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葱花鱼】Rage
大概是卧底时养成的习惯,吴雩睡觉从来是安静的,几乎不翻身,呼吸也轻到难以察觉,这并非生来如此,而是刻意的掩盖下安静已成了一种本能,随时准备消失在阴影当中的人不该有过多的行为,呼吸与存在都成了赘余,双腿被重力束缚在地面上的感觉如此沉重,自由是飞鸟无法抵达的黎明。
这导致两人刚在一起时,步重华面对过分安静的周遭总觉得少些什么,便试探着将手伸进旁边的被子里感受一点温热。
奈何吴雩也是个睡不熟的,偶尔被触碰到了,便捉住对方捏捏手心,每次又被反扣着握住,两人才就着这样一个指尖连心的姿势重又睡去。
久之,或许是潜意识里为了确保吴雩的存在,也许纯粹是被吴雩宠出来的控制欲作祟,他逐渐......
大概是卧底时养成的习惯,吴雩睡觉从来是安静的,几乎不翻身,呼吸也轻到难以察觉,这并非生来如此,而是刻意的掩盖下安静已成了一种本能,随时准备消失在阴影当中的人不该有过多的行为,呼吸与存在都成了赘余,双腿被重力束缚在地面上的感觉如此沉重,自由是飞鸟无法抵达的黎明。
这导致两人刚在一起时,步重华面对过分安静的周遭总觉得少些什么,便试探着将手伸进旁边的被子里感受一点温热。
奈何吴雩也是个睡不熟的,偶尔被触碰到了,便捉住对方捏捏手心,每次又被反扣着握住,两人才就着这样一个指尖连心的姿势重又睡去。
久之,或许是潜意识里为了确保吴雩的存在,也许纯粹是被吴雩宠出来的控制欲作祟,他逐渐惯于抱着对方睡觉,将其牢牢锁在怀里,感受爱人絮状的呼吸浅淡,盛满颈窝,交融热量。
家猫也从来不去反抗这种做法,那就像垫上棉片的手铐和轻柔落下的吻痕,牢笼里共寝一只餍足的食草狮子,柔软的皮毛还会让人产生依赖。于是在步重华的怀抱里他睡得安稳,几年过去,偶尔也有了整夜无梦的权利。
那天晚上步重华出任务,津海多有狭窄的巷子,其间勾连交织,他腹背受控时一线刀光直向后脑,勉强避开后右臂留了一道长得吓人的刀口,被送去医院时淋淋漓漓半身的血,简单处理再审一轮犯人,回到家已是后半夜,他看了眼时间,如果顺利的话还能睡四个小时。
大门被轻轻关上的声响无比清晰,他知道吴雩已经休息,本准备收拾客卧自己睡了,一念之间去主卧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吴雩,只见床头暖光灯开得比平时亮,人蹙着眉埋在被子里,眼睫被灯光拉出细长灰影,是经久不散的夜雨连云。
他心下一动,悄悄走上前要抚平吴雩眉心,人却醒了,声音还染几分睡意:
“现在才回来啊,受伤没有?”
下意识矢口否认,但最终还是含糊道:“手上被划了一下,不怎么样,已经包扎过了。”
窝在被子里的人嗯了一下算是回应,不咸不淡的单音节让步重华心里一慌,正欲再解释,衬衫下摆就被伸出被窝的手拉住拽了拽,吴雩说:“这么晚了还愣着做什么,什么也别想了,快休息吧。”
于是当晚两人还是躺在一起,步重华也状若无事地抱着吴雩,只是疼痛隐隐不绝,本就没多少剂量的麻醉药效已过,才有困意就被一阵抽痛惊醒,右臂如同被带倒刺的鞭子狠抽过,血管跳动肌肉痉挛,那感觉像是另一个心脏。
步重华鬓上沁出冷汗,而第一反应是看吴雩是否还安稳,脑中因疼痛而旋久不散的嗡鸣消失后,突然听见匀长悠绵的呼吸声。
他忽然忘了疼痛,琥珀色的双眼蓦然睁大,神情像是远途而来的航海家发现了珍异遍地的新大陆。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吴雩睡着时的呼吸声,是平和自然的呼吸,温凉的气息透过薄薄一层咽喉兆示安宁,没有濒血的喘息,不含令人心颤的求欢情蕴。那明明应该是一个人最平常最普通的声音,对吴雩而言却最为难得,或许连他也早已忘了那听起来是什么样的,剥去破损的声带沙哑的表皮,和他本人一样像猫类的浅吟。
步重华被那只猫挠了一下,有点疼。
他就这样听了一会爱人的呼吸,感觉时间久得天快要亮了,又好像夜还很漫长,随后想起什么,以一个不惊动吴雩的姿势艰难够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熟练地打开录音机功能——即使是私人机,其中储存的录音也大多以某案某日证词口供为题。
他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好让收录的声音更加清楚,以作为一个家猫被养熟的证明,下次放给吴雩听,让他知道自己不必再惧忧梦魇,不必辗转黑夜,能像孩子一样安眠。
步重华告诉自己只要录一会就够了,而人总是贪心不足,十多分钟过去困意席卷而来,陷入黑甜梦境后整个房间只剩下手机屏幕发着一方荧光,代表安稳与依赖的声波形状规整,光照海平动微澜,沉入浓稠暮色。
•
津海早市热闹,光凭叫卖声的频次就能推算出当下时间,不过住在顶层大复式的步重华从来都感受不到,今天同样如此。他凭借生物钟醒来时视野依然昏暗,前天晚上定下的闹铃尚未响起,步重华看到遮光窗帘被紧紧拉起不辨日月,手向身旁一摸连余温也不剩下,床头柜上只有一对相同款型的手机,暗示两位房主人都未离开,但那个距离恰好让他无法够到,这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确切把控住的一个距离。
步重华:“……”
他知道那个闹铃再也不会响了,于是唰然翻身坐起,牵动右臂的伤口时嘶了一声,下一秒房门从外面被打开,吴雩推门而入,打开小灯。
二人四目相对。
吴雩面上没什么表情,一手端着白瓷碗放在床头,勺子在碗沿划过发出声响,才转眼看了看步重华。
步重华没来由地心虚,刚想故技重施拧眉呼痛,便听见人说:“给你请过假了,孟昭和蔡麟会带人审讯,如果结案了报告给廖刚写,你给我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说罢还隔空点了一下,那是曾经步重华不允许他抽烟时作出的手势,被他学了个十成十。
这小子越发像个领导了,步重华清去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终于弱弱问一句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吴雩挑起一边眉毛,哼笑一声,“你要是不好好养伤,我就把你烧了祭奠我的全勤奖——先把这个喝了。”
步重华低头一看,川贝炖雪梨。
这种大面积的划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他睡着的时候吴雩除了干着急也只能做点他儿时吃惯的温汤,好让他醒来后不必腹中空空。他垂下眼,用健康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端起碗,慢慢喝了一口,半身不遂的可怜样子终于让吴雩无声叹一口气,饲养员成功得到了被饲养的服务。
瓷器在温水里碰撞的声音悦耳,抚平空气中将起未起的涟漪,步重华还躺在被子里,后背靠上床头,被吴雩拿了枕头垫着以免着凉。他觉得这伤受得真是太值了,如果硬要说什么不足,大概就是这碗川贝炖雪梨糖放的太多了,也没有获得吴雩的主动亲亲。
思绪乱飞时,吴雩给他塞了一大块梨,勺子差点就要捣到喉咙,声音凉凉:“想什么呢?笑成这样。”
步重华咬住那块梨吃了,心知对方有气无处撒的时候最好别去招惹,但他心里莫名高兴,便毫不掩饰地笑笑,在吴雩“这人怕不是傻了吧”的目光下将只剩一个底的梨汤放回柜子上,回头直直看向吴雩。
吴雩:“……?”
