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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relax

今天,同学说,女生穿这么薄就是给人看的

如题


今天在学校,体育课的时候,有个男同学对女同学说:“你装什么装啊,穿的这么薄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勾、、引我?”女生听了后生气了,其他女生听到了也围过来在旁边站着不说话,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反正最后他又对另一个女生重复了一遍类似的话


后来我们就告老师了,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她听完后表现的很生气,说:“等着,下午我抽死他。”(这只是气话,我们老师从没体罚过我们)这个男生之前就经常在女生面前说荤、话,开、黄、腔


以前,他和别的男生说一个女生,他说,他有透视眼,能看到z(那个女生,以下简称z)的小背心的颜色,是黑色的,还到处乱传,明明别的男生已经很明确的表现了拒绝,不想听(我们班...

如题


今天在学校,体育课的时候,有个男同学对女同学说:“你装什么装啊,穿的这么薄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勾、、引我?”女生听了后生气了,其他女生听到了也围过来在旁边站着不说话,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反正最后他又对另一个女生重复了一遍类似的话


后来我们就告老师了,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她听完后表现的很生气,说:“等着,下午我抽死他。”(这只是气话,我们老师从没体罚过我们)这个男生之前就经常在女生面前说荤、话,开、黄、腔


以前,他和别的男生说一个女生,他说,他有透视眼,能看到z(那个女生,以下简称z)的小背心的颜色,是黑色的,还到处乱传,明明别的男生已经很明确的表现了拒绝,不想听(我们班男生大部分都很尊重女性,都是很好的人),可他还一直笑嘻嘻的说。最后因为z没追究,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有一个朋友m,她很开朗活泼,性格也很好,但他是m的后桌,他经常“开玩笑”说,你是不是从娘胎里开始打激、、素啊,打、、激、素长大的啊,因为m发育的比较好,所以诸如此类的话m已经听了无数遍,开始她还不在意,很生气的拍他,后来她就慢慢开始蜷胸驼背,把自己收起来,我在西安,最近的天气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吧,最高气温到了七十多度,我们最近日常也三四十度,很热,大部分人都穿校服短袖,我怕晒黑套了件防晒衣已经热得不行了,她里面穿了个短袖,外面套了个冬季校服,很厚的防风衣,很闷,她整个背都被汗湿了,可老师劝她脱的时候,她还是腼腆的笑笑拒绝了,她变化好大。


他学画画,但他还不如不会画画。他的课本上,真的很过分。人体图案就“添几笔”,不是在上面就是在下面,他仿佛在炫耀他的人体线条很强一样。更可恶的是,他在英语书的最后一页画了下、、体,刚开始是女、、仆装的下、、、体,没有上身,只有腿和小部分腰,我不知道那个坐姿叫什么,在便签里画了一个,就是图1,跪在地上(是叫这个吗?),后来被人发现又狡辩,给腿填上了腿毛(我真的无语=_=)。


他在杰哥不要火的时候还写过改编,我看过,我们班所有的人应该都看过,很恶心,通篇都在用下、、t思考,很恶心,真的。后来他撕了,因为有了告老师。


不讨论他以前的“丰功伟绩”了,总之,我一直以来很讨厌他,非常讨厌他,而今天,我真的很生气,他,太过分了。


这件事发生后,我们班就传遍了,大家都在痛斥他。


到了下午,奇怪的事发生了,之前生气的老师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和颜悦色,心平气和的老师,她先让我们默写,然后在讲台上平静的询问他,他一直在狡辩,坐前排的同学这样说道。可我记得老师一直没生气啊,听不见的同学这样说。那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回答。


反正最后这件事没有结果,老师不轻不重的训斥的几声就让他下去了,他没有得到任何惩罚,甚至于,他都没有给女同学道歉,虽然但是,我觉得我也该得到道歉,班里的女生,所有的女生都该得到“抱歉”,但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沉默。


就这样,放学了,我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我以为,至少要在全校面前道歉。


回了家,我告诉了妈妈,妈妈不以为然的对我说,你别听他胡说,然后呢?没有了。


等爸爸回家,我又告诉了爸爸,爸爸对我说,你别听他胡说。没有了。


我很无奈,我也不知道我想得到怎样的答复,但至少,不能是这样的。我很纠结,我也很难过。


就是怅然若失,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end.


如果你能看到这里我很感谢,事情都是真的,今天中午发生的,我很难过,我感觉老师不管这件事,父母也没有理解我,我并没有被他单独说些什么,他的话在我看来是给所有女性的,我很生气,但同时,我又很后怕。前几天唐山的事情,我看了很久很久,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害怕而已,而今天,我真的会因为他的话阴谋论,长大是个qj犯之类的东西,这样不对,但我无法停止。


真的说起来,我还很小,哈哈哈,还是未成年嘞,如果你能看到这里,我其实希望,有人能够帮助我,我不知道我要什么帮助,但我现在真的很乱,我什么也不知道,对不起。我想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做。


那个女同学最后没事,我和她关系比较好,事情发生后她只是一直很生气的在骂他,还是很活泼。


祝愿所有人幸福安康。

(我不太清楚该戴什么tag,所以如果打扰到了,占tag致歉)

说来,这可以戴女、权吗



小鱼芋圆

【火乙】苦楚(鼬→你←佐助)

*第一人称,有私设ooc,角色死亡预警,BE骨科预警

*全文7.6k

     嗜甜与否都会尝尽苦楚


【何为甜】


     雨好像停了

     我希望它不再下,悲伤也不再下


     其实矮院的围墙连路灯杆都遮不住

     夜里总会有被叶影切的稀碎的光落到院里,坐在房檐底下的小窗台上就能看见日出日落的光照进室内,透着让...

*第一人称,有私设ooc,角色死亡预警,BE骨科预警

*全文7.6k

     嗜甜与否都会尝尽苦楚


【何为甜】


     雨好像停了

     我希望它不再下,悲伤也不再下


     其实矮院的围墙连路灯杆都遮不住

     夜里总会有被叶影切的稀碎的光落到院里,坐在房檐底下的小窗台上就能看见日出日落的光照进室内,透着让人呼吸变慢的古怪气氛,不论哪种光,我都麻木地看着

     檐边挂着一串长长的雨链,总让人有想揪一把的冲动,下雨时屋顶的水流会顺着金属链哗哗啦啦往下落

     哗哗啦啦,不知疲惫,奏响着特意同雨共演的伴奏,风景与雨曲同鸣整个院子都会喧闹很多很多,可平日里院子最安静

     我不明白它与排水管的区别,也许是有格调,也许是更昂贵

     雨链难打理,其实用处并不比排水管大,我只知道鼬很喜欢,他喜欢在下着雨时坐在靠近雨链的窗边,听着原本只有在雨中才能听得清楚的雨曲,像是他自己身在其中,淋着不知何时停下的雨

     “哥哥”

     “怎么了”

     声音不大,被雨一蔓几乎听不清

     “为什么只有我和哥哥回来了”

     他没有回答我

     雨水途经链条连接成一寸又一寸的银色交汇,倘若日出日落与这样的雨在同一时刻出行,室内光线应该会比任何时候都漂亮,也许只有他知道

     也许这就是他喜欢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的原因

     “因为”

     他这次声音大了一些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和我不一样,至少我希望”

     为什么希望,哪里不一样

     我没再问,他没再答


     房檐边铺了四十七片瓦,一片瓦片偏偏就掉了下来,狠狠砸在我头顶,察觉到裹着甜的铁锈味慢慢滑入我口中,痛感才开始蔓延,我哇哇地哭,脸颊攀上几道活跃的血滴

     鼬被我的哭声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并没有手忙脚乱将血越抹越脏

     他似乎不是因为血而惊慌,而是我的哭闹

     他冰凉的手掌携着另一份冰凉的手绢轻轻擦去泪痕划过一般的血滴

     “好痛…哥哥”

     话里难免带了委屈,沾着血的瓦片落在地上,殷红融入斑驳的遍地潮湿,将我擦干净后起身,一脚重重踩在瓦片上,踩碎了,碎屑四溅

     “不哭不哭”

     他指尖的温软触感停在我侧脸,耳周还留了一些他未察觉的猩红,我用手臂将它无声抹平,直到融入我的脖颈  

     “好痛…”

     我不依不挠地说着,他并没有精通安慰人的手段,只是拙劣地用另一只手摸着我好不容易擦干净的脸,而痛感竟然也减轻了许多

     那些血让我回想到他的眼睛,他在某天夜里眼里也泛起这样的颜色

     他那时还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而他看着我身后背负了许许多多的院子,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想,带你去别的地方,离开这里”

     “或许就能改变了”

     后半句是他压低了许多的碎碎念,并没有下雨,所以听得格外清晰

     “别的地方?”

     他依旧摸着我的脸,可不再出于安抚,而是出于某种我不得而知的私心

     血液的腥甜在口腔徘徊着,止步不前


     长长的路,远远的城市,并没有改变什么,并没有让什么脱轨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你了

     初次在那座墓碑前我这么想着,我看着那个消瘦的背影,我这么想着

     佐助其实不爱吃糖,他不是很喜欢甜的东西,我也只有在成长后才认为附着甜味的东西让人不忍心下咽,温软充斥着口腔,轻触每寸味蕾,糖分在暖意的催促下融成无声的流,欲将身体里堆积的不悦驱散

     短暂的喜却随着擦过欣欣小雨的风,逸散在后知后觉的无边失落里

     柔情发腻,甜味也成了挤压着沉重心绪的累赘

     “甜吗?”

     我的声音被风声雨声淹没

     他没有回应我,糖纸落到泥泞的洼里,绚丽的颜色在雨中与糅杂的细小花瓣斗着艳,雨滴拍打在糖纸上,它缓缓沉入地底

     “难吃”

     明明没有同一个喜好,口味上都不一样

     城市里没有屋檐,于是也没有雨链

     “你和鼬真的很像”

     指尖沾了些黑褐色的糖水,靠近他的脸时,他盯着我看,好像从来都是这般平静,我在他脸上划出两道泪沟的形状,皮肤挂不住那样特殊的颜料,顺着双颊流下,滴在他锁骨上,有些滑稽

     他好像在难过,道不明的情绪最终浮于表面,他捧起我的手,将那颗化了一半的糖放进口中

     屈服吗?好像不是

     “我是佐助”

     他从一开始就没认为这是馈赠,甜味对他而言更像惩罚,声音如含着流不尽的泪,今天的他不同于以往的桀骜,明明他没有犯任何错

     “我知道”

     “看着我,我是佐助”

     我明显触了什么逆鳞,他没有发火,而是在哭诉

     “嗯,佐助,我的亲弟弟”

     “为什么要说我像他,我不是他”

     我替他将泪沟一样的水痕抹去

     我又拆开一颗糖,那份留恋未散,山脉不见头尾,我却知它正冗长绵延,树低矮,从不低于平地埋于渊源,檐上的蛛网雨水更迭了一年又一年,城市灯光透过一片雨栽到跟前,什么都看得清

     我看向佐助

     “哎呀,我在干什么,给你弄得这么脏,我带你去把脸洗干净”

     “我自己去吧”


     我也希望,雨永远不再下

     可他看着我,他让我知道雨不会停,所以只能希望,希望渺茫


【苦艾草】


     苦艾草总是被冤枉


     山间的风刮过院落后刮得凌乱,直愣愣地打在脸上,吹得远处那片一大片绿油油激起一层又一层的起伏

     有一块地空着,同旁边的田地一样被打理的很好,却寸草不生,一副无人问津的模样,像是不被抱有任何收成的希望,风一视同仁般也吹过这片赤裸裸的地

     “哥哥,为什么只有那块地方不种东西啊”

     我坐在门槛边, 随着我的视线望向了那片空缺,手中的签子扎了一颗糯米丸子递到我嘴边

     “大人们说,是那片地里长过苦艾草,后面不论种什么都会苦苦的”

     仿佛本身就是它的罪责一般

     “真的吗,会这样吗?

     那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种过苦艾草的地该怎么办

     “我也不明白”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不解,但他自己似乎也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那它岂不易这辈子都只能种苦艾草了,好可怜”

     “它只是一块地,没有生命”

     “什么没有生命啊”

     话里涉及了认知范围以外的东西,我拧了拧眉头,盯着那块地

     孩童总会替沉默的东西担忧,和同情着那些只能摆着古怪姿势的布娃娃一样,我莫名有些同情光秃秀的土地,被附上了苦艾草的气味,好像不论即将迎接的往后余生有多甜蜜,苦味都是会潜伏着,渗透到每个角落


     离开了温巢的某天,外面刚下过了一场很大的雨,连门前那不知名的草本植物都像是被冲失了味道一样奄奄一息

     鼬提着被淋得一塌糊涂的身子跨进门,带上了不少还没来得及被甩干的雨水

     我应该是提醒过他的,要带上伞,夏季闷热且潮湿,不论烈日不论雨水都是摧残,都应该被隔绝在外——而他身上除了一件总是被他的眼光宠幸的大衣,就只剩兜里那几颗亮晶晶

     他将兜里的东西摆在桌上,走进房间沉默着将湿漉漉的上衣换下

     “这是什么啊?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阻止我拆开

     “可以吃吗?

     里面是像糖果一样的东西,他点点头,而我将糖果放进口中,那股苦味混杂着迷离的甜味溢散时,他才摆着捉弄我的心思开口

     “这是苦艾草糖”

     “吃了就不能浪费”

     在我想将糖果吐出来的前一刻,他低声道

     “好苦”

     我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有些戏谑又藏着其他情绪的脸

     “你故意的”

     “是你刚才选择了它,你选择相信它的味道”

     “什么选不选择……这哪能算糖果啊,为什么要买这样的”

     他再次沉默,也拆了一颗,面无表情地含在嘴里,像是在喝没有味道的白开水一样平静,仿佛那样钻心的苦也同雨水一样让他不在乎

     “你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了,却不记得它是什么气味吗”

     我带着怨念胡乱嚼吧了几下,将剩下的糖吞了进去,他失笑

     “你开门时还看了它一眼”

     他将另一颗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糖果递给我

     “这个会甜一些”


     放晴后苦艾草不再垂着脑袋,鼬说苦艾草糖里其实不一定有苦艾草,它真正的用处并不是变成惹人喜欢的甜点

     它也不会莫名让什么东西变苦

     可很多时候是他的味道在咎由自取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佐助窥见我浮于眼尾的哀色,抬手抹去那滴挂了许久的泪,随之汹涌的翻涌感在心口处作祟

     “后来……后来呢…”

     苦艾草芬芳的气味猛的窜进他的鼻腔,他的表情如我意料中那般复杂,顷刻间,哀色移到了他的眼前,他比我坚强得多,从不会纵容泪水就这么没来由地往下落

     “后来他去了很远的地方,结了婚,偶尔会写信告诉我他还好,他的未来很圆满”

     “你知道的,他的女儿很可爱,叫小柚子”

     我迷迷糊糊地回忆着那些与他有关的过去

     “可是”

     佐助迟疑了片刻

     “我记得大哥没有女儿啊…?”

     深不见底的苦涩从甜丝丝的糖壳中溢出,开始作恶,冰凉凉的糖果随着舌尖在口腔中滚动

     “那应该,是我记错了,他应该说过如果他有女儿,会叫做小艾”

     “他甚至没有结婚”,佐助纠正了我的话

     “他甚至没有活着”,佐助再次纠正了我的话

     我无暇思考他为何会比我更清楚这些,苦艾草硬糖抽去外衣,味道伴随着难以言说的心绪

     “你都知道,为什么要问我呢?”

     “你以后也应该像我想的一样,找一个喜欢的姑娘,结婚,生子,总不能一辈子和姐姐待在一起”

     佐助接过了我递给他的糖,糖果入口的瞬间他便皱起眉,碍于我和他说过的不许浪费的原则,他这次没有把糖吐出来,用力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

     “为什么不能和你……”

     因为

     “因为”

     他的下一段话显而易见,他张张嘴,没有打断我

     你是我的亲妹妹

     “我是你的亲姐姐”

     我当然希望你能幸福

     “我当然希望你能开心”

     我笑着,将糖纸放在他手心,向里的那面还粘着些许糖水,向外的浅灰色紧贴着他的肌肤,他没有收集糖纸的习惯

     他看着我,像是看一根深埋在苦艾草丛中的根系脉络


     “四份苦艾草,其余十分之六随意”

     “鼬先生……哦不是,是你啊”


【孩子】


     同恋人般的话究竟有多少次被冠以亲情说出口


     下着雨更容易无所事事

     我像平常一样等着他回家

     娇生惯养的新枝新叶对雨滴说着不分轻重,天空会错了意,任雨更加肆无忌禅,雨声逐渐淹没了人潮中对翻脸天气的咒骂声

     鼬这次带了伞,所以他到家时身上还很干燥

     “回来啦?外边冷吗”

     “不冷,还挺暖和”

     不知是调侃还是实话,他收起伞,目光看向别处

     照例的虚寒词爱后便又是一阵沉默,熟悉的疏离感再次萦绕身侧,他不关心我今天做了什么,我不在乎他的心情如何,这里静得能让雨声蔓延到每个角落

     “你今天…去干了什么”

     他原本打算回自己的房间、闻言才转过身

     “上一次坐一起说话是什么时候?”

     “呃……上次,上个月吧?”

     我没有刻意去记这样的日期,只记得这种疏离感至少缠待了一月

     “你一直盯着我看,是有别话的要说

     他一直紧绷的表情温柔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可奈何,青春期萌芽的好奇心繁多,而他总能准确猜测


     鼬从来都很爱吃甜食,他从前并不喜欢苦涩的味道,而这样那样比天气变得更迅速也比天气难预测的命运,他自与我相识以来,从未尝到过甜头

     以前的糖果是甜的,他身上的口袋里总是或多或少会兜着几颗,大多数时候这些糖都不是落到他自己嘴里,我眼巴巴地看着,扯着他的袖子,一边说想吃糖果,一边将不老实的手伸进他的衣服口袋里摸索

     他的口袋里总是被捂的暖融融的

     “今天吃的糖已经很多了,所以不可以”

     偶尔他也会制止我的得寸进尺

     我从前很喜欢盯着他吃糖——他剥开糖的动作很轻,糖纸很完整,被他叠成一个整齐的小方块,放进另一个口袋,不知道爱吃糖的人能积攒多少这样的东西

     重视?可他一直含着糖看向远处,不论是从前院里被矮墙遮挡了的山,一片低矮的树,大门挂着雨滴的蛛网,还是现在桌边的窗,迷糊看不清高楼大厦,视线漂浮着,落回我身上

     而现在我也喜欢盯着他

     “又有什么话要说吗?”

     糖何时消融殆尽,他不自知,糖何时被他举了很久未拆开,也是如此

     “哥,你好像,最近很郁闷”

     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和我提及他的内心世界,成年人极少敞开心扉

     “郁闷吗?算不上”

     “我想知道是什么,也不想听我听不懂的话”

     我将他刚递给我的糖果握在手中

     “你没必要弄懂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难道是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有些激动,他摇摇头,不知道在否定哪个

     “沉剑溺于湖泊,唯有深陷才能窥见,其他不过是刻舟求剑”

     “这和你的不高兴有关系吗?哥”

     “你在我眼里一直是小孩”

     他从上衣里摸出一颗我没见过的糖果,上面画着一只三色团子,颇像我小时候的手笔

     “一直没有不高兴”

     他的眼底泛起熟悉的明色,将我搂进怀里,他的大衣外侧还残存着室外的凉意,手臂动作小心翼翼,我不明所以,只觉得往后会留恋,而他见我回应,也没有动作,少见的相拥也少见地持续了很久

     “以后你要好好的”

     “什么意思?”

     “只是字面意思”

     几滴雨似乎被风卷进窗边,沾湿了我的肩膀。只是我没察觉那份寒冷

     “那哥你也要好好的”

     我的话贴着他的耳侧

     “好”

     “哥要高兴一点”

     他失语了片刻

     “会的”

     总折磨着这个孩子的命运,朝着另一个孩子也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小孩总想得到自己没有的东西

     零食,玩具…尤其是——成长


     “你不高兴吗,在想什么”

     佐助的话拉回了我短暂离家出走的注意力

     他穿了一套偏成熟的礼服,与发型也算相衬,那张脸上多了几分英气,原先他皱着眉头,见我回过神来,满眼期待地看着我,小动作不断,低下头整理被压出痕迹的袖口,将尺寸偏大的外套又拢紧了些——其实他的脸已经失去了童年的圆润,稚气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磨得尖锐,眉眼变得锋利

     佐助现在不是当初那个能和我呆在同一个被窝的小朋友了

     我的刻板印象却还是觉得他像是在偷穿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衣服,总做不到将他从“小朋友”这个词中剥离,他的眼睛未覆上经历挫折后的朦胧,人若是没有过什么改变轨迹的变故,这样反倒合情合理

     “好看吗?”

     他被盯的有些困惑,但不局促,依然摆着他认为最合适的站姿

     他其实很少问这种问题

     “没想什么,这身很好看,显得你五官更立体了”

     我顺着他的意说了违心的话,而他佯装无所谓的语气里多了些雀跃

     “我的五官本来就很立体”

     他心里的小人应该在挑着眉大笑

     “舍不得我吗,这幅样子?”

     许是因为我的夸奖,他没有说出别的话来

     “有一点”

     我替他系好有些歪掉的领带

     “我就不会,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

     “你在我眼里一直是小孩”

     我无奈摇头

     心口不一,藏不住欣喜,可他确实长大了,比我高了不止一点点,额头因不应季的穿搭沁起一层薄汗,碎发搭在眉上有些凌乱

     “不是……我才”

     没等他说完反驳的话,我再次开口

     “你愿意让我陪你一起去吗?”

     像是出乎他的意料,佐助瞪大了双眼,察觉到我并不是在挖苦,连声音都放软了,深埋的脆弱一览无余

     “我…很需要”

     这次他没有拐弯抹角


     他总会长大的,他总能学会伪装,他需要付出很多代价,我本该任由他碰壁,让他独自面对属于自己的命运,可他和我不同他总高昂着头,我不忍看那样的傲气垂落

     我记得他一直这样昂首,即使当初他的面前并不是更进一步的一层层考验的阶梯,而是两块比他高的墓碑

     当时他的身形并不渺小,可是因为年龄还是比我矮许多,衣着古怪,淋着雨也不顾低下头,宁可雨水流进眼里,不会有人认为他在流泪

     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看向我时只是后退几步

     “你叫佐助吗?”

     “嗯,是我”

     “我是你血缘关系上的姐姐”

     他的警惕松懈了许多,我将手中的伞向他靠拢,他没有躲开,伞有些小,勉强能将我们二人罩住,大衣的衣角被雨淋湿,我将不合身的大衣往里勒紧了一些

     “姐姐,要去哪”

     他适应之快反倒让还不是成年人的我有些不自在

     “你可以先不这么叫我的”

     “我是不是只剩下姐姐这个亲人了”

     “不会的,不会只剩下我”

     “那我们要去哪?”

     他将自己的小手伸出,我握住了他冷冰冰的手

     “当然是回家”

     我带着他踏出墓园那道略高的门坎,像当初,一个人牵着我踏出了那个院子


     我也会像那个人一样,变成远方的风吗     

   

【红白】


     “那天只有他和我回来了”


     天少见的放了晴,烈日抽干了地表残存的水汽,花坛中的花花草草更加奄奄一息,蔽于树梢的蝉鸣不止,似乎也没有比雨天清静多少

     一直湿哒哒的园子里终于有了几处不会陷进去的落脚点,我挑了一处树荫

     佐助坐在我身侧的花坛边缘,地面即使因气候变得干燥,也还有不少湿润的土壤,他并不想像我一样席地而坐

     “只有他和你?”

     他手中捻着一株嫩红色的玫瑰花苞,未盛开的生机可怜兮兮地栽在了这个年轻人手里

     “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和我,他来接我了”

     佐助显然不相信这样对他而言很草率的事实,可在一片血泊中闻着满天的腥气行走着,不论踏出任何一步都是不同的温热,一个接着一个的探着鼻息,只有我与鲜花还在呼吸,那样的记忆永远挥之不去

     我指尖勾住他的发丝,不知是否出于怜悯,他显得格外顺从

     “往后的你还想听吗,可能会让你理解不了”

     对我而言那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佐助点了点头

     不见人的蝉停止了鸣叫,视野内不再有鸟飞过


     那场婚礼更像白事

     尚未知晓配角的名字,两位主角原先并无瓜葛,或许昨天他们才刚刚见第一次面,像两座捆着菟丝花的雕像,任人摆布,被镌刻成众人最想看到的模样

     我所在的角落,其实应该说是整个会场,只有我一个孩子,桌上的食物尝不出咸淡,周遭的花束分不清月季玫瑰忽明忽暗,最显眼的主桌没有坐满,陌生的长辈在担惊受怕着

     婚礼偏偏在夜晚举行

     新月高悬于一片夜色,新人才入场

     新娘衣着精致,似一只由天空落入红毯的白鸽,新郎容貌俊朗,如一匹自密林奔向会场的白马,在座无一不发出类似郎才女貌的赞叹,一片祝福中混杂着司仪高昂的宣誓,只有我困惑着

     有人仿佛提前预知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没有人传播这样的恐惧

     会场中心立着一座临时搬来的座钟,钟表指针依旧尽职尽责的行走着,漫无目的,为了前进而运作,直至月缓缓浸入一片浓厚的云,看不清钟表,滴答声也变淡

     会场短暂失去了最明亮的光源,变得嘈杂,潜伏在黑暗中的乌鸦冒出头,撕扯着血肉,先爆发出一声凄厉,愈演愈烈,那两道身影的速度越来越快,平息了所有尖叫后,月再次探出头

     更高的身影碰到坐在原地的我,低声让我离远点

     那对新人从始至终都站在台上,没有惊讶,只是迷茫的看着来者,只是几秒便思索出了二人的来意,没有逃跑

     “谢谢”

     他们异口同声,新郎替新娘重新戴上头纱

     “让我自由”

     新娘低声说道

     白鸽与白马妆点着玫瑰,在一片漆黑中奔向属于自己的自由

     我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食物还是索然无味

     鼬来接我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为什么他们要说谢谢?他们疯了吗”

     佐助抬眸,意料之中的满脸诧异

     我低声笑了笑

     “或许他们自己也不明白”

     “那为什么后来,哥哥也死了”

     我自己也快不记得了,我没有回答他,可怜的玫瑰花苞被他生生拆散成一片一片,落到我手上

     “你听明白了吗?”

