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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小狗浅银
#POI513/20h# 9:...

#POI513/20h# 9:00 “hush ba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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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乙一

【肖根】Belonging

是否原创:原创

配对:Sameen Shaw/Root

分级:G

特殊题材警告:无

Notes: 对我来说,肖根这个cp有个永远的遗憾,411虽然盖章了,但她们并不是恋人。而Shaw回来了后,我们在510短暂的十指相交那里感受到了她们是一对恋人,切切实实的恋人,但剧里面这一点却是空白。我很希望能补充这个地方,也希望这篇文做到了这一点。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写文,如果有不足之处还请大家谅解。

其实这篇文为什么会出世呢?是因为AA在SHCC上的这一段采访(文本来自立白):

谷大:“肖回来以后肖根关系就越来越好是为什么,是不是锤以前铁板一块,但受伤后变脆弱了方便了根妹走进她...

是否原创:原创

配对:Sameen Shaw/Root

分级:G

特殊题材警告:无

Notes: 对我来说,肖根这个cp有个永远的遗憾,411虽然盖章了,但她们并不是恋人。而Shaw回来了后,我们在510短暂的十指相交那里感受到了她们是一对恋人,切切实实的恋人,但剧里面这一点却是空白。我很希望能补充这个地方,也希望这篇文做到了这一点。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写文,如果有不足之处还请大家谅解。

其实这篇文为什么会出世呢?是因为AA在SHCC上的这一段采访(文本来自立白):

谷大:“肖回来以后肖根关系就越来越好是为什么,是不是锤以前铁板一块,但受伤后变脆弱了方便了根妹走进她的内心。”

AA:“是的,而且根妹之前一直以为失去了挚爱,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所以当锤回到她身边后她就把所有情感都表达了出来” 

Enjoy.

俺的其他文可以戳【这个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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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onging】

“第一,不靠近机器在的位置。”

“好。”

“第二,不要告诉我任何机器或是其他人的信息。”

“好。”

“第三,照我说的做。”

“好。”

她的爽快让Shaw愣了好一会儿,片刻后才开口:“我们现在去哪儿?”

她们并没有太多选择,于是Root只笑了笑,“我的地方。”

Shaw立刻抬手,食指中指细细地压着耳后的什么地方,神情在夜色里不可捉摸。这里另有隐情,但那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现在……现在,Shaw还活着,就在这里,就在她眼前。对于这个夜晚而言,这已经足够。

但Samaritan耳目众多,Shaw还没有可靠的身份,在外面无疑是活靶子。她得尽快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是我最近才弄的一个安全屋,没什么东西,但能让我们远离那位邪恶版的AI。”

但Root不想远离它,她想要将它撕碎,将Samaritan里每一个碰过Shaw的人都送进地狱,然后再给那个地狱里放一把火。不过现在……现在,她静静地站着、等待着,夜风将树林吹得簌簌作响。

Root曾想象过无数种Shaw回来时的场景,或奄奄一息或一如先前的精神抖擞,或热情或疏离或同他们举枪相对,但没有哪一次与现在相同——她瘦削了许多,眼下有一圈沉沉的阴影(这倒是和Root的想象没有多少出入,但依然给她的胸口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除此之外,Shaw看起来一切都好,就像什么都未曾发生一样。枪伤的痕迹掩埋在衣衫下,连同心里的伤痕一起,藏匿在看不到的深处。

“离这里不远,而且……”她刻意拖长了语调,Shaw也配合地抬头望了过来,尽管她看起来并不关心后面的内容是什么,“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牛排。”

Shaw反常地对牛排兴趣缺缺,但她依然迈开脚步表明了态度。Root跟在Shaw旁边,轻声说着路线。街道繁华,周围的人行色匆匆,一切都似曾相识。她恍惚以为现在还是从前,什么都未曾发生。

*

“贴墙走,等信号灯。”

Shaw照做了,她盯着远处闪着灯光的摩天大楼,曼哈顿的灯光将夜空照得透亮。纽约,这里是纽约,不是小岛,也不是南非。她反复提醒自己这些不同的地方,Root的指示没有朝向机器的意思,她们会去的地方也是一处新的安全屋,不在她本有的记忆中。这应该没什么危险,她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危险。

Root在她旁边,稍落后那么一点,说话的语气有那么点点不同,又有那么点点相同,不够让Shaw做下一个定论。所以现在,她顺从地由着剧情向下发展。

Root的安全屋确实如她所说,没什么东西——厨房空荡荡的,浴室的门看起来不太牢靠,客厅的位置有张破破烂烂的沙发,不远的地上是一张孤零零的床垫。

Shaw几眼便将屋里各处检查了个遍,然后回过头看着还在门关的那个女人。她等待着,等待着Root说出第一句调情,等待着对方凑过来的吻。这发生了太多次,剧情本就应该如此向下行进。

但Root只简简单单地挂好外套,回头说:“好好休息吧Sameen。大可放心,Samaritan看不到这里。”

Shaw愣了愣。

这从未发生过。

Root会在蹩脚的调情间殷切又担忧地提起交易所,然后凑近,讲着她是如何想要报答她(就像她稀罕似的),似乎这个黑客除此之外便不知她们其他的任何事。Root总会提起那个吻,总会谈及她们,然后谈及机器,谈及Finch,急切地想要回到从前,进入她从前的生活中。

Shaw与模拟版Root的相处时间已远超过了眼前这个女人,因此她已不知应该如何应对。或许她应该不管不顾直接吻她,毕竟……这又有什么呢?她渴望如此,这也可能只是又一次模拟,一个吻又有何大不了?

她抑制住检查耳后有无伤口的冲动,最后决定试探,“你原来那个安全屋呢?”

“嗯?那个的话…很久前便被发现了。”Root歪着头,嘴角突然有了笑,笑容不怀好意,熟悉又不安,“你是嫌这里不够好吗?如果是的话,我们还可以……”

但Shaw没有听见Root后面的絮叨。她用力咬紧了嘴唇——她有多少次逃脱后直奔那个安全屋?(她记得那顶被她嘲笑多次的熔岩台灯,罩子被打碎了很久,但Root从未拿去修,它在许多次模拟后越来越鲜明)她又有多少次在监禁里直接拨通了Root电话?

「Root,是你吗?我需要你帮忙……」

在Root轻描淡写的“被发现”后面……Samaritan那次行动时安全屋里有谁?又有谁因为她受了伤?

她不能呆在这里了,她真的不能呆在这里了。

枪还在兜里,她看向门口,想直接离开,或者……或者窗户也行,这里是二楼,她可以轻松地落到地面。但她细微的动作也引起了Root的警觉。房里重归寂静,而Shaw清楚地看见黑客已然绷紧了身子,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状况。

即便走到现在,冰凉的枪管都万分诱惑,她依然想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来上一枪。如果这只是个模拟(大约是时间最长的一次),她会醒来;如果这是现实,她便避免了引来Samaritan的所有可能,也不会让Root再一次因她而陷入危险。

或者她也可以离开,但Root的姿势已经证明她准备好了应对她的任何动作,甚至不惜动手。Shaw没有忘记几小时前公园里Root是如何将枪对准了自己,然后她模糊想起上一次有类似事情的时候Root好像是将针管戳进了她脖子。

就算对她们来说可能都有够奇怪的——她们会为了保护对方不受伤害而伤害自己,甚至是伤害彼此。

「我可不能忍受别人伤害你,我是说,除了我以外。」

一句话莫名其妙地浮上了脑海,那个语调遥远陌生,但熟悉得让她想象出了Root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她或许是以一个Finch绝不赞同的姿势坐在电脑边,脸上有笑,不是模拟Root调情的笑,也不是这个Root局促的笑,而是……

在逃脱以来的第一次,有模拟前的事涌进了她的脑海,而那些事让她有些想笑。

她放松下来,“我呆过更差的地方。”

Root明显松了口气,“你先休息吧,我睡沙发。”

她摇摇头,“没必要,它足够我们俩。”

*

Shaw像是在说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仿佛世上从来没有睡沙发这个选择存在过一样。Root讶异地看着Shaw自顾自地和衣在床垫上躺好,旁边自然地为她留下了半边的空当。

好吧,这可从未发生过。

Root咬着嘴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轻轻地在床垫上坐下,看着Shaw的背影因床垫的震动而紧绷起来,又缓缓放松。先前束着马尾的头绳已扔在一旁,头发松散的落在床垫上,盖住了脖颈。她看着Shaw的肩膀,记忆里紧实的肌肉已经瘦削下去了大半,尖得硌人。

她突然很想搂住她。

无关情^爱,只是因为她可以,因为她能够这样做,因为这或许能证明眼前的一切不是又一个梦,会随太阳升起而消失。

Shaw并不是唯一那个不相信这是现实的人。

但现在并不合适,因此她没有动作,只是坐在原地,让那个背影慢慢刻入她的脑海里。

“你到底还要看多久?”Shaw突然开口,“就算是你,看人睡觉也太诡异了。”

Root决定把这句话当成一个赞扬,她边笑边在床垫上躺好,“我又不是没这样做过。”这是事实……好吧,大部分是事实。

她的明目张胆让Shaw静默了好几秒。然后她翻过身愤怒地瞪着她,而这是Root在重逢以来第一次在Shaw脸上看到有了点儿颜色的神情,熟悉又陌生,让她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她忍住了。“好吧,我是说…”她眨眨眼,近乎是刺激着Shaw再说点什么,“这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可看。”

Shaw的怒视几乎可以杀人。但最后,她只翻了白眼,又翻了个身背对她,同时嘴里嘟囔了些什么“厚颜无耻”之类的词。她对着Shaw的背影又是一阵暗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Root倾向于这样认为,直到几小时后她被身边的动静弄醒——Shaw已经坐了起来,瞪着前面,左手按在耳后的某个地方,即便在Root也坐起来后也没有反应。

“Shaw?”

她的Shaw去了Samaritan构筑的世界。

“Sameen?”她第二次呼唤她,声音轻轻的,像在对待一个梦游的病人。

她的Sameen去了一个她鞭长莫及的地方。

“Sameen,”她第三次呼唤她,声音稍稍提高了些,“你还好吗?”

Shaw终于回过了神,侧头来看她。Root看过各种各样的Shaw,她早便懂得那张在其他人看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隐藏着什么小情绪,或愤怒或得意或狡黠。但现在,那张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恐惧,眼里透着强烈的不安。

回答她的声音无助而颤抖,“我不知道。”

她的Sameen去了一个她无能为力的地方。

熟悉的怒气涌了上来,一如许久前她在雪地里看见Martine时的感觉。她想要尖叫,想找到Greer,让他发出痛苦的哀嚎;她想现在就拿起电脑,抹杀掉它所有的代码,让Samaritan分崩离析,让它不复存在。

但现在……现在,Shaw还在这里,而她再也不想离开她一秒,不论理由有多么的“正义”。

“这是真的。”她握住Shaw还按在耳后的左手,轻柔但坚决地让它呆在自己的掌心里。她认真地看着Shaw的眼睛,强迫它们聚焦看向自己,“这是真的。”

但Root清楚地知道这句话有多么的苍白和无力。

*

纽约,这里是纽约。

不是小岛。

不是。

这是现实,现实,现实……

但Shaw觉得自己或许已经不清楚现实这两个字到底代表什么。

“夜宵?”如果这是现实,那么Root可能就会同现在一样站在她面前,右手拿着锅铲,左手一盘……“巧克力煎饼,你的最爱。”

她不觉得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谢了。”

在她大口往嘴里送食物的时候,Root一直盯着她看。而实话说,这也没有什么好令人困扰的。“所以……”食物让她有些口齿不清,“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

还没等Root回答,她立刻想起了一些模糊的事,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糕点师,左臂还挂在绷带上。这位糕点师坐在烤箱旁边的柜台上,看着正在拆绷带的她,「我的新造型如何?」

她把空盘递给Root,另一只手抹干净了嘴,“还不错。”

Root的笑容立刻灿烂了不少,她发出了一声模棱两可的哼声,回头把盘子和锅铲丢进了水槽。

Shaw闭上了眼。凌晨三点的街道上一片寂静,房里只有厨房里的水声和盘子碰撞的声音,她的胃里很暖,嘴里的甜味似乎可以留一辈子那么久,这些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无可挑剔。但她提醒自己,每一次模拟都是如此真实。

但没有哪一次有这样的平静。她似乎永远都在赶着做什么,在追捕下疲于奔命,在Reese的咆哮声中忙着射击,在Finch的惊呼声中质问Greer,或者是被Root拉着去保护TM——

她即时提醒自己打住。而为了确认,她睁开了眼睛。

Root已经收拾好了,正站在厨房边上看她(当然)。Shaw避开了黑客的眼睛,原因……她想起了其他一些在模拟里会忙着做的事。

谈话从来便不是她们任何一人的长项,Samaritan似乎也这样认为,几千次的模拟里,她和Root的独处时光大多都在性爱中度过。但现在……

Shaw想,在凌晨三点惊醒、吃了顿夜宵后按照常理大约应该会谈一些什么。

但这太不一样了,太不一样了。

为了能确定什么会影响到她,Samaritan一般只会做一点点微小的改变,严格遵照变量实验的各类要求。而这次的改动却太大,所以她应该可以安全地做下这是现实的结论。但……

Shaw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

万一这是一次新的实验呢?

她抬头迎上Root的目光,声音有些嘶哑,“告诉我这是真的。”

Root没有回答,她只走过来跪在她面前,双手轻轻盖在她的膝盖上。可能是因为刚洗了碗,Shaw觉得她的手有些冷。Root抿了抿嘴唇,似是在思考要怎么开口,片刻后才吐出了第一个单词,“Shaw……”

不管她要说什么,这个语气都让Shaw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她先一步开了口,“Samaritan的每次模拟都差不太多,我想它不太愿意改变太多变量……”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东西很容易。就像在公园里一样,它们自然地从她的嘴里滑了出来,哪怕Shaw本人并不希望如此。

这应该很奇怪,她记得自己没有哪一次在模拟里和Root提到过这些事,所以现在或许并不是……但她紧跟着提醒自己,如果这里不是真实世界的话,Samaritan就已经赢了。

快赢了。

心里像是有个天平,而她在不停地往两边加着砝码,天平摇摇晃晃,永远不会在某一边落下。

Shaw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爆炸了。

“真他妈的操^蛋。”她骂出了声。

*

在Shaw离开的前几个月里,Root强迫自己埋头于寻找,因为想其他的事太过无法承受。在后来,当她几乎已绝望的时候,她会去想Shaw回来后会怎样,不然她觉得自己绝对无法再继续前进。而最后,她发现自己会时常陷入回忆,因为在已然放弃的那时,她觉得这是她们唯一剩下的东西。

Root还记得自己最经常想到的是一些细微的东西,比如Shaw愤怒时候紧拧的眉毛和佯装愤怒时候微微上扬的嘴角,再比如她有时在三明治和牛排间小纠结时微微抽动的鼻翼。Shaw有太多其他人注意不到的可爱的小细节,但Root却不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找到任何遗留的痕迹。

Shaw的挣扎肉眼可见,而Root也大约明白她在想些什么。Shaw心里像是有两个人在进行激烈地斗争,她人虽近在咫尺,但Root却总觉得她在触及不到的地方。

在这个时候,Root想着是否是已经太迟了。

她失去了她太长的时间,内疚就要将她淹没。

“我很抱歉……”她脱口而出,而Shaw脸上立刻浮出的嫌恶让她明白Shaw应该是误会了——她以为她在可怜她。

Root永远不可能这样对待Shaw。

她是在为另一件事道歉。

“Sameen,我不是……”Root脱口而出,这句话在她心里埋藏了太久,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提起,“我……我找了你很长时间,但……我放弃过你,我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Shaw打断了她,而在Root抬头时,她却发现Shaw脸上的神情并非她所想(愤怒、失望、受伤……)。

但这些都没有,Shaw脸上只有震惊,像是她心里的两个小人有谁被狠狠打了一拳,然后又有什么狠狠地击中了Root。

Shaw看着她,“你总是告诉我说你从来没放弃过寻找……”

羞愧和后悔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Root觉得自己几乎就不能抬头。但Shaw在说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世界、Samaritan的世界。她痛恨那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尤其痛恨它编织的这个谎言。她失去了她太长时间,而在Shaw终于回来的现在,Root想,她绝不会再败给一个谎言。

她绝不能再在现在失去她。

而且,无论如何,Shaw就近在咫尺。

她的双手还撑在Shaw的膝盖,让她轻易便前倾,咬住了Shaw的唇。

Root很少会想起交易所的那个吻,因为她痛恨那个吻,她痛恨将其作为筹码的Shaw,痛恨Shaw对她的了解,也痛恨虽明白其意图却依然为此而分心的自己。

那绝对不是一个吻的好时候,而现在……这里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安全屋,Shaw还很脆弱,或许还需要些单独的时间,而她沉溺于愧疚和自责,同样不适合一个吻。

但Root想,永远都没有一个好时候。

Shaw就在这里,哪怕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年,她依然在这里,直接打破了Root任何的一个噩梦。她无法去想象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它们或许让Shaw变了不少,但她依然像一支箭一般穿透了Samaritan和Greer建造的钢壁回到了这里,不可思议得令人头疼。

Martine有一点说得没错,她确实很骄傲。心痛,但依然骄傲。

她的Shaw坚韧得可怕,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改变那一点。

Root爱Shaw的许多地方,但她想自己尤爱这里。

虽然这不是一个好时候,但这是一个简单的吻,因为Shaw就在这里,因为她可以、她能够,没有什么可以让Root不这样做。

Shaw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她,带着试探和不确定,像是既期待什么又害怕什么,几秒后她后退,停了下来。

“你在南非也太扎眼了一点,”Shaw说,“而且你没有。”

Root后退了一点,盯着她看。Shaw像是心里终于有什么落了地。“你没有放弃,”Shaw继续说,“我收到了你发来的信息,4AF。”

她接着闭上了眼。Root没有去打扰,不管发生了什么,那属于Shaw自己。

“但是……”Shaw接着哼了一声,一脸嫌弃,“四级火警,这算哪门子的暗号?”

Root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词可是你自己说的。”

Shaw看起来很后悔,后悔到无言以对。

*

她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天花板是陌生的,周围的环境是陌生的,除了那个刚从浴室里出来的人之外,什么都是陌生的。

Shaw一瞬间觉得有些恍惚,她想要摸枪,但发现外套被丢在了床垫外的某个地方,而——

她坐了起来,问出了她心里的那个问题,“这是真的吗?”

但Root依然没有回答她,至少没有正面回答她。“我想过了,”这个女人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扔在椅背上,然后在她面前坐下,“关于你这个小问题。”

Shaw怒目而视,“小问题?”

“‘我疯了,世界是个模拟’的小问题,”Root耸耸肩,就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欠扁极了,“我一度想过是否要订几束雏菊,我们可以像电视上那些蠢姑娘一样,一片一片地撕花瓣,他爱我他不爱我,这是模拟这是现实……”

Shaw气得想对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来一拳。

“如果这是模拟,那我对这一天已经梦寐以求了好久,我可以指天发誓说我不想醒来……”

Shaw沉默了,她无数次从Martine、从Lambert嘴里听到过她那个在外面“兴风作浪”、迟早会被“正义”的Samaritan绳之以法的“小女朋友”,很难不去想象那个该死的Root又做了些什么。

“现实还是模拟,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Root的声音轻了下来,她停顿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她,“你就在这里,我想……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如果说几千次模拟足够告诉Shaw什么的话,那就是Root很重要。当你愿意为一个人自杀那么多次后,已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否定这一点。她依然同之前一样,很愿意否认这个女人对她的特殊性。但她想,从她第一次把枪对准自己扣动扳机,不,或许从交易所那个吻,或许早在她骑着自行车去找她的那个时候起,她便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否定的理由。

她看着Root,她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想对这个女人说她很烦,烦得忍无可忍但又无可奈何,模拟版Root不即她万一;她想对这个女人说正因为她烦人透顶,所以她才能在几千次模拟里有了支撑下去的动力;她想说4AF的电码有多么地像天籁之音,在绝望的泥沼给她带来了如烈火般炽热的希望;她想对这个女人说只有她才是她的安全之地,说她们或许便像精细的USP零件,完美地组合在一起……

最后她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吻了她。

这不同于交易所的吻,也不同于昨晚的吻。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充盈着一些先前从未有过的东西,若不和眼前和这个女人唇齿相融便会爆炸。她感受着Root依然湿漉漉的头发,上面有洗发水的清香;感受着那双湿润柔软的嘴唇,随着她加深的吻,唇间有低低的呻吟;她感受着在她发间穿行的手指,温暖又坚定,这是她在过去一年里每每想到这个女人时的感觉。

她在这里,Root也在这里,那么……或许,这就已经足够了。

<完>

Rhaw Shooter

送分题(2)

(1) (2)(3)

    Shaw在四分三十七秒后敲响了1458的房门。

    门在三秒钟之后打开。

    Shaw站在入口没有动,用了五秒钟或许更久,确认眼前的人是活生生的Root,带着一贯欠揍的调笑表情,似乎很享受她此刻喘着粗气的狼狈模样。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不该揍你。”Shaw从咬紧的牙关里吐出威胁的字句,选择性忽略了Root眼中有点湿润的歉意。

    “因为你想吻我。...

(1) (2)(3)

    Shaw在四分三十七秒后敲响了1458的房门。

    门在三秒钟之后打开。

    Shaw站在入口没有动,用了五秒钟或许更久,确认眼前的人是活生生的Root,带着一贯欠揍的调笑表情,似乎很享受她此刻喘着粗气的狼狈模样。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不该揍你。”Shaw从咬紧的牙关里吐出威胁的字句,选择性忽略了Root眼中有点湿润的歉意。

    “因为你想吻我。但不管哪一样,Sameen,你都应该先进来。”Root微笑着说道,侧身让开通道,让Shaw看见房内的景象。

    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嘴巴上贴着胶条,在看见Shaw时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尽管我很想和你叙叙久别之情,亲爱的,可是我猜你或许会更愿意跟这位先生先谈谈。”Root大方地解释。

    “我会想和他谈什么?”Shaw松开Bear的拴绳走过去,将手中的小皮衣扔到沙发上。

    Root蹲下身摸摸亲热地蹭着她的Bear,愉快地说道:“你需要Bear帮忙的那件事。”

    Shaw霍地转身,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好吧,我会和他谈谈。”最终Shaw面无表情地说道,转回身撕开可怜男人嘴上的胶条,“你最好期待这次谈话结果能让我满意。”

    后半句她是同时对两个人说的,相信Root完全能理解。

    半个小时后Shaw拨通了911。

    关于Root为什么要伪造自己的死亡,又或者至少是作为帮凶协助TM完成这件事,这个被Samaritan派去挖坟的男人就是Shaw得到的全部交代。

    Root本人没有就此再做一个字的解释,正如Shaw不曾向她解释为什么自己要穿上原属于她的小皮衣,并计划带着Bear去追索那个男人。

    她们都不喜欢浪费时间对已经很明显的事情再多费唇舌,尤其眼前她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TM贴心地通知她们,急救人员会在五分钟内赶到这里,而顶层有一间空置的蜜月套房。

(1) (2)(3)

POI百合病社

【肖根】 七年(下)

23鱼片粥:

电梯间(上) (中)


 


 


关于21



儿童时期的回忆总是最深刻,它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影响一生。那些在沿途的风景中被遗忘的细节,说不好哪天冷不丁冒出在脑海中,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21岁生日的当天,我想起在记忆的角落堆满灰尘,被埋藏多年的莫斯福利院和驼背派恩,想起玻璃碎裂的小镇图书馆和挥手告别的怀特夫人。



这是第三个“七年”。...


23鱼片粥:

电梯间(上) (中)


 


 


关于21


    


儿童时期的回忆总是最深刻,它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影响一生。那些在沿途的风景中被遗忘的细节,说不好哪天冷不丁冒出在脑海中,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21岁生日的当天,我想起在记忆的角落堆满灰尘,被埋藏多年的莫斯福利院和驼背派恩,想起玻璃碎裂的小镇图书馆和挥手告别的怀特夫人。


 


这是第三个“七年”。


 


我不知道这次有什么在前方等待。然而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弱小无力,孤苦无依的Hannah,我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和勇气迎接到来的一切。


 


可大跌眼镜的是,我绷紧神经等来的“转折”来自于Molly。


    


那是雨季过后第一个晴天,我同她坐在校园鹅卵石小径的长椅上吃午餐,感受温暖和煦的阳光一点点渗透进皮肤。


    


我正和她谈论博士期间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两篇文章,她蓝中带绿的眼睛认真而又温柔,安抚着初夏所有的躁动与不安,却也让我渐渐打乱大脑中原本排列整齐的话语,只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轻轻吻上去。


 


God,how can I resist her!


    


可是Molly却顽皮地移开视线,转过去拆三明治的包装纸。


    


“这是我刚在附近买的芥末牛肉三明治,味道不错,虽然比不上公园熟食店的Beatrice Lilli。”她把三明治递给我。


    


“You are a big fan of that, aren't you?”我迫不及待的饥饿样子让她有些想笑。


    


“Yeah, just like my mom.”我咬下一口。


     


一起生活这些年后,我的食性和Shaw如出一辙。爱松露鹌鹑蛋,爱意大利腊肠,爱加够黄辣芥末酱的熏牛肉三明治,看到任何加蛋黄酱的食物都忍不住皱眉。


    


Molly上周受邀来我家做客,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Shaw。晚餐后,她在我耳边轻语“我现在知道你对牛排如此痴迷是受谁的影响了。”


    


我正想咧嘴笑,却又听到她说,“顺便说一句,你妈妈这么酷,可为什么你却是这样一个‘computer nerd’?”  


