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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君爱吃板栗

六十、生死

天气越发炎热,又临近端午,皇帝意欲前去圆明园避暑,便下了旨,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几年没来碧桐书院,一切仍是如旧。殿中放置着风轮鲜花,窗外梧桐参天茂盛。安顿好了孩子们,依旧由流朱陪着去勤政殿请安。这一次再没有被贯穿双眼的京西野鸽从天而降,果亲王这个真主却正同皇帝一块儿喝茶。想起那一年的事,我和皇帝会心一笑。果亲王只觉得一股刺眼的光芒几乎要闪瞎他的眼:“皇兄和娘娘私下里恩爱也就罢了,何苦要炫到臣弟面前。”

皇帝哈哈一笑:“你若羡慕,早点娶妻也就是了。”

第二日起身,果然有一堆事情正等着我处理。挑出些要紧的同眉庄敬妃商量,其余的都让底下人看着办了。我摊在榻上没个形象:“管理六宫当真不是...

天气越发炎热,又临近端午,皇帝意欲前去圆明园避暑,便下了旨,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几年没来碧桐书院,一切仍是如旧。殿中放置着风轮鲜花,窗外梧桐参天茂盛。安顿好了孩子们,依旧由流朱陪着去勤政殿请安。这一次再没有被贯穿双眼的京西野鸽从天而降,果亲王这个真主却正同皇帝一块儿喝茶。想起那一年的事,我和皇帝会心一笑。果亲王只觉得一股刺眼的光芒几乎要闪瞎他的眼:“皇兄和娘娘私下里恩爱也就罢了,何苦要炫到臣弟面前。”

皇帝哈哈一笑:“你若羡慕,早点娶妻也就是了。”

第二日起身,果然有一堆事情正等着我处理。挑出些要紧的同眉庄敬妃商量,其余的都让底下人看着办了。我摊在榻上没个形象:“管理六宫当真不是个好做的差事啊。”

眉庄抿嘴一笑:“多亏皇上下了旨,也好叫你知道,我和敬妃平日里是如何忙碌,你又是如何坐享其成的。”

我拉住她的手晃一晃:“姐姐最疼我了,一定不忍心看我这样辛苦。”

“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倒嫌弃上了。”她看一眼外头,悄声道:“眼下虽说中宫无主,可皇上立你为皇贵妃,保不齐就是为立你为后做铺垫。管理六宫的事,还是要早些习惯起来才好啊。”

“可清朝从无立汉人女子为皇后的先例啊。”我小声回了一句,到底还是同眉庄学起管理六宫的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中终于传来好消息,玉姝,也就是从前的浣碧,总算定下了人家。皇帝兴致勃勃同我一块儿给浣碧添妆,口中还问道:“朕只知你有一个妹妹,怎么如今又多出来一个?”

“玉姝不比旁人,她在嬛嬛父母身边多年,比之亲生女儿也差不离了。”

“如此说来,只是义女?”

“那也是甄家的二小姐。”

皇帝看我别过头去闹别扭,便又来哄我:“朕不过随口一说。”

我诧异回头:“嬛嬛没生气呢,四郎误会了。”

瞧我这样子,他便知道我是故意作出方才那副腔调来,顿时哭笑不得:“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样小孩子心性。”

我笑嘻嘻抱住他:“即便做了娘,嬛嬛也还是四郎的嬛嬛呀。”

“你是皇贵妃了,行事该端庄些。”

我立即离他三尺远:“就像这样?”

他轻咳一声:“在朕面前倒不必如此。”

又是一年七夕家宴,恍惚想起从前被年世兰等人为难的时候,那时我只是一个小小贵人,眉庄初有孕,陵容才得宠……后来,年世兰去了,皇后亦自尽,如今坐在他身边的人变成我了。

皇帝瞧我握着酒杯出神,只以为我是有了醉意。

“畅春园的夜景一向美,朕陪你一块儿去看看吧。”

月光在殿宇间行走,莹白的像是一汪水。荷香肆溢,浓光淡影,稠密地交织着重叠着,笼罩在一片银色的光晕中。我和皇帝上了小舟,见他似要亲自动手划桨,我好奇问:“四郎还会划船吗?”

“做皇子的时候常往外跑,时间一长自然什么都会了。”

兰舟凌波,划入藕花深处,清风徐来,月光下白鹭在粼粼的波光中起起落落,偶尔有红鲤出水溅起水花朵朵。忽然间心中一动,便拆了头上的珠饰散了发丝。他笑吟吟看着我:“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的手指轻轻穿过我细密的青丝,落在我的颊上,我的耳边。

“嬛嬛的容颜与从前无半分分别,朕却老了。”

我急急摇头:“四郎正值盛年,何出此言。”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虚无缥缈:“我几近半百,何况天子亦有寿数。我大了你这么些年,总是要走在你前头的。”

滚烫的泪一颗颗砸在手背上。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他会先我一步而去,如今这件事就这样被他赤裸裸地在我面前挑明。我抓着他的手哭得没了形象:“四郎胡说……”

他一下一下轻拍我的背:“我只是说了一句便如此了,若哪日我当真去了,你岂不是要哭成个泪人儿了?”

“若四郎当真去了,我绝不独活!”

“胡闹!”他的眼里是不敢置信的感动,却仍是板起了脸,“弘曕和晗月还小,你就这样把他们丢下了?”

我在泪水里喃喃低语:“我只要四郎一个人……”

他似是被我的话震住,小舟上久久无声。

那夜后,我便病了,温实初说是心病,只要能高兴起来,便也无妨了。皇帝把起居和奏折都挪到了永寿宫,希望我能解了心结尽快好起来。可是只要一闭上眼,那句话就会在我耳边响起。

“我总是要走在你面前的。”

那是事实,也是我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我想,倘若叫我看着他走,倒不如自己先走一步。

太医院想尽了办法,我的病却依旧没有起色。流朱含着泪劝我:“小皇子小公主还不会说话呢,小姐不想亲耳听他们一声‘额娘’吗?”

她当真是急坏了,连从前在家时的旧称都喊出来了。我吃力地笑一笑:“有你们在,有眉姐姐她们在,弘曕和晗月实在不必我费心了。”

“惠妃娘娘再怎样细心照顾,到底也不是他们的亲生父母啊。”黎萦急急进屋,就听见她的娘娘说出这等灰心之语,差点没忍住眼中的泪。历史上的熹贵妃明明健健康康地活到了八十几岁,怎么她的娘娘却……

“那是熹贵妃,可是你知道我不是的。”

“我既不是她,又何必要按着她的路走。”

黎萦挂着两行泪走了,行至半路却又去见了皇帝。

“皇上,娘娘的病既与您有关,只要请太医诊了您的脉,再对娘娘据实相告不就好了吗?总比让娘娘这样失了信念一心等……好吧?”

皇帝顿时眼前一亮:“朕怎么没想到!”

未免太医真的说出他没几年好活了这种话,皇帝没敢让人当众诊脉。好在这回答没让他失望。

“皇上保养得宜,又兼日日打拳练体,微臣敢保证,皇上还有这般寿数。”

未妨外人偷听,那太医便在手里比了个二。皇帝看了差点没气个仰倒,这是二还是二十呢?

总之,得了这个好消息,他的嬛嬛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皇帝高兴之余却在盘算旁的事情,他总有百年那一日,到那时,他的嬛嬛仍只是皇贵妃。生同衾,死却不同穴,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可清朝从没有立汉女为皇后的先例,他要是坚持如此,只怕会害得嬛嬛被群臣参奏。若是,若是……

皇帝走着走着,却去了储秀宫。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黎萦能给他想出一个办法来。

来日月光

看得出他是公主

他不需要冠冕

看得出他是公主

他会改变世界

看得出他的形态

表露在他的微笑

看得出他不凡风范

和他纯美的发型

旋转 绕圈 甜美

他姿势端正

仪表难挑剔

就算不小心的摔倒

也笑着站起来

-------------------------------

尊贵的他有一个小秘密
能够让人心仪
有着皇族气度的善良
刻画在他心上💕

看得出他是公主

他不需要冠冕

看得出他是公主

他会改变世界

看得出他的形态

表露在他的微笑

看得出他不凡风范

和他纯美的发型

旋转 绕圈 甜美

他姿势端正

仪表难挑剔

就算不小心的摔倒

也笑着站起来

-------------------------------

尊贵的他有一个小秘密
能够让人心仪
有着皇族气度的善良
刻画在他心上💕

一只松鼠

囚禁(一)

【说明】结局是HE,太子登基。为了怕太虐没人看我都copy一下百年孤独在开头把结局放出来了。前期太子被虐,中期太子韬光养晦反杀,后期康熙被虐。

【CP】主康太,捎带二四、二三等。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小红心小蓝手~


许多年后,面对养心殿里那人,已经登基的胤礽还是会想起那个自己被他抽打的下午。那天晚上,复立的太子差点又被废了,康熙给的原因是“疑似谋反”。安郡王玛尔浑去世期间,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九门提督托合齐等人聚众会饮,言语期间多为太子胤礽不平。


而康熙皇帝收到密折之后,沉默良久,怒极反笑,看来自己与保成之间的隔阂从未消失,反而在复立之后越来越大。看着会饮名单,这些人里...

【说明】结局是HE,太子登基。为了怕太虐没人看我都copy一下百年孤独在开头把结局放出来了。前期太子被虐,中期太子韬光养晦反杀,后期康熙被虐。

【CP】主康太,捎带二四、二三等。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小红心小蓝手~


许多年后,面对养心殿里那人,已经登基的胤礽还是会想起那个自己被他抽打的下午。那天晚上,复立的太子差点又被废了,康熙给的原因是“疑似谋反”。安郡王玛尔浑去世期间,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九门提督托合齐等人聚众会饮,言语期间多为太子胤礽不平。


而康熙皇帝收到密折之后,沉默良久,怒极反笑,看来自己与保成之间的隔阂从未消失,反而在复立之后越来越大。看着会饮名单,这些人里,除了手握三万禁军的托合齐,主管地方八旗军的鄂善外,还有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和八旗军官,不是六部重臣,就是掌握了一定的军事力量,一旦逼宫绝对不容小看。


康熙闭上眼睛,下令简亲王雅尔江阿调查此事,将托合齐下狱,齐世武被酷刑折磨至死,所有涉及此案的八旗官员革职,并立即召见太子胤礽。


“儿臣请汗阿玛安。”胤礽像往常一样踏入养心殿,才发现气氛不对劲,一旁梁公公也叹口气望着他,而康熙也久久未让自己起身。


又过了一会,康熙才睁开眼睛,却不看胤礽,而是把玩着手上的玉佩,不经意道:“这些人在国丧期间聚众会饮,妄议国本,太子可知?”


“儿臣又不在场,怎会知道,皇父说笑了。”


康熙听罢,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猛地把一摞奏折扔掉胤礽面前,“你好好看看上面写的都是什么!刑部、兵部两部尚书,九门提督,还有些朕身边的亲卫,朕看你是想造反!”


胤礽随意看来看奏折,上面满是对其不满的话语,言语颇为激烈。若是一废之前,恐怕自己会委屈地去和这个人解释。但现在,复立的这些日子里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攻讦构陷,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


“是,皇父心中所想便是儿臣所为,儿臣再多说也无用,还请皇父下旨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


“逆子!朕为了立你不惜在满朝文武面前违约,不惜与亲贵大臣走到对立面,到头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你…”


“皇父也是为了压一压朝中上蹿下跳的八贤王才把儿臣搬出来当棋子吧,这棋子当了三十多年,儿臣当够了,儿臣也累了、倦了,皇上子嗣众多,才华出众者数不胜数,还请皇上放过儿臣…”


“你!”康熙气得发抖,“不孝的东西,朕从小把你带大,亲自教你读书骑马,为你操碎了心,到头来你就这样回报朕!来人,传朕旨意,太子不思己过,屡教不改,今废之……”


“你真不如当初…”,康熙说完旨意,只觉得像被掏空一般,颓然坐下,却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真不如当初死的是儿臣不是额娘,免得生而克母,哈哈哈…”想起早逝的额娘,胤礽的眼里充满了绝望,一废时候这个人说自己“生而克母”的屈辱与痛苦又再次涌上心头。


“混账!”康熙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踹过去,胤礽被踹到一旁,膝盖之间撞上了厚厚的门槛。康熙眼睛发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对着地上的胤礽又抽又踹。侍卫纷纷上前阻拦,但都被康熙打倒在一边。胤礽起初还本能地躲闪,后面渐渐则蜷缩起来,气息都弱了下去。


康熙发泄完,怒气还没消散,但是太子已经遍体鳞伤,再打下去怕是出事。他像个突然清醒的醉汉一样,“快传太医!快!”


