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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窗

心动搁置 20

*是X-Japan的歌。


20


结果外套还是没有买成。


才步出广场在确认商场的位置,空中就飘起淅淅沥沥的雨来,几乎是瞬间就从绵绵细雨到硕大的砸在脸上的水滴,两人都加快了脚步,在雨里一通狂跑,还是没抵挡得住雨滴的一顿好砸。


终于到了干燥的屋檐下,肖战甩着身上的水,撇撇嘴,说:“又下雨,我们又不是雨神,不是说大叻少雨的吗?我出门都没带伞,老天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王一博把防晒服脱下来甩干,听了这话,毫不留情道:“胡志明多雨,也没见你带伞啊。”


肖战被当面戳穿,“嘿嘿”笑了两声,说:“其实淋雨...


*是X-Japan的歌。




20

 

结果外套还是没有买成。

 

才步出广场在确认商场的位置,空中就飘起淅淅沥沥的雨来,几乎是瞬间就从绵绵细雨到硕大的砸在脸上的水滴,两人都加快了脚步,在雨里一通狂跑,还是没抵挡得住雨滴的一顿好砸。

 

终于到了干燥的屋檐下,肖战甩着身上的水,撇撇嘴,说:“又下雨,我们又不是雨神,不是说大叻少雨的吗?我出门都没带伞,老天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王一博把防晒服脱下来甩干,听了这话,毫不留情道:“胡志明多雨,也没见你带伞啊。”

 

肖战被当面戳穿,“嘿嘿”笑了两声,说:“其实淋雨也挺好的。”

 

他们跑的时候没注意方向,这会儿在一家咖啡厅的屋檐下,大叻地势起伏,这家咖啡厅在一个小坡上,加上周围没什么人,一眼望过去幽静无比。


肖战身上的外套是棉质的,这会儿淋了雨,才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两人便进咖啡厅买了一杯热咖啡。也许是客人少,咖啡店打烊早,做完了他们这两杯便熄了灯,两人只好呆在屋檐下的长椅上等雨停。

 

肖战抿了一口咖啡,叹气道:“感觉晚上要睡不着了,早知道买可可了,胖就胖点。”

 

王一博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热美式,觉得这人真有意思:“你怕胖啊?”

 

雨顺着咖啡店前红白色的雨棚汇聚在一起,又滴滴答答地落成水线,肖战把腿收回来了一点儿,像是怕溅到,听王一博这话,愁眉苦脸地说:“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中年发福的危险。”

 

也许是“中年发福”这个词逗到了王一博,他被咖啡呛了一口,笑出了声:“中年?有这么严重吗?”顿了顿,他又抿了一口手上的拿铁,举着往肖战那里靠了一些,示意道:“这家拿铁挺好喝的,也不腻。”

 

闻言,肖战低头去看他手里的拿铁,碰巧王一博的手也僵在半空中,两人的视线一抬,就凌乱地撞在一起,又匆匆分开。都怪这周遭太过安静,整条街只剩下雨落的声音,路灯抛洒着昏黄的光,映得在雨棚下坐着的人半明半暗。

 

“明天再来喝吧,这里咖啡很正宗。”肖战拢了下身上的外套,“我看他家还有一只猫,装修也很好看。”

 

“你喜欢猫?”王一博点点头,问道,“我想养猫,但是跑演出没有时间带。”

 

说到猫,肖战的眼睛亮了起来,从手机里翻出几张坚果的照片给王一博看,一脸骄傲,活像个晒娃的小爸爸:“你看,可爱吧,叫坚果,是曼基康猫……我还想养狗的,但是实在是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坚果我忙的时候还可以放在我爸妈家,但是要是养一只柴柴就没办法了,还要每天带它出去散步…我爸妈可拽不动。”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肖战才觉得自己有点话痨,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王一博。不过王一博眼神柔和,似乎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他点了下头说:“狗确实麻烦一点。”

 

“所以还是要好好工作,有个院子养狗才方便。”肖战不知道是在总结陈词还是在说服自己,他这会儿想起张则柯的赚钱论,居然从这人那股子铜臭味中品出些道理来,“回去后还是好好工作吧。”

 

雨下得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听歌吗?”王一博从背包里翻出来上次那副有线耳机,递给肖战一头,“听会儿歌雨就停了。”

 

肖战也道好,伸手接过来,不自觉地往王一博那里坐了一些,两人的手肘就这么碰在了一起,但是王一博似乎在低头认真选歌,没一点儿反应。一直到里传来钢琴弹的前奏,他才将将把手臂放了下来。

 

“你是吉他手,对吧?”肖战的眸子罩在路灯照不到的阴翳里,漆黑之上却似乎蒙着一层柔软的水汽。他猜了这么多次都没有准头,忽然一下子扎中正确答案的靶子,倒是让王一博有些意外。

 

“是。”王一博很快答道,眼里露出些好奇,“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回是肖战在卖关子,他有一学一地报复道:“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两个人都笑起来。肖战觉得自己很奇怪,他本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但也许是王一博身上烫,他总是想再靠近一点,两人的手臂重新挨在一块儿时,竟有股前所未有的安心。

 

但是雨不断下,甚至更大了一些,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肖战垂下眼睛去看王一博的手机,原来这首歌叫《Endless Rain》。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他们互道晚安,又各自朝房间走去。王一博关门的前一刻,被对门又打开门挤出来个脑袋的肖战叫住,这人眼睛大,平平常常地说一句话,眼里也带着些无辜的求知欲。

 

“明天去哪儿?”

 

王一博把门打开一些,靠在门框上和他讨论:“你想去哪儿?”

 

肖战发现王一博靠着门说话的时候喜欢把头仰起来一些,露出来锋利突出的喉结,看上去拽得不行,他呆了一下,回答的时候口气也不自觉得软了下来:“上午去疯狂屋好不好,然后到了看完那儿决定去哪里。”

 

王一博点点头,说:“明天起晚一点吧,不用赶时间。”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插在口袋里,让肖战想到热血高校里不学无术的小栗旬,也许是感觉王一博这时候也很像那种高中的时候上学睡过头还爱逃课的坏学生,肖战不禁笑道:“怎么了,小朋友要睡懒觉吗?”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惹到了王一博,他一脸莫名其妙地说:“不是你说你喝了咖啡睡不着吗?快点睡吧,明天我叫你。”说完也没等肖战回应,就闪身走回房间里,“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肖战被凶了个猝不及防,有些哭笑不得地回了房间。

 

他的单间有张柔软的沙发,还有个飘窗。洗完澡的时候,雨淅淅沥沥的,还没有停,窗户上溅上来一些雨水,透明的水滴沿着玻璃往下坠去,肖战把吹风机插在床头的插座上,自己坐在飘窗上边看雨边吹王一博的外套。

 

吹风机声音其实很吵,但他这时候却觉得莫名得安静了下来。

 

和预想的不一样,他居然没有失眠。在滴答的雨声里沉沉睡去前,他在耳机里放的歌是《Endless Rain》,因为睡着了也没关,这一夜,这首歌竟然放了九十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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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 Chapter4 简单爱





Chapter4 简单爱




BGM简单爱





王一博回忆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是遗憾,以自己万人迷的属性,怎么能有肖战这么一个例外,而他从小就特别有人缘,只要他愿意结交的朋友,没有不上钩的,肖战只是个外表冷漠的小孩而已,真的没逃过他的五指山。

“组长,这一题怎么做啊,你教我。”

“组长组长,我来擦黑板,您老歇歇。”

那时候的王一博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和一张抹了蜜的嘴,肖战时常又好气又好笑,但没有一次能拒绝他的。

怒火中烧下的无影脚,可能是因为王一博没有记起他们真正的“初遇”。


肖战是年级第一,班里的第二...





Chapter4 简单爱




BGM简单爱




 

王一博回忆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是遗憾,以自己万人迷的属性,怎么能有肖战这么一个例外,而他从小就特别有人缘,只要他愿意结交的朋友,没有不上钩的,肖战只是个外表冷漠的小孩而已,真的没逃过他的五指山。

“组长,这一题怎么做啊,你教我。”

“组长组长,我来擦黑板,您老歇歇。”

那时候的王一博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和一张抹了蜜的嘴,肖战时常又好气又好笑,但没有一次能拒绝他的。

怒火中烧下的无影脚,可能是因为王一博没有记起他们真正的“初遇”。



 

肖战是年级第一,班里的第二名和他总分差着好几十分,不算一个量级,普通同学只要一看他冷若冰霜的样子就望而却步了。据说有人试图请教肖战,天才丢出一张纸片,上面写了一道题的N种思路,堪称孔乙己“茴”字有六种写法,这般炫技,吓得劳苦大众再也不敢在鲁班门前弄大斧。

小学时的肖战没有朋友。

初中时的肖战不知道有没有,他觉得如果王一博算一个,那么他已经实现了零的突破。

王一博则不太明白,为何大家都不喜欢肖战,虽然脸臭了一点,但好看程度不输于自己,人也不错啊,但凡他去骚扰,成功率还是挺高的。

在他眼里,肖战个子高,长得眉清目秀,但在女生眼里,他只是一个可怕的学习机器,就算有喜欢这张脸的,也不敢去搭讪。



 

很快就到了班委选举的那天。

彭宇临时改变了选举方针,不是选参选报名的同学,而是所有人都是候选人,谁都能得票,最后选票数最高的几个,看看他们适合哪个职位。

彭宇有私心,他发现肖战没有报名参选,他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喜欢的第一名成为班委,就算不是班长,学习委员也很合适啊。

但唱票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每人一票,王一博获得了五十票中的二十票,还有几位班级积极分子得十票五票的,老师心目中的男神肖战上榜一次,获得一票。



 

台下的肖战气的牙痒痒,谁这么不长眼啊,不得票就不用上榜丢人现眼,一票算什么呢,他那呆板的横线“一”陪衬在王一博的四个硕大的“正”字旁边,煞是可笑。

王一博站起来嚷嚷:“我觉得这投票不公平,大家是跟谁玩就投谁,没意思,我们组长这么优秀大家是不舍得投吗?”

肖战回味着“我们组长”四个字,觉着自有一股亲昵在里头。

然而选举非儿戏,既然有了票数,就要尊重。王一博说他当不了班长,体育委员可以当当,把班长的头衔让给了一个很飒的姑娘。

肖战后来得知,那一票是王一博投的。虽然令他尴尬,看起来像他自己投的,不过反正他投的也是王一博,这也算是互相认可了。



 

再下一次月考,肖战依然是第一。他身边的座位一直没人选,到了仍是二十多名的王一博,这小子大剌剌的坐下,挤眉弄眼道:“我跟大伙儿说了,大神身边的位置非我莫属,谁也不许跟我抢!”

肖战心想,白给都没人要,也就你当个香饽饽。

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肖战只能记住王一博一个同桌。枯燥的求学生涯,他有过许多个同桌,但“同桌”二字,一提起来,想到的唯有王一博。

那是彩色的回忆。

他与他写作业时胳膊肘碰着胳膊肘,王一博常去抢他的圆珠笔,说是大神用过的有仙气,肖战时常被他越过三八线占了大半江山也毫无怨言。王一博不会做的题目,肖战执拗的一定要讲到他懂为止,所用口水比他之前若干年的总和都要多。



 

“听懂了吗?”

“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你重复一遍!”

仿佛手里拿着小皮鞭,王一博心中栗六,讲了个乱七八糟,肖战叹口气,把卷子拿过来,不厌其烦地以超慢速度再讲一遍。

“这次听懂了吗?”

王一博从桌斗里捧出一包麦丽素:“肖老师别骂我,我笨嘛。“

这哄小孩的东西,他会稀罕吗,肖战拆开袋子不客气的往嘴里丢了一颗。

啊,好甜。大概是因为他从小没怎么吃过零食,王一博的百宝箱里什么都有,他跟着沾了不少光。



 

这是王一博学生时代的高光时刻,跟着年级第一混,就算喝点汤也是香的,到了初一下学期,他已经可以第十个选择座位。

“嘿,这回不用跟别人交待,我也能坐你旁边的位置了。哥们儿牛逼不?“

肖战微微翘起嘴角,然后迅速放下去不让他察觉,手掌一推,王一博所有科目月考卷子的错题被详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按我说的,错的题抄在错题本上,找同类型题继续做,争取……“

“考后一百分嘛!“王一博接口,很乖觉的拿过来:”保证放学前完成任务!“



 

这一学期还有件大事,是要选五个同学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还要选一名团支书。

这一次,彭宇吸取教训,免了选举,直接指定了肖战王一博等五个人。挺双标的,全班前四名,加王一博,这算什么呢,还好,王一博现在是班里第十名,说出去也不算太难看。

肖战却知道,因为王一博的父亲是高中部的数学老师、教学骨干,王老师和彭宇都住在教师家属院,他能来这个班,因为彭宇教学风格颇严,王老师拜托同僚好好管教儿子,硬塞进来的,他在这个班享有特权,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你爸爸听说带很多奥赛生呢,近水楼台你还不把握?”

“切,我在他眼里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一言不合就开打,我还是喜欢你给我讲题。”

肖战对这话出奇的受用,他把这情愫归结为吃了王一博的嘴软。



 

团支书选举就容易得多,从五人中选一个,又不能是当过班干部的人,肖战的竞争对手只有两人,但他依然很紧张,他宁愿得零票,也不想再悲剧的被公开处刑了。

王一博把手伸到他桌斗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有我呢。“

肖战感激的冲他笑,有谁肯这样了解他的心事,维护他薄的像纸一样的自尊呢,王一博是有且仅有的一人呢。他突然充满了勇气,得一票,没关系,那一票是王一博投的,在他心里价值千金。

“肖战一票“

“肖战一票“

……

“肖战四十票!当选团支书!”

彭宇大声宣布,班里响起呱唧呱唧的掌声,“肖战同学的优秀有目共睹,这一次投票体现了民意,就是还有同学不清楚规则,已经当选班委的不能是候选人,这怎么还有人投王一博呢?”



 

肖战缓缓转过脸来,王一博得意的冲他笑,夕阳映着他年轻而好看的面容,肖战心里陡然“咯噔”了一下。

那时他还不清楚这种又酸又涨又甜的感觉是什么,只听得王一博凑到他耳边:“你值得的,恭喜。”

那之后的某天,肖战无意中听王一博与别人的交谈才得知,他是跟每个人下了个通牒:“谁敢不选肖战,以后都不要跟我玩了!”

“你去问问,哪个没眼力价的选了我啊,每一票都很重要的,万一就输在那一票呢。”

笨蛋,选你的人,是我啊。

肖战默默的走开了,眼角湿润,他向来是个冷血动物,眼泪之于他的意义,想当年,是王一博教会了他。


-----------

 

“薯片每种口味都来一袋,这种龙角散润喉糖挺不错的,我常吃,给你来两包,可惜哎,麦丽素现在在超市很难找得到了。”王一博盯着货架絮叨着。

他们刚回去放了行李,出来大采购。肖战跟在推着购物车的王一博后面,正巧,他也在回忆他们年少的时光。

“我都这么大人了,不怎么吃零食了。”

王一博颇为奇怪的回过头瞧他:“我猜你就是懒得买,小时候喜欢的,为啥大了就不喜欢,你妈抠门总不给你买好吃的,你现在这么有钱还不买个够?”

肖战驱走心头的忧伤,陪着他一起推车:“说的是,小时候喜欢的人,大了一样很喜欢很喜欢。”

他今天真是骚//包,把“喜欢”两个字时时挂在嘴边。王一博悄悄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腰:“小笨蛋。”

他们在超市无人的一角羞涩的笑着,像两个情窦初开的初中生。岁月穿过他们成熟了的衣着和鬓发,这一刻,他们的笑容肆意纯真。



 

“我还是挺担心你心脏的,手术做完了,有按时复查吗?“

肖战失笑,他们经历了多少次聚散,每一次王一博与他重逢,都要问他身体好不好。

大概就是因为这一份像家人一样的牵挂,让他坚定的对王一博公正的评判:那个男孩,那个男人,甭管别人如何去想,绝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有的,医生说手术时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活到六七十岁没问题。“

“呸,医生就是怕担责任,他们说六七十,我看一百六七妥妥的。“

“……那不是变老妖怪了。“


-------------

 

王一博是那时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肖战身体有恙的,这件事要追溯到初一下学期的校运会。

所有热门项目都有人报名,一人最多报四项,王一博一个人报了100、200、4乘100和跳远,这都是他强项,而且蛮有信心拿名次的。汇总报名之后,发现男子3000米无人问津。

彭老师在班里呼吁了几次,说参与重要,随便上去走几圈也行,然而要绕着400米一圈的操场跑七圈半,还是很有难度的,毕竟真的上去靠走,也怪丢人不是。

至少需要两个人,王一博举手:“我不跑200了,3000米算我一个。”

体委身先士卒,同学们都很钦佩,剩下一个怎么办,有人就在底下呼吁:“还有没有班委没有项目的?”

肖战没什么运动细胞,运动会的事情全没在意过,这么一盘点,竟然只有他这个团支书挂零。

彭宇不好意思勉强他,征求他意见:“肖战同学可以吗?跑不下来也没关系,凑个人数就行。”

他再怎么冷淡,老师的账还是要买:“我可以。”



 

肖战打算运动会两天闷在教室的计划落了空,但也因为此看到了王一博出色的表现,100米冠军,4乘100米跑最后一棒冠军,跳远亚军,真真是少年雄姿英发,无出其右。

王一博身穿白色皇马队服,系着发带的样子,令肖战忘了膝头的书本,看台上的目光一路追随,看到激动处,跟着大家喊加油喊到嗓子嘶哑。

幸好同学们都很投入,没人意识到,这边有一个惯常冷漠的学霸失了分寸。



 

“肖战,咱们下去了啊,一会儿你就跟着我跑,实在跑不动就算了,3000这种项目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初中生运动会。”

王一博争取了肖战旁边的赛道,看肖战换上他借给他的红色曼联队服,越发显得长身而立、俊逸出尘,比了个大拇指:“贝克汉姆不错啊,哥们儿真帅。”

3000米是运动会闭幕前的最后一个项目,夕阳映着肖战的脸红红的,他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个大拇指:“齐达内,你也是。”



 

发令枪响,王一博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冲出去,一边观察肖战有没有跟在身边,一边匀速跑着。

“你不用管我啦,我肯定跟不上你的速度,我慢慢来就行了,万一你还能拿个第一呢?”

王一博“啧”了一声:“你懂啥,这是策略,你看着,前面跟傻子一样跑的飞快的,后头都得累死。”

这小子,什么时候都能自恋,肖战按照王一博教的,有节奏地甩臂、呼吸,真的觉得没那么累。

看他没太大问题,王一博道:“那我真跑了啊,咱们积分比八班少一点,拿了这个第一就稳赢了。”

肖战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冲刺。



 

肖战一路瞧着少年如插翅般奔跑,小腿肌肉线条流畅,衣袂猎猎飞舞,整个人如弹起的猎豹,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他不由自主地用目光追逐那个身影,看他迅猛的超越一人又一人,最终在第五圈时跃居第一。

他心想,总有一天,王一博会在各个领域成为出色的男人,他愿意见证,甚至成为一块踏脚石。



 

因为有所思,他前头几圈跑的并不艰难,处于中游位置,到了最后两圈,他突然觉得不太舒服。心口撕扯着疼,再怎么深呼吸都没用,眼前天旋地转,膝弯一软跪倒在地。

选手们纷纷从他身边冲过去,一开始人群密集,并无人发现他。

王一博只剩下最后半圈,终点近在眼前,他视力很好,穿过半个操场,猛然锁定那蹲下去的小小身影。



 

“0085号选手,请回到赛道!”

主席台大喇叭的声音响彻操场,肖战晕晕乎乎的眯着眼看过去,王一博横穿草坪向他跑来。

终点裁判大喊:“那位同学,你犯规了!”

少年气急败坏的回道:“我退赛!”



 

“怎么样,能走吗?我们先离开这儿。”

王一博跑了七圈累的不轻,满脸流汗,喘着气半拖半抱着肖战来到操场中间的草坪:“我去给你拿水。”



 

肖战坐了一会儿,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消失了,接过王一博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就剩半圈了,你还真是任性。“

王一博坐在他旁边:“第一有什么的,看着朋友有事不帮,算哥们儿嘛。“

原来第一是可以没那么重要的,肖战揣摩着这话,觉得学到了什么。

他颇为诚恳的对王一博道谢,少年大大咧咧的:“这有啥,为兄弟两肋插刀,应该的。“



 

“你刚才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很差,嘴唇有点紫,“王一博指指自己红艳艳的嘴唇,晃得肖战发愣。

“我心脏有点小毛病,平时没影响过什么,这次大意了。“

王一博一窜而起:“我靠你不早说?“

肖战拽拽他衣角:“别告诉别人啊,我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少年重新坐回去,扯了几根草在手里把玩着:“是怎么个小毛病,能跟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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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出生时是好好的,没什么异常,一次感冒后怎么都不见好,哭到快要休克,医生觉得有些问题,建议去北京看看。

肖父肖母一合计,俩人抱着孩子坐着火车去了北京,挂了心内科最有名的阜外医院的号,查了一番,医生给了结论:房间隔缺损。

肖母当即哭晕,他们哪里知道这名词是什么意思。医生解释道,不算是先天性心脏病中十分复杂的,且有可能随着孩子长大慢慢好转。

“能不能现在就治好?“心脏病对他们而言太过沉重,能一劳永逸就不提心吊胆。

医生却不建议,若做手术只能开胸,孩子太小,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但如果等等看,孩子大一些,抵抗力强一些,说不定还不用做手术了。



 

肖父肖母抱着小肖战回了家,自此肖母以泪洗面,肖战奶奶和肖父密谋一番,决定游说肖母生个二胎。

虽说有计划生育的国策压着,但若第一个孩子有缺陷,是符合二孩标准的。

“坚决不行!生二胎,就要给战战开残疾证,那他这一辈子怎么办,以后上学大家都会瞧不起他的,我不生!“

肖父也心疼儿子,但他那老娘强势,他自己也觉着,要是这孩子挺不住夭折了,再有一个孩子还能承欢膝下。

一次谈不妥,两次谈不拢,最终是应了肖战奶奶那句话“你不生,愿意给我儿子生的女人从这儿能排队到天安门”!

随着肖父越来越有钱,他的确有这个底气,他也这么干了,找了个比他小十岁的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痛痛快快把黄脸婆扫地出门。

肖母也是硬气,跟肖父签离婚协议,全是为了孩子。肖父需要一直负责肖战的所有费用,不只是到十八岁,而是只要他还在念书,考上了任何学校,想学任何的才艺,都必须管。

这个女人,她自己一分赡养费都没要。



 

她带着肖战回了娘家,受尽了嫂子的白眼,直到自己有能力单独赁一间房子来住。肖父按时给钱,肖战学费是一千给一千,是五百给五百,从没多给过一分。

他住着当地最豪华的别墅,俨然忘了还有个儿子住在又脏又乱的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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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这个心脏病真的没给肖战造成太大影响,肖母拿捏着分寸,不让他做剧烈运动,只钻在家学习就行,因而他也掂量不出这毛病发作起来是怎样的。

王一博小心翼翼地问:“那以后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啊?肖战诧异,他又不是小宝宝了,哪儿还需要精心呵护呢。他用胳膊肘杵了王一博一下:“别婆婆妈妈的了,怎么比我爹还关心我。”



 

主席台宣布了各班成绩,三班排名初一年级组第二,在十个班中也是很好的名次了,领过奖之后学生们慢慢散去,王一博还陪着肖战坐在草坪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对了,你听不听歌?”王一博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随身听,放上一盘磁带:“周杰伦的,有一首很好听,我给你找找啊,叫……简单爱。“

肖战是一个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无聊初中生,他对音乐的认知是肖邦和李斯特,周杰伦是谁,他是真的不知道。

王一博递给他一只耳机。



 

太阳快要落山了,往常这时肖战早就回家,肖母家教严格,用养女儿的标准养儿子,回家晚了一时半刻都要追问去哪儿了,是不是与坏孩子混在一起。肖战向来是顺从的,不是因为他是个听话的乖宝宝,而是没有值得他浪费时间的人,索性按时回家让母亲放心。

但今天,他就是不愿提回家的事。

一个人骑车,很寂寞,没有可以想的心事,很寂寞。



 

耳机里传来一个大舌头的声音,真奇怪,他怎么连歌词都唱不清楚。

不过自有一种风格,习惯了之后,还蛮好听的。尤其肖战算是半个专业音乐人,从旋律的角度评判,还不错。

恋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他可以与王一博一起骑单车、看棒球,但他能牵到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处么?

他为自己惊人的想法而惶恐不安,刚入学时那个送情书的女生被他不屑一顾的赶走,而王一博将他当最好的兄弟对待,他却心猿意马,臆想他如果是个女生会怎样。

随身听中的歌曲反反复复的播放,现在的场景倒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妙。他为了一个人不想回家,只愿意注视着草坪中一朵不知哪儿飘落的草籽开出的小黄花。

王一博就在他身边,他闻得到少年身上被风吹散的体//香。

汗味,也是好闻的,好像那一朵小黄花,虽然看不清,应该是好看的。



 

肖战心头又冒出了与选举那天相同的强烈悸动,这一次,他还能将快要窒息的感觉归结为心脏病吗?

他分得清,不一样。一种让人痛苦,一种让人有些隐秘的痛却甘之如饴。

十三岁的年纪,他还看不清前路,隐隐觉得这一首歌虽然欢乐,描绘的画面却不是他能触及的。



 

王一博先站起来,拍拍短裤上的尘土,向肖战伸出了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一点题外话:今天有和画手姐姐聊,我有在这篇文中找到久违的写作的快乐。之前写七世和毁誉的时候,每天想着的都是,写完我就走,写完就再也不写了……写暗恋这个文,感觉很顺畅,也特别开心。虽然我这热度是一章不如一章,但还是很开心啊哈哈哈~~~

关于清水文,我是真的觉得,写car的老师还蛮多的,我想写一些不一样的。也许到后面会有,但肯定会是比较后面了。想看car的同学可以去看别的老师哈,我不介意哒~


感谢 @SummerSS  @樱花之恋  @一往而申  @so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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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HOPE Chapter6 GARDENER

Chapter6 GARDENER


肖战迷迷糊糊地握着手机,做着过去与未来交织的梦。他睡得不踏实,手机震动,他一激灵醒来,外壳都被他的手汗捂热了。

像一个因接触不良发烫的小火炉。

常人正酣睡的时点,轻飘飘的“收到”二字既简单又暧昧。

王一博睡眠质量特别高,又是爱睡觉的年纪,记得以前两人同居,他没少为这头懒猪不起床而发飙。

这个点还醒着,难不成是……

肖战连忙驱走荒谬的联想,先不说可不可能,王一博绝不是那种一月前还有话跟他说,一月后就另觅新欢的人。


仅仅过了一天,阿斌就替他取回了快递。

肖战接过来,没拆。阿斌买了水果,很是伶俐地洗了...

Chapter6 GARDENER

 



肖战迷迷糊糊地握着手机,做着过去与未来交织的梦。他睡得不踏实,手机震动,他一激灵醒来,外壳都被他的手汗捂热了。

像一个因接触不良发烫的小火炉。

常人正酣睡的时点,轻飘飘的“收到”二字既简单又暧昧。

王一博睡眠质量特别高,又是爱睡觉的年纪,记得以前两人同居,他没少为这头懒猪不起床而发飙。

这个点还醒着,难不成是……

肖战连忙驱走荒谬的联想,先不说可不可能,王一博绝不是那种一月前还有话跟他说,一月后就另觅新欢的人。

 



仅仅过了一天,阿斌就替他取回了快递。

肖战接过来,没拆。阿斌买了水果,很是伶俐地洗了装盘,老板温和地要他坐下一起吃,他也就吃了。

“我这一周休息,程姐让你忙什么?”

肖战原本是天格传媒旗下的一棵摇钱树,三年期突遭横祸,公司也没有完全放弃他,反而与他谈妥了条件,许他成立了小小的工作室。经纪人和助理都由他自主决定,却并非自负盈亏,应该这么说,盈利上交大头,亏损自担。如此,两相欢喜,他不负与公司签下的合约,也能保持一定的自由度。至少,在拍剧与商务的权衡上,他有了一定的自主权,不像那些小新人,被公司像牲口一样使唤到体力透支。

“陪程姐去了两趟公司,剩下的就是准备您进组的东西。”

肖战点点头,他就知道,天格是坐不住的。他被软封杀那两年,自降身价拍了几部网剧,主角、男二都演过,天格知道他拍也是白拍,压根不理睬他。这半年他有了起色,程非是原来天格的人,还不趁机接洽一下,捞点油水?

他嘲讽地笑笑。急不急,他承诺天格的,赖不掉就对了,公司何必忙着薅羊毛,是看他年纪大了,再红也红不了几年了吧。

阿斌却不知他在想什么,嘴里嚼着青提含糊道:“程姐还让我看着点圈子动向,尤其是王一博,别让这人出幺蛾子。我每天刷微博、抖音啥的,还有什么踩组、兔区,程姐说,有营销他的帖子就让我发群里。”

 



青提好酸,肖战酸得脸皱起来,却也没在助理面前吐掉。忍过那阵不适,他才问:“什么群?”

阿斌突然就想起程非的嘱咐,群里的事,别跟任何人讲。他琢磨着,任何人该指的是外人,肖战是程非和他的老板,总不能是外人?

他犹豫了,支吾道:“程姐让我加的,说她顾不过来那么多,让我帮着监控舆情。”

好专业的用词,舆情,舆情特指王一博,对不对?

肖战脸上阴晴不定,但他还指望着套阿斌的“情报”,不能和程非撕破脸皮。三十多岁的男人比二十几岁时城府更深,他挤出一个了然的笑,摆出狂妄的姿态:“我想起来了,程非跟我说过那个群,里面是我后援会的人,没错吧?”

阿斌点头如小鸡啄米。

老板知情,那就好说,在肖战的诱导下,他拿起了手机,将那个微信群展示出来。群里人不多,统共没二十个,也并看不出与肖战有关,说起自家正主用“老大”,集体咒骂某人则五花八门,污言秽语不一而足。

“这叫反黑。”肖战神色自若,指尖不小心触碰到王一博寄来的信封,吸了吸鼻子:“你也是反黑大将的一员了,我该给你个红包。”

阿斌憨厚,说自己也没做什么,只是按照程姐的要求,把符合条件的帖子发到群里。

肖战仔细看了看那些人,并不与微博ID相匹配,这个叫做“玫瑰种植基地”的群,有一位的ID是Queen,阿斌说,那是程姐。

“你呢?”