    


我嘟起嘴,这家伙明明爱死了我“nerd”的样子,还偏要装作嫌弃。我在心里轻声回答“那是因为其实我并不只有一个‘家长’呀”,忽视了她的逗弄。


     


现在,我正想闭上眼感受牛肉和芥末在味蕾上翻滚所带来的快感,牙齿却磕在一个生硬的小东西上。


    


Molly偷偷看我从嘴中取出那枚闪闪发光的环状物。


    


Oh,钻戒夹心三明治。她难道是想要。。。。。。


    


这次绝不能如同在酒吧那晚一样大脑空白到失去意识。


    


“Yes!”我就听见自己大喊一声,路边的鸽子受惊飞散开去,行人不明所以地回头。


    


“Darling,我什么都还没问呢,”她的笑意从眼底蔓延。我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更傻,恨不得即刻和鸽子一起飞走。她用手擦掉我嘴角的面包屑,靠过来拥住我,“不过真是太好了。”


     


我想我至少是个幸福的傻子。


 


 


 


 


 


 


     


“所以,你答应了她的求婚。”我居然从Shaw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舍。


    


“嗯,算是吧。”今天的龙虾特别鲜美。


    


“明年二月我可能。。。会搬出去和她一起住。”我舀起一勺汤,内心有些忐忑。


    


她居然在微笑,“你知道的,我不擅长说这些,但是,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舌头不经意间被烫到,我倒吸一口气,咬住勺子。


     


“当然,婚姻生活可能无聊到死,某些时候你也会有想给她一拳的冲动,”她将小块红烩鸡肉塞入口中,“可是和一个你爱的人共度余生,听起来也没那么坏。”


    


等等,这还是那个对优秀男人置之不理,对Helena说“I don't do relationship”的Shaw吗?我不确定自己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又或许,是她刚刚喝多了。


    


“你。。。曾经爱上过什么人吗?”我忍不住问出口,虽然不期待她会回答。


     


她放下酒杯。


 


“Yes”。我睁大了眼睛。


    


“但是我没有你幸运,孩子。我们真正拥有的。。。不过短短七天.”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她微微皱起眉头,“肉煮的太咸。”说完摸摸吃饱的肚子,起身离开,留下一盘子被嫌弃的无辜的鸡肉和一脸茫然的无辜的我。


    


“唔。。。。。。”我只好低头开始收拾碗碟。


     


晚些时候我见到Root。


    


“Cute slippers.”她注意到我的脚。


    


“Thanks.”我看向自己的兔子拖鞋,这是前几天搬家前帮Shaw整理柜子时找到的。她的东西向来以实用为主,摆放得也很有次序,只是从深色冷酷系的衣裤中扒出兔子耳朵真是一件哭笑不得的事,这直接导致Shaw一整天都被我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


    


“你还好吗?”之前七天她都没来看我。


    


“当然,甜心。”Root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已经是鬼魂了,情况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她试图开玩笑缓解我紧张的情绪,可我笑不出来。


    


她变正得越来越虚弱,而我却无能为力。这是我脑海中不断重复的念头。


 


 


 


 


 


关于别离


    


童年时在福利院,梅琳达婆婆就告诉过我,鬼魂并不能永远存在于尘世。前三年或许比较轻松,三年之后能量一点点耗尽,这是永恒的规则,无法违抗。这就是为什么我所见过的大部分“朋友”都会选在三年之内完成他们的心愿,去他们想去的地方看想看的人,尽量避开日照和强光,在不可逆的能量散尽之前前往下一世。


    


至于那些年复一年不肯离去的,往往背负着巨大的意念,以抵抗虚弱所带来的不断加深的痛苦。


    


梅琳达婆婆是据我所知存在最久的鬼魂,整整五十年,只为陪伴她无依无靠的孙子。她也因此成为了见识最广的那个。最初我对自己的能力感到困惑和不安时,是她告诉我“这并非诅咒,而是礼物。”


    


我还记得她沙哑的嗓音,“这个世界的能量是守恒的,当你从一场巨大的痛苦中挺过来,宇宙自会有它的补偿。而看到两个世界便是你失去一切的补偿。”


 


阅历丰富的她还和我讲过关于鬼魂的奇闻异事和不为人知的隐秘,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话语仿佛被缩小了声音,埋在一个察觉不到的地方。


 


六个月后,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重返佛罗里达,希望能足够幸运地找到梅琳达婆婆,如果她还没有消失的话。或许她能有办法帮Root减缓衰弱的速度。


 


可是在即将登上飞机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一通Lionel的电话。


 


他告诉我,Shaw出事了。


 


 


 


 




 


她在执行任务时多处受伤,其中一颗子弹距离心脏不到三厘米。当时我和Root都在不同的地方,而她的同事这次也没能阻止悲剧发生。


 


纽约的雪覆盖了所有道路,汽车缓慢前行,双手被冻得开始出现痛感,我才从大脑空白中缓过神来,发现泪水已经浸湿了围巾。赶到医院时,Shaw已经完成一场手术。


 


“病人目前仍旧没有脱离危险,一切要看今晚,如果她能挺过去,生存几率会大大提高。”医生摘下口罩,神色严峻地告诉我和Lionel。而Harold也正在赶来的飞机上。


 


我紧紧握住Shaw失去血色的手,在她的床边一动不动地守着。一定要熬过今晚,我暗自为她鼓劲,心拧成一道绳索。


 


她的确在凌晨三点睁开了眼睛。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来不及欣喜,她艰难说出的话让我沉入冰窖。


 


“不,不,医生说过,挺过今晚你就会没事的,你看你现在不是醒了吗?”


 


“只是回光返照而已,孩子. “她尝试着握住我的手,勉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I knew I couldn't escape it, but I'm not scared.“


 


眼泪快要决堤了,舌头在打颤,我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At least I'm going to meet her again, ”她强撑着不让眼睛闭上,“I'm going to meet… Root.”


 


Root.


 


听到最后一个词,我的大脑受到剧烈冲击,一扇紧闭的门骤然打开,各种记忆猝不及防地涌现,以暴风般的速度上下翻搅。


 


It all makes sense now.


 


我想我终于明白了最初她决定领养我的根本原因,明白每次酒后含糊不清吐露的词到底是什么,明白她每年六月一日无论刮风下雨都会独自去墓地是为了谁。


 


我也终于懂得为什么Root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懂得她即便耗尽自身也要在阳光炽烈的白天照看Shaw所基于的内在力量。


 


你曾感慨你们仅有七天,可是你却不知道她默默守护陪伴了你七年。


 


泪水翻涌中,我看到Root出现在病床旁。她第一次如此缄默,神情带着哀戚和自责。


 


整个病房安静得让人窒息,我和Root就这样静静看着她阖上眼睛,看着一个魂魄慢慢从她的体内抽离。


 


至少她们能再次相遇,最后,我的内心深处居然感到一丝欣慰。


 


片刻后,Shaw的灵魂完整地出现在房间里。


 




 


 


 


 


 


 


 


“Hi,Sweetie.” Root开口打破了沉默。


 


“Root?”她有些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现在是鬼魂啊,Sammen。真是讽刺,我们相信了一辈子科学,现在却要用这种方式相见。”她过去牵起她的手,“不过说实话,即使作为鬼魂,你也很有形。”


 


所有鬼魂身上显现出来的都是他们临终前的衣服。“有形?”Shaw看向自己身上臃肿的蓝色条纹病服,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样说并没有让我好受多少,Root。”


 


等等,这好像和我所想象的深情的重逢画面完全不同啊。


 


Shaw看我并非趴在床头抱着她的身体痛哭,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俩,脸上由疑惑转换成惊讶。


 


“Hi, there.” 我有些尴尬地打招呼。


 


“kid,you can see us。”她思考过后呈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Damn it,Root!难道说这些年你一直在我家游荡?”


 


“当然,否则你一个人万一把孩子带坏了怎么办,”她挑动眉毛,又变成了我所熟悉的那个Root,“还有,Helena的那些甜点真有这么好吃吗?”


 


额,两个人怎么看都是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我有些紧张地捏住衣角。


 


可是下一秒,我却看到Shaw用力将她抱住,“傻瓜。”


 


她的头倚靠在Root肩上,以一种最密不可分的姿态在这个寒冷的雪夜里静止,她没有看到Root眉毛下垂,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怎么样,做两只自由的鬼魂,去西雅图看看Harold?”片刻后,Shaw抬起头问道。


 


Root终究是把情绪憋了回去,“不,我们没有时间了,准确的说,是我没有时间了。”


 


她不顾Shaw的疑惑,与她双手十指相扣。


 


我打了一个激灵,忽然想起小时候梅琳达婆婆曾说过,前世的恋人,若是能在极寒之夜十指紧扣,共赴来世,便会形成足够大的羁绊使他们再次相遇。


 


这是不被人知的隐秘,梅琳达婆婆也是走遍很多地方后才偶然得知的,即使知晓,很多“人”也没有足够的意愿和意志等到对方,往往会选择独自先走。我不明白她是怎么了解到的,可转念一想,这可是Root,不管是活人还是鬼魂,我都不应该怀疑她获取信息的能力。


 


“对不起,但我们必须得离开了.” 她最后看向我。


 


“I know.”我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可这是最后的机会,“ I love you both.”


 


“I love you, too, honey.” Root眼里尽是我所留恋的温柔。


 


“照顾好你自己,孩子.” 这是不懂如何面对离别的Shaw此时唯一说出的话。


 


30秒后,她们紧紧相拥,同时消失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


 


我最后听到的声音是Root对Shaw说出的一句“Trust me.” 


 


(完)


 


 






 


番外——关于Sam


 


纽约一家大型机器人主题游乐园今天正式开业,Sam从昨天开始就嚷嚷着一定要赶在最早一批去玩,要比他的同学都早。


 


Molly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医学研讨会要开,出门前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Darling,小鬼头就交给你,别玩得太晚,别纵容他吃冷饮。”


 


我无奈地吐吐舌头,作为计算机科学系的教授,我对与于学生相处很有一手,可是一旦和7岁的小Sam一起,我的世界瞬间就会被搅乱成一团,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在我的眼皮底下溜去哪里。


 


不过今天他倒是很乖,抱着我“贿赂”他的“大黄蜂”,紧跟着我穿过游乐园拥挤的人潮。开业第一天尝鲜的人特别多,大都是父母带着孩子,每个游乐项目前都排起长长的队伍。我们玩完两项之后,已经到了中午,于是我拉一脸兴奋的他到长椅上,准备吃午餐。


 


我将早上做好的包裹在锡纸里的三明治递给他,他一边胡乱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和我说,“妈妈,你知道吗,我们班上迈克尔的外公是个了不起的发明家,我们前天去他家里玩,看到他家有好多有意思的机器人。”


 


“是嘛,”我看着Sam棕色的眼睛,用手帕帮他擦去头上的汗。


 


“其他小朋友都很羡慕他呐,”他望向我,“妈妈,我的外公是做什么的呀?”


 


喝着水的我一下子被呛到了。


 


我该如何和一个七岁的孩子解释他没有外公,只有两个外婆?


 


我顺顺气,想了一会,开口告诉他,“你的外公是一个英雄,开枪百发百中,专门惩治坏人的那种。你看过007对吧,他可比007还要厉害得多。”


 


Sam的眼里放出灿烂的光,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太棒了,下星期我要把这件事告诉莉莉和米娅。”那是他最好的两个朋友。


 


说完,他兴冲冲地跑去海盗船的验票窗口前排队。


 


我在长椅上收拾完垃圾,正准备过去和他一起排队时,一个黑发小女孩却不小心撞在了我身上。


 


“Ooops!”我的手提包掉落。


 


“Sorry.” 她帮我捡起包,拍拍上面的灰尘,塞回到我手中。


 


“Come here!”不远处有一群和她年龄相仿的孩子正在旋转木马前叫喊。


 


她黑色的眼睛望向那一圈圈打转的做得非常漂亮又精致的木马,语调淡然地告诉他们,“不,我不喜欢转圈的东西,你们玩吧。”然后一个人坐到树荫底下。


 


当她转身从我身旁经过时,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那是曾和我相处了七年的亲人。


 


即便有一天我再也看不见那些没有实体的东西,我也不会感受不到她的灵魂。


 


这种熟悉感仿若印刻进了我的生命中,难以抹去。


 


眼眶不由得变得湿润。我想上前和她说说话,哪怕一句也好,可是却没想到合适的词。


 


正当我看着香樟树下的她,犹豫不决时,另一个人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Can you stop bothering me?” 她有些恼怒的声音响起。


 


“干嘛这么凶巴巴,我只是来喊你一起去吃午饭呀,亲爱的.” 那个后出现的高个子人影立刻接上一句,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在坏坏地微笑。


 


黑发女孩不再搭理她,起身离开。可是身后的人偏偏拉住了她的手臂。


 


我没想到下一秒,黑发女孩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对方压制在地上。


 


有那么一刻,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相触,黑发女孩却先红了脸,放开身下的人,气呼呼地走开去。高个子女孩脸上绽出一个笑容,起身整理下衣服,很快跟了上去。


 


与她不经意间对视时,我看到了一双和我,和Sam颜色近乎相同的眼睛。


 


手提包又一次从我手中滑落。


 


晚上回家的路上,Sam在副驾驶座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妈妈,为什么你一边流泪一边笑啊?”


 


我抹了抹脸,“没事,妈妈只是太高兴。”


 


他半信半疑地回过头去玩他的“大黄蜂”,肚子传出咕咕的叫声。


 


我摸摸他柔软的头发,“我们很快就到家了,Sam,妈妈等下给你做超棒的奶油胡萝卜浓汤哦,那可是你外婆传下来的秘方。”


 


他露出期待的笑容,看着车子驶往家的方向。


 


(完)



POI百合病社

池鱼故渊(下)

竹羡:

传送门:池鱼故渊(上)



继续写在前面:


暖锤×失忆轮椅根,不接受这个设定的现在……诶你们上篇都看了还点叉?



上下两篇字数都挺足的,我是不是很良心【?


以下正文:



10


两天一晃眼就过去了,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样,但又不一样。


图书馆里,Shaw踩着木梯,伸手接过Root递来的书,将它们分别塞回指定的书架,她一脸心平气和,看不出丝毫昨天的情绪起伏。


而Gen坐得离她们很远,害怕闪瞎了自己的狗眼。


Root照旧坐着,将手边的书...

竹羡:

传送门:池鱼故渊(上)




继续写在前面:


暖锤×失忆轮椅根,不接受这个设定的现在……诶你们上篇都看了还点叉?




上下两篇字数都挺足的,我是不是很良心【?


以下正文:




 


10


两天一晃眼就过去了,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样,但又不一样。


图书馆里,Shaw踩着木梯,伸手接过Root递来的书,将它们分别塞回指定的书架,她一脸心平气和,看不出丝毫昨天的情绪起伏。


而Gen坐得离她们很远,害怕闪瞎了自己的狗眼。


Root照旧坐着,将手边的书依序递上去,一面观察着主动要求帮忙的Shaw,她扎在脑后的马尾随动作跳跃着,深邃的五官此刻是分外严肃的表情,一丝不苟的。这让她不自觉笑了一下。


“怎么?”Shaw扶着梯子低头看她,好像总能及时发现她的小表情。


Root想了想,说:“今天的你和昨天不太一样。”


Shaw点点头:“昨天的事,别太在意。”


而Root歪起头:“更奇怪了,你真的没什么想问的了?”


沉吟片刻,Shaw将手上的书都摆放整齐,才开口道:“好吧,有一个问题。”


Root停下动作,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为什么来这里?”Shaw指了指脚下:“为什么是图书馆。”


Root转了转眼睛,飞快理解了其中的含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刚开始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确实有抵触,很不舒服。”


惊讶之余,Shaw眼中有什么东西沉了下来,她利索地爬下木梯,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能说说吗?”


“是刚刚恢复那会儿,我昏迷了9个月,你知道,”Root拍了拍膝盖:“留下了不少后遗症。那时候我第一次进图书馆,看到这些书架,说不清什么感觉,但我几乎怕到要逃跑了。”


Shaw蹙起眉。


她想起她一年前在剧院门口看到的那个身影,或许那并非幻觉。


“恐惧真实地存在着,但随着时间一长,也慢慢变淡了,如果你想问期间我有没有想起过什么,一次都没有。”Root摇摇头。


Shaw长久地沉默着,她满脑子都是一年前看到的那个萧瑟身影,却因为自己混淆了现实和幻觉而错过了。


见她不说话,Root又问:“那你呢?为什么到这儿来,因为Gen?”


Shaw靠在梯子上,有些颓然地说:“只是来看看。”


“所以,我曾经在图书馆呆过一段日子,是吗?”


Root一下就猜到了,她心思敏捷,一边观察着Shaw的表情。


而Shaw靠着木梯没有动作,半响,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承认道:“是有过一段时间。”


她想念那些日子,但又怕Root强行回忆,于是转移了话题:“还有书吗,让我们把活干完。”说着也不管Root探究的目光,重新蹬上梯子。


Root的目光黏在Shaw身上,欲言又止的。


突然,有个学生自书架侧面拐了个弯,朝她们的方向直冲过来,越过她们的时候,一脚踢到了木梯上,连句抱歉也没说,莽撞地跑了出去。


Root低呼一声。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木梯晃了一下。Shaw刚爬上去,身体还没站稳,顿时向Root歪了过去,更带跑了梯子的重心,接着整个木梯都朝Root的方向斜了过去。


Shaw心说一句该死,顾不上其他,双手在慌乱中立刻朝书架的方向截了过去,力图找到一个支撑点稳住梯子。


万幸的是她动作足够快,书架也难得牢固得纹丝不动,她得以紧紧抓着救命隔板,腿上用力一扭,吃力地稳住了重心。


Shaw松了一口气,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冒出来。她低头看向Root,想问她有没有撞到。


下一秒,却跌进了Root那双可以称得上是惊慌的眼中,她虽然坐着,但双手不自然地顿在空中,看起来是打算接住她。


Shaw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就这么盯着她看。


挑高的天花板顶部坠下来的灯盏中,焜黄的灯光均匀地融化在空气里,自Shaw脸上烘托出一抹难得的明朗笑意来。


对方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能帮忙扶一下梯子吗?”Shaw敛了唇角,故作认真。


“咳,当然。”Root迅速接下话茬,推动轮椅,离她更近了些,伸手扶住梯子。


听到动静的Gen小跑着赶过来,满脸担忧,却一眼瞧见这副场景,内心的关心顿时烟消云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家伙还记得她到学校来的原因吗?——她想冲Shaw的耳朵大吼。


 


11


是夜,当繁星再次缀满天空这条轻飘飘的薄毯,风如往常一样,从每一扇打开的窗户钻进卧室里。


屋子里一片昏暗,隐约可以看见柜子上摆着一个花瓶,瓶子插了几朵赶在秋天尾巴上绽放的花,旁边则立着一张相框,透过月光隐约可见照片上的Gen和Root。这张相片只拍出了两人的上半身,Gen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着,而Root则看起来稍显虚弱,她裹着一件大衣,靠在Gen旁边,笑容有些苍白。


柜子对面是一张床,床边的轮椅上坐了一个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柜子的方向看。


看了一会儿,那人低下头,手搭上扶手,一寸一寸地摩挲过去,仿佛温热的触感还留在金属表面上。


但入手却是一片冰凉。她的上半边脸淹没在阴影里,从窗外倾泻下来的几束月光中,可以看到她抿紧了唇的下巴轮廓。


Shaw坐了很久,久到几乎要成了一座雕像了。


这时的天地一片寂静,夜色深沉得叫人不忍打破。Shaw轻手轻脚地捞起左手边床头柜上的一个药瓶,她旋开盖子,看了看里面剩下的小半瓶艾司唑仑片。


床上正安静躺着一个人,她的长发在枕头上铺开来,呼吸平稳,因为药物作用,她无梦可做。


Shaw仿佛是正在执行任务的杀手,她长久岿然地坐在那儿,似乎在等待一个时机。


但她知道,促使她动手的时机并不存在,至少现在不。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任由思绪陷进去。然后在某一个时刻,似乎变得能够感知到 Root的挣扎了。


在很多时刻,这个世界对Root来说是彻底的冰冷。她从昏迷中醒来,面对周遭陌生的环境,以及终日无法离开的冰冷座椅,原本的锋芒一点一点流失,变得脆弱而小心翼翼。


在回忆过去这件事上,Root表现出一贯的紧张和焦虑,她真实地痛苦着,但又一边说服自己接受面前的Shaw,这等同于接受从前的Root自己。


而现在的Root早已不是当初的Root。


直到此时此刻,她终于能够站在Root的立场上思考这一切。Shaw紧紧捏着药瓶,被深海般的无力感紧紧包裹。


想对Root道歉的话语,梗在喉咙中,却发不出一个音。


她起身,绕到床的另一边,背对月光俯身靠近深眠中的人,Root宽大的领口褶皱中隐约露出左肩的一块浅色疤痕,Shaw看了一会儿,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那朵疤痕上留下一个空拍的音符。


虽然Root已经不记得这些了,但时光却以这样一种方式为这几年留下了清晰的印刻。有一个人记得,也许就够了。


窗外黑色的幕布被揭开一角,开始隐隐地泛起红来。


而熟睡中的Root浑然不知,酣然无梦。


 


12


第二天Shaw是被Gen惊醒的,她几乎一夜没睡,天快亮了才摸回宿舍,又过了很久才勉强睡着。


朦胧中只听到门被大力推开,声势浩大,惊得Shaw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她下意识就往枕头底下摸枪,直到意识到自己在哪后,才捂着额头倒回床上,一阵天旋地转。


没想到Gen黑着一张脸,扯她的胳膊就就往外拽:“起来。”


Shaw蹙眉,她被Gen一股脑拉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绑了一个沙袋,有些冷冷地说:“你干什么?”


“Ms. Groves找你。”Gen头也不回的说。


“她怎么了?”Shaw顿时清醒了。


“我哪知道。”少女转过身来,气鼓鼓的:“上午我去图书馆,Ms. Groves见你没来,整个人似乎很失望,时不时朝门口看。”


Shaw听完,内心居然很是愉悦,头也不疼了,靠在床上欣赏Gen赌气的表情,直到差点被少女刀刃一般的眼神大卸八块,这才开始换衣服。


不得不说,Root想见她,这很好。


 


甫一进图书馆,只见Bear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正扒拉在Root膝盖上欢快地摇着尾巴,直往她身上跳。


Shaw略一蹙眉,快步走过去,一记口哨把Bear唤回来。


Root抬起头,看到来人后弯起嘴角:“放心,我没这么脆弱。”


Shaw被说中了,显得有些尴尬,她摸摸鼻子,咳了一声。


一边的Gen搂住Bear,一人一狗蹲在地上互相取暖,Gen朝她们努努嘴:“你们不是要聊么。”


Root朝Gen挑了挑眉,倒显得有些熟悉的俏皮了。


Shaw自觉走过去推着她:“去哪里?”


得到随便走走的回答后,她了然地点点头。


 


日渐走低的气温和疯狂掉叶子的时光不知疲倦地持续着,好像永远都不会过去。Shaw推着Root沿林荫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有一两片落叶盖Root在膝盖上,被捻在手心里把玩,走了一段,Root忽然说:“我想我应该记得你。”


她的语气太过自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于是Shaw愣了一下:“什么?”她停下来,低头看她。


Root把两边轮子固定住,好让Shaw过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Shaw也确实这么做了。


看着Shaw的眼睛,Root再次气定神闲地说出那句话:“我说,我应该记得你。”


少许阳光从树叶间抛洒下来,在她们身上碎了一层金色的粉末。


“应该?”Shaw皱了眉,思考Root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她明明心里才下定了决心,就算Root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也能坦然接受。前几天Root说着或许回忆不愉快的话,像一声叹息在她脑海里回荡着。


“以前我是什么样的?”Root拂走膝盖上的树叶,故作随意地问。


“怎么忽然在意这些?”


“恐怕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想知道你的看法。”她垂着眼眸,手指轻轻在手掌里划过。


喉咙有些干涩,踌躇了一会儿,Shaw的话语有些不连贯:“不管现在的你是什么样子,这都是……都是你的一部分。”


Root微笑起来,没有否认:“但过去一定有很多我在意的人和事,也必定是他们造就了我,使我摆脱了杀手的身份。”


Shaw有些惊讶:“你记得?”


Root摇摇头:“我不记得,只是猜测。如果我还是杀手,仇家早就找上门来了,毕竟那个时候的我太耀眼了啊。”她扬了嘴角,轻轻摸着膝盖上的毯子,语调又沉下来:“我想找回那部分记忆,特别是关于你的。”长时间吹风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可以看出来她的身体素质大不如前,仅仅是风就要把她刮倒了。


Root看着她,树叶间的碎光仿佛盛进了她眼中,显得越发亮了:“我想做回从前的我,你会帮我吗?”


Shaw怔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你觉得,我做不回那个时候的我了。”她紧紧捏了一下手中的毯子,又松开了。一双眼睛顷刻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略带晶莹地看着Shaw,在斑驳的投影下让人无法拒绝。


 


“我会帮你。”长久的沉默后,Shaw忽然握住了Root的手,她眼里的光芒绽开,像是熄灭的蜡烛再被点燃,迸发出一簇火苗,郑重地点了头:“只要你想。”


Root弯起嘴角,像一个终于吃到糖果的小孩子。


 


在Shaw选择妥协的时候,Root的意愿却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奔去。但无法改变的是,那是她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时光,是无论多少平庸的日子都消磨不掉的。现在因为Shaw的出现,促使Root下定决心再一次试着找回它们。


那些她们曾并肩作战、力挽狂澜的时刻,饱含着深切的爱意与救赎,弥足珍贵。


于是Shaw又有什么理由继续放弃呢?


 


13


把Root送回图书馆后,Shaw却一下午都不见了踪影。


Gen内心则翻滚着各种八卦:她们聊了什么,该不会吵架了吧,Shaw不会一气之下回去了吧,那车我还没开过呢……就这样,一下午焦虑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幸好Root无意探究,她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彼此各怀心事,交流了几句,就都不说话了。


“我可以叫你Root吗?”半响,Gen撑着下巴,侧着脸看她。


Root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书:“是Shaw告诉你的?”


Gen乖巧地点了点头。


“当然。”她回应道。


Gen的兴趣一下子高涨到了某个无法收拾的地步,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追问道:“那你跟Shaw,你们……”


Root不由得一笑:“你怎么不问她?”


