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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草拿铁

【雷瑞】Re:Remix-07

久远的更新,大噶七夕快乐(/w\)」前章点我


07


旅行归来,农场的日子依然充实而平淡。金在起初的几天还会意犹未尽地喳喳一些在雷王国的见闻,但很快又将闲聊的话题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

秋收工作大部分忙停当后,大家着手准备起镇上一年一度的丰收季庆典活动。农场作为每年的食物赞助方之一,自然会按例参加前期工作。不过实际需要做的事其实挺简单,农场这边只需按照提供的单子准备好制作食品的原材料,装车运到镇上指定的地方交接给负责制作食物的人们就行。以前这些都是老农场主亲自装运,格瑞来了以后农场主就把这个任务逐步卸下交给了格瑞。

今年不例外也是由格瑞负责,金帮忙打下手。货物清点完装完车后,两人跟...

久远的更新,大噶七夕快乐(/w\)」前章点我


07


旅行归来,农场的日子依然充实而平淡。金在起初的几天还会意犹未尽地喳喳一些在雷王国的见闻,但很快又将闲聊的话题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

秋收工作大部分忙停当后,大家着手准备起镇上一年一度的丰收季庆典活动。农场作为每年的食物赞助方之一,自然会按例参加前期工作。不过实际需要做的事其实挺简单,农场这边只需按照提供的单子准备好制作食品的原材料,装车运到镇上指定的地方交接给负责制作食物的人们就行。以前这些都是老农场主亲自装运,格瑞来了以后农场主就把这个任务逐步卸下交给了格瑞。

今年不例外也是由格瑞负责,金帮忙打下手。货物清点完装完车后,两人跟老农场主打个招呼准备出发。但刚要上车,远处就传来了车辆疾驰的声响。老农场主循声望去,有些奇怪地打量那辆制式怪异的车。

格瑞也觉得有些奇怪,金倒是眼尖,说那看着很像雷王国的交通工具。三人疑惑间,车已经到达农场入口的栅栏处。格瑞不自觉地稍稍皱眉,有种异样的预感。

车上的人很快下车,抬眼望见伫立原地的三人后就径直往里走。

「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金看着来人有些怪又有些即视感的着装,在脑袋里努力搜刮近期的印象。

格瑞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虽然对方的穿着打扮跟记忆中的稍有不同,但不妨碍他在看清的瞬间意识到对方是谁。

来人在格瑞面前站定,摘下防风镜露出一双明艳的紫眸。

「还以为情报有误,亏我兜兜转转半天才找到路。」对方摆着一脸的不高兴,眼神却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雷狮。」格瑞稍有愣怔地跟人对视,半晌才开口叫出对方名字。

雷狮定定地盯着他,眼里的那一丝笑意在人出声后转瞬即逝。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语气一转,再出口完全是不悦的质问。

「诶?雷狮?三皇子!?」金慢一拍反应过来,惊讶地大叫。

雷狮瞥了一眼金,不悦更盛,但此刻没心思去计较。他越过金看向老农场主,礼貌询问能不能把格瑞借走一会儿。老人从刚刚两句对话听出了些许端倪,便友善地表示没关系,并且指了指不远处大树下用来乘凉的桌椅,说可以坐下来慢慢谈,顺带把还想瞎掺和的金领走一起拉车送货去。

两人姑且到树下面对面坐下,说是对谈却谁也没开口,一时之间双方就这么沉默地对视。

良久,格瑞才略显犹疑地出声回答前面雷狮的提问。

「……掉下海获救之后我的记忆缺失严重,前不久才找回部分关于你的记忆。」他说得诚恳也是事实,却莫名有些心虚,「抱歉……」

雷狮挑了挑眉毛,不以为然。卡米尔能查到格瑞的行踪当然也就大致知道了对方两年前经历了什么,医生不至于说谎,失忆的事自然是真的。但他不满的是庆典那天人明明到了现场却又悄然离开,而且之后的一周也没有再出现。

「我看你想起来了也没打算找我。」脑内转过一圈,雷狮忍不住说出口,不过看着面前人的神情,语气多少软下几分。

格瑞语塞,只得垂下眼,等候对方发难。雷狮却也不说话了,只略有愠怒地盯着格瑞。

 

「除此之外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半晌,还是雷狮先按捺不住。

格瑞应声抬眼,突然感觉心底一酸。他从刚才开始就隐约闻到了对方因为情绪起伏而稍有浮散的信息素,静置片刻后自己已经接受并习惯了它的存在,甚至慢慢让他觉得得到了些许安抚,但当他的视界映入对方的身形样貌,某种情绪却突然发酵泛滥起来。

他们分离许久,Omega的本能让他在接触标记自己的Alpha时产生无法抑制的渴求,可理智上他恢复了的相关记忆告诫着自己,他们之前并没有相熟到伴侣的程度,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边的世界有足够有效的抑制剂……你不必在意我的问题。」而思及曾经的交易,格瑞顿时恢复了些许平静。

「哦?原来你是觉得两清了所以没必要再见面了?」雷狮看着对方的态度差点气笑,他往回一仰把手搭在椅背上,眼神冷硬地注视着对方。

格瑞皱眉看向雷狮,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危机感。

「确实,当初标记算是互相帮忙,我对后代这种事也没什么执着,顺利逃出后我们就互不相干。」雷狮突然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格瑞面前,「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可我发现自己低估了你对我的吸引力。」

格瑞看着他双手撑到自己身后的椅背上,同时弯腰凑近,直至彼此间的距离缩短到让视线无法聚焦。

「在你杳无音信的两年间我一直没法验证,但再见到你我就确认了。」

温热的气息靠近,相似的紫眸叠映彼此的身影。

「本能驱使也好,命中注定也罢——」

胸口耳边聒噪的鼓动。

「总之我是喜欢上你了。」

以及直截了当的告白。

 

格瑞的眼神从惊慌变为惊恐,随后又像是落荒而逃般,移过视线躲开咫尺前的灼灼目光。

「想拒绝就趁现在。」雷狮这么说着,却又提起一侧膝盖抵在格瑞两腿间的椅面上,同时腾出一只手掰过他的下巴不准其躲避自己的视线。

格瑞呼吸一滞,而分秒间的犹豫堵了自己的嘴。

「雷、唔——」间歇不过十多秒,等他再出声,话没说完就被直接封了口。

雷狮精准地掐断他拒绝的退路,不由分说地吻上他。

突袭让格瑞措手不及,大脑直接刷成完全空白的状态。而后生物本能夺得控制权,在彼此信息素的交互下,躯体四肢条件反射给出了自主回应。


TBC

蒼天

[day2/3:00][嘉瑞]ABO幸与不幸

[day2/3:00][嘉瑞]幸与不幸

上一棒:@燦爛千陽 

下一棒:@燃枭 

alpha嘉x omega瑞

    某私人医院-

格瑞一身白衣大褂,明明宽大的外袍却显得他身材高挑,胸口前的工作牌是科室主任,让人很难不想歪,毕竟他太年轻了,看起来像二十五六岁左右,还是个omega,能得到这个位置,不少人在背后说,肯定是爬上了这个医院某个高层的床,格瑞一概不理,只是默默带上了一枚素戒,里面刻了他爱人的名字,告诉所有对他有想法的人,他已婚。

但是谁都没有见过格瑞的丈夫,格瑞身为易孕的omega到现在都没有孩子,而且没...

[day2/3:00][嘉瑞]幸与不幸

上一棒:@燦爛千陽 

下一棒:@燃枭 

alpha嘉x omega瑞

    某私人医院-

格瑞一身白衣大褂,明明宽大的外袍却显得他身材高挑,胸口前的工作牌是科室主任,让人很难不想歪,毕竟他太年轻了,看起来像二十五六岁左右,还是个omega,能得到这个位置,不少人在背后说,肯定是爬上了这个医院某个高层的床,格瑞一概不理,只是默默带上了一枚素戒,里面刻了他爱人的名字,告诉所有对他有想法的人,他已婚。

但是谁都没有见过格瑞的丈夫,格瑞身为易孕的omega到现在都没有孩子,而且没有人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格瑞的身上一直都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酒味,那是一位alpha的信息素,一时间各种难听的传闻也接踵而来。有的人说格瑞给人做情妇,自然不允许有孩子,有人说格瑞的戒指是假的,只不过装作结婚拒绝别人。

此时,他正在给一个年轻人问诊,年轻人看起来不像来看病的,更像为了他而来,一副想要动手动脚的样子。

格瑞实在是太漂亮了,俊美的脸庞,清冽的性格,没有alpha能拒绝他。

年轻人说他胸口痛,格瑞低头给他检查,年轻人却想直接触碰格瑞的腺体。

格瑞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些不知好歹的人,更有甚者直接口出秽言,说他在勾引他,通常这些人只会被他请出去,虽然他是个omega,但是他的实力一般的alpha都打不过。

这次也没有意外,抓住年轻人蠢蠢欲动的手腕,冷声道,“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年轻人想动手却见挣脱不开,直接骂格瑞,“你算什么东西,敢拒绝我,知不知道我叔叔是这个医院的某个领导,信不信我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格瑞松开手,年轻人以为他怕了,刚准备得寸进尺和格瑞说他约了个酒店,今晚等着他过来赔罪,没想到格瑞直接一拳袭向他的腹部,来不及躲开,疼痛笼罩年轻人,年轻人哪受过这委屈,捂着肚子在地上叫疼。

周围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过来,年轻人身为alpha却打不过一个omega面子上属实挂不过去,只能忍着疼起身,放下狠话,“你等着给我赔礼道歉。”

这时候一边的助手都看不下去了,“该道歉的是你吧,明知道我们格瑞医生是个omega,还想动手动脚。”

年轻人见舆论不对,直接黑着脸走了,他会让这个医生付出代价的,还有那个助手。

舆论很快散播开,眼红格瑞如此年轻就能坐到这个位置,纷纷添油加醋,说格瑞本来答应了年轻人,但是年轻人反悔才恼羞成怒打人,传言越传越厉害,在格瑞手底下的那几位助理红着眼睛说要揪出来那些小人,格瑞医生明明那么优秀,所有人只关注到他是个omega,他漂亮的脸蛋,极尽刻薄的对待他。他手底下的助理不止一次说,如此格瑞医生是个alpha就好了。

如果是个alpha就好了,连格瑞都不曾想到自己会分化成omega。不过他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吧。托嘴碎的福,格瑞的诊室一天都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没有,也是,会打人的医师谁会喜欢呢。

既然冷清,格瑞直接发了条请假消息,说发情期快到了,要请假,某个人秒批。

格瑞开着自己赚钱买的车,连这车,别人都见不到好,说是情人送的。格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真是嘉德罗斯送的,起码价值得翻个十倍,这个车在他眼里只能是个买菜车。

嘉德罗斯到家之后看着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格瑞,无奈的说,“格瑞,想当院长吗。”

“不,现在冷冷清清乐得自在。”格瑞连个余光都没赏给他,明显是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

“那下次把人打个半死吧,我给他免了后半生的治疗费。”嘉德罗斯认识格瑞九年了,虽然格瑞面上不显,他知道,格瑞就是生气了。

格瑞有多努力他全看着眼里,然后呢,第二性别特征能让大部分人否定了他的努力,但是格瑞也不让他插手,行吧,那他就偷偷安排人教训他们不让格瑞知道就行了。

“今晚想吃什么?”嘉德罗斯怀里搂着格瑞回血。

“火锅,你吃辣,我不吃。”格瑞也没挣扎,任由他抱着。

“好。”嘉德罗斯蹭蹭格瑞的脖子,平时被领子挡住的后颈,腺体那个位置有个很深的牙印,嘉德罗斯用来宣誓他的主权。

格瑞不会做饭,平时都是嘉德罗斯下厨,嘉德罗斯五点下班,比格瑞早一个小时,刚好饭菜做好格瑞就到家了,若是都忙,嘉德罗斯会点外卖,第一次外卖小哥差点找不到嘉德罗斯家在哪,后来熟悉了,毕竟只有他接这个单,大部分人认为住这个别墅区的人都不好惹。

格瑞放下手机,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爱人,觉得今天的委屈其实还好,毕竟还有嘉德罗斯陪着他。

算算认识嘉德罗斯九年了吧,高一就遇到了小他三岁的嘉德罗斯,高二分化之后在一起,恋爱三年,在嘉德罗斯成年那一天结婚,自己现在都二十六,嘉德罗斯一直都是无条件的爱着自己。

晚上,格瑞的发情期如期而至,脸红着和嘉德罗斯接/吻,该死,发/情/期腰软得厉害,又过于敏感,嘉德罗斯刚想拿床头柜的套,就被格瑞牵住手,带着情/欲的声音,“我们要个孩子吧。”

“好。”嘉德罗斯反握住格瑞的手,品尝着他的爱人。

格瑞感觉自己身上都缭绕着一股酒味,他在嘉德罗斯的怀里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感受两个人跳动的心脏。

“格瑞,等会要是我太过了记得要说,我可不想让你受伤。”嘉德罗斯知道受//孕已经完成了

格瑞没有拒绝,嘉德罗斯可不会这一次就满足,毕竟这几天也是他的易感期,他们的时间一直都是重合的。

事/后,嘉德罗斯搂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格瑞,明明身体都受不了在微微颤抖,却没有开口拒绝,格瑞一直在性//事上纵容他的放肆。

还是那么倔,和以前一样。

高一的格瑞刚入学就和他一起被评为校草,两个人平时都针锋相对,所有人都认为他们都会分化成alpha,然后继续他们之间的追赶。

高二那年,嘉德罗斯提前分化成一个alpha,一周后格瑞也分化了,分化成了omega,他不喜欢那些所谓的alpha看格瑞的眼神,那是看所有物的侵略感,不行,那可是他的格瑞。

听到格瑞被一个alpha堵在了天台告白,嘉德罗斯直奔上天台,只看见了格瑞刚收手起身,那个企图用信息素影响他的alpha被格瑞揍得皮青脸肿,看到来人,格瑞松了一口气,他被这个人的信息素引诱提前发情了,格瑞抿了一下嘴,没有思考多久,他哑着声音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嘉德罗斯上前扯着格瑞的领子亲了上去,“我想,我爱的是你,和你的其他无关。”

格瑞在这短短几天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omega的恶意,那些alpha为了彰显能征服格瑞这个最强的omega,手段都挺恶心的,有些人会在他面前释放信息素干扰他的判断,有些人想要强制爱,直接生米煮成熟饭,都被他揍了一顿,可是刚分化的身体信息素本身就不稳定,这种时候再来个讨厌的alpha的话,格瑞想自己大概会切除腺体吧,他不介意在最美好的年华死去,还好来的是嘉德罗斯,也只能是嘉德罗斯。

后来,那天嘉德罗斯给格瑞来了个临时标记,把格瑞送回家。

让嘉德罗斯没想到的是,格瑞都发情期回家了,还有人打他的主意,班主任刚准备宣布下课,就有个alpha假惺惺的说,“老师,我想要帮格瑞同学补习这几天的内容,能不能告诉我地址让我过去。”

班主任刚想夸这位alpha有爱心,准备招手让他过来的时候,嘉德罗斯直接一句恶心镇住全班人,“一个alpha想要去一个正在发情期的omega家里帮忙补习?你想的是其他事情吧,我告诉你们,格瑞是我的,敢招惹他就要想清楚你能不能付得起代价。”

嘉德罗斯扫视了一圈班级的所有人,有些准备和那个alpha抢去格瑞家里的资格的alpha都不敢和他对视,他盯着老师说,“最好别让我抓到你什么把柄,要不然你也别在这个学校待了。”一声冷哼直接离开。

拿着格瑞给他的钥匙,轻轻拧动门把,开门,整个屋子都是格瑞的气泡水的信息素,清爽。把给格瑞带的饭菜放在桌子上,他要去看看格瑞。

omega发情期习惯筑巢,嘉德罗斯挖出来一堆衣服里的格瑞,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嘉德罗斯前几天递给他的围巾,汲取他的气息。

格瑞觉得眼前的嘉德罗斯很香,松开围巾转而抱着嘉德罗斯,“呜,你生气了?”

明明都被发情期折腾得都迷糊了,格瑞还是一眼看出来他情绪不对。

“没什么,我们转学吧。”嘉德罗斯搂着格瑞,亲了一下他泛红的脸庞。

“好。”格瑞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他选择相信嘉德罗斯。

“我看了一个比现在还好的高中,只不过他们收人条件需要固定的alpha和omega组合,那里氛围会比这里好。”嘉德罗斯和格瑞说着新学校如何,好让格瑞熟悉一下。

“没事,有你在就够了。”格瑞抱得嘉德罗斯更紧了些。

事实证明,转学是对的,嘉德罗斯后来查到这个班主任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出卖独居的omega地址给alpha了,他会选定对象之后暗示因为他要负责透露的风险,让那些人付钱,他转学之前就把这个班主任举报了。

新学校风气很好,有些人是情侣,有些人是合作对象,没有alpha会拿失礼的眼神看着他,他俩还交到了几位能被邀请来参加他们婚礼的朋友。

嘉德罗斯努力的撑起一把伞,帮格瑞把流言蜚语抵挡在外。

他们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只不过嘉德罗斯学的是金融系,而格瑞选择了医学,嘉德罗斯发誓,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要把格瑞学医的念头打消了,知不知道会忙得没时间吃饭。大一的格瑞被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看重,开始除了一天的课程之外,空闲时间还要去教授那里学习有关知识。

在第三次抓到格瑞没有好好吃饭之后,嘉德罗斯乖乖的拎上他新买的保温盒,他开始给格瑞带饭,除了最开始几天味道一般般,他的厨艺快速增长,变着花样给格瑞做好吃的。

大一那年他俩同居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是在嘉德罗斯十七岁生日那天,那天他完全标记了格瑞,他搂着格瑞,安抚着,“格瑞,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了,无论你分化成什么,我都会把你追到手。”

“所以这就是你第一次见面就拿了我初吻的理由?”格瑞皱眉,有个十四岁的小家伙,刚见面就拽着自己的领子亲了自己一口,从此两人的命运开始交织。

“咳,既然那么精神,我们再来一次吧。”嘉德罗斯把格瑞换了个体/位,听着格瑞因为他的性/器在体/内转了一周而突然拔高的叫声,满意的让格瑞全是上下都是他的气息。

大二,他们举行了了一个小却庄重的婚礼,邀请了各自的父母还有一些好友,在他们的见证下交换了刻了自己名字的素戒,这是嘉德罗斯审美和他最一致的时候,毕竟嘉父给了嘉德罗斯家族的家主和夫人的象征戒指,那个宝石一看就是稀世珍宝,他嫌日常带着麻烦,嘉德罗斯嫌华而不实。

大三的时候,老教授让格瑞去申请交换生,去国外最有名的医科大学进修一年,回来就能申请提前学习研究生课程。

嘉德罗斯会每天都保持他的联系,比他还了解发情期的日期,让他记得打抑制剂。

国外的科研环境不错,国外的某些人有严重的排外情绪,认为留学生占用了属于他们的学习资源。上课的时候还好,下课他们喜欢威胁那些留学生。

特别是他们知道格瑞是omega的时候,那些人准备组团给格瑞一个教训,谁让他在教授课上那么爱出风头。

格瑞被围堵在一条必经之路上,他已经开始思索等会往哪个方向跑比较好的时候,突然冲出一支装备优良的队伍把对面那些人都打包了,领队过来问他,“少爷,没受伤吧?”

他摇摇头,问,“嘉德罗斯让你们过来的吗?”

“那倒不是,嘉德罗斯少爷暂时还没有掌管到我们这个部门,他拜托家主帮忙的。”领队爽朗的笑着,“少爷你不用担心,我们的行动已经报备了,不用担心麻烦。”

“谢谢。”格瑞道谢之后就转身回租的房子去了,他不怎么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

经过这件事情,格瑞的威名震慑了那些有想法的人,一起来留学的学生也对格瑞充满了感激,只有最开始被威胁的一两位风言风语说为什么不早点出手,我就不用挨那顿揍了,本来和他一起走的同伴都和他拉开了距离,你得感谢他,因为你不用再挨第二第三次揍。那人只能讪讪一笑,说自己是一时口快,不要放在心上。

格瑞的研究生也是在那位教授手底下学习,此外还有几位师哥师姐,是学校安排给教授带的。

两个alpha和一个beta还有一个omega,和格瑞一样是omega的是个女生,她长相甜美,很符合大家对柔弱omega的印象,而不是格瑞身高一米八,能把alpha按在地上摩擦。但是她刷新了格瑞对omega的认知,因为研究生能拿到的奖学金由带他的导师评价,每个老师手里都有选择把手底下学生评上去的名额。

而很不巧,老教授很严格,他带的学生里只有格瑞评了个一等奖学金。那个omega在老教授面前苦苦哭诉,问自己为什么比不上格瑞,明明自己做的很好。老教授拿出来了格瑞几乎科科都是满分的成绩单,他说,“格瑞没满分的那几门,他课下找我推荐了书籍重新学习,后来我出了一套比你们试卷难上一倍的卷子,他满分。”

这些事情格瑞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那个omega后来闹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老教授和他说了一下。因为她造谣格瑞和老教授存在不正当关系,连嘉德罗斯都被气到了,直接帮格瑞联系到了律师,起诉了这个omega。

她说老教授给了格瑞答案才能满分,至于为什么会给他答案,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而且她的拍摄角度很刁钻,像是老教授和格瑞很亲昵的样子。本来她不会说破这两个人的关系,但是老教授以权谋私,把属于她的奖学金给了格瑞,一个漂亮的omega在哭诉,一些直A癌的人直接杀去了各大传媒去讨回公道。

老教授教书育人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被人诬陷的事情,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拍出来了格瑞和她的答题卷子还有他书写的答案,那个omega的答案看起来更像教授那边,格瑞的答案很大胆,敢善于突破常用思维,进行了一些改善,专业人员一眼就看出来格瑞的基本功扎实。

所幸有嘉德罗斯陪着他度过最多流言蜚语的时刻,让格瑞能感到温暖的是,他的其他几位师兄师姐出来帮忙说话,说格瑞是他们见过最刻苦的人了,还附带了一段格瑞在实习时专心做实验操作的视频,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慌乱。

嘉德罗斯的起诉也很快开庭,如果那个女生拿不出来其他所谓的证据,那么她将被以诽谤罪拘留,而且老教授对学校而言很重要,他是这个领域的顶尖人物,是学校的招牌之一,这名omega也会被学校退学处理。

这件事情最终以这个omega的退学落下帷幕,格瑞那时候才知道,原来omega也能对omega有那么大的恶意。

后来,格瑞在老教授手底下读了博士,才知道他算老教授的关门弟子,他最近没看到什么好苗子,不敢教他们这些技术,怕他们霍霍了患者,只有格瑞,他很满意。

他让格瑞给他做助理,毫无保留的教他技术。

博士毕业那年,格瑞的技术和老教授给他带来的名声都没有让他撬开那些公立大医院的大门,他们更需要一位男性alpha或者是beta,能在操作台上站的更久,邀请格瑞的医院又做不到这些技术。

本来格瑞想先去实习一番练练手,嘉德罗斯毫不拖泥带水的扔了他一张国内最好的私立医院的录取通知书,“格瑞,你值得最好的。”

格瑞现在工作的医院很难进,能进去的都是佼佼者,凭什么格瑞能没有资历就能进来,理所当然,他受到了排挤,格瑞平时也不跟同事们打趣交流,也融不进他们的圈子。好在院长人还不错,着重格瑞的技术,还有格瑞的科研成果给医院带来了很多的收益,他才力排众议让格瑞成为了科室主任。

这是他出来工作的第二年末,一切都稳定了下来,格瑞想,他应该和嘉德罗斯有个孩子,未来才能让嘉德罗斯陪他去游玩,不用管家族事物。

发//情期过去的第二天,格瑞很感谢omega适合性//爱的身体,要不然他实在吃不消嘉德罗斯的精//力旺盛,腰还是有点酸软,腿还是有些没力气,起床洗漱完去餐厅就看见嘉德罗斯往他的座位方向上放早餐,“早。”

格瑞见嘉德罗斯吃饱之后还没去上班,有些疑惑,然后瞬间反应过来,“你要送我去上班?”

“我看看谁还敢造谣他们的老板。”嘉德罗斯嗯了一声,有些愤愤不平,格瑞平时不允许他去,因为格瑞会觉得来看病的都是嘉德罗斯的生意伙伴,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您看看我们和圣空集团的这份合同?”

现在一切都落定尘埃了,格瑞都决定和他要个孩子了,那肯定是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情了。

嘉德罗斯挑上了他最喜欢的那辆车,专心给格瑞当个司机。

当嘉德罗斯停在外面最好的停车位的时候,来往的人都震惊了,究竟是哪个不差钱的主敢往那停。

停车位也是有故事的地方,有一年有个不差钱的暴发户在那停车几个小时之后,收到了一个几千万的停车费账单。

他不服气直接上诉,对面说这个位置是他们老板的,你占用的那段时间,刚好是我们老板赚的钱,如果因为你的占用,那么我们老板损失的钱就应该由你负责赔偿。

后来那个人查到了老板是哪位,只能乖乖赔了钱。

格瑞下车的时候,众人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毕竟他可是知道这个停车位故事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老板过来视察了?那格瑞医生为什么从车上下来。

格瑞医生难道真的是靠高层才能混到这个地位的吗?当他们看见嘉德罗斯手上的素戒的时候,一切猜测烟消云散,只剩下,格瑞医生为什么要出来努力呢?