“Gardener。”

肖战给阿斌转了个小红包,送走了他。如果他聪明,就知道有些话烂在肚子里就好,不必两边做好人。

当然,就算阿斌蠢钝,与程非通气,也不能怎样,工作室的老板始终是他而不是程非,他们的衣食父母是明星肖战,绝不是经纪人程非。

 



他独自一人,从满室辉光坐到薄暮冥冥。

终于,他鼓足勇气打开手机,阿斌提到的那些APP,他一个个下载下来,查找关键词、看帖。

能看到什么,他有心理准备,三年前他经历过一次。只不过这一回,那些恶毒诅咒全转移到了被他搜索的人身上,显得尖酸刻薄都是善良。

他从来不明白,互联网上的恨意为何那样持久而彻底,讥讽颜值、身材、状态也就罢了,上升到人格侮辱、扫射家人,实在为他所不能理解。有关于王一博的帖子被大范围“攻陷”,一帮在现实中戴着温婉可人面具的女孩子破口大骂,用词之毒辣,触目惊心。

他看到无厘头的造谣,带颜色的那种。就因为王一博与瞿兰拍了烟云,P好的裸照、床照被大范围散播。王一博出道早,其实他的感情经历不是秘密,除了真正无法示人的一段,粉丝都知道他谈过几个女朋友,时间均很短。但在造谣者那里,这些无一不被曲解为“与外围有染”,王一博“从来没干净过”,甚至有更过分的,污蔑他的资源都来源于“卖身”,金主则有男有女。反正造谣全凭一张嘴,不费任何成本。

他看到疯狂的咒骂,颤抖着手指点开那些人的头像,有的掩饰得好些,有的则一看就是他的狂热追随者。

直到他看到遗照。

肖战捂住嘴巴,光怪陆离的画面充塞大脑,那张脸时而是王一博,时而变成他自己。他冲到洗手间,胃酸弥漫,却吐不出来,如果这世界的黑暗可以靠呕吐净化,他想他三年前就做到了。

 



他的确是一直在逃避的,这属于人本能的应激机制。他理解脱粉的粉丝,他自己都无法剖白的内心,也无法寄希望于粉丝持久的忠贞。他曾很长时间不曝光、无组可进,把自己关在囚笼中,任外界翻天覆地;千万粉丝希望他振作、担当,背负起与流量相匹配的责任,可他不愿再面对横生的指责,唯一的奢望是,能平平淡淡的从白昼到黑夜。

程非赞同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就也顺水推舟地卸载了那些软件。这一习惯一直延续,延续到他悄悄的进组,几个月不露一点动向,延续到他终于上了新剧、得到飞鹰奖提名,延续到他重拾热度,被粉丝盛赞“荣耀归来”。

就算王一博真是他的仇人,他会感到快意吗?

不会。

外界永远不知道真相,他们只凭着自己的认知去判断、评价一个人。只要别有用心的人稍稍引导,他们说不定就会调转枪口,将同样的污水泼在他身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非强调胜利者正义论,王一博粉丝是不想打吗,是她们废,不能打。

他很想反驳,能打,又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么?

没能说出口,只是因为,他的粉丝又虚荣又可怜,这源于他自己亦是单薄得可怜。荒废的三年,他没能给她们带来“荣耀感”,于是她们自发地去经营荣耀感,将他包装成比王一博、比所有竞争对手更厉害的人物,先从声势上压过去。

 



丢在洗手池上的手机嗡的震动了一声。

肖战强撑着,腰靠在石台上,模糊地瞧了一眼。

“快递收到了吧?”

实则他还没打开看,但挡不住他迫不及待地回复道:“刚收到,谢谢。”

他怕这就是交谈的终结,手指如飞:“国庆电影在筹备宣传了吗?”

漫天黑料尚不曾波及待播电影,这不奇怪,内部机密,无人知晓。

他索性坐到台子上,一只手鞠了捧水摔到脸颊,就那样湿淋淋的等消息。天完全黑下来,除了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光,没丁点光亮。

很静,静得能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夏虫翅膀扑打草丛的声音。

幸而他没等多久,就等到挺长的一条。王一博回复,宣传有宣发搞,暂时不需要他做什么,不过最近在调整状态,到时候会有首映和路演。

那部电影应该不成问题,主旋律红色大片,流量转型的必经之路。有的粉丝不满,吐槽造型难看,但大部分识大体的都懂,这种好饼,可不是谁都能轮得上的。

不得先站稳了脚跟,再挑角色?大浪淘沙,人都被淘没了,还谈什么突破、创新?

 



肖战马上要进的组,差不多也是这类型。他之前拍过年代剧,算半个正剧人,这枚橄榄枝,也是飞鹰奖庆功宴当晚,因他“表现出色”被人挑中的。

制片方起先还在几人中观望,看他顺利拍完了劫天录,大概率不再受封杀传言影响,这才正式地打来电话,不日签约。

肖战很想骄矜一番,不久前拿了好几个本子比较,无奈,还是正剧这条路最稳,尽管是双男主、偏群像戏,这仍是他最好的选择。

脸上的水一滴一滴落下来,屏幕上的字花掉了,肖战抬手擦了擦面孔,以为是自己哭了。

他就说嘛,这几年,他再没掉过眼泪,一次也没有。

长长的短信后面紧接着挤进来一条:你呢,是不是要进组了?

谈论工作似乎不用考虑措辞,肖战打字飞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打一句,发一条,四五条出去,把近来的安排说了说。

“挺好的。”王一博这样讲。

看王一博始终如常,要么是没看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帖子,要么看了也不在意。他就是这样的人,像一只反射弧很长的恐龙,反应迟钝,扎了他脚一下,过个三五天他才感觉到疼,而这个疼已被层层削弱,至多凝成指尖的一粒血珠。

肖战想,今天的对话可以到此为止了。王一博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咂摸出滋味,这一日的他有些失态,仿佛一朵被雨打蔫了的玫瑰,需要园丁的悉心呵护。

但到了那时,这一日的情绪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了。

 



迟钝,于王一博而言,有利有弊。他不在乎的伤害,就伤害不了他,这是利;弊在于,他感受伤害的能力太弱,被击退,再卷土重来,循环往复。

肖战合上手机,迷茫地想,王一博什么时候肯拒绝他、肯放弃他,不再做一只笨蛋恐龙?

“我在吃这家的外卖,给你叫一份吧?”

手机很快将他从冥想中唤醒,肖战忍不住骂了声笨蛋,继而警觉,这家伙一点也不笨,是在拐弯抹角地套他的地址呢。

双手将T恤下摆攥成一团,他很想顺水推舟地将住址发出去,又怕来的不是外卖而是真人。王一博贸然跑到天格的地盘,被公司的人看到怎么办,这不啻于孤狼掉入刀尖森寒的陷阱,他一下子想很多,迟迟没有回复。

“那你自己叫。”短信遮掩了情绪,王一博很平常地向他推荐,哪个菜好吃,哪个千万别点。

肖战懵懵地下了单,后知后觉,寄快递到丰巢,点外卖不透露地址,原来王一博早已洞察他的用心。

王一博到底是不是恐龙呢?

这家真的挺靠谱,晚高峰时段,菜品送来得很快。他让外卖员将餐食放在门口,自己再悄悄拿进来,因为没得到嘱托,打开汤碗时被狠狠烫了一下。

手指头的伤也是疼的啊,他一边吃一边咀嚼久远的回忆,王一博究竟钝感还是敏感,他竟拿不准了。

 



某日。

“下班了吗?”

“嗯,刚回到酒店,洗洗睡了。”

又一日。

“什么时候定档啊,还有半个月就国庆了。”

“快了快了,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肖战瘫在床上,将手机举高,王一博说他着急,他有点被看穿了的羞赧。待要想些措辞还击,王一博又发了一条:“有消息了第一个告诉你。”

这是一个多月来,王一博说得最“直白”的一句,但也挑不出什么错。自某一夜起,两个曾经亲密得严丝合缝的旧情人开始“破冰”,像普通朋友一样偶尔地聊天。

用最原始的短信聊,没有表情包,只有文字,想要表达喜悦就是“哈哈”,累了沮丧了则是一个字“哎”。

有了微信,还需不需要短信呢?事实证明,这世界上任何一种发明创作都有适用的场合,短信有效斩断了视讯的可能,又给丝丝缕缕缠缠绵绵的心绪一线破土而出的生机。

 



王一博再不提加他的微信,他也不提,仿佛这样就能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且他们都很忙,他饰演的是个退伍军人,前半段戏扎在部队,起早贪黑,恨不得24小时军训,而王一博也轮轴转,为电影拍海报、宣代言,还到某综艺做了两期飞行嘉宾。

只要关掉手机,他们就生活在没有污言秽语的世界,不一定每天都联络,三五天在短信里聊上几句,就当互相疗愈了。

肖战自觉很舒适,这大概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弱联模式。唯独寥寥几个热到烦躁的夜,他挥开野蛮生长的欲望,望着月亮转了一缕遐思:小六岁的王一博如何打发漫漫长夜?以前他哄着、骗着,后来他强迫、逼退,他有一万个拿捏王一博的办法,但王一博总有一天不再任他拿捏。

欲盖弥彰造出的如海市蜃楼一般的安全感,是他一个人的。

 



只是他很累。

停滞的三年,并非安逸的休养,他没有一日是轻松快意的。他的团队、粉丝都认为他是积蓄已久的再次出发,势必如冲刺一般赶英超美,其实他总感到疲惫,以至于应付手边的千头万绪就已超出负荷,没有精力、更没有想法兼顾其他。

他承载不起太多情感的期待,尤其是沉重的爱情。

可是,不争气的他就是会折磨自己,这么多年了,那份爱情依然沉甸甸吗,也许没那么饱满了,也许有了更适合的对象。

就算现在没有,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他很悲观,却不愿付诸行动。

脱粉他的人看他看得很透——肖战是个懦夫。

 



这天他拍了大夜戏,筋疲力尽,澡都不愿洗,满身泥泞的栽在沙发里。

他看到短信了,手臂抬不起来,戳一指头拨出号码,顾不上适不适宜。

按下免提,他也没想起来这是凌晨两点。

“喂?怎么这么晚啊。”线路那端抱怨着,嘴里像含了团泥巴。

肖战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一头滚到地毯上,呈大字张开,很不客气道:“给你回就不错了,你知道……我……多忙!”

“喔……”王一博迅速治好了自己的起床气:“看到信息了吧,定档啦,请你看电影,给面子嘛?”

那声音仍是低的,却少了些斟酌,是黑色午夜的呓语,是掺着几分期盼的妄为。他以前就这样,说几次说不通的,就在床事后求人,明明扮演一只立正站好举着爪子逗人开心的小狗,那股缠人的狠劲儿,倒如毛发抖擞的小狼。

可爱的小狼狗抖抖毛、摇摇脑袋,打了个转,很会撒娇。肖战拿他没办法,那样的王一博总是惹人心软的。

 



“用不着。”说这三个字时,肖战的脸真实地板起来。

“……哦。”

“我包场给你扎起喽。”

“嘶……你不怕……”

“笨,偷偷地包嘛。”

仿佛信号不好似的,通话的彼端没了声。肖战正疑惑,忽然听到王一博轻轻地笑了一下,他一下子心攒成一团,如被羽毛挠过的掌心,被捻了叶尖合拢的含羞草。

他连忙大声道:“睡吧睡吧,我好累,明天醒了再算算包多少场。”

“好有钱啊哥。”

“……我随便说说。”

“我给你打钱,你给我包18……要不28场吧。”

肖战是抱着手机睡过去的,倦极了,他听不清王一博说了什么,28场,那是什么意思,管他呢。

电波将他“如雷”的鼾声传到北京,王一博听他呼噜的尾音,像在吹口哨,怎么那么好笑。

听了一阵,笑意蓦地收敛。玫瑰园里最漂亮的玫瑰也要经受风吹雨打,艰难地在飓风中挺身,园丁做不到不错眼地盯着他,就算能,他自己不够坚强,也是无法屹立于风雨之中的。

 



新剧组老前辈多,肖战是个话题人物,低调为好,也就没交到什么朋友。他谨小慎微地应付每个人,尚有个盼头,去看王一博的新电影。

等戏的空档,他真的研究起包场来,偷偷摸摸的,不敢被阿斌瞧出端倪。他以“王先生”的名义联系了北京和洛阳的影城,自己则在剧组附近设施还算不错的一家影院一口气买下最后三排。太近的位置,包一场扎眼,他预备消失个半天出去一趟,坐在最后一排,应该没有人认出来吧?

他是这样盘算的,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是看预售票房,票房像小树苗一样蹭蹭地长高,他心里嘀咕着,谁说王一博粉丝不能打的,关键时刻,钱包给力就行。

他不再是王一博的爱人,但可以一直、一直是王一博的粉丝。

一个摆正了位置的粉丝,辛勤浇灌票房的园丁,一日醒来,发现自己养活的小树苗枯死了,是什么样的感受?

晴天霹雳。

肖战被催着化妆,要化那种战损妆,泥和血糊了满脸。化妆师让他不要动,他摸索着发消息出去:怎么会撤档,出什么事了?

 



他状态极差,在泥水里打了十次滚,依然不过。导演气急败坏,只差举着扩音喇叭点他的名字。

好不容易拿到了手机,没有回复,就如他十次百次不回复王一博一样,他也品尝了一番被人冷落的滋味。

打电话不是忙线就是无人接听,甚至有几小时无法接通。发消息吗,他想,急也没用,王一博未必没看到,只是不想回。

他比谁都清楚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苦,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轮到了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呢?谁也不想见,越是亲密的人越不可以触碰他的伤口。

如果能消失就好了。

王一博比他杰出,他领到剧组盒饭、随便扒拉了两口,大概是晚上八点,收到了一句回应——

不清楚原因。没事,你安心拍戏。

可是,又怎么安心?外面传成了什么样,说投资人被抓的,说遭人陷害的,更广为流传的一种说法是,电影被“劣迹艺人”连累,数亿投资打了水漂,再也没有见光的一天。

劣迹艺人,劣在哪里?那么多因违法违纪出事的、曝出床照私德有亏的,还能遮遮掩掩“重新出发”,到了他们这里,一点实锤都没有,就能空口白牙就给人扣帽子,演艺事业一蹶不振。

 



究竟出于义愤还是悲愤,肖战自己也说不明白,他只身飞往北京,搭最早的一班飞机。他给导演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请假,阿斌被他抛下,根本不知道他玩失踪。

剧组国庆不放假,加班加点拍,但可以得到一天轮休处理私事。肖战预支了看电影的那一天,尽管他也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王一博。

短信的桥梁真是太过单薄了,茫茫人海,失去一个人的踪迹格外简单。半日内,他意识到事态发展到比他想象得更严重的地步,他的杀手锏是小邱,助理可怜巴巴地告诉他,老板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公司那边惯例冷处理,不发声也不“告黑”。

各方都在观望,显见公司也不清楚内情。影史上撤档的电影不是没有,但如这部一般,媒体事先全不知情,在首映礼当天被一刀砍下架,合理怀疑是“上面”发话。

作为对家,能想的曲线救国的法子,肖战全想过了。

只差最后一个地方。

 



入夜,肖战全副武装,驱车往玫瑰庄园去。司机一个劲从后视镜里打量他,还不到十月,这人戴着帽子口罩,衣领高高的,活像个英俊的歹徒。

肖战疾奔,输入密码,果然没换,他回到了睽违已久的“家”。

而他尽是失望,房子还是他走时的模样:空无一人,家具被蒙上了塑料布,似有来无影去无踪的灰尘飘荡。

他真的想多了,王一博不会回来了。他们在这里分手,王一博“净身出户”,房子归他处置。穷得只能住单身公寓时,他们一同吃一碗杯面,谦让着把最后一口喂给对方;慢慢地两人事业有了起色、做了大明星,他们却必须在一同购置的大房子里,体面分开,黯然离场。

他慢慢地踱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其实他们没能在这里住多久。买房是共同的决定,都没有北京户口,怎么买?可他们太想要一个歇脚的家了,一个出差回来,不论对方在不在,都能躺在舒适的床垫上、枕头睡一只抱一只的家。他们商量好,由肖战注册一家公司,以公司的名义购置房产,相当于钱是两个人出的,房子却归他一人所有。

这也是他出事后能快速成立工作室的原因,这家公司,法定代表人是他的父亲。

 



莫名的,肖战收拾起了房子,他要把压抑的愤懑发泄到体力劳动中去。塑料布掀开扔掉了,他除尘、擦地,抹亮每一座摆件,让它们恢复旧日面目。他想起为买布艺沙发还是皮质沙发,与王一博幼稚的争吵,那家伙说绒布好,躺着打游戏不凉,他揍他,一点不留手:“你知不知道绒布不耐脏,到时候你洗还是我洗?”

沙发还是买了布艺的,肖战只得又订做了好几套备用的沙发套,这时拆一套再装一套,累得人腿肚子打颤。

如果王一博在身边,他一定胖揍他一顿,满地找牙那种。

他揉了揉蹲麻的腿,脚一软坐在地上,失踪了三年的潮意往眼上涌,他抬起头,瞪着吊顶上豪华的三层镂空水晶玫瑰灯。这玩意很贵,好几万,王一博选的,说不能输了面子,客人一进门就能看见这盏灯,符合双顶流的配置。

他哂笑:“我们这样的,能招待谁?夹起尾巴做人吧王一博。”

忽然,他就失了继续拾掇的念头,那股劲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被人捅了刀子找不到凶手,拔剑四顾心茫然。用了浴室还得洗涮,他便偷懒,从衣柜里拽了件靠里一些的T恤,到洗手间,将旧的拧湿充作毛巾,草草擦了一遍上身,套上新的。

他盯着镜子里一脸倦容的自己,冷水冲了头发,淋漓地落在王一博的衣服上。谁让那人走时什么也没拿,他反而还带了些行李,做关门落锁的丧家之犬。

旧的沙发套,他没放进洗衣机,在这里歇一晚,他就要走了。

 



密码锁发出滴滴的声音,肖战惊恐地盯着门口,他拎着装垃圾的袋子,脚上踩着塑料拖鞋。

黑色人影闪进房门,似也被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会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见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上海的玫瑰园,北京的玫瑰庄园,猝不及防的遇见,像命运的休止符,两行互不干扰的旋律暂停下来,遥遥相望。

袋子应声而落,肖战张了张嘴,一个字说不出来。

王一博黑色T恤,棒球帽,利落得像个杀手。

十二点,南瓜马车的午夜,登场的何止是灰姑娘呢?

王子是来享受灰姑娘辛勤劳动的成果的,房子里没有纯净水,肖战刚刚洗了烧水壶和杯子,一杯晾凉的推过去。

他们分坐在绒布沙发的两端,黑色绒布外套了浅黄色的沙发套,像个稻田里牵着裙摆的小姑娘。

 



王一博弓着脊背,垂头喝那杯水,肩胛将T恤撑出尖锐的山峰。

肖战与他一个姿势,盯着自己露出来的脚趾。

“小邱都找不着你,从哪过来的?”

王一博放下水杯,淡淡道:“去了一趟导演的工作室。”

肖战转头,望着他:“找你麻烦了?”

“没有。”王一博的双手交叠到一起,继而插入指缝:“他没提那些,跟我聊了聊下一部电影,他说,还想找我拍。”

肖战呆住了。一瞬间,澎湃的激流冲上头顶,王一博口中的导演是江枫,导演,代指江枫。

他以为王一博在哪里颓唐、买醉,他以为如果王一博需要被人宽解也会找他,哪怕他总是不理人,他以为……

性格中懦弱的一面掘地而起,逃走吧,他试着撑起身子,轻轻一晃。

 



他不知道王一博是怎么到他面前的,一瞬间就压制他,攥紧他的肩膀。是窒息的,他下意识地往后躲,跌在靠背上,王一博如影随形地欺近,毫无章法地撞上他的嘴唇。

接吻了。

他挣扎,甩掉了塑料拖鞋,光裸的脚心踢在王一博腿上,他看到一双墨色沉沉的眼睛,压抑、偏执、酸涩、剧痛、隐忍、躁动通通滑过,充盈着,又像什么也没有。害怕吗,或许只是不甘,他被锋利的下颌线割伤,不用牙齿,王一博的力道也大得惊人。

阴霾笼罩下,他气若游丝地喘息,复燃的不是旧情而是眼泪,他恨自己。

 



倏忽,唇上轻松了些。

王一博仍扣着他肩窝,略长的发挥过他半干的侧鬓,他不敢看,但那醒目的鼻梁正在他的余光里,他的心跳自发调整为耳边呼吸的频率。

不知道第多少次微微偏头,终于与王一博斜睨着的目光交织一处。

“很讨厌吧?”

时间、空间,凝滞了。

“我护不了你,自身都难保。”

肖战垂下眼,王一博跪在沙发上的一条腿在不易觉察的颤抖。

“废物。”

 



肖战从没听王一博如此自毁过,哪怕是分开的那一天也不曾。当他无法左右命运,就默默地承受。

这个世界是恶毒的,恶人夺走了园丁视若珍宝的玫瑰花,还要将他踩到泥泞中,指责是他养死了花朵。

肖战静静地等了一阵,没有动静,他将自己挪到倾颓的阴影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发泄一般的痛吻,王一博摸了摸他的脸颊,摩挲着下颚吻住他,细细地啃噬,温柔地雕琢。

纤长的睫毛急剧地抖动着,仿佛连这点力道也不堪承受,风雨里凋零了太久,玫瑰花被园丁拢着花瓣,疼惜着。

他穿情人的T恤,肩头宽大,仰着脖颈,布料滑落一半。濡湿的吻从唇畔到耳尖,从青脉到锁骨,一个吻,一声低低的呻吟。

“不要……”

他难耐地扭了扭身,眼底朦胧。他在另一双眼中看到自己,睡眠不足的时候,王一博的小褶更明显。

“……再多了。”他扁扁嘴,呜咽着告饶。

于是王一博专注他的嘴唇,撬开齿关吮他的舌尖。

没有柑橘尾调的香气和白桃味的润喉糖,只是熟悉的被他嗔为“讨厌”的男子气息。

耳垂教人来回来去的揉搓,快揉得破了。


毒醒醒_

《月亮捧在手心21》

温馨宠溺:『一肖倾城夫夫甜蜜来袭』


先婚后爱/一见钟情/日久生情


霸道总裁深情宠妻博×人气演员娇妻战


【情节私设 禁止搬运】


整个下午两个团队为了更快更好地完成节目组分配下来的任务,嘉宾们各自分开行动寻找指定素人嘉宾对上暗号,他们来回穿梭于大街小巷,今天这运动量算是达标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在这个十字路口集合,大家记得别迷路了”大老师拿出蓝色的丝带一一给他们系在手腕上。


在十字路口分开,肖战走进了一条人比较少的巷道,巷道两旁分别开着小吃店和首饰店,房子很古老,但里面的装修却很别致,与古旧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


温馨宠溺:『一肖倾城夫夫甜蜜来袭』


先婚后爱/一见钟情/日久生情


霸道总裁深情宠妻博×人气演员娇妻战


【情节私设 禁止搬运】






整个下午两个团队为了更快更好地完成节目组分配下来的任务,嘉宾们各自分开行动寻找指定素人嘉宾对上暗号,他们来回穿梭于大街小巷,今天这运动量算是达标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在这个十字路口集合,大家记得别迷路了”大老师拿出蓝色的丝带一一给他们系在手腕上。


在十字路口分开,肖战走进了一条人比较少的巷道,巷道两旁分别开着小吃店和首饰店,房子很古老,但里面的装修却很别致,与古旧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在巷道中央身后跟着摄影师和工作人员,他要寻找的是会跟他对唱余生主题曲的嘉宾,这么多家店,每家店门口都坐了一两个人,小吃店里还有顾客,挨家挨户找如同大海捞针而且还会浪费不少时间,所以他走到一个比较中间的位置,找工作人员拿了扩音器开始唱歌。


“简单的浪漫,是我爱的平凡,不过是用余生陪伴……”


唱完之后他特意环顾四周有没有人出来跟他对唱,就在他以为没有人的时候,以为穿着汉服的小姑娘从首饰店里走出来,手中拿着团扇遮挡面容。


“在人山人海,有你为我撑伞。”


下一秒肖战朝汉服姑娘那边走去,开始了下一句歌词。“我为你撑伞,做你特别的存在。”


“为我遮蔽了风雨,别怕,你的未来有我在。”俩人合唱完最后一句,那姑娘就拿掉了遮挡面容的团扇。


“你好,所以你是跟我对唱的人,你需要我跟你完成什么任务呢?”


“顾医生好。”肖战倒是没想到小姑娘会喊他在剧里的称呼,但他还是微笑着跟小姑娘握了手,这一笑比姑娘还要更容易百媚倾城。


“哈哈,开玩笑的啦,肖老师好。您需要跟我完成一段古风舞蹈,然后咱俩一起跳得到在场所有人的掌声才算过关。”


让他跳舞,这可不是他的强项,但是任务还是要完成,所以决定努力一把,就算跳得不好最起码还是学了。


“好,那我们开始吧。”


舞蹈动作基本上不算太难,但是有一个转花手的动作肖战学了好几分钟才学会,刚开始他是真没看明白怎么转的,好在小姑娘有耐心,动作缓慢一步一步教他,最后将所有动作串联起来,这段舞蹈才算完成。


俩人在还没正式开始跳之前一起试跳了两遍,直到肖战觉得没问题了才让节目组播放音乐,他和小姑娘在巷道里翩翩起舞,摄影机老师全程跟拍,每一个机位都拍出了最美的一面。


舞蹈结束,掌声不断,看来效果还不错,他的第一个任务算是完美达标。跟小姑娘道别后,他开始了下一关的任务。


最后节目组公布是女生团队领先一分,但这只是今天的结果,以三天为期两队的最终积分评比,哪一队得分最高就是为第一个旅游项目夺得投资,如果出现比分相同的情况,那么该旅游项目只能得到一半的资金,所以必须有输赢之分。


“这一下午跑东跑西真是太累了,场地实在是太大,想要找到那个对暗号的人太难了。”杨迪老师喝了口水为今天下午的任务简单做了一个感慨。


“谁说不是呢,我还差点就迷路了,感觉不是做任务来了,是来跑马拉松锻炼身体。”大老师疲惫的脸上勉强露出微笑。


他们的晚餐是露天烧烤需要他们自己亲自动手做,一些不会弄烧烤的嘉宾表示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从那里开始,但是为了让每一个人都有事做,两位团长进行了分工安排。


男女生搭配干活,肖战和余生的女主一块给烧烤的食材插上签子,俩人全程零交流,大老师站在旁边还觉得奇怪,这俩不是新剧刚播完,怎么就没有话题聊呢,剧里还是很甜的。


但其实他也清楚,剧里剧外终究是要区别开来,一起演过戏不代表关系也能很好,在圈内搭过戏的演员基本在拍完戏以后就没什么联系,有的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不过其他一起干活的男女嘉宾似乎相处得挺融洽,还有说有笑,跟肖战他们这边形成一种显而易见的对比。


肖战在录制节目的这几天话一直很少,基本上都是默默听着其他嘉宾聊天说话,他不善于社交,但是节目组给的互动他还是会配合,完成任务也非常积极。


“这小伙子哪哪都好,就是不爱讲话,你啊,还是要适当融入我们,参加节目就是涂个开心顺便也能交朋友,多好啊是吧。”


肖战笑着答应,道理他都懂,但他还是需要一个慢慢来的过程,他会逐渐敞开自己的心扉融入到这个团队,再怎么不喜欢跟别人交流他都要学着去沟通。


综艺播出了超前企划和一段预告,万众瞩目期待的综艺即将面临开播,鹭岛作为旅游的第一站,是拍摄时间最长的一个景点,其他地方拍摄日期不会超过三天。


节目组有意打造CP倾向的剪辑,这样也能给节目带来热度和播放量提高收视率,余生夫妇和甜品夫妇是最佳CP亮点,虽然余生已经大结局播完了,但两位主演一直深受观众粉丝的喜爱。甜品夫妇的新剧又在综艺官宣的同时放出定档消息,而且俩人还是二搭,更加备受关注。




汪添雨的五十五岁生日,肖战向节目组请了两天假回郦城参加舅舅的生日会。生日会的一切事宜全权交由给了宣璐汪卓成俩姐弟,场地设在了曹煜辰公司旗下的酒店。


汪添雨的生日会肖晋卓会参加,在汪添晴去世后,两家虽然没有了任何联系,但对外他们还是亲家,加上肖战是汪添晴的儿子,就算汪添雨再怎么厌恶肖晋卓他还是会看在肖战的面子上维持表面的那层关系,尽量不撕破脸面。


王一博在得知肖战要回来参加汪添雨的生日会时,他主动申请和肖战一同出席,俩人的关系没有虽未公开,可亲朋好友之间都是相互知晓的,他不来别人就会猜忌他和肖战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了打消外人的怀疑,同时也是为了给肖战撑腰。


【你舅舅的生日礼品我会准备,你安心回来就好。】


既然要送生日礼物,那必然是要拿得出手且有收藏价值的礼物,王一博查过汪添雨的兴趣爱好,喜爱打高尔夫同时对字画有着如痴如迷的研究,所以他特意托人在拍卖会上拍下了一个亿左右的八大山人的《竹石鸳鸯》。


当肖战问他送什么礼物时,他并没有告诉肖战送给汪添雨的字画是高价拍卖下来的,不然依照肖战的性子绝对是不想对他有亏欠一定会想尽办法偿还,他不希望肖战这样,更何况这是他第二次见汪添雨,就当是讨好舅舅了,不然这个舅舅始终都不会放心肖战嫁进他们王家。


生日宴会来了不少与汪氏集团有合作的董事以及关系好的世交,宣璐和汪卓站在大门口迎接宾客,曹煜辰则是负责酒店里面。


肖战王一博并肩走到一起,俩人西装革履,黑白色的搭配让人一看便知多么登对,宣璐见他们俩来了就带着汪卓成上前问候。


“战战,你们来了。”


“璐璐姐,卓成。”


“我带你们进去见我爸。”汪卓成走前面带路,宣璐留在了大门口继续接待往来宾客。


“我爸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你都多久没来见他老人家了,工作再忙也应该来看看他。”


“让舅舅担心了,一会我会向舅舅请罪。”


“没事就回汪家住几天,我和姐姐随时欢迎。”


“好,等我录完新节目就回来。”


汪卓成本来还想说,但是看到王一博在就将没说出口的话放在了心里。他们一家人不知道肖战在王家过得如何,今天见到王一博有陪同肖战来参加生日会,想来他在王家也不会受委屈,要真有他和他爸还有姐姐姐夫都不会放过王一博,就算王家的权势再大,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


“爸,肖战来了。”


汪添雨转过身来把酒杯递给了汪卓成,张开手臂就将这许久未见的亲舅甥抱进怀里。“孩子,终于舍得来看舅舅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看,是忘了还有我这个舅舅吧。”


“怎么会呢舅舅,是我不好没有抽出时间来看您,以后都不会了,过段时间我就回来住几天,好吗?”


