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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喵喵庙

【晁宋卢】春事深

*卢卢类晁替身梗

*虽然很俗但我就是想看宋公明和白月光红玫瑰的执念纠葛

*写到最后都不知道在写什么 好像写成了屑公明先给大哥认个错🧎‍♀️

*预警: 非常ooc 谨慎观看小心被创 


“柳暗花明春事深。小阑红芍药,已抽簪。雨馀风软碎鸣禽。迟迟日,犹带一分阴。

往事莫沉吟。身闲时序好,且登临。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宋三郎,醒醒。”晁盖晃了晃依靠着栏杆,在亭廊中熟睡的宋江,“都深秋了还睡在外面,当心着凉。”宋江睡眼惺忪,打了个哈切,应声着好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晁盖弯...

*卢卢类晁替身梗

*虽然很俗但我就是想看宋公明和白月光红玫瑰的执念纠葛

*写到最后都不知道在写什么 好像写成了屑公明先给大哥认个错🧎‍♀️

*预警: 非常ooc 谨慎观看小心被创 

 

 

“柳暗花明春事深。小阑红芍药,已抽簪。雨馀风软碎鸣禽。迟迟日,犹带一分阴。

往事莫沉吟。身闲时序好,且登临。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宋三郎,醒醒。”晁盖晃了晃依靠着栏杆,在亭廊中熟睡的宋江,“都深秋了还睡在外面,当心着凉。”宋江睡眼惺忪,打了个哈切,应声着好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晁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左传》,掸去上面的灰尘和落叶,递给宋江:“读到入迷都睡着了,可见此书也不怎么有趣。”


宋江接过书,反驳起来:“正是前日读到深夜,今天才不小心睡着的。”晁盖不去跟他讲道理:“你再多睡一会儿,怕是要被树叶给埋了。”又一边把带来的披风给宋江披好,继续催他赶紧回屋。

 

“哥哥可曾读过此书?”宋江不依不饶。

 

“明知顾问。”晁盖装出一副责怪的样子,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宋江的额头,“大哥我从不稀罕看得这些东西。”他知道宋江喜爱读书,也曾买过许多书送他,但自己是多一页也不肯翻的。

 

那我改日讲给哥哥听可好?宋江殷切地凑上来问。晁盖答说好,他就爱听宋三郎讲书。

 

等到了下大雪的日子,宋江总是拉着晁盖去赏雪,年年如此。望着被雪填平的水泊,宋江喜欢随性吟上几句,晁盖则在一旁喝采到“好诗配好雪”,不知想称赞的到底是兄弟还是雪景。宋江说有些诗出自先人之手,不是他作的,可晁盖自豪得觉得好弟弟能记住这许多词句典故,就是了不起。

 

冬去春来,迎来了百花盛开的季节,只有晁盖的生命在凋零。宋江跪在榻前,眼睁睁见着晁盖每一分钟都更虚弱,自己却无能为力。晁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可他的嘴一张一合,依旧在努力用口型对宋江说些什么。以为晁盖有要事嘱托,宋江慌忙把侧脸伸过去,生怕落下任何一句话。但宋江什么也没听见,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擦过一阵柔软的触感。晁盖最后只留给宋江一个轻吻,便闭上眼,再没有睁开。宋江紧握着晁盖的手,感受到温暖的体温到最后变得冰凉。

 

“哥哥,我也……”

 

两行泪流下,打湿了鬓角和几缕头发,宋江猛然惊醒,摸着自己湿润的脸迷茫无措。意识到终究是一场梦后,他继而痛哭起来。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与晁盖相见,或一起赏花,或相对饮酒,但结局总会回到他看向晁盖的最后一眼,和他卡在嘴边始终不曾说完的那半句“爱你”。




*

自从晁盖故去,宋江每当得闲无事时便会去他的墓前小坐一会。最开始晁盖的墓前天天有人来,宋江率众祭拜也有多次,但更多的时候他喜欢自己一个人悄悄避开众人,在墓前安静地坐着,讲一讲今天读了哪卷书,谁和谁又下山惹了祸,害得他要去收拾烂摊子。他把弟弟们照顾的很好,让晁盖在天上不要担心。宋江每次都会带上一坛晁盖最爱的酒,自己喝一碗,给晁盖倒一碗,学着晁盖平日豪迈一饮而尽的样子喝完,再把他的那碗洒在碑前的地上。日子久了,来的人愈发得少,倒是不热闹了。宋江却落得自在,反而去看晁盖更加频繁。

 

可不料这次他在本应无人的小路间碰上了一个人,修长的身影立在路口,衣摆随着微风飘起又落下。哗啦一下,所提的酒壶从宋江手中滑落,琼浆从碎瓷流出撒了满地。他怔怔地望着那个背影:“哥哥……?” 

 

听见背后动静,卢俊义连忙回头:“原来是宋头领,不知头领在此,多有得罪。”他快步走到宋江身旁,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去身上被溅上的酒水。目光扫过地上的白瓷片,又关切道,“不曾伤到吧?” 

 

“无碍,”宋江摆了摆手,“适才不曾看路,未承想卢员外也在。”

 

“平日在寨中素闻晁天王事迹,想必是个豪杰,我本欲亲自前来祭拜,无奈不熟路迹,方才在山间迷了路。”卢俊义笑起来,向宋江解释。此时他在山上已数月有余,可惜晁盖的墓地位置所处甚偏:“万幸遇见了宋头领,不然卢某等到日落也找不回去。”

 

宋江抬手一指前面不远处的路口:“沿此路向右,便是晁天王墓。你若有心,改日咱们一起来看望他。”

 

“那今日不去了?”卢俊义一瞥地上那片狼籍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却依旧有些好奇。

 

”不了,酒全撒没了,天王若是见我不带酒来,怕是会不高兴。”宋江若有所思,缓缓地朝下山方向走去,卢俊义未曾察觉宋江心思的变化,他并排跟在宋江身侧,又说起了别的话题。

 

当天晚间卢俊义看到有人影在门口徘徊,等了半天不见敲门声,他只好主动去开门,发现原来是宋江站在门外。

 

“宋头领深夜来找卢某,是有要事?”卢俊义问。

 

“没什么大事,”宋江牵过卢俊义的手,开门见山道,“只是想到卢员外近日便要走,宋江心里着实不舍。”

 

卢俊义照旧很客气:“头领说笑了,实在是离家太久,不得已回去。等我安顿好后一定再来梁山探望。”

 

“好,那我静候员外消息。”宋江不去考虑卢俊义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看到卢俊义背影的那一刻,他已暗下了决心,早晚都要让他再次心甘情愿的回来。




*

上天不公,为什么不允许他以命换命,宋江想。

 

他把刀插进史文恭胸口,也无法让晁盖起死回生。这股熟悉的感觉使宋江想起上次手刃仇人还是面对黄文炳。那时晁盖就在旁边,他把刀递过来,并鼓励着他去亲自动手。

 

宋江直勾勾地盯着史文恭,仅凭眼中的怒火似乎就能把对方吞噬。他不顾手下的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再次一刀一刀捅向仇家。直到对方彻底没了声音,宋江才随意地把刀丢到地上,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手。今天还是他大喜的日子,血迹印在红色锦缎里,分别不出来任何痕迹。史文恭的身体已然倒地,血还在不断往外淌,有喽啰过来把这具尸体拖走,只留下一滩血泊,映出厅中一片喜气洋洋。

 

处理了史文恭,剩下的就是大展宴席,庆祝得胜归来和宋公明娶亲这两件喜事了。宋江本不胜酒力,但借着高兴的机会开怀畅饮,不等别人来敬自己先喝掉三四碗。众人更不可能错过灌醉大哥的机会,酒不过三旬,宋江已经东倒西歪快要站不稳。再这样下去宋江便要错过洞房花烛的好时光,吴用见状连忙劝散了众人,又扶着把宋江送到东边房中。

 

与厅内的热闹比起来,婚房内安静地没有任何声音。这房间虽是宋江平日自己住的屋子,但今日被布置成了喜庆的红色,让他感到有些陌生。两支红烛照亮了屋子,使他能看清身着红嫁衣的新夫。宋江晕晕乎乎地走过去,准备去掀开盖头一睹新人今夜的风采。

 

大约是喝得太多,宋江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间他听见了晁盖在喊他。

 

“三郎今年二十有五了,怎么还不娶妻成家?”晁盖的声音传来,他手里擦拭着请人新锻造的刀,扭头问宋江。

 

“哥哥不也一样。”宋江斜靠在晁盖家中的扶椅上,漫不经心地说,“我还等着喝哥哥和阿嫂的喜酒呢。”

 

“胡闹,哪里来的嫂子。我无父无母,这些事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你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在宋老太公面前如何交待?”