他们无法理解格瑞的选择。

格瑞今天的出诊格外顺利,能来这里看病的都非富即贵,自然是认识嘉德罗斯的。恨不得闭着眼睛求诊,生怕多看格瑞一眼惹嘉德罗斯不高兴,他们谈的单子就凉了。

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又来了,他本来极尽怨恨的目光投向格瑞,他那位叔叔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让他不要惹格瑞,他偏偏不信邪。而且他来的晚,不知道早上的停车风波,然后他看见嘉德罗斯,立刻上去打招呼。

“嘉德罗斯先生,您还记得我吗?上次聚会我的表妹还同您交谈了几句。”年轻人压根没注意到附近的人眼神都不对了,好家伙,挖人挖到正主面前?

“不记得了。”嘉德罗斯压根没想过要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没事,您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叫……”年轻人还没说完就被格瑞打断了,“够了,上次挨的揍还没够?挖我墙角?出去。”

“你知不知道嘉德罗斯先生是谁?居然敢在他面前这样子说话?”年轻人明显是觉得嘉德罗斯是他的后盾,立刻瞪着眼睛想要贬低格瑞讨好嘉德罗斯。

“他是谁?好问题,他是我丈夫,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格瑞怒极反笑,挑起嘉德罗斯的下巴亲了一口,冷冷的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看着嘉德罗斯的态度不像是假的,就知道他惹错了人,脸色苍白的憋出来一句对不起然后迅速离开这个医院,他要联系人如何给嘉德罗斯先生赔罪。

嘉德罗斯爱极了格瑞这副宣誓主权的姿态。

后面还真有一些人因为合同的事情想要格瑞帮忙,真以为他只会医学看不懂账单?资金核对不上,合同有问题,当即就拒绝了。那个人以为他给的好处不够多,打动不了格瑞,格瑞听到他的报价之后啧了一声,“他的所有账户都写有我的名字,我为什么要为了你的这些小钱,去损失我能拥有的更多财富。”

后来再也没有人因为和嘉德罗斯的生意过来找他,他主刀的手术成功率极高,名气也越来越大,那些人自然的心服口服闭了嘴。

再后来,道恩出生了,两个新手奶爸手忙脚乱的养着小孩子。

格瑞想,大概遇到嘉德罗斯,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Utopio

【月菅】銀河電燈

*ooc预警

*大量个人解读

*部分三次内容可能不够准确还请见谅

(大家七夕快乐哟~ヾ(@^∇^@)ノ)

  

运动社团成员的暑假总是被集训占掉大半,而这些日子又往往占走了最多的晴天,剩下留给恋爱的时间不是夜晚就是阴雨。月岛萤与前辈共同在校的日子尚且如此,在前辈升入大学后,自己承担起社团更多的要事,暑假也就更加忙碌不堪。

但这次他们运气很好,月岛一边调整绑带一边看向窗外。今天的雨停得很早,留在地面上的,也变成小小的镜子反射月亮。

月岛转身看回屋内的镜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能非常熟练地穿浴衣了,当年第一次穿着浴衣去夏夜祭的时候是母亲帮忙缠的腰带,哥哥站在旁边还悄悄八卦过问,当时毫无...

*ooc预警

*大量个人解读

*部分三次内容可能不够准确还请见谅

(大家七夕快乐哟~ヾ(@^∇^@)ノ)

  

运动社团成员的暑假总是被集训占掉大半,而这些日子又往往占走了最多的晴天,剩下留给恋爱的时间不是夜晚就是阴雨。月岛萤与前辈共同在校的日子尚且如此,在前辈升入大学后,自己承担起社团更多的要事,暑假也就更加忙碌不堪。

但这次他们运气很好,月岛一边调整绑带一边看向窗外。今天的雨停得很早,留在地面上的,也变成小小的镜子反射月亮。

月岛转身看回屋内的镜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能非常熟练地穿浴衣了,当年第一次穿着浴衣去夏夜祭的时候是母亲帮忙缠的腰带,哥哥站在旁边还悄悄八卦过问,当时毫无经验的高一生口风严实、语气强硬,但耳根却红了,急匆匆提着手袋就走;短短不足两年的日子,现在的他已经不适合之前的浴衣,但却已经可以平静地和哥哥说要和前辈出去,会晚点回来,有没有要带的,麻烦留个门,然后提前到路灯下等着,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夏着男女。

月岛本来就高,像东京塔一样直挺挺杵在那儿,不免引起路人注意,在各种或直白或隐晦的目光包围下,他突然有些在意会不会被班级里的同学认出来,但他很快又觉得,其实认出来也没关系,自己对前辈的喜欢没有什么掩藏的必要,前辈还是个特别出色的恋人,让其他人看到也无所谓。而另一边的菅原,远远就看到自己的后辈双手抱胸、出神沉思,一副与节日氛围不符的表情,令这位前辈好奇之余恶作剧的心思更甚,他把刚刚举起的手立马放下,从人群里穿过,贴着墙壁行走。但月岛还是先一步在余光处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前辈,浅蓝色的浴衣不知什么时候就撞进了自己的视野里,可直接戳穿前辈怀疑会惹他不高兴,月岛就一直等到前辈用力拍肩笑着喊他名字的时候才转过身,连他都没发现自己其实在等待时就已经笑得很开心。

“抱歉让你久等啦!月岛!”

“没有,菅原前辈也到很早。”

这下没必要的胡思乱想就和旧雨一样被扔到高高的树枝上了。


宫城县的烟火大会名气不小,但三年下来,当地摊位倒也没多大改变,最多也就是刨冰摊上口味多了几种,大阪烧店家的孩子能够来帮忙了,去年没在的捞金鱼池子今年多了两个。空气里的水汽与街上的人流一样密集,浴衣下摆有点粘在小腿上,两个人牵着手,一家一家地慢慢踱过去。月岛对游戏大多没什么兴趣,买了杯草莓雪顶的饮料看前辈和一群小朋友们一起蹲在池子前兴奋不已地捞金鱼,前辈很快就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一脸得意地向他们传授经验。店家是位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不生气,笑眯眯地也坐在旁边听,看到月岛一直站在旁边,还问要不要也来试试,还没等月岛拒绝,就被突然站起来的前辈把纸勺和小碗全塞进了怀里。“试试看嘛!月岛脑子那么好!”周围的孩子们也抬起头,纷纷惊呼“哥哥好高!”,有小男孩手里还拿着棉花糖就比划着自己的身高,作为末子的月岛不太擅长对付小孩子,“善解人意”的前辈就推着他的背硬是让他挤进了孩子堆,但菅原也不会过分为难自己的小男友,他也蹲在旁边,向孩子们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池子瞬间就安静得只剩氧气泵“噗噗”排水的声音。

“斜着小心地放进去,对,就这样,然后……”前辈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金鱼听到一样,几乎是贴在耳边密语,让他的耳廓也变成鱼尾的红色,两个人的肩膀靠在一起,但大概是害怕会影响他发挥,月岛能感觉到前辈还是收着力。他的目光落在摇晃的水面上,心却早就跑到了前辈那里去,不然也不会刚突破菅原的记录就让金鱼挣破了纸勺。菅原还想让孩子们夸夸厉害的后辈,结果月岛从店主手里接过水袋,就拽着前辈的手急匆匆地走了,菅原知道他脸皮薄,看他耳朵上的红晕迟迟未消,也就任由他拽着一路小跑。后辈的金发在店铺灯火交错中忽明忽暗,他走在后面,难以看清对方正面的表情,但他发现月岛的头发好像变长了,似乎也卷曲了些,那一截脖颈就这么隐在发影里,光洁滑腻。

湿润的细草刮在脚踝上,有些凉意,木屐敲在石砖上,啪嗒啪嗒。说起来,跑这么远不要紧吗?感觉跑到了连祭典灯笼都挂不到的地方,刚这样想着,月岛就在前面停下脚步转过身,菅原的额头险些直接撞上他的下巴。


“抱歉!”

“抱歉!”

两个人面对面异口同声,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互相往后退了一步。

“前辈先说吧。”

“不不不,还是月岛先说吧。”

“那……”高个子的后辈弯下腰,垂着眼轻轻捏着前辈的手,“会疼吗?刚才拽着是不是太用力了一点。”

“不会啦。我刚才也有点太勉强月岛了。”前辈轻松挣脱出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鼻子,看面前的后辈还是一脸在意,就干脆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对方毛绒绒的脑袋,“哦!手感真的不一样诶!变厚实了!”月岛也不反抗,就这么乖巧地低着头。

“所以,捞金鱼开心吗?”菅原的手指顺着头发滑下来,擦过柔软耳廓,交叉着勾在月岛的后颈上,稍微施力就让那张好看的脸凑得很近,歪着头笑得眼睛都微微眯起。

不愧是前辈啊。月岛有些心情复杂地心底暗语。明明自己都有后辈了,但感觉面对菅原前辈,好像还是什么都掌握在他手里。又没有缰绳,他也不是被菅原驯服的烈马,明明是对方连手还没招自己就跑去了不是吗?微妙的胜负欲让他蹭着绑带搂住了前辈的腰。

“嘛,能赢过前辈很开心。”

“喂!”菅原刚想捶他的肩,有些干涩的嘴唇就被对方一偏头就吻住了。这次他亲得很慢,在唇瓣上蹭了一会儿才张嘴探进去,在舌尖上懒懒地转,然后才开始吮,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声音,让心尖也跟着颤。

真是的,什么时候这么会亲的。菅原的手有些勾不住了,只好用手臂绞着后辈的肩,虽说是雨后,但还是夏天,好像能感觉到隔着布料传来的温度。可温度很快就变成真实可感的了,“菅原前辈,把头侧一点。”菅原还没反应过来,冰凉的发丝就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他下意识仰起脖子,右耳垂立马就被含住,烫得他忍不住哑着嗓子“啊!”了一声。吻一点点移到侧颈,他也一点点揪紧对方后背的衣料,绷着脚背踮起,人却软在怀里。

太狡猾了,真的,一点都不可爱了。


“前辈,可以稍微轻一点吗,金鱼要掉了。”可恶的后辈埋在他的肩上,热气全都喷在那片皮肤上,八成早就和耳垂红成一片了。

“你还说!”菅原奋力推开他,刚反驳,远处就突然传来了尖锐的破空声,透过树影抬头看去,明亮的光斑拖着尾巴炸开,落下垂枝樱样的粉红光点,漂漂亮亮地留下一圈光晕。

“啊,开始了。”

“前辈要去观景台吗?”月岛松开一直箍在前辈身上的手,扶正刚才被撞歪的眼镜。

“不用了,怀疑早就人山人海了吧。”菅原一边说着一边往右移,走下河道旁边的草坡,尝试看到更完整的烟花。

“小心!”“欸?”等反应过来后辈在喊什么的时候,菅原已经一个踉跄跌进水里了。但还好,河水很浅,也就到小腿左右,应该也没有擦伤,就是膝盖撞得有点疼,他想起那个容易想太多的后辈还在岸上,连忙举起手大喊“我没事!”,但刚站起来月岛就已经跑下来了。

“真的没事啦,月岛不用特意下水的,要是伤到我们乌野的王牌拦网这怎么行,运动员可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哦。”看到对方罕见的慌乱模样,菅原实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后辈教训一顿,不如先发制人,摆出点教师的架子来 ,但很明显效果惨淡,对方一句“差点受伤的前辈没理由这么说我吧?”就把他彻底呛哑火了。

“抱歉嘛……”

看着前辈委屈老实的样子,月岛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了,就只是长舒了口气,“前辈没受伤就好。”伸出手等前辈来牵,但他的手却迟迟空着,月岛疑惑地回头,发现湿漉漉的前辈站定在原地,注视着天空。

“菅原前辈?”

“要在这里看烟花吗?”菅原转头看向他,满脸兴奋。一刹那,复杂繁盛的烟花绽放,前辈的眼睛和河水一样被映照得剔透明亮。

但凡换个人,月岛觉得自己一定会严词拒绝再狠狠嘲讽一顿,“本来就不好的脑子是彻底进水了吗?”这种话感觉随时可能脱口而出……但看到前辈这副表情,月岛却觉得,他也走不了了,难以想象,他此刻竟在清醒地犯傻。

月岛萤站在前辈身边,冰凉的河水和缓地流过,烟花一团一团旋开,溅落到或远或近的水面上形成一片银亮。前辈没有说错,这里确实光景很好,他又想去勾恋人的手指了。可他忽觉肩膀一沉,是前辈靠在他的肩上。

这时接吻应该不会被前辈推开吧?我们可都已经站在银河里了呀。

  

  

正是因为爱着泥尘里的你

【月菅日|8:00】携春逃逸(上)

水文ooc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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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萤记得,那时开学典礼早就过了。

是樱花快谢尽的时候,弯枝下残存的花瓣再被路过的脚一遍遍扯碎了踩入土里,染上泥泞的颜色,显然并不是什么让人振奋的光景。

在吵嚷嚷的校礼堂现场,月岛萤想念着厚厚墙壁之外的景色,如是想着。

每逢些活动,总要让三个年级全都挤进一个会场——到最后还需要补上板凳的那种。毕竟还是群学生,坐上位子的时候不免吵闹。已经坐定的月岛萤把MP3的音量调到最大也盖不过后面的笑闹,索性直接摘了耳机。

一队学生正填补这他面前一排的空缺。月岛萤眼熟某个学长,是个经常在各种典礼中上台发言的三年级,估摸着这是三年升学班的一队人。

他下意识偏偏头的时候,...

水文ooc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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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萤记得,那时开学典礼早就过了。

是樱花快谢尽的时候,弯枝下残存的花瓣再被路过的脚一遍遍扯碎了踩入土里,染上泥泞的颜色,显然并不是什么让人振奋的光景。

在吵嚷嚷的校礼堂现场,月岛萤想念着厚厚墙壁之外的景色,如是想着。

每逢些活动,总要让三个年级全都挤进一个会场——到最后还需要补上板凳的那种。毕竟还是群学生,坐上位子的时候不免吵闹。已经坐定的月岛萤把MP3的音量调到最大也盖不过后面的笑闹,索性直接摘了耳机。

一队学生正填补这他面前一排的空缺。月岛萤眼熟某个学长,是个经常在各种典礼中上台发言的三年级,估摸着这是三年升学班的一队人。

他下意识偏偏头的时候,在左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银发脑袋。他很快辨认出是菅原孝支。前辈柔顺的灰发在这次周末剪短了一次,发梢支棱着,比之前要生硬些。

他坐定时就在月岛萤的左前方,似乎是察觉到月岛萤的目光,菅原孝支很快回头,然后眼睛亮闪闪的笑着和他打招呼。

月岛萤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礼貌的点了点头。对方是在排球部的前辈,这些日子里熟悉了不少,脸上总挂着笑容,即使说话温温和和,也没有人会跳出来和他吵架——据说也没人吵赢过菅原孝支。

这没多久的相处时间里,月岛萤得出一个自认为普遍适用的结论:没有人会不留一丝目光给这位前辈。

该怎么说呢?并不是他的存在感像某个橙发单细胞一样太阳般强烈,菅原孝支给人的感觉是如影随形的春风,轻轻柔柔地拍打着每一寸皮肤,穿过发梢和指尖。

还有不少人在老师的指挥下还没有入座,等待的时间里他俩在菅原孝支的带头下,勉强算自然的聊起天来。

几句闲谈之后,月岛萤看着前辈很苦恼地捂住自己的脑袋,脸面向他,“月岛啊,”在吵闹的会场里他用了比平时偏低的声音,“你说我剪了头发是不是变奇怪了?”

月岛萤没想到自己需要接住这样的问题,两秒后从喉咙里轻轻“啊”了一声,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复。

“你看。”菅原孝支松开手,让月岛萤看他的头发,“今天在走廊,我都绕着清水和旭走…”

本来能遮住小半耳朵的头发短了一截,堪堪贴在耳朵上方,后脑本有些长了的头发被利落地削去不少。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月岛萤想不出别的回答了。在他眼里,反正眉眼没变,性子没变,菅原前辈还是那样。

“可是我今天早上进班级的时候,大地用呆滞的表情看了我好久…他似乎有很努力地忍笑。”

“…”

“本来和理发师说剪掉一点点就好——因为确实有点挡眼睛了,可是他好像剪多了。”

“菅原前辈。”

“嗯?”嘈杂的会场里,轻声的鼻音显得存在感并不高,可是月岛萤听的清清楚楚。

“其实可以去掉那个‘好像’。”

菅原孝支再次面如死灰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月岛萤在心里觉得有些想笑,换个语气,还是一样的意思,对温和的前辈说些平时对别人一样会说的话,没想到意外发掘了别人可能不知道的,还是有些在乎他人评价的菅原孝支。

菅原孝支本来已经把脑袋偏回去了些,最后还是转回来问:“…真的吗?很奇怪?”

在他听不见的地方,月岛萤吸了半口气:“不奇怪吧,菅原前辈。

“而且我只是说,的确剪多了而已。”

“啊…”他看到银发前辈用有分明骨节的手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把手放下去了。

身子已经转回去,只是头稍稍向后偏一些:“感觉月岛这么说话的时候,总让我有‘嗯,果然放心下来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的句末语调上扬。然后菅原孝支目视前方——差不多都入座了,老师们已经催着安静下来——让月岛萤只能看到他的小块脸颊,一只耳朵和发旋。

不算过了很久,一节课的时间,活动结束。

站起来,转身,慢吞吞地朝前走。菅原孝支在自己右前方,和自己几乎是一样的缓慢动作。

在自己撇开眼神一瞬前视野里,有张线条柔和的脸的前辈回过头。让他着了魔一样忍不住再看过去,前辈嘴角是好看的弧度,见他已经戴上了耳机,便比划了手势。

在听什么呀?

其实很好翻译。不过他故意地没说出声,单单比了几个口型给菅原孝支看。

当然猜不出来,直到被老师赶回教室,在会场外隔着他们的同学分道扬镳,菅原孝支在他重复几次口型下也没回复他正确答案。

月岛萤又偷偷在心里有些想笑。

他注意到,菅原孝支在排球部除了排球以外的话题,几乎都是由音乐开始的。

菅原孝支似乎是忘掉了之前没有问到他的歌的事情,转而闲下来就各种试图向大家推荐自己喜欢的歌。

最近几次和山口忠站在一边擦汗,总是离三年级的学长有些远,当菅原孝支眼睛亮闪闪比划着,说起些什么的时候,只能零零星星地听到几个字眼。

其实他很想让自己看起来不经意地走过去,随口问问前辈们在说什么。可他就像放不下什么一般,还是没这么做。

“阿月,在看什么?”

是山口忠试探的问句。

山口不是笨蛋,自己最近有些心绪不宁,肯定被他看在眼里。月岛萤这么试着安慰自己的时候,还是无法掩盖住,自己有什么不合乎外表和理性的心思泄露出来的焦躁。

“…没什么。”他把目光收回去。

可能是上天故意捉弄他,每当他有机会在闲暇时间站在菅原孝支附近,要么遇上大家讨论别的,要么就是同级两个笨蛋会过来做些每根汗毛都透露出愚蠢的事,自己忍不住皱起眉去说他们些什么的时候错过信息。

等到大家在一天的训练结束的时候谈论着明天的天气,放下排球聊着日常的话题,月岛萤才意识到夏天不远了。

说着自己的印字T恤终于可以一直展现它的独特时眼里放着光的西谷夕,被缘下力说着“春天也太惨了”时咧开嘴大声地笑。

月岛萤彼时正盘膝坐着擦拭排球,抬头一点点就能看到手里拿着拖把的菅原孝支。他结束扫除,把拖把立在墙边,对着敞开的场地大门,迎面是浓重的夜色,伸着懒腰。

“啊,所以春天逃走了呀!”

他的声音本来就爽朗,灌着夜风直接让整个场馆都能听见,声音的主人甚至回了个头:“哇…比我想象中要大声?”

“感觉阿菅剪了头发之后变开心了?”大家的笑声过后是东峰旭的回复。

菅原孝支立刻转过身面对场内,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连旭也在意这个吗”地说着。

月岛萤想,幸好哥哥不在,不然看了他这副显然是吃多了草莓蛋糕的样子,一定要骂他。

一定是冰箱里放的有些久了,和吃掉的蛋糕数量没有关系。社团活动前本就有些不舒服,现在突发不适,月岛萤和泽村大地打了招呼,又按清水洁子的询问和嘱咐吃掉了胃药,现在正坐在墙角歪着头看大家训练。

前辈们在接球,扣球,发球。

一遍遍的,可是今天好像哪里不太对?

他今天本就状态不佳,心绪不宁,反应迟钝了些,如此想想便才发觉是菅原孝支不在。

还以为会和迟到的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一起来,原来根本没到场啊。

去哪里了?

他在心里埋下一个疑问句。

昨天晚上睡的有些迟了,中午也没睡成,他头靠着冰凉的墙壁,就这样打起盹来。

他记得自己有在比赛期间,不止一次地碰到过菅原孝支的手。一直以来都冰冰凉凉,尤其是指尖,在两人交接号码牌的时候要轻轻戳到他的手指或者手背。

他还记得,某次菅原孝支下场,拿下2号牌的时候,指尖戳到了他的掌心。两个人顿时都惊了一下。

“啊…”菅原孝支显然是没立刻反应过来,把手缩回一点,扭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指尖,“月岛手心好热。”

月岛萤换了个眼神看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菅原孝支:“…明明是菅原前辈手太凉吧。”

嘟囔着才没有的前辈迅速接过2号牌,绕到他后面对着他的背猛拍过去,他险些一个踉跄。

“好好打喔!”即使背对着前辈,他眼里似乎也能盛满他爽朗的笑容。

半梦半醒不知道多久,月岛萤被谷地仁花喊醒了。个头小小的女孩子弯着腰,告诉他不舒服不要在这里睡觉。

“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帮了忙,给社团活动室加了长条凳子!回教室有些远了,月岛同学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去那里休息吧。”

于是月岛萤可以说是被谷地仁花推去了活动室门口,送到便准备折返了。

在他拉开门道谢的当儿,谷地仁花和他说了再见,然后又迈着小碎步回去了。

等月岛萤把头扭过来直视活动室内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和他一样惊讶的脸。

“…月岛?”

“…菅原…前辈。”

等到月岛萤走进去,两人坐下聊天,他才知道菅原孝支扭了脚,本来执意要去体育馆,结果这次难得硬性地拗不过,被另外两个三年级胁迫着,以三人四足的姿势扛来了这里。

“前辈的脚还痛吗?”

“毕竟今天刚扭的,痛是肯定痛!社团活动结束之后我再去下医院。不过,月岛怎么社团活动期间过来了?而且看着脸色不太好。”菅原孝支手直直撑在腿边,腿脚晃啊晃。

“嗯,是胃痛。”

“那需要吃点药吗?”

“吃过了。已经好多了。”月岛萤坐在离门更近的一边,扭头就能看到菅原孝支没入他的影子,影子的边缘交融在一起。

“嗯…”银发前辈用两根手指搓着下巴,凑近了不少盯着他的眼睛,眉头显然是故意凑的很紧。“啊,月岛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都要长到下巴上了。”

“确实不太好…”月岛萤叹出半口气。

“那要不要再补一觉?反正胃痛也没办法再去训练了。”菅原孝支的提议似乎不错,可是问题在于补觉如何实施。按他的指挥,月岛萤似乎可以直接在这长条板凳上睡一觉,可是乖乖按他说的去试一遍之后才确认,这板凳尚且载不起全队第一身高的他,要是睡也只能委屈的蜷手蜷脚。

“好像不行。”月岛萤把身子直起来,看着前辈用一脸“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的表情思索了一下,那漂亮的橡子色眼睛又闪了一次。

“我有办法!

“月岛要休息的话就把头放在我腿上睡吧!”菅原孝支拍了拍自己的腿。

“…啊?”

“在我腿上睡就好了呀。”

“…啊。还是不要…”月岛萤把升腾起的混乱思绪压下去,“总还是会睡不下。”

“总比缩成个虾子睡强吧。”月岛萤甚至被菅原孝支扯着胳膊过去催促着躺下。本来对方就是自己拿着没办法的前辈,完全不能就这么挣开跑掉,再加上菅原孝支本就扭伤了脚,显得自己莫名有些胜之不武。

月岛萤眉头直蹙:“菅原前辈…”

“睡!觉!”摆出一副蛮不讲理的恶霸模样继续扯他的菅原孝支很明显成功了,那个不乖的后辈看起来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半躺下来,可胳膊还撑着半个身子,脑袋倔强地不愿意放下去。

“听!话!”排球部恶霸直接上手。

“…!”

月岛萤像做梦一样度过了这个下午。

期间泽村大地因换鞋回来过一次,有对着阖着双眼的他喊他的名字,说如果好的差不多了就继续训练吧。

月岛萤闻言已经开始叹他那永远使不完的半口气,本着及格就行多一分浪费的原则的他诚实地觉得,自己的胃痛现在已经没什么影响了,但终究偷个小懒的心还是在的。已经做好起身准备的时候,却被菅原孝支暗示一般,轻轻摁住了脸颊。

“啊,大地,月岛睡着了。他睡前还是不舒服,让他再睡一会吧。”

脸上传来一片冰凉。明明菅原孝支知道他没睡的——在泽村大地进来前两分钟,他们还在聊菅原孝支以后去的大学的事情。

月岛萤闭着眼,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与平时没有多大变化,丝毫没有因帮他偷懒而带来的情绪波动,看不出一点随口撒个谎的破绽。

狐狸一般的狡黠。

当队长走后,月岛萤依旧侧躺着,脸朝向刚刚替他撒谎的前辈。

当全队前辈都在为单细胞王者和小不点磨合而不停操心的时候,只有菅原前辈,在照顾怪人组合的同时,也在明里暗里注意着自己。

他敢笃定,菅原孝支用那双眼睛试着感知他的情绪和状态的次数,远比其他“后辈”多。

月岛萤心里,隐秘地生出一份得意来,真正睡去了。

等到他历经多时,翻找到菅原孝支所说的歌之一的时候,春天已经快跑的没影儿了。距离不近地听发音,没有猜出来是英语歌名,再加上菅原孝支零碎的,对于歌手和曲风的描述,足足让他走了好远弯路才确认。

他戴着耳机坐在自己的电脑桌前戳着鼠标的时候,一阵风从窗户里灌进来,裹住他半个身子,脚踝,小腿,脖颈,手臂,指尖,脸颊,全都温凉得恰到好处。

…让他想起菅原孝支。

爽朗,温和,一向在心里中肯的他,要把这些褒义词全都塞给这位前辈。从来没有令人不适或者不快,比起其他的二年级、三年级的前辈,月岛萤也更愿意待在他的身边。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让人不想去靠近。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让人想要多去看看他一眼。

笑着的前辈,一个人发着呆的前辈,卖力讲着冷笑话的前辈。像是旧胶卷一般,蒙上回忆的颜色,那漂亮的眼睛叠上灰黄,在他的脑海里播放。

那么,提到过这首歌的菅原前辈,现在也在听吗?