“这才叫懂事,可不要嫁了人就把舅舅给忘了。”


当初他收到结婚请帖的时候对这桩婚事始终不看好,甚至要去质问肖晋卓为什么要选择让肖战去联姻,他就这么一个舅甥,疼都来不及呢怎么舍得让他联姻,就算是不结婚他们汪家也养得起肖战,不需要被当成利益工具去维持可笑的商业关系。


汪添雨拉着肖战嘘寒问暖了许久,从工作问到生活,倒是忘了旁边还有一个王一博。


“舅舅好,我是王一博,这是我和肖战给您准备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说着,王一博把手里的长筒宝盒递给汪添雨。


面对王一博的时候,汪添雨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立马变得严肃没有对待肖战那般亲切和蔼。王一博不觉得奇怪,能用这种态度来对他已经很好了,只要不是恶语相向他都接受,毕竟是肖战的舅舅,他应该尊重汪添雨。


“行,既然是你们俩一起送的我就收下了。不过,有句话你还是要记着,我们汪家虽然比不上你们王家,但肖战是我唯一的舅甥,他跟我的儿子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你们王家对他不好,我不介意毁掉你们的婚姻。”


还没等王一博作答复,肖战就上前一步替王一博说话,他知道舅舅是为了他好,可王家从始至终都没有亏待过他,他认为舅舅的话说得太严重了。


“舅舅,我在王家过得很好,他对我也很好。”肖战不是一个感受不到温暖的冷血动物,王家的好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不希望自己的亲舅舅对王家有仇视。


“没跟你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汪添雨用指腹轻轻点了一下肖战的额头,这小子还真是会护着自己的夫家,不过这样看来王家确实对肖战不错。


“舅舅放心,我会照顾好战战,爱他尊重他护他周全。”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但愿不会有食言的那一天。”


“永远不会。”王一博带着真诚的眼神,坚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或许得到汪添雨的信任很难,但是他会用行动去证明,他对肖战一向说到做到,口头承诺永远没有亲自行动实现来得强。


肖战一双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王一博,可见王一博说的不是假话,一个人的态度和眼神是不会说谎的,就像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里会有压不住的幸福和甜蜜,而这些他从王一博的眼神里全都看到了。


他不会质疑王一博说的话,此刻的心情万般难受复杂,他没有喜欢过人,更不想王一博会真的爱他,他们还是要保持应有的距离,不宜太靠近,但也不会多刻意疏远。爱情很美好,只是他不愿意尝试去爱。

毒醒醒_

《月亮捧在手心08》

温馨宠溺:『一肖倾城夫夫甜蜜来袭』


先婚后爱/一见钟情/日久生情


霸道总裁深情宠妻博×人气演员娇妻战


【情节私设 禁止搬运】


“藏在仲夏夜的暗恋,终将变成极光之下的告白。”


一路上肖战默不作声,汪卓成见他这样也没敢多说话,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却没有透露任何一丝的高兴。


一个小时后, 长长的车队伍停 留在划好的停车位,宋继扬提前下车走到肖湛的婚车面前,他和汪卓成就相当于伴郎的身份,车门推开,肖湛从车上下来,前面是一批人在引导,身后的则是伴郎人群。


“新郎已经下车了,我们这边也该准备了。”


“宾客...

温馨宠溺:『一肖倾城夫夫甜蜜来袭』


先婚后爱/一见钟情/日久生情


霸道总裁深情宠妻博×人气演员娇妻战


【情节私设 禁止搬运】




“藏在仲夏夜的暗恋,终将变成极光之下的告白。”




一路上肖战默不作声,汪卓成见他这样也没敢多说话,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却没有透露任何一丝的高兴。


一个小时后, 长长的车队伍停 留在划好的停车位,宋继扬提前下车走到肖湛的婚车面前,他和汪卓成就相当于伴郎的身份,车门推开,肖湛从车上下来,前面是一批人在引导,身后的则是伴郎人群。


“新郎已经下车了,我们这边也该准备了。”


“宾客都到齐了吧?”


“都到了,只等新郎进来,婚礼立刻举行。”


“好!”


顾晚和王振伟站到一块,肖晋卓与陆玲同样站到一起,两家的父母分两边站开,主持婚礼的司仪是李泊文,王一博就站在他的旁边。


说实话,他的内心还是有点紧张,手心里冒汗,他就双手紧握深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紧张。


过了一会儿,大门由门口的保镖推开,音乐也在这一刻随之响起,只见肖战手捧着一束白玫瑰朝王一博走来,腿长的缘故导致他走的有些快,身后的人几乎都是小跑着才能跟上。


“战战走这么快?”


曹煜辰在一旁跟宣璐说着,红毯上的人跟不上,红毯外观看的宾客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腿长,腿长。”


“卓成他们也没跟上啊,不都腿长?”


“也是哦,战战是走的快了些。”


别人眼里肖战走的快可能是觉得想要快点靠近另一端的新郎进行婚礼,而肖战自己就是想故意走快一一点,这样的话婚礼好快点结束。


即使今天这样隆重的场合,肖战也没见得有多好的心情,快走到王一博身边时,他只好露出尴尬不知所措的笑容。


“好的,两位新人已经到场,接下来让我们共同见证新郎王一博以及新郎肖战的婚礼,此时,先让我们掌声祝福二位新人新婚快乐!


台下的掌声整齐划一,就跟商量好似的响彻整个酒店大堂。


接下来的征婚环节是王振伟和肖晋卓作为家长证婚人发言致辞,对新婚的二人送出祝福语。


王一博肖战两人站在一起,目光呆滞无神的那个必定是肖战无疑,王一博多次想要再靠近一点可都被肖战给无情的躲开,王一博很敏感,被躲了好几次,他自然也就放弃了再去靠近的机会。


“现在新郎请你伸出左手,牵起另一位新郎的左手,将这枚爱的戒指为你的爱人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并且留下你的真爱之吻。小小的戒指,承载了最美好的祝福,现在也请你将这枚戒指戴在新郎左手的无名指上,他将为你锁定一生的情感和一生的幸福。”


李泊文按照词卡上的词念着,肖战王一博就按照他说的去做。


当王一博亲吻肖战的手背时,肖战整颗心都是呈紧绷的状态,唇角微抿,眼睛都不敢看向王一博。


“好的,信物交换完毕,那么就请新郎伸开双臂拥抱,并亲吻对方,同时让我们响起掌声祝福他们!”


肖战愣了几秒,当王一博凑过来抱着他并往他的嘴角落下一吻时,肖战慌了神,睫毛在扑朔,眼睛更是睁的很大。


于三年前来讲,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三年前的初吻他们都给了对方,即使不是在双方的情愿下,但也正因为阴差阳错,他们今天能走到一起确实也是不太容易。


这一吻,肖战反而会产生熟悉的感觉,至于怎样的熟悉感他也说不上来。


庆幸婚礼上有这样的环节,王一博算是占了便宜,心里正沾沾自喜,嘴角留有抹不掉的浅浅笑意。


宣璐看到这一幕,眼中不知不觉带泪,婚礼前她和肖战有过交谈,知道肖战并不是很愿意想要这个婚礼,可也只能妥协,肖战的无奈和难过作为姐姐的她都懂。


不是亲弟弟却胜似亲弟弟,亲眼见到自己的弟弟结婚,是不舍也是希望肖战能真正的去感受的爱,肖家亏欠他的太多,她只希望他到了王家能生活的幸福,开心,就算是先婚后爱,只要幸福就好。


“放心吧,战战会幸福的。”曹煜辰把宣璐搂在怀里,为她擦掉眼角的泪。



烦琐的婚礼仪式终于在下午结束,肖湛迫不及待的换下新婚礼服,靠在化妆间的沙发上休憩。


“一博,你先带战战回去,一会我和你爸再回别墅。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我知道了妈,你们也早些回家。


“嗯,去吧。”


王一博转身离开了酒店大堂,踏上楼梯朝二楼的化妆间走去,走到放门口忽地停下脚步,整理一番着装,而后敲门,等待屋里人来开门。


敲了半天却迟迟不见有人开门,他只好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只剩肖战一个人,还好他敲门的声音不是很大,否则人就会被吵醒。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他走过去,走近的时候蹲在沙发旁边,肖战安静睡觉的时候也是极为好看的,比起今天两人举行婚礼的场面要缓和了许多。


“大哥!”


王一博起身朝王一斌做了嘘声的动作。


“嫂子睡着了?”


“嗯。”王一博点头,又转身看了沙发上熟睡的肖战一眼。


“这是你的车钥匙。”


“谢了。”


眼看着睡的香甜的肖战,王一博实在不忍心叫醒,却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将他打横抱起走出房间。


下楼的时候他抱得很紧很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着怀里的人,一斌跟在身后就这么看着,刚开始他不清楚自家大哥为啥非要执着娶现在的大嫂,不过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因为,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哪一天王一博比今天要更高兴,而且眼里多了许多他们不曾见过的温柔。


到了车库,王一博示意让王一斌开车门,他轻手轻脚的将肖战放到车后座,又将车钥匙扔给了身后的王一斌。“你开车。”


“啊?”王一斌愣了一会,随后哦了声麻溜的坐到驾驶的座位开车。


王一博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肖战身上,并主动把肩膀靠过去让肖战靠着他睡觉。一系列的动作都十分轻柔,所幸的是肖战并没有被吵醒,反而睡的很香甜,就这样一路睡到了家里。


傍晚醒来的时候,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发觉自己躺在床上他惊了一跳,睁大双眼看了看四周。红色格调的婚房,所有的布置都透露着喜庆,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王家,甚至是他和王一博的房间。


穿上拖鞋刚下床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王一博走进来,肖湛不知所措的与他对视上。


脑海里有些混乱,但他或许能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从酒店回来的王家别墅。


“醒了?”


“嗯。”轻飘飘的嗯了一声。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也没什么可讲的。


“下楼吃饭吧,累了一天应该也饿了。”


“哦,好……”


对于一个新的生活环境,很明显肖战适应不过来,甚至还有点紧张。


“怎么了?”


肖战站在原地愣了神,全然不知。“我……”


“没关系,慢慢的就适应了,走吧。”


肖战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跟在王一博身后,下楼来到餐厅吃晚饭。


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剩下的两个座位想来应该是他和王一博的。


“爸,妈。”


一大家子的人,似乎都挺期待肖战会怎样唤王振伟和顾晚。


“爸,妈。”


王振伟听着这声爸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严肃的表情也愉悦了不少。


顾晚起身离开座位,越过王一博拉着肖湛坐到身边。“来,战战,坐到妈妈身边来。”


“好。”


等他坐下,坐他正对面王一博的三个弟弟也都兴高采烈的喊着他嫂嫂,他微笑着一一回应。


虽然眼下的生活环境他还不太适应,但是他看得出来王家人对他很好。


“嫂嫂长得好好看啊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大哥的眼光真好!”一繁一边吃着饭一边不住的夸赞肖战。


肖战错愕,形容男生长得好看不应该都是帅气吗,为什么会被小叔子夸成漂亮?


王一博吃着菜被自家最小弟弟说的话逗笑,不过,他的眼光确实很不错。

Pomelo·916

【宇擒顾纵】心之所向03

陈宇×顾魏

缉毒警×心内科医生

时间点:2026年


——————————————————————————————

03.


        顾魏走了,陈宇整个人没了干扰,彻底陷入了黑暗。

        四年多的纸醉金迷,一直不太放心的弟弟,海宁塑料厂的爆炸……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在撑着心里那点信仰。...


陈宇×顾魏

缉毒警×心内科医生

时间点:2026年


——————————————————————————————

03.


        顾魏走了,陈宇整个人没了干扰,彻底陷入了黑暗。

        四年多的纸醉金迷,一直不太放心的弟弟,海宁塑料厂的爆炸……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在撑着心里那点信仰。

        浑身僵硬,心脏一突一突地疼,陈宇感觉自己在往深渊不断沉沦。

        心甘情愿……


        小护士在一旁絮絮叨叨,陈宇半点也没听进去。

        陈宇对时间没概念,但小护士清楚,过了一个小时,陈骤的家属才姗姗来迟。是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没有穿金戴银,但明显就不像是这个小城市出来的人。听语气,是陈骤的母亲。

        妇人进了病房,还把门关得死死的。

        又过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有一说一,小护士是真觉得这个医院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几次都能从外面听到陈宇的吼声,听得小护士心惊。

        陈先生啊,那什么,顾医生不是叫你别说话来着吗?


        陈宇哪里听得到小护士的腹诽,就算听到,也听不到心里去。

        警局放弃他,以销毁毒品为第一任务,引爆了炸弹,这是他自己也亲耳听到的。

        来的是贩毒集团二把手,薛少玲。说上头的一把手把陈宇送来坤平城治疗,把他的身份改成了陈骤。而死的那个,是陈宇。

        陈骤身亡,薛少玲派人找到了尸体,已经下葬了。

        这次塑料厂爆炸事件有人泄露,警方卧底萧夏已被处理。


        “萧夏……怎么会是萧夏?处理了?”

        薛少玲点了点头,整个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萧夏怎么会是警方卧底?明明是……

        陈宇用最后的力气问出陈骤的墓地,就再也不讲话了。薛少玲也瞧得出来,也不再多说什么,就走了。

        陈宇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萧夏,一米八八的憨大个儿,染着黄毛,明明比他还大两岁,还傻笑了两声喊了句“宇哥”。

        萧夏怎么就死了?

        他怎么可能会是警方的卧底?

        明明……


        小护士进来,看见的就是陈宇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吃不喝不讲话,看得她很心惊。打电话跟顾医生说了,顾医生说他不过来了。

        果然,第二天来的主治医生已经从顾魏换成了小张。

        接下来整整七天,小护士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在陈宇昏迷时往七号楼一天跑三次的顾医生,她会去十号楼看看,顾医生一直在忙,要么门诊要么查房,其他时间听说都是在办公室里整理病例,像是直接住在办公室里一样。

        陈宇这边的状况挺糟的。虽然尊了医嘱,真的是一言不发,但也不吃不喝。昏迷时还有营养液吊着,现在清醒着,天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有营养液吊着也消瘦得很快。

        别好不容易醒,又死在医院了。

        接下来这一个礼拜,薛少玲天天都会过来看两眼陈宇,说说话,安抚安抚陈宇。一直到了第八天,陈宇才终于有了神志。

         陈宇看着小张医生,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顾医生呢?”

        小张尴尬地立在原地,小护士解释:“陈先生,你醒来的第一天,顾医生就把你交给了张医生。顾医生是心内科的,实在是人手不够才接了外科。”

        陈宇七天都不转的眼珠子,在听到“醒来第一天、交给张医生”的时候终于动了动,浑浊的眼球看向了小护士。

        “我想见他。”陈宇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小护士没反应过来,出于照顾病人的心理,回答他:“顾医生明天就离开坤平回国都了,挺忙的。而且,他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了。实在想见,我可以去……”

        “不用了,”陈宇的瞳孔又转回,继续盯着天花板,“我想吃饭。”

        

        小护士将陈宇的情况下报给了她们的护士长林艾艾,林艾艾转咐顾魏时,顾魏点了点头,皱了皱眉,却没有很惊讶。

        “我明天就走了,医院的东西我都交接好了。方程讲,你要是想回去了,就跟我一起。”顾魏开口说。

        林艾艾一愣,气鼓鼓的,“你也是来劝我的?”

        顾魏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只是通知你。要不要走,随你。”

        林艾艾无言。

        有一说一,顾医生挺不给人面子的。

        “对了,陈骤怎么样了?”顾魏收好最后一本柳叶刀,主动问了一句。

        林艾艾摇了摇头,说:“听小护士说,不太好,醒了之后身体健康状态越来越差。不过,今天终于愿意吃饭了。”

        顾魏用喉咙嗯了一声。

        林艾艾试探地开口:“顾医生是不是很担心他?”

        顾魏抬眼看了一眼林艾艾,眼神里没有波动。

        林艾艾:“嗯?”

        顾魏:“毕竟是自己经手过的病人。”

        顾魏见林艾艾还想说什么,就又开口说:“行了,我回住处收拾东西了。你要是也回去,就……”

        林艾艾立马打断他:“不回去!”然后穿着护士服,踩着运动鞋,气鼓鼓地出去了。

        顾魏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不多的东西理在了一起,跟院长去做了告别,然后抱着所有东西离开了医院。


        凌晨,一点三十分。

        陈宇想了七天,整整七天。到底什么是正确的?他为了所谓的正确,失去了至亲的弟弟。还有父亲,父亲会不会责怪他?

        还有自己身上的毒品残留。

        一瞬间,陈宇觉得自己异常可笑。

        如果这就是答案……

        陈宇看了一眼窗外遍布星辰的天空。

        如果这就是答案,深陷黑暗,他也要带着星光一起沉沦。


        咔吧。

        病房的门被人轻蹑蹑地打开,来人也不开灯,慢慢摸进来,又轻蹑蹑地将房门关好。以为他不是醒着的,脚步声倒不是很顾及。

        陈宇头也不转,只是听着,眼睛微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来人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脖子。

        “顾医生,半夜摸进病房,是偷窃还是杀人?”

        顾魏的手停下了,稳稳地站起来,俯视床上的陈宇,没有说话。

        顾魏没想到陈宇是醒的。毕竟这几天他摸进来,陈宇都是睡得很沉。

        陈宇实在不喜欢这种,明明吵得要死却偏偏听上去安静到失聪的氛围,撑起身子打开了床头的灯的开关。

        整个病房一瞬间亮堂,顾魏那张斯斯文文、温润如玉的脸登时清晰。陈宇盯着,看了很久。

        “顾魏,有没有人评价过你的笑容?”

        顾魏听陈宇的话,有些不知所云,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嘴角的弧度抬得更高地说:“温暖,和煦,平易近人。”

        陈宇的脸色苍白,他摇了摇头:“冷漠,虚假,拒人于千里之外。”

        顾魏的笑容卡住了。

        陈宇看到顾魏的反应,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顾魏收了笑。陈宇的眼珠子又盯回了天花板,顾魏看着他的侧脸,叹了一口气,伸手又摸上了陈宇的脖子。

        “你干嘛!”陈宇在顾魏的手靠近的时候应激反应躲了躲。

        可陈宇毕竟还是个在病床上的人,硬不过能把他直接抱上床的顾魏的力气。顾魏左手摸上了陈宇的脖子,右手摁住了陈宇的胸口让他别动。

        但除了开头那一下是应激反应外,后面的陈宇没有再挣扎了,视死如归得很。

        顾魏觉得有点好笑地开口:“这么想死呢?”

        陈宇的眼睛稍稍亮了几分,“这不是想死,是放弃无畏抵抗。”

        顾魏一本正经地分析:“不能这么说,你喊一声,外面打瞌睡的值班小护士就能冲进来了。”

        陈宇戏谑:“一个是平日里春风化雨的顾医生,一个是身份不明还有吸毒经历的陈混混,我还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选呢。”

        顾魏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地点了点头,然后掏出口袋里事先消好毒的针管,精准找到陈宇右手的静脉,将医用针管里的透明液体注射了进去。

        陈宇惊讶地看着他,“注射我手背,你掐我脖子干嘛?”

        顾魏没说话,认真小心地将注射液全数推进陈宇的身体里。然后也轻轻移走针管,妥帖地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是什么?”陈宇问。

        顾魏拍了拍口袋说:“我的一个研究项目,拿你做人体实验。”

        陈宇摇了摇头,“不信。”

        “爱信不信。”说完就转身准备走,走到门口,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想到了什么,又转头说了句:“这次回去了,真的就不要再碰毒品了,有机会的话,想办法离开薛少玲那帮人。”


        顾魏竟然知道薛少玲的身份!


        这是让陈宇感到难以置信的。

        陈宇还没反应过来,顾魏已经开门出去了。

        整个病房空空荡荡,陈宇的大脑却满满当当。

        床头柜上有一张折叠好的纸。

Pomelo·916

【博君一肖】废池乔木21

*博君一肖

*破镜重圆

*双医同龄


“岁月与万事寻常爱磨人,那就不要再自己磨自己了。”

————————————————————————


最后,是王一博拉好窗帘,屋内光线暗淡,他和肖战一人一张床,然后躺下,各自好好睡了一觉。

只是在脱衣服的时候,两个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

他们曾是情侣,也曾在那个还算宽敞的出租屋里,唇齿相抵,沐着山城难得的夕阳,也淋着天花板并不算漂亮的橘色吊灯灯光,他们掺着欲望的呼吸声,不得法门地相拥。

他们坦诚相见,他们最熟悉彼此。

后来却又相隔千万里,成了最不明白彼此的存在。

当初所有的激情与爱意,在六年兜兜转转的时光里消磨殆尽。从未想过...

*博君一肖

*破镜重圆

*双医同龄


“岁月与万事寻常爱磨人,那就不要再自己磨自己了。”

————————————————————————


最后,是王一博拉好窗帘,屋内光线暗淡,他和肖战一人一张床,然后躺下,各自好好睡了一觉。

只是在脱衣服的时候,两个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

他们曾是情侣,也曾在那个还算宽敞的出租屋里,唇齿相抵,沐着山城难得的夕阳,也淋着天花板并不算漂亮的橘色吊灯灯光,他们掺着欲望的呼吸声,不得法门地相拥。

他们坦诚相见,他们最熟悉彼此。

后来却又相隔千万里,成了最不明白彼此的存在。

当初所有的激情与爱意,在六年兜兜转转的时光里消磨殆尽。从未想过还能再见面,王一博也从没想过还会再喜欢上这个人。

因为心里藏着爱意,同性之间正常的并不需要避讳的动作,便也有了其他的味道。

肖战脱衣服很快,内里一套秋衣秋裤,迅速窜上了隔壁没人睡过的床上,蜷了蜷身子,背对着王一博的方向,将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盯着另一面的衣柜把手,他一边想那个把手为什么是铁质的肯定冰凉凉的为什么不做成木制的啊,一边忍不住地竖耳朵偷偷听王一博脱衣服的声音。

有聊没聊啊,肖战,你他娘的是变态吧……

肖医生这么骂自己。

窗外的枝丫上似有鸟鸣声,隔着玻璃微微热闹。因为封城,外面没有车流声,肖战觉得有些安静得可怕。因为,王一博的呼吸声,一下子就很明显了。

一吐一纳,沉重又舒缓。

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只是,肖战太累了,脑袋沾了枕头,就像吞了安眠药一样,他很快就在紧张和害羞中,陷入了睡眠,没有梦。

 

都说一个人心里没有想不通的事,睡觉就容易没有梦。

肖战前二十多年是过得很苦的,等他走到即将而立之年的年纪里,当真活成了一个很通透的人了。岁月与万事寻常爱磨人,那就不要再自己磨自己了。

可是在年龄上,比肖战还要长两个月的王一博,却做不到。

王一博想起了自己清晨未醒时做的梦。

自从杨智1月11日去世到现在2月8日,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这28天里,有无数的杨智,在王一博面前呼吸衰竭,最后装进袋子里送去了暗无天日的太平间。

他始终觉得自己束手无策。

王一博没失败过,唯一的挫折也是六年前的肖战,那不过感情罢了,也还只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可这次不一样了,他的无能为力,是以生命为代价。哪怕肖战安慰过他,他自己也想通了一阵子,但心底无力的愧疚感会在梦里折磨他。

王一博深深吸了一口气,怕被肖战听到,怕他担心,慢慢将这口气放出来。

他偏头,只能看到隔壁床被子鼓鼓的,枕头上也只有半个后脑勺,头发软软的。

王一博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嗯,很久没去打理了,都长了不少。

昨晚睡醒没多久,王一博虽然还是觉得浑身疲惫,整个胳膊都跟被碾压过了一样酸疼,但他毕竟不是像肖战那样值了夜班回来的,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便一时也睡不着,就还是穿着羽绒服,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刷刷手机看看红区的消息,给爸妈发消息问他们怎么样,大约是在忙,王母并没有回消息。

就在肖战出了红区带着早饭来招待所和王一博一起吃完,到现在肖战已经睡着了这段时间里,红区出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童语病危,陷入昏迷已经插管了,李戈负责的;而吴玲完全符合出红区的要求,顺利转入了低风险隔离区。

童语……

王一博捏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手背上的青筋肉眼可见,整只手骨节分明也苍白至极。然后他捧着手机抵在额头上,几乎是祷告般希望她不要出事。

就在王一博想下床来医院的时候,张院长给他发了消息,话不多,只是让王一博好好休息,不用担心童语,一切还有他们。

一切还有他们……

忽得,王一博有了一种归属感,从十年前开始对洛庆就没有的感受,六年前也渴求了许久,可突然在这一刻有了。

王一博舒展开身子,看了一眼已经睡了的肖战。

如果他睡醒看不到自己,会生气的吧。

王一博这么想。

 



最后王一博勉勉强强又入睡了,只是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大约是中午的时候就又醒了,睁眼就是对面床上肖战的睡颜。

肖战大约是真的睡得很舒服,整个人已经完全舒展开来了,只是还是有点侧躺,对着王一博的方向,睫毛长到王一博一眼就看到了。王一博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是中午十二点零七分,觉得有些饿,就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悄悄开门出去,才放心不用蹑手蹑脚的,从楼梯间下去。

负责招待所的,是个五十岁的叔叔,看到王一博下楼,叫林永,大家都喊一声林叔,他很热情地跟王一博打招呼,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林叔,我都闻到酸菜鱼的味道了,还有的挑吗?”王一博说。

林永哈哈笑:“没得挑啰,你阿姨今天心情好,就煮了鱼,要来点吗?”

“来点,麻烦啦。”

林永皱眉拜了拜手,“说什么麻烦哦,你们医生天天楞个累,给你们煮点吃的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们住这么久,医院也会贴住宿费给我们,楞个点事我们还是要做的。”

长辈似乎都有一个共性,说着说着,就开始说自己的当年。林永也曾趁着08年经济危机,下海过,赚过也亏过,后来孩子都大了,夫妻两个人忽然就生了落叶归根的心,回了洛庆,停在了出发的地方。

其实刚封城的前两天,已经开始有很多护工开始跑路了,她们不归属于医院,只是在医院讨生活养活身后的家庭。当恐慌降临,出于人灵魂深处的生本能,跑走的人太多了,跑走也太正常了。

王一博都生过逃跑的念头。

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深夜里,听着仪器滴滴声时,身体里有一只悲伤的猛兽,想突破枷锁出来,出来带着王一博去往一个背离职业道德的安全之地。

王一博困住了这只猛兽,因为责任;林永也困住了这只猛兽,因为眷恋。

眷恋这个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城市。

 

很快,一碗酸菜鱼和一碗饭端给了王一博,递给他的时候,林永还强调说一切厨具和餐具都杀菌消毒五次左右,也没有被别人用过,他们也都全程戴着口罩。

招待所一楼大厅辟出好几个单人桌,隔得老远,王一博挑了其中一个坐下。

手机充满了电,但王一博也只是将它放在旁边,专心吃饭。

酸菜鱼很有些辣,王一博只吃了一半,另外的胃都留给了白开水和白米饭。

吃了一个月了,还是不太适应洛庆的口味。

吃饱之后,王一博就带好了口罩,用免洗的消毒酒精搓了搓手,然后就坐在椅子上仰了仰头,撑了撑身子,刚想起身,林永端了一个很大的白瓷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王一博的面前。

碗里是飘红的汤水,碗里盛着的白圆圆的汤圆。

王一博的瞳孔缩了缩,刚想出声拒绝。就听到林永说:“王医生,今天呢,是元宵节,就啷么一碗芝麻汤圆,你莫要嫌弃哦。”

“元宵节?”王一博有些恍惚,除夕好像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结果才刚刚元宵节。

林永因为冷,手交握在一起,搓了搓手指然后说:“是啊,元宵节哦,团团圆圆的,要吃汤圆哦。”

王一博抿着笑,看了一眼汤圆,红油的,他看着都觉得会被辣到。

林永连忙补充:“就是这个汤底是有点点辣油啦,里头是黑芝麻,煮的时候也是清汤煮的,我晓得王医生是香港人,吃不惯洛庆的辣口。”

王一博摇了摇头:“我真要说,算是上海人……”说到上海两个字的时候,他还换上了上海的口音,吴侬侬的,和他浑身的气质截然相反,“不过,就是上海人我也不是很能吃辣。”

“上海,江浙那边都是甜口哇,黑芝麻馅儿,甜的。”

王一博甜甜地冁然一笑,然后转了转白瓷碗,跟林永道了谢,也道了声“元宵快乐”。很快,有别的人从楼上下来,林永就去招呼别人了。

 

元宵节……

王一博拿起手机,想给父母道一声节日祝福,就看到妈妈已经发了关怀的消息,回了几句后,微信对话框跳出了宣璐的消息,他还没有看清,宣璐就已经拨了个微信电话过来了。

嗯?

哦,对了,昨天晚上拔管成功,早上人已经在病床上醒了,群里有提到过。

王一博斟酌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宣璐声音很轻,一听就知道没什么力气,但她都不跟王一博寒暄几句,语气充满了关怀和坚定,一上来直接就说道:“王医生,阿战的情绪就拜托你了,他估计就只会听点你的话了,你拦着他点,好吗?”

什么?

又什么叫只会听点王一博的话了?

拦他什么?

什么情绪?

王一博一头雾水,在宣璐的提示下,才点开了消息99+的红区群。

中午的气温忽然就回落了下来。

 



长眠无梦,这一觉肖战睡得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的人也躺在了不远处,心里有些格外的舒心,他难得地有了些睡饱的感觉。

下午大概四点多的时候,肖战就自然醒了,他一边睁眼,一边偷偷在被子里伸了一个懒腰,结果入眼便是王一博戴着口罩,坐在了自己床边的地上。

“王一……”

肖战懒腰才刚刚有动势,他懵圈地喊王一博的名字,可一半都还没喊完,光是他伸懒腰的小动作才刚刚开始,就一下子引起了王一博的注意,王一博转身,几乎半跪在床边,双手弯曲撑在床上,和肖战贴得很近,很温柔地问肖战:“醒了?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啊?”肖战不知道是因为刚醒大脑还在重启阶段,还是因为王一博目前这个样子有些离谱,他觉得晕乎乎的。

王一博贴着很近,肖战睁眼就是他,此情此景让肖战有些恍惚,有些六七年前的画面像春天疯长的野草挤进了肖战的脑海,开始肆意生长。

也曾在无数个洛庆的日日夜夜里,肖战初睁开双眼,就是王一博的脸庞。

肖战好想在这一刻,从被子里掏出双手,揽住王一博的脖子,然后瓮声瓮气地撒着起床气的娇。

忍住。

肖战就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但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在被子里都是光溜溜,然后又缩了缩,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都藏进了被子里,只漏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王一博,既想让自己清醒一下,也给王一博做出下一步行为的时间。

王一博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动作已经超出了他们两人重逢之后最近的距离了,还伸手扒拉肖战的被子,逼着肖战的脸露出来,等看到肖战完整的脸,他嘴角还紧紧地抿着,王一博才想起来还在疫情阶段,只好又将被子扯了回去,然后还是双膝跪在地上,趴在床边,盯着肖战的眼睛问:“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今天元宵节,楼下林叔煮了酸菜鱼和汤圆,汤圆是红汤的,我端了一碗上来,你应该吃得惯……”

有点太殷勤了,肖战觉得有些不习惯。

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当初王一博追他的时候的话痨样,也像后来热恋期的模样,现在的肖战心里毛毛的,感觉怪怪的。

只是……

“今天元宵节啊……”肖战拽着能问的重点说道。

王一博连忙点头,“对的,元宵节。”

说完,王一博匆忙起身,冲到桌子旁边想把汤圆端给肖战,结果发现已经凉了,只能带着歉意的表情,转身跟肖战说:“那个,汤圆凉了,我下去找林叔热一下,你等等我。”

并不等肖战拒绝,王一博就像风一样,捧着汤圆出了门。

 

房间里骤然只剩肖战一个人了,肖战盯着只有一只节能电灯泡的空荡荡的天花板。

王一博是被人夺舍了吗?

肖战有点想不通,但他没多想,迅速起床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只是,自己手机呢?