 

提到父亲,宋江开始犯难。这些年父亲有意给他说媒,都被他用公务繁忙的理由搪塞过去,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见宋江眉头拧成了八字,晁盖心里一动。他放下刀,随手从桌上堆满的布匹中扯下一块红布,冷不丁地盖在宋江头上:“别动。”宋江正不知他又有什么主意,只见晁盖突然掀起了布,顺势钻到了里面。红布下透过的光影隐隐约约的照在晁盖脸上,他直盯着宋江,眼里却满是柔情。他一本正经地问道:“宋三郎,那以后我把你娶回去,好不好?”


听见晁盖这么说,宋江有些意外,当然更多的是欢喜占据了内心。如此这样在父亲那边也能交代了。但晁盖说的太突然,他不好意思直接答应,更何况他们头上还盖着块红布。见宋江不作声,晁盖并不多问,他撩开布微笑道:“我可当三郎答应了。”

 

望着眼前披着红盖头的那人,宋江开始紧张,他终于等到和晁盖成亲的这天了。

 

“公明哥哥?”那人突然开口叫他。这是什么称呼,晁盖怎么会喊他哥哥,宋江感到奇怪。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挑起了盖头一角,却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宋江使劲儿眨了眨眼,让视线聚焦——卢俊义端坐在床边,正紧张地望着自己。

 

“员外……”宋江这声掺杂了一丝失落。他不禁觉得恍惚,卢俊义的脸是极为英气的,但与晁盖毫不相似,他怎能在娶亲之日都认错。卢俊义忽略了宋江眼底藏下的失落:“兄长现在才来,让我独自等了你好久。”卢俊义心里着急,依旧还是守规矩的踏实等到宋江亲自进屋。宋江萌生出歉意,他不仅认错了人,还让卢俊义好等:“刚才酒喝得有点多,你不介意吧。”

 

卢俊义摇摇头:“无碍,今日兄长喝得开心就好。”他倒是不在乎宋江身上的血迹和酒气,这才像个土匪嘛,此时他终于能把这个词与宋江联系在一起。

 

昏暗的光线衬托着卢俊义的脸更加好看,宋江忍不住抬手,用手背轻蹭着他的脸庞。他认真端详着卢俊义的模样,发现他身上没了第一次见面时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多是这大半年来被折磨的,他越发觉得对不起卢俊义,决定将来对他再好一些。

 

但那是留给以后考虑的事情。“员外可知洞房花烛夜该做些什么?”宋江换了一副轻佻的语气。还不等卢俊义回答,他便直接扯掉盖头,半推半抱把卢俊义按倒在床上。




*

侯健知道除去非例行监工或有特殊工作,宋江不会无缘无故到他这里。可眼前大哥笑眯眯的,一脸轻松地说他只是路过来转转。

 

“近日给卢员外新做的衣服是你选的料子?”宋江站在堆满布料的架子前问道。

 

侯健只觉得大哥这话无头无尾,令人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答道:“哥哥说要用最好的料子,我便把存着好布全拿了出来,是员外自己选定的这匹。”嫌自己的回答的不够完美,他又补充道:“卢员外说最喜欢这个颜色。”

 

松绿色的光泽在太阳折射下忽暗忽闪,宋江也颇为喜爱这种色彩,只是他从来不穿,觉得不衬自己。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过,他抚着布料边说道:“再寻几匹好料给他,这块就不要再做衣裳了。”

 

“是。”虽是领了命令,侯健觉得有些可惜。这是从江南运来的绸布,价贵货稀,此前只给晁盖做过一件外氅,没用多少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他没有追问原因,大哥心里总藏着一些不会告诉他们的心事,侯健猜不到是什么,但他预感这些事就算说出来,他们做小弟的也无法分忧。



这些时日来宋江的烦恼依旧没有减轻,吴用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三天两头在他耳边劝说着公明兄长主持大局的重要性。眼下堂内无人,吴用起身凑到宋江身旁,开口道:“哥哥何必屡次推却,这泊主之位乃是众望所归。”

 

宋江看向右边空着的椅子,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涩,他回绝道:“我只希望晁天王能永远坐梁山泊之主。而且天王有遗言在先,前些日里卢员外已捉到那史文恭,自然应该是以他为首。”

 

“晁天王已故,哥哥应以全山安危为重。那卢员外就算再好,也比不及兄长,怎能尊他为首。”吴用只当他是思念晁盖,再次劝道。

 

宋江自然能懂这中间吴用提及的利害以及其他人的态度,只是他目前不愿意再讨论这件事。他手顶住额头,揉了揉眉心,无奈妥协:“容我再想想吧。”

 

他不是不愿抗起重任,可那个位置仿佛天生属于晁盖,由不得他去稳坐中央。但若是交给卢俊义,他便可以留在堂上,一直守着右手边的那个身影,自欺欺人般假装晁盖从未远离,假装他没有失去唯一的哥哥。

 

“公明哥哥!”阮小七突然出现,一路小跑着冲过来。

 

“哟,小七怎么来了?”吴用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轻摇羽扇,打趣道:“急成这个样子,是你们水军寨里没水了吗?”

 

“公明哥哥好。”阮小七在两人面前站住脚,问候道:“军师好。我哥……哥哥他们……”

 

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吴用浅笑:“你先别急,喘口气慢慢和兄长说吧。”随后欠了欠身,向宋江告退:“吴用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先行去了。”

 

阮小七喘匀了气,连忙开始告状:“俺哥哥和大头领为了船只分配吵得不可开交,还打了一架,我和五哥怎么也劝不住,烦哥哥过去帮帮忙。”

 

“我当是你们水军寨内出了什么大事,小二和李俊都是讲道理的人,何必伤了和气。小七你且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如此有劳哥哥了!”

 

“小七。”宋江又唤住了他。阮小七刚要离开,又坐下来,问宋江还有什么事。宋江罕见的犹豫了几番才开口:“有个其他不相关的事……依你所见,卢员外与晁天王可有相似之处?”

 

阮小七悬着的一口气落下,他见宋江表情严肃,以为他是不满寨内打架失了纪律,正懊悔不该这么快的跑来找大哥。

 

“哥哥又拿俺说笑,卢员外怎会和天王哥哥像呢?”他开始嬉皮笑脸地回答宋江的问题。但看宋江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他又低头苦想了几番:“硬要说的话,最多是声音有些接近。”

 

“那你觉得卢员外当山寨之主如何?”

 

阮小七觉得今天大哥一定是被附了身,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哥哥怎么糊涂了,卢员外如今好比做了压寨夫人,哪还有再当寨主的道理。”

 

宋江没有吭声。他找不到反驳阮小七的理由,简单的事实摆在面前,他却一直不肯接受。之前研究过的东平府和东昌府的地图在宋江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他还是不甘心,准备再一次试图对抗天意。




*

“卢先锋,你说我招安这一步,走得对不对啊?”

 

自从招安之后,宋江思绪越来越重。身处天子脚下,一步错步步错,他不敢冒任何风险。出征北方的前日,宋江与卢俊义策马到城外转了一圈。东京城外并无特别的景色,多是平民屋舍零星坐落在官路边。

 

“时至今日,兄长不再想这些的比较好。若被有心人听了去,一顶扰乱军心的罪名可就扣下来了。”

 

“天地知之,你我知之,怕什么。”宋江一改谨慎的态度,在空旷的环境里变得放肆,“但愿我做得对。我知道你们兄弟中有人不满,然而这世上哪有万全之策……”

 

卢俊义听了这话却有些意见:“兄长又错怪我,我何时阻拦过招安这事?再说,我的态度哥哥又不是不知道。哥哥要招安要出征我都随着你,不然怎成了这'卢先锋'?”

