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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楠枝

【悄然而起】第六十五章

  开学临近的两天,云彦终于回了家里,父母没再提他与贺余风的事,只是家里氛围比过去沉了不少。


  父母总要上班,看不住云彦的,才刚回来的第二天,云彦等着爸妈出了门就跑到贺余风家里去了。


  被要求带上的试卷和题本胡乱地塞在了书包里,他这个不爱整理书包的习惯,三年了就没想过要改。


  俩人刚见面就亲了一会,书包又被扔在地上。


  “偷情似的,真不容易。”贺余风忍不住笑,把人拥得更紧。


  “明天开学了,想偷也没时间。”云彦忍不住泼他凉水。


  贺余风啧了一声,弯腰把云彦丢了的书包捡起来,拉开拉链果然里头就跟狗啃了似的,乱成一团。


  试卷被他拿出来叠好,...

  开学临近的两天,云彦终于回了家里,父母没再提他与贺余风的事,只是家里氛围比过去沉了不少。


  父母总要上班,看不住云彦的,才刚回来的第二天,云彦等着爸妈出了门就跑到贺余风家里去了。


  被要求带上的试卷和题本胡乱地塞在了书包里,他这个不爱整理书包的习惯,三年了就没想过要改。


  俩人刚见面就亲了一会,书包又被扔在地上。


  “偷情似的,真不容易。”贺余风忍不住笑,把人拥得更紧。


  “明天开学了,想偷也没时间。”云彦忍不住泼他凉水。


  贺余风啧了一声,弯腰把云彦丢了的书包捡起来,拉开拉链果然里头就跟狗啃了似的,乱成一团。


  试卷被他拿出来叠好,题本也被摆在桌上,暑假作业一些没意义的题目贺余风都给划掉了,剩下的内容云彦花了快一星期的时间,也只能写三分之二。


  贺余风粗略地翻了翻,“不错啊,补得挺快的,没抄答案吧?”


  “我还没对答案,你可以改。”云彦这点还是有自信的,之前抄答案被贺余风收拾过,他可没想给自己找罪受。


  贺余风先把物理和数学拿了出来,拿红笔改大题步骤,改了一会把云彦拉过来旁边看着,看人站着又不得劲儿,索性把人抱过来坐自己腿上了。


  “!”云彦一惊,忙着要起身,下一秒被贺余风抱住了腰,他怒道:“我操,你他妈有病吧。”


  “别动。”贺余风单手禁锢着他的腰,右手转了下红笔,随后在试卷在指了一下,“大部分还行,但你怎么向量题还做错了?”


  “?不可能。”云彦一听这话注意力就换到了试卷上,数学的第一道大题那么简单,怎么样都不可能做错,他又仔细看了一遍,“我步骤没错。”


  贺余风抱着他往上提了提,侧过头在步骤中用红笔画了个圈,“你看这里,我都不知道你这步怎么来的。”


  “?”云彦又重新看了一遍题目,抿嘴沉默了。


  贺余风把他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让云彦用指纹解了锁,打开了搜题软件,里面的步骤和云彦一模一样,而问题就出在试卷和软件里的题目当中的一个细节上的差异。


  “基础题,懒得做啦?”贺余风笑了下,把手机扣到桌面,他知道如今云彦做题什么水平,怎么样也不至于在这基础上出了错。


  “我看了步骤的,当时没注意到。”云彦闷着声说。


  贺余风捏了把他的腰,“行了,你会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作业大部分没意义的东西贺余风都给他划掉了,基础也只剩下一小部分用来练手的,像语文学科,贺余风甚至让他放最后,没时间就别做了。


  如果沈濯听到这话怕是的得气死。


  “我下来了,腿酸。”云彦实在不舒服,这个姿势对他来说别扭得很,他身高摆在那,贺余风也不好一直抱着。


  “再抱会。”贺余风揽着他的腰,不让他往下滑。


  “你狗皮膏药吗这么黏人。”云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试卷翻了面:“快点讲。”


  “真凶。”


  数学和物理花的时间比较多,贺余风下午余下一些时间也查了下云彦的词汇记忆,错了几个但整体已经很好了。


  戒尺本来是被拎出来放在床上的,云彦硬着头皮说一个答一个,每错一个脸色就黑了几分,贺余风心里觉得又好笑又可爱,拿着戒尺吓唬了他一会。


  ……


  回来的日子日复一日过得很快,从贺余风收到录取通知书和接到开学通知这段时间尤其快。


  去机场的日子在周五,可云彦还要上课,他前一天晚上坐在贺余风屋里闷着声不说话。

贺余风简单地收拾了行李,把挂着戒指的项链也收好,只等着明天一块带去。


  “别黑着脸,宝贝。”贺余风走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下。


  “我去找沈濯请假。”云彦仰头看着贺余风,两人一站一立,一人脸上带着笑,一人却闷闷不乐。


  “你想找什么借口?”贺余风失笑,指尖捻了下云彦柔软的耳垂。


  “不知道。”


  贺余风只顺了下云彦的头发,没再说什么,他也有些不舍,虽说是早就预料到要分别,可真的到这一天的时候还是会难过的,他也想无时无刻和云彦在一起。


  云彦隔天一大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沈濯,甚至是距离早自习开始都还有十几分钟,沈濯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你来这么早干什么?”班主任有些怪异地看着他,以前喊他来办公室都跟大爷似的请过来的,如今倒是主动出现在这。


  “请假。”云彦说话很直接,不喜欢拐着弯。


  “让你父母走程序就好了,哪里需要到我这来。”一中对学生的请假管理并不严格,父母那边填好表格就足够了,沈濯手指抬了下眼镜,问完就觉得没那么简单。


  “老师。”云彦很少这么正经地喊沈濯,“我不想让家里知道。”


  “这不行,你出了事我得负责任。”沈濯摇了下头,看了一眼日历大概猜到了几分。


  “我可以签责任书,我就请下午,行吗?别让我爸妈知道。”云彦抿着嘴,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垂在身侧。


  沈濯看向云彦的眼神很复杂,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学生如今收敛了脾气在和自己打商量,但有些原则上的事情很难允许,一旦出了事,他担不起责任。


  “我可以随时跟您报行程,我就去送人,送完就回来。”云彦想了想又接着说:“您要真怕我可以跟您共享位置。”


  “……”沈濯觉得自己头有点疼,“云彦,你们接下来是长时间的异地,还差下午那点时间吗?”


  “差的,一分钟都不行。”云彦说完后垂下了眼眸。


  沈濯紧紧盯着他,似乎在这少年身上看到了几分的难过。


  他叹了口气,把请假条从抽屉里拿出来,“云彦,最后一回了。”


  “谢谢老师。”


  云彦拿着假条回到班级的时候,走廊里正好响起了早读的铃声,他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准时踏进班级了。


  还有一年,再熬一年就行了。

途不归

【不怎么会写但是还是写了的repo】

我记性不好,我先发,我过两天全忘了

新手实践遇到小楼老师@小楼昨夜 这样的主和珺珺老师@天冷来串郡肝肝 这样的助攻是我罪有应得,我都明白。

(开玩笑的,其实很开心,已经在期待下一次见面)

我记性不好,我先发,我过两天全忘了

新手实践遇到小楼老师@小楼昨夜 这样的主和珺珺老师@天冷来串郡肝肝 这样的助攻是我罪有应得,我都明白。

(开玩笑的,其实很开心,已经在期待下一次见面)

陆楠枝

【悄然而起】第七十九章

  开高速🚗来了!

  飘窗嘿嘿

  

  ——————————————

  

  贺余风回来陪了奶奶几天,就跟着云彦去折腾住处了,上回是打扫干净了,可缺这缺那的压根就还不能住人。


  租房改造的事全权交给了贺余风,经典的黑白灰搭配,贺余风还给云彦配了台式电脑,显卡花的最多,屋里灯一关搞得跟电竞房似的,就说那个男生不爱?


  但是最让云彦理解不了的是,这个单人居室,卫生间还挺宽敞。


  但说宽敞吧,也不太合适,里头占了个飘窗,蛮怪的。


  “这地方是打算让我坐着洗澡看风景吗?”这地方在收拾的时候他已经和宋骁震卝惊过一回了,思来想去可以做个柜子。


 ...


  开高速🚗来了!

  飘窗嘿嘿

  

  ——————————————

  

  贺余风回来陪了奶奶几天,就跟着云彦去折腾住处了,上回是打扫干净了,可缺这缺那的压根就还不能住人。


  租房改造的事全权交给了贺余风,经典的黑白灰搭配,贺余风还给云彦配了台式电脑,显卡花的最多,屋里灯一关搞得跟电竞房似的,就说那个男生不爱?


  但是最让云彦理解不了的是,这个单人居室,卫生间还挺宽敞。


  但说宽敞吧,也不太合适,里头占了个飘窗,蛮怪的。


  “这地方是打算让我坐着洗澡看风景吗?”这地方在收拾的时候他已经和宋骁震卝惊过一回了,思来想去可以做个柜子。


  可贺余风却不以为然,打量了下飘窗的高度,“我觉得留着吧,挺好的。”


  “?”云彦奇怪地看他,“冬天坐着都冻屁卝股,你脑袋没什么问题吧?”


  云彦这会站在浴卝室中卝央,弯着腰比划着高度,贺余风走上前,从身后揽着他的腰,往后一使劲儿就让人跌自己怀里。


  贺余风说:“不是说全权交给我吗,你别操心。”


  云彦不理解,问:“你到底咋想。”


  贺余风歪了下头,把他的腰抱得更紧,语气试探:“真要我说?”


  “你墨迹什么啊。”云彦皱着眉,实在忍不住了。


  贺余风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在云彦耳边道:“这高度么……窗外景色也不错,我想让你跪上面,和你zuo卝爱。”


  “……”云彦愣了几秒,耳朵突然间爆红,猛一下推开贺余风,骂了句,“靠。”


  这荤话也就算了,他脑子里竟然被带起画面了,愤然离开了浴卝室,回到小客厅开了瓶矿泉水咕噜了大半瓶,贺余风简直他卝妈卝的有病!


  彻底完工的时候差不多用了一星期,新买的床垫也换上了,深灰色的被罩枕巾显得十分简约,整个房间布局亮堂,厨房也单独卝立起一个小隔间,虽然让屋子看起来小了,但就因为贺余风一句我回来都给你做饭,云彦就妥协了。


  浴卝室的布局没有更改,飘窗……还是完整的飘窗。


  云彦如今看见它是哪哪不顺眼。


  “别仇卝恨它,你以后会爱的。”贺余风靠在电竞椅上,转着圈看着从浴卝室里出来就臭着脸的云彦。


  “滚你大卝爷。”云彦砸了一团面巾纸过去。


  纸巾没砸中人,就落在贺余风面前,他起身弯腰拾起来,扔进垃卝圾桶里,走过去揽着云彦,“要不现在就试试吧,正好晚上就打算住这的。”


  “???草,你能不能滚啊。”云彦瞪眼,甩手要离开。


  “不能,我刚已经在药店下单了,估计一会就送过来,洗个澡差不多了。”


  【删掉】→@一个补文的楠枝枝 

  

  ——————————————

  

  还没开完……嘿嘿...嘿嘿嘿嘿

陆楠枝

  我完蛋了 我现在接不下剧情

  满脑子只剩下云彦和贺余风的车车

  

[图片]


  我完蛋了 我现在接不下剧情

  满脑子只剩下云彦和贺余风的车车

  


与山

【风云某】64

【言韶是昼连见过的最不怕疼、却最敢喊疼的人。】 


—————————全文往下————————— 


  “昼连。”

  “你幼时,受过怎样的苛训?”

  

  “很多,日日都有。”


  

—————————分割线—————————

有彩蛋♡

是言韶的上药小剧场。


嘉年没有故意揭昼连伤疤的意思,在此之前他没想到昼连受到的苛训会是这样的,他以为顶多是规矩森严、罚得比较狠。

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后他就主动停止了话题。


昼连确实不是普通死士,记不清的可以去看第20.5章。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言韶是昼连见过的最不怕疼、却最敢喊疼的人。】 

 

—————————全文往下————————— 


  “昼连。”

  “你幼时,受过怎样的苛训?”

  

  “很多,日日都有。”


  

—————————分割线—————————

有彩蛋♡

是言韶的上药小剧场。


嘉年没有故意揭昼连伤疤的意思,在此之前他没想到昼连受到的苛训会是这样的,他以为顶多是规矩森严、罚得比较狠。

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后他就主动停止了话题。


昼连确实不是普通死士,记不清的可以去看第20.5章。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陆楠枝

【悄然而起】第七十八章

  贺余风给他回消息的时候,三个人瘫在租房里喝着奶茶吃烧烤,云彦一身黑色的T恤被染成灰色,他的眼睛也因为犯困而微肿。


  云彦懒得打字,靠在沙发上拨了个语音过去。


  “刚忙完?”


  “嗯,收拾好了吗?我看你发的图了。”贺余风在说着。


  云彦看着茶几,继续道:“差不多都打扫干净了,但是我想重新布置下,等你回来弄吧。”

宋骁和樊菁在边上一脸八卦,就差竖着耳朵去听电话里在说什么。


  云彦恶狠狠地瞪了俩人一眼,起身去了阳台。


  “什么时候回来啊。”云彦忍不住问了。


  “后天吧,我尽快。”贺余风拎上包正准备回宿舍了,按照以往其实他得忙到七月中旬才能......

  贺余风给他回消息的时候,三个人瘫在租房里喝着奶茶吃烧烤,云彦一身黑色的T恤被染成灰色,他的眼睛也因为犯困而微肿。


  云彦懒得打字,靠在沙发上拨了个语音过去。


  “刚忙完?”