 


——————————————

TBC.
(柚子:很抱歉,来晚啦!我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次隔这么久才更新,我也不是不想,只是家里表哥店面开张工人没到,我妈自作主张替我答应去帮忙几天,截止今天我已经干了一周了,每天从早上到下午,特别累。加之中间还写了一篇一叶春肖的民国文,全文1.2w字,也就是乔木上次更新之后写的,一叶春肖我自己知道,如果最近不写我以后就不会想写了,所以还是蹭着一点点空闲的时间用手机敲出了那篇民国。昨天没更新,是最好的朋友突发胃出血我送他去医院就来不及写完了。我今天早上七点钟去我表哥店的路上,想起今天是元宵,我就用手机查了一下20年的元宵是哪一天,结果发现正好是文里刚刚走到的这一天,我只说,真的很巧了。所以,最后大家元宵快乐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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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见卿心

【博君一肖】心之所动20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按理说,瑞美集团邮件发得仓促,也并未要求肖战提交成型的规划报告,他完全可以仅以口头阐述来应对。


但沈丘曾教给肖战一个很重要的经验:当两方要就一件事进行沟通时,准备一份纸面的“靶子”用于讨论,远比空口白聊效率高得多;哪怕“靶子”并不完美,也能供双方校准和纠偏。


现在,肖战把这个经验教给王一博。


两人早餐后照旧到咖啡厅办公,这一次王一博不肯坐对面,非要跟肖战挤在同一侧沙发上。肖战虽然依他了,不过,却跟想象中“肖战靠着他看他工作”的画面完全相反——


王一博坐在肖战身边,单手撑着脑袋,看肖战...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按理说,瑞美集团邮件发得仓促,也并未要求肖战提交成型的规划报告,他完全可以仅以口头阐述来应对。


但沈丘曾教给肖战一个很重要的经验:当两方要就一件事进行沟通时,准备一份纸面的“靶子”用于讨论,远比空口白聊效率高得多;哪怕“靶子”并不完美,也能供双方校准和纠偏。


现在,肖战把这个经验教给王一博。


两人早餐后照旧到咖啡厅办公,这一次王一博不肯坐对面,非要跟肖战挤在同一侧沙发上。肖战虽然依他了,不过,却跟想象中“肖战靠着他看他工作”的画面完全相反——


王一博坐在肖战身边,单手撑着脑袋,看肖战熟练地在ppt上把报告的框架一点点搭起来,再依次填充内容。


第一部分是环境分析,包括市场与竞争环境;第二部分是愿景目标,包含市占率、营收及利润等指标;第三部分是发展规划,核心为业务设计和技术路线;最后是行动策略,涵盖了客户、产品、供应链三大模块。


王一博在一旁越看越沮丧,对于这类中长期战略规划他根本一窍不通,昨晚豪言壮语说什么“宝宝尽管交给我”,结果到了跟前,他唯一能帮上忙的地方就是尽量不要打扰肖战。


等到肖战捋完了报告草稿,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时,王一博才总算找到了自己能干的活。


他赶紧蹿到沙发后给肖战捏肩膀捏脖子,一边帮他放松一边感叹:“宝宝,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你说报告框架吗?这是我根据BSL模型提炼出的简化结构,作为明天的会议资料应该够用了。”


“BSL是什么?”


“就是IBM创建的一种战略规划模型,不过完整版太复杂,一般企业没必要照搬,你以后工作如果遇到类似课题,可以套用我这版简化版,以你的聪慧程度做这一次就记住啦。”


“不只是结构,还有每部分的内容支撑,比如业务设计和行动策略,我连思考的方向都没有。”王一博叹了口气,“比你差远了。”


“嗯?”肖战似乎听出了小朋友的失落,按住他的手转头看向他,“写业务设计和行动策略的前提,是你对这块业务经过了长时间的研究探索和深思熟虑。沈总早在两年前就让我考虑芯片业务的布局,再加上瑞芯项目我跟了三个月,当然比你熟悉得多,这不是你的问题,更不能证明你比不上我。说真的,你的成长速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王一博接收到了肖战的安慰和鼓励,心里一阵感动,手下揉捏得更卖力了:“我会继续追赶宝宝的!”


肖战舒服得半眯着眼,好心情地说:“不急不急,我等着你。”


“不用,你不用等我。”王一博明白肖战或许只是随口一说,但他却不能只当一句笑言,“你就按你自己的节奏往前走,千万不要迁就我,我会一直朝你的方向前进。”


肖战怔了怔,旋即又笑了:“干嘛非要追上我,好胜心那么强啊?”


“才不是。”王一博有些委屈自己的心意不被理解,哼唧道,“我是希望,假如有一天你跑得累了,想休息了,往后一倒就会发现,我就在你身后呢,随时都能接住你。”


他和他差着六年的人生经验,不是靠短期突击就能追上的。王一博对此早有觉悟,他要追随肖战的脚步,凭的是持之以恒地韧劲和坚持不懈的努力。


肖战神色一动,仿佛有什么话憋在嗓子眼,最终却咽了下去,只是声音轻柔地说:“那我就试试啊。”


他闭上眼睛往后倒,把后脑勺轻轻搁在了王一博肚子上,扑闪的睫毛似乎沾染了朦胧水光。


因为父母离异的原因,肖战从小没尝过什么家庭温暖,生活、学习、工作从来都只靠自己。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一个王一博从天而降,明明比他小六岁,却想成为让他避风栖息的港湾。


静静靠了一会,王一博又给他按了按头,问他:“舒服吗?”


肖战在“放弃做报告就这么躺到地老天荒”这一可怕念头彻底占领理智前艰难地爬起来,大喊一声:“工作!!!”


“哦。”小朋友老实地回到座位上,等着肖战交代下一步任务。


即便肖战头脑里对“中国瑞芯”的发展规划考虑得再成熟,要在一天内把草稿化为一份拿得出手的报告也并非易事。


所幸王一博刚经受了IOA演讲报告的考验,ppt技能正处于爆发期,跟肖战一人一半分了页数后,居然比肖战还先一步完成任务,又帮着他多做了两页。


熬到咖啡馆打烊才结束工作的两人,第二天又马不停蹄前往位于硅谷的瑞美总部。



瑞美曾是硅谷独领风骚的产业巨头,这一点从它虽泛旧色却依然恢宏的总部大楼便可窥见一二。


与近几年蓬勃发展的互联网大拿不同,瑞美是一家历史积淀深厚的美企。这代表它经历了时代的考验,也预示着它某种程度的传统和清高。


走进会议室的一刻起,王一博就洞察到了今天会面的不太平。瑞美方出席的是集团分管瑞芯业务的VP、CTO(首席技术官)两位高管,以及参与过合资方案评估的团队成员。他们都是清一色的美国人,平均年龄四五十岁,对中国方仅派来两个身份不对等的年轻人露出了显而易见的不满。


王一博到底没经历过如此重大的场合,起初难免心里打鼓;但见肖战始终挂着微笑,自信从容的样子,脑海又像稳着一根定海神针,觉得瑞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规划方案的陈述并不顺利,肖战几次被瑞美两位高管野蛮打断,尤其在听到“中国瑞芯”的技术定位是以匹配中低端需求为主,CTO终于失去了美国绅士的耐性,发出颇为严厉的质疑,大意是瑞芯向来以技术领先为傲,怎么可能屈就于中低端市场。


CTO的言论引起了瑞美团队的共鸣,美国人的傲骨不允许他们向这一技术定位低头。


会议室一度陷入混乱,肖战成为了所有人七嘴八舌攻击的对象。王一博眼见心爱之人的困境,在桌下用力攥紧了拳,只要肖战给他一个眼神,他一定立即抱着他远离漩涡。


肖战不再试图说服,他放下激光笔,从陈述位回到会议桌,朝愣愣看着他的王一博粲然一笑道:“我们走吧。”


“好。”王一博站起来,利落地收拾好东西,跟着肖战往外走去。


场面顿时变得寂静又难堪,在场之人面面相觑,大概谁都没料到两个中国年轻人竟敢直接甩脸撂挑子。


走到会议室门口,肖战停步回头,放弃了英语交流,对瑞美的翻译说:“最后一段话,你替我翻一下吧。”


翻译呆呆地点头。


肖战不卑不亢地环视一圈:“中低端需求是市场基本盘,没有中低端的容量支持,哪来的资金发展高端?哪怕是现在两分市场的日本N公司和韩国S公司,都从没有放弃低端市场的念头。而瑞芯的技术,恕我直言,二十年前或许领先,如今早被N和S甩在后头。正因为瑞芯在高端拼不过它们,又不肯低就,才会一再失去市场,到最后连同为美国品牌的A客户也保不住。我们带着诚意来谈合作,但若你们不能正视自身差距,那谁也没办法把瑞芯从泥潭里拯救出来。告辞。”


说完,肖战带着王一博不再回头地走了。


一直到坐电梯下楼,回到一楼的环型大厅,肖战才一把捏住了王一博的手腕:“快扶扶我,紧张死了。”


王一博托住肖战的手臂,不可思议道:“不会吧?完全没看出来你紧张!”


肖战幽幽瞪了他一眼:“没看我最后都说不出英文了吗?”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展示中文的power,是一种震慑对手的策略。真的!特别有力量,把对面一帮人都镇住了。”


肖战被王一博夸张的语气取悦,咯咯笑起来:“哪来那么多策略啊,我就是觉得那种状况下无谓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给你做顿饭呢。”


王一博心口一颤,没想到在肖战眼里,给他做饭居然能跟商谈合资这样的大事放在一起比较。


“你还记得啊……”


“答应你的事,哪能再三食言。总之,今天剩下的时间都交给我,好吗?”


“好。”


王一博满心满眼充盈着感动欢喜,幸福之色全然无法遮掩。


“不过……”肖战鼻翼一动,嗅了嗅,“好香的咖啡啊。”


循着咖啡香望去,大厅外的花坛旁支着几把大阳伞,底下摆着几张零散的咖啡小桌,一旁的柜台里站着个正在磨豆的店员小哥。


“陪我喝杯咖啡再走好不好?”肖战两手握着王一博的手腕,来回晃悠他的胳膊,“来的时候就馋……”


对于这样撒着娇提要求的肖战,王一博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哪怕他要剖他的心,他恐怕也甘愿双手奉上。


点了两杯传统美式,肖战和王一博坐在小圆桌前,享受难得的放松时刻。


王一博想了想,还是有点担心:“跟瑞美的合作谈不成,沈总会怪你吗?”


“嗯……应该不会的。”肖战喝了口咖啡,满足地眯了眯眼,“沈总很信任我,他会相信我的判断。”


不知为何,王一博看肖战提到沈总时的神情总有点不爽,“哦,沈总对你可真好。”


话里的酸意直往外冒,肖战忍笑道:“不是吧?沈总是我工作上的师傅呀,再说他都结婚多少年了,小孩都生了俩,这醋你也吃?”


王一博瘪了瘪嘴没说话,他多希望自己才是这世上最有能力对肖战好的人,但现实情况是,他和沈丘的差距可谓天差地别。


“关键是,我只喜欢你呀。”


肖战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一句话就让王一博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两人正对视着傻乐,突然另两道人影罩在面前,其中一人用纯正的中文问道:“能聊聊吗?”


抬头一看,一位是年轻的中国面孔,另一位是虽上了年纪却精神烁烁的美国老头。


年轻的那位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瑞美的CEO Green先生,我是他的助理John Lee, 您二位想必是肖战先生和王一博先生吧?”


肖战和王一博对视一眼,连忙站起来打招呼,CEO笑着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道:“坐下说吧,小伙子们。”


四人坐下后,助理解释道:“Green先生的孙女正在中国留学,所以他也在学习中文,还特意招了个中国助理,就是我。”


小小的玩笑柔和了气氛,肖战和王一博从这突发的状况中松弛下来,叫来服务员给这二位也点了咖啡。


肖战对CEO的来意有所预感,他单刀直入地问:“不知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助理看了CEO一眼,得到他的首肯后,也不卖关子,直言直语道:“刚刚开会时,其实我和Green先生就在隔壁,目睹了一切。”


王一博有些意外地看了肖战一眼,见肖战不动声色:“您有何看法?”


“Green先生没想到你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拿出了一份优秀的规划,他其实也认同你们提出的路线。但瑞美是个大集团,所有决策都要经过董事会讨论,不是Green先生一个人说了算的。但今天听了你的方案,Green先生决定行使每年唯一的一次担保权,由他出面向董事会担保,要求通过成立中国瑞芯的提案。”


助理顿了顿,接着道,“坦白说,如果没有你最后那段话,Green先生恐怕还下不了决心,是你的胆魄打动了他。”


王一博不由暗暗激动,他着实没想到,以为走到尽头的死路,居然迎来了峰回路转。但见肖战仍是严肃地蹙着眉,并不见喜色,又觉得事情或许没那们顺利。


只听肖战问道:“条件呢?”


助理似乎微微惊讶,看了CEO一眼 才道:“条件是签订对赌,两年内,让中国瑞芯打入大品牌供应链。”


肖战沉默了。一颗摄像头芯片的研发周期约为半年,再加上晶圆厂投片排产封装以及客户端验证等环节,项目前期准备工作至少要耗费一年。而大品牌对于供应链的选择十分谨慎,没有三五年的观望几乎不可能考虑一家新的合作伙伴。


因此他不明白:“瑞芯凭什么认为我们能做到?”


助理淡然一笑:“因为你和你背后的沈总有资源。Green先生看了你在IOA上代表光宙科技的演讲,也了解光宙科技和光宙电子的关系,既然光宙电子已经打通了中国大品牌的供应链,瑞芯希望能借力而上。”


肖战此时才恍然大悟,为何瑞美会突然发来会面邀请。然而他却没办法评估此事的可行性。光宙电子虽已是各大品牌的主力供应商,但所供模组产品多靠人工组装,拼的是产线和人员的管理水平而非技术含量,因此在产业链上可替代性高,更没什么话语权,连光宙科技的透镜都迟迟无法导入,又何谈让瑞芯借力?


“你很聪明。”CEO亲自开了口,语速虽慢却能用中文正确地表达,“我相信你懂得瑞芯对中国企业的意义,也相信你能说服沈总接受我的条件。等你的好消息。”


话已至此,CEO和助理站起来,肖战和王一博也起身相送。


目视他们离开后,王一博不确定地问:“沈总……会答应吗?”


肖战几乎没有犹豫便点头道:“会的。”


他所了解的沈丘,绝不会因为过程的难度而放弃对结果的追求。两年打入大品牌虽然很难做到,但是在那之前,沈丘会先得到瑞芯的技术。


当然,要说CEO被他的胆魄打动,肖战是绝不信的。对于一位久经商场的职业人来说,市占率、营收、利润,才是他真正看重的东西。但不可否认的是,肖战离场前的那段话或许恰好给了对方顺势而下的台阶。


这是一种天时地利的运势。


肖战在演讲完那天见到A公司采购官时就有感触,企业和人一样是需要一些运气的;他当时以为那是光宙的运气,如今想来却觉得,那说不定也是他自己的运气。


王一博提醒他:“要不要马上给沈总打个电话汇报?”


“啊,要的。”肖战看了眼手机,确认国内还没到休息时间,于是点开通讯录调出沈总的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间隙,肖战在桌下勾住了王一博的手指。他转过头看他,漂亮的大眼睛里漾着关不住的兴奋和欣喜:“怎么办王一博,认识你之后,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幸运啊。”



咦见卿心

【博君一肖】心之所动16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肖战一直自认于情欲方面比较淡泊,至少算不上热衷吧。大学谈恋爱时也偶尔有过亲亲抱抱,每当女孩子依偎着他,心里生出的是一种要照顾好她的责任感。


工作以后专注在事业中,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更没时间想别的。实在碰上生理冲动时,自我抒解一番也就完了。


总之怎么也不像现在这样,明明刚在浴室释放过,理应还处于贤者时间,岂料一个清水的额头吻竟然又点燃了他,心脏狂跳泵出的血液好像全都冲着那处涌去。


肖战羞耻于老房子着火的厉害,三十岁的人了,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心火难耐。


然而羞耻之心却抑不住身体的渴望,他盼...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肖战一直自认于情欲方面比较淡泊,至少算不上热衷吧。大学谈恋爱时也偶尔有过亲亲抱抱,每当女孩子依偎着他,心里生出的是一种要照顾好她的责任感。


工作以后专注在事业中,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更没时间想别的。实在碰上生理冲动时,自我抒解一番也就完了。


总之怎么也不像现在这样,明明刚在浴室释放过,理应还处于贤者时间,岂料一个清水的额头吻竟然又点燃了他,心脏狂跳泵出的血液好像全都冲着那处涌去。


肖战羞耻于老房子着火的厉害,三十岁的人了,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心火难耐。


然而羞耻之心却抑不住身体的渴望,他盼着和王一博更靠近、更亲密,不管王一博接下来想对他做什么,他都愿意顺从……


王一博双肘撑在床头,四目相对,肖战深深望进他眼底,从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清晰的剪影。


他能感觉到小朋友眼神里的眷恋。


可是王一博却只是深呼吸一口,摸了摸他的头,说了声“睡吧”,就起身坐回写字桌前继续改ppt。


肖战一口老血哽在喉间,没想到海王在这关键时候突然正人君子起来。


他拥着被子郁闷地背过身去,又没法怨怪王一博太投入工作,只好听着键盘鼠标的声响,不甘心地腹诽:再坚持一下,等演讲完……


酒店前台打来电话时,肖战还陷在旖旎的美梦中不愿苏醒。


朦胧地看了眼墙上挂钟,已经是清晨7点半。


脑中的紧急事项骤然点亮,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打开床头的大灯,一边嘀咕前台的叫醒服务怎么活活延迟了一个半小时,他本想早点赶去会场看报告演示效果的。


一扭头便看见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便签条,写字条的人生怕他看不见似的,特意用他的手机压住了一角。


“战哥,我先去会场检查ppt播放了,你别着急,吃了早饭慢慢过来。”


末了还画了个笑脸。


看来是王一博推迟了叫早时间。小朋友一大早替他跑去会场,就是为了让他多睡一会。


肖战心里暖烘烘的,便签上的笑脸仿佛映射到他脸上,他又反复读了几遍,弯着嘴角把便签折成一个心形,塞进了手机外壳里。


一天的好心情由此开始。


换好西装赶到会场时,离论坛签到还有半小时。


推开会议厅大门,会务人员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横跨舞台的整面LED恢宏大气,大幅提升了论坛的高级感和专业度。


此时屏幕正在轮播肖战的ppt。他驻足于观众席最后排,一页页默默浏览。


王一博修改的最终版并未经他确认,却每一页都贴合他的心意。甚至许多小细节,肖战因为时间紧张而没有提出要求,王一博却都按照最优呈现效果进行了调整。


如此工作量,由他一个人完成……肖战心头滋味交杂,有惊喜,有感动,有赞赏,有欣慰,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份ppt一定让小朋友耗了通宵。


轮播结束,站在工作台边的王一博跟工作人员交接完毕,一回头便看见了肖战。


“战哥!”他小跑着到他跟前,一脸关心,“怎么这么早,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肖战把手上的食品袋递给王一博,“你也吃一点。”


“还有我的啊?”王一博的高兴毫不遮掩,他立即拿出袋子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说,“ppt播放没问题,我还偷看了别的嘉宾的,都没咱们做得好。”


肖战看着王一博眼下的乌青,温言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虽然面上有些倦容,但王一博的精神仿佛注满了能量,他目光熠熠望着肖战:“我不困。”


“再年轻也不能不顾身体啊,ppt也确认过了,你回酒店睡一会吧。”


王一博停止咀嚼的动作,对肖战的提议不太乐意:“不回去,我要听你演讲。”


“我的演讲排在上午最后一个,还得等两小时。”


“我能等。”


“有直播回放。”


“那不一样。”


肖战知道正面要求对王一博无用,他观察了一下环境,见没人注意他们,便上前一步,用食指勾走了小朋友嘴边沾染的沙拉酱。


“你要真这么想听,我晚上专门讲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


眼看肖战用舌头舔掉了指尖的沙拉酱,王一博整个人呆住了。


肖战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说着蛊惑人心的话:“可你现在不回去休息的话,到了晚上,你一定没精力了……”


小朋友被撩得失了神,嘴里那口面包没嚼碎就被硬噎进了胃里,憋得他从脖子到脸红成一片。


肖战像一只得意的兔子:“领导的话你不听吗?”


“听!必须听!”


领导都暗许福利了,王一博岂敢不从。他陪肖战呆到9点签到后,便离开了会展中心。



IOC不愧为国际盛会,自全球各地赶来的企业多不胜数,800人的礼堂几乎座无虚席,最后甚至还站着几排无座的听会者。


9点半论坛正式开始时,王一博凭工作证重新溜回了会场,驻足在门边的柱子旁。


肖战的命令他当然要听,但肖战的演讲他也不愿错过。


他算好了,等肖战讲完了再回去,下午的另外半场论坛肖战也要参加,所以他还能睡三五个小时,绝对不会影响晚上的约会。


肖战之前排了四位演讲者,两位知名高校教授,两位S公司与N公司的产品线总裁,若以行业地位来论,肖战的咖位无疑是其中最轻的。


王一博强撑精神听着,其他演讲者的ppt由于未做调整,播放时大片白底十分刺眼,让他本就疲劳的眼睛更不舒服,索性靠着柱子闭目养神。


这一眯瞪竟然睡了过去,直到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王一博听见一道天籁般的嗓音透过音响传来耳边。


“If there is any one out there who still questions the power of 'made in China’, of Chinese technical capacity, today is your answer.”


王一博迷迷糊糊睁开眼,目光穿越观众席看向演讲台,只见一道东方人的身影立于台上,倾吐着纯熟而流利的西方语言,节奏张驰有度,自信从容,每一句娓娓道来,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


这一瞬间,在现场听众的眼里,台上身影成为了中国产业的化身,不断释放着中国产业的魅力。


王一博突然分不清眼前是现实,还是烙印在心里,四年来无法忘却的午夜梦回。



他第一次见到肖战,也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那时他正处在大四的抉择期。亚利桑那大学给他发了研究生offer,他想出国深造他喜欢的光学工程,可当时的女朋友坚决反对。


他和女朋友交往了快两年,女孩子的爷爷和王一博爷爷曾是战友,两家知根知底,长年互有来往。她执着地喜欢了他好几年,双方父母也都满意这对搭配,时间一长,王一博也就默认了。


在这件事之前,女孩子一直温柔体贴,千依百顺,对他的好是会让身边哥们都羡慕的程度。因此王一博没想到,他们之间竟会出现这么大的分歧。


女孩子理解不了王一博留学的想法,明明他家世良好,不管是考个公务员、将来随他爸爸从政,还是改考金融研究生,毕业跟着他哥哥做基金都是不错的选择。为什么放着光明大道不走,非要钻研没前途的工科?尤其光学这块,中国反正做不过日韩,留学回来也没什么发展,赚不了几个钱。


激烈争执了几回,女孩子将了他一军:如果他执意出国,就要跟他分手。


朋友们知晓后都纷纷劝王一博,这么好的女孩子错过了一生遗憾。


王一博倒不觉得会遗憾,但经不住家里人兴师问罪,只好去女孩子的大学再找她谈谈。


女孩子一开始躲在校内宿舍不愿下来,他便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路过学生中心礼堂时,看见门口贴着一张演讲宣传海报。


那个演讲的题目他至今记忆犹新,叫“产业报国”。


反正没什么事,王一博鬼使神差地走进了礼堂。


演讲上座率不算高,他找到一个相对靠前的位子坐下。很快礼堂顶灯熄灭,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王一博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灰西裤的男子随着聚光灯走上演讲台。


他冲着台下展露笑颜说:“同学们好,我是来自光宙集团的肖战。”


王一博的心突然怦怦直跳,明明知道台下一片暗黑,台上人是不可能看见他的,但他却感觉那个笑容像是冲他而来,心里的焦躁也神奇地被它安抚。


肖战开始了他的演讲:“中国的工业化历程,虽然充满艰辛,但它是一条不可动摇的道路。”


王一博坐在台下注视着他。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居然谈论如此老气横秋的话题,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但偏偏,肖战的举手投足,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像穿过盔甲直击灵魂,让他震撼不已。


王一博懂得的,肖战的演讲谈不上技巧,他把产业报国讲得那么打动人,是因为他真的这么想。


他真的相信,中国光学产业终将屹立于世界之巅,他也做好了为之奋斗终身的准备。


演讲结束后,肖战说:“在座有多少人,立志投身于中国产业?”


全场举手的人寥寥无几,但王一博是其中一个。


肖战朝台下笑:“举手的同学,如果你们愿意,欢迎毕业后加入光宙。”


那一道惊鸿照影,印在眼里,烫在心底。他让他找到了坚持自我的意义。


肖战退场之后,王一博急忙追过去,想着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却刚一出礼堂就被女朋友截住了。


女孩子软了姿态,上前拉着他撒娇说:“只要你别出国,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王一博轻轻抽出了手,下了早就该下的决心:“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他的脚步,将追随另一人而去了。


“Optical Universe Technology Corp, even Chinese optical industry, we have come so far,we have got so much. This is our chance to answer that call, and this is our moment to say hello to the world.”


在全场雷动的掌声中,肖战谢幕退场。他的演讲比四年前游刃有余许多,却保持着一样的初心。


王一博心潮澎湃地用力拍手,这不是过往的梦,而是眼前的真实。他用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光明正大地来到肖战面前。


上午演讲至此全部结束,观众陆续离开。等了一小会,王一博看见肖战也往门口这边走来,大概要去楼下餐厅吃饭。


他转到柱子背后,打算等肖战走到门口,再悄悄从身后出现,遮住他的眼睛吓他一跳。

越来越近,王一博坏笑着探出头,突然听见肖战的手机响起了铃声,顿时身体一僵。


铃声正是那首“欧若拉。”


“战战!”


随着女子声音出现,铃声乍然止息,俨然“欧若拉”找到了要找的人。


王一博看见一个波浪卷的女子从观众席往肖战冲去,扑得肖战倒退一步才稳住她。


眼前的一幕犹如当头棒喝,震得王一博头脑发懵。只因他看得清清楚楚,肖战并没有因为女子的冒失而生气,他反而对她笑,还亲昵地为她理了理头发。


他听见他叫她:“虞音?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女子俏皮地眨眨眼:“为了见你,千山万水也能奔赴。”


王一博像被推进了无底的深渊,心上的闷窒猝不及防。他没法为女子的身份找到合理解释,因为嫂子告诉过他,肖战的女朋友,就叫虞音。


他靠在柱子背后无力地想,他果然不应该留在这里的,他如果听肖战的话回去睡觉,此刻就能醉在美梦里继续幻想。


而不是忍受这样的心痛。

咦见卿心

【博君一肖】心之所动15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铃声是一首张韶涵的《欧若拉》。


肖战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以迅雷之速抓起手机,丢下一句“我出去接个电话”,便跑得没了踪影。


王一博怏怏地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谁这么不识相,毁了他好不容易培养的氛围,害他连人也没亲到。


陷在爱情里的人总有些敏锐的第六感。王一博回忆了一下,肖战的手机铃声他听过很多次,都是清一色的系统默认,只有“欧若拉”是唯一的特殊。


所以这位“欧若拉”,大概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心头不由阵阵发闷。王一博甩了甩头,阻止自己发散下去。


既然已经决定陪在肖战...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铃声是一首张韶涵的《欧若拉》。


肖战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以迅雷之速抓起手机,丢下一句“我出去接个电话”,便跑得没了踪影。


王一博怏怏地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谁这么不识相,毁了他好不容易培养的氛围,害他连人也没亲到。


陷在爱情里的人总有些敏锐的第六感。王一博回忆了一下,肖战的手机铃声他听过很多次,都是清一色的系统默认,只有“欧若拉”是唯一的特殊。


所以这位“欧若拉”,大概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心头不由阵阵发闷。王一博甩了甩头,阻止自己发散下去。


既然已经决定陪在肖战身边,就不能为了这些似是而非的想象而退缩。


所有的难受他会自己消化,哪怕咬出一口血沫子,他也会一声不吭地吞下去。



肖战的电话接了十分钟,回来时神色匆忙,一边收拾桌上的电脑一边说:“我得赶紧去一趟市区。”


王一博慢吞吞地跟着整理,想问他去市区干嘛,又怕从他嘴里听见约了“欧若拉”这样的话。


肖战收完自己的东西,又帮着王一博装包。


王一博提醒自己,身为备胎一定要大方懂事,于是口不对心地说:“你赶时间就先走吧。”


“啊……”肖战露出点失望的神色,“你不陪我去吗?”


“……我可以陪你去吗?”王一博像喝了口续命药水,一下满血复活,变得神采奕奕。


肖战觉得奇怪:“你不是说晚上治安不好,走哪都得叫上你吗?”


“去,我必须去!”


王一博利索地背上双肩包,又把肖战的电脑拎上:“走着!”


肖战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圣何塞市区的国际会展中心。


展馆里各家厂商展台已基本搭建完毕,光宙的展区就在一进门的显眼位置,面积颇大,看得出集团今年下了大本钱。


肖战从品牌经理手上取到主办方发放的嘉宾证,戴上写着Guest Speaker Sean Xiao那张,把另外一张递给王一博。


“还有我的?”王一博惊喜地看着自己的证件,上面写着Assistant to Guest Speaker。


肖战笑道:“当然,我的报告你可帮了大忙。”


王一博忙不迭地把嘉宾证挂在脖子上,第一次觉得自己对肖战而言是有价值的,心里不禁豪情万丈。


肖战来这是为了提前踩点举办论坛的会议礼堂。


礼堂位于展馆另外一侧,大概800人的规模,此时正在进行观众席座的安放。


一位美国工作人员迎上来,确认肖战是明天上午的演讲嘉宾后,热情地向他讲述了会议大致流程以及嘉宾上台的线路。


舞台左中右三处各悬挂着一副投影幕布,肖战便向他询问,明天是否三台仪器会同时投放演讲报告。


工作人员正要回答,门口进来一个穿正装的女子,她交代道,为了现场更好的演示效果,主办方下午临时决定,要把投影更换为拉通整扇舞台的LED屏幕,设备此刻还在运输路上,今天晚些时候会完成安装。


突发的状况让肖战有些意外,他向女子确认了屏幕长宽比例以及演讲时的投屏分区,思索了一阵后,有些为难地对王一博说:“我们的报告……恐怕还得改一遍。”


王一博没问原因,只是点点头:“好。”


肖战解释道:“LED屏幕的视觉呈现和显示比例都跟投影不一样,如果ppt不重新调整的话,播出来效果不会太好……对不起啊,我可能有点吹毛求疵。”


王一博偏过头一笑:“战哥,你不用跟我解释的,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服从。”


肖战看着王一博,只觉得又踏实又欣慰。倘若眼下只有他一个人,他恐怕真的没信心重改。幸好有王一博在。从担任他的项目顾问起,小朋友一路飞速成长,如今已然成为值得他依靠的助力。


不过,肖战必须纠正他一点:“不是服从,是我们并肩作战。你不是说过吗,希望光宙有一天能打入国际供应链,说不定,这次演讲就是一个契机呢?当然我知道概率很低……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想放弃。”


王一博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眸里似泛着萤光,星星点点,微弱却执着。他笑着说:“我也一样,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绝不放弃。”

在市区随意吃了点晚饭,肖战提出要去趟超市。


重做一份适配会场LED的ppt将有两大变动,一是排版,二是配色。由于LED屏幕长宽比远大于投影仪惯用的16:9,因此每一页版面的铺排都需要重新设计;另一方面,LED光比投影伤眼得多,现有的白底必须更换,否则难以聚焦听众的目光。而底色一换,素材的配色势必要跟着变动。


不算耗脑,但绝对费时费力。即使集二人之力,大概也会调到后半夜,因此储备点零食很有必要。


两人去了商业区的沃尔玛。


肖战一进超市就显得兴致勃勃,王一博推着购物车跟在他身边,看他不断把一堆花花绿绿的袋子扔进车筐里。


等肖战意识到的时候,购物车已经磊起了尖尖。


“哎呀,我是不是买太多了……”


懵懵的人形兔拿起两包薯片做对比,苦恼地不知该放下哪个。


“没事,我拎得了。”王一博笑着把肖战手里的两包夺过来,统统放进了购物车。


路过哈根达斯冰柜时,肖战眼神一亮,心血来潮想吃冰淇淋。


他拉开柜门扫了一圈,嘟囔道:“怎么只有超大杯的,一个人哪吃得完啊……”


王一博站在他身后:“你挑一个你喜欢的口味,吃不完的给我。”


“哦,好啊。”肖战笑眯眯地接受了建议,拿了杯咖啡口味的冰淇淋,又取了两把小木勺。


这些天他们一日三餐都黏在一起,好像和王一博分享同一碗食物已经成为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不再有越南米粉时的诧异和震惊,有的只是心底隐隐的羞涩和暗暗翻涌的甜蜜。


其实肖战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现在的状态着实有些危险。美国的这几天就像梦想中的乌托邦,在这里只有他和王一博两个人,只需要顺从心意而动,不用管王一博到底什么想法,也不用思虑一切现实的考量。


肖战自己倒孑然一身无所顾忌,可王一博还年轻,他有大好的未来,有优渥的家世,有数不清的仰慕者。一旦结束美国之行,王一博抽身而去回到中国,他怎么可能愿意陪他做梦?


