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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今天也没写完🐳

【勇活】悄悄地。

凑勇海咽下嘴里的玉子烧,在加利福尼亚的日本餐厅主厨期待的眼神中,挤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对着主厨点头道:“很好吃。”

邀请他一起吃饭的前辈确实没骗人,日本出身的主厨所端出的料理,每一道都用料扎实做法正宗——但唯独玉子烧是味增风味的。


在一片欢声笑语的餐厅中,没人注意到低下头去的勇海的自言自语:“好想吃活海哥做的玉子烧......”作为一道家庭菜,玉子烧的烹饪方式显然没有那么多严格的限制,完全自由发挥。但对于勇海来说,玉子烧不该是加了味增的咸口,而是要放上一大勺砂糖,营造出软软甜甜的口感才对。

那是凑活海最常做出的调味,对勇海来说,也是家的味道。

虽然真的很想吃甜口的玉子烧......



凑勇海咽下嘴里的玉子烧,在加利福尼亚的日本餐厅主厨期待的眼神中,挤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对着主厨点头道:“很好吃。”

邀请他一起吃饭的前辈确实没骗人,日本出身的主厨所端出的料理,每一道都用料扎实做法正宗——但唯独玉子烧是味增风味的。


在一片欢声笑语的餐厅中,没人注意到低下头去的勇海的自言自语:“好想吃活海哥做的玉子烧......”作为一道家庭菜,玉子烧的烹饪方式显然没有那么多严格的限制,完全自由发挥。但对于勇海来说,玉子烧不该是加了味增的咸口,而是要放上一大勺砂糖,营造出软软甜甜的口感才对。

那是凑活海最常做出的调味,对勇海来说,也是家的味道。

虽然真的很想吃甜口的玉子烧,但此时此刻提出这样的要求总觉得会惹主厨生气,勇海最终还是把这不礼貌的要求和盘子里的味增玉子烧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大概是心理因素作祟的缘故,明明没吃多少东西,勇海却觉得已经饱了。筷子虽然还拿在手上,但他却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再动筷。

“难得大家都在,不如一会儿再一起去喝一杯吧?”

“好啊好啊,我要去~”开朗的同期立即积极地回应了前辈的提议。

“我也去!”

在此起彼伏的回应声中,前辈看向了一旁始终没有声音的勇海,问道:“凑你呢?”

直到前辈一边拍上勇海的肩膀,一边叫着他的名字时,勇海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回到了现实世界来,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啊,啊哈哈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还有一组参照数据没比对完我先回实验室了......”一边说着,他一边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放在桌上,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店里。

“凑还是老样子啊。”前辈打趣道:“一直沉浸在考古的世界里,完全都不到现实世界来的。”

“是啊。”

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太多次,大家早就对勇海的言行感到习以为常,没过一会儿这件事就已经被众人抛到脑后,重新热闹起来。


回到学校时,勇海并没有立即就开始着手分析刚才借故离开的数据,而是趴在实验室外过道的护栏上,望着手机屏幕发呆。

虽然同一个实验室的前辈和同期都是不错的人,但每到这种时候,勇海总会有一种自己和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手指熟练地滑动着屏幕,最终停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上。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也就是米兰现在才早上六点半啊。他有些失落地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打消了想给活海打电话的念头,感叹着时差真的是个让人烦躁的东西。


就在勇海转身准备进入实验室时,铃声却突然在安静的实验楼里响了起来。“咦?”意料之外的电话让勇海又惊又喜,他慌慌张张按下通话键,带着些雀跃开了口:“活海哥?”

“嗯,勇海,在忙吗?”

“没有没有!”原本伸向实验室的腿又收了回来,活海重新靠回到护栏上,嘴角也控制不住地上扬,“倒是活海哥,你那边不是才早上六点半吗,怎么起那么早?”

“啊,真是的。”活海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小子该不会又在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吧?该不会饭也没有在好好吃吧?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与其熬夜,还不如......”

总感觉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活海哥给说教个没完,勇海立即强硬地打断了他:“呃呃呃,比起这个——!活海哥我跟你说,今天我去吃了加州这边的日料,老板做的玉子烧竟然是味增的!”

“喂,不要岔开话题——”

“也不是说不好吃,但就是更想吃甜口的......想吃活海哥你做的玉子烧。”


凑活海比平时工作日要早起了半小时。

由于最近正巧赶上了时装秀开场,他几乎每天都从睁眼忙到天黑,就连勇海发来的消息也只是用碎片时间回复了简短的几句话,更不用提通电话这种事了。

明明昨晚在闭幕式上忙到午夜十二点,但他今早还是无视了师父的那句“今天好好休息吧”,靠着毅力在早上六点半醒了过来,只为了跟自己有着九小时时差的弟弟勇海打上一通电话。

久违地听到来自弟弟的撒娇,本来还想教育勇海两句的念头瞬间被抛到脑后,他有些害羞地摸了摸鼻尖,语气也柔和了下来:“玉子烧很简单的,既然吃不惯咸的,那我把做法发给你,勇海你自己做做看吧。”

“诶——不要啦。”表达不满音节被勇海拖得很长,“如果我现在变身成奥特曼的话,要不了几分钟,马上就能吃到活海哥你做的饭了——”

“勇海啊……”活海被他的话搞得哭笑不得,单手扶额道:“别说傻话,奥特曼的力量不是给你拿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的。”

“这哪儿是什么无聊的事情,吃饭可是人生头等大事啊活海哥!”

“哦?是吗?那之前是谁老因为做研究而不吃饭的?”明明只是和勇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无关紧要的事,但之前积攒下的疲惫和困倦就像是被温柔的风给吹散了一般,活海保持着通话来到了厨房,并决定久违的给自己做上一份玉子烧。


“啊,凑同学。”身后的实验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是凑的同期,同时也是勇海的导师手下,除了自己以外唯一一个日裔,因为她对待宇宙考古学的热情跟勇海比起来丝毫不逊色,所以勇海经常会跟她一些学术问题。发现自己似乎打断了勇海的通话,女生笑着用日语向他打招呼:“在跟男朋友打电话吗?”

“啊啊啊……都说了不——”勇海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件事还得从勇海刚刚来到这所学校不久时开始说起。

除了眼前日裔女孩以外,勇海在同期里还有一位关系不错的欧美男同学。靠着对日本动画的热爱和自来熟的性格,他迅速和研究室里唯二两个日裔混熟了,甚至还时不时秀上几句新学会的日语。


因为时差的关系,勇海时不时会在研讨会开始之前,又或者是中途休息时间里见缝插针的跟活海打电话。

闹出这一系列乌龙的那天早上,勇海正一边跟活海打电话一边朝着实验楼走,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只见这位男同学身背一个挂着二次元美少女的钥匙扣,一脸八卦地凑到勇海身边问道:“凑,你总是在打电话呢,难不成是在日本老家的彼女吗?”为了展现自己的日语水平,他还特意把girlfriend换成了日语。

“啊?不是,男的!”由于电话里的人和身旁的人同时在讲话,无法一分为二的勇海只能尽量简短地回答同学的问题,随继续听着活海分享最近在米兰遇到的小朋友的故事。

“哦哦!这个我也学过,ka…彼氏!”沉浸在秀了一把学过的日语单词的快乐中的同学显然已经不在意是否得到了勇海的回复,自顾自地开心起来。而忙着跟哥哥讲电话的勇海自然也没再说什么,转而专心回复活海的电话。


等到勇海在课间休息时间再次捏着手机给活海发消息时,同期突然凑了过来:“啊,凑,在给之前的那位彼氏发消息吗?”

“nonono,it's katsumi,not kareshi.”勇海不得不暂时停止了打字,开始跟同学解释这是他哥哥凑活海。

虽然当时对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解开了这个误会。然而对于还在初学日语的同学眼里,katsumi和kareshi全都是以ka开头的三个音节,更何况相比于经常在动画里听到的单词,只听过一次的katsumi三个音完全就是毫无联系的记忆点。

于是当勇海再一次跟活海打电话的某个早上,这个喜欢日本动画的欧美人ka了半天,最终还是ka了个kereshi出来,震惊了一旁的日裔女孩。

大概是第一印象都会比较深刻一些,虽然勇海的两个同期早就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记住了活海的名字,但男朋友这个外号算是彻底挂在了活海头上。


本想向之前一样反驳,但勇海突然顿了一下。与其说他们像是在故意用这个称呼调侃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过于频繁地跟哥哥打电话,倒不如说更像是只属于朋友间的玩笑,无声地印证着自己在异国他乡交到了新朋友。

之前在绫香市的时候,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并不多。勇海不是突然为了研究而一个人跑出去,就是跟活海哥待在一起,大部分朋友都来源于活海的交交友圈。而来到加州,和哥哥分开之后,他又再一次破天荒的交到了新朋友。

想到这,勇海决定接受这个没有恶意的玩笑,并在心里打算之后把交到新朋友的事也告诉活海——虽然活海哥八成会一脸惊讶地说真的有正常人能受得了你吗?该不会是编出来的朋友吧?


“啊,差不多吧。”他含糊不清地回复了戴眼镜的女孩,将手机稍稍从耳边挪开了一些,朝着女孩问道:“你是来看信号接收器的吗?”

他们的三人小组在前几天发现了一块磁场有些特别的洼地,由于怕贸然挖开会出现不可控的风险,所以决定先用仪器观测几天。

“嗯,对。”女孩点点头,随即提醒勇海:“不过因为今早下雨,洼地积水导致波动不是很稳定,所以目前没有什么新进展。如果凑你也是来看这个的话,那可能就白跑一趟了。”


“勇海?你在忙吗?”

活海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勇海这才急急忙忙回过神来,“啊啊,不是,已经没事了活海哥。”他连忙先回复了活海,随即又向女同学道了声谢,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你该不会准备通宵分析数据吧勇海?”活海从方才两人简短的对话中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勇海立即进行了否认:“不是啦活海哥!”要是不赶快解释清楚的话,就又得被活海哥说教一顿了,勇海丝毫没给活海发言的机会,像连珠炮般快速地说道:“最近这几天都没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数据所以别说通宵了真是闲到连实验室都可以不用去的地步诶!”虽然如果观测仪有收集到新数据的话,他确实是打算通宵来着,不过这点就不用告诉活海哥了。

“真的吗......”活海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不过随即他还是决定相信勇海,“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吃饭哦!”

“知道了妈妈。”

“喂!”


然而承诺才没发出几天,活海就失言了。

三人组的观测仪终于对洼地的土质和地底情况完成了精准的扫描,确定地下埋藏着一块石板,根据土层情况判断,大概是千年以前就埋藏进地底的东西,可以挖掘。

虽然埋藏的位置并不深,但若是在挖掘过程中稍有不慎,就很容易造成石板断裂。几人只能采用最原始的铁铲来一点点往下挖。

重复的挖掘动作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最终在夜幕降临时石板被完整地挖了出来。几人商讨后认为今天先到此为止,休息好后明天再正式开始。

可勇海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终究还是战胜了一切。

他在半夜十二点悄悄回到了实验室,却怎么也没能没能研究出石板的来源与雕刻内容,天性不服输的他反复地思考每一个细节,丝毫没有在意时钟上的数字在逐渐累加——直到他在倏忽之间,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松软的被子里翻了个身,勇海伸手挡住了透过窗帘缝的刺眼阳光……

等等,阳光?!哪来的阳光?早上了?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勇海猛地坐起身来,朝着石板的方向看去,可那里哪有什么石板,只有一个放着药品的小桌台。

“石板呢?!”不知所踪的石板显然让勇海慌了神,他急忙站起身来,却被突然的晕眩给打乱了思绪,只能暂时先扶着床沿坐下。

“凑同学,你醒了呀?”房间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随即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长者就出现在勇海面前,“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短暂的缓冲之后,头脑也逐渐清晰起来,勇海点点头,回应道:“啊,还好……不过老师,我怎么会在这里?”从房间的布置中不难看出这里是校医院,可明明自己不久之前还在实验室才对……

“是两个同学把你背过来的,说是早上一打开实验室的门就看到你倒在地上,差点以为出人命了呢。”医生端来一杯水递给勇海,“来,拿着……他们俩刚刚有来看过你,说是已经帮忙跟导师请假了,不过看你没醒就又回去了。”

料想中的批评终究还是如约而至,医生再三提醒勇海要按时吃饭睡觉,最后才让他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走出校医院的大门,勇海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直到现在都没看过一眼手机。他连忙找了个最近的长椅坐下,将背包放到膝盖上,然而伴随着拉链的声响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文件夹和变身器,而是两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三明治。

瞬间涌上来的饥饿感让他顾不得多想,现行拆开三明治咬了一口,随即才从包里摸出了手机。勇海顺手打开了排在最前方的对话框,这是他和两个同期的讨论组。

“凑,刚刚我们去校医院的时候你没醒,所以就在你的包里塞了两个三明治。”

“你先好好休息吧,石板暂时交给我们,保持充足的休息也是实验重要的一环。”

“对了我好像看到kareshi给你发消息...啊不是故意要看的,去校医院之前我们帮你把东西收进包里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而且全是日语字我看不太懂!”

“你记得要回复噢,别让哥哥担心。”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短短几十秒内,勇海就将整个三明治给囫囵吞枣给咽了下去,表达过歉意之后,他又退回到主界面,点开了朝阳的对话框。

“勇海哥你看,妈妈给我编了头发!happy~”

“勇海哥——还活着吗——”

“抱歉朝阳,我最近学校有点忙,现在才看到。”还是不要让家人担心了吧,反正我现在已经醒了。想到这里,勇海终究是瞒下了晕倒的事情,“编发,很好看哦,很适合你。”


第三个收到回复的是二宫。

“凑同学,我听说你晕倒了?”虽然不在一个专业,但身处同一所学校的二宫还是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啊啊啊,二宫,我没事,就是有一点睡眠不足,已经完全好了......话说回来你没把这事告诉活海哥吧?!”


等到将所有未读消息都回复完毕之后,勇海这才心虚地点开了和活海的对话框。

“勇海,在忙吗?”发送时间正好是在早上的那个未接电话之后不久。

“再忙也要好好吃饭哦。”

同期给的三明治其实很好吃,也能填饱肚子,然而勇海却觉得胃里烧得很难受。明明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对食物有太多要求的人,但在此时此刻,却无比想念曾经在绫香市时,哥哥做给他的粥。


当时的勇海为了查找奇怪电波的来源,一个人在深夜跑到了山上。然而最终不仅没能探明信号源,还因为着凉而发烧了。

“你啊......”活海叹了口气,责备的话语在看到床上一脸难受的勇海时,瞬间全都打消了,他将退热贴贴上勇海的额头,用手指戳了戳弟弟滚烫的脸颊,“有食欲吗,能吃得下东西吗?”

“不知道...活海哥,头好晕......”昏昏沉沉的勇海感觉到脸上有一丝凉意,不自觉地蹭了蹭活海的手指。

“好吧,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碗粥。”

大概是怕生病的勇海难以下咽,活海将所有食材全都切得十分细碎。其实感冒了的勇海根本尝不出那碗粥是什么味道,但他还记得活海哥坐在床边,轻轻地吹了吹舀起的粥,然后喂到自己嘴边的样子。温热的粥让勇海的胃变得暖和起来,而哥哥的关心则让他心里也暖洋洋的。


啊,好想见活海哥啊。

勇海不自觉地摸着包里的变身器,沉默几秒之后,最终从包里拿出来的是另一个三明治。他有些泄气地咬了一口,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半天,终究是没能发送出一句完整的话。勇海的目光在时间和活海的头像中间来回横跳了几次之后,终究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呃......勇海?”电话里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活海似乎清醒了许多,“怎么了吗,勇海?”

“活海哥......”三明治的包装纸被反复地捏成团后又展开,勇海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嘴唇张了张,却又没能说出什么。

“嗯,我在呢。”

拨通电话之前反反复复地看过很多次时间的勇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米兰现在是凌晨两点。但他却比谁都明白,只要对着这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按下通话键,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得到凑活海的回复这件事。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正如勇海所料想的那样,听起来只是有些没睡醒,却完全没有生气亦或是不耐烦的意思,活海甚至没催促他,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勇海开口。稍稍升腾起的罪恶感淹没在一片喜悦之中,很快就被稀释,最终消失不见。

“玉子烧的做法,果然还是发给我吧。”

“什么啊你小子。”活海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了呢,结果那么晚打电话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活海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

勇海紧紧地捏着变身器,有意识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精神一些:“嗯,因为早上太忙了,没能接到你的电话嘛。”

“嗯?”活海算了算时间,有些疑惑地问道,“但你那边现在还不到下课时间吧?你真的没事吗,勇海?”

“真的没事啦活海哥,你到底要问几遍才相信啊——”勇海终究还是将晕倒的事给隐瞒了,要是真的坦白的话,指不定活海一整晚都会睡不好的吧。他丝毫不给活海怀疑的时间,快速地找了个理由,“最近都在做实验,不过实在是没有进展,所以两个同学都说要不今天就先回去吧。”

活海重新靠回枕头上,声音也变轻了许多:“这样啊,那你今天早点睡哦。”

看来活海哥是困了。想到明天也是工作日,勇海点点头,说道:“嗯,活海哥你睡吧,我准备回去了。”

“晚安——”

挂了电话后的勇海却没站起身来,只是靠在长椅上,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直到手里传来的震动让他回过神来,低下头去看向变亮的屏幕,发现竟然是活海哥传来的玉子烧做法。大概是怕写适量会导致勇海做出黑暗料理来,活海甚至特意将调味品的量写上了具体克数。

“啊,顺路去趟超市好了。”活海背上书包,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天还没完全黑下去,勇海不久之前才刚刚被哥哥捋顺的毛又重新炸了起来。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活海哥发过来步骤完成的,但勇海却觉得自己做出来的玉子烧像是块干了的海绵,虽然不至于说很难吃,但却怎么都和活海做的玉子烧扯不上关系,甚至还有些烧焦了的地方。

他掏出手机重新看了一遍食谱,无论横看还是竖看,玉子烧的做法都十分简单。天生的不服输让勇海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重新打了两个鸡蛋,再一次打开燃气,这么用着有些糊的锅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然而无论重复多少次,终究还是和印象中的味道不一样,勇海在不断的重复中渐渐变得烦躁起来,稍微一个不注意,烟雾警报器就响了起来。他慌慌忙忙将火关闭,又打开所有窗子通风,直到警报器安静下来之后,勇海才终于松了口气。


就像勇海几乎没做过饭一样,印象中的活海也没烧糊过锅,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勇海自然不知道粘锅是需要处理干净之后才能重新再煎,小小的玉子烧锅在买回来之后不到一小时,整个锅底就被折腾得一片漆黑了。

就算是用水浸泡二十分钟之后再用钢丝球擦拭,粘在锅上的东西也纹丝不动。

“啊——!真是的!”随着玉子烧锅丢进垃圾桶的闷声,勇海也挫败地蹲下身去,他盯着那个漆黑的玉子烧锅,脑子里一片混乱。

要是活海哥在这里就好了,勇海泄气的想,为什么地球那么大,米兰也那么远啊。

明明活海哥每次都能做成功,明明食谱上也写得那么简单,为什么却怎么都不行呢?难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只有活海哥能做到的,和只有自己做不到事情吗?

鼻腔里充斥着鸡蛋的腥味和焦糊味,勇海将脑袋埋进臂弯里。本以为脱离了家里,脱离了哥哥,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很潇洒,结果到头来连个小小玉子烧都成了大挑战。

难道自己离开了活海哥就真的一事无成了吗?

不,好像也不像畅销小说里写得那样完全生活无法自理,但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心脏像是在回应他的猜想似的,突然揪了一下。勇海伸手抚上胸口,明明能清楚地感觉到心跳,却莫名地感觉心里缺了一块。

他觉得自己想见活海哥想得快要发疯,明明发了那么多消息,打了那么多电话,每周也都会一家五个人一起视频通话,但勇海却还是觉得这些都太不值一提了,明明所见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可一旦伸手去触碰,能摸到的只有那亮着光的手机屏幕。他想念在睡不着的夜晚钻进活海哥被窝时的温度,想念活海生气地让他不要只夹肉吃,多吃蔬菜时的表情......以前那些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此时此刻却全都蒸发不见,只剩勇海一个人还在这小小的公寓里,同自己的影子为伴。

整个世界像是被生生掏空了一半似的。


等到回过神来时,勇海已经站在了米兰深夜的某个街头。手里的变身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显得如此沉重,重到他只能颤抖着手指堪堪握住,他想他比谁都清楚奥特战士的力量不应该被拿来做这种事,但在这个只有路灯和影子相伴的街头,青年压抑已久的思念和感情像是洪水一般爆发,将他吞没其中。

勇海深吸一口气, 要是不能在三分钟之内再次变身回到加州,那起码就得再等上好几个小时,对这附近并不熟悉的他没法保证在变身时旁边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人,更何况到时候天一亮,被发现的几率就更大了。

反正都已经因为一时冲动飞过来了,那干脆不要再浪费时间,去见活海哥吧。他这么想着,看了一眼时间,立即伸手滑开了勇海所租住的房间门上的指纹锁。


早在活海刚来到米兰时,他就提到过这间公寓的便利之处:“啊,我租的这个公寓是指纹锁,不过也可以用密码开锁,总觉得很方便呢。之前在家的时候忘带钥匙还可以让爸爸妈妈他们开门,现在一个人住忘带钥匙会很麻烦啊——”

“是吗?那你设了什么密码啊活海哥,可千万别是你的生日之类的吧?”当时的勇海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着视频电话里的门锁。

“生日怎么了吗?”

“就是因为很多人都在密码里设置一些跟自己生日相关的数字,所以账号之类的才会很容易被盗啊!只要不怀好意的人随意跟你套两句话,活海哥你又没什么戒备心,肯定很快就全盘托出啦!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家里早就被偷干净了什么的。”

“喂!谁会那么傻啦!”视频画面突然一转,活海带着些不高兴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不过设置得太简单容易被盗,设置得太复杂又容易记不住啊。”

“哈哈哈。”仗着哥哥打不到自己,勇海戳了戳屏幕上哥哥的脸,“活海哥,你可以把密码设置成我的生日啊。毕竟大家听到别人有兄弟姐妹的时候,最多问问年龄差几岁,不会一直追问你弟弟妹妹是几月几号生的对吧,这样不就安全多了吗?而且也很好记。”

“原来如此,确实是个好主意......”


勇海在亮起的门锁上按下自己的生日,紧闭的大门发出响动之后,轻轻转动把手,门就这么被打开了,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快速扫视一圈屋内,和之前在视频中看到过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变化,勇海有意识地让自己尽量不发出脚步声,悄无声息地来到活海床前。

他蹲下身去,捏捏活海的脸,借着窗帘缝隙中透进的光看到睡梦中的人只是短暂地皱了一下眉头,又恢复了平和的表情。指尖传来的触感和温度像是带着电流,飞速窜到勇海的心脏里去,耳朵就快要被心跳声吵得发痛,他紧张得下意识屏住呼吸。



“诶?!你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过的吗?!”男同期握着叉子,显得十分震惊,“凑你长得很帅,我还以为很受欢迎呢!”

“不过凑君不是在做研究就是在和哥哥联系,确实不像是有时间和谁交往的样子呢。”对面戴眼镜的女孩喝了一口橙汁,慢悠悠地接话。虽然一小时之前她才刚刚被男同期ka了半天ka出的彼氏给吓到,但此时已经完全解开了误会。

同期八卦地问道:“你都不会想谈恋爱的吗?虽然说之前每天都和kareshi待在一起不太方便,不过现在已经解放了吧?不会想谈个像日本漫画里那样刻骨铭心的恋爱吗~!”

“啊...我好像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东西,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好像是戴眼镜的女孩调侃了他一句:“凑君有彼氏就够了呢,好像不需要彼女的样子。”然后被正好路过的二宫给听见,导致他们不得不第三次解释了这件事的始末,而听完的二宫点点头表示确实,在绫香市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几乎形影不离的,学校里还有女同学说过虽然凑君长得很帅,但是这么大年纪了还整天和哥哥黏在一起,该不会是兄控吧,有点接受不能什么的。

当时的三个人明明在讨论着跟勇海相关的事,但好像又不太需要勇海参与。戴眼镜的女同学被逗得咯咯直笑,二次元宅男则兴奋于自己又学到了一个新的阿宅日语单词,大家一片和乐融融,勇海也不太介意他们讨论的内容。而现在——


“活海哥。”勇海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的名字,这种看得见也摸得到的真实让他感觉心脏像是被填满了似的,本来觉得是玩笑的东西现在却突然没那么好笑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轻飘飘的。

他在活海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无论是哥哥也好,彼氏也好,罗索奥特曼也好,无论变成什么模样,只要是凑活海,他就全都想要独占。

无人在意的深夜,一位奥特战士悄悄地在加州和米兰之间飞了个来回。


“咦?我昨晚睡觉之前有把毯子也给盖上吗?”一大早醒来准备去服装店的活海疑惑地看着记忆中本应该放在床脚的毛毯。



END……?

22年因为诸事不顺,失去了创作欲和表达欲,已经一年都没能这出新的东西来了。

辞职在家修养了很久终于有所恢复…重温罗布之后突然萌生了想写点什么的感觉,但是太久不写水平下降了很多,没能达到我的预期……但还能写得出东西来就证明还有救……吧。

其实本来不应该在这里打END的,甚至后面的走向我都有大纲,但是一来因为太久没写文章,卡文卡得有点寸步难行,二来是现在暂时没找工作在做自由翻译,有个委托人给的工作量很多很大,我一直在忙那个,所以能写文章的时间不是很多。

我没法确定能不能有时间或者有信心能写出后续,又不太甘心让这篇文一直躺在文档里,所以还是发出来了,如果最终我没能写出后续来的话,就当做它已经完结了吧,抱歉。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位朋友,就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一帆风顺。有缘再见吧。

有青闲

空折枝

看预告感觉Way会死

瞎写点东西,算是Babe多年只后怀念Way纯bro情

ooc是肯定的

哪里写的不好别骂我,骂我就是你对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Babe不再是长胜将军,Charlie接替了Babe的宝座,Alan和Jeff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车队的发展更是上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

那天下着毛毛的细雨,雨艰难的想打湿人的衣裳。

Babe下车,给自己撑了把伞,慢悠悠地走着,他要去见了一个他见不着的人。

轻轻放下一束素洁的花,Babe自己却毫无顾忌的坐在花边上,直到自己感到饿了,才站起身离开。

“今天你怎么一个人来,那个男孩呢?”

“啊,他等等就来,阿姨,像以前一样。”

“好。...

看预告感觉Way会死

瞎写点东西,算是Babe多年只后怀念Way纯bro情

ooc是肯定的

哪里写的不好别骂我,骂我就是你对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Babe不再是长胜将军,Charlie接替了Babe的宝座,Alan和Jeff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车队的发展更是上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

那天下着毛毛的细雨,雨艰难的想打湿人的衣裳。

Babe下车,给自己撑了把伞,慢悠悠地走着,他要去见了一个他见不着的人。

轻轻放下一束素洁的花,Babe自己却毫无顾忌的坐在花边上,直到自己感到饿了,才站起身离开。

“今天你怎么一个人来,那个男孩呢?”

“啊,他等等就来,阿姨,像以前一样。”

“好。”

Babe往嘴里塞着食物,其实没有那么饿的,但Babe还是把桌上能吃的都吃了。

“那男孩不来了吗?听说他最近又赢冠军。”阿姨忙碌的擦着客人走后的桌子,不忘询问唯一还在的顾客。

“哦,他不会来了。”Babe轻声回道。

阿姨只觉得对方有事情来不了,就继续去擦桌子。

Babe第一次吃这么多东西,有些难受,把钱放在了桌上,就走出了店,没有管自己多给了很多钱。

“阿姨,他没有得冠军,他把冠军让给我了。”Babe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真的过了很久,久到阿姨都忘了,原来一样的不是那些菜,来的那个男孩也没有得过冠军。

回到车上,今天要自己开车回去,可Babe一点也不想开车,他有些难受,可能是吃太多了,可能是自己等的人没有等到,他把这些都归结于阿姨上错了菜。

刚想到这,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Babe记起来了,他说过他不想去阿姨的小摊,他想去别的餐馆吃饭。

Babe忘了他欠了那人一顿饭,那个时候他好像还说什么一辈子,他不记得了。

“骗子。”Babe望向车窗外,天黑了,打开车窗,暖风抚过脸上,却没有泪水带来的温暖强烈。

Babe打开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播了过去。

“喂,您好,这里是……”

他还是记起来了,他说他要点到他破产,点到他身无分文。

“好,那就找一家那就去当地最贵的餐厅。”他应该不会生气了,可Babe转念一想他凭什么生气,明明自己潇潇洒洒走了,还骗自己那么久,Babe更希望他能愧疚自己一辈子作为补偿,所以生气的明明应该是自己。

“喂,您好您需要预约吗?您好……”手机里的声音还在询问着。

Babe挂断了电话,还好阿姨没打烊,店里还有人。

“你怎么又来了?”

Babe没有回答:“阿姨,我给我的好朋友打包份饭。”

Babe拿着东西回到了车里,这是他正正意义上独自一人,在这一天出来。以前有些人总会粘着自己,不过他还是想独自一个人承受自己的回忆。

“Way,阿姨的小摊还和以前一样香,餐厅我先欠着,等你自己来点,我先欠着。”

“Way我原谅你了,可能也就原谅你一会儿,我明天可能又不原谅你了。”

手机铃声不适时宜的响了,是Charlie。

“P很晚了,该回家了,你在哪?需要我去接你吗?”

“好,我现在就回家。”Babe虽然平复了一下心情,声音还是能一下听出他很难过。

“你哭了,还是我去接你吧,P 我不放心。”Charlie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会安全到家的,放心。”Babe强硬了一点语气,但还是带着温柔。

“好。”

Babe挂断了电话,他想那个自私的人肯定想和自己独处一会。


“Way你想要什么?”那是Alan曾经问过的问题。

一开始Way想的是能和Babe相爱,能再也不用听从Tony,他能拥有自己幸福的家庭。

后来,来了个“不速之客”。Way就想让那飘满饭香的夜晚变得漫长一点;他想要Babe还能像原来一样站在自己身边;他无非想要自己是Babe人生中重要的人。


仅管时间不对,但也算如他所愿。

社恐电子小狗

【Sailubnut】野

sailub✖️nut✖️ping✖️原创女角色

pingnut发生过关系预警

大概就是sailub不表白硬生生把双向暗恋搞成强制爱地狱级难度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见微博SailubNut超话

(在这存个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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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_xue

《保卫小狗》


私设:enigma 标记Alpha 不会掩盖其原来的信息素

⚠️生子


Chapter 1


“我是Alpha!”pooh 不知道为什么要向pavel撒谎。


“我以为你是Omega 呢,没想到是Alpha 。”pavel拍了拍了弟弟的肩膀,心里暗自感叹这样薄弱的身体居然是和自己一个属性。


其实,pooh 是名副其实的Enigma 。


“哈哈,哥说笑了。”pooh 常常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这是他的保护伞,承认自己是Enigma 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种荣耀,但对于他来说并......


私设:enigma 标记Alpha 不会掩盖其原来的信息素

⚠️生子


Chapter 1


“我是Alpha!”pooh 不知道为什么要向pavel撒谎。


“我以为你是Omega 呢,没想到是Alpha 。”pavel拍了拍了弟弟的肩膀,心里暗自感叹这样薄弱的身体居然是和自己一个属性。


其实,pooh 是名副其实的Enigma 。


“哈哈,哥说笑了。”pooh 常常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这是他的保护伞,承认自己是Enigma 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种荣耀,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他并不喜欢去标记别人,也不喜欢长驱直入别人的生殖腔,更不喜欢孩子。


“以后跟着我练,保证你全身都是muscle (肌肉)。”pavel挑逗着弟弟的下巴,确实是乖巧的弟弟。


剧组总是热烘烘的,pavel散发的气味永远是清冷的,只有身为Enigma 的pooh 可以闻到,他总是以为pavel 哥性格也是如此的,至少不是看上去那么热情的。


“又凑过来做什么呀。”pavel 摸了摸pooh 毛茸茸的脑袋,因为比自己小太多岁了,总会让人产生想去照顾他的“母爱”冲动。


“感觉哥特别凉快,坐过来感觉我也凉快了。”pooh 呆呆地又坐近了一些。


“你小子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真的gay 哦。”pavel 总是爱打趣他,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年轻,不过从来没见他脸红过。


“哥,那万一我真是呢!”pooh 的小脑瓜和嘴巴动得飞快,果然是年轻7岁的脑子,就是好用。


“那又怎样啦。”pavel看起来无所谓地摆摆手。


“我和哥可是在扮演情侣诶,不怕我动坏心思吗?”pooh 嘴上说着骚话,眼神明亮,笑容纯真,说不上哪里违和,也谈不上哪里合适。


“真服了你小子,不知道的以为你谈了多少恋爱,嘴巴真毒。”pavel摇了摇头,注意力转移到剧本上的台词。


拍完今天的最后一场戏,大家高高兴兴下班。


Sailub 提议今天去419酒吧玩,因为这家酒吧新推出一款特调酒,而且晚上活动多多。


“我就不去了吧……”pooh 从下午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了,大概率特殊时期要来了,年轻的Enigma 还不能很好的控制。


“Pooh之前都没参加过几次团建,这回不许缺席了哦~”Sailub揽住pooh 弟弟的肩膀。


本来想帮pooh 说话的pavel 也没能插上话。


“好吧,那我就和大家一起去吧。”pooh 只好答应下来。


到了酒吧,pooh 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又喝了几杯成分复杂的洋酒,他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幸亏酒吧里浓重的香水味呛人的很,没什么人注意他,只有pavel 察觉到了难以克制的气味,这种气味非常热烈,和自己的截然不同。


“Pooh不舒服就回去吧,我帮你和他们解释。”pavel 安慰pooh,手上拿着一瓶酒精味浓重的洋酒。


“我没事的,哥,可能喝的有些多了,”pooh没有笑着说话,他蹙了蹙眉,此时此刻他能感官十分敏感“pavel,别喝了,今天太超过了。”


pavel在酒精催发下也没好到哪里去,已经开始对瓶吹了。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了,你也别管我。”pavel 说完又猛猛灌了两口,他始终觉得要玩就必须尽兴,平时听话的弟弟未眠有些扫兴了,他暂时归咎于他太过年轻了。


pooh 坐在卡座上练习深呼吸,调节自己的状态,一抬眼,看见pavel 正和一个男孩调情。


脾气暴躁到极点


“pavel 哥,这是在做什么?”


“调情啊,看不出来吗?”


“一个bata?”


“那又怎么啦,你还有歧视啊?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Alpha 和Enigma 。”

后面的私信我!发不了!


“我想你喝醉了。”pooh 面无表情,昏暗迷乱的灯光下,显得性感极了。

老G

【王样红银】余烬(下)

2w1, 但全文4w7,慎入。第一集基拉被捕if,守护国至上哥哥,关系异常险恶的兄弟,四王互信指数回归正常, 再屏就下周发,ooc,请三思。 前文看合集(竟然屏自己的链接我是没想到的) 

*本文化用了漫画《PLUTO》里的对白,共段。

 

 

 

 

8

 

那是一个漫长而又短暂的梦。

 

 

梦始于守护国王城之外,基拉看着那些熟悉却又不熟悉的身影与自己嬉笑怒骂,他跟他们一起战斗,一起庆祝,一起哀悼,一起纪念。

终于国王寝室的床榻前,基拉看着年老的自己一遍又一...

2w1, 但全文4w7,慎入。第一集基拉被捕if,守护国至上哥哥,关系异常险恶的兄弟,四王互信指数回归正常, 再屏就下周发,ooc,请三思。 前文看合集(竟然屏自己的链接我是没想到的) 

*本文化用了漫画《PLUTO》里的对白,共段。

 

 

 

 

8

 

那是一个漫长而又短暂的梦。

 

 

梦始于守护国王城之外,基拉看着那些熟悉却又不熟悉的身影与自己嬉笑怒骂,他跟他们一起战斗,一起庆祝,一起哀悼,一起纪念。

终于国王寝室的床榻前,基拉看着年老的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对着虚空说话,直到再也无法睁开双眼。

梦里,他经历了波澜壮阔的一生,他战胜了不可战胜的敌人,也失去了不想失去的亲人。

----所以,梦里的“基拉·哈斯提”不是也绝不会是自己。

 

基拉睁开眼看向身侧,跟预想的一样,拉库雷斯已经离开了。

国王临走前将基拉的颈拷固定在了床头柱上,枕边整齐叠放的新衣服还带着橱柜里的熏香,年轻人用床头柜上预先放好的纸巾简单擦拭身体并换上了新衣。

短暂的睡眠补充了些许体力,但基拉真的有点饿了,空了两天的肚子咕咕直叫,离他最近的食物是被遗忘在茶几上的热红茶。

嘴唇干裂的年轻人将颈拷拉扯到极限才堪堪摸到了杯把,当基拉准备将茶水一饮而尽时,守护国的国王却突然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谁允许你动茶杯了。”拉库雷斯冷着脸抢过杯子,“不准再碰这个房间里的东西。”

“好的。”

“…。”

男人没有说话,只有脸上的表情在微妙的变换着,基拉面带疑惑的看向拉库雷斯:“有何吩咐?”

 

守护国国王哼笑了一声结束了对视。

 

拉库雷斯伸手解开了基拉的颈拷:“既然敢当众向我发起挑战…”国王故意仰起头,露出嘲笑:“…就应该懂得失败后会面临怎样的结果。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男人走到基拉的身侧,让他无法观察自己的表情:“如果明天天亮之前你能将脑谛收入守护国的支配之下,我就放过福利院里的孩子。”

基拉看不到拉库雷斯的脸,但他确信这个男人一定在观察自己,所以年轻人弯下腰,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忠诚:“感谢您赐我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必定不辜负您的期待。”

“…。”拉库雷斯撤回身,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看来昨天你学了很多。”

“我是发自内心…”

“去浴室收拾一下。”男人打断了基拉的狡辩,“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但不准失了守护国的颜面。”国王拽着犯人的领子走到寝室门前,将木柜上的玻璃水壶茶塞到他手里:“以后只准喝这个凉水壶里的水。”

“好的。”

“收拾好就来谒见室。”

“遵命。”

 

基拉再次毕恭毕敬的弯下腰,在他起身前,拉库雷斯就先行离开了房间,那只不起眼的茶杯也被国王一并带走了。年轻人一边喝着手中的凉水一边走向浴室,卫灯的暖光模糊了墙镜中的颜色,但基拉还是在鼻翼处发现了一点已经干掉的血指纹。

用手指替自己擦鼻血的人动作很轻却也擦的很仔细,如果不是基拉还记得晕倒前流过鼻血,这细微的红痕在被发现前就会被水流冲走,独自消失于洪流之中。

镜中的年轻人用手拍拍脸,快速完成了简单的洗漱。

当基拉按照命令赶到谒见室时,国王和他的两位近臣已经待在了大厅之中。

 

“我已经提前告知脑谛国王你的行程了。”拉库雷斯看好戏似的翘着腿斜靠在王座上,“希望你能不辱使命。”

“…陛下可否将甲兜…咳,神·甲兜虫暂时出借于我?”基拉半跪下身,向自己的国王乞援:“只要有神•甲兜虫的帮助,我就能成功说服扬马·盖斯特。”

“…。”拉库雷斯玩味的看了一眼基拉,“斗加。”

“…遵命。”忠诚的副官从国王手中接过了神•甲兜虫的灵魂宝石并交与基拉:“…不允许失败。”

“好的!斗加先生!感谢您的帮助!”