在家里吗,还是在外面?出去的话应该会不方便;在家里的话,有没有开着窗,和在外面一样,与他一起吹到宫城最后的春风?

他感觉到,空气一点点灼了起来。叶子开始半透着光,一层层叠出不规则的形状,边缘是绒状的金色。

于是他按下了循环播放。


饭否

[月菅]闷雷

月岛萤×菅原孝支

看完tv第二季后的激情创作

月岛萤维持着单向暗恋的一个普通夜晚

窗外的蝉短暂叫喊几声后,被雷声覆盖了,雨水很快以一种非常猛烈的速度拍击着玻璃。月岛坐在书桌前,想起体育场里铺天盖地的排球,也像这样冲刷着他的耳膜。无数个球裹挟了球员的意志,被推搡着冲向拦网的另一方。啊,还有大家训练的时候,排球砸向地面再弹起。日向击球,旭前辈扣杀,山口前辈和西谷前辈的大嗓门,接着几个单细胞笨蛋开始吵架,然后是大地前辈的怒吼……雨声相比之下显得清净得多。他摘了耳机,关灯躺到床上。

 

排球窝在离他不远的左手边,然而月岛选择翻了个身完完全全地向右侧躺。太阳穴被硬物压着...

月岛萤×菅原孝支

看完tv第二季后的激情创作

月岛萤维持着单向暗恋的一个普通夜晚

窗外的蝉短暂叫喊几声后,被雷声覆盖了,雨水很快以一种非常猛烈的速度拍击着玻璃。月岛坐在书桌前,想起体育场里铺天盖地的排球,也像这样冲刷着他的耳膜。无数个球裹挟了球员的意志,被推搡着冲向拦网的另一方。啊,还有大家训练的时候,排球砸向地面再弹起。日向击球,旭前辈扣杀,山口前辈和西谷前辈的大嗓门,接着几个单细胞笨蛋开始吵架,然后是大地前辈的怒吼……雨声相比之下显得清净得多。他摘了耳机,关灯躺到床上。

 

排球窝在离他不远的左手边,然而月岛选择翻了个身完完全全地向右侧躺。太阳穴被硬物压着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也不是不能忍耐。他没有摘眼镜,半眯着眼,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好像那面什么也没有的墙会突然开始播放自己的走马灯。

 

他从不想让什么东西过于长久地占据他的人生,也从不想显露过于充沛的感情,这都是不符合他性格和身高的、不成熟的表现。无一例外,没有一个成功,排球又一次回到他的脑海。他再次回到乌野的体育馆,这次是日向和影山怪人快攻的慢放。影山的托球在空中缓缓旋转到合适的击球点,日向起跳,身体渐渐舒展,样子可能像今天聚会吃的烤肉,被放上铁架后肉眼可见的弯曲。然后日向再用力挥出右手,后面又是快进了,只需要大概零点几秒,简述为球像失控的火箭捶向地面。日向专注而炽热的眼神被定格,同时还有影山臭脸之下隐藏着认真的——臭脸。

镜头再拉远,有个人紧张地屏住呼吸,好像要把球烧穿。

 

“再来一球!”

“日向,影山,干得好!”

 

影山用碾压的天赋短短几个月剁碎了上一任二传三年来积累的经验和能力。菅原站在替补席上满身大汗地呐喊,将局点时忍不住攥紧的拳头高举,哨声吹响后如梦初醒,豪放地安慰或鼓励着后辈。

 

关键时刻的静默不是偶然,这是一位旁观者的基本素养,更何况这位旁观者既温柔又善良。可是月岛几乎要被他眼里的光杀死了,这把锋利的刀名叫不甘心,名叫嫉妒,名叫渴望。它绕场一周扎回主人的心脏,鲜血淋漓地撕开天才和普通人的真实差距。

 

或许也撕开了我。月岛想。菅原举着十一号的牌子站在裁判旁边时,他怔了一下,走过去握住了菅原的手。这只是个替换球员的规定程序,但是月岛感觉十分奇妙,原来他的手掌正好可以把前辈的手包住。他一瞬间紊乱的心跳隐藏在体力过度消耗的喘息里,无人察觉。裁判确认后月岛就要从他的手里抽出牌子,但是他猛地扭头,发现菅原也正看着自己。

 

前辈眉头下压,认真而严肃地望着月岛,月岛不确定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些小小的斑,不过他确实看见了几滴鼻尖的细汗。菅原朝他笑了一下:“Don't mind.交给我吧,下去调整一下,很快又到你了。”

 

月岛知道前辈是以为他是为下场苦恼,他想像其他人那样,至少说一句“看你的了”。但他只是极快的轻轻捏了一下交握的手,将牌子抽出来跑向替补席。菅原上场后乌野的紧张气氛像潮水一样褪去,他站在一旁看着,幸好这样爽朗的笑容和细致的关心属于全乌野男子排球队,他也恰好是其中一员。

 

好软。

 

可月岛念念不忘那束光,曾一模一样地劈开自己的眼睛。他和菅原都是这对组合的骑士,相同的组合构成,MB和二传,但他们是左耳和右耳,交错着为前方耀眼的太阳构筑稳健的天梯。他是多点同时进攻的第一个诱饵,迅速跳起然后退位给菅原和后方的默契。菅原可以为场上的任何人托球,除了不在场的。

 

他们在正式比赛的大部分时候无法共生,你死或我亡。稀有的记录资料里他能打到菅原托球的次数寥寥无几,可能需要最认真的以十万分的耐心仔细抠抠。

 

“好球!月岛!”脑子里突然出现菅原的声音。

 

面前反扣着的手机抖了一下发出微光,月岛条件反射地伸手,又被条件反射激起无端的怒火,转而摘下自己的眼镜。房间回归黑暗三秒后,他快速地摁开锁屏,对话框停在一分钟前菅原发来两条讯息。

 

[哈哈哈哈谢谢月岛,开心就好啦!不好意思噢刚才有点事ww]

[我要睡啦,晚安ww]

 

上一段聊天是一个半小时前,月岛发送给菅原的。

 

[谢谢前辈,今天的聚会很开心,毕业快乐。]

 

月岛双手捧着手机打字,发送后立马锁屏,手指对着黑屏划动。他知道聊天结束了,轻轻划一下差不多就可以看到七个月前的对话,是新年那天的群发祝福。他重新将手机慢慢反扣在床单上。

 

[前辈晚安ww]

 

他垂着眼,咬住下唇,泄愤一样把手伸进宽松的运动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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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 有关祝福的语句 

黑月 燃烧的桥 

黑月 夏日冰饮 

月影 起床气 

月影 他的亿分之一 

月山 The guitar is srtunmming me 

月山 奶酪陷阱 

月山 离春天最近的街道 

月山 Bitter sweet 

月山 没有人 

月山 My first summer 

月山 欲加之罪 

月山 二十二 


(更新中)

径暴大帝path_case

「大菅」与你耳鬓厮磨

双向暗恋篇,乌野最后一次训练在暑假初期。高三生陪着他们最后练习了两个星期。有少量乌武。上次看到科普说日本家庭会共用洗澡水,于是加入了很有趣的设定。

     高三的最后一场考试落幕,今天开始就是漫长的暑假了.乌野的高三生都进入了一种“终于解放了”的状态,泽村大地开始在心里默默筹划着他的计划。

     排球馆的最后一次训练持续到很晚,大家在这个挥洒了无数汗水的场馆流连,回忆,不愿离去。最后一天的大家心情都有些许低落.

      ...

双向暗恋篇,乌野最后一次训练在暑假初期。高三生陪着他们最后练习了两个星期。有少量乌武。上次看到科普说日本家庭会共用洗澡水,于是加入了很有趣的设定。

     高三的最后一场考试落幕,今天开始就是漫长的暑假了.乌野的高三生都进入了一种“终于解放了”的状态,泽村大地开始在心里默默筹划着他的计划。

     排球馆的最后一次训练持续到很晚,大家在这个挥洒了无数汗水的场馆流连,回忆,不愿离去。最后一天的大家心情都有些许低落.

      "清水学姐——"田中和西谷对于清水学姐洁子的毕业感到又替她开心又伤心,于是在清水身旁吵吵嚷嚷的哭闹。影山和日向两人也未免有些伤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泽村和缘下交接了队长职务,菅原则是在一旁和山口聊天,月岛和旭站在一旁,小武老师早就哭出声来。

       "好了!大家一起去吃饭吧!我来请!"乌养系心擦了擦眼泪,挥起手招呼大家出去。大地在离开前摸了摸门框。

      今天最后一次接阿菅托来的球,最后一次在这个体育馆的地板上跌倒。

     也许吧,也许还有以后,

     今天还有计划要做……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大地,你怎么了?"直到耳边传来菅原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

     "没事,走吧。"

——————

      泽村大地的计划其实很久就有了稚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突然想起菅原,睡前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为他托球的菅原,他会希望菅原变成只属于他的阿菅。

     阿菅,阿菅,阿菅。

     大地有时会走神,脑子里是菅原孝支带着爽朗阳光地笑着遍一遍叫他大地。

     直到有一次泽村大地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走神的脸,吓了一大跳,自己双颊通红,加上心中不知道流露出了什么样的奇怪情感,他意识到他不想和菅原孝支只当朋友。

     他想和阿菅手牵手走过很多很多地方,一起度过很多很多年,看通世间繁花,厮磨至世界尽头。

     他想看见阿菅浅棕色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与他等同的爱意。

     他想......

     想做的事太多,他决定先迈出第一步,就今天。

——————

     菅原最近心有些不安,他总觉得大地最近怪怪的。有时候心不在焉。其实他自己也不怎么好过,考试结束后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大地结了婚。

     穿着西装的大地很帅气,眼中充满温柔与幸福地望着他的新娘。而他菅原孝支,只是台下一个见证他爱情的客人,台上的伴郎,都不是他,是旭和影山。

     真好笑,菅原孝支,你连当他伴郎都不配,他嘲笑自己。

     怎么回事……明明应该替他高兴的……

     眼泪噼里啪啦打在紧握的拳头上。菅原强迫自己挤出笑容。菅原又哭又笑呢,看上去很欣慰,他和大地关系还真是好,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是不甘吗?还是遗憾,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醒来时枕头上晕染开一大片的泪迹。

     菅原害怕了,他怕大地会离他越来越远,挽着别人的手,同时又觉得无能为力。于是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这样,毕竟离真正离开乌野还有两个星期,足够他留下和大地最后的回忆。

——————

      大家吵吵闹闹地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从饭店出来,泽村大地和菅原孝支并肩走着。

    "真好啊,大家还是这样吵吵嚷嚷。"菅原笑着看向大地。那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神碰在一起又快速移开,生怕暴露出自己眼睛里那一点无声但汹涌的爱意。

     其实今天菅原碰了几口酒,是乌养教练偷偷塞的,被小武老师知道后毫无意外的痛斥了一顿。酒灌下肚,冲上头来的是比平时更加浓烈的情感。菅原孝支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酒量差到不行,刚刚还被绊了一下被大地扶住,估计大地也看出来了菅原的状态不对,晕乎乎的,回家都是问题。

     "菅,要不你今天先去我家休息吧?我家离的近。"大地对着一分钟内被绊了三次的菅原说,一脸担忧。

     计划?也没那么重要,对他来说有什么能比得上阿营的安全?

     "可以吗?会给你家添麻烦吧。"菅原孝支捂着头,晃了晃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他还不可以出错,不能上头后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不会,我家近期没人,父母和弟弟妹妹去旅行了。"大地轻扶住菅原."那...麻烦你了?"菅原抬起头对大地笑了笑。

——————

     "打扰了——"菅原踏进泽村家,换上了大地,任大地带着自己上楼进到他房间。他已经给家里发了信息。

     "这是我一套不怎么用的睡衣,你先去洗个澡吧。"大地把自己的睡衣递给菅原 别过脸去,血充上脸颊。

     菅原孝支接过衣服,低下头逃一样的进了浴室。关上门后把脸埋进了大地的衣服,是那种淡淡的木质柜子的味道,是只有极其靠近大地时才可以闻见的那种。

     好闻,好想多闻一会……毕竟明天分别后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

     菅原孝支在浴室里足足站了五分钟才放下衣服去洗澡,他把自己半张脸都埋在水里,思考着毕业以后的事情、以后的去处,但总是会想到泽村大地。他很想在未来里有泽村大地的身影。

     擦干净身上的水,菅原穿上大地给的睡衣,他们并没有相差多少,对于菅原来说,大地的衣服也只是稍稍宽大,总体来说是舒服合身的。

     像被大地抱着……菅原孝支不自觉的这么想着。

    "大地,我洗完了,水还是热的,你去洗吧."

菅原孝支说完这话就怔了怔,但依旧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坐在地板上。

     惨了,下意识把大地当成家人了……大地会多想吗?会不会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情感?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能安慰自己说大地单纯的并不会在意那么多。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上脸颊。是大地给他倒的麦茶。“菅,把它喝了早点睡。”大地并没有太大异常,笑盈盈对着他说。

     菅原这才回过神来,接过麦茶."谢谢……我刚随便说说的……你别在意。"

     "这有什么,我去洗澡了,你困了就从柜子里拿裤子先睡,不用等我。"大地依旧是笑着的,看上去也没多想,菅原也就放下心来。

    酒果然不能多喝啊……真是什么都往外说……

      等大地走进浴室,菅原一口吞下剩下的麦茶,缩在地上抱着膝盖。

    

——————

     泽村大地走进浴室后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

     刚刚阿菅那句话...不,还是不能多想,他只是下意识当成自己家了,只是他喝醉了。倒是自己,怎么就说了让阿菅不用等自己,明明就没有等他的理由呢……大地苦笑了一下。

     明明最爱的最想永远在一起的人就在门外,他却摸不到也抱不了,今天的计划被菅原喝下的那几杯酒打乱。况且在阿菅醉酒情况下表白,也有点太耍流氓了。

     明天吧,明天还有机会.他要正式、严肃的告白.

——————

     等泽村大地回到卧室时,灯没关,菅原孝支坐在地上呼吸平缓,大地走过去叫了叫菅原,没醒。

     真是的,怎么不铺床睡……

     大地把褥子铺好,轻轻抱起菅原。

     这是他第一次大面积接触到菅原,阿营很白,好看干净到不像个体育生。睡衣下可以感受到因为打排球而锻练出的肌肉。

     阿菅的眼睫毛很长,好看。

     泽村大地怕吵醒菅原,悄悄放下后关灯,躺在菅原孝支旁边,菅原翻了个身,面而大地,依旧在睡,手搭在脸边。

     大地看着菅原,他的阿菅就在身边,真想握住他的手……还是算了。

——————

     菅原已经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他只知道又做了一个梦。他醒来,大地坐在一旁说

    “你喜欢我吧?”

    “真恶心。”

     菅原孝支顿时感觉整个世界支离破碎,他向后倒去,泽村大地背对着他,任凭他喊叫绝望。

     身后的空洞无边无迹。

     他被吓醒了。醒来时外面阳光正好。

昨晚睡也被大地抱到了床上,已经早上了,大地坐在他旁边,似乎是在发呆,但一看到他坐起身来,就回过神对菅原笑了笑。菅原有点害怕,怕他说出那句话……

    “……你醒了啊,我去做早饭。”大地也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是起身出了房门。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各自心里都藏着心事。一个想着怎么对对方开口表白,一个似乎在剖析对面的人的心思。

    吃完饭后,泽村大地突然正襟危坐。

    “那个,菅,我有点事想对你说。”

     菅原并没有注意到泽村大地红透了的耳尖,满脑子都是昨晚做的那个梦。只囫囵回了个“嗯”。

     害怕,菅原都已经开始思考如何逃离泽村家了。

    “就是....阿...阿菅.”

     泽村大地心都要跳出来了,用手扒拉着脑后的头发。

     “我喜欢你.”

     这句话出口后,泽村大地悬着的心揪得更紧,菅原本来低着的头突然抬起,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泽村大地立马慌了,站起身走到菅原孝支旁边解释道歉。“对不起啊菅,我知道这很突然,如果...”

      话没说完,菅原孝支突然站起身来抱住了泽村大地。

     “大地,我开心的不能再开心了。”

     菅原孝支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是在泥沼中被拉向阳光;是心中的结被亲手爱的人亲手解开,还是在那一瞬想到的无限未来。

     泽村大地抱紧现在属于他的阿菅,把鼻子埋进营原的头发,亲吻他的耳廓。用手轻拍在他怀里的人,不,是恋人。

——————

     “大地”菅原很小声地说“我昨晚做了梦。”他抬起头,终于看见了自己爱的人眼中也都是自己的样子。

     他确实害怕,怕大地一本正经地揭穿他藏的最深的秘密。但现在,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听完菅原说完,泽村大地用因为打排球而有些起茧的手指摩擦菅原眼角的痣。

    “阿菅......”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嘴唇覆上菅原孝支的嘴唇,轻轻地点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睛,依旧是认真的说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这么对你”

    “我们只会有明亮漫长的未来。”

     “笨蛋大地,要亲就好好亲啊——”

  fin.

———————————————————

「小番外」

     “乌养系心——!”

      武田一铁事后冲着教练大喊。

     “菅原他还没满20岁啊!你是在犯法!”武田因为自己学生被灌酒而格外生气,而又被乌养的一句“诶呀老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以后都要喝的。”搪塞过去。

     “我这一周都不会理你了!”武田气冲冲转过身,留下乌养一个人默默后悔。

  

  

  感谢观看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写了这么长自己也非常开心!把最喜欢的一句简化成标题了!不管有没有人看反正我爽了!就这个大菅爽!

  二编:

  我们恭喜一下两位也终于求婚了!求婚pa是1k2左右的小短篇,我指个路

  https://yi34532879.lofter.com/post/7590c1ed_2bb5b1d1f 

喳喳

【及菅】偷看你一秒(一)

大三→大四体育生及✖️研三→辅导员老师菅

(一) ​​​“及川同学人还怪好的”


毕业了,但行李只需要从研究生宿舍拖到教师公寓。

菅原孝支拖着两只大箱子慢吞吞地走着。树影下很阴凉,经过楼间风口时还会有阵阵微风,但在三十多度的气温下作用微乎其微。

而且菅原高估了自己的体能。两只箱子一起拖过半个校园还是有些勉强,手臂开始酸痛,背后的汗水已经浸湿T恤。菅原停下来扯了一下贴到后背上的衣服,然后干脆撑着拉杆原地休息。


刚上大学还参加了排球社团,比不上高中时候的运动量但也算有锻炼,到大四忙起来好像完全没有过运动,就一直颓废下去了。不知道在体育学院当辅导员会不会有点动力去锻炼了呢?......

大三→大四体育生及✖️研三→辅导员老师菅

(一) ​​​“及川同学人还怪好的”


毕业了,但行李只需要从研究生宿舍拖到教师公寓。

菅原孝支拖着两只大箱子慢吞吞地走着。树影下很阴凉,经过楼间风口时还会有阵阵微风,但在三十多度的气温下作用微乎其微。

而且菅原高估了自己的体能。两只箱子一起拖过半个校园还是有些勉强,手臂开始酸痛,背后的汗水已经浸湿T恤。菅原停下来扯了一下贴到后背上的衣服,然后干脆撑着拉杆原地休息。


刚上大学还参加了排球社团,比不上高中时候的运动量但也算有锻炼,到大四忙起来好像完全没有过运动,就一直颓废下去了。不知道在体育学院当辅导员会不会有点动力去锻炼了呢?每天看着青春活力的学生想想都干劲十足啊。

菅原盯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琢磨着抓个壮丁——不能帮忙搬行李也可以帮忙在路边暂时看管一下,自己先拖过去一只再说。

愣神间,前路忽然被人挡住:“你好,请问需要帮忙吗?”

你好壮丁!好帅的壮丁!


比较重的那个箱子被眼前这人强行夺走了,自己瞬间减负三分之二。

菅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背影:背肌宽阔,拉着箱子那只手臂肌肉绷着,线条很凌厉。大概是刚下球场,膝间还戴着一黑一白两色的护膝。带着自己笨重的行李箱也能走路带风,就好像分分钟能拍出机场照的明星。

最重要的是——是自己研究生之后不太关注校园网了的缘故吗,怎么几乎路过的每个人都会和他打个招呼,是校园名人啊!


“实在是帮大忙了,谢谢你及川同学。”

“不用客气,但是…学长,你在里面放了砖头?”及川试图单手提上楼梯,颠了一下试过重量之后,为职业生涯考虑换了两只手一起提。

“是书。”其实还有买来之后完全没有动过的哑铃,对不起。“书已经收了三个纸箱了,感觉一口气最多搬这些,所以剩下的就塞行李箱了。”

“现在还感觉一口气能搬得动那些吗?”

“什么?”菅原问出口瞬间才想明白及川语气中的调笑意味是为什么,“哦~大概搬不动了,等会儿要继续拜托你喽。”

第一次见面就用这种自来熟语气麻烦人家是不是不太好,虽然及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并且立马应下了。


新宿舍还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添置,菅原放好行李箱,回身发现倚在门框边的人眼神好像一直在自己身上,只是背光看不清晰。

“走吧,也没有可以招待你的,去喝杯冷饮怎么样?”

“我不渴。”及川说着喉结滚了一下。

“不用不好意思啦,本来就是我麻烦你。”

“那个,咳,衣服后面整理一下。”

闻言菅原扯了下贴到身上的衣服,已经从后背浸湿到后腰了啊,搬完下一趟回来洗澡吧。


接过冰水的瞬间菅原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平复好呼吸后大脑也终于运转起来。

“及川同学,你是体育学院的吗?”他好像只是确认一下,并不需要对方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接着用带些得意的语气说:“下学期开始我就是你们学院的辅导员啦,就是还不知道会分到哪个年级呢。”

在桌子下面,有人的拳头悄悄攥起来了。

及川左手按住激动得捶腿的右拳,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兴奋:“大概会是我们排球专业的吧,原本的辅导员老师要调动了。”

对面的人眼睛亮晶晶的,高兴地快要跳起来:“太好了!”然后克制了一下端起老师的架子,“我是说,我还挺喜欢排球的,希望能和同学们相处愉快。”


又麻烦及川帮忙搬了纸箱回来,括弧,菅原一开始一定要自己来搬两箱,颤颤巍巍下楼梯时被及川单手抱走了一个。

第二趟并没有很累,送人走后菅原一鼓作气把所有东西收拾妥当,然后去洗澡了。

一身的疲惫都被水冲尽了,菅原在水里幸福得冒泡。

及川同学人还怪好的,其他学生们应该也都还好相处吧。

他的美好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与此同时的排球场。

“我一个小时前路过的时候队长就在练发球了吧?”

“他怎么看着越打越轻松?也不是球路轻松,这种发球我还是接不住,是……状态!简直像愉悦犯,看我们接不住越看越乐。”

“……倒也不用这么说自己。”

“啊,停下来了。啊,看过来了。”

及川终于发现今天的训练时长太久了。大家出于队长这么厉害都不懈怠的心理完全不敢到点就离开,都还坚持训练着,以至于及川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在冲澡的时候及川终于完全扬起自己的嘴角,闭着眼睛任由水冲到脸上。

好,现在大概平复下来心情了。


大概。

那可是他从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就盯上的人!虽然今天才第一次对话。

顺带一提及川今年已经大三了。

第一次见菅原是开学日的校门口,那人穿着简单的白t,在晒了一个暑假的人群中整个人白得扎眼。他和迎新的人交谈着,温声细气的,笑起来眼角的痣跟着动。好可爱。

及川很想上前问联系方式,奈何招待他的学长太热情了,脱身后转头就不见菅原的身影了,及川彻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那之后每次遇上都踌躇,怕太直接对方认为自己是轻浮男,人为制造出时机的话也不会有初见时那样无所顾忌的冲劲。


其实第二次遇见已经是下学期的排球赛了。在此之前及川在同级生里大海捞针,呵,捞错海了。

那天对面拦网的人不知情急之下用了什么样的角度,球直接飞向了场外,及川怕伤到围观的人立刻飞身想去救球,结果已经被人上手接球传回来了——是他!

记挂了半年的人对着球场上的人们双手合十说抱歉,而后定定地看着手心,好像不可思议,又好像松了口气。接着被观众中大概认识他的女生缠上了,那女生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些崇拜,两个人聊天气场很合。

好吧,好吧,及川大人在场上的帅气表现真的不看吗?

被当时的队长揪着回神之后就重新投入比赛中,克制着不再看那个方向了。

结果,球赛结束后人又不见了。

好在那个和他聊天的女孩子还在,及川在一片惊呼声和注目中走过去。

“你好,请问你认识刚才那个接球的人吗?”