这个距离让步重华的眼睫细密分明,琥珀色的虹膜本是透亮的,而这时在不够明亮的灯光下反而衬出另一种更深沉的情愫。他被看得耳尖烧红,略微后仰,心下刚暗骂自己色令智昏,这一点反常神情就被对方捕捉到了。
步重华扣住吴雩后颈,不让他再偏离分毫,吴雩便从善如流地吻了上去。
昏就昏吧,他自暴自弃想。
后来吴雩又带步重华去了一次医院,期间步重华几次想提起录音的事却又怕显得突兀,回到家中看吴雩忙着给他配药定闹钟来提醒他按时吃药,睡前又在一个吻中忘怀于今朝。于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份录音虽然被特殊标注了,但不免于被各种新案件的口供覆盖,偶然被步重华提起也只是轻轻带过。
终将被细沙湮没于海潮。
•
吴雩走后很多年,步重华有一天忽然想将以前的老物件都整理清楚,翻箱倒柜掉出来一只旧手机,质量颇好地没有摔坏,开机竟然还是满电。
那是他很久以前用的手机,和最初送给吴雩的是同一款型。
这只手机里存有太多回忆,短信、微信、照片视频,他一一看过去,偶尔面上露出很久都没再出现过的笑意,只是需要时不时休息一下疲劳的眼睛。
以前他作为一个正支队长,私人手机干净得几乎是刚从商场样机位上取下的,后来和吴雩在一起了,锁屏壁纸才换起来,照片里现场和线索占了很大一部分,录音机里也全是案件证词。
……等等。
步重华略一皱眉,暮年的皮肤薄得像一层纸,眉心蹙出的痕迹已无人帮他抚平,便镌刻至今。他被时光侵蚀的记忆陡然生出波澜,滑动已有些卡顿的屏幕,点开录音功能,在整整齐齐的标题中着魔般地翻找,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一个名称较短的录音上。
标题是“猫打呼噜”。
步重华又一笑——不知道这是他今天第几次笑,大概把很多年的微笑额度都用完了。
他就这样紧握着手机,回到住了很久很久的主卧,床铺如新,连一层灰也没有积,他缓缓躺上去,毕竟老者做什么事都要慢一点。
录音长达四个小时,够他听完一个午睡的时间,点下三角形的符号,一条竖线扫描过声波的形状,开到最大的手机发出嘶嘶电流的声音。
他把声音调小了一点,待听不到电流杂音才满意地重新合眼,静静听着爱人安睡时的呼吸声,穿过岁月长河,恍若还躺在自己身边。
步重华一动不动,他知道即使吴雩就在身边,也无论如何都碰不到他。
十几分钟后,又多了一种呼吸声,是他自己睡着时的声音。两道呼吸声交缠在一起,流淌汇聚成一条昏暗的河。
四个小时过去,步重华仍以那个姿势端端正正躺着。音频的最后,是手机刚响了一声的闹铃猝然截止,一个声音自言自语般轻轻响起:“录音?你是不是点错了,手臂被砍连带脑子也不好使了……算了,你再睡一会,晚安。”
“晚安,步重华。”
不知道步重华有没有听到这个晚安的祝福。
唯一清楚的是,他在最后忽然想起吴雩读过的一句诗:“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迟暮者于黎明中燃烧。
那便与光明一同逝去。
END.
【蒲萄唐】奶油味恋爱
甜品爱好者🐱✖️蛋糕店店主🐰
短打小甜饼
抱歉抱歉平常太忙了以后要周末更新😭
——————————————————
唐九洲,M市非著名甜品店店主,在M大旁边开了一家小甜品店,早上九点开门下午五点就关还有双休的那种。
M大学生们大多很忙,没多少人有时间在上课时段跑出来买面包,但奈何唐老板的手艺实在太好,并不需要调整营业时间来吸引顾客。
蒲熠星,M大金融系博士,目前留校任教。日常是抱着电脑写论文和跑出去打剧本杀,顺便带带本科的学弟学妹们做研究。
情人节当天,蒲老师的桌面上摆了一堆小蛋糕和小礼物,基本都是他带的学生起哄开玩笑送来的(但据数量来看也有喜欢他的......
甜品爱好者🐱✖️蛋糕店店主🐰
短打小甜饼
抱歉抱歉平常太忙了以后要周末更新😭
——————————————————
唐九洲,M市非著名甜品店店主,在M大旁边开了一家小甜品店,早上九点开门下午五点就关还有双休的那种。
M大学生们大多很忙,没多少人有时间在上课时段跑出来买面包,但奈何唐老板的手艺实在太好,并不需要调整营业时间来吸引顾客。
蒲熠星,M大金融系博士,目前留校任教。日常是抱着电脑写论文和跑出去打剧本杀,顺便带带本科的学弟学妹们做研究。
情人节当天,蒲老师的桌面上摆了一堆小蛋糕和小礼物,基本都是他带的学生起哄开玩笑送来的(但据数量来看也有喜欢他的女孩子偷偷借机会放下的。)
他回来看着小十种被整整齐齐放在他桌上的蛋糕,犯愁地捏了捏鼻梁。他虽然挺喜欢甜食,但也不愿意在两天之内吃掉这么多甜点。
他就不该告诉那帮人们自己喜欢吃甜的。
他看了眼手表,刚好到了午饭时间。那之后的几顿饭都吃蛋糕吧,他这么想着,就近拿起一块草莓蛋糕来。
这块蛋糕并不怎么好吃,奶油甜腻,蛋糕体粗糙,草莓酸得他皱眉头,简直是对他一个甜点爱好者舌头的侮辱。
他吃了三分之一就放下了,拿起第二块的包装盒。
第二块是巧克力的,味道还可以,是市里有名的一家甜品店做的,价格不便宜且量小,但包装精美,很适合当作礼物。
他快速解决掉最后的巧克力奶油,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半瓶。
第三块…他在剩下的六块蛋糕里扫了一眼,视线定在左数第二盒写着海盐焦糖口味和店名的那块上。
嗯,这个老板的审美不错,包装设计的很好看。
“这个口味……能好吃吗?”他拿过来,打开上面的胶带封条。
说实话,这块和前两块比起来好吃太多了,奶油清甜,蛋糕坯蓬松柔软,海洋的咸和焦糖的甜配比刚刚好,出乎意料的适合放到蛋糕里。
蒲熠星放慢速度小口小口吃,但蛋糕本身就只有小小一块不禁吃。他吃完后咬着叉子咂咂嘴,觉得没吃出什么味道来。
“诶这有店主微信吗……”他盯着蛋糕盒出神,突然看到左上角的一个二维码。
他默默看了一会,颤颤巍巍拿起手机,第一次因为东西太好吃而加了老板微信。
唐九洲这会刚吃完外卖,躺在休息室里的躺椅上昏昏欲睡,看见蒲熠星的好友申请匆匆忙忙通过就扔下手机睡着了。
他看着空白的聊天界面,想了半天要不要问下好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他打了个哈欠,把桌上的垃圾收干净,从柜子里掏出毯子准备睡午觉。
直到唐九洲被进门的客人吵醒,又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送走客人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加了个顾客的微信。
他暗道坏了,赶紧点开微信回复被他晾了一个多小时的蒲熠星。
蒲熠星这会还在睡觉,两个人完美错过。
他们都想不到,若干个月之后,两个人会在一起对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问题进行一个深入且激烈的探讨。
晚上九点半,蒲熠星刚刚到家,看见了那条被群聊消息淹没的回复。
他皱了皱眉,直接把那个聊得热火朝天的小组群关掉,问唐九洲:您好,请问你们店有配送或者预定服务吗?