“哎?!”一根筋的武人瞪大了眼,“不、等等…我没跟你…等等!陛下!我”斗加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却反而加深了国王眼中的疑色。

“…。不要浪费时间。”

“我、我不认识他!我我我”斗加想转身拉过基拉帮自己解释,却发现年轻人早就跑没了影,武官只得哭丧着脸继续哀嚎:“陛下!我跟他没有任何接触!!”

“噗~”一旁的博西丸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

 

拉库雷斯看着两个开始争执起来的侧近陷入沉思,不多时,男人就得出了结论。

 

“好了。”听出国王怒火的侧近们立刻低头收了声,这畏畏缩缩的样子稍稍缓解了拉库雷斯的头疼,“先退下吧。”

“遵命。”

“斗加。”国王喊住了自己的武官,“从今天起你去驻守寝宫。”

“陛下您听我解释!!”

“月俸不变。”

“可…”

“或者你想降低?”

“不、不是……遵命…”

 

最终,斗加耷拉着肩膀放弃了辩解。

其实,拉库雷斯知道这个耿直武官只是被无辜牵连,但他目前还无法参透基拉的计划,只能先将计就计。

国王用手掌撑住脸颊开始闭目养神----等出访结果出来再做梳理也不迟。

毕竟,拉库雷斯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9

 

离开王宫后,基拉便坐着楸甲子径直飞到了脑谛。

那场可笑的决斗裁判让他这名义上的守护国使节受到了相当脑谛式的“欢迎”。基拉被两队不良近卫押进脑谛国王的工作室时,扬马正在敲键盘。

 

“哟。章鱼碎。看来混的很好啊。”坐在转椅上的扬马·盖斯特笑得咬牙切齿:“卖了不少情报吧。”

“我来是…”

“老子不会向守护国低头。滚回去告诉拉…”

“我来是因为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基拉打断了扬马的拒绝,“先清场,然后用高功能测慌器吧。”

“…你从哪儿听说这东西的。”脑谛国王站起身走到基拉面前,自上而下的俯视他:“…是拉库雷斯告诉你的?”

“先给我带上。不然我说什么都没用。”

“…。西奥卡拉!!”

“好的~!扬马君~!!”脑谛辅佐急急火火的抱来了测谎仪,“撒谎的话会落雷哦~!”帮基拉带上仪器的辅佐好心的提醒到。

“谢谢。”年轻人点头致谢后主动后撤了两步示意扬马尽快清场。

当工作室里只剩国王和受审者后,扬马才气不打一处来的问到:“…你是来干什么的。”

“是来向扬马求助的。”

脑谛国王抬头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天花板:“…决斗裁判是你和拉库雷斯串通好的吗?”

“不是。”

“…临时改变了主意?”

“不是。”

“…那你他妈的是想干什么。”

“我想救所有人。”

脑谛国王再次抬头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天花板:“…。西奥卡拉!!”

“不用。我来就好。”基拉深吸了一口气:“扬马是笨蛋啊啊啊啊啊!!”

扬马·盖斯特看着被雷击劈倒在地的年轻人,第一次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可惜基拉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年轻人撑着膝盖,颤颤威威的重新站了起来:“…还要再试一次吗…扬马是”

“不用。回答老子的问题。”扬马阻止了基拉自虐般的自证,“你的计划是什么。”

“…先劝扬马暂时加入守护国。”

“老子为什么要答应。”

“听完我的解释后你会同意的。”

“…说说看。”

“我有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基拉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记忆里人类和虫奈落和平的生活在一起。”

“…测谎仪可能对疯子不起效。”

“扬马·盖斯特是贫民区里长大的孩子,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他称呼自己的师傅小银,他的技术传承于他的师傅,他的目标是成为顶点。”

“…。”

“记忆里的扬马·盖斯特不会放弃希望,也不会因为是虫奈落就一定要敌对。他也不会放着有困难的人不管。”

“…就算你这妄想是真的,我为什么要信你。”

“因为你信你的技术。”

“…艹。”扬马狠狠的啧了一声,“这所谓的记忆里还有什么?打倒拉库雷斯的方法?”

“拉库雷斯不是敌人。”

“…那敌人是谁。”

“那段记忆不清晰。”

“哈?”扬马不爽的走到基拉面前揪起他的领口:“你他妈的是不是故意模糊用词?还是说你就是敌人?”

“不是。我只在记忆里看到了模糊的样子,有点像虫奈落但它不是。”

“…。这点信息还不足以让老子加入守护国。”

“我能跟守护神对话,我能看到那段记忆可能跟这有关,因为楸甲仔也有来源未知的记录。加入守护国可以研究我的能力,而且。”基拉顿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守护国城堡也能像君王者一样变身。”

“……………整座高加索城?!”

“嗯。”

“……………拉库雷斯那家伙有什么要求。”

“他没说。我也没问。”

“艹。”扬马知道那个王八蛋为什么什么条件都没说,“那家伙真的不是最终boss?…等等,你刚才说的‘想救所有人’里不会也有他吧?”

“嗯。”

“…真是疯了。”脑谛国王撇着嘴又盯着眼前的年轻人看了一会儿,“先不说拉库雷斯需不需要。你为什么想救他?就因为他是你哥?”

“我…”这是基拉第一次没有立刻回答,年轻人思考良久却仍然对自己的回答没有把握,“你先离我远一点。”基拉推离了扬马然后深吸一口气:“…我。…我爱他。”

 

天雷并没有落下。

未遭雷劈的人,笑的比哭还难看,被答案震惊到的脑谛国王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疯子。

 

“…算了。”扬马骚骚脑袋,看起来似乎有点牙疼:“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条件是你把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全都告诉我。成交?”

“…成交。”

年轻人好像还没缓过来,这失魂落魄的惨样引出了扬马的坏笑,脑谛国王嘿嘿着搭上了基拉的肩膀:“话说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性癖这么惊悚的?…不会是做过了吧?”

“没啊啊啊啊啊啊!!!”

“艹啊啊啊啊啊啊!!!”

 

惊天动地的落雷把挨在一起的两人劈了个对穿,倒地前一秒,扬马·盖斯特仍在犹豫是该先骂基拉撒谎,还是先感叹他是真的不忌口。

可惜,虫奈落的袭击永远都不看场合,脑谛国王还没来得及消化刚才的惊天大秘密,行军蚁外形的敌人便登场了。

顶着爆炸头的年轻英雄们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高呼 “交出神·甲兜虫!!”的虫奈落后,基拉便按照约定一五一十的复述了自己在梦境里看见的画面。

扬马仍然不太相信基拉的话,但脑谛国王向来说到做到,所以心不甘情不愿的年轻人还是咧着嘴,手写了一份愿意并入守护国的承诺书。

 

“扬马君…”西奥卡拉不安的看着扬马摁手印,“你这样…”

“我知道。”刚单挑完全部国民的国王捏了捏脖子,“不管那记忆是未来还是别的什么,脑谛有再次化为废墟的可能老子就不能坐视不管。都听好了!”扬马看向身边的技术小组:“从今天起提高通讯线路的安全等级!没有三人以上同时确认就不能发送信号!西奥卡拉你跟我去趟工厂!”

“嗯~!扬马君你要做什么?”

“呵呵。”扬马·盖斯特呲着牙得意的笑到:“超级电脑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怎么可能两年后才动手,名字老子都想好了!就叫‘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你这样是会被裁判长逮捕的。”接过承诺书的基拉无奈劝道。

“先担心你自己吧章鱼碎。”扬马拿起桌上的可乐灌了一口,“按照约定明天我会提前叫来极寒裁判长,可别让老子白等。”

“嗯。谢谢你扬马!那我先赶回去了!”说完基拉便小跑着离开了工作室。

 

脑谛国王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又喝了一口可乐。

扬马仍然不信基拉的话,但他确实相信自己的技术。

 

年轻的国王扭头看向身边的伙伴们:“走了。”

“哦~!”

 

让脑谛再次振兴的是技术,那能保障脑谛未来的自然也只有技术。

虽然这做法有点像某只老狐狸,但扬马·盖斯特也有不想失去的东西。

只不过是把希望赌在那个基拉·哈斯提身上的同时多做一手保障,王者圣剑已经做出来了,那么剩下的…

 

“就从神·蜻蜓开始解析吧!”

 

年轻国王摩拳擦掌的走向自家守护神,而另一位刚刚拯救了脑谛的英雄就没这么幸运了。

基拉回到守护国时夜色已深,年轻人熟门熟路的跳进国王寝室阳台的时候,拉库雷斯正端坐在茶几前看资料。

男人似乎没想到基拉能这么快回来,国王沉默着打量年轻人的一举一动,在看到犯人主动带上颈拷后,拉库雷斯才放松了绷紧的背部。

 

“失败了?”

“这是承诺书。”锁上手铐的年轻人双手呈上了脑谛国王歪七扭八的亲笔承诺。

“……。”拉库雷斯用眼神示意基拉跪到老地方后才开始阅读,“…神·甲兜虫呢。”

“在这里。”基拉拿出了口袋里的灵魂宝石,“今天袭击脑谛的虫奈落指名要神·甲兜虫。”

“…跪在这里不准动。”

“遵命。”

 

拉库雷斯起身走到门口的木柜前,把提前放在上面的餐盘端到了茶几上。

 

“吃了。明天去殿府。”

“可否变更一下出访顺序?”

“哦?”拉库雷斯颇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你想去哪儿?”

“脑谛。”基拉诚恳的看向自己的国王:“明天极寒国王也会出访脑谛,需要我到场解释决斗裁判的具体情况。”

“…那她可以直接来守护国。”

“据说是需要用脑谛的机器验证真伪。”

 

这个解释似乎说服了拉库雷斯,男人打量了一会儿基拉的表情就放弃了继续追问。

当晚,在基拉回到隔间后拉库雷斯·哈斯提便离开了寝室,直到天亮才再次带着早饭回来。

 

“吃了。洗漱后去谒见室。”

“…遵命。”

 

拉库雷斯的眼底又布上了血丝,基拉想让这个大概又是一夜未眠的男人多少休息一会儿,可他也明白这只会换来嘲笑和羞辱。

不过年轻人也有自己的主意,基拉顺从的抬起头让拉库雷斯帮自己解开身上的锁铐。

 

“…这次我会拿回极寒国的承诺。”

“…。”

“如果成功了,可以赐给我一点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基拉的请求引起了男人的兴趣,拉库雷斯故意贴近基拉,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希望能再次得到您的惩罚。”

“…。”

 

国王眯起眼,只几秒便又换上了另一幅表情。

 

“可以。”男人弯起眼眉略带讥讽的笑到:“希望你有足够的体力。”

“我会尽力让您满意的!”

 

基拉的微笑很灿烂,可惜他的笑容只得到了一声并不怎么优雅的咋舌。

 

 

10

 

年轻人来到谒见室时,大厅里只有博西丸。

中年发福男人脸上顶着在梦里露出过的嘲讽将手里的灵魂宝石递给基拉。

 

“拉库雷斯陛下让我将神·蝎子交给你。请务必成功。”

“谢谢。”基拉接过蝎子努的灵魂宝石,“请代为禀告陛下,我一定会将神·蝗虫也一起带回来。”

听到神·蝗虫的名字时,博西丸的脸颊跟预料中一样抽动了一下:“…好的。希望你不会辜负陛下对你的期待。”

 

点头致意后,年轻人便离开了谒见室。

当基拉赶到脑谛时,极寒裁判长和脑谛国王已经等在了工作室里。

 

“来,带上。”

“好。”基拉带上了扬马扔过来的高功能测谎仪,“开始吧。”

裁判长似乎对两人之间的默契感到怀疑,严肃的国王来回打量了两圈:“先测试功能是否正常。”

“好,扬马”

“换一个人。”

“啧。”裁判长的质疑让扬马面露不爽,年轻的国王啧了一声,喊来自己的辅佐:“西奥卡拉!!”

忠诚的脑谛辅佐带上测谎仪,深吸了一口气:“扬马君是!!笨蛋!!啊啊啊啊啊!!”

“还有什么问题?”

“…可以开始了。”

 

之后,裁判长详细询问了未知记忆的细节,在确认基拉没有撒谎也没有保留后,极寒国王也签署了自己的承诺书。

 

“极寒是绝对中立,但现在情况特殊,如果地球真的面临比千年灾难更加重大的危机,我就有责任和义务穷尽一切手段追查到底。”极寒裁判长凝视着基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这份承诺书的签署是出于对扬马·盖斯特技术的信任和对刚才证言里绝密情报的认可…”

“是指我知道你喜欢莫芬吗?”

“唔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总之!!”裁判长咬牙切齿的继续到:“我会支持你的行动并继续单独调查!!不准暴露机密!!”

“好、好的。”基拉被气势压的缩了缩脖子,“那可以现在就拜托你一件事吗?”

“说。”

“请你通缉杰拉米·布拉谢利。”

“理由。”

“只有他才能阻止迪斯纳拉克8世。”

“通缉理由。”

“嗯…”基拉想了一会儿,他对杰拉米的了解仅限于记忆里的片段画面,这位年轻男性好像也曾被抓过,“…罪名就用…‘在神之怒时睡了一年吧’。”

“哈?”脑谛和极寒国王异常默契的喊重了声。

“这是什么罪名。而且这个人要怎么抓。有线索吗。”

“只要把这条罪名写上,他就会自己出来了。”

“…你认识他?”扬马略带迟疑的看向基拉,“你怎么知道他会出来。”

“我只知道那段记忆里存在的东西。杰拉米•布拉谢利曾经因为神之怒被抓,又因被证实睡了一整年而被释放,这段经历应该只有少数人知道。”

“…。”扬马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像某邪智暴虐的小子,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前这章鱼碎还只会向别人求助,“…裁判长有什么意见。”

“没有。”

“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基拉便离开了扬马的工作室。

 

“…有什么想说的。”极寒国王侧头看向扬马:“你的看法是。”

“…他俩确实是亲兄弟。”

“…不可信的意思?”

“拉库雷斯如果站在我们一方你觉得可信吗。”

“…跟神乐崎差不多。”

“同意。”扬马随手拿起桌边的可乐灌了一口,“跟之前说的一样,老子要留后手,调查就都交给你了。”

“…。”

 

极寒国王看了一眼转身敲电脑的甩手大爷,又想了想自己将近一个月的加班,最终爆出了一声堪比响雷的怒号,可惜还没吼完脑谛的入侵警报便响了起来,这一次,虫奈落派出了三只巨人虫,如果不是神·蝗虫中途出现,难免又是一场苦战。

战斗结束后,扬马·盖斯特骂骂咧咧的抱怨连续两天入侵造成的破坏,裁判长则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正跟神·蝗虫交谈的年轻人----

基拉·哈斯提就是一个谜团。

这个男人刚才只用一个碰触就解除了神·甲兜虫的洗脑,他甚至唤来了神·蝎子并得到了它的帮助。

 

“…他是怎么回事。”极寒国王走到扬马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问:“你有调查过他的种族吗。”

“你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人类?那你得去找花护的公~主~大~人~”上次的合作似乎让扬马跟姬野有些交恶,年轻的国王托着长腔,把敬称说得像蔑称,“他都能跟机器对话了,你还管他是什么。反正不是机器。”

“…你确定。”

“确定。机器通不过门禁的生体验证,也不可能使用王者圣剑。”

“……。基拉·哈斯提。”

年轻人似乎还不习惯被叫全名,基拉愣了几秒后才哦了一声:“怎么了?”

“明天我也一起去花护。扬马·盖斯特也去。”

“啊?谁说老子”

“明天去花护做全面检查。”裁判长看向满脸不爽的扬马:“需要你提供守护神方面的见解。”

“…。行吧。”

“基拉·哈斯提,有异议吗?”

“没有。明天8点在花护见?”

“好。”

 

立下简单约定后三人便原地解散了。

这次的会面和战斗耗时不长,基拉赶回国王寝室时太阳还未落山,房间的茶几上摆放着已经冷掉的食物,饥肠辘辘的年轻人看着凉面包咽了口口水。

 

“…可以吃。”

“…。”

 

基拉转头看向床铺,拉库雷斯正靠在床头上假寐。

 

“怎么了。”没听到回应的男人睁开眼,“不吃凉掉的饭菜?”

“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快就见到您。”

“…。”已经没什么体力维持表情的男人皱着眉闭上眼:“吃完了汇报。”

“遵命。”基拉伸手去拿颈拷。

“可以先不带。”也许是铁链的声音搅扰了拉库雷斯的休息,男人眉心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层,“…手铐也一样。”

“…遵命。”

 

基拉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怎样的…希望足够开心。

年轻人拿起被整齐码在盘中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跟干硬的外观不同,失去温度的外皮并没有失去酥脆,夹在其中的鸡蛋和培根甚至还保留着一点余温。

基拉大口大口的嚼着,莫名的酸涩积压在鼻腔里,让他有些透不过气,年轻人用手背擦去快要滑落的眼泪,一并被擦去的还有那些盘桓在脑海里的,不切实际的美梦。

 

吃完晚餐后,基拉便乖巧的走到了床铺前等待国王的问询。

 

“…结果。”拉库雷斯·哈斯提睁开眼,假寐让男人脸上恢复了些许生气。

“得到极寒国王的承诺书和神·蝗虫的协助了。”基拉拿出承诺书交给国王,“我没有拿神·蝗虫的灵魂宝石,神·甲兜虫和神·蝎子的也物归原主了。”

 

跟预想的不同,拉库雷斯并未因这个回答露出怒容。

 

“…还有什么。”男人闭上眼,看似随意的问道。

“这一次的敌人知道我手上有神·蝎子的灵魂宝石,也知道我会呼唤神·蝗虫。”

“你为什么确定斗加不是奸细。”国王坐起身,似乎三大守护神灵魂宝石的遗失都没有这个问题重要,“你的根据是。”

“…直觉。而且如果信息没流出就能反证斗加先生是奸细…”

拉库雷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你是怎么锁定博西丸和斗加的。”

“…他们接触信息的机会最多。”

“博西丸已经被我处决了。”拉库雷斯突然说出了基拉未曾想过的话,“确实是虫奈落。可惜让它跑了。”声音一直有些有气无力的男人在念出这一句时的悔恨让基拉明白,拉库雷斯眼中的血丝并不只是因为熬夜,男人维持着看似平静的静默,半响,国王才喃喃的继续到:“你没有拿回三大守护神的灵魂宝石。”

“是的。但我可以…”

“接受惩罚吧。”

“…好。”

 

 

11

 

 

 

 

看置顶

 

 

 

 

“拉库雷斯?!”

 

惊慌失措的年轻人立刻从水中抱起哥哥平放到地板上,福利院里学到的简单急救排上了用场,基拉颤抖着给拉库雷斯做了几组人工呼吸后,男人便咳出了气管里的水。

哥哥濒死的样子吓坏了弟弟,基拉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的国王抱到床上,在确认拉库雷斯的呼吸逐渐平稳后,基拉才捂着脸跪到了床边。

 

他差一点就杀了自己的哥哥。

以最糟糕的方式。

但更糟糕的是,拉库雷斯自始至终都没有抵抗,男人甚至都没有呼救,这行为就像是在求死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基拉狠狠的摁住额头,逼迫自己的大脑将注意力从“死亡”两字上移开。

有什么不一样。

基拉看向那个仍在昏迷的男人,拉库雷斯沉睡时的睡颜很像他小时候,小时候…

 

“…博西丸?”

 

这时,基拉才想起那个微微欠身毕恭毕敬说出【拉库雷斯大人,国王叫您。】的微胖中年人就是博西丸。

15年前的“神之怒”让守护国王城遭受了莫大损害,据说事后不仅是近卫连侍从都换了一个遍,15年前的博西丸可能就是拉库雷斯身边最后一个来自过去的“自己人”。

未知记忆里的守护国国王也曾因博西丸被替换而勃然大怒。

这次提前暴露卡梅吉姆身份本意是想借此减少人虫之间的伤亡,可现在城堡未修复,四国亦未统一,基拉还刻意削弱了拉库雷斯的意志。

 

为什么之前没考虑过这种可能?

…如果再来一次,自己是否还会这么做?

 

心中的答案让基拉狠狠的将脑袋砸到了床板上。

砰,砰,砰。

低沉的闷响回荡在房间里,始作俑者眼角含泪却始终说不出后悔。

苦闷的犯人撑起上身爬上床,他爱的人安静的躺在柔软的枕头里,表情平静的就像是死了。

基拉伸出手,慢慢靠近哥哥的脸颊,颤抖的指节在感受到呼出的湿气后又向上移动了几分,弟弟让自己的嘴唇慢慢贴近哥哥,他告诉自己,我只是想亲吻他的额头,我只是希望他能做个美梦。

怯懦的年轻人弯下身,让自己的阴影压在国王身上。

我只是想亲吻他的额头,基拉再次于心中默念。

可最终,这个吻还是印上了男人的嘴唇。

 

福利院的基拉有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这个梦从见到拉库雷斯·哈斯提的那一刻起便被埋藏在了男孩的心中。

少年的美梦单纯到不带一丝杂色----

基拉希望有一天自己能跟自己仰慕的国王一起坐在晴空下吃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结束了亲吻的年轻人知道自己应该回到隔间,可他的手脚却另有打算。

基拉躺下身,将自己的爱慕之人揽进了怀里----

没有人能夺走这个被怀揣了大半生的梦想。

…就算是神也不行。

 

 

12

 

拉库雷斯·哈斯提转醒时,窗外已是日头高升。

男人伸手捏了捏嗓子,不知为何,他的鼻腔干涩喉咙也生疼。

…昨天失去意识前好像呛水了?

拉库雷斯想要起身却发现胸口压了一条手臂,本该锁在隔间里的犯人竟然堂而皇之的睡在自己身侧。

基拉的脸色比前两天好了一点,额头上的新伤还未包扎但也结了痂。拉库雷斯犹豫的伸出手,在要抚上弟弟脸颊前,安抚便变成了毫不留情的推搡。

 

“唔哎…?!”

“滚。”

 

还没睡醒的年轻人被摁着脸推下了床。

基拉眼神迷茫,脸上还沾着口水,直到他抬头看见国王的脸色才想起自己昨天忘了回房。

 

“…我…今天会拿回花护女王的承诺…”

“你最好能。”

 

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无比。

拉库雷斯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追究什么,可就这么放过基拉又会被怀疑,懒得想借口的男人再次祭出福利院的孩子,而对面的年轻人明显更没诚意,基拉连生气都不装了。

犯人连声应下来自国王的威胁,然后火速冲进浴室收拾自己。

 

“时间定在了8点,我快迟到了!”

 

基拉毫无敬意的向国王点头道别,被独自留在卧室里的男人闭上眼,开始回忆这几天中发生的问题。

自那次失控的“惩罚”开始,基拉的行动就一直超出拉库雷斯的预料,年轻人的欺瞒笨拙的像个笑话,拉库雷斯却完全猜不出其中的目的。

 

基拉到底想要什么?

王位?

君王者zero?

还是福利院孩子们的保障?

不论哪一样,基拉都能轻易获得----只要他能杀了自己。

Zero重启后,拉库雷斯为了确定是否要除掉这个不安定要素,不止一次的试探过基拉,可无论露出多大破绽,这个男人都没能真的下手。

是因为不想杀人吗?

 

…那他确实只能当一个道具了。

 

国王睁开眼用余光扫过身边微湿的水痕,基拉昨天睡着的地方仍然留有一点余温,拉库雷斯弯起腰让脑袋靠向那点痕迹。

嘴里残存的培根味只会是来自人工呼吸。拉库雷斯·哈斯提这样劝说着自己。

男人闭上眼,他已经不愿思考自己为什么不再想吐了。

 

 

基拉飞奔进花护国迎宾广场时,三位国王的表情一看就是已等候多时。

 

“好大的派头啊。卡点。”扬马·盖斯特瞪了基拉一眼,“情况已经跟公~主~大~人~说明了,但她还有点问题,自己解释吧。”

“啊啦,原来那些妄想就是说明吗?”

“啊?”

“有什么想问的?”基拉阻止了两人的斗嘴,“我需要带测谎仪吗?”

“不用。但如果你的回答与昨天陈述不符就会需要了。”极寒国王审视着基拉的表情:“先回答我的提问。拉库雷斯对昨天的承诺书是什么反应。”

“反应…?呃…他、他…很满意…”

 

不知为何,年轻人的声音越说越小,背也越缩越低,如果有条缝他大概能直接钻进去。

 

“…?”

“啊…他俩是这个。”扬马眼神乱飘着竖起了小指,发现身边两位女士根本不理解后,便自暴自弃的用手指戳了戳虚握的拳头:“就这个!”

“讨厌!不要在本王的花护做这么肮脏的手势!”

“……。这跟你的行动有关吗?”裁判长看向基拉。

“…是我行动的理由之一。我想救他。”

“……。”

“…要本王立下承诺也可以。”花护女王直白的打量了一眼年轻人,“把神·蝎子交给本王,本王就考虑合作。”

“你想让蝎子努做什么。”

“本王要将它四分五裂。”花护女王收起了笑容,“再也不能有人死于蝎毒。”

“神之怒的凶手另有其人,蝎子努只是被提取了毒液,这不是出于她的意志。”

“这是你的幻想。就算不是,你又怎么能确定它当时不想杀人!”花护女王看向基拉的眼眸中翻滚着憎恨的岩浆,“如果它只是一台机器,我还可以告诉自己它只是被驱使,但你说守护神可以交流,那它到底是不是帮凶。”女王高傲的抬起头,决绝的结束了对话:“把神·蝎子交出来。不然你永远都无法得到本王的承诺。”

“…我已经归还了蝎子努的灵魂宝石。”

“啊啦,那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所以只有我能找到她。”

“…。”

“如果你能不带敌意的去见她,我愿意让你们见面。”

“不带敌意?它的毒杀死了我的父母!你”

“但你也不能确定她就是帮凶。”基拉推开管家的阻拦,走到女王面前:“她的毒被人擅自用来夺取生命,她也是神之怒的受害者。”

 

“受害者”一词撬动了女王被仇恨冰封的表情,花护女王垂下眼沉思了片刻,

 

“允了。”重新找回冷静的女王露出微笑,“本王答应你,本王不会带着敌意去见它也不会带着恶意去揣测,但如果它是帮凶。”花护女王让自己的目光扫过全场:“你们谁都不准阻止我拆了它。”

“好。”基拉点头应下了女王的要求。

 

按照约定,基拉将一行人带到了守护神休息的地方,一旁的扬马不太甘心的用手肘戳了戳基拉的肋骨。

 

“喂,章鱼碎。”扬马凑到基拉耳边小声问:“万一真的被拆了怎么办?这可是三大守护神。”

“不会的。”基拉笑着摇了摇头,“我相信蝎子努和花护女王。”

“啊?你哪儿来的自信?”

“我能听到守护神们的声音也能理解他们的感情。而且…”基拉看向开始对峙的两位女士,“就算我们跟记忆里的人不同,有些感情也不会变…”

“哈?你…危险!!”突然袭来的炮弹将在场的三人轰飞了出去,四起的烟尘里,两只巨人虫挥舞武器的样子让扬马发出咒骂:“艹!!姬野呢!!”刚才爆炸的位置离女王最近,“王铠武…嗯?!”

 

突然,神·蝎子冲出了烟幕,一尾毒针便撂倒了其中一个巨人。

 

“哦~吼吼吼吼吼吼~!”

“…啊??”

 

神·蝎子里传出了耳熟的华丽大笑,灵活的蝎钳像踩点一样左右开弓,不多时便打倒了第二只敌人。

战斗就这样突兀的结束了,一人解决危机的女王高声笑着走出神·蝎子,手里还拿着友情的信物。

 

“从今天起,亲亲蝎子努就归本王了~!”

“…??你准备怎么办?拆了?”自认最速的扬马完全跟不上女王的脑回路,这人十几分钟前还要拆了对面吧??

“拆?本王怎么可能会拆自己的朋友~!而且本王还没听蝎子努讲…”女王的话被突然扭起来的神·蝎子打断了,“好啦好啦~本王会保密的~!!”

“哈???”脑谛国王是真摸不到头脑了,“谁来给老子解释解释??”

“女王明白蝎子努确实不是帮凶了。”

“怎么明白的?她俩刚才也就互瞪了几秒吧??”

“刚才袭击时,蝎子努的第一反应是把本王护进了体内,本能反应都是保护的人又怎会自愿当帮凶。所以…”女王笑着看向基拉,“你被威胁却还是想救那个男人,是因为爱情吗?”

“不是。就算我没爱上他也要救他。”

“这样吗~”女王点点头,“塞巴斯。”女王唤来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管家:“承诺书。”

“请。”

 

女王拿过管家手中的纸张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本王相信奇迹也相信爱。”女王笑着将手里的承诺交给基拉:“但本王最相信的是勇气与善良。你会得到花护最高规格的支援,有什么需要?”

“…谢谢你。”基拉接过承诺书,“…我确实有事想请你帮忙。”

 

 

13

 

年轻人再次赶回守护国时,拉库雷斯正好在吃午饭。

男人似乎已经对基拉的超速完成任务习以为常,国王左手拿着三明治,右手举着文件,漫不经心的斜靠在沙上。

 

“结果。”拉库雷斯咬了一口手中的食物,然后毫不优雅的用脚踢了踢茶几。

“这是花护国的承诺书。”基拉带上颈拷后呈上了女王的承诺,“明天我会拿回殿府的。”

“…。”国王停下咀嚼,用眼神示意眼前的犯人跪到老地方,“…殿府由我去。”

“…请让我去吧。您最近太过操劳,而且造访殿府时间我也已经约好了。”基拉恭敬的垂下头,却被国王用鞋尖抬起了下巴。

 

拉库雷斯放下手中的午餐,用眼神打量着基拉的表情,半响,男人发出一声嗤笑。

 

“那就交给你。”国王伸手拉过基拉颈拷上的铁链,让他爬到自己面前:“…不要让我失…”

 

拉库雷斯停住了话语。

跪在地上的犯人用手撑着国王的腿直起身田‘亲’田‘吻’田了国王。被弟弟田‘蹂’田‘躏’田嘴唇的男人闭着眼微微颤抖,轻吻逐渐变成了田‘深’田‘吻’田,不多时,回过神来的两人便气喘吁吁的结束了这段越界的温存,可惜,不管内心多么抗拒,仍不满足的田‘身’田‘体’田还是将他们带到了田‘床’田‘上’田。

 

 

连续两天的充足睡眠让拉库雷斯的脸色好了很多,已经懒得再维持表面敌意的男人大发慈悲的让基拉留在了寝室里,所以第二天,四位王看到的年轻人不但春光满面还挂了一脸的傻笑。

知道内幕的扬马和裁判长表情立刻绷得很专业,花护女王则是直接露出了略显八卦的笑容,几位国王的反应让一旁的神乐崎微微皱起了眉。

基拉来之前,裁判长就已经大体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但他还是无法信任眼前的年轻人。

 

“基拉大人!劳烦您亲自前来,真是愧疚愧疚!舟车劳顿辛苦了,要不要先来点殿府的美食,地球的厨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跟心底的想法相反,国王露出热情的微笑将基拉请上了贵宾坐。

“谢谢。但是我今天…”

“比起这个!”神乐崎用音量压住了基拉的话,“裁判长大人好像也有事情要宣布!”

“…抓到杰拉米·布拉谢利了。”冷酷的极寒国王点开国王热线举给基拉:“是他吗。”

“是。”

“那现在就跟我去极寒。”

“好…”

 

话还没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了地动山摇的巨响,被震的七荤八素的众人跑到室外才发现,殿府的农田里竟然长出了巨型虫茧。

 

“先解决虫茧。”

 

基拉唤来了君王者,可就在他要将敌人连根拔起时,殿府的大屏里传来了熟悉的笑声。

 

“大家好呀~”虫宰相卡梅吉姆发出讥笑,“五国低下都埋了我们的战士~如果有人擅自拔除虫茧,其它四个就会一起爆掉哦~~你们的人生就像落日下的蜉蝣,但我们伟大的王也不是不能给人类一点怜悯~~”

一直站在旁边的奈落王·迪斯纳拉克8世哼笑了一声:“把基拉·哈斯提交出来,我就可以考虑留下一成的人类。”

“就是这样~好好加油吧~人类们~”

 

画面结束后,全场陷入了死寂。

 

“…先去极寒。”

“不,基拉大人请一定留在殿府!!”

“哈?你他妈的是想先拔自家的虫茧吧?”

“讨厌~是谁在乱动~!”

“别擅自向虫茧走啊!!!”

“…国王热线。是拉库雷斯。”

 

四位国王停止争论,满脸不爽的点开了手里的屏幕。

 

“刚才的信息你们都看到了。”画面里的守护国国王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守护国可以再救一个国家…”

“请务必帮助殿府!正如您所料他们正在谋划推翻您!但殿府并没有参与合作!”

“你果然!!”扬马气的想用手里的王者武装轰了这老狐狸,“你他妈的只会玩阴的是吧!!”

“这是现实。”神乐崎用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扬马大人难道就能看着自己的国家毁灭?”

“…。”

“那就创造奇迹。”基拉打破了沉默,可这发言实在太可笑了,连屏幕里的男人都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你有什么计划。”极寒国王替众人发出了提问。

“没有。”

“你个章…”

“但我知道能够创造奇迹的人。先去极寒。”说着,基拉便抢过了君王者的控制权,将四位国王带去了绝对中立的审判所。

 

极寒的审判台上,被团成了雪人的面具男无聊的来回摇晃,杰拉米以为自己又要被关上三年五载,怎知第二天人就被推上了审判台。

 

“啊~!璃塔~~~”带着眼镜的可爱辅佐笑嘻嘻的跑下王座:“人已经带来啦~我可以下班了吗~”

“…旁听。”

“哦~~”

“他就是能创造奇迹的人?”极寒国王指了指雪团里的犯人,“根据调查,他确实如你所说活了上千年之久,但并没有创造过奇迹的记录。”

“被这么说我可就不能保持沉默了。”杰拉米·布拉谢利不满的抗议道:“我的奇迹全被隐藏在了字里行间之中,如果你们能…”

“啊,行了,你写的《君王者传说》,下一个。”

“…。”这可能是杰拉米第一次听到如此令人不爽的回答,“…你们觉得虫奈落是什…”

“你是混血。亲妈虫奈落,下一个。”

“你为什么像看了剧透一样,你这样很不礼貌!”

“因为这小子就是剧透。”从刚才起就一直致力于打断面具男说话的扬马推了推身边的基拉:“来,剧透他一脸。让他赶快创造奇迹。”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杰拉米活了2000年但这场面他是真没见过。

“创造奇迹的不是杰拉米。啊,也不对。”基拉抱歉的看向带着面具的男人:“我看到的记忆里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发展,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做。”

“你等等。”扬马拉过基拉:“那你说的创造奇迹的人是谁?”

“是你们。”

“…。”扬马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有一拳揍死面前的小子,“你…”

“脑谛国王的目标是顶点,你会站在众人之前带领大家不断前进。”基拉看着扬马的眼睛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后,转身看向一旁的花护女王:“花护女王永远坚持随我之意,行我之道,你会用自己的人生像大家展示正确的方向。”年轻人抬起眼对着眉头紧皱的魁梧男人露出微笑:“殿府的殿下为了国家不择手段,即使沾染双手也在所不惜。”最后,基拉看向了站的最远的裁判长:“极寒的国王就算与世界为敌也依旧会贯彻自己的正义,铁面无私,不动如山。”

“…这些都是那段记忆里的东西。”神乐崎用扇子遮住嘴角,“如果您觉得只是这样说两句就能引发奇迹,那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你说的没错。”基拉走到众人的中心:“这些都是别人的记忆,记忆里的人也不是你们,如果没有那些记忆,我甚至都不会知道你们的名字。所以,你们就这么承认自己输给他们了吗?”

“哈?”

“…。”

“他们创造了奇迹,而你们没有。”基拉环视着周围的国王,露出嘲笑:“顶点永远也赶不上另一个顶点,美丽只是流于表面,不动如山不过是说笑,该动摇还是会动摇。你们是这样的吗?为了自己的国民,为了世界只能做到这样?”

“…你以为老子会吃你这套激将法?”脑谛国王举起了圣剑:“王铠武装!!”

“本王的美丽岂是尔等可以议论的!”花护女王抬起了利刃:“王铠武装!”

“…。”极寒国王拨动开关,“王铠武装。”

“王铠武装。”基拉也应声变身。

 

神乐崎以为这四人会开始一场混战,可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

 

“你怎么还不变身!”

“不要耽误本王的时间!”

“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不会真的吃激将法吧?”

“没有!!!”

 

神乐崎的疑问遭到了一致否定。

基拉走到这个狡猾的男人身边,透过楸甲王者对殿府国王露出微笑。

 

“如果有一个不用牺牲任何人,不用放弃任何人的机会,你真的不想赌一次吗?”

 

年轻战士的话刺痛了殿府国王的心。

他本该是冷静的,他不用冒险,拉库雷斯必定会先保殿府。

…可如果只是试试呢?

 

“王铠武装。”

 

就算只是一个可能,神乐崎还是押下了赌注。

但他赌的不是明天,而是过去。

曾经有人将未来赌在了自己身上,那现在自己心中所想便定不会辜负了她。

 

“这才像样!一为王!二也为王!三四成王!五也成王!老子是睿智之王扬马•盖斯特!!”

“不分序列,拥有不同成就的杰出英雄!!本王是绚烂之女王姬野·兰!”

“虽为不共戴天之交,但如今为民携手同进!在下是丰饶之王神乐崎•迪波斯崎!”

“抛弃孤高,团结一致,成为戴着王冠的战士!我是不动之王璃塔•伽尼斯嘉!”

“邪恶之王基拉•哈斯提!!本大爷会支配整个世界!!我等是!王样战队君王者!!”

“这是什么自称啊!!降临于人世间吧!传说君王者!!”

 

奇迹的金光穿过审判的天顶,巨大的机器人冲破牢笼飞向自己的敌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虫茧还未来的及引爆便被逐一拔除,神乐崎为眼前的奇迹发出了惊叹:“我就知道基拉大人定能引发奇迹~!”

“骗人!!!”

“哦哟~?”

 

装傻充愣的男人得到了全场一直吐槽,而被留在废墟里见证了书中奇迹的杰拉米则流下了久违的眼泪。

结束合体后,四位国王再次回到了极寒审判所。

 

“…我会向守护国申请维修费用的。”璃塔无视了抱在腰间痛哭的辅佐,“还有精神损失费。”

“还有休假~~呜呜呜~~~~”

“做记录。”

“璃塔好狠心!!”