“啊你好,他是我们学院的研究生学长,对了我是文学院的!之前就有听说过他本科时是院里排球队的……二传手?菅原学长文静的时候就很帅了,没想到动起来更帅啊!”星星眼又开始了。

但及川梗住了——再找不到人他都怀疑那是他把梦中的臆想跟现实搞混了。

还好,是真实存在的人。而且,是二传手吗?那更好了。



菅原第一次转身不见人影:跟认识的学弟交流来着,压根不用带路,从人少的小路跑了。

菅原第二次转身不见人影:难得有时间看球赛,还久违地碰了球,但被导师call走了。

世界上最后一颗好柠檬

【大菅】和巫师意外相遇后其实是恋爱喜剧

HP  au

OOC强烈预警


《关于起题目基本用掉我半条命这件事》

* 灵感来源于最近疯狂复习的神奇动物

* 完全非典型的HP设定,后面还想写典型的——


* 没什么剧情,不要太认真建议无脑阅读,私设很多很多很多

* 1w+,一发完


//


1.


“我很抱歉给你造成的困扰——”面前灰发的少年把试图从他身后探出来的橘色脑袋用手掌给压回去,朝泽村大地深深鞠了一躬道歉。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好像完全没人注意到刚刚的骚动,目击者似乎只有泽村一个。......



HP  au

OOC强烈预警


《关于起题目基本用掉我半条命这件事》

* 灵感来源于最近疯狂复习的神奇动物

* 完全非典型的HP设定,后面还想写典型的——

 

* 没什么剧情,不要太认真建议无脑阅读,私设很多很多很多

* 1w+,一发完

 

//

 

1.

 

“我很抱歉给你造成的困扰——”面前灰发的少年把试图从他身后探出来的橘色脑袋用手掌给压回去,朝泽村大地深深鞠了一躬道歉。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好像完全没人注意到刚刚的骚动,目击者似乎只有泽村一个。

 

但刚刚确实是有一个比人还大的,毛茸茸的,黑乎乎的,有鸭子嘴的,像土拨鼠一样的东西从巷口拐出来迎面撞倒他。脸被迫压上那个东西的毛发的时候,一瞬间铺垫盖地的窒息感确实还停留在泽村的脑子里。

当他从地上坐起来,面前却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背着大容量运动斜挎包的橘头发男孩。

男孩盯着他,十分紧张的掏出来一根木棍颤着手把尖端怼了过来,在泽村十分莫名其妙的时候,男孩的手被随着一阵响亮的破空声凭空出现的另一个人给按住了,他还没来得及震惊,率先收到了一个鞠躬道歉。

他有点拿不准刚刚把他撞开的是不是一场幻觉,他揉揉被撞过发红的额角,又确实从那里摸到了几根和自己的黑头发截然不同的毛。泽村把那几根毛捏在手指间,在和直起背来的少年对视的时候仍然在不明所以。

 

他这下看清了少年的样子,他有一副很好看的模样,看起来大概是高中生。他整个人看起来颜色很浅,有银灰的头发和眉毛,明显比他同伴白很多的皮肤,以及淡琥珀色的瞳仁。他的脸上色彩最重的一点就是他的那枚泪痣,圆滚滚的缀在他的眼睛下面。

他看着泽村,露出来一个十分愉快的笑:“我是菅原孝支,这是日向翔阳。”菅原搭着橘发男孩的肩让他从身后出来,给泽村介绍。

保持镇定几乎可以说是泽村大地不得不说的美德之一,他在这样匪夷所思的情景下都能做到只是搓了搓鼻子,就坚定的完成自我介绍:“哦,你好……我是泽村,泽村大地。”

“好的,泽村先生。”菅原笑得眼睛弯弯“我觉得你应该不介意和我们走一趟。”

他说出这样一句八成只存在于晚间刑侦剧的俗套台词,没等泽村问出要去哪,手已经伸过来毫不迟疑的攥住了泽村的手腕。

紧接着,在要命的眩晕中,泽村感觉自己的肚脐好像被什么钩子给勾住了,又是那样响亮的破空声,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脚踏实地站在一个亮堂的屋子的正中央。

看陈列这是一家十分古老的日式酒店。

他们站在大堂里,前台的和服美女对他们的突然出现毫不在意,只是淡淡抬起眼睛扫了他们一眼。

半空中来来回回漂浮着几只红色或者粉色的纸蝴蝶,都是从被帘子挡住的后面——应该是旅馆房间的地方飞过来的。它们一只一只按照顺序把自己拆开,由人阅读完后安安静静落在前台的桌子上,像是什么奇妙的魔术。

泽村看的有点呆,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处理目前的事,他的手腕还在被菅原攥着,只能任由他指挥着蹬掉鞋子,被拖着去了里面。而那个叫日向的小个子,从他们进来就被菅原放了自由,飞快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从入口处感觉十分狭小的旅店,实际里面别有洞天。他们站在桥的一端,对面是可以称得上震撼的建筑。

泽村感觉自己是漫画里误入奇境的主人公,仰着头盯着面前要往上摞了要说不清数不尽有多少层的,红木架构出来的回廊,又向下望了望,很深的底端是一汪像镜子一样的湖泊,倒映下楼的影子,好像这栋楼往下也没有尽头了。

他十分想询问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不过此刻他已经确定自己一定是已经被卷进很不得了的事情了,说不定还要拯救世界之类的,最开始他撞上的就是需要由他杀掉的怪兽——泽村大地以为这样的奇遇只限定于高中生,没想到念到大一还会遇到,果然使命降临不分早晚。

 

“晚上这里点了灯的话会更美一点。”菅原不忙着解释别的,在拉着泽村手腕过桥的时候只这样说“不过我一直觉得这里布置挺奇怪的,没有完全像日本传统的建筑,也没有建成现代酒店。”

“不过毕竟是高楼嘛,也没有办法完全把传统保留住。”泽村大地觉得自己的神经大概真的很粗,在这个时候还能良好的和菅原搭话。

菅原本来还有点意外他过于平稳的状态,但看他适应良好,倒是放心松开了泽村的手腕,他的银灰色头发跟着他轻轻歪头的动作,垂下来一点,些微的活泼感也跟着他的俏皮话溢出来:“所言极是了,泽村。”

 

跟在菅原后面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安心,好像他这个人就是被这样的设定的。

他们进入建筑内部,里面和普通的温泉酒店长廊看来没什么区别,穿着袜子踩在上面快步走会发出咚咚的声响,菅原带着他在七拐八拐的回廊里穿梭,最终在一条路的尽头找到一架看起来过于古老的电梯,甚至还存在的金属铁杆制成的手动门栏。菅原费劲的把它拉上时,泽村甚至感觉自己嗅到了锈迹脱落的碎屑味。

电梯载着他们上行,失重感团在脚底,大概维持了半分钟到达了目的地,电梯稳稳的停下,门栏这次自己吱呦吱呦的打开了,泽村瞄了一眼,是26楼。他感觉莫名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刚刚转来转去的路,已经被他全部忘记了,如果要让他自己走出去,肯定没什么办法。

泽村默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心大,明明平时是很谨慎的,怎么现在这么乖乖受人摆布,难道是因为对方长得太像好人了吗。

他这样思忖着,去看菅原的背影,他好像习惯性的把背挺得很直,发尾收拾得很利落,压在高领子外面,有一点翘,他身材可以称得上纤细,但是并不单薄,像运动部行动很灵活的那种男生。

他意识到泽村的视线转过头来,率先露出来的是一个十分爽朗的笑容:“怎么了?”

泽村又一次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什么…”

这样一个人的话,怎么样都能很轻易把人拐上贼船吧。他想。

 

这一层也和楼下一样错综复杂,也亏的菅原能够顺畅的找到路。他把泽村带到了一个比较靠里面的房间,拉开门首先蹦出来的是一个大约有180公分的男人,他留着深咖啡色的长发和胡子,佝偻着身子一脸胃疼的挡在门口,和泽村大地对视的那一瞬间好像胃更疼似的恨不得站着把身子蜷起来。

胡子男把他们两个放进房间,啪的把门合上,就开始拖长声音哀叹;“菅——这可怎么办啊——”

“这个消极胡子男叫东峰旭。我们的同伴。”菅原完全没理会东峰的哀嚎,选择先给泽村介绍。

他十分不在意的示意泽村随便坐,自己脱掉外套,随便坐到了房间正中央小几的一边。这是一个大且空旷的房间,铺设了榻榻米,泽村猜测大约有30叠。几个行李箱子被随意推在角落,另一边也有拉门,现在开了一半,像是连着室外回廊。菅原招手示意他来,扬扬手中的木棍,一个茶壶自己飞过来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大麦茶。现在泽村已经对这个无动于衷,就算茶杯在他面前排着队跳舞他也能觉得没有任何不对。

菅原笑着看泽村喝下一杯茶,好像现在终于能空出时间来记得给他说明这一切,于是他找了一个合适的开场白:“好了,现在让我好好给你说一下,这些情况。”

“所以你什么还没说是吗?!”靠在一边墙上忙着愁眉苦脸的东峰旭愤怒的声音传来,成为十分无力的背景音。

 

 

2.

 

到晚餐的时段,泽村大地已经很努力的消化完一切,能够很有食欲的用叉子吃旅馆服务送来的汉堡肉了。

佐餐的东西则是面前一本原本会嗷嗷叫着咬人,但现在已经被驯服的很乖的书。名字是《妖怪们的妖怪书》。菅原说实际介绍的东西不能叫妖怪,应该是叫神奇动物。但是在泽村看来,好像也不能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书被掀开固定在其中一页,被立着放在他的面前,上面左摇右摆来回晃动的图片是一只据说是叫嗅嗅的动物——让泽村来看,他觉得它像只鼹鼠——但这是他即将要去抓回来的东西,他现在必须紧急对它多些了解。

总是十分焦虑的东峰旭坐在他旁边,第四次用“虽然很不可置信”这句话作为开场,试图尽可能多的和泽村对话。

而带他彻底掺和进这一切的菅原正忙着教育在墙边面壁思过的两个男孩,一个是泽村见过的日向,另一个黑头发的高个子听介绍说是叫影山。是菅原和东峰小两届的学弟。

 

在他们回来之前已经由菅原给泽村补好了课,原本以为自己会听到你其实是什么特殊人才之类的话,结果实际上是被无辜卷进来的路人。有点失望的同时他确实也狠狠松了一口。

泽村和菅原很投缘。以至于他握着茶杯和菅原说些很俗的话,比如什么明明第一次见但是感觉认识了很久之类的。东峰在一旁听见了,莫名其妙焦虑的打了一个嗝,泽村猜大概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和普通人暴露的原因。但菅原很高兴,他开心的托着下巴和泽村说他也这么觉得,不如就干脆省去客套,互相称呼的亲近一点好了。于是仅仅一个下午,泽村开始像东峰一样叫他菅,菅原也把“泽村”改成了“大地”。他喊得十分顺口,好像从一开始就该这样叫他。

经介绍得知他们都是巫师,在一所叫霍格沃茨的魔法学校就读,地处海外。

泽村对这个世界的体系很感兴趣,有点不可思议于真的存在这样的学校:“是英国的学校?语言呢?准备学习了很久吧?要考试吗?”

菅原笑嘻嘻的说:“有一种魔药,吃了以后就自然而然学会英文了。”

“读写也没问题?”

“对。”

“真好啊,能在大学入学考试前就认识你就好了。”

“骗你的,根本没有那么方便的东西。语言虽然有咒语可以用来转换,但终究还是学的。”他笑出声揭露这个玩笑,攥起拳头锤了锤泽村的肩膀“投机取巧可不像你嘛,大地。”

他锤的实际一点也不疼,只是伸手过来,像任何关系亲昵的朋友之间一样擂了一下。泽村发现菅原和别人的肢体接触好像会有些多,这种小动作让他不由自主划去初见时判别为稳重的印象,重新给他写上活泼两个字。这样使他这个人变得更加生动了。

 

菅原在之后认真给泽村解释了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主要是在毕业之前来帮两个成绩吊车尾学弟完成暑期作业的,结果一不小心把误食了魔药的神奇动物放跑了。罪魁祸首是影山日向两个。

现在需要把它抓回来,尽量避免惹出乱子,绝对不能再出现类似于把泽村撞飞这样的事故,不然回学校肯定要吃处分,甚至被退学。

既然不小心把泽村卷进来,就干脆也借助一下他的力量了,毕竟他们几个人对这一片完全不熟。

 

泽村热心接受了菅原的求助,开始靠一本书来率先接触这个全新的一直埋在影子里的世界。

 

影山和日向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两个人还在相互争吵,胳膊肘来回顶来顶去,一进门就被菅赶去墙边面壁。

他板着一张脸像严厉的教导主任一样在呵斥:“究竟是谁没看好让嗅嗅喝了魔药?”

“回去等着关禁闭到期末吧。”菅原孝支抱着胳膊,毫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泽村新鲜的眼睛不住往那边瞟,觉得这样的菅原估计很少能看见,毕竟他真的长了张太好脾气的模样,凶脸教训后辈这项行为和他根本不适配。

他好像确实也不擅长做这类事,没一会就松口把两个人放过了,一黑一橘两个脑袋凑到桌子这边来吃便当,大概是饿极了,全身心投入面前的饭,甚至都没和泽村对视一眼,十分惨不忍睹。

 

在获知泽村一直是独居以后,菅原干脆留他在这里住了,带他去泡温泉。装了浴衣毛巾的袋子从他旁边飘着,跟着他的魔杖尖走,看起来十分的省力。等到了澡堂,发现这群巫师们实际上都是一个作风。即便是夏天仍然是要命的旺季,泽村跟在菅原身后一进门,四处都是飘来飘去的毛巾。

“会不会特别不可思议,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菅原率先找到了没人的池子,先把自己放进了水里,白皙的皮肤很快就被热乎乎的温泉水烫上一层浅绯。

泽村把视线从他胸口移开,闷闷答:“还好。不过一般巫师从小到大都能习惯吧?”

“也不定所有巫师都是从有魔法的环境中长大的。我是混血,妈妈是巫师。但是我是到十二岁收到学校通知书才知道的。一直到我入学之前都不知道我还有魔法。”菅原无奈的笑笑向他解释。

泽村试着想象了一下十二岁还算小孩子的菅原,面对异国和异世界的样子,但发现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勾勒这样一个形象。

“那最开始的适应感觉会有点难。”他只能有点失落的说了一句普通的宽慰的话。

菅原骤然转过脸来和他对视,一下子笑了:“对,多亏了我一入学就认识了很好的朋友。他也是麻瓜出身,我们说起话来很方便。”

“啊,那,真好啊。”

菅原稍稍用鼻音嗯了一声,把自己往水下又沉了沉,泡到了肩膀。他把话题转开,说明天旭会带两个小孩回去,剩下他们两个去抓嗅嗅。泽村听了这个安排,莫名感觉有点自在,他在水下合了合手指,想来自己只是和菅原最一见如故合得来。

 

3.

泽村大地这一觉睡得很沉。

睁开眼睛前有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窗帘把房间外的光挡了个七七八八,厚重的被子压在身上像一道沉重的咒语,他迷迷糊糊的找回视觉,发现根本不是被子的错,是他刚刚认识一天的菅原手脚都搭了一半在他身上,很明显是把活生生的人捞来做了抱枕。

泽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近在咫尺的脸,目光从额头到精神的粗眉毛,密密的眼睫,眼角下的一粒痣。过于温情的情况让他有点羞怯,于是重重的扭了下脖子把脸埋回枕头里。

这时菅原察觉到他醒了,慢悠悠轻悄悄把自己挪开了,蜷回了自己的被子,继续睡回笼觉。泽村把手机摸回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昨天的世界观冲击十分不仁义的击溃了他的生物钟。

他伸手过去晃了晃菅原背对着这边的肩膀,对方不情愿的翻了个身,滚到他身边,大字摊在地板上,手又搭回到了大地的身上,睁开眼:“不能再睡一会吗大地。”

“已经要中午了。”泽村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不是情况很紧急要尽快找到才好吗?”

“太认真了……”菅原低声念叨着抱怨一句,认命从被子里钻出来,翘着一头乱发进盥洗室去洗漱了。

泽村完全分不清在面对困难的人到底是谁,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适应良好于此,不由得又追加了一口气用来感慨自己强劲的适应能力。

等轮着收拾完已经是中午了,泽村空白着脑子看胖乎乎份量十足的饭团成群结队,晃晃荡荡把自己摆在他面前的盘子里。菅原坐在他对面,合掌大声说了句我开动了,拿了一个到手里把尖头咬掉露出里面的梅子馅。泽村有点拿不准这一盘子饭团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魔法届的食物究竟被什么规则约束着,不是巫师去吃它的话,会不会咬出一声惨叫。

他实在太饿了,看菅原吃得很香,也没额外嘱咐什么,干脆伸手拿了一个吃掉。

事实上和普通的家制饭团没有任何区别,十分普通的和式味。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吃完了午餐,菅原用了一个咒语十分简单轻松的清理了桌面,泽村觉得这应该一定入选了一万条实用咒语,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种排行榜。

其实他对菅原的世界的一切都很好奇。

再具象化一点其实应该是他对菅原的一切都很好奇。

 

菅原是做什么都会先大声说出来的人,这种飒爽的习惯显得他藏不住秘密那样很透明。

他在下午两点时宣布要出发了,从背包里掏出来一本印制精美的观光地图,因此他们的路线十分像是观光——但当泽村大地和他这样逛了两天,真正和他肩并肩站在晴空塔的电梯里时他充分意识到,菅原兴冲冲的每天出门好像更多是为了玩,根本没把嗅嗅放在心上。

他在熙熙攘攘的观光客中间和泽村紧紧挨着肩膀挤在一起,说站的高看的远嘛。

泽村抓住他的背包带,很害怕一会人流把这个巫师给挤到不知道哪里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吧好吧,一起到了最高层。

他们站在东京最高的地方,整座城市积木一样排列在脚下,天很晴,光裹在菅原浅色的发丝上,显得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两个人没挤到好位置,窝在景观不怎么样的角落。肩膀还是贴在一起,像被强力胶粘在一起的双胞胎。

“对不起啊大地。”菅原突然很理直气壮的道歉,他用手肘贴着泽村的皮肤,互相传递着熨帖的温度。

泽村不明所以的侧过头看他,听见菅原接着说:“嗅嗅其实早就已经被抓回去了。”

他们的心脏从贴着的那一小块皮肤开始发烫,泽村能感受到菅原要说点什么超乎认知的东西,他的脉搏在这个时候跳的很快,鼓噪着和菅原的变成一样的频率。

他看着菅原弯起眼睛笑了,那颗泪痣像一粒宝石颤了一下:“我只是想和大地多呆一会儿。现在发现确实有点任性了。”

泽村下意识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一句不麻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怎么这么敏捷,只是单纯觉得对方会啪一下消失,就像之前啪一下出现一样。

 

而他不想他消失。

 

菅原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腕,愣愣的笑了,他轻轻挣开,掏出自己的魔杖,说:“作为补偿,给大地变个什么吧。”

他的语气很耍宝,让泽村以为要被耍,十分无奈的又去抓住他另外那个手腕:“菅……”名字还没叫完,他就看见菅原十分十分认真的神情。

他们挨得很近,在这个布满灰尘的角落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

菅原把魔杖竖的低低的,杖尖冲上,一点点湛蓝色的微光在那里汇集,像是慢慢吞吃了夕阳的能量,一点点变得更亮,最后噼里啪啦的像是焰火一样炸开,变成一片小小的小小的星云,微小的落在他们中间。

“伸手接好。”菅原命令到。

泽村傻乎乎的跟着指令做,松开他手伸过去,接到一块沉甸甸的,冰凉凉的石头。

那是一颗冰蓝色泽圆溜溜的宝石,上面钻了可以穿绳的小孔,是透明的,到中间凝固了一行字母,Daichi,是他的名字。

菅原晃了晃魔杖把那片星空收掉:“怎么样,是不是不错。”

泽村还有点缓不过来神,无意回复他的自满,只有一股难以压制的冲动,横冲直撞向他的十指,他的脸颊。

“菅,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靠谱,但是就在刚刚我确定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泽村意外的能稳住急迫,条理清晰的把话吐出来。

他以为在觉醒一刻自己至少会惊慌一点,毕竟对方是个不在常识之内的巫师,毕竟也拿不准对方的态度,毕竟是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可是一切发生的突然又自然,轻而易举就说出来了,好像已经笃定了很多年。

他看着面前的菅瞪大了原本还在笑的眼睛,然后啪的一下,如同他一开始所担心的那样,凭空消失了。

泽村愣愣呆在原地,在四百多米的高空上,把脸埋进手掌。

搞砸了。他在心里想。

 

4.

 

搞砸了——

靠移形换影逃逸的菅原蹲在自动贩卖机旁边。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泽村大地会和他说这个。

 

在忘掉和霍格沃茨以及魔法相关的一切以后。

 

菅原从贩卖机后偏出半个头,去望还在原地懊恼的泽村,明明理智告诉他现在去回答ok的话有点太不负责了。

如果前几天不是日向莽撞的撞上去的话,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说话了。

他确定自己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在遗忘事故以后,正常的平常的度过没有泽村大地的生活——即便这确实有点艰难,不然也不会偷偷摸过来看看不再做巫师的泽村过什么样的生活。

意外打扰过后,泽村站在他面前自我介绍的样子,像一个从湍急河流中捞上来的影子,不明显的倒映在往事里。

感觉已经慢慢被时间给刮下去忘掉的记忆全部又鲜活起来了,无数的大地从这句有点拘谨的介绍中冒出来包围住他。

菅原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那些事是根本忘不掉的,不管泽村大地还记不记得,还做不做巫师。

他抓紧一切机会把他带走,把格兰芬多的鲁莽劲全部给用掉。事实上在当时,菅原抓着他的手腕想,这次被他抓住了,就是他的了。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能听到这句话。

这句话像他们的拼图的最后一块,泽村握在手里,啪嗒按过来,就变得彻底完整了。

干脆答应好了。菅原捏了捏鼻梁,进一步自暴自弃。反正巫师和麻瓜的恋爱也不是不能构成。

泽村也不必想起来,他们可以在麻瓜世界好好的一起的生活。

下定决心的菅原挺了挺背,揣着一颗过速的心脏,再次很帅的啪一下,移形换影到泽村的面前。

魔法确实太便利了,尽最大可能的保护住菅原孝支微薄的面子。

 

他重新站在泽村的面前,一寸一寸看泽村大地的脸。

在菅原的记忆里,他们只是一年没有见面了,他的变化不大,连头发长度都和之前近乎一模一样。身高也没有再窜,还是比他只高一点,性格也不会改变,在被他盯着看的时候会慢慢脸红,挪开视线。

这一年只是风吹沙子一样稀里哗啦的过去了,增长了一岁,也只是在年龄数字上多加了一个一。

菅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不如这次他自私一点,重新再让泽村认识一遍自己。

他想着想着笑了,用手掌推了一下泽村的肩膀:“请多关照了,男友。”

 

确定恋爱关系后,菅原过的一片喜气洋洋。

后面又和泽村呆了一天以后,在最后的期限抵达了霍格沃茨。

他们的假期都消耗完了,泽村要在麻瓜大学念新学期的课程,菅原也要去结束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段时间。

重新回到城堡有种颠倒感,在麻瓜东京呆太久,有点不喜欢于过于古典的建筑和宽袖口的巫师袍。

以及阴沉着一张脸堵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的赫奇帕奇胡子男。

菅原毫无畏惧的看着挚友这张被学弟学妹们叫做阿兹卡班逃犯的凶相,知道对方很可能在虚张声势。说了口令把东峰旭推进格兰芬多休息室,周末的休息室里很热闹,菅原的人缘很好,一路上都有低年级生和他问好,回他的寝室的短短路程甚至都有一点夹道欢迎的阵仗。

 

东峰今天是来和菅原好好谈话的。

他们是同级生,加上泽村大地三人都是东方的混血家庭出身,因此从一年级就一直厮混在一起,即便他和另外两个不在同一个学院。

东峰对菅原和泽村两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是最明白的人了,这一次和泽村重逢虽然属于半个意外事故,但他一直知道就算没有这次,菅原迟早也会去找他。

这是一些他无法参与其中的桃色重要性。

菅原看起来是个温柔的人,但执着起来只会一股脑的钻牛角尖。

 

东峰记得让泽村丢掉记忆的事故。

他们在去年过得非常的不顺,泽村当选格兰芬多级长确实引起了很多的不满——更多来自于同级生——即便他可靠、优秀、沉稳。

学生们对泽村的态度永远明晃晃的划成两派,一边是十分崇拜,另一边是排斥于他的麻瓜出身和东方血统。格兰芬多的包容性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青少年的嫉妒心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那段时间连带着菅原和东峰都被使了不少绊子,很快他们就对各类寻物咒语驾轻就熟,也对闭耳塞听游刃有余。

泽村在那段时间变得很沉默,菅原说因为他这种直肠子的老实人很难想明白这种过于莫名其妙的事。

明明在六年级菅原看起来是最云淡风轻的那一个,但却成为第一个去和恶意者决斗的人。

后来东峰听说理由是因为对大地清白私生活的大肆污蔑。

泽村就是去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被咒语击中的,对方趁着他背身和菅原讲话时施咒,有点避无可避。

东峰有课没在现场,只是最后收到霍格沃茨的处理是对方被退学。

菅原和东峰在圣芒戈的病房门口等待对晕过去的泽村的诊断,听医师说咒语是一道力量没有很强的黑魔法,类似摄魂取念的效果,只是记忆被封在了什么地方,只要找到打碎寄融物就可以。不过记忆融合的效果,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如果只是单纯的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在脑子里,很可能导致这个巫师的认知错误。

霍格沃茨因为这件事翻起轩然大波,泽村妈妈被请来学校,他们俩这次又在校长室门口偷听关于泽村家对这件事的处理。

 

这个时候泽村已经醒了,他忘记了关于霍格沃茨的一切,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在外上学,其余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连暑假回家第一顿家庭聚餐吃的哪家烤肉都没忘掉。

可是却把菅原和东峰忘的干干净净了。

 

“如果能忘记的话也好,实话说,我们一直不太能接受大地是巫师这件事。”

“毕竟我们是那么普通的一家人。”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真的不能放心大地继续在学习魔法。”

他们听着大地妈妈的声音从校长室里传出来,带着很重的无力。

这次,他们真的要分别了。

东峰看着菅原面无表情的脸,虽然他没什么悲伤的样子,但东峰总觉得菅原的眼泪快要掉出来。

于是他怎么都忍不住先哭了。

“太逊了,旭。”菅原这样嘲笑他,却用手指把自己的眼泪擦掉了。

 

之后,菅原接替了泽村的级长任务。

在泽村离开霍格沃茨的一周后,从禁林里找回来了泽村的记忆。

那是一块蓝盈盈的石头,像泽村那个人一样,沉闷的裹着一层很有力量一样的光。

菅原用魔法给它刻了泽村的名字,穿了绳子自己随身带着,和东峰吐槽说这是最没用的纪念品,但他每次用手指去摩挲的时候,总是很难过。

 

东峰旭知道的,菅原一定很想让它早早的物归原主。

而他们现在再去见他,其实都很不妥。

 

东峰旭也知道的,菅原迟早会忍不住去见他,但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他有点担心,他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难过。

 

5.