唐九洲没立刻看到信息,他等得无聊,随手点开他的头像。
他本来以为这就是个联系客人的工作号,结果朋友圈里除了必要的宣传,其他全是对方出去吃吃玩玩的照片。
照片色调和他今天吃的那份蛋糕一样,都是清新明亮的色调,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翘起嘴角。
他一条一条往下翻着,每一条都细细看过,发现店主是个挺好看的年轻男生,和他一样喜欢密室逃脱和看电影。
他看到一半才退出去,发现对面早就回了说可以预定,但要在营业时间来拿,还有因为店里就他一个,配送范围只有M大。
他回复:好,我就在M大金融系,明天下午三点可以来给我送个蛋糕吗?要海盐焦糖那款。
这次唐九洲秒回:好的!我明天骑着电动车来,您可以下楼来取吗。
蒲熠星同意,直接转了钱过去,暗暗期待起明天的小蛋糕来,顺便计划了一下被他吃剩下的几份蛋糕该怎么分配给他组里的小孩们。
他才不吃难吃的甜点。忙了一天能有个美味的蛋糕当下午茶,想想都觉得开心。他想着,手上打开电脑看论文资料的动作都轻松起来。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八分,蒲熠星在楼下门口停下脚步。
他今天为了迎接这个蛋糕,早上起来认认真真用洗面奶好好洗了脸吹了头发,穿了新买的卫衣和外套,甚至还换了更准时的电子表。
他眯起眼睛透过眼镜看远处,隐约看到了一辆淡蓝色小电驴朝他飞快驶来。
唐九洲有点着急,他来之前有个客人进店,耽误了几分钟时间,他可不想让这份订单迟到。
五十九分整,蒲熠星看过时间,缓缓放下胳膊。看着唐九洲在他面前停下。
面前的人穿着件格子衬衫,带了黑框眼镜,额前的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正在被它的主人抚顺。
“您好,请问是蒲先生吧。”唐九洲下车从车筐里拿出蛋糕盒,递到他手边,“抱歉,刚才有个客人,您久等了。”
“是的,谢谢。”蒲熠星接过盒子,目光扫过男生白皙修长的手,“没关系,我等也行。”
“那我走了,欢迎您下次光临。”他朝蒲熠星挥挥手,又跨上电动车,“祝您生活愉快!”
蒲熠星拿着蛋糕目送他离开,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并没有什么胡子的下巴,然后转身进门,步伐轻快。
他回去之后,在自己贴到桌子上的便利贴上又加了几个字──生活指南第三条,每天记得点个蛋糕,不吃也要点。其中“每天”被重点圈了出来。
写完之后他打开蛋糕盒,拿着小叉子,打开刚才没看完的那份全英文学术论文,一边吃一边看。
后面一连半个多月,蒲老师一边雷打不动地点小蛋糕,一边结束工作之后勤勤恳恳地去楼下小操场跑半小时步,回来再跟唐九洲聊聊天,问他周末要不要去玩密室。
所以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一直忘记给电动车充电的唐九洲跑瘦了两斤,虽然认真跑步但还是抵不过蛋糕热量的蒲熠星胖了两斤。
后来蒲熠星去外地开了个会,两个人一周时间没见。等唐九洲再去送蛋糕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对面盯着他目不转睛的人好像脸圆了一点点?
晚上他就在微信里悄咪咪问蒲熠星:阿蒲,我做的蛋糕是不是太好吃了?
蒲熠星回:根据我点蛋糕的这个频率,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打字打得飞快:对不起,你的脸有点圆啦(但不明显版)
对面发来一个省略号:……唐九洲同学,你这么说话是会失去你的顾客的(明天还来)
看见回复,他抱着手机在床上笑得打滚,弄皱了新换好的被套。
之后的蛋糕,糖量统统减半。虽然一点点体重起伏根本不会影响帅哥的脸,但出于健康考虑,他决定还是少点加糖。
嘿嘿,他们现在还只算是朋友,但从他们开始聊第一句天起,他就很喜欢很喜欢蒲熠星,不止于想和他当朋友的那种喜欢。
他好奇蒲熠星的一切,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最喜欢看哪部动漫去哪家店吃饭,所有事情他都想知道。
再大胆一点,他想抱抱他亲亲他牵牵他的手,所有他能想到的情侣之间会干的事他都想和他试一试。
蒲熠星同理,甚至他的想法还要更强烈。
两个人都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不约而同地决定在蒲熠星生日那天表白。
唐九洲敲着脑袋想了半天,只想出他要去给他送个蛋糕,然后表白,再然后就不知道了,因为光是表白是的话和场景就足够他构思了。
蒲熠星的计划是,他要点个蛋糕,再买两瓶酒,找个合适的时机说出那四个字,如果时机更成熟,那还可以……
等到他计划好这一切,他才想起来担心唐九洲如果不答应该怎么办。
四月二十号,白羊座与金牛座交接当天,蒲熠星腾了一整天的时间坐在家里,耐心地等待着属于他的蛋糕。
和第一次见面那样,还是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五点五十九分,唐九洲站在他家门口,掏出上次来拿走的钥匙。
“生日快乐!”他还没迈进门就探头喊,“蛋糕我做的双层的,完全够吃。”
他们提前说好了,蒲熠星不在家准备菜,只去买酒就可以。
在这个氛围下,葡萄酒好像更适合,但他在货架上挑选时手微微一顿,拿了旁边的桃子果酒。
他只是更喜欢桃子的味道。
唐九洲快速打开盒子拿出蛋糕,插上他特意准备的心形蜡烛,比普通蛋糕店常用的那种更精致:“看,这蜡烛多好看,快许愿吧。”
蒲熠星俯下身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看起来很认真,实则满心都是一会的告白场景。
顷刻,他睁开眼睛,拿起一边的蛋糕刀来:“还要拍照吗?”
唐九洲大手一挥,让他直接切:“我已经拍过了。”
酒过三巡,蒲熠星仔细观察着唐九洲杯子里剩下的酒,并及时拦下他那杯喝了可能会直接醉倒的酒:“你想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吗?”
唐九洲已经半醉,奇怪地皱皱眉:“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许说。”
他收到意外的回复,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的愿望,说出来反而更有可能实现。”
“为什么?你许的什么愿望啊。”他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个表白计划,傻傻地跟着蒲熠星的话走。
“我希望,我能和我最喜欢的蛋糕店老板在一起。”灯光温暖,他缓缓开口,目光中没半分闪躲,“你愿意吗?”
唐九洲呆滞了一下,然后眼睛中爆发出惊喜,笑嘻嘻走到他身边欢呼:“我超级超级无敌愿意!!”
END.
雷狮!别藏了!你竹马满世界跑啦!(雷安)
我流ooc,致歉! 。
这大概是个不像he的he了吧哈哈
要说雷狮和安迷修,那也算得上是竹马竹马了吧。毕竟钻过一个被窝,虽然没穿过同一条裤子不过他俩感情还算好。
。
“雷狮!你怎么回事啊,你就非要满世界的跑吗!”