  “嗯,收拾好了吗?我看你发的图了。”贺余风在说着。


  云彦看着茶几,继续道:“差不多都打扫干净了,但是我想重新布置下,等你回来弄吧。”

宋骁和樊菁在边上一脸八卦,就差竖着耳朵去听电话里在说什么。


  云彦恶狠狠地瞪了俩人一眼,起身去了阳台。


  “什么时候回来啊。”云彦忍不住问了。


  “后天吧,我尽快。”贺余风拎上包正准备回宿舍了,按照以往其实他得忙到七月中旬才能放假,这几天尽可能地加班也不可能把事情弄完,但导师好说话,放他回去休息了。


  “嗯。”


  仨人跑去附近的网吧通了宵,云彦和宋骁双排打得上头,樊菁在一旁困得直接睡着了,好在这家网吧环境不错,包间处理得干净,味道也不重,就是价格贵了点。


  第二天一大早约了车回荷城,这下换成樊菁清醒的,俩人靠一块儿呼呼大睡。


  云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了澡瘫床上了,还嘱咐了唐欣别叫他吃饭。


  ……


  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云彦在床上翻来覆去,可是却始终睁不开眼,来来回回做了好几个梦,开着空调身上却出了汗。


  一阵突兀的铃声把他从梦里拉了出来,云彦骤然惊醒,甚至半天摸不到手机的位置,有些无力地接起电话。


  “喂。”他声音很哑,仿佛得了重感冒一般。


  “?”电话里头的声音停了几秒,疑惑道:“你感冒了?”


  “没。”云彦放松下来,又一次闭上眼,手机开了免提放枕边,“有屁快放。”


  “下楼,来见你男朋友。”贺余风语气含笑,这话让原本困顿的云彦彻底清醒,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


  “你说什么?!”


  “你最好快一点,男朋友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傻逼!”云彦挂了电话,本来就是赤着膀子睡觉的,匆忙套了件T恤跑下楼。


  云彦两三步跑下楼,打开家里的大门,一股热气从外面涌了进来,夏季的温度实在太高了,贺余风就站在院子外的地方看着他笑,脚边放着个小行李箱。


  “你傻逼是不,搞这套,说好明天么现在打扰我睡觉。”云彦走过去锤了贺余风一拳。


  贺余风疼得抽了口气,捂着肩膀无奈道:“你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好歹开心一下吧。”


  “你睡觉被吵醒开心啊?”云彦翻了个白眼。


  “行了,我比较恋爱脑,我抱抱行吗?”贺余风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算了吧,热死了。”云彦干巴巴地拒绝,别扭地转过脸。


  贺余风叹了口气,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拉着云彦往自己家里走。


  “草,你他妈不怕奶奶看见啊!”


  “奶奶这会不知道在哪乘凉呢,她不爱吹空调。我现在心酸着呢,你最好先哄哄我。”


  “??”


  刚回了房间,连空调都没来得及开,云彦就被贺余风摁在了门板上,亲吻紧接着落下。


  虽说一个星期前才见过面吧,可是当触碰到恋人时,总是会忍不住去索取更多,云彦也是愣了两秒之后就主动去索取,他扯着贺余风的衣领,动作又凶。


  “好凶啊宝贝。”贺余风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又重新吻了上去。


  两个人脸上都挂了汗珠,云彦先一步受不了了,太他妈热了。


  “热死了,你不会先开个空调吗?”云彦抹了下额头,骂骂咧咧地去找空调遥控器。


  贺余风无奈地看着云彦笑,明明耳朵都这么红了,哪里是开没开空调的问题,他去把行李放到角落,走过去拿了包纸巾塞到云彦手上。


  “哪里等得及?你忍得住啊?”贺余风直白地说,抬手又捏着云彦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干什么去了黑眼圈这么重。”


  “今早上才回来的,昨天通宵了。”云彦拍开他的手,这姿势怪让人别扭的。


  贺余风也不在意,又说:“收拾一晚上啊,邻居不投诉你?”


  云彦压根就没瞒着,“没,和他们去网吧了。”


  “这么有干劲?”


  “不然呢,那边刚收拾完,就一个空床板,能睡人啊?”云彦又翻了个白眼,又接着道:“收拾那么久很累的。”


  “我给你按按?”贺余风坐到他边上,相当顺手地揉了揉他的腰。


  “嗯,奶奶知道你回来了吗?”云彦隔了一会就趴到床上去了,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享受着男朋友的按摩。


  贺余风摇头,他本来就是临时改签,谁也没来得及通知就抓紧时间收拾行李去了。


  “你不怕晚点她回来以为家里进贼了。”


  “那也得你是贼。”


  “你就说你这屋子有什么值得我偷的。”云彦眯着眼嗤了一声,贺余风这屋子最值钱的怕不是他的高考笔记和成堆的书了吧。


  贺余风笑了声:“我啊。”


  这话让云彦差点咬着自己舌头,低声骂了句不要脸。

不乖就是不乖

念念不忘(9)

  看着人被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模样,于季青终于感觉自己气顺了,至此教人音乐时的憋屈心情得到舒缓,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决定大发慈悲放过纪尚微。

  

  然而他还没来得说上一句“逗你的”,纪尚微已经拾起破碎的三观,接受了他的同桌不仅是个文盲可能还是个白痴的新属性,痛心疾首道:“可怜见的,你是不是从初中开始听课就丢了脑子啊,让我用我的爱和知识来感化你吧。”

  

  “?”

  

  半小时后,“教你历史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恨不得来上两拳表达我对你的真切感情。”

  

  于季青满脸烦躁,闻言火道:“滚。”

  

  ·

 

  全高二(1)班都知道纪尚微...

  看着人被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模样,于季青终于感觉自己气顺了,至此教人音乐时的憋屈心情得到舒缓,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决定大发慈悲放过纪尚微。

  

  然而他还没来得说上一句“逗你的”,纪尚微已经拾起破碎的三观,接受了他的同桌不仅是个文盲可能还是个白痴的新属性,痛心疾首道:“可怜见的,你是不是从初中开始听课就丢了脑子啊,让我用我的爱和知识来感化你吧。”

  

  “?”

  

  半小时后,“教你历史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恨不得来上两拳表达我对你的真切感情。”

  

  于季青满脸烦躁,闻言火道:“滚。”

  

  ·

 

  全高二(1)班都知道纪尚微和于季青这对互助小组闹掰了。具体表现为一向主动找人说话的纪尚微一天都没搭理于季青,还表现在本来就冷的于季青更是没有几句话,甚至眉眼微蹙略显不耐,有些阴郁的样子。

  

  这情况仅维持了一天,第二天动静就被传到卓康年那里,他略带惊讶地微挑眉,不奇怪于季青不耐烦,奇怪纪尚微怎么也跟着闹,当即把两人叫了过来。

  

  “听说你们闹别扭了?”

  

  两人都没说话。

  

  卓康年的目光流转在两人身上,开口问原因。两人还是没有回答,沉默站在他面前,像两座雕塑一样。

  

  然后卓康年点名了,他让于季青开口说明情况,指尖轻敲着桌面,似是在暗示些什么,于季青余光看过去,只见人虚指了指抽屉,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微蹙眉,再不愿也开了口。

  

  卓康年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配合点,你的管卝教权在我手里。

  

  于季青理解的意思也很明确:配合点,不然就打你。

  

  其实两者还是有些不同的,但于季青可不会管那么多,他臭着脸说了两人的情况,一点都不客观,带着强烈的个人偏见,甚至越说越没有好脸色,直把一旁的纪尚微听得攥紧了拳头,终于朝于季青说了一句:“你住嘴!”

  

  对卓康年说:“卓老师,我来说。”

  

  仔细把这几天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情讲了出来,纪尚微在卓康年手底下一年多,语文本就好,加之高二(1)班的学生在卓康年的带领下都有的一个技能——写作能力强。他的表述十分清晰,虽然也带了主观情绪,但是依旧比于季青的说辞要客观很多。

  

  综合两人的话足以概括出大概经过,身为班主任接下来要做的工作自然是调解两人的矛盾,卓康年也不例外,但他没有语重心长、恳切开口,他只是拿出两张纸,一人给了一张,说:“回去后你们拥有一个上午的时间思考,我要你们各自列出对方有什么优点,换句话说,你觉得对方有哪里是值得你学习的?”

  

  “下午自己找时间来办公室找我。”卓康年拿了课件,站了起来,伸手逐一拍了拍两人的肩,说,“不用一起来,小子们,去上课吧。”

  

  回到教室,于季青低下头思考要写什么,他转着笔思索的时候不由自主偏了偏头,看向纪尚微。此人正听着课,神情专注,很是认真,而且细看起来,总觉得他身上拥有一股别的学生都没有的气质——纪尚微好似全身心都投入进学习的状态,是一种由内到外散发出的对学习的喜爱。于季青微微一愣,收回目光,在纸上写下:第一,学习认真,态度端正。

  

  写到这里他又不由想起他第一天来的时候,纪尚微主动帮他解惑,并介绍自己名字由来,一句“咱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更是让他忍不住发笑,又写下:第二,名字好听。第三,为人热情。

  

  可想起这个,又不免想到这几日的糟心相处,暗道过命的交情还不是说没就没,即使他们的交情一直都很一般,他并没怎么把纪尚微当回事……是啊,他自己都没当回事,为什么要对人家要求苛刻?

  

  于季青想到此忽然就释然了,回忆了一下近来也觉得自己态度恶劣,扒拉出一张小纸条,难得端端正正写下几句话,趁纪尚微没注意,偷偷塞进了人的书桌里。

  

  当时卓康年就是写信给自己道歉的,于季青深觉此方法绝妙,既避免了面对面的尴尬,又能有效解决问题,所以如法炮制。但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上次回信因为有卓康年在前,他并未觉得如何,此时却越想越不对味。快下课的时候他开始后悔了,想把纸条拿回来,但纪尚微中途随手放了一本笔记本进去,正好把纸条压住了 ,他拿不到,是以一下课就遛出了教室,快上课才状若无事地回来。

  

  他其实还是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在人身旁坐下的时候,轻敲着手指无意识打着节拍,盯了桌面上的书本几秒,这才看了眼课表,要把书拿起换了。

  

  他一拿起书,就见一张被折叠了的纸摆在他的桌面上,上面还写着“于季青收”四个并不算大的字,这个字迹,于季青恰好能认得,他这几日经常见到——这是纪尚微的字。

  

  他拿起,打开来看,一路往下,看完了一遍后,拿出那张写优点的纸,写下:第四,大方,不记仇。

  

  等下午卓康年收到两人的优点表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互相和解了,不由一笑,分别找人过来谈了话。

  

  这回先找的纪尚微,谈完后又叫纪尚微去喊于季青。于季青被谈话的时间比纪尚微要长很多,所以等人回来,纪尚微看着他,有些好奇地问:“卓老师对你说了什么啊?”

  

  那当真是不愿回忆。

  

  卓康年趁着这节是自习课并不怕跟他耗时间,又因为下午来的老师少,来了的也都去教室监管自习了,毫不客气地拿出戒卝尺,让他念纪尚微给他写的优点,还说:“你觉得哪一条是你没有的?指出来,辜负你同桌的信任,我是会罚的。”

  

  这哪跟哪?先别提于季青不想念,就是念下去了,也忍不住别开眼,声音发卝涩,念不出口了。纪尚微还真是对他有种天然的滤镜,更因为他上午主动道歉那一举动又扩大了几分,赞美的词汇只有于季青想不到,没有他写不出来,后面的话简直“不堪入目”,于季青放下纸,不愿意看第二遍了。

  

  但卓康年没有放过他,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在他身上打转,然后神情一冷,让人伸手。

  

  “现在知道人对你是什么感觉了?心不心虚?我问你,换做是你,这么被人耍生不生气?”卓康年已经知道两人闹起来的真实原因了,他不动声色在纪尚微嘴里套出的话,于季青在他辅导功课的时候非常不配合——有装傻的嫌疑。

  

  纪尚微并不傻,他能分清谁是真的不会、谁是装的不会,他能感受到于季青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无知,但他一直没有指出来。

  

  于季青沉默片刻,伸出了手,由着卓康年给他来上十下手板,痛得手臂一直在抖,不躲不闪,只微微咬着下唇忍。

  

  十下打完,卓康年也不多罚,他只是要人能吃上个教训,明白人已经懂他什么意思了,收回戒卝尺,缓和下态度又跟人说了些体己话,譬如自己中学时期也跟同桌闹过,但这些都没什么,让于季青放宽心,就让人回去了。

  

  “卓老师问我是怎么跟你和好的。”于季青回答了纪尚微,他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是当问题学生那几年练就的,随口就把借口编好了,“我开始不肯说,卓老师就在边上猜,一猜一个准,我架不住就如实说了,然后他又问我写了什么……说了好多,直到问清楚了才肯放我走。”

 

  纪尚微忍笑道:“卓老师是这样的。”


  “他很喜欢用书信的方式来跟我们交流,能猜到不奇怪。”他说,“愿意写就代表重视,我们班也习惯了这种方式,所以我能收到你的小纸条,真的很开心。”

  







迷子

【ABO】我的Omega超勇的

黎澜屿&谭一木


开个小甜文!

私设一堆

点赞越多,更新越快哦~


——


已是午夜时分,中卝央区最大的豪华会场内仍旧热闹非凡。


一场造势许久、主题为“奇珍异宝赏玩盛会”的拍卖正值高卝潮,现场座无虚席、人声鼎沸,而于正中间VΙP席位就坐的十几名贵卝族此时兴致正酣,觥筹交错间谈笑、议论、恭维声不绝于耳。


这便是此次黎澜屿不得不来亲自坐镇的原因。


贵卝族,意味着基因优异血统纯正,对于掌卝权百年之久、以血统至高无上的维尔盟国来说,自然属于重点保护对象。而作为盟国中卝央区新上卝任不久的将军,于和平时期保护皇室贵卝族的安全毫无疑问是职...


