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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与墨绿】番外八·二年级生的开诚布公 (下)

番外八·二年级生的开诚布公 (下)

老式油灯在我们头顶吱吱呀呀,厨房叮叮当当地传来打扫的声响。显然霍格沃茨的晚餐时间早就过去了,原本稍作休息的家养小精灵又开始了忙碌。它们忙着用魔法搬动三角木凳用来垫高自己,然后有条不紊地分工刷着尽头火焰上悬挂着的巨大黑铁炖锅。


没有任何家养小精灵注意到正躲在盘旋的木质楼梯下的两个二年级新生。霍格沃茨夜间的走廊总是有寒冷的穿堂风经过,而礼堂和教室恐怕也充满了正在庆祝节日的学生和他们的魔法把戏。当然,也有几次我看到赫奇帕奇或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跨过画像的石洞,鬼鬼祟祟地顺走桌上的巧克力和饼干。但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与这一切相比,厨房这个存放果酒...

番外八·二年级生的开诚布公 (下)

老式油灯在我们头顶吱吱呀呀,厨房叮叮当当地传来打扫的声响。显然霍格沃茨的晚餐时间早就过去了,原本稍作休息的家养小精灵又开始了忙碌。它们忙着用魔法搬动三角木凳用来垫高自己,然后有条不紊地分工刷着尽头火焰上悬挂着的巨大黑铁炖锅。


没有任何家养小精灵注意到正躲在盘旋的木质楼梯下的两个二年级新生。霍格沃茨夜间的走廊总是有寒冷的穿堂风经过,而礼堂和教室恐怕也充满了正在庆祝节日的学生和他们的魔法把戏。当然,也有几次我看到赫奇帕奇或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跨过画像的石洞,鬼鬼祟祟地顺走桌上的巧克力和饼干。但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与这一切相比,厨房这个存放果酒淡角落就像是一个安静温暖的避难所。我坐在深色橡木桶上,撑着下巴盯着一堆小小的柴火上烤着的鼠尾草捆。汤姆·里德尔则打开了膝上牛皮纸里的面包,他只是静静看着它,什么也没有吃。


我突然有一种直觉。汤姆·里德尔和我一样不想离开这里。在伪装了一天之后,即使是心思再深沉的人也会累的,我想。


“我很少来厨房,这里总是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汤姆·里德尔略显瘦削的面容即刻绷紧了。他整个人突然变得冷漠又抗拒。


他看着那些身穿简陋毛巾,用瘦小胳膊努力清理锅边汤渍的那些家养小精灵。它们实在是太过瘦弱,以至于小小的毛巾都松松垮垮地挂在它们的肩上。这样瘦弱的气力是如何供给整整一个城堡的人的饮食的呢?那只黑色炖锅现在看上去显得更加巨大了,踩着高脚椅的家养小精灵们用魔法让笨重的锅身打了个转儿,但其中一只家养小精灵因为不平的椅面踉跄着退了一步——在空中翻腾的锅差点将它压成肉饼。


我抽出魔杖想要帮忙,但汤姆·里德尔伸手制止了我。这个年轻的斯莱特林优等生眼中的情绪并不是同情或者感谢——那是某种古怪的憎恨。


“你帮不了它们。”他冷笑,“就算你帮了又如何呢,高贵美丽的纯血家族的巫师小姐?它们明天还是会继续这种工作——白天用泡涨发白的手搓洗衣物和油腻的盘子,夜间蜷缩在床上因为又红又痒的冻疮瑟瑟发抖。它们愚昧弱小,即使拥有魔力也无法自救——要我说,它们活该如此。”


说完,这个年轻的斯莱特林男孩又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他借助着火光静静看着它,就像看着心爱的宝物。


“这世上总有肮脏繁重的工作。如果不由这些蠢人和弱者来承担的话,那谁来承担这一切?难道让那些天才或者强者来做吗?”汤姆·里德尔的声音满是讽刺,“你很幸运,多琳·梅多斯。你是个巫师,生来就在巫师家庭中长大。如果换个境遇,你软弱的同情会扼死自己——”


“——那你呢,汤姆·里德尔?”我反问,“你又能在这种境遇中活下来吗?你爬出来了吗?”


“比这更好,多琳·梅多斯。”他的唇边蜷曲出一个冷笑,“我不仅能够爬出来,成为你们其中佼佼者。我还会继续往上攀登——没有什么能阻止我。”


像是想到了什么,汤姆·里德尔止住话题,但他此刻的目光依然满是轻蔑。


“我在向上,可你却在往下走——你真情实感地以为自己伪装的小花招很聪明。”他冷冷地说,“你并不珍惜自己目前拥有的一切。真是可惜——你既不想着努力利用霍格沃茨的一切,又不愿学会努力结交他人建立自己的势力。离开霍格沃茨之后的你又能做什么呢?”


就这一刻,某种奇异的愉悦感让我不由得停止倾听。汤姆·里德尔的指责并不让我觉得恼怒,相反,我弯下腰,几乎要笑出眼泪。


“哈哈哈哈哈……”


也许是因为刚刚喝下的那杯酒的缘故,又可能是汤姆·里德尔话中的野心引燃了长久以来压抑的自我。我再也没有继续伪装的打算。“那么你又能做什么呢?斯莱特林的天才男孩?”我盯着那双黑眼睛,“顺着整个魔法界和霍格沃茨的那群教授给定的梯子乖乖向上爬,成为精英和最优秀的男巫?让我想想——斯拉格霍恩不止一次说想推荐你去魔法部实习。你要成为新任的魔法部长吗?还是像阿不思·邓不利多那样首屈一指的著名巫师?”


四下寂静,只有我们身边的火焰噼啪作响。


“你可没有按照你说的那样爬出来,汤姆·里德尔。”我的声音满是虚伪的同情,“你依旧需要乖乖扮演这个好学生,为了拿下霍格沃茨的奖学金生存。就算你毕业了也没有爬出来——你需要努力晋升获得成就。但这个世界不过是一团烂泥——是那些强权者制造了这副让你攀爬的阶梯。他们正需要你这样源源不断的优秀巫师来支撑他们制定的秩序,他们巴不得尝到甜头的你来教化那些不争上游的蠢学生。他们需要更多魔力精湛的傲罗,一丝不苟的治疗师,贡献加隆的店主,热衷教育的学者。要我说,他们的确需要你这样的棋子。”


我敲敲身边的木桶,在他的注视下拧开黄铜阀又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如果这个世界的秩序本身就是错的,那么向上走的你又何以认为自己比向下沉的我要优越更多呢?”我讥讽道,“我听说格林德沃可正物色那些大有前景的巫师,而魔法部同样也在寻求那些霍格沃茨毕业的优秀学生。优秀的里德尔先生。你不妨猜猜看,格林德沃对他的敌人痛下杀手的时候会不会先看看他们的N.E.W.T.成绩单。”


“这个世界的秩序错了?”汤姆·里德尔那尖锐的视线就像要刺透我一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多琳·梅多斯?”他压抑着声音里的嘲笑和轻蔑,“你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如果没有错,那么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被格林德沃搅得天翻地覆?”我冷笑着反问,“如果那些当权者制定的规则足够完美,那么格林德沃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造成这么大的反抗声势。聪明的当权者会确保自己的地位不受到挑战,他们会提前将这种叛乱的火苗给掐灭,在设定规则之初就竭力杜绝任何后患和可能性。这个世界不乏野心家,不是吗?为什么格林德沃这种人没有被学校或者魔法部给予的奖赏给满足野心?格林德沃也在向下走,里德尔——是因为他太愚蠢,还是因为魔法部给的荣誉不够多?”


“格林德沃会失败的。”汤姆·里德尔缓缓地说,他背对着我注视着火焰。“这场战争几年后就会结束。”


我突然有点厌倦这些对话,和这种公认的好学生聊天的确让我觉得头疼。


“旧的秩序又会回来。”现在他看着我的眼睛,说话的声音既动听又冷酷,“格林德沃并不是长生不死。他太张扬,不懂得蛰伏和隐忍。他的确知识渊博,但他却无法掌握命运的走向。就像你说的那样——多琳·梅多斯,聪明的当权者会竭力杜绝任何后患和可能性。在格林德沃发起战争前,他就应该确保自己不会死。”


“所以你的确考虑到了现在的巫师界局势。”我这才被重新唤回兴趣,“也许你并不只想当一个无趣的优等生,汤姆·里德尔。”


“是吗?”汤姆·里德尔的脸上呈现出以往的那种优秀学生的谦和和无辜。“可我的确只想沿着既定的规则走下去。但你是在往下走,多琳·梅多斯。”他的声音愈发危险起来,“——和格林德沃一样选择向下走。”


我皱眉。


“我想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会乐意听到你刚刚说的这些话的。”汤姆·里德尔圆滑地说,“作为格林德沃反对者的他一定会对这些话感兴趣——让我想想,也许我可以向他提议,好好帮他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以防出什么乱子——”


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说比起邓不利多的关注,我面前这个二年级斯莱特林学生的心计明显要可怕得多。


“是吗?我以为你不想让邓不利多教授失望——毕竟他希望我们之间相处融洽,可你却在向他告密。”我微笑,“你认为他会认同你那番针对家养小精灵的评价吗?那种弱者只配做低贱工作的言论?他不一定认同,但我得说我很欣赏这番评价——不懂自救的人总是陷入悲惨境地,而无法反抗的人是无法保护自己的。”


“你喝多了,多琳。”汤姆·里德尔柔软的吐息拂过我的脸,他倾身向前,从我紧握的手中取下那只酒杯。“你的耳尖都变红了。一个女孩子不该喝太多酒。”


他总是能在最后一刻扭转情势,轻易操弄着他人的恐惧和弱点,又倏然放弃它们,作为拉近关系的手段。


“让我送你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他勾起手指敲了敲我的头,语带暗示。“我可不想让你醉醺醺地回去,随便拉住一个人倾吐某些不该说的秘密。”


然后他便率先起身解开咒语。原本忙碌的家养小精灵们惊讶地看着我们一前一后从虚空中走出,然后若无其事地消失在挂画背后。


这场谈话结束得令人猝不及防,但从汤姆·里德尔自信的面容来看,他很笃定自己已经达成了某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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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与墨绿】Chapter.186

Chapter.186



1955年的深秋,凤凰社又一次集结起来展开对食死徒和黑魔王的攻击。



极速飞驰的马车驱散了淡淡的云翳,就像划过夜空中的流星。漆黑夜空下的夜骐马车高高地飞过大片大片的暗色田野,而在马车后,五名骑着扫帚的凤凰社巫师们像几柄紧贴飞行的利箭尾随着马车飞行。毫无疑问,他们是先锋。

  

【是那个女人——多琳·梅多斯就在马车里!】



攻击者的声音被马车带起的风传到我的耳边——一束又一束的带着火星的粉碎咒如同瞬时发射的烟花在车身上方的夜空中爆炸。咝咝作响的金红色火星溅落在马车顶部,在鎏金的车顶上留下几道烫痕。这些巫师在试图阻止夜骐马车继续前进,他们在为增援的到来争...

Chapter.186



1955年的深秋,凤凰社又一次集结起来展开对食死徒和黑魔王的攻击。



极速飞驰的马车驱散了淡淡的云翳,就像划过夜空中的流星。漆黑夜空下的夜骐马车高高地飞过大片大片的暗色田野,而在马车后,五名骑着扫帚的凤凰社巫师们像几柄紧贴飞行的利箭尾随着马车飞行。毫无疑问,他们是先锋。

  

【是那个女人——多琳·梅多斯就在马车里!】



攻击者的声音被马车带起的风传到我的耳边——一束又一束的带着火星的粉碎咒如同瞬时发射的烟花在车身上方的夜空中爆炸。咝咝作响的金红色火星溅落在马车顶部,在鎏金的车顶上留下几道烫痕。这些巫师在试图阻止夜骐马车继续前进,他们在为增援的到来争取时间。



Voldemort挥动魔杖,原本隐匿在星夜下的夜骐马车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终于现出原有的轮廓。又是一场爆炸,那些几乎就要点燃车身的金红色火星就像掀起涟漪的石子般直直下坠,被如水黑色防护咒语无声无息地吞噬。



凤凰社的先锋暂时没有办法打破防护,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层防护坚不可摧——持续不断的咒语爆炸正在逐渐耗尽防护的镀层。

只是稍加思索,我便撑着身边最近的扶手椅慢慢起身,同样也抽出了魔杖。



“我猜想你不打算对这些凤凰社巫师展开攻击。这么好的诱饵只换来五个凤凰社巫师的生命——这显然太少了,是不是?”



“不要擅自推测我的计划,多琳。”Voldemort用一种令人颤抖的温柔语调说,“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



然后他转头看着我,那双猩红色的眸子中的目光深不可测。

“

我猜你不打算乖乖成为诱饵。”他轻声说,声音透着虚伪的哀伤。“我认识的多琳·梅多斯可不会束手待毙。”



我给自己上了一个盔甲咒作为回答——我从来不是乖乖等着被人保护的性格。



这时夜空中响起一声尖利的唿哨,凤凰社的部分增援到达了。又多了十五名巫师紧贴着马车飞行,他们无一例外都用蒙面,只露出双眼。这些人显然很机警,也更加身经百战。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互相用荧光咒确认对方的身份后,他们像是提前安排好的那般三三两两错开。又是一声唿哨,所有追踪者的身形即刻完全融入在夜空中,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



幻身咒,毫无疑问。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凤凰社的巫师变得更狡猾了。



夜空中的爆炸声消失,周围诡异得安静了许多。未知正在不断酝酿积蓄,凤凰社的巫师们在夜空中潜伏着伺机而动,可我们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轮廓或者估计他们的位置。但我们还能听得到扫帚掠过夜空发出的呼啸声——更多的凤凰社增援已经来了。然后,就像是被命令般,他们再度隐身融入夜色,不动声息地潜伏着。



这根本不像是格兰芬多或者其他学院的作风。凤凰社学会了蛰伏和隐蔽——现在他们比我们更像是斯莱特林的毒蛇。



我莫名地想到了雷古勒斯·布莱克。他也在布莱克家族蛰伏了很久,他既厌恶又了解斯莱特林的一切。这个男人到底对凤凰社有什么样的影响?


“二十个凤凰社的巫师对付黑魔王。”Voldemort又一次发出刺耳的冷笑,“你们以为这就能与我抗衡了吗?”



“是二十个凤凰社的巫师对付我们两个人。”我冷冷地纠正,“斯莱特林的巫师不会蠢到大敌当前还保持着分裂。我还不至于让你单打独斗,汤姆。”



“斯莱特林的巫师也同样不会忘记寻找任何可能的力量。”一个懒洋洋的,刻意拉长调子的恼人声音说。



我惊讶地回过头——绿色火焰迅速升起,阿布拉克萨斯从马车内的壁炉大步跨出,他照例掸了掸银袍子上的灰,并没有对我或者Voldemort鞠躬行礼。



“是二十个人对付三个人。你简直错得离谱,‘智多星’。”

见到我的表情,阿布拉克萨斯露出惯常的嘲笑。他顺手给我上了个盔甲护身,直接站在了我的身旁。我依旧像个白痴一样直直地瞪着他。我又忘了——我们的马尔福家主依旧掌握着所有的飞路网通行权。



“我刚刚让魔法部部长给整个巫师界发布了临时宵禁的命令。”阿布拉克萨斯冷静地看了一眼Voldemort,那柄蛇头手杖有条不紊地轻轻叩着地面。“所有的飞路网都在严格监视进出,所有的魔法部职员都被紧急召集,任何无故缺席的傲罗都会被清除。我手上的巫师已经控制了一部分疑似与凤凰社有联系的傲罗,确保没有凤凰社新的增援。我想,地面上的战斗应该会很快结束。”



“很好,亲爱的阿布拉克萨斯,看来我们之间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默契。”Voldemort的猩红双眸流露出赞许,“也许你能顺带提醒一下我们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凤凰社的朋友?”他冷笑着提议,“我想,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那双浅灰眸子中也露出同样的冷笑。他微微颔首,然后用魔杖对准自己的喉咙施放了声如洪钟咒。



“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我代表魔法部和每一个在场的凤凰社巫师交涉。”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没有回应,凤凰社的所有巫师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隐形,在黑暗中隐藏着自己的位置。



“五分钟前,参与这场战斗的每一名食死徒都被临时给予了魔法部傲罗的正式职位。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凤凰社对抗的不是食死徒,而是象征巫师界的魔法部。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会思考这一切是否值得。”



“变成傲罗的食死徒依然是食死徒。人人都知道魔法部是你的傀儡。你不能代表巫师界!”