     “没有”

     “不明白也没关系”


     那天,他将那柄沾过无数鲜血的利刃,抵在了自己的脖颈

     鼬另一只手紧紧按着我持刀的手腕,印象中他从未对我动过粗,竟不知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指尖挪动半寸都吃力,刃已经开始划破他的皮肤,白皙的脖颈渗出丝丝血迹

     他没有急着用力,他说了很久的话,说了很多以前

     他说,别再原谅他

     “犯下了不能犯的错,这份惩罚是我咎由自取”

     他受了力道,我惊愕地将手抽出,刀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你疯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垂在他两侧的长发短了一大截,粘在刀面上,与血融为一体

     “只要我还活着,其实什么都可以改变”

     如果他自诞生以来就拥有数不清的罪孽,那我也相同

     原先的东西随时间流逝,会愈发闷重

     “我也想拥有自由”

     他闭上眼,我没有如他所愿,他不再强求

     “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希望那个小小的院子是一个华丽的会场,手中小小的盒子幻化成一个人的模样,身着盛装,遮不住一切的小小的矮墙生长出一丛丛茂盛的玫瑰,湿软的小小的苔藓铺成一条红毯,小小的雨同风作响

     小小的盒子很安静,被埋进他离开的地方,拦不住杂草扎根生长


     婚礼是白色的,葬礼是红色的


     佐助认为今天是自己的世界末日,他再次站在墓碑前,只是这座墓碑又是另一个人

     “你叫佐助吗?”

     他晃了晃神,不远处,一个女孩正看着他,比他矮很多很多,是个很小的孩子,头上戴着一朵玫瑰,红白相间


     甜味不如苦味深刻,苦艾草扎根大地,孩子们学会成长以后,才真正死亡,水车因水源而不断前行,却止步不前

     过往总与当下纠缠不清,像错乱的日出日落,此刻映射入一片漆黑的室内

     思念或情爱也如同糖一般,被炙热的气候浸润至融化,成为粘稠的希望


     改变,本身就会让苦楚重蹈覆辙

小鱼芋圆

【恋与深空】闷(黎深)

*很短,第一人称,可能ooc


     架子上的玩偶放的高了些,我踮着脚依旧够不到,那只小章鱼貌似也在卖力伸着手——许是某人的小心思作祟,房间里的许多东西都放高了很多

     “我来吧”

     身后是熟悉的动静,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清晰的脚步声,因手臂高举而露出的后腰察觉到冷冽气息在缓缓靠近,我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放下手,转身时移开只在他身上停了一瞬的视线

     并没有看清他的表情...

*很短,第一人称,可能ooc


     架子上的玩偶放的高了些,我踮着脚依旧够不到,那只小章鱼貌似也在卖力伸着手——许是某人的小心思作祟,房间里的许多东西都放高了很多

     “我来吧”

     身后是熟悉的动静,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清晰的脚步声,因手臂高举而露出的后腰察觉到冷冽气息在缓缓靠近,我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放下手,转身时移开只在他身上停了一瞬的视线

     并没有看清他的表情,余光和习惯察觉到他应该皱着眉

     “不劳烦你”

     我赌气似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才离开客厅,耳后又是清晰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他把那只章鱼递了过来,我没有接


     这是和他吵架后第三天——或许吧,与其说是吵架,他当时并没有发脾气,只能算我一个人的捶胸顿足

     换言,这也是我和他单方面冷战的第三天,后者在恋爱方面的脑回路倒是像他的Evol一样,他只是知道我在生气,仅此而已,生气的原因不知是不清楚还是不想猜,他搞不懂我为什么会突然冷着脸

     “不开心吗?”

     “没有”

     我扭过头,手头上的刀叉在努力的和盘中的蔬菜较劲,被切的乱七八糟的胡萝卜飞了几颗到盘边

     我叉起其中一块切的算完整的放到他嘴边

     “给你吃”

     他看着沾了汤汁的胡萝卜,面露为难,见我固执的将餐叉举着,还是张开了嘴。我心底莫名涌起一丝愉快,将胡萝卜塞进自己口中,他嘴角还挂着我刚不小心沾上的几滴

     “才怪”

     “我自己吃”

     “为什么生气”

     他的表情有些别扭,可能是因为他刚刚自己切了一块胡萝卜吃了下去

     “黎医生怎么突然不挑食了?”

     “…”

      见我仍旧岔开话题不愿说,他叹了口气

      我又叉了一块胡萝卜送到他嘴边

     “好吃吗?”

     “你觉得呢”

     他又吃了下去

     “我怎么可能会说自己做的菜难吃”

     

     街角的风比栽着树的路更乱了些,少数没有下落意愿的叶被卷起,飘到空中后又撑起属于自己的降落伞,一片恰巧落到我发间,还未来得及晃头,他伸手替我挥去

     我才愿意转头看他,他脖颈缠着一条和衣服搭配的并不融洽的深绿色围巾,是我出门前递给他的,他非常信任地戴上,如果不是他那张脸,实在是难以驾驭这样的颜色

     “怎么了”

     话音未落时我将围巾摘下,裹在自己身上

     “有点冷”

     “可以拥抱”

     “才不要”

     围巾上还留着他的温度,算得上暖和,其实并不是因为冷,只是单纯想将这条与他格调不符的东西去掉,看的时候显得顺眼些

     他看着我绑的丑陋的围巾结

     “真的不冷吗?”

     下意识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他突然将我拥入怀中,一阵强烈的风拍打在他肩膀,呼呼作响,并没有意料中那么冷,他的怀抱一直很温暖

     “为什么生气”

     “我不生气了,行了吧”

     我撇撇嘴,头顶似乎传来笑意

     “我想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会生气这么久”

     “没什么事…”

     大概是件不愿说出口的小事,可能是吃醋,可能是烦闷,也可能是无缘无故


     他特地将摆在架子上的芥末章鱼放低了点,是一伸手就能够到的高度

     “黎深,帮我拿一下”

     我故作努力地抬着手,他轻笑一声,把芥末章鱼递到我手中

小鱼芋圆

【窒息】memory

*李志轩×诺兮

*2020年的旧稿,本人已退坑

*轩视角,第一人称,有私设ooc,是失忆pa


【1】


     我失去了很多记忆,这是他在医院就得出的结论,我忘了很多很多东西,连名字都记得模棱两可,更别说他本人

     “你是……?”

     “我叫诺兮,来接你的”

     “你……是我的谁吗?为什么要…”

    ......

*李志轩×诺兮

*2020年的旧稿,本人已退坑

*轩视角,第一人称,有私设ooc,是失忆pa


【1】


     我失去了很多记忆,这是他在医院就得出的结论,我忘了很多很多东西,连名字都记得模棱两可,更别说他本人

     “你是……?”

     “我叫诺兮,来接你的”

     “你……是我的谁吗?为什么要…”

     他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

     “我是你爹,来接你回家,混账儿子”

     “???”


     于是我现在才知道我的家是我与他曾经共同的居所,那些不存在于记忆中的东西和空缺着的年份也有了解释,如果不是突然觉得头痛去医院检查,我应该要好久才能意识到自己其实有过一个恋人,我忘却了很长一段时光

     “为什么你会有我家的钥匙”

     “这是什么蠢话,我们在一起那天你求着我收下的,本来也没想过再用,谁知道你现在变成这幅样子”

     他咬着牙说,熟练地推开了大门,扑面而来是呛人的一片灰,他嫌弃地挥了挥,我后知后觉解释

     “嗯……我今天才回来,在外地呆了很久”

     “再晚点这点灰都够埋你了”    

     待我手足无措将自己安顿下来以后,他不知从那里摸到了吊灯开关,整个客厅的全貌映入眼帘,并不是我喜欢的风格,他挑挑眉

     “还真是一点没变啊,连去年的垃圾都没收拾”

     “倒是记得把我收拾掉”

     玄关处的灯光一闪一闪,旧灯泡发出暗黄的光,他原本圆润的脸被照得多了点棱角

     “该换个灯了,你个子是不是高一点”

     “所以……你现在,要和我复合吗?”

     许是因为他符合我理想型的长相和性格,我并不打算怀疑他将我带回的动机,也不怀疑他口中的我与他曾经是恋人

     他一脸嫌弃

     “复合个屁…”

     没再说下去,我只当他默认了


     “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记得自己有玩弄花草的爱好,于是在他从阳台抱出花盆时我突然开口

     他捧着枯枝的手迟疑了片刻,而后看了看我,不解与责备交织的眼神让我慌了片刻,他自顾自将那盆安置好,冷淡开口

     “你养的玫瑰花”

     “我以为你至少会记得它们,但是现在它们都死了”

     是藏不住的幽怨,可能是因为在帮我收拾烂摊子

     “玫瑰吗…”

     枝桠原先应是修的整齐的,后来居上的杂乱盖不住曾经悉心照料的人注入的爱意,连陷入土壤太久了的枯叶也带着生机的镌印,爱着他的人爱屋及乌涉猎了许多事物,包括这份浪漫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这些玫瑰是你送的吗?”

     他张了张嘴,开口却说不出什么,应该是猜对了

     不知僵持了多久,我接过这盆死花,他突然气愤道

     “那又怎样,全死了”

     “再也回不来,再也救不活”

     话里夹了委屈的意味,连带着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你以前还当宝贝养着呢,好一天不看到就一副要死的样,还要我端过来让你仔细瞧瞧,现在倒好…”

     他一旦开始翻着回忆旧账就停不下,我看着玫瑰的枝条发呆

     “我扔了,没什么留的必要了”

     “留着吧…至少还是以前的东西”

     “留着?让你对着它絮絮叨叨?还是说死了就是你最想要的”

     他这么说着,却也没有想动手丢掉的动作

     花盆重新回到了阳台,被亡羊补牢地浇了水


     他重新定居下来以后,我偶尔会看见他趴在阳台边,手指轻触着花盆中湿哒哒的泥土,土壤虽然因突如其来的滋润受了惊,干枯枝条却也没有动静     

     我喜欢雨声混杂着歌声的氛围,耳机里放着最爱听的歌,窗外是淅淅沥沥的一片片,水滴模糊了有些脏兮兮的窗,将尘灰冲刷殆尽——今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雨,天气预报说应该会下一个星期,整个星期都会被莫名随雨袭来的伤悲笼罩,最终所有动静都融入一句句旋律里

     “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

     “真陪他冬季夏季”

     他应该不知道我耳机里放着什么,他的背影被冲刷过的窗映得更清晰,他此时正撑着伞,在院中忙忙碌碌地收拾着我刚刚撒了满地的诗集

     他看着我坐在窗边,就这么注视着他,于是他打开窗,美其名曰给房子透透气,窗外的零零几根爬山虎被粗暴动作扯断,不满地挂在窗台上

     “李大公子真是有闲心”

     他又冒出来这样尖酸刻薄的话,十分不合时宜,而我却不觉得生气,或许因为我曾经就已经适应了他的说话方式

     “嗯呢”

     他“啧”了一声,收拾好一片狼藉后湿着头发进了室内,不满地等着我接下来的举动,看我坐在原地听歌,将那些诗集往桌上一扔,甩了甩头发,将水溅了几滴到我干净的衣服上

     “干嘛啊”

     “你怎么不自己去捡,你只是脑子出问题又不是残疾”

     我无视他恶狠狠瞪着我的眼睛

     “我想养一只猫,像你一样的猫”


【2】


     我发觉我的记忆依旧不停地流逝着,即使我与他的感情已经重启,可在我们重新相爱的这四年里渐渐多了许多空白     

     “你不觉得我最近变得很健忘吗?”

     “你本来就挺傻的”

     “我是说,我好像…还在失忆”

     他并不意外,带我去了那家在我看来是我与他初遇的医院,做了我看不懂的检查,而结果还是和我那次出院以前的检查报告一样,明摆着几个并无大碍的字

     “那就是没什么大问题”

     他若无其事的态度显得古怪,像是已经经历过许多次


     他说猫走丢了

     昨夜的风声很淡,我坐在窗边,等待着时钟指针划过十二点,是我要吃药的点,他递给我一个脏兮兮的项圈,告诉我猫不见了

     那天早上还躺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傍晚就不见了踪影

     我一时想不起与猫有关的东西,发蒙地问他什么时候养的猫,他迷茫地看了我一眼,而后是和风声一样容易淡忘的话

     “好久之前就养了,还是你和我一起领养的”

     我对于猫猫狗狗提不起什么兴趣,没有再问,而他不厌烦地补充着关于那只猫的细节

     “胖胖的,灰色白色相间的,会蹭你,会站在桌上盯着你看,你总是抓不住它,可你会骂它笨,不记得了吗?”

     我低声嗯了一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那只猫对我而言很陌生,只是听了他的描述,我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名字

     “泡芙”

     “你想起来了?”

     他话里好像有惊喜

     “并没有”

     惊喜又褪得飞快

     他不再说下去,盯着角落那个挂满灰尘的小窝出神,脸上写满失望,那样的表情和猫咪的名字同样陌生,兴许是失忆前的思绪占了上风,我俯下身想要象征性地抱抱他,他先是后退了半步,有些难以置信,而后又像意识到了什么,主动抱住了我,将整张脸埋进我的胸口,怀中人温热的触感显得那样不真实

     我早记不起上次相拥是什么时候,方才被风吹得瑟缩的身子暖和了些,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

     “未来某天,你会把我丢掉吗?”

     我那句习惯性的保证的话突然卡在嘴边,他的声音里掺了许多像难过的东西,我觉得这样的质问似曾相识,竟会让我不知如何回答

     该怎么说才算准确,许是那次失忆让我对一切都重新生出了警惕心,许是最近的药效果愈发不稳定,又或者

     四年对一段感情而言实在漫长,失忆伙同生活冲淡了当初在医院遇见他的新鲜感,我找不回曾经的赤诚与热烈,该脱口而出的送分题竟也要犹豫

     他什么也没说,等着我的回应

     “我不知道”

     只知道我现在重新爱上他,比起长长久久的誓言我更担心再次来临的失忆,唯有坦诚才能让我好受些

     他松开我,尝试面带笑容

     “算了,不说这种话了”

     “明天我自己去找找,说不定它自己就回来了”

     他的乐观装的实在很假

     “难过就哭吧”

     他叹了口气

     “反正…明天再找就是了”

     此刻的他冷静得像那只猫一样令我陌生,我总觉得他应该要大闹一番,和我吵一架,明明有许多能挑刺的理由,明明可以像以往一样说阴阳怪气的话——他却冷静,一滴泪都没有掉

     失忆夺走的似乎不只是我的记忆    

     如果真有奇迹发生就好了,唤醒原先的那些与他的过去,谁人都能察觉曾经的我与现在的差距,我心知肚明被撕裂的爬山虎无法被重新连结

     可我偏偏不舍得


     “我们…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分手,你为什么又会来医院找我呢?”

     某个晴天,与他交流甚少的周末,我尝试找到一个能稳定倾诉的话题,而他平静地坐在窗边,窗外的光打进室内,将门的阴影与地面分割开,面对我抛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沉默了许久,直到我在相册中翻出那张十年前的合照,缓缓开口

     “你想知道吗?”

     我点点头,指腹摩挲着泛黄的照片

     “算了,反正过不久你还是会忘”

     他说我其实是一个很残忍的人

     “我怀疑过很多次你的失忆是假的,每次都来的这么不合时宜,每次偏偏都会忘记我”

     “比如现在,过不了多久,你又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把我忘了,即使那次我只是离开了病房两分钟,然后你再重新爱我,重新开始这段感情”

     “只是这次的四年是最漫长的一次了”

     “失忆不是你的错,可是我呢,我搞不懂为什么”

     “李志轩,你很残忍,你知道么?”

     我手指松了松,照片从我指尖滑到他面前,他将照片拾起,轻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清楚下次你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我累了,李志轩”

     照片被他撕碎,历史尘埃在浅浅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什么意思?”

     “明天不用吃药了,也不用去医院了”


【3】


1月10日

     今天我起的很早,月亮还挂在天上,天空灰蒙蒙一片,看不见云也看不见星

     阳台因昨天的雨,被水淹了个彻底,思考要不要将阳台拆掉之余,我发觉角落里的一个花盆似乎因雨冒出了绿意,试探地伸出嫩芽

     我将那个花盆捧起,几棵腐朽的枝条被乌黑的叶覆盖,又被雨冲的泥泞

     我应该不会留这种东西在家里的,因为我从来都不会养花养草


1月13日

     再过几天就要搬去别的地方了

     我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在衣柜里翻到了一件不合尺码的衣服,不是因为我变高或是变瘦,应该是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很奇怪,感觉像是生活被什么东西入侵了一般,只是那件衣服的款式已经很老,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衣服

     衣服口袋里放着很多纸,看着写了一堆诗,是我的字迹,我记得我以前有写诗的习惯,但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发现这些曾经的手笔

     那些字很模糊,很多形近的字分辨不出,简单看了几段,想不到我也能写出这样的爱恨合离


1月14日

     他叫诺兮

     一个突然浮现在我脑海中的名字,出现在我曾经的诗集里,虽然我印象中没有这么个人

     可能是我临时创造出来的角色吧,用来承接我在诗中表述的爱意


1月16日

     今天是搬家的日子,虽然留在那栋房子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能勉强装下,可我还是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6月22日

     不爱了和爱不了了到底哪个更难过呢?

     同事抛给我这么一个问题,我不假思索地回复他

     当然是爱不了

     他说不爱了更让人心碎

     我觉得他说的不对,但其实换做是我,应该哪个都承受不了

     一个是明知自己被抛弃,一个是对方被抛弃,换做是哪个都让人觉得心碎


6月23日

     同事说他捡了一只猫,很小一只,应该是生下来没几个月,在街道上乱闯,被他抓住

     猫妈妈脏兮兮的,被同事送去宠物店里,静候着下一次被领养

     我觉得猫很眼熟,我应该是见过,很像……我竟然会觉得很像一个人


11月29日

     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只能看见一个写着他名字的碑

     “诺兮”

     他说过我很残忍,那些东西如海浪扑进脑中时,分裂却也完整


1月3日

     我也领养了一只小猫

     脸圆圆的,脾气很差

小鱼芋圆

【火乙】再见(主泉奈)

*给@云 写的《再见》扩写!

*第一人称,私设ooc,BE预警



ps:情感失色:天生色盲,只有在遇见命定显色者时才能看清色彩,对显色者情感越重色彩越鲜艳,只有显色者死亡,视力才能够真正恢复正常

     


     “她真的是色盲吗?”

     议论声在变大,大到我开始听不清树叶落下的声音,我将那点在嘈杂中的动态艰难地捕捉,试图将它写进画里,铅笔涂涂写写,最终呈现出来的却只是一个模糊的影

  ...

*给@云 写的《再见》扩写!

*第一人称,私设ooc,BE预警



ps:情感失色:天生色盲,只有在遇见命定显色者时才能看清色彩,对显色者情感越重色彩越鲜艳,只有显色者死亡,视力才能够真正恢复正常

     


     “她真的是色盲吗?”

     议论声在变大,大到我开始听不清树叶落下的声音,我将那点在嘈杂中的动态艰难地捕捉,试图将它写进画里,铅笔涂涂写写,最终呈现出来的却只是一个模糊的影

     “应该吧,我看她从来都不用颜料画画的,只会用铅笔”

     我有些懊恼地将画板上的画撕去,胶布被剥离的有些刺耳的声响让不远处的声音小了些,我听着烦躁,起身想换一个地方

     “同学!有兴趣加入美术社吗?”

     她们拿着手中单调的宣传单,终于向我走来,我将并没有播放音乐的一只耳机摘下,愣愣地盯着她们看

     “现在加入社团会有很多福利的哦,而且……”

     “而且我们社长超级帅!”

     另一个女生抢答道

     能有多帅

     “嗯…没兴趣”

     我重新低下头

     “真的不打算加入吗?”

     耳边响起两道不同的温柔声音

     我再次抬头时,他站在我身前,另外的两个女生捧着原先的宣传单往后推了几步,我依旧是愣愣的,另一只耳机里不适时放出了一首抒情的钢琴曲,他进入视野的那刻,我的眼里仿佛漾起了一抹我从未见过的色彩,那抹色彩的主人公此时扬起嘴角

     “我看你的画画得很好看”

     我喜欢那次相遇

     

     命中注定这样的情节我总在浪漫故事里看过无数次,我觉得老套,可这样的事情真正降临在我身边时我却手足无措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美术社的社长,我叫宇智波泉奈”

     “你……好……”

     我不自知放软了声音,他朝我伸出手,我打算握住时,他将宣传单递到了我手中

     我好像能看见周围的色彩,虽然颜色浅得微不足道,落下的树叶泛起丝丝绿意,并不像故事书中说的一样该是枯黄暗淡的,远处的天会从深蓝蔓延至浅蓝,并不是单调如水,连原本的单调宣传单上都出现了些明媚的意味,只是并没有到能分辨出具体深浅的地步

     “我……”

     “你要加入,对吗?我知道的”

      他还是笑眯眯的,表情很像某种猫科动物,我脑海中不断勾勒出他浮现在我画板上的模样,线条应该会很柔和,除了有些尖锐的那头黑发

      “嗯…”

     我喜欢他的笑容


     他像一个礼物一样出现在我总是拼写者灰暗过往的生活里,我轻捧着这份礼物,不敢声张,甚至不敢告诉礼物本身

     即使熟络了些,我还是会装作自然地路过他的画板,他的画总是很显眼,即使看不见清晰的色彩依旧能感受到那种缓缓溢出的温柔,他的画笔挥动得谨慎,描绘出的东西同样细腻,远山间未深眠的光,将鹤望兰的颜色随意泼洒;成群结队游行着的飞鸟,不忘点上掉队的那只;成片翻卷辗转的云朵,对比着湛蓝的颜色;奔逃着的一汪汪水流,步伐缓慢的迎合着急的推至出浪潮,画中总是有一个人,一个只能看见背影的人,他总将那个背影雕磨得很认真,无数风景中只有那样的孤零零

     他在认真画画时并不会在意身后,即使余光发现了我,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回过头看一眼,打一声招呼,或是调侃我像一只幽灵一样出现得突然,而后接着沉浸在那样的世界中

     “要是我也能画出这样的画就好了…”

     我念叨着,不由得羡慕他的绘画天赋

     他偏过身子,将画喷定,关心似的回答道

     “怎么啦,是最近没有灵感了吗?”

     “算是吧…”

     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有风景实打实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会想着去记录,凭着那点差劲的想象力并不足以让我创造出更好的作品

     他搬来另一个椅子,示意我坐下,那双眼十分勾人,神色却很认真

     “见不到风景没关系的,毕竟风景总是短暂,很少停留太久”

     “如果你需要的话,那我描绘给你听,给你看”

     我喜欢他的出现


     我喜欢朝霞,色调温暖,我喜欢飞鸟,轨迹清晰,我喜欢流云,瞬息万变,我喜欢江海,滔滔不绝

     眼前的人正慢着语速同我讲述着这些我喜欢的风景,他的脸生的好看,声音也能让人耐心得不像话,我的心绪却分成了两侧,一份倾听着这样的美好,一份不停跳跃着,是无法按耐的悸动

     我总觉得能看见的色彩更深了些

     “我真的能画出那样的美好来吗?”

     “当然啦”

     “我可以画出你吗?”

     “我?”

     不知脑海中的勇气从何而来,带着半分情话的句子就这么脱口而出

     “你对我而言也是很美好的事物”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后微微低下的头,再次直视我时,笑容多了些腼腆

     “当然啦…如果你想的话”

     我喜欢美好的风景


     曾经的我看不见这样的色彩,占据着我童年的回忆总是苍白,更像是中世纪在冷清剧场的一出出无聊默剧,我手中的油画棒只有浅灰深灰的区别,他们说我的画总是很怪,连带着认为我本身就是个奇怪的孩子,他们说我的人生没有色彩,所以我是一个生来就很失败的画师

     可现在

     我的画里好像有东西在跳动着,他将我的手附上他的胸口,羞怯之余我听见他贴着我的耳边说的话

     “那是我的心跳”

     “给予你的心跳”

     我垂下头,声音低得不像话

     “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的色彩”

     他望着突然开口的我

     “我很荣幸”

     他咧着嘴笑,明媚如他所形容的山鸟云海,我眼前的颜色更盛了些

     我喜欢那样的色彩

     

     我想着我能永远注视他,即使只是将他放在我的视线里,我希望我能永远拥有这抹色彩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和你去看看那些风景”

     美术室此刻灯光昏暗,唯有一丝泼洒进窗边的阳光,是金黄色的,余下的被树荫遮挡形成的阴影和原先的地面没有区别,依旧是浅灰色的一片,窗外的另一栋教学楼上爬了不少常春藤,衬得那些斑驳更凌乱

     风吹动树冠摇曳,那点光很快散了身影

     他的脸随着这样的光时明时暗

     “我也想”

     他很少和我提起有关于梦想的话题,以至于对于未来规划课程他总是兴致缺缺,他时而会问我距离我们相遇过了多久,不解之余我总会去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过去,而不是未来

     “算了,不说这些了”

     铅笔在画纸上稀稀疏疏舞动着,交谈之余他也没什么大动作,就静静的坐在窗边,常春藤很难画,光的部分也很卡手,我皱着眉头,望向他,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将刚刚画的那些擦去

     再次落笔,纸上浮现出一个静坐着的人,背着光只能看见模糊的内轮廓

     后来我将画静置在窗边时,窗外下着雨,雨滴斜斜歪歪闯进室内,在人影上只划过一道水痕,像是他错过的泪

     我喜欢那时朦胧的光


     如果那天我没有抬起头看他

     听了医生的那些话以后我不禁这样想着

     他的呼吸已经没有刚晕倒时急促,平稳了许多,此刻正虚弱地靠在满是碘伏气味的金属长椅上,我扶着他有些轻飘飘的身躯,与平日里的风光无限不同,他那张从来都只带着暖融融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莫名其妙在画室晕倒,很难想象如果当天没有半路折回的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打算休息吗?”

     “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不知道他说的是哪种地步

     我只能坐在他身边,等着西药窗口的广播叫到他的名字

     走廊尽头摆着一排切割得精致的大理石像,摆在窗边,周围盛着许多新鲜的栀子花,应该是从外头刚摘下的,即使没有靠近也能隐约察觉到它的香气

     “我也去摘一朵给你好吗?”