黎澜屿&谭一木


开个小甜文!

私设一堆

点赞越多,更新越快哦~




——






已是午夜时分,中卝央区最大的豪华会场内仍旧热闹非凡。


一场造势许久、主题为“奇珍异宝赏玩盛会”的拍卖正值高卝潮,现场座无虚席、人声鼎沸,而于正中间VΙP席位就坐的十几名贵卝族此时兴致正酣,觥筹交错间谈笑、议论、恭维声不绝于耳。


这便是此次黎澜屿不得不来亲自坐镇的原因。


贵卝族,意味着基因优异血统纯正,对于掌卝权百年之久、以血统至高无上的维尔盟国来说,自然属于重点保护对象。而作为盟国中卝央区新上卝任不久的将军,于和平时期保护皇室贵卝族的安全毫无疑问是职责所在。


黎澜屿穿过宴会厅,冷眼看着擦肩而过的权卝贵和各卝界寡头互相试探吹捧、游刃有余,各自的Omega新宠依在身边千娇百媚。来回穿梭的侍者不停换上新出炉的美食和甜品糕点,人们端举的水晶琉璃器皿中各色美酒液卝体在灯光下卝流光溢彩。


他抬头扫了眼二楼露台,看到他手下卫队中某位Alpha显然是过于紧张,精神紧绷,来回反复巡视,右手小幅度摆卝动,状似无意擦过腰间枪柄,保持着随时警戒射击的姿卝势,礼服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军装的效果。再望向不远处另一近卫,三言两语便引得身旁一众Alpha和Omega夫人娇卝笑不断,俨然一副风卝流登徒子的架势,显然和周边环境融合的十分完美,或者说,过于完美了。


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他被卝迫半夜加班来给贵卝族们当保安的郁结心情稍微有些好转。索性于展厅斜对面一条必经之路上站定,打算放平心态轻卝松片刻。


身后不远处传来三五个不知是谁的Omega情人随意的谈笑:


“……听说乌家的小儿子配上对儿啦?”


“这可是好事啊!听说他们家调用了全盟国的基因库筛了几个月才找到那么一个匹配度80&以上的,可真不容易呀。”


“86%呢,我有个堂姐跟他们家沾点关系,听说还是个Omega!乌夫人这几天高兴的合不拢嘴呢!乌家有后啦!连夜派车队要跨两个区去接人家过门呢!”


“可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啊,莫家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怀上了,偏偏生了个Beta。这也就算了,基因还有先天缺陷,研究院的林院长都说基因修补很棘手呢,估计希望很小,只能放弃这个喽。”


说够了名门八卦,几个女人又将话头转到自家身上:


“不说人家,我们家那个今年26啦,可能是进了叛逆期,诶哟那个难管哦。我和他爸跑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才给他弄来的基因库信息,想着找个匹配度高的,以后生的孩子基因好嘛。我们家可有半个贵卝族基因呢,不可能浪费掉的……”


“小孩子青卝春卝期都难管,还不懂事呢。你说平时胡闹一些找几个长得好的小奴卝隶玩玩儿也就罢了,婚姻大事上咱可得好好把着关啊……”


……


黎澜屿默默听着,神情不动,转身打算离开。正巧被其中一位Omega看到,热情招呼道,“诶,黎将军!您也在呀,今天这场宴会可真不错。”


“早听闻黎将军年轻有为,气度不凡,才30岁便有如此成就,今天可算见到真人啦,果真名不虚传。”


几个女人做情人久了,自是会察言观色,场面话信手拈来。更何况能坐到中卝央区上将这个位置的不说别的本事,基因必定上等,能搭上关系肯定不亏,万一能招了做女婿那更是走了大运了。于是,几人的应酬吹捧中倒也有几分真诚。


黎澜屿有些不耐,只点了个头正打算说点什么借口先离开,忽听展台前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接着便是不小的议论声。


展台上的主持人声音穿透力绝佳,调动氛围能力一流,见已引起众人兴趣便适时宣布道,“接下来,请让我为诸位先生女士隆重介绍本场拍卖会的重头戏——没错,一个真正的Omega昙族!而且!是刚刚成年的昙族哦~”


现场顿时沸腾起来,此起彼伏的起哄和调笑声瞬间淹没了台上笼子里那位蜷缩着的少年。


昙族,这个几乎销声匿迹了的族群,近来只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中。据传,这个族群的孩子会在20岁成年后一天比一天漂亮,那种美,极致纯粹,直逼人心,简直不属于人间,仿佛沾染了某种神性,令人不敢直视。


有记载显示说在很久之前,有一边陲小国出了一位昙族少年,凡是见到他的人无不被其美貌蛊惑,从而俯首称臣,甘愿成为信卝徒,一路扫清障碍,助他登上王卝位。据说他的子民从直视他,否则便被视为亵卝渎,要被发配苦卝役。


可这种美如同昙花,亦有致命缺陷。相传昙族人寿命极短,在当今维尔盟国平均寿命180岁时,他们的平均寿命不会超过40岁,伴随着愈发极致的惊人美貌,种种隐疾和虚弱感也将愈演愈烈,直至逝去。


所以昙族基因也被盟国教科书称为最劣等的基因,毕竟哪个皇家贵卝族也不想生个注定英年早逝的后代,更对昙族基因污染高贵的皇室纯正基因深恶痛绝。可娱乐至死的权卝贵阶卝级很快发现了这一种卝族的绝佳用处——作为男宠、奴卝隶、玩物再合适不过了。因为其有市无价,甚至一度成为达官显贵炫耀权卝势和财力的一种手段。


贵卝族看台叫价声不停,很快地,成交价便成了一个常人奋斗一生都是九牛一毛的数字。


从始至终,黎澜屿的目光只在台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他对此毫无兴趣。最后一个展品终于尘埃落定,胜利者已经离开座位去迎接他笼中的战利品,这意味着今天这场宴会和拍卖终于到了尾声,一切平安无事,他们以及无数在场内外的维卝稳力量都能收队回家了。


就在此时,展台前方的人群传了一阵骚卝动,似乎有人发出短促的惨叫卝声。黎澜屿不太确定,立即转身望去。


那一幕,仿佛刻在他眼底,即使在很久之后,他都难以忘记。


雪白皮肤的少年,脸上沾染着不知道是谁的血,手握着银白的匕卝首从酒池肉林间冲过来,就像在危卝机重重的迷雾森林里穿行,既艳卝丽又有攻击性。如同一发偏离了轨道的导弹,慌不择路踉踉跄跄撞进自己怀里。


随着某位年轻贵卝族声嘶力竭地大喊,“都他卝妈不准开卝枪!老卝子要定他了!”,看着怀里那张侧脸,有那么两秒钟,黎澜屿愣住了。


好在紧随而来的痛感拉回了他的注意力——那少年毫不客气的果断在他右手臂上划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而后那少年又一边以匕卝首抵着他的喉卝咙,一边看准机会行云流水般抽卝出他腰间的配枪瞄向贵卝族众人,激起一阵惊慌失措的大叫。


“刺客!有刺客!啊——”


“不准开卝枪!老卝子已经买下他了!我看谁敢动我的东西!”


“乌少爷快回来!危险!……”


“砰”的两声枪响,尖卝叫卝声四起,人们抱头鼠窜,疯狂向大门口逃跑或找东西遮挡,现场乱成一团。


两分钟后,没再听到下一声枪响,人群暂时安静下来往事卝件中心看去。


只见黎澜屿一手拿着根袖珍针管,里面空了。那少年小卝腿中了一枪,再加上强力麻卝醉剂的作用,此时已经昏迷过去。而在看台不远处、那群贵卝族身后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头部中弹,已经死了——那是最开始将他的笼子抬上来的看卝守人。


事态已被控卝制,他的近卫们开始帮忙安抚现场或惊魂未定或愤怒指责的权卝贵及其夫人们。黎澜屿跟几个有权卝势的贵卝族打了招呼,交代手下带那少年一起回军部审讯室。


不远处的乌少爷仍在不依不饶地大喊大叫,“你们要把老卝子的东西带到哪里去!喂!说你呢,给我滚回来!”


他的母亲在一旁好言相劝,“儿子听话,这东西来历不明,说不定是谁派来暗卝杀你的!咱不要哈。妈给你找别的,比这个更漂亮好不好。”


“不!我不!他拿了我最喜欢的那把匕卝首!我要定他了!”


“诶,儿子乖~妈让人再给你做一把更好的……好好好,妈让人跟军方说,调卝查完了就把人还给你啊,人和刀都是你的……”


后面的话被黎澜屿关进宴会大厅门后,耳不闻心不烦。



眼下有个更让他头疼的麻烦要解决。






【TBC】







西瓜脆啵啵

【一发完】如何拿下高冷男神

满嘴骚话学渣攻×高冷内向学霸受

8K+  一发完

感谢单主约稿!

-

      “诶,你要不要去劝劝那小帅哥,我看你盯了他好久了。”


  “才没有呢。”小姑娘没忍住小脸一红,推着车继续去送酒了,但余光还是没忍住瞟了少年好几眼。


  这个小帅哥大概是没带伞,短袖被打湿了贴在身上,刘海也恹恹的搭在前额,他有些不耐的将头发捋到了后面,露出一张干净俊秀的脸。


  因为外头下了大雨,她瞧这帅哥一直没打到车,最终失魂落魄的进了酒吧,点了个低消套餐,喝了两瓶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少...

满嘴骚话学渣攻×高冷内向学霸受

8K+  一发完

感谢单主约稿!

-

      “诶,你要不要去劝劝那小帅哥,我看你盯了他好久了。”


  “才没有呢。”小姑娘没忍住小脸一红,推着车继续去送酒了,但余光还是没忍住瞟了少年好几眼。


  这个小帅哥大概是没带伞,短袖被打湿了贴在身上,刘海也恹恹的搭在前额,他有些不耐的将头发捋到了后面,露出一张干净俊秀的脸。


  因为外头下了大雨,她瞧这帅哥一直没打到车,最终失魂落魄的进了酒吧,点了个低消套餐,喝了两瓶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少年穿了件再普通不过的短袖,裤腿上还沾了点泥土,但一点都不显狼狈,大概是骨子里就带着些矜骄。


  跟那些整日在外头打篮球晒得黝黑的同龄男孩子不一样,少年在夜场的灯光下似乎白的发光,垂着眼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灌,瞧着情绪不太好。


  他冷脸拒绝了好几位前来搭讪的人,始终不冷不热的,似乎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张脸生的太惊艳了,坐这不到半个小时,不知道来了多少个要跟他拼桌请他喝酒的,无一例外都被少年给拒绝了。


  结果人自己把自己喝了个烂醉,手机随手扔在一旁,趴在桌子上一副睡着的模样。


  这种地方多的是心怀不轨的人,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凑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将人拽起来就要带走。


  少年大概真的喝醉了,闭着眼睛任人摆弄,要是被带出酒吧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小姑娘推着餐车心都提了起来。


  她想过去制止这种行为,但又害怕会丢了工作。


  就在她鼓起勇气的时候,一个同样年轻的英俊少年大步迈了进来,他冷着脸推了那中年男人一把,将醉酒少年给抱进了怀里,摆出一副护卫者的姿态。


  虽然瞧着也才十八九岁的样子,但这个少年生的高大,身高至少193+,比好些成年男人还要壮,一看就是青春期常跟人打架的硬茬子,家境优渥,不太好惹。


  那中年男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被吓唬了两句就跑了,小姑娘见少年搂着朋友大步流星出了酒吧这才松了口气。


  姿势有点像公主抱,透着些暧昧,她觉得这两人不像简单的朋友关系。


  


  傅瑨醒过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整个脑袋都像要炸开那般疼,他猛地从床上翻了起来,鞋子都没穿好就要往外冲,结果被承灏揪着衣领给拽了回来。


  “给我坐好了。”


  承灏向来都是吊儿郎当的,对着他更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哪里摆出过今天这般神态,语气中带着罕见的严厉。


  但傅瑨现在无暇顾及,他神色难得有些焦躁,“我现在有事,我要去...”


  “阿姨那边已经安顿好了,医生说没事的,放心吧。”


  承灏打开手机给他看了照片,妈妈瞧着精神的确不错,旁边还有人给她削了苹果。


  少年轻飘飘两句话,已经让傅瑨的心落回了原地。


  承灏前段时间一直缠着他,最后磨得傅瑨实在没法,只好答应去看对方的球赛,他这个人一向言出必行。


  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做出承诺,但应下的事一定会做到。


  他昨晚从图书馆出来就往场馆走,结果半途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妈妈那边疑似病情恶化,需要他这个儿子过去办手续。


  外头的雨实在下的太大了,出租车都是拼满了走,连网约车都排了一百多个人,承灏催促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但傅瑨实在没什么解释的心情。


  那里距离医院还有九公里,要是靠两条腿还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手机电量也跳到了极限二十。


  这条街基本都是夜场,傅瑨随便找了家酒吧躲雨,顺带扫了个充电宝救急,想着有司机接单他再出去。


  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高三学业压力本就繁重,妈妈又因为劳累生病住了院,他必须得学校医院两头跑,就盼着妈妈能早日康复。


  但现在事与愿违。


  他也不过刚刚成年,这段时间学着做个大人,但骨子里还是有些无助,傅瑨想到母亲的病情,又想到失了承灏的约,心下如同压了一块大石。


  软件上一直没有司机接单,傅瑨放任自己被酒精麻痹情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再睁眼承灏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像神仙一样将他的事情都解决了。


  傅瑨舔了舔有点干的嘴皮,颇有些不自在的道了谢,“谢谢。”


  承灏平日里瞧着一副不靠谱的模样,在这种时候倒是让人分外心安。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很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玩世不恭,“哦?要怎么谢?”