对于某位爱探险的海盗所准备的“环世界计划”安迷修一直抱有质疑,好吧,是强烈的反对吧。
一是因为雷狮外出时间长得离谱,他舍不得。
第二就是一旦让那个海盗出去乱跑,他就异常的不安心。
“安迷修,你相信奇迹吗?”
…
“我不相信奇迹但我知道,...
我流ooc,致歉! 。
这大概是个不像he的he了吧哈哈
要说雷狮和安迷修,那也算得上是竹马竹马了吧。毕竟钻过一个被窝,虽然没穿过同一条裤子不过他俩感情还算好。
。
“雷狮!你怎么回事啊,你就非要满世界的跑吗!”
对于某位爱探险的海盗所准备的“环世界计划”安迷修一直抱有质疑,好吧,是强烈的反对吧。
一是因为雷狮外出时间长得离谱,他舍不得。
第二就是一旦让那个海盗出去乱跑,他就异常的不安心。
“安迷修,你相信奇迹吗?”
…
“我不相信奇迹但我知道,你去一趟绝对会寄。”
。
好吧,安迷修自然说服不了他,狂欢一夜后,枕边的人早就在外太空飘了。
“滴——”
手机在枕头下面藏着,那是雷狮的,定的闹钟正好卡在安迷修醒来后的五分二十秒。
“这…”
愣在床上的安迷修恨不得马上原地起飞,飞上天把那个不省心的竹马暴揍一顿。然后说他怎么连通讯工具都不带。
在雷狮死亡的五时二十分前后,安迷修还那样想着。
。
热水壶里烫了两袋纯牛奶,安迷修吃早饭喝了一袋,另一袋,他等着在雷狮被自己揍之前给他喝。
午日的阳光没照进安迷修的心里,也没带来雷狮。映射在旧照片上显得有些不真实。
安迷修拿起照片,照片里的两人还是小孩子,安迷修比雷狮大两三岁,那时,他要比雷狮高那么一点儿,谁知道长着长着雷狮就高过他了。
拉上窗帘,安迷修趴在桌上做了一个梦,那是小时候雷狮和自己在院子里玩捉迷藏的时候,雷狮总是耍赖,每次都躲在规定范围之外,安迷修找不到他急得不得了,雷狮就趁那时候偷偷跑到安迷修身后,再吓上他一跳。
久而久之,安迷修就不愿和雷狮玩捉迷藏了。
。
安迷修睡了很久,起来时都快晚上了。
他还是不解为什么雷狮就一定要环游宇宙找寻什么奇迹。
他不懂浪漫,认为雷狮也不懂。迷茫无边的星海,算是浪漫吗?寻找一个毫无可能的奇迹算是浪漫吗?安迷修还不知道。
。
十年前,名为宇宙海盗的账号上发出了一条消息。
简短几个字
:别哭。
。
安迷修平时不上网,但他知道雷狮是个很有名的博主。
安迷修都不看他的动态,觉得没什么意思,人就在自己身边,他干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安迷修总是那样想着。
至于第一次看雷狮的动态则是十年后。
。
宇宙海盗在星海中遨游,未知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等待被发现的宝箱。
对于这位海盗来说,同心上人一起在观赏穿梭于宇宙之中无疑是浪漫的,可他那位心上人偏偏就晕飞船,于是,他想把星空带走,带给他的心上人看。
。
雷狮在宇宙中飞了大概两三小时,他点开导航,奇迹之星显示位置在就在前方,思考大约两分钟后,那位海盗似乎发觉了什么。
飞船停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
。
奇迹之星是藏在黑洞中的一颗小小的光点,听说见过它的情侣可以永远在一起。
这是来自一位找了爱人十年的作家写的,也是那本书的最后一章里的几句话。
。
“呃…你们来找雷狮?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嗯…如果你们有他的新消息,麻烦第一时间告诉我,谢谢了。”
记者们转身离开。
安迷修在雷狮失踪的两三年里从来没放弃过寻找。对安迷修来说,两三年如果找不到,他就要找二三十年,事实上,他也劝过自己忘记,但…似乎没什么用。
。
雷狮在黑洞中的最后三个小时里,打开了备用传送终端,他本来是想打点土味情话来着,可他怕安迷修看见后又生气,然后再记上自己一辈子之类的。
于是,宇宙海盗发的最后一条动态,只有两个字。
设置:仅安迷修可见。
。
雷狮触碰到奇迹之星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法逃了,他的肉体逐渐透明,大概算是普遍认知中的死亡了吧。最后几秒,他还在想那个传闻的真假,他稍微有点后悔自己立了陪安迷修一辈子的这个flag了。
毕竟,要是食言了,安迷修大概会把他揍死吧。
黑洞关闭,什么时候会再打开,谁也不知道。
。
看到那条动态时,安迷修好像哭都哭不出来了,咬破嘴唇后,再是无声的喊,一遍又一遍。
安迷修找了雷狮整整十年,十年里,他亲自驾驶飞船满宇宙地找。查了无数资料,却依然一无所获。
他释然了。
。
《来自星空的爱人》是安迷修连载的小说,在热销书目里稳居第一。
有人问过他的创作灵感,安迷修总是回答:大概是一个寻找奇迹的海盗给的吧。
。
安迷修把故事写到最后一章,可再动笔却什么也写不出。
他躺在床上,看着以前雷狮躺的枕头,伸出胳膊,又是什么也触碰不到。他突然感觉有点想哭,但又忍住了,雷狮是不希望看见他哭的吧。
。
第二天,天还没亮,安迷修准备再去往宇宙之中。
至于为什么,他也解释不了。
。
飞船行驶着,在星球之间绕啊绕。
安迷修打开导航,他突然发现了一颗从来没见过的异样星星,他反复确认了几遍,朝着那个方向缓缓靠近了。
靠近着,慢慢的他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小时候院子里的某种花香。
安迷修下了飞船,飞船迅速溶解在太空中,他走进那个发光的点,越近越温暖,像是某人的怀中。
“安迷修?”
。
安迷修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雷狮…?”
他还没来得及想就说出了那个名字。
在那个光点中,藏着一个灵魂,一个属于雷狮的灵魂还活着,等待着安迷修。他凭着微弱的感觉来到安迷修身后,像很久之前那样,搂过去。
“怎么我还没来得及吓你一跳,就被找到了啊。”
泪光糊得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可安迷修立马分辨出,就是雷狮。他什么话也说不出,触摸到爱人的手,摸着那一条条纹路。
…
这无疑是奇迹。
“雷狮…我不喜欢捉迷藏。”
“我知道啊,所以,就这最后一次。”
安迷修刚想回头看看雷狮的脸。又被那人紧紧抱住了。
“安迷修,别回头,你这一回头,指定得哭吧。”
…
“别哭,找到我,这局你赢了还哭什么哭。”
雷狮开玩笑似的和安迷修说着。
“雷狮…!你个混蛋啊,你小子就不知道我…”
话说了一半,安迷修就哭得不行,比小时候玩捉迷藏找不到雷狮的时候哭得还厉害。
“…安迷修,我一直寻找奇迹,不过,你出现了,我想,这对我们来说是奇迹没错吧。”
“那…那你不是说的要一辈子吗,雷狮你到底守不守承诺啊!”