太医们来了,七手八脚地把胤礽抬到软榻上。梦中的胤礽看到了很多人,有慈祥的老祖宗孝庄太后,笑眯眯地摸着他的头。老祖宗不像他记忆中的老迈病弱,抱着他给他爱吃的东西。一会一个年轻的美貌女子牵着一会三四岁的小男孩过来向他挥手,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额娘赫舍里皇后和承祜哥哥。他哭着跑到额娘怀里,想诉说这些年的遭遇…


额娘牵着他,哥哥,陪着老祖宗在花园里面晒太阳,他讲个笑话让三人都笑了。但是他似乎忘了怎么东西,每当他想说,自己就会感受到一阵阵剧痛,眼前的画面也渐渐模糊。久而久之,他干脆忘了那些,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经历,眼前的才是真实,其他的都是虚幻的。


在幻境里面的生活可谓快活似神仙,没有日复一日的背书、骑射,也不用改折子,更不用面对那些人的构陷和那个人的疑神疑鬼。但久而久之他脑海里那个人的声音却越发清晰。


“太子醒了!”胤礽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软榻上,房间里面充满着皇帝才能用的龙涎香,烟雾袅袅。下面自己的妻妾跪满了,老三老四两个也在,紧接着那个人来了。


胤礽闭上眼不想说话也不想看到康熙,他觉得好笑,废了太子之位又给他用皇帝才能用的东西,到时候他心情不好又是一顶“逾矩”的帽子扣下来。这个人一向如此,爱的时候恨不能给你全世界最好的,恶的时候又把你打入地狱。


“保成…”康熙似乎想说什么,胤礽装睡不想理他。只听得他似乎对太医说了什么便走了,估计又是什么好好修养,要拿他私库里的好东西了。


待众人退下后,胤礽睁开眼,发现太医还没走。这位赵太医有恩于赫舍里氏,是索额图留在太医院的人,暗中为他服务。他感到奇怪,便挥挥手示意赵太医可以退下了,但是赵太医似乎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想说的快说,孤还要休息。”


“殿下…殿下可觉得腿还好…”


腿?现在自己全身都火辣辣地疼,腿倒是没怎么注意。他试着挪动自己的腿,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再试!还是不行。


自己的腿就是不听使唤。胤礽一拳砸下去,但是腿上却毫无痛感。这~


自己这是变成个瘫痪的废人?!


难怪那个人又给自己恢复了太子待遇,还心疼地看着自己,原来是把自己打成个废人。这下好了,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威胁到他惹他不快了。


胤礽烦躁地把旁边的杂物都扫到地上,又示意太医过来,不耐烦地问他自己是什么情况。


“太子爷伤到关节处,又被重物压伤,才导致双腿无知觉…息怒,殿下只要坚持还是有希望的…”


“你退下吧。”胤礽颓然,望着外面残阳如血,平日里这时他几乎日日都要去跑马,他却再也不能自己在马场驰骋了…


随后太子妃瓜尔佳氏来到,说:“皇上已经下令封锁消息,除了乾清宫和毓庆宫的人,都清干净了,爷宽心。臣妾也会约束好毓庆宫的下人…”


tbc.

玉镯

[康太]太子不干了(1)


  

  简介:胤礽重生后摆烂的故事。

  

  那日夜里,胤礽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当初,那个父慈子孝的时候。

  曾几何时,他是那么的喜欢康熙,可是到底,他还是令那个人失望了。

  “皇阿玛,你对我两立两废,可你知道吗?权势地位,谁会不喜欢?可我偏偏从未想过造反,从未想过害你。”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低语说出这些话,可是眼睛里却分明带着失落。

  胤禛登基,其实这早就在预料之中,可是胤礽却始终不愿意释怀。

  是啊,这紫禁城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没有父皇的紫禁城,我又算是哪里的太子呢?

  胤礽想了很多,可是到了最后,在看到弘晳的时候,他还是会心的笑了。...


  

  简介:胤礽重生后摆烂的故事。

  

  那日夜里,胤礽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当初,那个父慈子孝的时候。

  曾几何时,他是那么的喜欢康熙,可是到底,他还是令那个人失望了。

  “皇阿玛,你对我两立两废,可你知道吗?权势地位,谁会不喜欢?可我偏偏从未想过造反,从未想过害你。”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低语说出这些话,可是眼睛里却分明带着失落。

  胤禛登基,其实这早就在预料之中,可是胤礽却始终不愿意释怀。

  是啊,这紫禁城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没有父皇的紫禁城,我又算是哪里的太子呢?

  胤礽想了很多,可是到了最后,在看到弘晳的时候,他还是会心的笑了。

  自己的长子,那么有才华,那么漂亮的孩子,因为自己的落魄,一生不得志……

  “弘晳,你恨我吗?”

  胤礽说着,同时也在仔细观察着儿子的神情。

  弘晳没有说话,反而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这才开口道:“阿玛,我去求太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着,弘晳就要起身,自从他们全家被关以后,胤礽每次生病,弘晳都会掏出私房钱贿赂小太监,只是到底那小太监还是不敢得罪新任的皇帝,所以每次都给他们请民间的医生。

  胤礽虚弱地咳嗽着,艰难道:“弘晳,来生千万不要托生于帝王之家,哪怕侥幸登上那个位置,其实也不会快乐。”

  他说完,双手垂了下去,同时,手中紧紧攥着的一个布条,也掉在了地上。

  弘晳低头去捡,看到之后,脸色瞬间大变。

  阿玛人生的最后时刻,居然还在想着先帝皇爷爷。

  

  

  

  后续内容糖果解锁。

  

想要一个小号有什么错

康太 偶尔想搞点双性保成

       赫舍里皇后生下一个婴儿后就撒手人寰,她没来得及看一眼她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生下了一个“怪胎”。

  怪胎,是玄烨的第一个想法。朕的孩子,是玄烨的第二个想法。

  怪胎是应该被杀掉的,玄烨现在就能动手让这个孩子同他母亲一起去。玄烨死过好几个孩子,甚至有几个是已经懂些事,会叫他阿玛了的。

  他自以为能坦然面对一个小孩子的死亡,可他的手刚摸上这孩子的脖子,心就莫名其妙地发痛。他想把这个孩子摔在地上,这时天上降下一道霹雳,雷光照得他心底的恶念自行惭愧。

  太医说,这样的孩子基本用不了多久就会夭折。

  ...

       赫舍里皇后生下一个婴儿后就撒手人寰,她没来得及看一眼她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生下了一个“怪胎”。

  怪胎,是玄烨的第一个想法。朕的孩子,是玄烨的第二个想法。

  怪胎是应该被杀掉的,玄烨现在就能动手让这个孩子同他母亲一起去。玄烨死过好几个孩子,甚至有几个是已经懂些事,会叫他阿玛了的。

  他自以为能坦然面对一个小孩子的死亡,可他的手刚摸上这孩子的脖子,心就莫名其妙地发痛。他想把这个孩子摔在地上,这时天上降下一道霹雳,雷光照得他心底的恶念自行惭愧。

  太医说,这样的孩子基本用不了多久就会夭折。

  玄烨抱着怀里这一团又软又小的东西,既如此又何必脏了他的手,好好养着吧,让它享一遭皇家富贵,等时候到了安安心心地去。

  “万岁爷,这是小格格还是小阿哥?”赵昌小心翼翼地问。

  玄烨也不知道,只说:“抱到乾清宫养吧,身边伺候的都好好挑,宫里不用让她们知道消息。”

  于是,整个皇宫,除了太皇太后和皇帝竟是在没人知道先皇后去了留下的孩子是男是女,只知道,是很受宠的。

  这孩子身份不明,下人们叫他小主子,玄烨鬼使神差,起了个假惺惺的“保成”。

  保成很乖,或许是生来体弱,不怎么哭闹吵人。明明刚出生没多久,乌溜溜的大眼睛就转来转去,好像能看见东西一样。

  玄烨知道小孩子刚生下来虽睁得开眼睛,其实看不出东西,但有时候又会想他是不是能看到什么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是不是赫舍里氏的阴魂也放不下这孩子。

  玄烨对赫舍里氏说:“你放心去吧,他能长多大,朕就养多大。”

  话是这么说的,可见面三分情。保成养在乾清宫里,玄烨日日看着他长大。等到保成快一岁大的时候发了病,太医说他大限将至,玄烨已经不愿意接受。

  “阿玛……”

  玄烨看着他,原来小哭猫子似的一个已经会喊人了。

  “阿玛在。”

  “痛。”

  玄烨将他抱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减缓一点他的难受。保成就这么睡着了,玄烨差点以为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去了。

  太医不行,就找民间高手。大夫不行,玄烨找了喇嘛,和尚,道士。

  太皇太后不知道玄烨发什么疯,分明这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皇帝还想弄死他的,这会又非强留他在人世中受苦。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孩子养大,又能有什么前程呢?

  “就让保成一辈子不见人,不成亲,留在朕身边。”

  太皇太后上了岁数,本不想说不吉利的话,可人的寿数终究是有限的:“若是你走了呢?新君会好好待保成吗?”

  “等朕走了,就让他随朕一道走。”说好这话,玄烨竟是诡异地兴奋起来。

  可保成如今的情况该谈的不是玄烨的身后事,再找不到办法,他活不了几天了。

  这时,一癞头和尚和一坡脚道士撕下皇榜,走进宫门,献上一方,名为“冷香丸”。冷香丸虽难做,却难不住富有天下的皇帝。

  “只是这味药只能用到小主子十八岁,过了十八岁,这热症就得看万岁您了。”两位方外之人神秘地笑笑。

  玄烨此时还不知道什么是热症,只觉得一下保成就能多活十八年,不由感激长生天的眷顾。

奶盖加冰

【3】


  待康熙到了毓庆宫,就又看到胤礽又咳个不停,更心疼了,胤礽看到康熙来了,就要起身请安,康熙拉着他坐下,说你的身子最要紧,这些虚礼不用在意。

  

  胤礽感觉咳的他呼吸都累,靠在康熙身上默不作声,康熙以为胤礽睡着了的时候,胤礽突然开口“阿玛,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康熙听了这话差点忍不住哭出来,但还是说“保成你不会死的,阿玛不许你死,你要留阿玛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吗”

  

  

  胤礽自顾自说道“阿玛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太伤心,伤了身子不好,你也不能不伤心,你要有一点点伤心。”

  

  

  康熙终于忍不住抱着胤礽说道“保成你不能不要阿玛...


  待康熙到了毓庆宫,就又看到胤礽又咳个不停,更心疼了,胤礽看到康熙来了,就要起身请安,康熙拉着他坐下,说你的身子最要紧,这些虚礼不用在意。

  

  胤礽感觉咳的他呼吸都累,靠在康熙身上默不作声,康熙以为胤礽睡着了的时候,胤礽突然开口“阿玛,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康熙听了这话差点忍不住哭出来,但还是说“保成你不会死的,阿玛不许你死,你要留阿玛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吗”

  

  

  胤礽自顾自说道“阿玛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太伤心,伤了身子不好,你也不能不伤心,你要有一点点伤心。”

  

  

  康熙终于忍不住抱着胤礽说道“保成你不能不要阿玛,阿玛只有你了,你不能抛下阿玛。”

  

  胤礽看着康熙搂着自己哭,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能轻轻说道“阿玛,儿臣太痛苦了,儿臣每天都活的很累,儿臣害怕有一天突然撑不下去”

  

  康熙连忙道“不会有那一天的保成,不会的。”

  

  

  胤礽有点累了,靠在康熙身上就睡着了,康熙轻轻的把胤礽放到床上,然后躺在胤礽的旁边,像小时候那般搂着胤礽睡去。

  

  

  胤礽睡醒就看到康熙抱着自己,他轻轻的靠的更近些,把头埋到康熙怀里,康熙感到怀里湿湿的,眼角也留下一滴泪,紧接着就感受到胤礽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又轻轻吻掉眼角的那滴泪,随后胤礽又将唇贴到他的嘴角。

  

  

  康熙只觉得心颤了颤,然后用力的吻上去,这份隐秘的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谁都不知道是如何开始的,让他们痛苦让他们沉沦让他们无法自拔的继续爱着。

  

  直到胤礽受不了,喘不上气,康熙才停下,看着胤礽又开始咳嗽不停,康熙心疼又无力,但更多的是不安,他太害怕了,他害怕失去胤礽,他不敢想象自己有天会失去胤礽。

  

  明明只是咳嗽出了眼泪,可是为什么眼泪却是停不下来,康熙一次又一次为他拭去泪水。

  

  

  “阿玛,我好害怕,你说额娘会恨我吗,恨我要了他的性命,恨我我爱你”

  

  康熙没有说话,他知道他该说些什么的,可是到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现在不仅伤害了赫舍里,还伤害了他们的儿子。

  

  

  康熙不知道怎么离开的毓庆宫,他只觉得脑子乱乱的,一直枯坐在乾清宫。直到太监来报太子不好了,康熙立刻起身去了毓庆宫。

  

  

  

  

  

奶盖加冰

【2】


 胤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睁开眼,就看到康熙坐在他身边,正在看折子,胤礽起身抱住康熙,闷闷道“阿玛”

  “保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了,阿玛用过膳了吗?”

  摸了摸胤礽扁扁的小肚子说道“阿玛用过了,保成饿了吧,起来用膳吧”

  一道又一道的药膳呈上来,胤礽看着满是药味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是空落落的肚子却不允许他挑剔。

  就这样养了三天,每天都吃一堆药和药膳,终于让他身子有了力气,不再像之前连站起来都站不稳。

  这日清早,胤礽刚刚醒来,就听到门外一阵吵嚷,问道“这是怎么了”何玉柱连忙答道“是大阿哥在外求见”

  “胤禔?他怎么来了”

  还...