  傅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要我能做到。”


  承灏不置可否,他拍了拍大腿,“过来。”


  傅瑨以为这是让他坐的意思,结果走过去屁股还没挨到沙发,就被人按着脖子给压在了腿上。


  傅瑨还差两公分才长到一米八,骨架又偏小,瞧着轻轻瘦瘦的,哪能跟承灏比,跟个小鸡仔似的被往上提了提。


  但再怎么说也是个近一米八的成年男性,在人腿上趴着的姿势实在羞耻,傅瑨下意识挣扎着就要起来......


    ↓↓↓

    -


不乖就是不乖

念念不忘(8)

  于季青闻言略微走近了两步,但怎么也不肯靠近他那办公桌。卓康年见状,心下了然,他无奈轻叹,面上还是一副浅笑的模样,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勾着于季青的肩膀往办公室外面走。

  

  他能感受到手下人先是紧绷着,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因为他这一动作站不直,只好微仰头问他:“什么招?”

  

  卓康年在于季青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最后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吧,记得好好学。”

  

  回到教室,于季青倒头就睡。

  

  他真的站足了三天,这是放在以前换谁都不敢想的事情。乃至于现在叫于季青多站一会儿都不行,一天下来除了上厕所和上下学,都不见人起来过,也不怕腿麻。其实是于季青一...

  于季青闻言略微走近了两步,但怎么也不肯靠近他那办公桌。卓康年见状,心下了然,他无奈轻叹,面上还是一副浅笑的模样,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勾着于季青的肩膀往办公室外面走。

  

  他能感受到手下人先是紧绷着,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因为他这一动作站不直,只好微仰头问他:“什么招?”

  

  卓康年在于季青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最后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吧,记得好好学。”

  

  回到教室,于季青倒头就睡。

  

  他真的站足了三天,这是放在以前换谁都不敢想的事情。乃至于现在叫于季青多站一会儿都不行,一天下来除了上厕所和上下学,都不见人起来过,也不怕腿麻。其实是于季青一坐下就能感到大腿的酸痛,坐久了便懒得动了。

  

  纪尚微非常尽职,他只在刚确认互助关系时给了于季青一点缓和时间,第二天一过来,人就凑到他边上,带着笑意、十分友好地说:“季青,我还不知道你各科情况怎么样呢,我个人比较擅长数学和地理,当然历史也还不错,应该也就这三门可以为你提供比较大的帮助,你想要哪门?”

  

  于季青头也没抬,说了两个字:“语文。”

  

  “好啊。”纪尚微不着痕迹一顿,痛快答应了,一边跟于季青介绍自己的语文有哪方面优势,一边拿了草稿纸在上面写着计划。

  

  “我吧,语文最好的板块就是默写,我也就记忆好点,适合这种没有技巧的题目。”纪尚微说着,分析了自己这科存在的优缺点,想到了什么,问,“对了季青,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嗯?”

  

  “你的字,是不是只练过名字?”天知道他刚夸完人字好看,当天晚上的作业就令他遭受暴击,那个字,他趁课代表收作业时仔细观摩过,但凡有点练字功底都写不出来。

  

  但这是很多男生都爱玩的把戏,于季青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于是下一秒,他听见纪尚微说:“那太好了,我们正好可以一起练字。”

  

  话落,以飞快的速度给他布置了三样任务。

  

  第一样任务是背诗,写了两首诗名在上面。第二样任务是做题,让他去刷一套语文试卷的选择题。第三样任务是练字。任务给到手,就见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字帖,递给了于季青,说,最后一个任务不急,他们一起练。

  

  然后把要他背的诗拿手机做好笔记后用小型打印机打下来,立在了桌子上。于季青这才发现这人还带了手机——他一直以为这个班的学生除了他,都是会乖乖遵守学校规定的。

  

  只见纪尚微朝他轻轻一嘘,小声说:“带手机这事在我们班是一直心照不宣的,大家都成绩好,没在上课玩就不会被老师知道,检查风纪的老师一直对我们很宽容。”没有在教室搜过手机。

  

  于季青了然。就说为什么他来学校这么久也没见过抓手机的,原来是他没有上课拿出来,没人会搜他的书包和抽屉。

  

  一节课上完,于季青眯着眼,听得实在困,撑不住了就要往桌上趴,纪尚微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说:“欸先别睡,我觉得我们可以检查一下任务了,很快的,用不了几分钟。”

  

  “?”于季青转头抬眼看向纪尚微,为此人说出的话感到错愕,这任务难道不是还没开始做吗?

  

  对上人“你在说什么?”的惊讶视线,纪尚微将桌上的古诗拿了过来,露出非常友善的笑容,说:“一节课了,你应该早就背完了,来吧我们开始。”

  

  不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在听课的。

  

  于季青欲言又止,盯着纪尚微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将两首诗背了下来,非常流畅——有一句话他没说,他的记性也很好;还有一句话,这些诗他都会。

  

  纪尚微满意地点点头,于季青便见人眼也不眨地又给他布置了一项任务:背作文素材。

  

  一天下来,跟拉锯战一样,打完仗回家的于季青脑瓜子嗡嗡的,觉得纪尚微这人属实是个人才,能在保证自己学习的同时,一刻不停歇地给他布置并检查了一天的任务,比机器还精准。

  

  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语文。于季青回忆起卓康年给他支的招,本来还不屑一顾,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天真,明天就去用。

  

  “纪尚微,”第二天,于季青来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计划跟人讲了,他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冷淡,甚至连眸底那种不经意透露出的凉薄也没有了,整个人充满诡异的柔和,“我昨天想了想,既然是互助计划,不能只有你在帮助我,我也得适当给你提供一些帮助,学习是要注重劳逸结合的,你教我语文,我教你音乐,怎么样?”

  

  卓康年跟他说的招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怎么给你布置任务,你就怎么布置回去,你找一门最感兴趣的跟他说,这样即使任务重你也可以承受。你再给他找他想学的,据我所知这孩子喜欢音乐,但家里不让他学,你可以对症下药,去吸引掉他一半的注意力,这样你会轻松很多。

 

  音乐,这个于季青很擅长。

  

  纪尚微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他看着于季青说你还会音乐,随后告诉于季青他一直都很想学,而且有点贪心,各种乐器都想学,但是他的父母觉得这些不适合他,让他先把书读透再来想其他的。

  

  “其实我爸妈说得很有道理,”纪尚微又说,有些失落,“他们都让我试过,但我没有天赋,很笨,摔坏了好几样乐器,还总喜欢制造噪音,之后他们一听到我要学音乐就给我放大悲咒,说洗涤心灵。”

  

  于季青刚开始还在同情,因为即使是他的家庭,父母也没拦过他想学的东西,但在听到后面,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

  

  他很少笑,尤其是在学校,这一笑不由吸引了别人注目,他止住笑容,低声说:“那我先教你弹钢琴,谱子能认吗?我给你画。”

  

  ·

  

  卓康年前面说的话都很对,只有一句话没说对——这样你会轻松很多。于季青忍住自己暴躁的脾气,愈发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纪尚微,心里想着我是信了卓老师的邪才来折磨自己,盘算着该怎么摆脱这玩意。

  

  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像纪尚微这样的音乐白痴。

  

  仅仅教了纪尚微三天,他就再也不能克制自己的脾气,在钢琴房里大怒,语气非常差地问人是不是在耍他。

  

  这钢琴房是于季青家专门布置出来供于季青练习用的,和客厅里摆着的那架不一样,钢琴房无论是什么配置都要好很多。教第一天的时候于季青就敏锐觉察此人的破坏性,加上本人坦白自己弄坏好多乐器,是以没让人碰他的宝贝钢琴,转为其插上了电子琴,要人学着他的指法练习。纪尚微果然没让人失望——他把电子琴的按键按到失声了。

  

  但即使这样他连一首小星星也弹不出来,只会一闪一闪不停切换,13141314接连不断,手指就跟黏在上面一样,听得于季青很是崩溃。

  

  但此人很有自知之明,早就说过自己不适合,又是于季青主动提出要教的,占理还态度诚恳,导致很多火烧不起来,起码于季青很快就哑火了。他冷静思考了一下,建议道:“学声乐吧,你的嗓子不错。”

  

  可一个鬼哭狼嚎了得,找了一首人人都会的《好运来》要人简单唱一遍,一个字都没在调上。但于季青难得没生气,唱得实在有新意,他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乐得说不出话来。太有喜感,于季青自愧不如。

  

  但关于折磨人这点,两人是势均力敌的。纪尚微怎么折磨于季青的,于季青就怎么折磨回了纪尚微,他改天就换了一门学科,在纪尚微问“为了摆脱经济危机带来的严重危害,1933年美国采取了什么措施?”时,于季青沉默了很久,很犹豫地蹦出了一句“华盛顿变法?”

  

  在此之前纪尚微已经在很多问题上得到于季青奇奇怪怪的答案了,他以前的队友也是学霸,从未有过此种情况,良好的风度都快整没了,闻言差点没爆粗口:“是罗斯福新政!华盛顿早在几百年前就去世了,变什么变?!”

  

  “罗师傅行着?”于季青重复了一遍,空耳到了极致,这张向来表情不丰富的面容上缓缓浮现出疑惑,诚恳发问,“为什么?罗师傅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他行?”

  

  “……”

  

  毁灭吧。

  


陆楠枝

【悄然而起】第七十七章

  六月份的天气快把人热炸了。


  云彦戴着顶棒球帽,感觉头顶都在冒汗,不戴又晒得慌,他拐进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根冰棒,重新掏出导航定位。


  这中介也忒不靠谱了,自己都找不着路,云彦走一半就脾气极差地让人滚蛋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耐心的性子,天气一热更烦,自己联系房东去了。


  回家没两天他就跑过来看房了,这城市他可是一点都不熟悉。


  手机就百分之二十的电了,还因为气温的原因发烫。


  贺余风倒是会挑时间,这会儿给他打了通电话。


  “宝贝,看得怎么样?”


  云彦正烦着呢,语气也不太好,“不咋样,什么事。”


  “别凶。”贺余风语气温......

  六月份的天气快把人热炸了。


  云彦戴着顶棒球帽,感觉头顶都在冒汗,不戴又晒得慌,他拐进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根冰棒,重新掏出导航定位。


  这中介也忒不靠谱了,自己都找不着路,云彦走一半就脾气极差地让人滚蛋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耐心的性子,天气一热更烦,自己联系房东去了。


  回家没两天他就跑过来看房了,这城市他可是一点都不熟悉。


  手机就百分之二十的电了,还因为气温的原因发烫。


  贺余风倒是会挑时间,这会儿给他打了通电话。


  “宝贝,看得怎么样?”


  云彦正烦着呢,语气也不太好,“不咋样,什么事。”


  “别凶。”贺余风语气温和,“你要不等我两天,我到时候去陪你找?”


  “拉倒吧,这么热你过来干什么,不都是一样找。”


  贺余风沉默了几秒钟,只回了句好吧。


  云彦也没怎么当回事,又继续往下一站去了。

贺余风坐在实验室里叹了口气,转了转手里的笔盯着台面上师弟师妹们的实验数据,有些看不下去。


  “师兄,数据有什么问题吗?”有眼尖的师妹奇怪地问。


  贺余风这才回神,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等我核对一下再商量一下方案。”


  他其实是在想,他现在和云彦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再需要彼此了,高中时期的云彦依赖他,如今大家在各自的轨道上成长,都已经学会自己去独立,五年的分别生活把他们的曾经相处几乎改得不一样了。


  倒也不是觉得不好,就是有一点失落。


  云彦的效率很快,他当晚就拍了视频给贺余风看了房,一室一厅的单人居室,挺小的,但足够自己工作生活,就是还没收拾看起来乱糟糟的。


  “贺余风。”云彦视频里看起来有些疲倦,“赶紧滚回来。”


  “怎么了?”贺余风失笑,屏幕里的人蹲在阳台,背景是有些凌乱的屋子。


  “来收拾,我不想动,好脏。”云彦的表情是明显的嫌弃,他一天走下来不知道看了多少房子,能租到这里是因为问路时遇见个婆婆正好租房,看下来竟然是这里最满意,离工作地方不过15分钟的距离,房子也还算合适,就是没有电梯。


  “我是免费劳动力啊?”贺余风靠在椅背上开玩笑,桌面上垒起来的文件是他今晚要处理完的,白天时的那几分郁闷就因为云彦这几句话化解了,还有什么比陪着男朋友重要。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云彦翻了个白眼,从地上起身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回去让我多抱一会。”


  “滚。”云彦如今是有多了解贺余风,那是真的就抱么,傻子才答应他。


  他也没等贺余风回来才开始收拾,而是把宋骁拉过来当苦力,这么多年的同学也就剩宋骁和樊菁两人还有联系了。


  “哇,你这地方够乱的,房东没收拾吗?”宋骁进来的时候,给云彦塞了个口罩,“大哥,你能不能有点讲究,收拾屋子不戴口罩小心呼吸道感染。”


  云彦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可是过了一会是不得不带上口罩了,因为打扫起来灰很多,他甚至碰到了蜘蛛网,脸上的表情厌恶得不行。

房租不高,又没走中介,房东是个年纪大点的婆婆,云彦就想着自己处理就完了,可半天下来,他就已经盘算着找个清洁算了。


  没用的垃圾被堆在放门口,宋骁打开门时正好遇见对面邻居,瞧见对方看着这一堆盒子什么的脸色不太好,颔首陪笑,就差点头哈腰地缩进屋了。


  刚关上门就抱怨:“妈的,跟孙子似的,你这邻居有点凶啊。”


  云彦无所谓:“我又不找他,凶不凶跟我什么关系。”


  “得,还是您更拽。”宋骁笑着锤了他一下,云彦的黑色T恤就被印上了一层灰。


  宋骁:“……”