 

菅原选择在任何一个能够离开霍格沃茨的假期都去和泽村大地一起度过,并努力甩掉东峰旭这个尾巴。

他真的只想心领对方的好意,而不是每次约会都有一个巨大功率的电灯泡。

即便他再三保证不会做出格的事诸如把大地的记忆石打碎,可仍然得不到保姆东峰旭的信任。

 

菅原曾不胜其烦的一遍遍劝导,终于在和泽村第一次当着东峰的面接吻以后,约会不再有人打扰。

 

不过很快他们的热恋期产生了第一次分歧——关于菅原夏天毕业后的动向——他原本就已经打算好,在毕业以后脱离魔法届,普普通通的和泽村一起做个麻瓜。

 

“实际上,我们或许应该稍微再想清楚一点。”泽村认真和他说。

菅原紧了紧眉头,捋了一把他有点长了的刘海:“住在一起没什么不好的,大地,为什么还要再考虑。”

“我们不是说的很好吗,我搬来这边,找一份工作,我们像任何普通的情侣一样。”他有点无奈的坐到他的面前。

 

“可是这跟你以前本来决定要做的完全不一样——”泽村一脸忧虑,他的啰嗦在最近几乎和东峰旭一脉相承“这里其实不算你的世界,没有…没有魔法,没有魁地奇,没有魔杖……我记不住那些词…”

“你出门不能再唰一下就过去,刷碗的时候只能用手和水。”

“还有,你说的你想去学校教魔咒课。但你要是留在这里你只能去县小学教国文。”

“你不能因为我,把这些全放弃掉。”

 

菅原从和泽村真正第一次见面,到和泽村重新认识,很久以来第一次真正的生气起来。

他想到泽村那些被石头困起来的他们过去的记忆,突然很想不顾一切的去打碎——这样生活中到底有没有魔法就不是他们需要挣扎的事了。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大地的家庭,也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这些。他不知道这个魔咒归根结底的影响,他怕他真的如同圣芒戈医生说的那样不是记起来了,只是被灌入了,他害怕他用现在的旁观者视角面对过去一切。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于是菅原孝支只能生气的晃了晃他的魔杖,实在不知道要和面前的人多说什么,觉得自己最好还是直接冷静一下,一翻手腕,啪的一下从泽村大地面前消失了。

 

被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的泽村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觉得自己也怒气上脑:“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

一下子变出来,又一下子变不见,魔法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后的几天,菅原都没有再来他的公寓找他。

泽村猜测对方应该在自顾自生闷气。

他们之前的交流都靠猫头鹰,太过古老缓慢的信息传递显得这份感情很珍贵。但泽村很难得推翻自己的慢吞吞稳当当的性格,他想便捷的和菅原讲话,而不是一直等待。

于是在没有猫头鹰送来过信的这几天,泽村用兼职费给对方买了一个麻瓜手机,银灰色外壳,像他的头发。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切思念,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菅原偷偷给他施了什么让他因为迷恋而寝食难安的法术。

说起魔法他又感觉有点头大。他不想让恋人因为自己放弃什么或者改变什么,菅原所在的那边是一个更加光怪陆离的世界,远比他所处的领域更加精彩。他握紧手心的石头,把它捂热,这是菅原变给他的,用魔法。菅原在他们的相处中总变一些方便的小法术,快速的寻找到失物,修复不小心碰碎的玻璃杯,用一阵热风烘干衣服这些融进菅的日常的魔法泽村很难想到他能割舍掉。

还有——还有他的理想——

他们在一次约会中讨论到这件事。

在摩天轮登顶的车厢里,他们坐在同一边,手指搭在一起,菅原正在给他讲飞天扫帚怎么骑上天,他说如果有机会的也想回去教小巫师骑扫帚,感觉会很有趣。泽村问他毕业以后是想当老师吗?菅原弯了弯眼睛,说对啊如果可以的话想回霍格沃茨教魔咒课。

但是菅原要是选择每天和他呆在一起,这件事好像就会被束之高阁了。他想和恋人每天腻在一起,但他不想变得自私。

不管是魔法世界,还是菅原孝支,对泽村大地来说都很神秘,他像一个奇迹一样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本身就是一个魔法。

 

等他们再见面,假期已经过去一半了。

清晨菅原的猫头鹰从泽村特地留的窗户里钻进来,把一份会发出声音的信丢在他的脸上,让他吃过早饭后去车站等他。

泽村莫名其妙有点紧张,在刷牙的时候罕见的愣了神。他有点担心菅原想清楚了什么东西,对他说诸如“对不起啊大地我果然还是应该和巫师谈恋爱的”类似这样的话,这是他最近频繁做的噩梦。在差点把牙膏吞进肚子里时,他恍然惊醒,觉得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他怕是会丢脸的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像在晴空塔上一样。

带着这样的觉悟他前去应约。

菅原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笑着和他打了一个招呼,用拳头擂了一下泽村因为不良情绪有点驼的背,顺势就把手塞进了他的手里。

他背了一个帅气的胸包,站在路牌下,像新宿内容易被星探搭话的美少年。

 

“今天想带大地去逛逛魔法世界的购物街。”菅原和他说着,从那个胸包里扯出两件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能塞得下的法袍,他把其中一件递给泽村,他认出来是霍格沃茨的校服,红色的内衬鲜艳的像一团火,他之前见过菅原学校里的照片,现在实际的用眼睛看,发现这件衣服真的很适他。

他们在洗手间门口换上袍子,泽村跟在他后面,从车站里七拐八绕的找到一家生意很差的快餐店,至少泽村曾经完全没有注意过他。但当菅原握着油腻腻的门把手推开后,真的很难不注意到了。

这扇门之后,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这里四处坐的都是穿了法袍或者有点像大正时期和服的巫师,很多人都戴着标志的尖帽,魔杖被随意的握在手里,墙上海报里的河童还在左摇右晃的动来动去。

“这是日本巫师聚集比较多的酒馆。”菅原解释道“从这边穿过去到店聚集的地方比较近。”

他十分贴心的用力握住泽村的手,带着他从热闹的人群中穿过去,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泽村是个麻瓜。

菅原没有回头看他,但声音很洪亮的传递过来,泽村听出来他也有点紧张似的,声线绷得像一根要断了的琴弦:“最近有祭典,各个地方来的观光客比较多。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想说。”

泽村变得更紧张了,只能用力的回握住菅原的手。

 

菅原挑了个水果摊边上,现在街道上人来人往,很多店家正忙着把新祭典的氛围给拖起来,往门上挂着当季装饰。

菅原用一个银西可给泽村买了一个小孩子才会喜欢的,施了会变色魔法的椰子壳盛的果汁,尝起来有点像热带水果。

泽村有点无奈的捧着,兴致勃勃恶作剧的恋人的馈赠,等待菅原法官给他下宣判——究竟是在一起,还是分开。

“我一直拿不准要不要说,但旭建议还是问问大地的想法。”菅原声音有点犹豫,混在各路吆喝中有点失真。

他示意他把那块宝石拿出来,泽村很听话的把那块石头拿出来,幽蓝幽蓝的在他手心凝固着。

“这里面其实是被你忘了的记忆。”菅原终于把这个秘密说出口,看样子是松了很长一口气。

他认真的盯着泽村,仿佛想一鼓作气再抖落些什么。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没有东西拉着,自己自由行动的古老马车冲过来的时候避无可避,泽村只能飞快的把菅原护在怀里,完全忘了菅原能用魔法躲开,更需要担心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幸运的是菅原及时带着他移到高处,但那颗承载着泽村记忆的宝石,没给他们任何反映机会,高高的坠了下去。菅原只来得及紧紧攥住泽村下意识要去捞的手。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巧合,菅原难以抑制的发抖,放开泽村,向后退了几步。

他会变傻吗。或者再次变成另一个陌生人。

菅原害怕的不行。

 

那颗晶莹的宝石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被打破了,蓝色的光不再被壁垒阻止,飞快的像闪电一样刺向泽村大地。

 

像过载的计算机。

 

也如同做了一个沉重的,复杂的,过于冗长的梦。一下子汹涌着挤进了泽村大地的脑子里。光怪陆离的记忆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把他整个人紧紧裹住,从他每一寸皮肤深深渗透进去去,经由他不停流淌的血液,和他合而为一了。

“菅……”泽村大地飞快的适应了一下这些重新回到他脑子的东西,他可以随意翻阅他曾经亲历过的场景,如同翻阅一本厚重的词典,他在书页中能十分轻易的找到每一张放置在他眼前的菅原孝支的脸,骑在扫帚上回头望向他时,透过魔药课坩埚上层飘起的袅袅热气对视时,对角巷在人群中逆行提着大包小包的书挤到他面前时,刚刚练习好移形换影被自己攥住手腕防止到处乱跑时。

还有他失去这些记忆的最后那一刻,在霍格沃茨的禁林中,无数的树木遮天蔽日,好像永远都是黑黢黢的地方,他背对着那一道咒语挡在菅原孝支面前,菅原圆滚滚的眼睛被瞪的很大,他甚至记起来他不住收缩的瞳仁,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的味道特别刺鼻,像他们曾在杂物间发现的那口在泡泡茎脓汁里腌出味来的坩埚一样让人心惊胆战。

那时的想法也随着这张脸一起回来了:如果最后还能看见菅笑一笑就好了。

泽村把这段记忆压下去,直视面前的菅原,觉得自己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他现在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是快步重新走到他面前给了菅原一个拥抱。他想象了一下菅原是怎样面对什么都不记得的自己,又是怎样下定决心和变成麻瓜的自己产生交集,一股强烈的难以言表的心情占据他的脑子顶得他发昏,只能顺应内心,不管不顾给了菅原一个甜腻的吻。

 

他只想用力拥抱自己的恋人,至于以后的事,决定以后再商量解决。

 

菅原从这个斥夺他呼吸的拥抱中挣脱出来,感觉自己之前真的傻乎乎忧虑过重,他从近在咫尺的泽村的眼睛中读到了很多话,他一点一点用拇指捋过他的鬓角,在这个最适合交心的时刻,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他最真实的想法:“真好,没变傻。”

他话音落下,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然后迫不及待的,接了落日中第二个吻。

世界上最后一颗好柠檬

【大菅/兔赤】东京苦恋联盟

# 菅原孝支去东京念书和新朋友赤苇京治互相倾诉暗恋的故事。

#有一小部分兔赤暗恋,单纯有点想看两对标准版好夫妇放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

#私设巨多,全是我臆想,ooc致歉。

#全文1w+,一发完,无脑甜文。

  

💐

  

赤苇京治再一次见到泽村大地是春天快过去的时候。他在文字烧店和大学文学社的人聚餐,碰上菅原带着借春假来东京看排球表演赛的泽村来吃饭。

那两个人身高相仿,但泽村和菅原一前一后走在狭窄过道时,能把另一个人整个遮起来。赤苇看着菅原从他身后探出头打招呼,立刻猜测这种强壮程度绝对是没有放弃锻炼,感觉和职业运动员也没差了。结果确实如此,泽村正在念警校大二,在他们......

# 菅原孝支去东京念书和新朋友赤苇京治互相倾诉暗恋的故事。

#有一小部分兔赤暗恋,单纯有点想看两对标准版好夫妇放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

#私设巨多,全是我臆想,ooc致歉。

#全文1w+,一发完,无脑甜文。

  

💐

  

赤苇京治再一次见到泽村大地是春天快过去的时候。他在文字烧店和大学文学社的人聚餐,碰上菅原带着借春假来东京看排球表演赛的泽村来吃饭。

那两个人身高相仿,但泽村和菅原一前一后走在狭窄过道时,能把另一个人整个遮起来。赤苇看着菅原从他身后探出头打招呼,立刻猜测这种强壮程度绝对是没有放弃锻炼,感觉和职业运动员也没差了。结果确实如此,泽村正在念警校大二,在他们老家。

离开了球场以后赤苇反而变得和菅原挺熟了,大家在打排球的时候就一起合宿过很多次,站在网的两边,也站在网的同一端,就算高中时隔着年级和队伍,私底下交流不算密切,但怎么都称得上早认识的朋友。现在他们偶然在一所学校念书,很多学生会的活动都赶同一场,自然而然联系紧密起来了。

于是酒喝到有点醉醺醺的菅原很不客气的在赤苇结束聚餐后把人抓住续摊,有点向泽村炫耀新生活的样子,完全不管赤苇接下来有没有行程。

赤苇落座时泽村很无奈替菅原和他说道歉的客套话,还加点了可乐饼。赤苇小他们一届,泽村端起宽厚的前辈架子,一系列熟练处事显得他主将风范不减,赤苇腹诽怪不得能制住当时乌野那群妖魔鬼怪。

他们从两年前的春高后再没见过,原本也不是比得上和日向月岛之间那样熟悉的关系,这反而比陌生人更尴尬一点。两个人努力找话题不让桌子冷场,也努力让菅原说的话变得更有逻辑,不知不觉说起来一起打排球的事,又进展到大一时泽村来送菅原上学,他第一次来吃这家文字烧。


是菅原搬来东京的第一天,租住的公寓附近道路两旁,樱花落得像雪一样。泽村和他还有一个大行李箱一起挤在车后座,根本没有任何能闲出来的空间让菅原能有余裕把身体从大地旁边贴到玻璃上往外看。

但泽村还是默许他把上半身横亘过来,塞满了他的腿和车顶之间的那部分位置,以至于菅原翘起来的头发紧密的戳过来,搞得有点发痒,只能用尽全部力气不打喷嚏,而不是回应菅原聒噪的声音。

他在心里暗暗作想:看菅原一会收拾起一个新家来,还能不能有这样的精力。到此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跟着从宫城一路到这里的意义,其实只有成为十足十的苦力这一项。最终站在房间里耗尽心力琢磨好像有点买大的被单怎么掖进床垫底下更平整的人是他,而不是在把排球部照片塞进相框后就感觉自己做完堪称史诗级家务活的菅原。

高中三年一直在被摆一道的泽村大地,就算进入第无数个春天也依旧毫无长进。

好在菅原并没有那么没良心,在泽村大地帮他料理完大部分搬迁要事之后,特地选了一家高价文字烧作东,以回馈主将一整天的辛苦。就是店铺位置离菅原家有点远,要路过他即将要念的学校之后再多走点,泽村本来想说找家附近的拉面馆凑合下,他俩本来就没有相互客气的必要,也是给菅原的钱包放点松,刚启步的生活指不定要再高消添大件。他正认真的把被菅原叠进冬装箱子的卫衣找出来放进柜子里,大有就算去拉面店会连叉烧都不舍得点的意思,好像好友马上要在东京的车水马龙间过上只能吃得起不加馅的饭团的贫穷日子。

菅原躺在地板上把手机页面划出残影,嫌弃的说大地你又不是我奶奶怎么那么啰嗦,他随手把沉重的零钱袋丢到泽村腿上,砸上硬邦邦的肌肉又掉在地上发出嗙的一声响,泽村看过去,觉得菅原漫不经心洒在地板上的每一根发丝都写着:我是有钱人。

现在只是吸了几口空气就已经被大城市荼毒了这个人。泽村捏捏鼻梁觉得自己要像东峰旭一样开始患上焦虑忧心症,明明看起来很让人放心的菅原是罪魁祸首。

在去店里的路上,絮絮叨叨个不停的人转移成了菅原,两个人好像有很多奇怪的守恒定律,话总不会被一个人说尽。他们踩着掉下来的樱花瓣,穿过连接居民区的桥,一点点走去比较繁华的地带,进行“东京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城市大概都大差不差”之类的没意义对话,三年的默契让他们就算并肩挤在人行道边避让小孩时肩膀都不会贴在一起,又让碰上造型独特的揽客招财猫雕塑时菅原一扬眉毛泽村就知道他要说它像什么。

他们用了比预计更长的时间走到文字烧店,所幸菅原推荐的这家店味道不错,招待也贴心,两个人很快就吃上了热腾腾的食物。席间他们聊起快开始的新学期,菅原理所当然的举着筷子命令泽村多让两口给他,理由是万一之后交不到朋友再也吃不到这家店,这次没有多吃两口的话会显得很亏,

骗谁呢。当时泽村大地看着他白静的脸,谁都会喜欢这家伙的。泽村大地很少能笃定一件事那么彻底。后来证明泽村大地的预感不错,菅原的大学生活从最开始就一直顺风顺水。


他们当着菅原面说这些事,本人却像他们在说不存在的记忆一样一脸空白,也可能是因为酒喝得确实有点上头,他现在捧着大麦茶却有着要喊行酒令的气势,嗙嗙拍着泽村的肩膀,嚷嚷着为自己辩解才不是什么都没干把大地骗来当苦力。

泽村一边用是是的单音节回应着他,一边又拿了个干净杯子给菅原倒冰水。

“那赤苇怎么和菅碰上的?”泽村顺便给他倒了杯,也把问题抛了过来。他稳重又和善的笑着,赤苇却感觉一股奇怪的无形压力要从头顶压下来了。不愧是未来的警察吗,问话的时候就会转变为很有魄力的那面。

赤苇从脑子里挖掘了一下,认真起来回答泽村的问题。他和菅原第一次重逢是在学校,一堂很无聊的学生会例会。赤苇在之前被木兔绊住,强拉去吃文字烧,拖拖拉拉告别好半天,难得踩着点进教室。会议来的人不多,按部门稀稀拉拉的坐成一片一片,赤苇在会长谴责迟到的目光里没法去和自己部门的人凑成一窝,只能硬着头皮坐第一排,在菅原前面,本子摆桌上没两分钟就需要记笔记,他从无底洞一样的包里掏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支笔。菅原很好心的从后面递了一根给他,两个人就搭上了话。

很自然而然的,赤苇一下子就想起来这个浅色头发的遥远隔壁校学长。

菅原听说他那天刚从在文字烧店来时还直说是缘分,说他在东京吃的第一顿饭就是这家店,和大地一起。

那是赤苇第一次听菅原说起泽村大地,一开始还以为两个人一起来东京读书,结果兜了很多圈听了很多事以后才知道只有菅原自己,靠谱主将被抛在了宫城。但这番重遇显得菅原和泽村是一体两人,没有再见过面,赤苇就从菅原嘴里十足十的知道泽村的动向。

哪有人天天把高中同学挂在嘴上的,赤苇咂么感情上的味料想一贯很准,立刻明白两个人肯定有超越队友的内容。

多聊几句后菅原倒也坦坦荡荡乐于承认,一副十窍开了九灵通的情圣样子坦白在暗恋中,还揶揄说起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

赤苇京治在嘴里翻来覆去倒腾复述了一下这几个音节。占据赤苇整个青少年时期的名字,他不自觉按按手指,排球表面摩擦力不足的触觉好像还留在掌心,但没法以此延展出更多的秘密。毕竟他围着那个人转来转去,已经成了一则默认选项,快餐店里最显而易见的超值套餐类型。

“赤苇也很不容易啊。”菅原体贴的轻飘飘感慨,把这章揭过,两个人意外就此有了更多的共通。

还没谈上的恋爱显得像春季的果酱,没熟透的果子加多少砂糖,也是甜腻里泛着一口酸。菅原大方分享他的感情轶事,也直言没在宫城念书除了分不小心考高了点,也为了躲躲直愣愣什么都不往感情上拐弯的大地。


但菅原变为同校学长一年多后,当赤苇终于再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泽村大地时,他十足十的确定,他对菅原信任太过,真的相信了他描述出的悲惨初恋,两个人不容易之处根本没有五十步笑百步,东京轻飘飘苦恋联盟只有他一个人受苦。

赤苇眼见为实的是他们两人之间明显被贴了八百个姻缘御守似的,感觉就算是稻荷神社的狐狸亲自来了也拆不散。


文字烧之后赤苇没再见过泽村,菅原也好像凭空消失了几天,一直到再从校园祭会议里碰上,春天已经结束了,绿叶葱葱郁郁的在学校里长了一大片。

菅原在期间把那个文字烧店的故事给赤苇补全。他讲和泽村相关的话总像在讲故事,总用一种柔软的冒泡泡的语气。

菅原抱怨讲,那时泽村拿着铲子仔细把食物切割瓜分时把话说的漫不经心但又很真诚,说菅原“别说交朋友了,你这家伙说不定年末都会带女朋友回家”。菅原把泽村的语气学得很像,帮赤苇很好回忆他典型运动部员的健康肤色,在店里黄澄澄的氛围灯下显得有点像烤红薯皮。

菅原盯着泽村的脸,感觉他脑子里都塞满了烤红薯。

他那么喜欢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菅原赌气一样在泽村的示意下递过去盘子,吃了一大口已经被裹好辣酱的文字烧,没吃出什么好吃味道,只觉得卷心菜没熟一样苦兮兮的。

于是他很直白的抱怨出来难吃。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泽村无奈的拉长声音敷衍道,两个人在食物滋滋叫的声音里沉默了半秒,话题还是被泽村接上了“不过不想菅那么早谈恋爱,感觉很怪,年末两个人都不能一起参拜了。”

菅原筷子一顿,感觉自己的耳朵大概有点烫,他真的无药可医,从这一点点话里就能品查出莫须有的爱意。

“不会谈的。”菅原吃掉后半块,觉得泽村的厨艺真的飘忽不定,后面这半块还挺好吃。


他讲完,眉毛垂下去有点愁云满面。

赤苇回忆了一下,他和木兔也有这样的瞬间。


刚收到大学录取的时候,木兔闹着要给他庆祝,从训练地遥远的跑回东京请他吃烤肉,虽然最近还是他一直负责动手,但木兔在冬日的烤肉店里把肉从烤盘夹回赤苇的盘子里时,笑容灿烂的比炉子里的炭都要鲜活。也是这个时候木兔说赤苇以后肯定很体贴女朋友,那是赤苇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他和木兔确实不可能永远绑定在一起。这种感觉在木兔毕业时没有过,在木兔进入职业俱乐部时也没有过,但就在他提到女朋友和未来时,这份绝望和烤肉店的烟尘一起铺天盖地的涌上来了。

赤苇也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不管怎么样,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木兔。

于是赤苇盯着菅原的粗眉毛感同身受般的跟着胃痛了一下,把手里的活动资料啪啪整理好,摞在桌子上。

即便在赤苇看来菅原的愁闷多少有点杞人忧天,他们两个人完全就只差一句告白的样子,但他还是很体贴的拍拍肩膀安慰几句。

推己及人,反而是他这边很难摸清心情的单细胞生物更难办一点。

赤苇一直搞不清木兔到底是怎么看待他,是好用的后辈,还是有点天分很顺手的二传,如果丢掉一直在他们之间传递的那颗排球,如果木兔身边有了更体贴的女朋友,他们会做永远的朋友吗。

“真不甘心啊。”他听见身边的菅原很小声的这么说,胳膊肘毫不在意的压着校园祭的企划书托着下巴,眼角的痣很没形象的被他的手指给挤压。赤苇从他的眼睛里清晰的见到真的可以被称为不甘心的情绪,感觉要通过空气一路传递到自己的眼睛里。

赤苇明白的,他也很真实的在不甘心。

于是他难得的想诉说一下心情,却听见菅原捡起来刚刚的话头:“明明活动还得一个月才会开始办,现在就开始开会的话,每个周末都要被占用,真不甘心。”

赤苇在这一瞬间有点想让菅原还他的忧郁。


不过这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与其一直担心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落地的爱情,关心一下接下来还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周末更重要。某种情况上看,他俩都算是很务实的人。

暗恋确实会让人失望,但是学生会不会。

从初夏开始,整个团队开始进入了有条不紊的加班中,并且工作的忙碌程度随着温度开始一起升高。

赤苇和菅原被分到了同一个小组,负责对社团摊位的内容和经费进行审核。他俩主要负责运动部,两个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把钱攥得死死的,加班的怨气全都回馈在来讨钱的部长们的身上。

高中搞社团时,菅原的副将身份因为泽村太过可靠几乎算是挂名,像交报告写检讨之类的闲杂事基本没费上心。但托木兔的福,赤苇的部长经验满打满算四舍五入甚至可以写成三年,伴随他整个高中时代的工作除了饲养猫头鹰,还得加上成沓的报告,对于社团想借机多要些经费活动后中饱私囊的说辞熟悉的很,手里不予通过的印章在报告单上盖的咔咔作响。