 胤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睁开眼,就看到康熙坐在他身边,正在看折子,胤礽起身抱住康熙,闷闷道“阿玛”

  “保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了,阿玛用过膳了吗?”

  摸了摸胤礽扁扁的小肚子说道“阿玛用过了,保成饿了吧,起来用膳吧”

  一道又一道的药膳呈上来,胤礽看着满是药味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是空落落的肚子却不允许他挑剔。

  就这样养了三天,每天都吃一堆药和药膳,终于让他身子有了力气,不再像之前连站起来都站不稳。

  这日清早,胤礽刚刚醒来,就听到门外一阵吵嚷,问道“这是怎么了”何玉柱连忙答道“是大阿哥在外求见”

  “胤禔?他怎么来了”

  还未回答,胤禔就已经闯了进来。胤礽见状颇有些不耐。胤禔还嚣张道“听闻你身子不太好,我来看看你”也不管胤礽是否应声,直接坐下,吩咐奴才给他做些吃食来。

  胤礽都要气炸了,自己只能吃药膳,父皇都不曾在他面前吃其他东西馋他,结果这个胤禔每次来都要吃东西馋他。直接命人把胤禔赶出去了。

  这边刚发生的事情,康熙那里已经知道了,笑了一会儿,才传太医来,问太子何时才能吃正常吃食,太医沉吟道“皇上,可以给太子殿下加些正常菜,但是药膳最好是不要停”

  康熙偏头吩咐梁九功道“让小厨房,每日给太子加一道菜,不可多加。”想道胤礽可怜巴巴的样子,康熙又道“去给大阿哥多加些课业,他就是太闲了,才去馋保成”

  梁九功立刻回道“奴才遵旨”

  得知自己被加了许多课业的胤禔,愤愤不平道“都是那个病秧子,要不是他,汗阿玛怎么会这样对我!明明我才是长子!汗阿玛却处处关爱那个病秧子!早晚和承祜一样…”

  惠妃立刻喝道“大阿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胤禔知道自己的话被传出去之后,自己和额娘都没有好果子吃,弱弱道“额娘,我就是气不过,而且在额娘宫里有什么不能说的”

  惠妃抿唇道“你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即使在额娘宫里,也不可乱说。”

  胤禔立刻道“我真的知道了额娘,我刚刚就是太生气了,才会口不择言,下次不会了。”

  惠妃叹气道“我知道你气不过,但是太子最得你汗阿玛心,你不要与他作对,再说了,他的身子差,说不定不等我们如何,就…你是长子,你汗阿玛第一个孩子,要好好学习,让你汗阿玛看到你,才是正事。”

  另一边,梁九功在给康熙说查到的事,屋内空气冷凝。

  梁九功大气都不敢喘,心道佟家这是干什么,贵妃娘娘没有子嗣,膝下只有四阿哥,四阿哥也不在名下,难不成他们还想推四阿哥不成,现在其余皇子们都还未参政,太子虽已出阁,但身子不好,也只会偶尔参政,现在就开始对太子下手,真是糊涂!

  “梁九功你说我是不是对佟家太好了,才让他们失了本分”

  梁九功哪里敢回答,只是深深的低着脑袋。

  康熙叹了口气道“走,去看看保成如何了。”

  

  

  

  

  

  

  

  

奶盖加冰

【康太】假如太子病弱【1】

真病弱!!!CP向!有生子!

  乾清宫内一个容貌昳丽,脸色却异常苍白的少年,努力的想站起来,可试了很多次,依然站不起来,气喘吁吁坐下,下一刻又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何玉柱连忙让人去喊太医,自己也跑去拿药。

  闻到药味后,胤礽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

  何玉柱看了忍不住心疼,但还是说道“太子爷,奴才知道药苦,可是您为了自己身子,就算再苦,您也要喝啊”

  胤礽知道他说的有理,可是还是忍不住生气,暴虐的情绪几乎压抑不住,只想狠狠的抽人。可是自己这幅破身子,现在却连站起来都不能。

  刚喝完药,又端来了药膳。胤礽说什么都不肯吃,何玉柱说的嗓子都冒烟了,胤礽仿佛听不到一般。

 “皇...

真病弱!!!CP向!有生子!

  乾清宫内一个容貌昳丽,脸色却异常苍白的少年,努力的想站起来,可试了很多次,依然站不起来,气喘吁吁坐下,下一刻又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何玉柱连忙让人去喊太医,自己也跑去拿药。

  闻到药味后,胤礽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

  何玉柱看了忍不住心疼,但还是说道“太子爷,奴才知道药苦,可是您为了自己身子,就算再苦,您也要喝啊”

  胤礽知道他说的有理,可是还是忍不住生气,暴虐的情绪几乎压抑不住,只想狠狠的抽人。可是自己这幅破身子,现在却连站起来都不能。

  刚喝完药,又端来了药膳。胤礽说什么都不肯吃,何玉柱说的嗓子都冒烟了,胤礽仿佛听不到一般。

 “皇上驾到”

  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何玉柱等人连忙跪下行礼,胤礽只是定定的盯着门口。

  “太子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先天体弱,不可剧烈运动,如今天花刚愈,心有郁结又寒风如体,怕是不大好”

  康熙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前几日不是说见好吗?如今又是为何?”

  太医又连忙跪倒说道“前几日是快好了,不知为何突然突然…”

  “阿玛!”

  康熙连忙大步走过去,抱住胤礽问道“保成好点了吗?感觉如何?”

  “阿玛,保成不想吃药膳”

  “不行!不吃怎么会好!”

  康熙又想到太医说的心有郁结又问到 “保成这几日心情为何不好,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吗?”

  胤礽摇摇头道“只是想阿玛了”

  康熙拍拍胤礽后背,把他放到床上说道“药膳是必须要吃的,现在不想吃,等睡一会儿,起来再吃吧”

  “阿玛陪我睡”

  “阿玛还有事情要忙,保成先睡,保成睡醒,阿玛就来看你如何?”

  “阿玛不能骗保成”

  “阿玛什么时候骗你了,保成乖乖的,等你睡醒阿玛就回来了”胤礽心道,才不是呢,分明每次都要骗保成马上就会好,好了就可以不吃药膳,可自己的药膳从未断过。

  身子实在太差,没一会儿,胤礽又昏睡过去。吩咐何玉柱看好太子之后,带着梁九功走了。“去派人查查是不是有人在保成身边说了什么”

  梁九功立刻应声道“是,奴才遵命”

  

  

  

  

  

尘曦

假如太子魂穿顺治(上

脑洞整理系列,短篇,两到三章完结,ooc,胤礽中心向,无CP。



“皇上!皇上醒了!”

皇上?胤礽听到周围有人这么喊,心想难道是胤禛来了?还来干什么呢,他都已经是快死的人了。

说话声和脚步声混杂着,这人的声音他是熟悉的,只是比他从前听到的更年轻一些,“福临。”

这是他的乌库玛嬷,昭圣皇太后。

而他,被她唤作“福临”,胤礽居然变成了福临......

胤礽乖乖接受乌库玛嬷和苏麻喇姑的照顾,听着她们絮絮叨叨。脑子梳理着思绪,玛法的病情很危急,谁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好起来。当然,胤礽知道,真正的玛法,世祖章皇帝,已经崩逝。

现在让他头疼的是,昨天玛法把遗诏都定好了,皇三子玄烨为皇太子....

脑洞整理系列,短篇,两到三章完结,ooc,胤礽中心向,无CP。



“皇上!皇上醒了!”

皇上?胤礽听到周围有人这么喊,心想难道是胤禛来了?还来干什么呢,他都已经是快死的人了。

说话声和脚步声混杂着,这人的声音他是熟悉的,只是比他从前听到的更年轻一些,“福临。”

这是他的乌库玛嬷,昭圣皇太后。

而他,被她唤作“福临”,胤礽居然变成了福临......

胤礽乖乖接受乌库玛嬷和苏麻喇姑的照顾,听着她们絮絮叨叨。脑子梳理着思绪,玛法的病情很危急,谁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好起来。当然,胤礽知道,真正的玛法,世祖章皇帝,已经崩逝。

现在让他头疼的是,昨天玛法把遗诏都定好了,皇三子玄烨为皇太子.....

学士麻勒吉、王熙起草遗诏,皇太后和诸王、贝勒、大臣共知共见。

罢了,天子一言九鼎,但人都是有私心的,而他的私心也只是保住赫舍里家和自己。

三十余载太子路,处理政事对于胤礽来说已经是得心应手。

不过哪怕再过三辈子,胤礽也还是不喜欢权术倾轧、尔虞我诈,各个家族之间的势力平衡,是要以很多人的生命为代价的。

而为君者,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平衡,就拿皇父和他来说。

皇父的母家,赫赫扬扬辉煌到雍正朝。

自己的母家,却被皇父绞杀殆尽,索额图备受虐待,死后也不得保全颜面。

在其位者谋其政,胤礽也免不了这么做,现在对赫舍里氏的宠信有一天也可能导致“胤礽”的继任者面对同样的困境。

可那不是胤礽该考虑的,他现在只想圆满自己的遗憾,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大清就够了。

出完神,看着一旁乖乖写字的小皇父,胤礽腹诽——汗阿玛,你小时候这么乖,为什么以后会那样,爱我的时候把我捧在手心,疑我的时候弃我不信我。况且,臣这一被废,牵连家人。孩子们不得不低头做人,他们本该是大清朝最尊贵的天之骄子,现在只能俯首称臣在夹缝中活得小心翼翼。

即使是死,臣也不能瞑目......

玄烨和福临的关系其实还可以,虽比不上玄烨胤礽的父子情深。

但福临从不会过分管控孩子的生活,否则真怕做梦的时候回到从前在多尔衮面前委曲求全的日子。

这么想想,自己倒真和玛法同病相怜,都被人控制着。

不过,多尔衮短折而死,相比起来,康熙活得就太久了。

福临对多尔衮只有恨,卧薪尝胆等到清算之时便可以挖坟鞭尸不留情面。

而皇父是他的亲阿玛,是胤礽最亲的人,更是胤礽从生下来就无条件爱着的人,向来只有皇父猜忌他,他何曾真的谋反。

有时候胤礽倒真希望他父子二人间没有血缘的羁绊,没有亲情的牵扯,只有权力的斗争。这样,他就可以像玛法视多尔衮为政敌那样,把皇父当成政敌了。

没有感情,才不会伤心,才能虚与委蛇......

“汗阿玛,臣写完了。”小玄烨恭恭敬敬把字呈上,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冒着汗的额头和发抖的手腕都在昭示着他的委屈。

“好,朕看看。”胤礽勉强忍住了笑,好吧,即使听过那么多次,他还是不大能接受被自己的亲爹叫阿玛。

“字写得大有长进,用完膳让奴才带你去库房挑些你自己喜欢的玩意儿。”

“谢汗阿玛。只是.....”小玄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一篇字要写一百遍,臣都已经会了。”

胤礽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和蔼地说,“因为你是太子啊,无论何事都必须做到最好。你看你,虽然写了一百遍,但是跟字帖上的字差距依然很大,这样你怎能服众呢?”

虽然这样有些残忍,但是胤礽也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算过分。

再说,按照目前的情况,玄烨的这个太子之位很是岌岌可危。

玄烨的太子之位,既不是旗主贝勒议出来的,也不是在经历过厮杀后脱颖而出的,甚至都不是福临心里的第一选择。只是时局下的无奈结果。

“自己”死而复生,原本只是过渡一下的太子位成了玄烨的实职,不上不下尴尬得很。

而小玄烨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努力。

玄烨努力学习,而胤礽则是努力活着,目前胤礽的打算就是熬到自己的哥哥承祜出生,把他立为皇太孙,让他早日继承皇位。

而他,“生而克母”,何必让额涅和“自己”都再遭一次罪呢......

皇父,我知道您心里有我,知道您没把太子之位给别人,可是我身在高墙之内,什么也管不了做不了。是您两次废黜儿臣,皇位也是在您手里“传”给胤禛的。不管是您主动的,还是胤禛篡位,儿子也只能在您手里讨回来了。

跟康熙做过的事一样,胤礽不许佟家的人接触他,免得他被带坏......

虽然胤礽已经打定主意狠下心,但每当在书房或围场看到他的背影,难免心软。胤礽常常陪他一起用膳,宫里倒是有人议论,说皇上对太子圣宠太甚。

......这也就是他们没活在康熙年间。

“汗阿玛,带着臣一起去打猎吧。”

看着眼前十几岁的少年皇父,胤礽撇撇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你是太子,得留下来监国。”

“臣现在骑射已经很厉害了。可以给汗阿玛射几只老虎。”

“射老虎,朕自己会,不劳你操心了。”上扬的尾音昭示着皇上的好心情。胤礽乐得欣赏玄烨脸上失落的神情,准备告诉他一个消息,“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好了,索尼的孙女,噶布喇的女儿,人品贵重,温婉和顺。你别总想着出去玩闹,也该成家了。”

玄烨的脸上瞧不出悲喜,只是规规矩矩地谢恩。胤礽拉着他的手跟他说了好些体己话,让他好好对待赫舍里氏。

“汗阿玛都是为了你好,你额涅走得早,现在我只有你,你只有我了。”

这话是康熙对他说的,现在他把这些还给玄烨。

果然,玄烨很是动情,主要是为胤礽说这话时对他的依赖所感动,总觉得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要哄着面前这个当老子的,“臣明白。”

其实胤礽看得出玄烨的不满,任是谁,到手的皇位被横刀夺走都会不甘的。年纪小的时候或许还不甚在意,但随着做太子的时间久了,那些孺慕之情也就抵不住父子间的猜忌了。

不知道让他做个四十年太子,他能不能耗得住,父子二人是否会重蹈覆辙......