  云彦冷笑:“……”


  樊菁是晚上才过来的,给累成狗的俩人带了饭,吃的狼吞虎咽的,屋里已经收拾过一遍了,该擦的也擦了,就是还没摆放整齐。


  两个男生在这也没打算让樊菁动手,只让她帮忙把垃圾带下楼。


  “喝奶茶吗?我顺路下去买。”樊菁在关上门前突然又探头进来问。


  云彦正踩着梯子擦吊顶灯,开着另外一盏小灯,眯着眼睛道:“点外卖呗,这个点你过去得排队,或者让宋骁陪你去,我怕你迷路了。”


  “噗,至于吗?”樊菁不以为然。


  “这里你又不熟悉,我本来就没让你过来。”云彦直白地说,他收拾屋子可以把宋骁拖来帮忙,可没让个女生大晚上跑到隔壁市来帮他,也就是宋骁手贱拍了几张图发小群里,她自个儿跑来的。


  而且这会又不早了,出去也不安全。


  “没事儿,等着吧。”樊菁说完就出去了。

云彦原本抬着擦灯的手垂下来,把抹布丢宋骁身上,咬牙道:“你他妈傻/逼啊,跟她去啊。”


  他说完从梯子上蹦下来,就差把宋骁给踹出门去了。


  房间顶灯打开的时候,整个小单间一片明亮,他满意地扫了扫地板后去浴室里洗了手。


  有一段时间没看手机了,还没解锁,就能看见屏幕里是好几条消息了。


  云彦看了眼时间,只发了条语音,贺余风这会大概得在实验室里泡着。


  果不其然那边没回。


  云彦站在阳台往底下看,这角度正好能瞧见街道,除了过路车多吵点儿,这景色是真不错。


  屋里里里外外都收拾过了,就差把床铺上了,云彦把房东留在这的那套换下来,打算到时候再自己买一套,不然用着怪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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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云崽现在可靠谱了

陆楠枝

  是我写的太幼稚了吗

  为什么觉得我是高中生 甚至是初中生

[图片]


  是我写的太幼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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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的诅咒

【刺客归来】第115章 “兄弟”(上)

上了二楼,梁潇予径直进了梁云烯的卧室。跟在后面不远处的梁云烯看了他两眼,停顿了片刻后也跟了进去。

“有话就说吧,我还有事。”进入房间后,看着就站在不远处的梁潇予,梁云烯有些不耐烦道。

梁潇予看着他,唇齿微动,“跪下。”

梁云烯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好笑的冷哼了一声,“凭什么?”

梁潇予看他的表情,干脆转身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微微抬头看向他,“凭什么?我看你是无法无天惯了,连家里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梁云烯冷眼看着他。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自然要讲究长幼有序、上下尊卑。只是在梁家,关系错杂、利益纠葛,他们兄弟间不睦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而梁潇予,更是长年住在外面,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

上了二楼,梁潇予径直进了梁云烯的卧室。跟在后面不远处的梁云烯看了他两眼,停顿了片刻后也跟了进去。

“有话就说吧,我还有事。”进入房间后,看着就站在不远处的梁潇予,梁云烯有些不耐烦道。

梁潇予看着他,唇齿微动,“跪下。”

梁云烯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好笑的冷哼了一声,“凭什么?”

梁潇予看他的表情,干脆转身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微微抬头看向他,“凭什么?我看你是无法无天惯了,连家里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梁云烯冷眼看着他。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自然要讲究长幼有序、上下尊卑。只是在梁家,关系错杂、利益纠葛,他们兄弟间不睦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而梁潇予,更是长年住在外面,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家中的事基本也从不关心。

“家里?你还当你自己是梁家人吗?”梁云烯带着几分嘲讽道。

“我是不是梁家人,不是你说了算。跪下。不要再让我说重复的话。”梁潇予盯着他,目光如炬。

梁云烯暗自咬了咬牙根,在原地顿了许久,然后屈膝跪了下来。

“少祺的热搜,怎么回事?”

梁云烯早就猜到他今天回来是因为这事,嘲讽道,“他自己在外面乱来,跟个比他大十多岁的女人开房就算了,还不知收敛,被狗仔拍到曝了光,关我什么事?你要问就应该去问他,问我做什么?”

听到他的说词,梁潇予气得笑了一下,然后神色冷峻的看着他,“去把家法拿来。”

梁云烯整个人先是一怔,表情全是惊愕和不可思议,随后满是窘迫面红耳赤的盯着他,“如果我说不呢?”

梁潇予往后面的沙发椅背上靠了靠,“我现在是给你机会。你总不希望我让管家去请家法,然后闹得全家上下皆知吧?”

梁云烯咬牙很恨的盯着他,他沉默了良久,然后突然站起身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取了那根家法藤条回来。

看着梁潇予接过藤条后,一只手握着,在另一只手心中轻轻敲着,梁云烯内心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有敌意,有忐忑,有嘲讽,有憎恨,有不安……

他不会真要打他吧?

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他的确打过他。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况且所有的一切,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怎么?二少爷太久没受过家法,连规矩都忘了?”

梁云烯心中一紧,却不肯就范,冷声道,“你要动家法,总得有理由吧?我做错什么了?”

“打你就打你,还需要理由?怎么,你有意见?”

梁云烯下颚紧绷,拳头都攢得发白。

“怎么?还要我叫人进来伺候你不成?”

梁云烯咬牙盯着他。

梁潇予虽然长年不在家中,可在家里的地位却从未动摇。他仗着他母亲裴家的家世背景,平日里连梁宜山都要事事忍让他三分。更何况现在梁宜山还出门了,梁潇予是他大哥,他真跟他逆着来,无论如何都理亏。

梁云烯闭眼忍了忍,然后退下👖,俯身双手撑在地上。


苹果的诅咒

【520特别番外】火锅(下)

  原本以为下雨天没什么人出来吃饭,结果到了火锅店才发现人特别多,竟然还排起了队。

“什么情况啊这是?他们家今天搞活动?要不要换一家?”两人排在最末尾,梁少祺探着脖子往里望。

刘子源让他排着队,然后自己挤上前去看了看,然后回来,“难怪这么多人,今天五月二十号呢,他们家在推出一些节日小活动。”

梁少祺看了眼周围排队的人,果然大部分都是情侣。而且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后面就又排了好几对。

“那估计到处人都多,算了就这家,排着吧。”

好在他们来的这家是总店,场地大,翻台速度快,不过就是打了两把游戏的工夫,就轮到了他们。

梁少祺素来爱吃火锅,近段时间连续高强度的比赛和训练,难得出来吃一顿,......

  原本以为下雨天没什么人出来吃饭,结果到了火锅店才发现人特别多,竟然还排起了队。

“什么情况啊这是?他们家今天搞活动?要不要换一家?”两人排在最末尾,梁少祺探着脖子往里望。

刘子源让他排着队,然后自己挤上前去看了看,然后回来,“难怪这么多人,今天五月二十号呢,他们家在推出一些节日小活动。”

梁少祺看了眼周围排队的人,果然大部分都是情侣。而且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后面就又排了好几对。

“那估计到处人都多,算了就这家,排着吧。”

好在他们来的这家是总店,场地大,翻台速度快,不过就是打了两把游戏的工夫,就轮到了他们。

梁少祺素来爱吃火锅,近段时间连续高强度的比赛和训练,难得出来吃一顿,菜刚烫熟,他就迫不及待的动筷,还连赞这家的火锅就是好吃。

刘子源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听见刘子源的笑声,梁少祺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什么啊?”

“少祺,这里。”刘子源看着他,指了指自己左边脸颊笑着示意,“有油,擦一下。”

梁少祺扯了张餐巾纸,然后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往下面一点,再左边一点。”见他半天没擦到,刘子源不由身体前倾,用纸巾给他擦掉。

一旁服务台边的两个年轻服务员,像是终于确认了一般,笑着捂嘴窃窃私语了几句,然后其中一人从身后的大纸箱里拿出一支玫瑰和一只小熊公仔,过去放在他们餐桌上,含笑道,“两位,这是今天活动送你们的小礼物,祝二位用餐愉快。”

埋着头吃得正香的梁少祺一听,顿时被辣油呛到,呛得他连连咳嗽。

“少祺,没事吧?”刘子源看着他。

“没事没事。”梁少祺连忙喝了几口水。他看了眼旁边的服务员,心中止不住的骂这服务员是不是有毛病,她看不出来她俩都是男的吗?

“不好意思,我们是好朋友。”刘子源解释道。

“啊?”服务员显然也是十分尴尬,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

“没关系。”

“那……”服务员看着桌上的小礼物,放着不是,拿走也不是。

“花用不着,不过这个小熊可以留给我们吗?”刘子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服务员连忙把花收走,然后又道了声歉,这才赶紧走开。

梁少祺睨着刘子源,“要这个做什么?”

“店里送的,不要白不要。”刘子源拿过小熊,看了看然后将小熊正脸对着梁少祺,“是不是很可爱?你要不要?”

梁少祺“切”了一声,“我才不要。”

“啊?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你不要的话那就是我的了。”说着就要放到自己旁边的位置。

梁少祺却探身一下从他手上捞过去,“这是我的!”

刘子源不由笑了一声,没再接话开始吃火锅。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谈女朋友?”想到刚刚的误会,梁少祺不由开始拿刘子源开涮。

刘子源吃着火锅头也不抬,“你忘了我们跟俱乐部签过的合约了?”

“切,当初你也有合约,还不是照样谈女朋友。”

“所以后来就被俱乐部罚了呀。”刘子源无奈的看了梁少祺一眼。

“区区五十万,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不痛不痒?我记得那女生还挺漂亮的,怎么样,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关于刘子源的那段感情,梁少祺一直挺好奇的。

刘子源一直就是个特别遵守规矩的人,他对凌云的归属感和认同感,是他们任何人都比不了的。而且不要看他性格温柔,可是他却是个内心特别坚定的人,对于电子竞技,他的执着不比他们任何人少,所以在明知道谈恋爱会被俱乐部罚款和禁赛的情况下,他还是跟上了头一样去违反条约,在梁少祺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

他瞒着俱乐部、瞒着所有人跟那个女生交往,并且时不时就找借口出去见面,梁少祺是发现了端倪的,只是也一直装作不知道。可最终还是东窗事发了。

刘子源的恋情曝光后,他的人气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俱乐部对他进行了处罚,从那以后梁少祺也就没见他再跟那女生往来。

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生让他如此动心,同样也很好奇,为什么他曾经冒着那么大风险要去见的女孩,后来又能够因为外力说断就断,像是没有一点感情一样。

“没有联系啊,过去了就过去了。”刘子源说完,身体前倾看着梁少祺笑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也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是谁啊?是不是节目组跟你比较熟的那个林小田?”

“你胡说什么啊,我才不喜欢她!”梁少祺连忙辩解道,“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嘛。”

刘子源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哦?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他不知道。

“难不成,你跟晗姐的绯闻才是真的?你喜欢晗姐?”刘子源继续调侃。

“你有毛病啊!闭嘴吧你!”

刘子源还不放过他,“真没这回事?俱乐部里可是很多人都当真了哦?”

梁少祺不由一顿,认真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那教练呢?也当真了吗?”梁少祺眼巴巴的看着他。

刘子源看他表情奇怪,睨眼看着他道,“你这么关心教练当真没有干嘛?”

“他最好当真。”

“嗯?”

“他整天就知道凶我,如果他知道有一天我可能会成为他的老板爹,看他还敢不敢那么嚣张!敢不敢再欺负我!”梁少祺一副十分骄傲的样子。

“老板爹?什么老板爹?”刘子源疑惑。

梁少祺一脸认真的解释,“你看啊,男老板的另一半,叫老板娘,那女老板的另一半,不就应该叫老板爹了吗?”

“……”刘子源无语凝噎,半晌才来了句,“你加油,争取早日当上我们的老板爹。”

“我说着玩的!”

“我当真了!”

“你你你!你不许拿出去乱传播!”

“我就要!”

……

吃完火锅天色已经很晚了,走出店门,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些。

两人说笑着往停车场走,刚走没几步,一个小女孩便抱着个花桶围了上来,“哥哥哥哥,买一支花吧。现在只卖五块钱一支了,花很新鲜的。”

如果是卖别的东西,刘子源倒是想照顾一下小朋友的生意,只是他们刚刚在火锅店才被误会,这会儿如果拿着玫瑰,被人看见难免议论,正想拒绝,往旁边一看,却见梁少祺满脸复杂的看着小女孩。

“你家远吗?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外面很不安全的。”

“不远,就在那里。”小女孩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居民楼,“花放到明天就没人买了,我卖完了就回去。”

梁少祺看了眼她手中的花桶,“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真的吗?”小女孩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得到肯定的回复后,马上把桶放在地上数了起来,“一共二十二支,一百一十块钱。”

梁少祺把钱付给她,看着她抱着小桶一蹦一跳开开心心的走后,这才跟着刘子源继续往停车场旁边走。

刘子源见他一路一言不发,跟刚出火锅店时很是不同,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把花全买下了?”

梁少祺沉默了许久,才张了张嘴唇,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他向来不爱提过去的事,刘子源猜想可能跟过去有关,也便没有追问,而是转移方向笑着逗道,“不会是要买来送人吧?”

“嗯?”

“送给晗姐呀,好早日当上我们的老板爹!”

“我靠刘子源!你今天是欠扁是吧!”说着就挥着拳头要去打刘子源,刘子源赶紧笑着跳开。

梁少祺哪里肯放过他,满大街追着他打。他穿着拖鞋,地上又全是水,跑着跑着,脚下狠狠一滑,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少祺!没事吧?!”刘子源笑容瞬间一敛,赶紧跑过来将他拉起来。

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拖鞋因为刚刚那一滑,直接滑到了小腿上,这会儿死死的卡在腿肚子上,怎么拔都拔不下来。周围路过的人也时不时停下来看笑话。

刘子源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道,“车上有剪刀,剪开就行,走,先去车上。”

地上都是积水,看不清路面是否有杂物,时不时出现在脚下的小石子和碎渣很是硌脚。

刘子源看了他一眼,然后到他身前半蹲着。

“干嘛?”