     “算了吧”

     他闭上眼,靠着我的肩膀

     “不用了”

     他的脸颊总是很冷,偶尔暧昧的指尖划过时会不由自主发颤,哪怕是我也看得出缺了些血色,只是身高加持下看不出病殃殃的意味,我以为像他这样开朗的人很难生病

     “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却答非所问,他说:

     我喜欢栀子花

     

     他的消失很突然,又像是意料中的事

     只是画室里突然没了他的气息,角落的铅笔依旧乱七八糟地躺着,一幅未干的油画就放在那,颜色重得透过画纸渗到干净的画板上

     线条粗糙,云朵毫无章法地肆意涂抹,山峦潦草地几笔带过,飞鸟被零星的几个小点替代,两个人影面向着镜头,身后一望无际溢起浪花的海

     两张脸上也只有几条简单的线

     乐观的人好像在哭,淡然的人浅浅勾起嘴角

     画上的字迹不算深,他仿佛认定了只有我会认真看,一行行秀娟的英文藏在起伏的浪花中

     他说他终于跳出命运为他设下的层层锁链,迈向属于他的另一篇,或许我还会与他再见,日期便是我死去那天

     我喜欢他的字迹


     他在骗我

     那医生说的分明是没有痊愈的希望,而他为这样悄无声息的分别找了一个他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曾经的生活很冷,那样的画也一样,屈膝坐在属于自己的一方狭窄天地,描绘着麻木的灰方块,灰圆球,黑方块,黑圆柱,灰方块……

     他像是在这冰冷生活中的一瓶更凉的药,药物顺着点滴针输进我的血管,身体里独留一份算得上炙热的血液被这样的“馈赠”袭击,刺激神经,暖流后迎来的便是疼痛,直到药物消耗殆尽依旧会觉得很痛很痛,但能治病,那方天地多了色彩,多了以往看不见的东西,只是发觉自己不再依赖药以后,无法甩去空虚

     他是属于我的一片常春藤叶,悬挂在那样干枯的枝头,我眼中的迟迟未落,他人眼中的摇摇欲坠

     他是治愈了我,可谁来治愈他

     那时的画还躺在美术室的矮凳上

     我喜欢常春藤叶


     只是在某日我眼前的色彩突然天翻地覆,曾经只能勉强分清深浅的眼,此时却能将所有事物的颜色尽收眼底,惊讶之余,眼尾曾经被人触碰过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泉奈?”

     今天是节假日,画室很安静,窗外的常春藤被吹落了几片,一片飘进未关拢的窗,落在我手心,被画笔沾了些姜黄色,仿佛心甘情愿与我画的晚霞融为一体

     很突然,突然想起他的名字,突然看清色彩,突然落光了的常春藤叶,我发觉我画的晚霞里融入了些平常人不会画出的绿,诧异之余眼尾泛着的疼痛接着向我哭诉

     远处的晚霞竟也浮起一抹绿,转瞬即逝

     “倘若你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踏出那样的枷锁,请告诉我”

     埋在一片温暖中的栀子花开始碎裂,软花瓣试图割伤我的脸,我顺其自然任它四散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

     记得当时他说着不用,盯着那份希望的视线却从未离开

     “我会永远喜欢你”


     “泉奈学长是什么样的人呢?”

     刚加入社团的女生望着墙上过时的风景画,脸上满是好奇

     “单纯,温柔,喜欢画画的人”

     我敷衍带过,架了两个画板,分别铺上画纸,颜料盘上沾了不少洗不掉的色彩,不过并不影响使用,女生像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默默陪着我取出颜料

     一支铅笔静静躺在颜料盒的角落

     我抬起头,刚想对她说我好像忘了帮她架画板,可后知后觉这话说的荒唐,美术室里正好两人,画板正好两个

     真是荒唐

     女生整理好了自己的颜料盒,看着我画板上还未取下的画

     “学姐,这个画上的小人是谁啊”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是一个人的背影,我光是看着就清楚我当时画的是谁,孤零零的,黑色的长发随着画中描绘的风飘起,离回过头应该只有几帧风景

     “我最喜欢的人”

     我有过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女生若有所思地看着画,试探地问我

     “我可以加几笔吗?应该不会很违和的”

     我腾出一个身位

     她用铅笔在画上加了另一个小小的人影,画的很丑,但是看得出是我,而且在笑

     我喜欢她画的这个小人


     他说

     “我只愿你能偶尔会想起有我这么个人,因为你还要走自己的路,成为最棒的画师”

     “我们还会再见”

     我相信他

     我喜欢他

长月亮亮

【故橘】夏天走了

1w+字捅窗户纸文学。


嗑着他们真的很开心,但是更希望他们能将友情长存,故事里的故氏和小橘花在一起了,但现实里他们只是换了种更为长久的方式,将这份感情保存下去。


花果山的大家都要好好的!

纯现实向,含大量听桑。私设故氏单身。时间线:s24赛季末-s25赛季初。


夏天走了,初秋到来。


长沙还尚存九伏天的热气,下午的阳光极为耀眼,街上的人零星几个,都被这炎热的温度劝退了。这种天气的夜晚也如同熄灭之后的火炉,直到凌晨才稍稍好点。

新赛季的到来仿佛让一切的靠近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上个赛季末时故氏打上百星之后便不再开始排位,周末的战队...

1w+字捅窗户纸文学。


嗑着他们真的很开心,但是更希望他们能将友情长存,故事里的故氏和小橘花在一起了,但现实里他们只是换了种更为长久的方式,将这份感情保存下去。


花果山的大家都要好好的!

纯现实向,含大量听桑。私设故氏单身。时间线:s24赛季末-s25赛季初。

 

 

夏天走了,初秋到来。

 

长沙还尚存九伏天的热气,下午的阳光极为耀眼,街上的人零星几个,都被这炎热的温度劝退了。这种天气的夜晚也如同熄灭之后的火炉,直到凌晨才稍稍好点。

新赛季的到来仿佛让一切的靠近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上个赛季末时故氏打上百星之后便不再开始排位,周末的战队赛成为CP粉唯一的大糖来源,就算偶尔的巅峰赛互cue也能尝到甜头。

 

橘神的百星是在冲刺国服盾山时上的。故氏开着小号陪他凌晨排位追国十,还有稳了国标的杰哥,两个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打着排位嘻嘻哈哈的,听安吃着雪糕到处串门,几个人住的别墅此刻异常热闹。

 

橘神锁下百星的最后一把鬼谷子。

 

拿不拿得到国标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在此刻他们都还在一起,花果山这个战队线下的几个大男孩们还都好好地,在一起追逐自己的梦想就好。

 

可是他心里总挂着一抹浅淡模糊的色彩。橘神在下播之后躺在床上,对着自己的那个小鳄鱼拍桌子的头像发呆。

那条绿色的小鳄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原本陌路的两个人绑在了一起。他还未开始做主播的时候,故氏已经有了直播的经验,他去哪儿都好像能带上他,排位赛的时候喊他起床来上分,巅峰赛的时候也能想起他的辅助,匹配娱乐的时候更是如此。那时候他和故氏就已经换上这个鳄鱼头像,现在也是。

 

他和故氏的关系很好。在游戏这一行,青训里职业选手尚可有知心挚友可寻,但游戏主播呢?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游戏领域圈子里,稍有不慎就能招来一大片的谩骂和冷言;直播时随意脱口而出的话语能成为有心之人抹黑的一把手。

 

他很不幸,又很幸运。他离开青训走进花果山,成为这个发光战队的创始人。他开始做直播,一步步扩大自己的脚步,有人在陪伴着他,他不至于孤独。

 

故氏的头像是抱着枕头睡觉的小鳄鱼。他和故氏的cp热度是肉眼可见的火爆,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去默许粉丝的行为,但到眼前却谁也不提这件事,仿佛成为一个荧幕前的热度谎言。

 

橘神不想再思考这么多,一天直播下来的疲惫这时候汹涌而至,他的困意极重,终于是忍不住了沉沉睡去。

 

敲门声很重,却没将床上的人吵醒。微信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故氏站在橘神房间门口,手机上一句接一句的“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请稍后再拨”把他的心情搞得极为烦躁。

 

“小牛马橘神睡着了,他不去吃饭了。”故氏转身对着坐在楼下客厅沙发里的桑杰道。

 

“橘教可能太累了。今天他的身体就不怎么舒服啊好像。”听安经过故氏身边,去亲昵地揽桑杰的肩膀,“阿杰,故氏哥,咱们出去吃海底捞吧要不!”

 

桑杰吵吵嚷嚷地让听安放开手,但听安偏偏不听他话,几乎要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到桑杰身上。

 

两个人吵闹的声音很大很响,故氏心里下意识想到还在睡觉的某个人,他的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将劝他们安静点的话说出来。他的心里变得很空,又好像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跟着两个人出去吃海底捞,他也吃得心不在焉的,连服务员问他是否要加酸梅汁的时候都走了神。

 

故氏状似无意实则有意地一直看着手机,他一遍又一遍去点开那只绿色小鳄鱼的头像,去看橘神有没有给他的五连通电话回信息,下了火锅的食材沉了又浮浮了又沉,时间在听安桑杰两个人的吵闹和玩笑中度过,故氏偶尔插一两句话,心思却已经完全飘去了外面。

 

“杰哥,小橘神他是拉肚子了吗?”故氏随口一问,换来桑杰疑惑的眼神,听安坐在桑杰身边,这时候早被他打发去了重新配料。

 

“故氏哥啊你不看群消息的吗?我真的是笑了啊。”桑杰接过听安递回来的配料碗,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给他另盛了碗温热的黑米粥。

 

故氏没再管他俩,他马上去看微信花果山群里的消息,橘神在他下播之后简简单单回了句“今天头有些疼,我先溜了”,配了张小鳄鱼雷霆击碎黑暗的表情包,就不再回信息。

 

花果山的群里橘神的消息早被萧煞的线上请假单和清忆的吐槽刷了上去,故氏一看就明白这小牛马发错了群,他有些想笑,原本非常糟糕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好了点儿。

 

他们离开海底捞后,服务员收拾桌子时,才发现那个一直低头看手机的男生桌上的碗里,一点都没动。

 

 

 

 

 

听安和桑杰照常是吃完阴间作息的饭后夜猫子散步的。故氏不想跟在他们后面像个灯泡,自己走在回别墅的路上,心里那股被忽视的不爽早被抛开,他哼着周杰伦的歌,路过药店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还是给那个小牛马带点药吧,故氏这么想着,别墅里不常备药,上一次杰哥突发肠胃炎那生不如死的模样可把大家吓着了。

 

是父亲关心儿子的表现而已。故氏询问是否有头疼的药,拿了最常见的付钱后便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不知为什么,他心中猛然升起一股难以表达的感觉,好像是羽毛挠着他的心。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被橘神牵制着,只是郁闷自己最近好像变得不正常了似的。就像他刚刚海底捞什么都没吃一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看见橘神的消息之后情绪才会好点。就像在陪小牛马冲国标时,他说来跟我后滑动视角看见乖乖的辅助真的跟他之后那种感觉一样。

 

他一路上刷着视频看着手机,心里莫名有些急躁,他很想快些回去,不管是不是为了见橘神。

 

故氏并没有吃饭,路过一些街边摊烧烤小吃什么的却难得没有停下脚步。他犹豫再三,还是抬脚走进了一家才刚刚起来准备的早餐店。

“一碗粥,放点糖。”故氏朝店主说着,又有些难堪似的沉默了去刷手机,“再拿几个包子吧。”

 

店主很好,为了一个客户也愿意热起锅炉。他拿到了第一笼小包子。凌晨三四点钟,长沙变得有点冷。氤氲的热气将屏幕模糊掉,故氏重新打开手机,上面是橘神新发的作品。

 

他的嘴角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扬。

 

 

 

 

他们离开时漆黑一片的别墅此刻灯火通明。

 

故氏提着早餐带着一身露水开了门,他闻到方便面调料包的香味。橘神这时候在他们不常用的厨房里烧面吃,旁边的电热水壶已经烧开了。

 

故氏关了门,将依旧还是滚烫温度的早餐放在餐桌上。他下意识地将粥和包子全放在了橘神常坐的那边,自己却有些傻地坐在旁边开始低头玩手机。

 

“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吃海底捞去了吗。”橘神端着面出来,瞥了眼故氏。故氏看了眼那油光亮亮的方便面,起身去抢。

“你这小牛马头痛了就别吃啦,你配吃方便面吗?你配吗?”故氏趁着小橘神怕碗翻动作慢的一瞬间将整个碗抢过来重重地放在自己面前,“你爹怕儿子头疼哭了给你买了药,吃点清淡的吧。”

 

说完故氏拿了筷子就开始享受他真正的晚餐。

 

“你...真是牛马啊快手故氏。”橘神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也顺了自己的心笑出声来,“你爹我身体好,不像某个人呀...”

 

他随故氏抢去自己烧的面,转身把热水倒进保温壶里,然后才坐到故氏旁边,开始安安静静地吃故氏带回来的粥和包子。

 

“方便面给你加了个蛋和火腿,就当是给儿子的奖励了。”橘神能察觉出来白粥里的甜味,他依稀还记得他和故氏刚认识的时候,他说他吃不惯没味道的东西。

 

“赶紧吃吧,快手小橘神,真孝顺啊。”故氏这时候还在和他耍嘴皮子当他爹,他肯定是饿坏了,才会觉得小橘神烧的方便面这么好吃。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吃饭,橘神眼尖地发现了故氏座位旁边放着的药袋子,他心下一颤,依旧不动声色地喝着粥,吃着小笼包。

 

偌大的别墅此刻就他们两个人,小橘神刚睡醒就看见了故氏早已经打来的电话,5个连着打的也就只有他了。他想过要不要打电话回去,但转念过后还是放弃了,他不能确定这模糊的界限,他和故氏到底算什么关系呢,很好的朋友?兄弟?似乎他好像都不怎么满意。

 

他和故氏一样,边吃边刷着手机,看见听安朋友圈里发的他和桑杰走在路灯下的背影,他点了个赞,评论了一句羡慕啊,又看微信的运动常日里一起霸榜的两个人,照常的点赞,退出,去看自己新发的游戏视频的反响。他的头还疼着,连续几天的阴间作息让他感觉时刻疲惫,可这也让他变得放松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

 

 

 

 

故氏在这时候叫他,橘神转头看他,他递过来一袋药,说着让他吃了再睡会儿。橘神烧的面有些多,故氏却还是吃完了。他看着橘神愣了下点了头,才丢下他上楼去,动作显得随意又散漫,他的耳根却通红了。

 

但橘神并没有发现。他的粥还没喝完,包子也还温热着,但是他胃口小,已经吃不掉了。他烧面都习惯烧多一点,有时候是他一个人吃不掉倒掉,有时候是盛出一小碗给自己,另一碗给杰哥安哥他们吃。

 

他手里还拿着药,刚刚心中的颤动此刻愈加清晰了起来,他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橘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自己不舒服他帮自己带了个药罢了,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可他看了看身前那吃不完的早餐,又看了看手里的药袋,还是没能压下嘴边的笑意。

 

他难得多吃了点。

 

 

 

 

故氏把自己丢到床上,埋在枕头里呼了口气,这才打开手机去看消息。突然的微信消息提示音把他的手吓得抖了一下,那只绿色小鳄鱼的头像赫然亮起在眼前。

在他打出去的5个已挂断的下面,橘神回了他一句谢谢。

 

好像有什么变了一样,他上划去看之前和橘神的聊天记录,无非是隔段时间的隔空谈话,他3点发的信息,对方5点回,他又 6点多接上,等2个小时又继续。聊的内容无非是喊人上号,喊人吃饭。

 

他回他一句不用谢你爹,转身去看橘神新发的视频。他难得剪一次战队赛的视频,这次却不再是和他的配合,而是和杰哥的姜子牙的弹弓组合。视频做的很有趣,台词也剪得恰到好处,故氏原本感觉没什么,他照常窥屏,点开评论,杰橘已定刷了一片。还有几个给听安和他打抱不平的。

 

听安和桑杰?故氏想起来这俩人平时的举动,一个喊土猴一个喊猥琐男,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是谁都插不进,明明游戏里互损得厉害,现实里他们俩关系却好的离谱。

 

他很少看朋友圈,这时候却突发奇想似的去翻了翻桑杰的朋友圈,不出他的意料几乎五条里三条都是关于听安的。

 

听安今晚发了一张他和桑杰在路灯下走的背影照,两个人的影子被拖得长长的,显得腿长身子长,装杯的文案写着他和杰哥都是一米八大长腿。他看见橘神点了赞,评论了一句羡慕,被听安回了个狗头表情。他也不甘示弱,没点赞,评论了句就这。

 

听安秒回:你没人陪我啸了

 

故氏几乎在看见这条消息的一瞬间就想反驳他说我可以拉着小橘神出来溜溜——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下子就可以想到小橘神?听安和桑杰好的不正常的关系让他觉得奇怪,难道他和小橘神也是这样的吗?

 

不是的,他们不会像听安和桑杰那样,经常互相ob很久,甚至下播之后也能拉人来单挑,带粉,不会经常在直播的时候互串对方房间,不会在微博隔空喊话cue对方。

 

可是就是好奇怪,在故氏潜意识里,他把自己代入听安的那张影子里,左边那个更高的是他,靠的紧紧的右边就是小橘神。

 

他越想越觉得无厘头,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他和小橘神,他们俩好像又疏离又亲近,好像都在惧怕着什么,又好像都在期待着什么。

 

 

 

 

花果山最近好事连连。不仅队员们个个巅峰连胜,连沉寂许久的羊也回来了。他们几个人帮忙打扫着别墅,给那个重新回来的男孩子办欢迎会,也算是办一次团建活动,几个年轻大男孩出去吃饭K歌,一路上吵吵闹闹的,洋溢着青春的气氛。

饭局上他们都很少喝酒,花果山队长桑杰的胃不好,听安不让他喝酒,他就真的不喝了。

羊还小,但是这毕竟也是他的欢迎会,喝了几杯就开始喝果汁,和其他比他大的哥哥们聊起来他劝说家里人的心酸历程。这时候他们几个,一边听着小伙子的当个主播决定做的多艰难,一边喝着酒调侃说笑安慰羊,将大家都懂的初期艰难咽到肚子里去闭口不谈。

 

羊很幸运,他被这群前辈们照顾起来,少年的眼睛里有着惊人的光彩,他和其他人说着自己未来的目标和计划,语气里满含着疲惫的欣喜,他赶车来长沙,一路上很累,但是他就是很高兴,说不上来的高兴。

 

喝了酒,饭局就渐渐吵闹起来。几个人在包厢里围着桌子投骰子玩比大小,玩扑克打斗地主打双扣,听安处处粘着桑杰,两个人好像分不开似的。

 

故氏再迟钝也看出来他俩的不对劲。他酒量还行,吃完饭喝完酒之后还很清醒。打完一局斗地主之后到旁边接电话聊家常事,他听着电话里父母的嘱托,一边回应着一边看着其他人玩。

 

羊纯属是凑个热闹的,输了也傻笑着。匡哥在旁边指导着羊该怎么对付无情黑心地主,又给桑杰和听安的吵闹打圆场。橘神在他看来就更加好笑了,之前那股喝劣质葡萄汁的劲儿又上来了,啰里吧嗦的话非常多。他喝完酒后摇着骰子兴奋得很,开始批评杰哥斗地主一手好牌也可以打得稀巴烂,有时候又说羡慕小羊巅峰上分这么顺利,还壮着胆子说快手一哥听安晚上直播猴叫这么大声吵到他睡觉,谁都提到了,就是没说到故氏。

 

故氏听见橘神开始说话了才挂掉他原本就没有认真听的电话。他的心思全在这个辅助玩家身上,听他说话带着的口音也觉得好笑,听久了才发现他有这么多的好笑的怨言和废话。他坐在橘神旁边听着笑,又招来听安和桑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嫌弃。

 

可是故氏并没有听到自己。

 

他以为他能听到的怨言是自己老是爱丢下原本约好的他去和妹妹双排五排,或者是埋怨自己总是隔空嫌弃他菜说要找个新辅助,可是他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故氏这两个字,倒是夸了小羊的射手。

 

他的心情又开始像上次那样糟糕起来。

 

这时候匡哥看着饭局差不多了才摆摆手让几个小朋友一样的大男孩去原本已经订好的KTV。一路上故氏和橘神并肩走,他假装玩手机去看橘神,年轻的男孩子耳廓红了一片,连眼睛都是水雾漫着的发愣模样。他故意走到外面,让橘神走到人行道最里面。说实话,他还是挺怕这个小牛马发酒疯突然闯到马路中央的。橘神很瘦,90多斤,手腕和手臂细的像个女孩子,他拿这件事嘲笑过橘神,橘神也不甘示弱地骂他重的可以把楼梯压坏。

 

桑杰走在最前面,听安紧跟在他身后左边。两个人还是一样的,走在路灯下。听安拿着手机又拍了一张照片,和上次的朋友圈那张差不多。匡哥在后面笑他是不是偷拍狂,听安笑笑掩饰过去后让羊赶紧跟上来,这一时的宁静就留给了落在队伍末尾的两个人身上。

 

故氏能看出橘神醉的确实不清醒,他乖乖地什么话都不说,跟在故氏旁边,连手机也收起来不玩,就这样慢慢走着,故氏等红绿灯的时候他也安安静静等,故氏快走一点他也会加快步伐跟上他。渐渐地,故氏也收起了手机,他听着身边人轻微的呼吸声,闻到醉人的酒香,心里有股冲动让他想去握他的手腕。去KTV的路其实很短,可是给了故氏很长的错觉。

 

那一刻,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明白了什么东西。

 

 

 

 

花果山的队员们普遍都已经锻炼起来了社交牛逼症,又都是线下已经熟悉了的,这时候唱歌也都放得开,唱什么歌的都有,情歌民谣山歌到处唱了一遍。橘神这时候听着有些不成调的歌才清醒一点,被小羊拉着一起评价某某五音不全还是歌神降临,他的话渐渐又变多了,整个人显得精神又朝气。

 

“好听哦好听好听!匡哥杰哥唱的好听吗?”听安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举起手机去拍桑杰唱歌。匡匡原本在给故氏选歌凑热闹,却突然被听安点名只好附和着他说当然好听,匡疑惑着本来玩的好好的两个人为什么突然cue起他来,直到他明晃晃地看见听安眼里满满的都是桑杰盯着歌词屏幕的样子。

 

小羊的声线还显得很青涩,唱的歌也是当下的抖音热歌。他今天高兴,放得开,几乎快和桑杰抢起了话筒。在两个人的歌声作背景的情况下,故氏葛优瘫一般瘫在KTV沙发里,他的目光从手机移到唱歌的两个人身上,又移到乖乖坐在一边的橘神上。他和小羊聊得很欢,这时候羊上台去唱了歌,他就又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那个少年,小声地鼓掌喝彩。

故氏莫名其妙地又开始作妖,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堵塞着让他很不舒服,他故意去拍了拍橘神的肩,等到对方迟钝地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时开始嗤笑:“小牛马橘神,小学生酒量。”橘神没有反驳他,安安静静看着他,好像没听懂他说的什么。

那一刻故氏突然想起他时常会有的诡异的沉默。他发脾气丢下橘神去单排时微信电话里的沉默,战队赛里他不要让橘神跟着他的时候组队语音里的沉默,橘神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来一起玩小游戏时被他拒绝的沉默。

 

橘神什么都不说,这时候只会乖乖顺着他的脾气,不会硬着要求他,直播时能说是给他面子不去越界,但线下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故氏不是看不出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橘神醉了之后不肯和他讲话,那个对谁都温温柔柔幽默风趣的花果山全职辅助,到他这里却沉默得像一堵墙。

 

他看着橘神,橘神也看着他,他很想知道为什么橘神现在不肯和他讲话,虽然这很像闹别扭的小学生,但故氏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他俩现在这样绝对不正常。故氏想着,站起身来,橘神的目光也随着他向上移,他去抢话筒,橘神也看着他去抢话筒。

 

他在期待什么呢?成功拿到话筒把两个唱累了的人赶下台的故氏在那一刻又犹豫起来,他看着台下,听安站起身来去接桑杰,两个人紧挨着对方坐下,开始因为听安拍桑杰唱歌发了微博而吵闹起来。小羊被匡哥拉着介绍花果山最近的状况和新来的队员,告诉他重开直播的决定。只有橘神坐在故氏旁边的位置上,看着他,沉默着看他。

 

就好像在底层射手坐牢的战队赛里,唯一一个向他奔来的辅助一样。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首红色高跟鞋,他唱歌好听,这时候带着一股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的感情。他开手机去录自己唱的歌要发微博给粉丝交代,可在吵吵嚷嚷的KTV包间里,谁又能看见故氏唱情歌时眼睛盯着橘神呢。

 

醉了的橘神可能看见了吧。

 

 

 

 

晚风温柔,在炎热的天气里显得清爽又凉快。桑杰没喝酒,这时候他来开车带着几个人回去,听安什么话都没说就默认了自己那副驾驶的座位。橘神看小羊打了哈欠也先让羊回去,匡匡这次没开车过来,只好带着羊一起上了车。

 

故氏双手叠在一起靠在脑后,看橘神和花果山几个人道别之后才打开微信要打车,没有看他也没有询问他的意见。

 

故氏这时候脾气又上来,他抢过橘神的手机,上面的滴滴打车已经被接了单,他也不管,就站到橘神身前,凭借身高的优势低头看他。

 

“你是不是最近都躲着我啊小橘神。”他的语气故意做的很随意很漠不关心,就好像谈论天气一样平淡。

 

“是啊是啊,我都不敢高攀快手三哥啊。”橘神这时候才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开口还有尚存的酒气,可是他喝了很多果酒,这时候的气息是甜的,语气快和故氏的一样平淡了。

 

故氏沉默着,他和橘神现在靠的非常近,他低头能看见对方的发旋和鼻尖,也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果酒的香味,淡淡的,就和他的语气差不多。

 

他的脾气几乎在那一刻就被打消了。橘神任由他靠近,逼迫,没有后退也没有逃避,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深不浅。

 

就好像他怎么作妖都不会引起他一丁点儿的关注,他耍小脾气,他嚷嚷着要他跟,他嫌弃他菜,橘神就纵容着,不生气,可他就是清楚地感到,他在橘神心里并没有他想的这么重要。因为他不重要,所以没有必要为他生气,没有必要因为他分散很多的注意力。

 

他的心思很乱很烦,但他却也莫名其妙得很想抱他。

 

他拥抱了橘神——那一瞬间他怀里涌进温热的触感,在夏天的晚风里,在掉满叶子的香樟树下,在路灯旁边模糊的黑暗中。他闻到橘神发尖的洗发水香,他的手触碰到他清瘦的脊背和肩膀,他感受到橘神身体突然之间的僵硬,但他没有推开他。

 

这一刻,故氏真正体会到心中那股悸动和快要喷涌而出的情感,他的手虚拥着橘神,很久都没放开。直到听安在车上给他发信息让他们俩早点回去,手机的震动成为故氏惊醒过来的闹钟。

 

橘神的鼻尖抵在故氏的脖颈旁边,他也能闻到酒味,甚至已经能感受到对方比他温暖上许多的身体。他的大脑被这个动作惊吓到,愣愣的,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被故氏拉上车,两个人都坐在后座,他就愣愣地看车窗外,不敢转头去看刚刚拥抱他的男人。

 

但故氏眼神清明,他的视线从手机移到橘神身上,看他耳朵上的艳红,他想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烫得吓人。

 

年轻的爱恋在猜测中渐渐找到正确的方向,也许过程苦涩艰难,也许性别隔阂两岸,但是因为对方,他们什么都可以不怕。

 

 

 

回到别墅的那一个晚上,橘神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他因为喝了酒身体有些不舒服便早早回房歇下了,在故氏看来他那强装淡定的步伐就像是他的拒绝和退却,他转身不再看橘神,回到自己房间开始直播。

 

他没有给橘神发消息,橘神也默契地不再提起这段事。

 

他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过了一晚,他们的交流又回到了之前那般,平平淡淡,偶尔发点糖,偶尔又虐下cp粉。

 

赛季末的最后一晚,他破天荒地去喊橘神吃海底捞,对方没有拒绝。他带着橘神在海底捞吵闹的声音里看桑杰直播,看听安送十五发穿云箭,看听安桑杰互相打电话时的吵闹和欢笑,橘神看直播入迷,配料碗里被故氏夹了许多菜也没有注意。他故意不开自己手机去看直播,告状的粉丝多着,他可不想被杰哥揪出来白送一发穿云箭。

 

故氏光明正大开大号看,果然被桑杰给逮到,在人声沸腾的海底捞里送出去一发穿云箭。这时候的弹幕被汹涌的CP粉给占领了一样,橘神眼尖地瞥到一条“小两口发一个红包就够啦”,右手要去捉弄故氏手机送出第二发穿云箭的动作就突然停住了,他不再看故氏的手机,转头去吃碗里被捞起来的菜,他的耳尖又红起来。

 

故氏的手机随着他玩。这时候他起身去捞浮起来的虾滑,听着桑杰装杯似的感谢听安的十五发穿云箭和他的礼物,笑起来对着橘神说听安真是赌什么输什么,橘神胡乱点头说着赞同应和着他,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都在掩盖着什么。

 

橘神的微信响了,是定榜前十的桑杰打来的微信电话。橘神回他几个666,却对对面要求穿云箭的消息闭口不谈。桑杰说小橘花你怎么不理人啊小橘花,橘神才回他一句什么我听不见啊信号不好,故氏在旁边插嘴说安哥给你送了这么多杰哥得知足常乐,得到橘神满意的附和。电话对面的桑杰仿佛被恶心到了一样,开玩笑地说行行你就是夫唱妇随,随后挂了电话。

 

明明这只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玩笑话,橘神听的清清楚楚,免提外放的声音很响,故氏也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俩之间又开始沉默了。

 

平时爱装杯的人拉橘神出来的时候还在嘲讽他的巅峰分数低,笑他下等马还痛失国标,橘神说那我不去了,他又开始端正态度说得去得去,不去怎么行呢。橘神拿他没办法,只好和他出去吃海底捞。

 

这时候死寂一样的沉默是被服务员打断的。故氏指着橘神说给那个小牛马倒满温开水,橘神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不用,我想喝冰汽水。

 

其实他什么都不想喝,也没心情喝。他喉咙疼,疼痛好像能蔓延到他心里。他自认为这种感觉很难受,不近不远的,不深不淡的。朋友也好,兄弟也罢,他俩就是无法像听安和桑杰那样在CP粉面前还能放任自如,谁谈到这个谁就沉默,谁就尴尬,他甚至开始希望这样的互动可以消失,他的畏惧胜过了他内心的敏感和情感。

 

他畏惧什么呢?畏惧和故氏相识三年却要中断的感情吗?畏惧他自己那份不确定的情感给自己,给对方带来不可抗的困扰和麻烦吗?