太子背后的势力也不可能善罢甘休,佟家在朝堂上钻营,就盼着玄烨早日即位呢。胤礽觉得,现在魇镇诅咒自己的人怕是比当年自己做太子时更多。

说回婚事,除了嫡妻赫舍里氏,其他的侍妾胤礽也是按照上辈子那样安排的。

却没想到事情和上辈子并不一样。

上辈子荣妃夭折了几个儿子才保住胤祉一个,如今第一个儿子居然就是胤祉,胤礽不会记错的,这个还在襁褓里就不爱搭理人的性格和瘦瘦巴巴的样子可不就是胤祉吗。

早就定下了“胤”字辈,因此确认了身份后,胤礽就把他该有的名字给他了。

而“承祜”也变成了“胤礽”,好吧,胤礽决定称呼他为保成。

胤礽很难描述自己的感受,身为嫡长孙的保成,只要活下来,就一定要做储君,胤礽真的很怕保成经历自己那样的悲苦,但心里又不可能希望保成早夭,皇位本就该是他的,而额涅,也不该承受丧子之痛......

胤礽对于嫡长孙的喜爱程度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一下子都要越过太子去了,玄烨在胤礽面前暗暗地表达过醋意,把胤礽酸了个够呛。

嫌弃一番后心里又是止不住的高兴,爱他是皇父的习惯,接受皇父的爱是他的习惯,胤礽还是希望玄烨在乎他,虽然有点没出息......

连乌库玛嬷都说过他不该这么当阿玛,只要没有外人在就总是向儿子撒娇,也不怕别人知道了丢脸。

胤礽面上挂不住,打算把自己的心力放在“皇孙”们身上。

下面的他也猜得到了,“承庆”大概会变成胤禔,后来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昏鸦

沈巍的朋友圈

刚开始还没暴露身份时,加了赵处还是会各种躲闪。但是还是会偷偷关注着看,看他之前发过什么,之前干了什么评论了什么,但就是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堂堂一大学教授,朋友圈里几乎什么人都没有,只剩一个赵云澜,还是飘飘荡荡手动查询不敢关注的历史记录。


后来大概是光明正大的见一条记一条,捧着手机隔着眼镜,仔仔细细读过去,哪怕有的只是对方不小心点错发出的一堆乱码,都有可能因为多看了几眼而在心里留下个七七八八的印象。


看完以后还要跟盖章似的,在后面点上一个小小的赞。


当然有时反思一下也会有些不好意思,踌躇着想自己会不会追太紧。不然这条当作没看见吧?


结果下一秒就打脸,秒删的帖子赞点的...

刚开始还没暴露身份时,加了赵处还是会各种躲闪。但是还是会偷偷关注着看,看他之前发过什么,之前干了什么评论了什么,但就是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堂堂一大学教授,朋友圈里几乎什么人都没有,只剩一个赵云澜,还是飘飘荡荡手动查询不敢关注的历史记录。


后来大概是光明正大的见一条记一条,捧着手机隔着眼镜,仔仔细细读过去,哪怕有的只是对方不小心点错发出的一堆乱码,都有可能因为多看了几眼而在心里留下个七七八八的印象。


看完以后还要跟盖章似的,在后面点上一个小小的赞。


当然有时反思一下也会有些不好意思,踌躇着想自己会不会追太紧。不然这条当作没看见吧?


结果下一秒就打脸,秒删的帖子赞点的比谁都快,没抢红包简直可惜。


“…、下次再说吧。”

Srien

【垚生】 飞蛾扑火

小学生文笔!只按照我xp写的图个爽

私设带点抑郁四爷


  上海已经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天总是灰蒙蒙的。

  乔楚生窝在床上。房间灰暗地上是乱丢的酒瓶。他经常失眠,连自己都不知道是第几天,唯一的办法就是喝酒和安眠药。巡捕房的人来了一个又一个不出意料全都被他关在门外。

  连胃都有点隐隐作痛

  又响起敲门声。这次来的又会是谁?乔楚生自嘲般的勾起嘴角,有些难看的笑了。

  门外动静还在继续,他有些不耐烦了,清了清嗓子喊:“谁!”

  外面传来白老爷子威严的声音“楚生!开门!都几天了!”白幼宁也在一旁着急的附和“是呀哥,快开门!又来案子了”没多想,乔楚生爬起来,踉跄的跑了几步。胡乱...

小学生文笔!只按照我xp写的图个爽

私设带点抑郁四爷


  上海已经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天总是灰蒙蒙的。

  乔楚生窝在床上。房间灰暗地上是乱丢的酒瓶。他经常失眠,连自己都不知道是第几天,唯一的办法就是喝酒和安眠药。巡捕房的人来了一个又一个不出意料全都被他关在门外。

  连胃都有点隐隐作痛

  又响起敲门声。这次来的又会是谁?乔楚生自嘲般的勾起嘴角,有些难看的笑了。

  门外动静还在继续,他有些不耐烦了,清了清嗓子喊:“谁!”

  外面传来白老爷子威严的声音“楚生!开门!都几天了!”白幼宁也在一旁着急的附和“是呀哥,快开门!又来案子了”没多想,乔楚生爬起来,踉跄的跑了几步。胡乱理了理头发过去开了门。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启礼路垚和白幼宁都在。乔楚生愣了几秒,“砰”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乔楚生!”白启礼快气疯了,连带着胡子都一抖一抖的。乔楚生已经很久没去巡捕房了,又加上来了案子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诶老爷子马上来!”他手忙脚乱地躲过碎了一地的玻璃瓶又抓起扫把扫了几下,跑到卫生间洗了洗脸。

  镜子里的人眼眶发红,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胡子也长起来了,摸着有点刺手。

  他甩了甩头,像要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都甩出去。

  他深呼吸了几下,走过去慢吞吞的开了门。

  “老爷子,这么晚了是……?”乔楚生试探的问道。

  “晚?老乔你糊涂了吧!你都几天没去巡捕房了?而且现在刚刚上午——”路垚幸灾乐祸的声音还没完,就看到眼前狼狈的人,他怔了怔,问“老乔,你……”

  白老爷子和白幼宁也吓了一跳,连忙进了屋。

  药和酒瓶还没来得及收好,路垚前天让人送来的馄饨也早就冷透,血也流了一地。

  ——

        白家

  “说吧,怎么了”

  乔楚生无措的坐在沙发上,下意识的扣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就…哎呀我真没事!”他努力想露出经典的“乔四式”笑容,但还没等展开路垚就板着脸假正经的说:“别嘻皮笑脸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乔!探!长!”

  乔楚生看了看对面正襟危坐的三人和脸上担忧的神情,万人依仗的乔四爷竟然露出了些茫然和脆弱。出神的搅着面前的药

  思绪被拉到了十年前。

  那时的乔楚生还在码头扛大包,偶尔也会去街上给人擦皮鞋。

  日子很苦,但还算有盼头。他每天想着在上海这个大城市闯出片天地。

  可没几年英国人来了,不少人被他们拉去参军。乔楚生因为去看瑶琴逃过一劫。

  但他很害怕。

  此后他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胆,不断幻想那些小伙伴的脸。

  被白老爷子收养加入青龙帮后,他依旧担心。

  担心自己会不会不配。

  担心自己会不会死。

  杀越多坏人不会让他安心。

  他还是十年前晚上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他像愚蠢的飞蛾一样,看到火光与希望就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即便遍体鳞伤。

  白老爷子把他捡回来,教他识字读书。

  白幼宁天天高兴自己也有了哥哥,整天“哥哥”“哥哥”的围着他叫,眼睛全是崇拜。

  这让他感到温暖的同时也十分自卑。

  夜晚爬起来注视着月亮,手也不自主的握着刀划向手腕。

  这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ooc严重的不想多说了呜呜

  缝缝补补哈哈哈

  

  

  

  

  

余一白

【赵云澜】诡计多端男狐狸精🦊


  龙城天气越来越冷,但由鬼入圣再化人的沈老师显然还不大适应气候变化。


  体感8℃的大晚上,沈老师穿着薄款白毛衣就出去买东西去了。


  等人回来,我看着他清俊面容上乍然不正常的浮红,眼前直接一黑一白一黑。


  我是手也捂了,热水也烧了,空调一下子调高好几度,这才看见沈巍脸上手上将将恢复了几分人色。


  “这么冷的天,出去怎么不穿厚袜子。”


  听见我薄嗔的话,沈巍默了一瞬。

  

  我想他大抵冻糊涂了,只乖孩子似的低头捧着玻璃杯,没头没脑回了一句:


  “想离你更近些。”


  我没好气儿地一巴掌拍在他皎洁冷白的脚丫子上,正要问,突然又自己愣......


  龙城天气越来越冷,但由鬼入圣再化人的沈老师显然还不大适应气候变化。


  体感8℃的大晚上,沈老师穿着薄款白毛衣就出去买东西去了。


  等人回来,我看着他清俊面容上乍然不正常的浮红,眼前直接一黑一白一黑。


  我是手也捂了,热水也烧了,空调一下子调高好几度,这才看见沈巍脸上手上将将恢复了几分人色。


  “这么冷的天,出去怎么不穿厚袜子。”


  听见我薄嗔的话,沈巍默了一瞬。

  

  我想他大抵冻糊涂了,只乖孩子似的低头捧着玻璃杯,没头没脑回了一句:


  “想离你更近些。”


  我没好气儿地一巴掌拍在他皎洁冷白的脚丫子上,正要问,突然又自己愣住了。

  

  好像一团火焰扑进了冰里。

  

  我没再说话,只低头解开了居家服上衣的扣子,耐心把沈巍的双脚纳进了怀里。


  “那干脆以后鞋都别穿了,那不离我这劳什子破山圣更近!”


  沈巍两颊酡红,不似醉酒更胜醉酒,虔诚弯腰抵上我的额头。


  “别说反话,云澜。”


  我闷哼一声。


  该死,沈巍的脚!


  这招是谁教给他的,他身体柔韧度这么好的吗?!


  “我再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欢喜。”

  

  “云澜,交给我。”

  

  诡计多端的男狐狸精。

Dr纵青川(师徒)

每种师徒关系都是美好的,本视频无任何拉踩倾向,仅限于玩梗搞笑,禁止搬运,感谢同好。

每种师徒关系都是美好的,本视频无任何拉踩倾向,仅限于玩梗搞笑,禁止搬运,感谢同好。

ホシノ ルリ

【镇魂原片细节科学性依据抠糖】当时,他们真的动过心

【镇魂原片细节科学性依据抠糖】当时,他们真的动过心

吴山居的吴名氏(高考版)

【邪瓶】癖好


癖好


闷油瓶观察日记系列之一

  人总是要有点癖好的。我坐在屋檐下的小竹椅上望着在院中喂鸡的闷油瓶,如是想。

  比如瞎子在耍刀时总是喜欢先甩个刀花,比如小花永远都在玩俄罗斯方块,又或者胖子喜欢吃辣,而我口味清淡。可说到吃,闷油瓶似乎什么都不挑,非要说有什么喜欢的菜色的话,好像也只会在白切鸡端上来的时候多夹一筷子。

  只多夹一筷子。

  我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目光在闷油瓶身上游走着,从他白皙的脖颈,到藏在连帽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他的锁骨无比精致,我总喜欢亲吻那块皮肤,用牙齿碾磨,直至那片肌肤泛出诱人的红。然后是他的胸膛,虽然并未露出,但我只一闭眼就能想象出他的样子。有时候...