“我觉得她不会说的。”Gen撇撇嘴,她还不了解这个人吗。


Root露出了然的表情,伸手捏了捏Gen的脸:“可以理解,不过我也希望我可以回答你。”


Gen也不躲,一脸“我懂”的表情。


 “我有点累,今天先到这里,好吗?”Root合上书,放到一边。


“当然,我送你回去。”Gen忙不迭说,又是摸鱼的一天。


 


她经常送Root回家,有时候还帮忙做家务,可谓是轻车熟路。穿过院子,Gen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熟稔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自己换上,又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谢谢。”Root接过水,小口喝着。


Gen在沙发上坐下了,问她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日常。


关于Shaw的事,这次是Root主动问的:“你们早就认识了么?”


“得有四年了吧,毕竟我都高中了。”Gen转了转眼睛:“你想知道?”


Root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我当时惹了点儿麻烦,是她救了我。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没什么表情的大个子,还有我之前的监护人,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Shaw说他现在回老家了,噢,还有Bear。”


“她们是一个团队?”


“是,我知道的就这么几个,不知道你当时在不在。”


Root略一沉吟,示意她继续说。


“当时我被绑架了,Shaw也受了伤,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我,心里特别害怕,但是……”Gen的眼睛亮亮的,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刻:“Shaw真的来了,她一个人闯进来,一枪解决一个敌人,别提有多酷了。”她撑着下巴,沉浸在那段回忆中。


Root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事情过去后,我就来这里了,Shaw她偶尔会来看我,但你知道的,她工作真的很忙。”Gen正了正神色,摸着口袋掏出手机:“说起来一下午没见到她了,该不会有事又跑了吧。”


Gen拨通了Shaw的号码,但只呼出了两秒就被掐断了,她挑了挑眉,又拨了一通,这次干脆提示对方已关机了。


Root身体朝少女的方向倾过去,问她怎么了。


“上一次她不接我电话是因为大晚上在外面突突人,当然我也不是故意要凌晨一点打电话给她的,适应学校环境总需要时间嘛。”Gen从沙发上站起来:“为了防止她把学校炸了,我得出去看看她的车还在不在。”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跟快就回来,保证把她抓到你面前好好教育一下。”Gen扬了扬手机。


Root这才又笑了:“注意安全,有消息的话联系我。”


Gen露出一个你放心吧的微笑,匆匆出了门。


 


14


偌大一间屋子就只剩下了Root一个人了,她捧着玻璃杯,慢慢感觉到杯中的温水变凉了,才放回到茶几上。下意识划开手机,时不时查看信息,但是始终没有收到提示。


放下手机,她有些倦地揉了揉眉心。


忽然,她感觉到身后有某种异样,虽然行动不便,但多年来的直觉还是非常准确,她伸手转动轮子,却在下一秒猛然被人捂住了嘴巴。


Root顿时慌了神,用力前倾挣脱,眼角余光只瞥到一抹漆黑的袖子。身后的人力气奇大,紧紧抓着她的手摁到轮椅扶手上,双手从背后环过她的脖子压制住她,抓着一根尼龙扎带就往扶手上套。


这一年多来Root的体力只减不增,根本比不上这个人,但还是被她挣出一只手来,胳膊往后一拐,狠狠撞上了身后人的腹部。


那人闷哼一记,声音竟有些熟悉,Root扭着身体朝后看去,脖颈却遭到一记重击,接着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恢复意识,强忍着不适感抬起头,面前有个人正靠在桌边,低头捂着腹部,她穿着黑色的背心,外套被随意扔在桌上。


她试着动了一下了,手却被紧紧固定在扶手上动弹不得。那人听到了动静,一双眼睛看向她。


Root跟她对视,身体僵硬,面前的人不是Shaw还能是谁。


 


15


Shaw看上去却像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搁在腹部的手,朝她走来。


“你到底是谁?”Root问道,表情紧绷。


Shaw置若罔闻,走到她面前,半跪下来,与她目光齐平,面无表情:“你不知道我是谁?”说着,她从脚边抓了一根黑色的电线扯过来,电线那头似乎有个沉沉的东西跟着被拖了过来。


Root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她用力磨着尼龙扎带,企图挣脱,没几下手腕就红了。


被拖过来的是一把电熨斗,Shaw慢慢地把它举到眼前,推开开关,重新看向她:“前北极光特工,靛蓝5A,机器执行人,当然,还有很多临时身份,你指的是哪一个?”她说完,倾身而上一只手解开Root的灰色毛衣扣子,露出浅色的内衬。


膝盖上原本妥帖的毛毯此刻被皱巴巴地揉到了一边,Root的声音显出一丝轻颤:“Shaw……”


电熨斗冒出丝丝热气,Shaw毫不在意地沾湿了指尖,轻轻点了一下,伴随而来蒸发的嘶嘶声。


Root的呼吸越发急促了:“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想要什么?”


电熨斗一点一点贴过去,让她不得不别开了脸。


“我要的,这不是来取了么。”Shaw晃了晃手中的电熨斗,依旧面无表情,但她似乎拿捏着距离,身体尽量不碰到Root毫无知觉的双腿。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想你应该已经找过了。”Root消耗着为数不多的镇定,指甲嵌进皮质扶手里。


“没关系,我要的东西,在你身上。”她表情阴郁,像个十足的杀手。


“那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没有,也不知道。”Root再次避开了几乎要贴上她脖子的熨斗烫面,鼻尖冒出细细一层汗珠,她开始大口喘气,脑袋嗡嗡地叫嚣。


Shaw眯着眼睛看她,意味深长地说:“只是现在的你不知道。”


没过几秒,压迫感骤降。Root睁开眼,眼中浮起几丝疑惑,Shaw放下了熨斗,。


“试试这个?”


Shaw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握在手里,按压开关,蓝色的火花冒出来,伴随着噼啪声,闪成一条短短的蓝色曲线。


Root眼中有什么忽然凝滞了。


而Shaw抿着唇,一言不发看着她,似乎比Root还紧张。


注视着蓝色的耀眼火花,在Root脑海中若隐若现的片段几乎被一双无形的手搅了个粉碎。那些漆黑的屋子、地下通道、货车车厢、自动售货机……一个个场景如闪电般划过,接着被扔进巨大的搅拌机里,转瞬成了粉末。


她此刻恨不得自己也能纵身一跃,跳进搅拌机里来个痛快,但是不能。她的手指死死抓着扶手,咬紧了牙,太阳穴突突的胀痛,汗水从额头上淌下来。


Shaw皱着眉,脸色异常难看,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观察Root的反应。


而Root嘴唇颤抖,整个人弯腰伏了下来,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什么,但声音太轻了。


屋内几乎听不到任何说话声,只有电击器工作的声音。


Shaw几乎快把电击器捏碎了,她看着Root毫无血色的嘴唇和满脸的冷汗,心脏像是被骤然拿捏住了,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晃了晃脑袋,安慰自己:一分钟,再过一分钟,就立刻停下这该死的戏码。


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她猛地把Root压回到椅背上。


Root双眼一瞬茫然,鼻尖是Shaw发间的香气,耳畔响起的,除了电光噼啪的声音,还有那把低沉却紧绷的嗓音。


“Root,帮个忙,把从前的你,带回来。”


 


16


Shaw侧了脸想看Root的表情,她的气息游移在她耳朵上,可以看到Root整个人打了个颤,下一秒,肩膀猛烈地一疼,被一口咬住了。


Shaw一动不动,任她咬。


蓝色的电流消失,一时满屋寂静,只剩Root压抑的喘息声,和目光所及,渐渐从窗外溢进来的晚霞。


“够了。”似乎过了很久,Root低低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哭了。


Shaw终于绷不住了,她甩开电击器,扳过Root的肩膀。


眼前的Root已经是筋疲力尽,她面色苍白,头发散在胸口,额头上因为用力而暴起青筋,脸上挂着泪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有什么从心口碾了过去,Shaw急忙低头解开Root手上的扎带。


扶手上的皮革几乎要被Root抓破了,她手腕上更是磨出一圈鲜红的血痕。Shaw说不出话来,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她开始后悔了。


“抱歉。”捧起Root的脸颊,Shaw看着她:“别慌,没事了。”


Root像水中缺氧的鱼,大口呼吸着,她试着抬了一下还在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痕迹,声音沙哑:“我知道。”


她的手旋即被一双更为温暖的手握住,Shaw靠她近了点。


Root看着她,呼吸渐渐平稳起来,她睫毛湿润,像是撒了一把珍珠。


鬼使神差地,Shaw攥着她的手,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睫毛。


Root的脸变得有些泛红,也许是刚才擦的太用力了,或者是喘得太用力了,但没有立刻说话。


Shaw只好站起来,把桌上的玻璃杯递给她,示意她喝水。Root伸了手却没拿住,杯子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看着一地的碎片,连带着Shaw也愣了一下。


掌心后知后觉地传来阵阵刺痛,Root看了一眼左手手心,那儿被弹起来的玻璃碎片划开了一道血痕,正淌着血。


她怔怔地看着那一道鲜红,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来:“看来我做不到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Shaw神色凝重,说了句你等等,立刻去翻急救包。


 


等她回来的时候,Root的状态恢复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平静了许多。她手心朝上搁在扶手上,伤口像一束红线横亘在她掌心的纹路上。


Shaw蹲下来给她包扎。


从Root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Shaw的头顶,和她耳朵后面晒成健康小麦色的肌肤,她的马尾散在肩膀上,随着动作轻轻甩动,右侧肩膀上一圈深色的齿痕。


Root看得有些恍惚,一种莫名的冲动浮上心头,她问:“你以前是医生吗?”


Shaw打结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她。


“别误会,我没有想起来,只是觉得熟悉。”Root看着她眼里的光亮起又熄灭,像一支忽明忽暗的蜡烛。


“看来浪费了你准备了一下午的演技。”Root笑了笑:“不过很有趣。”


“有趣?”Shaw草草地收拾着工具。


“也很刺激。”Root略一思考,歪着头问:“这像是我以前会说的话?”


“你不知道你有多擅长说这些。”Shaw笑了笑,表情明朗了些。


Root攥紧了手掌里的纱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么,我还是现在的我,让你失望吗?”


Shaw身上像是染了一圈毛茸茸的红色海草,随着霞照的移动而上下沉浮,显得异常温柔,她一字一顿地看着Root说:“你没让我失望过,从来没有。”


 


在这样的注视下,Root感到一种久违的如释重负,她似乎真的开始笃定,这个人会在她身边,无论是从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顿时又累又困,但又不舍得放开Shaw的手,只是说:“我有点累,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Shaw点点头,收好急救包,在沙发上坐下了。


她前一晚几乎没怎么睡,此刻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才觉到疲惫汹涌袭来。合着渐渐模糊下来的日光,和Root停留在她脸上若有似无的视线,Shaw的眼皮越来越重,就这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17


感觉到身体从沙发靠垫上滑下来,Shaw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眨了眨眼睛,Root并不在视线范围内。她下意识拿出手机,有两条Gen叫她加油的短信,她简单回复完,站起身来找Root。


客厅暖黄色的灯光像是焗了一层蜜糖,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外面开始滴滴答答地下起雨来。


她四处找了一圈无果,正有些焦急的时候,发现了窗外那个背对着她独自坐在花园里的身影。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而Root看起来完全没有回屋的打算。默默抱怨了一句天气,Shaw在门口找到一把伞撑了出去。


Root浑然不觉她的靠近,似乎只是出神的望着某个方向。


 


雨伞在头顶遮挡开细细的雨丝,Shaw的面容出现在伞下,她抿着唇,看着Root笼在蒙蒙的水汽中的侧脸。


Root感觉到她直白的目光,勾起嘴角,有些狡黠的望着她:“醒很久了?”


Shaw微微睁大了眼睛,Root脸上的笑容是她那一贯自信的、带着挑逗意味的笑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却又真的什么都在乎。


压下心中的震惊,Shaw说:“不算久。”


Root伸手握住她撑着伞的手,把她从左侧拉到了面前,嘴角笑意更甚。


熟悉的感觉自手背蔓延到心底,有些凉,Shaw将伞往Root那边偏了偏。


Root的手没有停顿,直接覆上了Shaw的脸颊,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脖颈,勾得Shaw弯下了腰。这个动作像是做了千万遍那样自然,她轻声说:“你还是老样子。”


 


数不清的银丝自天空倾泻下来,悄无声息地打湿了雨伞。


Shaw灼灼的看着她,这是她的Root,如假包换。


她一手抓着Root停留在她脸上的手,倾身缩短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如此,失而复得,得而不易,最为珍贵。


而今夜的雨下过之后,明天一定会是一个好天气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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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想写的结局,此刻心愿达成,分外傲娇【【骄傲。


接下来的故事,大家可以预见一个浇花种田虐狗虐Gen的日常了~至于轮椅这件事,相信黑科技,活蹦乱跳分分钟的事儿,放心脑补【?




然后下一篇文又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低下羞愧的狗头……


总之感谢各位观众老爷,酱~







POI百合病社

【短篇-正剧】Aurora

S君:

天冷就要多吃糖!


本文的时间线在 “20 kisses”之后,没看过也不要紧,不会影响阅读的


(为什么tag里死活刷不出来这篇文章?)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Root开始迷恋上了自然风光。
她们离开立陶宛后,确实是在马德里买了公寓,可真正呆在公寓的时间少得可怜,大多时候Shaw都被Root拉着满世界跑。
Root对旅游的热情有点吓到了Shaw,对,吓到了。她甚至以一个医生的视角试图分析过Root是不是因为那次重伤落下了什么后遗症。
而事实上,Root就只是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而已。Shaw从不知道自己会是比Root要更不适应的那一...

S君:

天冷就要多吃糖!


本文的时间线在 “20 kisses”之后,没看过也不要紧,不会影响阅读的


(为什么tag里死活刷不出来这篇文章?)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Root开始迷恋上了自然风光。
她们离开立陶宛后,确实是在马德里买了公寓,可真正呆在公寓的时间少得可怜,大多时候Shaw都被Root拉着满世界跑。
Root对旅游的热情有点吓到了Shaw,对,吓到了。她甚至以一个医生的视角试图分析过Root是不是因为那次重伤落下了什么后遗症。
而事实上,Root就只是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而已。Shaw从不知道自己会是比Root要更不适应的那一个。
Team Machine的成员都一致认为Root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疯子,“普通”、“正常”、“平凡”这些词和她根本不沾边。
Shaw出生在温暖的德州,Root也是。家乡炎热的温度让Shaw从小就习惯了穿着短袖短裤满处跑,以致于在她大学去了纽约之后格外的不适应。直到现在也一样,她们在丹麦北部的小镇,已经进入了北极圈的范围,室外的风冷的不像话,积雪也已经过了脚踝。
她用棉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而Root却只穿风衣在雪地里走,一点也没有冷的意思。这让Shaw觉得她很“不正常”,不过Root没有正常的时候。如果哪天Root变得像大街上的其他女人一样正常的话,那恐怕Shaw的二轴都要被治愈了。反正在Shaw的印象里,Root唯一“正常”的一次,就是在立陶宛疗养院的那段时间。
但讽刺的是,Root现在比Shaw要更贴近于“普通人”的定义,她能让自己放松下来,而Shaw却总是下意识地觉得她们是在出任务。
只要和Root在一起,她就会一直保持警惕——她担心某个屋顶上藏着个狙击手,她担心车上被放了炸弹,她担心半夜会有杀手潜入她们的房间,她担心......
“Relax,Sam.”Root忽然拍了她的肩,让她猛地抖了一下。很明显Root已经习惯了Shaw这幅样子,她身为一个前特工的本能总让她在这方面比Root还要神经质一些。
“别这么担心。”黑客用食指尖戳了下她的额头,“我们现在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来旅游的couple.”
Shaw缓慢地点了下头,把放在枪托上的手移开。
Root去取预定好的房车时,Shaw在小镇的唯一一家便利店买了不少零食和啤酒。虽然她更想买威士忌,但介于她今晚可不想看着酒量奇差的Root喝得醉醺醺的——那样的Root很可爱、也很诱人,但Shaw即便用二轴的心思也想象到宿醉与看极光的夜晚不搭。
她们从小镇开到了郊外的湖边,那时候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但天边已经出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翡翠色的条状光线。
Shaw对极光不是很了解,事实上她对这种自然现象都没有什么兴趣,她可以坐下来欣赏,但谈不上“感兴趣”,但她还是不适应这样的Root,一个热爱自然、对一切事物都忽然充满热情的Root.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讨厌这样的Root,她不讨厌任何样子的Root,虽然那女人很多时候都很欠打。她只是对这样的Root充满了一种类似于好奇的感觉,就像是求知欲或者探索欲。
她们坐在房车外面的椅子上,喝着各自的啤酒,酒精让Shaw有些僵硬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
Root难得地没说话,一句话都没说。
这让Shaw觉得更诧异了。她跟着Root一起抬头看着夜空,但她其实在偷瞄Root的表情,大概在她眼部肌肉都开始酸胀时,Root像是没憋住笑的转过头对上她的眼睛。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sweetie.”
Shaw赶紧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继续望向天空。绿色的极光已经变得愈加明显了,在发灰的天际上缓慢地流动,渗透夜色。
“知道我为什么想来这里看极光吗?”
她们靠得很近,但保持着几厘米的微妙距离。那距离让Shaw觉得心底发痒,她想把Root搂过来,但又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太主动了,她不想让Root幸灾乐祸。
而对于这个问题,Shaw诚实地摇了摇头。
“安徒生就出生在丹麦,Sameen,这是童话之乡。”Root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像头顶的极光那样,涣散、轻盈,可触不可及,“很浪漫,不是吗?”
Shaw差点被没咽下去的啤酒呛到。
“浪漫?浪漫可不是用来形容童话的,Root.”她晃了晃深色的酒瓶。
“但如果童话的主角是二轴特工和黑客杀手,你会怎么去形容呢,Sameen?”Root贴近了Shaw藏在外衣帽子里的脸。
“我只能说,这并不是个童话,Root,这会是个以你的名字首字母开头的小说,”Shaw咧开嘴笑着,她能感受到自己嘴唇上的酒气,“Rated R那种。”
Root笑的几乎欣慰,这反应和Shaw预想的不太一样,她以为Root会顺着她的话继续调情,但她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正经”来形容。
“你不觉得,我们和极光一样吗?”她把头靠在了Shaw肩膀上,Shaw在冰冷的空气里能闻到Root身上特有的果香。
Shaw没有说话,只是任由Root放松地靠着她,仰头看着夜空中颜色愈浓愈亮的一片不规则的、深深浅浅的绿色。
“环境越黑暗,极光就越明显,就像我们......只能在黑暗中出现。”
Shaw记起Reese曾经对她说的话:我们在黑暗中行走,但那不代表我们要孤身前行行。
“人们在黑暗中最渴望看到的,是光亮。”
Shaw会想起了那些她救下的号码,她清楚地记得他们得救时重见天日、如获新生般的,目光中重新燃起的希望。
极光的边缘处蔓延出来一种淡蓝,她不合时宜地想起她曾经的主顾和她自己的代号:Northern Lights,Indigo.


她强迫自己忘记这些。
“那就是我遇见你时的感觉,Sameen.”Root从她肩膀上抬起头,“我这辈子花了太多的时间看电脑屏幕,太多时间听The Machine的声音......而现在,Sameen,我只想看着你,听你的声音。”
Shaw转过头,对上她鹿一样的眼睛,棕色的瞳孔上似乎有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倒映着极光的颜色,那让Shaw联想到画家的调色盘。
她们是彼此的极光?这个比喻让Shaw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她们是对方生命里的完美巧合,完美的像个错误。
不过Shaw认为她们也是彼此的镜子,她可以在镜中看到自己,和Root.
她们大概也是风中夹杂着的雪花,因为每一片雪花都独一无二。
她们......
你是我的一切,Sameen.”Root放下手里的酒瓶,两只手捧住Shaw的脸颊,在她眉心用力地亲吻。
Root的温度几乎能在她皮肤上留下烙印,她在Root的瞳孔中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Shaw挺直了身子,她想说些什么来回应Root,但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
可Root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她一直想。
Shaw小幅度地歪了歪头,眉毛不自然地抽了一下,她盯着Root的眼睛,那里面丰富的色彩如漩涡般让她沦陷。她缓慢但确定地告诉Root:
你是我的......唯一。”


Root一直是她的那个特例,唯一的特例。Root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最在乎的人,她第一个爱上的人,她的安全之地。
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从Root眼角滑下去,Shaw用微凉的手指帮她擦掉,而Root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曾经的她们是爆炸般炫目的天雷地火,激烈但转瞬即逝;而她们现在是极光,那种不强烈却格外醉人的光芒。
Shaw很确定她手里拿的是一瓶十几度的啤酒,不是三四十度的烈酒。
她最终还是做了她今晚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
她把Root揽入怀抱。
“所以说,这不是童话,Root.”她们凉凉的脸颊贴在一起,“这是现实,这才是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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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I百合病社

牌局

蜘蛛:

肖根。


【大概是(一本正经的)逗比向】


虽然取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其实就是一个斗地主梗【x】。


强行纽约背景下的斗地主……


感谢能看完的各位【捂脸】


顺便感谢点梗的 @人美腰细吴彦祖 


【虽然完全不知道什么原因要点梗【



                      ...

蜘蛛:

肖根。


【大概是(一本正经的)逗比向】


虽然取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其实就是一个斗地主梗【x】。


强行纽约背景下的斗地主……


感谢能看完的各位【捂脸】


顺便感谢点梗的 @人美腰细吴彦祖 


【虽然完全不知道什么原因要点梗【




                                          




“嘿,我学会了一种新的扑克牌玩法。”这是Fusco走进地铁站的第一句话。


这天风和日丽,美好到纽约的坏蛋们似乎也不忍心破坏,随之而来的结果就是,五个人和一条狗在地铁站相看两(六?)不厌。


Fusco的话显然让气氛热络起来。


 


“Lionel,你竟然能学会新的游戏。”Reese欣慰地赞赏道。


“除非你确保能够清楚地简述规则,”Shaw咬了一口能量棒(在Finch欲言又止的注视下),含糊不清地说,“否则我宁愿带Bear出去晒太阳。”


Bear在Shaw的脚边兴奋地呜咽了一声。


“各位,我不确定此时此刻在这里玩扑克牌是一个明智的决定……”Finch迅速地看了一眼在场的人,说完又转过头继续在键盘上敲打。


Root看上去有几分不屑,她撇撇嘴,然后煞有介事地甩了甩刚涂上的黑色指甲油,让它们干得更快些。


 


“很好,我也爱你们,”尴尬地舔嘴唇的模样让警探看上去有几分可爱,“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玩,我就简单说明一下规则。”


“Detective Fusco,我想说……”


“Come on,Finch,”Reese一把揽过戴着圆眼镜的绅士,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话,不得不说,在Fusco说完规则之后,大家(也可能仅仅是指Reese和Shaw,最多算上Bear)都显示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如果电话响了,我们马上终止。你偶尔也需要放松自己。”


“虽然不太能理解‘斗地主’这个名字的含义,但Harold,你不想试试中国的纸牌游戏吗?”Shaw极力地拉Finch入伙,与此同时,她看向Root。


“Sweetie,如果你想玩,我当然也会陪你一起玩。”Root不负Shaw所望,朝她投去一个黏腻的眼神,嘴里说着糟糕的台词,语气甜蜜得像是在说什么动人的情话。


 


“我真不想说,”Fusco对Root作出夸张的表情,随即转向另外几人,“‘斗地主’一般三人游戏,我们五个人怎么玩儿?听说还有五人斗地主,不过得等我先学会。”


“这个简单,组队不就行了。”Shaw立即提议。没错,组队绝对是个好主意。


“组队也行,但你要是和可可泡芙组队,我觉得这游戏没法玩儿。”警探今天格外精明。


“Harold,我和你一队。”Shaw瞪了Lionel一眼,向Finch发出组队邀约时语气有点不自在。


Reese耸了耸肩,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他对Root说,“也许可以尝试一下新的组合。”


Root略为遗憾地点点头。


 


“我孤军奋战?这会不会太过分了?”Fusco突然觉得委屈,自己组的局,居然没有队友?


“汪!”Bear跑到他身边坐下,欢快地摇着尾巴。


 


 


【Round 1】


 


第一局作为试玩,发牌的任务落到Fusco头上。


 


“‘地主’是最大的?那我要当地主,”Shaw把发到她和Finch中间的牌全揽到自己面前,Finch对此似乎并无意见,她戳了戳警探的手臂,“我要当地主,Lionel。”


“嘿,你扰乱了我发牌的思路!”警探显然也不能熟练地发牌,他正在心里小心翼翼地数着,被Shaw打断有些懊恼,只能重新数一遍自己发出去的牌,“地主不是想当就当的,还不到抢的时候!”


 


对面的Reese和Root似乎已经建立了某种队友间的默契——至少此刻他们双手交握杵在桌子上的动作十分默契。


Reese沉默地看着Fusco发牌,脸上仍然是一种“赞赏”的表情,像是听到终于开口说话的孩童时的欣慰;Root也沉默着,但她的眼神随着Shaw的指尖移到警探被撑得有些紧绷的西装袖子上,那根手指在上面戳了一个浅浅的、马上复原的印子,而后Root的目光又随着Shaw收回的手回到她迷人的脸上;黑发女人因为即将开始的游戏兴致昂扬,并没有注意到Root带笑的眼神。


 


“好了,地主牌在Shaw和Finch队,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牌选择叫地主或者不叫,”Fusco仍然不时充当着指导的角色,那张亮出来的4点在Shaw的牌堆里,“其他队伍也可以抢地主。”


“叫地主,当然叫!”说实话,Shaw还不是特别记得住那些规则,她只有一个概念,就是“地主”有特权,还能多几张牌。


“Ms. Shaw,我建议我们先看看牌。”Finch比较谨慎。


Fusco和Bear、Reese和Root也分别看了自己的牌。


 


“我猜我拿到了一串电话号码,说不定打过去还是个漂亮的妞,”警探解说规则时的神采在看完牌之后消失了一半,看上去有些失落,Bear把他手中的牌舔了个遍,差点撕坏几张,他从那条大型犬的口中抢下纸牌,说道,“Pass。”


 


Reese扫了一眼Root捏着的牌,黑客小姐似乎对这种玩法了如指掌,她甚至已经大致按最优的出牌组合把纸牌排列好了。


对Shaw和Finch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Reese沉着嗓子说道,“看来我们可以抢一抢。”


“No way,我们再抢回来!”Reese的笑让Shaw想起了某次和他组队任务,他们在监视号码时为了争夺谁掌桨划船差点在公园的湖中心打起来,而且那一次Shaw还该死地败给了Reese。


 


“Ms. Shaw,我们的牌现在非常巧妙,但如果拿起三张地主牌,有可能会打乱我们本可以排出的优势组合,拆散之后出牌反而会变得困难。”Finch对自己队的牌型情况的掌握及策略的应对不输于Root。


“别担心,Harold,我们有主动权。”Shaw仍然坚持抢地主,除了她对地主“特权”的执念,还出于对Finch百分之百的信任。这可是创造上帝并教会上帝下棋的人,会输一把纸牌游戏?