一声怒喝打断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话。就在同时,我迅速沿着声音来源反手释放了一个现形咒——幻身咒的伪装被击碎,露出一个骑着扫帚的凤凰社的巫师的身型。他就像之前的凤凰社巫师一样蒙着脸,用极度厌恶的目光盯着阿布拉克萨斯。怒意使这个追踪者完全不在意自己暴露,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像是随时准备对年轻的马尔福家主念出咒语。



“哈方·隆巴顿先生。”



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地吐出了这个名字。一时间,蒙面的凤凰社男巫的身体像是僵住了,所有的咒骂就像被浇灭的火星。这个被称为隆巴顿的男巫一如既往地怒视着,既不否定也不回答。



“很惊讶,是不是?蒙面对我没有用。我碰巧知道今天参加战斗的每一个人的姓名,血统,身份和家庭。我还知道很多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食死徒可以成为傲罗,傲罗同样也可以成为食死徒。”



阿布拉克萨斯唇边的冷笑加深,他看上去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那柄蛇头手杖有条不紊地轻轻叩着地面,年轻的马尔福家主终于也露出了自己的毒蛇獠牙。



“比如一小时前,在靠近诺克拉斯的上萨夫顿村,有一部分“食死徒”把村子里所有的麻瓜都集中到了艾伯顿巷30号。这里是一座在中世纪建成的教堂,它面前的广场据说执行过不少巫师审判。这些食死徒们在周围堆上了木柴,就像中世纪麻瓜对巫师所做的那样。是的——他们准备用厉火对这些麻瓜执行火刑,我想,如果你们现在离开选择去营救,一切恐怕还来得及。”



在我身后,Voldemort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黑魔王猩红色的双眸兴致勃勃地观望着一切,一点也没有阻止年轻的马尔福家主的意思。



“你以为编造这种谎言就能让我们离开这里?”被称为隆巴顿的男巫愤怒地扯下面具,将它直接丢向阿布拉克萨斯。“做你的美梦去吧,马尔福!”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侧身,不费气力地躲过了。他又一次掸了掸自己的袍子,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被激怒。



“不止是麻瓜。”年轻的马尔福家主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我记得你的侄子消失有一段时间了,他绝望的父母还曾经求助于魔法部。傲罗们找到了这个可怜虫,你不妨猜猜看,他现在在哪里?”



哈方·隆巴顿那张圆脸这才现出震惊。



“不——不要对弗兰克下手,你们说过你们不会对纯血巫师出手的!”



阿布拉克萨斯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我们可不会对纯血叛徒手下留情,你知道的。”他说,就像是毫不在意面前人的痛苦。



隆巴顿垂头发出痛苦的哀嚎,如同瞬间被抽干了活力般。他浑身发着抖,就快在扫帚上摔落下来。



“哈方!”



又一个凤凰社的巫师解除幻身咒现形。他迅速飞过去扶住了濒临崩溃的哈方·隆巴顿,然后对着我们也伸出了魔杖。



韦斯莱家的人——我盯着那一头红发,是哪一个?



哈方·隆巴顿再次抬起头。他坚决地推开韦斯莱,并不忘给自己的同伴重新施放了幻身咒。



“放了他,我宁愿替他死。”哈方·隆巴顿冷冷地说。不到一分钟,他就藏起了自己的全部痛苦,“你们口中的纯血叛徒是我,不是那个无辜的孩子。”



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



“一个人的命和三十个人的命相比无足轻重,我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交易。”

阿布拉克萨斯平静地说,他就这样看着希望之光在隆巴顿的眼中彻底被掐灭。



“但我也不是冷血的人。”年轻的马尔福家主话锋一转,他的眼中带着虚伪的同情。“这就是为什么大不列颠的其他巫师都在因为我的宵禁令而禁足,而我却独独告诉你这个消息。你知道地址,你可以救这些人——虽然希望渺茫,可比起彻彻底底的放弃,你依旧还有成功的可能。哈方·隆巴顿先生,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他在撒谎!



我冷冷地旁观着一切——阿布拉克萨斯在撒谎。这就像他对凡里斯·福吉所做的那样。他牢牢掌握着棋局的走势,他不会允许对方有翻盘的可能。年轻的马尔福家主只是用一种残忍的方式在享受溃不成军的对手在死亡前的最后一次挣扎而已。



阿布拉克萨斯掏出怀表对了对时间。“距离火刑还有大约十分钟,你还有一段时间思考。记住任何对黑魔王和梅多斯的攻击都会被视作放弃那些麻瓜。”他声音平静一如往昔。“好好考虑我的提议,隆巴顿先生。为表诚意,我会亲自在艾伯顿巷30号等着你和你的伙伴。”



他看也不看脸色苍白的哈方·隆巴顿,而是取消了声如洪钟咒,然后向我身边的Voldemort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从Voldemort的反应来看,他也对阿布拉克萨斯刚刚的交涉很是满意。



虚伪冷血的恶棍,卑鄙无耻的毒蛇,我在心底冷笑,这两个男人可真是坏得彻底。正是因为他们在,斯莱特林的巫师才会被认为是邪恶的坏蛋。



肩头冷不防被重重一拍,接着,一只水晶小瓶突然落在了我的手心中。“这份活力药剂会让你稍微不那么虚弱。”阿布拉克萨斯冷眼看着我,蛇头手杖又一次敲了敲我的头。“作为诱饵,你最好别那么容易死掉,梅多斯小姐。”



他用眼神逼迫我喝完了全部药剂,然后便从壁炉优雅退场。



我叹了口气,转而继续看着哈方·隆巴顿,这个可怜虫正直直盯着阿布拉克萨斯离去的方向。他还有十分钟做出选择——就像阿布拉克萨斯所说的,他不是全无机会,而是要选择是不是就连尝试都不尝试选择放弃。Voldemort也在观察隆巴顿的表情,但那更像是一种残忍的娱乐。



“很痛苦,是不是?意识到了你自己和凤凰社的局限。”黑魔王嘶嘶地说,他的声音就像是能轻易穿透人心中最为薄弱的部分。“在之前的战斗中,我并不意外你们会攻击麻瓜,毕竟是他们首先对你们展开了攻击。但现在可不同——让我问你们所有人这些问题:明明知道自己有能力去拯救麻瓜,你们也要选择继续与巫师对抗和自相残杀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所有凤凰社的巫师依然保持着死一般的沉默。



“凤凰社令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Voldemort于是惋惜地说,那毫无温度的猩红的双瞳再度看向哈方·隆巴顿,“那让我问你这个问题:隆巴顿,明明知道自己离开这里可以拯救家人,你也要为了所谓的正义而牺牲血亲的生命吗?”



他满意地看着这个格兰芬多出身的巫师因为痛苦而再度浑身发抖,这显然比钻心咒造成的痛苦更能给黑魔王带来愉悦。



“虽然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但我也的确很欣赏格兰芬多的勇气。”Voldemort继续嘶嘶地说了下去,“哈方·隆巴顿 ,只要你像一个格兰芬多那样昂首赴死,我就会让阿布拉克萨斯放过你的家人。”



哈方·隆巴顿的精神显然已经濒临崩溃,而黑魔王残忍的操纵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怎么,难道你刚刚的话是假的吗?”Voldemort声音透着虚伪的遗憾,“我以为你至少有愿意为家人牺牲的觉悟。”



“我……如果我能让弗兰克活着的话……”



哈方·隆巴顿嗫嚅着。



“很好,隆巴顿。”Voldemort继续着循循善诱,“就是这样——垂下你的魔杖,然后像英雄一样地为家人赴死。”



黑魔王毫无感情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怜虫。他看着哈方·隆巴顿的瞳孔涣散,嘴唇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魔杖眼看着就要按照黑魔王的命令垂下来。



但夜空中又传出了一声唿哨,这声音就像一把利刃划破了黑魔王的诱导,它无疑是某种提醒。哈方·隆巴顿原本涣散的瞳孔再度恢复了神采,他重新举起魔杖,脸上带着甘愿赴死还要尖锐的痛苦。“黑魔王不会这么仁慈!”这个格兰芬多出身的巫师流着泪大吼,“战斗到底——凤凰社一定会战斗到底!”

他接连不断地发射出爆炸咒,愤怒加强了他的魔力,Voldemort施加在马车上的防护终于被暂时撕开了破口。又是一个粉碎咒,这咒语如一柄利刃般从裂痕中射入,轻易穿透了尚未来得及愈合的防护。我挥动魔杖试图阻拦,但咒语的锐锋还是穿透了我身上的盔甲咒。

左脸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我下意识捂住了伤口,发觉满手都是血。

“果然那些话是假的,隆巴顿。你并没有为家人牺牲的觉悟。”



Voldemort冷酷地说。他用身体护住我,同时挥动着魔杖,一道绿光照亮了哈方·隆巴顿的双眼,这个男人眼底的愤怒消失了。他的目光慢慢变得涣散空洞,然后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



“不!!”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痛苦的哀嚎。但已经晚了——死咒杀死了这个男人所有的反抗,哈方·隆巴顿就这样直直地从扫帚上坠落了下去,当着他那些同伴的面。



“我不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我不会再表现出任何仁慈。”

Voldemort猩红的双眸此刻满是残酷的杀戮欲望,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像一条残忍嗜血的毒蛇。

“任何敢于和黑魔王作对的人和他们的家人都会死。从现在开始,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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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与墨绿】Chapter.185

Chapter.185

因为恐惧,我的身体在冥想盆中极速上升。而等我重新站在地面上时,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汤姆·里德尔就这样静静站在门前。

他全身都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郁,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我的面容。

“多琳…….多琳。”

他轻声念着我的名字,让音节在喉间打了个转。

“就差最后一步,你就彻底知道了我最根本的秘密——我该说你是幸运的,还是不幸呢?”

寒意迅速掠过脊骨,恐惧像蛇一样慢慢扼杀了我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汤姆·里德尔突然笑了,他伸出魔杖,咒语瞬间将冥想盆碾成了碎尘。

“你又在害怕我……为什么?你明明应该只畏惧Voldemort。”

汤姆·里德尔轻声说,...

Chapter.185

因为恐惧,我的身体在冥想盆中极速上升。而等我重新站在地面上时,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汤姆·里德尔就这样静静站在门前。

他全身都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郁,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我的面容。

“多琳…….多琳。”

他轻声念着我的名字,让音节在喉间打了个转。

“就差最后一步,你就彻底知道了我最根本的秘密——我该说你是幸运的,还是不幸呢?”

寒意迅速掠过脊骨,恐惧像蛇一样慢慢扼杀了我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汤姆·里德尔突然笑了,他伸出魔杖,咒语瞬间将冥想盆碾成了碎尘。

“你又在害怕我……为什么?你明明应该只畏惧Voldemort。”

汤姆·里德尔轻声说,那双黑眼睛中的寒冷深不见底。

“难道你又忘记了吗?我不是Voldemort,亲爱的多琳——我永远会是你记忆中的汤姆·里德尔的样子。”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在脸上轻轻按着,就像是在调整一副稍微松动的面具。接着,他目光向下,确信自己依然穿着斯莱特林级长长袍。

那个昔日的斯莱特林学院的天才学生不过是这条毒蛇所蜕下的一层皮而已。现在的汤姆·里德尔和Voldemort依然共享着思维和权力,他只在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再度穿上这层伪装。

汤姆·里德尔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片上。“你喜欢这样的我。”他轻柔地说,“就像我喜欢现在的你一样。”

他无声施放咒语。一团小小的温暖的光球隐入了我的胸口,似乎注入了一丝活力。

我终于想起他之前提到的话——汤姆·里德尔同样也在为身体濒临毁坏的我提供支撑的魔力。

“你还在用魔法治疗我,为什么?”

我勉强支撑着站起来,重新抖动魔杖清除身上的灰尘,那只龙皮口袋被我无声藏在袍子下。汤姆·里德尔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仿佛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但愿如此。

“我很愤怒……可也很喜悦。无人观赏的布局即使再怎么精巧也令人索然无味。大多数人都很愚蠢,他们甚至都不能触及到这些秘密的最外层——这种孤独感是如此乏味。就像在伍氏孤儿院一样。一如既往,只有你是不同的。”

汤姆·里德尔的声音愈发温柔。

“所以我已经告诉过你原因了,多琳。不是魂器,不是记忆。我喜欢现在的你,比任何时候都喜欢。”

“你在撒谎,汤姆。”

我紧握魔杖,完全不敢放松警惕。

“Voldemort明明已经变相放弃我了!”我冷笑,“这具注定无法治愈的身体只是吸取魔力的无底洞。Voldemort知道,所以他并没有使用血缘魔法来维系我的生命,所以他已经在考虑找一个替代品来复生他体内的魂器。而你呢?我认识的汤姆·里德尔从来不会蠢到为了别人白白耗散自己的力量——你理应做和Voldemort一样的选择!你和他之间根本就是一样的!”

这种劣质的谎言无非是个陷阱,或者类似的东西。我竭力平复着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还要装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我绝不能让自己表现出慌张或者任何失望,任何类似的情绪都会成为破绽。

“所以我会去霍格沃茨,去自己寻找生路——哈,斯莱特林不都应该是这样吗?在失败后孤独地自己舔舐伤口——不,我还没有失败。我会活下去,靠自己活下去!”

我不想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而是再一次抽出魔杖,准备幻影移形离开。可汤姆·里德尔用魔杖指着自己的腕动脉,他短暂地终止了魔力的供给,被急速耗去活力的我于是脚步虚浮,不得不缓缓地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我和Voldemort的确是同样的灵魂。可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确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他自上而下看着我,然后半跪下来,握住我的手。

“在神秘事物司里你选择了我,这就是我和Voldemort的最大不同。”

“你明明知道这是因为我——唔!”

唇间传来钝痛,那双黑眼睛冷冷地盯着我。“我不想听。”汤姆·里德尔毫无感情地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如果你识相的话,多琳·梅多斯——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给我停止顶嘴!”

他迅速起身,斯莱特林学院的级长长袍在身后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们都知道你还有机会。”他冷冷地说,再度重新为我注入了魔力,“如果你不喜欢用魂器固定灵魂的方式——还有魔法石。它能让你维持一段时间的长生不死,虽然你需要一直以来它才能活着。我会陪你去霍格沃茨。”

“我说了我自己就可以——唔!”

汤姆·里德尔依旧冷冷地看着我,他刚刚直接给我上了个噤声咒——该死的!

我举起自己的魔杖试图解开咒语,但汤姆·里德尔又一次威胁性地按住了自己的腕动脉。“斯莱特林的巫师都喜欢自己舔舐伤口?”他冷笑,“错了——斯莱特林的巫师应该乖乖听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的命令!”

他假装没有看见我眼睛里的怒火,转身将魔杖指向天空——鲜绿色的黑魔标记霎时像爆裂四散的烟花一样在夜空中闪动磷光。骷髅头中的毒蛇低低地在夜空盘旋,就像是极速地搜寻食死徒的踪迹。

空气也仿佛正带着燃烧的硫磺味。十分钟后,尖锐的空气爆裂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五名身穿黑袍带着银色面具的食死徒们慌乱地搜寻着黑魔标记的位置,然后惶恐地跪下吻着汤姆·里德尔脚边的尘土。

“请原谅……我的主人,诺克拉斯附近的食死徒还在路上。”

“我不喜欢等待,诺伯。”汤姆·里德尔用一种骇人的温和语气说,“也许你应该更好地提醒你的同伴这一点——”

名叫诺伯的食死徒尖叫着在地上缩成一团。汤姆·里德尔随即冷酷地看着其他四个食死徒,直到他们都颤抖地伸出魔杖,对自己念出钻心咒。

“好了!我还需要你们留着力气战斗!”

今天的黑魔王出奇地暴躁。汤姆·里德尔冷冷地中止他们的惩罚,然后让诺伯再次用自己的黑魔标记召唤了更多的食死徒。我甚至在其中看见了阿斯加德的影子——狼人本来就比大多数食死徒要高出一截。此刻他正站在一辆夜骐马车旁,用紫色的狼瞳鄙夷地扫过其他谨小慎微的巫师食死徒,白色尾巴不耐烦地一扫一扫。

“黑魔王。”

当汤姆·里德尔抱着我来到马车前时,狼人将爪子放在左心口,做了一个勉强合格的行礼动作——他的教养并没有能保持多久,等看到我时,他抽动了鼻子,很像是在心里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也不想被抱着——可是汤姆·里德尔切断了魔力,我变得更虚弱了!

但正常人是没办法和蠢狗讲道理的,我无视了阿斯加德的小动作,拽着汤姆·里德尔的长袍让他放我下来,然后勉强钻进了马车内。这依然是他上次试图带我去霍格沃茨的那辆——马车内部被魔法扩大了空间,书柜,壁炉,塞满羽毛软垫的舒适扶手椅,还有茶几上的松饼和红茶。一旁的门可以打开用来指挥夜骐的方向,而两侧的窗户则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马车恰好就稳稳地停留在斯拉格霍恩用于藏身的度假屋前——食死徒围着马车三三两两地聚集,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对劲。

我看着车外的不断巡逻的食死徒——他们并没有探查这栋度假屋,这栋屋子里也不再有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影子。越来越多的食死徒幻影移形来到这里,他们依然围着马车行动,而不是去寻找斯拉格霍恩或者雷古勒斯的踪迹。

而且汤姆·里德尔似乎也不在意我从哪里得到的信息。他离我有一段距离,正在旁听食死徒的汇报,很明显是在等待着什么。

“喂,女巫。”

阿斯加德站在马车前,那双紫眼睛挑剔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你应该乖乖坐在椅子上,不要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偷看!”