只是理智再清醒,肖战也没法抵抗自己的心,没法抵抗自己对王一博的渴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生出越来越多的贪嗔痴妄。


“想什么呢?”王一博撑在购物车上,探过头看向肖战。


肖战才发现自己竟站在水果货架前发起了呆。


他笑了笑:“我在想,车厘子为什么没有了啊。”


王一博看了一眼写着“sell out”的木牌,柔声说:“你想吃樱桃?可能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早点来买。”


肖战甜甜地弯起眼睛:“好呀。”


梦有多美,梦碎时就有多痛。肖战都知道的。但他还是决定飞蛾扑火,大不了被烧到遍体鳞伤,留在美国独自疗愈就是了。


买的东西装了满满两大袋,王一博一手拎着一个,不肯让肖战分担。


八月末九月初的加州,夜风已经有些寒凉。出了超市往打车点走的路上,一对金发碧眼的小情侣引起了肖战注意。男孩的外套披在女孩肩上,两人手牵手有说有笑,画面惹人艳羡。


肖战顿时心痒痒的。手牵手他倒不敢期待,不过见王一博只单穿了件卫衣,他清清嗓子,暗示道:“你冷不冷啊?”


“嗯?”王一博看他一眼,“不冷。”


“我觉得你肯定冷。”肖战自顾自把风衣脱下来,强制披在王一博肩上,全然忘了自己里面只穿了件短袖。


王一博一看肖战裸露的手臂就急了,奈何拎着东西腾不出手,只能说:“我不用,你快穿好。”


肖战倒退着往前走,美滋滋地欣赏:“你披着很好看啊。”


没走几步,一阵风吹来,肖战打了个喷嚏。


王一博不能再依着他,只好把袋子先放在花坛边缘。肖战笑着想跑开,被王一博一把捉住捞回来,一只手搂着他的腰把他固定住,另一只手把风衣从肩上拉下来,穿回他身上。


“别闹。”小朋友严肃道,“你明天演讲呢,可不能感冒了。”


王一博面对面给肖战扣好拉链,距离近得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心跳一刹那紊乱,大脑几乎宕机,肖战只看见王一博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恍恍惚惚地想,亲上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一声起哄的口哨把肖战的思绪拉回。寻声一看,发现那对小情侣正笑着朝他们挥手。


他和王一博大概也被当成了恋人。肖战脸上滚烫,忙推着王一博拎东西走人,只盼望夜幕的掩护能让他不在小朋友面前太丢脸。



打车回到酒店已经9点钟。咖啡厅就快打烊,鉴于没有更合适的办公地点,肖战扭扭捏捏地提议:“要不……来我房间吧?”


肖战的房间和王一博那间格局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两张单人床换成了双人床,留出的空间交给了床边的写字台。


二十多页的ppt,肖战分给王一博一半。他技巧上比王一博熟练,理应做得更快才对;但两人共用一张桌稍显拥挤,操作键盘鼠标时胳膊难免挨挨蹭蹭,肖战实在静不下心来。


一想到王一博在超市外搂着他腰的画面,他就觉得全身都像在炭火上烘烤,热得快爆炸了。


“王一博。”肖战叫他,“我想吃冰淇淋。”


他需要降火。


王一博把哈根达斯拿过来,拆开小勺子递给他,叮嘱道:“少吃一点,别贪凉。”


一小时过去,肖战的ppt没做两页,冰淇淋倒是被他吃了一大半。


等王一博又完成了一页,扭头看见几近空杯的盒子,忙阻止道:“不能再吃了!”


肖战龇牙:“买都买了,还不让吃。”


或许真是冰淇淋太凉,他说完就打了个冷战。


王一博碰了碰肖战的手背,顿时急得捂住他的手:“怎么这么凉!?不行,你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吧,千万别感冒了。”


“啊?”


肖战被王一博强行推进浴室,看着镜子里那张红扑扑的脸,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对劲。


冰淇淋确实让他手脚冰凉,可身/下的那股燥热依旧无法平息。


这让他怎么工作啊……


(此处删掉了一小段,可去vb看)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响起敲门声:“战哥?你没事吧?”

肖战换了身睡衣出来,嘴里含糊道:“没事,就是有点冷,多洗了会。”


说话时比刚才添了抹鼻音,正是感冒的征兆。


小朋友神色里满是担心,把杯子递给他:“喝点感冒冲剂吧。”


肖战一仰头干了,看了眼时间,已经耽误到了11点,心里不免惭愧。


王一博仿佛看出他的心思,拉着他到床边坐下:“喝了药早点睡,剩下的交给我。”


肖战“啊”了一声:“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王一博笑道,“员工就应该为领导排忧解难。”


肖战无意识地撅了撅嘴:“我又不是你的直属上级。”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大的领导。”王一博柔着声音哄,“你得保证演讲的状态,好好休息更重要。”


肖战知道王一博是对的。他恐怕真的有点感冒,勉强工作也只会拖拉进度。


“好吧……”他踢掉拖鞋躺在床上。


“你做完发给主办方就赶紧睡觉,明天早上我自己去会场,你不用陪我了。”


王一博站在床边,帮肖战把被子拉起来盖上:“别担心,我会安排好。”


说完正打算回写字台继续工作,手腕却被一道力扯住了。


王一博低头一看,是肖战攥住了他的卫衣袖子。


他半张脸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利息……你还要吗?”


肖战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一丝羞涩的颤抖。王一博呼吸一窒,不敢置信般睁大眼,喉咙随着唾液的吞咽而滚动。


“可以……吗?”


肖战没回答就闭上了眼睛,只是捏着他袖子的手依然紧紧攥住,不愿放开。


炙热的心脏疯狂悸动,王一博倾下身,嘴唇轻轻碰在肖战额头上。


这一吻包含了太热烈的渴求,太隐忍的期盼,当它终于落下的时候,王一博的心比任何虔诚的信徒都更真挚、更纯粹。


肖战就是他的信仰。


“战哥……”


王一博拼着仅存的理智和强大的自制力,艰难地抬起上身。


他用手指拨开肖战额前的头发,深深望进他水纹潋滟的眼底,无可奈何地笑叹,“再这样下去,我可没办法工作了。”

咦见卿心

【博君一肖】心之所动13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王一博不是没有尝试过放弃。


得知肖战去了美国之后,王一博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在一种混沌中,每天只会机械地工作,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小组提案拿了第一,集团正式将它列为年度重点项目,孙总亲自挂帅担任大PM,备受关注的新人王一博也被孙总钦点为PM助理之一。


原本HR经理考虑到项目工作量巨大,有意让他暂停研发部的业务,王一博却坚持选择双职并行。


每天早上七点到公司,处理部门分配的任务,十点开项目例会,十二点在食堂对付两口后立即进产线洁净间,直到下午七八点才能完成当天的调试工作。洁净服不透气,每次...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王一博不是没有尝试过放弃。


得知肖战去了美国之后,王一博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在一种混沌中,每天只会机械地工作,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小组提案拿了第一,集团正式将它列为年度重点项目,孙总亲自挂帅担任大PM,备受关注的新人王一博也被孙总钦点为PM助理之一。


原本HR经理考虑到项目工作量巨大,有意让他暂停研发部的业务,王一博却坚持选择双职并行。


每天早上七点到公司,处理部门分配的任务,十点开项目例会,十二点在食堂对付两口后立即进产线洁净间,直到下午七八点才能完成当天的调试工作。洁净服不透气,每次脱下来身体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但他还不能休息,洗个澡后还得回办公室写一天的日报。


回宿舍的时间从未早于夜里十一点,有几次实在太晚,干脆趴在办公桌上将就了一夜。


后来项目第一阶段结束,王一博爆瘦了十斤,胡鹏实在看不过去,劝他要学会放松,不然真怕他猝死在岗位上。


王一博却不甚在意:“年轻人就应该奋斗。”


都是屁话。胡鹏了解他心结所在,自肖战去了美国,王一博嘴上没说什么,但整个人失去了光彩,变得越来越沉默。


他越是不提,越证明放不下。逃避不是办法,王一博必须面对。


所以他照准王一博的命门下手:“你想过没,战哥去美国可能是为了和女朋友团聚。”


当时王一博正拿手机翻看着肖战推荐的公众号,闻言手指一僵,无法再自如地滑动屏幕。


胡鹏的话像一条绳索,绞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当然想过。即使再用工作填满自己,对肖战的想念也会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一个不小心放空的瞬间。


在明知肖战有一个留学女友的前提下,但凡是个正常脑子,都不难猜到其中的关联。


只是王一博情愿当个笨蛋,他不断自我催眠,告诉自己猜测又不等于证实。傻傻地抱着那一点希望,固执地不愿放手。


很多很多次,他看着肖战发来的“下次再见,庆功宴我替你补上吧”,他都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然而这句话只停留在对话框里,从未发出。王一博没法从被遗弃的挫败感中拔/除,哪怕理智上明白自己只是单相思,肖战根本没义务为他的感受负责,他还是无法抑制地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被遗弃的小狗,还眼巴巴地问人什么时候来接他,是不是太可怜了?王一博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可怜,所以他坚持不给肖战发微信,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维护住仅剩的尊严。


胡鹏用啤酒杯给他倒满牛栏山百年,递给他:“一杯下去活血化瘀,剜脓除疮。”


王一博闭上眼睛一口闷下,跟着剧烈地咳嗽起来,烈酒呛进气管,辣得整片胸口如被火烧。但不得不说,酒确能以毒攻毒,被酒精侵蚀的内脏,似乎真的舒缓了一些。


那天胡鹏陪他一杯接一杯,天昏地暗不知喝了多少,醒来后两人在医院同一间病房里打点滴。


哥哥王敏行赶来医院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嫂子在一旁劝着,王一博什么也没听进去,而是盯着嫂子拎在手上的印着某大学logo的袋子,没头没尾地突然问道:“姐,你也是理工大学毕业的?”


嫂子点了点头:“对,今天正好校庆,发的纪念品。”


嫂子和肖战年纪相仿,又恰好念同一所大学,王一博忍不住又问:“那你认识肖战吗?”


“肖战?”嫂子意外道,“就是长得很好看那个肖战吗?”


还真认识。不仅认识,她比肖战高一届,肖战大四时还恰好做过他的辅导员。


王敏行一头雾水:“肖战是谁?女孩子吗?”


嫂子大笑:“这名字哪里像女孩子,肖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学弟,大学时追他的人多得不得了,但他特别专一,只交过一个女朋友。后来那女生出国读研了,他也没接受过别人,听说一直等她呢,总之是位传奇人物。”


王一博听着听着就把自己缩成一团,觉得从针头注入血管里的液体怎么那么冷,冻得他的心脏都快僵硬不跳了。


嫂子好奇:“你怎么会问他?”


王一博说不出话来,隔壁床胡鹏给他圆场:“肖战是我们公司领导,之前帮了一博很大忙,前段时间去美国了。”


“美国啊?我记得他女朋友当年就去的加州,他该不会是去结婚的吧?”


嫂子的话简直一箭穿心,王一博陷在潮水般的窒息里,心灰意冷地自嘲一声,他干嘛那么嘴贱呢?早知道就不问了。


王敏行恨铁不成钢:“那你倒是向领导学习啊,怎么就不肯交个女朋友?家里给你物色多少人选了,一个也看不上。人家泱泱不好吗?漂漂亮亮的姑娘,清清白白的家世,学历高人品好,配你绰绰有余,你怎么就捂不热呢?”


王一博对哥哥的唠叨恍若未闻,只在心里自虐式地数着肖战和女朋友交往的年头。


他们大学时就在一起,长达十年的感情,他王一博拿什么来比?拿辅导一个创新项目的三个月时间吗?


太自不量力了。


胡鹏在一旁给王敏行帮腔:“我也觉得泱泱好,一博生日快到了,不然约着再聊聊?”


王一博明白,胡鹏是在告诉他,他应该放弃肖战,往前走了。


他也真的这么尝试了。当泱泱再次约他吃饭,说要给他过生日时,他没拒绝。


虽然真正想要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天,但他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成年人要学会接受人生的缺憾,何况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也算对肖战的一种祝福。


王一博开始自我调节,每天认真工作,好好吃饭,努力睡觉,适当锻炼,按计划回应泱泱的邀约。


心跳麻木没关系,灵魂苍白也不要紧,起码在外人看来,他的身体养好了不少,一切又步入正常轨道。



能耗降低项目很快圆满收官,通过近三个月的努力,光宙科技成功把月均动力费用降低了数百万。


孙总组织了相关人员聚餐团建,席间对王一博的项目推进工作表示了极大赞赏,还许诺要给他发放额外的激励金。


王一博真诚地道谢,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在走廊迎面遇上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王一博?”


女子出声叫他,一口浓浓的港普让他捡起记忆,这不是肖战在深圳带他见过的那位咨询公司首席吗?


Ella最近来北京参加一个行业论坛,她问王一博:“怎么没见到Sean?”


一瞬间勾起王一博满腹情思,他黯然道:“他不在北京,去美国了。”


“美国?是去准备IOA展会吗?”


他没办法回答她。


“我听说你们公司搞了个轰轰烈烈的降能耗项目,看来我的数据立功了啊。”Ella想起来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Sean说过你是自己人,你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吗?”


王一博沉默着没接,他还记得当初肖战说他是自己人时,心底涌起的那一阵狂喜。只是光景已不复往日,他不认为自己还有再见到肖战的机会。


Ella以为王一博误会信封里是什么商业hui资,连忙解释道:“里面只是一张发票啦,Sean也真厉害,小20万的咨询费用,他居然自己承担。”


王一博这才怔怔地接过,打开信封拿出发票,上面的抬头写着“个人”,而非“光宙科技”。


他完全懵了,肖战当初是为帮他替换项目才找Ella购买的数据,可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费用会由光宙支出。现在想来,公司又不是慈善机构,怎么可能为一个看不清前景的新员工买单?


所以从一开始,肖战就默默地为他承担了这些,并且从没打算告诉他。


“为什么……”


“你也不理解对不对?真是活久见耶,打个工而已,干嘛为公司付出这么多?你回头见到Sean也劝劝他。”


不,肖战不是在为公司付出,而是为他王一博付出。


意识到这一点,冻结了近三月的血脉仿佛一刹那复苏,他又听见了心脏铿锵的跳动,又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他在灵魂的震撼中顿悟,肖战对他绝不是简单的领导对下属,世界上没有哪个领导会为员工做到这一步!


王一博几乎是奔跑着返回包间的,被他用力撞开的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包间里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


孙总招手:“小王你过来,正找你呢。”


王一博大步走到孙总面前,急切地开口:“我不需要激励金,孙总,您能不能准我几天假期?”


职场新人请长假本是大忌,但他不在乎孙总怎么看他,不在乎公司其他人怎么看他,那一刻,想见肖战的心战胜了一切。


孙总笑道:“我想让你去美国参加IOA展会,机会难得,你确定要请假吗?”


王一博一怔,几个关键词飘进耳朵里。


美国IOA展会?


美国?


“不,我不请假了!”职场小王激动应道:“我听您安排!”


当晚回到宿舍,他拿起手机从头翻看肖战和他的聊天记录。曾经觉得肖战总是公式化地应付他,如今换了心境再看,分明每一句都值得细细品味。


不知是不是有心灵感应这回事,肖战恰好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美国拍来的月牙。


王一博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忽然心有所动,对胡鹏说:“你看看战哥最新的朋友圈。”


胡鹏疑惑地翻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不全是行业新闻吗?”


王一博便确定,那张月牙,只对他可见。


心脏在胸腔里噗通直跳,如果说咨询费的事还有辩解的余地,那么只对他可见的月亮可谓铁证如山。


证明他对肖战来说,一定是特别的存在。


王一博郑重地给肖战点了赞,代表他从此刻起下定的决心。


肖战有一个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他们之间必然基础深厚。王一博一方面认为介入他人的感情不道德,一方面觉得自己的单相思只会给肖战带来困扰。所以他愿意管好自己的心,给予肖战不打扰的成全。


但如今情况完全不同了。不管肖战有没有意识到,他对自己一定存了一份特殊的好感。凭着这份好感,王一博获得了上场一争的资格。


或许过程漫长,或许会伤得头破血流,但这时候让他放弃肖战,他会死。


飞机落地旧金山,王一博在迎客通道看见了来接他的肖战。虽然肖战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但王一博知道,他就是来接他的,没有第二种可能。


日思夜想的人站在眼前,王一博却不能立刻拥抱他。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着急,不要给他压力,只需要陪着他,照顾他,让他慢慢感受,慢慢领悟,慢慢权衡,然后接受他一切的选择。


王一博带着这样的觉悟,不再犹豫地走向肖战。



大巴车终于到站。肖战睁着惺忪的睡眼,跟着王一博下车,发现车开到了圣何塞郊外的Claria Inn。


“怎么先送我回来了?”


沈丘的别墅给他留了客房,但一个人呆着太过空旷,因此肖战这三个月只是在别墅办公,晚上便住在这间酒店。


却见其他人也下了车,领队招呼大家往下搬行李。


“你们也住这?”肖战转头,呆呆看着王一博,“你怎么没告诉我……”


王一博越发觉得,他喜欢的人虽然个高腿长,但偶尔处在状况之外时真像一只天真懵懂的小兔子。


是会让人无条件投降的那种可爱。


品牌经理听见他们的对话,推着箱子凑过来:“往年我们都住down town里,今年特别奇怪,集团非给安排在这,可能节省经费吧。”


Claria Inn是一间美式Country风小旅店,虽没有品牌酒店的现代化管理,但因为远离闹市,反而有一种世外桃源般的舒适。


前台只有一名工作人员,办手续的速度堪称龟速,十几个人挤满了小小的接待厅。


王一博排在最后,看肖战不时揉眼睛,柔声对他说道:“办入住会耽误很久,你先回房间吧。”


“啊?陪你们等一会,不要紧的。”


王一博又偷偷捏了捏他的手,压低声音:“你眼睛都红了,听话。”


小六岁的小朋友居然叫他“听话”,肖战不知道该听不该听,只知道自己此刻红的大概不只是眼睛了。


回到房间,肖战脱力地倒在床上,并不是身体有多累,实在是脑子理不出头绪。


他和王一博的关系走向太魔幻,明明三个月没联系了,但今天一天下来,王一博待他却好像比之前更为亲近。


肖战抵抗不了这种亲近,他一面沦陷其中,一面又患得患失。毕竟王一博是有过深圳前科的,他不得不担心,会不会睡一晚起来,王一博又觉得他们过了界,要推他退回原处?


手机接二连三地响起滴滴声,肖战捞起来一看,王一博陆续给他发来照片,有单人的,有双人的,也有纯风景的。


都说摄影师眼里的模特什么样,拍出的照片就是什么样。肖战惊愕于王一博拍摄的自己,每一张都眼波盈盈,面若桃花,好看归好看,但未免也太含羞带怯了吧?


肖战绝望地捂脸,真无颜见人了,哪里有地缝给他钻?


再看自己拍的那部分,照片里的小朋友不管身体朝什么方向,目光都聚焦在同一点。翻着翻着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王一博并没有看镜头,而是一直看着镜头背后的自己。


至于双人的自拍,肖战更是羞得没眼看,只能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瞄,一边暗戳戳窃喜,怎么照片里的两人那么相配呢?


完了完了,真魔怔了。肖战不允许自己自作多情到这种地步,心想还是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他从纯风景里挑了几张,发了个朋友圈,配文字“晚安”。


虽然没像月亮一样仅王一博可见,但“晚安”却是只想对他说的话。


王一博几乎是秒赞,还在评论里给他回了“晚安”。


肖战心里甜得冒泡,在床上滚了两圈,又收到王一博发给他的微信:“领队说这边治安不太好,晚上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有事的话我陪你一起。”


还没来得及回,又进来一条:“明天早上我来叫你吃早餐。”


肖战举着手机,眨巴了几下眼睛,忽然觉得纷乱的思绪找到了出口,白天立下的“保持适当距离”的flag轰然倒塌——


他绝对不要和深圳一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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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最近年底事多,这章更晚啦~


咦见卿心

【博君一肖】心之所动09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你在犹豫?”沈总目光如炬,“就为了那个创新项目的负责人,王一博?”


最隐秘的心事被乍然道破,肖战只觉得手脚无处安放,从脖子一路热到头顶。


“不、不是的,跟他没有……没有……”


解释的音量微如蚊蝇,毫无底气。他知道自己在沈丘面前无所遁形,再如何掩藏也不过是躲进玻璃罩里,内心照旧一览无遗。


沈丘只是了然地一笑:“我又没说什么,你别紧张。只是正好认识他哥哥,才多问一句。”


肖战一愣:“王一博还有个哥哥?”


“你不知道?”沈丘意有所指,“那你也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


“不...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你在犹豫?”沈总目光如炬,“就为了那个创新项目的负责人,王一博?”


最隐秘的心事被乍然道破,肖战只觉得手脚无处安放,从脖子一路热到头顶。


“不、不是的,跟他没有……没有……”


解释的音量微如蚊蝇,毫无底气。他知道自己在沈丘面前无所遁形,再如何掩藏也不过是躲进玻璃罩里,内心照旧一览无遗。


沈丘只是了然地一笑:“我又没说什么,你别紧张。只是正好认识他哥哥,才多问一句。”


肖战一愣:“王一博还有个哥哥?”


“你不知道?”沈丘意有所指,“那你也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


“不太清楚……”


肖战看过王一博存在系统里的简历,但上面只写着学习和实习经历。


事实上他对王一博的了解只基于工作。虽然在深圳时肖战曾一度迈过界限,好奇王一博的家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但王一博把他推回了原点,让他清醒让他明白,他们之间的界限只能以工作来勾画。


沈丘淡淡说道:“王一博的爷爷是一位军区老领导,他爸爸从了政,哥哥主理着一家私募基金,最近有意投资实体产业,正在跟我的基金对接。”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肖战依然有些意外。


说不上来是何滋味,一边觉得家世如何与王一博本人如何毫无关系,一边又觉得王一博的成长环境与自己相差太远,模模糊糊中生出些难以名状的失落。


一直以来,肖战都想在离开之前为王一博铺就一条康庄大道,让他今后的职业发展能更顺利一些。如今回头一看,自己的种种筹谋却显得那么托大和多余。以王一博的家世背景,哪怕不在光宙,去哪都会有光明前途,哪用得着他来操心。


那些因王一博而生出的犹豫,更凸显了他的幼稚和可笑。



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


肖战瞥了眼屏幕,本就凌乱的心更溢起烦躁。他按掉没接,可电话那头锲而不舍,每当他挂断,又会立即拨过来。


沈丘会意:“你家里人?”


“……算是吧。”


“还是先接吧,万一有什么急事。”


肖战心下嗤笑一声,能有什么急事?不外乎是为陆家请愿。他起身走到包厢外的走廊上,深呼吸一口,按下接听。


“喂,战战。”


“……爸爸。”


“刚刚怎么不接电话,是还在加班吗?这会方便了吗?”


“在跟人谈事,不太方便。”


肖爸被噎了一口,有些嗫喏:“那你先忙,我呆会再……”


肖战到底心有不忍,叹道:“什么事,你说吧。”


“哦,哦,陆叔叔说给你发了几次微信,你都没回,托我问问,请你帮的忙有眉目了吗?”


肖战深感无语,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为这件事解释。


“爸,我说过多少次了,供应链的事,我真的管不着,也帮不上。”


“小陆说你特别得你们总经理重视,还给你转了正,你说句话同事总要卖你个面子。战战,帮帮陆叔叔。”


肖战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后悔,他先前把小陆的简历递给HR经理,明明学历不合格,HR姐姐还是给了小陆机会,面试之后把她安排进光宙电子下属的某工厂做文员。


肖战当时想,那工厂设在河北,离北京一百多公里,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况且以小陆的学历,能进个环境正规的工厂也算不错的选择。


他却忘了,工厂虽远,但全集团消息的传播却是没有地理边界的。


肖战冷冷一笑:“对不起,帮不了,我要离职了。”


对面的肖爸大惊:“离职?为什么?你要去哪?”


他忽然就下定了决心:“去美国。”


远离无休止的漩涡。



再回到包厢内,肖战清空先前的犹豫不决,回归原本应有的状态。


他说:“沈总,去美国的事,我听您安排。”


沈丘并不意外,仿佛早已料定他终会答应:“想好了?”


“是。”


沈丘给他新添了杯茶,赞许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要培养你做我的接班人的吗?”


肖战还是第一次听沈总提到这点,目光不由带上疑问。


沈丘笑道:“三年前你替我演讲那次。”


肖战恍然。三年前有一次,他陪沈总回母校给毕业生做择业演讲,临上台前沈总获悉家里孩子出意外,不得不赶去医院。与学校沟通后,由肖战代替演讲。那也是他第一次在公司以外的场合,对着那么多人表达自我。


演讲的题目肖战还记得,叫“产业报国”。


“之后我看了你演讲的视频,你的眼睛里有产业人的信念,从那时我就认定,我的理想,你一定会懂。包括这次我筹建基金,别人都说我屈服于资本,但你一定明白我的用意。”


早在光宙科技成立之初,肖战就知道沈丘不仅仅想把业务往透镜延伸,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打通摄像头全产业链,将所有零部件都国产化,做到完全自主。


而其中最艰难的一环在于图像传感芯片,它的技术门槛比透镜高出数倍,供应如今垄断在日韩手中。


沈丘离职前曾对他说:“光宙在透镜这一步上都迈得如此艰难,又何况芯片?”


倘若去年光宙科技能成功转向大品牌客户,或许沈丘就不至于失望离开,而是会等光宙科技发扬光大后,再说服董事会投资芯片业务。


而现在,沈丘决定停止无意义的等待。


沈总交给他的任务,是在美国找到有能力进行芯片设计的公司,然后把它带回中国。


这个任务的分量抵得上千钧之重,肖战知道除了自己,沈丘一定不放心交给别人。


他认真承诺道:“我一定不负使命。”



如肖战所料,百里老师的文章一经发表,就在集团内引起了轰动。光宙科技制造体系的领导皆被问责,集团要求一个月内拿出有效降低能耗的方案,否则制造体系的半年业绩考核只能评C。


如此一来,王一博的提案陡然变成了香饽饽,制造经理立即安排产线测试,最终数据为王一博的项目补上了最关键一笔。


转眼到了最后一周,答辩就安排在周五上午。王一博每晚集中精力准备报告,周四晚上写完后发给肖战掌眼,肖战回复他:“基本没问题,我稍微调整一下,你早点睡,养精蓄锐。”


第二天早起,邮箱里静静躺着肖战发来的邮件:新的版本我已经替你交给评审组了,不用担心。


附件报告被肖战从头到尾细细修饰过,看上去不仅更简约明晰,还多了些审美的意趣。


邮件发送时间是凌晨五点。王一博一怔,眼前仿佛浮现肖战挑灯夜战、为他修改了一通宵的疲惫模样,心头情绪交杂,也不知是心疼更多,还是感动和开心更多。


评审会定在集团总部大会议室举行,一共十个小组,每组由组长上台陈述报告并接受提问。评委皆由VP级领导及特邀专家组成,此外其他组员和顾问都能列席旁听。


王一博抽的序号是第八组。未上场的人员被安排在会议室隔壁的休息间做准备,他看见其他组长都拿着打印的演讲稿,正在进行最后的强化记忆。


王一博没有特意准备稿子,因为肖战告诉他,报告陈述一定要与ppt内容有直接交互,每一句话只有从心出发、而不是从记忆出发,才会具备说服力,才能打动听众,因此绝不能背诵讲稿。


所以王一博只是不断地回顾项目全过程,再与ppt上每一页的核心重点相结合。


上午9点,答辩正式开始。


第一组组长从休息间与会议室连接的侧门走过去,开门时王一博借机往会议室看了一眼,发现肖战不在里面。


他想,肖战不来也好,比起让肖战熬着身子来听答辩,王一博更希望他能多睡一会。


每组大概耗时20分钟,到第六组上场时已经将近10点半。


王一博靠在墙边,闭着眼,脑海里进行着最后的演练。


休息室的门轻轻被拉开,再合上,有人走到他面前,温柔地叫他:“一博。”


王一博像接收到了唤醒咒语,猛然睁开眼,看见肖战就站在他面前,眼底带着笑意,可眼睑处红得厉害,一看就没休息好。


“战哥。”王一博站直身体,往肖战的方向微微倾斜,语气带着一丝着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没睡觉?”


肖战扬着笑,语调轻快:“都临场在即了,还关心我睡没睡觉呀?”


他的目光直勾勾落在王一博脸上,眼波幽深,暗不见底,像要把人的精魂都吸进去。


王一博不自觉吞了口唾液,他觉得肖战似乎和平日里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具体的,只能归结于这双绯色眼尾太魅惑,把他迷得头晕目眩。要不是休息间里还有其他人,王一博怀疑自己真会把持不住,扑上去亲他的眼睛。


管他有没有女朋友,管他道德不道德,如果肖战的诱惑会带他通往危险的地狱,他情愿万劫不复。


“给。”肖战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墨绿色小绒盒。


“这是什么?”


王一博伸手想接过来,肖战却缩回手,上前一步把小盒子放进了王一博工服的口袋里。


“庆贺你胜利的礼物,但要等你答辩完才能打开。”


王一博看起来很惊喜,可又不免疑惑:“礼物不是应该晚上吃饭再给我吗?”


肖战眨了眨眼,声音软软的:“好兆头嘛,先收礼物,你就一定能赢。”


话音一落,第六组的答辩在掌声中结束,换第七组上台,会服过来通知王一博准备。


王一博注视肖战,摸着工服口袋,像许下誓言一样隆重:“战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更不会辜负你的教导。”


肖战含笑点头:“快去吧。”


王一博每往侧门移动几步就会回头看一眼肖战,直看得肖战脸颊发热,嗔怪道:“行了行了,看够了啊。”


一股剧烈的情愫在王一博身体里涌动,满腔柔情无处可去,把胸口涨得满满当当。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依依不舍,但他非常清楚确定以及肯定,对肖战,那是怎么看也不够的。


跨过侧门的前一秒,王一博回头说:“战哥,说好的,庆功宴。”


赢下评审,庆功宴上向肖战吐露心意,王一博带着这样的豪情壮志,昂首阔步迈向演讲台。



肖战盯着关住王一博背影的侧门发了会呆,眼见时间快来不及,从另一道门离开休息间,HR经理正在过道上等他。


“跟他说了?”


肖战缓缓摇了摇头:“我怕影响他的状态。”


HR经理看他一眼,眼神颇有深意:“你就不怕他怪你不告而别?”