 

”先锋”的称呼他本来颇为满意,偏偏今天从宋江嘴里说出来听着别扭。


“兄长心里有其他一百零六个兄弟,有整个梁山,有大宋和天下苍生。我算不上什么。”卢俊义平时很少说这些,今日借着机会,一股脑儿把心里话都倒出来,等上了战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到时恐没机会再抱怨。

 

宋江并不恼,他反问:“先锋难道不想匡扶国家,建功立业?莫非你心中真的只有宋江一人?”这下轮到卢俊义失语了,他被宋江问的心虚,他自己做不到只爱一人,又凭什么要求宋江心里只有他。

 

不过宋江早有安慰的法子,他抓起卢俊义的手贴到自己胸口,做出保证:“但在这许多人里,谁也比不上你。”


于是卢俊义又一次认命般接受了宋江的解释:“罢了,我已经跟了你,还能到哪里去?”




又过了几日,自降了圣旨,宋江便做好了还山的准备。

 

“哥哥早些回来。”卢俊义替宋江系好披风,顺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领边。尽管他知道宋江只是回山上几天,但此刻心境已然发生了转变。那里不再是熟悉的家,而只是一个代表他们从前的符号。宋江翻身上马,扭头冲他说着好,扬起马鞭。

 

若不有一件非他不可的事情要办,宋江更愿意让卢俊义去跑这一趟。

 

望着晁盖的牌位,宋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头解释。思索再三,还是从头把近些年的事情一一讲给他听。自从他坐了主位,来看晁盖的次数越来越少。有些话不敢说,有些舍不得说,而更多的话则说给了卢俊义听。

 

或许是心虚,他特意简略了有关卢俊义的部分。他给自己找了完美的借口,因为卢俊义替他报了那一箭之仇,却没有成为梁山泊主,他不想让晁盖知道他的遗言没有被遵守。

 

把牌位拿下来的手在发抖,宋江没有直接把它放进火盆里,只是一直盯着上面的字。

 

这次便是永别了。

 

火苗腾地窜出几寸高,晃得宋江身子往后躲闪。不出几分钟,疯狂舞动的火光便弱了下来,地上只剩下烧成枯焦的黑炭和闪着几颗火星的灰烬。宋江依旧保持着跪姿,他还有话没有与晁盖说完,但他大抵是听不见了。

 

“哥哥请原谅小弟,此一去,恐与哥哥相聚无期。” 宋江缓缓道,“小弟并非有意抛下哥哥独自一人,若有哥哥在此,我梁山定能永远存在。”

 

生分的语气把宋江自己都惊了半秒,他从没有这么与晁盖讲过话。那个包容他,从不计较他每次错误的晁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尽管连灵牌都没了,也害怕被他听见而责怪的印象。

 

所以温柔的人去哪儿了呢?现在他身边仍然有个人与晁盖一样,总是耐心地听他絮絮叨叨,从没有对他说过半个不字。

 

“请哥哥今后也守梁山平安,小弟就此别过。”

 

宋江还是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他站起来掸了掸衣摆的灰,吩咐人去把地面清理干净。此行最后一件事也已了却,在此处久留无益,应当尽早返京才是。

 

想到京城,卢俊义的嘱咐在耳边响起,宋江心里一暖。他心下盘算着日子,如果明日出发,三五日就能到。如此很快就能见到他了,随着这个想法,宋江脚下的步伐变快了些。




若论在佛祖面前的虔诚,卢俊义在兄弟间虽排不上第一,至少也属于常会用香火供奉的那一类。可当宋江拿出一纸偈语给卢俊义瞧时,他装作认真地读了几遍才叹口气,对宋江说他看不懂。

 

纸上寥寥二十字,卢俊义预感不是什么吉利的兆头:“哥哥不可全信,智真长老虽是出世之人,但一眼便能参透一生之事,怕是有些夸大。”

 

宋江被他这话逗笑,紧皱的眉头松懈下来:“员外这会又不信命了?若不是因为求神问佛,你如何跟随我至今?”

 

不堪回首的往事立刻在卢俊义脑中浮现,他声音小了些:“那次是哥哥诓我,不能算。”

 

“员外大可放心,对神佛之事应当持诚心,信了也无碍。”宋江向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贴近些,“此行除了求来偈语,我参禅时还在寺中许了另一个愿望。”

 

卢俊义轻微屈身,把头凑过去,一脸严肃的等着宋江往下说。宋江把手挡在他耳边,吹气儿似的道:“我向佛祖祈求,你能生生世世与我永远在一起。”


他背过手,欣赏着卢俊义突然慌张的神情,笑问:“现在可愿信了?”


卢俊义脸上漫开一丝赧红,他死盯着地面,不去看宋江,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吐出一个“信”字。




*

之后的日子里他和卢俊义领兵打了许多场仗,多到他分不清战场,只依稀知道背后的队伍里人一天比一天少。

 

陈桥外的营中大帐空荡荡的,除了桌椅外几乎一无所有,显得坐在地上的人格外寂寞。宋江抱着酒坛,一碗一碗的倒,自己喝了几口便把剩下尽数洒在地上。他本意在大帐中摆上众家兄弟的牌位,亲自日夜祭拜,可旁人谏说在京城人多眼杂,如此行事恐给朝中奸臣留下把柄,只能作罢。苦闷的心情无处发泄,天色刚暗宋江便命人取酒来喝,这一喝就到了三更。手下拦不住,见不是办法连忙去请卢俊义来帮忙。

 

“兄长?”卢俊义捏着鼻子走进来,只见酒坛子东倒西歪的摆了一地,酒气在帐外都能闻见。不知这次又是喝了多少,他无奈地想,走到宋江身旁蹲下。

 

“兄长今夜莫再饮了。”

 

“你来了。”宋江听见有人在说话,迷迷糊糊的抬眼去看卢俊义。

 

“是我来了,”卢俊义见宋江还没彻底醉去,换了更加亲昵的语气,“你不高兴的话,说给我听便是,何必一个人喝闷酒。” 

 

宋江不接话,卢俊义便把他手中的酒碗夺走,接着劝道:“不早了,我扶哥哥去歇息吧。”说完把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缓缓搀他站起来。宋江不似往日喝多了一样哭笑胡闹,顺从的由卢俊义抱到床上。

 

“哥哥终于愿意来见我。”刚坐到床边,宋江又开口道。

 

卢俊义纠正道:“兄长说笑了,我年岁比哥哥小。”他这才确认宋江真的喝多了。

 

“自破了曾头市之后,哥哥从此再没有来找过我,”宋江一字一顿说,“天王哥哥,你怎忍心让小弟等这么多年。”

 

晁天王?卢俊义一时发愣,没听懂宋江到底在说些什么。这个名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提起了,或者说,自他对晁盖的印象只停留在和宋江成亲前,短暂地听旁人讲述的故事中。而自打成了亲,几乎没人在他面前再讲这些事。

 

“哥哥认错人了,晁天王不在这里。哥哥难道忘了他已故去多年了?”尝试跟喝醉的人沟通是非常困难的,卢俊义耐心解释。宋江听了这话没有反应,但见到卢俊义起身要走,他一把抓住卢俊义的胳膊,死活不肯松开。“哥哥莫走!你难道要狠心再次弃我而去吗?”宋江急到快要哭出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一直陪你。”

 

“哥哥没有骗我?”宋江不放心,生怕自己闭上眼,他就会立刻消失。卢俊义只得反复安慰他“此话当真”,他才肯踏实躺下。

 

“哥哥怎么不叫我三郎了?”宋江又问。

 

卢俊义知道他这个别称,却从没听谁这么叫过他。他犹豫了一下,尝试开口:“……宋三郎?”