…
雷狮没回答,他的灵魂要消失了,见到安迷修,他已经找到真正奇迹了,那颗支撑灵魂奇迹之星在两人快要离别时碎裂开来,又化作无数星光环绕在安迷修身边。
安迷修马上感觉到雷狮濒临透明的灵魂,他牵住爱人的手,却依然留不住。雷狮捂住他的眼睛轻声说着,他不了解怎么浪漫,也不懂怎么分别。
“啧…安迷修,我不骗你,这是一个奇迹,我化作风陪着你一辈子。
“你抬手就能触碰到我,闭上眼就能感受到我,身处何方都能看见我。”
。
大概是几年后,安迷修出了很多本书,大概都是关于雷狮的。
春天的暖风吹过,爱人的怀抱。
【韬洲】我有一个小秘密
本文韬洲向
唐九洲视角
竹马竹马设定,慎入
有私设,结局HE
“刹那间的心动好像是早已在平行世界预演了千万遍”
00
我有一个小秘密
这个秘密几乎没人知道
先悄悄告诉你们了啊
那个秘密就是:我老喜欢郭文韬了
01
回想起我第一次见郭文韬,那时我才五岁,是那天妈妈告诉我,我有新邻居了。我当时真的很开心,拿上妈妈准备的礼物就跑了出去。
也没想到我这一去我们就认识了20年, 看着对方从破洞裤到学士服,感觉有点像养儿子,成就感满满(?)
郭文韬的成绩比我还好,再加上我家长经常出差,所以我经常被我爸妈丢到他家里。...
本文韬洲向
唐九洲视角
竹马竹马设定,慎入
有私设,结局HE
“刹那间的心动好像是早已在平行世界预演了千万遍”
00
我有一个小秘密
这个秘密几乎没人知道
先悄悄告诉你们了啊
那个秘密就是:我老喜欢郭文韬了
01
回想起我第一次见郭文韬,那时我才五岁,是那天妈妈告诉我,我有新邻居了。我当时真的很开心,拿上妈妈准备的礼物就跑了出去。
也没想到我这一去我们就认识了20年, 看着对方从破洞裤到学士服,感觉有点像养儿子,成就感满满(?)
郭文韬的成绩比我还好,再加上我家长经常出差,所以我经常被我爸妈丢到他家里。
虽然他家里人对我真的很好,毕竟年少轻狂,谁没叛逆过?
不朝大人撒气,还不能朝他撒了。
所以就经常抢他的玩具,抢他的辣条什么的。可我每一次干这种事时候,他在我面前笑呵呵,看样子没有怪我。
但是!!!
直到我爸妈出现,他就开始打小报告。然后我就会得到一次男女混合双打。
那时的我就明白:哎嘛,文韬老坏了。他就是一个大坏蛋。
02
反正就这样,我们朝夕相处。
但是,我发现,上了高中以后我对他好像好像有了除了社会主义兄弟情以外的情感。
可能是因为他会偷偷记下我随口说的小愿望,然后偷偷帮我实现。
可能因为我一句手冷,他牵起我的手, 十指相扣, 然后在无人大街上散步 。
可能因为我们在逛超市时,他总会习惯性的拿一包我最爱吃的薯片和我最爱的饮料
可能因为晚自习下课,很晚了想着他肯定走了,很黑我很怕,就快走着出门,后一秒一拐角就撞在了他怀里
可能因为别人无缘无故骂我的时候,他帮我骂回去,还小声说了句真笨
总之,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了郭文韬
03
但在我们都上了高中时,许多东西已经悄悄变了
不止是我对郭文韬的情感发生了变化
还有我的家庭。我爸妈在多次吵架之后,他们选择了离婚
此外,随着时间的推长,我发现,文韬他其实是受很多人喜欢的
每当我看到他和优秀的人在一起时,我难免会自卑。
我的学习没有他好,加上高考的压力,我变得越来越烦躁。
我好像已经追不上他了
04
在一个临近高考的晚上,我的好同桌传过来一张纸条,还告诉我:内边传过来的。
上面写着:一会下课去不去天台看星星
一看这字,我就知道是文韬写的。于是,我在上面回了一句:好。
下了课,他朝我招手示意。我立马跟了上去。
我们穿过了热热闹闹的人海,手牵着手跑到了天台。
天台的人不多,也不少。可几乎都是小情侣。
说实话,我有点难为情,但看着郭文韬兴奋的样子,我还是跟了上去。
浩瀚的星空确实令人震撼,每一个美丽的星星都可以感染自己,真的很喜欢看星空,只可惜现在城市光污染严重,很少能看到满天繁星了。
看了一会,郭文韬问我:“九洲,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北京上大学?”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咱俩一起吗?”
他笑着说:“嗯”
“只有咱俩?”
“只有我们”
我朝他轻轻一撇,发现他也在看我。我们四目相撞,都连忙移开目光。各自的眼底都泛起一抹惊喜之色,还有那如桃花般灿烂的笑意。
其实,
那一刻我心漏了一拍,
那一拍我记了一辈子。
那天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出
我喜欢你。
05
他的那句话给了我极大的信心。
我开始努力,为了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学。
最后,如愿我们考到了同一所大学。
在我们的庆祝宴上
我故作镇定的告诉他:“文韬,我考上了!”
他轻轻挑眉一笑说:“恭喜。”
我看着他,刚想说写什么。可他却问我:“这周你还记得高考前那天晚上看星星,我给你说的什么吗?”
“记得。你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北京上大学?”
“对”他侧过脸来,轻笑出声。“其实,那次我的话还没说完。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不止大学。”
我震惊住了,“我……”
我还没接着回答,他就急着说:
“村上春树说: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并不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而是希望当你遇到人生低谷的时候 不要灰心 至少有人曾被你的魅力所吸引 曾经是 以后也会是”九洲,你小时候总爱叫我大坏蛋,那你现在愿不愿意和大坏蛋在一起呢?”
他不知道还从哪里掏出了一束向日葵,笑眯眯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抱住了他,悄悄的说了句
“我愿意”
06
我有一个小秘密
那个秘密几乎人人都知道
你们可能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们
秘密就是:
我真的很爱很爱郭文韬
————-
祝可爱的唐jojo生日快乐
【雷安】橘皮
*明明表面是不良少年却学习很好雷x年轻老师安
*想写点隐晦青涩克制的少年爱意
*ooc有
年轻老师总是更受学生欢迎,但万事也总有唯一。
安迷修带的几个班里几乎每个学生都会主动上来跟他打招呼,但自己班里那个叫雷狮的学生依旧让他头疼。
也不知道为什么,雷狮那么讨厌他。
其实在安迷修来到这个学校工作前,安迷修是见过他的。
少年意气风发,张扬桀骜。
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还有其他学生在给他钱。
安迷修第一反应就是校园霸凌,但那个学生跟雷狮说谢谢。
后来,安迷修发现他是帮别人做作业赚钱。
在安迷修的印象里,雷狮应该是没注意到他的。
就连转来当雷狮的班主任,雷狮也只...
*明明表面是不良少年却学习很好雷x年轻老师安
*想写点隐晦青涩克制的少年爱意
*ooc有
年轻老师总是更受学生欢迎,但万事也总有唯一。
安迷修带的几个班里几乎每个学生都会主动上来跟他打招呼,但自己班里那个叫雷狮的学生依旧让他头疼。
也不知道为什么,雷狮那么讨厌他。
其实在安迷修来到这个学校工作前,安迷修是见过他的。
少年意气风发,张扬桀骜。
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还有其他学生在给他钱。
安迷修第一反应就是校园霸凌,但那个学生跟雷狮说谢谢。
后来,安迷修发现他是帮别人做作业赚钱。
在安迷修的印象里,雷狮应该是没注意到他的。
就连转来当雷狮的班主任,雷狮也只是抬头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其他老师说,雷狮家里有钱有势就是不爱学习老惹事,让安迷修对他包容点。
当时安迷修还诧异。能帮别人写作业的人,会不爱学习?