菅原坐在他旁边给报告分门别类,不通过的攒成厚厚一摞,老旧空调在他们头顶嗡响,噪音很大,凉气倒是没见多少。菅原把温度再次按低两下,抱怨了两句低效率制冷模式,又说这段时间不怎么窝在公寓还真是省电费了。

他弓起背,像一只耍无赖的猫一样趴在椅背上,盯着窗外烤得炽热的柏油路,诚心祈祷等活动那天能被分到室内的工作。

菅原扭着头和赤苇说高中顶着高温打球时从来没觉得热,可现在就算只是在室内整理文件,夏天的高温就好像很难摆脱掉了,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这几年的气候就是比前几年煎熬。

赤苇盯着手里足球社申办马戏团的单子,对菅原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时觉得这个学校真的没救了,大学搞文化祭就算了,现在稀奇古怪的活动办的简直像是阿拉斯加嘉年华,铁面无私的给空中飞人节目写上重度危险的批注,并坚决拒绝给他们买一顶可容纳一百人的巨大帐篷。

菅原不知怎么从高温联想到排球合宿,他不老实的用脚尖踢了一下赤苇的凳子腿,说起乌野在高二暑假的时候去山里的集训。


荒郊野岭的奇怪排球场是教练找到的,好像是倒闭了的度假山庄的遗留物,当时已经被别人买下不知道要做什么,但也许是为了多利用最后一点价值,被乌野的教练用低廉的价格包了一整个夏天。他们住在场地附近的便宜民宿,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和室里,铺的榻榻米挨得很近,没有空调靠三台左右摆头的落地风扇过夏夜。

菅原一向有点怕热,担心了好一阵能不能睡着,好在山里到了晚上会刮风,气温普遍低些,就算是一群男高挤在一起睡,窗户大开到夜里也不会太难熬。

除了第一天又兴奋又认床翻来覆去很久,后来的一连几夜菅原都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有天白天输球输惨,导致到夜里他也惦记到睡的不是太熟,被身边泽村窸窸窣窣不知道爬起来干什么的动静吵醒,半阖着眼睛感觉有阵凉风过来,才发现是泽村在偷偷调整电扇的位置,让他们这边能吹到的时间长一点点。

他在心里叨念着大地好狡猾,在对方回头时立刻闭上眼睛装睡,静静听着对方轻手轻脚把自己塞回旁边的铺位,调整回又轻又长好像准备进入睡眠模式一般的呼吸。随即菅原就听见纸页扇动的细碎动静,一下一下像泽村悠长的呼吸一样,凉风很有目的一般从自己刘海梢略过去,比风扇显得更热烈一点的风感觉牵连住了今夜的第一缕梦。

菅原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泽村大地用纸扇出来的风到底是顺带略过他这边,还是特地制造出来的,但是他一点也不敢,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很沉重的跳动起来了,砸在他们交织起来的呼吸的每一个末端,比往常要至少快了一个半拍。

过了很久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醒时也没发现昨天泽村用来扇风的纸页被放在哪里,只是时间来不太及他想太多只能快速去洗漱。

之后的晚上菅原刻意晚睡时,都能抓包泽村调整风扇和夜里人为扇过来的风,白天旁敲侧击,对方却一副完全没有怕热过的正直样子。搞得菅原觉得自己要转职侦探,却也始终没有敢真的睁开眼睛看一眼。他觉得如果两个人在黑夜中对视未免也太尴尬,如果发现只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就更难以和泽村相处了。哪边都不如装不知道的好。

现在那个度假山庄好像被重新装修成了温泉酒店,吸引客源的噱头从夏天变成了冬天,排球场被推平了建成纪念品商店,菅原现在还不知道那时夜里的风到底是被抱着怎样的想法出现在身边的,但要溯源的话,那可能是他喜欢上泽村大地的不能被忽视的契机之一。

他讲完时,赤苇已经让待处理的文件全部告一段落了。菅原看着一摞整齐的A4纸直夸他能干,完全没有在偷懒的自觉,还在满怀好奇的问赤苇,合宿时有没有和木兔有超出平常的相处,毕竟很难就算是晚上睡觉都呆在一起。赤苇因此感受到一部分遗憾,说他们合宿一般都没什么有趣之处,住的大部分时候一直都是酒店二人标间,他就算是和木兔分进一间,夜里也不会在空调房里有诸如此类的多此一举。

“你们city boy好可恶。”菅原用更真挚的语气去抱怨。


但一想到与气温相关的事,赤苇没法不想到冬天。

木兔是真的非常温暖的一个人。他的生命力太过蓬勃,赤苇从第一次仰望他起跳时就知道,木兔是高山顶端的太阳,源源不断的滚烫温度能从他身上满到漫出来,熨帖整个世界。即便是到深冬的雪地里,就算没有手套的庇护,他的手仍然是烫的。

他会想起高中二年级时候,东京下了一场很少有的那么合时宜的圣诞节大雪。快下训的时候木兔吵着说要过节要去吃蛋糕,一推开体育场的大门先冷风一步钻进来的却是洋洋洒洒的雪片,赤苇只穿了训练短裤,大腿上附着一层薄汗,被风一吹,深冬的寒意电流一般掠过全身了。

因为这一场大雪有点过于突如其来,赤苇没有带伞也没有带围巾,他站在原地为回家稍微有点犯难。木兔却还忙着对漫天大雪抒发感慨,没有被任何会变得难走的路扫兴。

他的蛋糕计划还打算照常进行,其他队友不想冒着雪淋一身湿纷纷退出,木兔便一个劲的来缠赤苇,一直到赤苇扣好大衣的纽扣都还没放弃,笃定他会陪他一起去。

赤苇最后确实放弃了抵抗,但在顶着寒风往商业街走的时候确实也在后悔。

期待补充糖分的木兔步子迈的很大,靠发胶塑造出的发型在大雪中也没被打压,赤苇缩着脖子凑在木兔身后走,即便多少被木兔削减了一点风,但雪片还是像尖利的沙砾一样擦过面颊,当终于踏进甜品店时,赤苇已经觉得自己的脸毫无知觉了。

甜品店里人意外的拥挤,大家都很重视节日氛围似的,赤苇暗暗希望多排一会队,因为天气预报提示说风雪十几分钟就可以停止了。木兔凭借优越的个子,把橱窗里的蛋糕看得一清二楚,选定款式后就耍赖把排队任务扔给赤苇,自己跑掉了说去买可乐饼他来请客。

赤苇多少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能叹口气接受木兔的跳脱想法,一板一眼替木兔排队。

那天他们运气大概不错,对方回来的时机刚刚好,赤苇刚刚从店员手里接过来蛋糕,木兔就推门进来了。

除了手腕上挂着的一兜可乐饼,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礼品袋。在赤苇走向他时,木兔从里面掏出来一条厚实的黑色围巾,吊牌还没拆去,和围巾的流苏一起穿过木兔的指缝一起荡啊荡。

赤苇提着蛋糕一时没有理解木兔的行径,直到木兔随着他走近非常自然的把条围巾搭在了他的脖子上,笑眯眯的如同为一只瘦弱的幼犬系上项圈一样,小心的为他缠了半圈。他的手背蹭过赤苇的脸颊,滚烫的温度稍纵即逝,完全不像是刚从室外提着东西走进来的人。

“这下暖和了吧。”木兔两只手还抓着围巾最后的遗留下的两条末端,像是靠着这条围巾给了赤苇一个草率的拥抱。他耍宝一样说:“看赤苇实在冷的不像话。”

“这是圣诞节礼物吗?”赤苇感觉自己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他脸颊被木兔不小心碰到的那个位置还在发烫。声音好像被木兔一同关在了围巾里,显得闷闷的。

“只是感觉赤苇需要就买了。”木兔说着,把赤苇的新围巾放开,晃了晃手里的可乐饼“走吧我们回去了,不然就要凉了。”

“好。”赤苇回答他,觉得这样普通的对话他大概要能记住一辈子了,其中堆叠的那些轻飘飘的情绪把当时后悔陪木兔来的想法全都一丝不落的掩盖住了。

现在和菅原提起,他也只能想起围巾围上来时的触感。


“你绝对想起来了什么吧?”菅原抱怨似的声音把他从雪地里拉回夏日“笑容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哦。”

“算是吧。”赤苇把嘴角压下去,选择了最狡猾的回答。

两个人短暂的沉默了一会,空气里只有空调持续不断的制冷声,现在不是什么陷入回忆的好时机。赤苇漫无目的扫视桌上的资料,真的十分担忧按照这个走向,校园祭真的还能有体育部的任何活动吗,并犹豫再三还是把想要放烟花办篝火舞会的网球部那张从酌情考虑的部分转移到了绝对禁止的一摞中。

“这个活动确实还可以吧,比马戏团什么的靠谱多了。”菅原比网球部部长率先抗议。

赤苇铁面无私:“没有什么比城市里的明火和男大学生更危险了。”

他几近绝望的把报告单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最后长叹一口气:“就没有点什么常规化的活动吗,咖啡馆表演赛话剧之类的。这会让我觉得这里的运动部长全是木兔前辈类型的人。”

菅原努力回忆了一下会议时见过的现在这些学长或者后辈,觉得对赤苇实话实说确实如此多少有点打击。他只能拍了拍搭档的后辈劝慰现在还早,尽快把通知放下去慢慢来。


但慢慢来的后果就是后面拖拖拉拉终于敲定内容后,两个人迎来了更长久频繁和忙碌的加班。在校园祭举办前的周末,东京的夏天也终于轰轰烈烈的用它的触角包裹住的全部的空气。

他们之前的临时办公室被征用,因为实在不愿意去和其他小组乱糟糟挤在一起,两个人只能选择把工作带回家,被选择的是离学校更近的菅原的公寓。

这是赤苇第一次拜访菅原家。空间内目之所及和他预料中的一样规整。

菅原一边招呼他随便坐,一边躬身去玄关的鞋橱里给赤苇拿客用拖鞋,赤苇老老实实的坐在换鞋凳上,看着菅原越过靠外的一双深灰色的费力去拿更深处的另外的拖鞋,也许是因为疑惑的眼神有点明显了,也或者单纯只是菅原想说,他拎着好不容易取出来的拖鞋扭过头来边递给赤苇边说:“那双是大地的。”

赤苇沉默低头换鞋,把塞满资料的单肩包甩在一边,已经不想多余给菅原搭腔,对方也果然如他所料蹲在原地很迫不及待解释起来了:“之前大地来住的时候逛家居店的时候买的。”

菅原先说起从学校到他的公寓要经过的长长的向上走的坡道,他和泽村一起走过那条路两三次。

在泽村上次来东京时,还是很难避免的成为了菅原的苦力。他们一起坐很久的地铁去家居店搬回来一把菅原一直很想要的椅子,靠两个人纯人力把一堆沉重的零件搬上坡路,再抬上楼。这次被作为报酬的,就是菅原在店里一同为这双泽村大地专属的拖鞋买了单,摆在鞋柜里和菅原自己的放在一起像亲密的标记点。

那把椅子也是靠泽村大地为主力组装起来的,张牙舞爪很宽敞的一把摆在菅原的阳台的,成为很显眼的家具。

菅原说起解决椅子后他们一起又慢悠悠背对着夕阳走下傍晚的坡道去商店囤积食物,趁天气还没彻底热起来煮寿喜锅,吃过饭后一起挤在水池边刷碗,到晚上他盘腿坐在椅子上看书,看泽村一边举着漫画一边端着小狗花纹的马克杯踢踏着拖鞋去冰箱里找大麦茶,让人感觉一切构成了很奢侈的幸福。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就好了,每个和泽村呆在一起的瞬间,菅原都短暂的许愿过。


“你们有点过于好夫妇了吧。”赤苇面无表情的直白评价道,并给面子的把完全是新婚几个字从嗓子里咽下去“实话说如果是这样的相处的话,菅原前辈不告白就是在浪费时间。”

“我会考虑的。”菅原漫不经心的说。

他随手抽出张活动单页样板,被上面一大片的粉色爱心刺的眼花,花体字缠缠绕绕有点难以辨认,很应景的与表白相关的活动。是演剧部承办的类似于惊喜快闪的项目,卖点是在校园内随机设置npc,可以提前串通好,带恋人或者准恋人来触发惊喜表白。

从第一次看见两个人就议论过这个真的是有点不得了的创意,感觉能在学校里看到很多次类似英雄救美那样的俗套情节。

他们也顺势讨论真的告白的话要怎么做,菅原也不算很意外的是朴素派,说大概会在一个刚刚好的天气里,找个刚刚好的时机,平铺直叙的说出口。赤苇倒是说会当做求婚一样认真准备,必要的话会找一个大场面,比如在世界级的赛场上不顾安保冲上领奖台给木兔一个吻。菅原笃定他不会这么做,所以才会像这样当做冷笑话一样讲出来。赤苇对菅原的说法耸耸肩,搞得菅原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家伙说不定深受木兔影响,远没有表现出的这么稳定。

最后赤苇叉开话题,建议菅原不如就借校园祭这个难逢的活动告白吧,他们可以一起想一个还不错的主意。

即便菅原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赤苇的提议,最后还是决定约泽村来参加一下他们的校园祭。主要还是因为泽村提到说东京最近有一个他有点感兴趣的推理小说作家的签售,有点想要去一下。虽然菅原完全不知道泽村什么时候成了推理小说迷。

顺势邀请了泽村来校园祭以后,菅原在心里自洽也许是警校生的一些素养需求,但又有一点失落,感觉两个人不像高中时代那样时时刻刻呆在一起以后,变得不能立刻了解到对方的新喜好,说不定哪天泽村就突然偷偷谈了女友,真的不能两个人一起去新年参拜了。

转头晚上菅原就做了噩梦,梦见泽村的婚礼上,新娘的头纱掀开,是一本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精装集,扔过来的捧花被他接到是沾满了红色印记的一捆情书,信封上全是他的笔记,写满了大地我爱你。

凌晨惊醒的菅原趴在床上听外面的蝉鸣,从来没有想过这份暗恋能有如此严重的心理反馈,他给赤苇弹过去消息,说真的要认真考虑一下告白了。

在正常时间起床的赤苇看着凌晨三点多的留言,再次认定菅原其实也是一款很难办的学长的猜想,绝对是正确的。但他还是很好脾气的回复了一句加油,没有问题的,想了想那两个人透露出来的日常,又提前补了一句恭喜。


互通完消息以后,这件事却有点石沉大海,赤苇以为菅原会和他说一说相关计划之类的,但没想到再也没被提起过,两个人把大部分精力全放在校园祭上,离日期越来越近,见面讨论的都是焦头烂额的工作。赤苇想了想也对,又不是女高中生,不会把暗恋心迹一五一十的全部袒露,之前总不经意谈论起来,也主要是因为处境略微相似的情况下,爱这份情感满的没有办法再关起来,只能任由溢出。

他很期待菅原能和泽村真实的达成新婚成就,如同在卑微的祈祷自己也能有个好结果。

一直到校园祭顺利开场,赤苇也没听到菅原传来捷报,反而是木兔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他们校园祭会办马戏团嚷嚷要回来东京看热闹,还一个劲的问会不会牵来老虎。他在组织活动不要出乱子和给木兔辟谣两头忙的团团转,根本没时间主动去关心菅原的恋爱。

即便他再三向木兔强调了没有马戏团,这位很爱热闹的前辈还是决定回来一趟,理由是很久没有见过赤苇了,正好可以一起转转。赤苇被他这一记直球打的不知所措,只能一个劲的说好,来了他会去接他。然后挂掉电话后,自暴自弃的任木兔欢快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反复循环,不由自主的期待见面。

但到校园祭那两天一切都超乎赤苇预料的混乱,先是前一天下暴雨导致几个没有存放好的宣传展板报废,导致短暂消失两天后再出现的菅原不得不临时去处理,活动当日两个人的巡逻工作全都落到赤苇一个人头上,再是舞台晚会那边有个合唱节目六个人骑两辆单车出了事故要开天窗,紧急来抓人凑数,赤苇的身高让他不幸入选。这让他不得不需要去和木兔说工作导致他没法陪他逛,盯着手机界面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时,对方需要加训放鸽子的消息就被收到了。

赤苇看着一串哭泣猫头鹰贴图,有点想去神社拜拜,不管怎么说真的有点倒霉过头,也不知道是应该去拜转运还是去拜姻缘。

好在虽然很不顺但一切都在按照应该改善过来的方向顺利进行。甚至在晚会前他还能获得一点喘息的时间,如果没有接到菅原来分享恋爱成功的电话,他大概心情能变得更好一点,并且现在他彻底确定了,他去神社的话要拜的是姻缘。


菅原的电话真的来的时机很正好,赤苇刚坐在后台吃完饭团,他接起来就听见彻底失去靠谱印象的前辈在爽朗的笑。在之前赤苇知道泽村这两天因为一个小说展来了东京,也知道今天本来是要来他们学校参加活动的,但因为意外不得不和菅原一起去郊区取新做的展板,两边都忙的很,也没有打上照面,只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赤苇看到新的展板已经被安置好,猜测菅原应该是要送泽村去车站了。

和赤苇计算的倒是差不多,菅原在和泽村去车站的路上还在有点失落的道歉说难得来一趟还得让泽村帮忙。对方完全不介意的说没关系,也确确实实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他们跟着电车晃晃荡荡的前进,菅原所谓的在刚刚好的时机的告白也没有成行,他们这两天确实没有什么刚刚好的时机,连小说展作家介绍的新书情节都是关于警察家属保险金情杀。

到车站两个人很干脆的告别,也许是菅原的失落太明显,泽村临过闸机前撞了撞他的肩膀,像两个人还在球场上时那样。

菅原祝他回程顺利,许诺说下次再来带他去看天空树。泽村笑着说好冲他挥手道别,然后随着人流走远。

菅原意识到他到东京后,总是反反复复的一次次来车站接泽村,又一次次送泽村回宫城,像游戏里的定点npc,说不定以后也会变成泽村后面人生里的npc,随机来东京的时候刷新一下,甚至以后在他未来的家人面前起点击触碰获得青春回忆的作用。菅原突然觉得演剧部的这个活动他确实应该也参加的,他一定能游刃有余的在小情侣面前扮演好相关角色,亲身经历本色出演。

他难过的看着主将的背影,一步一步的从安全闸机那端慢慢走远,他没有买这一程的车票,过不去。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目送他离开,然后回家,想办法消除掉公寓里没有泽村走来走去的戒断反应,也想办法消除万一这次以后他们会继续渐远的想象。

但他突然看见了泽村从车站长长的走廊折返回来,本来已经走出有几百米的快要看不见背影的距离了,泽村跑回来仿佛只用了短短的几秒钟。

他们隔着闸机对视,泽村喘着粗气,背的背包都歪掉,他很少这么不稳重,像是很惊喜菅原还在原地般的笑了,菅原却只顾得有点意外的和他对视,刚刚分离带来的巨大的失落还没有缓过来,满脑子都是出什么事了,先猜测对方的证件不会难得粗心被落在他家里了吧。

“我有话一定要现在和你说。”泽村很快的喘匀了这口气,郑重其事的挺直背。

“东京塔不是一定要去转一转,排球赛在家里看转播也没什么,那个推理小说作家的书只囫囵的读过一本,根本没有变成什么小说迷。”

“只是因为我想见你,菅。我总想找点借口到东京来。”

泽村的脸涨的通红,但菅原心领神会一定不是因为刚刚跑过来的那两步。他的声音被来来往往的嘈杂人流裹挟着却丝毫没有失真,反而像是在菅原脑子里自动播放一样,缓慢又清晰的响起。

“现在我发现想见你是最好的理由。”

菅原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子和耳朵大概都不是太好用,他有点不太理解泽村这一通话的意义,好像这些词汇被组装起来完全变得陌生了,以及他先担心的竟然是他是不是真的还能教国文。

除此之外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心跳声,从他的胸腔,和泽村的胸腔,他们隔的明明是没有近到能听见对方心跳的距离,菅原却笃定自己听见了。

他现在在考虑,如果翻越闸机会不会被警察抓走,因为现在他非常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赤苇听完菅原憋着笑讲完这些话,大概明白这应该就是菅原的胜利结算。他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替菅原松了一口气,但又替自己憋会半口。

赤苇有点不太能正视自己内心一点点溢出来的酸涩口味的嫉妒,但仍然郑重其事的说了恭喜。

“赤苇。”菅原脱去笑意,认真沉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加油。”

“…好。”赤苇回答他。

挂掉电话后,节目很快就要开始。赤苇混在合唱的队伍里,发下来的统一服装的领子有点卡脖子,奇怪的亮片翘起来扎的皮肤有点痛,其他人身上的又被舞台顶的面光照的波光粼粼,很晃眼,让他只能眯着眼睛去看舞台下到底有没有站满人,不集中精力的话也只能看到一片一片稀里糊涂的光斑。

临上台时他听见前面的男生抱怨说女朋友会来看,这样的灯光搞得他没有办法和恋人恩恩爱爱对视了,赤苇还在想能有多夸张,真的被光刺的有点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才确定那人没在说谎。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也没有人特地来看他这个凑数的,而且演出服像缝了一身鱼鳞也没有很帅,只跟着排练了半个小时说不定会直接演砸。

赤苇站在后面的高台上把事情一件一件从心里捋过去,漫不经心的跟着唱,感觉不愧是成绩斐然的合唱队,混进学生会几个半吊子,还能唱的很好听。

正神游时,他突然觉得视力好像确实出问题了,在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之间他好像看见了木兔那颗惯常涂了过量发胶的脑袋一晃而过。

他急迫的又去寻找了一遍,用尽全力让视野变清晰,发现并不是他的错觉,木兔光太郎真的站在人群中央,他个子很高,肩好像比上次见面时变得又宽了一点,就算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色T恤,站在暗处,挤在乌压压的人群里,还是可以让人一眼看到,笑容张扬灿烂。

木兔好像也看到他了,抬起手来夸张示意,像每一次在球场的胜利后,他们的视线跨过很多的人很多的灯光交汇在一起。他们总能准确的看到对方递过来的目光。

合唱结束以后,赤苇在场馆门口和木兔碰头。他还没来得及换掉这件奇怪的演出服,带着一身亮片跑过来,看到木兔叉着腰站在门边,像一个奇怪的立牌,他们的距离在他脚下被缩短,因为密集的人流赤苇站定时两个人离得很近了,甚至能感受到木兔身上传递过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度。

“木兔前辈不是…”

赤苇的话被木兔干脆利落的打断,他是什么心情都会表现在脸上的人,现在的表情带着一点点显而易见的嗔怪:“都说了很久没有见赤苇了,因为想见面就来了。”

赤苇从来没有想到能面对面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对他心脏的冲击力原比从电话里听到更大,赤苇能感受到他大概耳朵和脸一起红了。

他看着木兔,这次不像刚才还在舞台上时有那么多的东西把他们隔开了,赤苇能更清晰的看见木兔流光溢彩宝石似的虹膜,也能看清他眼睛中的自己,衣服上的亮片折射着乱七八糟的光,在他的瞳孔里像一个闪闪发光的萤火虫。

木兔好像十分专注的注视着自己,用他金棕色的眼睛。

赤苇突然觉得自己或许也是庸人自扰的一份子,这一刻他突然想就此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即便这不是他一开始规划过的所谓的大场面,但他突然觉得现在是菅原说过的一切刚刚好。

前一天下过雨所以有很清凉的夜风,因为想见自己而突然出现在台下的木兔,场馆里乐队开始表演,有隐隐约约的木吉他声音传出来,是一支调子轻飘飘的情歌。

“木兔前辈。”赤苇能坚定的叫出他的名字,这是这两意外频发的日子里第一个好兆头。

木兔的笑容柔软,仍然用他很专注的眼神与赤苇的目光交汇着。时间在这时仿佛流逝都变得缓慢了,一切都变得刚刚好。

赤苇也笑起来,正打算开口,不远处的空地上突然霹雳乓啷的放起了烟花,火光嗙嗙的冲上夜空,像彩带一样从高处拖着五颜六色的尾巴坠下来。赤苇被声音惊到惊讶抬头去看,上空红色的蓝色的五彩缤纷挤成一团。

木兔一惊一乍的声音在他耳边和烟花一起炸开:“哇你们学校真的好大手笔——”

赤苇感觉木兔几乎整个人要挂在他身上,他一边挂念着文化祭后或许需要写的关于烟花的检讨,一边紧张于背后木兔贴过来的温度,他几乎要被木兔搂进怀里了,现在终于完全没有心情再平心静气的说出那句告白。

这下赤苇真的确定了。

这两天他确实需要去一趟神社,要拜的或许真的是姻缘。

他悄悄向后倚了倚,耍赖一样真的靠在了木兔的胸膛上,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在夏夜相互传递着,赤苇感觉短暂的从连日的疲倦中解脱了一下。木兔像做过无数次一样,抬起手搭上赤苇的肩膀,对他说:“辛苦了,很棒的文化祭。”

赤苇稍稍侧头看了看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觉得就算这次没能开口,但之后的每一秒他都有底气说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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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格瑞,后续速写会画很多。

代餐随意禁止盗图,二转二改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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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是两人交往后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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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发一下(乱堆一气)

cp向的图不多,请自己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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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饭粒子

[大菅]再次踏入这条河流

Suga生贺,祝全世界最好的麻麻生日快乐!

努力建设了一下前男友,破镜重圆,有私设,ooc算我的。

全文7.5k+,还请多多评论反馈一下,谢谢大家!

  

  全文如下:

  

  “菅原老师,你看到那边的那位警官没有?”