癖好


闷油瓶观察日记系列之一

  人总是要有点癖好的。我坐在屋檐下的小竹椅上望着在院中喂鸡的闷油瓶,如是想。

  比如瞎子在耍刀时总是喜欢先甩个刀花,比如小花永远都在玩俄罗斯方块,又或者胖子喜欢吃辣,而我口味清淡。可说到吃,闷油瓶似乎什么都不挑,非要说有什么喜欢的菜色的话,好像也只会在白切鸡端上来的时候多夹一筷子。

  只多夹一筷子。

  我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目光在闷油瓶身上游走着,从他白皙的脖颈,到藏在连帽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他的锁骨无比精致,我总喜欢亲吻那块皮肤,用牙齿碾磨,直至那片肌肤泛出诱人的红。然后是他的胸膛,虽然并未露出,但我只一闭眼就能想象出他的样子。有时候闷油瓶兴奋了,麒麟就会从肩膀处开始猛然炸开,墨色线条沿着肌肤纹理由浅至深,而麒麟眼则会高高翘起,被我揉搓,被我舔弄。

  那时候闷油瓶呼吸会有些粗重,眼神也会逐渐迷蒙。我还喜欢摸他的腰,他的腰极细,十分柔软。更重要的是,被我搂住腰后,他的整个人都会软下来,如同敏感而乖巧的小猫,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再向下是包裹在长裤下笔直的双腿,他的腿部肌肉线条流畅,并不似有的人一样肌肉成块鼓起。他的腿是偏细的,只有用力时才有明显的肌肉形状,他的脚腕甚至极细,我曾用"不盈一握"和他打趣。无尽的力量就蕴藏于这双腿下,显得危险而迷人。

  最后是双足,他在家里习惯穿人字拖,此刻他站在院中,精致的指甲盖上流转着阳光。我曾抚摸亲吻过他的每一个脚趾,那如春笋般白嫩的脚趾。我想我已经疯了,如同恋足癖一般迷恋他的双脚,不,我迷恋的是他整个人,是我的张起灵。

  闷油瓶早已注意我的眼神,他喂完鸡,便放下饲料盆朝我走来,问我怎么了,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我摇摇头让他忙自己的,继续思考我的问题。

  我总是习惯亲吻他的眼睛,叼住他的耳垂说各种胡话,他总是沉默着照单全收,既不恼怒,也不表现出喜欢或是兴奋。或许兴奋是有一点的,虽然他总是保持沉默,但有时他会紧张地绷紧肌肉,甚至沉声呼唤我的名字。

  对,他喜欢叫我的名字。

  我也喜欢听他叫我。听我的名字从他水润的唇间吐出,有时带着困意,有时则是委屈的。比如早上他想晨练,却被我耍无赖般硬留在床上,这时他便会带着无奈轻轻喊我的名字。本是普通的称呼,从他口中吐出时却显得无比悦耳,无比温柔,让我深陷其中。

  尤其到了夜间,只有我们两人时,即使不做什么,我也喜欢亲吻他,从背后搂住他,唤他的名字。而他始终保持沉默,有时会有些生涩地回应我。此刻我惊觉,原来我对他的渴望已如此深入骨髓,而他,也一样。

  我迷恋的东西也是他迷恋的。他和我一样渴求着对方。他喜欢吻我的眼睛,喜欢听我唤他的名字,喜欢我的拥抱我的触碰,乃至我的占有。

  我们是如此痴迷于彼此,可我却从未察觉。

  我想,我的癖好,是闷油瓶。

  而闷油瓶的癖好,是我。

吴山居的吴名氏(高考版)

【邪瓶】控制欲


  张起灵最近发现,吴邪有着很强的控制欲。

  平日闲下来的时候,吴邪从来不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超过五分钟,除去早上晨练和巡山,不论他在做什么,总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紧紧追随着自己,时不时逡巡于自己肩背,仿佛领主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当他转过身去寻找那道视线时,又总是看见吴邪若无其事做着手中的事情,吴邪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张起灵感官本就敏锐过人,自然能够察觉,只是从未点破。

  吴邪的控制欲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刚到雨村时,张起灵依照以往的习惯巡山,他巡山的时间并不规律,有时走的远了要好几天才回家。山中信号不好,因此他往往不能及时回复吴邪胖子的消息。某次,张起灵因要给吴邪寻草药,在山中足足......


  张起灵最近发现,吴邪有着很强的控制欲。

  平日闲下来的时候,吴邪从来不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超过五分钟,除去早上晨练和巡山,不论他在做什么,总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紧紧追随着自己,时不时逡巡于自己肩背,仿佛领主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当他转过身去寻找那道视线时,又总是看见吴邪若无其事做着手中的事情,吴邪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张起灵感官本就敏锐过人,自然能够察觉,只是从未点破。

  吴邪的控制欲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刚到雨村时,张起灵依照以往的习惯巡山,他巡山的时间并不规律,有时走的远了要好几天才回家。山中信号不好,因此他往往不能及时回复吴邪胖子的消息。某次,张起灵因要给吴邪寻草药,在山中足足耽搁了一周,归来时已是傍晚,吴邪胖子已经吃完晚饭,正在院中摇着蒲扇乘凉。张起灵一推开院门就察觉吴邪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得有些奇怪,仿佛上位者在赏玩不听话的宠物,思索着如何给他教训。张起灵不露痕迹地皱皱眉,抬眼望去,却见吴邪笑得眉眼弯弯:“小哥回来啦?晚饭吃过了吗?厨房里还有些饭菜,还热乎着呢。”

  张起灵默然以对,放下背篓就跟在吴邪胖子身后进了屋。一直到睡前,吴邪都表现的十分正常,可张起灵一躺下,吴邪就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猛然从张起灵背后用力搂住他,不知道为什么,张起灵平白闻到了一股沙漠中独有的干燥气息。

  张起灵本以为吴邪只是和他分开太久,抑制不住思念之情,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打翻了他的猜想。吴邪素来对他极为温柔,不论做什么都会先反复征求张起灵的意见,时时顾及着他的感受,可这次吴邪却不管不顾,将张起灵翻来覆去的,直到最后张起灵再也无法强装冷静,压着喘息哑声唤着吴邪名字,吴邪才如梦方醒一般停了下来。彼时张起灵已经困得迷迷糊糊,几次想睡去都被吴邪动作打断,因此,吴邪一停下来张起灵几乎立刻就陷入了睡眠,甚至无暇思考吴邪为什么如此反常。

  自那以后,吴邪的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张起灵。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张起灵终于养成了出门报备的习惯,偶尔回来晚了,夜间也免不了被吴邪好一顿惩罚。张起灵也学乖了,每当这种时候都乖巧的很,对吴邪可谓百依百顺,因为他发现,吴邪对他的掌控欲其实极强,只是怕他不适,所以一直强压着。只有张起灵表现出对吴邪绝对的服从,他的心情才会由阴转晴。

  平心而论,张起灵并不喜欢被吴邪全权掌控,毕竟他太过强大,已经习惯了随心所欲,而吴邪对他的控制欲也来的奇怪,张起灵想,或许他应该找找原因。

  于是张起灵根据自己的猜测开始测试,虽然他进山时依旧会和吴邪报备,但他在山中逗留的时间却越来越长。每次回家时,张起灵都会偷偷观察吴邪的表现,果然,他离家的时间越久,吴邪就越显得焦虑,对他的掌控欲也越强,仿佛只要时时刻刻盯着张起灵,他就不会离开自己,不会消失。

  张起灵心下了然,那日,吴邪照例在张起灵脖颈处蹭来蹭去,如同一只大型犬,张起灵轻抚着吴邪脊背,任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宣示着他的所属权。明日张起灵又要进山去了,他知道吴邪舍不得,知道吴邪内心在疑虑什么,在害怕什么。

  吴邪亲昵地吻过张起灵喉结,死死搂住人,仿佛要将人融在自己怀中。鼻息交融间,张起灵轻叹一声,“吴邪,我不走。”

  “什么?”吴邪有些茫然的抬眼,正对上张起灵柔软目光。

  “我不走,陪你。”张起灵淡淡望向吴邪,显得无比顺从,无比安静。

  仿佛无言的雪山,陪伴世人度过几千载春秋,不论世事浮沉,他就在那里。

  陪着你。


——END——

青明

刺青 下




南疆的一个小镇,魏江两人和一个少年大眼瞪小眼。

本来他们是打算去拜访南疆陈家旁敲侧击的打听刺青的来历的。但是魏无羡被这个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少年吸引了眼球。

少年摆了个摊,上面写着:天下第一蛊师

江澄简直要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头惊到,倒是和魏某人一样的不要脸。

少年只是支了个摊,小桌上什么都没有,自己脸上盖了本书悠哉地躺躺椅上晒太阳睡大觉。脸上盖着的书,江澄定睛一看,脸绿了,那赫然是名声传遍大街小巷的一本春宫。

江澄立马就要走,被魏无羡拽住了。

魏无羡劝道:“江澄,先别走,万一他知道那是什么呢。”

江澄绿着脸:“你不会以为他行吧?看起来就不靠谱!”

魏无羡:“敢在南疆......




南疆的一个小镇,魏江两人和一个少年大眼瞪小眼。

本来他们是打算去拜访南疆陈家旁敲侧击的打听刺青的来历的。但是魏无羡被这个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少年吸引了眼球。

少年摆了个摊,上面写着:天下第一蛊师

江澄简直要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头惊到,倒是和魏某人一样的不要脸。

少年只是支了个摊,小桌上什么都没有,自己脸上盖了本书悠哉地躺躺椅上晒太阳睡大觉。脸上盖着的书,江澄定睛一看,脸绿了,那赫然是名声传遍大街小巷的一本春宫。

江澄立马就要走,被魏无羡拽住了。

魏无羡劝道:“江澄,先别走,万一他知道那是什么呢。”

江澄绿着脸:“你不会以为他行吧?看起来就不靠谱!”

魏无羡:“敢在南疆这地界自称第一蛊师,肯定有几分本事嘛”

江澄呵呵一笑:“你上次还说姑苏那碗面敢卖四十文一碗肯定有他的道理,结果呢?难吃死了。”

这指的是好久以前前往姑苏听学时,途径一家面馆,他家的素面居然敢卖四十文一碗!江澄当即要走,结果被魏无羡拦下,魏无羡坚信敢卖这么贵的面味道上一定有点东西,于是点了两碗。一吃进嘴魏无羡简直要哭出来-----真他娘的难吃!

后来据好心民众揭发,这家面馆一天也就卖出去这两碗,被江家的两个冤大头包圆了。

魏无羡也没想到江澄会主动提起旧事,唇角的笑有些凝滞,昔日的快乐似乎又在眼前划过。他语气复杂的开口:“江澄,我……”

“喂,打情骂俏一边去,能不能别打扰我睡觉啊?”

少年清脆的声音传来

往下一看,少年已经掀开了脸上的书,白净的脸露出来,带着些抱怨。

“谁和他打情骂俏了?!”江澄愤怒的声音响起。

……少年也没想到他在意的点居然是这个,一时间,现场安静了下来,气氛露出些许尴尬。

幸好我们有社交必备好帮手魏无羡,他立刻展开了话题:“你一个小孩,为什么用第一蛊师的名头啊”

少年听这话可来精神了。他坐直身体,骄傲道:“那当然是我有这个本事啦!你们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南宫青的大名。”

魏无羡看到少年这样自信满满的样子,也来了精神,手指向自己:“那你看看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南宫青睨他一眼,不屑开口:“我是蛊师诶,你这种夺舍别人身体的我可管不了。”

!魏无羡脑门上冒出了一个感叹号,虽然他是献舍,但是南宫青能一眼看出他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江澄也有点惊到了,看来这少年还有点真本事。

“江澄!”魏无羡亮晶晶的看着他,眼中意味明显。

这时,一个江家弟子悄声回来,隐晦的向江澄点了点头,江澄知道这就是南宫青没问题的意思了。在魏无羡停下脚步那一刻,这弟子就脱离出队伍,就这么一点时间他已经把南宫青的底细摸了个遍,确认没问题才回来。

更何况南疆天高皇帝远,各家族手还伸不了这么长,江澄于是向魏无羡点点头默认了。

魏无羡看江澄默许,眼神明显亮了几分,他看向南宫青:“那你帮他看看吧,他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下蛊了,时不时就浑身剧痛,嘴都发白了站都站不了。”

南宫青听完描述自信满满:“这种让人痛的蛊我见多了,放心交给我吧!”

魏无羡听这话简直大喜过望,没想到刚来南疆这事就能解决。

南宫青让江澄露出这个邪门的刺青,江澄于是撸起了袖子。

……

这是南宫青看到这刺青的真实反应,自信的笑凝固在了脸上,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露出一个很费解的表情:“你们……耍我?!”

啊?江澄一行人也懵了。

南宫青愤愤地抱臂:“这东西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的刺青!”

“不可能!”江澄反驳:“这怎么可能是个普通刺青,定是你学艺不精”

“我学艺不精?我告诉你我会认人开始就会认蛊!怎么可能认错,这个一定没问题!”

江澄还要反驳,魏无羡见势不对立马把他拦在身后阻止一场争吵,又详细的向南宫青描述了一遍江澄的症状。

听罢南宫青皱起的眉头终于放下,明白江澄不是耍他玩,但是随即又皱起,因为他搜刮了一番自己的知识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不知道这是个什么!

魏无羡也看出来了:“你……该不会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我……我还真不知道”

魏无羡听到这话眼神暗淡下来,他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

“不过!”事情好像有了转机,南宫青说到:“我带你们去见我师父!他一定知道!”他提起师父时眼中尽是骄傲。跳起来为他们带路。

魏江二人交换了个眼神,跟了上去。

他们穿过幽深的小巷,在一座老宅前停了下来。南宫青推开大门,一股药草清香飘了出来。

南宫青向院里喊着,他们也紧随其后,直到来到一位坐着的老者跟前,老者一身藏青色长袍,一副仙风道骨之感,只是……魏无羡看了看,这老者似乎眼盲。

“阿青,带人回来了”老者开口,像疑问又像早就知道了。

南宫青应了声是,撒娇道:“师父你快帮他看看吧,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随后便清晰的描述了江澄的症状。

老者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转向江澄方向,像是看得见一般,他说:“你是江晚吟”

老者的话如平地惊雷,江澄大骇,他怎么会知道?

“还有你,魏无羡。”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南宫青瞪大眼睛:“你就是夷陵老祖?!”