 

正在发呆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故氏停住服务员倒饮料的动作。故氏朝着服务员笑了一下,说这个人他喉咙正发炎,不能喝冰的。故氏给他满了一杯温水。

 

 

 

 

S25的故事开始了。他们俩遂了粉丝的心愿,开始上分。不知道是谁先喊的落尘,原本被期待着的双排变成了三排,落尘也被称作电灯泡。

 

排位很顺利。故氏这赛季要打百里守约的国标,他知道没有什么辅助可以和百里配合的很好,加上来了个落尘抢着要辅助,他原本还算明朗的心情慢慢就变差了起来。橘神在百万粉后本就有意想脱离CP热度,想专心发展自己的事业,这时候就只是顺着他的意来帮他一下便离开,留着百里守约一个人在上路坐牢。他的辅助更适合和落尘打野核,容易赢配合好,加上落尘早来长沙和他一起玩过,两个人早就熟的不行,一言一语里面都是打闹和玩笑。故氏开始变得暴躁易怒,他发消息放狠话,仍是没能把橘神叫回来。

 

后面的跳车在他看来显得理所当然,他开始单排,上了王者就不再管小橘神,巅峰赛里也闭口不再cue橘神,两个人的关系仿佛一下子降到冰点。

 

可直到巅峰赛里的辅助懂事来跟他之后,他却发现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了。

 

那种他和小橘神一起打转移号双排的感觉被他的怒火丢在遗忘的角落。

 

橘神吃他的血包他不会生气,嘴上说着恶心啊却还是诚实地带他放风筝。橘神一级就跟着他连体,带疾跑逗他笑;玩大乔的时候乱放圈自己都会进,这时候他就傻乎乎的笑,他那时候就觉得这人笑得真傻,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那时候的他比现在什么都不说的橘神可爱多了。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呢?故氏下了播,烦躁地躺在床上刷快手,看着听安桑杰两个人双排上分,他突然也开始羡慕了,羡慕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之前说过绝对不会玩瑶的听安这时候玩着小绿豆的瑶挂在桑杰身上,别人怎么说都不肯下来。

 

他心里似乎清楚了什么,联系之前他看见的种种,一种让他不敢想象的猜测出现在心底。他尝试着去翻听安的朋友圈,去看他拍的照片,几乎每张都能出现桑杰的身影。他内心被什么驱动着,去找到很早之前的那张他给橘神带药那个晚上拍的照片。

 

 

果然,照片的最底下,两个被拉长的模糊的影子在路灯下,牵着手。

 

 

橘神的评论还在底下亮着,“羡慕啊”。

 

 

故氏的心狠狠跳动起来。

 

 

他拿着手机几乎什么都不管地冲出房间,橘神正要下楼出门去拿外卖,看见他如此慌慌忙忙的动作还愣了一下,问他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

 

故氏没等他说完这句话,像那个晚上一样又一次拥抱了他。这一次橘神的头脑清醒,他的心脏狂跳。他叹了口气,默许着故氏的行为,他认输了。他直到最后,也还是不想推开他。

 

 

故氏察觉出他的动作,只是抱得更加紧了。

 

 

橘神等了他几分钟,发现抱着他的人并不说话后,还是作出了决定。可是就在他手抵上故氏肩膀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被狠狠嵌进那个人的怀里。

 

 

“我都这么牛马了,你都不肯骂我一下吗。”

 

故氏将头埋进他此刻确定下来的港湾,果然只要靠近他,就能找到他所熟悉的喜欢的那种感觉。不是因为他是国服辅助,也不是因为他是相识了三年的好队友,而是因为他就是小橘神,那个一开始就让他沦陷却不自知还差点失去的小橘神。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抱歉,我这么晚才意识到我自己的情感。失去了这么多次能拥有你的机会,浪费这么多你给我的纵容。

 

 

我这次,要紧紧抓住你。

 

  

110段的射手,其实只喜欢某个小水果。

 

 

 

 

 

 


小鱼芋圆

【火乙】并根——年岁篇(主佩恩)

*第一人称,ooc私设,骨科预警

*烂饭预警,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反正是之前被屏的那个主题的跨年贺文



     我习惯关着灯,即使是黑夜,并不是不需要光线,而是一片漆黑的生活总能让我安心些——今天碰巧来了个特殊的客人,所以我将灯打开,那人一眼便看见了我还未收拾好的乱七八糟

     但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

     “他……是你的什么人呢?”

     她指着那面挂满了黑白像的...

*第一人称,ooc私设,骨科预警

*烂饭预警,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反正是之前被屏的那个主题的跨年贺文



     我习惯关着灯,即使是黑夜,并不是不需要光线,而是一片漆黑的生活总能让我安心些——今天碰巧来了个特殊的客人,所以我将灯打开,那人一眼便看见了我还未收拾好的乱七八糟

     但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

     “他……是你的什么人呢?”

     她指着那面挂满了黑白像的墙,我不用特意回头看都清楚它们现在是什么样,应该布满了灰尘蛛网,毕竟上一次清理是在半年前

     “最亲近的人”

     她指着的那一张很特殊,我记得那张的相框角落有一枚指纹

     “你的爱人吗?还是你的理想型?”

     那张是我为数不多为他亲自拍的照,那时他看着那栋初建的高楼,我按下快门时,他转过头,露出了少见的笑容,于是我将它摆在最中央

     我想装模作样地看一眼,险些因曾经的故事失了神

     “他是我的哥哥”

     “不像”

     她细细端详着照片中的人

     “哪里不像?”

     她沉默了良久,像是想到什么

     

     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总清闲着的街道上多了不少提着行李行色匆匆的人,脸上或期待或焦急,不变的是那条走了许多年的路,被数不清足迹覆盖,连落叶都被这样的阵仗吓慌了神,找了个安分的角落聚成一堆,时不时会被重新吹回路面

     家中的人应该同外面的人是一样的心情,有些守在门前,等待着闷重的大门被急促敲响,等待着悦耳的门铃被清脆按动,那样的等待总是好的,只要在这些来临时将门打开,往往都能看到门外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我不记得我何时失去了这样的兴致,我只知道不论我开几次门,我所朝思暮想都不会在门的那头出现

     每年的十二月底风都是这般萧瑟,隔着厚厚的外衣也能让人觉得刺骨,生怕无人知晓风饱含着怎样的愤恨,未到真正热闹的时候它便沉不住气,幼稚地希望所有的团圆都该被它的不满折磨

     我将那条过时围巾缠在身上,打了个不算美观的结

     不只是明天,今天对我而言也是个特殊的日子

     我将附了不少灰尘蛛网的相框一一擦拭干净,失去了那样的年岁滤镜,他的脸不再模糊不清,脸上新伤混杂着旧伤,直至现在都被归为永远无法抹去的疤痕,他的脸和我有几分相似,不同于我的是那双淡紫色同年轮一般的瞳眸

     现在看着他依然会让心跳错乱一瞬,即使这只是照片,或许那人说的没错,我的理想型从来都是以他为准

     “哥,现在是今年最后一天”

     窗外的灯将他的脸照得更清晰,我取下中央的相框

     阳台上依旧能看到那一群喧闹,暖色调的气氛灯烘得整条街道都是温柔的颜色,太阳决定悄悄退场,只留一片余晖映在远处的天,我侧靠着栏杆,听着那些不属于我的快乐,同天上即将冒出的某颗星一起,落下冰冷的烟

     远处猛的绽出一朵烟花,我手中的玻璃相框映出了那样的光景,连同着身后指向十二点的时钟

     “元旦快乐,佩恩”

     他们说我是一个祸星,一个连累了所有人的孩子,说我克死了自己的亲人还要拖自己哥哥的后腿,我总是听到这些窃窃私语,而他会替我捂住耳朵

     “别听他们乱说”

     “哥哥,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

     “不知道,但是不是你的错”

     他语气淡淡,抱着我的手心却很温暖,另一只手捏着我的脸,替我擦去刚落下的泪珠

     幼时的我总是很困惑,我不解他们对我铺天盖地的敌意

     “为什么啊,哥哥”

     直至成年他也没能给我答案

      “哥哥不知道”

     于是我只记得那些话,我只记得我是个惹人讨厌的孩子,只有哥哥不讨厌我

    这样的心思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

     

     “哥,你想听我讲故事吗?”

     “什么…”

     他转过头,迎上我凑近的脸,我与他只隔了几厘米,他察觉了不妙一般将身子往后退了些,腾出了一个能让我坐得舒服的位置,我不顾他的动作就这么顺势躺在了他的腿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他又转过视线

     “什么故事”

     我瞥见他耳廓不自然的红

     “那我开始讲了哦,哥”

     沙发很小,他只能一手扶住另一侧,防止我一个翻身就摔下去

     “我有一个朋友,先不告诉你名字,就叫她小A吧”

     “小A很喜欢一个人,而且和那个人也算亲近,可是她每天都很痛苦”

     “为什么会痛苦”

     他的声音很低,我抬起手去碰他的脸,他脸上的那些东西有些尖锐

     “因为他们两个永远没有可能,你知道为什么吗?哥哥”

     “不知道”

     他抿着嘴等着下一句话

     “想知道吗?给我买零食我就告诉你”

     我没心没肺一笑,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点了点头

     “你答应啦?”

     “编的真烂”

     他总是这么说,却从来都听得认真

     “想不想知道嘛”

     “嗯,想”

     他潦草地应了一句

     “因为小A和她喜欢的人是亲兄妹哦,所以他们永远也无法在一起”

     他输入支付密码的动作慢了些,我总觉得他脸上闪过了一丝迷茫,后者终于看向我,欲言又止

     “真烂…”

     最终也只有这两字被他说出口

     “哪里烂了,这个可是小A亲口告诉我的哦”

     我不太老实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手掌被他反压在沙发上,我不言,还是直勾勾盯着他的脸

     他最后一次转过视线

     从此他的一生再未看过我

     “我们的生来命运便该是如此吗?”

     墓碑不会回应我

     

     他的遗物很少,整理起来并不麻烦,除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和我每年生日送给他的礼物以外,少有我没见过的东西,那些物品上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特有的古龙香水味,我的嗅觉多停留了一阵,感受着他曾经生活过的气息

     很想他,很想,我盯着那些东西发呆,细数着那些生日礼物,并不需要的眼镜,为数不多的朋友教会我折的纸花,一面还未撕开保护膜的镜子……我记不清是那些东西是哪一年的礼物

     储物箱底下压着一些陌生的东西,我有些疑惑地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取出

     是有了些日子的照片,有的失焦,有的被年岁遗忘褪色,零零散散,上面泛着被摩挲了许多次才有的光晕,背面写上了密密麻麻的字

     “什么…”

     我拿起一张

     照片上是我,很多很多的我

     

    “我像你爱着我一样”

      照片的背后字迹潦草,似乎是他最后的笔墨,照片中的我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睡的很沉,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做了一个很幸福的梦

     我不记得我有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唯一一次是成年那天,我头一次去酒吧,被人灌了不少,他从那片灯红酒绿中将迷迷糊糊的我捞出,好像是他第一次发脾气

     “翅膀硬了?”

     他掐着我的脸,眉头紧锁,语气很重,我靠着他的手,连带着出口的话都昏昏沉沉

     “佩恩…你来接我了呀…”

     他看着我,很快就收了脾气

     “嗯”

     我嬉笑着缠上他的脖颈,目光涣散,待他松开掐着我的手,把下巴放到他的肩头,他其实很讨厌酒精的味道,却没将我推开,任我就这么黏在他身上,夜里的路灯一闪一闪,我看着他身后的一片天空,隐约能看见远处的星星也在一闪一闪

     “哥…你爱我吗?”

     我能感觉他在发抖,他把我推开了些,用外套将我裹紧,而后我又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重新倒了上去,他干脆将我背起

     “废话…”

     “我就像你……”

     一阵耳鸣,后续的话我听不清

     “哥,我困,快回家好不好”

     醉酒的人说出的话总是上句不接下句

     我好奇那时他的心情,我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时,我的手在他后颈来回摩挲时,我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时,他是否想落下一个吻,却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能做的就只有拥抱,再带着我回家,让我安稳睡去     

     “生日快乐,哥哥”

     字迹很工整,末尾还画上了一个爱心,照片上的我脸上沾了不少奶油,笑得很开心,面前放着一个凌乱的蛋糕

     “一直爱你,佩恩”

     特地用了红色的记号笔,画了几个歪七扭八的小人,照片中央被划了一道不明显的划痕,我站在一片满溢着的灯光中,看着满地未扫尽的玫瑰花瓣,我记得那是一场很盛大的婚礼,那对新人应该现在过得也很幸福

     “你偏是最亲近的人”

     照片上是初建的大楼,我站在中央门口面对着镜头,照着他说的摆出一副僵硬的笑容

     每张照片像是他隔了一段时间就会突然想起的日记,那些日记都是关于我,几句写的出挑的比较好看的句子被他圈出,应该是我说过的话,只是我都不记得

     纵使他有万般无法瞑目的不甘,也只能落下消融得不那么快的几笔,他说他怕,他怕这样的情感被点破,他觉得见不得人,可他又怕我永远也不知道,矛盾和时间迫使他做出选择,而他用了最极端的方式,他比我想象中脆弱,却没有我想象中那样迟钝

     

     “不像是哥哥”

     医生将相框上的模糊抹去,沾了满手的灰,动作不算粗鲁

     “那你觉得像什么,医生”

     “爱人”

     我不敢看她    

     他将我从一片薄冰中救出,我回首坠入以他为名的另一片荒芜,并深陷其中不愿挣脱

     “你不能叫旁人拿不出一点办法啊,你的哥哥肯定也是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我垂头看着地面

     “医生,喜欢自己的亲人,会很恶心吗?”

     她拍了拍沾满灰的手,拍干净后安抚般摸着我的后背,带着我来沙发坐下

     “爱怎么会恶心”

     “爱是一种能力,你们生来便只是被剥夺了成为恋人的资格”

     她话里的道理轻飘飘,声音却如流水般温润,或许这就是我不排斥她的原因

     “我们的命运生来便该是如此吗?”

     她的指尖擦过我的眼角,带走了刚溢出的眼泪

     “你的哥哥…”

     “就像你爱着他一样爱着你”

     “今天碰巧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呢,我们来尝试着接受这一天好吗?”

     “嗯…”

     我总觉得他的离开太过仓促,以至于我从未感觉到我参与过他的人生,他从来都比我成熟许多,即使只大了我几岁

     直到那些照片被毫无保留地抖出,除了数不清的他为我拍的照,还落下了成片被拼合了无数次却永远会再次碎裂开的希冀

     “不愧是亲兄妹”  

     连爱人的方式都一样,习惯埋藏,却恐惧不被发掘,恐惧自己认为见不得人的爱真的被时间侵蚀成风

     医生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只是离开了人世,并不是不爱你了”

     

     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我同样爱着一直以来深爱着的人

     天台上能看到很多一闪一闪的星星,我觉得过不了多久这片天空就会布满烟花,预示着又一个新年的降临,那时会看不见星星,只剩下时而浮现时而被吓入云中的月亮

     风很冷,算是吧

     很多年前的今天,他同样站在这里,看着天空,那时的烟花会比今年更璀璨,那时的风也没有这般冷冽,那时我与他相依着,碎碎念念着我们共度的种种,他的话不算多,我的每句他都会回应,我喜欢这样有答复的倾诉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佩恩,好久好久”

     “你好久好久没陪着我度过这样的日子了”

     底下是一片张灯结彩的风景,细数能看见许许多多成双结对的人,我将那些装着照片的遗物盒放在脚边,那些墙上的照片被我一一拆出,混着他为我拍的那些

     我划了一根火柴,顺势丢进那个盒子里,火烧得暖融融,我不由得靠近了些

     “佩恩,医生说你会一直爱着我,真的吗?”

     “佩恩,我们去另一个世界做永远的爱人,好吗?”

     飘起的火苗将我轻轻烫了一下,分不清是阻拦还是催促,我惊讶地甩了甩手

     “你在催我吗?好啦,等这些照片烧完”

     其中一张未燃尽的照片也随着火苗从小小的盒子里飘出,带着笑容


     你死在与我共度的年岁末尾,只留我书写结尾

杌七七七七七七七
恭喜莱利在圣诞面部糕炒比赛中获...

恭喜莱利在圣诞面部糕炒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的优秀成绩!你们也来试试吧!

(其实我画的也不很红)

恭喜莱利在圣诞面部糕炒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的优秀成绩!你们也来试试吧!

(其实我画的也不很红)

小鱼芋圆

【火乙】长青(佐助→你←雏田)

*第一人称预警,有私设ooc

*烂饭预警,有意识流


     长青和春蚕哪个更悲哀

     我很爱听爷爷讲故事,虽然不知道他一个不常出门的人从何而来的那么多能入耳的往事,可在童年时期,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堪比话本角色一般的长辈,只是在他人眼里,他只是个话很少的病老头,父母会让我离他远一点,而我只是不解

     有个故事我印象深刻,深刻到我至今还记得清楚

     那时的人常说,树能长...

*第一人称预警,有私设ooc

*烂饭预警,有意识流


     长青和春蚕哪个更悲哀

     我很爱听爷爷讲故事,虽然不知道他一个不常出门的人从何而来的那么多能入耳的往事,可在童年时期,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堪比话本角色一般的长辈,只是在他人眼里,他只是个话很少的病老头,父母会让我离他远一点,而我只是不解

     有个故事我印象深刻,深刻到我至今还记得清楚

     那时的人常说,树能长青不枯萎,是因为封了人的灵魂,底下葬了人的血肉,树吸取了不该有的精气,方能生生世世伫立,而被封印的人永世不得超生,意识只能停留在树中,这种手段通常用于处罚叛逃之人,亦或是实力过强经历过许多次转世的天才——传闻与我们的家族有过世交的某个家族就有个可怜人被封入树中

     爷爷并没有细说那个可怜人是谁,只是说那样子人会很痛苦

     “他和我一样痛苦吗?”

     我看着爷爷说

     “你怎么会痛苦呢乖孙,你以后可是能过很好很好的日子,和爷爷我不一样”

     他慈祥地摸着我的头,满是皱纹的脸舒展开来,眼里闪着些许泪光

     “那棵树好像就在乖孙要搬去的地方哦”

     “那爷爷你呢?为什么爷爷不跟我们一起”

     他像是被我的天真逗乐,笑里带泪的表情在这个平时沉默人脸上显得有些滑稽,我也跟着他笑,他乐得更欢,但看不出哪里高兴,更多的是做做样子,好让我放心

     “爷爷是老东西了,老东西当然要留在老地方”

     “爷爷才不是老东西,爷爷是最好的爷爷”

     雏田急匆匆跑过来,告诉我要收拾行李,我倔强地摇摇头,力气却敌不过她,被生生拉走,走之前雏田递给了爷爷一个东西,在我成熟以后收拾爷爷的遗物时才知道,那是我和她的画册

     “雏田坏!干什么,我才不要去没有爷爷的地方住!”

     “小姐,是夫人说的……对不起”

     我坐上前往新宅的车,回头看着那栋呆了很久的房子,爷爷站在门口,朝我挥手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爷爷,但他的那些陈旧故事我记住了很久

     相比我曾经的贪玩,雏田显得成熟许多,更明事理,但她和那些大人又不一样,她不会拦着我去做那些荒唐事,与其说是纵容,不如说她也像孩子一样想贪玩,只是她不被允许,于是她只能看着我,待大人离得近了些,才会假模假样让我止住

     纵使是她将我拉走,我也从没真正觉得她坏,只是在我离开了爷爷以后,她也学会了讲故事

     “小姐……不要哭了,漂亮眼睛哭花了会肿起来的”

     我赌气地转过头


     “雏田,你看!后院有这么大片的树林!”

     新宅的后院种了一大片的树,许许多多不同时期种下的不同的种子慢慢长大,在这个秋天成了一片茂盛且斑斓的森林

     我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小姐……走慢点”

     雏田追在我身后,手里提着我装满东西的小背包

     “雏田,你说这片森林里面会不会有爷爷说的那棵树啊?”

     “当然会啦,小姐”

     雏田并不知道这棵树究竟是不是真的,她并没有听过爷爷的故事,只是她不想惹我哭

     “那我们去找吧雏田!”

     “啊?小姐,现在很晚了”

      她有些为难,但犟不过我,只是叹了口气,便拎着那个重重的背包陪着我走进这片森林,我跑得更快,她追上我的步伐开始勉强,郁郁葱葱在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阴森,片刻后,我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雏田……我还是回去吧……这里有点吓人”

      我回头,背后只是一片空,没有人

     “雏田???”

     漆黑的草地上只剩下我的回音,我才感到心慌,开始不分方向地逃窜

     “雏田!!!你去哪了!”

     我能听见被未被月照耀的一片片阴暗树荫里有猛兽的嘶吼,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傻事,被夜塑造的迷宫里很暗——唯有头顶那片空旷是明亮的,四周皆是草木,望不见边

     “雏田……雏田……求求你了,我好怕”

     我止不住颤抖,而除了那些不明生物的动静以外,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

     “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迷路了?”

     我听见不远处有低沉的人声,我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那依旧是一棵树,却又不像是一棵树,树上缠满了红色的绸缎,挂着许许多多的小木牌,它比其他树更高却又更萎靡些,树干上尽是一道道直逼树心的刀痕,底下一片的暗沉像干涸的血,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被吓出了幻觉

     “到我这里来,越快越好”

     树在呼唤我,可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我只能听从着像是幻觉一样的声音,朝那棵树跑去,树边像是站着一个人

     我还未真正看清他的脸,便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绊住了我,我头一栽,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时只看到雏田在哭,眼泪一颗一颗落在我脸上,我忍不住眨了眨眼,光线有些刺眼,让我有些愣神

     

     任谁听都会觉得这是很莫名其妙的经历,我现在仍旧是这么认为的,或许那真的是一个人,他救了我,却没有让我记住任何关于他的东西

     真的有人会被树所封印吗?

     “后院的森林中有一棵很奇怪的树”

     我将这件事告诉那些大人时,他们不信,即使我已经将事情经过描述得详细,他们只当这是孩童的天马行空

     “那有什么奇怪的树,早叫小姐不要听那个死老头子的故事,净学会胡编乱造”

     “爷爷才不是死老头!”