 

他看见宋江被这声如雷劈一番击中,突然不再说话,陷入沉思。从他的眼神中,卢俊义蓦地发现了他不知道的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没有他,只有宋江和会唤他宋三郎的那个兄长。

 

砰——砰——

 

安静的大帐中卢俊义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跳,明明脑中一片空白,但他控制不住的全身战栗。

 

过了很久宋江才渐渐睡去,而睡着前他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别走”和“不要离开我”这几句话,抓着卢俊义不放他走。卢俊义确认他彻底睡着,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又习惯性替他掖好被角,起身准备离去。

 

他的心跳声越来越重,每一跳都敲在他的骄傲上。

 

认错人了。卢俊义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




接连几日,宋江都寻不见卢俊义。白日他从不在营中,等到夜晚宋江再派人去请,次次都说卢先锋早已睡下,待明日再议。眼见离启程的日子近了,他愈发心急,搞不懂卢俊义在闹什么脾气。

 

到了返乡前一晚,卢俊义这才意外地主动来到主帐内。

 

“你近日躲着我干什么?”

 

“兄长心里清如明镜。”卢俊义沉着脸,不肯多说。

 

宋江只觉卢俊义这番别扭闹的好没由头,他说:“我明日一走,多少也得一个月才能回来,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看来哥哥酒后失言,自己怕是全忘了。”

 

宋江反应过来定是自己酒后又说了胡话:“我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你权且先原谅我。”

 

“我只当兄长是真心待我,却不知我在你心里从未真正存在过。”卢俊义不再跟宋江打哑谜,“哥哥与晁天王的过去,我从不过问,可如今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晁盖。宋江心一紧,难道是因为他吗?飞逝流年中晁盖的面孔在他记忆里早变得模糊。他尝试去回忆晁盖的样子,可得到的只有一个轮廓,与眼前直立的人慢慢重叠。他下意识否认:“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传闻,都是没有的事。”

 

“若不是兄长亲口所说,我也不敢信。多亏那几坛酒,否则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卢俊义声调扬高, 愤怒掩饰不住:“昔日更有公孙道长提醒我,说这发簪乃是晁天王遗物。我以为哥哥绝非薄情寡义之人,并不曾信,可没想到此事竟为真。”言罢,他挥手取下头上的那根发簪,摔到宋江面前。一头黑丝顿然散落垂下,遮盖不住卢俊义脸上的气急。

 

宋江见过他披发的模样。那时月光下,他无意碰掉了卢俊义的发簪,没了束缚的头发散开,他愣是看呆了几瞬。直到卢俊义不好意思地唤了声哥哥,他才缓过神来。我帮你梳吧,宋江说。回到屋中宋江认真地替卢俊义把头发拢好,也正是那天,他鬼使神差的把晁盖的发簪从箱底找出,别在了卢俊义的头上。

 

到头来他骗不了卢俊义,也骗不了自己。

 

“物本无罪,你这是何苦。”宋江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桌前,捡起那根已有几道裂痕的簪子。

 

卢俊义眉毛一挑:“所以反倒是我无理取闹了?那此物是否为晁天王之物?” 他咄咄逼近宋江,身影几乎完全盖住他。

 

宋江被逼得无奈,狠下心:“是又怎样?”

 

不想宋江承认的如此利索,卢俊义被反将一军般哑笑一声:“好,好……” 

 

“原来在宋公明眼中,我和晁天王长得一模一样。”他终于记起了洞房夜宋江的恍惚,这些年他对他的真情实意,都是在说给晁盖听。

 

本是一句嘲讽的话,却把宋江问住了。和晁盖的那些事实在太过久远,他不想记,也记不清了。他试图解释:“你错解我了,我从没有把你当成别人……” 

 

“不用说了。”卢俊义不愿与宋江多纠缠,他把头抬起,扬得更高,“如今天下太平,你我没有再相见的必要了。”

 

“员外!”宋江慌得口不择称,一声许久未闻的员外倒是叫的卢俊义一怔。

 

宋江连忙拽住卢俊义的袖子想要挽留。目光交汇的一刻,他意识到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卢俊义眼里带着在战场杀敌时才有恨意,或许现在还多了一些心死。

 

卢俊义大撤一步,他的衣袖从宋江指间滑出,转身决绝地走出了大帐,再不回头看一眼。

 

丝绸的手感仍旧停留在掌心中,宋江张着手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卢俊义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远处,这是他第二次没能攥住本属于自己的那抹松绿色。

 

第二日,宋江按照既定日期启程返乡,迎接他的不是衣锦还乡的荣耀,而是父亲仙逝的噩耗。待他再次入京去寻卢俊义时,只闻卢安抚早已赴任,并未留下任何话给他。




*

又是一年柳暖花春。

 

若宋江能预知那是他见卢俊义的最后一面,说什么也不会放他离去。

 

窗外日头正好,粉白色的芍药相间绽放在和煦四月里。微风吹动水缸的表面,搅得缸里的金鱼变幻出好几条,顺着水藻来回游动。

 

可宋江无心景色,近些日来他身体一天比一天疼,站都站不了几个时辰。正要回身迈进屋,却觉得身子发沉,腿一软摔在地上。

 

“安抚大人?安抚大人!”侍从们慌张地围上来。宋江自觉没有力气站起来,直接倒在旁边人的怀里。一抹阳光漏过院子里的树枝,洒进房间,晃得宋江刺眼,他干脆地阖上眼睛。

 

他累了。

 

半生挣扎,已无遗憾。若说有什么来不及实现的愿望,他还想回心心念念的八百里水泊一趟。

 

以及去见心底惦记的那个人一面。

 

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一团白雾里若即若离,宋江大惊,猛地睁开眼睛喊道:“员外?”不等对方应声,他便撩起衣摆向前跑去,可用尽力气却始终不曾靠近卢俊义一步。

 

他喃喃道:“你可是原谅我,终于肯见我了?此去庐州不过五百里,我去寻你可好?”

 

卢俊义还未回身,声音先到:“这是什么话,我何时怨过你,又怎么会恨呢。”

 

一滴泪顺着宋江眼角落下,但被风一吹化作了空气无影无踪:“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对吗?”

 

期念的眼前人终于转了身,却是多年不见的故人,晁盖爽朗地笑答:“宋三郎,此间不比梁山泊,你快随我回去罢。”



靖朝雨落初现彻

19岁了?!那就祝我自己生日快乐吧嘻嘻

19岁了?!那就祝我自己生日快乐吧嘻嘻

每日一问有无远志(开学了,青结)

倒计时完毕!

本来打算过年画的,但是觉得时间有点太长了,所以打算国庆画(唉嘿嘿)

  这些天也是感谢大家的支持!说实话我从。一开始的几个小红心,一两个评论,发展到现在热度上了500,有10多个粉丝(虽然说现在的热度还是和大佬们比九牛一毛,但是我已经很高兴啦)也少不了大家的支持和鼓励,以及对圈子的热爱!这一次更新也算是对大家的报答!

  最后祝大家中秋国庆双节快乐,有一个美满的假期!😄

本来打算过年画的,但是觉得时间有点太长了,所以打算国庆画(唉嘿嘿)

  这些天也是感谢大家的支持!说实话我从。一开始的几个小红心,一两个评论,发展到现在热度上了500,有10多个粉丝(虽然说现在的热度还是和大佬们比九牛一毛,但是我已经很高兴啦)也少不了大家的支持和鼓励,以及对圈子的热爱!这一次更新也算是对大家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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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x玉|cp@丸子一号

艾斯:有时候混在你们表兄弟中间也挺无助的()

……

——是谁在夜班一边守店一边摸鱼啊?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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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金x玉|cp@丸子一号

五哥哥以前说不定很喜欢去观测员的单位逛呢w

露提亚→(亲亲竹马)→艾斯←(可爱弟弟)←赛文

刚成为同事:

露→(过分弟控的前辈)→←(我弟不可能早恋!)←7

成为同事一段时间:

露→(可靠的前辈,但能不能不要老贴我竹马)→←(能干的新人,但能不能和我弟保持距离)←7

五哥哥根本没想那么多,给予他爱的奥他都很关心❤︎

——

p2传过一次,不过发现这这几张连一起更流畅就挪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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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成为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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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同事一段时间:

露→(可靠的前辈,但能不能不要老贴我竹马)→←(能干的新人,但能不能和我弟保持距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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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7Fangirl

(基迪)爱笼

 预警:囚禁普雷 迪迦恶堕等

  《光与暗的边界》第十九章分支番外

 基二告白失败发疯拐走迪迦

  

  试读(3) 


  基里艾洛德人最近出现的次数更少了,即使偶尔来看望,给他带些什么礼物,迪迦也只需要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地背对着他,也不去理会他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求和或者神经质的自言自语,就可以避开那种令人透不过气的执着注视,基利来也会自动安静下来。


    得不到他的回应,恶魔便无言地坐在他床边,身上火焰般的热气和摄人的强大邪能就那样贴着他的后背,让他有种被紧拥抚摸的错觉,紧......