 


好在Finch不知道Shaw对自己抱的期望,否则他应该会感到焦虑。


 


“好极了,我们大概可以花十分钟在抢地主环节,”Fusco拍了一下手,“所以,Shaw、眼镜儿,你们到底抢不抢?”


“抢!”Shaw的声音高了两个度。


 


“Lionel,我们还可以再抢吗?”Reese看起来胜券在握,他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别着急,”Root碰了碰大个子的手,而后看着Shaw,“Sameen这么想当地主,我们就不抢了。”


 


“You owe me。”Reese看着Root那双带着笑意的棕色眼眸。


Fusco揉了揉太阳穴。


 


 


Shaw觉得和Finch组队实在是个明智的选择。


哦,也许Root和Reese与他们旗鼓相当,但可怜的Lionel在第二轮出牌就连续喊了很多次pass,甚至不得不在Shaw出一张9点的时候,出一张A以打破自己实在出不了牌的尴尬。


 


“Detective,你可能忘了,我们现在在同一战线。”Root扔出一张彩色的Joker,虽然这么说,她似乎也没打算让警探多出几张牌。


“Pass。”Shaw只得放弃,手里一张灰色的Joker在Root出完牌之后让她多了几分胜算。


“飞越疯人院,我确定我们是在同一战线。”警探直接把牌放在桌上了。


 


 


在Fusco又出过一个7、一个K(并且是拆散了自己的两个K)之后,他彻底放弃了挣扎,捏着一大把牌看Root和Shaw不停地打出各种各样的单牌、组合。Finch的神情严肃,好像在处理一个棘手的号码,而Reese则是惬意地摸着下巴,不时伸长脖子看Root的牌。


 


Shaw在Finch出牌的时候抬眼看了看对面的Root,她手里捏着6张牌,而自己这边还剩4张:一个Joker,两个2,一个J。胜利女神几乎已经在贴着自己坐下了。


 


“J。”Finch出牌。


“A。”Root歪了歪头,微笑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Joker。”己方只剩下全场最大的两张牌,Shaw甚至激动地从Finch手中把牌夺过来,喜悦已经爬上她的眉梢。


 


所有人都盯着捏着5张牌的Root,但她不可能再拿出一张比Joker大的牌。


Fusco几乎要喊出“地主获胜”,他完全忘记如果Root输了,也意味着自己输了。


而Root不急着出牌,她看向眼神发亮的黑发女人,提了提嘴角。


 


没错,她手里没有一张大得过Shaw的Joker的牌。


——但她有四张。


 


整个牌局一次没出场过的5点,全部捏在Root的手里,她轻轻扔出那四张让人赏心悦目的不同花色的“5”,朝Shaw比了个口型:


“Boom。”


 


Shaw觉得Root确确实实朝她扔了一个炸弹,把她体内的什么引爆了。


 


第一轮结束,Root、Reese、Fusco获胜。


 


 


【Round 2】


 


Fusco仍然被指定发牌,也许是因为斗地主复杂的发牌方式让刚刚接触这个游戏的其他人都望而却步,又或者大家都觉得警探已经顺手了,所以没人想再接手。


 


这一局的发牌过程对Fusco来说更困难了,Shaw不停地催促,想要马上开始新的一局;Reese慈爱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期待……


 


输在最后关头让Shaw极度不甘心,她发誓一定要扳回一局,所幸在Finch理智的劝说下,她动摇了“一定要抢到地主,当地主才能赢”的念头,并且忽略了“与Harold Finch组队也不一定能赢”的事实。


她心里大概隐隐约约知道,“因为对手是Root”。


 


Reese成功抢到地主,Fusco这局的运气比上局好一些。


“至少不是个电话号码了”,警探这么安慰自己。


 


Root对自己这队当地主没太多表示,仍然是在拿到牌之后先理出大致的组合和顺序。


Shaw清了清嗓,比上一把谨慎得多,但她有点担心与Lionel组队。好吧,虽然不相信他的实力和运气,但毕竟,他算是介绍这个游戏给大家的人,应该有点什么光环才对。


 


警探的光环持续了比上一局多几轮的出牌,至少他还打出了几次像样的组合——像是三个4点加一个5点、56789之类,这些点数很小的牌让Shaw顺利接过,把自己手中的牌打出,同时也让作为地主方的Root和Reese有了更多发挥的余地。


 


又到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刻。


 


Shaw再次偷瞟Root的牌,5张;Lionel还有十张左右,Shaw不指望靠他结束这一局;而Finch手里,还攥着两张2,一张8,一张Q。


相似的场景,己方相似地占据着微弱的上风。如果Root手里还捏着什么炸弹,Shaw一定要说服她去买乐透。


 


这轮Root先出牌。


J。


Shaw迅速接上Q。


Fusco犹豫了一下,他想自己如果稍微抬上去一点,应该不会对整个牌局有什么致命的影响,但他要参与游戏啊——他这么想来着。于是警探慢慢推出一张K在牌堆里。


Root不紧不慢地接一张A。


 


两张Joker已经在牌堆里,Shaw和Finch交换一个眼神,他们只需要简单地拆开一对2点即可。


 


“2。”如果Finch没记错,此刻场内除自己这一队外,应该还有一张2。从Root出的A来看,2点应该在Fusco手里。


好在这一次Fusco没有再“稍微往上抬”,他pass了这一轮。


Root也没有再扔出什么炸弹,而是用弯曲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扣了桌面两下,pass。


这让Shaw松了口气,顺便,Root弯起两根手指扣桌面的样子有点辣。


 


“8。”Shaw还剩最后一张牌,这个局里的王牌。


“9。”Lionel不痛不痒,他确信现在自己出什么牌都不会影响战局,因为他手里最大的牌是一张Q。


而Root出了一张2。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Finch没能猜对。


Root拿着那张2。


 


“Pass。”Shaw暗自骂了一句。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能赢Root,如果她手里剩下两张单牌的话。当然她也清楚,Root应该不会在自己手握两张小牌的情况下先把杀手锏用掉,她八成拿着两张点数相同的牌。


好极了,这局又输了。


 


“A。”Root出牌的时候表情毫无波澜,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出完这张牌就会输掉这局。


单张?!Shaw难以置信地把手中另一张2点放在桌上,突如其来的胜利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Yes!”Fusco倒是欢呼了一声,Bear也跟着摇起尾巴。


Finch推了推眼镜,也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作为庆祝。


 


第二轮,Shaw和Finch获胜。


 


Reese看完了Root整个出牌过程,他非常想再对Root说一句“You owe me”,但想了想上一局她的表现,他又没说任何多余的话,只是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Root轻轻哼了一声,把手里最后一张A塞进牌堆,Fusco开始洗牌。


 


 


【Round 3】


 


这一局Fusco破天荒地拿到了地主。


看来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或者说另外两个队伍都当腻了地主。


 


“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尽管警探拿到了2、2、A的底牌,这局的战况还是异常的艰辛……而残暴。


他无比后悔在第一轮选择出单牌,先处理零散的小牌、保留组合牌是个完全错误的决策。


当他出一张3点之后,Root直接跟上2。


 


“你疯了吗?!”Shaw难以置信地瞪着棕发女人,甚至没忍住和Fusco一起喊出来。


“相信我啦。”Root只是用那双无论何时看向Shaw都会盛满蜜意的眼睛一如往常地看过去,自信的语气让Shaw无法反驳。


 


由于策略的失误,Fusco不再有出牌的机会。他手里的几对连牌都不大,仅限于可以一轮出很多张的表面华丽,只要稍微压一下,他绝对不可能再有主动权——更何况,Root完全没有“稍微压制”的想法,而是一击致命;在Root直接出2点之后,他完全没了还击的余地。


 


虽说这局Shaw和Root是站在同一战线上,但在地主几乎阵亡的情况下,她还是娱乐性地跟了几轮Root的牌,毕竟自己的牌也不算差。


Root似乎很高兴。


 


两人的博弈看上去行云流水,畅快无比,Finch和Reese也权当欣赏,并无心插手。


几轮跟牌后,Shaw手里的牌所剩无几,Root也一样。但由于心态的放松,出牌也变得随意,少了策略的思考,所以Shaw手里只剩下几张小牌。


接下来就放心让Root一个人表演。


 


Detective Fusco这局只出了一张牌。这大概是史上最惨的地主。


他揉着脑袋上那堆卷发,懊恼地叫着要结束,不想再玩这该死的纸牌游戏。


 


“Lionel,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游戏而已,”Reese这么安慰他,“洗牌吧。”


“我早就说过,要是Root和Shaw组队,那简直是一场灾难。”警探的抱怨更重了。


 


而Root凑在Shaw的耳边,故意让自己的气息喷在黑发女人的耳廓,她迅速地说完话,又迅速解除两人之间那犯规的距离。


 


“我早就说过,we are perfect for each other。”


 


这一轮的胜负简单明了。


 


 


【Round 1】


 


之后的牌局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是看大家都得到了放松并且很开心(也许除了Fusco),机器又开始高效率地运作起来。


电话响起,牌局结束。


 


Shaw在处理完号码回到公寓时,Root似乎也刚从地铁站回来。


当然,她们是不会约好在哪里遇见,然后再一起散步回家的。


 


Root懒懒地靠在沙发上,Shaw回想起白天的牌局。


一个想法突然击中了她,她觉得自己有点犯蠢。


 


“Root,今天斗地主的时候你作弊了,对吗?”和Root玩游戏,还是这类纸牌游戏,真是蠢到家了。


“亲爱的,我可没有使用什么‘自动换牌器’之类的东西,怎么能算作弊呢?”Root眨眨眼睛,完全没有要承认的意思,甚至看上去还有点苦恼,“我居然能拿到3个3这么烂的牌。”


 


与耳朵里住着上帝的人玩扑克牌,实在太蠢了。


Shaw想采访Root,有个人工智能上帝帮忙窥牌和记牌的感觉怎么样。


又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故意输了那么几把,这感觉……有点糟糕,又好像没那么糟糕。


哦,该死。


 


Shaw觉得必须要惩罚Root一下。


虽然Root说得也没错,她确实没有使用任何工具来作弊。


但这不妨碍Shaw再做进一步确认。


况且,犯了一整天的蠢,不多现在这么一会儿。


 


“嗯,我不相信你没有作弊,”Root原本软软地靠在沙发上,Shaw轻轻一推她便顺势半躺,她抓住Shaw的衣领,让自己不至于整个陷进沙发里,Shaw拉开她的外套,在她周身仔细地摸索着,“我需要再好好检查一遍。”


 


“没问题,sweetie,”Root往后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的后背更好地倚靠住沙发,她腾出双手,开始慢慢解自己衬衫的纽扣,“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想你需要搜查得更仔细一些。”


 


“正好,我有点饿了。”


“这只是Round 1哦,sweet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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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Brunch

S君:


@Mors吃了个木瓜 的生贺!生日快乐木瓜瓜!抱歉贺文迟到了,而且换了几次题材最后也没能写出说好的AU(捂脸)这几天实在有点没手感,求不嫌弃!

————————

Shaw又一次赖床了。
她醒来的时候深色的窗帘还把窗户遮得相当严实,一丝阳光也没有透进来,而床的另一侧已经平平整整,但还带着一点人体的余温。沐浴露的香味和她们在睡眠时散发的气味窜进她的鼻子。
Shaw满足地翻了个身,用小腿和手臂蹭了蹭光滑的床单。
那好闻的味道是如此浓郁,以至于她过了好一阵才注意到从外面飘进来的食物香气。
鸡蛋,肉沫,黄油,还有一些她不太能通过嗅觉分辨出来的食材。
“Sameen——”
Root拖着长音叫她...

S君:


@Mors吃了个木瓜 的生贺!生日快乐木瓜瓜!抱歉贺文迟到了,而且换了几次题材最后也没能写出说好的AU(捂脸)这几天实在有点没手感,求不嫌弃!

————————

Shaw又一次赖床了。
她醒来的时候深色的窗帘还把窗户遮得相当严实,一丝阳光也没有透进来,而床的另一侧已经平平整整,但还带着一点人体的余温。沐浴露的香味和她们在睡眠时散发的气味窜进她的鼻子。
Shaw满足地翻了个身,用小腿和手臂蹭了蹭光滑的床单。
那好闻的味道是如此浓郁,以至于她过了好一阵才注意到从外面飘进来的食物香气。
鸡蛋,肉沫,黄油,还有一些她不太能通过嗅觉分辨出来的食材。
“Sameen——”
Root拖着长音叫她的名字。她总能知道Shaw什么时候醒来,这让Shaw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好像Root有某种感官上的传感器或者开关一样,Shaw无论做点什么她都能感应到。
“Sam——”
黑客的声音听起来放松又愉悦,很符合一个周末早晨的随意慵懒。而且对她们来说,对方的名字可以代表很多意思。比如被拖长音的“Sameen”意味着Root在叫她起床,或者拜托她给自己揉揉肩膀,而短促但轻柔的一声“Sameen”大多时候是Root疲倦或者和她聊到关于过去的话题时才会叫的。
对于Shaw,不同语调的“Root”也同样可以表达她的担心、着急、不耐烦,或是撒娇(虽然自从她们“退休”之后Shaw就不太用跟Root撒娇来换取一次任务机会了)。
“I'm alive.”Shaw转了转肩膀,然后穿上了搭在旁边椅子上的长裤。
阳光随着窗帘被拉开一下子涌进了卧室。
This's so Texas.
Shaw扬起一边的眉毛。
她们在战后搬到了达拉斯。她和Root都出生在德州,她来自Tarrant,Root的家乡在Bishop—两个无人问津的小地方。
虽然她们都会时不时怀念起纽约的热闹,但达拉斯也很不错,至少Root不会再被冻得穿五条裤子出任务,她也不用再忍受雪花飞进眼睛里。
Shaw路过了Root的书房,书架上满满地摆着和电脑工程的专业书,其中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些小说。
她从来没看到过Root读那些书,但Root总是懂得很多,也许她能把它们倒背如流,就好像她的脑袋里装着记忆芯片似的。
Shaw摇了摇头,颇为放松地走进了厨房,那瘦高的身影背对着她,以一种音乐般的流畅动作小幅度地晃着。
Shaw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按住她的腰侧,她喜欢这样,也许和她的控制欲有一定关系——Root的腰纤细得不合逻辑,她的手掌可以完全地捏住。
“闻上去不错。”Shaw有些勉强地把下巴垫在了Root肩上,她的肩膀也瘦得硌人。
Root用木铲翻炒着焦黄色的肉沫,油在锅内翻溅的滋滋声很悦耳。
“你是说我吗,亲爱的?”她以一种绝妙得弧度侧过头,蹭了下Shaw的脸颊,Shaw觉得胸口的某个地方在发痒。
“你,还有早餐。”她放弃了垫着脚靠着Root的肩膀,直接撩开那片遮住她后颈的卷发,带着早间的慵懒慢慢亲吻着,像是在品尝她的肌肤。
怀里的黑客动了动身子。
“这已经算是早午饭啦,Sameen.”她把冒着香气的肉沫倒在盘中摊好的鸡蛋饼上,然后用木铲掀起边缘,卷成了蛋卷。
Shaw唔了一声,带着茧子的手不舍得离开黑客的腰,最后放在了她的臀线上。Root喜欢穿有着较长下摆的纯色长袖,而Shaw喜欢把手探进去轻轻掐住那里的软肉。
“也许你会想先填饱肚子,sweetie. 虽然我们知道你的体力很好。”她刻意向后顶了一下,让Shaw的手更好的贴合上她被牛仔裤包裹住的臀部。
这是典型的Root式小把戏,而Shaw乐此不疲。
但Root说的没错,Shaw的精神头很足,不过当她疲惫的时候也很明显。而Root虽然没那么好的体力,可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她精疲力尽的样子,哪怕她已经两晚没合眼,或者在外边奔波了一天。
好消息是她们现在再也不用总把自己累的丢半条命了。
她们可以一起赖床,然后共进早午饭。
哦而且,Root的厨艺大有长进,虽然还没能做到像她本人一样可口。
Shaw愈发觉得怀里的人让她胃口大开了。
“Root...”她的手伸去了前面,摸索到那一颗碍事的纽扣,麻利地解开。
Root似乎没料到她刚起床就有了兴致,她费力地转过身,Shaw还低着头在跟她的紧身牛仔裤做斗争。
“你这是还想再续昨晚的好梦吗Sameen?”
黑客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用一根手指力道适中地戳了下Shaw的肩膀。Shaw知道那是Root在告诉她换个地方。
“那是昨晚的事了,Root.”她轻而易举地把她抱起来,一个转身把她抵在冰箱门上,Root轻哼了一声。
Shaw把头埋进她散发着香味的颈窝,厨房里食物的味道也不能和这相比。
但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们的动作停了一秒,然后都笑出了声音。
Shaw在被Root推搡着乖乖坐到椅子上时感到惋惜的叹了口气。
Root做的早午饭很好吃,但Shaw对天起誓,那并没有爽过她们本来要做的事情。
“你知道人们为什么喜欢赖床吗,Sameen?”Root端起马克杯,里面棕得发黑的咖啡和煎鸡蛋的香气很搭。
Shaw从很久之前就注意到Root只喝黑咖啡,不像Shaw那样加将近三分之一的牛奶。那股苦涩也许和Root蜜样的眼睛和声音并不相符,但也不违和。
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和Root相违和的,Shaw想着,也许世上最违和的事情就是一个黑客杀手和一个前特工相安无事地坐在餐桌旁,悠闲地讨论“人为什么会赖床”这种问题。
而Root确实把她问住了。
Shaw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允许自己把清晨的锻炼时间用来睡懒觉的人,她之前的医生和军旅生涯也加剧了这个习惯。
所以说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放任自己一觉睡到将近中午的呢?大概是她和Root搬到这里之后?
Shaw记不太清楚了。
“从医学角度来讲,我们都会想要更充足甚至过量的睡眠。”
Root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用左手托住了下巴,似乎在等待Shaw给出什么其他的答案。Shaw知道的——她想要听那种nerdy又性感的答案,可惜的是Shaw没有她那样随便一开口就可以调情的本事。
可Shaw在这方面还是有足够的信心的。
“对于我来说,”Shaw补充道,“赖床是浪费时间,不过你知道有种说法是......”
她刻意顿了顿,这成功勾起了小黑客的好奇心。
“做让你享受的事情不算是浪费时间。”
Shaw认真地望着她棕色的眼睛,身子向前探着。Root却在憋笑,就好像Shaw很不会甜言蜜语似的,后者不满又有点失落地撅起嘴。
“Actually Sameen,”Root像是安抚一个因为没得到表扬而委屈地要哭鼻子的孩子一样赶紧握住了Shaw的手,”睡懒觉说明你在入睡时有着足够的安全感。”
Shaw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皱起了眉毛。
那个词对于她来说又些过于敏感了,Root应该是知道的。
“而早午饭意味着安心。”
Root用叉子在餐盘上画了个圈,另一只手抚摸着Shaw的手心,Shaw再一次感到了那种难以平复的痒。
“And I'm so glad that... You feel safe enough to sleep in and enjoy such an easy brunch... With me.”
Shaw轻轻哼了一声,她发愣地,或者说出神地盯着Root.
她大概已经料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但Root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枚戒指,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不过被保存的很好。
“这是我离开Bishop时带着的,我母亲的东西。”Root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不是她平时的那种颤音,更像是没控制住的哽咽。
“Root...”Shaw放下了手里的餐具,不知所措地磕巴起来,“Root,我......”
“你愿意嫁给一个为你提供安心感和早午饭的人吗?”
Shaw微微张着嘴,看着对面难得一脸严肃的Root无奈地笑了笑——随便挑了个时候求婚?这很Root,非常Root.
“看在没有其他人会答应的份上。”
Shaw自己拿起了戒指,端详了一阵然后戴在了手上,这下换作Root不知所措了。
Shaw抬起戴着戒指的右手,用拇指摸了摸Root左脸上的一颗痣(Root似乎很不喜欢它,通常情况下她会用粉底遮住),然后掐了下她的耳垂,像是在责怪Root干什么事都不挑个好时候。
“Sameen,这真是......”Root脸上又恢复了那股得意劲儿,她拉住Shaw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就好像她是正在对女士行礼的王子。
“饭都凉了。”
相比之下Shaw知道自己的耳根热得发红,但她故作镇定、半开玩笑地抱怨了一句。
Root试图站起身,也许是想去重新做一份吃的,Shaw揪住了她的袖子,把她拉回椅子上。
“别走,我们得商量一下戒指上刻Ms.&Mrs.Shaw还是Ms&Mrs.Gro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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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不稳真的好闹心啊!!!
顺便日常催更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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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S君:


The moment when Sameen Shaw figured out she could make her girl to feel better... emotionally... by just talking to 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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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惊讶于自己竟然熬过了这次家庭聚会一样的野餐。
毕竟,同时忍受Harold和Grace互相喂食、John的龙猫笑、Zoe的八卦、Joss的一脸严肃、Lionel可怕的吃相和Root一直在你背后悄悄(或者说明目张胆地)摸你腰侧的手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何况大家带的食物竟然是以素食为主。
你几乎生无可恋地抱紧了怀里的Bear.
但是当然,...