而事实上,雷狮确实没交过作业,小测验的卷子最干净的肯定是他的。
在又一次的测验上,其他人都在动笔写。
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也许让人犯困,雷狮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安迷修轻轻推了推他,他不理人。
下课以后,安迷修让雷狮帮忙抱卷子。
雷狮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动了,即使下节上体育他也不着急。
"怎么又不写卷子?"安迷修轻声问他。
"不会。"雷狮说。
安迷修知道他在骗人,但他没有拆穿,"我是你老师啊,我教你。"
故意放慢步伐落后些的雷狮看他一眼,含糊的说了声,"不用。"
楼道里的阳光正好,安迷修开了点玩笑,氛围有些放松下来,少年对他也没那么抗拒。
然而在少年放下卷子到办公室,雷狮却说:"你换个课代表吧。"
安迷修怔愣了半秒,问:"为什么?"
办公室养了不少植物,雷狮的身后是一片绿色。本是青春的年纪,眼里却无半点朝气笑意。
"麻烦。"
安迷修听雷狮这样说着。
问题出在哪儿呢?
安迷修看着自己的搜索界面,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解决办法。
到了下班时间,路过自己班教室,还没走的学生跟安迷修说再见。
拦了个班里的开心果,安迷修问她,"雷狮什么时候走的?"
女孩有点为难,对安迷修笑笑。
回家路上,愁着学生教育问题的安迷修车子没油了。
偏生他今天还要去敷衍一场相亲。
果然。安迷修想,就是该拒绝这种事情的。
跟长辈那边说明情况,安迷修道过歉后想推掉没推成。
叹了口气,有机车声音从远处传来,安迷修打算拦一下看能不能帮帮忙。
机车车身是黑紫色,头盔也是,虽然安迷修不太懂这方面却也被室友拉着科普过,这车绝对不便宜。
对方没有说话,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却意外的配合。
等到了加油站跟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安迷修想找他加个联系方式转点辛苦费,机车跟人却没了影,像个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
周末,安迷修写了整天的教案。
晚上想放松一下,散步走的远了些,在某个便利店门口看到了熟悉的机车。
想着还没道谢,安迷修转了附近一圈儿都没找到人。
头盔还放在车身上,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这样想着,安迷修开始在附近等。
中途便利店响了一声却没人出来,安迷修没有在意。
他没看到紫色的人影拿着罐装饮料走回去。
便利店后门,为了不显得自己很傻的雷狮又买了一罐汽水。
他看着店门前自己车旁的身影,喝完一罐都没看见人走。
雷狮皱眉,打开了另外一罐。
好傻。雷狮想,还是好傻。
雷狮一直没出去,安迷修倒是等到了一个跟雷狮关系好的。
"安老师!你怎么在这儿啊?"学生跑过来,"你住这附近吗?"
学生本来就是随口问的,安迷修却说,"对啊。"
男生秒速一脸苦涩,"老师啊,以后家访能不能先挑远的啊?"
没想到他想的那么长远,安迷修有点想笑,没再说这件事,"吃过晚饭了吗?"
"吃了吃了,"男生话题转变的速度也快,"跟那几个约了晚上出去玩会儿。"
安迷修点头应着。
其实一般来讲,到这儿话题也就到这儿了,但俩人谁都没走。
男生干巴巴道,"老师你,你等人啊?"
安迷修指了指那机车,"等它主人,你呢?"
"……我?"男生开始打磕巴,"我,我,我不知道啊……"
运气好的是,男生看到雷狮了没说漏嘴。
运气不好的是,安迷修顺着男生的目光也看到雷狮了。
捏扁的汽水罐子高抛进垃圾桶,雷狮车还在那只能走过去。
"喝了两罐呢,哥?"知道自己办坏事了的男生试图解除冷冻空气。
被雷狮锤了一肩膀。
"……kao"男生想起安迷修把脏字收回去,"我先走了哥。"
雷狮也想走。
头盔在安迷修手底下呢,没走成。
这家店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外面的灯是一圈儿一圈儿的彩色,晃的人眼花。
雷狮好像听见安迷修对他说了声谢谢。
"哦。"雷狮不冷不淡的回着。
"但是你还没成年吧,"安迷修说,"驾驶机动车很危险。"
是关心,也是说教。也许是出于老师的职责,又或许只是老师的职责。
雷狮看着晃眼的灯,听着安迷修的声,敷衍的应着。
学校组织的活动要坐班车,路上不巧遇见了高峰期,堵车堵的厉害。
雷狮本来就不喜欢参与这种无意义的活动,再加上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有点晕车。
他靠在车窗上,试图让那点儿微不足道的风来缓解,然而机油特有的味道更然人难受。
他身侧的人以为雷狮睡着了,轻抬雷狮的侧脸,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
指尖有淡淡橘子香,身上的味道很干净。
安迷修小声说着话,让状态好些的同学将橘子跟晕车药分给不舒服的同学。
按照以往,雷狮该嫌弃的起来,再要片晕车药睡觉。
但是这次他不想。偶尔放纵些,应该也没什么。
这可是安迷修主动将他接手的。
装睡装着装着,雷狮便真的睡着了。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到了某样东西,就再没有松手。
而在梦里,那也许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手。
等到了地方,安迷修拍了拍雷狮让他醒来。
迷迷糊糊的睁眼,雷狮低头看去,手里抓的是个包好的橘子。
"看来你挺喜欢,"安迷修笑说,"我还怕你拿不住,结果愣是没掉。"
雷狮冷漠下车。
酷哥开始站在人群里开始掰橘子吃。
"哎,给我一瓣呗?"有个嘴馋的开始站在旁边等。
雷狮看了看他,一口半个。
嘴馋的同学,"……哥,你这么爱吃橘子吗?"
其实,安迷修一直在想那个最开始的问题。
雷狮抗拒他的靠近,也不愿意当他的课代表。
就像是雷狮当初说的,"麻烦。"
但就算安迷修什么活都不给雷狮派,雷狮却依旧不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几乎每次都是实在躲不过雷狮才躺平的。
可要说雷狮讨厌他,安迷修却又感觉不到。
也许是年轻人的思路开始跟安迷修有了沟壑,安迷修不知道为什么。
临近大考时,安迷修想让雷狮认真考一次。
再有不久雷狮就该毕业了,安迷修不想让他留下遗憾。
雷狮要走时,安迷修跟他说了声生日快乐,送了他几本习题册当礼物。
想来雷狮是不想要这种礼物的,但安迷修还是买了。
他等着雷狮将这几本习题册扔下,雷狮却接了。
"我成年了。"雷狮说。
"嗯。"安迷修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对他笑,"那以后骑车也要注意安全啊。"
安迷修不懂。雷狮从一开始就知道。
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应了声,"好。"
end.
不确定能不能表达清楚
雷狮单向暗恋,但自己如果表达出什么容易给安迷修添麻烦
毕竟是师生恋然后雷狮还未成年嘛
强调自己成年也是因为雷狮要毕业,准备开始追人了
回礼写点少年人被拨动的心弦
一些个雷狮视角下的安迷修
【第九十章】 平静一夜
*无限流解谜谈恋爱
*但还是意料之外
阴冷的风徐徐穿过三人,红灯笼里的烛光忽明忽暗。
再一眨眼,就见那新娘侧过身体,姿态端庄地一步一步走向西厢房。
但与其说是走,他几乎没看见人上身有任何晃动,尤其是那红衣裳被风吹动的弧度,简直就像硬纸一样。
直到新娘走进那扇门里,安迷修才回过神来。
傅公子的新娘吗?