 预警:囚禁普雷 迪迦恶堕等

  《光与暗的边界》第十九章分支番外

 基二告白失败发疯拐走迪迦

  

  试读(3) 

    

  基里艾洛德人最近出现的次数更少了,即使偶尔来看望,给他带些什么礼物,迪迦也只需要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地背对着他,也不去理会他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求和或者神经质的自言自语,就可以避开那种令人透不过气的执着注视,基利来也会自动安静下来。


    得不到他的回应,恶魔便无言地坐在他床边,身上火焰般的热气和摄人的强大邪能就那样贴着他的后背,让他有种被紧拥抚摸的错觉,紧张到身体僵硬——然而,基里艾洛德人并没有再触碰过他,一下也没有。


    但恶魔也并非没有这种意图。迪迦无数次感觉到,基里艾洛德人悄然从他背后伸出手,差之毫厘便要触及他的皮肤,而每次他忐忑不安,不确定有没有被碰到,又会不会再次被强行侵犯时,恶魔的手便已收回。


    尽管迪迦从不回头,也能看到那只手的动作是如何卑怯、犹疑和焦虑。然后,基里艾洛德人就会继续坐在那里盯着他冷漠的背影发呆,直到无法忍受他的拒绝时便转身离开,让他松一口气。


    而在他不知不觉时,这间牢笼还在不断被改造得更精致,妄图平息他满腔的愤怒和怨恨,令他回心转意。


    不断增加的书籍已经不够地方放了,墙上又多装了一组悬挂式的书柜,摆上琳琅满目的诗集、小说、哲学论著,而原本作为装饰摆件的水女神雕塑和凯撒半身像都被换下,变成了罗丹的《永恒的春日》,以及他的情人卡蜜儿所作的《乞求者》。


    如果自己依然没表现出对这些贵重雕塑的兴趣,迪迦不怀疑这个疯子还会继续去抢劫文物和艺术品,直到把地球的所有博物馆都搬空为止。


    某天一觉醒来,迪迦还发觉窗外的风景从烟雾缭绕的幽雅山林,变成了一片更加生动的炎热海岛。他可以看到烈日下有大片的棕榈叶随风而动,通透的海水蓝如翠鸟,不时翻起泡沫的褶皱,冲刷着银白的晶晶闪亮的沙滩,远处甚至还有结群的海鸥在水面上盘旋,向下俯冲捕食。


    那样生机勃勃的画面逼真得光之巨人几乎能感受到带着海水咸味的闷热空气,细听之下,甚至就连海鸥的叫声、浪涛拍打海岸、海风低吟的声音都被模拟了出来,比之前的假景还进步了许多。

    有那么一会儿,他看着窗外的灿烂阳光,心情也平白无故多了几分祥和。然而刚一抬手,他便立刻被腕上的铁索叮当响惊醒,回到此刻虚弱被囚的可悲现实中。


    先对他犯下不可饶恕的暴行,然后再使劲浑身解数弥补他、取悦他,用心之诚很难说是虚伪的敷衍,偏偏不知道一开始就是错,天真得可笑,有时他真不知道该同情自己还是同情那个男人。


    迪迦也从未放弃逃跑,但在魔域的暗能量克制下,他怎么也无法发挥全部力量,经过不止一次孤注一掷的尝试后,体内可用的光能更是急速干涸,丝毫无法撼动挣脱特制的镣铐,倒是让他空虚的能量核心隐隐作痛,只好暂且不再浪费力气,保持自身的机能。


    更令人沮丧的是,即使能侥幸离开这间房,他对门外的环境也一无所知,很难说距离回到地球还有多少危险,多少阻碍。


    迪迦抬手按住胸前的计时器宝石,呆呆望着天花板,微微叹息,还是什么主意也想不出来。然后,他决定在找到办法前先努力恢复精神,便勉力支撑起身体,头一次走向满满当当的书柜,从中挑出了一本《地下室手记》,回到床上,仰靠着堆起的枕头翻开阅读。 


    一个无力的病人离开了自己不能融入的尘世,独身一人困在克里特岛的迷宫里,古里古怪地喃喃自语,陷于霉烂沉闷的境地,灵魂愈是向往崇高,肉身便愈是受困于黑暗中下沉,变成一只毫无用处的臭虫,直到无法再适应活生生的生活,安于与世隔绝的处境。

    愤懑愁苦会像无法排出的代谢废物一样不断累积起来,日益深重,突然就激发阴郁、卑劣、堕落的欲望,歇斯底里地发作出来,放纵自己荒淫。理应纯洁而高尚的爱情则被想象成一种斗争,仅能从仇恨开始,以精神的征服结束,被爱的对象将自愿奉献对其实施虐待的权利,别无其他形式。


    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翻到最后几页,迪迦胸口闷闷的,仿佛被蛛丝缠住了,压抑得发慌。此时,屋里寂静得像一座被遗弃的教堂,从窗外的假景里隐约能听到海鸥在哀鸣,而他还是一筹莫展,想不出该如何逃离这里。


    紧接着,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感到周围凝滞的空气忽然在一股能量的压迫作用下加速了流动,连温度也随之升高了,迎来他唯一的访客。


    关闭的房门打开,基里艾洛德人徐徐朝他走来,一对锋利的腕刀上染着几点擦不干净的魔血,体型似乎因近日来力量的增长而变得更高大、更恐怖,他的步伐隐隐携来黑色的气旋。


    但恶魔脸上与生俱来的凶邪煞气却在见到迪迦的一刻一扫而空,那令敌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笑容几乎也变得单纯快乐起来。留意到迪迦手里摊开的书本时,他还显得颇为惊喜。


    “迪迦。”基里艾洛德人轻轻叫他,用一种深沉温柔的语调,仿佛他的名字就是世上最甜蜜的果实。“今天没那么不开心了?”


    迪迦一言不发,虽然已经读不进去,还是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书页,并且习惯性地侧转身子,朝基里艾洛德人背过了身,表达最彻底的拒绝。


    尽管失望,但基利来这次没有太受伤,和颜悦色地坐在他床边,瞟了瞟他看的那本书。


    “你喜欢这一本?” 基里艾洛德人朝迪迦贴得更近了些,“我才刚读完,每个字我都记得。”


    迪迦依旧不理不睬,自顾自地把书翻到下一页。


    基利来为难地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封面上拗口的俄国名字,开始搜肠刮肚。


    “听说这家伙自己也坐过牢,还被流放了十年。”魔人不太自然地笑着,试探性地搭了搭迪迦的肩膀,他既不推开,也不予以理会。“大概影响了他的脑袋,不过这本内容写得……挺有趣。”


    迪迦仍然没看他一眼,嘴角隐隐扬起一抹冷笑。


    寂静中,基里艾洛德人再次踌躇不安起来,又说;“那么,下次我再带《罪与罚》?《卡拉马佐夫兄弟》?《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或者其他的书?没有什么是找不来的。”


    迪迦充耳不闻,漠然把书翻到了最后一页。手记以长篇累牍的自白和困惑挣扎开始,也以混沌的痛苦结束。最后时刻,病人将送到面前的爱和救赎之道拒之门外,亲手熄灭了最后一线光芒,回到孤独的地下室,作者好像也在激烈的焦虑感和变幻无常的病态情绪中彻底发了狂,令读书之人也产生一种反胃的紧张感。


    终于,迪迦摇了摇头,冷笑说:“你什么都给我,除了我需要的自由和尊严——这才叫有趣。” 

……

  大眼关注:阿樱爱C罗

金x玉|cp@丸子一号

露提亚姐姐焦虑地觉得2346都像变态,虽然很敬重佐菲哥哥所以把他排除在变态之外,但还是感到一言难尽(噗)

后面那张主要是,虽然明知道这段挺悲伤的,但半改造样子的露姐好A

露提亚姐姐焦虑地觉得2346都像变态,虽然很敬重佐菲哥哥所以把他排除在变态之外,但还是感到一言难尽(噗)

后面那张主要是,虽然明知道这段挺悲伤的,但半改造样子的露姐好A

阿困
我画完了,为了奖励自己准备去约...