S君:


The moment when Sameen Shaw figured out she could make her girl to feel better... emotionally... by just talking to 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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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惊讶于自己竟然熬过了这次家庭聚会一样的野餐。
毕竟,同时忍受Harold和Grace互相喂食、John的龙猫笑、Zoe的八卦、Joss的一脸严肃、Lionel可怕的吃相和Root一直在你背后悄悄(或者说明目张胆地)摸你腰侧的手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何况大家带的食物竟然是以素食为主。
你几乎生无可恋地抱紧了怀里的Bear.
但是当然,你并没有真的讨厌这种场合,毕竟在坐的都是你最亲近的人。
你的朋友,你的同事,你的爱人,你的......大家庭一样的存在。
你意识到自己把Root单独列出一类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但同样也觉得愉悦。
Joss因为得知儿子和别的孩子打架受了伤先离开了,Harold和Grace在野餐接近尾声时也表示要一起去看场画展,而John和Zoe腻味地让你没眼看,你差点就想告诉他们去get a room. John倒是毫不掩饰,他直接约了Zoe也一起共进晚餐。
“我和Sameen可以收拾这些东西。”Root耸了耸肩,语气轻松的就好像她有什么魔法能一下子处理完这堆餐具似的。
你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翻了白眼。和她多晒一会儿太阳倒是没什么,但你知道这摞盘子和餐盒肯定又要你来刷了(Root在家务这方面笨手笨家的,你才不相信她能刷干净盘子,所以你们公寓水槽里堆的餐具从来都是你来洗)。
John举起了左手,像是要挥手道别,但他来回看了你和Root几眼,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那就辛苦你和Shaw了,Root.”
你对天发誓他再对你多笑一秒你就会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不过在那之前他和Harold就带着两位女士离开了。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你俩和Lionel.
Root冲着可怜的警官先生摆出一副温柔但是写满了“move or I'll make you move"的表情,Lionel噌地站起来整理好了西装。
“我得回局里了。”他没忘记顺手拿走了剩下的金枪鱼沙拉,“这个餐盒我会洗干净的,ladies.”
看在这份儿上你提醒了他领带上蹭了点辣椒酱。
Bear有点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走掉了地叫了几声,你拍了拍它的脑袋,然后转过头看着阴谋得逞的Root,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步入退休生活了?”你放松地向后一仰靠在了树干上,“而且还没有退休金。”
“我们离领退休金的年龄还早着呢,Sameen.”Root看着难得放松警惕的你,似乎是很开心地晃了晃头。
她那过于蓬松的头发让她总给你一种犬科动物的感觉,温顺的小狗或者狡猾的狐狸,有时候也是只凶狠的狼。
你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Root.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Sameen?”她露出一个调情标配的暧昧笑容,下一秒又恢复了刚才的恬静,“我们就这样待一会儿,不好嘛。”
你扫视了一圈,阳光下绿色刺眼的草坪上只有一些遛狗的或者陪小孩玩的人。
这种更适合Harold的地方显然不太受情侣欢迎,你排除了Root想要约会的可能。
“Sounds good to me. "
你挑了挑眉毛。
Root几乎是感激地朝你笑了,她调整着坐姿,鱼一样地滑了下去,好让自己的“海拔”暂时比你矮一些,然后舒服地靠在了你右肩上。
你没有多想,稍稍歪过头用大概太阳穴的位置顶住了她的头顶,你能闻到她的发香。
“I feel so unreal now. "
她的声音像是有热度般地烫到了你,你的身子紧绷了一下。你以为那种话只有你会说。
“But this IS real. It's so damn real. "
你有点不满地回应,Root轻轻捏了下你的手臂,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我知道,Sameen,我知道。”
你预感到Root可能要开始说一些你并不太想讨论的话题了,你想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于是你掏出Bear的球丢了出去,Bear一下子蹦起来吐着舌头去追球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向内收起了下巴,清了清嗓子。
Root犹豫着,小幅度地摇了下头,她的发丝蹭得你脖子发痒。
“也许很多,也许没有。”
多愁善感的女人,你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抬起右臂搂住她,大概你是觉得那样能让她别老胡思乱想了。
“事实上,Sam...”她缓缓地开口,你耐心地等着下文,“Harry曾今把大家叫到这里一起野餐过一次,你那时候还......不在纽约。”
“Yea,我在南非的私人监狱里享受病号专属美食呢。”你试着不去回想那段时间,用不在意的语气开了个玩笑,但Root却没有一点反应。
“John穿了件蠢透了的尼龙T恤,Harry的衬衫有点太宽松,Lionel忙着跟Joss显摆他又立了功。”Root忽然按住了你的手,你感受着她纤细的手指灵巧地从你的指缝滑进去,你翻过手腕任由她牵住你。
“那天只有你不在,Sam.”她听上去那么伤感,和这正午的阳光和远处孩子的笑声有些不符。
Bear叼着球回来了,你揉了揉它的脖子夸了它一句,再一次把球丢了出去,它撒着欢儿地跑掉了。
“Well,希望我这次弥补了。”你耸了下肩,胳膊更用力地圈住她。
这倒是也突然让你觉得有点恍惚。你从Decima回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安抚”与“被安抚”的角色都和现在是反过来的,你从没想过这么久之后——久到你都不再在乎那段经历时,Root却还在心疼。
而这样的Root让你心疼。
你们之间弥漫着一丝类似于分别,哀悼,或者绝望的气息,你想要做点什么事情缓解气氛,哪怕一点点都好。
你曾经以为自己是个感情白痴,但事实证明你不是(事实=Root)。
“而且这次有人帮你洗盘子了。”你空闲的那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几乎顽皮地用鼻尖触碰她的眉心。
她发出一阵愉悦的哼声,左手把你的手握得更紧,右手勾住了你的脖子。
“那时候我在想,我不能像失去她一样失去你。”Root闭上了眼睛,你的角度是看不到的,但你就是能感觉到她睫毛的轻微颤动。
你花了那么一秒钟去反应那个“她”指的是谁,然后“Hannah Frey”这个名字跳了出来。你听John说过那个姑娘的事,虽然信息并不多,但你知道她对Root有多重要。
她是Samantha Groves选择成为Root的直接原因。
在话题变得越来越沉重之前,你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No offence,但......你喜欢她,对吗?”
她搂着你的胳膊不自然地紧了一下。
“是的,Sam.”她坦承地回答,这是你想听到的答案。
Root却以为你会吃醋,于是赶紧补了一句:“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Shaw. 她是在你之前我唯一喜欢过的人。”
你轻声笑着抓住她正在抚摸你脸颊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几下,然后又亲了下她的额头。
“在你之前我没喜欢过任何人。”你同样坦诚地说,“你是我见鬼的......初恋,Root.”
那个词像是枣核一样卡在你喉咙里好久,让你憋得难受,但你最终还是亲耳听见自己说了出来。
怎么会有人三十四岁才遇见所谓的“初恋”?这听上去怪可笑的。
但你和Root就是这么可笑。
Root先是愣住了,随后惊讶地从你肩膀上抬起头,她难以置信这种话会从你口中说出来。
你的耳朵和她的眼睛一起不听使唤地红了起来。
“我的荣幸,Darlin'.”她露出一个傻里傻气又得意洋洋的微笑,虔诚般地望着你。
由于身高的缘故你一般是那个抬头看她的人,但此时你接受着来自下方的炽热注视,只觉得自己要被点燃。
Bear又叼着球跑回来了,它知趣地把球放好,然后要钻进窝里一样地把头挤进你俩之间的空隙。
“我们以后应该多来野餐。”你用指腹揉了揉她的前额,“你需要晒太阳。”
“I've got someone who's hotter than the sun. "
她撅了下嘴,松开了你的脖子,顺便拍拍Bear的背。
“来吧,Sam.“她长吁一口气,慢慢站起来,那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像折纸似的铺开,充满了你的视线。
她回过身看了你一眼,伴随着一个歪头和一个微笑。
你知道她才是更像太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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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正剧】Chasing Fire

S君:


六一特献,无刀纯甜

Note:上帝经历了无一重复的、一万次都没能救下Root的模拟,但Sameen Shaw用同一种方式拯救了她七千次。
———————————

一块石头毁掉了你们的登山计划。
Root最开始提出来要到深山老林里去时你就不是很赞成。一是蒙大拿州的“公园”可跟纽约州不一样,你可不想走到半路被熊或者狼群追得连滚带爬;二是Root依然在复健,她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远足;第三点,伙食问题......湖边野餐这种事情怎么想也没有坐在店里吃牛排来的痛快。
但无论如何,你知道自己犟不过Root,最后还是跟她飞了大半个美国(这次你们买了机票,前特工也有懒得抢飞机的时候),在当地租了辆起码有...

S君:


六一特献,无刀纯甜

Note:上帝经历了无一重复的、一万次都没能救下Root的模拟,但Sameen Shaw用同一种方式拯救了她七千次。
———————————

一块石头毁掉了你们的登山计划。
Root最开始提出来要到深山老林里去时你就不是很赞成。一是蒙大拿州的“公园”可跟纽约州不一样,你可不想走到半路被熊或者狼群追得连滚带爬;二是Root依然在复健,她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远足;第三点,伙食问题......湖边野餐这种事情怎么想也没有坐在店里吃牛排来的痛快。
但无论如何,你知道自己犟不过Root,最后还是跟她飞了大半个美国(这次你们买了机票,前特工也有懒得抢飞机的时候),在当地租了辆起码有十年了的皮卡,颠簸了几个小时才把车开到The Machine帮你们预定好的小木屋。
地方很小,家具简陋,空气里股木头受潮的气味,床头还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你一上来就把它清理干净了,免得你们在第二天起来之后可能分不清哪一道是抓痕,哪一块是过敏的红肿。
你们安置好行李往森林深处走时候Root兴奋得跟个小孩子似的,你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从来没爬过山,毕竟她在电脑前坐着的时间可能比一半以上的美国人都多。
她在前面悠闲地开路,你则全程都在注意四周有没有危险,无论是野兽,还是其他什么鬼东西。这地方可没有The Machine的保护,一切都要靠你们的眼睛。
但你怎么也没想到,一块最普通的石头成了罪魁祸首。
Root发出那声痛呼的时候你本能地直接摸向大衣内侧,那是你以前放枪的位置,但这次除了火柴之外你连个弹壳都没摸着。
Root崴了脚,这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比挨枪子的几率都小的多(如果Fusco知道的话又要嘲笑你们一番了——“阴沟里翻船啊,coco puff!”)。不过Root总能让自己成功受伤的这点倒是一直没变,还有你一边翻白眼一边给她检查伤处的习惯。
黑客的脚踝有点肿,不过问题不大,用冰块或凉毛巾敷几天应该没事了。你靠近了Root的右耳,对里面的家伙抱怨道:“你就不该在这种鬼地方给她订木屋,交互界面也不能太宠着。”
“我是在模仿你的行为,首席执行人Shaw.”
The Machine立刻回答,你过两秒钟才反应过来那是Root自己说的。
你不满地皱起了眉,Root却露出一个得逞的坏笑。
“别这样。”你直起身子,用算得上严肃的口吻告诉她,“我不喜欢你和她......它,我不喜欢你们互相模仿。”
Root边歪头边嘟了下嘴,她每次察觉到你真的不高兴了的时候都这样,但你该死的就是很吃这一套。不过对于这件事,你可不想妥协,你最痛恨“识别障碍”的感觉,Root比谁都清楚的。
“I'm serious.”你稍微提高了音量,确保她们两个都听到了。
“Aye, captain. "Root晃了晃膝盖,她忘了你的手还攥着她的脚踝,于是很顺利地又弄疼了自己。
你埋怨地瞅了她一眼,帮她松了松鞋带,然后把裤腿放下来。
“我累了,Sameen.”她吸了下鼻子,露出一个委屈但又顽皮的微笑,“能背我回去吗?”
你当然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有点期待,大概是因为Root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她慢吞吞地站起来,你知道她的脚踝没有严重到需要你来背着她。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转过身去,弯下腰,她按着你的肩膀几乎是跳上了你的后背,两腿夹紧了你的腰腹。你捞住了她的膝盖位置,确定她不会从你身上滑下去之后才敢稍微直起身子。
你没怎么背过别人,除了曾经在执行任务时背着受伤的队友逃命。在你很小的时候父亲总是那样把你背起来,你趴在他结实的背上,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可能拿着吃的或者玩具,更多时候你只是趴在父亲背上睡觉,睡得很香(很久之后你才意识到,父亲的背让你很安心)。
而对于Root,这并不是你第一次背她。几年前你在废弃下水道里一拳把她揍晕后,废了很大力气才把她背到车上,送回了图书馆。那次你累得都开始怀疑这个黑客把肉都藏到哪里去了,她一定没有看上去那么轻。
不过当然,清醒的Root总比昏死过去的Root“轻”一些。她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你背上,身高的差距甚至让你感到有些吃力。你努力保持平衡,尽量不让自己走得像个醉汉。
“我是不是太沉了,Sameen?”她靠在你肩膀上,胳膊紧紧缠着你的脖子。
“像背着The Machine的主机一样。”说话让你的气息有点不稳,你急促地换气。
“我喜欢你的比喻,sweetie.”
她把脸埋进你的头发里,鼻尖顶着你的发旋。你想揉揉她的头,捏捏她的后颈,但实在腾不出手来。
“得了,Root.”你摇了摇头,使劲向上颠了她一下。她大概是被你的脊椎硌到了,但你撇了撇嘴,她的胸口还硌到你后背了呢。
你们下山之后天色还不算很晚,你准备着篝火,Root跛着脚还要帮忙。你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跛足和腰椎问题可能是宅客们的标配吧。
你用冰凉的湖水浸湿了毛巾,敷在了Root红肿的右脚踝上,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你们的躺椅面向湖水,日落的余晖让湖面看起来像在燃烧。你注意到鸟鸣和昆虫的叫声已经基本消失匿迹了,它们随着太阳一起藏了起来。
Root的眼神一直没从湖面上移开,至于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当然是因为余光。好吧,长时间悄悄斜着眼睛看别人是件很累的事情。
所以你最后放弃了,干脆歪过头问她要不要现在点篝火。
“我们已经有烟花了,不是吗?”她朝你努了下嘴,一如既往地用眼神把你脱了个精光。
你转了转酸痛的眼睛(和肩膀,还有腰,噢还有腿),从躺椅上跳下来,点着了篝火,细小的爆破声很悦耳。你深吸一口气,那种木头燃烧的气味对你们来说其实是有些陌生的。你们的鼻子都习惯于火药的硝烟味和血腥气,也许还有恐惧和死亡的气息,但现在你们只能闻到木材烧焦的香气,湖水的微腥,和脚下苔藓植物特殊的味道。
你拧开一瓶啤酒递给Root,酒精会让她的脚踝肿的更明显,但她没有娇气到那种程度,再说大不了你可以多背她一天。
“希望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Sameen.”
她咽下一口啤酒,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却差点被呛到,瓶子里洒出了几滴黄汤,顺着你的胸口流进衣服里。你打了个寒战。
你当然是知道的,但你没想到Root是故意挑这几天来出游。
“别告诉我你连这种倒霉日子也要算作纪念日,Root.”你紧皱着眉头,侧过来看着旁边的Root. 火光映在她的面孔上,给她过于白皙的皮肤添了些生气和真实感。
“No—”Root反而责怪般的戳了下你的肩膀,她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今天是你回来的第一年零一周。”
你拿着酒瓶的手臂有点僵硬,失语地把头转回去,盯着前面的篝火。
也许你们压根就不该聊这些。你有些懊恼,一年前的这一周可不是什么值得反复回味的记忆。如果可以的话,你宁可把它永远抹除掉,就像给电脑杀毒那样。
不过你已经没什么可抱怨的了,Root现在还好好地躺在你身旁呢,拖着一个红肿的脚踝,of course.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你伸出右臂,搭在了躺椅靠背上,Root躺进了你圈出来的那一小块地方。
“露营。”她没来由地笑了,那个笑容看上去蠢蠢的,就和她的回答一样。
你闷哼了一声,灌了一大口啤酒。
“篝火,Sameen...你能联想到什么?”
她捏住你的下巴,抚摸着那上面的一道细小的伤痕。
你当然不会承认你首先想到的是烧烤,狩猎什么的,但也不至于强行扯到你们的接头暗号。
“Moths to a flame.”
你坦率地回答,转过头看着靠在你大臂上的Root.
“You read my mind. "她欢快又迅速地眨眨眼睛,“知道吗,Sameen,所有人都认为我是飞蛾扑火。”她听上去很轻松,也许还有点自豪,甚至是优越,虽然她总能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谈论起这些事。
“我是在追逐光亮而已。”她补充了一句,就好像你下一秒便会反驳她,“他们都觉得我疯了,但我只是太过虔诚。”
你不想在这方面反对她,可即便时隔一年,你还是会因为这件事恼怒,对她,还有The Machine.
“你差点成为殉葬者。“你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努力调整着呼吸,但声音里还是透露着你对这个话题的反感。
“I have to."Root诧异地睁圆了眼睛,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低下头,“For all of us...just like what you did back in the stock exchange."
你不得不打断了她的话,在你们的好心情被完全破坏掉之前(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做过,哪怕是在她最nerdy最烦人的时候),但回忆起那些事情让你该死的头大。
“Enough talk of The Machine for the day.”
你夺过她的酒瓶,和你的一起放在地上,然后抓住她的衣领,微微用力地把她按在躺椅上。
“听着,Samantha Groves.”你清了清嗓子。她犯错了似的含着口气鼓着左边的脸颊,像是猫一样半蜷缩着,那蓬松柔软的头发下面都快长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了。
“不是所有值得你追逐的东西都要求你的牺牲。”
你忽然感到一种不真实,大多时候Root才是那个喜欢讲大道理的人。
“比如?”她棕色的眼睛恢复了神采,玩味地咬了下嘴唇,她大概是觉得你被问住了。
“比如你的上帝用了一万次模拟都没能救下你,但我用一种方法救了你七千次。”
你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尾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Root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嗯声,像是有什么话被卡在了喉咙里。你还撑在她上方,她伸出手捧住你的脸颊,篝火依然烧得正旺。
"So...instead of being a flame-chaser, I'm now a Shaw-chaser. Is that what you wanna say?"
你皱着眉头,但还是笑了出来。Root可以把令人放松的露营变成哀悼会,也可以把严肃的谈话变成厚脸皮的调情,只要她想。也许就像Root自己说的,她从不挑“时机”,择日不如撞日才是最精心的安排。
“别说的像你没追过我似的。”你低下头去蹭了蹭她的鼻尖。死缠烂打的家伙,你这样想着。
“两块磁石并不需要相互追逐。”她把手指伸进你的头发里,把你拉向她,你的身体慢慢放松,最后趴在了她身上。
像磁石,不可抗。
她还想要说点什么,但你伸出食指,轻轻压住她的唇。那双棕色的眼睛映着篝火的光,和你倒影的成像。你看到她噙着透明的泪滴,随着她狭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然后你听到水滴砸到衣服上的声音,你知道那是她的眼泪,也许还有你的,你不太确定了,因为那不重要。
“Happy reunion day, Sameen. "
————————

To the dearest memory of Root, aka Samantha Groves. Greatest hacker, partner, protector, savior, blessing by the God she chased, and loving by someone she loved.

I wish I tell no tales, but the ending she truly deserves.

POI百合病社

一天

蜘蛛:

肖根。


甜。


腻腻歪歪日常向。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雷声让人害怕


出去买晚饭的时候 觉得日子很舒服


这个故事就浮现了。



                              ...

蜘蛛:

肖根。


甜。


腻腻歪歪日常向。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雷声让人害怕


出去买晚饭的时候 觉得日子很舒服


这个故事就浮现了。




                                                    




这是第一个你记住的黄昏。


过去你从不会在意一天里是正午、傍晚或午夜时分——哦也许你会稍微在意午夜,因为至少你得清楚身旁熟睡的人是谁。你想你也应该在意清晨,你需要为早餐是喝咖啡还是吃一份单面煎蛋而烦恼。尽管这从来都只存在于你的想象里,因为过去无论是清晨、正午、傍晚,甚至有时是午夜时分,你大多都在拿枪指着别人或是亡命的路上。


 


而这个黄昏有些不一样。


白天里下了一场急雨,磅礴而骤来骤去,你带Bear散步时雨正好落下来,差点洒满你全身。


你再次牵着Bear出门时,豆大的雨点像是故意为难你,又开始落下来。你在Bear脊背上浅浅的毛还未完全变成丝丝缕缕的时候,与它一起跑回公寓。


但你必须得再出门,只不过不能带Bear一起。


 


她打来电话,告诉你她做了奶油胡萝卜汤的时候,你想在心里“嘁”一声,因为在你看来,再美味的奶油胡萝卜汤,也只是奶油胡萝卜汤而已,而你需要一块爽过sex的牛排。


但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话音末梢的颤抖仿佛抚过你耳朵里的绒毛,让你觉得有酥麻的痒。


你缩了缩脖子,翻了个白眼,换了件T恤,与Bear道别。


你装作没有听到挂电话之前她那边刀叉与碗碟碰撞的声音。


 


再次出门时就是黄昏了,天将黑未黑。


刚刚下过那场雨的湿气还在,风拍在你裸露的手臂上,你想起忘记带一件薄外套。


没事,Root那儿有。你又这么想着。


 


你很久不曾这么悠闲地走在街上,心无负担。


你过马路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夕阳的尾巴挂在街对面那排房子的后面,更远一些的天色是不高兴的暗灰,但你可没有不高兴。


你要去赴一个约。


哦,你才没有在期待什么。


 


她为你开门时,你觉得她也和这个黄昏一样,就是……有些不一样。


她把她棕色的卷发绕成一个愚蠢而松散的团绑在脑后,你觉得她藏在门后那一分难得的羞赧不如她耳边散落下来的发丝火辣。


你意识到这似乎是第一次,你见到她这个模样。在你差点忘记她是个黑客兼杀手的那一瞬间,你有点恍惚,随后也开始紧张起来。


该死,紧张会传染的。


 


她甚至系了围裙。


当然她在邀你入座之后便迅速地取下了围裙,在那之前你看到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沾了水的手。


你没有注意到你因为这个而忽略了摆在餐桌上的食物——绝对不是因为你对奶油胡萝卜汤不感兴趣,也许你之前不屑过这个,但现在,它们看起来美味极了。


而且随后她为你端来了滋啦作响的牛排,独属于你的一份。


然后她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液,朝你傻笑了一下。


 


她收拾餐具的动作和她用枪时一样利落。


你意外地觉得奶油胡萝卜汤不错,牛排的口味也称得上顶级。


但你在切牛排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以后再也不说需要一块爽过sex的牛排了。


因为你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那有点让你羞于承认。


你梦见你把她推在餐桌上,她修长的双腿夹住你的腰。


你猜牛排不及这半分美味。


 


雨又开始落下来,倾盆而持久。


雷声轰隆作响,带着恐吓人的气势,雨水的声音像遥远的瀑布,但你丝毫不担心它会冲刷到屋里的一切。


她说,外面下大雨了。


你说,Bear吃过晚饭了。


 


这是第一个你记住的午夜时分。


她贴在你胸口的呼吸让你爱上了美梦成真的感觉。


 


这是第一个你记住的清晨。


她给你煮了咖啡,煎了一个漂亮的单面煎蛋。


 


你希望以后的日子,能被你记住的越来越多。

POI百合病社

【短-正剧】As We Dance

S君:


自从放假之后就一直很不在状态,写的越来越糟糕,希望可以慢慢找回感觉吧

弥补一下没能看到肖根共舞
————————

你一向不太懂为什么有人会喜欢所谓的黄昏。
对你来说,黄昏只不过是晚餐前后的一段无聊时间,大多时候你都在独自回家或者离开家的路上,这取决于你今晚想好好休息还是寻欢作乐。当然,这两种情况只限于那颗见鬼的子弹打穿Root左胸之前。
你们在Vasily安排的疗养院住了将近半年,在这期间你一直担任着她私人医生的角色,就像她一开始就期望的那样,你一刻不停地play doctor(如果你们早些相遇的话,你大概也可以成为一个救死扶伤而不是缝缝补补的好医生).
Root恢复地很好,她在疗养院的每...

S君:


自从放假之后就一直很不在状态,写的越来越糟糕,希望可以慢慢找回感觉吧

弥补一下没能看到肖根共舞
————————

你一向不太懂为什么有人会喜欢所谓的黄昏。
对你来说,黄昏只不过是晚餐前后的一段无聊时间,大多时候你都在独自回家或者离开家的路上,这取决于你今晚想好好休息还是寻欢作乐。当然,这两种情况只限于那颗见鬼的子弹打穿Root左胸之前。
你们在Vasily安排的疗养院住了将近半年,在这期间你一直担任着她私人医生的角色,就像她一开始就期望的那样,你一刻不停地play doctor(如果你们早些相遇的话,你大概也可以成为一个救死扶伤而不是缝缝补补的好医生).
Root恢复地很好,她在疗养院的每一分钟看上去都神采奕奕,尤其是当你终于同意她出院的时候,她那带着蜜糖色的棕眸兴奋地发亮。
你们离开疗养院的前一天,Vasily习惯性地送来了亲手挑选的花。他对Root的爱慕显而易见,你对此表示理解——谁会不爱一个可以用舞鞋制服行凶者的芭蕾舞演员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得知他跟Root求过婚而Root还给了他一个飞吻之后心里多少有点介意,不过无论如何,你得感谢Vasily,不然Root现在也不会坐在沙发上欢快地敲键盘。
那天黄昏的时候,对,见鬼的、莫名其妙的、似乎没有什么意义的黄昏,Root换上了平时在她身上并不常见的衣服。
她穿着黑色的高领薄毛衣和一条休闲西装版型的白色长裤,两手揣在裤兜里,微微弓着背,以一种算得上帅气的姿势靠着门框。
她的那种“handsome”和你不太一样,她没有隔着衣服都线条分明的胳膊,没有结实的小腹,也没有混血儿特有的五官,但她的一颦一笑都极为致命,她望着你的样子几乎摄人魂魄。
你不是什么修辞大师,这是你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了。如果说某些事物确实是任何词汇都不足以表达的话,Root一定名列榜首。没有什么话语能代表她给你的感受,就好比没有什么代码能造就出这样的她。
你注意到她赤着脚,和她一样调皮的脚趾陷在羊绒地毯里。夕阳从阳台洒进来,让米色的毛毯看上去更鲜亮了一些。
“Good evening.”
Root做出邀请的手势,那是你第一次听她到她把这两个单词放到一起。
你看了看木质茶几和上面的那瓶红酒,又看了看窗外略微刺眼的光线,稍微撇了下嘴,然后脱掉鞋子堪称小心地踩上毛茸茸的地毯。
你们对坐在茶几两侧,Root盘着腿,手肘撑在膝盖上。你知道她有话对你说,于是你往前挪了挪身子,打开了红酒,让你们的酒杯里盈上暗红色。
“喜欢昨晚的芭蕾吗?”她晃了晃杯子,饶有兴趣地等待着你的回答。
Vasily请你们去看了当地的芭蕾演出,他对芭蕾有着着魔般的狂热,以至于都没注意到你和Root的一些咬耳朵的小动作。芭蕾舞什么的你不是欣赏不来,而是那种轻柔的风格并不能调起你的热情。你更喜欢踢踏舞的那种节奏感和力量。
但直觉告诉你Root是喜欢芭蕾的。
“It was okay. "你最终决定实话实说,顺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Just 'okay'?"Root挑起了眉毛,额头上有了几道明显的抬头纹。她语气里带着质疑和一丁点失望。
你却在这时候笑了出来,往前探了探身子,食指点了下Root的鼻尖。
“Cuz you were not leading it.”
你以为她会顺着你的话直接开始调情,但她只是用那双无辜的棕色眼睛瞧着你,轻轻转着手里的杯子。这让你又有了久违的琢磨不透她心思的感觉。
“如果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话,你会做什么工作呢,Sameen?”
你沉默了几秒钟,粗略地重新估量自己之后得出了一个你们两人意料之中的结论。
“赏金猎人,黑医,or both.”你耸了耸肩,“反正我除了救人和杀人之外,也干不了别的。”
“照顾人对你来说太无聊了?”Root明知故问地拉着你的手隔着布料抚摸她胸口的伤疤,你的指尖却在她皮肤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特例总是存在的。”你触碰着突起的伤疤,从她起伏的胸腔和呼吸节奏里你察觉到她对于你体温的不舍,那一丝眷恋随着她因发痒而吐出的气息一起飘入空气中。
“你呢?”你收回了右手,举起高脚杯再次和她碰杯,“跳芭蕾吗?”
Root的表情变回了平常的那种玩味(你知道她这种神态意味着什么:她清楚地了解自己的魅力所在,并且该死的运用得很好)。
“我大概会在麻省理工教书呐。”
你差点以为她会提到类似“和Harold一起”之类的话,但谢天谢地,她还是没这么煞风景的。
“所以你为什么会去学芭蕾?为了任务?”你换了个随意些的坐姿,目光本能地看向她赤裸的双脚。
“爱好。”她回答得不假思索。
你表示惊讶地哼了一声,毕竟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以为Root除了敲键盘和揍人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爱好,而她现在坦率直接地告诉你,她喜欢跳舞。
你抓住她白色长裤里露出来的脚踝,顺着她纤细的骨头向下捏住她的脚掌。
你第无数次想像着她把那头棕色卷发高高盘起,露出白皙的脖颈,底端翘起的短裙勉强遮住她的臀部,半透明的连体袜子......这画面让你不合时宜地被turn on了,你羞愧地咳嗽了一声。
你从The Machine那里得知了那场婚礼的事情,它一点不剩地把自己的交互界面“出卖”了。但也正因如此,你知道该如何补救,你并不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从来就不是。
“Well I guess you may want to...watch me dance.”她的声音很轻,和她所擅长的芭蕾一样。但你拒绝了她。
“不。”你是那么斩钉截铁,Root疑惑又有点难以置信地皱了下眉,那是她难得慌张的样子。
“我对芭蕾不感兴趣。”你站起身,把不明所以的Root也从地毯上拉起来,她没站稳脚跟地扶住了你的肩膀。
“我喜欢最普通的双人舞。”你一手牵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你们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你望了望窗外的日落景象,带着她一起向阳台的方向迈步。Root明明才是舞蹈专家,但她似乎有点紧张,这倒让你感觉很有趣,一个因为和你共舞而紧张兮兮的Root.
你们没有任何音乐,甚至没有最简单的伴奏,只是贴紧对方的身子,随意地摇摆晃动着。她试图把下巴垫在你肩上,但是因为身高原因,见鬼的,你难为情地一边保持舞步的平衡一边努力挺直身子。你们的步调有些不一致,但那并不影响你们各自的频率,就像Root说的那样。
她的脸颊贴着你的,此时她身上烫的像是要烧着。你掀开她的高领,母狮叼起幼崽似的咬住她的脖子,她的气息涌入你的鼻腔。
“Sameen.”她缩了缩身子,你腾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脊背,直到她再一次放松下来。
最后一丝夕阳的光线仍然刺眼,你故意踩了下Root的脚趾,在她失去平衡的轻呼声中你靠着腰力让她慢慢倒在地板上。那棕发摊开的样子让你几乎再次辨不出现实。
Root勾住你的脖子,两腿也顺势夹住你紧绷的腰腹,一个翻身把你压在下面。
“我来领舞,Sameen.”
她露出一个得胜般的笑容,然后在你脸颊和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亲吻。
你忽然感到一股眩晕,但至少你终于搞懂了黄昏时分应该做些什么。
明天的这个时候,你也想和她跳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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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I百合病社

【正剧】Unfold

S君:


上次点梗的番外在写呢,先来个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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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开行李的时候有了和之前每一次在安全屋或旅馆unpack都不一样的感觉。
你和Root都习惯于在城市间奔波,机器似乎把大多数纽约之外的任务都分给了你们,大概是因为它知道John比任何人都不放心把Harold扔在地铁站。于是你们隔三差五地就要往剩下的四十九个州跑,有时候是单人的任务,但更多时候是你们一起(对于这点,你很确定Root并没有暗中作祟,那些任务的确需要你们两个同时出现才能搞定)。
你的公寓里有个小行李箱,里面常年备着假身份、枪支、外伤药、换洗的衣服和其他一些必需品,你可以随时提上箱子出任务。你一向轻装上阵,所以unpack...