应该不对,府内上上下下还在筹备婚典,新娘这时候明显还未娶过门。即使过门,新娘的住处也不会在客人间。
是疯少爷嘴里的新娘?
还是那位思思?
“雷……”
安迷修看向雷狮,只见人小幅度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然而两人刚想跟上没什么反应的仆人,安迷修就感觉脚边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
*无限流解谜谈恋爱
*但还是意料之外
阴冷的风徐徐穿过三人,红灯笼里的烛光忽明忽暗。
再一眨眼,就见那新娘侧过身体,姿态端庄地一步一步走向西厢房。
但与其说是走,他几乎没看见人上身有任何晃动,尤其是那红衣裳被风吹动的弧度,简直就像硬纸一样。
直到新娘走进那扇门里,安迷修才回过神来。
傅公子的新娘吗?
应该不对,府内上上下下还在筹备婚典,新娘这时候明显还未娶过门。即使过门,新娘的住处也不会在客人间。
是疯少爷嘴里的新娘?
还是那位思思?
“雷……”
安迷修看向雷狮,只见人小幅度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然而两人刚想跟上没什么反应的仆人,安迷修就感觉脚边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发现余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自己袖子下面,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发抖。
“啧。”雷狮冷着张脸,抬脚踢了踢那坨没有距离感的少年。
余宝跟着抖了两下,还想往安迷修那边挪时身体一顿——大抵是雷狮俯视下来的眼神过于锋利,少年不情不愿地抬起头,表情委屈极了。
“呜。”
那个真的很吓人嘛……
雷狮微微偏过头,幽深的紫眼睛如野兽一般暗藏杀意。
下一秒,男人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得余宝浑身一颤。
从人眼中读到害怕的意味,安迷修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拽了一下雷狮的衣服,微笑着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别怕,起来吧。”
余宝小心翼翼地嗯了一声,瞄了一眼雷狮又快速看向别处。
感受到手腕被雷狮忽地抓住,安迷修小幅度拉扯几下,挣脱不开的力气让人不禁在想这家伙怎么那么幼稚。
想罢,安迷修凑到人跟前,踮起脚尖小声说着什么。
“……”
两人对视一会儿,雷狮才面无表情地松了手。
石头见三人在那边发呆杵着,顿了一下便出声提醒道。
“三位客人,这蜡烛快燃尽了,我们快些吧,屋里的夜灯得点起来不是?”
“好,就来了。”安迷修说道。
几人通过走廊来到西厢房的大门前,余宝紧贴着安迷修身边,紧张地直咽口水;走过门里昏暗的甬道,眼前景色豁然开朗——类似四合院房屋布局,墨鳞顶朱红雕花身,中心栽两颗挂满铜钱的老树,正对面有两间房,左右两边各有一间。
但这房屋的设计上让安迷修有些在意,正对面的两间房并不是以对称的形式坐落,一个在对称轴稍微偏左的位置,而另一个则是偏移较远,相当于安置在拐角上了。
雷狮看了眼头顶挂着的灯笼,又看向四合院里面。
正前方靠左的屋子挂了两排红灯笼和一排黑灯笼,拐角那间挂着三排红灯笼,右边房檐下最前面两两分开的黑灯笼,中间是一排红灯笼,最后那排又是两两分开的黑灯笼,而左边的房前则是挂着三排两两分开的黑灯笼。
嫁衣人势必在四个房间的其中之一,灯笼是提示吗?
未必,信息还是太少了。
石头走到一旁的圆木台前,取出自己灯笼里的红蜡烛把桌子上的三个灯笼引燃,递给三人说道,“林公子拿好,您住西北角那间,这位兄台住正对面,余小公子住北边这间。”
“房内已为各位备了茶与糕点,每隔半个时辰会有家仆过来巡逻,三位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和他们说就好。”
“那些灯笼为何不点亮?”雷狮问道。
石头看了眼那些黑掉的灯笼,摇了摇头说,“小的不知。”
“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吗?”
“……”
“随便问问罢了。”
安迷修看着雷狮冷静的表情,想着这样直接问真的没关系吗?
石头叹了口气,但还是走过去左右看看那黑灯笼,过了一会儿又走了过来。
“应该是忘记点了,稍后我会带人来点一下。”
“说来贵府雕阑玉砌,此处布局更是独特新奇,可是有什么讲究?”
“小的没读过书。”石头抵着下巴思索一番又说,“但大少爷曾说建屋子要循自然本真,什么道生一二之理,因其自然才顺其自然,所以修了多座不对称房屋。”
“原来如此。”安迷修回道。
看石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安迷修又笑着解释。
“没什么,只是感觉傅兄有这般学识实属难得,日后必与他畅谈。”
石头嗯了一声,见几人没要再问什么的意思便弯了弯腰,转身离开西厢房。
余宝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总感觉有哪里很奇怪。
为什么他们说话的方式那么别扭?
唔,听不懂。
但他才不要一个人睡那房间,那个奇怪的女鬼不是就在这里面吗?!
余宝眨了眨眼,可怜巴巴地看向安迷修。
“那个……”
“不能。”雷狮打断他。
余宝一转头,表情气鼓鼓地看他,“女鬼在这里我害怕。”
“哦。”
“……你!”
“你怎么知道是鬼?”
“呃……”余宝有一些尴尬,咳了两声说道,“那么吓人的一看就是啊。”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
“她穿的是裙子。”
“你怎么知道她穿的是裙子?”
“……我看到的不行吗。”
雷狮似笑非笑,“当然可以。躲在他后面离那么远都能看见,你的视力不错嘛。”
余宝逐渐冷下脸来,抿唇和雷狮沉默对视。
“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了。”黑发男人眯起眼睛,淡漠的神情丝毫没被少年那充满恨意的目光影响,“用低劣又愚蠢的刻意行为博得怜悯,你很缺爱吗。”
“雷狮。”安迷修有些愠意开口。
没等他出声说些安慰的话,就见少年绕过他们,快步往房间那边走去。
“咿——碰!”房门被猛地关上,周围又陷入虫鸣寂静。
“哼。”
“……”
真的是……
“雷狮,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安迷修皱眉看向男人,“这才不过几分钟,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小孩子?”
“你不觉得他对你过分在意了吗。”
“如果他是卢瑞前辈那样的人,你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我是让你关注,不是让你把什么人都往身边揽。”
“遇到问题的话在下能解决。”
“被戚峰扔进湖里之前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
雷狮双手抱胸靠在柱子上,扬起一个淡漠的笑容开口,“好,我换个角度来谈。”
“我们谁都不知道嫁衣人到底是什么,现在在哪个房间。如果嫁衣人在你的房间里,你让小子跟你一起,ta是人,你的确能勉强保护他……”
“但ta是鬼呢?”
“在没有任何道具的情况下,以你被削弱的身体素质,你为什么觉得你能和鬼正面对抗,还可以保护另一个人?”
又来了。
又是这种把他放在保护队列的想法。
安迷修沉默片刻,看着雷狮胜券在握的表情淡声说道。
“为什么你还是认为在下理所应当受你保护。”
“……为什么你总是忽视我的意见。”
“我没——”
“从进来到现在你都没在意过。”
“真的是我不在意么?”