肖战垂下眼,神情有点落寞:“那也……没有办法。”


HR经理“啧”了一声:“行了行了,总之我答应你,如果王一博通过评审,我就引他进人才库。”


“谢了。”肖战稍有安慰,旋即又像不放心一般补充道,“如果他有什么事,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二,虽然……他可能也不需要就是了。”


“知道了,你快走吧,司机等着呢。”


肖战飞往美国的航班是今天下午1点半,沈丘原本要求他尽快前往,能留到今天已经是他一拖再拖的结果。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以往听见这句话,肖战以为它的内涵是洒脱与豁达,如今再品味,却深深体会到它的残忍。


他最后看了一眼大会议室的方向,他知道王一博就在里面,为他的项目拼尽全力。


只是他的庆功宴上,不必再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国际航班向来准时,肖战登机后看了一眼时间,评审应该已经结束,此刻或许正在发布结果。


他拿出手机编辑微信,字斟句酌,反复衡量,比他过往写任何一份报告都认真。


洋洋洒洒输入了一大段,写自己有多看好他的前途,写自己去美国是为了多有意义的事,写他们以后虽然不能再共事,但做的工作都是为了推进中国产业化道路。


手指却悬浮在发送键上方,迟迟无法落下。

空姐走到他面前,提醒道:“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把手机调至飞行模式。”


“抱歉,我很快。”


总是要到最后一刻,才能明白自己的真心。


肖战删掉了所有的冠冕堂皇,重新打字:


“一博,对不起,没能参加说好的庆功宴,甚至没能听完你的陈述。但看到你上台那一刻的状态,我已经知道,你一定能赢。”


他在鼓动的心跳中又加上一句:


“下次再见,庆功宴我替你补上吧。”


飞机跃向蓝天,牵挂留在地面。


肖战的真心,是希望下次再见王一博的时间,不会太远。



咦见卿心

【博君一肖】心之所动06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迷迷糊糊间,王一博感觉有人扶他到了床上,耐心地替他除去外衣和鞋子,还给他妥帖地盖好了被子。


眯了一会,头晕的状态似乎好了点。王一博努力睁眼四顾,房间里光线暗淡,景象陌生,窗帘严密地拉了起来,只留着远离他的那盏床头灯。


顺着视线看去,靠墙的沙发上搭着一件素色西装外套,王一博一眼便认出,那是肖战的衣服。


或许是酒精的效力依然强劲,催得整颗心在胸腔里重重地跳动。


所以他这是……蹭来了肖战的酒店?


王一博有点断片,只依稀记得和肖战散着步,头渐渐晕得无法控制身体,于是得寸进尺地把下巴...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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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背景,1v1 HE



迷迷糊糊间,王一博感觉有人扶他到了床上,耐心地替他除去外衣和鞋子,还给他妥帖地盖好了被子。


眯了一会,头晕的状态似乎好了点。王一博努力睁眼四顾,房间里光线暗淡,景象陌生,窗帘严密地拉了起来,只留着远离他的那盏床头灯。


顺着视线看去,靠墙的沙发上搭着一件素色西装外套,王一博一眼便认出,那是肖战的衣服。


或许是酒精的效力依然强劲,催得整颗心在胸腔里重重地跳动。


所以他这是……蹭来了肖战的酒店?


王一博有点断片,只依稀记得和肖战散着步,头渐渐晕得无法控制身体,于是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搁在人家肩上,双臂把人紧紧箍住,整个人吊在肖战身上似的。


吊着吊着,就不记得了。


耳边涌入阵阵水流声,王一博神思归位,意识到浴室里有人在洗澡。


他吸吸鼻子,颇为回味地想,也不知道肖战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为什么颈侧的皮肤那么好闻啊。


正心猿意马着,水声停了。很快浴室门被打开,肖战裹着浴衣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床边,探头看了一眼。


王一博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不然肖战要是看他醒了,轰他回去可怎么办。


他听见肖战走到角落鼓捣了一阵,接着响起一声电脑开机的短音。王一博悄悄掀开眼皮,看见肖战背对他坐在写字桌前,开着笔记本电脑,似乎打开了一份ppt,鼠标和键盘配合,麻利地操作着。


时不时的,肖战嘴里会哼出一些歌的片段,都是王一博没听过的,但他觉得肖战唱歌怎么那么好听,嗓音清澈细腻,婉转又柔情,好像一汪暖泉浸润人心,泡得手指尖都软乎乎的。


仔细一看,肖战一只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手机就放在电脑边,应该是在听音乐。


床头柜上搁着个蓝牙耳机盒,盒盖没关,里面还剩一只。王一博心里痒酥酥的,忍不住想知道,他在听什么歌?他喜欢听什么样的歌?


王一博用极轻的动作把耳机摸过来戴上,一只耳朵听着肖战听的音乐,另一只听着肖战哼歌,胳膊肘架在脑后,满足地盯着肖战尚带湿意的发梢。


静谧的深夜,暖黄的灯光,耳畔的歌声,以及……心所向往的背影。


一切美好得恍若梦境。


睡意渐浓。



肖战写报告时习惯听着歌,音乐能让他的思维更集中。


刚回房时收到赵括的微信,要求他明天返回北京,参加公司周五举行的月度经营会。


对于赵括突然提前日程,肖战倒没什么意见,无非就是赶赶报告,少睡会觉罢了。


何况,王一博也是明天的航班回去。之前两人对行程时,小朋友还不大乐意自己必须先回。这下可好,天随人愿,明天正好一起返程。


肖战做完报告初版,好心情地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一眼。


王一博安静地侧躺着,被子被他拽得盖住了鼻子,只露出半张小小的脸。


肖战轻笑一声,这小朋友,也不怕憋着自己。


正想起身帮他拉下来一点,耳机里铃声乍响。肖战瞥见屏幕上跳出来的来电人,眉头一皱,心里油然而生一股烦闷。


铃声无休无止,大有他不接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肖战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熟睡的王一博,掀开窗帘走到阳台上,关上门,按下接听。


“喂?战战?”


电话那头是个有些年纪的男声,说着一口纯正的家乡话。


“……爸。”肖战无奈地应了一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肖爸会在半夜找他,多半是刚听完枕头风。


果然,他听肖爸说:“我就是问问你,过年时陆阿姨提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一提到陆阿姨,肖战脑仁就嗡嗡地疼。


肖父肖母离异多年,肖战跟着爸爸生活,父子间交流却不多。后来肖爸在他高中时再婚,对方也独身带着个小女儿。


四人住在肖爸三室一厅的房子里。肖战早慧,懂得重组家庭的不易,对于继母和继妹,他原本并无偏见,甚至感念陆阿姨照顾爸爸,对她敬重有加。


所以即使陆阿姨暗暗排斥他,即使感觉到自己在家里越来越多余,即使大学某次寒假回家,发现自己的卧室变成了继妹的琴房,他也从不曾向谁抗辩,只默默回避。


人心总会在日复一日的漠视中冰冷。


自工作以后肖战就很少回家,多年心照不宣,肖爸也并没有在意过他的动态。


然而今年,肖爸却一再要求他回家过年。肖战便想,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太过小气。


过年的场面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


陆阿姨一改曾经的清高姿态,殷勤备至,话里话外盛赞他年轻有为;肖父从旁配合着嘘寒问暖,仿佛从不曾忽视这个儿子。


肖战没有天真地感动于迟来的亲情。多年职业嗅觉告诉他,事有反常必为妖,难得的假期,他却品出了商务应酬的味道。


一顿尴尬的年夜饭勉强吃到尾声,好容易放下筷子,陆阿姨终于话锋一转,说女儿毕业后想到北京找工作,希望能住在肖战那里。


想到当时那幕,肖战心里不由冷笑一声。


肖爸在电话那头催促:“儿子,你说话呀。”


肖战坚持道:“我当时已经表过态,不方便。”


肖爸急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小陆是你妹妹,她要来北京找工作,你难道不应该照顾照顾吗?你看过年时陆阿姨对你多好。”


对他多好?肖战宁愿她继续拿他当空气,也好过刻意的讨好后,再抛出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诉求。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答应,更不愿与姓陆的母女牵扯过深。


“小陆和我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住一起不方便。”他顿了顿,“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


“你女朋友不是在国外吗,一时半会又回不来。”


“抱歉,爸爸,这是原则问题。”


“好好好,知道你们情比金坚。”肖爸嘟囔道,“你都等了她多少年了,留什么学也该回来了吧。”


肖战未置可否。


肖爸当然不可能放弃,试探着拿出了二号方案:“不然就把小陆介绍到你们单位?你们单位有宿舍,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依照谈判策略,退而求其次的要求通常难以二次拒绝。肖战叹了口气,毕竟不想让爸爸在陆阿姨面前太没面子。他捏了捏眉心,松口道:“她的简历,我可以推荐给HR,但能不能进要靠她自己。”


肖爸激动地抬高了音量:“那就靠你了战战!陆阿姨也说感谢你!”


“不用。”


肖战在心里说,只要她照顾好你就行。


“怎么不用,陆阿姨见你喜欢吃家里的橘子,下午还快递了一箱给你呢。”


肖战顿时警铃大作,只想赶紧结束通话。


“爸,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别别别,还有个事。”


“……什么?”


“你陆叔叔的公司,想进你们光宙的供应链,这事你能安排吧?”


肖战只觉得底线被严重冒犯,太阳穴突突直跳,声音也染上几分怒意。


“帮不上。”


“陆叔叔是你陆阿姨的弟弟,跟我们是一家人!”


“第一,我姓肖,他姓陆,他与我无关。第二,光宙是正规企业,公司选择供应商有严格的标准和流程,我左右不了。”


肖爸还想说什么,肖战再也听不下去,干脆利落地掐断电话,按下关机。


他不知道自己在父亲眼里算什么,或许,就是个工具吧。拿来讨好姓陆的母女的工具。


肖战垂着头,倾身趴在阳台上。午夜的深圳仍保持着年轻的活力,圆月正值中天,光华拂面,亚热带海风轻柔地荡过,明明裹着暖意,却让他觉得孤单又清冷。



站了一会,肖战从阳台回到室内,看见王一博翻身滚到了床另外一侧,被子掉到了地毯上;这一侧被他睡过的床单皱皱巴巴,似乎还残留着体温。


肖战一愣,这才记起自己带了个小朋友回来。


烦闷的心结神奇地被解开一缕,他笑着叹息一声,暂且放下了阳台上的不愉快,从地上捞起被子,盖在王一博身上,又替他掖好被角。


王一博的睡颜陷在灯光阴影里,肖战看着他的脸,忽然想,不知小朋友的家人是什么样子?这般赤诚纯粹、好恶分明的少年心性,多半是在万千宠爱的环境里养成的吧。


肖战原本打算在沙发上凑合一晚,此时却忽然被蛊惑,鬼使神差地躺在了王一博躺过的地方。


两米宽的大床,两人中间隔着至少一臂的距离,肖战却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热源,似乎,阳台上的清冷都被这一室的温暖驱散了。


被子只有一条,肖战着实不好意思去抢王一博的,便拿替换下来的浴衣搭在身上,阖上眼,渐渐沉入梦乡。


那晚肖战睡得出乎意料地安稳,因此并没有发现,在他熟睡之后,有人转过身来,手中捏着一只蓝牙耳机,怔怔地看着他,一夜无法再安眠。



清晨闹钟叫响时,肖战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突然心弦一动,还没睁眼,耳朵尖便先爬上热度。


盘算着怎么跟王一博打招呼才显得自然,眼皮悄悄掀开一条缝,却发现小朋友根本不在屋内,唯一的被子正好好地裹在自己身上;探手一摸,另一侧的床单上冷冰冰的,早就没了温度。


人去哪了?


肖战疑惑地起床洗漱,又换好衣服,拉开窗帘,才看见王一博背对着伫立在阳台上,身影似凝固了一般,不知想着什么。


他这是站了多久?


肖战推开阳台门走过去。


“你在这做什么?”


王一博闻言身形一顿,却没有立即回头。


肖战觉得奇怪,绕到他身前,趴在围栏上回身看向王一博。


眼前的人目光呆滞,脸色沉得可怕,眼睛里布满血丝,仿若一夜未眠。


肖战吓了一跳,伸手去拉他:“你没事吧?”


“没事。”


王一博下意识撤开身,肖战没能碰到他,手僵在半空,尴尬得不知往哪收。


“怎么了……”以肖战的敏锐,自然注意到王一博的不对劲,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


王一博用手抹了把脸,嗓音暗哑:“喝多了,有点头疼。”


肖战不信。若只是如此,他怎么不敢看他的眼睛?


回忆起昨晚半醉间王一博说的那些话,肖战试探了一句:“知道难受,以后就别这么冲动了。”


若是昨天的小朋友,一定会咧开大大的笑,或是激动地反驳他说,我都说了要保护战哥。


肖战做好了他会这么说的准备。又或者,是他希望他这么说。


然而,眼前的王一博只是不自在地错开眼,低下头,回了一声:“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疏离的姿态,陡然在他们之间划下了泾渭分明的界限。


肖战一愣,听见王一博又补了一句:“以后我会注意自己的行为。”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知道了。”


除了这句,肖战给不出其他话语。但身为职业人,哪怕心里坠坠地不舒服,表面也能云淡风轻地牵起笑意。


他扬了扬手机岔开话题:“我定了跟你一个航班,一起走吧。”


王一博的眼神似乎亮了一瞬,但很快归于暗淡:“哦……是有什么工作吗?”


“赵总让我参加明天的经营会。”


“这样啊……”


肖战观察着王一博的神情:“要我帮你一起选座吗?”


“……不用了。”


被拒绝的成熟职业人转眼恢复如常,往屋内走去:“12点的飞机,收拾好了就出发。”


王一博也只用了极简的一个字回应:“嗯。”



吃早餐时王一博依然会帮肖战取餐,只是不再缠着他说话;坐车时副驾的人也不再转头滔滔不绝。


机场值机时肖战当王一博的面选了最后一排,王一博却选了随机座,离肖战远远的,登机也不跟着他的金卡走。


过于沉凝的氛围,指向的唯一原因是,王一博酒醒之后意识到行为不妥,要和他保持应有的距离。


不怪肖战这么想,实在是王一博的举动这么告诉他。


这趟航班上座率不高,最后一排只有肖战一位乘客,空间宽敞。


飞机平稳后,肖战拿出电脑把报告修了一遍,用工作撑满时间;降落时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又睡着了。


恍惚中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一张真诚可爱的年轻人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是我王一博,想保护战哥。”


梦里的他因这句话而心跳如狂。


他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个小他六岁的小朋友,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牵引力。只是一直来不及细想,这份隐约的心动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现在,似乎也没必要再想了。


“战哥。”


梦中的声音与现实重合,有人轻拍他的肩膀。肖战睁开眼,发现飞机已经着陆,机舱里的乘客几乎走光,只剩他们滞留最后。


王一博站在他座位旁的过道上,推着他的箱子,问他:“醒了吗?”


一句问话犹如警世洪钟,震得肖战周身寒凉。他忽然醒悟,原来深圳的几日,只是他不清醒的错觉。


只是错觉而已。


肖战站起来接过自己的箱子,大步越过王一博往前,点头微笑道: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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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Ciel

《待逃》(一发完)

纪实向文学

(非完全还原,别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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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仅代表我个人想法,请勿上升。

DAYTOY,我相信你,我会等你,我爱你的成熟与通透,它会是你最锋利的武器。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待,还是逃?


手机振动之前,他在做什么呢?


想起来了。


彼时他正在家里的画室,调着颜料,准备给画上色。


疫情期间,工作安排少了太多,他终于有时间喘口气,过过安心睡觉的日子。


老实说,在此期间,他真的连一条广告微博都不想发,更不想掺和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没办法,端这碗饭,日子总得照过。


就像某位小朋友。...


纪实向文学

(非完全还原,别较真)


喜欢请三连!爱我请关注😘


全文仅代表我个人想法,请勿上升。

DAYTOY,我相信你,我会等你,我爱你的成熟与通透,它会是你最锋利的武器。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待,还是逃?




手机振动之前,他在做什么呢?


想起来了。


彼时他正在家里的画室,调着颜料,准备给画上色。


疫情期间,工作安排少了太多,他终于有时间喘口气,过过安心睡觉的日子。


老实说,在此期间,他真的连一条广告微博都不想发,更不想掺和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没办法,端这碗饭,日子总得照过。


就像某位小朋友。


本来在河南老家呆的舒舒服服,公司一通电话把他拽来了北京,窝在他的小公寓里搞直播。


饭不会做,外卖没得点,成天靠助理送饭过日子。


想起王一博那副惨样儿,肖战笑了笑。


画笔在调色盘上揉开一抹深蓝色,像极了夜空。


他是在家里躺尸躺的不想挪窝,王一博却是巴不得赶紧溜去《有翡》剧组。


原因很简单,剧组管饭。




昨天王一博才来过他家里。


这段时间,狗仔也放了长假,他们出行相对自由了一些,不必如临大敌,草木皆兵。


王一博自个儿开了门,包裹严实地出现在他家客厅里。


脱了鞋,把口罩帽子一并摘下放在鞋柜上。


肖战笑着走过去想抱他,被王一博叫住了。


他往后挪了一步,说:“还没洗手,战哥,给我拿套衣服,换了再抱。”


瞧瞧,这防护意识可比他到位多了。


他换了衣服,跟肖战抱在一起看电视。


翻了半天,肖战说看一期《天天向上》,王一博说那有啥好看的,自己看自己多尬啊。


昨天最新一期刚上线,肖战还没来得及看。


实际上,每一期他都会看,为此还特地买了个芒果tv的会员。


咳,想看看男朋友还得花钱,惨是真的惨。


王一博常常会聊起天天兄弟,其中大老师出现的频率最高,他长在王一博的笑点上了,一说起他的各种段子就开始笑。


肖战就听着他讲,从没告诉过他,自己其实全都看过。


也没什么理由,就觉得,这有啥好说的。


最后还是看了天天向上。


直播连线,素颜出镜。


王一博受不了地说自己看着好丑,跟没睡醒似的。


肖战抱着他笑,捏了捏他的鼻子,说粉丝都叫他粉红小猪,挺贴切的。


王一博瞥了他一眼,无语地问:“为什么是猪啊?听起来像在骂我一样。”


“谁骂你了?猪多可爱啊。”


肖战捧着他的脸揉来揉去,他脸上肉多,像小孩儿一样,软乎乎的。


又问他:“小猪猪,想吃什么呀,哥给你做饭,天天靠助理送饭,猪猪可怜死了。”




生活很苦,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王一博看着肖战洗菜的背影。


屋里暖气很足,他穿着薄毛衣和休闲运动裤,没妆发没造型,洗手作羹汤。


哪儿有半分大明星的样子。


肖战很适合家这个字眼,并不是指他温柔或者温暖,而是一种特殊的气质。


王一博只需看他一眼,就会找到回家的路。


他站在厨房里,美食与爱集于一身,王一博突然也不想复工了。


一桌热菜,一个爱人。


想起大老师说的一句话,“我现在努力奋斗,不就是为了将来生活不用自理吗?”


他总是金句频出,话糙理不糙。


那王一博是不是人生赢家?


他在肖战面前,生活就完全不用自理呀。




他们一起吃了饭,又收拾了碗筷。


原本王一博没打算留下来过夜,他明天有个拍摄任务,一早就得出门。


然而,擦枪走火,这种事儿一旦挑起来了,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得做完再考虑怎么死。


所以理所当然地,王一博给助理发了消息,让他明天直接到肖战家来接人,便按了静音,和肖战滚在一起腻歪。


又聊起最近的事儿。


王一博问他这两天看微博没,说他的唯粉和他们俩的cp粉又吵起来了。


“她们哪天要是不吵了,那才是新闻。”肖战如是说。


王一博却摇了摇头,说这次吵的挺厉害,今早上他还登小号瞅了瞅,超话里乌烟瘴气的。


肖战笑他视奸粉丝,又问他为啥事儿吵架。


“有个cp粉写了篇文,你在里边儿的形象好像被女化了,然后是传微博了还是怎么着,我也没瞅明白,我给你找找。”


王一博拿起手机,熟练地登上了小号,靠着肖战翻微博,给他看了几条发言。


肖战笑道:“不是,她们不经常叫我姐姐什么的,这也能吵架?你把那篇文翻出来给我看看。”


“那我估计微博上找不到了。”


倒也是。


引战的东西不可能再往微博上放,这是粉丝间的不成文规定。


肖战拿起自己的手机,又感觉他们俩真是闲得慌,大晚上不睡觉没事找事。


不过他确实有点好奇。


登了LOFTER的小号,问王一博那篇文叫啥名字。


“下坠,坠落的坠。”


搜进去帖子挺多,肖战找到条链接点进去。


王一博也放下了手机,看到文章开头就笑了,拍着肖战说:“肖老师,发廊妹啊,你这姿色得稳坐头牌吧。”


“滚蛋。”肖战单手划着手机屏幕。


黑色小字一行行往下拉,又感觉有点看不明白了,问王一博:“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是个女的?”


“废话。”


他无语地点了点文章开头,“发廊妹,男的怎么当发廊妹,这叫,什么来着,两个字,忘了,反正挺多的。”


肖战“哦”了一声往后翻页。


他们俩靠在床头,看了一个小时,页码显示到最后一页。


居然看完了,真是有够无聊的。


肖战放下手机,看了看王一博。


他叹了口气,靠在肖战怀里蹭了蹭,说:“战哥啊,你这么想就能接受了,起码你还是个男的。”


肖战瞥了他一眼。


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像幸灾乐祸。


王一博,你扪心自问。。


算了,他一向如此。


“我没接受不了,其实写得还行,她们脑洞一直都很大,我之前看过更离谱的。”


手机放回了床头柜。


肖战伸手关了灯,又把王一博抱进怀里。


他还是怕黑,不开灯睡觉的时候,总要抓着他或者抱着他才安心。


“一博。”


“嗯?”


肖战顿了顿,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


他和王一博已经解绑很久了。


自从南京演唱会结束后,就基本没有合体过,寥寥几次晚会,也都有刻意避嫌。


虽然每次都不太成功,但明面上来说,他们确实没什么交集了。


沉默地有些久,王一博笑了一声,“怎么啦,想说什么就说呀,跟我还藏着掖着的?”


“没有。”


只是,这问题还从来没提出来谈过,感觉有些矫情,还很幼稚。


摸了摸他的脸,才开口:“就,你对咱们俩这cp,什么看法?”


王一博愣了愣,什么看法?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早。


《陈情令》还没播。


那时候糊到一块儿去了,都没什么热度,通告也少,腻在家里的时间还挺多。


他会打游戏玩乐高,肖战会自己做饭,想起来还会溜出去吃个火锅什么的,会抱在一起看电视,顺便聊聊工作和八卦。


没事就撩两句,上头了直接滚上床做爱。


说起来,那时候和现在,连做爱都是不一样的,不会担心通告行程,怎么疯怎么搞。


现在见面的时间都少,更别提这些了。


“谈不上看法吧,就感觉还挺有意思的,没事逛逛cp超话,看她们分析的那些,还有文啊画的,挺好玩儿。”




也是这么回事,他们是明星。


光鲜的包装就像系着蝴蝶结的礼物盒,粉丝是拆礼物的人。


而礼物盒到底装的是什么礼物,只有拆开的人知道。


比如今天你想吃巧克力,得到的就是巧克力,等明天你想吃棉花糖了,却发现巧克力还是巧克力。


他们不一定是巧克力,但观念会先入为主,三人成虎,所以,他们就是巧克力了。




肖战没再回话,说了睡吧,说了晚安。




画架上夹着勾勒完线条的画。


天空之下,并肩坐着看流星的两个少年。


肖战笑了笑,抬起手。


画笔在纸上涂开第一抹深蓝色时,手机响了。


放下了画笔和调色盘,他拿起手机。


经纪人嘉嘉的电话,早上不是打过一次了吗,说今天没安排来着,让他准备下后天的通告。


“喂。”


“战哥,你现在来工作室,最快速度,阿木去接你了,在停车场。”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


肖战起身往卧室走,推开门,问她出什么事了。


嘉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肖战开着免提,边换衣服边听。


其实他听了半天也没个概念,这些名词对他来说很陌生。


所以他拿起手机问的第一个问题,没什么水准。


“ao3是啥?”


经纪人停了一瞬话音,随后又无语地开口:“我的哥,这不重要,是个文学网站,很多作者会在上面发文的那种,不是,我说的事你听明白没有?”


肖战穿好鞋,拿上钥匙出门。


他叹了口气,如实说:“不太明白,意思大概懂了,很严重吗?”


等他坐上车的时候,经纪人还在分析这件事到底严不严重,她那边的环境音很嘈杂。


助理阿木开着车。


肖战指了指电话,阿木小声说:“那边忙得很,嘉嘉姐一晚上都没睡。”


一晚上?


肖战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


事情已经发酵这么久了吗。


想了想,他对嘉嘉说:“等我到工作室再细讲,你这么说我也没概念,先去忙吧,别太紧张。”


电话那头的女声停了,过一会儿才答,好。


肖战挂断电话,直接登了微博小号。


讲道理,还挺好找,一搜自己的名字就全跳出来了,他佩服自己还有心思苦中作乐。


汽车停下来的时候,他差不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按了锁屏。


上电梯的时候,才突然想起。


事情出了这么久,王一博竟然还没给自己打电话?


又想起来,他今天有拍摄任务,估计还未结束,没空网上冲浪。


还好,他晚一点知道,也好。


电梯门开了,手机恢复信号。


肖战点开微信,给王一博的助理发了条消息。


“先别告诉他,让他好好拍完。”


对面显示出正在输入中。


肖战穿过刷着白墙的走廊,到工作室的玻璃正门前,微信提示音才响起。


“知道了战哥,没说,他还不知道。”


推开玻璃门,他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工作室里忙成一团,人数比平时多了一倍。


嘉嘉正好回过头,肖战与她对视了一眼,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瞥一边的人,又摊了摊手。


肖战大概也能明白。


她是一直跟着他的经纪人,彼此还算知根知底,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然真心为他好。


但别的人。


肖战走过去一一打了招呼。


提供帮助是真,控制事态发展也是真,毕竟谁也不希望丢了摇钱树。


他是炙手可热的顶流,荣光之下,是一桶接一桶的红油漆。


但如此行事,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




北京时间九点一刻,王一博上了电梯。


握紧了手机,看着电梯显示数一层一层往上跳。


电梯内很安静,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实际上他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很久了。




拍摄任务结束后,小郑犹犹豫豫地让他看微博,王一博有些纳闷,自己这段时间消停的不能再消停了,这他妈还能出事儿?


边拿手机边问他怎么了,又被黑热搜了?


小郑叹了口气,“你没事,是战哥。”


“肖战怎么了?你怎么不早说!”


他连忙打开微博,都不用搜肖战的名字,热搜已经弹了出来。


王一博心里一凉。


这种热搜明晃晃的挂着,还上了好几条,肖战的团队,已经压不住热搜了。


又点进肖战的主页,第一条微博的评论区,只往下滑了一点,就出现了辱骂言论。


这是他的最新一条微博,连控评都做不到了。


王一博收了手机站起身。


“去肖战工作室。”


小郑看着他往外冲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


“大哥你昏头了吗,现在去,送上门给人拍,你是想再给热搜加把火吗?”


王一博顿住了,手攒成拳,又放下,他低着头,眼底晦暗不明。


“先回公司,给安姐打电话。”




电梯停了下来,小郑拍了拍他,提醒他到了。


王一博回过神,走了出去。


他在公司缠了安姐两个小时,才让这位金牌经纪人松了口,安排他去肖战工作室,也答应可以抽一些人来帮忙。


她是直属乐华的员工,和肖战那儿的情况不同,王一博可不是她的老板。


他现在势头再猛,也只是个打工仔罢了。


这事儿不能放到明面上说,但安姐这边同意了,他带着人一走,先斩后奏,安姐自然会帮他打掩护。


上面的人觉出味儿来,也错失了拍板叫停的时机,只要别闹出事,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不知道。


实际上,他们俩的关系已经算业内半公开了,只不过每个圈子都有不成文的规矩。


资本对垒,互相牵制。


除非一朝崩盘,不然不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所以说,粉丝有时候真是在瞎操心。


王一博走到玻璃门前,顿了顿才推门。


是啊,可不就是瞎操心吗。但凡收敛点儿,肖战怎么会出这种事?


这事儿以后都得成教学案例了。


简直是业内笑话。




工作室内安静了一瞬。


王一博取下口罩和帽子,跟人都打了招呼,才走到嘉嘉旁边。


“战哥呢?我看到你们的声明了,带了一部分我团队的人过来,交给你安排ok吗?”


嘉嘉相比于安姐,资历浅了不只一点半点。


年纪和肖战一边儿大,涉世不够深。


作为经纪人来说,她并不算优秀,最大的优点,也就是肖战要留她的原因,她对肖战够用心。


嘉嘉点了点头。


王一博的团队很成熟,乐华带出来的班子素养很高,当下正好缺人,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了。


“战哥。”她指了指内侧关上的门,“外面太乱了,他也帮不上忙,在里面休息。”


休息?


就他那性子,能有心思休息?


嘉嘉看到王一博的眼神,也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去陪陪他吧,这儿交给我们弄。”


点了点头,他也帮不上忙,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瞥了两眼资本方带来的人后,王一博走到门前,敲了敲。


“进来。”


嗓音还是一如往日般清亮,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


王一博推开门,又转身关上。




肖战站在窗口,房间里有淡淡的烟味。指间还夹着香烟,穿着卫衣休闲裤。


看到是王一博,他瞪大了眼睛,赶忙掐了烟走过来。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现在是什么时候,被安姐抓到你就死定了,犯什么浑呢。”


“安姐知道,还调了我团队的人来帮忙。”


王一博看着他,过了两秒,又抬手去摸他的脸,拇指扫过眼下。


他说:“哥,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不来,安姐太了解我了,知道拦也没用。”


肖战抓住他的手,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无奈地摇摇头。


他叹息似的说:“你傻不傻?人家躲都来不及,你还上赶着和我共沉沦。”


他拉着他走到沙发坐下。


王一博伸手抱住了肖战,按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掌心发丝柔软,他轻轻拍了拍。


“战哥,别忍了,难过,就哭出来吧。”


肖战愣了愣,随后又笑出声,动了动身子,搂着王一博的腰。


抬头说:“没到那个份上,我哭什么,又不是没被骂过,哥有那么脆弱吗?”


目光相接。


王一博看着他的眼睛,混沌黑夜中,像银汉悬河。




多少人爱慕这双漂亮的凤眸。


可又有多少人,能看见其中倒映的满天星辰。


看见星辰的人里,又有多少人,明白可望不可即?


踩在地面太久,终日仰望夜空,星星既远又近,伸出手妄想触碰,却又只抓到一团空气。


可星星挂在天空才会发亮。


你追逐的光,是太阳的余晖,你伸手摘星,却发现,它只是灰暗的石块。




王一博问:“战哥,累吗?”


肖战沉默了,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他看到王一博倾身拿过烟盒,抖了两支,肖战接了,打火机窜动着火苗。


他帮他点了烟,又点了自己的。


修长指节夹着卷烟,浓白的烟雾从他唇间呼出,这是肖战第一次看到王一博抽烟。


他总觉得他是个小孩子,抽烟安在他身上,都有种不良少年的既视感。


实际上肖战也很久不抽烟了。


当年上学的时候抽,高中图新鲜,尝试过,大学赶稿子又多愁善感,深更半夜和室友站阳台上抽烟喝啤酒的事儿没少干。


毕业之后,就戒了,再碰烟的次数寥寥无几。


今天,为什么要抽烟呢?