我张了张嘴,然后愤怒地用魔杖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噤声咒。狼人脸上的嘲笑更明显了,“黑魔王也不喜欢你开口说话吗?哦——我可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闭嘴。”我冷冷地说,“有什么不对头——我在分析现状。”

“我-在-分-析-现-状——”

阿斯加德故意拉长声调,他弹出尖锐的爪子,开始非常没有教养地刮擦着马车门。那双尖锐的爪子本没有磨的必要,他只是单纯地想制造噪音让我分心而已。

“你最好也拿上你的魔杖。”我压抑着愤怒试图好好沟通,“对付他们,用你的爪子是不够的——”

“——你在说什么呢?他们?”那只蠢狗脸上又现出嘲笑,“你让我对付食死徒?你疯了吗,梅多斯?”

他伸手轻轻一推,我便摔进了羽毛软垫中。

“不是食死徒而是凤凰社。”我在垫子堆中被他气得双手发抖,“雷古勒斯消失,食死徒聚集——还不明白吗,我是诱饵!”

我话音未落,远处的一栋麻瓜度假屋轰然倒塌。猩红的火舌很快沿着干枯的树篱蔓延,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咒语的红光如同万箭齐发般从天空中降落在聚集的食死徒头上。

阿斯加德迅速拔出魔杖加入了食死徒的战斗,这只蠢狗可不愿意浪费时间在保护我上。而在远处,汤姆·里德尔手中的魔杖大幅度的画圆——那倾盆而下的红色咒语集束在他的防护咒语下早已消解了大半。

“你真是大错特错,汤姆。”

在我身后传来了Voldemort那冷酷残忍的声音。他刚从马车内的壁炉中跨出,那双猩红的眸子看着远处的另一个自己,一点也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看样子你完全不知道这么多年多琳在我身边学到了什么……你真以为自己能骗过她?”

灵魂碎片间的沟通无需距离也能做到。在无数咒语对抗的火光中,汤姆·里德尔与Voldemort的视线交接,黑色的双眸很明显带着不悦。

但他还是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食死徒消失在夜色中。Voldemort关上门,马车腾空而起。夜骐借助着夜色和Voldemort的防护咒语的掩护不断上升,然后迅速向前方奔驰。出乎意料地,我们暂时脱离了战斗。Voldemort坐在我对面的扶手椅上,漫不经心地继续加了几个防护咒语,看上去就像是完全预料到了一切——

不知为何,Voldemort的出现反而让我放松了许多——这恰恰证明我的预计是对的。我依然是一个诱饵,现在的多琳·梅多斯比以往要更加虚弱。雷古勒斯一定把我的状态回报了凤凰社。只要他们能成功狙击并杀死我,黑魔王就不再坚不可摧。

“所以我的确是诱饵。”

我盯着窗外灿烂的星空,一字一顿:“这就是为什么阿布拉克萨斯和你愿意放我离开的理由。”

“不止如此。你知道的,多琳——你注定会死。”

Voldemort那双猩红的眸子终于看向我。

“我挽留过了,但你选择了离开。”他平静地说,“而且我们都知道——你注定要死,而且必须去死——就算复活石没有副作用也是一样。”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个我不得不赴死的理由。

“预言中的死亡之环。”我缓缓地说,“我并没有彻底死去,而是被回魂石复活——欺骗死神的方式是让它拿走一片灵魂,而不是拿了之后再从它手中抢回。死亡之环并没有彻底定格。”

——除非我死去,给这个死亡之环画上句点。

因为是必死,所以Voldemort没必要浪费魔力。因为是必死,所以不如好好利用这个诱饵把凤凰社一网打尽。

我突然很想好好看看窗外的星空。

我刚想用魔杖打开通向马车驾驶位的门,Voldmort却已经施展了咒语。一时间所有的光都黯淡下来,周围的马车车厢壁都仿佛消失了一般——安静的夜空环绕着我们,我坐在地上,不止被柔软的羽毛垫子环绕,还有时隐时现的星星。

也许是和霍格沃茨礼堂天花板类似的魔法,我疲倦地想。霍格沃茨总是有各种各样神奇的魔法和咒语。

凤凰社也许很快就来了,很快夜空的平静就会被打破。

“如果你是我的话,多琳,你会怎么做?”

“我会和你一样。权衡利益,做该做的事情。”

“当然——就像你在神秘事物司所做的那样。放弃我,选择另一片灵魂。”

“这也是你现在在做的事情,不是吗?放弃我,选择另一片灵魂。”

我突然释怀了很多,在黑暗中盯着星星露出笑容——也许汤姆·里德尔一直是对的,从这一点来看,我的确和他出奇地相似。

“可我活下来了……完完全全地靠着自己的力量活了下来。”

在黑暗中,我听见Voldemort轻声说。

“你最好也是,多琳·梅多斯。我说过的——命运给了我们同样的思维,也必定给我们同样的归宿。”

这时远远地从我们的身后传来了轰鸣声,咒语的红光又一次打破了夜空的平静。

凤凰社。

糖文咕咕

恐黑魔王综合症(番外)

番外  假雀

1.

对他人摇尾乞怜,摆出一副谄媚态,以此得到想要的,那是狗。巴结讨好,听令从人,人一叫就立马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摇尾巴的,还是狗。

汤姆·里德尔讨厌狗这种生物,他是茹毛饮血,在大自然残酷的优胜劣汰和弱肉强食里活下来的狼;是潜伏、静待良机,优雅致命的毒蛇。

幼年时活在经济危机的吃人年代,孤儿院中的小孩吃不饱肚子,免不了有孩子去生活老师那里可怜巴巴的讨要面包,装乖卖惨,或者是去外面等一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路过,那些打扮阔气穿着崭新的皮鞋的人从不会有饿肚子的烦恼,于是小孩子就会跑过去——在那时的里德尔看来,他们就像狗一样,摇着尾巴去讨喜,围着生活老......

番外  假雀

1.

对他人摇尾乞怜,摆出一副谄媚态,以此得到想要的,那是狗。巴结讨好,听令从人,人一叫就立马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摇尾巴的,还是狗。

汤姆·里德尔讨厌狗这种生物,他是茹毛饮血,在大自然残酷的优胜劣汰和弱肉强食里活下来的狼;是潜伏、静待良机,优雅致命的毒蛇。

幼年时活在经济危机的吃人年代,孤儿院中的小孩吃不饱肚子,免不了有孩子去生活老师那里可怜巴巴的讨要面包,装乖卖惨,或者是去外面等一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路过,那些打扮阔气穿着崭新的皮鞋的人从不会有饿肚子的烦恼,于是小孩子就会跑过去——在那时的里德尔看来,他们就像狗一样,摇着尾巴去讨喜,围着生活老师或者有钱人的腿转,那副模样可笑极了。

令他作呕。他可以把自己伪装成好孩子,变成一个优秀完美的人,但是绝不可能让自己装的像条狗一样,靠摇尾巴讨人欢心。

野外的狼与蛇宁愿饿死也不会向人乞食,相反,如果人出现它们的捕猎范围里,就会变成猎物。

于是,小里德尔安静的看着那些“狗”讨要回来食物,然后他做更可恶的事情,从他们手中抢走食物。在他看来,抢来的才是有尊严的。

2.

孤儿院的经济条件可以正常运转时,院长科尔夫人曾带孩子们去参观一个养鹿场,修女们普遍认为,与小动物相处,尤其是鹿这样温顺灵动的动物,可以让孩子们受益匪浅,并且激发善心。

“你们可以为这些小鹿洗澡。”鹿场的主人说。

那时6岁的汤姆·里德尔分到了一只鹿崽,他把小鹿放进浴缸里,指腹在那根细细的脖颈划动摩挲。动脉在跳动,掌心下的生命在呼吸,水淋到小鹿身上时,那小小的生命还不适应,下意识的想跑。

“别动。”年幼的里德尔这个时候还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是尝试把这只鹿固定住,不让它乱动。

小鹿扑腾着四条笔直细长的腿,想从浴缸里跳出来,里德尔花了点力气按住它,但是这让鹿不舒服,它更想逃跑了。它一直挣扎,浴液滑溜溜的在身上,里德尔不好抓住它,受惊的鹿崽呦呦叫着,外面的科尔夫人在与鹿场主人聊天,其他给小鹿洗澡的孩子们也没有搭理这边。

太正常了,小鹿崽害怕叫唤不是新奇事,何况——都是孩子,能干什么呢?

6岁的汤姆·里德尔微微歪头,他有些不耐烦了,小鹿一直在乱动,想跳出去,他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它。

这不好,怎么能有东西在他手里时不受他的控制?它一直这样乱动、乱跑、乱跳,这不好。

“不要动,我要给你洗澡啊。”他轻声开口,按住鹿崽脖颈根部,压着它的肩膀把这只体型不算大,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兽压在浴缸里,让那四条细细的腿跪下来。

他把浴缸里的水往它的身上淋,眸子隐隐约约有一点红。

“咕咚”,小鹿划拉着四肢,到底力气比6岁的孩子大一点,它站起来了,里德尔皱眉,把它摔了个趔趄。

“不要动。”

他按住了那根细长的脖颈,站起身来,凭借身高上的优势把小鹿压住,手下面的生命依旧在挣扎。

别动,别乱动,这样不好洗澡。他的指腹抵住了鹿崽的喉咙,摸到了喉结和两侧筋脉,鹿还在乱动,他抿起嘴唇,把动物扯着压在浴缸边,手上用力。

“都叫你别乱动了。”里德尔的语气轻飘飘了,听着“咔吧”一声脆响,手里面的脖子软软的垂下去,四条腿微微颤动两下,也没了动静。

年幼的孩子心情好了许多,甚至暗红色的眼瞳里浮现笑意,他松开手,鹿崽沉甸甸的倒在浴缸中,男孩心情愉快的把旁边装着温水的桶拎起来,水倒进浴缸中,水位没过鹿的嘴巴和鼻子。

“这就对了,不要乱动,这样就很方便了。”他把水撩起来,一遍遍洗着浴缸里逐渐变得僵直的尸体,最后把它抱出来,用毛巾擦干净。

科尔夫人来看孩子们洗的如何了,里德尔抱起那只鹿崽笑弯了眼,怀里面细长的脖子软踏踏的倒向一侧,眼睛毫无生气。

科尔夫人睁大了眼,脸色苍白,小里德尔语气轻快的开口:“您瞧,它现在非常干净。”

“它本来很调皮,但是现在多乖啊。”

3.

里德尔总是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孤儿院里其他的孩子喜欢养宠物?分明都是群喜欢对着其他人摇尾巴的狗,偏偏还要养个狗,或者是猫,还有抱兔子养的。

“多可笑啊。”

男孩弯起眼睛,忽然就在想,那些猫和兔子的内里是什么样的呢?总是看它们蹦来跳去,偶尔抓住去摸,腹部软绵绵的,胸腔那里还能感受到跳动。

它们符合其他人的审美,但是不太符合里德尔的,他喜欢蛇。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他起了兴趣,想看看那群“狗”找不到自己宠物时的模样,想看看这些动物的内里是什么样,与人类相同吗?

“为什么都不乖呢?”

小里德尔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按住一只想跑的兔子,受惊的白兔鼻子快速颤动,瞪圆了眼睛,后腿突然用力挣扎想要逃跑,被男孩一把掐住了脖子。

他掐着那根比鹿崽的脖子还要脆弱的脖颈,摸到兔子下颌骨,他的心跳加速,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他想拧断它的脖子,想扯下它的头,于是他忍不住笑出声,表情兴奋,另一只手在兔子的脑袋上和后背上轻轻抚摸。

“好乖,好乖好乖。”里德尔喃喃着,又低笑两声,眼睛愈发的红。

他抚摸着白兔,一下一下,然后忽然握住那小小的脑袋,往上猛的一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手下的身体挣扎着,没了动静。

“乖。”他笑着说。

他找了根绳子吊起那只兔子,然后拿过刀,好奇的剖开它,发现里面无非也是五脏六腑,内脏在他的房间里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地板上全都是血。

小里德尔扯下来那颗小小的心脏在手里把玩,忽然用劲一捏,血爆了满脸。他蹲下来,看向放在柜子里直接炸了毛,叫的撕心裂肺的猫,笑着问:“接下来是你,要乖,好吗?”

猫弓起身子,瞳孔收缩如针,叫声都变了调,男孩的表情无辜极了,他叹息,怎么都不乖呢?

“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同。”

他坐在床上慢条斯理的擦手,屋子的灯上吊下来两只被开膛剖腹的动物,风吹进来时它们微微摇晃,血滴在地板上,映出尸体的倒影。

4.

对于汤姆·里德尔来说,杀戮是一种欲望,是本能,它与生俱来。他与其他人交谈时总会忍不住去看对方的脖颈,他会想象对方的死亡,尤其是被自己亲手杀死,于是他笑了,和他说话的人饶有兴趣的认为里德尔是不是被自己的那句话逗笑了。

“是的,很有趣。”里德尔温声说道。

多么有趣啊,亲手赋予死亡,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学,剔除皮肉,与白骨剥离。黑魔王露出欢愉的微笑,手中的刀在指尖转动,最后对面前的骨架优雅行礼,在眼窝处插了一只玫瑰花。

这是一件艺术品。

他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摇尾的狗应该对自己阿谀奉承,免费的奴仆谁不想要呢?而不乖的总是无法让他满意,那就不要再让其有动作,这样就可以任他摆布。他喜欢制作艺术品,它们总是拥有震慑奴仆的力量,然后令他满意。

“要听话,挣扎逃跑的总会让我的耐心消耗殆尽。”他的语气轻松,对面站着一个被施了“统统石化”的人,黑魔王抽出刀,开始思考从哪下手。

背后的食死徒连忙跪下来,声音几乎变了调的发誓自己永远追随主人,绝不背叛。

他的东西必须永远是他的,从他想要拥有的那一刻起就是他的了,力量、权势、永生、地位,这些都是他的,食死徒的忠心理所当然也是他的。

里德尔的思维极其极端,如果他得不到,那么其他人凭什么得到?他就算是把这些全毁了,也不能让除他之外的人得到。

他是恶劣的,疯狂、变态,甚至可以说他的性格极端到了病态的程度,这种游走在天才与疯子之间的人,越是看上去冷静又理智,反而越疯。

可怕的不是表面上疯疯癫癫的人,可怕的是那些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实则疯到了极点,而且有能力毁了一切的人。

5.

当汤姆·里德尔想要一个东西的那一刻,那就已经是他的了。理由很简单,迟早他都会得到,所以那必然是他的,比如某人。

她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他面前的厄里斯魔镜中,里德尔笑的疯癫诡异。杀戮是他的本能,他从小遇到的落在自己手里的活物总是不乖的,他每次都需要一点手段才能让他们安静。

她也有点不乖,而且离他太远了。她总往光明的白色方向走,有的时候里德尔都拽不住她,她总是活力四射,来自己的身边留一段时间后就会去她的世界,她有很多朋友,身边不止一个人,更不是只有他。

他这个极端的疯子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想让她的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论活物的话,里德尔身边的人只有她,那么反过来,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金丝雀要关在笼子里,放在家中,日日夜夜只有他看得见。

所以在她死亡时,里德尔会带着她的尸体跳舞,会为她梳头,他会笑的愉快,变态的喜悦感和因为这个人死亡而带来的愤怒纠缠在一起,混沌的让大脑一时之间竟无法思考。

死亡让她没法离开他了。他可以把她放入水晶棺,他们额头相抵,面颊相贴,她乖乖的,不跑去找邓布利多,她的那些朋友都不在,她只能在自己身边了。

多不灵动,她理应声音充满快乐的喊他,然后拥抱他,念念叨叨说她的那些小事,而他暂时遗忘自己杀戮的本能,毒蛇安安静静盘在一旁,看着她说话,看着她胡闹。

金丝雀到底要不要关在笼子里?

偶尔有些时候,里德尔还是想这么做的,她的朋友越多,她离开他的时间越长,他就会开始烦躁。

诚然,她只属于她自己,她是个独立并且自由的生命,她有自己的人生,而里德尔也是一样的,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对里德尔而言,她就是他的。里德尔也默认了这句话反过来,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喜欢看金丝雀在外面飞舞,活力十足,元气满满,不论飞了多远都会回到自己身边。

这样才灵动,会说话会动的才能牵动自己的情绪,死气沉沉的到底也没有意思。

“黑魔王大人!”

活力十足的金丝雀回来了,他能闻到她身上的点心香味,绝对是进霍格沃兹的厨房了,她手里也提着一个小盒子,毋庸置疑是给他的。

里德尔了解她,如果真的关起来,走投无路的话她宁愿去死,死也不可能待在笼子里,不自由,毋宁死。这一点倒是和他一模一样,就算是要面对恐惧的死亡,也不可能丢了尊严。

“黑魔王大人。”她抬头,伸手捧住他的脸,皱起眉,“虽然我平常看不懂你在想什么,但我直觉不错,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不好的事情。”

“嗯,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关到笼子里。”

“???不要用平平无奇的语气说出这种恐怖的发言啊!”