“你们真的是…”杰拉米不合时宜的发出了感叹,“我只听母亲大人描述过当时的情景,没想到有一天能亲眼目睹奇迹。”

“解开封印吧。”基拉向杰拉米举起手中的灵魂宝石:“现在是你创造奇迹的时候了。”

 

杰拉米曾经设想过上千种取回宝石的方法,却从未想过可以得到的这么容易。存活千年的男人有些迟疑的接过宝石,一阵金光后,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杰拉米脸上的面具掉到了地上。

 

“请容我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杰拉米·布拉谢利,是要成为国王的男人。”

“狭间之王呗。下一个。”

“…你这样会被人讨厌。”

“你知道成为王的条件吗。”极寒国王出声阻止了两人的幼稚拌嘴,“你需要国土,国民还有其他国王的认同。”

“…。”

“杰拉米,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基拉认真的看着这位曾在记忆中跟自己一样痛苦的男人:“你想救奈落王·迪斯纳拉克8世吗?”

“…你们要杀他?”

“不是我们,但他会死。我会详细说明自己的记忆,是否要救由你自己决定。”

“…好的。”

 

之后,基拉一五一十的复述了自己在梦中看过的画面,年轻人犹豫了许久,还是告诉了杰拉米《君王者传说》造成的影响,千岁男人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惨淡却从未打断基拉的话,最终,听完了全部记忆的杰拉米低下了头。

 

“…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请问。”

“如果虫奈落不再进攻,你们会反过来攻击他们吗?”

“啊?闲的吗?老子的天上天下唯我独尊都还没影呢,谁要去打虫奈落啊?”

“本王的花园正好要更新品种,如果能和解,雇佣他们也不是不行哦~”

“只要不犯罪。”

“其实在下一直想试验、咳咳想看看虫奈落们的力量用于耕种会怎样!”

“不想被卖就别信这家伙。”扬马毫不避畏的直接拍了拍神乐崎,“一个字都别信。”

“…感谢你们的回答。我会跟他谈谈。”

“只是谈的话,他是不会听的。”

“我明白…基拉,你真的在记忆中看到了人与虫奈落和平相处的未来,对吗?”

“是的。”

“那我就一定会成功。”杰拉米笑着点头致意,“我也不能让年轻人小看了啊。”

“别倚老卖老,艹!”

 

杰拉米的身影随着烟雾一起消失,被喷了一脸的扬马暗暗发誓也得整这小子一回,可惜毒咒还没立下,杰拉米就又回来,只不过这一次他还带来了迪斯纳拉克8世。

 

“去死吧!!低贱的人类!!”

 

看到周围的人是谁后,虫奈落之王立刻开始用身上的田‘触’田‘手’田向疲惫的国王们发起了疯狂攻击。

 

“都别出手!!”杰拉米喊停了大家的变身,“我家的事就由我自己处理!”

“老东西!!谁跟你是一家的!!”

“哟~被讨厌了~~”早就被剧透了一脸的扬马特别流畅的开了嘲讽,“别人都不认的啊哈哈!”

“闭嘴!!低劣的人类!!”

“真~不~愧~是~一~家~的~啊!!”扬马越骂越勇,大有气死对面的架势。

“你这个!!”迪斯纳拉克8世一时气急,没有躲过杰拉米的攻击,他以为自己要被击飞了怎知炮火只是假象,杰拉米射出的是蜘蛛丝:“放开我!!老东西!!!”

“迪斯纳拉克!!先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只要拿到三个守护神我们就…”

“那是骗你的!!”

“…什么?”

杰拉米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段故事的最后能得到解放的是我,三大守护神不会帮助虫奈落毁灭人类。”

“…那就同归于尽吧!!”八世挣脱了束缚在身上的蛛丝,眼看就要吞下随身带着的灵魂宝石。

“快摁住他!!有什么、有什么能封住行动的!!”

 

璃塔·伽尼斯嘉上前一步使用了冰封之力,在确定已经彻底定住迪斯纳拉克8世后,裁判长便停止了封印。

 

“你还好吧!”姬野担心的扶住了摇摇晃晃的璃塔:“我这就让塞巴斯给你拿莫芬新出的冬装!”

“莫芬唔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啦,看上去还挺精神的。”

 

基拉绕过仍在嚎叫的裁判长走到再次被强行黏在地上的虫王面前半跪下身。

 

“我想告诉你真相。你一直想知道人类加诸于虫奈落的罪名是不是真的,对吗?”

“…你又知道什么。”身上仍然结着冰的虫王冷笑到:“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人类就没有一句真话!!”

“那只是你的认知。你在地底待太久了,出来看看地上的风景吧。”

“看?”虫奈落之王怒极反笑:“我们会被困在地下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人类!!是你们给我们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是不是真的!!”

“对!!我们也不知道战争一开始是为什么!!但是现在你与我们在这里以命相搏是因为你要毁了一切!!”基拉用同样的怒吼了回应了八世的愤怒,“也许人类确实就如你所说!!没有信任!!卑鄙无耻!!但明明知道会死也还是会去做的也是人类!!没有人会放弃希望!!所以我要阻止你!!你有让地球一起陪葬的觉悟,为什么不去试试相信我!!我受够了这些因为仇恨而不断周而复始的厮杀!!”年轻人将额头砸向地板,那声音响的让虫王也为之一震:“我不是为了自己的抵抗道歉,但我希望所有的憎恨都能一点点消退,所以对不起!!”

“…。”迪斯纳拉克停止了挣扎,“你想说的真相是什么。”

“…这个故事会很长。”杰拉米笑着坐到了亲人的身边,“我们一起听吧。”

“…。”

 

 

14

 

讲述结束后,迪斯纳拉克虽然仍然将信将疑,但心中对人类的憎恨已经消退了许多。

 

“…你也不知道那个敌人是谁。”迪斯纳拉克有些狐疑的看向基拉:“记忆里没有相关的信息吗。”

“没有,敌人只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我也问过楸甲仔,但他吓的不敢回答,只能不断重复好害怕。”

“…哼。姑且信你。老东西。”

“…要对长辈尊敬。”

“骗人的老东西。”

“哈哈哈哈!!”扬马拍了一下八世的后背:“说的好!!”

“别碰我,低贱的人类。”

“…教育一下?”扬马瞥了一眼杰拉米。

“好了,先不要闹了…”基拉连忙打了圆场,“迪斯纳拉克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暂时不能杀卡梅吉姆是吗。”

“对。万一让敌人提前到来就麻烦了,从现在开始必须严格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进行。”基拉犹豫的看向八世:“…所以虫奈落必须装作落败,而且这个行动很危险,你有可能…”

“没关系。我会带着大部队不断迁移,不会被发现。所以老东西。”八世看向杰拉米:“地底之国就交给你了。”

“…我会保护好你的…不,我们的国家。”

“…。拿着。”虫王撕下了身上铠甲,“拿着这个告诉他们你杀了我。之后肯定会有人向你挑战,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会赢的。”杰拉米接过信物,“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哼。”

“…那么。”神乐崎用手里的扇拍了拍掌心:“该进行下一步了吧。”男人笑着看向基拉:“决斗裁判。”

“嗯。”

“基拉大人,这一次您可不会再认输了吧?”

“不会。”

“…。我向拉库雷斯·哈斯提说明情况。”璃塔拿出国王热线,刚要拨号便被基拉拦下了动作。

“能不能让我自己说?”

“…可以。”

 

璃塔将拨了号的热线递给基拉,画面里的男人在看到基拉的脸后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

 

“拉库雷斯·哈斯提。我向你提出决斗。”

“…我接受。”守护国的国王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刻,男人弯起虚情假意的微笑:“我接受你的挑战。基拉·哈斯提。”

 

随着语音落地,画面戛然而止,基拉对着漆黑屏幕中映出的自己露出了苦笑。

 

“…他怎么了。”虫王不太理解人类的感情,迪斯纳拉克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杰拉米,等他帮自己解说。

“他在救自己的亲人。”

“那为什么看上去很…痛苦?”

“因为那个人比你还顽固。”

“哼。”

 

 

15

 

第二次决斗裁判仍然定在了守护国的决斗场。

拉库雷斯跟上次一样,早早等在了场外,男人脸上挂着熟悉的嘲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双方上前。”璃塔·伽尼斯嘉看向基拉:“基拉·哈斯提。决斗胜利后你想要什么。”

“王位。”

“拉库雷斯·哈斯提。决斗胜利后你想要什么。”

“让这个胆敢挑衅国王的叛徒永远活在守护国的大牢里。”

“一方死亡或者认输就会结束决斗。…现在开始。”

“王铠武装!!”

 

一同变身的两位哈斯提不约而同的攻向了对方。

 

“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战胜我吗!?”拉库雷斯用剑挑开基拉的劈斩,“雕虫小技!!”

“嘶…!”被一剑砍飞的基拉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又被击飞了。

“都给我听好。”将挑战者再次击倒在地的国王狂妄的向观战的四王发出宣言:“无论这个男人向你们许下了什么,只要我还是国王就概不作数!”

 

拉库雷斯发动了王者终结技,剑光几乎劈碎了基拉身上的王铠武装。

 

国王不停挥砍着手中的圣剑:“天真。天真!天真!!天真!!!”无力抵抗的基拉被砍向自己胸口的剑刃压着跪到在地。

“你竟然以为只要战胜我就行?妇人之仁!!你”

 

突然,国王停止了咒骂,抵在基拉肩上的剑竟然直接砍了下去!

 

“基拉!!”

 

拉库雷斯误以为弟弟被自己砍成了两半,男人慌乱的解除了武装,怎知下一秒就被弟弟用喷雾夺去了意识。

 

“你这样不算胜利。”极寒国王干巴巴的总结到。

“我知道。”基拉抱住了陷入昏迷的男人,“扬马说的对。其实我不需要胜利。”

“这家伙真的不是最终boss?”被喊了名字的国王嫌弃的指了指基拉怀里的人。

“不是。”基拉用脸颊蹭了蹭拉库雷斯的头发:“他是我的哥哥。”

“…。”脑谛国王后退了一步,神·蜻蜓保佑,他刚才只是眼花。

“本王特制的喷雾效果不错吧~!”

“感谢你的帮助,姬野。”

“原本还想加点胡椒什么的,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谢谢。”

“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神乐崎适时的插入了话题,“拉库雷斯大人不是能轻易说服的人吧…”

“嗯。所以我会不择手段。”基拉笑着看向自己的伙伴们:“我会成功的。”

 

 

16

 

守护国的国王悠然转醒时,映在眼前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拉库雷斯活动了一下手腕----不出所料的被锁住了。

 

“醒了?”胜利者笑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曾经是拉库雷斯的固定位置,“要喝点水吗?”

“…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留在我身旁。”

 

这个回答似乎逗乐了床上的男人,拉库雷斯笑到身上的铁链都在叮当作响。

 

“哈哈哈哈!!你不会真的疯了吧!!”

“我爱你。哥哥。”

“…哥哥。呵。”在听到“我爱你”三个字时,拉库雷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男人很快稳住了自己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弟弟:“那我问你,如果你有一天的空闲,会做些什么。”

“…我会打扫房间,会陪孩子们去捉虫,剩下的时间我会看书学习,我会尽快赶上你的脚步,到了晚上,我会给孩子们将睡前故事让他们也能做个美梦。”

“是吗?那你喜欢我给准备过的饭菜吗?”

“喜欢,我喜欢你准备的三明治。”基拉伸手抚上了哥哥的脸颊:“…如果能跟你一起吃就更好了。”

 

年轻人的祈愿只换得了更加阴郁的嘲笑。

 

“我的弟弟不喜欢打扫,每次打扫基拉都不能选出留在玩具箱外的玩具。我的弟弟不喜欢捉虫,基拉更喜欢帮玫瑰松土。我的弟弟不会用空闲的时间学习,他会待在我身边看我背诵课文。我的弟弟也不会讲睡前故事,他更喜欢听我讲。”拉库雷斯·哈斯提闭上了眼睛:“我的弟弟,基拉·哈斯提不喜欢培根三明治,他更喜欢蔬菜。你或许是基拉·哈斯提,但你不是也不会是我的弟弟。”

“…我爱你。”

“你疯了。”

“我会战胜他。”基拉坐起身将双手压在男人脸侧,“我会战胜那个让你恐惧的敌人。”

“…你在说什么。”拉库雷斯不可置信的睁开眼:“你都从守护神那里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有敌人会在不久的未来毁灭地球。”

“!!”

 

男人脸上的表情让基拉确信,他确实知道那个敌人的存在。

 

“但他不会成功。因为我会战胜他。”

“…。”

“我得到了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那里面有地球胜利的未来,但如果我直接告诉你,你一定不会相信。”基拉顿了一下,“不。你是不敢相信。就算我说的情报都能对上,你也会把一切都当作不确定要素,最后还是会走上你自己定下的老路,所以我做了这一切。”

“…。”

“我联合了五位国王,召唤了传说君王者。扬马已经加速了齿轮的生产,姬野开始着手制定适用于虫奈落的医疗制度,神乐崎开垦了新的山地,明年就能存下第一批预备粮,璃塔也在完善新的法律条款,奈落王·迪斯纳拉克8世带着大部队藏进了地底深处,时机成熟后也会加入战斗。”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

“会赢的更漂亮。”

“…。”男人的嘴唇颤抖了起来,他似乎是在挣扎,最终,拉库雷斯·哈斯提还是说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话:“你会死的。”

“…。”

“你根本不知道那个怪物有多可怕,我自己就够了,你不应该…”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了嘴边的话:“…松开吧。为了守护国我会加入你的计划。…我会协助你的。”

“我不会死。”

“对。”拉库雷斯随意的点头应付着,“你说的对。”

“我也不会让你死。”

“好。”

“我会跟你一起坐在晴空下吃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嗯。”

“我爱你。”

“…。”

 

男人再也无法应和下去了。

拉库雷斯·哈斯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流出了眼泪。

 

“不要再说了。”

“我爱你。”

“让你不要再说了!!”

“我爱你。”

“我不爱你!!我早晚会为了守护国,为了世界,为了人类牺牲你!!不要再说了!!”

“那我可以吻你吗。”

“…你是个疯子。”

 

回答拉库雷斯的是一个几近窒息的深吻。

他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可那双早已被解开的手却只是将身上的人抱紧再抱紧,直到这一刻,拉库雷斯才真的意识到一切都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是不是兄弟间的心灵感应。

基拉似乎感到了哥哥心中的悲痛,他抬起头,看着身下这个直到最后都没能猜到自己只是想救他的男人。

 

“拉库雷斯,我爱你。”

“不要再说了。”

“拉库雷斯·哈斯提。我爱你。”

“…。”

 

基拉的哥哥选择了同样的回答。

拉库雷斯·哈斯提第一次主动亲吻了自己的弟弟。

不该交叠在一起的唇舌交叠在一起,背德的火花将两人一起带入了无底深渊,可如果你也跟我一样只能在这烈焰中起舞…

 

男人伸手脱掉了弟弟的衣服。

 

那就让我陪你一起燃烧吧。

 

拉库雷斯将弟弟的手引向了不该去的地方。

 

“…直至万物成灰。直至这烈火将你我化为余烬。”

 

不知道是谁喃喃出了心中所想,可此时的拉库雷斯已经不想再思考了,男人用手抱紧了怀中之人,然后默默祈祷当所有声音都化为田‘喘’田‘息’田后,自己还能清醒过来。

 

 

0

 

沙沙作响的画面里上映着被重复播放了3亿9千4百20万次的错误映像。

 

“楸甲仔,我撒谎了。”老人露出苦笑,“人生不可能重来,可我还是后悔了。”老人闭上眼亲吻了手中的纸片:“楸甲仔,如果看到像我一样痛苦的人,就帮帮他吧。”

 

疲惫的老人将照片放到了胸口上。

 

Error!当前程序运行的脚本发生错误。

Ok

 

是否传输这些数据?

Yes or No

 

……Yes。

 

 

<end>

*本文化用了两段《PLUTO》里的对白,看过的朋友估计能一眼看出来,没看过的朋友请务必去看,真的好看!

*39420万次是“某个存在”2000年内不间断重播基拉死前影像(2分40秒左右,略慢的语速+动作计算)的次数。

 

本文快改死我了,如果大家愿意,希望能留言orz

哥第一次用惩罚是因为可以有效的让基拉讨厌自己且不妨碍他出战,后面是因为要探底和人崩了,跟爱完全没关系,但他又留有一点亲情,所以会呕吐不止。

13章那里原本是有代步工具的,但是一起贴会剧透(肯定有人先看车hh)且也不影响剧情就删了,以后也许会限时放出,看我心情吧。

这篇后续会跟《绿眼怪物》联动,不过两篇单独看也没问题,《绿眼》更完后会搞《再见》的后续,但这个有点短,有可能直接塞《绿眼》里,之后可能有彩蛋一样的短篇后续or if情节,也可能没有,主要是本文几乎全文重写,废稿4w4我实在懒得整理了orz

最后这篇改了太多遍,创纪录了,特此纪念一下。

全是碎碎念,不用看。

其实挺早之前就想写基拉辅佐if,动笔是8月末,当时写了个开头,理理剧情发现太邪道就停笔了,如果不是后面跟朋友聊起来,这篇会直接死在草稿里。

(聊天图都不给过,阿撸是真有病。)

本文原本是be,剧情非常不日九,小队没过命的交情,兄弟也没拉扯清感情,be的特别丝滑,想出he的方法后才写完了一稿,不过还是很黑orz

一稿的陛下异常阴险,比如zero第一次出场那里,其实是陛下让神乐崎监视其它王,然后当4王面用大楸甲zero合体他们的守护神,最后在直播里冠冕堂皇的说4王是为了结盟而来,逼他们签自己拟的不平等条约。基本全程耍阴招,根本he不起来。

基拉也比一稿和善了许多,一稿的时候基拉行为跟黑化差不多,是个宇宙王看了都摇头的癫佬,但这样太不基拉了,所以最后改成了现在这个形象,因为改的很痛苦,中间基本每改几千字就会跟朋友哭诉一次,感谢她愿意听我抱怨hhh

下周时间还是很紧,我尽量先补上分析,文的话最多更个可爱小短篇,暂定《不打自招哈斯提》,搞不完的话就休息一周。

最后感叹一下,一稿里基拉模拟哥哥思考是关键设定没法改,因为一稿开始写是9月,文里他又是下跪又是表忠心让我担心会不会被骂ooc,写写停停了好久,拖着拖着35话的下跪陛下就出来了,不得不说我可真是太走运了hhh

 


老G

【王样红银】余烬(中)

1w3,第一集基拉被捕if,守护国至上哥哥,关系异常险恶的兄弟,全员互信负数,有一切让阿撸过敏的东西,ooc,请三思。

前文:【王样红银】余烬(上)

 

 

 

 

4

 

无法宣泄的悲伤和与之相伴的悔恨自基拉眼底涌出,他不知道那些感情缘何而来又因谁而起,只有胸腔里颤抖着的心脏仍在不断提醒他----这不是噩梦。

铁锈味和陌生的腥臭从鼻腔蔓延至喉咙,急促喘息引起的痉挛让年轻人不住的干呕,原本搭在基拉额头上的手滑落到地毯上,鲜血顺着再次撕裂的伤口缓缓流出,很快便洇出一块黑色的血污。

基拉呆呆的凝视着面前的血渍。

 ...

1w3,第一集基拉被捕if,守护国至上哥哥,关系异常险恶的兄弟,全员互信负数,有一切让阿撸过敏的东西,ooc,请三思。

前文:【王样红银】余烬(上)

 

 

 

 

4

 

无法宣泄的悲伤和与之相伴的悔恨自基拉眼底涌出,他不知道那些感情缘何而来又因谁而起,只有胸腔里颤抖着的心脏仍在不断提醒他----这不是噩梦。

铁锈味和陌生的腥臭从鼻腔蔓延至喉咙,急促喘息引起的痉挛让年轻人不住的干呕,原本搭在基拉额头上的手滑落到地毯上,鲜血顺着再次撕裂的伤口缓缓流出,很快便洇出一块黑色的血污。

基拉呆呆的凝视着面前的血渍。

 

他觉得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可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过。

 

年轻人伸出双手,用指尖触摸那些黏腻而温热的血液----不,不该有温度。这些血液应该像纸片一样…像印着死亡的纸片一样…

 

“…呕!!”基拉再次不可抑制的呕了出来,他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向那个仍在昏迷的男人,几个深呼吸后,原本模糊的视界逐渐变得清晰,绝望的犯人犹豫着抬起手,让手心靠近国王的脸颊----不对。他并不是想要抚摸眼前的男人。

基拉让手伸向拉库雷斯的嘴唇----不对。他不是要吻他。

最后,弟弟把手放到哥哥的颈间,缓慢收紧了十指。

 

“五国不统,征战不止。”基拉默念着那些让自己恐惧的话,“如果还想让福利院的孩子们见到明早的太阳,就答应我的一切要求。”年轻人绷紧手指,逼迫自己不再颤抖,“如果你不能驾驶君王者,那些国民就会因你而死。如果你不能取胜,那些国民也依然会因你而死。”

 

基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必须做到。

还有什么比和平,比守护国的人们,比福利院的大家更重要?

基拉闭上眼,以期一切都能在这一闭一睁之间彻底结束。

一点点,只要再一点点…

 

“咳…”

“…。”

 

跃动于掌间的脉搏是那么清晰却又微弱,只要让这跳动停止,折磨自己的东西就都会消失,他是知道的。

 

年轻人弓起身,被拉扯到极限的颈拷夺去了肺部的空气,但基拉仍然挣扎着用自己被拷牢的双手,将那个自始至终都无知无觉的男人拽到了眼前。

跟平时的颐指气使不同,昏睡中的拉库雷斯·哈斯提神色平和,安静的就像是死了一样,而直到男人的眼睫轻颤,基拉才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他活着。

 

慢慢苏醒的国王动作沉重而迟缓。

短暂的昏睡让男人恢复了些许气力,基拉看着拉库雷斯抬起仍未愈合的掌心摁住眼睛,又后知后觉的用袖口擦去泌进眼里的血水,男人皱着眉撑起上身,在发现自己一直躺在基拉身边时,拉库雷斯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然后条件反射的发出了命令。

 

“…回房间把自己锁上。”

 

基拉没有应声。

年轻人沉默着穿好衣服走回隔间,在听到国王走远后,犯人便贴着门板坐下了身。

门缝里透进的光就像一缕丝线连接着基拉和他的地狱。

拉库雷斯大概正在使用浴室,细碎的流水声里掺杂着断断续续的干呕,那狼狈的声音让基拉越发分不清积压在心底的到底是憎恨还是同情。

 

“…楸甲仔。你在吗?”年轻人将沉重的脑袋埋进臂弯,“…你以前见过我吗?”来自朋友的否定声伴随着振翅般的嗡鸣传入了基拉的脑海,“…是吗?那…哎?”基拉抬起头:“你也有不知道来源的记忆?是什么样的?!”楸甲仔的回答太过奇怪,以至于年轻人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重复起来:“…‘如果看到像我一样痛苦的人,就帮帮他’?…这个‘我’是谁?…是吗…你也不知道…没关系。”基拉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我也有这样奇怪的记忆。…没关系,不用担心…”

 

咔哒。

 

门缝外的光源消失了,年轻人闭上眼,缓缓倒向地面。

不久前还在胸口肆虐的庞大感情已经隐去了踪影,繁杂的思绪如疾风骤雨般突然浮现又忽然沉寂,没头没尾的就像不曾存在,却又徒留了满地狼藉让基拉平生困惑。

他仍然不知道那段记忆是属于谁的,甚至回忆里夹带着的感情也不是自己的,莫名的焦躁灼烧着年轻人的心脏,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如果不行动,如果不去改变,一切又将无可挽回。

…“又”?

为什么是“又”?

 

基拉张开嘴,本应毫无头绪的答案竟像是呼之欲出,他马上就要想起什么了,可惜,虫奈落并不会迁就人类的作息,第一缕晨光还未升起的时候,袭击便开始了。

响彻云霄的轰鸣,让基拉混沌的大脑立刻清醒过来,年轻人还没爬起身,门外的国王就冲了进来。拉库雷斯解开基拉的颈拷将年轻人连拖带拉的拽去阳台,揪在领口上的手背温度高到不正常,但基拉并没有余裕去询问男人的身体状况,夜色中,两只巨大的虫奈落已经兵临城下。

 

“王铠武装!!”基拉拿起被提前放置在茶桌上的王者圣剑,边变身边跳进了楸甲仔,无法命名的烦躁与头痛让他第一次真的想要破坏些什么,年轻的“邪恶之王”发自内心的哈哈大笑起来:“恐惧吧!颤栗吧!要将你们斩草除根之人名为基拉!!本王”

“哟,挺精神的啊,章鱼碎。”扬马的声音打断了基拉的狂笑,“老子有话要说,速战速决。”

“讨厌~!我的神·螳螂竟然被这样粗暴的使唤!”脑谛国王话音未落,楸甲仔里便又响起了陌生的女声,不知为何,这个声音让基拉有种熟悉感,他总觉得说话的人是位美丽的金发女性。

“不要浪费时间。”极寒国王出声阻止了陌生女士的抱怨,“先解决敌人。”

“…为什么这么多人。”基拉干巴巴的发出了最朴素的疑问,这个时间同时提前坐上守护神?

“当然是因为…”扬马·盖斯特哼了一声,“都想看拉库雷斯出丑啊!喂!神乐崎!老子知道你他妈的也在!!说话!!”

“…哦哟?”被唤作神乐崎的男人发出一声轻笑:“这可真是失礼了。在下原本是想先解决完敌人再…哦哟哟?”

“艹!!”

 

敌人的炮弹击中了君王者,基拉回身闪过了第一炮却没能躲过从侧面袭来的巨型泥球。

 

“真讨厌!一点都不美丽!…哎?!”回荡在基拉耳边的满腹抱怨突然变成了惊叹:“好可爱!”被强制侧身的君王者向不知何时爬到城门外的橘色守护神伸出手:“来~过来~~”

 

伴随着“哦吼吼吼”的夸张笑声,蜗牛守护神变成的加特林枪迅速击溃了拥有坚固外壳的虫奈落,可当基拉转身奔向第二只敌人时,双臂上长着钻头的异形已经快要凿穿城墙了。

 

“别想动本大爷的东西!!”不敢轻易射击的年轻人举起蝶形长剑投掷了出去。

“你不是认真的唔吧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啊啦~”

“哦哟~”

 

神·蝴蝶正中靶心,被钉在地上的虫奈落以爆炸落幕,所幸,城墙和守护神里的人看起来都没事。

 

“基拉·哈斯提!我一定会治你的罪!!”极寒国王声音低沉而阴森,如果不是还没解体,怕是下一秒就会逮捕犯人。

“…我不姓哈斯提。”基拉下意识的反驳到。

“要说的就是这个。”扬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爽,“之前采集了你和拉库雷斯的血液与毛发样本,基因比对结果证明你们是亲兄弟。”

“是本王亲自查证的哦~”华丽的女声笑着补充到。

“如果确实如你所说,拉库雷斯不但威胁了你,还准备借危机之名出兵他国,那作为正当的王位继承者,你有权力也有义务阻止他的行为。”极寒国王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说:“基拉·哈斯提。你是否愿意向拉库雷斯·哈斯提提出决斗裁判。”

“…。”

“怎么?没胆了?”扬马哈了一声,“还是说,其实你站拉库雷斯?王~子~大~人~?”年轻的国王故意拖了长音,话语间的嘲讽溢于言表。

“…我的过去不在那里。”

“那就记住自己说过什么。如果你”

“今天先到这里。”极寒国王唐突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极寒昨天遭到了袭击,神·蝎子的灵魂宝石被夺走了。解散。”

“神·蝎子?!”

“你等等等等等等!!这么重大的事儿不要说的跟聊天一样!!”

“神·蝎子是被谁夺走的!!”

“虫奈落。”冷酷的女声停顿了一下,“基拉•哈斯提,昨天你有操纵过神·楸形虫或类似的守护神吗?”

“没有。”

“如果你所言属实,那守护国可能还有一台君王者。”极寒国王沉声到:“昨天,拉库雷斯·哈斯提来极寒受审时曾唤来一台银色的锹形虫守护神,据事后查证,该守护神合体了君王者,但昨天神·蝴蝶并没有参与合体。”

“…裁判长,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大事吗??”

“没有。”

“在下倒是有一点各位可能感兴趣的话题。”浑厚的男声笑着插言,“一天前,在下跟拉库雷斯大人商讨今年粮食价格的时候,拉库雷斯大人曾说过‘神·蝎子沉眠于冰雪之下’,没想到第二天极寒就被虫奈落袭击了,这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嗷呜嗷呜嗷呜~”

“你俩商量价格能商量到三大守护神身上?”

“…你怀疑拉库雷斯跟虫奈落联手?”

“…也就是说神·蝎子可能在拉库雷斯手上?!现在就”

“比起这个!”男人高声打断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基拉大人有什么想法吗?毕竟您现在可是拉库雷斯大人身边的红人,据说您甚至住在国王的寝室里,想必会有不少独特的见解吧?”

“…拉库雷斯用福利院的孩子威胁我战斗。”

“这个在下已经听扬马大人说过了。”

“…我要阻止他。”说完,基拉便收了声。

“…看来基拉大人也累了,不如今天就此解散。如何?”

 

五人各有各的算盘,没有任何应声,君王者便原地解体了。

回程的路上,基拉向楸甲仔询问了昨天的情况,可守护神也不认识那个银色的楸形虫,于是,年轻人只得将探明真相的希望赌在了拉库雷斯的身上。

再次成功拯救国家的英雄径直返回了国王寝室的阳台。

房间内,正在摆弄国王热线的男人脸色比昨晚略好了些,拉库雷斯斜靠在沙发上盯着屏幕发愣,在听到基拉落地的声音后便抬手点了点桌上的颈拷。

年轻人按照要求将双手和颈部锁在一起,安静的走到了男人曾让自己下跪的地方,这听话的样子引起了拉库雷斯的怀疑,国王毫不掩饰的挑起眼眉,搬出一副非常标准的嘲笑。

 

“看来聊得不错。”男人用右手撑住脑袋,不再流血的左手则看似随意的敲击着搭在一起的腿,“让我猜猜。这次连极寒的国王也来了,对吗?”

“脑谛国王,极寒国王,还有一男一女似乎也是国王。”

“…。”拉库雷斯好像没想到基拉会如实回答,男人抬起眼盯着自己的犯人看了许久才厉声到:“不要因为几句妄言就错估自己的价值。”守护国国王收起了笑容,“你的力量并不是必须的。我随时可以将那些孩子…”

“他们猜测你还有另一台君王者。”基拉打断了拉库雷斯的话,他回望着那个斜靠在沙发上却浑身绷紧的男人。

 

基拉的回答似乎再次超出了拉库雷斯的预想,男人垂下眼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轻点了两下头。

 

“如果你相信这个猜测的话…”国王扶着膝盖撑起身,昂首阔步的走到基拉面前:“就好好端正自己的态度。”也许是因为疲惫,话音落地后,僵硬的表情才终于追上了拉库雷斯的语气,男人扯出一个看似志得意满的微笑,指了指隔间的门:“进去。把自己锁起来。”

 

基拉在拉库雷斯的注视下回到房间将自己锁好,确定犯人已经无法自由行动后,国王便略显急躁的离开了寝室。

再次陷入黑暗的房间里,基拉摸索着床边坐下身。

他知道拉库雷斯大概是去见谁,刚才男人的表情明显是知道答案却没想到自己会实话实说,而君王者的话题则直接超出了拉库雷斯的意料。

这种表现说明有人提前告知了今天是谁到场,却没细说对话内容。

基拉苦笑着躺倒在床上,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观察、揣摩另一个人的行为。

犯人学着国王的样子,用手指轻点自己的下颚。

正如拉库雷斯所说,他也有君王者,自己并不是唯一的选择,那拉库雷斯为什么还要不停的威胁自己----就像是在害怕一样?

 

害怕。

害怕什么?一个能被轻易胁迫的道具?

 

基拉捏了捏拳头。

他的速度、握力、臂力、耐力、跳跃力都只是普通人水准,手腕上的伤口也是前两天才愈合,他并没有什么超凡的力量。

 

“楸甲仔,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苦苦思索无果的年轻人向自己的朋友发出求助:“你觉得拉库雷斯为什么会怕我?”楸甲仔的回答伴随着振翅声传进了基拉的脑海中,“…这样。…你也不知道吗。…嗯,我…确实会因为他而感到痛苦…哎?”

 

楸甲仔的话让基拉失去了言语。

 

“‘我还以为见到他你就不会再痛苦了’?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知来源的记录?”

 

拉库雷斯奇怪的行为,突然出现的记忆,楸甲仔不知来源的记录。

无解的谜团似雪球般越滚越大,而这个掌控了基拉命运的男人似乎也掌握着谜题的关键。

年轻人忍着割裂般的头疼,强迫自己回忆那段来自他人的记忆。

违背世间常理所带来的痛楚缓慢的侵蚀着基拉的意识,在彻底昏厥前,年轻人再次看到了幻觉----

 

跟之前不同,这次的“基拉·哈斯提” 看起来跟基拉差不多大,身穿国王礼服的男人久久凝视面前的书桌,大约十几秒后,男人便颤抖着拿起了书桌上的镇纸,又是十几秒,“基拉·哈斯提”突然抓起桌上的拆信刀向着自己的左肩捅去。

至此,回忆便结束了。

 

带着血痕的片段记忆并没有与之相应的感情,与之前那个让基拉感同身受的回忆不同,这次的幻觉更像是某种记录,可惜,来不及细想,凿穿脑仁般的疼痛便夺走了基拉的知觉,再醒来时,一切痛苦的根源已经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5

 

“醒了。”拉库雷斯·哈斯提用审视犯人的眼神评估着基拉的表情。

 

被审查的囚犯挣扎着撑起身,覆在额头上的湿毛巾顺着脸侧滑到了枕头上。

 

“…。吃了。”拉库雷斯依然没什么表情,男人将腿上的托盘塞给基拉:“吃完后跟我去做检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鼻血的。”

“哎?”

“…这是第一次?”

 

基拉摸了摸鼻子,这时他才发现干硬鼻腔里充斥着的铁锈味儿是来自自己。

 

“…之前没有。可能是…最近变故太多。”

“…。吃完后先休息。今天内可能还会有袭击。”

 

拉库雷斯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屋外走去,男人似乎有些恍惚,基拉一步一趋的跟在身后都没被发现。

微暖的余晖中,体力不支的国王没几步就像个醉汉一样卧倒在了沙发上,不远处,仍然无法理清心中思绪的年轻人看着男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毛巾留在额头上的湿冷让基拉想起了男人掌心的温热,野果般酸涩的惆怅涨红了年轻人的眼眶----他明明应该是恨他的。

随风飘动的窗纱在拉库雷斯沉睡的侧颜上投下浅薄的阴影,基拉数着男人胸前的起伏。

1,2,3,4,5,6…

在年轻人已经忘记自己数到哪里时,一个若隐若现的光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基拉寻着光亮看去,反射着微光的是一顶镶着绯红宝石的王冠。

 

忽然,一段模糊的记忆带着陌生的温度席卷了基拉的全身。

 

【我想把守护国变成国王保护所有国民,国民也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国家。】暖风中,最多15岁的拉库雷斯微笑着跪在地上向基拉举起镶着绯红宝石的王冠:【我也好,国民也好,大家都是自己小小国家的国王。】

 

跟之前那如骤雨般贸然出现又悄然消失的痛苦不同,在四肢百骸中不断回荡的喜悦让基拉确信这段回忆属于自己。

那个曾经笑着诉说理想的少年不是幻觉也不是来自某人的记忆,他是曾切实存在过的,年幼的拉库雷斯·哈斯提。

 

有什么改变了他,有什么使他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是“神之怒”吗?“神之怒”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可以驾驶君王者后,自己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突然记起了过去,自己甚至都不会发现拉库雷斯行为中的矛盾之处,自己是何时变得像个道具一样不去观察、思考的?

…而一个道具又能救得了谁?

 

如果再不行动,如果再不去改变,一切又将无可挽回。

 

强烈的预感声洪如钟震得基拉浑身发颤,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将那些阻碍自己思考的不安和恐惧全都呼了出去。

 

既然拉库雷斯·哈斯提是一切谜题的中心,那要探到情报就必须先让这个男人放松警惕。

虽然经验,知识,性格,阅历,无论哪一样都不足以支撑基拉完成这一目的,但他可以试着模仿最有可能成功的人----拉库雷斯·哈斯提自己。

 

漫长回忆中与拉库雷斯相关的记忆多到让基拉发出苦笑。

崇拜与爱戴所带来的关注让男人的一言一行无比清晰的印在了年轻人的脑海里。

片段记忆里的少年拉库雷斯,过去回忆里的国王拉库雷斯和现在渺视人命的拉库雷斯·哈斯提。

明明是一个人,却又截然不同。

不同形象之间的龃龉就像无法咬合的齿轮,无数矛盾摩擦出的火花点亮了基拉的眼睛,可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沙发上便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那个一向睡不沉的男人似乎已经醒了,基拉站起身稳住脸上的表情。

 

“您醒了?”年轻人毕恭毕敬的向可能掌握关键信息的男人低下头:“您看起来还是有些疲惫,需要我帮您倒杯水吗?”

拉库雷斯闭着眼,头疼的摁住眉心:“…我说过了。在你动其它心思前,先想想那些孩子。”

“我只是终于理解了现在的处境。”年轻人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然后收获了一声烦躁的咋舌。

 

拉库雷斯对这毫无诚意的表演没有半点兴趣,男人摁着太阳穴起身,想要离开房间。

 

“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基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拉库雷斯的表情,如果现在说出这句话…“作为您的道具,我必会尽心尽力完成。”

“道具”一词果然让拉库雷斯想起了什么,男人的腹部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一下:“闭嘴。”

“如您所愿。”

基拉再次低下了头,这低眉顺目的样子并没有得到国王的认可,拉库雷斯·哈斯提捂着眼沉声到:“回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遵命。”

 

年轻人正欲转身,屋外却传来了人们的尖叫,拉库雷斯立刻解开了基拉的镣铐,可当年轻人赶到现场时,大部分虫奈落已经被黄色战士和黑色战士击倒了。

 

“基拉大人,初次见面,在下…”身材魁梧的黑色战士突然制住了话头,“…出来。”

“呵呵~”隐藏在建筑阴影里的虫奈落举着琥珀色的宝石走了出来:“你们一直在找的是不是这个?”

“把你手上的灵魂宝石交出来!!”一旁的黄色战士起手就是一剑:“神·蝎子是我的!!”

“哦?”拿着手杖的虫奈落灵活的闪过劈砍:“想要的话,就把基拉交给我。”

“闭嘴!把神·蝎子交出来!!”

“呵呵,这可不行…”虫奈落用指尖拍了拍掌心,一个城堡大小的巨型虫茧便应声拔地而起,“怎么能让你们用神·蝎子阻止我们的计划呢?”虫奈落意有所至的看向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作的基拉:“把他交给…啊呀呀!”