到底是渴望尼古丁的刺激,还是想寻求烟草象征的某种含义。


烟雾朦胧间,他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和王一博现在一般大的年纪。


流连于甲方爸爸和电脑桌前,简洁的马克杯里装着速溶咖啡,冒着热气,苦涩又焦香。


那个时候,也是很累的。


他看着王一博沉默地抽烟,不知道回答这个问题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他靠进他的怀里。


男生的肩膀很宽,也很瘦,身上还带着冷调的淡香水味,像刮过海洋的一度季风。


“一博,做什么,都很累,但做什么,都会有收获,总要先付出才会有回报,这世界上,没有不累的事。”


王一博笑了笑,看起来却不是开心的意味,他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想要反驳。


只是问肖战:“那你累了这么久,收获什么了?”


“名利,鲜花,掌声?”


他熄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握着王一博的手紧了紧,又笑着摇头。


“这是通稿回答,要我说的话,钱是生活必需品,不值得用收获来形容,那是酬劳。”


肖战抬起手,抚过他的唇线,指尖沾了烟味。


他看着王一博说:“收获了,我爱的人,还有爱我的人们。”


还有此刻。


你低下头,与我交换的,带着烟味的亲吻。




他听到王一博说,战哥,我陪着你。


又听到王一博说,别怕,会没事的。


所以说,他还是个小孩子。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肖战有过迷茫,难过,生气,无奈,也开始自我反省。


思考这个圈子,思考现在的生活,思考做明星的意义。


唯独没有害怕。


他只是一颗星星,但这一身荣光,是外界赐予的,无形,却很重。


星星的本质只是块石头,表面还有凹凸不平的坑洼。


星环美丽,实际上只是被引力作用,悬浮于身边的岩石碎屑。


他知道自己就是块石头,有什么好怕的?


就像那个礼物盒。


有人爱上了棉花糖,也有人依旧爱着巧克力。


巧克力可以加入酒心,可以融进臻果,随君喜欢,但不管怎样,巧克力依旧是巧克力。


就像王一博每次吻他,依旧会尝到甜味。




王一博问:“哥,想逃吗?”


肖战回答:“我要待。”




我选了一条道路,荆棘与玫瑰纠缠。


我造了一座城堡,长矛与盾牌共存。


生活是一场永不停息的战争。


我不做逃兵,只想守卫收获的美好。






子衿Ciel

《相交线》(下)

现背,短篇,两发完


这是我心里的他们的故事。

我把它写出来,讲给你听。

如果你也喜欢的话,那就太好啦。


以下正文


2025年,冬,12月


又到了年底了。


王一博作为电视台主持人和当红艺人,年底忙的双脚朝天,首当其冲的就是卫视的跨年演唱会。


他在直播当天一早就赶到了现场。


主持人还是熟悉的哥哥姐姐们,天天兄弟,快乐家族,还有快乐家族的媳妇,沈梦辰。


王一博因为工作原因缺席了第一次彩排,到了今天才总算告别了魔鬼行程,跨年之后该给自己放个假了,他想着。


“一博啊,吃饭没有呀。”


是汪涵,他给大家带了早餐来,不过别人都还没...


现背,短篇,两发完


这是我心里的他们的故事。

我把它写出来,讲给你听。

如果你也喜欢的话,那就太好啦。



以下正文




2025年,冬,12月


又到了年底了。


王一博作为电视台主持人和当红艺人,年底忙的双脚朝天,首当其冲的就是卫视的跨年演唱会。


他在直播当天一早就赶到了现场。


主持人还是熟悉的哥哥姐姐们,天天兄弟,快乐家族,还有快乐家族的媳妇,沈梦辰。


王一博因为工作原因缺席了第一次彩排,到了今天才总算告别了魔鬼行程,跨年之后该给自己放个假了,他想着。


“一博啊,吃饭没有呀。”


是汪涵,他给大家带了早餐来,不过别人都还没到,休息室就王一博一个人。


“没呢,有豆浆吗?”


汪涵笑了笑,递给他一只纸袋,“知道你喜欢,你乐乐姐还特意让我别忘了买,先吃点干货啊,豆浆不能空腹喝。”


王一博乖乖点头,“谢谢涵哥。”


“一博,你看节目单了吗?”


王一博咽下口中的食物,“还没,我刚才找导演拿了,他说等会打一张过来。”


“啊,你先吃饭,我去问问。”


涵哥总是个闲不住的人,和他的老朋友何老师一样,两人即是湖南台的台柱子,也是整个台里最操心的人。


他们俩一直都是长辈,看着他们成长,祝福他们顺遂,却又总是放心不下。




主持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哎,我就说一博来的最早吧,每次都是一博先到。”


“哇,还有早餐呢,正好我还没吃饭。”


是何老师和娜姐。


王一博笑着和他们打招呼,“都是涵哥带来的。”


“哎,都到啦,我还以为我们来最早呢。”


“梦辰,你慢着点,都要当妈的人了得注意。”


“没事的昕昕,我皮实着呢。”


是海涛哥,梦辰姐和昕姐。


“这是谁这么贴心啊,我还想说我给你们带了早餐呢,得,多余啦。”


“害,嘉哥,给我吃,我放弃减肥了。”


“哇,枫哥你这人,昨天还给我发微信,说吃宵夜是犯罪。”


是维嘉哥,枫哥和天鹤。


“怎么回事儿啊,又是我最晚啊,得嘞,给各位陪个不是先。”


是大老师。




休息室挤了这么多人,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吃东西的吃东西,聊天的聊天,他们这些人啊,一年到头完完整整聚在一起,也就这一次。


“都到啦,我把节目单拿过来了,哎,这小陈啊还是马虎,人导演打完半天了也没去拿。”


是涵哥回来了。




这大概就是王一博不肯离开的原因吧。


这样的一群人,少了谁,味道就不对了。


他是个多么眷念人间烟火的人啊。




2025,冬,湖南卫视跨年演唱会


《克卜勒》+《好久不见》  表演者:肖战


王一博第n次将节目单拿起又放下。


化妆师都跟着他叹了口气,“祖宗,你别叹气了,咱们先好好把妆化完,时间紧着呢。”


王一博终于把那张节目单揉成一团。


甩了个完美的抛物线,落进垃圾桶里。




是,王一博就是个胆小鬼。


他甚至没坐到肖战演唱会结束,在肖战唱完《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后就自己溜了。


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王一博和肖战也有联系过,微信上,偶尔聊两句,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提演唱会的事。


肖战在给他时间。


王一博知道,这是属于肖战的温柔。


可王一博需要不是时间。


他已经用掉快五年的时间了,从肖战提出分手到现在,已经五年了。


藕断丝连,暧昧不清。


谁都不敢再次挑破了那层纸,却又不甘心地疯狂试探彼此的底线。




肖战的节目在第十个,王一博在第十一个。


主持人自然分了批次上场,第八个节目表演完,台上何老师和娜姐正在主持抽奖环节。


王一博下台准备表演。


换好演出服,带好耳返,第九个节目已经开始了。


肖战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一博。”


“你来干什么?”


王一博口气不是很好,肖战有些愣住了,他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要进不进的样子有点滑稽。


王一博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不去候场吗?”


他总是舍不得让肖战难堪的。


肖战笑了笑,关上休息室的门,他看起来有点开心,指了指自己的耳返,“会通知我的。”


王一博点点头。


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他们面对面站着谁也没说话,不尴尬,反而有些暧昧。


“一博啊。”


还是肖战先开了口。


休息室不大,有回声,好像穿越了时空,王一博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纯白色西装,格纹领带。


王一博没读过多少书,其实他为此很郁闷,比如这样的场景,换做涵哥或者何老师,一定能夸上几分钟不带重复的。


可他不行。


他只会说,真好看,肖战你真好看。


“一博,现在我们有资格这么做了,你,还愿意吗?”


愿意吗?我。




王一博想起了2019年的那个冬天。


“战哥,涵哥都跟我说了,卫视明明邀了你的,你为什么不来湖南台啊。”


“崽崽,我在东方卫视有综艺呀,别的艺人都在,我总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吧。”


“可我想和你一起跨年。”


“乖啊,等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可以不避嫌了,我每年都在湖南台跨年。”


“你说的哦,不许骗人。”


“不骗人。”




呵,分明就是个骗子,说谎都不眨眼的那种,六个跨年了,这是肖战第一次上湖南卫视。


肖战的耳返里似乎在说着什么,他按了按,说马上来。


应该是在催他候场了。




肖战朝王一博伸出手。


“王一博,跟我从这里走出去,跟我上台。”


“夏天是给你唱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是给你唱的,克卜勒是,好久不见也是。”


“我亏欠你的,都补给你。”


“王一博,你想要的公开,我可以给你了,你还愿意吗?”


我愿意吗?


王一博看着肖战伸出的手。


我愿意的,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那么爱他。


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把手伸过去。




只要王一博把手放上去。


他们会一起上台,会在今天在现场丢下一颗炸弹,炸的所有人血肉模糊。


那他们呢?


他们能在爆炸中独善其身吗?


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掌心,王一博闪电般地收回了手。


他不愿意。不能愿意。




“肖战,你该上场了。”


他不敢看肖战的脸,转过身去背对他,把手捏的死紧。


“肖战,去吧。”


身后没有传来声音,过了很久。


肖战终于放下了手,他叹了口气。


“对不起,还是来不及了。”


他走了,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王一博才转过身,他看着那扇门出神。


原来亲手推开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汩汩地流着血,偏偏你不能哭,不能叫,你没资格痛,因为这是你自己造成的伤口。




王一博打开休息室的门,慢慢往前走。


走出幕后,走到台下。


肖战已经开始表演了,他在唱《克卜勒》。


台下一片灯海,红色和绿色交织在一起,像极了那年的南京。


“我不再是一颗寂寞的星星。”


王一博站在候场区,他看的清楚,也听得清楚。


他想说,肖战,你唱错了。


他想说,肖战,这首歌不是这么唱的。


“我深爱着一颗寂寞的星星。”


王一博蹲下身,他抱着自己的膝盖。


王一博听懂了,他一向这么了解肖战。


肖战是个多温柔的人,连告别都选择这么浪漫的方式。




他放手了。


他不再爱我了。


肖战不再爱王一博了。




2026年,春,四月


肖战公开恋情了。


女生是当红女团的,出道三年,人气还行。


王一博是在微博上看到的。


肖战在采访里坐实了绯闻,他是怎么说的呢。


“她很好,和她在一起我很开心,也很幸运。”


说了很多,一派深情,肖战的演技向来这么好。


王一博关掉了采访,并没有什么感觉。


肖战不爱那个女生,他早就说过了,肖战的眼睛,会说话的。


再一次见到肖战是在一个慈善晚宴。


世间事,无巧不成书,王一博和肖战坐在同一桌,还有肖战的女朋友。


女生笑起来很甜,还时不时给肖战夹菜。


真恩爱啊,王一博想。




“他不吃茄子的。”


说完才反应过来,王一博想扇自己两巴掌。


他什么身份啊,怎么能说这句话。


随后他听到了肖战的声音。


“没关系,总会习惯的。”


王一博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崩溃的。


肖战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女生,笑的很宠溺。


总会习惯的?


习惯没有王一博帮他吃掉碗里的茄子。


习惯吃掉另一个人夹到碗里的茄子。


肖战。


那你会习惯。


爱上她吗?


他没心情吃东西了,连坐到晚宴结束都没心情。


王一博找了个借口退了场。


助理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他是真的不舒服,让他回去记得吃药,别拖严重了耽误行程。


原来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已经明显到要助理提醒他别耽误行程了。


肖战会爱上另一个人。


王一博从来没有想过。


他下意识地规避了这个可能性,五年前肖战说分手的时候他没有想过,三个月前他推开肖战的时候也没有想过。


王一博可以不和肖战在一起,真的可以。


往后三五年,他们各自成家,子孙满堂。


真的可以。


王一博将永远是肖战心里的白月光。


肖战也永远是王一博心里的红玫瑰。




可是,肖战说。


总会习惯的。


王一博靠在后座的椅背上,闭上眼睛。


肖战,你不可以。


你怎么可以习惯。


2026年,秋,十一月


2026年度微博之夜盛典


王一博化完了妆,经纪人去制作组确定流程,休息室只剩下了王一博。


他今天穿了正装。


其实王一博很少穿正装的,毕竟他一向走的酷boy的风格,正装,还是过于成熟了。


妆容清淡而稳重,王一博站起来,修身的黑色西服衬的他更瘦了。


甚至有些单薄。


他在镜子前站了很久,才拿起手机,走出了休息室。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距离肖战公开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感情稳定,事业顺遂,网友们都说肖战是人生赢家。


肖战一个人呆在休息室,离入场还有20分钟,他还来得及静下来思考一会。


他已经35岁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和女朋友会在今年订婚或者结婚。


毕竟是他自己说的。


2026年,定下终身。


可是他们已经分手了。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很爱自己,肖战明白,和她结婚的话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不行。


大半年的时间足够去习惯很多事了。


他不再那么厌恶茄子,也不再和夏天过不去。


但是心是说不了慌的。


他可以对她很好,除了爱,什么都能给。


分手是在一周前。


当女生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肖战不意外也不难过。


他只觉得解脱。


就这样吧。


做不到再去爱一个人。


当个独身主义者,好像也挺好的。


如果不是那个人,和谁过,都是混日子罢了。




肖战走到沙发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红丝绒的,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镶嵌着玫瑰花型的钻石,戒环上刻了一串英文,“Prince”


Prince,小王子。




“那是什么。”


肖战转过身,下意识地将那个装戒指的小盒子藏到身后。


是王一博。


他看起来不怎么体面,至少表情管理很糟糕。


他又问了一遍,“那是什么。”


执拗又幼稚。


肖战笑了笑,他把那个盒子拿出来,给王一博看,“戒指啊,不然呢。”


小王子,玫瑰花。


王一博一下子失控了,他抓住肖战的手。




“不可以,肖战你不可以。”


他应该是哭了。


出格的事做的太多,反而也无所谓脸面了。


“不要用这个戒指,好不好。”


肖战没有点头,他问王一博,“为什么呢。”


王一博愣住了。


他以为只要他说,肖战就会同意的。


多年以来,一直如此。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没有通稿过,肖战问他,为什么呢。


他不再温柔的点到即止。


他要扒掉王一博遮羞的壳。


王一博笑了,他脸上还挂着眼泪,笑的一点都不好看。


“为什么?28岁的蛋糕,微博的卡片,画上的披风。”


那是我和你的回忆,你怎么能让它成为另一个人的幸福。


“因为王一博爱肖战,从21岁开始,爱到了现在。”


肖战没有说话。


快八点了,晚会要开始了,他们得入场了。




“战哥,2026年了。”


“是啊,2026年了。”


王一博伸出了手,他问。


“肖战,你还愿意吗?”


“你推开我一次,我推开你一次,咱们算扯平了吧。”


“从这里,走出去,我们重新开始,你还愿意吗?”




肖战没有伸出手。


他往前走了。


王一博听到门开的声音。


听到肖战的声音。


“走吧,该入场了。”


他听到了脚步声。




“肖战,你回头吧。”


“你回头好不好。”


他们背对着。


脚步声,听不见了。




王一博终于没有了力气。


他蹲下身,撕心裂肺的哭。


休息室好安静。


他错过肖战了,永远,永远,来不及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痛彻心扉的。


那些无关紧要,那些漫不经心。


不过是因为,笃定着对方还喜欢自己。





“王一博。”


王一博猛地抬起头,肖战站在休息室门口。


肖战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到王一博面前,他打开了那个红丝绒的盒子。


光线微黄,钻石很亮。


“这是给你准备的,跨年演唱会,是你不要的。”


肖战拿起那枚戒指。


伸出了手。


他说:“王一博,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愿意吗?”


王一博伸出了手,放在肖战的手掌上,掌心温热,他没有躲。


眼泪滚落下来。


王一博说:“我愿意。”




那枚戒指,戴在了王一博的无名指上,没有一分的偏差,刚好合适。


他听到肖战说。


“崽崽,走吧,该入场了。”




他牵着肖战的手。


走出这扇门。


我将和你接受全世界的审视。


走出这扇门。


我的名字从此与你紧紧捆绑。


走出这扇门。


我和你,王一博和肖战。




我们回到两条线刚刚交叉的时候吧,往前走了太久,该回头了。


我们就在这个点上停下吧,停在这里,画上句号。




野生烤可頌

【博肖】王大明星到底和谁结婚了

*顶流爱豆博×退圈影帝战

*双纯洁/甜文/直播梗

*全文4.1k+/一发完

*勿上升





王一博(微博):


已婚,勿扰。


小红本儿给你们看。


[图片]


评论区:


王一博在我床上:?!老公!你为什么要晒我俩结婚证?


摩托艇:楼上醒醒,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拜托!王一博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香菜畅食券:啵崽?你在开玩笑吧!


是奶盖:我老公结婚了?那个女人不是我!?王一博!快说!是哪个女人勾的你!我要杀了她!我要和她好好探讨一下。


是小猪包啊:不是吧……你们没必要,一博迟早要结婚的,你们与其在这里质问他还不如去降热搜。...

*顶流爱豆博×退圈影帝战

*双纯洁/甜文/直播梗

*全文4.1k+/一发完

*勿上升





王一博(微博):


已婚,勿扰。


小红本儿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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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王一博在我床上:?!老公!你为什么要晒我俩结婚证?


摩托艇:楼上醒醒,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拜托!王一博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香菜畅食券:啵崽?你在开玩笑吧!


是奶盖:我老公结婚了?那个女人不是我!?王一博!快说!是哪个女人勾的你!我要杀了她!我要和她好好探讨一下。


是小猪包啊:不是吧……你们没必要,一博迟早要结婚的,你们与其在这里质问他还不如去降热搜。


死猫一只:讲真……虽然心里酸酸的,但是还是祝一博幸福啊!


粉丝A:祝一博幸福啊!


粉丝B:啵崽要幸福啊!


粉丝C:啵啵要保护好人家女孩子!


粉丝D:啵啵终于有对象了!妈妈很欣慰!


粉丝E:王夫人要好好爱啵啵啊!


粉丝F:我们小王不会烧菜,总吃外卖对身体不好,王夫人要好好照顾这个臭屁多事的小孩啊!


……


10:00


王一博(微博):


五分钟后开直播


……


10:05


王一博如约地打开了直播,此刻正调整镜头,刚进直播就可以看见他满屏的脸。因为王一博的懒惰,可怜的手机被无情地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调好镜头后王一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看屏幕。


[粉丝]:!!啵啵!


[粉丝]:我家娃终于营业了!妈妈好想你!


[粉丝]:老公!快看我!


[粉丝]:别瞎叫!这我老公!老公看我!


[粉丝]:楼上两个撞老公了啊喂!


王一博看到这里时微微蹙眉,警告道:“别瞎叫!你们当我微博白发的吗?”


[粉丝]:什么微博!不瞒你说,老公,我前几天刚刚捐献了眼角膜。


[粉丝]:楼上duck不必。


[粉丝]:王一博?你凭什么结婚啊?我那么喜欢你!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好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女友粉?你为什么要结婚啊!你有什么资格结婚?你TM怎么不来和我结婚?你*****吧!


王一博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粉丝]:楼上有病吧?自觉滚出去行不行?


[粉丝]:一博结婚碍到你了?怎么?艺人就没有自由了?艺人活该不能谈恋爱?


[粉丝]:凭什么你是女友粉一博就要为了你不结婚,TM的劳资也是女友粉,一博女友粉那么多凭什么顾及你?真把自己当回事?


……


王一博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局面,叹了口气,和声安慰道:“没事了,我已经把那个人踢出去了。”


[粉丝]:哥哥你真的结婚了吗?


[粉丝]:好家伙,我单纯的以为你连女朋友都还没有。


[粉丝]:所以给我们惊喜?直接领证再官宣?


[粉丝]:不愧是你!


[粉丝]:不愧是你!


[粉丝]:不愧是你!


[粉丝]:+1


[粉丝]:+2


[粉丝]:+3


[粉丝]:+10086


……


一提到结婚这事王一博不禁嘴角上扬,但他很快正了色,握拳放在嘴唇上佯装地咳了咳,道:“嗯,结婚了,全球第一美”


[粉丝]:全球一美……好家伙,情人眼里出西施。


[粉丝]:全球一美,这不是那谁嘛?


[粉丝]:楼上有病吧,肖战都退圈了,他和啵崽只不过拍了一部剧而已,你们这些cp粉怎么还没死绝?放过啵啵吧,再怎么样也放过你们家退圈的哥哥行不行?


[粉丝]:肖战不是亚太一美吗?


[粉丝]:不,老早就升全球一美了,姐妹你是断网几年了?


[粉丝]:?为什么聊到肖战了?


[粉丝]:cp粉远点行吗?


[粉丝]:莫?cp粉没人权?不配看啵崽直播?我们要是不喜欢啵崽我们磕什么cp?磕土?


……


王一博看到粉丝们的话题偏向了另一个人,挑挑眉。


打趣道:“你们要看我老婆吗?”


[粉丝]:要!


[粉丝]:干什么不要?不看白不看!


[粉丝]:我到要看看我情敌长什么样[doge]


[粉丝]:我到要看看全球一美长什么样。


[粉丝]:我要瞅瞅我儿媳有多美。


[粉丝]:啵会把老婆给我们看?我们终于配了?


[粉丝]:不,只是啵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老婆是他的,他是他老婆的。


看着粉丝十足的好奇心,王一博嘴角上扬,露出小括弧:“我后悔了。 ”


“我老婆只有我能看。”


[粉丝]:在?人干事?


[粉丝]:吼吼,还带这样的?


[粉丝]:我就知道。


[粉丝]:王一博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傻fufu的甜甜了,你不再是那个可可爱爱的小猪崽了,你变坏了,但我喜欢[doge]


[粉丝]:快点!王一博!把你老婆交出来!


[粉丝]:不然我就去举报大蒜味汽水了!


[粉丝]:大蒜味汽水是什么?啵代言的?我蜡笔了?


[粉丝]:迟早会出,放心放心。


王一博:“大蒜味汽水?你们想喝吗?我可以考虑。”


[粉丝]:你什么时候这么为我们着想了?


[粉丝]:你不要转移话题,把你老婆交出来。


[粉丝]:我已经在举报网页了。


[粉丝]:?都还没出,你怎么举报?


[粉丝]:本是同猫生,相煎何太急,给姐妹点面子。


王一博时不时看向门的方向,嫌弃地看了一眼屏幕,无语道:“快了快了,他出去买东西。”


[粉丝]:你刚刚那什么表情?


[粉丝]:好家伙,错付了。


[粉丝]:所以这就是“是你们不懂,无语”的官方表情什么?


[粉丝]:别发语音。


[粉丝]:儿子你居然让我儿媳去买东西?


[粉丝]:王一博你会不会疼老婆。


[粉丝]:今天河南下了好大的雪!拜托!王一博!这么冷的天!


王一博蹙眉,看着这些没爱的粉丝评论,吐槽道:“?你们是谁粉丝,不关心我关心我老婆?谁跟你们说我在河南?我在重庆,重庆今年冬天才没有下雪呢。”


随后为自己辩解道:“不是我不心疼他让他去买,是他嫌弃我,他要买的都是一些专业的画具,他说我不懂,不让我去买。”


[粉丝]:某宝失业了?


[粉丝]:网购它不香了?


[粉丝]:所以当代人已经流行于现实购物了是吗?


[粉丝]:那我还是比较想当古代人。


王一博:“也没有,就是小区门口开了一家画室,有卖画具,而且特别便宜,我老婆说那些东西质量好像还挺好,毕竟在网上总买到一些假货。”


“但主要是因为比较便宜,我老婆比较勤俭持家,你们羡慕不来。”


[粉丝]:好家伙。


[粉丝]:啵你为什么会在重庆,而且你老婆居然是美术专业的吗?这设定……


[粉丝]:楼上的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粉丝]:还有勤俭持家这人设,不是那谁我真不信。


[粉丝]:cp粉TM怎么又来?快点滚好吗?尊重一点,啵崽都已经结婚了,你让人家老婆怎么想?


[粉丝]:现在的cp粉莫不是不知道圈地自萌这四个字怎么写?


[粉丝]:小学生?


王一博看着再次骂起来的弹幕区没有什么想说的,这时他听见门上解密码锁的声音便迅速起身,把食指竖在唇边,小声道:“嘘——我老婆回来了,你们小声点。”


[粉丝]:莫?你怕不是真的以为我们能发语音?


[粉丝]:我寻思着我在这边喊你那边也听不到啊。


[粉丝]:啵崽智商归零?


[粉丝]:好家伙,爱情的力量。


王一博离开沙发,但手机仍是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粉丝]:?在?王一博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粉丝]:?是手机不配还是我们不配?


[粉丝]:错付了。


[粉丝]:没有心。


[粉丝]:我脱粉了。


[粉丝]:?叉出去!


[粉丝]:开玩笑的!


……


至于王一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粉丝也不知道,直到——


“宝宝!你终于回来了!”


原本慢慢沉寂的弹幕区被王一博的这句话打破了。


“干嘛?吃错药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


[粉丝]:刚刚那语气是王一博?


[粉丝]:刚刚那个男声是啵崽的宝宝?


[粉丝]:好家伙!


[粉丝]:这叫什么?啊?这叫什么?这真是震惊他妈给震惊开门震惊到家了!


[粉丝]:我真的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粉丝]:我是玐玐,我真的能保证这声音是肖那个战。


[粉丝]:我是来吃瓜的(小飞侠),那真的是肖肖!


[粉丝]:cp粉滚!


[粉丝]:不是吧不是吧,都这样了唯粉还在这里狡辩?


……


再次吵得不可开交。


粉丝们隐隐听见有几丝轻小的喘息声


“王一博你别咬我!”


[粉丝]:好家伙……


[粉丝]:他们在干嘛……


[粉丝]:相信我,他们只是在接吻,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粉丝]:似乎也没有人说他们在做除了接吻以外的事吧。楼上的不对劲。


[粉丝]:我觉得我也不对劲。


“宝宝,我们去沙发上吧”


此时的王一博正在肖战胸口处甚至蹭来蹭去。


“王一博你要干嘛?”


肖战一脸惊恐地看着王一博,双手警惕地抱在自己胸前,腰部还隐隐作痛,往事不堪回首。


王一博直接打横抱起肖战,慢慢的出现在镜头,但由于手机摆放的比较低,屏幕上完全看不到脸。


[粉丝]:哎呀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粉丝]:王一博你快点啊!


[粉丝]:直接扔下来得了,摔沙发上又不会疼[doge]


[粉丝]:王哥会心疼。


[粉丝]:欸欸!来了!


[粉丝]:嗷嗷!是肖肖!


[粉丝]:好家伙!是我的肖肖宝贝!(楼上为什么要学狼叫)


[粉丝]:好家伙,肖肖退圈去和啵崽结婚了是吗?


[粉丝]:我直接好家伙。


……


弹幕已经炸得不成样子,而肖战好不知情。


王一博把肖战轻放在沙发上,在自己坐下的时候又让肖战骑坐在自己腿上,面朝自己,对着镜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粉丝]:???他在干嘛?挑衅我们?


[粉丝]:他是不是想说“我有老婆你没有”?


[粉丝]:王一博你什么时候这么欠了?


[粉丝]:重色轻友?不愧是你!


王一博看了几眼屏幕便不在去理会粉丝的感受,看着跨坐在自己腿间的满脸潮红的肖战,笑了笑,轻轻地吻了上去。


[粉丝]:干什么干什么!我还没吃午饭!


[粉丝]:现在王一博已经把我们当狗了是吗?直接喂狗粮。


[粉丝]:嗝~


[粉丝]:从今天起我就是王一饱的妈妈了。


[粉丝]:何止饱了,撑了撑了。


王一博吻地很轻,很温柔,在结束的时候还留恋地在肖战唇下的小痣上轻轻一舔。


“王一博?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肖战疑惑地看着王一博,掐了掐王一博的奶膘。


[粉丝]:好家伙好家伙,肖肖掐了啵啵的奶膘!


[粉丝]:肖肖问王哥今天怎么这么温柔,所以王哥以往都是很……好家伙……


[粉丝]:博君一肖无疑


[粉丝]:二房没救了是吗?


“战哥看那儿!”


王一博指了指手机屏幕,肖战扭头看去。


[粉丝]:肖肖看我!


[粉丝]:战哥!战哥!


[粉丝]:肖肖宝贝!


[粉丝]:bjyxszd!


[粉丝]:肖肖害羞了欸!


[粉丝]:啊啊啊!肖肖好可爱!


[粉丝]:王一博!我要绿了你!


王一博死死抱住肖战:“想都别想!我的!”


肖战的脸越来越红,最后直接推开了王一博跑进卧室。


王一博看着肖战仓惶地跑进卧室,笑了笑:“我老婆害羞了”


“哄老婆去了”


“拜拜。”


王一博关掉了直播。


[粉丝]:?还有爱吗?


[粉丝]:呜呜呜那个“哄老婆去了”真的好宠啊!


[粉丝]:所以现在是一群唯粉爬墙成了cp粉是吗?


[粉丝]:不,我爬墙成肖肖的唯粉了!肖肖宝贝太可爱了!


[粉丝]:+1


[粉丝]:+2


[粉丝]:+3


[粉丝]:+95


[粉丝]:95天选是真的!


[粉丝]:博君一肖是真的!


[粉丝]:我圆满了!


[粉丝]:求一个哄老婆的后续。


——完——


彩蛋处赠送粮票看王一博哄老婆全程


宝,红心蓝手粮票不能分手

白茶

第37章 美到逆天 野炸了

       温母大吼大叫着。


       保安又想赚那一万块钱,想着肖战一个娇气的人。


       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拿下了。


       赚!...



       温母大吼大叫着。

       

       保安又想赚那一万块钱,想着肖战一个娇气的人。

 

       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拿下了。


       赚!


       于是,保安冲肖战伸出了手,就是要抓他。


       肖战冷眸一抬,漂亮的星眸,盛满了杀意。


       看着过来的保安,他拎着香槟瓶……


       左一个,右一个。


       这边一个过肩摔,那边一个飞毛腿。


       砰砰砰。


       “啊啊啊!”


       肖战的速度非常快,出手快准狠,又非常的麻利。


       不到一分钟,几个保安,被叠罗汉一样,打趴在地上。


       哎哟哎呦的痛叫着。


       别说抓住肖战了,他们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摸到。


       他挑眉,犹如帝王蔑视天下一样,轻扫了一圈。


       他勾唇一笑:“还有谁,要来抓我的?”


       肖战玩转着手中的香槟瓶:“我奉陪到底!”


       众人:……


       你连专业的保镖,都打倒了!


       谁敢上手!


       就没见过一个人,长得这么漂亮,出手还这么狠的!


       果然,美到逆天,但也野炸了!


       肖战挑眉看向温母。


        温母被他凌厉的眼神,给震慑的浑身一震,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你……不管怎么样,温易是不会跟你订婚的。”


       “就算你这样欲擒故纵,也是没有用的!”


       “你就是个扫把星,你个克星,克死……啊啊啊!”


       肖战冷冷的扔出手中的香槟瓶,砸在了温母的脚下。


       溅起的玻璃碎渣,还伴随着妇炎洁的液体,落在温母的身上。


       温母吓得紧闭双眼,那声音叫的跟杀猪似的。


       “我是来退婚的。”


       肖战走到温易的面前:“把我肖家的祖传戒指,还给我。”


       当年肖岚跟温母是好闺蜜,所以就定下娃娃亲。


        而肖家的祖传戒指,就是订婚的信物!


        温易抬头看着肖战那超美的脸,就舍不得放手。


       不管他是不是蠢,不学无术,性格怎么样。


       光是这张脸,就让他喜欢了。


       “肖战,这件事……”


       肖战轻笑着打断他:“怎么,你要说是周柳静勾引的你?”