6.

邓布利多那个令人厌恶的白巫师在给她说什么,里德尔全都知道。就算是她信任里德尔,相信他们之间不会出现问题,可是也经不住邓布利多一次两次语气严肃语重心长的去说,难免多多少少她心里面都会不安的。

何况,里德尔清楚邓布利多在她心里的地位,她亲口给自己说过的,邓布利多是大家人生道路上的领路人。

她会害怕他们分开,也害怕他对她的朋友们动手。她本身是不会去想这些的,她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的那些话,她也不会胡思乱想。

如果有一天因为邓布利多在那里胡说八道的原因,导致他的金丝雀飞走并且不回来了,他一定烧了霍格沃兹。

之后呢?之后要怎么把飞走的鸟抓回来?里德尔撑着下巴,目光落在窗外远处的地平线上,不由自主的歪头。不用抓的,霍格沃兹如果被烧了,她会自己回来的,会找他质问,那个时候就没有机会再飞走了。

反正那时他们已经鱼死网破了,再无回到现在的可能性,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他把这件事可以贯彻落实到底。如果说以前他还可以毫不在意的就此一刀两断,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那么现在不行了。

他的就是他的,死了也不能让其他人得到,就算是死也得是他来杀。

到那个时候,她得多恨自己啊?里德尔居然笑了,她会恨不得挖出他的心脏看看有多黑,是不是已经腐烂发臭,可是用不着,他曾经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她了,她看见过,那颗心脏在手中跳动,一样的鲜红。

锁住,藏起来。疯子低低笑出声,眼瞳血红,他喜欢这个做法的,但是他不会去这样做,因为他们之间远不到这么做的时候,除了——有时。

他会用手遮住她的眼睛,然后再去亲吻,这个时候她的感官只能感受到他。

“只”,这个认知很重要,独他一人,仅他一个。但是这背后隐隐约约暴露的是他与她一样,在担忧甚至有点怕最后的结局,所以他又动了最开始时的心思,最极端的“安静”下来,就不会逃,不会分开。

分开又如何?对方只不过是普通到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人,何况他是黑魔王,他又怎么可能在意这种事?

但他这样去思考时,心底涌上来的不满和不悦都在告诉他这样一件事——不行,这是他的金丝雀,绝不能离开。

7.

1994年12月31号这天,是里德尔和她的17岁生日,前些时日邓布利多又在那动摇人心危言耸听,让她有些心不在焉,里德尔觉得真不愧是和格林德沃不清不楚的家伙,两个人都一样喜欢嚯嚯她,祸害他们,当真是巴不得他们从此分道扬镳最好对立,这两个老家伙才舒服。

里德尔难得给她送了个正常的礼物,对她来说也是意想不到的大礼——拜伯里的房子重建好了,家具装修不变,以后他们可以回去住了。

她现在愈发喜欢抱他,而且是紧紧拥抱,总怕他离开,在里德尔看来这是好事,邓布利多那张破嘴说出来的破话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忽然想起来她一直没告诉自己,当时暑假在她的故乡那时,她用中文对他说了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又问了一遍,她抱紧他,又用中文说了一次,里德尔皱起眉,问她不能用英文说吗?

“我是想说,”她抬起脸,嗓音有点发颤,肉眼可见的脸都红了,偏偏也红了眼眶,“汤姆·里德尔……”

“嗯。”他隐隐约约有些预感,只是得亲耳听她说。

她非常紧张,声音都哽咽了,深呼吸好几次后抓紧了他的手,似乎是用全部的勇气问:“你会娶我吗?”

她不应该这样问自己。凭他们的关系和一起走过的路,这不需要害怕,更不该以这种心情询问,该死的邓布利多说的那些话让她失了不少自信,他们之间差点就要出现隔阂与漏洞了。

但他的回答不用改变:“会。”这本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和他们在一起一样。里德尔愿意去这样做,那就做了,不排斥不反对。

她哭了挺久的,又哭又笑,里德尔愈发的烦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一天到晚乱说话,仿佛是想方设法的要祸害他们两个,他们一天没有分,这两个人就心里不舒服一天。

“你那天用中文说的应该不是这句,至少不是这个意思。”等人哭够了,他淡淡的开口,异常笃定今天的问题肯定是因为邓布利多胡说八道导致的。

“嗯,那天我说的是——”她笑了起来,眼睛明亮,说话时还有点鼻音,“我想嫁给你,汤姆·里德尔。”

“……”

是有那么一丁半点的愉快,一点,不多。

8.

里德尔看的书多了那么一个类别,不忙的时候他会翻两页服装杂志,具体方向是关于大场合穿的。

[这个应该合适。]他说着蛇语,把手里的书转了个方向给他的蛇头军师纳吉尼。

[太快了吧,主人?]纳吉尼有些惊讶,[桉还上学呢。]

[她主动的。]他的语气淡漠,两条蛇的嘶嘶声在拜伯里的房子中并不大,楼上的人还在纠结苦恼变形术作业。

[您就妥协答应了?]纳吉尼用尾巴拍了拍杂志,还是难以置信。

[较真算的话,我们认识的时间可不是从1991年算,在一块不止这四年了。]里德尔的态度依旧冷淡。

[主人,我的意思是……]纳吉尼抬起尾巴扶额,叹了口气,[您不用现在就看这些,等她毕业过两年再说,桉只是说她想和您结婚,没说她现在就想结婚啊。]

[……]黑魔王沉思几秒,问,[那她想什么时候?]

[?我怎么知道啊!]

他面无表情的耸肩,无所谓。

[等等,主人。]纳吉尼用尾巴压住杂志,里德尔移眸,[这套礼服不好看,建议你们到时候去定做——等她毕业后过两年。]

[……]哦。

9.

三强争霸赛第二场前,黑魔王与最伟大的白巫师相遇了,在霍格莫德村的不远处。

年轻的黑魔王微微歪头,忽然毫无征兆的一道死咒直接甩了过去,却被老巫师躲开了,死咒击中后面的路灯,将其直接炸断。邓布利多皱眉,目光冷了些许:“汤姆,你想引起恐慌吗,我记得我们有停战约定。”

“怎么会,这里不是没人吗。”黑魔王的表情甚至有些无辜,随后缓缓扬起唇角,眼瞳腥红,“没打中是有些可惜,邓布利多。”

“你虽然暴戾恣睢,但是不会这么冲动,看来某些事上你还是有点在意的。”白巫师微微耸肩,蔚蓝的眸子里多了些狡黠。

“你是故意恶心我的。”黑魔王冷笑,“给她忠告,还是给我忠告?忠告我不要毁约,不要动手开战。”

“这不一样吗?”邓布利多背着手,慢慢说道,“何况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吗,汤姆,她对你而言一点都不重要,真到了有一天要在桉和你的野心之间选一个的时候,你会选谁?”

“你小看我了,邓布利多。”黑魔王抬起魔杖,目光疯狂,眼瞳血红,“我想要的一个都不会少,人要留下,野心所想的也会全部到手。”

“你的本性偏激极端,迟早出事。”邓布利多平静的说,“我的意见依旧保留。”

“管好你自己,邓布利多,少来插手。”

“那孩子是我的学生,我不能不管。”

“她是我——”

当着邓布利多的面,那种直白的话还是说不出口,里德尔阴沉着脸色,左右现在也没必要和邓布利多开战翻脸。深冬时分天气寒冷,他还赶着回家,暖烘烘的壁炉旁边才是他这条毒蛇该待的地方,纳吉尼都冬眠了。天冷了,里德尔这个几乎和蛇一样的人类在冬天也是不想多动的,冬天他总比其他时候要困。

家里还有人等。他没和邓布利多浪费时间,索性转身朝霍格莫德走,去买她嘱托自己要买的食材后就回去。

只是在邓布利多看来,黑魔头是有那么点在意小姑娘的,但是不多,魔头终究是魔头,不会存在人性这一说的。好比真正的蛇,不会有感情的。

10.

假雀,真蛇。

🐍

在这里“金丝雀”的含义与平常所理解的意思完全不同,对里德尔来说,与珍宝、宝藏同义。又等于是需要被好好护起来的存在,珍藏起来,但桉不是需要被保护的,也不是只属于一个人的金丝雀,她应该自由自在的,而里德尔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假雀。

🥬

什么你问我正文哪去了?卡文了,最近忙,没时间,再等等(悲)

糖文咕咕

联动番外  混乱时间

是较多人想看的隔壁的文《恐黑魔王综合症》的联动番外,与正文不会有联系的,没看过的,小小的推一下,去看去看,给个小红心吧~


桉一觉醒来的时候,前半分钟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后半分钟她从床上坐起来时,就发现了问题很严重——她在斯莱特林寝室,寝室里有两条大蛇!隔壁床上居然睡着汤姆·里德尔!

不对啊我记得我明明是在三把扫帚酒吧后面的小屋里睡觉的啊,为什么这睡醒来后在斯莱特林的寝室,里德尔居然还在隔壁床上!

可怜的桉捂住了自己的脸,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万一吵醒了那个活阎王,问题可就大了。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床,更怕吵醒那两......

联动番外  混乱时间

是较多人想看的隔壁的文《恐黑魔王综合症》的联动番外,与正文不会有联系的,没看过的,小小的推一下,去看去看,给个小红心吧~



桉一觉醒来的时候,前半分钟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后半分钟她从床上坐起来时,就发现了问题很严重——她在斯莱特林寝室,寝室里有两条大蛇!隔壁床上居然睡着汤姆·里德尔!

不对啊我记得我明明是在三把扫帚酒吧后面的小屋里睡觉的啊,为什么这睡醒来后在斯莱特林的寝室,里德尔居然还在隔壁床上!

可怜的桉捂住了自己的脸,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万一吵醒了那个活阎王,问题可就大了。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床,更怕吵醒那两条巨蛇,万一吵醒了,自己怕不是就得年纪轻轻葬身蛇腹了。可是蛇就是蛇,那条巨大的蝰蛇依旧被细微的动静唤醒了,桉顿时浑身紧绷,一步都不敢挪。然而蝰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居然游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然后亲昵的抬起大脑袋,像是在等什么。

《哈利·波特》、蝰蛇、伏地魔,这么说这条蛇应该是纳吉尼了。桉心想,她莫非又在奇奇怪怪的时候穿越了?那她这一次穿到几几年了?集齐七颗龙珠可以召唤神龙,那她都穿越九次了能不能召唤梅林?好歹给她个金手指,让她开个挂啊!对了,这条蛇是纳吉尼的话另一条蛇是谁?居然还是蓝色的稀有的蓝血绿树蟒!以及,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和纳吉尼关系很好的样子?

她心情复杂的试探着摸了摸纳吉尼的大脑袋,蝰蛇没有咬她,反而蹭了蹭,紧接着凑过来,冰冰凉凉的唇吻挨了下她的脸。

桉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傻愣愣的看着蛇,身后的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过去,满脸诧异的看到里德尔坐起身,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身上套着宽松的黑色居家服,看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头发还有些乱。

“早安。”

他的声音带了些倦意,随后掀开被子下床,理了理自己的黑发,和平常一样来到桌子前倒了杯水喝,顺便等着另一声元气满满的“早安”,和一个热情的拥抱。

然而里德尔什么都没等来,他疑惑的抬眸,只看见桉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紧接着是见鬼了的眼神。

桉现在满脑子的,她这是穿越到什么年代了啊!是里德尔疯了还是她疯了?肯定是里德尔疯了,这一看就不是15岁,这真的是那个撒旦背后都要纹他的活阎王吗?他居然给她说“早安”!他居然身上一点戾气都没有?他居然看起来像个、像个……比15岁的更像个大男生?

“你怎么了?”里德尔皱眉问。

他沉思片刻后手摸上了魔杖,留了个心眼,有些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桉,毕竟这是有先例的。然而对方不管是小动作还是细微的表情,看起来完全是桉,只不过这个……好像有点小问题。

“现在是几几年?”她突然问。

“……1996年。”里德尔张了张口,有个离谱的猜测,“你不会失忆了吧?”他殊不知,现实比猜测更离谱。

1996年!莫非五年之间她和活阎王的关系居然能发展的如此之好吗!这是什么玄幻片?!桉瞪大眼睛抱住头,又发现这次看起来好像只有自己穿越了,那个活阎王好像没有穿过来。

里德尔心里的疑问更大了,他站起身,手上依旧拿着魔杖,之后走过去想看看桉怎么了,谁料手刚刚碰到她,她身子一僵,动都不敢动一下。

恐惧,骨子里透出来的对自己的恐惧。黑魔王确定了一点,但是感觉得到,这是桉,但好像也不是桉,至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

“怕什么?”

“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

她结结巴巴的说完,小心翼翼的把肩膀上的手挪开,然后往后退了两步。那条大蛇歪着脑袋看她,玻璃珠似的眼睛里满是狐疑。

里德尔沉默片刻,魔杖点在椅背上,声音淡漠:“坐下吧,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这个“桉”都没有犹豫,乖乖的坐下来,浑身绷的很紧。他皱眉问:“你很怕我?”

里德尔倒是没想到,这一个问题,就让“桉”瞪大眼睛,看着他难以置信加极其不理解的表情开口:“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您老人家杀了我八次啊!”

“……”

“……”

“我只杀过你一次。”

“……”

“什么??!”

事情玄幻了起来,解决玄幻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于是“桉”很惊恐的得知了自己的确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了平行时空,但是对于穿过那么多次的她来讲,这不足以让她惊讶——好吧到了平行时空还是有点感觉意外的。

对于面对了那么多离谱的事情,甚至都见过同样平行时空的自己的里德尔来说,他根本不惊讶,只是看这情况,他的桉可能目前在那个——杀了这个“桉”八次的自己那边。

不愧是我,里德尔摸着下巴想。

现时空1996的里德尔和另外时空1991的桉面对面坐着。

“你们关系真好。”“桉”感叹,“你脾气好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汤姆·里德尔。”

“我脾气怎么样,要分人。”他冷声说。

“要分能不能给他带去利益。”她笑了笑,“我是说,是我那边的那个里德尔。”

里德尔移眸,问:“你和他是朋友?”

“……这个问题比较单方面,我目前单方面认为他是朋友,尽管他口头上承认了,但……其实没有那么好。”她抱着水杯,犹豫了一下后换了个杯子。这个杯子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虞桉的,不是她的,她也不该用。

“不过我有在尽力维护好这段关系,至少目前不用担心他会哪天杀了我。再者,我个人很重视朋友。”“桉”说,她叹了口气,“我希望我做的不是无用功。”

里德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门外嘈杂的声音,他不由得皱眉。

“等等,你——”

“闭嘴!”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也是汤姆·里德尔和桉·虞,只不过那个“里德尔”一看就年少些许,是15岁的样子。

“小伏大人!”

“桉”和“里德尔”都来不及说话,就看见桉快步跑过去,然后一把抱住了里德尔,后者习以为常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目光温缓了些许。

少年模样的里德尔表情很难得的扭曲了一瞬,“桉”一脸看见了上帝的样子。平行时空居然这么美好吗?不对,这是什么魔幻乌托邦大片?

少年里德尔和“桉”,里德尔和桉,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讨论了这是怎么回事。1996年的桉告诉他们,自己早上醒来时在霍格沃兹后面的草坪上躺着,旁边是少年里德尔,他们交流过后发现了事情不对,于是连忙回寝室看看。

“他没打你吧?”“桉”第一反应是关心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没有没有,我们醒来时第一时间先问了什么情况。”桉连忙摇头,随后反应过来,她惊讶的看着另一个自己,“等等,他经常打你?”

“那倒没有。”“桉”幽幽开口,双眼直接失去高光,“他只是杀了我八次而已。”

1996年的桉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往自己这边的里德尔旁边挪了挪,拽住他的袖子,“桉”看看他们,又哀叹一声:“同样都是黑魔王,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我们认识好几年了。”桉笑了笑,轻轻耸肩,“而且也大大小小经历了特别多的事情,你们不是才刚认识吗?”