 

黑色战士趁着说话的空挡偷袭了虫奈落,可惜只砍中了手臂,琥珀色的灵魂宝石随着虫奈落消失时的怪笑落到了地上,黑色战士刚弯身捡起,守护国的国王就到场了。

 

“拉库雷斯大人。”黑色战士解除变身将灵魂宝石交给了拉库雷斯,“敌人似乎想要带走基拉大人。”魁梧的男人撇了基拉一眼,摸着下巴笑到:“敌人还说神•蝎子会阻止它们的计划,如果能召唤出神•蝎子,也许这颗虫茧…”

“…。”拉库雷斯没有接话,男人挑着眉端详了一会儿便大步走向了还在围观的国民:“大家不要慌张。”

“啊~!是拉库雷斯陛下!!”

“太好了!得救了!!”

 

国王微笑着点头回应了国民们的欢呼。

 

“重要的国民就由我来守护!”男人举起手中的黄金圣剑:“君王者zero!!”

“…。”

 

基拉看着漆黑的守护神从天而降,巨大的虫茧被君王者zero连根拔起扔向天空,仅一炮,虫茧便化作了四散的火花。

 

“…哟,没想到你们家不仅兄弟成套,连君王者也是成套的。”不知何时赶到现场的扬马·盖斯特走到基拉身边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你说是吧,王子大人?”

“…。”

“哎?王子?什么王子?”

“谁是王子?”

 

群众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在声音达到鼎沸时,极寒国王也来到了扬马的身边。

 

“拉库雷斯·哈斯提。根据调查取证,基拉真名基拉·哈斯提,基因检测报告由花护女王亲自出具。”极寒国王扬了扬手中的纸张,“你隐藏了基拉是合法王位继承人这一事实,有什么要申辩的吗。”

 

拉库雷斯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基拉小时候走丢了。”国王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我找遍了世界所有角落都没能找到他,所以基拉的存在就被当作王家丑闻隐藏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喂!章鱼碎!”扬马看向始终保持沉默的年轻人:“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吧!”

“…拉库雷斯·哈斯提。”基拉举起手中的王者圣剑,指向自己的国王:“我向你提出决斗。”

“我接受。”男人脸上的笑容加深,他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一刻,“我接受你的挑战。基拉。”拉库雷斯刻意拉长“基拉”两字却没有说出姓氏,两人的表情看似剑拔弩张却又像是在互相试探。

“决斗成立。具体时间和地点另行通知,为了保持公平公正,基拉·哈斯提将暂由极寒看管。是否有异议。”

“没有。”

“没有。”

 

默契的回答并没有缓和气氛,胸有成竹的国王甚至直接发出了哼笑。

在基拉被极寒国王带上神·蝴蝶后,拉库雷斯向神乐崎使了个眼色,高大的男人立刻心领神会的跟了上去。

 

 

6

 

当晚,冰雪覆盖的监狱里,四位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的国王站在大牢外各自打着算盘,基拉坐在铁栏后安静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不多时,极寒国王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决斗裁判定在明天上午10点,地点是守护国王城。”裁判长看向促成了决斗裁判的脑谛国王:“你真的认为他能赢?”

“决斗裁判又不是必须赢。”扬马哼笑了一声,看向一旁的花护女王:“对吧,公主大人。”

“…。”极寒国王看向华丽的女王:“你们想作弊?”

“啊啦~已经猜到了?”花护女王笑着拿出一个装着胶囊的透明小盒晃了晃,“这是迟效性镇静剂,10分钟后才会彻底分解,负责救护的是花护,只要能撑过10分钟,本王就有办法把人换出来。”

“老子会提前切换监控,加上神乐崎打掩护,拉库雷斯不会发现问题。”脑谛国王将手里的国王热线举到极寒国王面前:“已经提前录好了。”

“……。这样有失公正。”

“说不定这小子10分钟内能打赢呢?”扬马笑着摁上屏幕,“再说,先威胁人的可是拉库雷斯,那家伙今天故意当我们面用君王者zero,别告诉我你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神乐崎。”极寒国王转身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殿府并不需要对抗拉库雷斯,你参与的理由是什么。”

“殿府确实不需要。”神乐崎挑挑眉,用扇子点了点嘴角,“但是守护国有两台君王者的话,那话也得两说。基拉大人。”男人笑眯眯的看向比自己还沉默的年轻人:“您有何高见呢?”

“我可以撑过10分钟。”基拉没有跟神乐崎对视而是将视线转向了扬马·盖斯特:“福利院的孩子们怎么办。如果知道我是假死,拉库雷斯肯定会对孩子们下手,但如果提前带走他们,就会被拉库雷斯怀疑。”

 

基拉的提问让牢狱内瞬间陷入沉默。

 

“…我们可以在你成功脱离之后再把他们带走。”脑谛国王似乎对自己的回答也没多少自信,他捏了捏脖子,啧了一声:“用不了多少时间。”

“…。好。”

“只吃一粒。”花护女王适时打断了话题,她将镇静剂递给基拉:“不要咬破也不要吃太早。”

“好的。”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再多待下去也只会打扰基拉大人休息,不如先告一段落。基拉大人,预祝您旗开得胜,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神乐崎便先行离开了牢房,另外两位国王也跟了上去,只有裁判长站在原地打量基拉。

 

“你有其他打算。”

“没有。”年轻人学着拉库雷斯的样子弯起嘴角:“毕竟,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

 

半遮面的国王狐疑的眯起眼却也没再说什么。

被独自留在牢房里的囚人将身体蜷缩到一起,开始思考刚才的对话。

国王们提出的计划明显没有考虑过福利院的孩子,而他们这样不顾一切推进计划的理由也很明确----只有得到君王者的力量才能对抗那个企图侵略自己国家的男人。

 

“威胁你的是国王,那能救你的也只有国王。”基拉低声重复了脑谛国王曾经告诫过自己的话,“…只有国王。”

 

年轻人闭上了眼睛。

正如极寒国王猜测的那样,基拉确实另有计划,而就像国王们防备基拉一样,基拉也在防备他们,特别是神乐崎,这个男人大概就是拉库雷斯的内应。

其实,基拉的阅历并不足以骗过那些远比自己优秀的君主,但不去做就绝对不会成功,年轻人一边回忆拉库雷斯应对问题时的反应,一边反省自己刚才言行中的漏洞,当裁判长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走进铁牢时,一夜未睡的犯人已经露出了属于国王的微笑。

 

 

7

 

基拉被裁判长带上决斗场的时候,守护国的国王似乎已是等候多时。

拉库雷斯负手而立,脸上的微笑三分轻蔑七分打趣。

 

“双方上前。”极寒国王看向基拉:“基拉·哈斯提。决斗胜利后你想要什么。”

“王位。”

“拉库雷斯·哈斯提。决斗胜利后你想要什么。”

“让这个胆敢挑衅国王的叛徒永远活在守护国的大牢里。”

“一方死亡或者认输就会结束决斗。…现在开始。”

“我认输。”基拉抬起手向裁判长示意,“可以结束了。”

 

出乎意料的行动让对面的守护国国王皱起了眉头,基拉知道,这个表情是正在思考。

 

“…。”极寒国王似乎早就料到基拉会这么做,“最后一次确认。你确定认输?”

“我确定。”基拉向着拉库雷斯举起双手:“请把我关进守护国的大牢吧。”

“…你的处分稍后再做。裁判长。”拉库雷斯面色不善的看向极寒国王:“可以结束决斗裁判了。”

“…双方承认结果。拉库雷斯·哈斯提获胜。”

 

随着圣剑敲击地面的震响,荒唐的决斗结束了。

跟基拉预想的一样,拉库雷斯并没有把他关进大牢而是带回了国王的寝室,男人慎之又慎的让近卫搜了基拉的身上,在确定年轻人没有任何威胁后,守护国国王才面色阴沉的坐到了沙发上。

 

“昨天晚上的袭击中发生了什么。”拉库雷斯斜靠在沙发上,用右手遮住了自己的嘴,“神乐崎当时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个虫奈落确实想带走我,但它故意落下神·蝎子的灵魂宝石,还刻意引导我们,让我们认为只要召唤神·蝎子就可以解决虫茧。”

“…你可以召唤神·蝎子吗?”

“可以。楸甲仔说蝎子努就在附近。”

“…知道神·蝗虫在哪儿吗?”

“…我问一下楸甲仔…楸甲仔你知道神•蝗虫在哪儿吗?…蝎子努在哪儿神•蝗虫就在哪儿,楸甲仔是这么说的。”

“…。”

“还有什么想问的?”正如基拉所料,一五一十的回答反而加重了男人的怀疑,现在,拉库雷斯可能已经不知道是该先怀疑真假还是先怀疑自己的目的了。

“…不论你在计划什么。”垂眼思考的男人习惯性的用手指敲了两下桌面,“都不要妄想能从我手中夺走王位…”

 

年轻人的动作让国王停下了口头警告。

没有命令,基拉就带上了桌上的颈拷,在将双手也拷牢后,年轻人便跪到了地上。拉库雷斯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再次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唇,半响,男人似是讥讽的问到:“…福利院里的孩子们还好吗?”

“我没去看他们。”

“…在听到你要挑战我后,那些孩子可是举着木牌跑到街上为你加油。看到你直接认输,不知会作何感想。”

“…。”

 

基拉的沉默让拉库雷斯以为自己重新掌握了审问的节奏,男人露出微笑,开始试图引导话题。

 

“你背叛那几位国王,是因为害怕了吗?”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何来背叛。”

这个回答也在拉库雷斯的预料之内,男人点了点头:“反应不错。是神乐崎的手笔?”

“…您多虑了。”基拉平静的看向那个正在研究自己的男人:“我只是发现自己爱上您了。”

 

这句话不出所料的激怒了拉库雷斯,男人猛地冲到基拉面前,拽起颈部的锁链逼基拉正视自己的眼睛。

 

“谁教你的。”拉库雷斯的声音干冷而生硬,好像下一秒就会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名字。”

“我只是…”

“闭嘴。谁教你的。”

“我爱你。”

“让你闭嘴。”拉库雷斯把基拉反手摁到地上,男人用膝盖压住基拉的手臂,这几乎伤筋动骨的疼痛逼出了年轻人的痛呼,“名字。是谁。教你的。”

“…我爱你。”

“呵。”国王怒极反笑,他松开了擎制囚犯的手让他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这么喜欢说爱。”拉库雷斯冷哼了一声,“那就证明给我看。”

 

 

 

 

 

 

 

看置顶

 

 

 

 

 

 

 

死。

 

心底的抽痛让基拉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预感,如果现在他复述楸甲仔说过的那句话就一定能想起什么。

 

“楸甲仔…”

【楸甲仔…】

“如果看到像我一样痛苦的人…”

【如果看到像我一样痛苦的人…】

“…就帮…帮…他…唔啊啊啊!!”

【就帮帮他吧。】

 

跟上次不同,陌生的男音是在基拉念出“楸甲仔”后才出现的,两人声音重叠的瞬间,不属于基拉的记忆便突兀的出现在了脑海里----

 

苍老的男人颤抖着将一张照片举到眼前。

 

“楸甲仔,我撒谎了。”老人露出苦笑,“人生不可能重来,可我还是后悔了。”老人闭上眼亲吻了手中的纸片:“楸甲仔,如果看到像我一样痛苦的人,就帮帮他吧。”

 

疲惫的老人将照片放到胸口上,这时,基拉才终于看清那轻薄的纸面上印的是什么。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涌进大脑的记忆令基拉头痛欲裂,可这一次,让他痛苦到几近窒息的感情却不是来自别人。

 

照片上印着的是拉库雷斯·哈斯提的死亡。

 

男人的右半边脸被磨到血肉模糊,连嘴角也失去了正常的形状,濡鸦色的额发里夹杂着同样漆黑的血块,如果不仔细辨认甚至都不能找到眼眉的位置。

 

基拉死死掐住额角试图将那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赶走,可无论怎样用力,他都无法忘记拉库雷斯的死亡。

最终,疲惫的年轻人流着鼻血爬到了哥哥身旁。

基拉伸出手按上男人的胸口。

 

1,2,3,4…

 

年轻人迷迷糊糊的数着,不多时,疼痛便遮断了基拉的意识,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个他以为早已昏厥的男人在自己失去意识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拉库雷斯·哈斯提的眼神清醒无比。

男人冷漠的观察着基拉的呼吸,在确定对方已经昏迷后,守护国国王才将手伸向基拉的颈间。

 

基拉·哈斯提会打乱计划。

君王者zero已经重新启动,高加索城也只需要合适的齿轮,没有必要徒增风险。

…但是基拉的怪异之处并未解明,似乎还跟守护神有关,应该继续观察,而且君王者也仍有利用价值…

 

哥哥将停在动脉上的手移到了弟弟的脸上。

基拉还有价值…

拉库雷斯闭上眼将基拉搂进怀里,他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基拉只是…还有价值。仅此而已。

 

 

(tbc)

 

本文偏现实,虽然结局是HE但羁绊、爱和奇迹都不多,兄弟俩为了互相探底会无所不用其极,后续有武力恐吓和差点要命(字面意)的车,真的很挑人,请三思

更新规则跟之前一样。

能接受本文的朋友请留下红心或蓝手,只计算id,都点的朋友不会重复计算,你们只会得到我由衷的感谢。

够100人,下周就尽力改出后续,人数不够的话下周就暂时停更。干不完了真的干不完了orz

最后,这两周分析搞不出来了,我根本没时间看王样,近几周的文都是卡点改出来的,12月忙完再一起更吧orz

老G

【王样红银】余烬(上)

1w3,第一集基拉被捕if,守护国至上哥哥,关系异常险恶的兄弟,全员互信负数,有所有阿撸过敏的东西,ooc,请三思。

看了会剧透:【王样红银】再见(阿撸不让我贴链接,去合集找吧)

阿撸你搞什么啊有病直说。

 

 

 

 

0

 

【对不起■■■…快到时间了。】

 

 

1

 

“不要担心。”基拉轻抚着柯佳涅的头发,以期这差点被灾难撕碎的女孩能相信自己要说的话:“我只是去王宫工作,以后还会来看你们的。”

“…真的?”伤痕累累的小姑娘抽着鼻子,不舍的抓住基拉的衣角:“不要、在王宫里、顶撞别...

1w3,第一集基拉被捕if,守护国至上哥哥,关系异常险恶的兄弟,全员互信负数,有所有阿撸过敏的东西,ooc,请三思。

看了会剧透:【王样红银】再见(阿撸不让我贴链接,去合集找吧)

阿撸你搞什么啊有病直说。

 

 

 

 

0

 

【对不起■■■…快到时间了。】

 

 

1

 

“不要担心。”基拉轻抚着柯佳涅的头发,以期这差点被灾难撕碎的女孩能相信自己要说的话:“我只是去王宫工作,以后还会来看你们的。”

“…真的?”伤痕累累的小姑娘抽着鼻子,不舍的抓住基拉的衣角:“不要、在王宫里、顶撞别人…”

“也、也不要再扮坏人了!”缠着纱布的男孩紧紧抱住基拉的胳膊,“还有要记得来看我们!基拉哥哥…!”

“…放心吧,柯佳涅,布恩。”基拉将哭泣的孩子们揽进怀里,“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会去看你们的,一定。”年轻人满嘴谎话,可除了虚假的承诺,他也无法再说更多。

 

结束道别后,基拉被两队近卫押送回了高加索城堡,而那个在国民受苦受难时端坐于王座对他举杯的男人,这一次站到了王座之前。

 

“欢迎回来,邪恶之王。”守护国国王拉库雷斯·哈斯提张开双臂故意露出了讲演时亲切而沉稳的微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

“…。”

 

基拉毫不掩饰的怒视着眼前的国王----

一个小时前,这个无耻之徒用同一幅表情告诉他:如果还想让福利院的孩子们见到明早的太阳,就接受自己的条件。

 

“鉴于你的天赋异禀。”拉库雷斯维持着流于表面的微笑,“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入住国王寝室的隔间了…”男人踱步到基拉面前,让自己的囚犯仰视自己:“…希望你能理解这是多么大的殊荣。”

“…。”

“那么现在。”拉库雷斯·哈斯提挑挑眉,抬起了手里的镣铐,讥笑到:“…需要我教你吗?邪恶之王。” 

“…。”基拉沉默着步上台阶,让那带着锁链的手铐铐住自己的手腕。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些孩子。”亲自为犯人上锁的男人低垂着眼眸,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闭嘴。”基拉上前一步揪住拉库雷斯的领口,将高高在上的国王拉到咫尺之间:“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了!不准再打孩子们的主意!!”

“我只是想说…”拉库雷斯嫌弃的侧开脸,然后用力一扯手中的铁索:“希望你也能喜欢自己的新生活。”

 

男人拽着镣铐后退了一步,年轻人被突然绷紧的链条带倒在台阶上,钢铁打造的锁铐在拉扯中嵌进了基拉的皮肉,拉库雷斯视若无睹的再次抬起手臂逼迫基拉站起来,年轻人就这样踉踉跄跄的走向了所谓的“新居”。

 

跟国王的奢华卧室不同,位于角落的隔间面积不大,内置家具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把木椅。

 

拉库雷斯将手中至多一臂长的铁链固定在床头柱上,在基拉说出什么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被独自锁在房间里的年轻人沮丧的瘫坐在床上,苦苦思索自己还能做什么。

大战结束后,基拉本想冲进王宫逼拉库雷斯向国民道歉,可楸甲仔却错会了他的意,本该堂堂正正站在王宫大门前,当着国民们的面向国王发起挑战的年轻人被直接送到了国王面前,这不过百余米的距离彻底改变了基拉的命运----

 

“如果还想让福利院的孩子们见到明早的太阳,就答应我的一切要求。”王城的迎宾广场上,面色阴沉的男人开口第一句便是要挟,国王盯着反叛者的脸来回打量,似是在计算基拉身上的筋骨能卖出几斤几两:“…是叫柯佳涅和布恩。对吧?”

“你!!”听到名字的基拉挥剑砍了上去,理所当然的,年轻人被拉库雷斯身边的护卫直接摁到了地上。

也许是基拉狼狈的样子太过可笑,拉库雷斯的声音里逐渐带上了笑意:“我可以给你道别的时间,但如果你拒绝。”男人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地上的反叛者:“10个孩子。不知道你能保住几个。”

 

砰!

 

指节传来的疼痛打断了基拉的回想。

 

砰!砰!砰!

 

年轻人用拳头一下又一下猛砸着床板,希望这切肤之痛能缓解心底的失望。

基拉曾如信仰神明般盲信着拉库雷斯·哈斯提的一切。

可那被信仰的本人却告诉他:国民只是道具,我才是国家。

无法言喻的愤怒在基拉胸腔中翻滚,但悬于心尖的疼痛却又是那么悲怆。

不能自由行动的年轻人用蛮力宣泄着内心的苦涩,直到手腕变得血肉模糊,基拉才停止了自虐般的发泄。年轻人直愣愣的凝视着隔间的门缝,狭小的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夜灯,门缝后透出的光源就像基拉的未来,细小而渺茫。

不知过了多久,囚禁基拉的男人再次走进了房间。

拉库雷斯右手托着餐盘,烛光盈盈的夜灯被放置在了托盘的正中央,突如其来的光明把年轻人激出了眼泪,基拉抬手想要遮住眼睛,却被走到床边的男人揪着领子拉起了身,拉库雷斯借着灯火确认基拉手腕的伤势,微弱的橙光下男人的表情晦暗不明,房间里充斥着诡异的静寂,半响,拉库雷斯用指甲挑开了凝血的结痂。

 

“近期虫奈落还会大举进犯。”男人的语气就像是在聊天,他一边打量着手底的伤口一边剥落了剩下的血痂,“不知道下城区的居民能坚持多久。”

“你!”

“这种程度的皮外伤都无法彻底愈合。”拉库雷斯打断了基拉的怒吼,男人睨视着自己的囚犯,冷笑到:“如果你不能驾驶君王者,那些国民就会因你而死。如果你不能取胜,那些国民也依然会因你而死。”

“你…!”

 

基拉不知道自己还能骂什么,他咬牙切齿的怒视着这个本应保护国民的男人,却只是引来了对方的嘲讽。

 

“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保护国民。”男人转身端起放置在木椅上的餐盘,摇曳的烛火将拉库雷斯的嘴角映出了扭曲的弧度:“需要我帮忙吗?伟大的,邪恶之王。”

“…。”

 

基拉接过托盘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年轻人机械的吞咽着仍然带着热气的汤饭,所有食物都被收入腹中后,拉库雷斯便取走碗碟并解开了床头的锁链。

基拉被自己的国王牵着走向浴室,拉库雷斯指了指放在洗漱台上的《君王者传说》,基拉知道这破旧的读本是来自哪里,年轻人红着眼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因为长期翻阅而破损的书皮,却又被身旁的男人拽了回去。

拉库雷斯取下基拉的手铐,然后踢了两下地上的洗衣篮,多说一个字都是屈尊纡贵的国王将自己的囚犯独自留在浴室里,让他清洗自己。

等基拉再出来时,男人正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看资料,拉库雷斯百无聊赖的点了点桌上的新镣铐示意基拉自己带上。

新的拘束道具加装了跟手铐连在一起的颈铐,基拉沉默着为自己带上刑具,在扣上手铐前,拉库雷斯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铁盒,年轻人按照指示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放的是药品,基拉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应该仍在低头看手中文件的人,却发现拉库雷斯也抬起了脸。

男人一边略有所思的观察着基拉手腕上的擦伤,一边伸手取出盒子里的纱布和伤药,拉库雷斯将伤的比较重的右手拉到自己眼前,为被水泡肿的患处涂抹清凉的药膏。

 

“可以先不带手铐。”男人用手中的纱布细细包裹住伤口,固定好封口后便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回房间把后颈上的锁链锁在床柱上。”国王让脑袋靠上身侧的沙发垫,然后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纸张:“不用担心。我只是帮孩子们换了一本新的。”

 

基拉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走回房间的,但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拉库雷斯是个混蛋却绝不是蠢货,他能用国民胁迫自己与虫奈落战斗就能威胁更多。

 

“五国不统,征战不止…”

 

年轻人用手捂住眼睛,默念着国王亲口说过的野心,基拉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可能置孩子们的安危不顾,也不想去侵略它国。

 

“呜…”

 

年轻人倔强的用臂弯藏住哽咽,他侧过头愣愣的盯着那个依然透着灯光的门缝,直到拉库雷斯再次打开门,涌进房间的晨光才让基拉意识到自己竟然一夜没睡。

背着阳光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突然,一声轰鸣穿墙而来,在基拉发出质问前,拉库雷斯就走到床边解开了基拉的颈拷。

 

“虫奈落。”

“…。”

 

男人揪着基拉的领口将他拽到寝室的阳台上。

 

“你关心的孩子们正好来王城了。”

 

基拉顺着拉库雷斯的手指望去,通往高加索城堡的天梯上站着的是柯佳涅和布恩,两人似乎很害怕,那瑟缩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基拉。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年轻人不管不顾的扑向国王,却被反手摁到了地上。

“避难。”拉库雷斯压住基拉的肩膀,粗暴的拆掉了年轻人右手上的纱布:“虫奈落开始袭击了,来避难的只有他们。如果你不能解决,以后就只剩他们。如果你不马上回来,以后就没有他们。”

“…你!!楸甲仔!!”

 

基拉甩开擎制自己的男人,抓起被提前放置在阳台茶桌上的王者之剑变身跳进了楸甲仔,愤怒的年轻人头也不回的冲向了敌人,所以基拉并没有看见那个被自己推倒在地的男人是用何种表情凝视着如烈火般炫目的王铠武装,又是以何种心情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来袭的敌人数目不多,但为首的巨大虫奈落可以在空中快速飞行,基拉屡击不中还平白给楼房增加了许多损伤,一筹莫展时,楸甲仔的身体里突然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哟,你就是开君王者的小子?”

“哎?!”

“老子家的神·蜻蜓被你随便使唤,挺行啊?”

“哎?!我、对、对不、哎??”

“扬马·盖斯特。老子是脑谛的总长。”

“总长?哇啊啊啊啊!!”

 

不过几秒的走神,君王者便被敌人的激光击中了,基拉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嘶…先解决那个虫奈落!!”自称总长的男人不爽的啧了一声,“打完别解体,老子有话要问你!”

“我打不中!!”

“那就把主控交给老子!!”

“哎、哇!!”

扬马操控着君王者飞向敌人,巨大的机体一边回避射向自己的激光,一边招唤了外形像西瓜虫的蓝色守护神,这下基拉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年轻人抢回控制权,用邪恶之王的语气高声笑到:“区区杂鱼!!”

“哎你个蠢蛋狸猫!别!”

“不要得意忘形啊!!”

“那是流星锤不是、艹!!”

 

被像铅球一样投掷出去的守护神砸中了虫奈落的头部,随着一声震天巨响,基拉再一次击退了敌人。

扬马看着自己精心制作的武器像块铁疙瘩一样砸到地上,气的直想抡了对方。

 

“你个”

“总长是什么?国王的辅佐吗?”

“哈?总长就是脑谛的国王!!你个章鱼碎给老子”

“你是国王…?!”基拉强硬的打断了扬马的话,柯佳涅他们还在拉库雷斯的手上,他不能耽搁太久:“拉库雷斯、拉库雷斯想要侵略其它国家!!他说过脑谛是第一个!!柯佳、福利院的孩子们被他控制了!请帮帮我!!”

“…。怎么证明你们不是一伙的。”

“我、我…!!”

“就算我帮你救下他们,那家伙也能找到新的人质吧?还是说你只关心那些孩子?”

“…。”

“侵略脑谛是拉库雷斯能干出来的事儿,但没证据老子也不能轻易出手,不然会被西奥卡拉念死。”扬马拿出自己的国王热线快速拆下了上面能用的部件,“所以你得自己解决。…老子做了个简易电机枪,待会儿你带它回去,电死那丫的。”

“哎?!”

“最多半死,往他身上一戳就行。”

“等”

“被威胁了就威胁回去。”扬马哼笑了一声,“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谁来都帮不了你。”

“…。”

“章鱼碎,你叫什么。”

“…基拉。”

“你跟拉库雷斯是什么关系。”

“哎?”基拉没想到会被问这个,年轻人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踌躇的说:“拉库雷斯…是…守护国的国王,我是他的…国民。”

“…。下次合体老子也会提前坐上神·蜻蜓,如果你的回答还是刚才那个,就别想老子出手了。东西给你留地上,解开合体吧,老子还有其他事儿。”

“………。”

 

解除变身的基拉跳下楸甲仔,把脑谛国王留在碎石上的简易电击枪藏进了袖子。

扬马说的对,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谁都帮不了自己。

年轻人惴惴不安的坐上楸甲仔,可当基拉再次回到王宫时,坐在谒见室里等待他的并不是拉库雷斯那张噁心的嘴脸,而是他的希望。

 

“基拉哥哥!!”布恩率先扑进了基拉怀里,“你刚才太帅了!我们在天台都看见了!!基拉哥哥好棒!!”

“基拉!你怎么受伤了!!”眼尖的柯佳涅发现了基拉手腕上的伤口,“这、药,有没有药…”

“没关系…”基拉笑着晃了晃手腕,“就是小擦伤,你们没事吧!”

“…真的?”

 

柯佳涅略带怀疑的看向基拉,而一旁的布恩则蹦蹦跳跳的炫耀起了自己刚才的经历。

 

“我们没事!国王陛下让我们在这里看战斗直播!还给我们拿了面包和牛奶!!”站在两旁的近卫应声上前,向基拉展示了自己手中的篮子,“还有新的故事书!国王陛下真的太好了!”男孩笑出了还没换完的小乳牙,全然不知自己被当作了人质。

“…我们很好,但是基拉…你…”柯佳涅用手拦住还在蹦跶的布恩,敏锐的女孩总觉得基拉的表情不对,“你…不是被强迫战斗的吧?如果是为了我们…”

“…不是。”基拉打断了柯佳涅的话,“是我自愿的。因为!”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露出邪恶之王的招牌坏笑:“哇哈哈哈哈哈!!本王决不允许有人伤害本王的东西!!你!还有你!”基拉指了指面前的两个孩子:“这个国家里的所有人都是邪恶之王的所有物!!哇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

“…基拉…”柯佳涅头疼的捂住了脸,不过基拉看起来还挺有精神的,女孩稍稍感到了安心:“好啦,别吓到王宫里的人,我们先回去了,这个是”

 

女孩的话没说完就被刚才还在狂笑的年轻人抱进了怀里。

 

“…你们。”不用担心被窥到表情的犯人收敛了笑容,基拉犹豫了许久才斟酌着说出了心里话:“你们多保重,我不在的时候,也要好好生活,天气凉了不要忘记添衣服…我们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嗯。”

 

两个孩子原本是想在哭出来前离开的,可来自亲人的拥抱太过温暖,柯佳涅费了好大劲才收住眼泪,临走时,女孩把孩子们画的护身符送给了基拉,让他千万保重身体,要吃饱穿暖,有时间的话记得给他们写信,年轻人一一笑着点头应下。

基拉将护身符带到脖子上,然后挥手送别了两人,紧贴在身侧的左手仍在颤抖,年轻人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功,但他不能再让孩子们受到威胁了。

 

 

战胜了虫奈落的英雄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国王寝室时,那个用孩童生命威胁他的卑鄙男人正惬意的靠在沙发上看文书。

拉库雷斯低垂着眼眸指了指桌上的手铐和铁链,在听到上锁的轻响后,男人才放下了手中的纸张。

 

“干的不错。”

“…。”

 

拉库雷斯起身走近基拉似乎是想要牵他回隔间,可在抬手的一瞬间,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基拉惊慌失措的握紧了藏在手心里的电击枪,怎想下一秒人就被踹飞了。

背部着地的年轻人试图用拷在一起的双手撑起身体,可惜对面的男人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拉库雷斯将基拉一脚踢翻用膝盖压住他的颈部,不过几秒,基拉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守护国国王正一脸无趣的玩弄着手里的电击枪,眼中溢出的戏谑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联合脑谛。不错的尝试。”拉库雷斯上翘的嘴角犹如一把弯刀,割裂了基拉的希望。

“咳、咳…”年轻人气管干涩的像是被碾过,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又被接下来的话击碎了勇气。

“不过用窃听器实在不怎么聪明。”

“…哎?”

拉库雷斯捏碎了手里的“电击枪”,脸上尽是嘲弄:“让我猜猜。扬马·盖斯特是不是告诉你这是武器?”

“…。”

“你不会真的以为,一个已经落下了口实的国王会想给自己留下更多把柄吧?”

“…。”

“跪下。”拉库雷斯用指尖点了点面前的地毯。

“…。”基拉撑起身体,蹒跚的走到了男人指定的地方。

“下一次袭击很快就会开始。”守护国国王将视线投向了桌上的纸张:“在这之前,你必须治好身上的伤并端正自己的态度。跪下。”

“…。”

拉库雷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基拉,将视线固定在桌面上的国王神色平静,嗓音里却带着倒钩:“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基拉的膝盖砸到了地上。

下跪带来的撞击似乎让什么东西断掉了,年轻人毫无反抗的任由拉库雷斯将自己拽到沙发旁,男人解开了基拉的手铐,在观察过两只手腕的恢复情况后,拉库雷斯又再次给右腕施了药。

年轻人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一分钟又或许是一小时,当基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盘冒着热气的食物。

 

“吃完就回房间把自己锁起来。”似乎从未离开过沙发的男人仍然在看文件,拉库雷斯目不斜视的在纸上画了几笔,“不再试图反抗的话,可以只带颈拷。”

“……。”

“…快点吃。碍事。”

 

基拉木讷的端起盛满热汤的杯子抿了一小口。

跟第一次的餐食不同,这次的餐具看着就像随便凑起来的。

精巧的茶杯里盛放着蔬菜浓汤,提前切好的牛扒和配菜被随意堆叠在茶盘上,上面还压了两块凉透了的面包。

基拉用杯子里的茶勺挖起一勺浓汤送入口中。

 

“不要洒出来。”

【不要洒出来哦,基拉。】

“?!”

 

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将年轻人定到了地上----

灰白的记忆里,基拉的手中捧着一模一样的茶杯,杯中盛放的食物不但晶莹剔透还洒满了诱人的糖霜,基拉用茶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然后转头看向身侧。

 

【好吃吗?】最多15岁的少年带着明媚的微笑,开心的问到。

【嗯!】可能只有7岁的基拉使劲点了点头。

【不要洒出来哦,基拉。】少年伸手抚摸了基拉的脑袋,眼眸中倒映着的笑脸是如此幸福。

 

基拉知道这个少年的名字。

拥有圆润五官的男孩名为拉库雷斯·哈斯提,是在“神之怒”后继承了破败国家的守护国国王。

 

“怎么了。”

“…。”

 

基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拉库雷斯,而男人也在观察他。

 

“…是有什么想说的?”

“…。”脑中的画面太过诡异,基拉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可描述刚才出现的记忆就好像痴人说梦,神魂不定的年轻人最终撒了谎:“…嘴里…有伤。烫到了。”

 

拉库雷斯明显不信基拉的话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原本坐在近旁的男人不着痕迹的向右侧移了移,开始用余光观察跪在地上的犯人。

基拉机械的解决了面前的食物,而拉库雷斯似乎仍在思考,男人拉着基拉颈后的锁链像牵狗一样将年轻人拉回屋内锁好,临走时,国王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下。

 

“动其它心思前先想想那些孩子。”拉库雷斯的声音含笑,可基拉已经知道他真正微笑时是什么音色,“他们还挺可爱的。”

“…。”

 

依然没有夜灯的房间里昏暗不堪却仍不及基拉此刻杂乱的心绪。

突然浮现的回忆虚假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可那些被留在记忆里的感觉却又告诉基拉,一切都是真的。

疲惫的年轻人再次看向透出亮光的门缝,基拉不想思考,不敢思考也不能思考。

年轻人久久的凝视着屋内唯一的光源,直至疲劳彻底夺走自己的意识。

 

 

2

 

再醒来时,拉库雷斯已经坐到了床边的木椅上,门外看起来还是白天,但国王的脸色堪比黑夜。

男人一言不发的剪开了基拉右手上的纱布,在对比了两只手腕的恢复程度后又解开了基拉的衬衣,昨天被踢中的前胸和侧腰都透着淤青,但边缘已经开始泛黄了,国王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换上这套衣服。脑谛和极寒的国王指名见你。”男人坐回木椅,将交叠的手置于腿上:“需要我教你说话吗?”

“…。不用。”

 

拉库雷斯的声音里并没有记忆中的温度。

破碎的过去就像一个嘲讽让基拉再次认清了现实,可不知为何,经过一夜修整后年轻人突然又有了思考的力气,基拉按照要求换上衣服,在要起身时,基拉故意露出了回忆里曾经拥有过的笑容。

 

“我可以站起来吗?陛下。”

“…!”

 

虽然只有一瞬,但拉库雷斯眼底闪过的无措还是没能逃过基拉的眼睛,男人猛地站起身,过于慌张的动作将椅子碰倒在地上,拉库雷斯的嘴角抽搐着弯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很好。”也许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奇怪反应,男人顺势解开了基拉的颈拷,“作为奖励,今天你可以不带手铐。”

“感谢您的仁慈。”基拉再次勾起来自过去的微笑,而这一次拉库雷斯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现在,基拉可以确信那份记忆并不是妄想,甚至拉库雷斯本人可能也记得了,可惜,这份迟来的惊喜不但没有解答基拉的疑问,反而生出了更多疑惑。

回忆里的少年温柔和善跟现在的拉库雷斯判若两人,可更让基拉不解的是,不知为何,只不过是想起了十几秒的过去,他心中的恨意就几乎荡然无存了。

 

为什么?

 

年轻人望着明亮的屋外。

他知道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并不是回忆里的少年而是能笑着说出“国民是道具”的男人,可本该在心头翻滚的恨意却在不知不觉间尽数化作了惆怅,无数的“也许”自脑海中冒出,逼的基拉又深吸了几口气。

年轻人一边走出昏暗一边告诫自己: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屋外,那个让他身心俱疲的男人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高傲,拉库雷斯仰着脸确认了基拉的衣着,然后率先走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维持着两步远的距离快步来到了谒见室。

敞亮的大厅里,脑谛国王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坐的懒散异常,身旁半遮着脸的紫衣国王则凝视着地板,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发呆。

看到基拉后,扬马便挥了挥手。

 

“哟~还活着呢章鱼碎。”

“…。”

“正如我说过的一样。”拉库雷斯接过了话,“基拉现在是我的辅佐,他并没有受到需要极寒调查的不正待遇。”

“你揍飞他之后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扬马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挑衅的看向拉库雷斯:“声音可真大。”

“…不如问一下他本人。基拉。”拉库雷斯头也不回的高声问到:“你有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吗?”

“没有。”

“你是自愿为了保护国家,保护世界驾驶君王者的吗?”

“是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拉库雷斯笑着看向扬马,可惜笑脸没挂多久就被走上前的极寒国王扇到了一边。

“失礼。”半遮面的国王竖起自己的掌心,“有蚊子。”

“…根据法律,你这不是暴力罪吗。”

“这种程度也会觉得疼?”

“…。”

极寒国王转身来到基拉面前:“调查。请配合。”说完便象征性的搜了一遍身。

“有什么发现吗。”拉库雷斯皮笑肉不笑的质问到。

“后续会递交正式调查结果。”

 

说完,极寒国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谒见室,而一旁的脑谛国王也跟着走了出去,直到两人身影消失,拉库雷斯才抬手唤来了近卫。

 

“检查一下那几个座位,看看有没有被安装什么。”

“遵命。”

 

清查结束后,面色阴沉的拉库雷斯率先走回了寝室。

不知在忙些什么的男人给基拉重新套上颈拷便离开了房间,刚才的险恶气氛让他忽视了年轻人的脸色,在确定拉库雷斯已经走远后,基拉才小心翼翼的摸出了被极寒国王塞进装饰里的东西。

刚才,极寒国王给基拉搜身时故意点了点他的腰带,年轻人仔仔细细的摸了一圈,在后腰处找到一个黄豆大的颗粒。

基拉不明所以的观察着手里的东西,当他将“黄豆”举到耳边时,“黄豆”竟然说话了。

 

“啊,啊,测试测试。听得见吗章鱼碎?”

“哎?!”

“哦,听见了。这玩意用不了多长时间,听好。你突破了老子的3A认证,也就是说你必定跟那个混蛋有血缘关系,我们正在确认你的身份,一旦拿到确凿证据,就会借递交报告要求你到场,到时候你以王子的身份提出决斗裁判,只要打赢了那个混蛋就能名正言顺的拿到王位。”

“…。”

“…既然威胁你的是国王,那能救你的也只有国王,但是我们”

“…谢谢。”

“……。”不知为何,扬马啧了一声,“快没电了,扔的时候注意着点,对了,这玩意不能”

 

随着一声金属摩擦般的尖锐声响,扬马的声音消失了。

基拉举着“黄豆”环顾四周,屋里没什么摆设,他还被锁着,实在没地儿可藏,年轻人只得将“黄豆”吞入了腹中。

摸着肚子躺下的犯人翻身看向透着日光的门缝。

 

其实就算没有证据,基拉也能确信他和拉库雷斯之间有血缘关系。

 

只不过是一个微笑就让基拉无法自制的想要去理解、去相信那个满嘴谎话的男人,除了血缘,还有什么会有这等魔力?