“快点上来。”

“真的?”

梁少祺甚至不等他回答,像是怕他反悔一样,一下跳上他的后背。

“你把花往旁边拿点,挡着我视线了。”

“那我把它**后领子里。”

“……”

“你把伞打好。”

“嫌我打得不好那要不你打?”

“……”

“你腿不要一直到处晃,快背不动了。”

“我又不重!刘子源你真是连教练都不如!”

“……”

彩蛋:

第二天,各大门户网站电竞版头条新闻里,各种高清大图看得所有粉丝人都傻了。

刘子源背着梁少祺、梁少祺拿着一捧玫瑰花和知名火锅店520限定小熊公仔的首图,简直让人以为这是P的。

除了这一组照片外,梁少祺雨里摔了个四仰八叉,拖鞋还挂在腿肚子上,刘子源雨里给梁少祺拔拖鞋的搞笑照片也纷纷挂在首页。

凌云公关部的电话直接被打爆。

苹果的诅咒

第114章 羞辱

脚步声在安静无比的训练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梁少祺心口上。

他知道,阮文青这一出去,他这个赛季就真的完了。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处罚单,宋晗还有可能不批,至少要先找张峻宁谈话。可现在宋晗跟他正处在风口浪尖,俱乐部CEO跟队里的明星选手闹出这种绯闻,宋晗都可能要被总部约谈,哪里还能保得了他?何况这个关头她如果还因为他再跟教练团队有意见分歧,岂不更坐实这传闻?

降入二队以及停训,就意味着他完了,至少这个赛季,于他而言已经提前终止了。

他们这样的电竞选手,整个职业生涯,又能有几个赛季?

他是吓唬他的,对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每支战队、每个选手为之一个赛季的拼搏努力,都是为了能......

脚步声在安静无比的训练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梁少祺心口上。

他知道,阮文青这一出去,他这个赛季就真的完了。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处罚单,宋晗还有可能不批,至少要先找张峻宁谈话。可现在宋晗跟他正处在风口浪尖,俱乐部CEO跟队里的明星选手闹出这种绯闻,宋晗都可能要被总部约谈,哪里还能保得了他?何况这个关头她如果还因为他再跟教练团队有意见分歧,岂不更坐实这传闻?

降入二队以及停训,就意味着他完了,至少这个赛季,于他而言已经提前终止了。

他们这样的电竞选手,整个职业生涯,又能有几个赛季?

他是吓唬他的,对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每支战队、每个选手为之一个赛季的拼搏努力,都是为了能在最终的季后赛中,打出成绩,取得冠军。

这一个赛季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却要就这样倒在终点前吗?

他不甘心。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怪张峻宁狠心,因为的确是他违反规定在先,是他明知故犯。

可是,在他内心深处,总还是抱有一丝丝幻想。

曾经,他亲手碾碎他所有的骄傲,将他投入谷底。他以为,他是讨厌他的。

可是他却又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其他所有人都不曾有的关注和指导,带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以为,他是陪他历经过患难的。

他以为,他是不一样的。

他曾经说过,他不是他的敌人,在他面前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

他信了。

哪怕刘子源曾经警示过他,让他不要跟张峻宁走太近,更不要把自己寄托在张峻宁身上。

他不听。

因为他不曾想过,当他真正卸下防备,卸下面具时,他或许根本就不喜欢,甚至接受不了,那个真实的他。

至少现在从他眼里,他只看得到满满的冷漠和嫌恶。

他曾对他说,他要带他走上王者之巅的,他所有的坏习惯和坏毛病,他都要替他全部扳正。

他也信了。

那时的他,内心多么的安全与踏实。他在意的,不是是否能最终走上王者之巅,而是如果他有错,他会全部带他改正。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却只有冷冷的处罚告知单。

他甚至,都不曾单独跟他谈过话。

可是他又能怪得了谁,是他自己犯了错,都是他的错。

听着阮文青的脚步声就要走出训练室,一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梁少祺突然一个转身,十分急迫的几步冲过去,然后伸手按住门框死死挡住阮文青的去路,整只手的指关节都用力得发白。

阮文青停住脚步,看了眼梁少祺,又回头看了看张峻宁,显得有些尴尬。

“教练……能不能、单独跟你聊聊。”梁少祺看着张峻宁,不知为何,话一说完,自己先莫名红了眼眶。

张峻宁仍是坐在教练席后面,声音冷漠如初,“有话你就现在说。”

梁少祺一怔,站在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

“你有话就说,没话就让开,不要耽误队伍训练。”

梁少祺喉结不自主的上下滚了滚,许久才声音生涩的开口,“教练,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我不是有意的……能不能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

张峻宁的表情似笑非笑,“你再说一遍。”

梁少祺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教练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的……能不能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

“你还真有脸再说一遍呢?嗯?”

梁少祺垂着头,有些无地自容的暗暗抠着裤管。

“我没给过你改正的机会?上一次带着全队去酒吧的是不是你?我给过你机会,你改了吗!这才多久,你又犯?”张峻宁说着不由冷哼了一声,“狗改不了吃屎。”

一句话仅让在场所有人一惊,更是让梁少祺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直接怔在原地。

张峻宁平日里严厉归严厉,训斥归训斥,可是他却几乎从来不说脏话,更别说这样带着侮辱性质的辱骂。

梁少祺原本心中酝酿的所有话,一瞬间全都被化为泡影。

“你说话,你不是要跟我聊吗?你怎么不说了?”张峻宁从教练席后走出来,冷漠的声音下压不住的愤怒情绪,“明知道晚上有训练赛,你还跑去喝酒。训练赛打得一团糟,还要找宋晗来给你请假!你真能啊你!我没给过你机会吗?这个赛季,光被联盟禁赛你就被禁了两次!绝大部分职业选手一辈子也没你这样的光辉业绩!我是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是相信你能改,才继续给你首发的机会,甚至迁就你的时间来打训练赛,可你呢?你在干什么?除了惹是生非,每天搞出一大堆的话题和争议,你还能干什么?你还嫌自己的争议和骂声不够多吗?你如果静不下心来打比赛,你就专心去搞你的商务,不要来祸害全队!”

梁少祺咬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

张峻宁走到他面前,满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了吗?马上季后赛就到了,我怎么觉得,就只剩我一个人在努力。”

梁少祺抬头看着他,眼眶瞬间红了,原来他说过的话,他还记得……

“职业选手不能酗酒,如果你连这么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那你也不配打职业。”张峻宁说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往回走去。

“教练!”梁少祺往前追了两步,声音都止不住有些哽咽,“你跟我说过的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忘。可是你也说过,我的坏毛病,你会帮我扳正的,而不是、而不是直接不要我……不是吗?……”

“少祺。”一旁的刘子源蹙着眉头、目光复杂的叫了他一声,试图打断阻止他。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梁少祺要在张峻宁面前这么卑微。而且是在众人面前。

“我也知道,我就是个麻烦,走哪儿都能惹一堆事……可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再有下次……不用教练赶,我自己离队。”梁少祺说完,久蓄在眼中的泪再也含不住,一下掉了下来。

张峻宁回头看着他,他盯了他许久,然后道,“不想去二队是吧?行。”张峻宁过去将训练室门一关,然后伸手指了下教练席,“去,趴着。”

梁少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过去,弯腰将双手撑在桌面上。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挨打已经是最轻松的惩罚。

张峻宁从抽屉里将教鞭拿出来,不紧不慢道,“把裤子全脱了。”

此话一出,不仅梁少祺整个身形一滞,训练室里其他所有人几乎都不由有些面颊发烫。

打就算了,这算什么?训练室里这么多人,故意羞辱他吗?

如果是以前,以梁少祺的脾气,刘子源觉得他肯定直接站起来,大骂张峻宁几句“傻逼”然后摔门走人。

可是现在……看着梁少祺久久不曾动一下的背影,刘子源的心不由越缩越紧。

又过了一会儿,见梁少祺站起身,然后低着头默不作声的伸手去解运动裤的裤带。他不曾提出质疑,甚至连一个反抗的眼神都没有。

刘子源再也控制不住,几步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梁少祺转头看向他。刘子源这才看到他被泪水胀得通红的眼中,那藏也藏不住的无助和羞耻。

“少祺,他这纯粹就是故意侮辱你。”刘子源无比心痛的低声道,“二队就二队,大不了,下个赛季重头再来。以你梁少祺的天赋和水平,又野射双修,一旦进入转会市场,多得是俱乐部抢着要。况且……”况且下个赛季,梁少祺和张峻宁,还说不定是谁离开凌云。

只是这话,刘子源没有说出口,只是道,“……少祺,不可以。”

梁少祺默不作声的垂着头,过了许久他才道,“谢谢队长。不过,我是自愿的。”

说完褪下裤子,然后俯身撑在桌上。


不乖就是不乖

念念不忘(7)

  三天?这小子能站三天?

  

  卓康年听到万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冤枉,他可没这么罚啊。事实上他的惩罚比这更重,但这话不能说,所以他听班长说完,就让大家自行讨论自己的想法。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观点,总体围绕“可以罚,但不能太严厉”,说得头头是道,说到后面还扯上了德育,甚至爱的教育也拿出来了。

  

  其中有一位同学的声音很大:“虽然于同学的穿着打扮略显社会,但我们不能这样就评定一个人不是好学生。要尊重各自喜好,不能以貌取人!卓老师,您不能因为人家看着不听话就罚那么重,这在班里前所未有!您在教我们第一天就跟我们说班级是大家的班级,您带的班级必然是民主的。不是您......

  三天?这小子能站三天?

  

  卓康年听到万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冤枉,他可没这么罚啊。事实上他的惩罚比这更重,但这话不能说,所以他听班长说完,就让大家自行讨论自己的想法。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观点,总体围绕“可以罚,但不能太严厉”,说得头头是道,说到后面还扯上了德育,甚至爱的教育也拿出来了。

  

  其中有一位同学的声音很大:“虽然于同学的穿着打扮略显社会,但我们不能这样就评定一个人不是好学生。要尊重各自喜好,不能以貌取人!卓老师,您不能因为人家看着不听话就罚那么重,这在班里前所未有!您在教我们第一天就跟我们说班级是大家的班级,您带的班级必然是民主的。不是您的一言堂、也不是班干的指挥所,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为班级负责——您该让同学们为犯错的学生定罚。”

  

  前面的话虽然有些误会在里面,但说到点上了,卓康年点头,赞赏的目光投向全体,他说:“很好,同学们的想法都很不错。我为大家的团结友爱由衷感到高兴。我们都不该以貌取人,谁也不能因为于同学留长发、染发色和打耳洞就去定义人家是个坏学生。君子和而不同,美美与共!这不仅适用于各自的思想上,还适用于各种以不伤害他人为前提的行为习惯和兴趣爱好。大家做得很好,给自己也给他人掌声!”

  

  大家鼓起掌,卓康年也鼓了几下,再而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说:“最后那句话我认为很对!但这回比较特殊,我要把选择权交给于同学。”

  

  “于同学,大胆说话,你觉得这个惩罚严不严厉?需不需要改变?”

  

  大家的目光统一看了过去,包含着鼓励。于季青不是第一次当全场焦点,他的表情是平静的,其实内心很触动。这种气氛的班级他从未经历过,心下很是震撼,收起了平日的懒散不屑,但整个人还是张狂的——他是真的不在意这种惩罚,尤其是人压根没罚他这个。

  

  他思考了片刻后才说:“还好,以前被老师罚撤过一个月凳子,三天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高二(1)班的学霸们基本上都是从小就品学兼优,个个都是老师的宠儿,别说没经历过这种事,就是听也没听过,闻言皆吸一口冷气,一时看向于季青的眼神都包含了些别样的情绪——状似怜爱。

  

  其实于季青还有话没说:你们也觉得很离谱对吧,谁愿意站?所以撤凳子那一个月他没有一天来上课了,逃课逃得彻底。

  

  说到逃课,于季青低头想,其实现在他也可以逃。

  

  但他看了一眼讲台上站着的卓康年,感受了一下班级的氛围,忽然觉得让他读书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从上课铃打响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分钟,将此事解决后,卓康年看了一眼时间,笑道:“看来今天讲课文是不够时间了,改成小型读书会,我给大家分享一本书。”

  

  “这本书是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卓康年说出书名,于季青意外抬眼,只听卓康年简单叙述了一下故事情节,随后分析情节分析思想分析作者,最后把自己的推荐理由娓娓道来,生动有趣的语言让大家都对此书产生浓厚的兴趣,最后见卓康年莞尔一笑,举起实体书,说,“说来我想分享此书还是昨天于季青同学为我带来的灵感,可惜于同学看的时机不太对,依照我们班规,什么课被收缴的东西,就得用那门课的成绩来赎回物品。不过我们班有专门的读书课,到时候于同学想看可以来找我拿,但下课就得继续放在我这边保存。”

  

  于季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卓康年又说:“下个星期开家长交流会,大家可以开始整合想说的话了,这个学期第一次,让你们的父母能来最好都来。”

  

  “第一次月考也快到了,学委记得组织大家考前互助。”卓康年说着,看了一眼时间,说,“暂时就这些,下课。”

  

  下课铃随之打响,踩得非常准时。

  

  虽然基本都是把课睡过去了,但于季青其实在来这个班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发现,这班的老师不拖堂。他像个误入异世界的普通人,对周遭都是陌生的,也不主动去了解,是以等他正视起来,发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即使同学们很友善,他承认他有被感动,但归属感并不强。

  

  但他发现此问题,想了想还是没找任何人了解,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填满对这个班级的认知,而后学委找上来了,她拿着名单走到于季青面前,问人有哪些弱势学科和优势学科。

  

  “不偏科。”于季青简短回答。

  

  班里同学同时生出一个想法:转来的居然是大神?难怪敢节节课睡觉。

  

  但于季青下一句话就让他们打破了这种认知:“几门来着?四门?六门?哦,总之我考两百多。”

  

  “?!”你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把这个成绩说出口的?