“不,完全不一样,相信我,再过五十年他还是现在这样。”另一个可怜的倒霉鬼呢喃,心里很不舒服,干脆自暴自弃,一口咬定,“他永远变不成那个样子。”

里德尔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他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红茶,兑好牛奶,然后把杯子递给桉,自己再单另调一杯。她笑着道谢,又扭头亲昵的和纳吉尼碰了鼻尖,包括那条蓝血绿树蟒,她介绍说它叫亚格尼斯。

“桉”表情复杂的看看他们,然后扭头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少年里德尔,她更难过了。

“我不知道你在痴心妄想些什么。”阴冷的声音似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带着咝咝声,另一个时空的汤姆·里德尔冷笑,他站起来,揪住“桉”的衣领,血红的眼瞳直直盯着她盛满诧异的眼睛,“真以为我们是朋友?还是自作多情的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我现在所看见的一切都令我作呕。”

1996年的桉皱着眉都要听不下去了,里德尔按住她的肩膀,无比平静的品茶,让她别动。

“去请求那个可笑的家伙,让你留在这里吧,我得说,看不见你的时间令我身心愉悦。”他讥讽的笑了,下一秒揪着衣领的手狠狠的撒开,“桉”的后脑勺差点磕在椅背上,好似怒极反笑的人厉声说,“就像是我杀了你,看着你死的时候一样愉快。”

他说完,绕过桌子打开寝室的门出去,门被狠狠关上,震得玻璃嗡嗡响。“桉”叹了口气,理平自己的衣服,看着目瞪口呆的桉,苦笑了一下:“所以不能怪我大惊小怪你们的相处,他刚刚没有给我一刀那都是看在你这边的黑魔王大人坐在这里的份上。”她看起来早就习以为常“里德尔”的举动。

“你——这是都经历了什么?”桉神情恍惚,实在难以想象。

于是她听了一场故事,关于时空穿越的魔法,以及杀“桉”一次穿越一次的条件,显然,少年里德尔完美的利用了这个条件。

女孩子之间对彼此总是温柔的,何况是另一个自己,桉走过去伸手抱住平行时空的她,叹了口气,轻声说:“没办法,毕竟那是伏地魔呢。”

“嗯。”

“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也蛮不好过的,大家都不喜欢我,不过后来熟悉了,慢慢的就好了。我跟你讲啊……”

她们分享了彼此的故事,里德尔静静的坐在一旁,纳吉尼盘在椅子上听故事。他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感觉还是挺新奇的。

乍一看分不出来谁是谁,但是仔细瞧的话就能看出来,1996年的桉更活泼一些,因为和大家都熟悉了,一路走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如今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所以性格更活泼开朗。另一个反而沉静点,大概是初来乍到。

她们聊的挺好的,早饭就由里德尔负责了,“桉”看见他端着餐盘进寝室,面色如常的放下餐具喊桉吃饭时,她再次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我们关系超好的!”1996的桉骄傲的不得了,还不忘再加一句,“小伏大人天下第一好!”

隔壁时空的她扯了扯嘴角,有点苦笑的模样,桉立马倾身过去说:“你要知道,和黑魔王做朋友这件事是长跑,以年为单位的长跑,我算是幸运的,可能因为遇见的是16岁时的他。毕竟伏地魔可是个——”

“吃饭。”黑魔王用屈起手指敲了她的脑袋,揪着后衣领把人拽回来坐好。

“桉”知道这根本不一样,起点就不同。面前的两个人是真的做朋友,但是她这边,大概只存在价值关系和利益关系,毕竟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做了骷髅手串后,把她杀死,“里德尔”就可以穿越到任意他想去的时间。

可她很高兴,至少在另一个时空,这里的自己过着非常棒的生活,某种哲学的意义上来讲,算是自己过得很棒。

桉说,吃完饭,她带“桉”逛一圈现在的霍格沃兹。

另一个“桉”笑着点点头,低头享用黑魔王亲自下厨做出来的饭菜,好吃的要命。

“你和黑魔王做朋友,只是想让自己不被杀?”饭后,几个人经过走廊,桉问旁边戴着帽子,用围巾遮住下半张脸的“桉”。

“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打消要了我的命的念头,这个前提是我们关系足够好,所以想成为朋友,至少我现在不像之前一样担心自己的存活了。”“桉”回答,然后转移话题,“不说我了,你在这里待了六年了?”

桉立马来了精神,她拉着人悄悄躲在走廊拐角,后面漫不经心的跟着两个人的里德尔也不发出动静的站到她身后,桉看着前面:“看,那边那个走路带风的,你肯定认识,那是斯内普教授!他现在生活平静,一切都很好!我可以骄傲的说,我是斯内普教授最喜欢的学生!对了,我一会给你讲讲我和哈利的森林冒险,那是我印象非常深刻的事情。”

“桉”惊叹不已。

“你着急回去吗?如果不的话那可太好了,我有一堆故事给你讲!”

“桉”笑了笑,说,那她慢慢听。她看了看四周,其实还是想知道“里德尔”去哪了,不管怎么说,他们到时候得一块回去。

两个小姑娘坐在霍格沃兹外的草地上,分享着彼此的故事,“桉”再次羡慕了另一个自己,她和里德尔默契十足,他们是真正的挚友,可以为彼此做任何事,包括面对死亡。她完全可以自豪的说,他们是灵魂伴侣。

Soulmate,灵魂伴侣,对于两个人的关系来说,这是一种很奢侈的形容,有多少人之间可以毫不犹豫的使用这个词。

她说自己的那些故事时,里德尔就坐在旁边,时不时补上一两句,大都是在她吹牛时拆台的,然后她就不好意思的笑两声,说这是一种略微夸张的修辞手法。

桉卷起袖子,眼睛亮亮的,露出手臂上的蛇印记给“桉”看:“小伏大人给了我这个印记,只要有事情就碰它,他第一时间会来。”

“你确定这不是纹身。”里德尔凉飕飕的来了一句,瞥她一眼。

“咳,我大多数时候,是不太想麻烦你。”小姑娘揉揉鼻子,把袖子放下去,哈哈笑着,接着兴致勃勃的回忆以前的事,“对了,小伏大人,还记得那一次吗?在纽蒙迦德,我调查格林德沃先生的失踪事件,遇见了一个去偷黑魔法器具的黑巫师,他把我抓了,然后我用了印记,掐着点算你赶过来的时间……”

“桉”坐在旁边,有一种听故事都听的不真实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抱住膝盖,轻轻扬起唇角,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好朋友说话。桉又不是傻子,她察觉到有些不对,于是停下来,不太自然的问:“你……你没事吧?不对,我们是同一个人,我太了解你了,你肯定有事。我刚刚有点激动,没注意就自顾自说那么多,抱歉啊,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她觉得这个词挺难听的,“刺激”。

“没有,我都听着呢,就是觉得你们真好,这么好的关系得一直维持下去。”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微笑着说,“这些记忆可不能丢,以后再回想起来,那可都是宝藏。”

空气沉默许久,虞桉抬手轻轻搭在另一个自己的肩膀上,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她忽然说:“哪天累了,你就走。”

“桉”微微张大眼睛。

“和伏地魔做朋友,最开始肯定特别累,何况,有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得到一点点回报,毕竟他的脾气性格就放在那。假如你只是想确保,因为这样一个朋友的关系存在,他不会随便杀了你而已,那你……你有这层关系就足够,太害怕了的话,那就离开,他根本不在乎——我是说,你那边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件事的。”桉再认真不过,“你完全可以交其他朋友。”

桉又说,既然暂时不知道回去的方法,不如就让“桉”替她一天,在这里多玩玩,别想那个令“桉”糟心的“里德尔”了。里德尔听见这句话时表情有些复杂。

他摸着下巴,冷声开口:“桉和马尔福的关系不错,你可以去找他。”

“马尔福?”“桉”第一反应是阿布拉克萨斯,然后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那边,所以里德尔说的“马尔福”肯定就是德拉科了,她脱口而出,“是说少爷?”

“……你们都管那家伙叫‘少爷’?”里德尔皱眉,这是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对此,桉们表示,基操。就像是暗地里管麦格教授叫猫猫教授,管格林德沃喊格皇一样。

“桉”目前做梦都不敢做和德拉科关系非常好的梦,不过这也就像是桉也想让哈利叫自己“姐姐”,想和阿布拉克萨斯认识一样。

总之,1996年的桉很高兴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逃学,去蹲蜂蜜公爵的甜品了。轻乳酪芝士百味云朵蛋糕,每一口下去都是不同的口味,蛋糕蓬松松软的口感,绵密的味蕾体验,美味返场复刻,仅此一次,上午十点钟准时开售,只有100份,以后就绝版了。所以桉如果不能亲自买到这个蛋糕,她敢肯定自己会记一辈子的。

里德尔离开之前,脚步顿了一下,冰冷的视线落在远处。

20岁的时候,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已经是个纯疯子了。想与之站在平等的高度交谈的话,要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毕竟,假若你想和疯子说话,那么首先得让他注意到你。

目前他单一的认知里还没有同等关系的“朋友”这个概念,因为他不需要朋友,更不甚理解这个定位的角色是干什么的。

他大概比我想象的还要更神经质、更疯狂、更冷血自私,汤姆·里德尔想。

蛇喜欢独吞猎物。蛇盯上猎物时,它的就是它的,不论是所谓的朋友还是什么,毒蛇的观念里都是猎物。

他的就是他的,伏地魔没有“分享”这种美德。

“小伏大人,我好同情另一个我,她甚至没法像我一样和你做真朋友。”

“他需要一点时间。”

“什么意思?”

“他们认识时,那个我20岁。”

“……这样啊,那我懂了。”

20岁的汤姆·里德尔,做完了全部的魂器,杀了不少人,食死徒势力慢慢开始发展,并且已经开始周游世界学习黑魔法。他和16岁时日记本里的那个里德尔的心态可完全不同。

假如用烙铁来形容,16岁时的里德尔是烧红的刚刚成型的剑,但是尚且可以塑型,只是需要小心翼翼的接触,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烫掉一层皮肉,只不过时间久了,温度总会降下来。而20岁时的他已经是成型的双刃剑,坚硬、锐利,接触时不论碰哪一边,都会遍体鳞伤,直到这把利剑用血肉摩挲到封住剑刃为止。

“桉”想放下烦心事,在这个世界过上一天,留下点美好的回忆。她摘掉帽子和围巾,试着在霍格沃兹城堡逛了一圈,忽然听见喊自己的声音,扭头就看到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年跑了过来。金发,灰眼睛,斯莱特林的校袍,“桉”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德拉科·马尔福了。

看大少爷这高兴的样子,果然这边的桉和他关系特别好。

“早上好啊。”德拉科跑过来,和往常一样非常自然的把胳膊搭在“桉”的肩膀上,小姑娘身子一僵,还有点不太适应。

这关系也太好了吧,令人羡慕。她想着,桉没有跟她交代什么,是因为她们本身就是一个人,不论是性格还是思维都一模一样,不存在假冒伪劣的可能性。

德拉科倒是发现她有点走神,马尔福少爷犹豫了两秒,捏了下她的肩膀,问:“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桉”深深呼吸,伸手揉了下自己的脸,露出笑容,“早上好,少爷!”

既然另一个自己那么好心的想让她开心点,那就好好的在这里过一天吧。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哎,对了,我给你讲,有个特别好玩的事——”

德拉科念念叨叨的说着,眉飞色舞,她抱着另一个自己的课本走在旁边认真的听,时不时笑两声,心情慢慢的好了许多,直到进教室坐下,她还和格兰芬多三人组打了招呼。

“桉”看着长大的哈利,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未来那个比她矮了一头的少年到时候会长这么高。

德拉科坐在她右手边,翻书的手忽然顿住,马尔福庄园的少爷皱起眉盯着她的脖子,然后出声:“桉。”

“嗯?”她转过头,看见德拉科的表情有些严肃。

德拉科伸手,指腹摸到她颈侧,一字一句的问:“你的疤呢?”

这属实是这个世界的桉没有考虑到的问题,右颈侧的那道疤时间太久了,她自己都忘了,所以也没有交代过“桉”这个事情。

“桉”有点懵,疤?什么疤?另一个自己没说过啊!等等,她依稀记得好像、的确,在那个她的脖子上看见过一条疤,不过当时“桉”还担心问起别人的伤心事,所以特意没问,万一那道疤是极其不好的回忆呢?人家本来都忘了,你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多损啊。

现在倒好,“桉”知道了,这个疤估计像是某种“防伪标识”,没有疤的就不是虞桉。

她下意识的自己摸了摸脖子,德拉科皱着眉,等一个回答。“桉”情急之下还真的没有灵光一现的本事,更不存在急中生智,她现在脑子真的是空白的。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德拉科的目光顿时阴沉下来,放在颈侧的手变成了掐住脖子的动作,就在教室里,还没有上课。

“你是谁?”德拉科狠狠问道,“桉呢?”

这动静可不小,教室里其他的学生纷纷看向这边,哈利和罗恩也颇为错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桉”被掐着脖子,气都要上不来了,她掰着德拉科的手,费力的说:“我是桉!少爷,咳……我真的是桉!”

这话倒是的确没错,她还真是桉·虞,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罢了。她的表情实在是着急,德拉科也不禁怀疑了自己,他想多了?

他犹豫的松开手,“桉”拼命咳嗽,德拉科紧紧皱眉:“你是桉,那疤呢?斯内普配出药给你抹掉了?”

她胡乱点点头,又得知了一条信息——斯内普教授很关心桉这个学生,在给她配药去除脖子上的伤疤。

需要斯内普教授来配药,那道疤肯定是黑魔法造成的,只有黑魔法造成的伤疤是不可逆的。“桉”又想到了,在颈动脉上的伤口,里德尔说过“只杀过一次”,那她就知道了,里德尔杀死桉,就是割开了脖子。

……不管哪个伏地魔都喜欢割开别人脖子是吗?她郁闷的想。

恰好上课了,德拉科深深的看她一眼,轻声说“抱歉”,弗利维教授走进来开始讲课,那些学生也不再凑热闹。哈利他们三个人还是用探究的目光时不时看看他们两个。

德拉科没说一句话,表情不太好,就这样维持僵硬的气氛整整一节课。直到下课的时候,他站起身对她说,麻烦出来一下。

这也引得格兰芬多的三只狮子跟着他们出去了,走到外面后,德拉科依旧是紧紧蹙眉:“把你右手臂的袖子拉上去,你不是说你是桉吗?让我看看黑魔王给的印记。”

好,这边的桉有双重“防伪标识”。“桉”看了看周围其他三个凑过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狮子,她没想到,今天她代替桉还没有过多久,自己就穿帮了。

她的右手臂上当然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她也不会有脖子上的伤疤,纵使少年里德尔用刀割开过那里几次,时空魔法也让她没有伤痕留下。

德拉科显然认为她是个冒牌货,就和喝复方汤剂冒充桉的那个女傲罗一样。他恼了,马尔福家族的少爷抽出自己的魔杖,“桉”一愣,连忙拿出她的魔杖,堪堪挡住一击黑魔法,德拉科当然会黑魔法,他是个马尔福。

“那是红檀木魔杖!”赫敏忽然叫道,她赶忙拦住德拉科,“桉的第一根魔杖就是红檀木的,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从没见过红檀木魔杖!”

几个少年都愣住了,事情有了转机,“桉”可以好好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桉?”

德拉科张大眼睛,不是他想相信,但是凭借他们对桉的了解,面前的人和桉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各方面各种生活的小细节也全都一样,比如说话方式、小动作。

他们甚至推着她去霍格沃兹厨房做了顿中餐,烤了份蛋糕。德拉科作为一名合格的自封的“未来的男朋友”,他负责任的表示,这个真的是桉——另一个世界的桉。

“你认识我爷爷?他怎么样?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你穿越了整整八次?!梅林的胡子,可以给我讲讲这种魔咒吗?”

“可以麻烦你提醒一下那边的我,早点扔掉我的宠物老鼠吗?我想到自己抱着一个……睡了那么多年,我就生理不适……”

“我居然喊你‘姐姐’?原谅我,我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

一条蛇三只狮子围着“桉”问东问西,她倒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德拉科一把按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桉,答应我,请务必和那个时空的我搞好关系,多关心关心他,请容忍一下那个我的毛病,比如……嘴损。”

“别听他的,趁早和马尔福撇清关系,可以多活20年。”哈利皮笑肉不笑,赫敏和罗恩齐刷刷地点头。

“闭嘴吧你们三个!桉,听我说,最重要的一点是,离神秘人远点,能有多远就离他多远,然后和我搞好关系。”德拉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这边的你自从认识了他,轻则半死不活,重则差点归西。”

“这话倒是真的。”三人组再次点头。

“桉”有点恍惚,可是她明明看他们关系不能再好了,反倒是自己,的确是半死不活好几次,比如刚刚见面时,然后就归西了八次。

“不对,为什么要强调和你搞好关系?”她挠了挠头发,实在想不出来这个原因。

“他在这边得不到,所以在另一边要延续他的梦想。”罗恩嘴快,说完后还笑了出来,赫敏搭着男朋友的肩膀,和哈利闭着眼睛第三次点头。

德拉科振振有词:“不,我只是让自己多个朋友,这么多年来也清楚桉的为人,和你交朋友我当然乐意,所以想让那边的自己也多个好朋友,这有错吗?”

非常有道理!被未来的马尔福家主如此信任的“桉”很激动:“没有错,少爷,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和你成为朋友!”

禽兽啊,跨时空都要给自己谋个对象,而且按照“桉”的说法,那边的德拉科比她小四岁,三人组痛心疾首,这是想干什么?