我画完了,为了奖励自己准备去约稿吃

我画完了,为了奖励自己准备去约稿吃

锦瑟

瑞雪兆丰年

历史同人房杜

写的不好,大家凑合看

时间在贞观三年冬

  

  

  房玄龄将自己的大衣脱下,转身交给身边的丫鬟。又等自己身体稍微暖和一点,才推开门进屋。屋里炭火考的很足,与屋外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见屋子里的人被重视的程度。

  

  

  而屋子的主人正靠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衾。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在看。脸上带着些不正常的苍白,身边还有一碗未动的药。

  

  

  “克明”,玄龄轻轻的叫了一声。“嗯?”杜如晦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紫色的官袍,那是房玄龄的官袍。

  

  

  杜如晦动手将身上的被子拿下,想向房玄龄走去。却被房玄龄伸手制止“你本身就有恙在身,要...

历史同人房杜

写的不好,大家凑合看

时间在贞观三年冬

  

  

  房玄龄将自己的大衣脱下,转身交给身边的丫鬟。又等自己身体稍微暖和一点,才推开门进屋。屋里炭火考的很足,与屋外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见屋子里的人被重视的程度。

  

  

  而屋子的主人正靠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衾。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在看。脸上带着些不正常的苍白,身边还有一碗未动的药。

  

  

  “克明”,玄龄轻轻的叫了一声。“嗯?”杜如晦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紫色的官袍,那是房玄龄的官袍。

  

  

  杜如晦动手将身上的被子拿下,想向房玄龄走去。却被房玄龄伸手制止“你本身就有恙在身,要是再染了什么病,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撑。”房玄龄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没有再说下去。杜如晦也知道房玄龄想说什么,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这药都凉了,我去让人再给你煎一副去吧。” “房兄”杜如晦轻轻叫到“你陪我待会吧,这几日可把我闷的不行。”要是放在平常房玄龄肯定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说教杜如晦几番,什么要注重身子啊。但这次房玄龄出奇的没有拒绝。可能是已经知道杜如晦的身子撑不了太久了吧。

  

  

  “好。”房玄龄让杜如晦靠在自己肩上,揽着杜如晦。“今年收成怎么样?” “放心吧,今年风调雨顺收成好得很。”屋子里陷入了长长的寂静,两人心里都有事,但却又都不约而同的藏在心里。

  

  

  “房兄”最终还是杜如晦先打破了这份寂静。“怎么了?” “我死以后” “杜如晦!你什么意思!”房玄龄没等杜如晦说完就打断了他。“房兄,你好好听我说,我气数已尽,再怎么治都没用了。我只希望你能帮陛下打理好的大唐,让大唐强盛兴旺。还有杜荷和杜构,这两个孩子让我操了不少的心,我走后你也帮我看着点他俩。”

  

  

  房玄龄的心如被刀割一般的疼痛,杜如晦的身体撑不了太久了,这他是知道的,但他不愿相信这件事。

  

  

  沉默了许久,房玄龄才用沙哑的声音回复到“好。”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眼眶已经红的不成样子,泪水滴在了杜如晦的手上。杜如晦紧紧的抱住房玄龄纤细的腰肢。房玄龄也抱住杜如晦。房间里有一次安静下来,两人紧紧相拥着,似乎在表达这对对方的不舍。

  

  

  房玄龄坐了许久,耳边传来杜如晦平稳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每时每刻都想着大唐了,能休息会儿了。房玄龄想着,心中也不免有些心疼。

  

  

  杜如晦的长的很有风度,是第一次见面就让房玄龄感叹杜如晦的样貌生的如此好。现在杜如晦的样貌与以往并无太大差别,但面上的苍白是骗不了人的,他的知音确实要离他而去了。

  

  

  房玄龄将杜如晦安置在床上,穿上外衣,走出了屋子。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地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房玄龄就这样在屋外伫立了许久。

  

  

  贞观四年,春三月,蔡国公杜如晦卒。房玄龄并没有想象中的崩溃大哭,而生平静的不像样子。连李世民都不知该如何安慰房玄龄。房玄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外表会那么平静,哪怕心中已经痛彻心扉。

  

  

  贞观五年春

  房玄龄静静的坐在杜如晦的墓前,旁边放着杜如晦最喜欢的吃食。房玄龄还总是问杜如晦为什么这么喜欢桂花糕,得到的永远是因为我的品味比房兄好,这时候房玄龄就会假装生气,和杜如晦闹起来。回想起来还是那么的真实,可这永远都不能再现了。

  

  

  “克明,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还是个好收成。”

  

  

  

  

  桂花糕是我的私设(因为我喜欢吃)

阿困

刚欲灌花山雨来·肆



我流史同

  几日前所得常何与布商杨氏频繁来往的消息,竟也是表象。

  杨氏乃长安最大的布商,其所经营的营生是统管整个长安城的布料贸易,在他底下还分有四家各管长安四方的商贸,城西的薛氏便是其一,薛氏与太子亲信冯立为亲家,其中利害关系不言而喻。

  将看似麻乱的信息整合后,房玄龄马上有了眉目,头脑清朗起来,即刻点了秦王府府兵三十余人前往薛府,交代长孙无忌等人在府内等他的消息,以备不时之需。

  前往薛府的路上,他带着希冀飞驰前行,但心底又害怕这份希冀落空,如此胡思乱想着赶路,到了薛府大门口,手竟是抖得...



我流史同

  几日前所得常何与布商杨氏频繁来往的消息,竟也是表象。

  杨氏乃长安最大的布商,其所经营的营生是统管整个长安城的布料贸易,在他底下还分有四家各管长安四方的商贸,城西的薛氏便是其一,薛氏与太子亲信冯立为亲家,其中利害关系不言而喻。

  将看似麻乱的信息整合后,房玄龄马上有了眉目,头脑清朗起来,即刻点了秦王府府兵三十余人前往薛府,交代长孙无忌等人在府内等他的消息,以备不时之需。

  前往薛府的路上,他带着希冀飞驰前行,但心底又害怕这份希冀落空,如此胡思乱想着赶路,到了薛府大门口,手竟是抖得连缰绳也握不住了。

 

   房玄龄将将下马,便看见了从府内出来的王珪,对方向他走来施以交手礼,他草草回过后便不露声色地将颤抖不已的手掩藏在袖口中。

  “叔玠……”他试探着开口,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近来可好。”

  “有劳玄龄挂念了。”王珪应道,他不敢流露出什么感情,自踏出薛府那一刻,便感觉总有一道目光在暗处注视着他,倘若此时着急向玄龄说明一切,只怕自己会遭遇不测,还会连累了对方。

  “叔玠,你来此为何?”