       “还是你想说误会?”


       “别用你亲过她鸡屁·股的嘴,来说喜欢我,很恶心!”


       温易沉下了脸:“肖战,你别给脸不要脸,大家给个台阶就行。”


        “我知道你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你就想引起我的注意,我……”


       肖战不想听他恶心逼逼,直接捞起地上,装妇炎洁的大桶。


        然后一把扣住温易,瞬间被扣的跌坐在地。


       “肖战!”


       温易被扣在大桶里,周遭都是妇炎洁的那一股怪味。


       肖战直接优雅的坐下,把温易镇压着。


       温易被困在里面,憋屈的很,却又出不去。


       他挑眉看着温父:“你们说一开始要订婚的对象不是我,现在我来退婚了。”


       “那么,你们温家就应该把订婚戒指还给我。”


       他轻笑了一声:“我想,你们温家不会贪了我那价值十亿的北朝古戒吧?”


       是的。


       肖家的祖传戒指,市面价值十个亿!


       不过,对于肖家来说,那是无价之宝。


       他听小哥说过,这枚古戒不一般。


       至于怎么不一般,只有拥有它的主人,才知道

子衿Ciel

《四十九天》(36.2)

私家侦探博✘鬼魂时影

前世今生,灵异玄幻

人鬼情未了


全文搭配bgm☞《遇萤》 


感谢打赏 @中华小当家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执念至此,所求为何?”


“求一次重逢。”


“逆天而行,何以相抵?”


“只要我有。”


“你将遗忘一切,此事也不再被任何人记得。”


“我终会记起。”


阴历四月二十,黎明初生,深山露重,群风惊起飞鸟,几瓣桃红任水逐流。


他在均匀的呼吸声中睁开眼,凝视着房顶的灯,半晌后低头,未着片缕的谪仙还安睡怀中,长发做了遮羞的被。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


私家侦探博✘鬼魂时影

前世今生,灵异玄幻

人鬼情未了


全文搭配bgm☞《遇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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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至此,所求为何?”


“求一次重逢。”


“逆天而行,何以相抵?”


“只要我有。”


“你将遗忘一切,此事也不再被任何人记得。”


“我终会记起。”




阴历四月二十,黎明初生,深山露重,群风惊起飞鸟,几瓣桃红任水逐流。


他在均匀的呼吸声中睁开眼,凝视着房顶的灯,半晌后低头,未着片缕的谪仙还安睡怀中,长发做了遮羞的被。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拨开他颊边的发丝,别在耳后,指尖碰到他的脸,睡得有些泛红。


“阿影。”他吻了他眉心,笑一笑就放轻动作起身,掖好了被子走到窗前,伸手一推。


春夏蒙昧不清,风中略带清爽湿意,暖暖地扑了面。


王一博眨了眨眼,看自己推开窗的手,再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地站在窗前,挠了挠头,走回床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他蹲下看熟睡中的时影。


时针刚走过六,王一博也不记得昨夜是几点睡着的了,想来不会早于零点。能睡懒觉果真是福,他叹了口气想,轻轻摸着时影的脸,手又不由自主地往下移,贴在他心口,肌肤温暖,只是安静得空无一物。


王一博蹲了一会儿就起身,没有叫醒时影。


西王母像沐浴着熹微晨光,他走到老地方摸出烟盒,点燃一支后坐在长廊边,思考梦中出现的那段对话。


记忆的重现与睡眠时间无关,哪怕只睡两分钟也可以记起从前二十年,昨夜却只出现了没头没尾,甚至没图像的六句话。也行吧,比毫无所获好,他再睡觉只是浪费时间,也许这六句话就至关重要。


回答问题的那道声音是百里弘毅,但问问题的声音完全陌生,王一博搜索回忆,确定这个人从未出现在百里弘毅的人生中。


他此前已经梦到了百里弘毅身死,他能感受到他渐停的心跳与呼吸,弥留之际想的一切,最终眼前一黑,梦中惊醒,所以百里弘毅亡故毋庸置疑,那这段对话是在何处发生的呢?


死后的经历……难道是地府?


王一博思考着,烟灰掸落在地。


他想起百里弘毅曾说:生生世世,必有重逢,千年万年,求一道缘法再相遇。这的确是百里弘毅后来唯一的愿望,能当得起一句执念。


他亡故时,时影滞留人间,已错过往生大限,不能入地府更不能入轮回,按理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相遇了,重逢确能称之为逆天而行。


难道四十九天的契约是百里弘毅所求?他梦见的就是百里弘毅求契约的过程?


那他是在向谁求呢?那道声音淡漠而威严,难以分辨性别,会是阎王吗?


如果契约真是百里弘毅所求,死亡的确就不代表结束了,他在地府的所作所为同样算前生回忆。


烟燃到尽头,烫了手王一博才反应过来,扔了烟头踩熄,准备回居室把时影叫起来问问。


他记得时影讲过,这契约是阎王向天地所求,目的是为了让他自取灭亡,黑白无常来访时也证明了这一点,但现在看来,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要么地府的人联合起来骗了时影,要么是其中还有更多隐情。


“老婆。”王一博轻轻推开门,就见时影已经坐起来穿衣服了,他笑了笑走过去。


时影正在系长衫的带子,回头也笑了笑,“正说去找你呢,你跑哪儿去了?”


“我去尿尿啊。”王一博答得自然,弯腰就亲时影。


时影顺从地松了齿关,未梳理的长发随意披着,长衫带子系了一半,相较装束整齐时,更添两分温馨与亲昵。王一博沿着时影下颌吻到脖颈,再抱着他吸了口气,他也不知为何,就对时影身上这股花香迷恋不已,染了瘾似的,每天不闻几次就难受。


“干嘛啦,好痒。”时影缩了缩脖子,拍他手臂。


“吸猫呢,别动。”王一博抱紧了时影,闷闷地笑。


时影不晓得吸猫是什么行为,但听字面意思也足够脸红了,喂了一声就推王一博。


王一博笑出声,抓住了他的手,挑挑眉问:“怎么?我的猫我还不能吸了?”


“什么猫啊,吸什么吸,你这人,又乱说话……”


“好啦,逗逗你,看你脸红的,我啥也没说啊,难道猫咪也是孟浪之词?”王一博抬了头坐到床边。


时影咬咬嘴唇,又找不着词儿怼回去,恼羞成怒,狠狠拍了王一博一巴掌,倒是与平常玩闹时无异了。


一睁眼就发现王一博不见了,他原本是慌的,怕王一博是接受不了,一个人躲起来钻牛角尖了,赶紧起床换衣服,要出去找人,没想到王一博自个儿回来了,瞧着心情还蛮好的样子。最后一天了,不,最后十七个小时了,心跳依旧没有恢复,王一博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呢,怕是强撑着做给他看的吧。


时影这么想着就叹了口气,转过头,往他身上靠。


王一博伸了手搂着他,问:“怎么了老婆?”


“一博。”时影抓了他的手握着,轻轻地摇头,“我没事儿,我什么都没想了,你别这样,你也什么都不要想了好不好?咱们好好的过完今天。”


“什么都不想了。”王一博闻言笑了笑,握紧时影的手叹气,“说得容易啊宝贝儿,我就算答应你了,也还是会想的。我不甘心,你懂么?我不理解。这契约只要是真的就不可能失败,一定还有我没想起来的事情,一定还有一个必要的开启回忆的契机。”


“好吧其实我撒谎了,我刚才不是去上厕所。”王一博看向时影,认真道:“昨晚上我梦到新东西了,但很短,连图像都没有,只是六句话,更像某个记忆比较深刻的片段。我刚才是出去想这几句话了。”


时影没想到王一博的梦境还真的在继续,不禁也严肃了起来,问他:“什么话?”


“是一段对话,回答问题的那个人是百里弘毅,但这段对话以及和他对话的那道声音,在百里弘毅的人生中没有出现过。”王一博将梦中听到的对话完整复述给时影,再说:“我已经有了一些猜测,跟你告诉我的情况有出入。以这段对话为依据反推,时影,我觉得你很有可能被骗了。”


“被,骗了?”时影眉头紧蹙,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你意思是这段对话是在弘毅死后发生的?他讲这些话的时候就是在……”


“对,求四十九天的契约。”王一博帮他补上了剩下的话,时影瞳孔震颤,张嘴几次后喃喃道:“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时影,你听着,咱们没时间了,就得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听起来多离谱,咱们只能按照这个思路去推,万一对了呢?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推翻多年认知的滋味儿不好受,猛然接受一件认知外的事更难,王一博理解时影这会儿说不出话,甚至冷静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抱紧他说:“没关系,现在你听我说就可以了,有不一样的想法就告诉我,我也有一些问题需要你解答。”


“我记忆力很好,确定这段对话不是百里弘毅生前出现的,这道声音也从来没听过,那么对话就发生在死后,百里弘毅死后会在哪里?按理说只有地府了,那他在和谁说话?他想求逆天而行的契约得向谁去求?”王一博顿了片刻,然后说:“那道声音很特殊,很有辨识度。我先问你,你有没有听过阎王爷说话?给我描述一下他的声音。”


“自然,听过。”时影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答话答得慢了些,“阎罗的声音,就是正常的中年男性声音吧,有一些上位者的威严,然后,要死不活的。你还记得黑白无常说话的腔调吗?就是那样,他们阴司的人讲话都是那种感觉。”


王一博皱了皱眉,“是一听就能听出是男人吗?”


“啊?”时影纳闷了,点点头道:“当然,阎罗本来就是男人啊。”


“不,我的意思是说……”王一博清了清嗓子,“比如我的声线就比较低,一听就是个男的,但有一些男人的声线比较高,闭着眼睛乍一听难以辨别男女。我梦里出现的那个声音就是这样的,没有图像光靠听,我判断不了性别。”


“那……”时影略微想了想就说:“不可能,阎罗的声音一听就是男人,在男性里也是偏低沉的。”


“不是阎罗?那就奇怪了。”王一博“嘶”了一声,自言自语:“不是阎罗,会是谁呢?地府里不就是阎王爷最大吗?不求他还能求谁去?”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契约根本不是阎罗求来的,而是弘毅自己求来的,那你听到的声音可能真的不是阎罗,而是天地意识。”时影面色凝重地说。


王一博问:“天地意识又是什么东西?”


时影答:“我说过,四十九天的契约是由天地律法来监督执行的,这点阴司骗不了我,我签契约时的确感应到了至高法则的气息。所谓天地律法,并不是阴律那样白纸黑字写下的规则,而是与三界一同诞生的,制衡三界的一道意识。它的确存在,也的确无形,三界内万物都在它的监管之下,该现身奖罚时,自然现身,不现身时,任凭你如何去寻也是无用功。”


“距黑无常所说,阴司数百年索魂不得,阎罗拿我没了办法,就去求天地降惩,但因我生前功德圆满,为护伽蓝百姓万箭穿心而亡,死后也未行霍乱人间之举,天地判定我并非恶鬼,不降天雷。于我身故一千年后,天地降下这桩四十九天的契约,给我再世为人的机会,让我自行选择。我若签订契约,无论最终成功与否,都不再属于阴界,也算解决了阴司的请愿。”时影说罢想了想,再看向王一博,“前夜我同你讲过,范无咎此人性子耿直,有情有义。我于他有恩,他若有不得已实在不能透露,就会直说,不会骗我,特别是关于你的事,他知道我有多在乎。这点我还是相信他的,如果契约一事有隐情,那黑白无常应该也被骗了,唯一可能知道真相就是阎罗,但我现在去问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有结果也不可能问他,我们没时间跟他打太极了。”王一博盘腿坐在床上,收回手,托着自己下颌思考,时影见状也没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约摸过了五分钟,王一博才开口:“前夜你讲故事的时候,我晕晕乎乎地,其实没认真听,你是不是跟黑无常聊过百里弘毅往生的事情?那部分你再讲一遍,详细点。”


时影点了点头,将那天发生的事从头讲了一遍。


王一博听完理了理思路,“你知道实情后可能会有所行动?那就说明百里弘毅的确没有正常往生。又说他很好,他如果看不到百里弘毅怎么判断他好与不好呢?所以百里弘毅当时大概率就在地府。已在正常轮回之中……时影,你了解轮回往生的运作机制吗?”


“嗯。凡人阳寿尽时,魂魄被鬼差索走,通常在黄泉路上,魂魄就会苏醒。若生前作了恶,会被鬼差领去阴衙论罪受刑,刑毕才能往生,若生前无罪,鬼差便会将其引至奈何桥边,饮尽孟婆汤,忘却今生。之后过奈何,渡忘川,进入轮回盘往生。”时影解释完后就说:“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弘毅生前又没作恶,不存在阴衙论罪,按理说死后二三十年就该再世为人了,为何拖了二百七十余年?且之后的九世又是正常的,还有那世世孤寡的命格……我至今不解,千年来问过范无咎无数次。他说百里弘毅每一世都在正常轮回之中,命格也是生死簿写好的,并未有判官朱批改命一事发生,我每次看他神情,也确实没撒谎。”


“他没撒谎。”王一博摇了头,说得很肯定,“阴衙论罪,也算在正常轮回之中,不是吗?”


时影蓦地一愣,“什么意思?”


“阴衙论罪,旁人避之不及,百里弘毅可不一定。他满心都是死后就能与你重聚,结果你滞留人间,不在黄泉,甚至永远无法往生了。你刚才说了,魂魄在黄泉路上才会苏醒,也就是说百里弘毅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被鬼差押回了地府。他没有做孤魂野鬼的机会了,想回人间只能往生,可往生必饮孟婆汤,他只要过了奈何桥,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王一博说着竟然笑了笑,“你觉得以百里弘毅的性子,他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吗?反正我绝对不会接受。”


可他只是一介凡人,没有阴力傍身,手无缚鸡之力,时影指尖颤了颤,小声问:“那你,会如何?”


“闹呗,胡搅蛮缠拖着不往生呗。阴衙论罪,你阴司说我没罪我就没罪?我偏要说我有罪,一条条地慢慢审,不审清楚了我就不往生。阴律应该有规定吧?他们不能直接把我丢进轮回盘。”


时影点了点头,王一博忽地直觉闪现,又或许那就是一瞬回忆。


他好像看见了黄泉路、奈何桥、忘川河,看见手握锁链的黑无常与持招魂幡的白无常,看见黑面络腮胡、头戴冕旒的阎王,和他身边长须灰袍的判官。


百里弘毅跪在台下回头,对他笑了笑。


我说对了吗?百里弘毅。


伽蓝国破,千年已过,轮到你我做英雄了。


“惹怒阴司,大不了就是魂飞魄散,不闹这一回,与你死生不复相见,这选择题不难做。”王一博轻声说。


时影失语良久,而后眼眶有些红了,“你太傻了。”


王一博笑了声,转头看时影,“不傻就不会爱你了。”


对的抉择谁不会做。


如果还求圆满,佛前夜雨时就该离你而去。


列祖列宗牌位在前,金红烛火点燃了一块木头,融化了一块寒冰,你我注定罪大恶极,前生是场轰轰烈烈的劫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按你所说的时间,你的尸身在死后二百七十余年时消失,也正是那几天,黑无常说百里弘毅往生了。他说的两种情况,当时来看的确只能是第二种,但现在再看,恐怕你们想错了。”王一博安静一会儿才说,将刘海扒向脑后,他揉了揉脸,“契约求得,你有了再世为人的机会,但不算正常轮回,所以魂魄只能回到从前的肉身中。天地将你的尸身先回收,等待契约成功让你重生,或失败,灵肉俱毁,这逻辑合理。”


“所以是二百七十年,也就是百里弘毅死后的第二百四十多年。”王一博按着胀疼的太阳穴,顺清楚了时间线。


一连几日食宿不安,情绪也大起大落,神经衰弱是必然的,他比刚做怪梦那会儿更焦虑。浮躁与不安没有时间发泄,疯狂摄入尼古丁也没什么卵用,王一博揉着太阳穴想,他急需一粒芬必得。


“头疼了?先别想了,休息会儿。”时影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示意他靠过来。


王一博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事,没时间了。”


“一博。”时影这两天总这么叫他,无奈与心疼各一半,糅杂淡淡的愁与温柔,王一博对此毫无抵抗力,手松了,被时影拉进怀里抱着。


“时影。”王一博躺下,枕在他腿上。


时影“嗯”了声,摸了摸他的脸后帮他按着太阳穴,王一博闭上了眼,那指尖轻柔的动作让他心头百感交集,他不由得搂住时影的腰,搂紧了。


鼻翼微微翕动,王一博哑声说:“我都想好了。回洛阳以后,买个城郊的独栋,环境好一点儿,私密性也高。你喜欢古装,不进城的时候都可以穿,你喜欢花花草草,院子里随你种,想养些宠物也行,那什么重明鸟我给你搞不来啊,早灭绝了,养鹦鹉吧,别的也行,只要不是国家保护动物都买得到。”


“我的工作时间不太固定,忙起来不分黑天白夜的,但我想以后就少接点案子,干半年休半年吧。反正钱也够用,我们去旅游,国内国外都行。你活了一千五百年都没怎么下过山,去最远的地方也就长安了,害,可太惨了,外面的世界还大着呢。”王一博伸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比划。


他脑海中建构的那张蓝图太美好了,贫瘠的言语无力描述,但时影感知到了,好像与他连通了脑电波。


“好,都听你的,一博想带我去做什么都好。”


王一博噗嗤一声笑了,戳了戳他的腰窝说:“我跟没跟你讲过,别这么听话,现代人都诡计多端的知道吗?你这傻样儿出门就得被拐走了,把你卖到农村去给人当老婆,烧水做饭伺候真傻子,你怕不怕?”


“怕。”时影看着王一博,双手捧着他的脸俯了身。


鼻尖碰到鼻尖,王一博睁开眼,时影长到离谱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搔得他心尖泛痒痒。


“我不要跟别人,就给你当老婆。”时影亲着王一博说,察觉他呼吸变急,就笑了笑,“跟你回了洛阳,我什么都不会,谁都不认识,离开你就活不了了。”


“时影……”王一博喉咙发紧,直直地盯着时影。


不会讲情话的人讲起情话才要命,以时影的性子,若不是生死茫茫,一辈子也讲不出这两句话来。


“一博。”时影低头靠着他问:“你说的现代社会,很精彩。会不会有一天,你喜欢别人了,不要我了?”


“不可能。”王一博想也没想就答。


时影看了看他,“真的吗?”


“废话,你不是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我移情别恋?”王一博奇怪地瞧了他两眼,说得有些无奈,“老婆,我说我不下山了,你当我是哄你玩儿的吗?”


时影摇了摇头,闷闷地说:“我希望你是哄我玩儿的。”


“我……”王一博哽了嗓音。


漫天箭雨扎根脑海,他再也忘不掉那天血色残阳,怀中人渐凉,去了无知无觉的国度,活着的人,余生被万箭切割。他害怕了,决计不要再体会一次,百里弘毅已经告诉他,那是比死亡可怕千万倍的事情。


“真的想陪着我吗?”时影轻声问,亲wen缠//绵他的唇角,“你想好,再点头就没机会后悔了。”


“不点头才后悔。”王一博啄了啄时影的嘴唇,翻身将他压在shen下,时影笑着看他,“那咱们,就说好了。”


“说好了。”王一博也笑了笑。


白衣胜雪,一如初见,热wen交织了情动的chuan息。


他解开时影系了一半的衣带,wen着他侧颈说:“就陪着你,哪儿都不去了。”


归魂卦已出,魂归与否,俱不出疆。


  


“我一生罪大恶极。”


“生死簿中未有记录,依律入轮回往生。”


“我一生罪大恶极!违纲乱常,与国之真神纵情淫乱,此为一;罔顾人伦,生在天家终身不娶,此为二;庸碌无能,国破家亡无可奈何,此为三;自以为是,亲手害死毕生所爱,此为四。”


“你……”


“我愿酷刑加身,永世不得超生。”




夕阳隐退山林,王一博惊醒后猛地坐起,冷汗满头,他抓起背心擦了擦就下床往外走,走廊两边空空荡荡,王一博抬手看表盘。


傍晚七点,还有五个小时。


他边走边喊:“时影,时影!”


“在做饭,怎么了?”


伙房内传来回应,王一博呼了口气就径直走过去,推开半报废的木门。


时影正在煮面条,两只宽袖挽高了,露出白嫩嫩的小臂,他笑了笑就又回过头去看锅,“醒啦,饿不饿?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不饿,不用做了。”王一博哪还有心思吃饭,拿走时影手里的筷子放在一边,就埋头去听心跳。


时影惊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心口什么动静也没有。


“怎么可能……我梦到了,我是对的,为什么。”王一博死死盯着时影心口,似要将他胸膛打开来瞧。


他难以置信地摇头,小步后退,脚下无力被绊了一下,时影忙扶着他,王一博推开了他的手,近乎神经质地自言自语:“不可能,我已经知道了,我全部说对了,为什么没有心跳,为什么没有心跳!”


“一博……”时影紧皱着眉,看他怒不可遏,又满目颓唐,好像真的被逼疯了。


王一博转了身就往门外冲,时影连唤几声叫不回人,灭了火就赶紧追出去。


“一博,一博!你要去哪儿啊!”时影眼看着他向寺门狂奔,就似初遇那夜,身后有鬼在撵,他急于逃命,慌不择路,无论他怎么喊都不回头。


“我知道了!”王一博一脚迈出寺门。


群山暮色渐染,他仰头望向无垠的天,用尽全力吼:“我全都知道了!”


“死后得知时影不能往生,不复相见,我不甘心,我不要喝孟婆汤不要忘记他,所以我也不能往生。我没有时影那么牛逼的本事,反抗不了那些阴差,为了拖延时间我向阎罗请罪。我说我此生罪大恶极,四条罪状理应酷刑加身,永世不得超生,阴司必须审我的罪。在此期间我滞留地府,二百四十余年我一直在地府,直到天地律法降临,我向天地情愿,与时影人间重逢。我以遗忘一切、被人遗忘、十世孤寡、一生之后再不轮回为代价,求来了四十九天的契约。契约生成的瞬间我忘记了一切,进入第一世轮回,与此同时,时影的尸身被天地收回,求契约一事的真相被隐藏。为了彻底瞒住时影,天地篡改了与此事相关的所有人的记忆。七百年后,也就是时影身故的一千年后,阎罗以为契约就是天地降给他的,让黑白无常带着契约去找时影,时影信了契约的由来,签订契约。自此铺垫完成,天地以苍山之眼作为契约启动的信号,轮回至第十世,苍山之眼回到了我手里,时影占卦得到吉辞,启动了契约。”


时影站在伽蓝寺门匾下,忘记了动作。


王一博大脑缺氧,视野也模糊,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他执拗地望着天,时影也不禁抬手放在自己心口。


为什么?他眼眶转瞬即红。不是怕什么魂飞魄散,只是觉得委屈,觉得不值,觉得自己错信天地,期待一千五百年只等来一场空,这世间根本没有公平公正。


“一博。”时影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


仰头遥望夜空,明月依稀露了轮廓,他轻笑两声就下了台阶,走到王一博身旁蹲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说对了,我知道就够了。”时影看着他说,掌心顷刻覆上热意。


王一博双手垂在身侧,抿紧的唇随哽咽而颤抖。


他曾说自己二十三年没掉过眼泪,可就这么几天,一辈子的份儿都补回来了。


时影依旧替他捂着眼睛,倾身去抱着他,王一博突然说:“时影,我很爱你,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时影笑着回答:“我也发誓,没有不信你。”


“要不你先杀了我吧,在你魂飞魄散之前。”他偏了偏头,疲惫地靠在时影肩上,“我害怕,我不想看……”


一次万箭穿心还不够残忍吗?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惩罚。


“算了。”他话音未落又自己摇了头,看了看时影就笑,“你做不到,不为难你了。”


时影双唇瘪了瘪,王一博已经晓得那就是他想哭的信号,揉了揉时影头顶,他抱着时影躺在寺院中。


星月装点了夜空,一树桃花就要落完了。


王一博摸着时影的脸问:“神仙宝贝儿,你有没有那种一喝就死的毒药,鹤顶红啥的,我不想死得太惨了。”


“鹤顶红?”时影一听就笑了,拍他脑瓜顶说:“呆子,鹤顶红最疼了,还会七窍流血口吐白沫,你还不如从那儿跳下去,哦,跳北边吧,风水好。”


王一博拍开他的手,“我不要,摔得缺胳膊断腿儿了怎么办,多难看啊,你到时候就嫌弃我了。”


“我不嫌弃。”时影笑着说,握紧王一博的手,他挪过去枕着他胸口,“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我脸着地你也喜欢?”


时影忍着笑点点头,“嗯。”


“嗯个屁嗯,老子这么帅,死了也不要当丑鬼。”王一博不满地掐时影的脸,时影笑了好一会儿才揉揉眼睛,“好啦,有啦,明日你问鹧鸪子要就行了。”


“我还问他要什么?你现在就给我。”


时影安静了片刻,看着他,摇摇头,王一博挑了挑眉,问他什么意思,又问:“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你也很在意,时影死于百工弩。”


半晌无言,王一博沉沉地叹了气,回身躺下,“好吧。”


“到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你再想想。”


“你别乱跑,就在原地等我,不然我还得找你。”


时影目光闪动,也沉默了半晌才叹气,“好吧。”




子夜又至,风吹草叶萧萧,王一博的手机突然响了,惊得时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王一博亲了亲他说没事,摸出手机来点了两下,解释道:“之前我设了闹钟,怕中途再睡觉,没醒,你干脆就不叫我了。”


时影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懂意思,看那亮光的手机屏幕,刚想问,王一博已经答了,“还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他边说边把手机关机,放在一旁,笑着转回头去亲时影,眨眼道:“够再c你一次吗?”


“啊?”时影已经知道这个出现频率特高的字是什么意思了,被王一博看着,还会脸红,小声说:“你问我?”


“哟,这话说得有水平啊宝贝儿,我就喜欢你夸我久,嗯……你再夸夸我大就更好了。”他说着就压在了时影身上。


时影闭上眼睛,吻落下的瞬间就抱住王一博,乖乖地张了嘴,王一博qin入他双chun间搜刮,忽地就心悸,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他一手掌着时影后脑,五指陷入他长发中,吻到深处就鼻酸了。


“怎么办啊时影。”王一博轻声感叹,拇指抚过时影眼下,他挫败地哽咽了,“我ying不起来。”


时影睁开眼,正好在王一博落泪的一瞬间,那滴眼泪直直地摔在他眼下,他伸手将王一博拉下来抱住。


王一博埋在他温热的胸膛,无声比凌迟更痛,他抓紧时影的衣裳,诀别到底还是伤情了。


“我不明白。”他埋在时影胸前问:“天地也会骗人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时影抱着他说。


明月映入他眼中,今夜竟是个满月天。


时影看着看着就笑了,抬手指着月亮说:“一博你看啊,月亮圆了,天地可不就是骗人吗?”


王一博吸着鼻子抬了头,那皎洁的满月多讽刺,他忽地想起几日前,他还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告诉百里弘毅,我已替你圆满了从前万千遗憾。


“对不起。”他抹了把眼睛说。


时影皱了眉,“不是你的错,我不许你这么想。”


时影几乎不曾强势过,待他总是柔情似水,就这最后两天,先把他ya在床上,又把他ya在地上。王一博自觉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很难看,还被时影ya着亲更是丢脸,可他这会儿也想不起来丢脸了,搂着时影就把他按在自己身上。


时影飘逸的留仙裙将他整个盖住,偶有晚风拂过裙摆,艳烈如琵琶奏挽。王一博张着嘴任由他wen,直至哽咽被吞咽干净,时影轻轻喘气,王一博笑了笑摸他的脸,“吻技进步了宝贝儿,看来我教学质量不错。”


“死了以后还能接吻吗?”他问时影。


时影笑了声,“你现在就在和鬼接吻。”


“可你连鬼都不是了。”王一博不想这么清醒了,不想明白魂飞魄散是什么,他看着时影,“再亲亲我。”


时影低了头,两瓣唇纠缠如撕咬。


王一博抱得太用力了,时影怀疑肩膀已被他掐出了两道印痕,火辣辣的疼,也怀疑自己咬破了王一博的嘴唇,那股血味儿难以忽视。他只迟疑了片刻,就被王一博带着投入更疯狂的热吻中。


也是,疼吧,流血吧,还管那么多干嘛,只剩几分钟了,以后再也不会疼不会流血了。


“老婆。”王一博额头与时影相抵,粗重的呼吸声搅乱了夜色。他笑着摸索到时影的手,摸到他无名指的银戒,紧紧握住,吸了吸鼻子说:“你记着咱们说好的,不许乱跑,一定,就在这儿等着我。”


时影不记得什么魂飞魄散了,点头就说:“好。”


“你别害怕。”他嘴唇抖了抖,滚下一滴不知是汗是泪的水,“我从来不骗你。”


“我不怕。”时影的唇也颤,呵出热气,“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来不骗我,王一博……”


他想起一千五百年前,仰望漫天箭雨,他豁达到最后一秒,还是死在了泪光中,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还是不甘心。


时影抽噎道:“我很爱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王一博点头的同时吻了他,“我不会忘。”


我忘记了死亡的痛楚,还没记起魂魄离体的感觉,可我已经知道,我再也忘不了一个叫时影的人,他爱了我一千五百年,我前世今生,都没能带他回家。


“一博。”


“时影?”王一博停下所有动作,在时影含泪的目光下低头,屏住呼吸靠近他胸口。


心跳声回响耳畔,他怔怔地听。


时影却说:“来不及了。”


“什么?”王一博抬起头,时影看着他,抿紧了唇。


他摇头,王一博追问什么来不及了,你有心跳了。


他激动之下握紧时影的手,握了握,才颓然失力,颤抖的手移到眼下,掌心内只余一枚死银戒。


“不……”王一博仓惶去抓时影的手,只抓到空空的一截广袖。


他说不了话,双手不听使唤,连扯带拽扒了时影的衣裳。时影闭上眼,右臂已经消失不见,淡淡的荧光蚕食着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时影喉结滚动,终还是没忍住那声哽咽。


“疼不疼?时影,老婆,你疼不疼?”王一博捧住时影的脸,时影摇头,被理智全无的他抱进怀里。


王一博无意义地尖叫,嘶吼,望着一片再不会明亮的天空,犹如濒死的兽哀嚎,“为什么!他有心跳了!他有心跳,他有心跳你听不见吗!”


他哑声唤他,时影,时影,渐渐低至无声,时影才知道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人绝望的样子。


一千五百年前,抱着他的尸体,残阳下,黄沙中,他哭到亡魂静默,却还是隐忍而清醒的百里弘毅,没多说一句话,没质问一句为什么。


“一博。”时影失去了拥抱王一博的双手,眼泪滑入鬓间,荧光已蚕食至胸口,他轻声说:“再亲亲我。”


他将永远铭记与他的最后一吻,哪怕彻底消失于天地间。


九嶷山的桃花会记得他们树下相拥,月光会记得他们寺前一吻,西王母会记得他们抵死缠绵。


够了吗?他悲哀地发现,不够。


爱是刻骨铭心的欲望,是不在一起就等于没有爱过。


风卷满地残桃,平地而起,一袭白衣轻飘飘地落下。


王一博眼看那点点荧光被风卷走,寥落桃花为他吟唱挽歌,他抱着留仙裙往前追,“时影!”


“时影,回来!”


他追到桃花树下,风向明月而去。


王一博急促地呼吸,一声呼唤穿越千年,“阿影!”


满月褪色,他睁大的双眼随风离去而空洞,遥远的招魂铃声耳畔作响,渐渐清晰。


王一博眼前一黑,倒在桃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