      我已经有些激动,照着那人的腿根狠狠踹去,那人只是闷哼一声,紧握着拳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只是碍于我的身份并不敢还击

     父亲像是想到什么东西,默认了那些对我而言伤人的话,看着我任性的模样,皱了皱眉

     “出去,不许胡闹”

     拥有一个充满愤恨的童年,于是我无数次在那片森林中寻找,无数次期待着与他见面,只是他愿意出现时,我早已成了被困于高墙的燕

     “你错过了很多呢,先生”

     我看着从树后走出的男人,并不惊讶

     “叫我佐助”

     和那时一样的声音 

     于是我知道了,那棵树封印住了一个人,他叫佐助,他永远也无法离开那棵树

     那棵树其实离这栋新宅并不远,只是几十步路的距离,站在卧室的窗台边也能勉强看见缠着红绸缎的树冠,我想我当时也是真的被吓得不轻,竟误打误撞从那片森林里跑了出来,也难怪我醒来时能看见雏田边推搡着我的身子边哭得稀里哗啦

     “我当时也被小姐吓坏了”

     “明明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小姐你就没影子了,我找了小姐好久”

     “最后回去找老先生的时候,发现小姐就倒在宅子附近”

     “可能我当时也被小姐吓出了幻觉吧,毕竟把小姐弄丢这种事,我会愧疚很久很久的”

     雏田的侧脸还是像她小时候一样俏丽,我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她对上我的目光时也不恼

     “也许就是那个叫佐助的人救了小姐吧”

     “小姐见到他时,要替我谢谢他”

     我知道我不应该带那些猜疑去听她说的话,可我却听出来别的意味

     并不真诚

     “我都没有谢谢他,你谢他干什么”

     “如果没有他,我就把小姐弄丢了不是吗”

     她歪着头,似乎刚才言语间无意溢出的小心思只是我的臆想


     第一百次来找他

     “佐助先生?”

     树底沉默,暂时没有动静

     “不在吗?”

     “我什么时候会不在”

     他不知何时到我身后,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并不算用力,我感觉头顶突然一阵冰凉,像是我看不见的东西在往我头顶浇着我看不见的水,他看我抬起头,解释道

     “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摸了摸头顶,凉意依旧在到处乱跑

     “我一天到晚只能呆在宅子里,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将树底的杂草踩碎,乱糟糟的一片掺杂着那份暗沉

     “你头顶有血的味道”

     “你的树底下不都是血吗?”

     他摇头

     “你的头顶被人碰过,那个人手上沾过血”

     “血会引来不该来的东西,特别是你”

     我愣住,我并不知道我的头顶何时沾上他口中的血,我只记得雏田在出门前替我戴上了新发卡,白玉发卡很干净,并不像是被谁人提前触摸过

     “佐助,我听不懂”

     “倘若你还记得那夜的经历,你就应该知道”

     “那个人很在乎你,像我一样,并且他帮你除掉了那些靠近你的东西”

     他语气里带了些许不满

     “我前几次来时头上也有不干净的东西吗?”

     “并没有”

     头上的凉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将短发撩起,另一只紫色的瞳直勾勾盯着我

     “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只要你想”

     我总觉得我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他,在他那次救我之前,我曾梦到过他的眼睛,被当成月悬挂在天边,庞大,令人心生恐惧

     “为什么要保护我,谁要害我”

     “任何人都有可能害你,包括我”

     “你不会害我的,如果你想害我,我又怎么能平平安安地呆在宅子里这么久”

     他的手依旧扶着垂下的刘海,慢慢贴近我的脸,我有些慌乱,闭上眼,而他只是在我额头重重弹了一下

     “好痛…你干什么”

     “保持警惕”


     他在我眼里像是一棵树,只是他尚有能在四周游走的能力,我会不会在他眼里也是一棵的树,只是我以为我像常人一样自由

     “老先生说,需要小姐成为那个嫁过去的人”

     雏田像是怕刺激到我,声音很轻,我木然点点头

     富人的女儿在那些只关乎名利的大家长眼里是一份需要包装得精美的礼物,即他们所拥有的资源的一部分,送出礼物对于他们而言总是像泼水一样简单,我便也从未奢望过得到他们的关心或是亲情,从小到大爱过我的人寥寥无几

     从大人们限制我出行那天起,我就被装进了礼物盒,甚至不被允许露出枝叶

     我拉开窗帘,树并没有长高的迹象

     你比我自由了太多,你只需要静静地呆在那里,看着我,看我逐渐失去能将你放进视野的权利

     好笑,身为人却从未拥有过真正的自由

     “为什么一定是我?”

     “那个少爷很喜欢你,而且他的家境也不错,你嫁过去能有一个好生活”

     父亲甚至没有用正眼看我,手中的茶杯撒出几滴茶水,落在茶盘中,似乎真的为我考虑过一样理所当然

     “我不同意”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东西”

     我看着面前的人,疏远,应该是我从未与他亲近过,与他争辩没有意义,他一直很固执,像我一样

     “我不想嫁给那个人”

     “我想…把那个人看上的,我自己,毁掉”

     树那头沉默不作声

     “我不想嫁给他”

     那头终于有了回应

     “你不应该”

     “你可以不可以保护我,或者是杀掉我”

     他脸上好像是怜悯,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泪水模糊着视线,我倔强地让它在眼眶里打转着不落下

     “你希望嫁给谁?”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我想自由,我不想离开这里”

     “我不想再失去我认为重要的东西了”


     某个寂静的夜,那扇被推拉了无数次的窗上沾了几滴鲜血,没有人将它们擦去,它们伴着疼痛,伴着“自由”


     衣帽间的空气冷了许多,但闷久了还是会热,我将脸上的纱布卸掉些,伤口才重见天日

     “雏田,帮我换上婚服吧”

     我摸索着碰了一下旁边的人

     “这不合规矩,小姐,而且……”

     雏田说的很大声,但她换了个衣柜翻找,好像是在帮我找那件婚服

     “我想穿着婚服拍一张照,拍一张很好看的照片,你帮我拍”

     “婚服比婚姻漂亮千百倍”

     她应该会有点迷茫

     “这张照片大概会是我的遗像吧”

     “找到了,小姐”

     她声音小了许多,轻柔地将我的头发拨到耳后,把那些纱布整齐地重新缠上,还打了一个特殊的结,我摩挲了一下,是一个蝴蝶结

     “小姐,这件衣服尺寸好像有差池”

     “嗯…我记得我的房间里有剪刀和针线的,你去取过来吧”

     “我把它们丢掉了…小姐”

     “丢掉了?为什么”

     我嘴碎地问了一句,她刚要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她的手突然抚上我缠着纱布的上半边脸,

     我好像听到她在呜咽着,我不应该主动提起的,剪刀针线或者说房间里所有尖锐危险的东西,被她丢掉也是情理之中,那些东西包括那时的事对于她而言即使不带刺也让她觉得疼痛

     “小姐…你说过你也想看我穿上婚服的样子”

     “对不起,雏田”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刺痛感依旧附在伤口上,没有继续流血,我看不到她在哭,只知道抽泣声一直未止过

     “小姐你应该瘦了,穿得上这件衣服”

     她把那衣服递到我手中,布料很柔软,但摸上去不是龙凤褂

     “小姐等会记得要笑一下,会更漂亮的”

     “嗯,换上吧”

     我相信她

     她那些纱布解开,缠上了另一个冰凉的东西,那上面好像还有刺绣,材质应该和婚服一样,不会刺激到伤口


     “雏田,可以帮我看看这里是什么吗?”

     “这里是一座坟墓”

     “上面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吗?”

     “是的,小姐”

     我眼前只是一片漆黑,潮湿的风将我的衣裳吹起,我知道我现在就站在那座石碑面前

     “佐助,我来看真正的你啦”

     “不对,差点忘了,我现在看不见你”

     这是佐助真正的坟墓,他尸骨葬身的地方,应该是藏在这片树林的深处,通往这里的小路有些坎坷,还种了很多不知道叫什么的花,味道很淡,雏田说是白色的菊花,长满了一路,我刚才就踩断了一株

     我将手中的白玫瑰放到石碑前,雏田替我将花摆正了些

     “不用这么认真啦,也不算是真的扫墓”

     “他对小姐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呢,小姐和他呆在一起总是很高兴”

     “我很感谢他”

     她这次很真诚

     “你很久之前就让我替你谢谢他了呢,果然还是你亲自和他说比较好”

     “佐助,你听见了吗?”

     风吹得更慢了些,树叶还在沙沙作响,他应该能察觉到这里的动静,我还没让他们见过面,我想着哪一天可以带雏田去见那棵树,如果我不做任何决定的话

     “雏田,你爱过什么吗?”    

     “我…” 

     风就这么慢慢飘,好像在摸我的脸

     我祈祷我对未来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刻会慢些


     并不想成为春蚕,只是在地底沉默着的生活过于痛苦,于是春蚕哀鸣,抱怨不公,最终毙命


     雏田遇到了一棵树,树旁是一个虚影

     “宇智波佐助先生”

     雏田给这棵树浇着水,他们看上去很早以前就认识

     “小姐的遗嘱里说,她想变成你的养料,许许多多养料的其一”

     佐助的语气里少见地有了波澜

     “随她吧”

     似乎是那个她已经干过许多遍诸如此的傻事,也可能是有关于逝者的遗嘱,他没有阻拦的意愿

     佐助记得几千年前有个如那个小姐一样的女孩,他只是静静地在那里,承受着早已习惯了的孤独,等待着

     “她的灵魂像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数次降临于此,似上天对我最后的一份温柔”

     “对于我而言第一次遇见她时,她躺在这片草坪上,像一只舒展臂膀的小兽,感受着阳光落在脸上的温暖”

     “她在这里种了一棵树”

     他的声音一直很低沉,雏田只是将骨灰放进洒水壶里,轻柔地浇着水,生怕遗漏了些

     这棵树下已经贮存了许许多多这样的“养料”

     “小姐这次也会回来吗?”

     “我不清楚,或许她下次就能摆脱这里”

     “小姐并不想,不是吗?我也不想,你也不想”

     后者陷入沉默

     “我爱这个有小姐存在的世界,我爱这片养育了小姐的土地,我爱这些不算平凡却也升不起过多波澜的人生”

     树上落下的一片叶,缺了一角,叶脉有些凌乱

     “每次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时,每次看着小姐高兴时,我也很高兴”

     雏田的瞳很特殊,和常人不同,据说拥有这种白眼睛的人能透过平凡的景象看到很多不平凡的东西,但她却不想用来看透那个小姐

     “我应该也快换具身体了,赶上小姐下一次到来以前”

     “这一生大概可以借着贴身仆人的名义和小姐葬在一起”

     雏田笑得很开心


     从依赖到生爱的日子有多长,佐助不知道,他只是在一圈圈年轮中静候着那个找到自己无数次的人

     从遥望到触碰的日子有多长,雏田不去记,她只是觉得能无数次靠近对她而言就已经有二十分满足


     有些事物并不长青,却永远束缚住长青者

小鱼芋圆

【火乙】伤害(主带土)

*双病娇,有私设ooc,第一人称预警

*BE烂饭,有意识流


     我曾教过他许多——这是我再次遇见他的第一想法,他那些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举动:他翻书的习惯,他握笔的姿势,他正看着的书,是我年轻时有关于我所教授的课程的理论研究,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宇智波带土,除了他不可能会是任何人,我曾经最“骄傲”的“学生”

     其实他的余光已经绕过我数十遍,只是并不想将心底的蠢蠢欲动画在脸上,他的变化很大,不论是穿衣风格...

*双病娇,有私设ooc,第一人称预警

*BE烂饭,有意识流



     我曾教过他许多——这是我再次遇见他的第一想法,他那些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举动:他翻书的习惯,他握笔的姿势,他正看着的书,是我年轻时有关于我所教授的课程的理论研究,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宇智波带土,除了他不可能会是任何人,我曾经最“骄傲”的“学生”

     其实他的余光已经绕过我数十遍,只是并不想将心底的蠢蠢欲动画在脸上,他的变化很大,不论是穿衣风格还是他那张原本就俊俏的脸,只是对于我而言他依旧很好看穿,这是他唯一没变的东西

     我走了过去,比他身旁的那个一直犹豫着的女孩先一步上前和他打了招呼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同学”

     很老套的搭讪手段,但我知道他在这等待着的目的就是这个

     “或许,我们早就见过面了”

     “并没有哦~”

     他抬起头看我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那你介不介意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呢”

     “当然不介意,我叫阿飞”


     他将自己包装成与曾经截然不同的模样,寻常的娱乐喜好,寻常的穿衣风格,寻常的音乐品味,他将这些东西一点点记录在那个小小的朋友圈里,为的就是让我像做调查一样记录他的一切

     “但那些都是假的”

     他真正喜欢的东西从来都藏在心里

     比如他在与人相处时从不会主动提到,即使被刻意点出,他也不会阐述过多的,他的同伴,他曾经所拥有的淘气性格,他珍藏着的护目镜,以及许多他曾经喜欢的事物

      藏起来不代表我永远不会知道

      我看着他的背影——这是他以这个身份和我的第一次约会,他一直喜欢走在任何人前面,他觉得这样能保护好身后的人

     “不能时时刻刻藏好不该显露的东西才叫伪装,能让任何人都看不出才叫改变”

     我轻声开口,他好像没有听清,但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很温柔

     “怎么走这么慢,身体不舒服吗?”

      他想牵我的手,被我不留痕迹躲开,许是他也觉得过于自来熟容易暴露,于是他将准备牵我的那只手落到了我的发梢,替我将发梢上粘着的空中飞舞着的某种不明植物绒絮撇走

     “粘上东西了”

     或许他身边的那些有交际的花花草草真就全靠他那张优越的脸吸引,毕竟他撩人的手段简直和我以前一样烂

     “走快点吧,我们接下来还可以做很多事”

     “好呢,阿飞”

     我像是强调般重读了他的名字,他有一瞬的慌乱,被随后的笑容尽数掩埋

     

     他最近总是会刻意问我身边的人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大多数时间我只看得到他们在讨论

     “他总来找我问你喜欢什么,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你说……谁啊?”

     面对同事的询问,我选择装傻

     “就那个…那个阿飞啊”

     “嗯?有吗,我不太清楚”

     我的手悄悄摸到办公桌桌底,不出我所料,我摸到了一个很迷你的金属物——没猜错的话这应该会是一个窃听器,至于是谁放的,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觉得我和他走的很近吗?”

     “呃……没有,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的问题似乎触到了这个低级话术以外的东西,同事有些尴尬地转过转椅,而我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其实…我觉得他…”

     我将窃听器悄咪咪塞进隔音的小皮包里

     “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就是我还不太清楚他的人际关系,你可以和我讲讲吗?”

     同事顿了几秒,接过这个意料之外的话题,和我聊了起来,时而在手机上打着字,说是在回复男朋友的消息,我知道她在和谁报备,于是我藏起眼底闪过的阴冷,权当她这个借口不带任何私心

     “你和你的男朋友聊的挺甜蜜的嘛”

     当她再次打开手机屏幕时,我冷不丁凑到她身边,她心虚地将手机黑屏

     “我还有别的事情呢,先不说了”

     我瞄了她一眼,她移开视线

     “啊…你忙吧”


     不出我所料,我身边的人在变少,我能感觉到我身边议论的声音在变小,打量的目光在变浅,我清楚是谁的手笔,他在用他曾经认为的卑劣方式回敬我

     我不由得好奇他最终的目的

     “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

     我朝着他哭诉,带着泪任他将我搂进怀里,我清楚,我身边所有离开的人都是他一点一点挑拨的成果,他或许爱我,明了的是他希望我的世界只有他,这或许是他那些幼稚计划里的一环,虽然并不想服输,但我很久以前就开始期待这种被掌控着的生活

     “没关系,你还有我呢”

     他嬉笑着,言语间是藏不住的喜悦

     对啊……我只有你了,带土,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永远在一起…阿飞”

     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并没有看见我那有些疯癫的表情,我觉得他的下巴在轻触我的脖颈

     “哈哈…哈哈哈…永远和我在一起”

     带土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不论是曾经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我记得我曾经在那人潮中拾起一片闪着恐惧的碎片,我向碎片的指向看去,那是一个残破的少年,他的半边脸像是被恐惧砸裂,生出如面具一般的细密纹理,毛茸茸的脑袋被楼上的学生用水浇得湿透,我出声制止他身旁围着的人,将他从那个令他生出负面情绪的角落拉出

     “从今往后你也算我的学生了”

     我轻飘飘地说

     别人喜欢说他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虽然校园霸凌大多数时候都不需要理由,但霸凌者总要有一个能让被霸凌者彻底顺从且杀人诛心的言语暴力手段

     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我,企图看清我真正的目的,但结果就是,我往往会以这个契机夸他

     “好漂亮的眼睛,像小猫一样”

     他是被我驯养的猫,我在他人生最低谷时一块块拾起破碎的他,将他拼好,却没有拼成原样,并不算他学坏,而是我只教会了他那些东西     

     他跟在我身边的那段日子,我带他见过许多人,我用许许多多例子教会他什么是悲怆,什么是失望,什么是悔恨,我没有教他什么是真正的爱,我原以为等他长大他就能明白何为爱,

     可他就这样爱上了我,他就这么盲目地顺从我


     我却逃避

     因为曾经我并不希望我教给他的那些种种最终被他付诸于我,我知道我是个很坏的人,所以我不敢直面,我从未真正引导过的,他在这种被逃避的影响下所形成的,近乎扭曲偏执却幼稚的爱

     可能是他忍受不了这种情感被忽视的生活,于是他开始渴求着没有我的自由,即使那份自由容易将他身上那些无法愈合的伤疤撕裂,但他态度坚定,于是我放他离开

     他去了更远的地方读书,他说他想当一个医生,除了我没人知道

     我和他断绝了一切联系的那天,我起初并没有难过,只是他从我视野里消失的瞬间,我的胸口突然涌出了什么一般,开始剧烈疼痛,痛得让人直不起身

     是心脏的位置          

     于是我再也感受不到像那次一样的心脏剧痛,我四处寻找东奔西跑,妄想找到像他一样的人能带给我哪怕是伤害般的感受,可所有人都不会是他


     我知道他会回来,只是等候着的这段时间过于难熬,我并不后悔放你走,只是这种像是沙漏时而倒流的缓慢时光实在是漫长

     我时而会看着他常坐的那张书桌,那上面是他用不知从哪得到的小刀一划一划刻下的,独属于他的一幅画

     一个人牵着一只猫,猫的身上是他亲手点缀的无数发泄般的伤痕,我庆幸那时他的刀没有挥向自己,也没有挥向他人

     我记得邻居将街上的小流浪猫带回家养了几年,然后将它重新放回街头,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猫想出去,就让它去,等它在外面受够了罪,就会回来不乱跑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条被拴住那只猫许久的项圈,没过几天,果真如她所说,那只猫满身伤痕,全身脏兮兮地出现在门口,谄媚地贴着她的脚跟

     她说对于不听话的孩子来说,伤害永远都是最刻骨最有效的管教

     人也一样

     至于谁才是“孩子”

     我们都可以是


     他就是带土,可他既然愿意扮演阿飞这个角色,我便陪着他演下去,直至终章谢幕,我好奇他为这闹剧编写了一场怎样的结局,结尾曲是俗套还是小众

     我期待那些伤痕带给你的成长,你究竟会成为什么样,结果会不会如我料想的一般夸张

     他在我面前的书桌上埋头写着什么,他说这张桌子上的画很奇怪,我看着他

     “你也很喜欢这张桌子”

     “对吧,带土?”

     我贴近他的脸

     “你的爱老师很满意”

     他脸上逸散的笑意顿时无踪     

     我是个老师,可我也有学不会的东西,没有人教过你如何去爱一个人,也没有人教过我如何接受一个人的爱

     于是还未成形的情愫被挤压,成为了一枚扭曲的刀片

     他认为他的爱会带来灾难,于是他报复我的方式就是爱我,无止境地爱我,直到我受到了那样的灾难,可灾难怎么会降临到创造的人身上

     我一直都很多变,所以只是我一瞬间的想法,我有些想要篡改这个剧本的结局


     爱对你我而言是一场久治不愈的病,唯一的解药便是你因爱而生出的那些占有欲,这场病折磨着你我,可你我又陶醉其中,我享受被解药治疗,你享受永远无法被治愈的我

     他被我拆穿后索性不做伪装,以力量的优势将我当成了他的所有物,我能从他眼里看出许多的狰狞与杀意,或许是他原本只打算笑嘻嘻地接近我,而我不同于常人的认人能力打乱了他的计划

     “听话”

     面对我似有似无的抵抗他最常对我说的就是这一句话,我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我曾经的影响,我曾经在他胡闹试图引起我注意时也是这么训他的

     他扯着我的领子,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他的亲吻与撕咬毫无章法,会落在我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特别是脖颈,他时而会轻咬着我脖颈处

     “你希望刀落在这个地方吗?”

     希望

     “不希望”

      我故作惊恐,他更加兴奋,我庆幸他并没有像我看透他一样能看穿我

      爱我吧带土,像我教你的那样爱我,用属于你的方式

      我用讨好的目光看着他

      

     我着他在客厅里摆弄着一把显眼的水果刀,突然来了兴致

     “在搞什么呢?”

     “想着杀你”

      从他口中说出并不像是开玩笑,他的确在认真地端详着这把刀

     “我已经碰过这把刀了,而且我在上面放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我指尖轻触刀锋,顶点的锐利只在瞬间就划破了我的手指,沁出密密麻麻的血珠

     “你猜是什么”     

     “什么…意思?”

     “带土,握住它,我告诉你答案”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命令他,而他下意识顺从了我,将那把刀紧紧握住

     “我记得那本我编写的理论研究里写过它,它叫蓖麻毒素,你还记得吗?”

     我笑着开口,极其用力地抱住他,我能感觉到胸口处一阵剧痛,是意料之中的满足,他开始发抖

     我听见远处有警笛作响,虽然目的地并不是这里,他面露惨白之色,而我笑得更大声,直到失去笑的力气

     “你一直都有个习惯,永远改不了哦,带土”

     “顺从一直在给你使绊子”

     我已无余力捧住他的脸,一团我说不清的东西在我身体里蔓延,速度很快,快到他甚至来不及打急救的电话,而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周围并没有证人

     “我教你改”

    

     我的邻居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甜美的外貌总是让我忽视她的阴郁狠厉,我听说她从事过许多灰色工作,于是我打算找她碰碰运气

     所以我委托她替我去搞来这东西的时候,只敢规规矩矩地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会生出一些恐惧的人

      那只归来的猫趴在茶几上,静静地盯着果盘里插在苹果上的东西,是一把很鲜艳,外观很奇特的水果刀

     “是这个吧”

     她递来一个小瓶,里面是看不清颜色的东西

     “这把刀可以借给我一段时间吗?”

     “可以”

     她并没有询问缘由,也没有因我莫名其妙的得寸进尺而不满,只是将我需要的东西给我,然后回了房间,并让我出门时记得将门关好

     

     我总会用上的,作为伤害的一部分

小鱼芋圆

【斩白】雪落有声

*有私设ooc,我流现代pa斩白,BE预警

*很烂


     夜只是短暂驻足,不远处泛起白昼

     一片雪花落在再不斩的指尖,他抬头望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场真正的雪,如流如潮,像是有人刻意在天空中泼洒雪花,再不斩总觉得自己身处的位置雪更多些

     “南方也下起雪了”

     再不斩呼出一口凉气,看着指尖的雪花,晶莹剔透,总是会让他回忆起什么......


*有私设ooc,我流现代pa斩白,BE预警

*很烂



     夜只是短暂驻足,不远处泛起白昼

     一片雪花落在再不斩的指尖,他抬头望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场真正的雪,如流如潮,像是有人刻意在天空中泼洒雪花,再不斩总觉得自己身处的位置雪更多些

     “南方也下起雪了”

     再不斩呼出一口凉气,看着指尖的雪花,晶莹剔透,总是会让他回忆起什么

     脑海中先是会浮现一张脸,眉眼弯弯

     随后是声音,那个人说:“谢谢你救了我”

     “究竟是谁救了谁”

     再不斩不清楚自己在回答谁的问题,他只觉得自己精神问题愈发严重


     那个冬天他捡了一个孩子

     一条漆黑的小巷,垃圾桶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乱糟糟的东西,他一眼就察觉到不对劲,细看那东西还在发抖,再不斩原以为那是只野猫,直到他的手碰到那东西,他被不听话的“爪子”挠了一下,于是他一把将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爪子”握住

     那分明是一只手,像是小孩的手

     手的主人受到惊吓一般开始发抖,用力想挣脱,却发现对方力气大的惊人,小心翼翼回头看,被再不斩那张实在算不上平易近人的脸吓到,“哇”一声便哭了出来

     “放开……放开……”

     声音还很稚嫩,再不斩手一松,小孩将手臂快速抽离,将自己裹得更紧,脸上写满了警惕,试图用那看起来并不凶狠的表情吓退眼前的人

     倒真是只野猫,再不斩觉得好笑

     “出来,别逼我用蛮力”

     再不斩摆出一副真正凶狠的表情,但他也没有打算真的这样做,奈何那小孩实在是被他吓得不轻,乖乖爬出了垃圾桶,再不斩才看清小孩的样子

     一身脏兮兮,唯一能算得上干净的是那张才哭花的脸

     “你要跟我回家吗,小孩”

     小孩脸上还挂着泪水,有些迷茫

     “我要有家了吗?哥哥”

     再不斩点点头,本以为这个小孩会拒绝,毕竟自己刚才可算不上友善

     “要”


     这场雪很特殊,不及北方那般汹涌热烈,带着温柔的意味,并没有想驱散任何人,像沉默的看客,静静观赏着冬天里的或是生离死别或是天长地久

     再不斩将外套的帽檐拉低,防止雪落在他出门前打理好的头发上

     “如果南方真的下雪了,先生你可以替我留住一些雪花吗?”

     回忆里的人总是笑得真诚,再不斩低着头看着地上缓慢积起的雪

     “被挽留的雪总是会融化的更快”

     只是雪吗

     “而且南方下雪的概率微乎其微”

     只是那点微乎其微此时就在他眼前

     

     小孩在一天天长大,因为再不斩喜欢白色,所以他给小孩取名叫“白”,白出乎意料的听话,再不斩本以为他会是个爱闹的孩子

     “福利院的哥哥姐姐们跟我说,要被人带回家,才能有未来”

     “只有听话的小孩才配被带回家”

     他说话的声音很细,再不斩经常听见附近的小孩子嘲笑他像一个女孩,而他从来没有反驳过这样的话

     再不斩觉得别扭,孩子们之间的友谊固然不该过多干涉,到头来他只能安慰着白,说“你不像女孩子”

     “那我像什么呢?”