  菅原孝支和另外一位女老师站在校门口守着小学生们放学,他闻声望过去,女老师口中的警官正在路口的斑马线上维持着秩序,保护着蹦蹦跳跳的孩子们过马路,那位警官和颜悦色,笑脸盈盈,愉快地跟路过的人打招呼,反而显得最应该有亲和力的菅原孝支的脸色莫名严肃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警官是姓泽村吧?”女老师又道:“好像还是乌野毕业的,菅原老师你认识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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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7.5k+,还请多多评论反馈一下,谢谢大家!

  

  全文如下:

  

  “菅原老师,你看到那边的那位警官没有?”

  菅原孝支和另外一位女老师站在校门口守着小学生们放学,他闻声望过去,女老师口中的警官正在路口的斑马线上维持着秩序,保护着蹦蹦跳跳的孩子们过马路,那位警官和颜悦色,笑脸盈盈,愉快地跟路过的人打招呼,反而显得最应该有亲和力的菅原孝支的脸色莫名严肃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警官是姓泽村吧?”女老师又道:“好像还是乌野毕业的,菅原老师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那可惜了,我还想你如果认识他的话能引荐我俩认识下呢,人真帅……”

  菅原孝支在泽村警官看过来前收回目光,对女老师抱歉一笑。这份歉意有两层含义,一来是为他的心不在焉道歉,二来是为他刚才撒的谎道歉,他其实认识那位泽村警官,他们高中不仅同校而且同班,甚至是排球社的正副队,何止要好,但除了这些关系,他和泽村大地,也就是泽村警官还有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尴尬关系——前任。

  菅原孝支也不知道这事该从何说起,追溯起来实在是太过长久,简单来说就是他们高中时期爱慕彼此,大学四年谈了场轰轰烈烈的地下恋情,又不堪于毕业和初入社会的压力而分手,算下来的话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但菅原孝支从不否认,他和泽村大地的过去很美好。上大学的时候,由于泽村大地要住在学校,所以两个人不怎么能见到面,可只要一到周末,泽村大地就会带着好吃的去菅原孝支的公寓,两个人腻在一起好几天,分别都依依不舍。或许是高中一起打排球的缘故,他们有着近乎心有灵犀的默契,眼神一对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也常常因为同时给对方惊喜而闹过不少乌龙。

  高中毕业的时候菅原孝支见过太多情侣因毕业而分手,每每想起一些朋友的哭诉他都觉得自己和泽村大地作为成年人应该不会这么幼稚,但当一个个现实纷纷冲上来殴打他们时,菅原孝支才觉得自己脸疼。他们分手前一个月吵的架加起来比过去四年还要多,电话里吵、短信上吵、见了面吵,什么事都能吵,最后,毕业的压力和找工作的压力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两个人身心俱疲,非常不体面地在短信上分的手。

  刚分手的那几天,菅原孝支并没有什么感觉,该吃吃该喝喝,窝在家里写毕业论文投简历,过了一个月找到工作后,长时间的压力得到释放,他买了一包啤酒回家庆祝,却后知后觉想分享好消息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面对空荡荡的家,菅原孝支这才有了分手的实感,趴在床上哭了两天,哭到心悸,然后肿着两个乒乓球大的眼睛去医院拿药,非常狼狈。

  毕业后两个人都回到了宫城县工作,见面的次数不少,说上话的次数却不多,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像两条平行线,过着个自的生活。


  回过神来,小黄帽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菅原孝支让女老师先走一步,自己陪着剩下的一两个孩子等着他们的家长来接。

  夕阳西下,天边黄澄澄的把几片闲云都染成了橘色,车流缓缓,路口的车也不像刚放学那般拥挤。菅原孝支送走最后一名小孩,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正准备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下班,结果一抬眼便看到泽村大地正站在路口看他,菅原孝支一怔,佯装什么都没看到,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学校。

  为了避开泽村大地,菅原孝支特地在办公室多待了会才出的校门,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不想要什么就来什么,泽村大地就站在校门口中间等他,他不想看不见都不行,更别提躲开。

  菅原孝支就像只奓了毛的猫,每走进泽村大地一步他就难受,到也不是因为讨厌,只是单纯的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该跟他说什么,明明以前无话不谈来着……

  “阿菅。”泽村大地率先开了口,叫得菅原孝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久不见啊。”

  菅原孝支瞥了泽村大地一眼,没敢去看他的眼睛,目光无处安放,又只好盯着泽村大地胸前的警徽看起来,然后听泽村大地道:“你这周末有空吗?”

  “有啊,学校放假我也闲着,”菅原孝支讪笑一声,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揶揄道:“不像你。”

  泽村大地暗暗松了口气,听到菅原孝支开起了玩笑,他才觉得气氛稍微缓和了点,又庆幸自己没被当成外人,可殊不知,菅原孝支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又有些难过,他实在不想跟泽村大地成为只能客客气气说话的关系,却又无法避免,明明还是朋友,可怎么都无法回到从前了。

  “我妈说挺久没见你了,想邀请你去我家玩……”

  菅原孝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啊”了一声,惊讶得不止一星半点。

  “你别误会啊,”泽村大地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鼻尖,“她说那天在这看到你送孩子,突然感慨咱们都长大了,又想起高中的时候你常来我家玩,所以……”

  “好啊,不嫌我叨扰就行。”

  “怎么会,你还记得我家在哪吧?”

  “放心,忘不了。”

  和泽村大地聊完,又婉拒了这人想送他回家的请求,菅原孝支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回了家,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进门就将自己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菅原孝支实在是想不通泽村大地为什么会突然邀请自己,他不相信泽村大地就这么听话,他妈妈让谁去家里玩他都来者不拒,太假了,泽村大地的借口假得明显,让菅原孝支一下子都找不到可以遮掩其目的的说辞。

  可是对和泽村大地的感情,菅原孝支总觉得含含糊糊的,不想再拿起来却又放不下,诚然自己的别扭有一部分是还在乎他,可是两年过去,他们的生活早就不同频,而当初的分手就像个大疙瘩一直堵在菅原孝支的心口,让他每每想起来心都会揪一下。


  工作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周末,换做以往,菅原孝支巴不得工作日快点过去,他好睡上两天养精蓄锐,可这一次他面对周末的来临就没有那么镇定了。菅原孝支几乎用一整周的时间来脑补他去泽村大地家该说什么、做什么,甚至还跑了好几次商场去给泽村大地的家人买礼物,身心俱疲。

  还记得高中的时候,菅原孝支常去泽村大地家玩,跟大地妈妈混得相当熟,每次去都跟回自己家一样,一点也不见外。大地妈妈也很喜欢菅原孝支,觉得他是一个又乖巧又懂事还会哄大人开心的好孩子,有时候对比起来,她就觉着自家儿子太古板了,一点都不好玩。

  由于太过紧张,菅原孝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中途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回忆,脑子里全是泽村大地的身影。于是乎菅原孝支难得起了个大早,久违地在周末吃了早餐,出门时才八点。

  从自己租的公寓到泽村大地家不算远也不算近,坐公交比较方便,但为了拖延路上的时间,菅原孝支选择步行,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他站在泽村大地家门口犹犹豫豫不按门铃,一直默默打着过会打招呼的腹稿,却没想到泽村大地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问道:“你干嘛呢?”

  菅原孝支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两步,手上提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他看着泽村大地汗津津的脑门,也问道:“你干嘛呢?”

  “晨练。”

  “你还晨练?”菅原孝支打量着泽村大地一身黑色的速干运动服,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有点太不健康了,先不说晨练,他有多久没锻炼过都不知道了。

  “习惯了,本想在你来之前回来的,没想到你来这么早,有点意外,”泽村大地帮忙提起菅原孝支买的礼物,又道:“让你破费了。”

  “毕竟太久没来了。”

  菅原孝支跟着泽村大地进了家门,必然是受到了泽村父母的热情款待,让他紧张的神经很快放松下来。泽村大地把菅原孝支带来的礼物给父母展示了一番,放好后又凑到菅原孝支耳边小声道:“怎么没我的?”

  菅原孝支确实没考虑到还要给泽村大地买东西,一下子愣了神,不过在看到那人满是笑意的表情他才意识到自己被逗了,于是很不客气地说道:“就不给你买。”

  “关系还这么好啊,都是大人了还凑在一起咬耳朵,”大地妈妈把果盘塞到泽村大地怀里,又道:“你俩去房间里玩吧,午饭好了叫你们。”

  一听要独处,菅原孝支率先绷紧了神经,他没等泽村大地应下,立刻哂笑道:“阿姨,我们都多大有啥可玩的,我都这么久没来了您不想跟我聊聊天吗?”

  大地妈妈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拉着菅原孝支就到客厅里坐下了,独留泽村大地一个人站在原地,无奈地拿起块苹果塞进嘴里。

  “那你们先聊着,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目送泽村大地离开,菅原孝支这才松了口气。他跟大地妈妈无非就是聊一些近况,基本都是他的生活、工作以及感情状况。

  菅原孝支倒是没有撒谎,他老老实实说自己大学谈过一个,最后分手了,说得很笼统,也没有说这人是谁。大地妈妈听得起劲,而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洗完澡后也踱着步走过来,两位主角并肩而坐,不过他来得确实不凑巧,有关他的话题已经结束了。

  “你们聊到哪了?”

  菅原孝支感到些许水汽,他一偏头,果真看到泽村大地的发梢带水,水滴到他的白色短袖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这让菅原孝支不禁想到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泽村大地仗着自己头发短,又嫌吹头发麻烦,总是被菅原孝支摁坐在床边吹头发,两个人忙活完了还要闹一会,怎么想都是很美好的回忆,让菅原孝支都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你笑什么?”泽村大地疑道。

  “笑你不吹头。”

  最后,两个人还是被大地妈妈赶回房间里玩,菅原孝支拘谨地坐在地毯上,看着泽村大地拿出吹风机,“嗡嗡嗡”地吹起头发来。

  “你不是不喜欢吹头发来着?”

  “也还好,”泽村大地头发短,吹干很快,他把吹风机收进抽屉,又道:“当初主要是想让你帮我吹,所以故意说嫌麻烦。”

  “哈?你是小孩子吗?”

  “是啊,菅原老师。”

  菅原孝支对泽村大地的坦荡十分无奈,同时又有些羞躁,他装模作样地端起果汁抿了一口,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又见泽村大地拿起架子上的排球颠了两下,问道:“玩点什么好啊,打排球?”

  “你自己玩吧。”

  “再给我拖个球吧。”

  “我不要。”

  菅原孝支一直觉得高中那段热血的日子是构成他人生的很重要的一部分,他也是真的很爱排球,上了大学还参加过学校组织的排球比赛,也被同学拉去打过几次社会比赛。只不过工作后又忙又累,没时间再正儿八经地练练排球,导致菅原孝支看到排球忽有些手痒,他伸手问泽村大地要过球后颠了两下,心满意足地抱着球发起呆来。

  泽村大地默默坐下来,他看着外层有些氧化发黄的苹果,捻起一块塞进嘴里,酸得倒牙。

  “邀请你来玩确实是我的意思,跟我妈说了一声,她也很愿意。”泽村大地道。

  菅原孝支颇为意外地抬起头,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只听泽村大地接着说道:“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可是,”菅原孝支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嘴巴张张合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叹了口气,神色黯然,“我好像有点忘记该怎么跟你做朋友了。”

  “那如果不做朋友了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再往前……”

  “大地——出来帮忙!”大地妈妈一声喊得气贯长虹,把素来临危不乱的警官先生吓得哆嗦了一下,而菅原孝支则觉得这一声来得恰到好处,因为接下来的话他有点不敢听了。

  泽村大地垂头丧气地来到厨房,看到水池里的青菜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默默地洗起了菜。

  他确实想跟菅原孝支复合,方才那句没说完的话酝酿了很久很久。想到那四年,表白是菅原孝支先的,分手是菅原孝支提的,自己好像从未热烈地表达过感情,哪怕是当初分手时,泽村大地都没有挽留,只是觉得如果菅原孝支累了,那就尊重他的选择吧。

  两年来,泽村大地没有一天放下过对菅原孝支的喜欢,他总觉得自己只要一直等就能等到那人回心转意,他也随时做好了再次迎接菅原孝支的准备,可是这次他没有等到,他们渐行渐远,直到最近泽村大地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一直等着对方走过来会不会有点太自私了?

  于是泽村大地选择往前走一步,虽然刚迈出去半步就被迫偃旗息鼓了。

  泽村大地洗完菜,凑到灶台边看到锅里的麻婆豆腐“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泡,香气扑鼻,他用筷子沾了点汤汁尝了尝味,满意道:“过会直接把米饭盛盘子里再把麻婆豆腐浇上去,阿菅爱这么吃来着。”

  “呦,真了解啊。”

  “妈,”泽村大地无奈笑道:“您别用这种说八卦的调侃语气,他之前不都这么吃,您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啦,你走吧,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喊着小菅来吃饭。”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泽村大地回到房间发现菅原孝支侧卧在地毯上睡着了,他拽过床上的毯子给菅原孝支盖上,随后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人的脸。

  泽村大地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这样看过菅原孝支,恐怕不止两年。看着这人眼下的乌青,昨晚是个什么状况他大概了然于心了,其实菅原孝支并不是会非常焦虑的性格,也绝不会因为有重大的事情而失眠的人。于是泽村大地就只能猜测菅原孝支的心理恐怕还有他。

  菅原孝支睡一觉起来,手下意识往前一抓,没想到抓了个软乎乎的东西,他捏了捏才后知后觉那是泽村大地的手。菅原孝支脸一热,猛地松开手,随后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佯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醒得真准时,我妈刚才还说半个小时后让咱俩下去吃饭,刚准备叫你就醒了。”泽村大地道。

  “梦里就闻着饭香,果然是阿姨叫醒了我。”

  这顿饭吃得菅原孝支浑身舒坦,吃完饭后他又待到了下午才离开,泽村大地说要送他去车站他都没有拒绝,临上车前菅原孝支才道:“多谢款待啦。”

  “你想来随时都可以。”

  菅原孝支点点头,上车走了。


  之后的日子两个人见面也不多,偶尔在路上遇到了又因为泽村大地在忙,所以说上话的次数又是少之又少。

  随着年龄的增长,菅原孝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情,也失去了喜欢一个人就跑去跟他表白的勇气,他现在更觉得细水流长、顺其自然是最好的状态,所以也不急着去推进他和泽村大地的关系。

  直到有一天凌晨,菅原孝支被电话铃声吵醒,来电人是泽村大地。他睡眼惺忪地接起电话,刚想质问这人大半夜发什么疯,就听到那边有一个女声说道:“请问是泽村大地的家属吗?这里是医院。”

  听完那边说话,菅原孝支瞬间就醒了,连鞋都没来得及换,踩着拖鞋就往医院跑。

  医院里,泽村大地从昏迷中醒来,回忆着自己今晚的荒唐经历。他今晚本来和另外一个同事值夜班,两个人在路上巡逻,结果遇到大半夜跑便利店抢劫的,他和同事追着歹徒跑了半条街,没想到那歹徒抡起钢管来真打人,泽村大地的胳膊接了一棍不幸骨折,紧接着歹徒又想往两个人脑袋上敲,结果他同事躲过去了,反而让那一棍不幸落到了泽村大地的头上,他忍着痛和同事制服了歹徒后才昏了过去。

  泽村大地的体制也算是相当优秀,刚包扎完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他听说护士打电话找了他的家属,还害怕大半夜让父母担心,没成想又听到小护士说她打的是紧急联系人,泽村大地才觉得更完蛋了——因为他的紧急联系人是菅原孝支,一个平时不怎么发脾气,但发起脾气来就相当恐怖的人。

  说起设置紧急联系人,这也算是两人当年热恋时的情趣之一。当初谁也没想到会用到,只是设置来玩而已,当了警察之后,泽村大地就更用不到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改过。

  所以当泽村大地看到菅原孝支气冲冲地冲进病房时,他觉得自己的死期就在今日了。

  “嗨……”泽村大地尴尬地笑道。

  看到泽村大地安好,菅原孝支才松了一口气,可他又突然觉得很后怕,所有的担心最后化为几滴眼泪,他背过身去偷偷抹了。

  菅原孝支的举动还是没能逃过泽村大地的眼睛,他堪堪收了笑脸,关切道:“阿菅,我真的没事。”

  菅原孝支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可眼眶还红着,他转过身来,在看到泽村大地头上和胳膊上缠的绷带时,又是一阵怒火中烧,“你管这叫没事?”

  “小伤……”

  “你管这叫小伤?”

  菅原孝支在进门前就已经听他的同事说过今晚的情况了,他知道这是他们作为警察的职责,但是他就是很讨厌看到泽村大地装作不以为然。

  “犯人跑了又不是抓不到,泽村大地,你的命有几条?”菅原孝支嗔怒道。

  好似是麻药劲过了,泽村大地感觉自己的伤口如抽丝般隐隐作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声音听着也虚起来,“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纵使菅原孝支再生气,在看到泽川大地狼狈的模样后,也生不起气来了,他跑到医生办公室去问泽村大地现在的情况,拎着一堆单子片子还有止疼药回来时,天边都吐出点鱼肚白了。

  两个人,一个疼得睡不着,一个气得睡不着,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拜托你个事吧。”泽村大地说道:“别跟我爸妈说。”

  “怎么?怕你爸妈担心就不怕我骂你?”

  “不是,如果不是护士给你打的那个电话,我可能连你都不会说。”

  “你还不想跟我说?”菅原孝支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我接到那个电话之后有多害怕吗?护士说你还没有醒,我真怕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泽村大地哑然,他伸手示意菅原孝支起身,然后拉过菅原孝支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才道:“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疼的。”

  菅原孝支摸摸泽村大地的头发,然后眉头一皱,他凑近一看,泽村大地的几缕头发上还留有凝结的血块,但现在菅原孝支丝毫不介意照顾一下这位患者,他打湿了一张纸巾,随后帮泽村大地擦干净了头发。

  泽村大地住了两天院,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找借口说自己要外出学习一段时间,于是出院后便光明正大地住进了菅原孝支家。因为是工伤,所以警局给泽村大地放了假,他从此成为了一个闲人,羡慕得还要上班的菅原孝支直咬牙。

  菅原孝支家是一居室,买的床也不大,虽说一个人睡很宽敞,但两个成年男人睡一起就略微拥挤。而泽村大地作为伤者,所以这唯一一张床的归属就十分明确,菅原孝支在床边打地铺,睡了几天就浑身疼,便开始殷切地希望泽村大地赶快好起来。

  泽村大地虽然不上班,但是每天也有任务。

  任务一:叫爱赖床的菅原老师起床,并说:你是老师,不能不去上学;任务二:时不时给菅原老师送丢在家里的东西;任务三:等菅原老师回家;任务四:周末陪菅原老师玩。

  这人一闲,想法就开始多。于是泽村大地就又把“跟菅原孝支复合”这项任务拾了起来,并准备找机会跟菅原孝支好好聊聊,但——当他每天看到菅原孝支下班回家后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便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刚跟泽村大地住在一起时,菅原孝支还有点不习惯,在自己家都拘谨的不行,反观泽村大地就和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甚至使唤菅原孝支帮他洗头。但是时间一长,菅原孝支也无所谓了,每天回家和泽村大地“打情骂俏”反倒成了一个乐趣。

  有天晚上泽村大地没穿上衣跟菅原孝支挤在卫生间里一起刷牙,菅原孝支看着泽村大地紧实的肌肉,没忍住摸了两把,眼神中满含羡慕,“这就是你晨练的结果吗?要不以后我也跟你晨练晨练。”

  “你起得来吗?”

  “起得来吧……”

  结果当然是以菅原孝支起不来床而告终。


  泽村大地的伤好得很快,不到一个月去复查时连医生都感叹他的恢复能力,于是他不用再小心翼翼,受伤的胳膊也可以轻轻动一动。

  这天下午泽村大地实在受不了闷在家里发芽,瞒着菅原孝支来到小学门口,等着他放学。

  今天并不是菅原孝支在门口值班,而泽村大地也从小学毕业已久,不但忘了小学生几点放学,更不知道老师几点放学,他就吊着个胳膊站在学校门口,看着一茬茬人来,一茬茬人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菅原孝支才从校门口走出来,他看到泽村大地有点惊讶,小步跑过来问道:“闲得没事干了?”

  “这都让你猜出来了?”

  “还用猜吗?”菅原孝支哂笑道:“今晚出去吃吧。”

  “行啊,吃啥?”

  “酱油拉面吧。”

  泽村大地笑了笑没搭话,他看着菅原孝支因发质细软而睡翘的头发,过了良久才淡淡道:“阿菅,我们复合吧。”

  菅原孝支没什么反应,就像没听见似的,不过泽村大地发现菅原孝支的耳朵渐渐红了,他的手被拉住,然后听到——“好。”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晚霞将天空撕成两半,却又在地平线上相交,随着夜幕降临彻底融为了一体。

  很长一段时间后泽村大地又想起了那天,想起了那天吃的酱油拉面确实比以往吃得还要好吃。


  END.

是金毛不是鸡毛辣

【HQ/大菅】仲夏难言[上](ABO/短/完)

ABO / 后期有R / 原著向 / CP大菅 /  无副CP / OOC慎入

内含大量ABO私设,如果没问题那么请慢用


乌野的性别预设(有助于剧情的理解)

Alpha:泽村大地、影山飞雄、月岛萤

Omega:西谷夕

日向、菅原未分化

其余全员Beta

========下面,正文========

菅原孝支一直到高三也没有分化。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身体的发育哪一步棋走错了,还是自己就是天生的“无性别”者,他有的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应不应该存在于...

ABO / 后期有R / 原著向 / CP大菅 /  无副CP / OOC慎入

内含大量ABO私设,如果没问题那么请慢用


乌野的性别预设(有助于剧情的理解)

Alpha:泽村大地、影山飞雄、月岛萤

Omega:西谷夕

日向、菅原未分化

其余全员Beta

========下面,正文========

菅原孝支一直到高三也没有分化。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身体的发育哪一步棋走错了,还是自己就是天生的“无性别”者,他有的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应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听说在遥远平行时空,人只分为两个性别,在那里,像自己这样的就是正常人了。

 

[也许我就是被上帝一个手滑,一不小心扔进了错误的世界也说不定……] 菅原孝支靠着墙壁,试图让燥热的身体得到些许缓和,看着球网跟前两个仿佛不知疲惫的一年级生,思绪渐渐飘远。

 

“菅,在发呆么?”

 

菅原循声望向来人,一如既往地微笑道:“哈哈,被发现啦。”

 

泽村大地搁了条毛巾在他头上,把手里的水壶递过去:“真少见啊,一直号称严谨认真的菅原班长居然也会有不专注的时候?”

 

菅原偏头枕在一只膝盖上,眼睛眯起,轻轻笑道:“快别调侃我了,我都快累炸了,装不出那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了,我还是个普通人类的好吧……除了性别……”

 

最后几个字菅原是嘟哝出来的,大概本就没打算让人听到,却被泽村捉了个正着。

 

想安慰却又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语句,再继续调侃也就过分了,心里把自己愚钝的嘴巴唾弃了个千百遍,最后只好选择挨着菅原坐下:“又熬夜了?黑眼圈好重。”

 

菅原有些讶异地微微睁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嗯……就最近几天,我还以为不那么明显……”

 

“知道我为什么看出来了么?”

 

“嗯?”

 

泽村看向抱着一只膝盖歪着脑袋的菅原,喉头忍不住滚了滚,开口道:“因为你太白了。”

 

“啊……哦……”菅原强笑着撇开视线,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毛巾,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尽管靠着墙壁,身体的温度好像不降反升了。

 

[啊……夏天,最讨厌了。]

 

.

 

“菅前辈!能给我托球吗?”田中一边甩着毛巾一边走过来,“日向那小子老是霸占着影山,我们都没法好好练习扣球了!”

 

“当然可以啊,但在此之前……”菅原蹙着眉头盯着他手里甩得飞速的毛巾,“手里的动作先停下来吧,打到人可怎么办啊。”

 

田中看到菅原脸上那副嫌弃的表情很是受伤:“诶!前辈,这就是条毛巾啊!”

 

菅原手里的毛巾狠狠地一甩,不偏不倚地抽在田中的后腰上,不出意外地收获了对方的一声惨叫。

 

“前辈?!”田中捂着腰,欲哭无泪。

 

“一条毛巾而已?”菅原轻笑,语气里尽是一股坏主意得逞的愉悦。

 

 

 

“前辈,球能再高一点吗?我发现我老是扣不稳。”田中冲菅原挥挥手,唤回思绪有些抽离的菅原。

 

“啊!抱歉!”

 

“不用在意!”

 

几十个球托下来,菅原有些气喘。平时托球也会感觉到累,但是最近自己的状态仿佛只能用疲惫来形容,明明运动量远远不能跟魔鬼训练时期的一半相匹敌,但是现在仿佛连脚步也是虚浮的,抚上额头,一片温凉,没有任何发烧或者其他疾病的迹象。

 

可恶……明明再过两天就要去东京合宿了,到时候在训练场上倒下那可就太丢人了。

 

好在教练已经开始喊话,打算结束训练了,托完最后一个球,菅原如释重负般地放松了身上紧绷的肌肉,做了几组肩部绕环,慢吞吞地往大家聚集的方向走。

 

“今天大家辛苦了!解散!”

 

“辛苦了!”