赫敏算了一下,17岁巫师成年,那个时候那边的马尔福13岁,得喊“桉”学姐,万一真如这边这个大马尔福的愿了,那岂不是——

赫敏倒吸一口凉气,最近看了些乱七八糟的小说的脑子一抽,天才女巫又看了眼哈利。

那边的哈利喊“桉”姐姐,两个人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年、下、养、成。”她喃喃,然后再次深呼吸,抓着自己的头发,脸还有点红。

“她想到什么了?”哈利看了眼赫敏,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不知道,但是看起来挺兴奋的。”罗恩挠挠头。

理解错误的德拉科表示,她想到了正确的事情。

“哈利,你说声‘姐姐’。”赫敏碰了一下哈利,哈利不明所以,其他人更不明所以。

“姐姐?”他有些不理解。

“桉”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的说她习惯了,因为她那边的哈利是这么叫自己的。

小姑娘比划了一下身高,满脸欣慰:“那边的哈利才11岁,比我矮这么多……”

“以后他就比你高这么多了。”赫敏指了指旁边一米八的哈利,笑容奇奇怪怪。

赫敏有了负罪感,因为“桉”好像那个欣慰的老母亲,看着长大成人的儿子,轻轻叹息一声。赫敏摇了摇头,对不起啊!她这几天考完试想着给一直紧绷的输入知识的大脑放个假,于是看小说看魔怔了,她怎么可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哈利明明喜欢金妮,她在这儿脑补什么玩意啊!她对得起朋友之间那么纯洁的友谊吗?赫敏清醒了,赫敏拍拍自己的脸,然后走过去抱了抱“桉”,在对方不知所措的表情下来了句“抱歉”。

万事通小姐今天奇奇怪怪。大家都这么想。

“桉”和大家相处的很不错,初来乍到,她不是很能放的开,毕竟和大家玩了六年的不是她,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桉·虞。所以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听着他们说话聊天,看着他们欢笑嬉闹,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幻想一下自己那边,总有一天也会这么和谐。

“桉”去偷偷的看了眼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魔药大师拿着教材快步走向教室,身后的披风像极了蝙蝠翅膀,尽管自认为藏的很好,不过她还是被发现了,毕竟这是斯内普。

“你躲在那是打算吓我一跳吗?你该知道这很幼稚。”斯内普皱起眉,停下脚步,看着墙角那边。

“桉”一步一步挪出来,不好意思的笑笑:“斯内普教授。”

他活生生的站在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阴沉,他甚至气色看上去相当不错,黑色的头发留长,被一根铅灰色的发带束起,巫师袍干净整洁。

真好啊。她忍不住笑了,斯内普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走过去,抬手犹豫了一下,将掌心落在肩膀上:“怎么了?”

“只是心情特别好而已。”她揉揉鼻子,说,“教授,快上课了,您得赶紧过去,总不能学生没迟到,教授迟到了。”

“你最好是别给我添点什么麻烦。”斯内普叹了口气,“难得安分了几天,我希望你继续保持。”

“当然。”

魔药教授放下心来,转身快步离开,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

她看见了在黑湖边散步的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两位老人相谈甚欢;她还看见去找哈利聊天的小天狼星。很美好,她喜欢这里。

“Hey.”

德拉科找到了在草坪上坐着的“桉”,他坐下来打了招呼,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桉”笑道。

“是这样的,我喜欢一个女生,但是不敢和她说,我最近在考虑表白的事情。”德拉科清了清嗓子,看起来挺平常的模样,“我有了一套流程,不确定行不行,想让你帮帮忙。”

“我?”

“我平常都是找桉,现在她不在,你也是她,虽然是两个时空,但也是同一个人,所以建议看法肯定都一样。”他说的理所当然,听起来好像真的没什么毛病。

她们的确是同一个人,所以见解几乎也都是一样的。“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面前的人是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忙她也的确想帮。

德拉科喜欢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啊。她想着。

“我打算先告白,比如说,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们一块出生入死,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再了解不过对方。你能包容我所有的脾气……”德拉科说了一大堆,说的时候自己都有点紧张,说完了他问,“你觉得,我如果这么说,她会不会答应?”

“会。”“桉”认真思考过后肯定的点点头,给出建议,“感情非常真挚,最好再带束花,效果肯定更好。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答应。”

德拉科放心了,他其实想拥抱一下,但是没这么做。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的的确确是同一个人,但也是不同时空的,桉就是桉,这个世界的桉只有一个。

他伸出手,打算握个手再道声“谢谢”,也就够了。然而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德拉科脑子当机,直直看着她身后,脸色都变了。

“我早说过马尔福一家都是蠢货。”

阴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桉”愣了一下后连忙扭头,看见了不知道从哪出来的自己那个时空的里德尔,现在就站在她身后。

少年黑魔王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蔑不屑,高高在上,他讽刺:“眼瞎至极。这边的我居然在得势后还留着马尔福,没用的东西应当尽快处理了,腾出位置放有用的。”

“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以为你走了。”“桉”愣愣的问。

“难道要我指望你找法子回去吗?”少年里德尔皱起眉,再鄙夷不过,“还是你真打算留在这?当然,我不介意,这是好事。”

“留在这里肯定是好事,毕竟不用担心生命危险。”

“里德尔”的表情并不好,他唇角紧抿,狠狠磨着后槽牙,他今天的脾气暴躁极了,比往常更差。

少年黑魔王扯出一个笑容,开口:“Fine,你留着吧。”

他转身要走,“桉”很自然的跟上,两个人对视,她揉了揉鼻子,小心翼翼露出笑容。

“我也不可能真的留下啊。”

“是吗?我看你迫不及待。”

“虽然这里的你的确要比我面前的你好太多——”

他的表情更阴沉了,她好像没看见,自顾自的接着说:“他会下厨,比你温柔,比你脾气好,更好说话,更冷静、理智、随和……”

少年里德尔深深吸气,他真的没什么可生气的,但是就是气,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但是自己莫名其妙被与另一个世界的五年后的自己做对比,而且最糟糕的是还被比下去了。

其实照他本来的性子,他只会冷笑一声,不做搭理,不予理睬。

但他就是气,心里窝着一团火,他看见了另一个桉,抱着一个盒子跟另一个自己从外面回来,那个桉兴高采烈,高高兴兴的喊自己这边的桉:“太好了,你还没回去,你快来,快看看我带回来的好吃的!”

“桉”还没来得及过去,少年里德尔一把揪住她后领子,倒霉催的家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的要死。旁边的里德尔默默的移开目光,捏了捏鼻根,轻叹一声。

德拉科沉默半晌,从地上起来一溜烟跑了,只恨爹妈没有多给自己两条腿。开什么玩笑,两个伏地魔,他疯了才会呆在这里,又不是嫌命长。

少年里德尔静静的看着里德尔,接着瞥了“桉”一眼,骂她:“瞎子。”

“桉”:“???”

“显而易见,不论是哪个桉,都会发现我比你优秀,她的眼光很出色。”里德尔微微耸肩,“你恰好相反。”

“闭上你的嘴,不然我会把你的肉一块块剐下来,剁碎做成花肥,我发誓。”少年里德尔腥红着眼睛说。

桉抖了抖身子,她默默的看了眼旁边的人:“你的爱好……挺独特的。”

“他屋子里摆了个骷髅架子,他亲手做的。”“桉”被拎着后衣领,想挣也挣不开,干脆坐在地上放弃了。

“你好像忘了我们是一个人。”里德尔云淡风轻。

“一个人?不,我从不这么认为,当个老好人,平和的住在霍格沃兹的寝室里,给这种蠢货做饭?谁和你是一个人了?”少年里德尔嗤笑出声。

“事实上大部分时间是我做饭好吗?”桉默默举手,“他甚至都懒得管纳吉尼的伙食。”

“桉”努力和她握手。

“老好人?”里德尔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

“未来的目标是做个慈善家吗?”少年黑魔王松开手,“桉”连忙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活动脖子,旁边的少年抽出魔杖,每句都在挑衅,“然后救济巫师,开个——孤儿院?”

恐怖的魔力顿时炸开,绿色的死咒耀眼,里德尔恼羞成怒,对面的人侧身躲开咒语,笑的疯狂。两个人展开了决斗,黑魔法碰撞爆炸掀开涟漪,阿瓦达索命咒和钻心咒瞄准致命点,咒语切割空气,厉火咆哮,狂风骤雨飞沙走石。黑魔王的战斗方式激进,可怕的力量誓要碾压对方,仿佛两个人要炸了霍格沃兹似的。

桉和“桉”在飓风圈外面,呆望了一会后,桉默默打开盒子掰了一块蛋糕递过去:“吃点。”

“……”“桉”呆呆的站在原地,然后捂着脸叫,“他们打起来了?!不管管吗!”

“我们只是两条平平无奇的咸鱼,大佬打架,不要干涉,否则会被人家随手的平a带出的气流给打死的。”桉叹了口气,“没事,小伏大人有分寸。”

“可是我们那边的伏地魔没分寸啊!”

“没事,邓布利多校长和格林德沃先生会管。”

“可是——”

“没事,必要时,梅林先生会出手。”

“???”

当梅林·安布罗修斯先生一手按着一个里德尔的肩膀,笑眯眯的押着两人走过来时,“桉”整个人是死机的。

“打架可不好。”大魔法师拍了拍少年里德尔的肩膀,把人推到目瞪口呆的“桉”跟前,“行了,赶紧带回去吧。”

“还有你,别总是动手,那么冲动。”大魔法师又拍了拍里德尔的肩膀,把人推到桉面前,“好了,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1996的里德尔冷着脸擦掉唇角的血,灰头土脸,身上开了几道口子;另一个世界1991的里德尔表情阴狠,自己没好到哪去,身上也开了几道口子。

赶过来的邓布利多看着学校里被炸开的草坪和炸毁的一个亭子,简直痛心疾首,梅林拍拍格林德沃,夸强颜欢笑的老魔王不打架斗殴,从不炸霍格沃兹,让里德尔学学。

废话,邓布利多在这,格林德沃他敢吗?

梅林把“桉”和少年里德尔送回去了,回去之前,两个桉互相拥抱,祝福彼此。

“要好好的啊。”桉说。

“你也一样。”另一个自己笑着点头。

少年里德尔擦着脸上的血,和里德尔对视,里德尔面无表情的挥动魔杖,桉的蛋糕盒子里切蛋糕的刀顿时飞了过去,瞄准眉心飞的,被少年人迅速躲开。

“你——”

“该走了!该走了黑魔王大人,冷静点啊你们是一个人!”“桉”冒着被揍的风险慌忙拦住少年里德尔,推着他进到梅林开出的法阵,然后扭头对其他人笑了笑,转眼间,两个人消失了。

“我很担心那边的桉。”桉抱着胳膊叹气,满脸担忧,“那边的小伏大人看起来脾气真的不好。”

“我的脾气本身就不好,何况我说了,那是20岁的我。”里德尔神情冷漠。

“他们能当朋友吗?我是不是当时应该努力劝她,离他远点?”桉问。

里德尔没说话,转身离开这儿,桉愣了一下,赶忙追上,顺便和那几位长辈打了招呼。

“小伏大人,你等等我!哎,我们晚上吃什么?这个蛋糕我买了三份,要不要一块吃?”

“嗯。”

……

1991年,马尔福庄园

“我错了。”桉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可怜兮兮的开口。

里德尔瞥她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

“虽然那位黑魔王哪哪都比你好——”

里德尔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八个度,他深深呼吸,喝了口茶。

“但是你比他疯,更变态,这一点你赢了。”

里德尔手里的茶杯一下放到桌子上,黑魔王一言不发,扯着桉的衣领把人直接拖到门口丢出去,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关上了。

桉呆呆的站在门口,眨巴眨巴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此时,门又开了,黑魔王扯出一个冷飕飕的笑容,眼瞳血红,他说:“9月1号你自己去9¾站台。”

“我不好说话,出尔反尔是常态。”里德尔笑的云淡风轻,“也许你该提前和那个伏地魔商量一下,反正他比我更好说话,一定会同意到这边陪你去站台,然后再找办法回去。”

门又关上了。

桉·来不及说一句话·虞:“……”

你明明之前还说“多谢夸奖”啊!

🌺

写的乱七八糟的什么玩意……

双引号里的是《恐黑》的桉,没有引号的是这边的桉,这个大家应该看得出来;

剧情无比仓促;

当睡前读物看吧,勉强看得过去;

番外里面的感情果然比正文好一点呢!


首夏犹清和

某个花花

今天一早起来就吃瓜,知道某个牌子翻了。。

  我更想知道一些真的物美价廉的国货是什么样的,花西子我试过一两次,但是直接给他打了X,因为真的觉得名不符实,包装比实物贵,从那以后敬而远之,以前家人还送过但是用了两次就用不下去了,我很怀疑它把经费全花在包装和广告上了,再加上因为小日子的粪水,很多日韩的护肤牌子我都ko了,因为以前和我一起分享各种护肤品的姐妹圈子都是用外国牌子比较多,这下全都换国货真就不知道选什么好,因为从小到大,除了近些年,身边的人给我推荐的都是外国牌子,国货在大家眼里就是老土+没档次的货品,是爷爷奶奶才用的陈旧时代的老古董,但是近些年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我们也不在迷恋过去的所谓“进...

今天一早起来就吃瓜,知道某个牌子翻了。。

  我更想知道一些真的物美价廉的国货是什么样的,花西子我试过一两次,但是直接给他打了X,因为真的觉得名不符实,包装比实物贵,从那以后敬而远之,以前家人还送过但是用了两次就用不下去了,我很怀疑它把经费全花在包装和广告上了,再加上因为小日子的粪水,很多日韩的护肤牌子我都ko了,因为以前和我一起分享各种护肤品的姐妹圈子都是用外国牌子比较多,这下全都换国货真就不知道选什么好,因为从小到大,除了近些年,身边的人给我推荐的都是外国牌子,国货在大家眼里就是老土+没档次的货品,是爷爷奶奶才用的陈旧时代的老古董,但是近些年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我们也不在迷恋过去的所谓“进口货”,而开始寻找本土的品牌……但是对这个是真的了解不多还吃过黑心商家亏,有的没良心的厂家直接把三无产品吹成土生土长的牌子,然后用了造成伤害才发现被骗了……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想支持国货,但是支持哪种啊?最恨得的是打着爱国牌给我们垃圾货的无良商家。即想买国货,又怕良莠不齐吃亏。谁能给我推荐几个?日常百货护肤品啥的都行,食品零食衣服也可以。

aAntoN

鲁辽鲁


鲁:做一做零都事后腰疼的老年人但是跃跃欲试

辽:做一做零都生龙活虎的壮小伙但是清心寡欲


p7摸鱼,鲁右⚠️

鲁辽鲁


鲁:做一做零都事后腰疼的老年人但是跃跃欲试

辽:做一做零都生龙活虎的壮小伙但是清心寡欲


p7摸鱼,鲁右⚠️

肉
  推上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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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嗣

外煤与兔煤的区别 兔熊的责任

⭐️外煤(包括熊和骆驼)的硝烟味很浓,他们眼中的各家都是互相争斗厮殺、勾心斗角,很像黑涩會各帮哌火拼,喊殺声震天,对戰争、黨狰非常敏感,两个字:打架,四个字:打架、吵架

⭐️兔煤就很不一样,对戰争非常不敏感,很少提及,各家间的恩怨情仇说得相对少,兔兔眼中的世界:局部有雨,总体晴朗,两个字:和平。(幻视躺着喝茶风轻云淡的老大爷)

⭐️兔兔很关注各家社會的发展,包括经濟、民珄、舆伦等各方面的优点弊病,分析各种现象的深层原因(启动透视眼)。

⭐️兔兔很像一个擅长看病的医生,从各种病例中提炼出如何让社會各方面健康发展的良方。

⭐️兔兔说要复兴要共同体,很多时候没刻意喊口号,但报道和文章都深深浸...

⭐️外煤(包括熊和骆驼)的硝烟味很浓,他们眼中的各家都是互相争斗厮殺、勾心斗角,很像黑涩會各帮哌火拼,喊殺声震天,对戰争、黨狰非常敏感,两个字:打架,四个字:打架、吵架

⭐️兔煤就很不一样,对戰争非常不敏感,很少提及,各家间的恩怨情仇说得相对少,兔兔眼中的世界:局部有雨,总体晴朗,两个字:和平。(幻视躺着喝茶风轻云淡的老大爷)

⭐️兔兔很关注各家社會的发展,包括经濟、民珄、舆伦等各方面的优点弊病,分析各种现象的深层原因(启动透视眼)。

⭐️兔兔很像一个擅长看病的医生,从各种病例中提炼出如何让社會各方面健康发展的良方。

⭐️兔兔说要复兴要共同体,很多时候没刻意喊口号,但报道和文章都深深浸透了这些思想,就像球2一样,但思想内核就是复兴和共同体。

⭐️而外煤,我感觉他们眼中是没有“亻民”的,经济、珉生、軍事、舆伦,都是一个國家或一个佂谠赢得戰争的工具

⭐️赛里丝经常骂米米冷战思维,其实全世界都是这种丛林思维

⭐️兔兔们经常觉得外面都不太正常,但只有赛里丝一个和其他國不一样的话,是否不正常的是赛里丝?