     “你一定要像个什么吗?你本身就是个人,不需要像什么东西”

     再不斩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白只是晃了晃脑袋

     “我想把我的头发剪短”

     “不用剪短,就这样就好”

     再不斩总觉得他比同龄的小孩成熟了太多

     “你不用那么听话,也不用像什么,反正我是不会把你丢回去的”

     于是白不再纠结着将头发剪短,也闹腾了些,再不斩终于从他身上看到了属于一个孩子的样子


     依旧长青的树被风吹得飘摇,于是树上的雪也随之舞动着,稀稀疏疏地再次往下落,最终落到再不斩头顶

     再不斩将头顶积累的雪挥掉,于是那些无去处的雪只能落地,再不斩莫名觉得很烦躁,于是他用力踹了那棵树一脚,树上的雪落得更频繁

     再不斩再次将头顶的雪挥掉

     “你头顶上都是雪”

     “诶?我知道的啊,先生”

     “那为什么不挥掉”

     “因为这些雪选择了我啊,就像我选择了先生一样”

     那个人很喜欢笑,只是他笑的时候实在不像是快乐

     “我真的很高兴哦”


     再不斩觉得白比以往开朗了些,白和周围的人都相处得不错,那些小孩子也不再说他像什么,只是说

     “白哥哥超级温柔的,会给我买糖吃”

     那小孩嘴里还吃着棒棒糖

     “原来是学会贿赂了”

     再不斩皱了皱眉

     但看着白和他们相处打闹时的笑容,他又觉得其实白很单纯,只是需要更多朋友,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你以后想去干什么”

     “这要看先生想让我去做什么”

     再不斩又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这个白对自己有些忠心得过分,但青春期的孩子总是很难纠正的,虽然他曾经就尝试着让白改过,所以他只能回归问题本身

     “我对你的职业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那种过分的,我想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吗?”

     “我想一直陪着先生,可以吗?”

     再不斩有点无话可说,他不知道白三句话不离自己是谁教的,他并不希望这个孩子将自己当做别人的私有物——可白总是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白或许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顺从的表现还是真实的心愿,只是白这么想着,希望一直陪着他

     “只是这个理想……有些难实现”

     那些期待里总参杂着再不斩看不懂的东西,再不斩不想去看透,他也看不透


     “家人…”

     那个声音像是顺着雪落到他耳边,刻骨铭心,即使抹去耳边的雪依旧会觉得耳廓连带着心脏在隐隐刺痛,不知是身体无法承受这种寒冷,还是皮肤原本就在恐惧着雪

     “先生对于我而言是真正的家人,我很爱先生”

     再不斩不知在这片雪里走了多久,双手被冻得有些麻木,但他没有停下脚步

     他再次路过那条小巷,只是巷里早已空空荡荡,除了丛生的杂草什么也没留下

     “你为我这个家人留下了什么”

     再不斩想着,只是那个声音并没有回答他     


     白已经真正到了该自己选择未来的年纪,于是再不斩想让他去远一点的地方念书

     “先生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不能离开先生”

     “可你的人生还有很多时间,我年龄比你大不知道会比你死多早…”

     “不会的,先生”

     白像是笃定了什么事实一般说道,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

     他躺进再不斩怀里,似乎早就准备好了面对这些问题的措辞

     “我生来就是活不长的孩子,先生”

     “对不起先生,我很自私”

     再不斩并不惊讶,只是看着面前憋着眼泪的人,有些心酸——再不斩去过白曾经呆着的那家福利院,门户崭新,福利院的院长很和蔼,特别是看见再不斩手中的照片以后,尤为关心白的现状

     “那孩子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笑的多高兴”

     “那孩子以前凶得很呢,但是别的小孩被欺负他总是很勇敢”

     “可惜了,他命苦”

     “为什么这么说?”

     院长深深叹了口气,开始讲白被送到福利院以后的许多事:她说白的八字注定命短,白从小就多病,白后来被一对夫妻收养

     再不斩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是在垃圾桶里捡到的白,只是沉默地听着那些陈年往事,看着照片中笑的开心的白,再不斩觉得自己除了能让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以外,什么也做不了,可这个孩子带给他的一切,他永远无法用有能与之匹敌的东西去弥补     


     南方的城市一直有冬天,只是很少会见到下雪,特别是白还在的日子,几乎没有

     想必是许多南方城市的人都知道了这些,才能有那么多算得上永远的诺言,例如白在某次独自散步的深夜听见的,一个红着脸的少女对另一个人说:“我会一直爱着你,直到南方城市下雪”

     爱是什么?

     白不知道,白曾经听说过学校里的孩子们讨论着关于爱的话题,只是他从来不会开口问任何人,他偶尔回去翻看他们说的那些充满爱意的诗集或是言情小说,但他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他童年时期问过院长,爱是什么,院长并没有给他准确的答复,只是告诉他被爱是件让人愉快的事,和爱的人待在一起会很高兴

     “我和先生待在一起很高兴,所以,我很爱先生”

     “嗯,我也很爱你”

     再不斩的语气有些敷衍,但这句话并不假

     “所以我会一直爱着再不斩先生,直到下雪”

     再不斩看着怀里笑得好像很高兴的人

     白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孩子,不论白能不能真正长大,不论白是否命短,他都无原则地希望白能高兴

     于是再不斩希望冬天一直不下雪,似乎这样,白离开的步伐就会慢些     


     再不斩一直都很讨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他很少去医院,只是他最近不得不去——因为白开始生病,生一些他听不懂的病,他要忙忙碌碌地带白去做很多检查,有些病甚至连本地的医生也看不明白,需要去其他的地方

     “先生,你会后悔把我带回家吗?”

     “如果我一开始就跟先生坦白,先生还会把我带回家吗?”

     再不斩听不得这些话

     “我告诉你小兔崽子,别给我乱想,你会好起来的”

     白只是愧疚地看着他——一切都像他们说的一样,自己真的是个命短的孩子,曾经白也像那对夫妻一样,认为自己该在一个阴暗的地方无声地消失,只是现在

     白看着这个为自己付出了许多的人

     “再不斩先生,我永远都遇不到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再不斩在每个接触到雪景的时刻,脑海里总会响起白的声音

     “先生很好,从来不会无动于衷,只是不论怎样阻拦这种命运给我们带来的分别,都无济于事,所以我只能乞求时间过的慢些,再慢些”

     “让我留在先生身边久一些,再久一些”

     “可不论多久我都不会知足”

     “我很爱你,先生”

     能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说过我也很爱你,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

     “我从未被任何人需要过,除了你”

    

     再不斩并不清楚白什么时候真正地离开,他看不懂体检报告的乱七八糟的数据,看不懂白要吃的那些五花八门的费钱的药,看不懂医生给他做的那些治疗,他只知道白活不久,具体是怎么个不久,他不清楚 

     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种面临生离死别的体验,只是白强撑着笑容的时候,他会觉得心疼     

     白扶着再不斩的肩膀从病床上坐起,看着窗户,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我在那些被抛弃的日子里都没有想过去怨恨什么,只是遇见了先生以后,我总是会怨恨我这个短暂的命运,但我又想通了,如果我仅存的短暂命运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先生在一起”

     “那我便是先生的一个完整的家人”

     白想去打开窗,够不着,再不斩起身替他开了窗,窗外刮着风,甚至下起了雨,比以往更冷一些

     “我开始期待下雪了,先生”

     “我不期待”

      白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笑容明媚了许多,再不斩看出他现在是真的高兴

     “即使真的下了雪,我也会爱着先生的”

     “我希望这个冬天下雪”

     白躺回病床,依旧看着窗外,这个病房只能看见天空中几片云和长满绿叶的常青植被,白幻想着那些绿叶上落了很多很多的雪

     “我会一直爱着先生”

     白缓缓闭上眼,等待着明天

      

     “先生,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再不斩听见这个称呼有些恍惚,但很快回过神,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他觉得自己处理完这些以后应该去做个心理咨询

     “死亡证明要怎么办理”

     他开口,嗓音沙哑


     在白死去的那个冬天,天上飘来几片星碎的雪花,就偏落在再不斩跟前

     

     雪落有声,则冬日喧嚣

     雪落有声,则分别有迹

     可惜雪落无声,冬日寂静,分别无痕

小鱼芋圆

【火乙】距离

*包含(卡卡西/佐助/鸣人/樱/雏田/佩恩)

*私设ooc,第一人称,全BE预警

*烂饭预警


背影(卡卡西)


     那天艳阳高照,林间的鸣蝉诉说着酷暑将至,广播沙哑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学校的礼堂后台很闷热,热得有些让人发晕

     “下面我们有请‘年度最佳教师’的获奖者旗木卡卡西先生上台”

     颁奖台上是显得遥不可及的人,在劣质闪光灯的衬托下更像是一个艺术展览品,我望着他发光的背影,不禁感叹自己身为一个学生的眼.........

*包含(卡卡西/佐助/鸣人/樱/雏田/佩恩)

*私设ooc,第一人称,全BE预警

*烂饭预警



背影(卡卡西)


     那天艳阳高照,林间的鸣蝉诉说着酷暑将至,广播沙哑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学校的礼堂后台很闷热,热得有些让人发晕

     “下面我们有请‘年度最佳教师’的获奖者旗木卡卡西先生上台”

     颁奖台上是显得遥不可及的人,在劣质闪光灯的衬托下更像是一个艺术展览品,我望着他发光的背影,不禁感叹自己身为一个学生的眼光

     “请旗木卡卡西先生发表获奖感言”

     “诶…还有获奖感言吗”

     “嘛…简单说说吧…”

     话筒里他的声线夹杂着嗡嗡的杂音

     “其实我还想感谢一个人…”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台下是一片窃窃私语声,我脑海里闪过无数个人选,我觉得那唯独不可能是我

     他转过头,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但我依旧妄想着此刻他能与我视线相交,我妄想我就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他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我顺着看过去,那是一棵开得茂盛的树

     “可惜她今天似乎不在场”

     

     “卡卡西老师…可以给我签一个名吗?”

     他并没有在意我为什么会突然从后台冒出,看了一眼我手上满是五颜六色签名的笔记本,眯了眯眼

     “好哦,当然可以”

     他挑了一支蓝色的笔,他的字迹有些歪斜,末尾是一道笔直的竖线

     他的签名被我单独裁下,串成风铃遥挂在窗台,这样每个风吹过的瞬间,都是我在呼喊他的名字

     卡卡西老师,这份情愫究竟是不是我该拥有的呢

     

     “老师…好久不见”

     他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原本的平静,许久未见,他的那张脸却依旧令人心跳乱拍,与学生时期几乎无异

     “你是…”

     “呀~是你呀,我怎么说这么眼熟呢”

     

     “卡卡西老师…曾经喜欢过我吗?”

     他依旧迷离的眼神似与曾经的我视线相接,像一个横跨十余载光阴的拥吻,只是我再也感受不到心底曾经对他的那份热烈与赤诚,剩下的只是那份由青春期保留至今的执着

     “可能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呢~”

     “你那个时候还有些调皮,一点都不像一个初中生,总会让我很头疼,但是我还是会觉得,很喜欢你”

     “嘛……但是身为老师,喜欢上学生是不被允许的事情呢,可惜了”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些旧事究竟困住了他多久

     但是

     重提也仅仅只是将附了尘的创可贴揭开,里面依旧是触目惊心的一道疤痕

     “但是我们现在都是大人了哦”

     “你应该也长大了,变得更成熟了,应该不喜欢我这种老头子喽”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觉得心底凝起了一团化不掉的的苦楚,却只能像他一样

     “哪里,卡卡西老师你看着还是很年轻”


     我与他在街角告别,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思绪似乎回到了那时的颁奖典礼,他的背影被晨昏的路灯照得明亮,像那时一样发着光

     其实那个人那天一直在场

     或许我们早在曾经就有过一次真正的对视,只是你我都未察觉,我们从开始就一直相互背对不愿坦诚,你我的距离正在越来越远相交



相交(佐助)


     这是第七年

     “喂…我都说了我不需要你给我……算了”

     他接过我递给他的汽水,拆开猛灌了一口,眼里是与刚才语气里的不屑截然相反的喜悦

     他向来喜欢说反话,即使很乐意接受我的喜欢,但依旧会在外人面前装作一副因我而烦恼的模样,曾经我也以为他很讨厌我这种热衷于付出的追求者


     直到那个下午,我那天前因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错过了他那场重要的球赛,他将我带到某个无人的角落抵在墙角,猩红着眼质问我是不是在追求别人,我在害羞的同时又有些诧异,平日里总是一副对谁都无所谓模样的人此刻似乎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高冷形象,在我面前失了态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次没有来看我?!”

     “佐助……你靠太近了……”

     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冒犯,放开了将我困在墙间的手,有些局促地后退了几步

     “抱歉……我太激动了”

     他那些隐藏了很久的小心思此时像被剧烈摇晃后拆开的汽水一般喷涌而出

     “额……就是……你以后可以一直来看我的比赛吗…”

     “我才不是喜欢你…只是觉得有一个固定观众比较好…”

     “好啊”

     我微笑着回应他


     我们之间或许离的更近了些,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又是何时终于真正的注意到了我,但那颗因喜悦而躁动炙热的心却分不出神思考那些问题,无聊的数学课语文课等等在今后显得格外漫长,我开始期待每次放学,每次他出现在球场挥洒汗水的时刻

     他让我一直来看他的比赛     

     他时而会在作出某个高难度动作后冲我微微扬起嘴角,惹的周围围观群众一阵尖叫

     

     我原以为我会一直事事顺意,直到那天你没有去球场

     “我要去很远的地方读书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

     “斩断羁绊才能成为真正厉害的人…这是他们告诉我的”

     “所以你说的羁绊是…我吗”

     “喂……你为什么突然就掉眼泪啊…我可…”

     他的嗓音何时变得有些发颤,他自己也不清楚,于是原本伤人的话被他尽数下咽


     他走那天的航班其实不早,但我并没有去和他告别,属于他的来电提醒来了一遍又一遍,我只是静静的听着我喜欢的铃声放了一遍又一遍,桌上隔了夜的汽水不再冒出气泡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明明是你说过要靠近一些”


     我什么都能看见,但我唯独望不见与你的未来,或许我们都会心照不宣地将两个本可以深埋的秘密一直掩盖下去,可你先越了界


     你是不是早已领悟了这个道理,你的过去一直告诉着你有起伏的遗憾会比一昧的单相思来的更深刻,更容易让人在每个回忆被浸湿的夜里想起

     我们是两条不平行的直线,有过一次相交,便永无交集,那架飞机似乎在我耳边起飞,呼啸而过的巨响依旧在我记忆里回荡




众望(鸣人)


     他一直很明亮,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太阳,我是被恒星恩赐的光所波及的行星


     在他再一次成为了拯救这个村子的英雄时,我终于有勇气将那封情书递出

     “漩涡鸣人,我喜欢你!”

     “诶?”

     他在簇拥中回过头,有些惊讶地接过

     “诶???”

     他慌乱地将那封情书折好塞进口袋,我在一众羡慕的目光中给了他一个拥抱,周围的起哄声惹的他脸颊像是火烧般通红,他拉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人群,语气里带着嗔怪又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告白啊!这样……我会很……很害羞的…”

     像一只炸毛的猫,刚在人群中强装的镇定被尽数卸下,我捧着他的脸颊,手指抚摸着他脸上那几道细微的纹理

     “干嘛啦…”

     “那你要答应我的告白吗?我们的小英雄”

     “当…当然了…”

     

     你不是独属于我的小英雄,你的光芒总是普照所有人

     他身上的伤痕总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我经常会帮他清理和包扎伤口,他总咬着牙不啃出声

     “痛吗?鸣人”

     “哈…不痛”

     明明痛的就差脸上的细纹没竖起来了,却还是喜欢逞强

     “真的没事吗?”

     “当然啦!保护大家是我的职责,我既然拥有这个能力,就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他咧着嘴角,我看着他日渐成熟的面庞,莫名臆想出了许多我们的结局,如果你一直这样做一个无私的英雄,将自己燃烧殆尽,我会不会看不到你垂暮的模样


     “一定要去吗?”

     我拉着他手试图挽留,他只是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

     “当然啦,我这次也会回来的”

     “可是…”

     “放心啦,要是真的担心我,就多看看我的照片吧,说不定下一秒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可是

     我心底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预感,同样的黄昏,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分别

      “如果你怕我回不来,那你就让纲手婆婆跟你打个赌,你就赌我会回来”

      同样的赌约

      他眼里似乎闪着泪光,也许在那时,他就已经知晓自己的结局


     “漩涡鸣人,牺牲了”

     “节哀”

  

     那片废墟里有数不尽的残垣断壁,残留着查克拉的地面被灼得发黑,他的护额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我腾了一小片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将护额放在我的腿上,如他童年时期将头靠在我的腿上,说着我要成为拯救木叶的英雄

     小英雄啊,我来带你回家啦

     

     我将他的照片点燃,那一点点飞舞在空中的碎屑像是短暂出现的他落在我眼中的雨,缥缈,想落就落,想走就走,零星的几片碎屑游过我的脸,像轻抚,像安慰

     “漩涡鸣人,我很幸运能遇见你”

     我对着消散的一片如阳光般的火焰告别

     你我的结局在你闪闪发光的时候就该是这样,我用尽了一切去一点一点拉近与你的距离,可我们注定是两颗相距甚远的星,你照亮我,我牵挂你



界限(樱)


     “我喜欢你呢~樱”

     “诶?!!真的吗?你说的是朋友间的那种喜欢吧!”

     街道上应季掉落的花瓣时而会点缀她那张漂亮的脸,与她发色相映的粉色星零地将她衬得像真正的樱花

     “那我也很喜欢你呢!”

     她笑着牵起我的手

     “先别说这些啦!要迟到了!”

     我被她拉扯得有些踉跄,而她回头看着我有些茫然的模样,笑容更盛,我的大脑似乎在这一刻放空,就这么像个布娃娃一样被她拉着跑了很远的路,有些喘不上气

     朋友之间的喜欢吗

     我不明白朋友间的喜欢与平常的喜欢有什么区别,我只是由心地喜欢着她,看见她的笑容会高兴,看见她的身影会欣喜会安心,以至于有人在言语间提到了关于她的事,我都会无痕地去侧耳倾听


     “你好像很关心樱啊,你是不是喜欢她呀?”

     “怎么会,我和她都是女孩子,应该只是朋友间的喜欢吧”

     “真的吗?我看你们一直走的很近”

     “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啊,她应该和我一样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将她桌下不知是谁留下的情书拿出,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

      前座的女生指着我手中的纸屑,说:“这样不好吧”

     “替她拒绝乱七八糟的追求者不是最好的朋友应该做的吗?”

     “诶——”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我才不可能…”

     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我总觉得窗外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被我发现以后逃似的离开了走廊

     很奇怪

  

     “朋友和恋人的区别,是什么”

     “这个嘛…恋人之间的喜欢是非常非常热烈的,而朋友之间,应该只是正常的重视或者是偏爱之类的吧”

     那时的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那朋友之间,可以这样的吗?”

     我突然向她靠近,她下意识地向后倾倒,用力将我推开

     “吓到我了啊喂”

     她声音有些颤抖,脸颊漾起绯红

     “应该是…可以的吧”

     朋友之间可以做的事情真的有这么多吗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停下手中的笔,撑着头看我

     “我知道啊!”

     她并没有在意我突然拔高的音量,像是回答什么理论问题一般回应着我

     樱,你不知道

     “你是我交过的最好的朋友,是我遇见过的最懂我的人”

     “朋友…”

     “嗯…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她或许早已适应我无时无刻如发泄般诉说无意义的爱意,我对她说的那些“喜欢”在她心里有一个标准答案

         

     樱,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那封我在曾经的相框中翻出的被粗糙拼合的情书像一张过了期的彩票,那上面记录着我与她的点滴,她曾经的那些以朋友之名向我真正倾诉的爱意无保留地在泛黄的情书中一点点浮现

     我们的亲密无间之中隔着一道永不跨越的墙,我在这头无意将你的爱意撕碎,你在那头亲手将我的爱意送葬

     我封闭了对你的爱意,你模糊了我与你之间的界限

     “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啊~”电话那头的她带着笑意

     可我们永远也不会成为恋人



心机(雏田)


     雨下得很大很大,大到雨中人来人往的街道像是被贴上了一层雪梨纸,只见到一把看不清颜色伞向我愈行愈近

     “没……没带伞吗?跟我一起…走吧”

     她嗫嚅着,这段话是她鼓足了勇气说出的,她垂着眼不敢看我,似乎是害怕多看我一眼我就会拒绝,而她还未做好被拒绝的心里建设

     “那就麻烦你啦——雏田同学”

     她的脸很红,我有些好奇她是不是整个人都在发热,她的伞向我这边偏了一些,我有些担心雨水会将她的衣角淋湿

     我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她像被针刺中般颤了一下,如果我继续盯着她看,她的紧张或许就会从她的脸上溢出

     “雨好大哦”

     我并没有搭话的意思,但她依旧小声地回复了我

     “是的…”

     

     从那天起她总刻意和我制造各种偶遇,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朋友

     她很喜欢和我的肢体接触,有时我与她并肩走在某条常往的街道时,她的手指会试探地碰我,得到反馈后会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

     “你知道和别人牵手和拥抱意味着什么吗,雏田小姐?”

     我刻意加重了她的名字,她只是低下头,用软糯的嗓音说:“不知道…但是,我想让你开心,他们说牵手和拥抱可以让一个人开心”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她手心的树叶越攥越紧,我知道我的心正离她越来越近,可我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开心”

     “你在的日子里我就是开心的,雏田”

     我莫名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无缘由的悲哀,但那份悲哀并没有持续多久,取而代之的是她一直以来的羞涩

     我自那以后一直觉得我们会有未来


     直到她身患重病的传到了我这里

     我不知何时才注意到她苍白的脸,她白色的眸里总会闪着愧疚,曾经的我看不懂她的情绪,可现在我终于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她曾想让我记住她,但她现在又不忍心让我记住她

     “你讨厌我吗,在知道了这一切以后”

     她向来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我很少见她落泪,但此刻,她眼眶里盈满的泪水正在无声落下,而她慢吞吞地擦去,泪水却像失了堤坝

     “我做不到”

     这是安抚,也是陈述,我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忘记她

    

     “如果能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我想在那时候躺在你的怀里”

     她的嗓音随着身体日渐虚弱,我腾出位置让她能以一个舒服姿势靠着我

     “为什么呢…”

     “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你记住我,那样印象会更深刻的吧”

     她笑得腼腆而苍白

     

     从此回忆里的你永远无解,你我的距离越近,我的心脏就会更痛些,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单纯,你用你学到的让人念念不忘的方式,在关于我的感情上动了唯一一次心机

     我做不到恨你,往后的天空依旧会下雨,只是你我之间无法再牵手,明明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土壤



温存(佩恩)


     “不许抽,佩恩”

     我将他刚放进口中的烟拿出,塞进自己嘴里,他有些困惑,却只是再从烟盒中再摸了一根出来,又被我一下抢走

     他微微皱了皱眉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哦,佩恩”

     我佯装凶狠地瞪着他,自顾自将烟收进口袋,他只好将空空的烟盒以一个奇怪的角度丢进垃圾桶,看着我嘴里塞着的未点燃的烟

     “需要打火机吗”

     “我抽就死的更早了”

     “…”

     这个所谓的混混头子对我而言并没有那么难相处,他在我面前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么可怕,只是装束的确和常人不同,我这么想着,他将我口中的烟轻轻抽走,拿在手中点燃,任由细长的白烟在空气中悄悄蔓延

     不好闻,我别过头用手扇了扇飘到我面前的烟雾

     他并没有去思考平日里和他没多少交流的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傍晚的夕阳照进昏暗的小巷,他那张俊朗的脸上被附上了一层暖光,那些出众的黑色棱角被烘得有些柔和

     “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

     “回心转意算吗?”

     他拆开另一包烟的手在空中顿了片刻

     我趁机又抢过来

     “你是强盗吗…”

     “二手烟我也是不抽的哦”

     “当做是我接受你曾经的告白,你给我谢礼喽”


     那天他的脸上沾着鲜血,我用手指将他脸上的血晕开,带着笑问他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他说**的孩子就该是**,死了也活该”

     “他说的对”我将那些血尽数涂抹在他的唇上,又擦去溢出唇边的部分,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小杰作”,而他只是盯着我

     “他说的对,但是你打的好,毕竟**怎么会同情他呢,对吧”

     他猛的将我拉进怀中,用并不大的力道捏着我的手去触碰他脸上那些被我晕染成梅花的血迹,我拉着他的衣领,笑意未褪

     “喜欢玩就玩个够”

     “生气了?”

     “没有…”

     不知是不是血的颜色过于深沉,他的脸像是有些发红,当手指感受到那上升的温度时他又侧过了脸

     “我不会对你生气…”


     我们离得很近,又离得很远

     我们的身体仿佛只有咫尺,我的灵魂却朝着反方向飘散

     “佩恩,你喜欢我吗?”

     “…”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刻意挨着我的身体又向我凑近了些,我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角,他不留痕迹地握住我的手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面临着什么哦”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我一时找不到能回应他的答案,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不久后就会失去的东西,他还是会固执地紧握着,不论是曾经的那些人,那些让他成为众矢之的的东西,他好像都不情愿放手

     “我死了以后就戒了,我不想那么快在天堂看到你”

     “嗯呢”


     或许有那么几个瞬间我不想接受关于我生命的这个事实,可我阻止不了那越飘越远的灵魂,我只能望着你的背影等你前进,等你走到尽头回首与我相伴

     我讨厌呛人的味道,光用包装外壳来回忆我就够了,佩恩

     那盒拆开一半的烟被人有意放在那条死巷无人在意的末尾,可惜太远了,我够不到


    当距离开始产生,挣扎只是推助

小鱼芋圆

【火乙】留候鸟(主佩恩)

*我不说肯定没人知道这个是看《燃冬》的产物(但是你们不要去看,千万不要)

*第一人称,有私设有ooc

*现代pa可能有点意识流


【游】 


     我的社交平台首页被推送了几张风景照,其中一张是满天的落英缤纷,飘零的花瓣中站着一个高挑的橘色身影,几近与这片风景融为一体

     他脸上是标志性的装饰品,倒衬得他那张脸更棱角分明,紫色的眸并没有直勾勾地盯着镜头,而是望向远处...