  

  人均六百的高二(1)班学子们对此投以极大的疑惑,他们是真的不理解。新教中学不同于平常中学的高一下学期才分科,他们是一来就确定了文理,火速凭着开学考确定了班级。暑假有提前学习的一批和天资极佳的一批成绩都不差,但拔尖的却不多,开文重班的时候,根据中考成绩和开学考成绩综合下来,符合条件的仅31人。他们组成高二(1)班时其实让年级组长犹豫了很久,人数太少了,正常都是50人一个班,但最后权衡利弊,还是成立了,并在此之后被班主任申请成固定班,说是只进不出,其实于季青是第一个中途进来的。

  

  后台够硬。

  

  学委看着名单纠结了一下,说:“那就让纪尚微和你组小队吧,他一直是年级第一,以前班里是奇数,所以每次考前互助都没有队友,这回正好,你们又是同桌、又都不偏科,很适合。”

  

  边上同学忍笑,纷纷向于季青投以同情的目光。

  

  其实纪尚微没有队友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以前看中他成绩要和他组队的人都被他吓跑了。这人太可怕了,比妈妈还要操心,互助一个多星期下来,简直生活在一个名为“纪尚微”的噩梦里,是属于做梦都会吓醒的程度,一抬头就见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你,一张嘴,就问:一小时前给你布置的任务你做完了吗?

  

  有效是有效,但实在心力交瘁,体验过一次就再也不想拥有第二次。

  

  但这些于季青都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原来坐在他边上的这人是年级第一,实在是失敬。

  

  而另一边,卓康年收到这次的互助表,看着分配,一路下去都觉不错,直到看到最后于季青边上的名字,忍不住笑了一声,叫人喊了于季青来办公室。

  

  “小纪这孩子平时看着好相处,但关于学习方面一向比较较真。”卓康年对于季青说,“站这么远做什么?靠近点,我给你支几招。”

  

  

 

 



小阿离离离离

警察是份随便能捡到孩子的职业吗(1)

· 看到一个超级可爱的梗!是 @L.F 太太的小刺猬梗(在这里)!跟太太要了授权啦。

· 大概会是个小短篇,争取日更,激情短打,勿纠逻辑。

· 大家看得开心,评论摩多摩多!


“万里,你想清楚了吗?”陈局随手倒了杯茶推到柳万里面前,“这不是你们年轻人养个什么小狗小猫。”

“陈局,我知道。”柳万里右手两只指头点了两下桌面,将杯子捻过来虚抿了一口,叹了口气,“总不能让孩子就这样一个人。”

“天底下没人管的孩子海了去了,你管不来。”陈局敛眉用茶壶盖刮了刮被水浸过蓬起来的茶叶。

“但这个被送到我眼...

· 看到一个超级可爱的梗!是 @L.F 太太的小刺猬梗(在这里)!跟太太要了授权啦。

· 大概会是个小短篇,争取日更,激情短打,勿纠逻辑。

· 大家看得开心,评论摩多摩多!


“万里,你想清楚了吗?”陈局随手倒了杯茶推到柳万里面前,“这不是你们年轻人养个什么小狗小猫。”

“陈局,我知道。”柳万里右手两只指头点了两下桌面,将杯子捻过来虚抿了一口,叹了口气,“总不能让孩子就这样一个人。”

“天底下没人管的孩子海了去了,你管不来。”陈局敛眉用茶壶盖刮了刮被水浸过蓬起来的茶叶。

“但这个被送到我眼前了。”柳万里右手食指摩挲着茶杯边缘,轻声道。

“这可不是什么服帖孩子,”陈局给他续了一杯,“你管得来吗?”

“他这个性格,我也有一定责任的。”柳万里下意识地又给自己灌了杯茶。

“你能有什么责任,”老局长听他这个混账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是不该抓他持械伤人的爹,还是不该抓他聚众吸毒的娘!柳万里,你tm是个警察你给我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柳万里嘴里的茶一顿,差点给自己呛到,罪过罪过,逼得老局长爆了粗口,识时务者为俊杰道:“是,万里说错话了,等下回去就写检查给您,反省消极的工作态度。”

陈局给他噎了一下,挥挥手不耐烦道:“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这么大个人了,我也不是你爹,自己看着办吧。”柳万里接过茶壶给陈局续了一杯,笑弯了眼:“我有数,陈局。”

出了陈局办公室,柳万里跺着步子往询问室走,他们刚刚聊的孩子叫奚流,身世相当之坎坷曲折,柳万里第一次见他,是四年前,小朋友才十岁,柳万里当时刚毕业没两年,在辖区派出所当片警。社区内发生了一起打架斗殴,一位男士发了疯拿着菜刀砍了接连砍了好几个人,被匆忙赶到的片警们制服,最严重的报了个三级伤残,这位男士正是奚流的父亲,奚无疆。奚无疆之前有几次打架斗殴的案底,这事情一出直接判了十年,柳万里在派出所第一次见到了十岁的奚流,穿着破旧的衣服,整个人骨瘦嶙峋,十岁的孩子不如寻常人家八岁的高,眼神死气沉沉,给他爹捎了些东西过来,冷静且熟练,像是做过不少遍同样的事情,柳万里当时忙前忙后的,只抽空给他递了杯水喝,再出来时小朋友已经不知去向了。

再见到奚流时是半年前。

这几年柳万里从辖区派出所调到了市局,半年前办了起聚众吸毒的大案,顺藤摸瓜端了一整条线,却没想到,现场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中,正有奚流的母亲,徐晓萍。

这样一来,奚流算是彻彻底底地成为了孤家寡人。

正如陈局所说,天下可怜人遍地,谁都有难处,他柳万里管不来——半年前的他也是这么想的。即使当时知道的时候确实担心奚流一个人的状况,他所做的也依然只是拜托辖区的同事们多帮着关照一下。

直到奚流半年内因为街头打架斗殴被片警逮了三次,柳万里终于坐不住了,他无法看着这个孩子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上他父母的老路,深陷在深渊里拔不出来——不管怎么说,自己多多少少也该为这孩子变成今天这样子负些许的责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奚流的父母没被逮捕,他至少还有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既然没人养,那就我来养,既然没人要,那么我要他。柳万里回家通宵想了一整晚上,得出这样的结论。

正要推开询问室的门,门便被从里头大力地推开了,同样穿着警察制服的梁乐康摔门而出,看到柳万里满脸的蛋疼:“万里,你……”大概是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只重重拍拍他肩膀,“你保重吧。”柳万里笑了:“怎么,一个半大孩子,你这什么表情。”半年前审毒贩时都不带这么精疲力尽的。梁乐康表情复杂:“我这不是站在家长的立场上帮你考虑嘛,这要是我家孩子,我得气死。”柳万里心里有数,在那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男孩子,又到了十四岁最叛逆的年纪,能是什么样他大概有点概念,这还得感谢片警时期带给他的宝贵经验,家长里短什么样的歇斯底里都见识过了,只拍了拍梁乐康背:“辛苦了兄弟,有空请你吃饭。”说罢便进了房间。

奚流染了一头叫不出名字颜色的头,将二郎腿翘到了桌上。柳万里端详了几秒,觉得自己活像猜不出口红色号的直男,愣是没给他这一头鸡窝般的头发归纳出个色系出来,像是奶奶灰里掺了几撮黄毛、发尾又带着不蓝不绿的几缕,柳万里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现在孩子的奇葩审美,坐到他对面,温和开口:“奚流,我叫柳万里,还记得吗?”

奚流记得他,却没打算回他话,将头瞥到一边。主要是见到他的时间点都过于刻骨铭心,刚刚那审问他的警察跟他说这位脑袋疑似有坑的人打算收养他,他嗤之以鼻了一番,心想也不知道这人是哪一条筋没搭对又看上了他哪一点,能管这闲事,这时见到他,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几眼,得出一个结论:嗯,看起来是挺蠢的。

奚流对这点很是无所谓,他一个人也这样活过来了,就算警察打算监视他一样地把他囚禁在身边,对他也没太大差别,他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逃不过这个宿命,这可不就有人把他抓起来了,他连十四都没满,大抵是无法将他关进监狱,只能选了这破方法来治他,奚流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也逃不掉,干脆地放弃了挣扎。

或许,至少给顿饱饭吃?那倒也不错。在他短暂又漫长的十四年人生中,吃饱的次数屈指可数,街上不少犯过事儿的混混说,警察局是管饭的,奚流安慰自己。

柳万里倒也没打算得到他的回答,继续往下说道:“刚刚那位梁警官跟你说了吗?今后跟我回家,怎么样?”奚流在心里大大翻了个白眼,暗骂警察尽是一些耍嘴上功夫的人,这难道还容得他选,只闷闷问了一句:“包饭吗?”柳万里一愣,难得得他一句回应,眼底尽是惊喜,笑弯了眼:“当然。”顿了一下道,“但你这头发吧……咱还是把它染回来吧。”可实在是太丑了。

不乖就是不乖

念念不忘(6)

  这话说出来,于季青便不得不照做了。他或许成绩不好,但绝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依着卓康年方才那些要求做好,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

  

   

  这话说出来,于季青便不得不照做了。他或许成绩不好,但绝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依着卓康年方才那些要求做好,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

  

   

不乖就是不乖

念念不忘(5)

  于季青出了卓康年家,一个人慢吞吞走在大街上,没有着急打车回家,独自平缓着心里的怒气。

  

  他真的很烦人说教,尤其是那种说教途中还拿旁人跟他对比的。这种话他几乎从小听到大,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恶心两个字可以形容,简直能跟他的生理反应挂钩,一听他就下意识难受,一听他就想奋起反抗,恨不得这种人在他眼前消失。

  

  这种偏激的心理很不应该,于季青一直都很清楚,平时也都是能忍则忍,全当放屁声听,但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听卓康年说出的话,他的内心很愤怒,完全控制不住,索性开口回击了。

  

  一个人想了很久,直到平静下来,他才拦了车回家,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家里两位都在,见到他...

  于季青出了卓康年家,一个人慢吞吞走在大街上,没有着急打车回家,独自平缓着心里的怒气。

  

  他真的很烦人说教,尤其是那种说教途中还拿旁人跟他对比的。这种话他几乎从小听到大,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恶心两个字可以形容,简直能跟他的生理反应挂钩,一听他就下意识难受,一听他就想奋起反抗,恨不得这种人在他眼前消失。

  

  这种偏激的心理很不应该,于季青一直都很清楚,平时也都是能忍则忍,全当放屁声听,但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听卓康年说出的话,他的内心很愤怒,完全控制不住,索性开口回击了。

  

  一个人想了很久,直到平静下来,他才拦了车回家,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家里两位都在,见到他回来很惊讶,一开口就是教训他,问他怎么又逃课。

  

  于季青冷笑道:“我天天都逃课。”

  

  语罢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戴上耳机开了音乐,调至大音量,隔绝外面一切声响。

  

  但不过一会儿他又冷着脸开了门,朝外面听到动静看过来的父母说:“今天中午我在卓老师家吃的饭,记得给他打钱。”

  

  话落又要关门,这回于父先一步开口了:“你敢再摔门试试?”

  

  于季青手一顿,又听于父说:“你刚才什么态度?你听好了于季青,我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我等下会去问你的班主任,卓康年老师对吧?上次他还来问过我和你妈关于你的兴趣爱好,是位很上心的老师,我能感觉出他是真心想要教好你,所以,但凡我在卓老师口中听到你一点不好的,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话里话外都在威胁他,于季青挑衅般看着自己的父亲,全然不在乎自己会得到什么惩罚,从鼻子中哼出一声冷笑,开口道:“我不知道。”

  

  再然后将门狠狠一摔,反锁后迅速拿了一张椅子靠住门,坐了下来,用力往后顶住,心里想着:想知道兴趣爱好怎么不直接来问我?问他们能问出什么?真是个笑话。

  

  摔门后他是不敢出去了,靠在门上听外面动静,可以听到他的父亲先是气急败坏骂了他几句,但好歹没来撬他的门,后面骂声渐小,应该是被他的母亲劝住了,正当他要松下一口气,就听电话声响起,再然后他的父亲说:“喂,您好卓老师,我是于季青的爸爸。”

  

  他的心又猛然抬了起来,今天中午刚和人闹了不痛快,想来卓康年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了,不知道会在电话里说他些什么,总归不会是好话。

  

  今天他不会踏出这个房间了。于季青冷静地想,他太清楚自己的父母了,以他们的工作忙碌程度,熬过今晚,明天就见不到人了,火气再大只要他保护好门,他们进不来,这账算不到他头上。

  

  悬着一颗心是不敢再听外面在说什么了,他趁着还没聊完的时间把自己洗手间里的拖把拆了,用长棍挡住了把手,保证外面拿钥匙开了锁也打不开门后,再度戴上耳机调至大声,随机放了一首歌,往床上一躺。

  

  Queen乐队的《Bohemian Rhapsody》,于季青闭眼,听着旋律与歌词,自嘲老天也看不惯,不然何至于随机一放就是波西米亚狂想曲。他由着声音在他左右耳中乱窜,近乎享受,后来有些沉浸其中,不自觉轻轻哼唱了起来。

  

  Galileo figaro(伽利略,费加罗)

  Magnifico(贵族)

  But I'm just a poor boy(我只是个可怜孩子)

  And nobody loves me(无人怜爱的可怜孩子)

  ……

  

  等他再次摘下耳机缓解有些发疼的耳朵时,正好听到敲门声,他的父亲在外面叫他,声音听着颇为严肃:“于季青,开门。”

  

  也不知道在此之前敲了多久。于季青不傻,他直接假装没听见,外面很快就消停了,他笑了一声心道这回放弃得很快嘛,再然后是他的手机响了,铃声放了一遍又一遍,是《Nothing To Fear》,纯音乐往往比唱出来更震撼人心,开头激昂的曲调仿佛在给他打气一般,呐喊着让他别怕任何事情。

  

  于季青拿起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

  

  他本以为迎接他的将会是于之华的滔天怒火,不料对面很平和,只说:“你出来,我们聊聊。”

  

  好似怕他拒绝一般,还特意补了一句:不打你。

  

  于季青沉默片刻,说等着,挂断电话后把门把上卡着的长棍扒了下来,重新安回拖把上,这才把门打开,一抬头,惊讶极了。客厅里还是两个人,不同的是,他的母亲不知是不是去工作了,并不在场,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卓康年。

  

  这人竟然来家访了!