⭐️赛里丝沉淀了几千年,积累了几千年的社會治理和发展的经验,是高度成熟的文明体,而其他國只是仍处于一个正常的、相对缓慢、或许中间又几次被打断重来的发育过程中(比如很多已经灭亡的文明)

⭐️(因为差距太大,所以兔兔们才经常觉得别國不正常,其实不正常的是我们啊,人家其实是正常发育)

⭐️各地区面临的问题都很复杂,社會发展的成熟度也参差不齐,要形成合力确实很难

⭐️球2里第三世界都发挥了很大的力量,米米也收敛了很多,也许这就是未来多极化的图景

⭐️兔兔们高兴:这就是共同体啊!

但一些歪果仁看完球2会觉得:这世界要是没有兔熊该怎么办啊!

兔兔们不喜:别,我们不搞米式英雄

⭐️但其实,纵观世界各地的参差不齐的发展,真的需要兔熊去凝聚共识,举起黑暗中的火炬

⭐️每个國都可以自己拯救自己,都是自己的英雄,只是在漫漫长夜里,他们仍然希望兔熊成为最先亮起的火炬,而后他们再燃烧,燎原

⭐️赛里丝不需要去强行点燃他们,但率先举起火炬,是赛里丝的责任

⭐️(啊啊,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讲区别的,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

宅腐妹

一个感觉很适合的梗()

emmmm怎么不算美瓷呢(你)

一个感觉很适合的梗()

emmmm怎么不算美瓷呢(你)

ZahraX

【HP】红玫瑰之路(原名:redemption)chap.1

      序章


      Red Rose, proud Rose, sad Rose of all my days!

      红玫瑰,骄傲的玫瑰,我一生悲伤的玫瑰!
  

      Come near me, while I sing the ancient ways:...


      序章

      

      Red Rose, proud Rose, sad Rose of all my days!

      红玫瑰,骄傲的玫瑰,我一生悲伤的玫瑰!
  

      Come near me, while I sing the ancient ways:

       走进我,在我歌咏古老的道理之时:  


                                                ——W.B.叶芝《致时间十字架上的玫瑰》

       

    

——————————————————————————————————

我觉得自己被关在塔楼里已经很久了,但是暗影之地(the shadows)是个没有时间的地方。准确来讲,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热,没有边界,没有尽头——是个符合魔鬼形象的地方。

 “我亲爱的奥尔菲顿,我的小公主,我只有你了,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我的父亲亚蒙又来发神经了。他用那双黑色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我,抚摸我的脸颊。我很想说离开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才能讲的,而我是被关在这里的。

 “对不起,我的小宝贝。你只能呆在这里。我能看见终有一天你会彻底离我而去的,就像你的母亲一样......哦,我深爱的梅拉|贝尔,我的太阳和月亮,我的生命,我的挚爱,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他又开始哭狼嚎了。

我觉得这大概就是能看到过去与未来的悲哀之处,他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没有过纯粹的喜悦。虽然我觉得对于一个掌握情爱之秘的魔鬼来说陷入爱情才是最可悲并且最丢人的事。

 “所以你,梅拉|贝尔,你不能离开我,你要呆在这里,你会陪着我的不是吗?”

他又将我认错了,但终于不再丢人地哭嚎了,他像个真正的恶魔那样愤怒起来,头上开始冒出火星。我一点都不想理这个疯子,但这明显激怒了他。

“看着我!看着我告诉我你不会离开。”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举起来,强迫我看着他。我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要是能这样被杀死也挺好。但魔鬼的生命力显然不是一般的强大——虽然严格来讲我并不是个恶魔。

我想成为一名女巫。

我的母亲就是一名女巫。在离开我的父亲之前她是个还算称职的母亲。她会教我读书,给我扎漂亮的头发,还会给我讲睡前故事。她告诉我有一个魔法世界,那里有一所魔法学校,每一个小巫师在十一岁的时候都会收到一封录取通知书。

“他们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呢?”我觉得这很不合理。

 “每一个新生的孩子身上都有踪丝。魔法部研究出来了如何利用踪丝检测魔力波动。显然,那个愚蠢的魔法部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也有吗?那些麻瓜也有?” 我的母亲很讨厌麻瓜这个词,她皱了皱鼻子表示不屑。“那是人类身上共有的,在你十七岁的时候会消失。显然那些泥巴种一辈子都不会有魔力波动。”她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我很喜欢那种抚摸。

 “而你我的孩子,当然有。”

“他们也能检测到暗影之地?”

我对此表示怀疑。

 “你该休息了。”女人转身离开了。

事实上暗影之地几乎没有时间的流逝,我不需要休息。但我知道那只是女人摆脱我纠缠的借口而已。

记忆里温情的片段并不多,更多的时候女人都在翻阅着父亲收藏的书籍,然后冷冰冰地警告我不要打扰她,而后父亲会立刻将我拖开小心翼翼地讨好母亲,就像是她最忠实的仆人。我不知道人类的夫妻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但我觉得父亲的行为真是太丢魔鬼的脸了。 

我常常会去找塞特告诉他我的想法。塞特是个很容易暴怒的魔鬼,他会愤怒得指责父亲竟然心甘情愿被一个人类利用,是魔鬼的耻辱。

他的话让我感觉很舒服,和他聊天总是令人愉悦。然后他会开始一边唾弃我不够纯粹的血统一边教育我,“你一定要去吸食灵魂成为一个魔鬼,人类是脆弱又污浊的生物。我们恶魔就应该摧毁他们,然后在鲜血之中高贵地欢庆。” 

我的母亲用三言两语勾画了一个很令我向往的魔法世界,我觉得自己更想成为女巫过那种热闹有趣的生活,而不是像塞特一样在无尽的黑暗里狂欢。 

派蒙也是个不错的谈话对象。虽然他总对我父亲的行为表示理解,“知晓过去与未来,掌握情爱之秘的恶魔却陷入注定悲剧的爱情,哦,这是多么极致的美丽。”

我翻了个白眼。但派蒙是个伟大的艺术家。他会向我讲述麻瓜和巫师们的故事(大部分是愚蠢的爱情故事),描述那个世界的的春花秋雪。我看着他陶醉的眼神,总是也禁不住向往。

魔鬼可以轻易窥探人类灵魂中的情绪、记忆,以此蛊惑他们的灵魂。所以派蒙的故事比起瓦沙克那个自称拥有一切知识的家伙讲述的那些人类记载的东西要有趣得多。 

我从不会去找亚德米勒。他和我很不同,他不是个魔鬼,而是领导过天使起义的一名堕天使,我总是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我从没想过给我被囚禁的生活带来希望的竟然会是他。


 后来我从父亲没日没夜的哭狼嚎中知道,母亲是个向往伟大力量的女巫,所以她嫁给了恶魔亚蒙,但在她发现恶魔之力是靠血脉传承的时候就毅然离开了父亲。她走得很突然,只给父亲留下了一句警告——“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按照人类时间来算,那年我十一岁。 

我觉得我那全知全能的父亲应该预到了这一切的,但他还是崩溃了。他开始将我关在塔楼,害怕我也离他而去(我会很乐意的),日日夜夜哭喊母亲的名字。这样日日凄厉的流泪终于摧毁了他的眼睛,他只能靠嗅觉辨别他人(我很庆幸暗影之地只有五个恶魔,那让他的生活容易了许多)。但他却将我身上的女巫味道和母亲混在了一起,在这样的折磨下他又开始神智不清了。亚蒙时而悲痛欲绝,时而悲愤暴怒。他强迫我将和母亲相处的一点一滴一遍遍讲给他听,让我承诺不会离开他。

我试过杀死他然后离开,但显然我微弱的力量和他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魔鬼是从不多管闲事的,所以我并不会责怪塞特和派蒙不来救我,他们并没有这个义务。所以当亚德米勒出现在塔楼窗前时我惊讶极了。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怜悯,我很厌恶别人的同情,但那种怜悯却带有神性。他从翅膀上摘下一片黑色的羽毛放在了窗台上,“没有什么比得上自由。”然后亚德米勒便离开了。 


亚蒙将我的脖子被掐得生疼,我被迫从回忆回到现实中来,大脑因为缺氧开始发黑。我本来想和父亲好好道个别,但那显然是不行的了。我捏紧了那片羽毛,想着派蒙画上夕阳下翻滚着波光的湖泊和绿色的田野。

我的身体一轻,从塔楼里消失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片草坪上,眼前是熟悉的山水湖泊。那片带给了我自由的黑色羽毛慢慢在我手心化成点点星光。我放松地躺了下去,耳边还留有父亲暴怒的嘶喊,原野上的风儿一吹就被吹散了。

人类世界的阳光明亮而耀眼。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但身边的空气却带来了滚滚热浪,我想应该是派蒙说过的“热情洋溢”的夏天。

我走了很久找到一处村庄,被阵阵食物的香味吸引着来到一座没有人的房子,隔着玻璃想象着桌子上的面包跨过重重障碍向我飞来的情景——自从母亲走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我的父亲显然想不到这个问题),我的生长也一直停滞着。在暗影之地没有时间所以只要我不使用魔力也就不会饿。但在人类世界走了那么的路我快要饿死了。然而我从早上盯到晚上都没有让那个面包飘起来半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女人牵着个男孩走向了房子。男孩看到我就疯了一样冲上来,“小偷!”

他一把将我推倒我。在我快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感觉草坪似乎变软了,身体接触到地面却没有任何疼痛的传来。

女人疾步冲上前把我扶了起来,她仔仔细细检查着我,“摔伤了吗?痛不痛?”

我摇摇头。

“比利,你太粗鲁了。”女人愤怒的指责着男孩,比利委屈地低下了头。

 “我没有在村子里过你......”她皱起了眉头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伦敦来的孩子吗?怎么没有标签?”

我完全不知道女人在说什么,只得一头雾水得被她翻了个圈,含糊地点点头。

“哦,可怜的孩子,快进来吧,我会收养你的。” 

我被女人领进了房子,听着她一边诅咒着德国人的飞机和炸弹一边利落地给我安排着房间。我则心不在焉地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确定自己是使用魔法了。那么是不是说魔法部已经检测到我的魔力波动了,也许我能进入霍格沃兹了!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激动。

 女人替我收拾好床铺后将我渴望了一整天的面包端到了面前,我顺势拿起一个。刚刚推我的男孩冲我做了个鬼脸。

 “比利,不要欺负小妹妹。”女人警告他。

比利于是坐得远远地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哦,来了这里就不要想他们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奥尔菲顿”,我想了想,给自己加了个姓,“奥尔菲顿·塞特。”

“可爱的奥尔菲顿,吃完了面包要不要喝比利一起来帮我做晚餐呢,我们可以了解了解彼此。”女人望着我笑得很和蔼。我则对于可爱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哦,对了,你可以叫我布蕾特夫人。”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得住进了这个麻瓜的家里,和她亲生的孩子一起享受着她的无私照顾。晚餐上我犹豫着询问了今年是哪一年。

布蕾特夫人一脸狐疑地看着我,“1941年。”

我咬了咬嘴唇。该死的,所以按照人类时间来算我被关了两百多年。

和二战中的许多女性一样,布蕾特夫人是个乐观爽朗的妇人,她白天在附近的工厂上班,晚上会给大家准备各种各样口味不同的土豆面包(虽然饭前祈祷让我不要太舒服),她还把自己小时候圣诞节收到的裙子改小了送给我。

“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我很开心你的到来。” 她这么解释自己的悉心照顾。

我很喜欢布蕾特妇人,我也从没有见过这么坚强又温柔的女性。她和我的母亲完全不同。我的母亲冷漠自私,偶尔的温柔中也带着一股表演的意味,她是阴郁而黑暗的。布蕾特夫人却有着一种能感染身边每一个人的阳光。以至于当我听说了后来战争的胜利,我会觉得是她这样的妇人为人类带来的勇气和希望。


那天让草坪变软之后我就一直隐秘的期待着能收到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但又有些害怕自己的愿望会落空。然而日日守在窗户边的我没有等来母亲描述中的猫头鹰,却等来了一个有着白色胡子戴半月形眼镜的老人。

“奥尔菲顿·塞特”老人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我身上。我则打量着他一身显然不合时宜的天鹅绒晚宴套装有了些猜测。

 比利小心翼翼的握着半开的将我挡在身后:“我不认识你。” 

对面的老人笑了起来,“哦,当然当然。这两年来麻瓜家庭录取新生真是越来越难了。” 

麻瓜?我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兴奋起来,“你是霍格沃兹的吗?” 

老人笑了笑,明亮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有着一种睿智的光,“看起来你已经了解一些了不是吗?我是一名变形术老师,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事实上我对于霍格沃兹的认识也仅限于一个名字而已。

 “哦,对了,我猜你会想看看自己的信。”邓布利多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封红色火漆封起的信件。

我刚想伸手接过,比利就一把打开了我的手,“那也许是个炸弹!”

 于是直到布蕾特夫人回来之前我们一直保持着邓布利多站在门外哼着歌,顺便回答我一些诸如“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之类的问题的状态。而比利一直堵在半开的门前,试图阻止我和“看起来不太正常有可能是德国间谍”的家伙交流。 

布蕾特夫人回来后也一脸怀疑,她让我们去削土豆,自己就在外面和邓布利多交涉起来。在我们快要把袋子里所有的土豆都削完的时候布蕾特夫人终于回来了。

 “看起来你的父母早就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学校。”

邓布利多在布蕾特夫人身后朝我眨眨眼。

 “那会是个安全的地方,你会过得很好的......哦,我的孩子,我真是舍不得你。”布蕾特夫人抱紧了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我从邓布利多的手里接过厚厚的录取通知书。

 “我明天会来接你去购买学校需要的东的,也许我们可以明天打开它。”邓布利多瞟了一眼探头过来的比利。我点了点头当着比利的面收起了信。 

“你是要离开吗?现在已经没有回到伦敦的火了。而且外面并不安全。”布蕾特夫人听到他的话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 

“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来。我会准备一些盐焗土豆。” 

比利终于不再好奇地盯着我的口袋,他开心地望着自己的母亲——盐焗土豆是他最喜欢的菜,也是布蕾特夫人的拿手菜。 

邓布利多有些犹豫,我觉得他可能并不需要乘坐火车。

“哦,好吧,谁能拒绝这样的盛情呢。” 他最终微笑着说到。于是我们一起吃了晚餐,进行了祷告(我很庆幸邓布利多也不太喜欢这个毫无意义的仪式),大家就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了。我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邓布利多,但显然当着布蕾特夫人和比利的面询问是不太合适的。我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听到布蕾特夫人下了楼,悄悄打开门去到隔壁邓布利多的房间。 

“奥尔菲顿,我猜你会来找我的,还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正笑眯眯地坐在凳子上看到我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我并不是纯血的巫师。”

我的母亲让我觉得不是纯血是一件罪恶的事情,这让我有些不安。

“哦,这并不算什么,全英国有三四千名巫师,但纯血巫师只有几百人罢了。”邓布利多严肃了起来,“你看,霍格沃兹是一所为每一个愿意学习魔法的小巫师提供教育的地方。只要他们能够满足入学要求,血统并不要。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纯血混血的事情,但那是非常错误的。你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仍旧有些犹豫,“我的父亲是魔鬼也可以吗?”

我知道人类愚蠢地崇拜着神明畏惧着恶魔,但从本质上来讲大家都只是魔法生物而已。而且我是真的想要融入那个魔法世界,我希望自己的存在不是一个谎言。亚蒙和梅拉贝尔的事情让我痛恨隐瞒欺骗。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深深地望进我的眼睛,似乎想要证实我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你们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梅林的血统是诗人们的创造……我曾在一本非常古老的书上读到过一点点关于你们的事情,我没想过......”他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当然了,当然了,既然死亡圣器真的存在。”

邓布利多忽然目光严厉地望向我,“我很高兴你坦诚地告诉了我,但恐怕这些事情需要和校长商量。你能仔细和我讲讲吗?” 

于是我把父母的事情还有我怎么逃出暗影之地的塔楼,希望进入人类世界生活都讲了出来。我并不觉得暴露暗影之地有什么不对,就算他们想,他们也进不去。更何况魔鬼们是不会在乎彼此的生命安全的。我只想达成我的目的。

邓布利多听后仔细点点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我遏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可不觉得自己需要被同情。

 “你是一个坚强的好姑娘,我会说服阿忙多的。霍格沃兹会保护每一个巫师免受伤害,你现在很安全。明天我会来接你的,现在,安心睡个好觉吧。”邓布利多向我挥挥手手啪地一声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担心他再也不回来了。

我抱着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果魔法世界不接纳我我要怎么办呢?继续留在这里吗?我本来觉得和布蕾特夫人一起生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霍格沃兹给了我一个新的希望。这让我觉得待在麻瓜的世界愈发不能忍耐了,就好像穿过了一次丝绸的裙子粗麻布的衣服就变成了抹布一样。我想得累了以后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塞特小姐,该起床了,我们有很多需要买的东西呢。”

邓布利多的声音从薄薄的门板后传了出来,我瞬间就清醒了,“我快起来了!” 