  “这将要入季秋了,置办几件冬衣,刚与掌柜的在店里没有相中的布料,故再来府邸上看看。”王珪的回话滴水不漏,房玄龄从中听不出破绽,心中有些焦躁。“玄龄呢?”房玄龄被问的突然,他重新将思绪放回到如何回话上,他带着一群兵士,总不能说自己也是来定衣服的吧。

  “近日京中有异动,想必叔玠也听说了。”他盯着王珪漆黑的眸子,企图用自己的话将其激出几分波澜来,“我奉秦王之令,前来彻查薛府。”

  令他失望的是,闻言王珪连睫毛都没眨一下,只是平淡道∶“原来如此,秦王自是有这个职权的。”对方话语水波不兴,房玄龄心中的不安又深重了一番。

  “那便不叨扰玄龄了,还祝玄龄办事顺利,我们日后再寒暄。”王珪不敢再耽误时间,怕时间拖的越久,杜如晦的性命则越危险。

  



  “当家的,不好了!秦王府的人找来了!”接连好几日处在黑暗的环境中,杜如晦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先前他便听到了火把燃烧噼啪的声音,便明白自己今日要命绝与此了,在如此绝境中,他唯一的念头竟只望秦王能尽早察觉,先太子齐王一步下手。此时家丁的话惊得他神智清醒了几分,却又被高热烧的迷离起来。杜如晦狠命一拽脚上的镣铐,这本是困马匹用的,却被勉强套在他脚上,如今这样一拽,本就紧束的铁铐子好似要将脚腕上的血肉全部撕扯下来,他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唇齿间溢出的腥甜和脚腕的上的皮肉分离之痛让自己清醒起来,留意着外面。

  

  

  房玄龄领着众人在前院和屋中搜了一番,恨不得掘地三尺,终究是一无所获,后院中都堆着喂牲口的草料,仅有一间黄泥混着草梗砌成的土屋,门上挂着沉重的锁,周围堆放着柴火,估计只是废弃的屋子或者是主人家放杂物的。房玄龄心中基本上断定了此行又是一场空,他六神无主地准备在薛四的带路下离开,对方谄媚地奉承半点也听不进去,只是自顾自地想着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克明失踪已是七日有余,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杜如晦在屋中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欲大声呼救声音却哑的不成样子,说不出半句连续的话来,脚步声渐渐远去,他闭上双眼万念俱灰,任由意识在黑暗中消弭。

  

  


  房玄龄随便敷衍了薛四几句,急着准备离开,旁边马厩中的一匹白马突然嘶鸣起来,扬起前蹄踢打着栏杆。

  “房大人退后!”房玄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秦王府府兵和薛府家丁围起来,拥着向后退了数丈远。薛四赶忙冲上前去扯住白马的马嚼子,口中还叫骂着∶“咴!咴!你这畜牲!好不识相!”见白马还安静不下来,便拿起一旁的马鞭狠狠地抽去。

  一片混乱中,房玄龄还是发现了端倪。“够了!!”所有人被这一喝镇住了,都停下手来,方才乱做一锅粥的场面里面变得鸦雀无声,他拨开人群向白马走去,细细端详起来。

  果然没看走眼。通体雪白的马在嘴角下却有一撮黑色的皮毛,犹如点了一颗美人痣,这匹马全天下绝无仅有——正是杜如晦的兆奴。

  房玄龄猛地耳鸣起来,顾不得自己的不适向薛四怒喝到∶“大胆!竟敢隐瞒事实不报!这分明就是杜克明的马!!”

  “他的马在你们这里,人却不在得?!此马乃秦王亲赐,一个盗马的罪名也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人终究是市井之徒,没见过大风大浪,听房玄龄这么一说自觉事情已经暴露了,吓得瘫坐在地方,如烂泥般怎么都拉不起来。

  “快将那间土屋的钥匙给我!!!”房玄龄一边折返跑回去一边厉声说到,薛四等人早已吓得抖如筛糠,翻了半天钥匙也无果。

   房玄龄心急如焚,没有时间在这耗着了。他将腰间佩剑*的剑柄握住,刹那间一道寒光出鞘,铁锁应声而断。

  众人都惊异于看似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却能将那般用来锁牛的铁锁砍开。

  薛四见此情形,磕头磕的更快了。

  



  “克明!!!”房玄龄一把将门推开,他惧怕自己终究是来迟一步,面临的会是一具毫无生气的躯体,但他的身体没有丝毫犹豫,门推开后便大踏步闯进去,也不顾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万幸的是,杜如晦还活着。

  房玄龄看见草垛中的人伤痕累累,看见有人进来还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心紧了起来,他难以想象这些天杜如晦都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变成了这般模样。

  房玄龄一个健步冲上去,将杜如晦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焦急地呼唤着∶“克明?克明!你可能听得见我说话?!”

  高热中的杜如晦只发觉有人闯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许久未见的光亮,一时间刺的他睁不开眼,即使睁开眼也还适应不了强光,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他发觉自己被人揽在了怀中,那人在说着什么,但自己实在是耳鸣的厉害,一句也听不真切。

  待杜如晦缓过劲来,眼前是那张熟悉的眉眼,是他日日夜夜盼望的人。

  “…房兄……”他声音嘶哑着说出这句话,这些天来心中紧绷的弦断了,他终究抵不住伤口撕裂的疼和高烧的侵袭,整个人立马瘫软在了房玄龄怀中。

  “克明!克明!”眼看着杜如晦又昏死过去,房玄龄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长孙无忌和尉迟恭及时得到消息赶来了,还带着医官。

  医官立马上前去查看杜如晦的伤势,房玄龄才得以分出神去好好看看怀里的人,却见对方双手被死死捆在身后,他立马红了眼眶,硬生生要上手去扯那麻绳,还是尉迟恭拦住了他,掏出随身的短刀将麻绳割破。

  “杜大人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脚腕上的陶片扎的太深,再不取出恐怕会伤及经络,以及另一只戴着镣铐的脚腕。”医官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过去,“这镣铐嵌入了杜大人的皮肉下,再不取开,恐怕会淤塞了穴道。”

  见此情形,众人皆是又气恼又酸楚,尉迟恭当场便拔出铁剑要将薛四血溅当场,还是房玄龄拦住了他。

  “秦王马上就会赶来,这些事殿下自会处置。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将这镣铐解开,送克明回府里疗伤。”

  几人围着这镣铐不知该如何下手,房玄龄硬着心肠伸过手去,他已是尽可能地小心避开旁边的伤口,在掰镣铐的那一刻还是引得怀中的人在昏迷中发出难忍疼痛的轻吟。如此这般房玄龄也不敢动了,最后还是尉迟恭将镣铐弄开,几人将门板拆下来,将杜如晦抬着从薛府中出去了。

  出了大门,秦王早已带着人手在外面候着了,见几人出来赶忙迎了上前,看到杜如晦没缺胳膊少腿且一息尚存小秦王稍稍松了口气,但自己幕僚身上被折磨出那令人心惊肉跳的伤还是让他重新紧紧锁起眉头来。

  “有劳各位了。玄龄,你们先赶紧带着如晦回府去,我已经安排好了宫中的御医在杜府内等候,父王和太子齐王那里我去应付。”

  “之前尹阿鼠的事情我们退却一步,本以为可以换得片刻清净,却不想对方得寸进尺,还差点让如晦丢了性命。此事我绝不会轻易妥协,我定会为如晦讨个说法!”

  长孙无忌轻轻拉扯了一下李世民的衣袖,示意他进宫的时候将房玄龄也带上,李世民摇了摇头,拒绝了长孙无忌的提议。

  “玄龄,你最近也太操劳了。”他上前掸去房玄龄衣袖上的风尘,“这几日你便安心陪着如晦,府内事务由别人代劳,你也好好休息休息罢。”





*这个设定来源老房子仗策随龙的故事

以及宣一下我主页的房杜群,欢迎同好们来玩

菁蔓弦韵祎荡绪

【维琬】欲归

偷跑回来发文  伯约视角

像日记(?)