对,没错,我就是,倒也不必这么惊讶,魏无羡生无可恋的想着。江澄身边的弟子早就有了预期,反应倒是不大。

老者接连抛下响雷后神色还是淡淡,又接着说:“你手腕上的的东西的确是蛊,但也是刺青。”

“什么意思?”

老者眼睫微动:“这是,心蛊”

南宫青一愣:“心蛊是什么?师父,这你没教过我”

老者并不理会他的问题,只继续道:“这种蛊,在接连经受打击且与重要之人产生强烈隔阂后就会产生,如果不遇到这令蛊产生的人,那这就是普通刺青,但是一旦遇到了,且中蛊之人做出任何加深隔阂的举动或言语,就会剧痛。”

他们都沉默了,记忆一瞬闪过脑海,他们都知道江澄谁让江澄中了蛊。

是我的问题……魏无羡垂下眼想,我害了江家,师姐,现在也要害江澄了吗?

但是他知道伤感是无用的,他问道:“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倒是简单,解开隔阂蛊自然就解了”老者拂了拂胡须。

江澄沉默着听了许久,眼眶有些泛红,转向魏无羡:“隔阂怕是难解”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一颗金丹,几条命,还有阴阳两隔的十三年。

魏无羡当然知道双杰之间隔阂似山,但是有了解决办法总比没有好,假以时日总能解除,同时,他生出几分隐秘的欣喜,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以解蛊的名义待在江家了。

……

既然已得了办法,江澄便拜别老者,寻思着如何尽量降低这剧痛的频率,谁料魏无羡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又折返了回去。

一刻钟以后,魏无羡像个开屏的孔雀一般回来了。其样子像极了江澄早已去世的姐夫。

魏无羡回来后掀开袖子,将东西展现在江澄面前,江澄定睛----一个红紫相间的刺青!

“你!”江澄气急就要去打他,被魏无羡拦了下来,他抓住江澄的手认真说:“我们一起中蛊,一起解决,我这个做师兄的不能让师弟一个人受苦”

这个师兄弟的称呼将江澄拉回了十几年前,他沉默了,然后抽回手,像是一种默认。

魏无羡一笑,也没再去牵他,喜滋滋的站在江澄身侧和他一同走。






屋内,南宫青像个苍蝇一样烦着老者:“师父师父!你怎么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的?你怎么从来没教过我?”

老者垂下眼睫,似乎在回忆什么似的,半晌才开口:“这东西,你不需要知道。”声音较之刚才更加沧桑。

“那你觉得他们能成功吗?”

老者回忆起刚才青年坚定的要种一样的蛊的言语,坚定地回答他的徒弟:“他们能成功”








金光瑶一行人御剑良久终于落了地,金凌这小子硬要来南疆找舅舅,他们也另有目的,于是便千里迢迢赶来了南疆。

“诶诶!你们看到那几个俊后生吗?嗬!一看就是大家族出来的,咱这的陈家啊,没法比!”

“那是!差人家不知道多少呢!”

听这描述,金光瑶大概确定这是江宗主一行人,于是走上前去询问他们的行踪。

“啊,你说他们啊,说是解决了,前脚刚走,就一个时辰前。”

呯!金光瑶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真的吗?!看来舅舅已经好了!小叔叔我们回去吧!”

呯!又碎了一下。

金光瑶:……





青明

刺青 中



   这刺青……我搞的?没印象啊,难道我失忆了?

    不过皓白手腕上艳色的刺青,真是无端让人品出几分情色,江澄没给别人看过吧!

    魏无羡和江澄一起长大,而江澄肖似其母虞夫人,细眉杏目,水乡养出了好身段。彼时的江澄还未经历温家之祸,一个孩子,再冷厉能冷厉到哪去,又有这好相貌,纵使身为江家少主,也总有些色胆包天的男人来言语骚扰几句,当然这些人全被随便与三毒打出三丈之外。

    后来,江澄成了无人敢惹的三毒圣手,没人敢在他面前......



   这刺青……我搞的?没印象啊,难道我失忆了?

    不过皓白手腕上艳色的刺青,真是无端让人品出几分情色,江澄没给别人看过吧!

    魏无羡和江澄一起长大,而江澄肖似其母虞夫人,细眉杏目,水乡养出了好身段。彼时的江澄还未经历温家之祸,一个孩子,再冷厉能冷厉到哪去,又有这好相貌,纵使身为江家少主,也总有些色胆包天的男人来言语骚扰几句,当然这些人全被随便与三毒打出三丈之外。

    后来,江澄成了无人敢惹的三毒圣手,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可是总有人在背后嚼几句舌根。魏无羡一次偶然听到一个修士狎昵的提起云梦江晚吟,当即发怒掀桌,几乎将这个大家族嫡系打的半死。

     这也成了夷陵老祖的罪名之一。

     所以魏无羡简直不敢想那帮子人看见了脑子里会想什么!至于我么……我自然是不一样的,我可不会想那些龌龊事!我可是江澄好兄弟,只是不知道江澄现在认不认……

     魏无羡颇有些沮丧的想着。

     坐着的江澄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魏无羡说出一个字,只是觉得落在他刺青上的目光越来越灼热。

     他冷笑一声,掀起衣袖遮住刺青:“魏无羡,把这东西弄走”还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当然后面那句话没说出口。

     魏无羡回过神,有些慌乱的撇清关系:“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江澄神色一下便凝重了起来,他了解魏无羡,如果是他做的定会承认,但如果不是他……

       十三年前的江晚吟虽不及如今灵力深厚,但好歹是一等一的修士,能在他身上留下这种东西的人寥寥无几,不是魏无羡,会是谁?

       魏无羡观他脸色凝重,又联想到江澄莫名其妙的昏迷,忍不住抓紧江澄的手:“这刺青是不是和你的昏迷有关?”

      江澄目光下移:手放开!

      魏无羡几乎秒懂这个眼神的含义,讪讪的松开手。

      江澄不太想在这个说不出是爱是恨的人面前露出弱态,但是刺青不像前十三年一般无害,发作时几乎是要人命的疼。他不知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敌在明我在暗,且刺青杀伤力实在惊人,形势对他江晚吟实在不利。魏无羡好歹是鬼道祖师,对这些邪魔外道的东西了解定比他们多,于是只好将有关刺青的一切和盘托出。

    魏无羡沉思片刻:“我没见过这种东西,兴许是南疆那边的术法”

    南疆?江澄垂下眸,他当初倒是也想过,但是南疆偏远危险,金凌当时年幼,江家还在重建中,他实在分身乏术。后来看刺青没什么危害就歇了这个念头,看来必须去一次了。

    魏无羡:“我,我陪你去吧,好歹我了解这种东西,你一个人又有这刺青作怪,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江澄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当然不想示弱,对魏无羡的感情也复杂到了极点。但是他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少年,他要考虑江家,这个刺青在一日江家就危险一分。如果外人知道了江宗主这个弱点,想也知道他们会做出些什么。

    魏无羡他……他现在有用,鬼道祖师一同去解决的几率便大了不少。所以,暂时放下那些恩怨,解决了这事再说。

   魏无羡知道江澄的意思,从刚才起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又犹犹豫豫的开口:“江澄,这十三年你……”

    话题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个永远横亘在魏江二人之间的问题上,江澄嘴毒,刺人的话想也不用想的出来:“没了你这个祸害,我好的很,莲花坞也好得很”

    嘶!这见鬼的刺青怎么又疼了起来?

    魏无羡看江澄又疼了起来,立刻放下刚才的愁思抱住了痛到发抖的江澄。

   门外的金凌听到动静立马破门而入,一进门就看见这个疑似魏无羡的死断袖居然揩自己舅舅的油。

   “死断袖不许占我舅舅的便宜!”

     说罢就来掰开魏无羡的手

……没掰动……死疯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魏无羡要安抚发抖的江澄,还要防着糟心的大外甥,手都快断成两截了。

     突然,他感觉怀里的身体停止了发抖。

     在魏金二人争执间江澄突然发觉疼痛停止了,他目光于是落在了还抱着不放的魏无羡身上。手往外一掀,魏某人被甩在了地上。

    魏无羡控诉:“江澄,你怎么用完就丢啊!”

    江澄冷笑:“呵,你有个屁的用!”

    恍惚间,他们好像回到了十几年之前。




    金麟台,金光瑶漫不经心的喂着笼中雀,听着刚回来的属下汇报。

  “你是说,江宗主在大梵山莫名昏迷?”

   “是”

   “知道了,下去吧。”

      金家弟子退下,金光瑶收回喂雀的手,那鸟不满的追着他的手指啄。金光瑶一时不察还真被这鸟攻击成功。

     “养不熟的东西”金光瑶嗤笑一声。

    “哟,暗骂谁呢?”薛洋自阴影中走出,脸上还是那流氓样。

    “想多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金麟台?不在义城守着?” 

      薛洋沉默片刻,笑道:“如今夷陵老祖去了江家,在义城可等不来他”

     “当真确定那是魏无羡?”

    “能召出鬼将军,如果不是魏无羡夺舍,你觉得莫玄羽能有这种本事?”

    “也是”金光瑶放下手“不过他如今在江家,你确定你进得去?”

       薛洋勾起一个笑,露出虎牙:“这不得靠你这个仙督嘛”

      金光瑶:……






     江家,魏无羡和金凌蹲在房门外。

    金凌苦闷的开口:“为什么明明是你占舅舅便宜,我也要被赶出来?”

    魏无羡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自己的形象:“什么叫占你舅舅便宜,我明明在安抚他!我又不是断袖……”

   听到这话,金凌终于问出来那个压了好久的问题:“你真是魏无羡?”

   魏无羡感觉一座大山又朝他压来,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故人之子,只好沉默。

    金凌却是即刻红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爹娘?江家对你那么好!我舅舅他……他还……”

   少年的话语字字泣血,像刀子一刀刀划过魏无羡的心。他该杀了我的,魏无羡心想,但是脑子条件反射般捕捉到关键词:“你舅舅他怎么了?”

   金凌听到问话沉默了,半响吐出一句:“关你什么事?”

   魏无羡知道这舅甥俩如出一辙的别扭性子,心里把找出江澄干什么了偷偷加进计划里。

    “我暂时不杀你,等舅舅的事结束,我就杀了你!”金凌恨恨开口:“要不是,要不是你还有用……”

     魏无羡:“你怎么知道我还有用的事?”

    金凌:……

     魏无羡:“好啊,你在门外偷听!”

    金凌:“烦死了!我不听着万一你占我舅舅便宜怎么办?”

    魏无羡张口欲反驳,就见江澄穿戴整齐推开了房门。

    “魏无羡,出发”紫衣宗主冷漠开口。

     什么?现在?魏无羡急急站起身道:“可是你身体休息好了吗?”

    江澄斜他一眼:“就现在,事不宜迟,不想去算了”

    “我没说不去啊”魏无羡弱弱道。

     金凌刚想开口就被江澄打断“你留在江家,去金家也行,别想着跟着。”冷酷无情的江宗主如是说。

    金凌当然知道拗不过舅舅,平时的话这大小姐肯定要顶几句嘴,但是金凌想到舅舅痛苦的样子,罕见的未发一语。

    江澄带了几个放心的弟子御剑而去,哦,还领着御不了剑的魏无羡,丝毫不顾夷陵老祖的面子。






  一个时辰后的莲花坞,金光瑶含笑听着主事说江宗主如今不在莲花坞但小金公子还在的言语。在主事退下后喝了口茶,笑容有些绷不住。

   薛洋:“金光瑶,现在怎么办?”

   金光瑶放下茶杯,还未发表想法,就被清脆的少年音打断。

   “小叔叔!”

    金光瑶: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青明

刺青 上

    江宗主手腕内侧有个印记,铜钱大小,看不出是什么,红紫相间透着诡谲的美感。

     这印记当然并非天生,而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现的。算算时间,大概是夷陵老祖魏无羡身死道消的两月后。

     江澄当然也怀疑过是不是他死去的师兄给他的一些小麻烦,对,小麻烦。哪怕众人眼中夷陵老祖与三毒圣手皆恨毒了对方,哪怕他们都认为江宗主大义灭亲后如若魏婴未死透肯定要与江澄不死不休,江澄心里也明白:魏无羡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魏无羡永远不会让江澄出事,无论他是名扬天下的......