我飞快地穿衣洗漱,奔跑下楼,邓布利多正在在餐桌前喝着热茶和布雷特夫人交谈。他看见我后温和地笑了起来。这让我的不安和焦虑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和布蕾特夫人好好道个别吧。我们买完东会直接去学校。” 

布蕾特夫人眨眨眼睛将眼泪逼回去,“哦,奥尔菲顿,上帝会保佑你的。”

我忍了忍没有反驳她。

她继续亲了亲我的脸颊,“快走吧快走吧,你们要错过火车了……”


然而邓布利多并没有带我坐火车。我们离开房子后老人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伦敦最近糟糕透了,从那里走即便是对于巫师来说也不安全。” 

于是他带着我走了一段确定没有人后,向我伸出胳膊。“所以我决定带你随从显形——不过不要告诉别人。” 

我搭上他的手臂,一阵被挤压的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后我们来到了一条人来人往的小巷。 

“这是对角巷。你会在这里找到需要的东西的。”

我打开信封上的火漆,拿出书单。

 “我昨晚帮你申请了助学金,一共是20金加隆,你需要十个加隆买魔杖。如果你不打算全部花光的话,课本和校服恐怕要买旧的了。”邓布利多看着我有些担心我会失落。然而我并不介意旧的东西,事实上我对于旧并没有什么概念。

“那么我们先去买魔杖吧!” 

而当我花了大半天时间终于拿着魔杖离开奥利凡多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魔杖十二英寸半,纯黑的颜色,没有半点装饰。魔鬼们都喜欢华丽的东西,我也不例外。我很是有些嫌弃得拎着它走出了出来。

“黑檀木魔杖,很漂亮的颜色。”邓布利多正哼着歌等在门外。

“它丑爆了。”我有些羡慕的看了看邓布利多手里雕刻精美的魔杖。 

“黑檀木的魔杖具有很强大的攻击性,而且非常适合变形术。”他向我伸出手臂,带着我去向废品店选购二手书籍,“它最适合有勇气做自己的人。”

我抬头看向那双蓝色的眼睛。

“那些不论外部压力都坚持自己信仰毫不动摇的巫师们。” 

我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黑漆漆的魔杖觉得它似乎顺眼了一些。

“是什么仗芯?”邓布利多接着问道。

“独角兽的毛发。”

 “那它会是一根非常忠诚的魔杖。”邓布利多一路向我讲述着魔杖的特性,等到我们离开废品店的时候我已经把刚刚的那点不愉快全部忘记了。

我们用了整整一个中午的时间才采购完了清单上的物品,那可真是满满的一大堆。我和邓布利多瞪着它谁都不想尝试把它们搬起来。

 “我们都不想搬着这么一大堆东去霍格沃兹的对吧。”

我点点头,老人于是吹了一个口哨,向我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然后愉快地哼起了歌。我茫然无措的站在他旁边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感觉自己蠢透了。 

随着一声清亮的啼叫,人群爆发出一阵骚动,一只火红色的凤凰俯冲下来轻盈的落在了邓布利多的手臂上。他和那只凤凰说了几句。凤凰便提起我的一大堆包裹在人群的瞩目和惊呼中飞走了。 

“他叫福克斯,是一只凤凰。我上学的时候就常让他帮忙搬东西。你知道的凤凰可以搬动十倍于自己体重的物品。”

这可真是拉风的搬行李方式。

 “现在我们要去霍格沃兹了,迪佩特校长会想要见你的。”他向我伸出了手臂。

我们幻影移形到了一处站台,一辆马车已经在等着我们了,我看着这辆自己行走的马车觉得新奇极了。

“教授,这是什么魔法?”

 “这不是魔法,是夜骐在拉车。那是一种有趣的生物,传说中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他们。”我伸手摸了摸,真的摸到了动物皮毛的触感。

我们往前走了一段,一座灯火辉煌的城堡便映入眼帘。魔鬼也住在城堡里,但暗影之地的城堡荒凉破败,充斥着没落萧索的气息。霍格沃兹却雄伟壮阔,就像是我无数次想象的那样。但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欣赏它。我在邓布利多的带领下快速穿过廊来到一处格里芬的雕塑前。

“巫师权益会。”老人念过口令,雕像缓缓分裂开来露出一个旋转楼梯。楼梯尽头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将白发束在脑后,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绒布长袍,看起来威严又雅致,“我想你就是塞特小姐了,我叫阿忙多·迪佩特。”

 我向他打了个招呼。迪佩特教授看着我,目光似乎想要将我穿透,我于是也抬头看着他,那些隐藏在灵魂深处的不安怀疑一闪而过又重新变得宁静深沉起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终于收回目光。

“奥尔菲顿,你先在外面等会儿吧。”他最终皱着眉头说到。

关上门前,我听迪佩特模模糊糊小心地问道,“接受她真的正确吗,阿不思?”

房间里于是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有好几百个人在发表自己的意见。我站远了些,等到我开始腿脚发麻,邓布利多才走了出来。

 “还有十几天才开学,我在破斧酒吧给你订了一个房间,你可以在那里过完你的暑假。”他冲我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于是我便开始了每天翻一翻课本,期待霍格沃兹开学的日子。当我满足地坐上了开往霍格沃兹的火车,走进了华丽的大门后那个璀璨热闹的大厅的时候,我曾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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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原著世界观 基本设定啥的超无聊的啦


九歌(怼对号入座的发癫白莲版)

关于LV的魔法水平,拒绝洗脑包从我做起

Lucretia:

写完颜值那个事之后→汤里德No1 评论里有童鞋频频提到其他方面的内容,直观给人感觉又被电影和同人误导的很严重,那写点原著里的其他东西吧



一 “有史以来最可怕的黑巫师”


        关于“有史以来”the greatest dark wizard 这个事,JKR在书里强调过五遍



密室第1章 最糟糕的生日


伏地魔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黑巫师,大多数女巫和男巫都不敢提到他的名字。......



Lucretia:

写完颜值那个事之后→汤里德No1 评论里有童鞋频频提到其他方面的内容,直观给人感觉又被电影和同人误导的很严重,那写点原著里的其他东西吧




一 “有史以来最可怕的黑巫师”


        关于“有史以来”the greatest dark wizard 这个事,JKR在书里强调过五遍




密室第1章 最糟糕的生日


伏地魔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黑巫师,大多数女巫和男巫都不敢提到他的名字。




阿兹卡班第1章 猫头鹰邮递


但他们并不是死于车祸,他们是被人杀死的,是被百年以来最可怕的黑巫师伏地魔杀死的。




火焰杯第2章 伤疤


哈利刚刚一岁的时候,有一天夜里,伏地魔——这个一百年来最强大的黑巫师,这个花费十一年的时间扩展其势力范围的大巫师,闯到哈利家里,杀死了哈利的爸爸妈妈。




混血“王子”第13章 神秘的里德尔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哈利问。 “我就知道我刚才看见的那个人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魔法巫师?”邓布利多说。←这个锤是JKR借AD的嘴直接丢的




死亡圣器第18章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


格林德沃的名字自然是十分显赫的:在古今最危险的黑巫师名录上,他若未能名列榜首,只是因为晚一辈的神秘人后来居上夺取了王冠。 ←生怕读者误会,干脆直接说明白了




        所以,对于the greatest这个点,唯一有争议的地方只有时间范围到底是“有史以来”还是“百年以来”,可能有争议的人只有LV他祖宗萨拉查・斯莱特林(仅限原著明确提过名字的人物,不考虑pottermore后期一堆有的没的补丁)。


        至于生活轨迹完美覆盖LV(1926-1998)的“百年以来”范围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从一开始拿的就不是No.1的人设,我丝毫不否认格林德沃的武力值很高魔法水平远超一般巫师,绝对属于魔法世界第一梯队,但他不是No.1,烧300个巴黎也没用。




二 动起手来的真实水平


        我要说GG的结局是被LV瓜死的这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肯定会有无数人跳出来反驳我那是他求死根本没打算还手之类,好,让AD来评价可以吗




        AD拿着老魔杖表示“伏地魔拥有我永远不会拥有的功力(power)”


        AD对拿着老魔杖的GG的评价“我知道我们势均力敌,或许我还略胜一筹(a shade more skillful)”


        原话太长了在图里,我觉得感受一下原文更好。






        你等量代换一下也知道LV>GG+老魔杖x2。


        在这里我实在拒绝用1945年决斗或者1996年魔法部大战的结果来扯皮,毕竟有人非要说格林德沃为爱不肯动手,反正AD的原话在这,如果你不肯相信他的话,那也不用就这一点来反驳我了,AD都说服不了的洗脑包,我更无能为力。




三 说“黑魔王”Dark Lord这个事


        Lord Voldemort,是JKR唯一用Dark Lord称呼过的选手,从根源上,压根不存在所谓的“第一代”“第二代”,HP全书对同人里所谓“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的描述,采用的称呼,都是“黑巫师格林德沃”。




魔法石第6章 从9¾站台开始的旅程


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死亡圣器第8章 婚礼


    “格林德沃。那是格林德沃的标志。”


    “格林德沃……就是邓布利多打败的那个黑巫师?”




——知道我每次看到什么“一二代黑魔王”的文章和同人会头痛的原因吗。这种说法从根本上,就不存在。




四 最后说说魂器


        魂器这玩意,在电影瞎编乱改的影响下,在大众概念里的魂器跟原著里的魂器已经不是一个东西了,最甚嚣尘上的流言简直都让我目瞪口呆,仔细一想全是电影跟同人祸祸出来的结果




1.外貌改变跟魂器无关,那是魔法变形的结果,【不】是切片切出来的。


人家就是讨厌那个名字那张脸这很难理解吗??


原文:


密室第18章 多比的报偿


他离开学校后就失踪了..周游四方,足迹遍及天涯海角..在黑魔法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和巫师界最邪恶的家伙混迹在一起,经过许多次危险的魔法变形,最后作为伏地魔重新出现,人们很难认出他来。




2.切片【不】影响智商,毁灭魂器也【不】会。


所谓疯子形象完全是电影+同人二设搞出来的错误印象,真正看过原著的人都知道伏地魔的后期形象一直都是冷酷恐惧的代名词,和“疯”半点不沾边。




全书没有一个人敢用“疯”来形容过LV(除非海格说你敢抢古灵阁就是疯了,然后LV就跑去偷魔法石了这也算),罗恩连萨拉查・斯莱特林都骂过老疯子,却没说过LV半个“疯”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3.魂器被毁【不会】影响本体的魔法力量。


这是我对电影最不满的地方之一,每毁掉一个魂器就要让LV虚一波,还要在对波的时候砍蛇,戏剧性是达到了,也把原著设定毁完了




2+3的原文:


混血“王子”第23章 魂器


“我想是的,”邓布利多说,“没有了魂器,伏地魔就是个灵魂已经残损的凡人。但不要忘记,尽管灵魂残破得无法修复,他的脑子和魔力还完好无损。即使已经没有魂器,杀死伏地魔这样的巫师还是需要超常的能力与本领。”




“脑子和魔力完好无损”,这句话值得默写三遍。他的失败和策略错误来源于对爱的不理解和不屑一顾,不是来源于智商下线更不是魔力欠费,否则正义方付出了那么多生命的代价岂不是跟着一起贬值了?




还有其他的话欢迎讨论。





啃白菜的泰迪君
 有不少人问我漫画好久没更新了...

        有不少人问我漫画好久没更新了是不是爬墙不填坑了,来放放正在画的漫画原稿😭😭😭,《静驻之山》正篇部分只剩8页没勾线了,番外一共有3个还没画。【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用板绘,只能吭哧吭哧画手绘】

  提前说一声吧,静驻之山其实是一个讽刺题材的毁灭故事,虽然会标伏纳cp但是和爱情毫不沾边。

        以及原本画完了的一个番外现在因为剧情变动直接废弃了好心疼呃呃呃呃呃呃,等漫画放出来后当彩蛋放吧……

  最近学业上...

        有不少人问我漫画好久没更新了是不是爬墙不填坑了,来放放正在画的漫画原稿😭😭😭,《静驻之山》正篇部分只剩8页没勾线了,番外一共有3个还没画。【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用板绘,只能吭哧吭哧画手绘】

  提前说一声吧,静驻之山其实是一个讽刺题材的毁灭故事,虽然会标伏纳cp但是和爱情毫不沾边。

        以及原本画完了的一个番外现在因为剧情变动直接废弃了好心疼呃呃呃呃呃呃,等漫画放出来后当彩蛋放吧……

  最近学业上也挺忙的,累撅过去了,我真的会谢😭😭😭

PS:顺便宣传一下伏纳企鹅群:441096838,我会在群里更新进度,以及画完后会第一时间在群里发完整版漫画【缓缓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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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三段式》,关于成长、腐烂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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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童年往事》 【6岁的汤姆发烧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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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hp相关漫画比较多比较杂,因为都是原著向剧情流漫画,所以漫画前后会有所关联,建个中转站放放顺序,漫画按cp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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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童年时期

1.《童年往事》 【6岁的汤姆发烧了,然后……】

  1. 《人生三段式》  【关于成长、腐烂与温柔】

3.《比利的兔子》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是啊,汤姆说不是他干的,我也认为他不可能办得到,可说是这么说,那兔子总不会自己吊在房梁上吧?”——节选自《混血王子》第十三章】

4.《母亲》【敬请期待】


二. 霍格沃茨时期

1.《暑期趣事》 【汤姆二年级的暑假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呢……】

2.《月圆之夜》 【霍格沃茨舞会的夜晚热闹非凡,汤姆却独自离开了喧嚣……】


三. 毕业旅行时期

  1. 《静驻之山》第一话 【传闻在某个国家有一个闹鬼山林,进去后能活着出来的人很多都疯了,汤姆与他的蛇蛇决定去一探究竟……】

  2. 《静驻之山》第二话【缓慢施工中……】

  3. 《静驻之山》第三话【敬请期待】

  4. 《凡人》【敬请期待】


四. 黑魔王时期

1.《故事》【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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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男子高中生养蛇vlog 

2.迫害一下马尔福爷爷 

3.壁kao【不是】 

4.Harry Potter is dad,诶嘿嘿~ 

5.打工吧魔王大人! 

6.伏纳群宣! 

7.整点儿主人的迫害 

8.惩罚///play 

9.snake 

10.笨笨打结 

11.关于魔杖的妙用 

涂鸦数量太多了后面就不放链接了,各位直接去合集里翻吧(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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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哈【基本都是瑟图】

1.名字项圈Name Choker 【囚jin梗,纯纯xp释放】

2.名字项圈2 【xp释放,哈利逃回来后的ptsd】

3.伏哈汤三明治 【被老福特p蔽了,链接里是去wei博的指路】

4.摄魂怪play【在偷偷施工,xp释放预警】

ps:说个好笑的,我朋友说我搞伏哈和伏纳的风格差别也太大了,明明哈利是阳间人,我搞伏哈却阴间到地府里。明明伏和纳都是阴间人,我搞伏纳却是彻头彻尾的小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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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纳原著考据》【手把手教你如何磕cp!!!】

文中链接:

[1] 哈利禁林复活原因→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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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补充一个点,看到有人说纳吉尼

作为一个完整的魂器和半成品哈利不同,能抗住阿瓦达……nonono当然不可能!太离谱了啊这朋友!!!hp里的设定是,历史上除了哈利以外,没有任何一个生物在中了阿瓦达后能存活下来!如果“被做成魂器”就能抵御阿瓦达或者能永...

《伏纳原著考据》【手把手教你如何磕cp!!!】

文中链接:

[1] 哈利禁林复活原因→走这里 

[2] 群宣漫画→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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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补充一个点,看到有人说纳吉尼

作为一个完整的魂器和半成品哈利不同,能抗住阿瓦达……nonono当然不可能!太离谱了啊这朋友!!!hp里的设定是,历史上除了哈利以外,没有任何一个生物在中了阿瓦达后能存活下来!如果“被做成魂器”就能抵御阿瓦达或者能永生,那为什么伏地魔不把自己“做成魂器”???增强自身防御力也是好的啊?活体魂器终归还是和物件魂器不同的。

然后纳吉尼如果普通死亡,其尸体大概率也不能当作魂器,具体见上文!


🔷PPS: 这篇伏纳原著考据在写的时候尽量顾及了非原著党以及云哈利波特的观众,所以里面会有一些看起来很啰嗦的基础知识,请原著党看的时候不要嫌烦😭🙏!真的花了很大功夫请多多转发!!!

🔷 如果文中有错误的地方请在评论区指出【指错时请带上官方网址或原文💓】

油画里的德拉科

  伏地魔的学生时代可能会多更几期,因为出的图片感觉很有氛围感。

  伏地魔的学生时代可能会多更几期,因为出的图片感觉很有氛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