不可理喻的冲动让年轻人开始思考国王言行奇怪的地方----

 

拉库雷斯一直在观察自己的表情。

拉库雷斯只包扎右手,但每一次上药都会确认左手的情况。

拉库雷斯会攻击自己,还会用孩子胁迫自己屈服,却没有逼迫自己去侵略其它国家。

拉库雷斯仍然在维持表面上的外交。

那么。

一个喜欢用人命威胁他人的人为何要关注自己的表情?

一个野心勃勃,用国民性命当侵略借口的人在得到力量后为何反而按兵不动?

一个把别人当道具的人为何要频繁的确认自己的恢复速度?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基拉再一次在心中默念: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年轻人甩了甩脑袋试图将繁杂的思绪也一并甩出去,可心底还是响起了细小的质问:这些一厢情愿的猜测真的不是在为他的行为找借口吗?

所幸,基拉也没能烦恼太久,刚刚匆忙离去的男人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拉库雷斯将装了饭食的餐盘放到木椅上就走了,几个小时后,再次跑回来的男人解开了基拉的锁链带着他去了浴室。

虽然国王的行为就像是照顾宠物,但心存侥幸的基拉还是在这绝望的处境中看出了小小希望----

在自己被关的这些日子里,除了不能自由行动,生活上并没有感受过什么不便,拉库雷斯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也许,他真的有什么隐情?

 

年轻人乐观的揣测着,可惜,这本就有些扭曲的期望被打破也仅需一瞬。

 

 

3

 

前两次的胜利似乎挫了敌人的锐气,守护国已经连续好多天都没发现虫奈落的踪迹了。

 

难能可贵的和平给了基拉仔细观察拉库雷斯的机会。

 

上次调查之后,不用应对虫奈落袭击的国王突然变得比被袭击时还忙。

最近几天,门外不但夜灯长明,男人的面色也日渐灰败,脸颊上的血色似乎都跑进了眼底,有几次,拉库雷斯甚至直接昏睡在了基拉面前,可只要有一点声响,这个男人就会立刻清醒,疲倦的像是根本不知疲倦。

没多久,自顾不暇的国王就加长了基拉颈后的铁链,年轻人的移动范围扩大到了浴室,而拉库雷斯则从原本的事事亲为变成了只送三餐。

今天,男人送了早饭后便再未出现,被独自留在屋里的基拉饿着肚子坐在地毯上,凝视着寝室的大门。

莫名的失落和孤独久久不散的萦绕在心间,直到拉库雷斯踩着午夜的钟声走进寝室,年轻人的胸口才终于舒服了一点。

 

随夜色一同归来的国王神色恍惚,一进门便径直走向了沙发。

拉库雷斯似乎根本就没看见坐在地上的基拉,男人塌着肩膀瘫坐到沙发上,跟以往笔直的坐姿不同,陷进沙发里的国王就像一片枯萎的落叶,整个人都皱在了一起。

这令人不安的样子让基拉忍不住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拉库雷斯?”

 

听到基拉的声音后,拉库雷斯开始抬头确认四周的情况。

没有力气再维持既定表情的男人卸去了以往的高傲与乖戾,夜灯下,积在乌青眼袋里的褶皱印出细碎的阴影,让男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这脆弱的模样勾起了基拉的同情,年轻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神色:“…你还好吗?”

“…回房间把自己锁起来。”疲惫的男人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加长过基拉的锁链,“…或者我可以减少福利院的运营费用。”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说话。”

“…。”一直垂着眼的男人终于把目光移向了基拉:“你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道具。道具不会说话,不会思考…”

“拉库雷斯。我愿意帮助你。”基拉打断了男人的话,他不知道拉库雷斯会不会相信,但此刻,基拉已经不想再犹豫了:“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曾经说过什么也不会逃跑。…你不用这样。”

 

基拉曾设想过自己的话会让拉库雷斯露出怎样的表情,但他从没想过男人会表现的像是遭到了辱骂。

拉库雷斯先是瞪大了眼睛,而那从刚才就一直抽搐着的嘴角在上扬了几次后又再度垂了下去。

 

“你疯了。”

“我没有。”

男人表情僵硬的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基拉面前将基拉反手摁到地上:“…区区草民不要对国王指手画脚。”这似是自腹底挤出的声音干涩而嘶哑,硬的就像经年的雪,“你只要听命就好。否则我不能保证那些孩子是否还会安全。”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说话!!”基拉怒不可歇的挣扎起来:“你在保护国家!你想保护国家!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住口!你已经疯了!!”

“我没有!!我知道你每天都在熬夜!!我也知道过去的15年里你一直勤勤恳恳的为了国家重建而努力!!我也经历过神之怒!!我是看着你一步步让守护国恢复繁荣的!!我知道你不是你自己说的那种人!!拉库雷斯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拉库雷斯·哈斯提的表情僵硬而木讷,也许他只是在思考,但那静静燃烧着未知情绪的眼睛却让基拉感到了恐惧。

男人的视线好像穿过基拉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半响,守护国的国王似是沉吟般复述了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

 

“你只是一个道具。”拉库雷斯看着身下的人平静的说:“道具不会说话,不会思考。为了国家工作至粉身碎骨才是道具的幸福。”

“你在说什么…”

“道具为了国家而生,亦要为了国家而死。”男人的表情很古怪,似是想笑却又不知怎样才算笑。

 

国王一眨不眨的盯着基拉看了一会儿,安静的就像一个屠夫正在审视自己刀下的牲畜。

 

 

 

 

 

看置顶

 

 

 

 

 

 

为什么?

拉库雷斯有一万种方法羞辱自己,为什么偏要这么做?

 

可惜,还没来得及多想,重复着单调动作的男人便身体一歪倒在了地毯上,基拉惊慌失措的撑起上身,这时,年轻人才发现自己的腹部和腰间印着大大小小的血块,可他并没有受伤,基拉立刻看向那个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男人。

守护国国王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横跨整个手掌的砍伤。

伤口周围有痂,刚才的行为撕裂了原本愈合的创口,就算拉库雷斯已经不再动作,那半指宽的切口也仍是血流不止。

 

“拉库雷斯!拉库雷斯快醒醒!”基拉颈后的锁链已经被拉扯到了极限,可他还是够不到倒在地上的人,“拉库雷斯!!”

“嗯…”刚才叫嚣着要惩罚自己的男人异常乖巧的应了一声却没有清醒的迹象。

“拉库雷斯,快醒醒…快…”

 

【…快到时间了。】

“哎?!”

 

脑中突然响起的陌生声音震得基拉一滞。

 

“是谁?!”

【对不起■■■…快到时间了。】

 

苍老的男声似乎有些咬字不清,但基拉就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对不起楸甲仔…】

“对不起楸甲仔…”

【…快到时间了。】

“快到时间了…”

 

基拉的声音与陌生的男音重叠在一起,瞬间,一段不属于基拉的记忆突兀的出现在了脑海里----

国王寝室的床上,形如枯槁的老人对着某个“人”露出了虚弱的微笑。

 

“对不起楸甲仔…快到时间了。” 老人迟缓的让眼珠转向另一侧,然后对着虚空抬起了细瘦的左手:“…对不起,不能再陪着你了。”

老人闭上眼,似是陷入了回忆,半响,老人弯起一个苦涩的微笑:“楸甲仔,我撒谎了。”

 

幻觉一般的记忆戛然而止,可回忆里镌刻着的感情却让基拉痛苦到几近窒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年轻人的左肩痛的就像不用什么戳穿就无法呼吸。

 

“好疼!!好疼!!好疼啊哥哥!!”

 

缺氧造成的昏眩让基拉瘫倒在了地上,年轻人抽搐着想要喘气,可直到一只手扶上他的额头,基拉才终于找回了呼吸。

年轻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过氧带来的昏眩让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安抚自己的人是谁----

仍然处于昏迷的拉库雷斯·哈斯提不知何时爬到了基拉的身侧,男人将自己滴着血的手放到了弟弟的额头上。

这位置基拉还记得,曾经也有人这样抚慰过高烧的自己,是谁…来着?

 

无法命名的悲伤将年轻人的心脏拧在了一起,基拉不知道这突然涌现的记忆到底是谁的,但他知道那个老人是谁----

老人名叫基拉·哈斯提,是守护国的…国王。

 

 

(tbc)

 

全文基本完成了,结局是HE(个人标准)。

分上中下,目前4w字,二三稿的时候会有增减,本文基拉地狱开局,故事真的很挑人,阿撸最近莫名其妙的往死里屏我,这周突然连屏了三篇没tag的,5个月前发的都屏。

本文不想改剧情+我10月末就忙秃了没精力再应付审核+角色全员言行都可能引起不适+账号过于高危。

为了降低风险,更新有硬性要求。

现在合集订阅人数是199,再加上我按200算,就当一半人只看分析。

能接受本文的朋友请留下红心或蓝手,只计算id,都点的朋友不会重复计算,你们只会得到我由衷的感谢。

够100人,下周就po上后续,人数不够的话之后两周就暂时停更。

12月初我忙完这段会恢复周更,这个月全是出差,部分甚至得开车去,要死。朋友们听我一句劝,入职前一定先问出差频率orz

最后,本文跟合集里的某篇文有联动,如果全文能更完后续会标出,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猜猜是哪篇。

锵锵锵

最爱(14)

  考试的时间远比Kongphop以为的过的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和朋友们来到了停在校门口的大巴前。


  趁他们和学姐打招呼的时间,Kongphop想起自己又会和P’Arthit在这次户外活动中见面,不禁握紧了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上次P’Arthit从他眼前离开后,Kongphop发出的所有信息都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


  但是也没被拉黑。


  P’Arthit不理不睬的行为没有让Kongphop感到任何挫败感,他明白或许P’Arthit是在给自己留面子,但他只愿意看见自己还仍有和对方重修于好的丝丝可能。


  “学姐…”,M犹犹豫豫的喊了声敬......

  考试的时间远比Kongphop以为的过的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和朋友们来到了停在校门口的大巴前。


  趁他们和学姐打招呼的时间,Kongphop想起自己又会和P’Arthit在这次户外活动中见面,不禁握紧了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上次P’Arthit从他眼前离开后,Kongphop发出的所有信息都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


  但是也没被拉黑。


  P’Arthit不理不睬的行为没有让Kongphop感到任何挫败感,他明白或许P’Arthit是在给自己留面子,但他只愿意看见自己还仍有和对方重修于好的丝丝可能。


  “学姐…”,M犹犹豫豫的喊了声敬称,似乎有什么话卡在嗓子里。


  这模样逗笑了负责拿纸笔登记排号的学姐,她说:“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学弟?”


  M咽了口口水,见自己的朋友都不帮自己发声,他只好自己开口:“学姐,这次的户外活动可怕吗?”


  “可怕?怎么会!学长们只是找借口考完试带你们去放放风。你害怕啊?”,学姐半是惊讶,半是戏谑的说。


  Ork戴着副墨镜装酷,表示“真男人是从来看不见自己好友求助眼神的”。Tiw看热闹不嫌事大,认真的听着M下一句打算说什么。平日里最靠谱的Kongphop也神游天外,一言不发。


  没有台阶可下的M只好赌气的说:“对啊,要不然我还是先回去吧。”


  “放心吧,学长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你看看那帮学长有多不正经就知道了。”,学姐安慰着这个脆弱的小男生,在瞥到那头教官们的身影时拿着手上的笔对着那方向一指。


  Kongphop不知道是哪根筋一动,居然也鬼使神差般的看过去,与正好被学长们拥簇在中间位置的Arthit来了个深情对视。


  对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Kongphop还偏偏就捕捉到了这瞬间的变扭。


  还是小孩样,一眼就看透。


  Kongphop爱P’Arthit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孩子般幼稚的一面,但也是这样孩子气的P’Arthit抛下他们之间的所有逃走了。


  当时快要被逼疯了的Kongphop找过Not,找过教导主任,找过Arthit的父母,那些人都告诉他不要停在过去,要往前看,朝前走。


  但,没有P’Arthit的未来,就不是Kongphop想要的未来。


  今天好不容易放弃发胶,解放刘海的Arthit没有想那么多,他翻了个白眼将视线移开,正好与旁边的新生Ma-plang对上了眼神。


  Ma-plang与May、Pairpailin本来在那一起合影留念,她第一次见教头换上私服,激动的拿着手机过去提出请求:“学长学长!我们可以跟你们合个影吗?!”


  见有学妹求合影的Arthit刚想让旁边的Bright站在中间,但又看了眼大巴那边Kongphop的脸色,便立即点头默许了学妹的请求。


  “谢谢学长!”,Ma-plang喜出望外的举起手里的自拍杆,拉着May和Pairpailin与学长们一起照了好几张照片。


  拍完后学长们就先告辞离开了,Ma-plang她们还在原地欣赏着刚刚的照片。


  “学长们穿私服真的好帅啊!”,Ma-plang咂咂赞叹。


  May对于这个容易激动的好姐妹有些无奈,她低声劝道:“Ma-plang小声点!小心一会被学长们听到了!”


  Ma-plang抱歉的咬了咬舌头,连忙降低自己的声量:“我说真的,你看看Arthit学长,我真的好喜欢他这样的男生啊!”


  “P’Arthit学长真的很好,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诶。”,Pairpailin端详着照片里的大家,然后还是遗憾的摇摇头。


  在Ma-plang的印象里,身为一名美貌与身材都不输Omega的Pairpailin好像从来没有看得上眼的男人,就连在面对那些Alpha的追求时她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于是,突然有一丝好奇的Ma-plang随口问道:


  “真的吗?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May看了眼笑而不语的Pairpailin,她选择善意的为女孩解围:“漂亮的女人一般要考虑很多的。”


  已经将刚刚的问题抛之脑后的Ma-plang边看相册里的合照,边肆无忌惮的尖叫着:“不管啦,反正我喜欢Arthit学长!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小声点啦!!”,May和Pairpailin异口同声的说道。


  女孩们之间的聊天内容都被之间距离还没三十米远的M他们听见了,Ork更是痛心疾首的说:“我说这女人啊,真是变得快!学长们当教官凶人的时候呢,她们怕得要死。等学长们不凶了呢,就立刻变成小粉丝了。”


  “你又不是女人,你想那么多干嘛?”,M对于Ork这种贬低集体女人的行为表示不屑,他觉得这种话对May就很不友好。


  Ork没在意这些,他对旁边站着的Kongphop说:“等下到海边,Kong你就脱掉上衣,展现一下你的六块腹肌,然后女孩子们才会注意到我们。”


  但Kongphop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不了,我不喜欢玩水。”


  上辈子的Kongphop这么说那是场面话,但现在的Kongphop这么说是真的不喜欢玩水。


  自他上辈子和Arthit分开,后来Kongphop有次下海时没掌握好力度造成突然抽筋,幸好Not学长将他救起,不然就真死在水里了。不过他也就对深水产生了恐惧,很少再去海边下水了。


  “你就装!待会我自己脱。”,Ork用墨镜给自己摆了造型,开始装起酷来。


  但下一秒,从Ork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装酷失败的无比惨烈。


  “别待会啊,你在这就脱了”


  Arthit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的露出自己双颊的小酒窝,玩世不恭的盯着处于下面一阶台阶的新生:“我看你们的欲望挺冲动的。这样吧,你们先留下,踢完半天足球再去吧。”


  只能尬笑的Ork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傻傻的环顾一下自己的好朋友们:M盯着地面一声不吭,Tiw脸上礼貌的微笑都要垮掉了,Kongphop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当哑巴。


  就在Ork准备认命留下来踢球的时候,教头又开口了:


  “都上去吧,在这傻站着是打算取代我们院的电线杆吗?”,Arthit没有为难他们,维持着上位者站姿的他只是催促了下这群人赶快上车,绿色度假休闲装的教头大人没有那种训练里的压迫感,有的只是校园学长的青春气息,好说话到平易近人。


  只有Kongphop知道,“平易近人”的“人”里,好像永远都不包括自己。

瑜祸祸【不要日合集谢谢】

KA《Love of life》10

《Love of life》一生挚爱

一年生S原剧情延伸向,除主线人物外,与原剧/原作无关,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二改,拒绝抄袭和碰瓷,谢谢。大致甜~

(我来解jiao释bian一下,我之所以拖更了两天,是有原因的,因为......看结尾吧~)


【舅妈?还是舅舅?】


“所以,P'Gard你已经决定离婚了么?”

“对啊,我们两个的过去,说不清对错,我只是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执意嫁给他,竟然会连累的父母,连累你们,Lane还小,我不想她一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Kongphop抱了抱病床上还有些虚弱的姐姐,

“P'Gard,我是支持你的。”Gard笑笑,看了看一直在一边不说...

《Love of life》一生挚爱

一年生S原剧情延伸向,除主线人物外,与原剧/原作无关,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二改,拒绝抄袭和碰瓷,谢谢。大致甜~

(我来解jiao释bian一下,我之所以拖更了两天,是有原因的,因为......看结尾吧~)


【舅妈?还是舅舅?】

 

“所以,P'Gard你已经决定离婚了么?”

“对啊,我们两个的过去,说不清对错,我只是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执意嫁给他,竟然会连累的父母,连累你们,Lane还小,我不想她一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Kongphop抱了抱病床上还有些虚弱的姐姐,

“P'Gard,我是支持你的。”Gard笑笑,看了看一直在一边不说话的Arthit,轻声的说着,

“或许当初早点听你的,还不至于这样,Kong,你能去医院外面帮我买一杯果汁么?”Kongphop起身,Arthit想要跟着去,却被叫住了,

“Arthit,你留下陪我吧?”

Arthit有些震惊,怎么会突然让自己留下,但想到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的P'Gard,他示意Kongphop可以自己先走没关系,然后坐在Gard床边为她削苹果,

“Arthit,抱歉。”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Arthit有些摸不着头脑,

“抱歉什么?”

“我之前,对你态度并不好,”Arthit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摇摇头听她讲,“我必须得承认,我是有些怨你的,甚至,有些嫉妒。我从小就好强,什么都要比别人好,比别人强,可能就是太要强了,身边的人,包括父母,总觉得我足够强大,可是随着长大,我发现在我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全心全意依赖的人。”

“Kongphop和我说过,你会对所有人所有事认真过头。但,唯独对他,很温柔。”

“因为总觉得我这个弟弟的,跟我很像,但他很幸运,选择了你。不管怎么样,希望你一直这样相信他陪伴他,好好爱他。”

“其实我和他在一起,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照顾我。”

“Kongphop我很了解,其实我们家里最早知道你们关系的,是我,”Arthit倒是很意外,他一直以为是Kongphop父亲先知道的,“我这个弟弟啊,和我一样的性子,从小打大,就算是M,他都不会挂在嘴上一直念,但他那段时间只要和我见面,会跟我说起你,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他也承认了,只是让我保密,他说还在等你确定心意。”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那不就是大一还没读多久的时候?

“那么早啊。”

“其实,看到Lane跟你那么亲,我真的挺吃醋的,这孩子以前和我很亲,但自从Dean开始性情大变,开始打我,我也没照顾好孩子,那孩子也变得越来越不爱和我说话。”

“没有,P'Gard,你做得很好了,Lane曾经和Kongphop说过,她不敢在你面前多说话,是因为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会让你......受伤。”Gard听着了这话,更加担心Dean会伤害自己的家人和孩子,

“我真怕,他还会做什么伤害你们的事。”

“Kongphop说了,已经联系好了医院,晚悄悄送你过去的,放心吧,至于Lane,我们两也觉得,就算是在爸妈那里也不安全,所以,我们两其实商量了一下Lane在哪儿比较安全,就是怕你不同意。”

Arthit鼓起勇气认认真真的和Gard说了Kongphop和自己的想法,本以为会引来拒绝,却没想到Gard没有犹豫的同意了,

 

“什么?去暖暖爸妈家?”Kongphop父母家,Kongphop和Arthit很认真的说着这个事情,着实是让Kongphop妈妈很震惊,Kongphop认认真真的解释着,

“在解决好事情之前,Lane先不要去幼儿园了比较好,而且我们也担心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所以其实把Lane送到P'Arthit家里去,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暖暖,你父母不是......”Kongphop妈妈看了看儿子,毕竟到现在Arthit家里还不能接受Kongphop,

“我父母都是老师,很喜欢小孩子的,而且我妈妈其实是接受Kongphop的。”

“是啊,这是现在我能想到最合适最安全的地方了。”

“好吧,我就收拾一下Lane的东西。”

得到了允许的Arthit回到家就连忙给妈妈打了电话,尽管听见了电话那头父亲的抱怨,妈妈还是很开心的答应了。

“妈怎么说?”Kongphop从后面抱住Arthit,蹭着他的后颈,

“同意了啊,说随时都可以送Lane过去,你放心,我妈妈很喜欢小孩子的,Mia小时候也也经常去我家。”

“我放心啊,只是,我担心这样会为难你。”

“不为难,其实,我也有私心。”

“什么私心?”Arthit转过身看着Kongphop,突然有些不敢看他,

“我想,Lane能不能缓和一下你和我爸爸的关系。”

“P'Arthit,你虽不说出来,但还是很在意当时的事?其实我相信只要你想回家,爸爸也会很开心的,他一定也很想你。”

“谁让他打你嘛,我不,我一回去他就想我们分开,不想跟他争辩,反正他一天不接受你,我就不回去。

“P'Arthit,我相信的,爸爸一定会接受我的,我有信心的,你对我没有信心么?”Arthit抿抿唇,点点头,

“我对你有信心啊,可我爸......”Kongphop抱着Arthit,摸着他柔柔的头发,

“我们不是都说好不管什么都一起面对么?反正,就算你爸爸要打断我的腿,我都不可能放手的。”Arthit给了Kongphop一拳,

“你再说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打折!”

 

 

————分割线————

 

 

第二天,Arthit特意请了假,和Kongphop妈妈一起带着Lane去了Arthit爸妈家,Arthit妈妈一早就等在了门口,两个妈妈互相是第二次见,印象很不错,一见面就聊了起来,Arthit在车里看着Lane,小声的说着,

“Lane,外婆跟你说了的对不对?你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嗯,外婆说,妈妈的伤好了就接我回去。Arthit舅舅,这里是Arthit舅舅的家么?”

“对啊,那个是舅舅的妈妈。”

“那我应该叫姥姥还是叫奶奶?”Arthit懵了,这应该叫啥......好吧,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要实事求是的,

“还是叫舅姥姥吧。”

Lane背着小书包抱着小兔子玩偶下了车,小跑到Kongphop妈妈旁边,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大眼睛看着Arthit妈妈,软糯糯的喊了一句:

“您好,舅姥姥。”哪有长辈受得了呢?一脸慈祥的蹲下,

“你好啊,Lane,对吗?”Lane点着头,

“好乖啊,这段时间就跟着舅姥姥好不好?”

“好~”Arthit妈妈看了看在不远处没有过来的儿子,冲他招招手,

“暖暖,你记得啊,把Lane爱吃什么发给我一下,不能吃什么也要哈。”

“知道了妈,Lane拜托你了啊,尽量不要带她去人多的地方。”

“好啦,你交代过很多次了,记住了。Kongphop妈妈,您也放心,我会照顾好Lane的,至于他爸爸,您也放心就是了,我们家老头子啊,嘴上倔得很,其实心里,早就接受了。”

“我明白的,Arthit是个好孩子,也是你们教的好啊。”

“妈,我们得回去了,还有事呢。Lane,拜拜,要听话哦~”

“Arthit舅舅拜拜,外婆拜拜~”

Kongphop妈妈很舍不得的上了车,路上在车上看了看Arthit心神不定的样子,突然笑了,

“暖暖是还在担心你父亲么?”

“嗯,毕竟他现在根本不让我进家里,我回来都是在门口和妈妈聊一下或者妈妈出去买东西坐车去找我。我知道他心里也惦记我,可是他始终不松口。”

“孩子,放心吧,会好的。”Arthit看着身边这个对自己很好的自己的另一个妈妈,

“妈。妈您和爸爸一开始就能接受我么?因为Kongphop说过,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本来也是很担心你会不同意。”

“还好啊,主要是,在Kongphop和我们坦白之前,我已经发现他不一样了。”

“不一样?”

“对啊,因为他从没把谁那样经常挂在嘴边过,虽然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我还是有发现,他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会特意避开我,而且和跟别人打电话完全不一样。”Kongphop妈妈说这个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这让Arthit感觉到很舒服,Kongphop妈妈是从心里接受他的。“妈妈希望啊,你们一直这样相互陪伴,相互深爱,好么?”

Arthit点点头,随后很少见的在Kongphop妈妈面前笑出了声音,

“妈妈,你说的话,跟P'Gard和我说的一模一样。”

“阿拉,我女儿嘛,当然像~”

 

晚上,Kongphop回家的时候还没有打开门就闻到了很香的味道,

“我回来了,好香。”

Arthit在厨房的桌子上切着水果,Kongphop直接先去抱着Arthit,委屈的口气,

“今天你们办公室的全都问我你去干嘛了,你怎么这么受欢迎啊。还有工程部那些家伙,每一个进去你们办公室都要问一句你怎么不在。”Arthit觉得Kongphop这样特别可爱,忍不住也想逗逗他,

“Kongphop,我今天不在,你中午吃了什么?”

“煎蛋饭啊。”

“我看你是蘸醋吃的吧。洗手,吃饭,我买了螃蟹。”

“好老婆大人,”Kongphop刚踏进洗手间,突然折回来,“P'Arthit,我下午有打给你妈妈,跟Lane通电话了哦。”

“是么,她怎么样还好么?”

“还好,只是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说,她叫妈妈舅姥姥,那是不是要叫你舅妈。”

 

tbc......

 

(~接开头,拖更其实就是因为懒得动~QAQ)


瑜祸祸【不要日合集谢谢】

KA《Love of life》02

《Love of life》一生挚爱

一年生S原剧情延伸向,除主线人物外,与原剧/原作无关,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二改,拒绝抄袭和碰瓷,谢谢。大致甜~


【本篇主题--“我不知道保持多远的距离才算合适”,原剧里这句话,到现在想起也会有点肝痛】


“Arthit,最近工作还顺利么?”

Kongphop爸爸回来就到楼上找Kongphop和Arthit说话,有意提起工作的事,

“嗯,我们公司您知道的,挺好的。”

“还在采购部么?”

“嗯,不过最近也有想过转去工程部门,毕竟是学那个的,只是不知道专业还跟不跟的上。”知道父亲意图的Kongphop...

《Love of life》一生挚爱

一年生S原剧情延伸向,除主线人物外,与原剧/原作无关,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二改,拒绝抄袭和碰瓷,谢谢。大致甜~

 

【本篇主题--“我不知道保持多远的距离才算合适”,原剧里这句话,到现在想起也会有点肝痛】

 

“Arthit,最近工作还顺利么?”

Kongphop爸爸回来就到楼上找Kongphop和Arthit说话,有意提起工作的事,

“嗯,我们公司您知道的,挺好的。”

“还在采购部么?”

“嗯,不过最近也有想过转去工程部门,毕竟是学那个的,只是不知道专业还跟不跟的上。”知道父亲意图的Kongphop连忙开口,

“P'Arthit没问题的,采购那边工作时间比较稳定吧,我不想他换。”

“你看你,又开始了,那也要Arthit自己选啊,你不准干涉他。Arthit,要是这小子欺负你了尽管开口,我会帮你的。”Arthit偷偷笑着,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

“好的,谢谢爸爸。”

“好了,那你们聊,我去看看你姐姐。妈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猪排,过一会儿直接下来吃饭吧。”

“好的,一会儿见爸爸。”

 

“P'Arthit,如果爸爸跟你提要你来家里公司上班,你会怎么做?”

“嗯?为什么这么问?爸爸,会提么?”

“跟我提了,他主要是怕你不愿意。”

Arthit其实早就有预感了,上一次回家吃饭,Kongphop不在的时候,也有问过他有没有意愿做回和自己专业相关的工程部的工作。

“那,你希望我去么?”

“我不知道,我当然是希望你在我身边,但又怕太近,你会不喜欢。”

在一起久了,许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Arthit也是知道Kongphop的意思的,心里自然有了准备。

“好了别想那么多,走吧,去吃饭了。”

 

Arthit牵着Kongphop的手,一起下楼,看到爸爸和姐姐已经坐下了,姐夫Dean却不在,家里的阿姨已经开始在餐桌前忙碌了,Kongphop妈妈端着一个盖好盖子的餐盘正好和他们走对面,

“妈,我来吧。”Kongphop一接过盘子,Kongphop妈妈就挽着Arthit坐下,

“Arthit,来挨着我坐。”

Kongphop妈妈对Arthit的热情,在对面的二姐眼中,都原本是属于自己的疼爱,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对自己不再这样疼爱了呢?大概就是从自己义无反顾和身边的这个男人结婚的时候吧,

“P'Gard,你爱吃这个,多吃点吧。”Kongphop给二姐碟子里放了些她喜欢的鱼片,

“嗯,谢谢Kong。”

“Gard,怎么没精神,不舒服么?”父亲的问题让Gard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没有,就是最近,Lane快上学了,准备的东西比较多。”

“那要注意休息才是啊,嗯?怎么不见Dean?”

“他说公司有急事,就先去忙了,Lean有点困了,去楼上睡了。”

父亲不是不知道Dean在公司的事情上并不是那么上心的人,也猜到了只是不想面对自己,Kongphop父亲笑笑,心想他不在也好,他想直接问问Arthit。

 

“Arthit,最近总公司效益不是很好,你看Kongphop也是刚开始接手一些事务,还在适应,身边也没有特别熟悉的人,我呢,最近在分公司也是没有太多精力,我的意思呢,如果你能来家里的公司工作,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看你啊,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你也很喜欢,没关系的,反正你在的公司和我们都有生意往来。”

Kongphop父亲的话听起来很柔和,但也藏了些心思,毕竟一说到Kongphop,Arthit更容易答应,但其实Arthit却没想那么多,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回答,Kongphop以为他不同意,就主动说着,

“爸,您别急,我先慢慢适应,好不好?”Kongphop爸爸没再问,一家人相安无事的吃着饭,没人注意到二姐Gard的双手有些颤抖,表情有些害怕的样子,心里想着:

“还好Dean不在,否则,免不了一通争吵。”

 


“Kongphop,睡了么?”两个人歇在了Kongphop家,Arthit心里想着是有些睡不着,

“怎么了?P'Arthit睡不着么?”Kongphop抱着Arthit,手摸在Arthit的颈上,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公司帮你啊?还是,你觉得我的身份会让你尴尬?”

“P'Arthit,你为什么会这样想?”Kongphop连忙起身打开床头的灯,把Arthit抱起来,坐在床上紧紧抓着Arthit的手,很认真的看着他,“我从来不会觉得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尴尬,我们都结婚了不是么?”

“那你为什么总是拦着不让爸爸说呢?”

“我,我是怕......我是怕你会介意,我怕你觉得我们走的太近,你又会在别人面前故意躲着我。”

 

Arthit想到了几年前,那个远远跟在自己身后的Kongphop说的那句:

“我不知道保持多远的距离才算合适。”

那时候的自己,也只敢慢慢走近他,不敢回应他,而现在不一样了啊。

 

Arthit笑了笑倾着身子,一吻轻轻落在Kongphop的唇边,在安静的夜晚,柔和的灯光下说着很温柔很温柔的话,

“我知道,我以前的一些想法做法,让你担心我们会争吵,会闹矛盾,但是Kongphop,我肯愿意违背我父母的意愿,和你结婚,那是我想好了,我们要抓着彼此的手永远走下去,至少这辈子,我都不想再放开你了,所以我是愿意去公司帮你的,非常愿意。”

Arthit的话不能不让Kongphop感动,用力忍住眼泪抱着Arthit,没有说话,但一个拥抱,两个人都能明白。

“还有啊,Kongphop,你跟我说实话,你不让我去家里公司帮你,是不是因为公司有人追你?”

“嗯?怎么突然这样问啊P'Arthit?”

“那不然呢?你不是应该高兴我和你在一起工作么?拦着我,一定有猫腻。”Kongphop一咬牙直接把Arthit按在床上,

“Kongphop你干嘛!这是爸妈家里,你别乱来!”

“怕什么,爸妈房间里我这里隔了很远,听不到的,P'Arthit你不是不相信么,那我就得做点什么让你安心,向你证明。”

“你想怎么证明?唔!!Kongphop,别乱摸!”

Kongphop力气太大,Arthit反抗不了,又不敢出声,只能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既然让我证明,那我就不能让你觉得,你男人不行。”

 

(。。。。。。有空再补车。。。。。。)

 

第二天一早,趁Kongphop吃完早饭收拾房间的时候,Arthit单独找到了Kongphop父亲,

“爸爸,我其实是很愿意到公司帮忙的。”

“真的?那太好了!你想去哪个部门,随便你挑。”

“没关系,您先别急,我要先把现在公司的事情处理完,还有,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tbc......

 (愿我的少年们健康顺利)

梓墨飞雨(挖坑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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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楼楼生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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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楼楼生日,于是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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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道歉


  bright和arthit被带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bright看着arthit被送进急救室,他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直到arthit进去时,他一直拉着医生请求。


  他求医生救救arthit,他知道arthit可能是内脏伤到了。


  失魂落魄的他坐在椅子上,一位医生走过来,“先生,您好像也受伤了,我带您去检查一下吧。”


  bright摇了摇头,“没事,我想等他出来。”他望了望急诊室。


  “你快去治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看着气喘吁吁的gun,笑了笑。


  gun接到电话就冲了过来,看着bright身上都是伤,还混杂着血迹,gun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bright怕他难过,立刻站起来,“好好,我去治疗,你乖,我没事的。”


  bright跟着医生去把身上的伤处理了下,其实他伤的不轻,尤其是腿部,有些软组织损伤,但还好,他比较皮糙肉厚。


  两个小时后,arthit被推了出来,bright立刻跑过去。


  “他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根肋骨骨折了。”


  bright点了点头,可能是刚刚车祸震到的,bright放心了些,还好不是伤到内脏。


  他陪着arthit去病房,接着打了个电话给制片方,说明arthit今天出了些意外,制片方那边表示理解。


  挂了电话,gun正好走进来,手里拿了些粥。


  “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吃完你也休息会儿,我守着你俩。”


  gun说道,bright有些太累了,自己也受了伤,还抱着arthit走了不少路,看到gun来,心莫名有些安心。


  他乖乖吃了点东西,在arthit旁边的床位上睡了过去。


  当bright再次醒来的时候,arthit已经清醒,但是因为肋骨很痛,他只能躺着。


  “你没事吧,arthit?”


  bright问道。


  “没事了。”


  正在这个时候,arthit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


  “后天陪我去个宴会。”对面是kongphop的声音。


  arthit有些不想多说什么,“不去。”


  “别闹脾气,这次是公司对外的影视会议,你必须到场,一会儿我把地址给你。”


  kongphop强调到,arthit只回了个“嗯。”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bright问道,arthit没说话。


  门被推开,护士过来换药,“麻烦问您一下,我后天可以出院吗?”


  arthit问护士,护士看了看他。


  “想什么呢?你这是骨折。”


  arthit点了点头,护士走后,他看着bright“bright,我后天要麻烦你送我去趟‘一年’酒店。”


  “你疯了?你的伤不可以下地!”


  “没事,我去要些止疼药。”


  arthit态度坚定,bright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天后,按照arthit的计划,bright给他要来了一盒止疼药,arthit一下吃了五片。


  看得bright直害怕,arthit却像没事一样,起床穿衣服,下楼,坐上gun的车。


  “走吧。”arthit说道,嘴唇还是有些苍白。


  自己的车因为车祸受损,gun已经让人去拖走修理,bright现在只好用gun的车。


  将arthit送到酒店,bright跟着他上楼。


  arthit害怕自己站不久,就去和kongphop那边打了个招呼。


  kongphop看着他“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arthit摇了摇头“不舒服,我去那边先坐会儿。”


  kongphop点了点头,继续应付来找他说话的人。其实他想扶arthit过去,但是围住他的人太多了。


  arthit想要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刚要坐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哎呦,这不是arthit么?”


  arthit看了眼chriy,没有说话。


  “怎么,杀青连人都不认了?”


  arthit依旧不说话,只是他难受的不想说,他刚坐好,chriy就拉着他的手,将自己手中的酒洒在身上,然后开始娇气地叫起来。


  一听到声音,大家纷纷围过来,“arthit,你,你怎么可以摸我。”


  arthit一下愣住,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吃过止痛药,精神迟缓,竟然连反应也有些迟缓。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kongphop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声音不大,却透露着威严。


  chriy一看到kongphop立刻躲在kongphop身后“他,他猥亵我。”


  kongphop皱了皱眉头,看着arthit,arthit一脸的茫然“他还将酒撒我身上,arthit,我知道剧组我伤了你不对,你也不能这样啊。”


    chriy补充到,kongphop看了看chriy,又将目光落在arthit身上,arthit的眼神有些闪躲。


  arthit刚刚看到kongphop的一瞬间,感觉到kongphop对他有些怀疑,心里有些莫名的不爽。


  “道歉。”kongphop突然开口,眼神盯着arthit。


  arthit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有些发愣,嘴唇轻轻张了张。


  “我没有。”他解释到。


  kongphop看着他“道歉。”


  arthit看着kongphop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些指点的目光,让他崩溃。


  “对不起。”最后还是说出口,接着arthit立刻站起来,向外走去。


  kongphop叹了口气,他想让arthit留下,却没想到arthit提前跑了,他看着chriy“他道歉了,你呢?”


  刚还要暗自窃喜的chriy立刻愣住。


  “他碰你,怎么酒杯在你手里?我相信我家公司的艺人不会做这种事情,还有,今天的影视会名单,我不记得有你,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bright上完卫生间回来,正好看到kongphop在说chriy,还在傻笑,这种事情,arthit怎么不看热闹,正想着,arthit给他发来信息,让他出去。


  kongphop找来保安,把chriy送出去,chriy瞬间脸上挂不住,而kongphop理都不理她。


  向bright走过去,“arthit呢?”


  bright有些尴尬“他,他在车库等我。”


  “我也去。”kongphop说道“一会儿给chriy所在公司电话,索要赔偿,就说公司女艺人管理不当,混进别人的影视会。”bright点了点头。


  两个人刚到车库,就见arthit靠在车边上,看到kongphop过来,arthit立刻扭头。


  “学长......”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arthit给了kongphop一嘴巴。


  “滚!我不想看到你,你去照顾你的美人吧。”


  bright愣了下“你俩怎么了?arthit你刚刚没看到kongphop刚刚把说chriy,特别解气。”


  arthit看了下bright,自己可以明白,刚刚kongphop帮自己出气了,但是kongphop要他道歉时的怀疑,让他依旧难受,他不理kongphop“我累了,走吧。”


  arthit说道,kongphop拉住他“暖暖,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arthit说着,=他还是没有消气。


  kongphop看他执意上车,直接把他拉住,这一拉,不料扯到arthit的伤口,arthit倒吸一口凉气“嘶!”