    江宗主手腕内侧有个印记,铜钱大小,看不出是什么,红紫相间透着诡谲的美感。

     这印记当然并非天生,而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现的。算算时间,大概是夷陵老祖魏无羡身死道消的两月后。

     江澄当然也怀疑过是不是他死去的师兄给他的一些小麻烦,对,小麻烦。哪怕众人眼中夷陵老祖与三毒圣手皆恨毒了对方,哪怕他们都认为江宗主大义灭亲后如若魏婴未死透肯定要与江澄不死不休,江澄心里也明白:魏无羡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魏无羡永远不会让江澄出事,无论他是名扬天下的少年英才还是万人唾骂的夷陵老祖。

     如果这东西真是魏无羡留下的,那他多半不会有危险。只是,究竟是不是魏无羡做的还两说。

     在印记出现后,江澄寻遍了古籍,甚至那蓝家的藏书阁也厚着脸皮去了一遭,却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何物。去蓝家时那仙门百家交口称赞的景行含光蓝二公子看他的眼神格外冰冷,江澄每每想到这眼神都要皱眉,真不知道蓝二公子发哪门子疯。

     找遍古籍,寻遍医师,这东西是什么江澄还是不得而知。

      直到清谈会上那个一副流氓样的金家客卿嗤笑原来江大宗主也会和他这种地痞流氓一般往身上刺青,江澄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这个印记是个刺青。

     既知这是个刺青,且这印记经江澄观察几月后也确实安安分分没出什么幺蛾子就如普通刺青一般,江澄就也尽量忽视,拿他当个普通刺青。

    于是这个刺青就在江澄手上留了十三年。


    十三年,这刺青一点异样也没有,直到此刻……

     大梵山,蓝忘机冷着一张俊脸将那个疑似魏无羡的疯子挡在身后阻隔了江澄的视线。

     江澄先前看这疯子,对他是魏无羡的猜想已信了七八分,但这疯子扯出自己是断袖且比起江澄更喜欢蓝忘机的言论,紧接着就被蓝忘机挡住,让江澄简直心头火起。

    人人皆知江宗主好胜心强,这疯子造谣江宗主喜欢他便罢竟还要提一嘴江澄不如蓝忘机!简直是在江澄雷点上跳舞。

    众人见江澄怒极反笑,张口就要吐出些讥讽的话语却不知被什么打断,他一双细眉拧起似乎正在遭受什么痛苦。

   是那个安分了十三年的刺青,此刻正莫名其妙得发起烫,然后一股剧痛从手腕传向全身。那是一种直击灵魂的痛,让当了十几年宗主早已学会了喜怒不行于色的江澄失去了表情管理,细眉狠狠拧起,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舅舅!你怎么了舅舅!”

      这声闷哼让金凌慌了神,他当然知道舅舅要强的性子,若是能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那一定是极大的苦楚。

      金凌上前几步搀住他,江澄稳了稳身子,结果又是一波剧痛袭来,痛到江澄几乎眼前发白。

      对面的魏无羡从蓝忘机身后走出,他看着江澄现在的模样怔了怔,他和江澄占了对方人生中大半,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他魏无羡更了解江澄。他看得出来江澄现在一定极其痛苦,他忍不住向江澄走了两步,却又硬生生止住步子。

      我有什么理由过去呢?

      魏无羡想着,他现在是莫玄羽,顶了天也就是个疑似魏无羡的可疑者,但无论是莫玄羽还是魏无羡,都没有理由能光明正大的在此时走向江澄像金凌一样扶住他安抚他。

      他被自己的想法打击得有些狠,难言的情绪开始蔓延,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心脏。这情绪夹杂着悲伤痛苦后悔与哀怨,自前世离开江家起就压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

      又传来一声闷哼,江澄现在一定痛极,魏无羡看得着急,又怕过去了便被江澄彻底识破身份,踌躇间余光瞄到了蓝忘机,忍不住心焦,这小古板和江澄好歹同窗一场,现在也不知道去关心一下江澄,他过去了我就能有理由去看看江澄怎么了。

      蓝忘机当然不知道魏无羡在想些什么,于理,别家宗主这般痛苦他应该去关心一下才能不违背蓝家教诲,但于情,他对江澄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这两人头脑风暴了好一会终于向江澄走去然而江澄这边却出了变故。

      金凌过来后江澄将身体上重量压了一部分在金凌身上,但是剧痛更加明显,痛到几乎让他拿不稳三毒,痛到江澄听不清金凌在说些什么,当然也看不到魏无羡脸上的挣扎。

     最后江澄实在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倒下之前张口向金凌说了些什么。

     “江澄!”

       魏无羡失声喊道,顾不得刚刚种种担忧,快步冲了过来。

       当初……江叔叔,虞夫人,还有师姐,他们都是这么倒下的,倒下了,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不行……不行……

       “魏无羡!护着江澄,死也要护着他!”

        虞夫人近乎泣血的声音又在脑中响起,不行,他不能让江澄出事,他答应过虞夫人要保护江澄的。

         魏无羡眼眶充血发红,属于莫玄羽的脸上尽是前世夷陵老祖的神态。

         他要失控了。

        一只手拽住了他,一边向江家子弟开口:“舅舅说把他带回江家”

        是金凌

        眼中血色快速退尽,金凌这番动作让魏无羡立刻从失控中回神,但又愣住了,愣愣的任江家弟子把他带离,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见,对金凌恶狠狠的“是不是你对我舅舅干了什么!祸害完我小叔叔现在还要来祸害我舅舅!要是我舅舅有什么事我把你腿打断!”警告充耳不闻,也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行大字在他的脑中不断滚动

       江澄让我回江家!

       谁让我回江家?

       哦,是江澄

       江澄让我回哪?

       哦,回江家

       回江家!

       脑内烟花炸响,复杂情绪退尽,只余狂喜。虽然知道江澄不是那个意思,但魏无羡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盯着江澄终于平静下来的面容,不去想任何事。

       但是又忍不住为江澄担忧,他……没事吧

       皱眉的成了魏无羡,他忍不住攥紧了江澄的手。

       金凌看了生气,伸手拽开魏某的咸猪手。

      ?没拽动?

      金凌气急:“死断袖快放开我舅舅的手!”

      魏无羡:听不见听不见

      金凌:啊啊啊啊啊啊

      一行人在“友好”氛围中离开大梵山前往莲花坞。

      这边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似乎还不理解发生了什么,蓝思追到底有些担心自己的救命恩人,询问道:“莫前辈去了江家,应该……没事吧”

      蓝景仪心大,道:“没事,你没看到江宗主昏倒以后他立马就凑过去了?那个着急样,他应该也愿意去江家。”

     这话也有道理,蓝思追于是不说话了。

     蓝忘机捏紧手指,眼神是止不住的落寞,又是这样吗?永远无法分开魏无羡江澄两人,魏江二人的纠葛感情似海,蓝忘机只是魏无羡怀念江澄的少年时代的背景板是吗?

    “走吧”

      蓝忘机开口,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江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卧房内。他一醒,坐在床边守着他的金凌就第一时间察觉,金凌笑起来,松了一口气。

     江澄坐起,眼睛似乎在房内找着什么,他终于开口:“魏无羡呢?”

     “舅舅!他……他真的是魏无羡吗?”

       江澄看向金凌,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神色,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把他叫过来吧”

       金凌垂下眼睫,走到门口将房门推开,冲在门口守了一夜的魏无羡没好气的开口:“喂,我舅舅叫你过去。”魏无羡立刻站起,跟着金凌走了进去。其实昨天魏无羡也想和金凌一起守着,但无奈金凌防他和防贼一样,而且毕竟在金凌眼里自己是个断袖,他就只好在房门外守着。

      此时与江澄面对面,江澄正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魏无羡看得有些揪心,江澄……究竟怎么了。

      “金凌,你先出去。”江澄淡淡道。

       “舅舅!”

         在江澄眼神下,金凌无奈只好出去,临走前恨恨瞪了魏无羡一眼。

         屋里只剩下魏无羡和江澄了,气氛凝滞到可怕,魏无羡终于想起自己的处境,可是该说些什么?说点什么打破僵局。

       魏无羡还未想到该说些什么,江澄就先说话了:“回来了”魏无羡听不出江澄的喜怒,心里忐忑,只好回道:“嗯,回来了”

      江澄看着魏无羡低着头:“把你留下的东西解除”

      魏无羡:“什么?”他留下了什么东西?

      江澄有些不耐了:“这东西,难道不是你搞的鬼?”说到最后带了点怒气。

      未等魏无羡问出口,江澄就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东西。

     魏无羡低头,这是个红紫相间的,诡异却美丽的刺青

气得我啊。

【垚生】归心似箭


* 拖到圣诞,拖到元旦……so,节日快乐~

* 通篇路垚为中心,还有不少白幼宁,乔楚生一点点


————


什么叫归心似箭?


路垚前脚和白幼宁一起上了船,一转头看到乔楚生渐行渐远的背影时,就已经归心似箭了。


他探头张望,半个身子都快挂在了围栏上,跟大船上扬起的帆似的,心也如同被绑在了桅杆之上,被风吹得起伏不定了。路垚眼巴巴地望着,心里默默数着,一时间像个渴求得到关注的孩童一般。可都数到了十,乔楚生仍旧没有回过头来的迹象。


再然后,汽笛长鸣,一滩鸥鹭在低沉又绵长的声音里,展翅穿过直向天际奔去的浓烟,朝更加湛蓝的天空渐渐飞去了。船上的人像是彼此间......


* 拖到圣诞,拖到元旦……so,节日快乐~

* 通篇路垚为中心,还有不少白幼宁,乔楚生一点点


————


什么叫归心似箭?


路垚前脚和白幼宁一起上了船,一转头看到乔楚生渐行渐远的背影时,就已经归心似箭了。


他探头张望,半个身子都快挂在了围栏上,跟大船上扬起的帆似的,心也如同被绑在了桅杆之上,被风吹得起伏不定了。路垚眼巴巴地望着,心里默默数着,一时间像个渴求得到关注的孩童一般。可都数到了十,乔楚生仍旧没有回过头来的迹象。


再然后,汽笛长鸣,一滩鸥鹭在低沉又绵长的声音里,展翅穿过直向天际奔去的浓烟,朝更加湛蓝的天空渐渐飞去了。船上的人像是彼此间忽然有了默契一样,纷纷向下望着,挥着手向岸上的人告别着。路垚也同他们一样,眼睛几乎是一眨也不眨地望着。


起初,还是能看清乔楚生是插着兜头也不回地走着的,人走到那惹眼的蓝房子边上时,还停下来和六子交谈了些什么。


可一晃神的功夫,岸上送别的人来来往往乱了路垚的眼了,码头上胡乱堆放的货物此时也故意刁难起了路垚,将乔楚生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叫人无从寻觅了。


路垚在甲板上快速走了几步,换了个更开阔的视野后,又伸着脖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寻了一遍,试图从如潮的人流里分辨出那熟悉的背影来。可脚下这庞然大物,不解风情,低吟着徐徐前行,而后劈风斩浪地驶离码头。


乔楚生的身影再出现时,早已被远远地抛在了后头。


放眼望去,辽阔的海面上蒸腾起些许白色雾气,那身影便在雾气中逐渐变得迷离起来,像一幅画在雨水冲刷下渐渐褪色。乔楚生变成了一道线,化为了一个点,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有一抹颜色从路垚的眼中灰尘一般飘走了!


许是被波光粼粼的海面刺痛了眼,路垚这才如梦初醒般收回远眺的目光。眼中是茫茫大海,远近都充满了寂寞,只有波浪仍不知疲倦地拍打着船舷,激得路垚心里再一次翻江倒海地烦着。他有些后悔,上船前为什么要故作潇洒地背身告别。不那样,是否乔楚生也会转过身来目送自己?


可后悔有什么用?这开出来的船还能顺着心意倒回去不成?


此时天是晴空万里的,可路垚心里却愁云密布。


“哎哟,行啦!我们也就去上个一年半载的,又不是不回来了。”白幼宁的手在面前晃了晃,百灵一样的声音,仍旧驱不走那乌云。


一年半载?太漫长了!

 

-

 

是啊,巴黎的冬季是如此漫长。

 

路垚甚至怀疑,是否巴黎的四季也比寻常更冗长,好像连时间都过得比往常多了一倍,漫长得叫人难以忍受。

 

巴黎罕见的大雪也让他们给碰着了。

 

门一关,路垚就一个箭步冲到壁炉边坐了下来,急匆匆搓着冻僵了的手。风毫无顾忌的,夹带着大片的雪花,像个顽皮的孩子,尾随着他入了门。路垚甚至来不及抖落身上的寒气,他垂下眼,跟冻傻了似的,直愣愣盯着那团跳跃的火焰。攀在肩头的晶亮光点在衣服上洇了一片,暖意渐渐驱散寒冷,他转头招呼白幼宁也赶紧过来取取暖。


白幼宁嘴里虽说着“来了来了”,可人却还站在衣架边上。嘴里哼着时下流行的歌曲,掸完身上的雪,又去拾路垚那件滑落在地上的大衣,等衣架上挂满了帽子围巾和衣物,她才踏着新学的舞步翩然而至。


真是奇怪,这么冷的天,她的心情却如此之好。


“三土,你也太夸张了。有这么冷吗?”


“冷!可冻死我了!”


白幼宁对路垚缩手缩脚的行为感到不解,好像从这个冬天开始,路垚就常是这样的状态。没意思,真没意思。白幼宁挑眉切了一声,随后撩起裙摆悠悠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冻出的红印还未褪去,在舞动的火光中显得尤为生动。干燥的空气中混着淡淡木香,她抽了抽鼻子,眼睛看向壁炉,问同样盯着火苗发呆的路垚。


“别告诉我你又在想回去了?”