不知道该不该带文伟的标签…就一句话提到他了…


延熙九年,秋。

公琰最近之状极不佳,每日愁眉深锁。维虽不知其因,然见其如此,亦无可奈何,唯能尽力陪伴,期冀其能痊愈。

然公琰始终未将其答案告诉维,甚至对北伐之事亦未多加回应。

维曾试图寻机与其交谈,然其总是避而不见,或者装作未见。

其愈如是,维则愈忧虑,于是决意谋求窥见其隐秘。

维偷偷潜至公琰所居之室,却见其坐于房中,凝视着桌上之一纸,泪水从面颊沁然而下。维悄然靠近,观其上之所写。

乃非公琰之字,纸早已泛黄,显有多年之历。上书四字——

【汝宜早归】

维微感惊讶,其...

偷跑回来发文  伯约视角

像日记(?)

不知道该不该带文伟的标签…就一句话提到他了…


延熙九年,秋。

公琰最近之状极不佳,每日愁眉深锁。维虽不知其因,然见其如此,亦无可奈何,唯能尽力陪伴,期冀其能痊愈。

然公琰始终未将其答案告诉维,甚至对北伐之事亦未多加回应。

维曾试图寻机与其交谈,然其总是避而不见,或者装作未见。

其愈如是,维则愈忧虑,于是决意谋求窥见其隐秘。

维偷偷潜至公琰所居之室,却见其坐于房中,凝视着桌上之一纸,泪水从面颊沁然而下。维悄然靠近,观其上之所写。

乃非公琰之字,纸早已泛黄,显有多年之历。上书四字——

【汝宜早归】

维微感惊讶,其不明公琰盯视此物之缘由。

「莽莽青山绕碧水,渔舟浅淡波悠悠…」

公琰轻诵,带有湘中独有腔调,维未明其所唱为何。只眉间轻皱,疑意之色盈溢,而公琰似觉异象,猛地转身,目光紧盯维,眼中映现维之形象。

维为之惊,下意识退后两步。然而公琰却轻咳一声,垂眸以掩饰眼底深深悲伤之情,随即恢复镇定之态,掌按于膝,轻抚其上:“抱歉,尔刚才误听矣。”

维狐疑地皱眉,未发一言,止默默注视。

公琰转移目光,轻叹口气:「闻尔将北伐,然毋宜急功近利,须先练其军队,然后慢慢谋划,」其叮嘱道,「战争非儿戏也。」

维未作回应,只静静点头。

转身欲去,忽闻身后传来沙哑之声——

「若有一日,吾不幸殒命,望尔将吾葬于故土。」

我注视公琰,其面色苍白,嘴唇紧闭,眼眶红肿,整体欠活力,犹如魂失其宅,失去生气。

维欲抚慰,而公琰轻阻,微微侧首,轻言:「请恕我无礼。」

维之手停在半空,良久,才缓握成拳,继而放下。

其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维踏出院门,步履匆忙而无序。公琰奔入屋内,猛然扑倒床上,将脸埋于枕上,肩膀耸动,哭泣声难以压制,喑哑地从喉间涌出。

维步顿,立门外,静静凝视,内心若有痛楚。

缓缓推门,至床前俯身观望公琰。其伸手抚摸其冰凉面颊,眼角湿润,声音嘶哑而哽咽:「公琰…勿惧…维与尔相伴…」

公琰趴伏于枕上,未回答。其紧握维之衣袖,犹如畏惧维离去,全身颤抖。

「我非惧...」

公琰抬目,望向维,眼泪盈眶,轻声呢喃:「阿毑……」(湘潭方言,意为母亲,愿称如此)

维轻拍公琰背,温声安慰:「勿忧……我将永偕在此。」

公琰再度俯身于枕上,轻轻啜泣。长睫颤动,泪珠沿着眼角滑落,沁入纱巾之中,染了一片痕迹。

公琰肩膀颤抖不已,牙齿紧咬,强忍着情绪,勉力保持清醒。面庞泪痕满布,眼眶微红。

维注视着他,心生难过之情。公琰欲遮藏自身软弱,不愿让维觉知其情感。

维轻声呼唤:「公琰,勿哭……」

公琰摇首:「未有涕泪……唯有……唯有……」

「唯有何?」维心中愈发疑惑。

公琰低头间,衣袖拭去泪水,良久后才抬眸对视维:「唯有心绪困扰耳。」


当下情景中,公琰病情日益严重,其常昏睡不醒,甚或数日无法唤醒。此种症状使得维感到焦虑不安。多次寻求医师诊治,皆无可奈何,而公琰之精神亦有所不正常,常常自言自语,且时而发笑,然而此笑意并不真实。其平日罕有一笑,也只偶尔展露,然此笑容匆匆即逝,维来不及捕捉。

维心中充满忧虑,只期公琰能早日康复。自公琰归蜀汉以来,便极少提及故乡二字,病发后更是绝口不谈东征之事。这段时间内,维亦难以理解公琰为何突然性格大变,然总归是维之上司,维难以过多询问。再者,维与公琰政治纠纷深厚。且,维一介臣子亦难以管控太多,索性只能视而不见。


是日,维前往公琰府邸探望。公琰尚未休息,正站于庭院中,手握一卷书,专心致志地阅读。维敲门,公琰亲自开启门扉。维跨步而入,欲作揖行礼,却被公琰拦住。

维点头响应,微疑片刻,终于问道:「敢问公琰,为何不愿北伐呢?」

公琰收敛神情,淡淡答道:「北伐乃劳民伤财之举。须筹集粮草、兵马、金钱,并需庞大资源,此等消耗,非一朝一夕可达成。故某并非不愿北伐,只是不愿增加百姓负担罢了…咳咳…」语毕,公琰又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渐渐苍白。

维急忙扶公琰就坐,待其呼吸平稳之后,又问:“然而如今天下局势纷乱,公琰不欲北伐,是否有他因呢?”

公琰未回答维之问,反而反问:「汝以为劳民伤财如何?」

维只是摇头无语。


其后公琰遽然述及故土,然时至其言中或透着几分方言,维虽尽心倾听,恍若晦涩难解,仅存片刻模糊记忆,略知其系湘中之人也。

当今之时,湘中之地已成为东吴领土,其中任何一位蜀汉官员若前去,无疑将成为人质,更何况是大司马。

文伟曾询其故乡所在,公琰隐瞒闪烁,含糊其辞,以堪回避。文伟见状,也便不复深究。

公琰身躯日渐消瘦,虽精神犹存,然维已察觉颓废之迹。然公琰不再抵拒维之探望,甚或容维留驻其内房片刻,使维心中欣喜颇多,亦忧心不已。

公琰精神日益恶劣,且愈加混沌,乃至神志不清。维每与公琰对话,常恍若心不在焉,似有心事纠缠其心。维虽心生疑惑,惟公琰病势如此,本宜安然卧床休养,奈何公琰每逢闲暇之时,则专心阅读史籍书卷,实为不符情理。

是夜,维再走至公琰内房,见公琰仍翻阅书籍。

「蒋司马……」维轻声呼唤,公琰闻言,蹙眉抬头,将书放置案上。

「我们是否……疏远了…」

维摇头,面露否定之色。

公琰微叹一声,低头垂目:「我只是……」

「公琰……」维上前一步,握住公琰的臂膀,「你有何心事?」

公琰抬眸,目光注视维,神色复杂。

维内心一颤,察觉公琰颇有所顾忌,欲言又止,必然非同寻常。

果然,公琰默然片刻,最终吐出二字:「故乡。」

维微愕。

公琰一词脱口而出,眼眶骤然红润。维急忙拥抱,轻抚其背,安慰道:「公琰……毋需过于伤感,即便无故乡,我们尚有友人相伴。」

公琰倚靠维怀,轻轻颔首,轻声道:「是啊……尚有友人相伴。」

此词对公琰来言,亦非陌生之语。

「你先行吧。」

维点点头,未意此为最后一次对谈。


当维再次闻知公琰的消息时,却是他病危将死的噩耗。

维赶到公琰府邸时。他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困难,口中时而溢出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维冲上前去,紧紧抓住公琰的手臂,喊道:「公琰!公琰!」

维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公琰的名字,但公琰已无力响应了。维悲痛欲绝,死命拽着公琰的衣袖,眼角淌泪。

维俯身,本欲听取遗志,而其终言非所国事,却是——

「我欲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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