  

  想起中午那一出,他看到卓康年还有点脸色不好,说不上是尴尬还是不喜,总归他后悔出来了。

  

  卓康年倒好像忘了中午那茬,甚至于还和颜悦色地朝他招了招手。于季青只觉此人能装,也不看看人中午那模样,活像要把他打一顿。

  

  但他在于之华的眼神威逼下还是打了招呼,自己家也没有在卓康年家时的拘谨,走过去先是接水喝了半杯,再然后直接坐到了角落里的钢琴凳上——这个位置能使他安心些。

  

  他冷冷看着眼前两人,问要跟他聊什么,再而是转了方向,双手搭在钢琴键上,沉吟片刻,一首低缓的曲子在他手下流淌出来。

  

  这是于季青和他父母谈话时的习惯,因为总是避免不了争吵,他最后干脆以这种方式降低自己的暴躁,同时能让大家的情绪缓和下来,当初他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意外发现很好用,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次数多了,于之华只听曲子都知道人是什么心情:现在这个旋律代表可以谈话、他在听着的意思。

  

  于之华说:“我知道你不耐烦我和你妈妈的管教,多说两句你也烦,当年你的成绩为什么突然下降我们一家都心知肚明,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你非要拿自己的前途和未来跟我们赌气,我们也无可奈何。好在今天和卓老师谈了谈,我们在教育这方面很多观点都很契合,卓老师表示愿意帮你完成高中学业,所以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你托付给卓老师管。”

  

  “我不同意。”于季青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他还在弹着,尽量用冷静的语气把话讲出来,“你们把我当货物呢,问过我的意见吗?我不同意,我也不想,我的未来,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又能管我多久?”

  

  “至少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于之华说,“等你什么时候能独立什么时候再跟我谈自由吧,现在你只能选择接受。”

  

  琴声戛然而止。

  

  于季青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人。

  

  于之华低声呵斥住他,让他滚回来,倒数三声,于季青定在原地没走了,却也没有回来。这已经算是让步,于之华跟卓康年说见笑,转而去了书房,不过片刻,他拿了一样东西出来,递给了卓康年,说:“卓老师,您也别太惊讶,我总结下来的经验是这小子很多时候是听不进道理的,能靠打没必要说,打服了什么话都能听进去。这种教育方式不一定对,但绝对有效,至少放在他身上是很有效的,您不用太客气,留口气就行。实在管不了直接告诉我,我有方法治他。”

  

  “我家那小子有时也得靠打。”卓康年果然没客气,他接下于之华递给他的东西,半开玩笑说,“北野武还说过:跟小孩子讲‘不能那么做’,还不如揍一顿来的痛快。我完全可以理解您教育时的心情。”

  

  于季青听到这忍不住了,他转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张了两次口都没说出话来,他气冲冲地走回钢琴旁坐下,表达自己的不满,任谁都能从弹奏声中听出他的愤怒,反反复复跳动着指尖,几首弹了过去,才像是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曲调骤然舒缓了起来,他说:“可以,可以,我可以接受,但我有一个要求,不能满足这事我绝不配合。”

  

  “你说。”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结束尾调,于季青转了过来,目光直视着两人,说:“管我可以,但我不会搬过去、更做不到逆来顺受,如果不能说服我,不能强求我改或者做。”

  

  于之华还没开口,卓康年应下了,眼前小青年的宣战在他看来就像是敌人投降前的最后一点反抗,他有信心制服,是以毫不犹豫地接下了挑战书。

  

  他平静地看着于季青,说:“当然可以。我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会让你心悦诚服。”

  

  最后卓康年告别了于家,临走前他走到于季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递了一样东西给他,再而是拿着于父给他的东西走了。于季青看着卓康年手里拿着的东西就觉得心梗,因为那玩意就是平时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的工具——一把戒尺。

  

  但事已至此,没什么好再纠结,于季青安慰自己放宽心,低头看着卓康年塞给他的东西,略微一怔。

  

  这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于季青亲启”,字迹很工整,拆开一看,里面写了满满当当两页纸,他将信纸舒展到最开,草草地往下看了起来。

  

  【于季青同学:

  你好!我为中午的口不择言感到抱歉,人在气头上能做出什么冲动事确实无法想象,回过神来我也发觉我说出的话有多过分——这完全伤害了一个孩子的心。现在我确保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写信给你是因为觉得,比起口头交流,书面形式可能会更适合我们。

  我其实一直不大认同将一个学生定义为问题学生,并且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发现你的品行有多恶劣,所以比起差生,我更愿意称呼你为后进生,并非不能出众、只是时候未到。说实话,刚知道要接手你的时候我深感苦恼,毫无疑问这对任何一个老师来说,接手已知的问题学生都是件棘手活。我向来对“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句话嗤之以鼻,只是说来你可能不信,从我决定做老师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会认真对待每一位学生。我会用心教导我的学生,就像教导自己的孩子一样 ,或许该这么说,学生就是我的孩子,是我最亲爱的孩子们!这种热情直到现在我也还在维持,这种交流信在我从教十几年来,还给很多学生写过,所以你不必感到恐慌。我一直觉得,教书育人,是件很光荣的事情!能教好你们,我时常感到自豪!

  虽然可以在教育过程中,你有很多不配合的地方,但更多时候我也能体会到你或许并不是故意的。我感到苦恼的同时努力思考对策,但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你,并且经过这十几天的了解,我认为你是个很好的孩子。理由如下:

  1、你不像传言中那么调皮捣蛋。除了课上睡觉,几乎不会主动惹事,相信很多在大人看来的叛逆都是你的伪装色。

  2、你能听进去意见。像上次我要你说对科任老师的建议,当时你没说出来,但回去后你就认真做了。

  3、你是合群的。当然我并没有说不合群的不是好孩子的意思,但合群无疑是一个好孩子的表现。至少我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有同学对你表达不满(除了有次匿名信上有同学说你会影响上课进度,但我认为这不完全是你的错,老师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是他们选择了在课堂中途停下课程)。

  ……】

  

  读到后面,于季青忽然站起,他回了房间,再度把门反锁了,坐在书桌前,端正着身体,仔仔细细将信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头读到尾。

  

  攻人攻心为上计,这局,于季青未战先败。

  

  在信里,卓康年大大方方地跟于季青说接手他以来自己的所有情绪变化,没有故作煽情,没有花言巧语,更没有高高在上,他就像是与老友谈话一般,或是直言不讳,或是娓娓道来,全程读下来,于季青甚至可以想象卓康年写信时的神情。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几遍,看了多久,最后拿出纸笔,郑重地写了一封回信,他的开头是这样的:卓老师,您好,收到您的信我很惊讶,读了内容后我的惊讶更是不断加深。在收到您的道歉之后,我想我也该正式向您说声“对不起”。我很清楚中午那段话我说得很伤人,因为我很讨厌对比,这让我感到恶心,所以我的态度也很差,但绝不是针对您,只是针对那句话……

  

  他道完歉后又在信上坦白自己上课听不懂的状况,做保证会尽量去听,后依着信上卓康年写的关于今天音乐公园事件的观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最后他写下:我觉得我被您说服了,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您看完这封信可以来找我面谈,这次我会配合您。

  

  卓康年将信看完后,眉头终于舒缓下来,笑了。他暗道好小子原来吃这套,看了一眼他们班课表,沉吟片刻,去了教室。

  

  他们班胜就胜在读书厉害、但不死读书,青春期孩子该有活力一样没少,课间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眼就看到趴在桌上睡觉的于季青,卓康年走了过去,没有叫醒人,直接问了他身边的纪尚微:“下下节体育课有没有老师换班?”

  

  摇摇头,纪尚微说没有,正常上课。

  

  卓康年说:“好,那麻烦你在于季青醒来后跟他说体育课前来办公室找我。”

  

  这些话同样一字不落地传入于季青耳中,他其实没睡着,只是闭目养神,但一直没动,直到上课铃打响,才慢慢睁开眼,坐了起来。

  

  纪尚微小声跟他说话,他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在抽屉找听写本。

  

  英语课。

  

  不得不承认纪尚微说自己靠谱是真的靠谱,他是个好同桌,听写时会偷偷把本子挪过来给他抄,并且这个同桌更妙的一个点,就是给他抄完应对完老师,会把听过的那些单词立在桌面上,保证于季青一抬头就能看见,还时不时会突然停笔问他一句,以求他能有些印象,比如:“乐观的”是哪个单词来着?“expression”什么意思来着?

 

  常常令于季青哭笑不得。

  

  但他不听英语课,完全不听,比考满分的学霸还嚣张——人家不听课是在刷题,他在看小说。

  

  英语老师忍了很久,在今天发作了,她也没骂人,并且没在上课说他,临近下课才走到他面前,也只是缴了书,说按照班级传统,缴上来的东西需要拿分数换,施施然离开了。

  

  当于季青去找卓康年的时候,恰好看到人桌上放着他那刚被缴走的书。

  

  “……”

  

  他站在卓康年面前,不说话。卓康年正改着班里同学的随笔。他对随笔的要求是:写什么都可以,记录心情、记录感受或记录每天发生的事情,写多少都行,最好每天都要写,但不要为了写而写。

  

  于季青很不明白卓康年的想法,他认为这些要求很矛盾,已经让他们每天都写了,就免不了为了写而写。

  

  见人过来,卓康年说稍等,将手下改着的这本仔细看完,写完评语后,才抬头看向于季青,面上是带着微笑的,他说:“可以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跟我说说,《罗生门》里讲了什么?”

  

  “我还没看完。”于季青回答。

  

  “你看到哪里了?”

  

  于季青说不出来了,他发呆了半节多课,一直在想卓康年会把他怎么样,压根就没把书看进去。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被卓康年看在眼里,心下了然。

  

  他这回倒不好声好气地跟人谈了,都说严厉过犹不及,其实宽容也是,恩威并济才是掌握人心之道,卓康年表情并不算严肃,他微挑眉,拿了一旁办公室老师人手一个的塑料教鞭,拔了张酒精湿巾擦拭上面的灰尘,一句废话也不说,只道:“伸手。”

  

  可于季青只说了配合昨天音乐公园那一事情,所以此时因为另一样事罚他,他是不服气的。自然没动。

  

  卓康年的脸冷下来了,他重复道:“伸手。”

  

  局势忽然变得很紧张,但于季青状若无感,同样冷眼看着卓康年,一步也不退让。他们所在的是大办公室,身旁还有其他老师,甚至有进来问问题的学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声音纷纷小下来了,都在看热闹。他倒是没有下不来面子,做问题学生那三年,比这更丢撵的事他也经历过,压根不在乎。

  

  他只是不服气。

  

  有旁人在场最好的一点就是有人出来劝和,有劝卓康年别生气的,有劝于季青认错的,不外乎就是“卓老师,管学生还是得慢慢来”“这位同学,快去道个歉吧,你班卓老师脾气好,好好认个错就原谅你了”。

  

  这情况一直维持到上课铃响,办公室内其他老师都去上课了,最后一位走的是教他们班的老师,先是让于季青乖乖听话别再惹人生气,再是让卓康年好好说话不要动手,这才带着课本走了。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俩人。

  

  卓康年站了起来,于季青下意识后退一步。但人没有朝他走来,而是去反锁了门,再回来,也没有坐,只是站在人面前,说:“我不罚你英语课看小说,我只罚你做事不用心。英语课没听好,小说也没看好,一节课下来一点东西都没学到,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自他昨天知道于季青在家也是会挨打的,并且于父已经把管教权交到他手上,他对这个学生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少了一些顾虑,多了一些对别的学生没有的情绪。

  

  于季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师,这个理由也在他意料之外,他仔细想了想,确实比直接骂他不好好上课来得服气,伸出了手。

  

  教鞭不留力地打在手心,一下就能带起一条肿痕,尖锐剧烈的疼痛感在掌中爆发,连挥了五下,于季青脸色骤然变白,忍不住缩回了手,疼得眼角直抽。

  

  卓康年打量着人,没有叫人再伸手,仿佛已经料到人的反应,说这次就五下,你自己掂量,以后每犯一次翻一倍。再而拿着教鞭的手指了指桌子,说:“背过去,正对它,站直,手放桌上。一个要求,双手不能离开桌子。”

  

  似乎怕人又来跟他反驳,他的语气带上了些许笑意,半是调侃,先一步说:“音乐公园的事情,你在信里说这次会配合我,不会在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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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六千多字……相当于我正常写文三章的量,一次性给你们写到小鱼同学第一拍,够给力吧x

ps:小鱼这个称呼是上上章一个朋友给出的,我觉得超级可爱超级好听,就这么用啦!(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