“从三年前我参加考试开始,你便总是出事,我担心,几乎次次放弃考试连夜赶回,你以为我当真不懂你的意思?但我问你那么多次,你有过一次回答吗?”
“……公子。”
“子时,你为何不让我考取功名?”
雷狮站直身体,沉眸盯着神情有些激动的安迷修。
下一秒,安迷修神情一愣,显然意识到他们刚才的对话不对劲。
“这是……剧情吗?”
“看来是。”
但触发条件居然是他们吵架。雷狮想到。
安迷修表情有些懵,但他好像没有之前那种突然收到新记忆的感觉。
等等。
他看向若有所思的雷狮。
“你……”
“回屋说。”
“嗯。”
余宝靠在门后,听着两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那双半阖的眼睛像在坠入深海般,眸底逐渐蒙上一层阴翳。
西厢房的西北房内。
和安迷修简短地阐述自己所拥有的记忆以及初步分析,雷狮打量一番房内构造继续说道,“所以在刚才之前,我没有关于除了你之外的任何记忆。”
“你之前遇到过吗?”
“没有。”
“是有什么含义……”安迷修沉思道,“对了,那你得到的记忆线索是什么?”
雷狮点燃红木桌上的精致烛台,看着暖黄的灯光逐渐照亮安迷修的面容,直到把人认真的神情模糊得有些暧昧不清才坐在人身旁。
“是回答不让你考取功名的原因。”
安迷修了然的点了点头,“是什么?”
见人偏过身体更加认真地盯着,雷狮表情有些无奈的温柔,顿了半晌才低声说道。
“‘我’偶尔一次经过你父亲的书房,无意中听见一个人在和老爷聊天,他说会帮公子你多说好话考得状元郎,而那时候‘我’没主了,就想让老爷把‘我’送给他。”
“?”
安迷修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用一个仆人换儿子未来富贵仕途,这么划算的买卖老爷自然是同意了,所以‘我’才一直反对你去考。”
“……”
“你等一下,容在下先消化片刻。”
“所以意思是,颐曲皇城里的某个贵族看上你了,来和我父亲说只要把你送给他就可以帮我作弊当上状元郎?”
“嗯,听声音是男人。”
安迷修表情复杂,看着雷狮那张漂亮得锋利过头的俊脸,确实比现实年轻很多。但他还是没忍住,眨眨眼小声嘟囔。
“可你长得哪里像姑娘啊……”
“权贵好男色的不少。”
安迷修无语凝噎,怪不得记忆里的子时总是不和他说为什么。要是说了,暂且不提他和父亲关系闹僵,要是惹怒了那个权贵,很可能会引来灭顶之灾。
不过现在考虑这个为时过早。
“但这个记忆还是和我们现在没有关系。”
“我倒不这么觉得。”
被雷狮这么一提醒,安迷修后知后觉想到那件事,“不对,‘我’已经参加了殿试,三天后会出结果,你就会被送……”
雷狮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趴在桌子宠溺地看着安迷修。
“如果那时候没能回到林府,你不在,我也不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还笑?”
“那你想让我哭?”
“你倒是哭给在下看看,”安迷修白了他一眼,“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用到我的时候甜言蜜语温柔似水,用不到了就不理不睬要赶我走,我们公子好生无情啊。”雷狮撑着脑袋连连叹气,无奈的表情配上眼角下的泪痣,莫名给安迷修一种哀叹命运不公的深宫怨妇。
“……你够了。”
“过几天我就不是你的了,公子不多看几眼么?”
“雷狮,”安迷修表情严肃上几分,盯着雷狮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说道,“即使这里不是现实,在下也绝不可能让你去的,相信我。”
“嗯~好可怕的占有欲。”
“彼此彼此。”
“哈哈。”雷狮低笑两声,起身拍了拍人肩膀,“走了,今晚不要睡太深。”
“嗯,你也小心。”
“还有。”
走到门口,雷狮回头朝人挥了挥左手。
“如果你被鬼拉进未知空间,试试拼命地想着我。”
“会发生什么吗?”
“谁知道呢。”
雷狮关上门,转身离开。
纸糊的木门透光,安迷修看着雷狮离开的身影,摸上指根的淡淡纹理。
戒指的某种作用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但或许是雷狮习惯考虑太多,直到天亮,都没有发生任何事。
安迷修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推开窗棂看微亮的天。薄雾般的日光柔和且澄明,如轻纱笼罩初醒的大地,清晨凉风吹来青草混着花香的清爽气息,滴水翠竹遮出一方凉亭,巧夺天工的流水假山与亭台水榭错落承合,一眼望去满目令人神驰的静谧。
如果不提这里的诡异事情,这番景色本应该是值得细致欣赏的。
想着去看看雷狮怎么样,而目光收回之余,他瞥见石亭旁有一抹突兀的颜色。
一身艳丽的大红衣裳,红盖头掩面看不见脸。
是昨晚的新娘!
新娘坐在石亭边,看红盖头的花纹朝向是在偏头观赏湖里的鱼。
而当安迷修定睛看过去时,红盖头也缓慢地转过来,最终以端庄的姿势看着他。
“你……”安迷修刚一出声,新娘便忽地站了起来。
那诡异的新娘步伐急促,走几步拐进翠竹之中,顺着石子小路消失在假山后面。
“别走!”
安迷修双手抓住两边窗沿,借力直接从窗户跳出去追。
石亭离得不过几十米,安迷修没过三秒就到了那边。他绕过翠竹走到假山后面,眉头皱紧。
假山后面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堵长着爬山虎的白墙,向左向右都没有出口。
新娘还是消失了。
“……啧。”
安迷修刚要回头去看石亭,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墙上掉了下来。
他低头看去,只见脚边多了一只刚死的老鼠,内脏从肚子里掉了一地。
“喵。”
安迷修抿着唇,缓缓抬头看向墙顶。
疯少爷脸上涂得煞白,正扒在墙头扬起夸张的笑容看着他。
“少爷!哎哟危险呐——”
远远传来呼喊声,疯少爷瞬间缩回头,嬉笑着不知道跑向了哪个地方。
“……”
饶是镇静如他,也难免被刚才那一幕吓到。
安迷修平静了下心情,半蹲下来看着那被开膛破肚的老鼠。
内脏被逃出来但肚子还鼓着,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
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摸出手套戴上,安迷修无奈地笑了下自己,用衣服盖着手把老鼠内脏拨开。
“这是……头发?”
安迷修捏着那被红线捆起来的一截头发,捏掉上面粘稠的血丝。
但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想了想还是先收起来之后和雷狮讨论看看。想罢安迷修撕下一块布,把这截头发包了起来。
对了,亭子那边。
安迷修走向新娘先前坐过的亭子,看到了从窗户那边跳出来的雷狮。
“发生了什么?”
“刚才……”
安迷修简单和雷狮说了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两人就一同走到亭子里,看向新娘看着的地方。
长着荷花的池塘清澈无比,数条硕大的锦鲤在里面围着什么游动。而当那些鲤鱼拨开荷花叶后,一片破烂的衣服角从水下飘了出来。
接着浮出了一双腿,一个躯体……
在鲤鱼的簇拥啃食下,那个人逐渐从背面转到了正面。
泡得发白的皮肉肿胀,年轻的脸被啃掉了大半,一只眼睛正被鱼扯着吞进嘴里。几只鱼苗从人颅顶里钻出,游向安迷修的方向。
男人的表情逐渐愣怔,跳动的心脏仿佛被狠力捅了数刀。
“余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