  “你怎么了?”


  kongphop低下头看他,arthit咬着嘴唇不说话,脸色惨白。


  “你刚刚不是说不舒服么?哪里不舒服?”kongphop有些紧张起来。


  “先扶他上车!”bright说道,kongphop立刻把arthit抱上车,自己坐在外侧,arthit的脸色愈加难看,他咬牙不说话,坐上车,他整个人都瘫软在kongphop的身上。


  kongphop一下慌张起来,他摇了摇arthit“暖暖?暖暖!你怎么了?”


  “别碰他了,我马上开车!”bright说道,“我们其实,前两天出了车祸。”


  kongphop愣住,看了看arthit,原来他为了自己硬撑着来的,自己却让他误会了。


  “暖暖伤到哪里了?”kongphop着急的问“怎么会出车祸?”


  “我也很好奇,我一会和你细说,arthit他其实今天吃了五片止疼药,他的肋骨折了。”


  kongphop皱紧眉头“你怎么不和我说!”


  “嗯,kong......”


  arthit传来一声呻吟“我在,暖暖对不起。”


  “疼......别急。”


  “好好,我不急,暖暖对不起,我错了,你别有事。”


  arthit闭上眼睛,趴在kongphop的怀了,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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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生】我的大明星(ka)04

  第四章 新戏

  这一夜arthit因为疲惫很快进入梦乡,他不知道的是kongphop在他的身边守了一夜,害怕他难受,又知道他不喜欢吃药,所以只好守着他。

  阳光将睡梦中的arthit叫醒,他穿好衣服,身边的kongphop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去公司。

  和其他人一样,现在的空闲时间,arthit用来提高自己,努力提高自己的演技。

  不知不觉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arthit,给,你的外卖。”

  练习刚刚结束,bright就拿来一袋子的吃的递给arthit。

  “外卖?我没叫外卖。”

  “你的大老板叫的。”

  arthit...


  第四章 新戏

  这一夜arthit因为疲惫很快进入梦乡,他不知道的是kongphop在他的身边守了一夜,害怕他难受,又知道他不喜欢吃药,所以只好守着他。

  阳光将睡梦中的arthit叫醒,他穿好衣服,身边的kongphop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去公司。

  和其他人一样,现在的空闲时间,arthit用来提高自己,努力提高自己的演技。

  不知不觉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arthit,给,你的外卖。”

  练习刚刚结束,bright就拿来一袋子的吃的递给arthit。

  “外卖?我没叫外卖。”

  “你的大老板叫的。”

  arthit一脸迷惑地看着bright。

  “是kongphop,他都看你练了一天了。”

  arthit接过吃的,有些不适应,坐在桌子旁,静静吃起来。

  “哟,伙食不错啊。”

  刚吃一口,plame就走了过来。

  “plame,小gun呢?”

  bright看着premt问道。

  “去买水了。”

  bright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老欺负小gun?”

  “他是助理,难道我要给他买水去啊?”

  plame一脸无奈,真没想到自己大学四年的好哥们居然喜欢上自己的助理了。

  “arthit,你之前和小gun一起去ktv,你感觉小gun怎么样?”

  bright认真地问道。

  “挺好的啊,唱歌也不错。”

  bright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小gun要是当歌手,肯定火,到时候我一定去做他经纪人。”

  plame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样在arthit面前说真的好吗?”

  “怕什么,我家大脸猫才不会生气,是吧arthit?”

  “小gun确实适合当歌手啊。”

  plame摇了摇头,心想arthit简直太笨了。

  “你好像搞错重点了,arthit,他是说要去给gun当经纪人。”

  plame解释道。

  “哦,可以啊,带两个艺人虽然辛苦些,挣得也多啊,而且我很多事情不用bright操心的。”

  “你看,我就说我家大脸猫蠢萌蠢萌的。”

  bright笑了笑,搂住plame的肩膀。

  “对了,我今晚要和小gun去吃饭,arthit你去见个导演,你大老板给的。”

  arthit皱了下眉头,接过bright给的地址,点了点头。

  门口传来脚步声,gun走了进来。

  “啊,off前辈。”

  bright笑了笑,“小gun,今晚去吃饭吧。”

  gun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了,大脸猫。”

  说完bright拉着gun走出去,arthit喝了口水,歪着头,总觉得有些不对。

  在bright快要关门的时候他反应过来。

  “等等,为什么叫我大脸猫啊,喂!”

  说着arthit将手中的空瓶子砸了过去,却只砸到关上的门上。

  晚饭过后,arthit拿着手里的纸条,来到约定的地方。

  走进一家ktv的包房,导演竟然约在了这种地方,arthit心里有些不舒服,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进门,看到一张冰冷的脸。

  这就是导演么?

  “你就是arthit?”

  男人开口。

  “对。”

  “你好,我是jem导演,今天在这附近办事,发现周边连个咖啡厅都没有,正好朋友叫我唱歌,就把你约到这里了,不好意思。”

  男人的说话还算绅士。

  arthit笑了笑“没关系,不会介意的。”

  jem伸手示意要他坐下,拿出一叠剧本,“这是剧本,按照我和kongphop的交易,主角是你的。”

  说着,jem将剧本递过去,剧的名字叫做《真情遇到冷先生》是一部灰色调的爱情剧。

  讲的是女主有有被害妄想症,最终男主用爱情感动她的故事,但是这个剧有些黑暗,剧中的男主女主职业是演员。

  演戏认识,戏里的男主是家庭暴力者,戏外却是女主的施暴工具,而女主在戏中是受害者,戏外是个暴力者,因为这部戏,女主的第二人格被害妄想症人格发作。

  是个很有难度的剧,而arthit在戏里,也要同时演出施暴者和被害者的双重人格,不过看的出来,这戏要是拍好,会有很好的反响。

  剧中除了爱情,还有友情,亲情的一些副线,让剧情更加丰富圆满。

  看得出来剧本磨了很久,这种灰色,又有些悬疑,偏一点点文艺的剧,很适合去拿奖。

  arthit不禁觉得这个编剧真的是天才。

  “怎么样?”

  导演看着arthit。

  “我觉得很棒。”

  导演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要不是kongphop拜托我,我才不会随意将主角给别人。”

  说着导演看了看arthit“不过怎么看,你都很像天使的感觉,太清纯。”

    arthit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在想,如果这种纯洁被破坏是什么样呢?”

  jem慢慢靠近arthit。

  arthit有些紧张。

  “kongphop说把你交给我了,那么让我看看你被破坏的样子吧。”

  说着他的手勾上arthit的脖子,让arthit靠近。

  arthit愣了一下,他的第一反应居然在想kongphop到底和导演说了什么,难道是要把他卖给导演么?

  arthit紧张起来,jem离他越来越近,气息吐在他的脸上,他紧张地颤抖了下身体,紧接着有几分绝望。

  自己原来在kongphop眼里这样不值么?为什么真正绝望的时候,反而没有了感受?

四不像

(KA)肖想 11

第十一章

“P'Arthit,谢谢你之前给我的指导,这次活动我都用上了。”

“不客气,毕竟合作项目很重要。”

两人在通向公寓的街道边踱步,夕阳的斜照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其实,我今天找P'Earth了解了一些事。”

Kongpob对于今天得知的信息耿耿于怀,这也是他刚来公司没多久就产生的疑问。既然今晚这么巧地遇到了Arthit,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Earth看上去不想细说,或者对细节也没有非常的把握,因此Kongpob决定询问当事人。

“是工作上的困难吗?P'Earth是很靠谱的前辈呢,她一定解答了你的疑惑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没有。”

非肯定的答案让Arthit...

第十一章

“P'Arthit,谢谢你之前给我的指导,这次活动我都用上了。”

“不客气,毕竟合作项目很重要。”

两人在通向公寓的街道边踱步,夕阳的斜照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其实,我今天找P'Earth了解了一些事。”

Kongpob对于今天得知的信息耿耿于怀,这也是他刚来公司没多久就产生的疑问。既然今晚这么巧地遇到了Arthit,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Earth看上去不想细说,或者对细节也没有非常的把握,因此Kongpob决定询问当事人。

“是工作上的困难吗?P'Earth是很靠谱的前辈呢,她一定解答了你的疑惑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没有。”

非肯定的答案让Arthit好奇起来他问的是什么事情。

“这怎么说?”

“我向P'Earth了解了一下公司的晋升制度,以及P'Arthit你和P'John年初的评定。”Kongpob就走在Arthit右边,两人肩膀之间不过两拳距离。他此时看过来的眼神让Arthit有一种无处可遁的错觉。

不仅仅是眼神,Kongpob的话让Arthit心弦一绷,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他是知道什么了?Earth不是那种乱八卦的人,而且她对详细的内情应该也是不清楚的,Arthit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你在说什么?”

“P'Arthit怎么会输给P'John呢?P'John能力是很强,但在我看来你比他更加出色,更加值得获得升职。”

Kongpob的眼神很认真,透露着对他坚定的信任,还有强烈的疑问。这眼神让Arthit有一些恍惚,年初那些被他刻意模糊的记忆又一点点闪回脑海。原本……那就会是他的。

“Kongpob!不要擅自评价前辈!”Arthit逃避了问题,抓住了另一个细小的点教训眼前的实习生。

“这个我可以道歉,但我是把P'Arthit当成朋友的,可以告诉我为什么P'John和你的述职方向那么巧合地相同吗?”Kongpob放过了那个问题,假借朋友的名义抛出了一个更直白、他更急于知道答案的问题。

Arthit的内心颤了颤,Earth这个都告诉他了?但这个答案,他如何说得出口,没有证据就是污蔑。要不是没有证据,他也不会如此忍辱负重,不要命一样地工作。被他硬生生压下去的痛苦和不甘被一个实习生莫名的关心三两下就撬动了,Arthit此时心里还产生了一种对自己的无力感。

但是这些又和Kongpob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知道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表象,犯得着这么着急吗?朋友?Arthit自知他和Kongpob因为工作以及住得近的缘故热络了起来,他会这么想好像也不过分,但他就已经这么关心他的过去了吗?

“这和你没有关系。”Arthit给出了无可奉告的答案,告诉他没有任何意义。

“他是不是抄了你的东西?”Kongpob一针见血地戳到了Arthit的痛处。

“说了跟你没关系!”Arthit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了,不顾还在街道拐角,朝Kongpob吼了一句。

“怎么没有关系!我的师傅,我敬仰的学长,被人抄袭了工作成果,抢占了原本属于你的奖励,我怎么能不闻不问,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呢?!”这一次Kongpob没有任何退让,Arthit逃避的回答证实了他大胆的猜想,他只觉得有一团火燃烧着他的神经,心里全是对他的心疼。

“别说了!这件事已经没有余地了!”Arthit一点都不想再听到关于这件事的细节,因为Kongpob猜的,都是对的。他把注意力放到了未来,过去的事情,他虽没有就此罢休,但也不会让自己拘泥于此。

“为什么?!P'Arthit你妥协了?!你不是那样的人!”Kongpob不明白,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Arthit还是不愿意透露一星半点,难道他真的屈服于社会竞争中不光彩的一面?十年的时间,把曾救赎过他的、他示若信仰的Arthit精神都打磨掉了吗?

“Kongpob!你根本没有那么了解我!”Arthit已经气急,两人在公寓楼大门口附近的地方吵了起来。

“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Arthit吼退了还欲向前的Kongpob。到底是什么让造成了Kongpob此时的自以为是?!Arthit被他的穷追不舍逼得有些急了,这个实习生为什么什么都想知道!这种有些过界的关心让Arthit有些无措,他并是不讨厌,但不代表他就得乖乖接受!

“因为我……!”不认同Arthit刚才说的话,Kongpob提起一口气想要反驳,想要证明自己了解他,但却被他下一个问题噎在喉咙里。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其中真正的原因他怎么说得出口呢?

看到Kongpob哑火,Arthit的火灭了一些,“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我回去了。”

Arthit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公寓门内,留下Kongpob一人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事到如今,过去的事不提也罢,靠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连自己的关心,都不要……

Kongpob身侧的双拳攥紧,过了很久才渐渐松开,掌心留下一道道深刻的指甲印。

 

Arthit回到公寓,刚才和Kongpob莫名其妙发生的争吵让他头痛,还有一点懊悔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明明他是在关心自己。他可以感觉到Kongpob的真心,但是没来由地他想退缩,他不想把自己经历的那些糟心事暴露在他面前,Kongpob肯定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但他没有必要增加一个人来承担他的痛苦。

也许是因为只顾着和Kongpob说话没有听见消息提示音,Arthit发现有一条Namtan的新消息:

“Namtan:暖暖要找到幸福啊!”

Arthit心里轻松了起来,又有一些感慨,原来那层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负担,而在和Namtan做回朋友后,自己竟然这样的释然。

“Arthit:你也是”

 

第二日Kongpob他们已经回到办公室工作了,又恢复到了安安静静工作的状态。Arthit看到Kongpob总有些低落的神情,心里愈发愧疚,琢磨着要不要去道个歉。

犹犹豫豫就到了下午,现在办公室人员多了,Arthit没有像前阵子那样忙碌。心有旁骛地工作让他频频注意背后的动静。

键盘鼠标的背景音下,Arthit注意到靠近门口的座椅有移动的声音,是有什么人站了起来,推门出去了。

Arthit侧首瞟了一眼,Kongpob的座位空了,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马克杯,只剩小半杯水,于是端起杯子也出了门。

出了门又觉得自己冲动了,万一Kongpob是去厕所了怎么办,自己不见得追到厕所去道歉吧。还是发Line消息或者下班说更好一些……

Arthit慢吞吞地走到茶水间,却碰到了已经从里面走出来的Kongpob,他一下立定在原地。Kongpob没有想到会在走廊上直接碰到Arthit,一触到他的目光,他就想起昨晚Arthit生气时的怒吼,以及最后冷漠的背影。Kongpob闪躲了目光,行了个礼便擦身而过。

Arthit本想喊住他,可是当他看到Kongpob闪躲的目光却怎么也出不了声,自己好像真的伤到他了……若是以前在茶水间偶遇,Kongpob一定会和他聊聊天,开一些让他生气却又不过分小玩笑调剂下午枯燥疲劳的工作时光……

Arthit攥紧了马克杯的杯把,他必须要好好道歉才行……

只是下班之后,Kongpob在Arthit回头找他之前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Arthit无法,只好掏出手机。

“Arthit:Kongpob,晚上要来酒吧玩吗?”不管怎么样先试试能不能把人约出来。

他没有等待几秒对面就有了回复。

“Kongpob:不了,今晚我和朋友有约。学长们玩得开心。”Kongpob颤抖着手发出了消息,他不可能再忍受学长在他面前笑靥如花地与女朋友讲电话的样子,他会嫉妒地发狂的,他会枯萎的……

Arthit有些泄气,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

 

White Nights。

“嘿!Arthit!你从刚才就在发什么呆啊?!”Bright不满地踹了踹Arthit的脚。

Arthit的目光从门口进入的客人那儿收了回来,拿起冻奶喝了一口,“没事,这不是在喝嘛!”

“你这也叫喝,嘁!”

Arthit没有理会Bright的阴阳怪气,他的目光被几个客人吸引住了,那不是……

“你们喝,我去去就来。”

不顾朋友们七嘴八舌的问题,Arthit径直走到了那几位客人身边。

“M,Tiw!”

“嗷!P'Arthit,今天学长们也聚啊?”M是第二次来这里,没想到又碰到了Arthit。

“嗯,我们经常在这聚,这位是?”他们依旧是三人行,但却没有Kongpob,而是另一位他不认识的戴眼镜的瘦削男生。

“我是Ork,您好,P。”

“Ork和我们还有Kong都是一届的,上次有事没来。”M解释了一下。

Arthit点点头,继续问M,“Kongpob今天有跟我提过和朋友有约,不是和你们吗?”

“呃……”M有些欲言又止,“他有些不舒服就没来。”说着又心虚地瞟了瞟自己的朋友,朋友们又有些茫然地互相对视。

Arthit觉得M有什么隐瞒着他,干脆把他领到吧台单独说话。

“Kongpob病了吗?真的?”Arthit明明记得今天Kongpob看上去好好的。他审视的目光扎的M背后一阵阵发寒,或许他真的和这家酒吧八字不合,每次来都会出事。

“呃……其实Kong就是为了避免见到您才……”他原本以为没那么巧合的事,没想到还真让Kongpob说中了。

“他说和您闹了点不愉快,不想出现惹您不痛快……”

Arthit是没有想到Kongpob已经到了不想看见他的地步了,究竟是他太过分,还是Kongpob太脆弱?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判断了,只知道,他不能让这个错误继续错下去。

“是我过分了,我会跟他道歉的。”

M没想到学长软化了下来,他和Kongpob究竟是产生了什么矛盾啊?

“其实,Kong他非常崇拜您,自从从前您救了他之后,他就把您说过的话当成宝贝一样记了这么多年。他会和您闹不痛快我也很意外,希望你们能尽快把矛盾解决吧……”

“等等,什么我从前救了他?”Arthit听得云里雾里,Kongpob崇拜他他看出来了,可是他什么时候救过他?

“啊?”M傻眼,突然意识到两个月过去Kongpob还没和学长说从前的事,自己岂不是暴露他的秘密了!

“啊什么啊?快说!”

M面对神色凌厉的Arthit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覆水难收,自己是糊弄不过去了,只能祈祷Kongpob不要太怪罪他……

……

听完M的解释,Arthit陷入了呆滞,那个炎热的夏日,那个昏暗的巷子,那几个混混,那个备受欺侮的小胖子……记忆一点点地明亮起来。原来那个孩子就是Kongpob!原来Kongpob早就认出了他!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告诉他?

一股莫名的怒意从心里燃起,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告诉他?凭什么不告诉他?还自以为是地区别对待他,凭什么?!

他的愧疚,他的愤怒,这一切都让他失控,Arthit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他今晚就要去找Kongpob问个明白。

M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Arthit便已离开他的视线。一阵门铃摇晃的杂乱声响,那身影已经出了店。


TBC

冲突是增进感情最好的方式。

今天才周一,哭了。

长安落雪

【KA】“警花”狙击【第四十一章】

【41】

Arthit和Kongphop坐上了Golf的迷彩小吉普,在狭窄而崎岖的林间小路上穿行,Golf依然开得很快,遇到颠簸,Kongphop便把手掌伸到车顶,免得Arthit被弹起来撞到头。

“你路怎么这么熟?”Arthit问Golf。

Golf耸了耸肩:“前些天把我的崽子们都洒到这片林子里了,为期十二天的野外单兵求生训练,这几天经常进来捡那些放弃任务拉了警报的货,想不熟都不行。”

开进来没多久,说着话,车停在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平地,Golf随意地用鞋底在一块大石头旁画了个圈:“据附近一个村民说当年是在这里发现过一个女童的尸体,他赶去看热闹的时候警察已经把尸体带走了,听说是从土里挖...

【41】

Arthit和Kongphop坐上了Golf的迷彩小吉普,在狭窄而崎岖的林间小路上穿行,Golf依然开得很快,遇到颠簸,Kongphop便把手掌伸到车顶,免得Arthit被弹起来撞到头。

“你路怎么这么熟?”Arthit问Golf。

Golf耸了耸肩:“前些天把我的崽子们都洒到这片林子里了,为期十二天的野外单兵求生训练,这几天经常进来捡那些放弃任务拉了警报的货,想不熟都不行。”

开进来没多久,说着话,车停在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平地,Golf随意地用鞋底在一块大石头旁画了个圈:“据附近一个村民说当年是在这里发现过一个女童的尸体,他赶去看热闹的时候警察已经把尸体带走了,听说是从土里挖出来的,这里虽然距离林子外不远,但他说孩子们通常只会在林子的边缘玩耍,很少会深入到这个位置。”

说着,他转个身,面向这条小路的尽头:“现在来看再往里走就没有路了,不过十五年前这里的路可以直接通向山里,那里地形更为复杂,估计当年遗弃你的山洞就在其中。”

Arthit点了点头:“Cold年幼的妹妹死在这片山林里,而红唇杀手把唯一没有杀死的男孩也放在了这里,这总不会是个巧合。”

一直以来,警方对于连环杀人案的侦查方向,都趋向于认为凶手是Psychopath【作者注:这里指具有反社会性格特征的精神变态者】,而Psychopath通常是缺乏共情能力,冷漠自私且无法感知痛苦的, 但如果一切的起因都是妹妹的夭折,那么他们从一开始的判断就完全错了。

“他不仅不是Psychopath,甚至比一般人更加敏感、长情,有着正确的善恶观,并渴望得到其他人的认可。”Kongphop说着看了一眼Arthit:“他跟那些反社会人格的罪犯不一样,他有感情,所以,就有漏洞。”

Arthit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可同时他有着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缜密的思维方式,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想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很难。”

Golf看着满面愁容的Arthit:“要不你努努力,想办法恢复记忆,直接指认他?”

“哦豁,那还不如盼着他在诉讼时效到期之前突然良心发现,投案自首。”Arthit摊了摊手:“Cold医生说了,我之所以一直什么都想不起来,是潜意识中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也就是说,在我内心里根本就不想恢复记忆。”

“啧,没用的东西。”

Golf伸手抵住Arthit的额头,向后推了一把,Arthit顺势摇摇晃晃地倒下去,Kongphop笑着从后面搂住了他:“没关系的P'arthit,我也觉得这种记忆还是不要恢复的好。”

“延长追诉期的申请报告打了没有?”Golf瞪着Kongphop,仿佛他还是特案组的副组长。

“听说特案组成立以来,每个破不了的案子都打了报告,可一个都没有批下来。”Kongphop也就像是对副组长汇报一样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想问题就出在‘破不了’,如果没有新的证据或是突破口让最高法院相信我们破案在望,申请是不会得到批准的。”

这个案件像是个让人绝望的没有答案的解密游戏,每每在碰壁之后的转弯,等待他们的,永远是另一个死胡同。

三个人一起在曾经掩埋过一名幼小女孩尸体的林间沉默着站了半晌,Golf勉强找到了话题:“对了Kongphop,我们这次在丛林里,对多障碍移动目标的射击科目成绩可是惨不忍睹,什么时候有空,来给他们上几堂课。”

“好啊,P'arthit也来吧。”Kongphop笑眯眯地说。

“哦咦!我来干嘛?”

Kongphop用手掌挡住了半张脸,小小声地说:“来当我的目标。”

说完就被Arthit用手肘怼了一下。

“啧,真会玩。”Golf翻了个白眼,望了望天:“天快黑了,我们先去地方警署跟Tiw他们汇合,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Golf在树林边缘停了车:“你们开车在后面跟着我就好。”

Arthit答应着,跟Kongphop两个人跳下Golf的小吉普,一起向着他们的大切诺基走去。

走在后面的Kongphop慢慢停下脚步,回身再次看向那片密林。

渐渐降临的暮色中,它已经化为一片深绿色的巨大阴影,笼罩着远处连绵的山脉,他无法望进这密林深处的哪怕万分之一,却好像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其中艰难地跋涉。

 

他是如何穿破这浓重的黑暗与压抑,一步一步走到光明中来?

他一定摔倒过,流血的膝盖上沾染了泥土,他也一定绝望过,却强忍住泪水,再次爬了起来,他一定很想母亲的怀抱,父亲的肩膀——

那么,他是否也曾有一瞬间惦念过那个他用生命保护了的孩子呢?

一阵剧烈的心痛促使Kongphop弯下了腰,这心痛挤压着胸腔中的空气,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他攥紧拳头在自己胸口上重重地锤了两下,却还是无法摆脱快要窒息的憋闷。

 

“Kongphop!快点!Golf跑得影子都没啦!快快快我来开车!”Kongphop抬起头望过去,Arthit为了怕溅上泥土,正提起新裤子的裤腿,一蹦一跳地拉开车门,回头向他招了招手。

玫瑰色的夕阳映照着他弯弯的眉眼和勾起的唇角。

笑容坦荡,眼里有光。

那一刻,Kongphop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的P'I-aoon绝不仅仅是为了活着才走出这片密林,他要亲手给那个人戴上枷锁,他要亲眼看到他低下头在阳光下被审判,而自己,就是注定要帮他实现这一切的人。

 

深夜,凌晨一点三十分,地方警署的小值班室里,每人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泡面。

因为野外生存训练的过程中,有一名受伤的特警在拉开烟雾信号弹后遭遇野兽,不得已偏离了信号位置,耽误了救援时间,被找到的时候已经严重脱水,处于昏迷状态,Golf在半小时前接到消息就急匆匆赶到医院去了。

剩下的四个人围在桌边,一边翻看接近三十年前已经纸张发黄、字迹褪色的各种户籍底档和已撤销报案记录,一边拿着塑料叉子挑起几根面往嘴里塞,眼睛却还是钉在纸上,不舍得移开一秒钟。

Arthit合上了自己面前的最后一本册子,简单地活动了一下,趁其他两人不注意,偷偷从Kongphop没完成的任务里抽了两本放到自己面前。

这样的护短与作弊行为实在太过可爱,让Kongphop心头发热,他挑着眉毛看过来,一副戏谑的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Arthit的嘴唇。

Arthit狠狠地瞪他一眼,看看手表,轻咳了一声强行转移了注意力:“都这时候了,不知道Golf的学生怎么样了。”

Tiw依然在跟各种档案搏斗,低着头顺口说道:“会没事的。”

Kongphop也点了点头:“能参加这种训练一定是经过P'Golf考核的佼佼者,身体素质和自救能力都是顶尖的,不会有事。”

“你进防暴队之前也要通过这种训练?”Arthit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Kongphop。

Kongphop只是抿唇笑了一下:“都是一样的。”

 

即使这样一语带过,可Arthit却立刻想起了跟Kongphop关系亲密的Perk医生的话,Kongphop为了加入警队付出过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这努力的背后,有对救过自己的哥哥的思念,而更多的,是对那个魔鬼般的男人深入骨髓的恨意。

如今他们似乎已经无限接近他,却又随时可能一败涂地,这样巨大的压力却被Kongphop埋藏在云淡风轻的表面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可Arthit还是注意到,在今天他们进入树林后,Kongphop一直紧蹙着眉头,几乎很少说话。

Arthit不得不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假如最终还是没能将Cold绳之以法,一直以来用强大的理性与意志力控制着自己内心野兽的Kongphop,到底会做出什么事?

 

“P'arthit?”

“嗯?”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陷入沉思的Arthit抬起头,额前的发丝轻柔地拂过Kongphop的下巴。

弯着腰的Kongphop笑着端走了吃完的杯面碗,在他面前放下了冒着热气的纸杯子。

咖啡混着牛奶的香味,瞬间冲淡了内心的隐忧,Arthit捧起杯子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

Kongphop起身离开时,嘴唇若有似无地印上了他的额头,Arthit心虚地看了一眼对面,只见Tiw和Ork也因为享受到了实习生的服务,而满足地小口喝着咖啡,根本无暇顾忌其他。

 

他们就这样一边查找资料,一边讨论案情,直到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渐渐变得越来越透明,屋子里照进了第一缕青白色的晨光,Tiw将整合所有信息的笔记本打开,做了最后的总结。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Cold的妹妹在1990年5月6日晚被报失踪,三天后在树林中发现了尸体,她的父母一开始坚持说是四名男童杀害了自己的女儿,但奇怪的是,警察的调查一直毫无进展,最后不了了之,死亡原因登记的是意外死亡,他们也签了字,不久后带着大儿子Cold移居到了曼谷。”

“而当时被指认为杀人凶手的四名男童,分别是8到9岁。”Arthit补充道。

Kongphop皱起眉头:“也就是说,Cold是因为自己妹妹的死,产生了‘报复’心理,在所谓的‘移情作用’下,将目标定为8到9岁的男孩们,为了给妹妹报仇所以杀死他们?”

“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Arthit继续说道:“如果这就是他的作案动机,那么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Tiw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要不要以此为突破口,直接传唤他?”

Arthit也受到传染,跟着打了个哈欠:“可以考虑,因为他是个很冷静很有逻辑的人,如果能出其不意地将大量不利于他的证据突然抛出来或许会有奇效。”

只有Kongphop的眼睛还在闪闪发亮:“我觉得我们手里的东西还不够,没有足够的冲击力,我怕他不会上钩,毕竟妹妹出事的时候,他也只有8岁,一句‘记不清了’就可以挡掉很多事。”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Arthit说着话,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旁边已经魂飞天外的Ork,于是恶作剧地拍了拍桌面:“嘿Ork!你有什么想法?”

Ork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翻了个半死不活的白眼:“想睡觉算吗?”

四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让这间陌生的值班室突然间有了CIB特案组的味道。

似乎被不容抗拒的力量吸引着,Arthit微微转过脸,看向身旁的人。

Kongphop爽朗的笑声鼓动着胸腔,有种年轻而蓬勃的力量,不仅作为可爱的恋人而存在的他,此时更是自己的战友,也是支撑自己坚持到最后一秒钟的依靠与动力。

Arthit悄悄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Kongphop的掌心。

Kongphop有些诧异地看过来,然后,他就看到了Arthit若无其事地开着玩笑,将手里的圆珠笔向Ork丢过去,接着,自己的手心似乎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没人的时候再看!”Arthit嘴唇不动,在他耳边小声而严厉地说:“听到没——”

“我去下洗手间!”Kongphop不等他说完就“噌”地一下站起来跑了出去。

 

“如果有一天我恢复了记忆,那一定是因为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Kongphop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一夜未眠后的清晨,当他靠在地方警署洗手间外陈旧斑驳的走廊上,手里握着半张从工作笔记上撕下来的,折得皱皱巴巴的纸,紧紧贴在胸口时,无法言喻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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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最近形势紧张,所以还没有重新上传27章,然而我下一章又要起飞了>.<

瑟瑟发抖T^T

长安落雪

【SK】“警花”狙击【第十九章】

【19】

Arthit从监控室冲出来,一把抓住没头苍蝇一样在走廊里晃荡的Tiw:“钥匙呢?”

Tiw揪住自己额前的头发:“Kongphop带进去了。”

“备用钥匙呢?!”

“要去后勤部拿,还得填单子……”

Arthit再次拧了拧审讯室的门锁,耳朵贴上门板,里面已经没有了声音。

“把门锁打爆吧。”Tiw从Arthit的表情上意识到了事件的急迫,直接递上了自己的配枪。

Arthit按下他的手:“不行,动静太大了。”

他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助跑了两步之后用力地踹向门板和门框之间的位置。

 

伴着门板破碎的木片,Arthit冲了进去,首先扶起了趴在审...

【19】

Arthit从监控室冲出来,一把抓住没头苍蝇一样在走廊里晃荡的Tiw:“钥匙呢?”

Tiw揪住自己额前的头发:“Kongphop带进去了。”

“备用钥匙呢?!”

“要去后勤部拿,还得填单子……”

Arthit再次拧了拧审讯室的门锁,耳朵贴上门板,里面已经没有了声音。

“把门锁打爆吧。”Tiw从Arthit的表情上意识到了事件的急迫,直接递上了自己的配枪。

Arthit按下他的手:“不行,动静太大了。”

他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助跑了两步之后用力地踹向门板和门框之间的位置。

 

伴着门板破碎的木片,Arthit冲了进去,首先扶起了趴在审讯桌上剧烈咳嗽的Acid。

“你怎么样?”

他急切地把人转了过来,Acid整个人软趴趴的,脸和脖子都成了紫红色,他只是用手捂着自己的喉咙,根本说不出话来。

“Tiw!把手铐打开!送他去医院!”

Arthit和Tiw一左一右把已经瘫软无力的Acid架了起来,出门前Arthit看了一眼站在边上面无表情的Kongphop:“Ork!把他铐起来!”

事情来得太突然,前前后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跟Mini站在一起只围观了后半段,还没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的Ork伸手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哈?”

“把Kongphop铐起来!看住了!等我回来!听懂了没有!”

“是!”

果然组长瞪大眼睛扯着嗓门大吼的样子还是那么可怕,Ork拎着手铐进来:“Kong,对不住啦。”

Kongphop动也不动地任他抓住了手腕,Ork这才发现,Kongphop一直放在身侧的右手,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医生怎么说?”Arthit站在病房里,看到Tiw在外面敲了敲窗,赶紧跑了出来。

“短暂的大脑缺氧,喉咙软骨骨折,皮下组织损伤,还好Kongphop右手受伤裹着纱布,否则以这样的力度,不到30秒他就没命了。”

Arthit隔着玻璃看了看被拷在病床上的Acid:“你看着他吧,我回去收拾那家伙。”

“P'arthit……”Tiw欲言又止:“我本来不想问的,你跟Kongphop最近到底在查什么?今天的事又是为了什么?是不是跟红唇案有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帮忙而已,我们特案组什么时候都是共同进退,这种局外人的感觉,还真是不习惯呐。”

Arthit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处理完Kongphop的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急匆匆回到特案组却没能见到Kongphop,Ork说因为审讯超时,拘留所的同事找不到犯人,立刻向上级反映,Kongphop作为当时唯一正在审讯Acid的警员,被监察处带走了。

Arthit坐在长桌一角,抿着嘴唇用手指搓了搓太阳穴。

Ork见他半天不说话,试探性地问道:“组长,Kong没什么事吧?”

Arthit又沉默了一会才终于开口:“今天审讯室的录像都有吧?”

Ork有些摸不到头脑,Kongphop关掉监控的时候Arthit就在监控室里看着,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犹豫着回答:“前面的是都有,不过后来Kong把摄像头关掉之后就——”

“确定是Kongphop关掉的吗?”

“啊?”

Arthit直直地看着他:“Ork,这件事对Kongphop很重要,你要确认,监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了问题,还有出问题的原因是什么。”

隔着厚厚的近视镜片,Ork突然读懂了Arthit的眼神,他一言不发地操作着鼠标,调出了今天的审讯画面。

从早上Kongphop第一次走进去时的面色宁静,与Acid一问一答,时不时还拿起笔做记录,到第二次冲进去直接卡着脖子将Acid拎了起来了,以及直视着摄像头走过来之后突然中断的画面。

随后Ork将左手放在了键盘上,他的操作很快,没有丝毫的迟疑,在Arthit的注视下,可能不到五秒钟的时间,画面重新播放,第一次审讯后,Kongphop收起文件夹走出了审讯室,然后,画面中断。

“设备故障了,只录到这里。”Ork平静地抬起头,对Arthit说。

Arthit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转过来仔细地又看了一遍显示器上的视频:“其他的部分,确定找不回来了吗?”

Ork耸耸肩:“神仙都找不回来了。”

“辛苦了。”Arthit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这么晚了,先下班吧。”

“那Kong那边?”

“放心吧,他要是不傻的话,知道该怎么说。”

Arthit回自己办公室拿了外套和包,关了灯出来, 发现Ork背着包在等他。

“组长,我想起来Kong走之前有话要我转告你。”

“什么?”Arthit挑了挑眉。

Ork看向窗外,只在正午天晴了片刻,下午就又开始断断续续地下起了小雨,他转身把手探向Kongphop桌子下面,拿出一把透明雨伞,递给了Arthit。

“他说,下班的时候记得打伞。”

 

Kongphop结束问询特意回了一趟特案组,他从走廊里隔着玻璃门望进去,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者,在害怕什么。

自己其实是个糟糕的家伙,就算说是个疯子也不为过,这一真实赤裸裸地暴露在Arthit的面前,他不敢想象Arthit破门进来的时候眼里看到的是他怎样狰狞可怖的样子,所有刚刚抓到手里的幸福,其实都是通过伪装骗来的。

在雨夜里骑着摩托车漫无目的地到处转悠,就连一开始难以忍受的手掌的疼痛都渐渐麻痹了,最后回到宿舍楼下已经是深夜,他抬起头,看到熟悉的一扇窗子里,浅淡的灯光。

 

Arthit听到了隔壁传来的钥匙插进锁芯轻轻转动的声音,这声音里透着的小心翼翼让他生气,却又忍不住心软。

钥匙被拔出来了,那人走到了他的门口,似乎在悄悄地踱着步,Arthit能想象出他此时的样子,想要敲门,又默默地把手放下。

三分钟后,Arthit忍无可忍地几步冲到门口,一下子把门打开了。

站在门外的Kongphop看起来有些狼狈,雨水沿着他湿透的裤脚滴在走廊的瓷砖上,洇出一滩痕迹,好在因为戴着头盔,头发还是干爽的。

他摸了摸鼻子,笑得比哭还难看:“P'arthit,你怎么还没睡?”

“你说我怎么还没睡?”

平常你说一句他顶十句的人,偏偏这会没话了,Kongphop眨眨眼睛纠结了半晌,随后憋出一句:“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没等转身,就被Arthit捉住手腕拉进房里,甩上了门。

 

“P'arthit……”

“闭嘴!”

Arthit翻出医药箱,非常不温柔地将Kongphop一把推坐在床上,Kongphop又迅速地弹了起来:“我衣服都淋湿了。”

“叫你闭嘴!”可凶巴巴地教官在摘去实习生手上已经湿透的纱布时,却细心地没有让他感受到一丝疼痛。

擦干净了血迹,重新上药包扎,Arthit做完这一切,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被坐在床上的人从身后拦腰抱住了。

Kongphop的脸颊贴在Arthit硬挺的衬衫布料上,他这才注意到,已经这么晚了,Arthit回家之后还没有换掉上班时穿的衣服。

“P'arthit一直在等我吗?”以至于连衣服都没换。

Arthit挣了挣:“你先放开我。”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在等我。”

“不是。”

Kongphop贴着Arthit的后背摇了摇头,固执地说:“我不信。”

Arthit似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Kongphop收紧了他腰间的手臂。

“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感到Arthit的身体僵了一下,Kongphop松开了手,把他转了过来,面向自己,他再次圈住了他,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会听话的,不会胡闹。”

 

Kongphop去洗澡了,Arthit换掉了已经湿了一块的床单,把另一个枕头并排摆好的时候,内心深处突然涌起的怪异的害羞感,让他耳垂发热。

“P'arthit,我好了。”

Arthit回过头,Kongphop穿着他的T恤短裤用毛巾擦着头发,发达的上臂肌肉鼓胀着塞满了T恤袖口,他胡乱答应了一声,抱起自己的睡衣与Kongphop擦身而过,像是赶时间一样进了浴室。

男人真是欲望的奴隶,Arthit站在莲蓬头下,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流的温度,心里想着,两个人的麻烦加起来都快绕泰国一周了,可他竟然还能只是看着Kongphop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Arthit出来的时候,Kongphop已经侧身躺在了床上,他轻手轻脚地先走到玄关关了灯,然后从另一边上了床,同样侧躺下来,面对面地看着Kongphop闭着的眼睑上,长长的睫毛。

Kongphop没有睁开眼,却准确地伸长手臂,把Arthit揽进了怀里。

“P'arthit,我被暂时停职了。”他轻声说。

“嗯。”Arthit顺从地把头靠在Kongphop的颈窝里,隐约听到了他稳定而清晰的心跳。

“现在,我不能离开特案组,更不能离开这个案子。”Kongphop停顿了一下,轻轻吻着Arthit的发顶:“我一秒钟都不会离开你。”

“我会想办法的,但你要答应我,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冲动,就算——”他叹了口气:“就算,有一天我们知道了‘他’是谁,也不能像今天这么冲动。”

Kongphop握住他的肩膀,稍微拉开了些距离,在黑暗中用炙热的眸子看着他,低声说:“P'arthit,我承认我这个人很固执,不擅长改变,可是,我想为你改变,相信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到。”

裹着纱布的手轻轻抚上了Arthit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白皙柔和的脸颊:“因为我爱你。”

Arthit笑着闭上了眼,Kongphop的嘴唇温柔地覆盖上来,发现儿时经历的恐惧不安,找不回那段记忆的焦虑中又带着庆幸的矛盾,在这个吻里渐渐消弭。

结束了这个吻,再次被Kongphop裹进怀里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人比刚才剧烈了一百倍的心跳。

“Kongphop,你问我是不是一直在等你,其实,我只是想开着灯,照亮你回家的路。”

他不想再去思考Kongphop这样的人还需要什么,而自己又是否给得起,这样高深又无聊的爱情难题。

“因为,我也爱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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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花的百万阅读量,来得比我想象得要早一些><

所以,福利很快就来,大家等我两天,抽奖、点梗一个都不少~

PS.你们以为我要开车了吗?