 

“大家辛苦了~”

 

“辛苦……”菅原翕动双唇,呼吸浅得仿佛自己都听不到,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淹没在吵吵嚷嚷的体育馆里。

 

“大地,清理体育馆就拜托你组织一下了,我去洗个脸。”菅原把水壶递给满头大汗的泽村,“辛苦了。”

 

泽村心不在焉地接过水壶,视线却滞留在菅原的脸上,眼圈下的青黑仿佛比方才还要明显,虽然额头都被汗水濡湿,可那副苍白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刚刚运动结束的样子,更像是流了一身虚汗。

 

对方仿佛察觉到自己炽热的目光了,泽村大地连忙拿毛巾擦脸,掩饰一下自己没有管理到位的表情:“啊……啊!这有什么辛苦的,菅你就放心去吧。”

 

“嗯。”连回答都仿佛是气若游丝的,很轻、很慢。

 

 

 

“大地,菅他是不是有点奇怪啊……”正心不在焉地拖着地,东峰旭冷不防泽村身后把手搭过来,吓得他一个激灵。

 

 “啊……是旭啊”泽村捡起惊吓间掉落的毛巾,回答道,“我也觉得他状态很不对劲……唉,感觉像是生病了。”

 

两人正各怀心思地沉默着,西谷夕翻滚着经过:“ROLLING  THUNDER !!!AGAIN AFTER THAT !!!”

 

“西谷!不要再踩拖过的地板了!”泽村黑着脸把西谷刚踩上的脚印拖了去,“被菅看到的话,他应该会没收你一个月的泳装写真的。”

 

西谷抱歉地挠了挠头,准备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回来,刚拖过的地板又留下一串新的脚印。

 

泽村忍住用拖把怼人脸的冲动,刚准备发作,西谷却先行开口:“说起菅前辈,今天他看上去很奇怪啊,是生病了吗?”

 

西谷很认真地盯着泽村的脸,等待着他的回答。

 

泽村被盯得有些难堪,心虚地挠着后脑勺避开他的眼神:“我……我不知道啦……”

 

“诶?可是我记得大地前辈你跟菅原前辈同班吧,好像还是前后桌啊,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日向说话向来是毫无恶意的直白,但泽村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地自容过。

 

“我……我又为什么会知道啦……菅他平时什么也不说……”

 

田中拍了拍泽村的肩膀,语气里尽是遗憾惋惜:“大地前辈,你说你老是这幅模样,什么时候才能讨得菅前辈的欢心啊。”

 

泽村眼角一抽,气血一阵上涌,但比起生气更多的是羞耻:“哈?你在胡说些什么?”

 

“啊……糟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田中捂着嘴缩到东峰的身后。

 

“就是说啊,田中你这家伙一天到晚尽胡说!”缘下赏了田中一记暴栗,圆场道,“菅前辈的性别都还不知道吧,你别在这里乱聊八卦好吧。”

 

“哈?”泽村的脸又黑了一个度,话题好像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诶诶?什么什么?能跟我说说吗?大地前辈和菅原前辈怎么了?”日向的眼神突然亮了,凑到缘下和田中跟前追问。

 

“喂……”泽村大地握紧手里的拖把。

 

尚未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西谷忽然一脸认真地握住他的胳膊:“大地前辈,不用担心,你一定有机会的!像菅前辈这样分化晚的最后一般都是Omega,我就是今年年初才分化的,所以深有体会。”

 

“喂……”泽村大地的额前暴起了青筋。

 

月岛萤扶了扶眼睛,语气里是克制不住的笑意:“那个……恕我直言,西谷前辈分化晚应该是因为营养不良。”

 

“噗嗤,阿月你小声一点啦。”山口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什么?!分化晚的话就是Omega吗?那我岂不也是!!!”日向恶狠狠地盯着一旁正吸着酸奶的影山,“可这家伙是Alpha啊可恶!”

 

“不,你应该也是因为营养不良。”

 

“你们这群家伙,给我适可而止啊!!!”

 

.

 

菅原捧着泽村买的肉包,慢吞吞地吹着,泽村微微侧头,视线小心翼翼地往他身上靠,余晖印在少年白皙的脸庞上,整个人都仿佛被镀上了一道金边,安宁又美好。

 

方才在岔路口跟旭告了别,于是现在轮到两个人的独处时间,虽然早就察觉自己对菅原的那股子小心思了,但是今天在被那群人揭穿以后却突然不敢正视面前这个人,如果自己的心思明显到田中跟西谷那两个笨蛋都能看出来,那也绝对瞒不过这个聪明又稳健的二传。

 

“那会儿怎么了啊,我就洗个脸的功夫他们怎么又惹你生气了。”菅原咬了一口肉包,率先打破莫名其妙的尴尬。

 

泽村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望向被晚霞铺满的天空,闷声道:“啊……也没什么,我刚把地拖好他们又一窝蜂涌过来,地都白拖了。”

 

菅原听到泽村这仿佛孩童般幼稚的语气,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大地,你可是主将啊,你刚才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孩子在跟父母撒娇抱怨一样。”

 

“诶?”

 

“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大地这样哦,谁让我才是年长者呢哈哈哈。”

 

“唉……别嘲笑我啊,菅……”

 

“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地不要老生气啦!”

 

泽村看向菅原,对方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轻松的笑容,但是眼神却是格外的认真:“诶……?”

 

“要是我不在的话,大地老是这么频繁生气,可是会加快变成老头子的速度的哦~”菅原咬了一大口肉包,心情愉悦地向前迈步,可是走了两步却察觉跟自己并肩而行的人没有跟上来,空旷的道路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

 

菅原有些纳闷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泽村:“大……”

 

“菅你不会不在的吧?!”泽村打断菅原,咆哮似的冲他喊道,随后察觉自己的情绪可能有些过激,连忙道歉,“啊,抱歉,我不该吼你的……我是想说……呃,合宿、还有春高赛,排球社团……你……不会不在的……吧?”

 

菅原有些愣神地看着泽村自顾自地吼完又自顾自地道歉,然后自顾自地说出一系列仿佛是自我安慰的话语,心里暖暖的,却又有些揪痛,牵出一个角度完全适中的笑容,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愉悦:“哦!这个不是早就说好了嘛!一定会去的!”

 

.

 

“就统计学而言,分化较迟的人呢,最后都是Omega,至少我所接待过的病人有九成是这样的。但是我们院近几年收治的案例里最迟分化的也是在十七岁前后,像你这样已满十八岁还未分化的例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据国际研究,存在一直不分化的案例,也就是所谓的‘无性别者’,只保留初始性征,但这极为少数,全世界也不到一百例。”

 

“不过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压力,统计数据只是参考,每个人体质不同,发育进程自然也有所不同,你现在只需要好好过好目前的生活,不要影响工作学习就好了。就算做最坏的打算,最后成了“无性别者”,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障碍,在现代社会大家并不会去歧视他们,只会为那类人群惋惜。”

 

“另外我还要补充一点,分化越迟的Omega后期发情会越剧烈,所以我建议你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论最终结果是如何的,都要在包里备好抑制剂以防万一。”

 

菅原孝支趴在书桌上,眯着眼睛盯着桌上摊开的习题,思绪已经飞到两周前的会诊,医生说的都是很中肯的建议,甚至给他做了个心理疏导,可就算他平时再怎么乐观,现在也没法让自己的心态稍微好一些——

 

他一直在担心,当自己真的分化成了Omega,也许就再也不能上场打球了。虽然自己之前说了那么多漂亮话,说为了球队的胜利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就算做替补也在所不惜,但是确切来说,支撑着他一直坚守在排球部的是那一线微乎其微的上场的希望,如果……如果最后分化成了Omega,体能和运动机能都会大大下降,到那个时候自己也许就再也没有上场打球的资本了……

 

脑海中忽然想起影山拿着体检报告的表情,兴奋?愉悦?不,也许占更大一部分的是在心里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吧。

 

就算大家的初始性别都是男生,分化后也会渐渐显露出差异来,Alpha的体质自然会随着成长越来越强,最后成为力量、速度中的佼佼者;beta则跟原来没有太大的区别,继续原来的成长,经过锻炼甚至也可以和Alpha相匹敌;Omega不同,可能因为天性使然,分化后就整个人开始渐渐趋向柔弱,也许在女生身上表现得不明显,但对男性Omega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星期前还能搬得动的箱子,之后就搬不动了一样。

 

这也就是国家体育队成员里Omega数目是零的原因。当然西谷那样的Omega可能会成为第一个特例罢了。像自己这样普普通通的人,如果最后分化成了Omega,应该只会普普通通地变弱,然后普普通通地结婚,最后普普通通地生孩子带孩子吧……

 

“性别……真不公平啊……”菅原自暴自弃般地扔掉手里的笔,合上没有做完的习题,整个人砸在床上,“明明再过两天就是合宿……不想拖后腿啊……”

 

.

 

最近两天,菅原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下体总是无缘无故地燥热,胸口隐隐作痛,面对Alpha会有一种本能驱使的排斥感。最后还是要分化成Omega了吗?果然真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好不容易打破的一次常规,居然最后也是正态分布里最中间的那一类。

 

[不过这种打破常规的方式也没什么好得意的就是了……] 菅原把头靠在车窗上,不去管后座那群一边打游戏一边吵嚷着的皮蛋们,只是在前往合宿的路上就已经有种脱力的感觉了,接下来还有整整一个星期的高强度训练让他不禁有些焦虑。

 

泽村察觉到旁边的菅原有些有气无力,眼睛半眯着看上去似睡非睡,在车上半个多小时也没跟自己说过话,不禁有些担心,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菅原微微偏过头来看向他。

 

“菅,怎么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是发烧了吗?”泽村把手探向菅原的额头,想试探一下对方额头的温度。

 

可让泽村没有料到的是,自己的手还没碰到他,菅原突然身体一缩,猛然抬起双手挡在脸前,怔愣半晌仿佛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慢慢地推开泽村僵在那里的手,笑着支吾道:“啊……大地,我……我我没事,没有生病,就……就是,那个……昨晚睡得有些晚,有点困。”

 

菅原的眼中方才闪过一丝恐惧,就好像是……正面撞上饿狼的兔子,但是那种诡异的情绪很快被这个理智的二传手强行压制了下去,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但由于泽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对方的脸,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惊惧。

 

泽村收回手,目光有些复杂,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好的,我知道了。”

 

余光间,菅原发现泽村离开了座位,好像往后面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影山你球打得挺好,玩游戏居然这么菜?!”田中,狂笑的声音太大了啊,给我稍微克制一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影山,我跟你PK已经是33胜0败了哦!你就认输吧!”日向,居然还在跟影山较劲吗,有那股用不完的热血不如多分给学习一点啊……

 

“你说什么?臭屎日向!再来!”影山,也真是个笨蛋啊,除了打排球生活都没点其他色彩么,啊……真是的,好羡慕这家伙啊……

 

“喂,影山!清水学姐在前面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肮脏的词汇啊!”西谷,就算分化成了Omega也这么有男子气概啊,要是我也能成为西谷那样厉害的Omega就好了啊……

 

“噗嗤,听说这个骂人的方式是跟青城的岩泉前辈学的呢。”月岛,你的嘲讽还是那么犀利啊……

 

“影山你不能学点人家的优点么?”

 

“听说他跟及川前辈学打球,跟岩泉前辈学骂人呢。”

 

“闭嘴混蛋月岛!”

 

“诶……”

 

“你们,吵死了!都给我安静点!!!马上就要到东京了,现在给我节省点力气啊!”

 

[啊……大地又生气了,前两天才刚刚跟他说过不要老生气了嘛……不然,不然……我真的不在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啊…… ]

 

 

 

“菅原前辈,东京到了哦,下车了。”

 

菅原睁开惺忪的睡眼,循声望去,西谷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担忧,把手探向他的额头:“菅原前辈没有发烧吗?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啊。”

 

菅原眯着眼睛,感受着额头上温热的手心,跟方才泽村不同,西谷于他而言有种本能的亲切感,不会排斥。说来之前自己躲开大地的手以后他就到后面去了,下车也是让西谷来喊得自己,不愧是主将,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太奇怪了,还是找个机会给他道个歉吧。

 

虽然他知道那家伙肯定不会怪自己的。

 

“我没事啦,就是最近有点缺睡,西谷你就放心好啦。”

 

西谷点点头,菅原额头上的温度并不异常,甚至有些凉,看到他的黑眼圈也大概明了:“嗯,菅原前辈很辛苦吧,学业跟排球都要兼顾,平时也要注意休息啊。”

 

菅原拿起自己的行李,冲他笑道:“我这也不算什么啦,大地和旭肯定比我更辛苦吧。”

 

“不!我觉得菅原前辈是最辛苦的!”西谷看着菅原,眼神炽热而认真,“大地前辈和旭前辈很拼命地在打球没错,但是我们平时生活很多问题基本都是靠菅原前辈来关照的,所以你应该更辛苦一些。”

 

菅原被他说得有些害羞,搭上西谷的肩,轻轻把他往车门口的方向推:“好啦好啦,别在这里比谁辛苦啦,快点下车,大家都要等急了。”

 

音驹的队员们还是很热情,下车后就看到一群人在帮忙搬行李,刚准备走上前去帮忙,一股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直冲脑门——灰羽列夫擦着他的肩膀跑过去,虽然根本没撞到他一丝一毫,他却差点没站稳,往旁边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步子。

 

“日向!长高了没呀!”

 

“才两个星期怎么可能长高啊!”

 

“喂,灰羽,把你的信息素收回去点,别一兴奋起来就控制不住了。”夜久走过去揪住他的后领,把他跟日向的距离拉远,柔声道,“日向还好吗?没受这家伙的信息素影响吧?”

 

“前辈放心!我还没有分化!所以列夫的信息素对我并没有影响!”

 

“抱歉啊日向,我前两天才分化,还没法完全控制住信息素。”

 

“没事!不用在意!”

 

“啊……音驹的一年级生也分化了啊……”菅原喃喃道。

 

泽村望向双腿有些发颤的菅原,蹙眉看向不远处的灰羽列夫,刚才老远就闻到一股Alpha信息素的味道,虽然没有恶意,但身为同类有种本能的排斥感,虽然菅原身上现在并没有任何信息素的气味,但是从他对于Alpha的排斥感来判断,最近应该是正在分化中,而且还是Omega。

 

这可就麻烦了啊,这几所强豪学校里有不少Alpha,像音驹的黑尾和那个莫西干头,现在又加上一个灰羽列夫,枭谷的木兔和赤苇,还有生川的鳕鱼嘴,这还只是他所了解到的情况,还有那么多不认识的人,Alpha的总数起码也有将近二十人,这对于刚分化的Omega来说实在是不友好……

 

泽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方才被菅原握住的地方好像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可能是因为身体难受的原因导致他的手心温度有些凉。

 

“菅,还好吗?身体有没有难受的地方?”泽村再三确认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得干干净净了,才往菅原的方向走过去。

 

“嗯嗯,睡一觉起来就好多啦!谢谢你啦,大地。”菅原知道泽村想问他的并不是这个,但是还是选择对于分化的事情闭口不谈,既然决定来东京参加合宿,就好好地完成训练,他绝对不想因为身体原因待在场外观战。

 

“嗯,那我们进去吧。”泽村皱了皱眉,双唇微微蠕动了几下,却也没再说些什么。


=======TBC=======


关于私设(真的是各种各样):

ABO不同性别,分化后会有差异,就像男生跟女生天生体能就不一样

本文里的B就相当于是普通人,自身无信息素,也闻不到信息素,跟未分化相比就是器官都发育成熟【这一点可能跟大家平时看得有点不一样】

时间线是发生在春高预选赛前的最后一次合宿(也就是烤肉那次)

关于suga的年龄,因为官方好像并没有给出高三那年他们到底是17岁还是18岁?(也许只是我没有查到)

所以私设那个时候已经满18岁了,菅相当于是成年后分化

分化迟的最后一般是O也是我的私设,毕竟我要凑成AO啊哈哈哈



【【【【中篇直通车 】】】



总之第一次写小排球相关,还希望大家多多担待我的不足之处啦!

以后如果再有好的想法的话我都会努力写出来哒!

祝大家使用愉快~

影枷

G:

在这个充满杀戮的赛场上

也有不尽人间的烟火

你曾经说过

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而是残酷的人间刑场

如今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向我发出邀请

一次又一次的拨弄着我的心弦

试图走进我的心里


R:

你是人人口中的高岭之花

可欲而不可囚

你是我的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

可遇而不可求

你是我笃定的命中注定

总有一天,我会用海盗的方式

带你离开这里

去往一个没有硝烟的世界

只有我和你

——————————————————

“等赛季结束,你我都还活着,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往一个没有硝烟的世界。”

“……当真?”

“当真。”

“当真……”


🔪🩸️


(...

G:

在这个充满杀戮的赛场上

也有不尽人间的烟火

你曾经说过

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而是残酷的人间刑场

如今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向我发出邀请

一次又一次的拨弄着我的心弦

试图走进我的心里


R:

你是人人口中的高岭之花

可欲而不可囚

你是我的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

可遇而不可求

你是我笃定的命中注定

总有一天,我会用海盗的方式

带你离开这里

去往一个没有硝烟的世界

只有我和你

——————————————————

“等赛季结束,你我都还活着,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往一个没有硝烟的世界。”

“……当真?”

“当真。”

“当真……”


🔪🩸️


(要知道这三张图是我囤了好久才舍得发出来(´∀`)♡)

半盏

【雷瑞】万千风景不及你

又名

《讨厌的班主任哪怕把位置调到对角线也阻止不了我们奔向对方!》

本文的的背景:暖冬时节 (建议先看一下)

以下是正文


后来,因为“身高”这个不可控因素,雷狮和格瑞还是被调开了。

格瑞坐第五排,靠窗;雷狮坐第七排,和他隔了一个大组和两条过道。

可能是同桌久了产生了“依恋”,不过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格瑞是自己名义上还在追,实际上早就到手了的对象,雷狮总是有意无意地向他那儿看。

看着看着,却难免心生奇怪。

看他十次,一次写笔记,三次看老师,剩下的六次都是望向窗外。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雷狮不是很能理解格瑞的行为。

以前,他中午午睡都是朝右的,自己不用扭头就能看见他...

又名

《讨厌的班主任哪怕把位置调到对角线也阻止不了我们奔向对方!》

本文的的背景:暖冬时节 (建议先看一下)

以下是正文


后来,因为“身高”这个不可控因素,雷狮和格瑞还是被调开了。

格瑞坐第五排,靠窗;雷狮坐第七排,和他隔了一个大组和两条过道。

可能是同桌久了产生了“依恋”,不过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格瑞是自己名义上还在追,实际上早就到手了的对象,雷狮总是有意无意地向他那儿看。

看着看着,却难免心生奇怪。

看他十次,一次写笔记,三次看老师,剩下的六次都是望向窗外。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雷狮不是很能理解格瑞的行为。

以前,他中午午睡都是朝右的,自己不用扭头就能看见他乖乖巧巧地阖着眼;现在,他变成朝左趴着了,面向那扇窗,独留一个孤独的背影给孤寡的自己。

恨恨地瞪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雷狮发誓一定要找到是什么东西勾去了格瑞的魂儿。


下午,他特意花了大半节活动课,在正对着那扇窗的绿化带里走了一遍又一遍。

说真的,没啥特别的,跟上学期一毛一样。

省领导最近安分得很,根本不来视察,于是抠门学校就连半朵花都不多栽。

更何况这地方种的全是常青树,四季该咋更替咋更替,它们从头绿到尾是一年都不会变的。

早就瞅腻了,格瑞到底是被啥吸去了注意力?

雷狮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看在校长还在旁边转悠的份儿上,还是暂且打消爬树翻翻是不是多了个鸟巢的念头为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格瑞还是喜欢往窗外看。

雷狮对他所看东西的好奇心是越来越重,所以有事没事地,也总喜欢盯着格瑞看。

于是,在同班同学的眼里,这场景霎是成了狗粮投喂机。

格瑞看着窗外,雷狮望着看向窗外的格瑞,莫名有种“你在桥上看风景,我在桥下看你”的既视感。


好奇心这神奇的东西,一旦生了根,甭管它发没发芽,总会在平凡的某一天里,“砰”地长成一棵大树。

这不?

雷狮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趁中午教室里没人的时候,悄摸溜到了格瑞座位旁,确定外头没有脚步声后,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格瑞不喜欢别人坐他的位置,并在换到窗边后显得尤为严重,甚至能冷脸盯着给后桌讲题的累死我,给那无辜的年轻小老师吓得再也没下到座位上给人讲过题。

不过,现在格瑞应该去食堂吃饭了,可以稍微放心一点。

雷狮这么想着,端正了坐姿,按照印象里格瑞扭头的方向望去,是一片缀着两丛小圆灌木的草地,风吹过都不见动一下的那种,还因为换季的原因,碧绿的的草坪变得有些斑驳。

就这?就这破风景一天看个百儿八十回?!

是格瑞的审美细胞死绝了,还是自己没get到他着重去看的那个点?


“你坐那儿干嘛呢?”

雷狮闻声“噌”地站起来,与甩着水走进来的格瑞对上了目光。

格瑞面不改色地走近,抽两张纸擦干手上的水,然后站定在他跟前,摆出一副你不说实话就别想走了的架势。

“嗯……就,就是好奇你天天搁这儿看的啥。”

雷狮努力地组织词措,他可不想把面前这位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度“叮”一下子全清空了。

但是,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了句:“就那草皮,你还不如转过来看我嘞,比那破玩意儿养眼多了。”

格瑞没理他的后半句,接着问:“当真只是好奇?”

“那肯定,我都快盯梢一个月了,再不好奇就有鬼了。”

格瑞点点头,表情缓和了许多,让出过道给心虚的雷狮逃离现场。

“想知道答案吗?”

雷狮怔愣了一下,随后把头点出了重影。

“今天晚自习课间来,过时不候。”


看着他几乎是蹦哒着回到了位置上,格瑞只觉得有点好笑。

关上窗,忽视自己在玻璃上模糊的倒影,看向那片静止的草坪。

的确没什么好看的,格瑞心想道,可谁说我看的是风景呢?


下午仿佛过得特别漫长,时钟的秒针走一格顿一下,走一格再顿一下,老师都似乎在拖长了调子讲课。

一旦开始期盼某个时刻了,这之间夹着的几个小时就变得那么难熬。

都说,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快些。

于是,雷狮从格瑞那儿顺走了两张数学卷子,两节自习加第一堂晚自习,差不多四小时不到点儿,等做完了,就能知道他一直看窗外的原因了。

真是完美的计划啊!

雷狮对其非常满意,“唰唰”的,字写到飞起。

而后,他就体会到了题写太快了的痛苦。

两张综合卷,做完了也订正好了,结果还剩了四十来分钟。

好嘛,雷狮有种想把卷子撕碎的欲望。

平均下来,一张九十分钟,正确率还高得离谱,什么圆锥曲线导数函数概率统计,统统拿下。

嘿,怎么正式考试时就从来没碰到这么好的状态过?

雷狮郁闷,但雷狮不把郁闷写脸上。

早知道就把整套都要过来了,或者拿三张也好啊。

雷狮把下巴搁在桌上,漫无目的地发散出思维,俗称“开小差”。

开小差的时候,时间过得也快,就跟早上关闹钟后眯五分钟一个道理,闭眼再睁眼,猛地就穿越到了一小时后。


下课铃仿佛化身为了招魂旛,广播里的声音还没结束,雷狮就已经蹿到了格瑞桌旁。

“你倒是够准时的。”

格瑞打趣道,亳不着急地算出该小问的答案,才抬头看向他。

“现在外头黑不溜秋的,你确定能看见个什么东西?”

路灯距这扇窗还挺远的,照不到什么光,顶多勉强够学生在放学路上不摔进花坛里。

“当然了,你坐这儿。”

格瑞拢了拢桌上的书,让出了位置。

“况且,我看的可不是你所谓的‘东西’,天黑了才看得更清呢。”

不是东西?天黑才能看清?啥啊这是?格瑞不会下一句就要告诉我他会通灵了吧?

雷狮盯着黑洞洞的窗外,倒映着几个同学的虚影,模糊而失真,不禁感觉后背毛毛的。

背后传来桌椅的碰撞声,不知是谁在横跨别人的位子。

到底是什么啊?

雷狮滴溜着眼珠子,从窗台看到窗框框,再到磨砂窗纸被撕去大半的玻璃面。

猛地,格瑞的身影就那样蓦然地闯入了视野,跟其他人的倒影一样,也是褪了色的,边缘朦朦胧胧,但一眼就能分辨出,这就是他。

雷狮愣愣地盯着成像,回头去寻真人。

只见他走在自己的位置上,撑着头,正在看他;又回视那扇窗,窗户里的“格瑞”也在看着自己。

周围很嘈杂,三两学生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但他却感觉安静得有些耳鸣。

他在看自己,他看的只有自己。


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起,让他没办法再做停留。

过道中,与格瑞擦肩的瞬间,他拍了一张便利贴到雷狮身上。

“你要的答案。”

雷狮点点头,摁紧了粘在胳膊上的小纸条,待到在座位上坐定后,才将其撕下。

不是大段的解释,只是寥寥两字——“风景”。

表示特殊含义的双引号,隐晦地把箭头指向了自己。

格瑞是在看窗外的风景,而真正能让他长久注视着的,只有他在玻璃另一面的倒影。

雷狮把便利贴对折,收进书包夹层,然后像过去的一个多月那样,看向格瑞的后背。

而这次,他的背影不再显得孤单,他自己也不再觉得孤寡。

窗户这面,格瑞看得见他的倒影;窗户那面,雷狮的倒影回应着他的目光。

他们之间,从不是由雷狮指向格瑞的单向箭头,却是一场盛大而无声的双向奔赴。


你在桥上看风景,我在桥下看你。

我知你在桥下看我,因为水中浮出了你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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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我还在上学,所以这个合集可能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校园里的只会更新雷瑞两人在高中时的小故事了。

大学校园里的事和研究生方面,我不是很了解,所以等我念到那儿再说吧。

日常生活还是照常更,这点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