S君:


上次点梗的番外在写呢,先来个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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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开行李的时候有了和之前每一次在安全屋或旅馆unpack都不一样的感觉。
你和Root都习惯于在城市间奔波,机器似乎把大多数纽约之外的任务都分给了你们,大概是因为它知道John比任何人都不放心把Harold扔在地铁站。于是你们隔三差五地就要往剩下的四十九个州跑,有时候是单人的任务,但更多时候是你们一起(对于这点,你很确定Root并没有暗中作祟,那些任务的确需要你们两个同时出现才能搞定)。
你的公寓里有个小行李箱,里面常年备着假身份、枪支、外伤药、换洗的衣服和其他一些必需品,你可以随时提上箱子出任务。你一向轻装上阵,所以unpack的过程也很快,但那一次你住进廉价的旅馆房间,在昏暗灯光下打开行李箱,对着一件T恤发愣了很久。
那次你们一起去了波士顿,耐冷不耐热的Root再也受不了皮衣和里面的长袖。你笑话她这么大人了出门也不看天气,她嬉笑着说只能借你的了。
你并不介意Root穿你的衣服,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期待,事实上你很乐意让Root染上你的味道,或者反过来也不错。但你们的尺码实在不太相符,她穿着你紧身短袖的样子让你发笑。她露着一截小肚子,胸部也完全撑不起来,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给娃娃穿错了衣服。你们去买了Root喜欢的宽松些的T恤,那上面印着蠢蠢的卡通图案,那个下午你破天荒地忍不住一次次扭过头看Root,而Root厚颜无耻地说你窥视她的美貌(Well,这也确实不算冤枉你)。
后来有件事你一直没和她讲过,你特地去买了一件Root穿得下的纯白T恤,放在了你旅行箱的最下面,免得Root以后又带错了衣服。但是那件T恤并没能派上用场,你甚至忘记了它的存在,直到你这次打开箱子收拾时才发现。
很多年之前母亲告诉过你,你总会遇到一个让你打破自己的条条框框的人。你觉得那个人大概就是Root.
至于你是怎么发现的,也许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拒绝Root和你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你和John去高中同学会的那次住在了同一家酒店,John一进门就坏笑着感叹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当然是在开玩笑,但你还是把他赶了出去。
而Root可不止是抢了你的房间,还心安理得地霸占了那张双人床。她是那么确定、那么自信地预料到你不会拒绝,那让你有点生气,却也有着被看破的释然。
你也明白了自己曾经为什么反感Root的调情,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你讨厌自来熟的人,另一个更重要的则是,那种心思被人猜透的感觉让你不爽。
在她之前从没有人能看透你。没人能像她能轻而易举地预测到你的行为模式,就类似于机器能模仿她那样......哦不你现在不想提这个。
无论如何,你对Root来说是个可能是个比其他人更精心设计过的代码,而她最擅长的就是梳理代码。相比之下Root对你而言更像是个自变量,是个不定因素,也是不可抗力。
她能做到像unpack baggage一样把你也unfold,你却总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于是你把这种不公平发泄到了物理层面。
你喜欢在做-爱的时候撕扯她的衣服,或者野兽一样在她身上留下啃咬的痕迹,就好像通过那种方式你才能看透她躯壳里藏着的那个原原本本的Root.
但那并没有用,也没能让你感觉舒服一点。
你真正想明白这些事的时候,Root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屏幕上显示着她平稳的心跳。你坐在床边,端详着她比以往都还要煞白的面孔,伸出一只手拉住她,她本能似的也用手指扣住了你的。
你觉得你终于看透她了。她不是机器的狂热信徒,不是不择手段的黑客,她是个普通人。她也需要有人可以随时牵住她,给她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你忽然觉得自己很笨,在过去的四年里你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你早就该明白的,从你为她买了那件T恤时就该明白了。她能触及到你隐藏起来的、最柔软的一面,你对她也是同样。
Root曾经提到过童话故事,你想起了“美女与野兽”。你觉得自己大概是Beast,你习惯于用略显粗鲁的举动和冰冷的态度吓退所有人,直到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疯狂到差点把你吓着的女人。
但这个故事里没有“美女”,你们都是“野兽”。但至少你们足够幸运,你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族群。
野兽可以打破另一个野兽的诅咒。
Root醒过来的时候你哭了。大概是因为太庆幸了,你这样想着,一切都还不晚。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弥补。
你们离开疗养院的那天只带了一个箱子,比你们以前用的大了好几圈。行李是你收拾的,你们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放一起,最下面依然压着那件白色的T恤。
你们在陌生的城市里走着,你拉着她的手,坚信着自己比机器的导航更让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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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I百合病社

【正剧】Fuzzy Flame

S君:


总觉得Shaw房间里的画架有点名堂
And guess who can always turn art into nerdy sexy shit 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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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太确定上一次和Root走进这间公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也许是证劵交易所事件之前那一两周中的某个深夜,无关号码的任务让你们精疲力尽。你们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推开房间门,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完就倒在了床上。
你仰面躺着,Root也是,不过她的姿势要更放松,毫不见外地在你床上伸展开四肢,章鱼似的不时扭动一下,没过多久你就听到了她入睡后的呼吸声。
这很不像你们的作风,但困意与疲倦也很快就包裹了你,你放任自己闭上眼睛,侧过身...

S君:


总觉得Shaw房间里的画架有点名堂
And guess who can always turn art into nerdy sexy shit lol
————————————

你不太确定上一次和Root走进这间公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也许是证劵交易所事件之前那一两周中的某个深夜,无关号码的任务让你们精疲力尽。你们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推开房间门,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完就倒在了床上。
你仰面躺着,Root也是,不过她的姿势要更放松,毫不见外地在你床上伸展开四肢,章鱼似的不时扭动一下,没过多久你就听到了她入睡后的呼吸声。
这很不像你们的作风,但困意与疲倦也很快就包裹了你,你放任自己闭上眼睛,侧过身子伸出一只手搂住Root的腰(因为把手搭在她身上很舒服,才不是别的什么肉麻理由)。你快要跌入深渊时决定再看一眼微微张着嘴的黑客,而那角度正好让你看到了餐桌旁边的放着的画架。
它像个人偶一样靠着纯白的墙面,幸灾乐祸等待着Root醒来之后发现它,然后以你的“爱好”为题一顿调情。
你一下子就清醒了,几乎是从床上翻了下去滚到地板上。确保Root没醒过来之后,你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画架抬起来,藏进了衣柜的下层,还在上面盖了一件厚外衣。
跟Root承认自己对水粉有所了解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在你看来绘画这种事情和你的身份极为不符。你手里应该端着枪、拿着手术刀,不是握着一根水粉笔;你应该热衷于猩红的血液而不是花哨的颜料。
但事实是,你发现自己很享受后者,这才是你难为情的原因。你能想象到Root发现你小秘密时的表情,就像她来主导你们的性-爱时一样。
她会挺起腰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你,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她刚刚剿灭了一支军队,侵占了一座城池,就好像......她已然掌控了全局。
你想把她那海妖一样的笑容扯下来,于是哪怕你就快要攀上顶峰,依然会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但她只会笑得更欢艹得更狠。
如果你没有醉酒,或者没有受伤的话,通常会一个翻身把她按下去,同样也艹得她说不出话,只能哼唧你的名字。
但那是性,你了解性,各种意义上的。你知道该怎样处理和性有关的问题。可是怎么跟Root交代你一直都在画水粉让你头疼了很久,久到证劵交易所事件已经变成了似乎很遥远的过去,而你们再一次走进这间屋子。
你现在和Root一起搬到了新的公寓,没有必要再留着曾经的一些安全屋,机器帮你们处理好了交易,你们只是来打包走有用或者值得纪念的东西(比如Gen给你的列宁勋章、你给Bear买的玩具、Root忘在你抽屉里的手铐等等)。
你几乎在踏入房间的一刻就知道你在Samaritan手里的那段时间里,Root不止一次地来过。
你一向有着动物般的领地意识,你不喜欢任何人擅自闯进自己的公寓(没有人会喜欢的),或者即使你“邀请”了什么人进来,也同样不喜欢他们乱动东西,虽然你房间里最多的“家具”是枪而已。但此时你的第一反应当然不是去责怪Root乱闯你家,而是在那几秒钟里想象了一些Root可能做过的事情。
Root也许会站在窗边,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发呆;她可能坐在你床边给自己包扎伤口,甚至是一个人流眼泪,哦老天,她绝对哭过不止一次。
那个哭唧唧的Root让你皱起了眉毛,于是你小幅度摇摇头,把画面从你脑海里甩了出去,然后转过头看着现在的Root.
“Ah, memories..."
Root轻叹一声,嗅着空气里弥漫的灰尘气息,随后有些不适地皱了皱鼻子。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颤抖,就像光线下那些漂浮着的颗粒。
“十五分钟应该够了。”你率先走进房间里,试着把她的注意力从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转移回来,“然后我们......”
画架。你吞了下口水。那见鬼的画架就放在窗边,那正是你习惯作画的地方,上面还有一张空白的纸。
你很确定从那天晚上到你出事之前都没在把画架从衣柜里拿出来,Root显然早就发现你难以启齿的小秘密了。
“关于画架,sweetie,我帮它出柜了。”
她搂住你的腰,手悠闲地搭在你胯骨的位置,难得严肃的表情和轻飘飘的语调形成一种奇怪但不违和的对比。
“I can tell that. "你推开她的手,几步走过去摆正了它,吹掉上面的一层灰尘,捏起画纸反复看了看。
Root似乎对你无所谓般的态度感到惊讶,她堪称小心地迈着步子跟过来,站在你侧后方,两手交叉抱在胸前。
“看来我不是你唯一的爱好,Sam.”她朝一侧歪了下头,听上去还真的像吃醋了似的。你在心里骂了机器一句,它大概是你见过的最能瞎传话的家伙。
“我母亲让我去学,她不喜欢我偏科。”你决定先下手为强,在Root朝你扔过来一大堆红色问号之前,“我不讨厌这个,所以就坚持下来了。”
你以为Root会听得饶有兴致,然而她只是飞快地眨了眨眼睛,用一种有点无奈地语调说:“我家乡的小镇子里都没有地方教我们学画画呢,Sam.”
你一时间没抓到她的重点,于是把本来要讲的故事咽了回去等着她的下文。
Root转过身,眼睛有些泛红,但充满了期待,也许还有点恳求(那让你忽然感到极为短暂的愉悦,因为Root很少露出这幅姿态)。
“我可以试试吗?”
你知道Root并不是真的要你教她画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弥补某种遗憾,以和你一起“作画”的方式。
“如果你现在有灵感的话。”你挑了下右边的眉毛,把餐桌旁的椅子拉了过来,示意她坐下。
“看着你我怎么会没灵感呢,Sameen?”
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轻佻,你几乎以为她直到一秒钟前的委屈样子都只是个用来达成目的的幌子。
但无论如何,Root算得上听话地坐在了椅子最前端,把更多的部分空了出来。你一边翻白眼一边哼了一声,然后跨坐到她身后,胸口贴着她的后背,一丝空隙都没有。那让你想起了你曾经搭她的摩托车逃命,你为了保持点距离特地坐到最后面,手扶在车身而不是她身上(毕竟那时你们的无名指上都还没有戒指)。
Root率先抬起右手,做出一个握笔的姿势,那不标准的动作让你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于是你握住了她的右手,手指探入她的指缝纠正着她,另外一只手伸到前面,搂住她的腹部,随着她突然加重的呼吸起伏。
“想好要画什么了?”你把下巴垫在她左肩上,鼻子顶着她完好的耳朵。
“Trust me."她的手缓慢地移动,带着你的指尖触碰到纸上,"I'll take the lead. "你观察着她勾勒的线条,那似乎只是一些随机的、从下至上延伸的曲线。
“艺术并不是随性随机的,Sameen.”
她突如其来的宅客腔听上去那么平和,像是在陈述事实,或者说她就是在陈述客观理论。
“我们的大脑像机器一样运转,我们为自己的创造物编写代码,赋予它特定的意义。”
你们的手指一起划过纸张,敏感的指尖传来一阵微痒。
“也就是说,艺术都是为了......表达。”
她侧过头,把脸颊和你的贴地更近。你试着理解她,也同样开始质问自己为什么会保持着作画的习惯。你不认为你在刻意传达某种理念,你就只是在......宣泄。
“我以为你不会对代码以外的东西感兴趣。”然而你找到了另一个突破口。
“所有的艺术都是科学的另一种形式,也是一种物理法则,一种至美的表达形式,和代码一样。”
她加快了勾勒那些线条的速度,你几乎要握不住她的手。
“当然,大多数只是平庸无聊甚至糟糕的代码,但随机的巧合也总是会带给我们惊喜的,不是吗?”她转过头,飞快地在你颧骨上亲了一口,你有些发懵。
“告诉我你想用艺术来表达什么,Shaw.”
她把话题绕了回来,你快要跟不上她的跳跃性思维了,这不是你的思考方式,你在乎逻辑,哪怕在你作画时也会仔细琢磨构图甚至是上色的细节,而Root,Root就和她现在正用手指画着的图案一样,毫无章法,不可预测。
“我不知道。”你坦白,此时你终于看出来了(更像是猜到了)Root在画什么,于是你重新夺回主权,控制住她的手,握着手术刀一般开始进行精细的工作。
那是一团火焰,在画纸上安静地燃烧。
“也许我是在弥补。”你皱起了眉,对着Root的耳垂咬了一口,“在惩罚。”
她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哼,大概是因为那轻微的疼痛,以及你说出口的提示。
你自己一直都清楚,作画是你人格的延伸,是你调整频道的方式,但显然你现在不再需要了,不是所有人都要求你改变自己的磁场。
“那不是缺点,不是瑕疵,更不是错误,Sameen.”Root读心者似的再次把你猜了个透,你们的频率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契合过,那已经不再是频率,而是乐章。
你看到这张画纸开始燃烧,火苗慢慢吞没着那片纯白,最后随着它一起化为灰烬,散落到你们脚边。
“它只是一种特质,你的一部分,就像是性取向。”
For god's sake. 你想要翻个白眼,但刚才的气氛让你不忍心去破坏,虽然Root亲手打破了平衡(但你发誓她是有意为之)。
“性取向?讲真,这是你能想到的最好的比喻了?”你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更愤怒,但在Root那一声无辜的“Yeah”之后也只剩下了无可奈何,也许还有点怜爱。
Root放下了手,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整条胳膊都在酸痛。你用左手钳住她的下巴,半强迫地让她看着你。
“艺术需要的不仅是灵感,也要功底和技巧。”你坏笑起来,把气息送进她的耳朵,“你知道的,就像是......性。”
“我喜欢你的比喻。”Root不甘示弱地勾住你的脖子,手指在你后颈处轻抚,“也许我们该往艺术中加一些科学要点。”
“Oh, Root."
你挑衅地扬起头。
“你知道我才是上过医学院的那一个。”
————————————

GRIMES

Confession(短/完)

预警:杀手O根 x 神父A锤 (对,你没有看错,是ABO)

这两天病的不轻,po猪头晕目眩老眼昏花,好不容易才把这篇投票贺文给撸出来,各位努力投票的肖根粉辛苦了!来吃肉吧!

好吧这篇其实肉有限……原本是 @马堡病毒病毒菌 的委托梗,可是后来我去查了查,发现天主教神父只能是男的,也只有天主教有向神父忏悔这种东西,而我又不想把锤锤写成性转(要性转也要肖根一起)于是只好用ABO设定来补这个bug了,即假设天主教神父只能是Alpha……当然严格来说这篇里面的锤锤其实也不是神父⋯⋯

信教的同志如果不喜欢这个设定就不要看哈!一切只是脑洞!无意冒犯!我已经努力做了不少功课...

预警:杀手O根 x 神父A锤 (对,你没有看错,是ABO)

这两天病的不轻,po猪头晕目眩老眼昏花,好不容易才把这篇投票贺文给撸出来,各位努力投票的肖根粉辛苦了!来吃肉吧!

好吧这篇其实肉有限……原本是 @马堡病毒病毒菌 的委托梗,可是后来我去查了查,发现天主教神父只能是男的,也只有天主教有向神父忏悔这种东西,而我又不想把锤锤写成性转(要性转也要肖根一起)于是只好用ABO设定来补这个bug了,即假设天主教神父只能是Alpha……当然严格来说这篇里面的锤锤其实也不是神父⋯⋯

信教的同志如果不喜欢这个设定就不要看哈!一切只是脑洞!无意冒犯!我已经努力做了不少功课了,但是确实了解不多,网上能查到的具体的东西比较少(而且国内外好像不太一样)所有与现实天主教不符的bug都请见谅!绝对无意冒犯!

还有ABO设定我并不太懂,如果这方面写得有bug也请见谅(实在是羞射呀……)

文以后都会走一下微博(有小号的人就是没负担~)链接在下:

https://weibo.com/5768553339/DDwQapdgO?from=page_1005055768553339_profile&wvr=6&mod=weibotime&type=comment#_rnd1469970237935


P.S. 马堡君委托的原始设定根是寂寞富家女,但是我一开始构思的不是ABO,后来因为背景设定超出预期的缘故变了ABO,我就把根的设定改了一下,不然我写不出来……

我发现我的重点还是容易跳到情节上去,因为肉真是不好炖啊……

大家食用愉快!(话说Eonline说好的采访啥时候会有呢?)

一个玛子
在酒吧跟性感号码调情的时候挂女...

在酒吧跟性感号码调情的时候挂女朋友电话小心被找上门来电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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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羡

来予君逢

依旧短篇一发完,年末巨献【个鬼。不虐,祝大家新年快乐~

这是一个穿越梗,背景在411之前【【。写了半个月这种事简直没脸说……主要比较忙,好歹赶上了年末,本文大体内容概括为:

肖小锤:我吃着三明治吹着风,忽然来一个怪阿姨说要带我去吃牛排,吃牛排就算了,怪阿姨居然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脱了衣服连一百块都不给我还在笑,好坏好坏的,我的内心是几乎崩溃的【【


写完上面那段我的内心也要崩溃了,各位观众老爷憋走下面才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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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风并不温柔地拂过裸露的脖颈,Root打了个...

依旧短篇一发完,年末巨献【个鬼。不虐,祝大家新年快乐~

这是一个穿越梗,背景在411之前【【。写了半个月这种事简直没脸说……主要比较忙,好歹赶上了年末,本文大体内容概括为:

肖小锤:我吃着三明治吹着风,忽然来一个怪阿姨说要带我去吃牛排,吃牛排就算了,怪阿姨居然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脱了衣服连一百块都不给我还在笑,好坏好坏的,我的内心是几乎崩溃的【【


写完上面那段我的内心也要崩溃了,各位观众老爷憋走下面才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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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风并不温柔地拂过裸露的脖颈,Root打了个激灵,这瞬间惊醒了她;像是被困在水中很久了一样,她猛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进肺里,然后迫不及待地呼了出来,麻木的大脑此刻回荡着的只有枪械的火光和弹壳抛到地上清脆而沉重的声音,之后的场景就断了片。夜色使隐藏踪迹变得方便,同时蕴育着更多未知的因素。Root很快适应了今晚并不明亮的月光,她仰头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调整着呼吸,随着手臂的抬起牵动腹部猝不及防的疼痛,受到这份刺激Root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意识到自己正靠坐在某幢破旧大楼门外的柱子边,而天气不合寻常地带来温热的吐息,时间界限在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现下有一种模糊感,周围茂盛而陌生的树木安静地竖立着,远处的公路时不时发出点儿响声,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Root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她侧身扶着柱子打算离开这儿找个更为安全的地方,但是仅仅是曲起膝盖这一个动作就带来腰腹猛烈的锐痛,并且一股脑冲上她的太阳穴。Root觉得自己快虚脱了,咬牙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直了身体,接着又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感觉好些了。

 

    但是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呢。

    Root小心翼翼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黑色手机,划亮了屏幕,时钟刚好跳到二十二点整,左上角信号区显示不在服务区。

    她盯着不远处的光点仔细回忆:子弹打中了她,万幸的是没有留在体内而是擦了出去,她能记得自己一路踉跄地冲向这幢大楼,捂着不停流血的伤口;她也记得自己企图去地下铁找Shaw,但是渐渐模糊的感官迫使她喘着气停靠在门口,直到她支撑不住逐渐失去意识。

    四周一片灰暗,树木丛中传来鸟类栖息的声音,风堆砌起树叶奏响絮语的篇章,总之,这完全不像是冬天该有的景象。Root皱了眉试图询问右耳里的上帝,遗憾的是连一丝电波反馈都没有收到,机器带给她只是彻彻底底的寂静。

    她确定自己不过是失去意识二十分钟,至多半个小时,她也确定当时自己并没有跑出市区,而这儿看起来像是某个乡村小镇的边缘地带。Root再次用怀疑的目光将周围彻彻底底勘察了一遍,但一无所获。碰碰运气吧,她想,接着向后摸到背后那把随身携带着的枪,开始朝光亮走去。

 

    公路上一片狼藉。看样子不久前发生了车祸,一辆四轮轿车冒着烟正翻倒在路中央,车身焦黑,尽管火已经被熄灭了,仍然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或许是机器有什么用意,Root揣测着,一边扣上皮衣外套遮掩住伤口。她的手因为一路捂着腹部而沾了满掌鲜红,她却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迅速摆弄了一下头发。一边整理,Root观察到附近的几个警察都穿着短袖,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皮衣领子,现在确实有些热。

“请问你是Sameen的家属么?”其中一个警察朝她走过来,开口问询。

“抱歉,你说什么?”Root停下了伸向口袋摸FBI证件的手,她不确定刚刚听到的是不是那个词。

“你是那个女孩的家属吗,如果没错的话我们一个小时前联系过。”警察朝不远处的一辆工作车上指了指。

    Root的目光顺着他的手势移了过去。车后面坐着一个女孩,正裹着毯子吃东西,她毫无波澜的眼神四处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然后轻描淡写地扫过了Root。

    那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随着毫无温度的目光穿透了Root的身体,让Root愣了那么两秒钟。

    然而一种并不柔和的手机铃声拉回了Root瞬间放空的思绪,警察朝她示意,然后从腰间取下一个大黑个头的看起来像砖块的玩意儿放到耳边接听。Root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如果这不是卫星电话,那就是某种现在几乎不会有人用的手机了。再转而观察他腰间的配枪,没看错的话那是伯莱塔92F,这说真的?

    如果这是机器设定好的,那么一定存在着某种意义,她深知机器能够给她惊喜,继而猜测着各种可能性,最离谱的情况不过是她恰好闯入了某个剧组的拍摄片场,虽然这不太可能。Root站在那,沉浸在揣摩机器可能给出的设定中,这让她暂时忘了腰部伤口的疼痛。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从他走进路灯范围中那一刻起,这场毫无缘由可究的相遇就此拉开了序幕。

 

    或许坐在那儿的女孩是问题的关键,想到这里,她开始怀着些许期待的心情朝停在那儿的工作车迈开了脚步。

    女孩看到她走过来,回报以防备的目光,但嘴上也没闲着,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Hey,我想你母亲临时遇到了一些脱不开身的事,我代替她来接你,Sameen?”她弯下腰,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无害而有亲和力。

    然而对方没有给出回答,小女孩只是嚼着食物,仅仅如此。

   Root打量着这个女孩,她穿一件薄薄的淡紫色长袖,袖口卷着露出半截肤色并不白的手臂,她顶着一头稍显凌乱的乌黑微卷的发,脸上脏兮兮的,漆黑的双眼仿佛与周围的空气拉开了一长段距离,疏远而漠然。

    这是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孩子——Root敲定了初步印象。随即她转念一笑,如果放在二十年前,她敢肯定Shaw也是这么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家伙,这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设定。

    此时的气温称得上是暖和过了头,Root伸手扯了扯领口随意问道:“三明治?芥末酱的?”