*我不说肯定没人知道这个是看《燃冬》的产物(但是你们不要去看,千万不要)

*第一人称,有私设有ooc

*现代pa可能有点意识流

 

【游】 

   

     我的社交平台首页被推送了几张风景照,其中一张是满天的落英缤纷,飘零的花瓣中站着一个高挑的橘色身影,几近与这片风景融为一体

     他脸上是标志性的装饰品,倒衬得他那张脸更棱角分明,紫色的眸并没有直勾勾地盯着镜头,而是望向远处

     那个远处其实是一片没有名字的树林,他望向的树可以是任何一棵

     我身后也是和照片中一样的落英,只是花瓣并没有那么密集,因为我并没有像他一样赶上花落得最美的日子——但这不重要,我站在与他几天前照相时的位置,按下快门

     一张拍立得被我放进相册里

     这是我跟随着他的步伐旅游的第三年,或许是这个世界过于广阔,能停留或前往的地方太多,以至于他想游历世界的愿望到现在都没实现

     他喜欢记录沿途的每一处风景,他说

     “只有留下那些东西,照片、文字、刻印、那些勉强能算作永恒的东西,我才能真正感觉我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具在世间漫无目的游走的尸体”

     兴许是因为我和他一样奇怪,兴许我与他的灵魂在某种程度上总能产生些无需磨合的契合之处,兴许这就是我们成为恋人的原因,我清楚他的执着,于是我不作阻拦

     “我会陪着你”

     以别的方式

     

     他先前并不知道我在跟着他到处跑,只是这次他在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之前,给我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我毫不犹豫地接起,于是他看见了我身后落地窗里的那一大片雪山

     “你也在这里?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刚好也到这里来了”

     “需要说吗?你看你这不就来找我了”

     我有些疲惫,将手机用玻璃杯支起,干脆就趴在冰凉的桌面上,看着他那边的白皑皑,忍不住犯困

     “没休息好吗,看你没什么精神”

     “嗯…”

     “所以快来找我,趁我还没睡着”

     像是在恳求,只是他听不出半点软声软气的意味,更像是在命令,可我真的想求他

     来找我

     “好”

     他应下,“嘟”的一声挂断电话,我才肯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每次旅行总是路途遥远,少有能睡很久的机会,如果执意无计划地跟着他,也只能这么一直累着

     我朦朦胧胧听见他的敲门声,起身给他开门,他出现在我面前的瞬间,一股雪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揉揉眼睛,看见的是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睡意全无

     “真来啦?我以为你不会过来”

     “我什么时候对你言而无信过”

     “也对哈…你几点的飞机啊,我看现在很晚了”

     落地窗边能看见的雪山已经被月光笼上了层滤镜,附加上一片漆黑的天空

     “我打算在这里停一个月”

     “你不想游历世界了吗?”

     “我又不是只会奔波的机器,偶尔也要休息,反倒是你,为了跟着我到处跑连身体都不要了”

     他抚着我日渐消瘦的脸颊说道——他的照片鲜有情绪,因此我在这些年里也很少见到过他的表情,但当他得知这一切并出现在我面前时流露出的却不是责怪,而是心疼

     “我想陪你”

     “候鸟也需要归处”


【留】

     

     候鸟也需要归处

     如他所说,我决定在这座城市定居,这个小小的地方会成为他所有旅途最终的“巢”

     他说他会像真正的候鸟一样,在冬天前回到这里,在春天来临以后,他会重新踏上游历世界的路

     “可这不是南方诶”

     “这里有你,所以这里就是我的归处”

     “那如果我去别的地方呢?”

     我很认真地问他,不像是开玩笑,倒不是我真想要去哪里,而是我想知道他的答案

     “你要提前告诉我……”

     “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归处”     

     我是停留在此地的留鸟,你是不定向去往任何地方的候鸟

     于是从那天起,我开始期待与你相逢的每一个冬,每一个冰冷刺骨的梦     

     他每次带上行李时望着我为他送行的历经风尘的背影时在想什么,在期待,在遗憾,还是在庆幸,他终于甩开了我这个小尾巴,还是他也会像期待着每场旅行一样,期待冬的来临,像归巢冬眠的动物


     “你不怕我们分开以后感情会变淡吗?”

     这是我最常说的话,他的回答一直都是

     “不怕”

     许是担心我会因为别的回答让我感到不满,他从不会多说,除了今天

     他说,他的心里有一座用于冰封自己的高墙

     融化的方式是这样

     “佩恩,我爱你”

     重铸的方式是这样

     “我做不到永远陪着你”

     可我一直都是矛盾的,于是他自己也分不清那座高墙是否应该筑起,在感情方面他总是胆怯,他会害怕那些对于我而言算多虑的伤害,但他又是一个极为在乎归属感的人

     “佩恩,我爱你,可我做不到永远陪着你”

     他将高墙筑起

     “佩恩,我做不到永远陪着你,可我爱你”

     他任高墙肆意消融,与墙后的我相拥

     其实他很怕,他总觉得爱我和旅游是两件矛盾的事,如果抉择不出什么,这两个东西会像两把剑一样一直悬在他头顶

     于是我告诉他:两个人即使相爱也会分开,离别与爱意并无直接的关系,只是通常被消耗殆尽的爱意会以离别的方式呈现,离别也会导致爱意的残缺,可真正相爱的人不会被任何故事性的情节影响,即使你我相别,各在极点,阴阳两别,我依旧期待着与你或是重逢或是依旧未会面的冷冬

     相距只是借口,即使你成为能畅游整个银河系的旅行者,我也会爱着你,你总在我心底占据一个位置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落泪,他也是第一次没有那么抵触我一直以来的长篇大论

     “佩恩,我既然有想让你自由的那颗心,我对你的爱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冲淡”


【候】


     见面少,所以每次见面的剧本我都会提前想好,每个分支我都有考虑到,我将心腾出一块刚好容下你的位置,我将我自己无时无刻都粉饰成最美好的样子

     “佩恩,像你说的,我在等你回头看我哦”

     “你能一直等很久很久吗?”

     “你那么喜欢旅行,竟然还能分出心思来爱我,你一定非常喜欢我,所以……”

     我捧着那本游记朝他笑,他无声地搂住我

     “你那么爱我,肯让我等很久吗?”

    我隔着他厚厚的外套问他,他长叹一口气

     “算了,我又话多了”

     “不肯”

     他贴在我耳边说

     因为冬总是很冷,往往这份寒冷更容易让人生出寻求温暖的念头,凌冽的风与呼啸而过的车,我更愿意在这些寒冷的时刻蜗居在一个属于你我的地方,我们看着窗外的雪,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呼出清透的白汽


     “虽然一直这样算很浪漫,可是……”

     “佩恩,我在等你完成你的愿望”

     “人总需要有一个安定的理由,在自己的归处长留直到死亡”

     他的社交账号一向很冷清,只有几个零散的粉丝和点赞,只是我突然看到一个突兀的评论

     “好帅啊,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他并没有回复那个人的评论,我心头浮起一丝惶恐,突然多了一个像我一样一直关注着他的人,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字符只是在聊天框中跳动着还未发出,屏幕那头的他也只是在一瞬间就拆穿了我的小心思

     “我没有加她”

     我头一回觉得距离让人无力,我在聊天框的内容打打删删,我打下很多字却还是纠结是否发出,因为我清楚我不能无缘无故建立那些没有证据的猜疑,所以

     “嗯,我相信你”

     我选择自己独吞了这份猜疑

     他并没有拉黑那个人,我时而能看见那个可爱头像在他的作品下留言,而他也没有再解释过什么

     我期待着猜疑在我脑海里一点点分裂繁殖,在猜疑溃乱的那天,他会不会意识到相距过远真正的缺陷,到时他会选择解决这个复杂的问题,还是解决我

     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多点让人有负面情绪的小插曲,才不容易厌烦


     “你为什么不直接拉黑她呢?”

     “我不知道有这个功能…”

     他有些困惑,我斜眼看他,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撒谎的意味

     好吧,这个插曲是插不成了

     他总是在某些时候单纯的不像样,我可以责怪他,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能无可奈何地抱住他,我想过这是不是他强迫我摒弃掉那些猜疑的手段,但每次看见他一副无辜的样子,那些想法总是会莫名的烟消云散

     只是我不能保证等他再次离开时我会不会还像现在一样失去猜疑,他看着我有些纠结的表情,只是默默地把那个社交账号注销

     “嗯?你注销了干嘛?”

     “为了不让你乱想”

     他认真的说,我没憋住笑

     “笑什么……”

     “你不知道,你好可爱…”

     他将我抱的更紧,我只能发出闷闷的笑声

     “那你以后的照片呢?发在朋友圈吗”

     “只发给你看,只给你发信息”

     他还是很认真,这次我没笑出声

     “好”

     于是我也很认真地说


【守】


     如果这个冷冬同你一样寒冷,那春来之时我们会不会回温

     你用行动告诉我,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寒冷过,寒冷的只有冬季,即使春来

     我与你一直在同一片土地上感受着同样的温度,你将手悬在空中接触月亮,我也在另一边和你握着同轮月

     “你希望冬天里有我吗?”

     “当你意识到那些专属于冬天的风景因为我你才会看不了时,你会不会怨恨世界上有我这么一个人?”

     你我都有许多永别的方式

     “不会”

     可你我都无法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另一个向对方一样的人,况且我们还有除了舍不得以外的东西——佩恩,你还深爱着我

     我不清楚这份爱的期限,只是你为数不多陪在我身边的日子时,我会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可能的永别,不要想还没有发生的事,人若不珍惜当下,就永远无法满足

     

     我有时会望着他邮寄过来的崭新照片,就这么看一上午,照片里时而有他,时而没他,他拍照的角度一直都很完美,和电子版的照片不同,我每次看时总觉得我也同他一起去看了那些风景,像是曾经那样跟随着他

     “这世间风景这么多,这么美”

     我会想,你会不会在某一天,就选择了别的人,别的地方——我脑海中那个属于你的声音告诉我,你不会

     但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风景固然美丽,可我恐惧着深藏于风景背后的东西

     所以

     如果你哪次没来,我也认了

     如果你哪次没来,却看了雪,就当我们已经见过面

     我将这两行字写在一张照片上,那张照片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合影,那时他还很青涩,虽然脸上还是很少有情绪,但他那时的誓言,是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话别说太满哦,佩恩”

     在一起一辈子是很难实现的事,即使你不去旅行,即使你真的和我在某个地方安定,可是万事皆是变数说的算

     

     “佩恩,我还需要等多久”

     “我很快就能和你一直在一起了”

     我只当他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觉得他的身形比上次来时又单薄了许多,搂住他并不需要像以往那样吃力

     “你好像没有长高,还变瘦了”

     “是吗,我没有特地去关心这些”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感觉他身上多了些陌生的东西,但是不是属于别人的,而是属于他自己的,属于他的岁月给他带来的东西

     他在行李中翻翻找找,翻出一个像是小孩子才会买的布娃娃——这是我高中时期送给他的,是他人生中得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呀?你还留着呢”

     “当然,而且她还要接着陪我旅行”

     我不太理解他的想法,只是在他临走前,把那个沾尽这世间尘烟的娃娃洗得干干净净,他没有拦着我

     “这个娃娃和我好像哦”

     我没来由地说

     “它本来就是你”

     “开什么玩笑,我哪有那么丑”

      我作势要把水泼到他脸上,他也没有躲开

     那个娃娃被晾干以后重新回到了他的行李箱里,这次的旅行,它和他一样


     这本游记到此结尾,不再有后续,夹着一张黑白色的遗像

     “留鸟的寿命会比候鸟长的,笨蛋”

     只是担忧着一个命定的结果,候鸟无法因长留而死亡,留鸟也无法与候鸟永相守,幸好他没有客死他乡,他留在这个属于你的归处,永远留在我身边


     留候鸟留候鸟,候鸟

 

小鱼芋圆

【火乙】恶作剧(主佩恩)

*三刷《恶作剧之吻》的产物

*现代pa校园文学,HE,有私设ooc(我真的不会写HE啊)

*第一人称预警,文中的“我”就是屏幕前的你


     谁人的窗台上突然刮起一阵淘气的风,将窗台边那一张张写满了答案的试卷吹飞,其中字迹最好看的一张被吹到了窗外

     我将试卷拾起,抬头

     校园暮昏的街道里,几丝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影映在洒满树叶的马路上,街道一直很吵闹,像是不满这短暂的白天将歇,人们依旧匆匆忙忙碌碌,无人在意远处一片...

*三刷《恶作剧之吻》的产物

*现代pa校园文学,HE,有私设ooc(我真的不会写HE啊)

*第一人称预警,文中的“我”就是屏幕前的你



     谁人的窗台上突然刮起一阵淘气的风,将窗台边那一张张写满了答案的试卷吹飞,其中字迹最好看的一张被吹到了窗外

     我将试卷拾起,抬头

     校园暮昏的街道里,几丝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影映在洒满树叶的马路上,街道一直很吵闹,像是不满这短暂的白天将歇,人们依旧匆匆忙忙碌碌,无人在意远处一片片火烧云是多么艳丽的风景

     而我只在意我眼前看到的一寸风景

     那是关于我与他的初遇,他坐在窗台不远处,另一座窗没有拉上窗帘,那些我忽视的风景就这么连同他一起闯进我的眼底,与我往后的每一段梦里

     “同学…这是你的试卷吗?”

     “是,谢谢”

     “不…不客气”

     我将试卷递给他

     佩恩

     试卷上这么写着


     他是和我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只是深入了解过后才明白为何我会从未见过他——因为我与他的差距实在是有些惊人,他是名列前茅的学生会副主席,那个常年请假出差为学校东奔西走,却还是能次次考第一名的匿名学霸

     “你说他啊,很不好相处,基本上不跟人有什么多余的聊天的”

     前桌的女生这么说道

     他很优秀,他的相貌很出众,能力也很出众,甚至……跑的还比我快

     而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那次的一面之缘赶上了他碰巧回学校的日子

     我喜欢上了这个优秀的人,可能这就是一见钟情


     我想要与他有更多和初遇相似的接触,可他并没有经常出现的地方,在学校里呆的最久的无非就是安静且写着闲人勿近的学生会办公室,他并不会不长记性地再次将试卷放在窗台边,风也不会无时无刻地吹

     完全没有机会的样子呢,我有些懊恼地想着,盯着课桌上的练习册发呆,面前是写满复杂公式的黑板,我听着老师讲解着并不适合吊车尾的解题思路,轻叹了口气

     这样的我根本触及不到那个高度吧,有些人就是用来单相思的,和那么优秀的人想要拥有更多接触像天方夜谭


     “真的很差劲…”

     数学课代表皱了皱眉,还是憋着没有将更过分的话讲出口,我垂着头看着乱七八糟的地面,我是这次测试唯一一个没有及格的学生

     “对不起”

     并没有被严厉批评,但我依旧觉得失落难堪,他不明白为什么其它课程还算正常的我数学测试总是会考出那么“惊人”的成绩,他也尝试私下辅导过我,但我前脚记得那些花里胡哨的字母,隔天又会忘个精光

     “你真的想要学好吗?”

     我捣蒜般点点头

     “那我让老师叫一个数学更好的人学生来辅导你吧,地点应该就是五楼的自习室”

     我再次点头

     于是我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提前来到学校,走到了自习室门口

     “如果把数学学好了…应该可以离他近一点吧……哪怕就一点点”

     我捧着手中的数学练习自言自语,在自习室门口踱步着,不知磨蹭了多久才打开了门


     他依旧没有关窗的习惯

     “怎么是……”

     我的脸颊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涨的通红,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而他回过头看向我,有些困惑——他并不清楚我对他的感情,甚至那次初遇在他的回忆里都有可能是朦胧的,或许是他只是觉得我有点眼熟,但他可能不觉得自己和我有什么越过陌生人的交集

     “有人叫我过来帮一个女生辅导功课,他说的应该是你”

     我依旧站在那里

     “你讨厌我吗?”

     “不是……啊……我……”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身体像是还未装上关节的机器人一样僵硬

     “那你愣着干什么…”

     “啊…哦…”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那张脸有多优越,落在我身上的朝阳并无特殊的温度,只是他收回视线的那刻,远处的嫣红与未醒的天光相融,勾勒出他独一无二的侧脸,而他只是低着头,看着那些对我而言枯燥乏味的知识点,我总觉得现在的他看上去其实也没有平时认为的那么高冷

     “发什么呆”

     他用笔敲了敲我的额头,我依旧有些出神

     “你好帅啊”

     “?咳…咳…”他不自然地转过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哽住,我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脸颊又是一阵滚烫

     “不要搞这种恶作剧…”

     “我是认真的”

     “这是这道题最简单的解法了”

     他指了指练习册上的红色标记,转移了这个有些尴尬的话题,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我歪歪斜斜的答案和他整洁公正的字

     好强烈的对比…

     于是我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和他有了接触,天方夜谭有了一个准确的形状,并完完整整地被摆在我面前,他成为了辅导我功课的人,我并不知道这个关系会持续多久,但或许我与他真的能更进一步


     “听说了吗?那个学生会副主席和她走的很近诶…”

     “对啊…好像是辅导功课还是什么的”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内个?”

     “诶——不可能吧,佩恩很高冷的”

     我听见班级里的窃窃私语,装作睡着趴在课桌上,我并不想回应这些闲言碎语,也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心中忍不住窃喜

     “可我觉得他和学生会主席比较配诶”

     我猛地抬起头,前座的同学被我吓了一跳,我凑到讨论着八卦的那两个人跟前

     “你们说什么呢!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她们并没有在意我的自来熟,我搬了一张椅子坐到她们跟前,而她们只是接着讲着那些我未了解过的关于他的事

     “佩恩一直跟学生会主席走的很近的,虽然他本人说是朋友”

     “可是他们真的很搭啊!我前几天才看见他们走在一起”

     我只是和她们一起趴在那张桌上,时不时回应几句,我听着她们讲述着他与别人的暧昧故事

     “我有点磕他们了”

     我平静的地说,那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我

     “真的吗?”


     “她好像很喜欢你呢~”

     “有吗”

     听着学生会办公室里两人交谈的声音,我的手悬在半空,不知是出于不愿打扰还是好奇,我并没有敲门,我只是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回答

     “我和她是……”

     后面几字他还未开口,朋友?同学?远处突然一阵躁动,我将头向门那边靠近了些,却还是听不清他后面究竟说了什么

     “是什么……”

     我小声嘀咕道,办公室里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我意识到什么,向后退了几步,装作一副刚到门口的自然模样

     果不其然,他推开了门

     “好巧,我刚要找你…”

     他身后的学生会会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者只是有些困惑——为什么我出现的时机会如此刚好,或许是在想我有没有听见他刚才的回答,他的目光只是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我的那些小心思对于一向冰冷示人的你而言是不是像一个浪费时间的把戏,我所幻想的暧昧的那些场景可能只是我单方面的错觉

     你很像我看过的少女漫画中的直树,可我并不是那个幸运的相原琴,你没有给过我一个难忘的吻,只有恶作剧是真实存在的

     “他刚才说,他很喜欢你哦~”

     他离开办公室的间隙,会长放下手头的文件悄咪咪地凑到我跟前,像是打趣,可她的表情却很认真

     “会长你怎么和他们一样喜欢开玩笑”

      我的手机震了几下,是特别关心的消息提示音,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是佩恩

     “放学后一起吗?”

     “去哪里”

     我腾出一只手迅速打字发出

     “随便走走”

     “我们两个?”

     “嗯”

     他不知何时站在窗边,如同那次与他初遇时,只是他站在本该站着我的位置

     “你对我好像有一些误会”


     “什么误会呢?”

     放学后的气温降得很快,公园里聚集了很多同样和我们一样放学了的小孩,很吵闹,我将手塞进口袋里,假装并不在乎他的目的,望着天空中显眼的月,时不时将热气呼在手心

     “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对于你而言应该算是困扰吧”

     “什么意思”

     我料想过他会说这些

     “因为你真正喜欢的是会长吗?”

     他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默认

     “我也觉得你们两个人很般配呢”

     “不是……”

     “那是什么呢”

     我放下手中翻阅着的书,名正言顺地看着那张我魂牵梦绕的脸,有些出神,而他再次迟迟不回应

     我觉得心脏被无由来的针突然刺痛了几下,我像是才意识到他一直如此拘谨,就像现在,他只是坐在长椅的那一头,而我在这头,我们之间刚好隔了一个人一般


     他和我告别以后我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明明就夹在书里”

     夜晚的风很冷,我抱着手中的书包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被冻得瑟瑟发抖

     “为什么找不到啊…明明就夹在书里…”我喃喃自语,面前并没有人,我只是望着一大片翻找了很久的灌木丛,脸颊被风吹的发凉

     “明明就掉在这里了,为什么…找不到”

     我看着手心被木刺划破的许多伤口——它正在慢慢沁出细小的血痕,委屈,疼痛,伴随着周遭缓慢降低的气温堆积在心口,最终化为眼泪流下

     “找不到了…好倒霉…为什么今天这么倒霉…”

     “都怪你……讨厌你…”

     “你也喜欢恶作剧吗……你们两个的事情跟我又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在找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草草地将眼泪抹干,用力眨了眨眼

     “关……关你什么事…”

     我的嗓音还带着沙哑的意味,任谁都能听出有哭过的迹象,我只能祈祷他并不关心我,那股心口的疼痛和酸楚却从未消停过

     “我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他手中是我寻找了很久的东西——原本打算在某个下午悄悄递给他,写了很久很久的情书,只是已经被人打开,里面的折纸被拆散后又整整齐齐地重新叠回去

     “是又怎么样,我又不需要了…”

     “我现在才不……”

     “我也喜欢你”

     我错愕地看着他

     像是早已失去希望的余烬,我眼睁睁看着它生烟,随后冒出点点火星,蔓延至周边的杂草,无数被点燃的小火堆汇成一团巨大的火焰,在我面前燃烧得剧烈,让我知晓它从未真正的熄灭

     “我其实…很想…跟你在一起”

     他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

     “我刚才只是想……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佩恩,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有些气愤,可我看着他的脸却发不出脾气,憋了好一会也找不到半点能骂的出口的话

     “你个……混蛋…”

     “我混蛋”

     “我才不喜欢你”

     “嗯,不喜欢”

     他擦着我的眼泪,字里行间溢出我从未见过的暖流

     “真正幸运的一直都是我,我不会和任何人般配,不要再说那种话了,好吗?”

     我将被夜侵蚀得冰凉的手伸进他里衣,他把我不老实的手揪出,放在手心握紧,想让我暖和一点     

     “过来一点”

     “干什么…”

     “过来一点,让我抱抱,不哭”

     我乖乖地凑近他,任他抬起我的脸,我盯着他的眼睛,将他的衣领向下拉,递给他一个吻,他这个吻弄的猝不及防,手一时间不知是先扶住我我还是先抱紧我

     我想叫他把眼睛闭上,他却加深了这个吻 


     我先将他推开,我以为像他这样的人起码也要有过很多经验的才对,没想到他格外纯情,接吻毫无章法,甚至不懂得让对方换气,他的脸已经红了个透,嘴角是被我报复性咬破的一个小伤口

     “我可还没答应你哦”

     “什……么”

     “你先表白的,我还没答应你”

     他有些发愣

     “我的意思是,我要你光明正大追求我,然后我再答应你”

     我恶劣一笑

     “比谁更会恶作剧的话,我才不会输呢”

     “都听你的”

     他眼底笑意蔚然



     “是真的没救,怎么和她解释那些公式她都记不住,老师您能不能找一个成绩更好的人来帮她”

     课代表有些无奈地向数学老师抱怨

     “我来吧”

     角落里一直埋头不知道写着什么的人突然开口

     “诶?佩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愿意教她吗?太好了!”

     “明天早上早读课之前,叫她去五楼的自习室”

     他只是留下一句话就不再回复课代表,重新低下了头

     他手中是一本标记得乱七八糟的恋爱指南,停留在某一页

     “适当的主动出击才是关键哦~~~”


     “你其实不高冷吧,佩恩”

     “我很高冷吗?”

     “你这家伙……算了”

     喜欢恶作剧的人能高冷到哪里去呢

小鱼芋圆

【火乙】透明(主志乃)

*有私设ooc,第一人称

*BE预警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颊被温热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有些困难地睁开眼,看见他那张熟悉的脸

     “闭上……你现在需要休息”

     他的嗓音有些颤抖

     “我想…看看你……”

     “志乃…”

     “我在”...


*有私设ooc,第一人称

*BE预警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颊被温热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有些困难地睁开眼,看见他那张熟悉的脸

     “闭上……你现在需要休息”

     他的嗓音有些颤抖

     “我想…看看你……”

     “志乃…”

     “我在”

     “我会作为一个在世间游荡的透明灵魂一直注视着你的…我会一直看着你”

     “你要振作起来,好吗”

     我努力挤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更加吃力地撑着要合上的眼,他扯下衣领,缓慢向我靠近,像是怕吓到我

     他似乎想做很多事,但也只是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我双眼被他用手轻柔的覆上

     “睡吧”

     这是我听见的最后一段声音

     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真的脱离身体浮在半空中,像一朵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轻

     我好像真的死了

     我能看见我躺在病床上的尸体,原来直到最后我的脸上都没有一个好看的笑容,有的是他将我双眼覆上后的平静,像永恒沉睡在这世间的一只蝴蝶

      “真的变透明了诶”

      明明只是希望他放心而开的玩笑,此刻却成了真,我真的成了一个透明灵魂

      

     他带着我的遗物,并没有直接回到木叶,转而走向了一片茂盛的森林

     我的手穿过他的身体,向前走去便能直接穿过他,他像是看不见我,眼镜背后的目光直直注视着前方,他又像是想看见我,他也像我一样伸出手,仿佛他面前就是一个我,但我此时站在他身后

     “你在这里吗”

     “不在哦”

     他听不见我的回应,但他体内的寄坏虫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开始蠢蠢欲动

     “你在我附近吗”

     我已经不在了哦,志乃

     我的双手悬在他脸颊前,像捧着他的脸

     近处无风,我身旁的树枝却开始摇晃,一片树叶落在他头顶,无影的风替我回应他,告诉他我在这里

     “好吧,暴露喽”

     他终于看向我所在的方位,只是他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他的眼镜也没有映出我的影子,很明显,他什么也看不见,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真的看不见我吗?”

     我将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的森林”

     他突然出声,周围并没有人能回应他,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当时就在这里”

     第一次见面?