“你不想吗?”路垚回得极快,像是根本不用思考一样。


白幼宁心不在焉地瞄了路垚一眼,转而去看窗外的雪了。这雪可真够大的,一股脑儿地倾盆而至,也不问问人准备好了没。她轻叹一口气,开口道:“嗯……也……有点吧。”


连玻璃也被冻得朦朦胧胧的,可依稀还能看到,対街有人在扫雪,扫着扫着大概是觉得无济于事了,便开始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有孩子从门里出来,带着红色的帽子围着红色的围巾,像精灵一样出现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那小精灵还一蹦一跳地往自家门口的圣诞树上挂礼物呢。


巴黎的街头热闹得很,形形色色的人都很忙似的,踏着雪匆匆来又匆匆而去。不远处扛着圣诞树的两个男人走得慢了些,晃晃悠悠,彼此间还聊着些什么。满街的霓虹灯带还未亮起,在风雪中摇曳着,节日的氛围过于强烈,可这才大白天。白幼宁托着脸,脸上漾着微微笑意,又开始畅想过些天的圣诞节该怎么过了。

 

“哎,别说,这会儿要是楚生哥也在就好了。”


可不是嘛,要是乔楚生也在就好了!这一句,把路垚的思念之情给彻彻底底勾起来了。

 

-

 

起初,白幼宁每到一处新鲜的地方,总会说:要是我哥也在就好了。她每吃到一样新的食物,每看到一件新鲜事物时,也常说:要是我哥也在就好了。路垚深以为然,这不简直是自己的心声发言人嘛!

 

可毕竟乔楚生没跟着他们一块儿来。

 

开春的时候她这样说,等到了仲夏蝉鸣之时,提及的次数已逐渐少了。再然后,秋霜初降,各色各样的有趣事儿渐渐往心里扎根,不断滋生的烦心事儿也来凑热闹,把心房挤得满满当当的。乔楚生这名字就像枝丫上被风卷走的黄叶一样,从白幼宁的脑子里凋落了。


崭新的生活在眼前徐徐铺开。白幼宁适应得很快,没多久就开始忙自己的事,研究当地的新闻报道,看看当年的时尚风向,也甚少再提起“乔楚生”了。只是偶尔写信时会习惯性问个好,在信里同乔楚生简单讲讲他们在巴黎遇到的人和事。


如此一来,路垚急了。他思念的哪里是家?分明是……!


路垚这一年过的,那是有快乐有悲哀,又充实又空虚。


他自然也有自己的事要忙。钻研学术时,原先那个吊儿郎当的三土被临时雪藏了,严谨将他一层层包裹住,人瞬间也有模有样了。伏案工作时,全身心投入的路垚连白幼宁见了都不免要刮目相看一番。


可一旦空闲下来,被笼罩在淡淡云翳里的悲哀,就像冬日的寒雾,悄然无声地渗透路垚心里每一个角落。


这份悲哀持久不消,好像自己就是行尸走肉,必须要用之不尽的思念来驱动这具身体似的。路垚时常觉得没必要,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实在没必要如此扭扭捏捏地想念乔楚生,怪矫情的。


可这份思念如同藤蔓,在岁月的滋养下不受控制地疯长,它盘踞心间,不受约束地向四面八方蔓延,将每一个回忆都紧紧缠住,纠结交错。


尤记得,下决心的那晚,路淼当面就点破了他,可偏又拿他没办法,最后只抛下一句“你往后最好老实点”,算是给亲弟弟一个可下的台阶了。

 

他拿白幼宁当幌子,又拿婚姻当儿戏,还变本加厉地把大半的人都拖进局里,自己却甩甩手远赴巴黎,路垚实在是心虚得很。而面对白幼宁,这事儿就变得更难以启齿了。他并不想伤害白幼宁,可往往事与愿违。

 

白幼宁写新闻爱编撰事实不假,可她万万没想到,这阵雨竟会胆大包天地淋到自己身上。

 

怎么说三人也一起破了好些个案子,结合路垚的闪烁其辞,又凭着自己的八卦劲儿,加之软硬皆施的盘问,最后白幼宁还是自个儿破了局。

 

“好你个路三土!你!……路垚啊路垚!你到底!到底是哪儿借来的狗胆啊?!”……

 

这“悬案”一破,白大小姐真真是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委屈过。她跌跌撞撞从餐厅冲出,听见路垚追来的脚步声后又猛地停住。

 

“滚!别跟着我!”

 

尖细到是去理智的叫声从耳边传来,白幼宁恍惚了一阵才确定这可怖的声音竟源于自己。她挂着脸,精致的脸上坠着泪,就那样叉腰站在街头,什么淑女形象?全然不顾了。脚一跺,指尖颤抖着,指着满脸羞愧难当的路垚,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再然后,白幼宁听见自己的心怦然狂跳,几乎是没经大脑的,把从六子那听来的最脏的话都给一股脑地甩了出去。

 

吼完才惊觉他们现在是在异国他乡,是在巴黎繁华的街上,周围都是陌生的金发碧眼的洋人,一个个停下了脚步,正神色各异地看着她和路垚。


白幼宁泪眼朦胧地扫了一圈,只觉得满大街面目模糊的人都是在嘲笑她的失态,她带着哭腔惊呼一声,捂着脸拔腿就跑。

 

路垚呢?一下也从自动领罚的情境里反应过来,心存歉疚地喊了声“幼宁!”,也急急地追了出去,边跑边捡掉落一地的发饰、手包和装着甜点的纸袋,空气里满是酸涩的味道。

 

其实白幼宁骂完的一瞬间,反倒觉得浑身轻松了。她也并不是非路垚不可,甚至对路垚也不曾有什么深藏的暗恋,只是难得有这样一个好的靠山,有一个身世清白的丈夫,出去怎么也有面子些。那些献殷勤的陈公子、王少爷之类的,一聊一个不顺眼,要真是最后不得不嫁人,倒不如还是路垚。

 

于是稀里糊涂应了下来。两人简简单单结了婚,又匆匆忙忙,几乎是被赶着来了巴黎。实在是,太草率了!

 

可感情都摆在那儿了,日久也会生个情不是?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呢?


夜色下的红磨坊灯红酒绿。这样五彩斑斓的夜里,白幼宁面色酡红,大醉了一场,痛哭了一场,期间扒拉着劝酒的路垚,硬拽着无辜的路人,又酣畅淋漓地骂了一场。

 

第二天,酒醒了,气消了,人好像也一下想通了似的。只有头痛还隐隐地提醒着她,一阵一阵针扎似的。

 

晃了晃还晕着的脑袋,白幼宁狼狈地坐在床上,顶着一头乱发,拽着路垚的衣角,说的第一句清醒的话就是:路垚,我原谅你了!

 

-

 

有些事啊,就像夜里落在窗台的薄霜,清晨太阳一晒,便化得无迹无踪了。

 

这之后,两人仍同住一屋檐下。


天天见着反倒让白幼宁想明白了,原来日久生的情也可能只是友情、亲情,这路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天涯何处无芳草,总有人喜欢我这款的!

 

这之后,路垚算是如释重负。可总归是自己不对在先,从此在白幼宁面前倒是收敛了许多。人总是要知恩图报的,何况白幼宁都说要帮他和乔楚生了。

 

至于怎么个帮法,两人冰释前嫌后,还煞有介事地坐下来商讨了一番。未果。异国他乡这一年半载,也只有书信可以来往。再往后的事,还是得回去才能进行。

 

这一年里,路垚光是催白幼宁往家里寄书信,旁敲侧击打听乔楚生过得如何,就给人烦得直呼后悔了。

 

其实路垚自己也写,可总一提笔就不知该写什么。想念乔楚生的话不敢写,谁知道路家人会不会半路截了信?他那哥哥姐姐,没一个是吃素的。于是路垚就试着写景写物,写见闻写自己遇到的好事坏事和倒霉事。

 

他写,埃菲尔铁塔我先帮你登了,改日我不介意花点时间重新带你上去一趟;他写,香榭丽舍大街前段日子有个比赛,可热闹了,人山人海的,我和幼宁都去凑了热闹,你不在太可惜了;他还写,巴黎街头卖的糖果怪甜的,可这怪人只卖小孩不卖我,我只好问路过的孩子讨了一颗,你猜怎么着?晚上一摸口袋发现钱包丢了,你说气不气人……

 

路垚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一并写进信里寄了出去。可乔楚生回信的次数却不多。

 

乔楚生的回信总是寥寥数语。大多问的是——你们过得如何?白幼宁过得如何?又说幼宁有小姐脾气,你平时也让一让她,毕竟结了婚总要有点丈夫的担当。别总跟她对着干,到头来吃亏的不还是你?

 

回信里,乔楚生分毫不提国内动荡的局势,只偶尔穿插几句案件或者我这一切安好,就再也没什么了。好像多慰问一句会要了谁的命似的,好像路垚一去巴黎,他们的关系就像风中飘散的云烟似的,不复存在了一样。


乔楚生有所顾忌,路垚是知道的,可同时他自己也迷茫,回去又该如何?残局怎么收拾?这风雨飘摇的时代还有多少时间够他们探出头来喘息?于是心中那份悲哀,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巴黎的圣诞夜,霓虹闪烁。雪相比先前小了些,却未有停歇的迹象,街头热闹非凡,以往这热闹路垚是愿意凑一凑的,可如今却好像独独没他的份了。

 

白幼宁和先前被她拽着被迫听她哭诉的“无辜路人”约会去了。她暗自较劲“天涯何处无芳草”时,这人就像一场及时雨,见证了她最狼狈的时刻,又在她最需要新生的时候出现了。不仅帮她化解了一半的尴尬,还让白幼宁真真切切尝到了爱情甜蜜的滋味。

 

如此一来,路垚就更显孤单了。

 

他看门前的圣诞树是寂寞的,看路上零零落落的行人也是寂寞的,怎么就连栖在树上的鸟儿都是形影单只的?雪地里的车辙印纵横交错,脚下湿漉漉的透着寒气,路垚在霓虹灯牌下停了下来,抬头默默看了眼天。

 

一片漆黑的天有什么可看的?连颗星星都没有。只有不停歇的雪,只有刺眼的灯光。而后,路垚想念起乔楚生那双明亮的眼睛来了,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废下来。

 

在乔楚生这件事上,他真是毫无头绪。

 

-

 

这场罕见的大雪似乎下了很久。

 

路垚和白幼宁踏上返乡的大船时,公寓背阴处的墙角还有些薄冰正发出碎裂的微响。但很快,汽笛再次鸣响,将那些细碎的声音瞬间掩埋。

 

两个人站在甲板上,各自思绪万千。

 

白幼宁望着渐行渐远的码头,心事茫茫,她的爱情船只仍停靠在巴黎,未来却不知会驶向何处。


路垚的目光最后落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之上,如来时一般,前行的船只让海面又升起一缕白烟,那白色烟雾冒着丝丝冷气,好像要将巴黎的过往都冻在原地。

 

他们在海上漂浮时,路垚的心却早已先一步抵达了上海。

 

那颗怦然跳动的心在空中飘荡了将近一个月,在见到乔楚生身影的那一刻终于悠然落地;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在路垚脑海里萦绕了将近一个月,如今,也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他们到达上海的时候,天正下着雨。

 

连绵的雨丝扫过杂乱无章的码头,凭空织起一张白茫茫的网来。视线穿过氤氲雾气,涌动的人群中,有个身影像凝固在画上了一样。


路垚瞧见乔楚生笔直地站立着,插着兜、打着伞,伞檐上连续跌落的雨水化为雨雾,让他看上去隐隐绰绰了。因此路垚也看不见乔楚生眉眼间藏不住的疲倦气色。

 

路垚扬起手,朝那身影用力地摆了摆。

 

船一靠岸,白幼宁等不及似的,一下船就扑了乔楚生满怀,半是撒娇地挽着乔楚生问有没有想她。后者接了白幼宁一记飞扑,稳住身形撑住伞正打算回应,不想路垚也学白幼宁一个熊抱拥住了他。

 

可算是抱到实实在在的人了。路垚心想,终于不再是那个寥寥数语、纸片一样薄的乔楚生了。

 

路垚眼里那些忧虑的神情一扫而光了,雨斜斜地飘在身上,他却分毫不在意肩头的湿气。若有人瞧见,必定会赞叹他的眼睛竟亮如星辰。

 

乔楚生身上熟悉的味道,勾得路垚嘴边的梨涡陷得越来越深,他笑得灿烂,末了又补了一句:“老乔,我可想死你了!”

 

“行了,多大了还这么闹腾。”

 

许是抱得太紧,路垚感到怀里的乔楚生愣了一下,很快地,使了巧劲挣脱了他。乔楚生站定身子,清了清嗓子,又理了理衣服,随后挑眉看着他们,目光从路垚身上一闪而过,最后看向白幼宁。

 

“走吧?为你们接风洗尘……老爷子也早在家等着了。”

 

码头上人语喧响,步履杂沓,路垚听见有什么东西突然碎裂了,在雨声中也格外清晰。那声音细碎得就像是一面本身就布满裂痕的镜子,轻轻一触,便又一次痛苦地裂开。

 

路垚心头一颤,抬眼看去,一切看似云淡风轻,可乔楚生分明是强笑着的,疏离使他如远方的星辰,让人难以触及。

 

路垚插兜默默跟在后头,见乔楚生微微侧过了头,像是在等他。乔楚生没有回头,但路垚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虽并肩走着,可路垚忽而觉得,自己跟乔楚生的关系如同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孤舟,尽管彼此在视线之内,却似乎隔了千山万水,渐行渐远了。


不行!


或许,有些裂痕该好好修一修补一补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