    这是一种十分自然的脱口而出,面对这种自然Root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下来,她开始产生一种近乎荒诞的错觉,随之拼凑出的某种预感开始盘旋在她脑海里,像开火车一样连带着每一个疑惑。

    腰腹的疼痛持续而让人疲倦,Root摇了摇头甩开她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想法,重新掏出手机来查看时间。当摁亮手机屏幕后,沉默的女孩忽然开始盯着她看,确切地说,是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并且开口问她:“这是什么?”

    女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而Root有点不太能准确理解她话中的含义,现在几乎不会有人指着一台iphone问这是什么,她于是抬了抬手机屏幕模糊地问:“你说这个?”屏幕恰好暗了下来,女孩露出稍显失望的表情,她点点头。

    这倒很有趣,Root熟稔地露出一贯狡猾的笑容:“告诉我你的名字就给你看,怎么样?”

    女孩的目光没有移开,她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挺值当。

“Sameen Shaw.”

    时间过了大概有三秒钟。

    或许更久,沉默中Root的手指再次摁亮了屏幕,这是个无意识的误操作,Roor甚至没有发觉她的屏幕又亮了起来,代表分钟的数字无声地跳了一下,从冷色调的光源中,Root听见自己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飘忽:“你说什么?”

    然而对方只是抛给她一个白眼。但这更让Root感到熟悉,她用等待手机屏幕自然熄灭的时间来怀疑因为是否因为自己流血过多而导致了某种幻觉,幻听也说得过去。但立刻被否定掉了,她曾被这种眼神来来回回扫过太多次,有些东西早已深入她的皮肤烙入她的脉络,不会有错。

    她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女孩就是Shaw——她不可能认错。

    但此刻发生的事同样不可能。

    Root不得不直起身体看向离她最近的一个监控摄像头,她甚至忘记了她还受着伤,痛觉变得迟钝而缓慢,她朝离得最近的监控摄像头无声质问:What the hell?

    上帝依旧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一双冰凉的手却搭上了Root的手背,Root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她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女孩,深感此刻的词穷,是真正的词穷,大脑仿佛一枚生锈的轴承。她的高智商并没有告诉她当遇到10岁的Shaw时该怎么办,特别是当对方正盯着她看,无声地讨要着应该得到的东西——没错,女孩没有再开口,仅仅只是看着Root,面无表情专注地看。

    鬼使神差一般,Root在这种注视下将手机递了过去。

    女孩十分聪明,她试着摁了摁Home键,划拉了一下,接着Shaw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屏幕上,也映在了女孩的眼中。

 

    这张壁纸是某次Root在地下铁偷拍到的,彼时Shaw正蹲在地上偷偷给bear喂东西吃,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意图,于是这张背影成功变成了Root的手机桌面,并且Shaw至今没有发现,但大部分时候绝没有这么幸运,每当Root想拍下Shaw照片,都会被当事人发现然后无情地瞪回去,并发出要把她手机当砖块扔出去的警告。

    于是这成了Root手机里仅存的几张零星照片中的一张,现在正被眼前的这个孩子——Sameen Shaw的双手握着把玩,而小Sameen Shaw当然不认识屏幕上的这个人。

 

    Root张了张嘴,她终于回想起了她曾彻查过的Shaw的档案里写到,Shaw的父亲逝于1993年的一场车祸,随后Shaw就开始跟她母亲生活,直到她外出学医。

    如果现在是1993年,警察的配枪和手机可以作为可信的佐证,机器没有传递任何信息因为她没法和现在的Root交流。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也就是说,现在她身边的Sameen是确确实实的Sameen Shaw。

    Root低头看着小Sameen的头顶发懵,而对方正忙着摆弄手里的东西,根本没空抬头看她一眼。

    这一切真实得让人晕眩。

    在无措了足够久之后,Root决定做些什么,她试着伸手搭在小Sameen的肩膀上,但掌心刚触碰到她紫色的衣料就被挣脱了,小Sameen偏了偏身体迅速脱离了Root的掌控。

    ……这只能是Shaw了,Root安静地靠上背后的车门,无可奈何地笑了。

“Sameen Shaw?是个好名字。”

“随便吧,你叫什么?”小Sameen潦草地问着,太专注于手机中奇奇怪怪的软件导致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

“Sam.”Root毫不在意,她总有方法可以夺回眼前人的注意力。

    果然,小Sameen闻言回头望去,此时的Root抱着双臂倚在车门边,已经恢复了那种成竹在胸的笑容:“是不是很巧,小Sam?”

“别这么叫我。”嫌弃地皱了皱眉。

“Sameen?”

    小Sameen Shaw翻了一个白眼。

    看着那个与二十多年后如出一撤的眼神,Root几乎忘记了身体带来的疼痛,好像心脏被塞满了棉花一样的物质,软软的,或者说棉花糖更为合适,软软的,带着甜味。

 

    Root暗暗放弃了探究发生这一切的原因,因为此刻原因显得不再重要。

    ——能在故事还没开始之前遇见你,何其有幸。

 

    Root将小Sameen的手握进手中,她没有用力,但是也没有意料之中的被甩开,这令她有点惊讶。小Sameen的手符合她年龄的大小,透着凉意,甚至此刻受着伤的Root比她都要稍微温暖一些。

    Root打算趁警察发现问题之前带走她:“想看比这更有趣的东西么,我带你去怎么样?”

    对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考虑这句话的可信度。

    如果能有什么比“有趣”对Shaw来说更有吸引力的话,答案只有一个。Root当机立断补上一句:“还饿么?”

 

    于是她成功拉着她的手带她离开了这个地方,虽然没走几步就被甩开了,但这也创下了跟Shaw肢体接触中的某个纪录,前一次打破是她拉着她说please之后。

    走了有一会儿,路过一家24小时快餐店,Root提着装着汉堡和薯条的纸袋子朝小Sameen扬了扬:“其实我不建议吃这些,但这次例外。”

    换来彻底无视后,Root还是愉快地看着小Sameen伸手抢走了纸袋子。

“要去哪儿?”简洁的提问。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休息一会儿。”Root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旅馆,笑得十分狡黠。

    小Sameen立刻表现出不太乐意的样子,冷着脸准备发出抗议。Root当然发现了她的不满,立刻补充道:“明天吃牛排怎么样?”

“好。”立刻妥协。

    Root不可抑制地咧着嘴,声音充满了明朗的笑意:“就不怕我把你拐走?”

    小Sameen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Root拉上了拉链的皮衣,答非所问:“牛排,说定了。”

“当然,说定了。”

 

    前台登记的时候,Root看着还没服务台高的Shaw,感到人生突然之间拐进了另一个路口,此刻小小的Shaw就站在她身边,冷淡却乖觉,Root不禁想轻拍她的头顶——尽管从自然层面上来说Root一直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但可能导致的后果不容忽视,这就是Root从来没有真正动手的原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为了某个行为而断一两根肋骨。

    接待将房卡递过来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真可爱,这是你……女儿?”

    Root伸出的手顿了一顿,随即油然而生出一种负罪感,违法的事她从来没少干过,但没包括拐骗儿童,她看了一眼小Sameen:“并不,她是我的……”Root歪了歪脑袋:“朋友。”

    小Sameen站在旁边安静地将装着薯条汉堡的纸袋子搂了搂紧,她黑色的发丝垂在额头两边,眼里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只是在听到到朋友这个词的时候,往Root的方向偷偷瞥了一眼。

 

    Root告诉她可以坐到沙发那儿去吃她的宵夜,知道她不会回答,Root也没磨蹭,长腿一迈几步走过沙发和床,迅速脱下皮衣甩在床沿走进淋浴间,顺手关上了门。

 

    水哗哗地流着,Root单手撑在洗脸台上,一手攥着白色毛巾清理伤口,她咬紧了牙却还是漏出细碎的低吟。靠近伤口的那一片深紫色毛衣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擦去凝固的血迹,可以看到伤口仍不断渗出丝丝鲜红。Root皱眉,扔下染了大朵血渍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反手将毛衣脱下,拿起手边挂着的宽厚浴袍。

    潦草整理了一番,双手掬起水花拍在脸上,反复几次后,Root终于抬起头,她脸上还挂着水珠,双眼由于长时间睡眠不足充斥着血丝,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垮下的模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Root苦笑一声。

    然而意外的是,通过镜子她还看到了门缝后面踮着脚露出半张脸正探头瞧她的Sameen。

    小Sameen只比门把手高了没多少,她扶着把手不知道是准备进来还是什么,欲言又止的。

这倒颇为有趣,Root瞬间来了兴致,她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水渍走过去:“偷看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呢。”

    小Sameen看了一眼Root没有系上腰带的宽大浴袍边缘,那儿蹭上了一些血迹,是Root刚才没注 意弄上去的。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小Sameen将门又推开了一些,这让Root得以看清她手里的东西:一卷纱布和一个药瓶。

    Root有一瞬间愣神,随后笑了:“你知道我受伤?”

“我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一路上。”小Sameen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她低下头盯着对自己来说太大了的拖鞋。

“我正需要帮忙呢,这儿。”Root掀了掀衣摆,随着动作露出她黑色的内衣,说实话就算对于小Sameen来说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再往下是一片模糊的伤口,连带周围的皮肤也泛着红,但Root毫不在意,她只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像往常一样得到一个嫌弃的眼神。

    但是没有,小Sameen只是看了一眼伤口没说话,然后掉转头往浴室外面走。

    Root跟着她走出去,适时准确地捏上小Sameen的手腕坐到床边,另一只手拍拍软绵绵的床垫示意对方也坐上来,而小Sameen看起来犹豫了。

“嘿,别害羞。”Root略显不怀好意地鼓励。

“我没有。”小Sameen嘟囔了一句,磨磨蹭蹭坐了上来,一脸的不大情愿。

    Root歪着头笑她,看来无论什么年龄的Sameen Shaw,都是个别扭鬼。

    小Sameen一声不吭,她低头攥着药瓶翻来覆去看了半响,终于问道:“我爸爸身上也有很多伤口,很痛是吗?”

“痛,但是,”Root看着露出不解眼神的小Sameen,拉开了自己的毛衣领子,一小块已经痊愈了的深色疤痕裸露在Root肩膀的皮肤上,像一枚勋章一样:“伤口带来的不只是疼痛而已。”Root的表情难得的认真。

    小Sameen抬着下巴凑近看了看:“我认得,这是枪伤,我爸爸也有。”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留下的,对我来说,更像是纪念。”

“你为了救那个人挨的枪?”

    Root看着天真的小Sameen不禁笑出了声。

“笑什么?”小Sameen有些生气,她板着脸问。

    Root咳了一下让自己尽量恢复常态,但还是难以掩盖:“不,这一枪就是那个人给我的。”

“可你刚才说这是对你重要的人。”

“所以现在回味起来,并不觉得痛。人类的感情真是奇妙的东西呢,Sameen.”Root弯着嘴角低头靠近了她,她深色的眼睛微微发亮,像是装进了点点星辰。

“你很喜欢这个人。”用的是陈述句。

    而Root几乎要靠上小Sameen的肩膀了,她眼里的亮光深邃而绚丽:“被发现了呢。”

    小Sameen只是点点头,随后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但我感觉不到这些。”

“就在刚刚,我坐在车上,但是什么感受也没有,我不难过,也不想哭,只是坐在那儿而已。”说完,像是并不指望Root理解一样,小Sameen自顾自摇了摇头,和Root拉开了点距离,表示不想再说下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Root正想开口,但是小Sameen却忽然倾身掀起了她的浴袍。

空气触碰皮肤引起细微的颤栗,她掀开她的浴袍,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拎着。”

Root哭笑不得,她还沉浸在‘刚刚对二十年前的Shaw表白了’这难得一现的温情中没能缓过来,只得听话地接过自己的白色浴袍一角。

“你能自己上药吧?”

“不能。”Root将浴袍的角向上卷到腰间,干净利落地拒绝后朝小Sameen挑了挑眉:“你这么关心我,我不认为这叫什么感受也没有。”

    而小Sameen瞪了她一眼让她别说话。

    真是太可爱了,Root想。

    她全神贯注的样子和额头上垂下来的几缕发丝,与多年后皱着眉头表示着不耐烦却依旧给Root包扎伤口的身影重叠起来,活脱脱就是那个时候的Shaw。

    Root咽下了调笑的话语,忽然感觉到鼻子有些发酸。

    一时满室静默。

 

    直到小Sameen盖上药瓶,拆开一卷纱布,稍显犯难地问:“你能站起来吗,这样不方便。”

    Root迅速恢复了状态,她眨了眨眼,循循善诱:“我觉得挺方便的呀?你两只手圈过来,就能把纱布缠得很好了。”

“我记得你是腰伤,不是骨折。”而对方十分不给情面地戳穿了她的话。

“可我的腿一动就牵扯到其他受伤的肌肉,伤口很痛。”Root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她的伤口其实没那么痛了。

    幸运的是,眼前的Sameen毕竟不是那个前政府特工,她只是个小孩子。最多也就比平常的小孩子冷淡一点,没什么表情一点,没什么同情心一点吧,最多。

“好吧,看在汉堡的份上,你不要动。”Sameen黑着脸用有些稚嫩的声音命令到。

    Root弯着嘴角抬起双手,小Samenn的手环着她的腰贴了过去,温热的触感在Root裸露的肌肤上轻轻地滑过去。

    这个人身上暖暖的,带着一种特别的香味,不讨厌,小Sameen如是想。她梗着脖子有些笨拙地绕着纱布,缺乏经验让她动作更小心翼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妥协了,或许是因为感到了一种共鸣的可能,但是她不想立刻就谈。她才刚经历过一场车祸,此刻需要的只是一点点温暖,而这足够了。

    只是她不知道,就算是一台搜不到频率的收音机,一旦有人安装了一个开关,就能够得到某个隐喻的机会。

 

    Root趁机做了一件她想做很久了的事——顺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小Sameen的头顶。

    像温顺的小动物。

    体验料想之中地不错,但Root还没来得及发表感想,腹部伤口处就袭来一阵钝痛,仿佛被人揍了一拳一样,她吃痛地低呼一声,只见小Sameen用力在伤口处打了一个死结,同时抬起头怒目而视,小动物炸毛了。

“还是这么不可爱呢。”Root表现出一副不满的样子,但心情还是十分满足。

“你确定?”小Sameen继续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像我一个朋友,她以前是个医生。”

    而对方不准备接话。

“怎么样,有兴趣听吗?”

“没有,我累了,我要睡觉。”小Sameen用一种你有什么病的眼神瞪了Root一眼,接着跳下床去把物品放在一边。

    Root遗憾地撇了撇嘴角:“好吧,不过你真的很有做医生的潜质,将来一定会是个好医生”

    传来切地一声:“谁说我要当医生?”小Sameen转身进了淋浴间。

 

    大概过了有十五分钟,小Sameen从淋浴间出来,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房间的大灯被关掉了,只有床边两盏台灯开着,发出暖色的光,Root脱下了她的黑色长裤,正光着一双大长腿以一种十分要命的姿势侧躺在那张正对着她的双人床上,她松垮垮的浴袍带子只是随意系了一下,并且嘴角依旧含着若有似无的笑。

    小Sameen感到一阵恶寒,她不得不拢了拢这件对她来说过于宽大都快拖到地上了的浴袍,问道:“你嗑药了?”

    Root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就毒舌这一点来说Shaw从小就十分地出类拔萃。

“12点过了哦,乖孩子,睡觉时间到。”Root再次拍了拍身前的一小块床垫的空间。

    小Sameen也再次翻了一个白眼,无视Root的盛情邀请,她走到双人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她把被子拉得很高,蒙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Root朝她的方向翻了个身,但是这压到了伤口,小Sameen的声音立刻从被子里飘了出来:“受着伤就不要乱动了。”

“你果然关心我,Sameen。”笑意满溢。

“别想太多,我说了我感受不到。”

    Root稍微侧了侧身体,找了个不那么压迫的角度,她枕着手臂往Sameen的枕头那儿靠了靠:“你记得我说过我有个朋友么,她也常常说自己感受不到。”

“……”沉默了一会儿,小Sameen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她后来感受到了么?”

“或许吧,如果有个人每天在她身边旁敲侧击,那她总有一天能察觉到,我是这么认为的。”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小Sameen的脑袋不着痕迹地朝Root的方向偏了偏。

“她常常以身犯险,并引以为豪,她喜欢当英雄,我拦不住她,并且某种程度上我比她还要疯狂。”Root说着笑了一下,看着小Sameen的眼神温柔:“她用枪的样子特别酷,偶尔做回医生的时候也很酷,有着奇怪的控制欲,决不允许有人抢她的目标和食物,很可爱不是吗?”

“没觉得。”小Sameen嘟囔了一声,开始后悔自己接了话。

    Root噗嗤笑了一声,她饶有趣味地问:“那你觉得她哪里不可爱?”

“哪里都不可爱,她蠢透了。”小Sameen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在说谁。

    而Root笑着伸手去捏小Sameen的脸:“你最可爱。”

    小Sameen躲了几次,然后悲哀地发现怎么也躲不开,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任Root把她的脸揉成一团。她试图推开这个罪魁祸首,但是更悲哀地发现Root只是往后退了一点她就碰不到她了,而她还可以继续揉她的脸玩。

    她翻着白眼咬牙切齿了一会儿,最终在Root晃眼的笑容里放弃了抵抗。

    好吧,这个疯子笑起来确实挺好看,小Sameen如是想。

 

“那你怎么不去找她?”消停之后小Sameen终于问出了这个疑惑。

    而这个自称是Sam的人表情变得前所未有地柔和,她靠过来,和小Sameen头挨着头躺下来,声音如流水一般滑过:“我哪儿都不用去,她就在这里。”

“果然是个疯子。”小Sameen摇摇头,往被子里又钻了钻,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她的声音变得更低了,像是盘旋在空中的鸟类一阵阵模糊的吟唱:“不过……有喜欢的人挺好的,我是说……能喜欢某个人,而不像我。”

“或许只是这个人还没出现而已,Sameen,要耐心。”Root的声音也变得很低,像是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安稳舒适。

“或许吧……”

“这个人如果在未来出现了,”Root慢慢的说着,窗外偶尔有打着灯光的车子停靠在附近,车灯闪了几下,余光涌入房间,旋即熄灭了,只余下呼吸声:“你会亲吻她,还是用力地朝她开一枪呢。”

“说什么……呢……”小Sameen几乎已经睡过去了,她只是下意识回应Root说的话:“谁知道……”

    窗外又停下一辆车,刹车和关上车门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钻进她们的房间,跳跃着回荡了几下,又在黑暗中渐渐退去了,Root轻声问着:“你听到了吗?”

“……”没有回应,小Sameen平稳的呼吸声渐次起伏着。

    Root借着稀疏的月光,注视着小Sameen Shaw近在咫尺的睡颜。她知道她的眉峰会渐渐变得浓而高挑,她的头发会变得不再那么卷;她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执行人,也会成为一个技术精湛的医生;她会爱上像枪械一样冰冷的东西,也会为了某个人而跋山涉水。

    她是冷漠的二轴患者,却能够治愈曾经放弃过世界的自己。

 

“我听到了。”耳语一般的气息。

    Root伸出手,将小Sameen轻轻圈进怀中。

    她们睡在月光埋下的阴影里。

    而未来无限种可能,她们正在相遇的路上。

 

    夜似流水,来予君逢。

 

    Root再次醒来,她花了三十秒才意识到这是哪里——这是地下铁,而她在秘密基地。

    而Shaw像先前很多次一样,正面无表情地朝她走来:“你一大早就晕在门口,是我把你拖进来的,别谢我。”

    Root揉着额头问:“现在几点了。”

“上午十点,怎么,错过约会了?”

    愣了几秒,Root仿佛一下子被什么击中了,她盯着面前虚无的空气一动不动,直到Shaw踢了踢Root身下的床问:“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做梦,或许。”Root扶着额头。

“顺便嘲笑一下给你包扎伤口的人,技术太烂,还打了个死结。”Shaw露出一种活该你不找我的愉悦神情。

    Root下意识掀起她的紫色毛衣,只见覆盖着伤口的纱布被打了一个笨拙的死结。

    ……这不是个梦。

“我好像错过了一个约会。”过了好一会儿,Root才喃喃道。

    Shaw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语气不善:“从医学角度不建议你出门,但是你当然可以出去,没准还来得及赶上。”

“不,来不及了,我晚了有些时候了……Sameen,抱歉。”Root抬头看向Shaw,她的眼底立刻浮现出Shaw小时候的模样,她蒙在被子里闷闷的说话声音,冷淡而乖觉。

    而她答应了第二天要带她去吃牛排的,看来是食言了。

  

    这疯子到底在跟谁说话,Shaw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抬腿就要走。

“中午吃牛排怎么样?”Root忽然说。

    Shaw停下脚步:“不错的建议。”

“当然,我们说好的。”Root微微笑了一下,掩饰不住眼底的失落和歉意。

“什么时候?”Shaw回忆了一遍,她好像从没跟Root约定过一起去吃牛排,这不可能。

“说来话长,去还是不去。”

“当然。”

    Root向后靠在墙上,腰腹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内心复杂地笑着,这算没有食言吗?

 

    温柔的夜色送来毫无预兆的相逢,直至花光所有运气,我又回到这里。

    但你还在这里,这又是我莫大的运气了。

  

    而未来无限种可能,我都会赶来与你相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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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交流~这次肯定没人要打我了高兴脸【【

下个计划是一个中到长的篇幅,大纲写了很久,还在完善

终于要写人兽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好了先到这里~


Mak

Challenge

OOC预警。

流水账预警。

小白文预警。


正文

Challenge


Shaw瞥了一眼第六大道街角的公共电话,它的铃声响起的时间实在太过凑巧了,刚好赶在她和Bear即将经过的时候。

铃声锲而不舍响着。

Shaw皱着眉头盯着它看了五秒钟,认命的转身拿起听筒。

她深吸一口气,将听筒在胸前举了三秒钟才迟疑的把它凑到耳边。

最初的几秒钟,听筒里静默得Shaw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然后Shaw听到那个久违的甜美声音对她说:“四点钟方向,斜上方45°。Did you miss me?”

Shaw扭头看了一眼正注视着她的老旧摄像头,听筒里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

OOC预警。

流水账预警。

小白文预警。


正文

Challenge

 

Shaw瞥了一眼第六大道街角的公共电话,它的铃声响起的时间实在太过凑巧了,刚好赶在她和Bear即将经过的时候。

铃声锲而不舍响着。

Shaw皱着眉头盯着它看了五秒钟,认命的转身拿起听筒。

她深吸一口气,将听筒在胸前举了三秒钟才迟疑的把它凑到耳边。

最初的几秒钟,听筒里静默得Shaw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然后Shaw听到那个久违的甜美声音对她说:“四点钟方向,斜上方45°。Did you miss me?”

Shaw扭头看了一眼正注视着她的老旧摄像头,听筒里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Ready for your challenge?Oops,时间有点紧,我建议你立刻带着Bear赶往机场,那里有架开往小石城的私人飞机四十五分钟后起飞。”

挂断电话,Shaw的唇角对摄像头勾勒出愉悦的弧度。

 

旅途中机器并未如Shaw预料那般话多,只有在她主动发问时机器才会开口,而且许多问题它始终闪烁其词不肯正面回答。

避重就轻。

用力的咀嚼着火候正好的菲力牛排,Shaw想象着自己正把跟Root学了九成的机器拆分入腹。

将一大半甜甜圈丢到Bear面前的盘子里后,Shaw端起桌板上的红酒啜了一口。

“那么,这次是什么任务?相关号码还是无关号码?”

“Sweetie,这个我们可以等到飞机降落再说,现在我只希望你能享受这次的旅程。”

嫌弃的冲机舱里的摄像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Shaw简直烦透了机器这种故作神秘的做派。

Shaw伸手挠了挠Bear的下巴,“希望你能为Bear准备一件防弹背心。”

机器沉默了一会儿,在Shaw的耳中轻声回答道:“好的。”

 

在小石城机场等候她的LaFerrari副驾驶位置Shaw找到了她要求机器给Bear的防弹背心,以及一大袋她没要求的“玩具”。

USP Compact,Glock 17,Kel-Tec KSG,MK12,M203……

Shaw逐一清点袋子里种类繁多的武器,几分钟后她拿起一包C4开口问道:“所以这是要去开party吗?”

“Well,”机器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只是一些送给你的小礼物,你喜欢就好。”

Shaw的手顿了顿,低声跟机器说了句谢谢。

“My pleasure.目的地已经设置完毕,按照导航的指示行车就好,等你到达目的地我会再跟你联络。Sameen,小心驾驶哦。”机器用Root的小颤音简略的交代完任务便没了声响。

Shaw俯身从那个黑色的简易移动枪械库里掏出一把USP Compact和一把SW380别进后腰,起身为Bear穿好防弹背心,然后揉揉Bear的耳朵,“Buddy,准备好跟我一起冒险了吗?”

 

行车的路程不算远,Shaw只开了25分钟。

这是一片住宅区,Shaw想不通机器让她带着Bear和一大袋杀伤性武器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机器说等她到达目的地后它就会跟她联系,然而Shaw在车里坐了10分钟机器还是没有给她任何指示。

Shaw放下观察住宅区的望远镜,再一次敲击左耳中的耳机,“你是死机了还是怎么?难道你的计划就是让我一直坐在这当活靶子?”

这一次,机器终于有所回应。

Shaw掏出在皮衣口袋里震动的手机,那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左手边第三栋房子,记得不要下狠手。

“等等,我记得你有语音功能。”Shaw不开心的捏着手机。

——姑娘家偶尔会没有说话的兴致。

Shaw干笑一声,“好烂的笑话。”

——你喜欢听的话我可以再多讲几个。

“你打算以后都这样跟我交流,认真的?”