其实我……

长安落雪

【KA】“警花”狙击【第二章】

【2】

“Kongphop是吧?欢迎你加入特案组,我是Tiw,主要负责跟其他部门的信息交换和对接,俗称‘外联’,叫我P'Tiw就好。”

实习生立刻握住了和和气气向他伸过来的手,微笑着礼貌地叫了声:“P'Tiw。”

“还有我还有我!”

Tiw顺着语声指了指旁边已经迫不及待的人,不知道是肉太多还是警服太小,她娇嗔地举起手的时候,整个身体的脂肪都在有节奏的颤动。

“这是我们的后勤Mini姐,渴了饿了办公用品不够了都可以找她,对了,Mini姐还是我们CIB的情报大全,各种鲜为人知的绝密档案、小道消息、地下恋情,没有Mini姐不知道的哦~”

他话没说完,Mini已经握住实习生的手摇晃着不肯放...

【2】

“Kongphop是吧?欢迎你加入特案组,我是Tiw,主要负责跟其他部门的信息交换和对接,俗称‘外联’,叫我P'Tiw就好。”

实习生立刻握住了和和气气向他伸过来的手,微笑着礼貌地叫了声:“P'Tiw。”

“还有我还有我!”

Tiw顺着语声指了指旁边已经迫不及待的人,不知道是肉太多还是警服太小,她娇嗔地举起手的时候,整个身体的脂肪都在有节奏的颤动。

“这是我们的后勤Mini姐,渴了饿了办公用品不够了都可以找她,对了,Mini姐还是我们CIB的情报大全,各种鲜为人知的绝密档案、小道消息、地下恋情,没有Mini姐不知道的哦~”

他话没说完,Mini已经握住实习生的手摇晃着不肯放:“晚上睡不着想听故事也可以找Mini姐呐Kong弟弟~~~”

“呃……”实习生颇为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竟然点了点头:“Kub。”

“嗷!笑起来真是个小甜心呐~今天是姐姐来到特案组之后,除了见到Arthit组长之外第二开心的一天了~~~这里真是人间天国,美男批发市场嗷!”

“该我了该我了,我自己来!”

戴着眼镜、体型瘦小、留着锅盖头的人直接从眼里不断冒粉红泡泡的Mini姐手里“虎口夺食”,握住了新人的手:“我叫Ork,负责网络信息的部分,简单来说,凡是跟电脑有关的东西都可以找我哦,你的资料我也稍微收集了一下,很厉害呐Kong,原来你就是那个少年枪王,我上警校的时候就看过你的新闻诶,下次去靶场把我叫上,教教我好不好?我干内勤早就干烦了,到现在连枪都没摸过几次……”

 

Arthit回到特案组,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下属把他恨不得一脚踢开的实习生团团围住,聊得眉开眼笑,热火朝天的场面。

他站在门口,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敞开的玻璃门,露出和蔼的微笑:“都闲着没事干是吧?用不用给你们申请300天假回家待着?”

“咳咳,干活干活!”

大家瞬间作鸟兽散,Arthit走进来,发现自己那间用玻璃隔开的办公室外,区别于其他人连在一起的长桌,单独摆放的一张桌子整整齐齐,丝毫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Golf呢?”

“副组长今天还没来。”Mini举起食指晃了晃。

“搞什么鬼?”Arthit皱了皱眉,刚好走到了实习生的身边,用手里卷成圆筒的档案戳了戳他:“0062,你跟我进来。”

说着,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Arthit坐在办公桌后面,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抵住下巴,认真地观察着安安静静坐在对面的人,他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那双属于枪手的锐利的眼睛,从这样的角度看上去,小小的一张巴掌脸,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Arthit叹了口气:“Kongphop,你的档案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Arthit的语气很严肃,Kongphop抬起头,发现Arthit认真地看向一个人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眼睛里却带着无法回避的压迫感。

“你为什么要当警察?”

 

这是个他预料之外的问题,不是前些天发生的绑架人质事件,也不是因为违抗了命令而带来的刁难,反而是个很简单又很宽泛但却很难回答的问题。

见Kongphop沉默着不回答,Arthit并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而是紧接着说:“你是去年退役的,当时只有21岁,作为射击运动员,年纪还很轻,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下去,即使不想继续做运动员,我了解到你曾经考上C大但是退学了,普通人梦寐以求的高级学府你也并不稀罕。像你这样的人,对于我们警方来说是个值得吸纳的拥有超高水准的狙击手,但对你来说,警察是什么呢?只是另一个靶场吗?”

问题终于转回来了,Kongphop想,最终的症结就是他擅自开枪击毙了罪犯,使得这位指挥官一直耿耿于怀。

“Arthit警官,你想到过人质会没有听从你的指令逃出仓库,而是选择留下来跟你一起战斗吗?”

“什么?”

Kongphop突然的反问让Arthit愣住了。

“这就是当时的突然事件点,面对突发情况,狙击手可以自行判断,并选择最有利于我方人员安全撤离的方案,这是狙击手守则里写的。”他不紧不慢地说。

“狙击手守则。”Arthit眼里含着冰雪,嘴角却略微翘了翘:“那么,你知道特案组是干什么的吗?”

Kongphop愣了愣,Arthit看着他的样子直接哂笑出声:“特案组的特案,并不是什么重案、奇案,而是一年内就会超过诉讼时效的旧案,我们的工作就是将这些案件的证据再次梳理,有新技术可以重新鉴定的,或者有新线索可以再次补充侦查的,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集中所有力量做最后的努力,而没有新的突破口的案件盖章封档,这也意味着真相将被永远埋葬,受害人的家属终其一生都要活在无法释怀的遗憾里。”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然而现实是什么样你知道吗?现实就是特案组成立三年来,成功破掉的陈年积案只有两件,但盖章封档的案件却有43件。”

Kongphop被这两个悬殊的数字震惊了,他抬起头看着Arthit,似乎带着埋怨问了句:“为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留着一年后你自己来回答吧,好了,情况你都了解了,我们这说白了更像是一个做归档工作的文职部门,没什么给你表现的机会,别提狙击手了,甚至可能你连枪都碰不到,说实话,我觉得非常不适合你,现在打报告换部门还来得及。”

他看着Kongphop摊了摊手:“更何况,当我的实习生会很煎熬,不管你过去有多少光环,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作为直属教官很不喜欢你,打分恐怕会很严格。”

 

Kongphop静静地听完了Arthit的话,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直白的视线毫不掩饰地对上了Arthit的眼睛:

“那么,让Arthit警官喜欢上就行了吧?”

“你说什么?”Arthit皱了皱眉,咬着牙说。

“Arthit警官明明听到了,难道是还想听我再说一遍吗?”

“0062!”

Arthit一拍桌子站了起来,Kongphop也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嘴角抿成一条线,站姿笔直地面对勃然大怒的新上司。

 

“P'arthit!”两个人像斗鸡一样互相瞪着对方的时候,门被敲了两下,随即就直接被拉开了,Tiw站在门外伸了个脑袋进来:“处里通知我们去拿Fin那个案件的资料,还有他的室友今天会在家配合我们去他家搜证——呃,你们没事吧?”

“真是谢谢你还知道敲门。”Arthit白了他一眼重新坐回了椅子:“Fin的案子为什么派给我们?我只是因为情况特殊,才临时借调过去的。”

“昨天法医在Fin案件中的受害男童身上检出了新的物证,与我们正在调查的十四年前的‘红唇’杀人案件有相似之处。”

Arthit又立刻站了起来:“红唇案?可十四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啊,他家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不是的,第一案发现场是类似地下室一样的地方,目前还没有查出具体在哪里,毕竟Fin已经……其他细节还要拿到完整报告才知道。”

“那你还待在这干嘛?快去啊!”

Tiw转过身又被叫住了:“让Golf去开车,跟我先去他家看看。”

“P你忘了?P'Golf今天没来。”

“嗷~”Arthit抓了抓头发,挥手示意让Tiw先走,自己匆忙按下了手机,可那边似乎在忙,电话响了很久,直到他已经不耐烦要挂断的时候才终于接通了。

“Golf?你跑哪去了?怎么没来上班——哦~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一声啊,害我早上迟到了喂!好吧,知道了,等会要去个现场,回来还要开会——呃呃,那8点吧,老地方见。”

放下手机,发现实习生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想起他刚刚的大放厥词,忍不住瞪圆了眼睛:“你怎么还不滚?”

Kongphop满脸问号地看着他,一副惹不起的样子敬了个礼,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Arthit站起身,拉平因为过于合身而在腰间聚起褶皱的警服衬衫:“会开车吗?”

 

Fin的家位于曼谷市区一个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杂乱破旧的街道,甚至连警车都开不进去,他们只好把车停在相对宽敞的一条街边,两个人边走边问路,七拐八拐才找到这座灰色水泥外墙的三层小楼。

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浅蓝短裤,白色衬衫的年轻人,看起来倒是完全不符合这里的干净清爽。

“你好警官,我叫Acid,是Fin的室友。”

“你好,打扰了。”Arthit没有过多的介绍自己,就直接进了门。

这是一间很小的两居室,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像一条走廊一样,狭窄到只容一个人通过,尽头是比豆腐块大不了多少的浴室,再往前并排的两扇门就是卧室。

Acid指着左手边紧闭的房门:“这就是Fin的房间,他走的时候没有锁门,你们可以直接进去,所有东西都跟他走的时候一样,我除了那天晚上回来拉开门叫了他一下,并没有进去过,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Arthit没有急于进门,反而叫住了准备回自己房间的Acid:“他的事情是你报的案?”

“是的,我那天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了,就借了Fin的手机打电话找一下,结果挂断的时候,自动就跳到了那些照片,一开始我以为是什么cosplay或者是电影剧照之类的,但是Fin当时很紧张地把手机抢回去了,第二天我在电视上看到新闻,发现那个被害的小男孩跟Fin手机里的很像,觉得不对所以就报警了。”

“手机找到了吗?”从进门开始不发一言的Kongphop突然问道。

“嗯?呃,找到了。”

“放在哪里了?”

“放在洗手间的水箱上了。”Acid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

Kongphop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般地点了点头:“跟我一样,我也经常把手机忘在洗手间的水箱上。”

Arthit皱着眉用力在他后背上推了一把:“废话这么多,跟我进来。”

 

Fin的房间正如想象中一样狭小而脏乱,床上的被子似乎还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形状,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台旧电脑,桌面上还有些饼干渣和干涸的饮料痕迹。

Kongphop刚要伸手去开电脑,就被Arthit制止了:“别乱动,等会把主机拿回去给ork看看,会拍照吗?”说着把手里的物证相机扔给他:“我来搜,你来拍。”

Arthit细心地搜遍了屋子的每个角落,依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反而从床底下出来,准备起身的时候肩膀撞到了床沿,痛得他几乎一下子趴在地上。

“嘶……啊!”

一只有力的手臂立刻揽在他的胸前,将他向下倒的身体整个抬了起来,相机被扔在了木质地板上滚到一边,Kongphop的另一只手也扶住了Arthit。

“P'arthit!你没事吧?”

“哎哎!你快看看——”Arthit咧着嘴似乎很痛苦地又叫了两声。

“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Kongphop刚想伸手转过Arthit的肩膀,就被一巴掌拍到手腕上:“你快看看相机摔坏了没有!”

Kongphop被他当头一棒打愣了,赶紧把相机捡起来看了看,又举起来给Arthit看:“没摔坏,照片也都在。”

Arthit松了口气,又瞪起眼睛:“还有,谁准许你叫我P'arthit?要叫我教官!记住了没?”

然而整个人歪着身子跪在地板上,一手按着肩膀,嘴里还嘶嘶哈哈喊痛的人,完全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凶悍,反而看起来有些可爱又可笑。

“记住了,P'arthit。呃——教官。”

Kongphop笑着扶他起来,露出两排闪闪发亮的小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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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野Kyu_

「KA」橘子汽水

「腹黑痴汉攻x傲娇炸毛受」
「非原著架空背景」

【序】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枳野所有文集清单。

二十八、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在酒吧聚会的中途两个人双双失踪,加上Kongphop给Arthit请了两天的假,甚至代替Arthit去参加学生会工作。Arthit又支支吾吾死也不让兄弟们来看他,这些终于引起了本八卦的Bright一行人的注意。
 所以中午当Arthit刚刚坐到吃饭的凳子上,锤了锤腰部,抬起头便看到兄弟们所有人都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手里的饭还没来得及放在桌上,便在半空中愣了愣。
 “干…干嘛!”Arthit被兄弟们按下身体,狠狠落座在木板凳子上。
 “别装啊,Arthit,老实交代你和Kongphop那天去哪里了。”Bright先发制人,小眼睛里藏不住的犀利。
 “就…Kongphop不舒服,我作为学长送他回去。”Arthit挠了挠鼻尖,眼睛看着远方陆陆续续下课从教学楼走过来的人。
 “少来啊,上次我说我难过,你还踹我屁股让我别装是姑娘看多了。”Bright和Plame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默契的击掌。
 “还有Kongphop给你请假,替你工作,你又捂着腰好几天…”Tuta的兰花指翘得很高,一脸我们都明白的样子,惹得除了一向淡定的Not,都发出唏嘘的声音。
 “我早就看出你和Kongphop这小子有情况,老实交代吧Arthit,不然别想吃饭。”Bright一把夺过Arthit面前的盘子,在Plame的掩护下惹得Arthit很是无奈。
 其实自己也不是不想告诉兄弟们自己和Kongphop在一起的事情,一来是在一起的太仓促,二来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也很怕兄弟们因为不能接受而疏远。自己已经有过了一次经历,如果再来一次…
 “那如果我说我和Kongphop在一起了呢?”Arthit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开口。
 “果然没错!”围在Arthit身边的兄弟们异口同声的开口,突然大起来的声音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而Arthit伸手狠狠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桌子里。
 “我就知道你两有情况,快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们?不排斥?”Arthit打量着兄弟们的神色,Not还是一脸淡定,带了淡淡的笑容,Bright,Plame和Tuta早已经开心的合不拢嘴,若不是周围的人还有些多,怕是早就要掀桌。
 “排斥什么,你跟谁在一起我们都开心。”Plame一脸无所谓。
 “就是更何况你和Kongphop两个人在论坛上不知道被多少人YY。大家都说你两各自有女朋友还不如你两在一起。”Bright也笑着打趣
 “而且Kongphop这小子对你挺好的,我也好想有这么一条小狼狗。”Tuta捂着脸,幻想着。
 “嘘!!”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Arthit匆匆扒了两口饭,便带着兄弟们离开,毕竟这件事还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上午下了课,Arthit给Kongphop发了消息让Kongphop自己先回去,便去学生会报道,因为Kongphop那一晚的勇猛行为,导致自己已经错失了工作,歉意的对着Dear点了点头,落座在身边。
 “好了好了,Arthit也来了,学期已经开始了,假期里我都说过开学会有两校的友谊比赛,这次的比赛征求过老师的意见准备带大一新生们去山里呆两周,一起帮助那里贫穷的学生们造学校是首要的,一些游戏比赛是其次的,那Arthit下午就把任务布置下去。”Dear看着点了点头的Arthit“学校呢,校方联系的正好就是我表弟他们学校,Arthit你也是那里过来的,晚些你会和Tum他们见面的。”
Arthit听到Tum这个名字愣了愣,如果是自己以前的学长,那么……即使这么想还是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说自己学校是大一新生去,那么对方一定也是大一新生,不会遇到的,想到这里Arthit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我可以带点帮手去么?”
 “啊,把Bright他们都叫上吧,他们几个大一就被我训练着,活动没个他们还真不热闹。”Dear点了点头“时间就是下周一,有些仓促,所以Arthit等会就去布置吧,几个大一的去各班通知一下,散会散会。”
 本来听说的学校并不是Jay的学校啊,出了教学楼的Arthit还是内心很是疑惑,用力踢着脚下的石头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却听见哀嚎的声音。
 “嗷,学长好痛,走不动路了。”Kongphop看见滚到自己脚下的石子,借着机会把手搭在Arthit的肩膀上,整个重心偏向Arthit。
 “嗯?是么?”Arthit侧过头对着Kongphop眯着眼睛,扯了扯Kongphop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
 “是啊学长,怎么办,走不动路了,得学长送我回宿舍了。”Kongphop的头靠在Arthit毛茸茸的头发边,却被Arthit笑着推开了头。
 “上课要迟到了,Kongphop学弟。”Arthit开了自己自行车的锁,扶正了龙头。
Kongphop跨上Arthit的自行车后座,Arthit一脚踏上踏板,红色的校服外套随着风飘着,坐在后座的Kongphop觉得自己似乎可以闻到Arthit身上淡淡的香味,两手圈过Arthit的腰,把Arthit圈在自己的怀里,感觉到Arthit的龙头歪了歪又迅速摆正。
 “得给别人看见。”Arthit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像个孩子一样的Kongphop。
 “那又怎么样,我巴不得全校女生知道学长是我的。”Kongphop抿着嘴唇,手里的力道更大了。
 “谁是你的…”Arthit小声的嘟囔,Kongphop抬头看见Arthit微红的耳根。
 “谁那天一直喊太快了,太…”
 “闭嘴!再说把你从车上丢下去!”Arthit快速的踩着车,掩盖着自己扑通扑通跳的很快的小心脏,听着Kongphop坐在自己身后爽朗的笑声。
Kongphop其实并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迟到,如果可以,他更是想一下午坐在Arthit的后座上。
 “学长,宿舍钥匙在你口袋里,你先回去等我。”下了车,Kongphop背着包站在Arthit眼前,念念不舍。
 “嗯,快去吧,要迟到了。”Arthit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会好好学习的,老婆大人。”Kongphop环顾了四周,走近Arthit,在Arthit没注意的情况下快速的亲了亲Arthit的脸蛋,背着包往教学楼跑,留下Arthit一个人捂着涨得通红的脸气的跺脚。
Kongphop的宿舍自己只来过一次,更何况那一次自己的意识也并不太清楚,走进Kongphop的宿舍楼,说来也是巧,自己一直不知道,原来这小子就住在自己的隔壁一栋楼。随手看了一眼Kongphop钥匙上的门号,有些惊讶,同样的楼层,同样的门号,又是自己的隔壁一栋楼,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Arthit大步跨上楼梯,跑进Kongphop的宿舍,拉开Kongphop宿舍的窗帘。
 一件昨天刚洗的衬衫和一件昨天刚洗的牛仔裤,对面挂着的衣服自己再熟悉不过,Kongphop的房间确确实实就在自己的正对面,而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
 打量着Kongphop的宿舍,比起上次的匆匆一宿,Kongphop的房间已经又恢复了一尘不染,桌上的书本整整齐齐,还放着自己的照片,这张照片说起来自己在论坛上见过一次,怕是这小子是去论坛上收照片了吧。四处转了转,拖鞋是两双的,牙刷也是两双,冰箱里放了不少汽水和罐装的粉红冻奶,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Kongphop精心准备好要等着自己的到来。
 离Kongphop下课还很早,Arthit有些无聊,刚刚坐下却听见敲门声,好奇的开了门看见的却是那张精致而让自己不舒服的脸,来人很惊讶,小表情却在一瞬间收了起来“Arthit学长。”
 “嗯,你没去上课么?”Arthit站在门前有些尴尬,觉得该让Minute进去,可是却觉得很尴尬。
 “没有,我下午有事情回去了一趟。”Minute看了看Kongphop的宿舍里面,摊了摊手“不让我进去么学长?”
 “进来吧。”Arthit侧过身示意Minute走进来,而门口的Minute只是看了一眼放在玄关的两双拖鞋,便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Arthit学长在,那我就不进去了。”Minute踩着高跟鞋准备离开,想起了什么又在Arthit准备关门的时候回头笑了笑“Kong的父亲是个很严肃的人,对Kong的要求也很苛刻,学长你是个男人,而我是个女人。”
Minute并没有明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脸上依旧带着好看的笑容,看不出情绪,可是Arthit知道她在挑衅,自己无法反驳的挑衅。
 下了课,Kongphop匆匆准备往宿舍赶回去,听一个自己早已经知道的活动浪费了很多时间,加上教室里热闹的呼声更是让Kongphop觉得有些头痛。如果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走,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让Arthit和过去断的藕断丝连。皱着眉头刚跨出教学楼,便看见了两手插着口袋,靠在树边的Arthit。
 “学长怎么没在屋里等我。”Kongphop收起皱着的眉头,重新舒展开笑脸。
 “你屋里太无聊了,想出来走走。”
 “学长怎么了?”Arthit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心不在焉,Minute的话盘旋在脑海里,直到吃饭Kongphop才问出声。
 “没什么,Kong,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宿舍在我宿舍对面!”Arthit笑了笑,把碗里的丸子夹给Kongphop。
 “偶然发现的。”Kongphop吹了吹碗里的丸子,重新把丸子递到Arthit的嘴边“不过学长,果然学长不穿衣服的时候才是最好看的。”
 “你…”Arthit瞪了一眼Kongphop,眼睛撇了撇周围,夺过Kongphop筷子上的丸子,塞进Kongphop的嘴里“吃饭吧你。”
 户外的工作在每个年级里一向是爆炸性的话题,除了依旧在榜首的Arthit和Kongphop,剩下的便是即将准备的友谊赛,所以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每个一年生到的都很早,大巴车下聚满了各个班级的人。听说山里很热,一大早Arthit便选择了一件自己很喜欢的短袖,却强行被Kongphop按在卫生间里换了一件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衬衫,甚至帮自己打上了厚厚的发蜡。
 “Arthit学长今天怎么不是有刘海的装扮了,他那样好可爱啊。”
 “是啊,还期待学长的日常装扮呢,一定很可爱。”
 “不过抹了发胶的学长也很帅呢。”
Kongphop看了一眼跨上前一辆车的Arthit,今早自己的行为让Arthit还在和自己怄气,不过老婆哄哄就好了,让这些学妹窥视着自己学长的美貌是自己不能容忍的,看了一眼Line消息,是Ward发来的,只是平淡的告诉自己确定Jay和Arthit以前的那一帮朋友都上了车。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毕竟有些账是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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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之前被吞掉的链接我会后补的。
 虐文想开,奈何我的坑!太多了!!

枳野Kyu_

「KA」无声

★419周年产物,周年快乐


“P’Arthit,去不去吃午饭。”


把Arthit从漫无止境的文件世界里拉出来的还是自己部门的同事,脑子里已经啃了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在到了饭点的时候,反而已经感觉不到饿了。


“P’Arthit,刚刚工作真的很累呢,我觉得全身都很疲惫,想起大学时期荒废的生活,和现在可真是天差地别。”


Neo是今年刚刚进入公司的新员工,想起自己刚刚进入工作的窘迫,在Neo刚工作的时候,Arthit便很是照顾这个弟弟。Neo说起来和Kongphop是同年,却和自己来自不同的大学,如果他当年作为自己的学弟之一,怕是根本不会这么喜...

★419周年产物,周年快乐


“P’Arthit,去不去吃午饭。”

 

把Arthit从漫无止境的文件世界里拉出来的还是自己部门的同事,脑子里已经啃了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在到了饭点的时候,反而已经感觉不到饿了。

 

“P’Arthit,刚刚工作真的很累呢,我觉得全身都很疲惫,想起大学时期荒废的生活,和现在可真是天差地别。”

 

Neo是今年刚刚进入公司的新员工,想起自己刚刚进入工作的窘迫,在Neo刚工作的时候,Arthit便很是照顾这个弟弟。Neo说起来和Kongphop是同年,却和自己来自不同的大学,如果他当年作为自己的学弟之一,怕是根本不会这么喜欢粘着自己,Arthit想到。

 

“你大学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吃两人份的饭吧。”Arthit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打趣道。

 

“可是,真的是非常的饿,反正公司的美丽女性也都冲着Kongphop去了,我也没必要那么注重形象了。”Neo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的肉“他好像和你毕业于一个大学哎,他在学校的时候也这么受欢迎么?”

 

“啊,大概吧,是他们这届的校园先生。”Arthit回答道。

 

“长得帅,又是未来公司的继承人,人和人的起点真是完全不一样啊!”Neo夸张的说道“不过,P’Arthit,你有没有觉得,我也有一点小小的帅。”

 

“吃你的饭吧。”Arthit从自己碗里叉了一大块肉堵上了对面这个喋喋不休的嘴。

 

“但是,我觉得P’Arthit很好看呢。”Neo嘴里含着Arthit塞给自己的鸡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Arthit低头无奈的笑了笑,刚想说一句少奉承我,却觉着有人停在了自己身旁。

 

“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食堂,Jin小姐往里走,父亲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自己头顶传了过来,不抬头便知道这个声音来源于谁。

 

Kongphop并没有在自己身边逗留很久,在离开以后,还能闻见男士香水里夹着很浓重的女士香水味。

 

“我…吃饭而已,他为什么在走之前打量了我一番。”Neo有些欲哭无泪“我刚刚只是在吃饭而已。”

 

“大概…是你的吃相有损公司形象吧?”Arthit起身拍了拍Neo的头“吃完没,想喝饮料,走吧。”

 

“你知道那个Jin么?好像是最近我们合作公司的千金,你说这吃饭都不忘带上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想撮合他俩。”Neo和Arthit一起走出了食堂的门,在离开之前还不忘看了一眼自己进不去的招待区。

 

Arthit没有接话,在这公司里,自己和Kongphop的关系是个秘密,说起来还是自己无数次叮嘱Kongphop要保密,因为自己不想被说成是靠关系工作的人。与大学时期不同的是,大学有无数的时间可以待在一起,吃饭,下课,周末。工作以后,忙碌的日常几乎大大压缩了相处时光,这是Arthit不得不承认的。尤其是身负家庭压力的继承人身份,在无数个夜晚,Kongphop累到早早沉睡的时候,Arthit都有些难以言喻的心疼。

 

“老板…粉…”

 

“粉红冻奶是吧,已经有人交代过了。”老板已经抢先一步接了Arthit的话,Arthit一愣,却还是点了点头,摸了摸口袋。

 

“账也不用付了,两杯粉红冻奶,拿好。”

 

Arthit接过粉红冻奶若有所思,礼貌的和老板道了谢,甜腻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洗净了一天的疲惫。

 

“今天这么幸运的么?难道是暗恋我的姐姐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同?”Neo同样接过粉红冻奶“不过,我倒是想试试P’Arthit一直喝不腻的味道。”

 

“这位弟弟,结完账的只有Arthit弟弟的这杯,你这杯…”老板说罢伸出了手,指了指台板上的价格。

 

“……”

 

Arhit拍了拍Neo的肩膀“那个…我还是先走吧。”

 

回到办公室,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给Kongphop发消息,却一直停在了对话框上,大概他还正在和Jin小姐吃饭,想到这里Arthit倒是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视线停留在放在一旁的粉红冻奶上,又重新按亮了已经被自己熄灭的手机。

 

Kongphop:希望学长最喜欢的味道能伴随学长愉快的度过今天。

 

自己的消息还没发出去,已经收到了对面传来的讯息,自己比Kongphop年纪大,这样随便爱吃醋的话,似乎一点都不像学长的模样。手机屏幕上的消息界面变成了来电显示,在自己还捧着手机的时候,Kongphop的电话已经拨了过来。

 

“已读不回我会很难受的P’Arthit。”Kongphop的声音很小,像是正在哪里偷偷的拨电话。

 

“你吃完饭了么。”Arthit有些不好意思,岔开了话题。

 

“还没呢,应酬真是漫长。”Kongphop回答道“粉红冻奶好喝么学长?”

 

“Neo正郁闷着呢。”Arthit瞧了一眼在自己对面刚刚喋喋不休结束的人摇了摇头。

 

“Neo?是那个P’Arthit喂鸡肉的那个Neo还是夸P’Arthit好看的那个Neo?”Kongphop轻笑道。

 

在这方面,他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你真是…”

 

“P’Arthit。”

 

“嗯?”

 

“想你。”

 

Arthit猛的挂断了电话,Kongphop听见电话里突然传来的嘟嘟嘟的挂机声笑了,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回应,这嘟嘟嘟的挂机声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回应,电话那边的人,一定又憋红了一张脸。

 

“P’Arthit办公室很热么?你的脸都红了。”Neo抬头瞧了一眼Arthit“不过我刚刚一直就想问你,这粉红冻奶是酸的么?好奇特的味道。”

 

Arthit有些疑惑,接过Neo的粉红冻奶,在准备吸上同一个吸管的时候想起了那张脸,掀起了杯盖小小的尝了一口“那个…Neo,你这杯好像…坏了。”

 

Neo的脸涨得通红,然后捂着自己的肚子“P’Arthit你不说我还没觉得,我现在觉得我好想上厕所,你还是帮我扔了吧。”

 

Kongphop!瞧见那冲出办公室门的弟弟,Arthit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里只能想到了这个名字,有些无奈。

 

公寓里没有了Kongphop的声音,变的有点冷清,当初他要搬进来是软磨硬泡了无数次,还记得搬进来的第一天,自己第二天连起来上厕所都困难,他一边给自己蒸蛋,一边挠头说是因为同居了太开心。Kongphop因为这次很重要的合作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加班,晚上常常来不及回公寓,只能随父亲加完班留宿在家里,前期也是每晚听着Kongphop无数句情话入眠,但随着工作的增多,Kongphop连一通电话的时间也没有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刷着社交软件,瞧见自己那群学长团的损友们丰富多彩的日常生活,还有些羡慕,公司群里不知是谁先发了一条消息,突然之间,消息像是炸开了锅,Arthit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大概又是公司里的姐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看我刷到了谁,Jin小姐的动态,这是和Kongphop的合照。”

“他提到了Kongphop,我也刷到了,看看评论里都是郎才女貌,不会要成吧。”

“不可以,Kongphop是姐姐们的对吧,Kongphop呢。”

 

Arthit点开了照片,Jin一身长裙站在Kongphop的身边,身体还微微向Kongphop的身边侧了侧,而Kongphop带着他那张标志性的笑脸,的确是郎才女貌。


“合照地点在办公室哎,这么晚了,他两还在一起么?”

“姐姐要心碎了,我的小Kongphop要成为别人的了。”

“你们抢吧,本姐姐要去抢小Arthit了。”


大概还是自己小心眼,不愿意公开的是自己,看见他和别人成为焦点的时候难过的也是自己,说到底自己一直都是个矛盾的人。

 

“姐姐们不要染指P’Arthit,我们部门的帅哥由我来守护。”Neo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蹦了出来,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的一位老朋友,若不是他成为了酒吧的老板,怕不是现在的Neo就是现在的Bright。

 

“姐姐们可以申请群殴Neo弟弟么?”

 

公司群此刻已经炸开了锅,Arthit关掉了手机声音,那络绎不绝的提示音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Arthit的心才静了下来。Jin是女孩子可以传宗接代,自己只是男孩子,Jin家世好,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家庭,Jin长的好看,而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样样比起来,自己都不如她,更重要是她可以和Kongphop光明正大的相爱,自己却不行。

 

Arthit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熄了灯,把这所有的情绪都埋在了黑夜里。

 

思绪万千导致久违了的失眠了,掐掉了闹钟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八点半了,匆忙的起身赶到部门的时候,正好踩着点走进了大门。

 

“这是什么?”Arthit指了指自己桌上堆满的食物,有些不敢靠近,有早餐,有零食,有饮料,甚至上面还贴上了便利贴,看上去似乎是人名。

 

“公司里的姐姐们一夜失恋,都把目标转向你了,我还是守护不了你啊!”Neo假装擦了擦眼泪“我可以守护你的早餐,让我看看有什么吃的。”

 

“都给你了。”Arthit轻轻的推了推Neo的头“你少跟着她们掺和。”

 

“Kongphop昨天在大家争夺你的时候,发了个^-^,你看就是这个表情然后也不见了,结果愣是让群里的姐姐们直接聊到了凌晨,最后一致决定,今天开始都选择你。”Neo吃了一口面包说道。

 

Arthit点开消息,消息太多,往上翻也找不到Kongphop的对话了,即使看到了大概自己也会更心乱如麻,想到这里还是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整个人又投入到了工作里。

 

“这份报告是谁做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小错误,我可是足足被训了半个小时。”

 

临近中午,已经低气压的办公室,因为领导推门而入,重重把报告砸在桌上的气焰,压得更是让人喘不过气,本已经因为工作太多让人焦头烂额的办公室更是火烧焦油。


“我…”Neo小心翼翼的举起手,看着站在座位上插着腰的老大。

 

“你自己去上头解释,在这个合作的重要关头,你可真是给我们部门长脸,这个一个小小的数据,会损失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没有数。”

 

Arthit瞧见Neo一张脸涨的通红,像个犯错误的小孩,那双不知所措的手,最后轻轻在桌子下拽了拽Arthit的衣角。

 

“我去吧,毕竟Neo也是我教的,这次没有审核一下是我的过失。”Arthit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那份报告。

 

“P’Arthit…”

 

“没事,大不了挨一顿批。”Arthit拍了拍Neo的肩膀,像个久经风霜的大哥,其实内心的拨浪鼓打的震天响。

 

今天可真不是一个顺利的好日子,Arthit心想。

 

Kongphop的父亲在Arthit的眼里是一个很和蔼的董事长,所以真的走到门口的时候,Arthit反而没那么紧张了,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桌前坐着的不是那张和蔼的脸,而是一张帅气的脸庞,他低着头,很认真的写着什么,直到听到来人的动静,才微微抬起头,那双眼睛似乎有些惊喜,却又一瞬间消失不见,换来的是一双紧紧皱起的眉头。

 

“P’Arthit?”Kongphop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没记错的话,那份报告的署名是Neo?”

 

Arthit怎么也不会想到,让自己的老大气的摔东西的人竟然是眼前。

 

“呃…”Arthit挠了挠头“大概因为,他是我带出来的徒弟,我有责任吧?”

 

Kongphop放下手里的笔,他穿着很正式的工作西装,一双腿笔直而修长,Arthit站在门口还不知该如何面对,毕竟在昨晚那漫长的失眠时光里,眼前无数次闪过这张姣好的面容。

 

“我说…”Kongphop看上去似乎很不高兴,Arthit再清楚不过了,他伸过手抱上Arthit的腰,因为重量的差距,把Arthit压死在了门背上,Arthit只听见咔嚓一声锁上门的声音“他重要到需要你来替他承担责任了么?”

 

“哈?”Arthit有些惊讶,却一抬头对上Kongphop那双眼睛,他的鼻息撒在自己脸上有些温热“这是你父亲的办公室,你注意点。”

 

“学长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Kongphop的手在话语间已经滑进了Arthit的西装里,这让Arthit瞬间红了一张脸。

“公私分明,Kongphop。”Arthit抓住了Kongphop的手,狠狠的瞪了一眼。

 

“做不到呢,P’Arthit。”Kongphop把头埋进了Arthit的脖颈里,那熟悉的味道进入鼻腔的时候,才让Kongphop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想你,我好想你。”

 

Arthit本僵持在半空中的手这才环抱上怀里的人,即使因为Kongphop的情话红了脸,却还是很诚实的推不开怀里的人,因为自己同样如此。

 

“今…今晚回家么?”Arthit小声的说道。

 

“P’Arthit?”Kongphop松开Arthit对上Arthit的眼睛,后者却快速的避开了这道炽热的目光。

 

“回家…回家再继续。”说完Arthit快速的解开了门锁,想往外跑,却被身后的人又拉了回来,跌回了本已经逃开的怀抱“一个已经够麻烦了,我哪还有心思再寻一个烦恼。”

 

Kongphop在Arthit耳边轻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非常满意的答复,舌尖舔了舔那滚烫的耳廓“那学长记得等我回来,真想在学长身上烙下无数属于我的烙印,让别人都不能靠近”

 

Arthit回到办公室的时候,Neo像是见到了从战场回来的战士,准备扑进Arthit怀里的时候,却被按住了头“有话好好说。”

 

“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你没事吧…”

 

Arthit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心虚“呃…没事,快工作,我可不想再替你了!”

 

Neo用力的点了点头,Arthit却坐在座位上把头埋进了手臂里,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工作上的损失没解决,那个Jin也没有问出口,还做了引狼入室的事情,真是一事无成!

 

“天呐,P’Arthit,快看公司群,那群姐姐们又开始了,Kongphop发的这是什么意思。”

 

Arthit疑惑的拿起手机,Kongphop发了一张图片,应该是在办公室拍的太阳,下面写着“已有爱人,像太阳一样,等他想带我冲破云霄的时候,我一定会大方的牵着他的手站在阳光之下。”

 

Arthit笑了,大概自己是白白失眠了一晚上,也白白吃了很多的醋,但是那又怎么样呢,Kongphop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要知道的只有我也是一样想你,就够了。

 

冷cp爱好者

托伽六续三年

 身体越来越差,伽古拉脱了鞋走缓缓走到沙发上,可能这次之后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冬眠了,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缓缓进入黑暗中。

塞雷布洛附身长官身上找了结城和负责新武器研发的雾崎,雾崎看着与以往不同的长官,内心发笑。

结城对于领导的重视很是欣喜,三人展开了讨论,领导原本保守的态度变得激进,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发挥能力的时机已经到来,结城无疑是属于挑战派的,激进的行动,抢占先机,盲目的保守智慧错失很多先机这是她一直奉行的教条,所以当领导不再保守,她更是感觉到了满腔血液的澎湃。

雾崎就默默听着两人的话语,看着塞雷布洛完美的蓝图以及被眼前利益驱使的结城,心里默默发笑,但是依然保存着恭敬的表情,戴着......