     那段回忆的部分内容与我而言并不深刻,其实在这之前我见过他,我只记得当时的他对所有人都还很冷淡,总是形单影只,在某个闲来无事的休息间隙,我闯进了这片森林,遇见了正在观察昆虫的他,我躲在树顶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个不留神,树枝被踩断

     随之而来的并不是落在地面的钝痛,我能感受到我被聚拢的微小力量轻轻托起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我尴尬地挠挠头,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口

     “我……我就是…路过而已……打扰到你了吗…我马上就走”

     我忙起身准备离开,他没有拦住我,只是看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像是逃似的跑出这片森林

     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体内的寄坏虫在察觉了我将遇到危险时会不受控制地钻出他的身体去保护我,他觉得稀奇

     虽然这个对于他而言的初次见面有点狼狈,但我们能追溯到过于久远的童年时期的初见早已被我忘的一干二净,那就姑且把这次当成是初见吧

     我这么想着,看见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很小的东西——是一颗糖,我那时的确爱吃这种糖果,并不甜,并没有很重的水果味,只是含着会有一股清凉的味道

     他将那颗糖放在那棵树下,我抬头,那一截曾被我踩断的树枝早已重新抽桠生长,两根树藤分别缠上茂盛而充满生机的枝条

     你往后的日子也应像它一样重新抽枝,摒弃与我那些零碎的过往,你拥有更好的前途,你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透明的是我,而你无时无刻可以拥有一道被注视的目光


     他最近似乎很喜欢自言自语,牙和雏田给出的结论是,他或许是因为我的死亡而受到刺激,变得更加古怪

     他时常盯着飞鸟经过的窗外,碎碎念念着他曾经与我的那些琐事,我只是坐在窗台上听着他碎碎念念,偶尔借着风的名义轻触窗台上会摇摇欲坠的盆栽,迷迭香的叶末有些焦黄,我莫名期待盆栽失去平衡的那天,我试探性地用手指戳戳它,而它只是晃得剧烈了些

     夜深时他或许会记得给这盆可怜的小花浇水,但他不会将它扶正,小盆栽也很坚强,就这么一直被风吹日晒了很久也没有真正的从窗台落下

    “你到底是想让它掉下去还是想让它就这么待在那呢”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我隔天去看时,那盆可怜的小花终于被放回室内

     他对着小花喃喃道:“如果不是井野非要让我把你照顾好,我是不会把你放进来的”

     像是在回答我,又像单纯的自言自语

     迷迭香的枝叶被修剪的整齐,是不同于往日的生机勃勃,几只寄坏虫伏在娇小的花瓣上,我有一点失望,但是为它被关注而感到开心

     “你一直像它一样有人关注哦,志乃”

     我肆无忌惮地微笑着,我总觉得他眼镜背后的那双眼里闪着泪光,只是我还没看清,他便关上了夜灯    


     “好想再碰到你”

     我看着他熟睡的脸,摘下眼镜后的眉眼并不如我曾经想象的那般凌厉,我将手悬在他平躺着的身体上,他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睁开了眼起身,我的手又穿过了他的身体,他朝身旁的空位看了一眼,又躺下

     “原来没有存在感这种事情也是会让人难受的呢…”

     我不知何时也继承了他自言自语的习惯

     我躺在他身边的空位上,闭上眼

     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等到那天我就可以永远陪着你”

     “你说的永远是多远”

     那个绵长而真实的梦里,他的怀里很温暖,像是躺在一处尽情燃烧的篝火中,我察觉他今天比往日格外炙热,将手从他手里抽离,伸进外套帽檐,勾住他的脖颈

     “永远是很久很久,也是很远很远”

     “我会注视着你很久很久,很远很远,你永远不会变成你讨厌的透明人,你在我的视线里永远鲜艳有颜色”

     “你永远存在于我的世界里”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     

     睁开眼时,一寸晨曦照在他的身上,如梦境里一般柔和温暖

     他还在我身边睡着,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即使他听不见我的动静,我也只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他

     此刻我希望他做着同我一样的梦,同我所做的一样美好的梦,我希望能看见他的笑容

     

     “秽土转生之术吗…”

     我看着自己灵魂回归身体,这具肉体满身的尘土,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只是过了不久,身体的控制权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转生我这种人有什么意义吗?”

     面前的人装束很奇怪,我总觉得我见过与他十分相似的人

     “你要让我做什么?”

     “杀死他”

     “你应该找更强大的人,而不是我…”

     “我需要让你,以你的名义杀死他,这样给他带来的痛苦是最纯粹的”

     “你到底是……”

     “你不需要知道”

     我终于看清黑暗中嗓音低沉的人,那人脸上是与他相似的眼镜,笑的有些狰狞

     “我可以给你时间去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一旦你做出任何帮助他的举动,我都会让你立马杀死他”

     “让你取他的性命简直轻而易举”


     再次见到我时他很惊讶,可他没有贸然靠近我,只是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我,即使是秽土转生后的身躯,我也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想逃,我想离开他身边,我害怕他因我而死,我怕在某个与他相遇的瞬间失去身体的自主权,那样我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自己杀死他

     “那个人明明想让我们两个都痛苦”

     明明以另一种方式存活,我却觉得比死亡还要痛苦数百倍

     我能感觉到一只附着熟悉的查克拉的寄坏虫爬上我的脖颈,像是在试探

     我不能靠近你


     我开始回忆那些成为灵魂的日子,我可以肆意注视着他,即使他看不见我,即使我与他都只能自言自语,我也觉得那像隔着漫长岁月的相互倾诉,他是不是相信我真的变成了灵魂,将我曾经想让他不至于那么痛苦的安慰的话当了真

     可我现在看不见他,像是那些对我而言已经足够温暖的过往变成了一场一场无边下着的黑雨,将他,将原本透明的我上了色,黑雨朦胧而致命,阻止我们相互靠近,又迫使我与他相望

     

     “我不会杀死他的…”

     “这由不得你”

     那人递给我一支苦无

     “亲手终结他,和让我控制着你杀死他,你总需要作出选择”

     “他会毁灭我的”

     “他舍不得”

     “杀了他…你就可以一直呆在这个世界了”

     我不需要,如果我尚能身为一个人的代价是杀死他,我宁可与他就这么一直疏远下去

     

     可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我终究要面对他,不论是被迫还是自愿,我与他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于是在某个我一如既往地避开他常去的道路的夜晚,我的身体突然开始不受控制,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走去,在某片西边的平地,他像是等候多时

     我将手里剑扔出,他一个侧身躲避

     “终于来了吗”

     “志乃…”

     “我以为你已经彻底死去了”

     我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另一层涵义,他只是沉着脸,此刻的我对于他而言是敌人,他不能放松警惕

     “志乃…让他们毁灭我”


     “寄坏虫的密度更严丝合缝了呢”

     不知是欣慰还是酸楚,此刻我正不受控制地与他战斗,偶尔我有让他能将我一击制服的间隙,可他还是有些心软

     “不要犹豫,毁灭我,志乃”

     “我曾经告诉过你的,我的弱点”

     我的苦无擦过他的脸颊,将他白皙的脸划出一道血痕,他操控虫群将我手中的苦无打落,并没有让虫群将我彻底包围,明明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志乃…我们之中总有一个要成为那个彻底死去的人”

     他像是听不见我说的话,只是埋头提防着我的进攻

     “这样下去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我不会毁灭你的”

      他的声音很冷,像是在告诉那个在背后控制着我的人         


     我手中的苦无离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我的身体似乎强行挣脱了秽土转生的控制,下意识的将那把苦无朝向我自己

     他愣了片刻,后退了半步,却也没有避开我,我试探地向前走,他只是站在那里

     我轻轻环住他,这也许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与他最后一次接触,他没有推开,或许他内心深处,总觉得我们缺少一次如那次梦一般绵长温暖的拥抱

     “志乃…我会一直等你”

     “你对我而言从来都是最重要的”

     我感觉我的灵魂在挣脱束缚,向天空飘去

     他看着我的身体化成死灰,也看见了我的灵魂,他伸出手试图抓住,却什么也碰不到


     意识模糊之际,我又陷入沉睡,进入了一个逸散着迷迭香的梦境,梦里他的手心温热,与我十指相扣,我直视着他坦率而温柔的眼睛

     “我一直都能看见你”

     “诶?”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害我自言自语那么久!”

     “我明明一直在回答你”

     他告诉我有一个咒语,可以看到将死之人的灵魂,但是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包括死去的人

     “真的有这种咒语吗?”

     他没有回答我

     是不是人在即将灰飞烟灭时都会得到这样的馈赠,沉睡,做一个梦,在梦里与所爱之人相依

     我再次希望你能做着同我一样的梦


     其实我在你心里一直不是透明的,不论你是否能窥见死后的我的灵魂,你都会将我的那句玩笑也罢安慰也罢的话当真

     你的心里一直有着一个属于我的位置,即使你从未坦率的向我表达你那份格外沉重的爱意     

     那个原本落在我额头的吻此刻落在我的唇间,这将是我与他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丝尘烟

     那盆迷迭香在窗台下跌的稀碎,底下是两座并肩的坟墓,墓前有一支不知粘了何人血的苦无

     

     从此你我真正的透明

T.面包的狗.面包的老公sama
  时隔两年,又开始搞不傻了 ...

  时隔两年,又开始搞不傻了

  好哦

  时隔两年,又开始搞不傻了

  好哦

小鱼芋圆

【火乙】冬日限定相拥

*包含(带土/泉奈/鼬/志乃/我爱罗/佩恩)

*依旧有私设ooc,第一人称,文中的“我”就是屏幕面前的你

*又名《冬天来了当然要贴贴啦》


热源(带土)


     “阿飞”

     “obito”

     “啊嘞嘞?前辈,你在叫我吗?笨蛋前辈,我的英文名是tobi哦,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一个人呢,阿飞”...


*包含(带土/泉奈/鼬/志乃/我爱罗/佩恩)

*依旧有私设ooc,第一人称,文中的“我”就是屏幕面前的你

*又名《冬天来了当然要贴贴啦》


热源(带土)


     “阿飞”

     “obito”

     “啊嘞嘞?前辈,你在叫我吗?笨蛋前辈,我的英文名是tobi哦,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一个人呢,阿飞”

     我与他在空中乱摆的手十指相扣,慢慢靠近他,他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乱,挣脱开我的手挡住了自己的面具

     “啊呀——前辈,太近了,阿飞会害羞的”

     “为什么松开手呢,讨厌我吗?”

     “怎么会呢,阿飞最喜欢前辈了呢”

     他勾着手指一副无辜的模样,这种谎言对于他而言信手拈来,我曾经并不是那么不在乎他是否真的喜欢,毕竟曾经的他在我眼里只是个吵闹,古灵精怪,常会胡闹的同伴

     曾经的我会偶尔好奇他面具下的脸,是漂亮还是普通,是不是如他所说的像一个“女高中生”——我不会想到他是带土,如果我没有在那个瞬间看到他摘下面具,露出的带着伤疤的脸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阿飞,外面很冷”

     “要阿飞抱抱吗?前辈~阿飞怀里很温暖的”

     “今天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要跟前辈睡在一起~”

     

     他此刻看似毫无防备地躺在我身边

     我转过身,看见他依旧戴着面具的脸——他塑造出的阿飞喜欢吵,喜欢炸弹,喜欢嬉笑打闹,声音很与众不同,以至于他需要捏着嗓子说话,求人时会装作娇羞地晃晃我的肩膀,很可爱,我不清楚这究竟是他的伪装还是他卸下防备的真实模样,如果他没有经历过那些对于他而言痛苦的事,或许他真正的性格就应该是这样,一个开朗,阳光,和现在完全相同的,一个真正的“阿飞”

     “前辈,你一直这么盯着阿飞,阿飞会睡不着的,前辈不会想对阿飞图谋不轨吧?”

     “好冷”

     “那阿飞抱着前辈睡觉吧~”

     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他并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在等着我像刚才那样拒绝,我知道他很危险,但逐渐被真正的寒冬吞噬的冰冷四肢驱使着我向这夜里唯一的热源索取温度,被意识控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撞进他怀里,那一刻我似乎忽略了很多,忽略了他曾经对我起过杀心,忽略了他是个危险人物,但我还知道他是带土——他的身体很暖和,我感受着他体温被我夺走的过程,他像是没想到我会这样主动,停顿了片刻后没有将我推开,而是出乎我意料地抱住了我

     “前辈好像个小孩子,需要别人抱着睡觉”

     “带土,不要叫我前辈”

     “明明知道我会杀了你,为什么还敢送上门来呢”

     他恢复了原本沙哑的嗓音,抱着我的手臂开始用力,有些窒息,但我并不打算挣脱

     “请不要…以他的身份…喜欢我,好吗…”

     他渐渐松了力气,就这么抱了我很久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好歹”

     他身后是我提醒过他要关上的窗,此刻窗外正刮着风,我看着他在黑夜里微微发光的双眼,不由得笑出了声

     说谎已经成为你的习惯了吗?

     “笑什么?”

     “口是心非的家伙”

     “什么…”

     我的手穿过那张面具,摸到了他满是伤疤的脸,轻抚过他的唇

     窗外开始下雪



罪名(泉奈)


     “泉奈”

     “有什么事?”

     他的眉眼很温暖,像这一片冰天雪地中暖融融的白日灯,如果不是木叶的人告诉我,我很难想象他是宇智波一族

     一旦是涉及到这个家族的事物我总会有些顾忌,我只敢放缓脚步跟在他身后,与他并肩让我由心地害怕

      “你…为什么要从他们手中救下我呢”

      “因为…想保护你?”

       他看着我,那副温暖的眉眼里带着笑意,我觉得我的脸在微微发烫,眼神飘向一旁

     “为什么…想保护我…”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依旧笑着,笑得我面色愈加羞红

     “你的脸好红,怎么了吗?”

      他凑近我,一片雪花不合时宜落在他鼻尖


     “我是你的刺杀目标,是吗?”

      他身上是印着宇智波图案的长衫,背后背着一把武士刀,我靠着背后写满了刺杀目标与行动计划的墙,不论他是否要除掉我,我都没有再挣扎的欲望

     “你一定要将我从深渊中拉回来,再让我回去吗?”

     “回答我啊…泉奈…”

     他只是站在那,任由我的回声飘荡在屋内,保持沉默

     他宣称要保护的一切最终成为了他需要杀死的人

     “过来…”

     他的声音很温柔,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笑容,我站在原地,注视着他

     他将背后的刀放下,刀柄撞击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响,在这一片寂静中显得刺耳

     “别害怕我…”

     这次轮到我保持沉默,他一步步向我靠近,他平静的表情我猜不透,我甚至好奇我会以什么方式死在他手中,或许他想让我窒息,又或者他身上有什么我看不见的暗器,房门离这堵墙很近,他却走得很慢,我觉得他在欣赏自己亲手带回的猎物

     “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

     “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眼神看着一个想要杀掉我的人”

     他把手伸向我,我缓缓闭上眼等待着死亡——耳边是纸张撕裂的响动,我睁开眼,他手上是那张印着我照片的行动计划,他将那张纸揉成一团,任由他落地滚到角落

     “我说过…我想保护你”

     我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一段罪名,我愿意承担这一切”

     “让我挂上这个铩羽的名号”

     他抱住我满是灰尘的身躯,那刻我看不见他的脸,看不见他的情绪,我的肩膀感受到了泪水的温度,他轻声开口,似哀求,又似命令

     “让我赎罪…让我以一直爱你的方式赎罪”

     “铩羽者应当受罚”

     “为什么…”

     “我回答过你了,我想保护你”

     “为什么偏偏是我…明明我都…”

     他没有再回答我,只是这么抱着我,像这冬日里我喜欢的白日灯,暖融融

     拥有不应该拥有的炙热心跳,是我,也是你的罪名,宇智波泉奈    

     雪越下越大



称呼(鼬)


     “鼬”

     他并没有理我,或许是不喜欢这个生疏的称呼

     “鼬先生”我像鬼鲛那样叫他,他才转过头看我,这个称呼虽算不上亲昵,但他很在意

     “你的斗笠上积了好多雪”

     他感受不到那份重量吗,我心想着,而他只是摘下斗笠,将那些雪用手轻轻扫落,紧随而至的雪花乘机落在他乌黑的发顶,我伸手去碰,他也没有躲避

     “和我一起撑伞吧,鼬先生”我把伞上的积雪也抖落,递给他

     “不用了”

     “鼬先生,如果斗笠上的雪太重的话会很麻烦的”

     我扯了扯他的晓袍,穿的很薄,晓组织似乎一年四季都是这个装束,而他习惯只露出手臂

     “伞太重的话也会很麻烦的”

     他接过我手里的伞,伞柄还留着我刚紧攥的温热

     “鼬先生…”

     “你很喜欢用这个称呼我吗?” 

     伞有点小,我向他那边靠了靠,他将伞向我这边倾斜了些

     “只有我这么叫你的时候你才会回头看我,不是吗”

     “你应该是喜欢这个称呼的,鼬先生?”

     “自从那个鬼鲛先生离开以后,我叫你宇智波鼬这个名字你就不搭理我了”

     他好像在看着我,我当做不知情,接着向前走着——那个他曾经的同伴对于他而言很重要,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包括一直关注着他的我,我也并不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在意,或许是我提到的这些回忆让他想起了什么,他突然顿在原地,我也跟着他停下脚步

     “鼬?”

     他转过头,我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

     “继续叫我鼬先生吧”

     “啊?……好的”


     “鼬先生”

     他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眼前,身侧飘下几根细小的黑色羽毛,落在满是积雪的地上,被踩进一片皑白中

     “你很喜欢下雪天”

     “当然了,只要冬天下雪,我就能和鼬先生一起出门”

     “我喜欢下雪天”

     此刻的我并没有戴着斗笠,而是任由漫天飞雪落在我的头顶,飘向我的眼睛,他将我头上的小雪堆扫落,替我戴上了斗笠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呢”

     “什么…?”

     “你或许可以尝试着换一个称呼”

     他的手指在那刻不经意扫过我的脸,接触过雪的指尖有些冰凉,而后,他轻轻捏住我的下巴,像是在调整一个好看的角度

     “好了”

     “换个称呼,鼬君?”

     他的表情从刚才的平静变成了诧异,随后眼底是如那天一般的晦暗——他将我一把拉进怀里,刚戴上的斗笠又被摘下,他一手环着我的腰,我被迫直视着他,我恍然间读懂了他那时的情绪,犹豫与占有交织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我拆吃入腹

     “你一直都想这么叫我,是吗?”

     对于他而言,有些事即使我不说出口他也能看出我的想法

     他身上的晓袍很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原先并不喜欢下雪,雪融化了会变成水,会染湿我的头发,染湿我的脸

    “我喜欢下雪天,我喜欢鼬君”

     但现在

     雪慢慢悠悠飘进我的心



特殊(志乃)


     “志乃”

     “他没有回头诶…”

     身旁的女忍像是打抱不平般说道,而我像是习以为常地笑了笑,说道:“没事的啦”

     “可是他这样子也太高冷了吧!”

     “真的没事啦——”

     她还想说什么,却看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才放下了握紧的拳头

     他需要注视,但并不懂得特意回应我,这是我与他在那次坦诚后知道的秘密,我知道他在外人面前要保持神秘感,于是我便顺着他的意,即使在他人看来像是我一厢情愿,但只有我知道他在听到我的呼喊后会窃喜,在无人的地方露出少见的笑

     “我说你呀…也真的是…”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呢,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起码也要有一点不同于其他人的举动的说”

     “而且现在是冬天了诶,两个人靠近一点才会比较温暖吧”

     不同于其他人的举动?

     我看着他愈行愈远的背影——不同于其他人的举动吗?我回想着这些天与他的相处,他似乎对谁都是这冷淡的态度,只是对我说话时相较他人有些轻声细语的,这能算是不同于其他人吗?

     真是让人有点不甘心呢


     他并不喜欢冬天,大多数昆虫在冬天往往都是或死亡或休眠,以至于其他季节活跃着的小生物们在这个特殊季节基本上见不到踪影

     虽然他本人在别人看来也属于见不到踪影的类型

     “志乃”

     他听见我的声音,不同的是,他这次回过了头

     “怎么了吗?”

     轻声细语,像是生怕我听清他在说什么

     “已经到冬天了,志乃”

     “冬天这个季节对你而言很特殊吗”

     “你本身就像冬天一样”

     “因为我很无趣?”

     “因为我很喜欢冬天”

     他似乎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话给哽住,耳尖微微发红

     “虽然能一直注视着你就足够了,但我还是想要得寸进尺一点”

     我将冰冷的手缓缓伸进他的衣服口袋,他的手很暖和,几只偷跑出来的寄坏虫在他手心来回游走

     他的眼镜在那刻附上了无缘由升起的雾,我突然地开始好奇他现在是什么表情,那张平日里尽显神秘气息的脸在此时会是什么样的

     “眼镜很碍事,可以摘下来吗?”

     还未等他同意,我摘下碍事的眼镜,那双好看的眼睛毫无遮掩地裸露在我面前,他赶忙移开视线

     “你今天…很奇怪”

     “你讨厌我吗?”

     “没有…”

     “我总觉得你很期待我把你的眼镜摘下来,是我的错觉吗,志乃?”

      他们经常说对于经常保持神秘的人,眼镜是他们最常见的面具,摘下那副“面具”无疑是在向他们索吻或是挑衅

     “你喜欢我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将那些小家伙召唤回自己的体内,将口袋里的手伸出,将我搂进怀里,他身上有些湿漉漉的,像是刚在一片雪地中翻找什么

     这应该就是不同于其他人的举动了吧

     我仰起头,一片细小的雪花掉入我的眼里,我眨了眨眼,他用手指轻轻擦拭我的眼睛

     那片雪花在我心底融化,不见踪影



祈雪(我爱罗)


     “我爱罗”

     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有人回应

     “奇怪…他不应该在工作的吗”

     我有些困惑,有些茫然地站在门口

     “嗯…等等他吧…”

     身后是人来人往的脚步,我走进办公室,落地窗映着窗外的月光与黄沙

     “这个时候木叶应该在下雪吧”

     我在被我附上水雾的玻璃窗上一笔一划写着

     “雪”

     “想看下雪天”

     砂隐村几乎没下过雪,至少我从未见过砂隐村下雪

     “嗯?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找我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着急忙慌地把玻璃上的字擦去,转身嘿嘿一笑

     “我还以为你瞒着我先离开了”

     “怎么会…”

     我盯着他手上包装得精美的小零食袋

     “我陪你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吧”


     我像一滩细沙一样趴在他身上,手指卷着他的衣角,又捏捏他的脸,他一手搂住我的腰,生怕我从办公椅上摔下去

     “你这样我会更晚下班的…”

     “你忙你的嘛”

     “你…算了”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将我搂的更紧,另一只手拿起笔,我靠在他怀里听着细微的书写声,有些犯困,但还是絮絮叨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事,他不嫌烦地听着,时不时回应我,将那一小袋零食中的蜜饯栗子挑出来塞进我嘴里

      我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眉眼像是比曾经更深邃了些,黑眼圈依旧在,我突然想起他一年前不小心将自己对我的情感暴露时的那副窘迫的模样

     “你有喜欢的人吗?我爱罗”

     “有的”

     “那她是不是很漂亮啊?”

     “你很自恋”

      “?”

      然后他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话,涨红了脸,却还是装作冷静道

     “我说…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好突然哦——风影大人——”

     那时的我顾不上体面地扑进他怀里,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失去了重心,我与他摔在雪地里,他茫然地将我扶起,自己还躺在地上,实在有些……可爱

     我不禁扬起嘴角,他偏过头看了我一眼,也微微一笑

     “你喜欢我像这样抱着你吗?那以后都可以这样”

     “嗯…算是吧”

     我手指在他胸口写写画画

     “在写什么”

     “雪”

     “砂隐村好久都没有下雪了,可是你每天都那么忙,我就只能等哪一天空闲自己去看喽”

     “你看”

      我的视线顺着他的指尖看向窗外——一大片绒毛般细微的雪花从天上坠落,在一片黄沙中缓慢点缀,相融,最后覆盖上望不见边的皎白,同月色一起成为夜里最招摇的风景

     “有点少见诶”

      他也像是有些惊讶

     “天空听见了你的愿望了吗?”

     他扬起的嘴角从刚才便未落下,任我将他拉到窗边欣赏这砂隐村少见的漫天飞雪,但他并没有看着雪

     他只是看着我,像是在看我心底消融的雪花



陷阱(佩恩)


     “佩恩”

     “嗯…”

     好冷淡,但也不奇怪,这是我今天第三十九次叫他,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实在是无聊,我时而看着模糊的天空,时而看着地上我踩出的脚印,回头看一眼快被后至雪花盖住的一个个浅坑

     “佩恩”

     “嗯…”

     “说点除了嗯以外的话嘛,无聊死了,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间去……”

     我开始喋喋不休,不在乎他带着无奈的目光

     “我说你啊…”

     “嗯…”

     “都说了不要再说这个了!”

     我不满地冲着他说道,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用摸了摸我的头,仿佛在安慰无理取闹的小孩,让我觉得我刚才的情绪是一记打到棉花上的拳头

     我赌气地开始加快脚步,他沉默地走在我身后,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快步跟上,拉住了我

     “小心脚下…笨蛋”

     我正想挣脱,望见那离我只有咫尺的捕兽夹,很好的藏匿在雪里,不知是为了捕捉什么大型动物,如果没有他拦住我,恐怕我就是那只“大型动物”

     我眼里依旧是刚才的不满,他像是知道我接下来的举动,任我拉着他的左手,另一只手将那只差点害我变成猎物的捕兽夹拧成一团废铁,丢回了刚才的雪堆

     “走快点啦,太阳要下山了”

     他望着不远处还高高挂着的艳阳,继续保持着沉默

     

     好大的雪

     我发自内心地感叹,眼面前的白点逐渐变得密集,我站着的地方已经被深深掩埋,我觉得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凉,正想回到室内,身上突然被披了一件厚厚的晓袍

     “干嘛……我又不…”

     “你在发抖,好像很冷”

     他赤裸着上半身,身上的查克拉棒暴露在空气中,冒着寒气,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那你呢?”

     “我不会冷”

     我戳了戳他的脸,果真是寒冷的,与任何一条结了冰的河流无异,我有些好奇在这样的天气被这样一具身体拥抱是什么感觉,可能会很危险,不知道会不会被冻住

     “我应该可以让它变热的,我记得我以前试过…”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尝试着操控着体内仅存的查克拉让身体发热,我看见堆积在他身上的几片雪花慢慢融化,然后…蒸发

     “太热了吧”

     “我不知道人的体温具体是多少”

     “你握一下我的手就知道了”

     我小心翼翼将手伸向他,他突然一把拉住我,将我拉进怀里

     我有些怔愣,还未来得及躲避,一头撞到他的胸口,先感受到的是他温暖的身躯以及他手心粗糙的触感,而后我明白自己似乎中了计,落入了他给我制造的陷阱里

     “还冷吗?”

     他依旧面无表情,好像那句温柔的话并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

     “谁教你的…”

     我总觉得我的脸颊在发烫

     一片雪花落在他唇角,我看着他的脸,抬头吻住那片雪花,任它在我唇间融化

      他也像我刚才那般猝不及防,待他反应过来想推开我时,又停住了手,于是他唇角留下了专属于我的一片体温

     心底由雪融成的水似溪流般涌出,浸润着生锈的寒冬



     “让我在这个冰冷的寒冬予你一个拥抱,成为我们永不分别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