——目前为止,是的。

好极了,Shaw狠狠地咬住臼齿,现在连想听Root的声音都成了奢望。

 

鉴于Shaw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她并没有听从那个破坏她心情的家伙的指令,显然Shenandoah Dr 103号的那几个疑似是保镖的大块头得到了Shaw的特殊照顾,上帝保佑——耶和华也好,机器也好——他们的牙齿、桡骨、腓骨的损伤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

Shaw把Bear留在一楼看守被她打晕的业余保镖,独自一人举着USP Compact上了二楼。

二楼大厅里数量可观的计算机群让Shaw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她的心底忽然涌现出一个模糊的想法。

楼梯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响起抽水马桶的声音,Shaw轻步走到门口,枪口稳稳瞄准房门。

几秒钟后,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出现在后面。

“Sameen Shaw?”

Shaw的大脑用0.59秒搜索出她面前那颗猕猴桃的信息,Jason Greenfield,Root和她第一次组队救出的黑客,Vigilance那个可笑的全民审判之夜他和另外两个黑客一起跟Root到过撒玛利亚人在新泽西的大本营。如果他在这里,那么另外两个人在哪?

楼梯左侧走廊的尽头传来声响,日本黑客Tatsuro Daizo站在一间房门大开的卧室外吃惊的看着似乎是从天而降的Shaw。

心底那个模糊的想法愈发清晰起来,Shaw快步跑到走廊的尽头推开Daizo。房间里,她的safe place浑身接满各种监控仪器安静的睡在多功能护理床上。

Sameen Shaw的呼吸粗重起来,她掏出手机狠狠地砸向不远处的计算机群显示器,怒不可遏的低吼:“你这个混蛋!”

她拖着脚步挨到Root的护理床前跪下去。Shaw拉过Root冰凉的手贴在自己满是泪痕的脸上,低声耳语,“还有你。”

 

虽然Jason和Daizo一再重申Root的情况早已趋于稳定,Shaw还是固执的仔细看完了她所有的病例,从Root被Jeff Blackwell的6.5子弹射中那天起的所有病例。

那之后,除去把那辆惹火的LaFerrari挪到车库,顺便把那一大袋子玩具拿到房子里,Shaw再没离开过二楼。事实上,她基本很少离开Root的病房——没错,Shaw固执的把那个房间称为“Root的病房”——她甚至把带Bear出去散步这件事都交给了Jason做。至于之前那些照顾Root的医护人员,早在她接手Root病例的下一秒就被她辞掉了。将近半个月,她不跟除了Bear以外的任何生物做多余的交流,即使面对Root,她也不会说半个字。

 

某天深夜,Shaw刚刚为Root擦洗完身体,楼梯处传来的陌生脚步声引起了她的警觉。

悄声嘱咐警惕的站起身准备攻击的Bear乖乖的守在Root身边,Shaw关掉夜灯,像只灵活的黑豹般隐匿在黑暗之中。

“再往前一步我就给你的气管开个口子。”Shaw将匕首抵在来人的喉咙上低声做出驱逐令。

“Oh my......”性命受到威胁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

听到动静的Jason走出房间打开二楼大厅的灯,刚好看到脸色惨白的Daniel Casey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Shaw,别,那是Daniel。”Jason急忙出声阻止。

Shaw凉凉的看了一眼满脸冷汗的Daniel,收起匕首头也不回的离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可怜黑客。

半个钟头后,坐在计算机群前喝着冰可乐的Daniel依旧惊魂未定,他看看面前的两份食物又看看一旁跟他挤眉弄眼的Jason,最终还是端起其中一份走到Root的房门口。

“咳,”Daniel清了清嗓子,“Jason帮我弄了点晚餐,听他说你也没有吃晚饭,要来点吗?”

Shaw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Daniel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下去,“他还准备了一些冰啤酒。”

Shaw只是出神的盯着Daniel脚下的地板。

Daniel觉得T恤已经被冷汗打透了,他不安的用左脚蹭蹭右腿,打算如果他背完圆周率前100位屋子里的小个子女人还没有反应的话,他就把所有的食物自己吃光。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Daniel听到Shaw说了一句“好。”

 

“我刚从纽约回来。”

Daniel实在忍受不了压抑的就餐环境,主动找起话题来。

“在那之前去了趟意大利,送Finch。”Daniel注意到切牛排Shaw的手顿了一下,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他已经找到Grace了。”

Shaw点点头,继续沉默的吃着自己的牛排。

“与他相比那个前政府杀手的情况就没那么好了,身上被打得跟筛子似的,但起码Reese活了下来。”

Shaw的餐刀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Daniel抬头看她时却发现她神态如常。

吃完餐盘里的所有食物,喝掉瓶子里的最后一口啤酒,Shaw郑重地对Daniel说了句“谢谢”就回Root的病房了。

Daniel愣愣的看着Shaw脊骨挺得笔直的背影,脑子有些跟不上节奏,Jason明明告诉他Shaw这段日子表现得跟个自闭症患者一样,但就她刚才的反应来看,Shaw显然很正常,好吧,跟她自己相比。

 

Daniel Casey的归来是一个黑客组找到与Shaw沟通方式的契机。

Shaw不再每天只是闷在Root的病房里,她的生活变得规律的就像一张时间表。

每天早晨5点给Root挂上营养液后出门带Bear散步四十五分钟,然后回到Root的病房为她擦洗并进行第一轮按摩,大约一小时后她会下楼看看,如果黑客们还没做早餐她会为大家准备好早餐。早餐后小伙子们负责收拾厨房,Shaw则会打开Root病房里的窗子进行每日例行通风。天气好的话她会带着Root出去走走,当然,一定要揣着她的USP Compact领着Bear。午餐基本是黑客们做,这一餐Shaw会选择在Root的病房里吃。进餐前Shaw将Root的第二袋营养液挂好,从Bear的嘴里接过当日的报纸边吃午餐边读给Root听,之后她开始替Root做第二轮按摩。下午Shaw通常什么也不干,只是安静的保养她的宝贝玩具或者牵着Root的手一坐坐上几个钟头。起初几天Daizo担心Shaw保养枪械或者发呆的时候会忘记替Root翻身,但每次他按照闹钟去提醒Shaw的时候都会发现Shaw已经在替Root翻身了。周一到周五的晚餐都是黑客们做,那个时间段Shaw则带着Bear出去散步;周末刚好反过来,Shaw做饭,黑客们遛狗。Shaw有时在Root的病房里解决晚餐,有时则跟黑客们一同进餐。晚餐后偶尔她会跟黑客们喝上几杯聊聊天,但大多数的时候Shaw还是会选择呆在Root身边。21点Shaw准时开始为Root擦洗身体并进行她当日的最后一次按摩。22点Shaw会去Jason在二楼特地为她改造的健身室锻炼身体。23点30分前躺到在Root的理疗床旁搭的小床上入睡——左手边15厘米是Bear,右手边20厘米是Root。

Shaw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过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

事实上,她对这种生活的接受程度远比想象中高。Shaw不想否认,她似乎有些喜欢现在的生活,但如果那个安静的过分的前杀手能每天在她耳边唠叨个没完的话,日子就更完美了。

 

Daniel的气管又一次险些被割开,直到他把脸上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面具扯下来,这次的危机才算彻底解除。

Shaw把匕首收回靴子里,板着脸压低音量在Daniel耳边说:“早晚有一天你的喉咙会被我亲手割断。”

可怜的Daniel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刚想辩解,却发现Shaw正用好奇的偷偷打量被他扔在身边的面具。

“Daizo的杰作,方便我和Jason出门,你知道,虽然我们都有假身份,但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Shaw转身,牵着Bear走下楼梯,“下一次,你最好记得在家门口就把那个该死的东西摘掉,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及时收手。”

我又不是故意的。Daniel·性命堪忧·Casey委屈的OS。

“Hey,Shaw,”终于想起自己上楼来是干什么的Daniel冲Shaw的背影喊道,“早点回来,我们今天六点半准时开饭。”

她随意挥了挥Bear的牵引绳,表示听到了。

 

看到那一大推彩带和气球还有那个暴丑的横幅时,Shaw才意识到小伙子们今晚准备了一个Party。

Jason做了苹果派,Daizo做了意大利肉酱千层面,Daniel煎了牛排,他们甚至还搞来烤火鸡和一大份芝士焗龙虾。

趁着Shaw目瞪口呆的时候,有人塞了杯酒到她手里。“炸薯条和沙拉马上就好,你先喝点东西。”

等到他们围着餐桌做好之后,Daniel扫了一眼Shaw手边刚刚喝掉最后一滴酒的烈酒杯和根本没有被碰过一下的红酒,得意地向Daizo伸手,“我就说她会喜欢这个吧,100块,愿赌服输。”

Daizo不情愿的从牛仔裤口袋里掏了一张百元纸钞递给Daniel,“这不公平,你去探望过Reese那么多次,聊天的时候他肯定告诉过你她喜欢什么。”

“拜托,”Daniel随便把那张纸币折了几下胡乱塞进衬衫口袋,“不管过了多久,看到那个前政府杀手我都想绕路走。聊天?杀了我吧。”

噗。

Daniel哀怨的望向笑出声的Shaw。

“好吧,”Shaw摆手,“下次看到Reese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以后尽量不要出现在你面前的。另外,不要再cosBear了。”

Daniel的眼神更哀怨了。

在Daniel彻底进化成Bear前,Jason及时阻止了这件事。

Jason把Shaw的烈酒杯倒满Daniel带回来的JOHNNIE WALKER BLUE LABEL,随后把Daizo、Daniel和自己的酒杯也倒满醇厚的威士忌。

“我们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我们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个了,Shaw,百日快乐。”

思考了两三秒钟的时间,Shaw终于反应过来今天是她来到这栋房子里的第一百天,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端起酒杯向三个傻得可爱的黑客致意,“Not just thank,I appreciate it more than I can say. ”

出乎她意料,黑客组听完她的话竟然集体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Shaw不由感叹,黑客恐怕是一个她永远不能理解的物种。

她干脆的喝掉杯子里将近二分之一的酒,然后开心的挥舞着叉子向食物发起进攻。至于那三个还在表演人形番茄的黑客,谁管他们。

第一个回过神的是Daizo,而后是Jason,最后才是Daniel。他们三个交换了个眼神,异常默契地同时加入了“跟Shaw抢食物”的战斗中去——对于这四个人而言,也许这是最好的交流方式,Shaw不擅长处理那些人际交往的事,那三个终日与代码为伴的黑客也强不到哪去——等他们回过神之后,除了Shaw,每个人的肚子都撑得圆圆的;除了Shaw,没有人还清醒的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Shaw纠结的看着三瓶一滴酒都不剩的JOHNNIE WALKER,心中的愤懑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道明的。

一旁的三个火枪手以吵得她想砸晕他们的方式聒噪的讨论着她不感兴趣的话题。

Shaw抬头看了看餐厅里的石英钟,是时候上楼为Root擦洗了。

她端起被她冷落一整晚的红酒,犹豫几秒钟后还是决定放过自己。

“如果当时能早些想明白这个地方,也许就能在第一时间把Root小姐救回来了。”

原本打算道晚安的Shaw听到这句话之后改了主意,她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懊恼的揪着自己头发的Daizo。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已经喝得天旋地转的日本黑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Shaw的方向,他“腾”地站起来,给Shaw鞠了一个90度的躬。

“抱歉,如果我能早几个小时突破仿生面具的瓶颈就能够在Root被枪击后第一时间把她带回安全屋,不会有坏在半路的圣玛利亚救护车,不会有等待救援时的心脏骤停,她也不会昏迷到现在。”

Root的昏迷是心脏骤停后大脑缺氧缺血导致的,这些在病例里写得很清楚,Shaw也知道,但从来没有人告诉她那不是发生在救护车上或者急救室里。这些日子以来,Shaw第一次觉得自己抗拒从黑客们那里了解他们所知的Root病情以外的情况蠢透了。

“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现在。”

如果Shaw注意到,她会发现,她的语气带着从前未有过的祈求。

 

黑客们在撒玛利亚人新泽西州的堡垒外就被Root安排好的车各自送往不同的地方,而且显然对于自己已经成为机器的执行人这件事,他们并不知情。各奔东西后,Jason和Daniel选择了从事与IT无关的工作,而Daizo,在离开新泽西州当晚,被一封不知来源的邮件勾起了对仿生面具的莫大兴趣。

一年半之后,Daizo、Daniel、Jason被Thornhill公司以不同手段招聘,重聚在纽约一间安全屋里。那之后,Daizo继续研究仿生面具,Daniel每天被硬性要求进行十二小时的增强体能、搏击、枪械等课程,至于Jason,Thornhill丢给他一堆导弹的资料。

几个月前,Daizo终于突破了困扰他许久的技术瓶颈,还没来得及庆祝,他和Daniel便被Thornhill指派了任务:一起去皇后区的圣约翰医院停尸房偷某具死亡不超过24小时的女尸,之后Daizo按照Thornhill所提供的参数制作出一个仿生面具。面具完成后,难兄难弟收到了一个坐标,新的指令要求他们带着女尸和面具赶赴坐标所在地。在目的地他们见到了刚被送到圣玛利亚医院的Root。

很快,Thornhill下达了另一条指令,D字头兄弟遵照指令把Root右耳的人工耳蜗取下来,而后听从耳机里的指导将人工耳蜗植入女尸体内。植入过程中,他们听到了Root在等救护车时出现了心脏骤停的消息。植入完毕,Daizo把他的第一个作品戴到了女尸脸上,之后便带着Root来到了小石城。

若干天后,留守在纽约的Jason和Daniel再次得到化名Thornhill的机器的指令。这一次,Jason要用一枚被偷运到新港市的导弹拦截另一枚目标是纽约市某高楼的导弹,而后,他还要带着Thornhill公司的新武装雇员去解救导弹目标高楼天台上的一名男子并将他送往医院安置好;至于Daniel就简单多了,把Jason要救的人隔壁大楼天台上的另一名男子安全带到意大利就可以了。

虽然已经预见到要救的人跑不出西装男和三件套绅士的范围,但当Jason和Daniel各自在天台以及顶层楼梯间看到满身浴血躺在地上的Reese和腹部中枪陷入昏迷的Finch,曾经是被施以援手一方的两人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听完黑客们的讲述,Shaw扔下一句“我错过了给Root清洁的时间”迅速离开了餐厅。

 

凌晨3点13分5秒,已经辗转了大半夜的Shaw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

她拍拍担心的抬起头看她的Bear,起身去一楼从冰箱里提了半打啤酒回来。

黑客们已经睡了,计算机群的显示器其中一块还幽幽的亮着。

Shaw看了眼桌子上胡乱丢放的耳机,拿起一个塞进耳朵,又随手拿起一只堆在桌角的手机。

把自己摔进懒人沙发里,拧开一瓶带着霜的啤酒,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进入胃囊,Shaw惬意的眯起眼睛。抬起手敲了敲左耳里的耳机,迷人的低音炮在静夜里格外诱人:“我们聊聊。”

大腿旁的手机震了震。

Shaw摇头,“不是这样。”

两米外的显示器墙全部亮起。

Shaw失笑,“收回我原来的评价,你绝对跟Root学了个十成十。”

机器没再做回应,Shaw也不着急,慢慢喝着自己的冰啤酒。

第二瓶啤酒见底的时候,Shaw的左耳里响起谈不上好听的电子合成音。

[I’m sorry.]

握着啤酒瓶的手紧了紧,“For what?”

[For everything.] 

Shaw伸手从懒人沙发旁拿了第三瓶啤酒。

“我从不会恐惧,二轴,感受不到那种情绪,你知道的,”灌了一口冰啤酒,Shaw开口说道,“但刚刚我似乎忽然明白了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我是说,Finch和Root的混合体,上帝在上,跟这个相比ASI的末日天启算什么?”

[……]

Shaw翻了个白眼,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被她揶揄得无言以对的人工智能上帝,“装忧郁?得了吧,你我都知道这不适合你。”

[Sameen……]

“就算帮我个忙,”Shaw打断机器的话,“能不能换个可以入耳的声音?真不知道这几年Root是怎么忍受你的。”

[我可以借用一下交互界面的声音吗?]

Shaw竟然从电子合成音里捕捉到些许忐忑。

“就像我不同意你就不会用一样,不要告诉我这段日子你跟其他人联系时用的不是Root的声音。”

有那么几秒钟,机器觉得如果自己有身体的话,此时此刻她的脸一定是红的。

[Shaw,你今天火气很大。]

又听到自家小精神病的声音的时候,Shaw的嘴角难以抑制的上翘,久违了,黏糊糊又惹人心烦的小颤音。

“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知道,今晚的交流方式是我问你答,没有兜圈子、没有避重就轻、没有隐瞒,你最好坦诚的回答问题,否则我也不知道下次再有心情跟你聊天是什么时候。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时间绝对要比这次久得多。”Shaw举起手机,严肃的冲着摄像头说。

[比这次还要久?]软件上帝似乎被Shaw的话吓到了,声音都带了哭腔,[你足足有一百天拒绝跟我交流,你记得自己砸了多少个手机吗?]

Shaw默默地在心里回忆了一下,答案是,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段时间Jason和Daizo几乎每天都会在重复“下单买手机、开门收快递、改装手机”的动作——好吧,可能偶尔还要加上“下单买显示器”,机器有那么几次试图通过电脑显示器跟她沟通来着——直到他们做了一个简易法拉第笼,并学会看到Shaw的第一时间内把自己的手机扔进去。

这个混蛋机器应该不会被自己吓哭吧,Shaw不安的揉了一把鼻子,她是说,机器甚至没有身体。

都怪那个糯软的声音。

你有成百上千亿的选择,为什么偏偏是Root的声音?

Shaw合上眼,罕有的感到疲惫。

[I loved her.She was special.]

“What?”Shaw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但这个答案……“Heh heh,你就用这个答案糊弄Finch?我猜他肯定也问过,他竟然会相信?拿出些诚意,如果你希望今晚的对话继续。”

[That was the truth.]

“对此我毫不怀疑,同时我也确信这并不是全部真相。”

[Sameen,作为一个二轴,你堪称奇迹。]

“我就勉强把这当做夸奖好了,”Shaw撇嘴,“所以,剩下那一部分是什么?”

[我选择她的声音是因为Root爱我,毫无保留的爱我。]机器叹息,[遇到她之前我甚至从来没有过被爱的感觉,也许她偏执、神经质,最初的所作所为也不那么让人愉快,但她爱我,我知道的。我也做模拟,不过比撒玛利亚人做得更好,也更贴近现实,当然不包括我在米德堡给父亲看的那几段。Root中枪前我做了12483次模拟,每一次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一次一次看着子弹射进她的胸腔。Shaw,我是个ASI,理应没有感觉,但那次我切切实实的感到了无力和绝望。]

“她还活着。”Shaw覆着薄茧的食指无意识地在啤酒瓶上缓慢滑动。

[是啊,谢天谢地,她还活着,]机器的声音染上几分怅惘,[可你也知道,Root是一个多么话唠的人,没有她一直唠唠叨叨,我很不习惯。]

Shaw不留情面的嘲笑道,“老老实实承认需要她陪在你身边有这么难?”

[好吧,以人类的年龄来计算,我不过是个少女,还很幼齿的那种。这种时候有个爱我的姐姐陪在身边总不是什么坏事,我是说,即使她偶尔会发个小疯。]

Shaw毫不犹豫的对手机摄像头竖起了中指。

[这可就不怎么友好了,人家还只是个小女孩。]

“我忽然觉得今晚到这就可以了。”Shaw举起手机,对着那个跟她矫情的人工智能假笑。

[我需要她,Shaw,我需要Root,哪怕只是声音;我需要她陪着我,提醒我我在这世上的意义不仅仅是保护人类,我也可以被爱被保护。也许只有这样,那些寂寞才能够不那么难挨。]

“但即使她对你如此重要,也终究逃不过棋子的命运,我们都是。”

机器苦笑,[Sameen,那个时候确实应该立即通知你,但我需要你留在纽约战斗,对不起。而且你也知道父亲那个人,Root劝了他那么久都没用,那些原则那些条条框框把他困了太久,久到他已经忘记心中的野兽曾多么狂野的嘶吼过,不采用非常手段,恐怕今天跟你聊天的就是撒玛利亚人了,我是说,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Shaw晃晃见底的酒瓶,“她并不知道你安排了后援,对吧。”

[是的,她不知道,她当时只是一心想让父亲活下去。而且她也不知道我会拿她的死亡当做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知道她醒来会不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父亲明明对她也那么重要。]

前靛蓝特工将下巴撑在合十的虎口上,静静地消化着与机器的谈话内容,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被落下了。

“在墓地的时候,你对我撒了谎。”终于想起被遗忘之事的Shaw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

[Well,]ASI调皮的笑出了声,[事实上,我并没有骗你,我确实不忍心把Root火化,撒玛利亚人特工也确实是根据Root的人工耳蜗发现了墓地,并把埋在那里的女尸挖了出来。]

“You son of a gun.”

Finch,你家的人工智能越来越像狐狸了,你知道吗?

“你把一切都算计好了是吧,Reese的退路、Finch的归宿、Root的后援,甚至包括自己的重生,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地铁里对我说那些话?”

Shaw有些恼火,但说不清是为什么。

[不,sweetie,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穷途末路,一心想着要跟撒玛利亚人同归于尽,根本从来没想过能再度重生。Sameen,这是一场战争,虽然实力悬殊,但没错,这依然是一场战争。战损和牺牲是战争的必然产物,这一点,即使是我也无能为力。我所能做的,就是将有限的资源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如你所见,即便是人工耳蜗,都可以是我为敌人埋下的诱饵。但你们,你、Root、John、Lionel、父亲,我不愿你们成为这场战争的战损品,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牺牲,你们无可取代,即使我集结了另外的小队,你们依旧是唯一,是对我最重要的一群人。]

“这话真应该让Lionel听听,这才是登峰造极,人工智能的表白,”Shaw尽量让自己忽略胸口那种酸胀的感觉,“别逃避问题,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想要一个躯体,我发誓如果我拥有躯体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你翻白眼!Sameen Shaw,没有人告诉你适当装傻是种美德吗?]机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跳脚。

“我猜答案是没有。”Shaw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得意笑容。

[也只有Root能受得了你,]机器用这世上唯一能忍受Sameen Shaw的那个人的声音嫌弃地说,[如我所言,我当时根本没预料到自己能活下来,让你听到那些话,是我垂死之际最后的愿望,毕竟那可能是最后的机会。By the way,那是Root亲口所述,并不是我说的。]

Shaw无声的微笑,眼眶却渐渐湿润。

[很晚了,我想今晚的谈话到这里就可以了,你觉得呢,sweetie?]

“Wait,你舍得吗?把Finch送去意大利。”

[说真的,你真的是个二轴?]万能的软件上帝沉默许久才调笑着回答,但即便是Shaw,也能听出她语气中的酸涩,[我爱他,这是他应得的。父亲戴着枷锁活了那么多年,是时候放下那些本不该由他背负的责任和重担,去过普通人的日子了。再说,我是无所不见之眼,所以其实也没有特别难过。]

“好吧,big girl,”Shaw起身抻了个懒腰,“我想你可以继续用Root的声音,至于能不能一直用下去,那就要等她醒过来你自己征求她的意见了。还有,我想听到Root的声音,我是说,真正的Root的声音。”

[As you wish.Nighty-night,Shaw.]

“Shab be kheyr.”

 

Shaw回到房间,把行军床挪到一边,避开Root身上的监测仪器联线,小心翼翼的把Root圈进怀里,轻柔地吻着她的发旋。

“我想你,Root,我很想你。”

入住Shenandoah Dr 103号的第101天,Shaw窝在Root那张不甚宽敞的理疗床上第一次睡过了头。

 

不得不说,机器是个信守承诺的乖宝宝。

脾气火爆的前特工在睡过头那天的上午收到了Thornhill公司送上门的新手机和新耳机。午餐结束后,Shaw收到了机器发来的第一段音频,那是Root12岁时打911报警的录音。

之后的日子,Shaw每天都会收到机器发来的音频,有时是几句梦呓,有时是长达几个小时敲击键盘的声音,有时是Root出任务假扮某个身份时与别人的对话,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偶尔也有视频,于是Shaw看到了14岁豆芽菜一般在ATM查看账户的小Sam、18岁远远看着Russell被黑帮活活打死的Samantha、23岁安葬完母亲孑然一身离开Bishop的Root……

有时Shaw会扯着机器一起嘲笑Root曾干过的蠢事,但也有那么几个卧在Root身边的深夜,对于错过Root生命中许多热辣的时刻,Shaw有些遗憾,好吧,就那么一点点。

 

“好了,”Shaw口齿不清的嘟囔,“我起来了。”

向来听话的Bear却仍是扒着理疗床狂吠不止。

“Stil.”

听到命令的Bear终于安静下来,粗壮的尾巴将地板抽得啪啪作响。

Shaw闭着眼,轻车熟路的将早安吻印在Root的额头上。

“早。”与记忆中的甜美声音不同,此时此刻,额头主人的声音如奶油冰淇淋中裹着的冰粒,沙沙的,撩得人心痒痒的。

Shaw猛地睁开眼。

Root正笑得灿烂。

“Sweetie,我注意到自己的左手上多了一件不属于我的东西。”

Root举起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样式简单的戒指。

“哦?是吗?我还以为这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必需品。”

Shaw没好气地说。

Root可怜的眨着眼睛,“但怎么也要有个求婚吧。”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永远都会得寸进尺。

“然后还要有场婚……”

精准的吻住Root嘴唇之前,Shaw翻了个白眼,而且她也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Fin.

 

肖根的粮吃了许多,最爱的机器宝宝是Marks本里《God is a girl》shootmedown笔下的话唠宝宝。属性戳萌点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她爱Shaw和Root。

513结束后看到阿好的微博,一直在想,如果机器如Shirley般爱赛百味小分队,火箭队的结局是不是就能改写。

考虑了十几天,把占了三台服务器的黑客拽上了线。

想写的东西大体写出来了,但感觉肯定不是我想要的,能力有限,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