 身体越来越差,伽古拉脱了鞋走缓缓走到沙发上,可能这次之后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冬眠了,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缓缓进入黑暗中。

塞雷布洛附身长官身上找了结城和负责新武器研发的雾崎,雾崎看着与以往不同的长官,内心发笑。

结城对于领导的重视很是欣喜,三人展开了讨论,领导原本保守的态度变得激进,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发挥能力的时机已经到来,结城无疑是属于挑战派的,激进的行动,抢占先机,盲目的保守智慧错失很多先机这是她一直奉行的教条,所以当领导不再保守,她更是感觉到了满腔血液的澎湃。

雾崎就默默听着两人的话语,看着塞雷布洛完美的蓝图以及被眼前利益驱使的结城,心里默默发笑,但是依然保存着恭敬的表情,戴着黑框眼镜完全的文弱科学家的样子。

塞雷布洛审视着他似乎对他很是看重,他亦回馈对方想要的反应。伽古拉放任这只虫子转移,这跟那些正义之人完全不同,保护着军械库的众人,却放任威胁的滋长,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几天工作很忙碌,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对方了,看着领导给予他的信任以及厚望,加班也不是不行,毕竟选择这个角色,不好好扮演好像也说不过去。收到蛇仓电话的时候,他是惊讶的,一直都是他找对方,很少对方主动来,对方很干脆,说他要卖房子了,让他将东西拿走。他知道对方的游戏可能到了尾声了。

天台上,将手机挂断,看着这颗星球,一切那么平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军械库解散消息的传来,让雾崎有些不敢置信,战斗很精彩,蛇仓队长对自己下属也是真的很关爱。其实他可以阻止的,只要将那只虫子杀了,以伽古拉的能力,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那只虫子一剑杀死。

回到久违的房子,很多东西已经清掉,似乎是打算离开了的。

蛇仓拖着身体回到房子的时候,打算开门门就自己打开了:“你不是说东西不要了吗,怎么又来了?”将人推开,走到沙发躺了下去。

看着穿着外卖套装的伽古拉经过身边径自躺沙发,将门关了,走到对方面前:“总要还一下钥匙才行。”

“新房主会换锁的。”闭着眼睛,伽古拉说道。

将身体蹲下:“伽古看起来很累呢,其实我现在算是新特空机的研发人员之一,我可以帮你做点小手脚,让那个东西发挥不了那么强大的作用的。”

伽古拉张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某人:“没必要。游戏该到尾声了。”说着侧身面向沙发里“你该走了,小心塞雷布洛知道你的真是身份。”

“他现在可没空管我这小小研发人员,伽古看起来很累呢。”压着对方说道。

“知道我累就别烦我,雾崎你真的很闲阿。”看着对方,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这么喜欢肢体接触,想将对方推开,对方明显加大了力气。

“伽古,我挺喜欢你的。”看着对方。

“谢谢呢。”推开对方,坐了起来,看了对方好一会:“你不会是关心我吧雾崎。”

“关心吗,”捂着胸口,看着对方下意思的咬着嘴唇,吞了口水,将钥匙放在茶几上,“我先走了。”说着化身黑雾消失了。

“毛病。”捂着脑袋,伽古拉回到房间躺下。

做在电脑边,拖着脸颊,看着上面的数据,他的确很关注伽古拉,想要知道他的想法,知道军械库解散第一时间想的是对方应该很难受,毕竟那个傲娇的家伙真的很重视这个部门,但是看戏的人不应该有这些想法,因为怕对方难受专门跑去见他,哪怕知道对方很累也觉得对方可能需要一个肩膀,哪怕对方并没有抱住他借他的肩膀靠。

后面有人来临,雾崎转身,看着结城,这个领导很重视他,对于一个员工来说是福气:“部长有事?”

“雾崎君,有空吗,一起去吃饭吧。”哪怕工作狂也知道如何去适当的奖励自己的下属,这个下属其实她知道的地方并不多,虽然对方隐藏的很好,但是对应时时刻刻关注着对方的她来说,对方有烦恼,身为上司有时候也是需要贴心的。

做在包厢中,雾崎喝着奶茶。

“雾崎君很喜欢奶茶呢。”结城真依笑着说道。

“是呢,不知道部长这次来找我是什么事?”

“虽然身为上司,太关注属下私生活不怎么好,但是毕竟虚长雾崎君几岁,希望雾崎君能当我是你的姐姐,让我有机会能够对于你的烦恼给予几点意见。”

“我没有烦恼呢。”

“雾崎君可能没发现,你在工作时间发呆了好几次,但是你要相信,我绝对不是对于雾崎君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有烦恼最好还是尽快解决,不然会影响后期,不管生活还是工作。”毕竟下属工作完成度很高,而且如今领导上司都是重视状态,她可不信是因为工作导致下属产生烦恼。

“那部长觉得我有什么烦恼呢?”雾崎将奶茶吸光问道。

“雾崎君有朋友吗。”喝了一口荞麦茶,结城缓缓说道。

“朋友吗?”雾崎想到了泰罗,“曾经有一个后来闹掰了。”语气平淡的说道。

听到对方这个语气,就觉得并非这位朋友导致的烦恼,“那雾崎君最近有什么人影响到你的吗?”

伽古拉的身影浮现眼前,“说起来是有一个,一个很有趣的人,但是却一直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觉得他应该遇到了麻烦,我应该是能帮助的,但是对方却不需要,真的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我可是专门跑去见他呢,但是对方竟然让我走,真是个坏家伙。”

结城笑了起来:“雾崎君很关心这个人呢。”

“关心吗?其实也不是,就是想要看他想干什么。”

“可是雾崎君还专门跑过去呢。因为对方不接受雾崎君的好意所以雾崎君很生气呢。”结城笑着说道。

”很是让人烦恼的家伙啊。“嘴角上翘,表现的神情却与言语不匹配。

”雾崎君很喜欢对方呢。"结城吃着东西说道,“喜欢要说呢,不然对方可能就不知道雾崎君的心意呢。”

“我可是说了的,但是对方似乎并不愿意相信呢,那家伙可能很希望我能早点离开呢,似乎我是个瘟神似的,真是个坏家伙。”说着捂着被对方做了手脚的心脏,想到那个宇宙人让人厌恶的玩笑话,“到底欧布那家伙哪里好了,竟然能纠缠那么久,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还悉心照料像那个家伙的后辈,真是有点碍眼啊。”

“雾崎君看起来吃醋了呢。“

”我跟那家伙不是这种关系。“感觉对方误会,雾崎笑着说道,”我只不过是觉得不值得。”

"为那个影响你的人抱不平呢。雾崎君真是个很好的人呢。”

“是啊,的确有点好人。“吃着寿司:毕竟来到这个地球却一直没有捣乱。

想想他真的对伽古拉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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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

九款在家自制饮品合集!每一款都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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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亚

【杰麦24h|植树活动】春天

ooc是我,

恋爱脑预警

标题是乱想的,与内容无关(doge)

就是单纯想看杰麦谈对象,没什么复杂的想法

有点刹不住字数所以最后草草结尾了抱歉

在这里祝 @霁华 生日快乐!


        宇宙观测局有一个规矩,第一次去执行任务的观测员必须选择一位前辈作为陪同,期间陪同的前辈会指导关于观测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同时监督新人完成相关的任务。

        选择陪同前辈那天麦克斯是最后一个进入...

ooc是我,

恋爱脑预警

标题是乱想的,与内容无关(doge)

就是单纯想看杰麦谈对象,没什么复杂的想法

有点刹不住字数所以最后草草结尾了抱歉

在这里祝 @霁华 生日快乐!





        宇宙观测局有一个规矩,第一次去执行任务的观测员必须选择一位前辈作为陪同,期间陪同的前辈会指导关于观测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同时监督新人完成相关的任务。

        选择陪同前辈那天麦克斯是最后一个进入办公室选择同伴的奥,但在看到陪同人员名单第一页的时候,麦克斯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又多看了一遍名字上方的照片来确认那人的身份。

        这么有人气的前辈也会留到现在没人选吗?

        这样的念头转瞬间便被抛到了脑后,麦克斯动了动手指滑动光屏,往后又翻了几页之后发现,果然只剩下这一个选项了,翻回最前页仔细端详那人的照片,沉默了几秒钟后,才提起手里的笔,在那人名字后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杰诺奥特曼    选择人:麦克斯奥特曼

        写完视线又扫了一遍陪同人员名单上自己名字前的照片,食指和大拇指也不自觉地摩挲起被捏在手里的笔身,但很快回了神,并将笔放回桌子上,和办公室里的前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刚处理完文件的杰诺此时正在舒展自己因为长时间坐着不动而僵硬的身体,做了个抬手活动肩膀的动作,头也随着手臂抬起而微微向上抬,没等杰诺将这个动作完成,放置在桌面上的光屏便亮了起来,有人发来了讯息。

        [搞定了。]

        [搞定什么?]不明所以的杰诺飞快地回复了对方的消息。

        杰诺的信息这才刚发出去,对方传过来的图片便映入了眼灯,看到自己照片后的名字时一愣,顿时明白对方搞定的是什么事,快速打出一串字:[多管闲事],在准备点发送的时候杰诺停住了,他闪了闪眼灯,深呼了一口气,让因为看到图片又紧绷起来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把控光屏的左手也垂放到桌面上,掌心向上,手指微微曲起,用指关节轻敲了两下桌面后,杰诺将输入框里的几个字删掉。

        [任务结束请你吃饭。]杰诺回。

        [有免费午餐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麦克斯和杰诺正常对接任务,一起明确要去的星球在宇宙中的坐标,确认行进的路线,以及所需要准备的东西。杰诺是一个优秀的文明监测员,这毋庸置疑,仅仅是在前期准备的接触,就已经教给麦克斯许多的东西。

        但让麦克斯感到疑惑的依旧是,这样优秀并且在观测局中拥有极高人气的杰诺,怎会在选择名单上存留到最后。

        杰诺前辈不该是小姑娘们争抢的陪同对象么?

        不是他多想,而是在办公室里听到太多人想选杰诺作为陪同对象。麦克斯觉得第一次任务主要靠的自己的观察和探索,陪同的前辈大抵也只是辅助他们完成任务,正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麦克斯并不在意会选择谁,因而留到最后才去选。

        [麦克斯?]杰诺抬着右手在麦克斯眼灯前晃了晃,将眼前奥已经乱飘的思绪抓了回来。

        [抱歉,杰诺前辈…]麦克斯慌忙道歉。

        在和前辈讨论任务的时候开这样的小差实在是不应该,但他真的好奇。

        [在想什么呢?认真点新人]杰诺微笑着收回右手,低头去盯左手中的光屏,继续和麦克斯说关于任务出行的准备工作该如何进行。

        [是。]麦克斯定了定心,看着杰诺低头看光屏的侧脸,从光屏上散发出比相对于室内更亮一些的光线将杰诺的脸也照得更亮一些,使得银族的侧脸看起来更柔和。

        被杰诺教训了。

        不过,前辈的教训也没有其他同事口中说的那么恐怖,杰诺还是带着微笑的…

        [麦克斯!]杰诺又提醒了声。

        [抱歉。]

        要认真,麦克斯。

        正如局长说的那样,麦克斯是这一批新上任的监测员里最出色的,他很有天赋,不出意外以后会成长为能够带领观测局的文明观测员。

        [杰诺,他以后会是你的搭档。]局长这么说。

        作为一名准行星文明观测者,麦克斯很有自己的想法,在这方面杰诺几乎不用提点什么,更多的还是提醒这个新人在观测时容易忽略的方面。

         以及,提醒他不要总是走神。

        很快就到了要出发的日子,局长亲自来给这一批学员送行,毕竟第一次任务对新人非常重要,任务时长不长不短200年,正是新观测员成长成为合格的观测员以及建立自己的观测观的重要时期,因而才安排了陪同人员监督,是为了保证观测任务顺利进行的同时,防止观测人员做出逾越的举动来。

        作为文明观测员,观测期间不干预物种、星球的自然选择,这是铁律。有经验的观测员能做得到,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群初出茅庐的奥都能做得到。

        [希望大家顺利完成任务,好好珍惜着500年,以后很少会时长那么久的任务,这是你们积累经验的最好时间,如果有什么想不通的要多请教同行的前辈,不要死犟。

        同时,希望大家好好体会你们作为行星文明观测员的这个身份。]

        听着局长的话,杰诺微微侧过脸去看在自己身边站得像棵挺拔的小杨树一般认真听讲的麦克斯,额前镶着的能量宝石在等离子火花光线的照射下,正散发出极淡的蓝光。

        这不是挺认真的嘛。杰诺在麦克斯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之前快速收回了视线。

        杰诺前辈为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麦克斯用余光看到了。

        [最后,祝你们顺利。]局长冗长的发言终于结束。一对接着一对的监测员在他的注视下飞离光之国。

        麦克斯和杰诺排在队伍的最后方,等到他们的时候,整个广场只剩下身后的送行队伍。

        [准备好了吗?]杰诺偏头去看麦克斯。

        [嗯。]麦克斯点头。

        [那…我们出发吧。]杰诺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向麦克斯,俨然是邀请握手的姿态。

        麦克斯有些诧异地看向杰诺,但发现对方并没有别的意思,似乎就是单纯的握手。垂在身体左侧的手微微动了动,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因为身体主人的犹豫而不自觉往手心缩,不经意间摩擦到大腿外侧的皮肤,引起极轻微的瘙痒在神经中被放大,使得麦克斯的精神更加紧绷起来。

        这大概是前辈对后辈的照顾。

        麦克斯让自己已经捏在一起的手指放松,抬起左手与杰诺的右手握在一起。

        [好。]麦克斯说。

        听到对方回应的杰诺扬起微笑来,向后微微侧过身,用另一只手和身后送行的队伍挥手道别。

        [我们出发了!]

        [一路顺风。]

        一个起跳,紧握着手的杰诺和麦克斯出发了。

        麦克斯看着飞在自己身边的杰诺,和平时对接任务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是自己想多了。

        [麦克斯,刚刚是在紧张吗?]正飞着的杰诺突然开口问。

        [嗯?]对方突然的发问倒是把麦克斯吓了一跳,视线也不由自主开始往杰诺身上飘。

        紧张什么的…

        [第一次出任务紧张很正常,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顺利的。]杰诺并没有回头,他直视着前方,此时他们已经飞出了光之国的范围,飞行路线上的障碍物变多了起来,以他们的飞行速度,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撞到小陨石。

        [好。]麦克斯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另一只手在收紧着,明白过来是对方是想以此来缓和自己对初次执行任务的紧张。

        杰诺总是能很快就看穿他的心思。

        [现在好点了吗?]杰诺又问。

        [好多了。]

        [那我松手了,我们要提速了。]

        [是。]



        黑暗与光明不断交织的宇宙里,划过两道红色飞行的身影,麦克斯和杰诺一前一后飞行着,他们已经连续赶路许久,身体能量的使用也快要达到极限。

        [休息一下补充体力吧。]杰诺提议。

        [好。]麦克斯听了杰诺的话,随即便挑了个好落脚的小行星下落,动作干脆利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麦克斯,他啊,话是真的少。

        这是和麦克斯相处那么久以来,杰诺最大的感受,和麦克斯对话,几乎听不到长句。

        两人简单地补充了光能,也没说什么话,闷着站了一会。

        杰诺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让场子热不起来的一天。

        看到麦克斯低着头踢地上的石子,意识到对方急于出发的心思。

        [观测任务,从我们飞出光之国那一刻便开始了。]杰诺看着被眼前奥一脚踢得老远的石子,出声说道。

        […?]

        杰诺的话果然引起了麦克斯的注意,他停下了脚上的动作,头也抬了起来,正看着杰诺。

        [在去往任务地的路上,我们会从无数个星球旁边经过,不要去忽略他们。]

        [可是我们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记录他们。]麦克斯露出不解的表情。

        [麦克斯,观测一个文明并不在时间的长短,而在于,你从中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谢天谢地,终于听到这小子说一次长句了。

         [我们将会有200年的时间去观测任务星球的文明,并不急于赶路这一时。]杰诺补充道。

        银族的话让麦克斯陷入了沉思,但很显然这位新上任的观测员因为经验的缺乏,并不能理解自己前辈话语里的意思。

        [好好体会赴任路上看到的文明,也是此行的任务。]杰诺拍了拍麦克斯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的脚步。

        杰诺找了个广阔的高地,麦克斯跟在他的身后,这里能够让他们视线所及范围更大,看到更多的星球。杰诺抬手很随意地指了一个星球,歪回头问站在一边的麦克斯:[你看这个行星,有什么发现?]

        [荒芜,冰冷,但……]

        [但,依旧有生命存在的气息。]

        [并且非常旺盛。]

        杰诺扬了笑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麦克斯的回答。

        [那,这个星球呢?]将手臂横向移了90度,又指了个星球,再次给眼前的奥抛出同样的问题。

        [丰富多彩的生命,但…]麦克斯犹豫了。

        [但?]

        [生命的气息,很微弱?]

        杰诺放下自己手的同时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而将视线投到麦克斯身上,眼前的红族身上已然没有刚刚的疑惑和不解,麦克斯甚至不会追问为何这两个星球表面的模样与它所蕴涵的生机相差如此之多。

        [麦克斯,你很聪明。]

        杰诺只是将两颗星球不同的情况摆到麦克斯面前,他便已经了然了一切。

        一个是新兴的星球,自然充满勃勃生机,而即将步入陨落的星球,纵然孕育着众多的生命,但机能已经从星球内部开始衰败,从而影响到依旧在星球上生物的生命气息。

        但即便是新兴的星球,最终也会走上陨落的道路,或是分解,或是成为一颗死星。

        [尽管来之前做过心理准备,真正见到的时候,依旧还是感觉到很悲伤。]

        麦克斯的目光看向那颗寿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星球,眼灯微亮,透着温柔的光。

        [但它已经很努力了,它,他们都没有遗憾。]

        无论是哪个星球上的生命,只要存在过,就没有遗憾了。

        麦克斯望着那颗星球许久,才回过头去看杰诺,这时他才真正有了自己进入任务执行的实感 。并不是所有的前辈都会在注意到自己后辈状态的不对之后,愿意在赴任途中耐着性子指导后辈这样的道理。杰诺是个优秀的前辈,他乐意于用他的经验,来尽可能地让后辈少走弯路,杰诺并不会将他要告诉你的东西直接塞给你,而是通过事实,让你自行感受。

        麦克斯突然觉得,自己作为最后一个进入办公室选择陪同人员能选到杰诺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如果不是杰诺,单靠自己的理解,一定要花上许多的时间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道理,只是需要用时间来遇到这样的情况。

        杰诺指星球的行为看似随意,其实早就注意到麦克斯的状态不对,因而在来到这个星系的时候注意到这两颗截然不同星球的时候,才会以补充能量的理由停留。

        [谢谢你,杰诺前辈。]麦克斯郑重地朝着杰诺鞠了一躬,以表达自己发自内心的谢意。

        [带给你这些感受的是宇宙,并不是我。]杰诺抿了一下嘴,抬手用微曲着的手指关节轻轻敲了下麦克斯的额头,说着转过身,先行离开了。

        [接着赶路。]

        [嗯。]麦克斯提起步子追了上去。

        杰诺,生气了?



        麦克斯和杰诺执行任务的星球正处于旧物种灭亡的末期,新物种兴起的前期,他们来到的时候,星球上旧物种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只有极少数存活了下来。

        [这活可不少啊,麦克斯。]杰诺说。

        经过勘察,物种更替的原因确定为前代智慧种族对于自然资源的不断开采,使得星球各地区的环境受破坏污染严重,潜移默化下引起全球灾害大爆发,气候变暖加上植被的破坏,几乎除两极外的所有地区沙漠化严重,高气温又引起巨型山火。加之星球内部板块的移动几乎在一百年内发生上万次大型地震和火山爆发,旧物种很快便进入了灭亡的困境。

        随着相处的时间变长,两人也越来越熟络,麦克斯的话明显变多了许多,加之两人年龄差距本就不大,在工作之余共同的话题也不少,很快就变得很亲昵。

        麦克斯一开始还会称呼杰诺为前辈,后来被杰诺假装生气地打了一顿,让他不要再叫自己做前辈。

        [从离开光之国那时候开始,我就是你的搭档了,不许再叫我前辈。]

        这是杰诺的原话,似懂非懂的麦克斯当时才明白了在路上的时候,为什么在自己称呼杰诺为前辈后,他会生气。

        [好,杰诺。]麦克斯听了杰诺的话,笑得眼灯都眯了起来。

        原本麦克斯以为杰诺是成熟稳重的奥,但熟络起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张可爱又爱假装严肃的猫脸太容易给别人假象了。

        [该工作了!]

        杰诺将手里的画图纸卷成长条,隔着桌子,伸手用长条的顶端点了点麦克斯的脸颊。

        [好。]麦克斯眯了眯眼点头。

        顺从的模样让杰诺想到了猫咪。

        今天两人要去的是星球北部广阔的草原,尽管那里被冰雪覆盖着,但麦克斯检测到在灾难中幸存的物种,因为体型过小,生命波动又极弱,两人都无法在轨道上进行确认,只能采取就地勘察的方式。

        但两人错误预判了北之地的冷,尽管这对于光之战士来说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杰诺依旧还是将带着的一件衣服披到麦克斯身上,自己走到前头。

        很自然地握上杰诺向后伸来的手后,麦克斯用另一只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跟上对方的步子,走到与杰诺并排的位置,一起面对冷风的肆虐。

        麦克斯知道,相处那么久,他们的关系早就超越了普通前后辈关系,甚至超越了普通搭档的关系,但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破。

        大概,双方都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提起这件事。毕竟两人的相处也只是正常的工作内容,尽管有时候气氛会有些暧昧,但也都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不只是冷,北部因为广阔的地形,风也极大,风里还掺夹着冰屑,由于常年刮风,北之地被打造成一个冰封的世界。麦克斯和杰诺的每一步都必须足够谨慎和注意,才能保证不会滑倒。

        [1号坐标到了。]杰诺挺着吹过的风,侧头对麦克斯说话的音量也提高了。

        [我们往这个方向走。]麦克斯向四周望了望,在脑子里快速将在监测仪上看到的位置与眼前进行对比重合,扯着杰诺的手,带着他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先找到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再做下一步打算。

        很快两人就在末号坐标附近找到了巨型石块堆积形成的洞,这暂时算是躲避冷风的地方,尽管这地方因为常年的冰封,冰已经将地面和巨石壁牢牢地包裹住,地面甚至更滑,温度也比外边要低上一些,但至少没有狂风作乱,两人的沟通没有那么困难了。

        [目标生物就在这附近。]麦克斯打开自己的监测仪,屏幕上显示生命体活动的区域几乎与两个人重合。

        [分开行动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当麦克斯转了身抬起脚想朝着和杰诺不同的方向走的时候,发现了他要落脚的冰面上竟然出现了极细微的动物行走过的痕迹,本已经要落在冰面上的脚,被红族强行扯了回来。

        北之地的冰面原就不好保持平衡,加上麦克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另一只脚与所接触的冰面加大了摩擦,但光滑的冰面在这种情况下约等于没有可以着力的点,往后的力带着麦克斯整个奥向后方跌去。

        [小心!]

        麦克斯身后还没有转身的杰诺迅速反应,上前一步,伸手便将向后倒的麦克斯稳稳地接到自己的怀里,自己也因此差点重心不稳摔倒。

        本以为自己会直接摔倒的麦克斯抬起眼看,发现杰诺正低头看自己,在相较于外边更为昏暗些光线里,银族额头的蓝色宝石散发出温柔的蓝色光芒,极淡的蓝色光芒将头部的花纹也映照得无比的柔和。

        这人,可真的太好看了。麦克斯想。

        [抱歉,滑了一下。]瞬间回神的麦克斯脚上重新找好着力点后,迅速从杰诺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慌乱之中还在努力压制着已经开始从耳根烧起来的红。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到对方的身体,但却是他们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接触到对方,还是以这么糟糕又暧昧的姿势。

        [麦克斯…]杰诺知道在工作的时候不应该动歪心思,但现在眼前脸红的麦克斯真是该死的动人。

        慌乱的模样像极了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在那一瞬间,杰诺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啪”地断掉了,他伸手上前扣住麦克斯的头,上半身慢慢往前倾,随即便在对方的唇上轻轻地留下了自己的吻。

        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了。

        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捅破了窗户纸的杰诺,快速收回了扣住麦克斯头部的手。他不确定对方的心意如何,但却擅自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来,实在是不应该,应该和麦克斯道歉才对。

        [麦…]杰诺才张口,便被打断了。

        [工作!]麦克斯脸上的红又加深了些,语气里带着恼怒,却拽住了杰诺的手。

        [我这是为了保持平衡。]麦克斯补充。

        [知道。]杰诺松了松手,撑开手指,与红族的手指交缠到一起,再紧紧握住。

        两人跟着麦克斯发现的痕迹,越来越深入巨石堆的内部,但依旧没有什么发现。又走了一会,杰诺在角落发现不少冰屑,并且向里延伸,冰屑越来越多,一丝不妙的感觉从脑海中闪过。

        [这里不应该出现冰屑。]麦克斯也意识到了。

        按理说,长期被冰封的地方,尤其是在这样雪花极少被风吹进来的洞里,所有的冰都会连成一个整体,不会出现如此稀碎的冰屑。

        [目标生物应该是冰为食。]杰诺抬手轻轻托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样,声音也比平时低沉许多。

        [况且越往里冰层也越来越薄,以冰为食这一点也能说得通。]

        麦克斯表示赞同地点了头,没再说什么,继续向更深处走去,越往深处走光线也越来越暗,这是在巨石的内部,光线无法透过冰层进来,因而待到光线完全消失之后,两人不得不拿出照亮工具来为前进的路提供些许亮光。

        [这是…]麦克斯突然松开一直握着杰诺的手,快速蹲了下来,捏起地上的碎屑用指尖轻轻撵搓。

        是石屑,上边还带了些许生物残留的消化液,有些黏糊糊的,不止是他们脚下这些,往前的路似乎都堆满了这样的石屑。

        [不是以冰为食,而是以着些石头吗?]杰诺将手里的照明工具向上伸,想要看看巨石被啃食到各种程度,还没等杰诺依靠微弱的光线看清全貌,顶部便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双接着一双的细小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目标生物足足有数千只,看样子从进入黑暗之后就一直在跟着他们。

        它们是怎么做到在走动的时候不发出任何声响并且没有任何生命能量波动的?

        糟糕。

        [麦克斯!]杰诺喊了一声来引起麦克斯的警觉,而后又迅速将他拽到自己身后。

        [是石蚁变异]麦克斯将后背与杰诺相靠后,迅速判断出正在向两人袭来的目标物种的所属类别。

        正常情况下,石蚁个头较小,繁殖力也极低,主要以行星岩石内的物质为生的他们不会攻击别的生物,是再常见不过的物种。况且普通石蚁不耐严寒,很难在北之地这样的环境下存活。但变异种的话,就会相当麻烦。

        曾经在许多行星上也发现过石蚁变异,不仅是体型变大,攻击性也大幅提升,它们会刻意隐藏自己的生命波动,来跟踪接近生物,最后袭击作为自己的食物。

        北之地的石蚁似乎更为狡猾,它们并没有在麦克斯和杰诺来到的时候选择出击,而是故意露出活动痕迹来诱导两人深入到巨石之中。

        眼看着石蚁已经包围过来,麦克斯和杰诺相视点头,必须要采取行动离开这里,否则就要被当成午后甜点了。

        麦克斯将身体站直,抬手在头部召唤出马库修姆飞镖,飞镖瞬时散发出光芒,一分为八,由麦克斯的念力操控分散在两人周围,正准备进攻时,杰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要留有尸体。]

        在正常情况下死亡的变异石蚁因为体内能量消耗殆尽尸体会迅速融化,而非正常死亡的变异石蚁则不一样,体内保极高的能量,并且遗留下来的尸体极大可能会被同伴啃食,从而引发物种的二次变异,二次变异后的石蚁体型更大甚至会对生物进行无差别捕食,包括二次变异后最靠近自己的石蚁同类。

        杰诺不是担心二次变异的石蚁会对其他生物产生威胁,因为二次变异后的特性,石蚁在遇到其他物种之前就已经开始与自己的同胞互相厮杀,但这样势均力敌的战斗,最终的结果只有同归于尽,种族灭亡。

        要离开这里,还要保证在与变异石蚁纠缠时不留下一点尸体。

        [好!]麦克斯应了一声,操纵着马库修姆飞镖朝着面前的出口快速飞去,被注入能量的飞镖划出几道完美的弧线将出口处的每只石蚁均切成四片,并通过飞镖表面能量的突然爆出引得石蚁被切之后直接升温爆炸,尸体蒸发在空中。

        此时杰诺也正好解决了向两人扑来的石蚁,两人相视点头,朝着出口方向撤退。

        石蚁并不难解决,麻烦的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在确保不影响种族的情况下,麦克斯和杰诺必须将对方的伤亡减到最低。

        别的光之战士执行任务遭遇不测的时候在想着怎么解决敌人,他们则是在盘算着如何减少对方的伤亡情况。杰诺心里这么想着,顺手把一只向他扑来的石蚁拍飞。

        两人一路连打带躲眼瞧着终于撤到了洞口,然而在那里等候他们的是上百只变异石蚁,它们纠合在一起组成一个与麦克斯一般高的石蚁,堵住了出口。

        麦克斯小腿在冰面上一蹬,在聚集的石蚁面前停下来的同时接力向后转跳踢出,将身后扑来的几只石蚁踢飞,落地后双手一伸又抓住两只肆意攻击的石蚁,随手向前用力,将其丢回石蚁群中。

        聚集起来的石蚁在麦克斯和杰诺应付身后的档口,从口中喷出稀碎的冰屑来,并朝着直冲两人所在位置行进。

        从石蚁口中喷出的冰屑有极强的粘合性,几个眨眼的功夫,洞口的冰便已经增多了一倍。

        与聚集石蚁周璇的麦克斯还在试图快速瓦解纠合在一起的石蚁们,这样他们才得以从这里脱身。几个灵巧的转身,再次躲过了冰屑攻击的麦克斯又抓住了两只在身后企图偷袭的小家伙,正当他将这两个小家伙往洞里丢的时候,石蚁们突然从面对杰诺的方向转向麦克斯,并快速喷出冰屑。

        杰诺自然是不允许麦克斯被击中,将手心凝聚的能量实体化后朝着冰屑的方位甩出,挡住了攻击。

        [麦克斯,不能再拖了。]杰诺沉声说道,这样下去伤亡会越来越多,倒不如将洞口聚集的石蚁一次性解决。

        麦克斯心领神会,随即举起左手开始在空中聚集能量,准备马库修斯光线。杰诺也闪身来到麦克斯身后,为他解决扑来的石蚁。

        当光芒达到最亮时蓄能完毕,绚丽的七彩光线从左臂射出,撞击在聚集的石蚁身上,没有扩散,而是用光线中的能量将它们更牢固地捆绑在一起,最终直接汽化在空气中。

        已经没有了阻碍,两人快速来到了洞口,微微下蹲,再起跳,终于离开了北之地。

        因为不确定北之地的其他地方是否会有石蚁伏击,两人一直飞到北之地外围的平原上才落了地,麦克斯身上沾着的冰屑因为气温的突然上升已经完全融化,将用来保暖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得有一段时间不能去北之地了。]杰诺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刚刚两人经历的是微不足道的事。

        毕竟这种事遇多了,早已经是老油条。

        [目标生物也已经确认,再去意义也不大。]麦克斯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轻微地抖了抖,又折中将其挂在自己的右臂上。

        多余的话真是,一个字都不会说。银族想。

        [那,要不要先去走走再回基地?]杰诺向右偏头去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奥,嘴角挂着微笑,难得地发出邀请,看得出来,杰诺心情并不差。

        [好。]麦克斯点头。难得从外轨道的观测点出来,理应是要好好收集数据再回去,实地勘察和远距离观测还是极为不同的。

        况且发生了刚刚的事,麦克斯目前还没有想要回去接着工作的心思。

        杰诺并不经常在观测点,他也有自己的任务,时常会出任务,一出任务就是一年半载。就算是回来也很少会从观测点出来,大多都是麦克斯出来采集数据,杰诺则负责在外轨道接收。尤其是在刚来的那100年,没落文明的考证以及物种更替的原因,前前后后都是麦克斯在忙活,杰诺有时候也会陪同,但也仅限于麦克斯去比较危险的地方的时候。

        之前应该多和麦克斯出来,说不定两人的事早就结了。杰诺这么想着,将自己的右臂向右前方提起,右手手掌向上翻,正好停在麦克斯的面前。

        [还要保持平衡吗?]杰诺笑问。

        [不!]麦克斯恨恨出声,几乎瞬间红了脸,将遭遇变异石蚁的事直接抛到脑后,抬起左手猛的抓住对方的手,迈开步子扯着杰诺就开始往前走。

        被人拉着走的杰诺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他的这位搭档还是个言行不一的主。

        这关系,就算是定下来了。

        虽然双方都没有提,但他们确实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

        杰诺并不记得麦克斯是什么时候跑到他心里头去的,只知道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总能看到这位学弟的身影,在学校食堂、学校图书馆、训练场,每次看到麦克斯,杰诺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对方的场景。

        那时的麦克斯,可真是太可爱了。

        后来杰诺毕业到了观测局工作,考虑过工作之后很难与麦克斯见面的事,一是他作为行星文明监测员工作的特殊性,二是以麦克斯各项数据应该会考去宇宙警备队,三是,他们在除去校友这层关系后,并没有其他的交流,杰诺没有任何理由去见麦克斯,这是最重要的。

        这完全是暗恋!奥还怂…

        观测局人气新秀为此不停地苦恼着,直到几百年后在入职名单上看到熟悉的名字。

        [是你的那位小搭档啊!]朋友瞥了一眼光屏上的名单后,出声调侃。

        [局长挖人真有一手!]杰诺惊叹。

        [再不下手要变成别人的搭档了。]朋友提醒。

        [那也得有机会才行,贸然行事会被认为是职场骚扰吧]

        神(诺亚)说,机会是创造出来的。

      (诺亚:我没说过。×)

        从刚刚的表现看来,麦克斯的综合实体就算是放到警备队也能称得上出色,为什么会选择观测局呢?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当是局长挖人手段高明了,但麦克斯显然不是想挖就挖得动的类型。

        [麦克斯,你为什么要来观测局?以你的武力可以去警备队的吧?]杰诺并不是一个有问题藏着不问的奥。

        麦克斯闻声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转头去看杰诺,稍作思考,又将视线下移,看了看两人紧握着的手,脸上爬上浅浅的笑容。

        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得那么明白为好。

        带着笑意的目光上抬,越过杰诺,看向对方身后的枯树枝上,看到枝头才抽出的嫩芽苞以及已经迫不及待先于嫩芽将自己绽放的花,麦克斯脸上洋溢的笑容愈深,说了句和对方的问题毫无相关的话:[杰诺,春天来了。]

        顺着麦克斯的目光,杰诺同样也看到了那一朵在枝头孤独开放却异常美丽的花。这是在北之地的外围,相对于其他地方气温要低得多,加之这一片平原曾是物种更替前主要的污染地区,保留在此的植物多是处于助眠的状态,如今却开出花来了。

        很快,这枝头就要开满这样的花。

        [是啊。]杰诺放弃了追问。

        麦克斯的视线早就已经从花移到了杰诺的后脑勺上,听到杰诺的回答,不由自主便伸手想要捋了捋对方脑后的背鳍,不料杰诺这时却转回了头,麦克斯的手背正好贴到杰诺的右脸上。

        看到麦克斯微微愣住,杰诺眯了眯眼灯,又用自己的右脸蹭了蹭那人的手背,心情的愉悦几乎瞬间从心里一直蔓延身体各处并将情绪洋溢到脸上,唇瓣也弯起开心的弧度。

        麦克斯慢慢将自己的手收回身侧,但却没有收回自己投在杰诺身上的视线,他看杰诺,又看枝头的花,再看回杰诺,这两秒间仿佛就已经看到花开满枝头的模样了。


        杰诺,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陪同人员名单的第一页?

        我们是一样的。





-相遇篇


        小麦克斯在学校里迷路了,因为内向害羞而不敢问路,只记得自己的教室在三楼,不记得在哪一栋教学楼,只得一栋楼一栋楼地找,在麦克斯跑错了好几栋教学楼之后,再次推开某栋楼的三楼教室门的时候,扑面便传来老师责问的声音:[你的搭档呢?]

        [我没有。]紧接着传来的陌生声音,提醒着麦克斯,他又没有走对教室。

        得在别人注意到我之前离开才行。

        [没有搭档的话…]

        [……]推开门的麦克斯打断了班里正在进行的对话,整个班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也都齐刷刷看向门口。

        [抱歉,走…]因为怕打扰到别人上课的麦克斯有些慌张,长时间找不到教室的委屈竟在这一刻被放大,小脸通红眼角也湿润了起来。想在众人出声打趣他赶忙道歉,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的搭档这不是来了吗!]又是那个声音。

        这时麦克斯才抬头去看那人的模样,一双大眼灯,额头顶着和自己一样的蓝色能量宝石。

        长得好像猫咪,好温柔。小麦克斯想。

        [可以做我的搭档么?我现在缺个搭档。]

        没等小麦克斯做出反应,那人就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比他还要高上两个头的奥弯下腰,微笑着与麦克斯平视。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又问。

        [麦克斯。]

        [我叫杰诺!]杰诺向麦克斯伸出了自己的手,率先示了好。麦克斯犹豫了几秒才伸出自己的手,与对方的手握在一起。

        从杰诺手心传来的温度就和杰诺的笑容一般温暖,奇迹般地缓和了麦克斯的情绪,因为眼前这个奥的邀请,小麦克斯这次并没有听到前几次走错教室时的被他人取笑的声音。

        他在帮我。小麦克斯眼里的杰诺多了一层暖光。

        [老师可以吗?]杰诺转回身,举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朝着讲台上的老师晃了晃,询问意见。

        [可以。]和蔼的老师点点头。

        [老师,这节课就让麦克斯当我们班的特别来宾怎么样?]杰诺又说。

        [那等下课了,你可要作为负责人把我们的小客人送回去哦。]

        [没问题。]得到老师准许的杰诺低头看了看麦克斯,用眼神询问这位小客人的意见。

        看到麦克斯顺从地点头后,杰诺很自然地将他的[准搭档]牵回座位上,自己则是站着,但紧握着对方的手却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面对陌生的环境以及陌生的同学,小麦克斯依旧觉得有些害怕和紧张。

        似乎察觉到小麦克斯的慌张,杰诺微微放低了身子,在麦克斯耳边轻轻说:[不怕。你自己一个人找也不知道会找到什么时候,待会下课了我和你一起找到你的教室的。]

        [杰诺…]小麦克斯泪眼汪汪。

        [我理解你。]小大人杰诺自信点头。

        麦克斯推门时那一刻的眼神,对杰诺来说实在是,太有感触了。


        [那,现在可以做我的搭档了吗?]杰诺问。

        [可以。]麦克斯答。


        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遇见的人,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将对方藏到了心里。




(补充说明×

杰诺理解麦克斯心情的原因:在麦克斯那个年纪的时候,杰诺也经常找不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