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路番外【冬夜】(3)
三九天滴水成冰,孙睿直挺挺地在院子里跪了快两个小时。
这是王春晓出来的第三趟了,前两回孙睿都跟木头人似的,随便王春晓说什么,都默不作声。
这回王春晓没劝他,指了指西屋,“我爸说了,外头太冷,去屋里打,让你进去跪。”
“啊?好!”孙睿空空的眼神恍然间有了焦距,跪的太久,膝盖没了支撑,才一站起来又差点儿跪回去。
“给!”春晓往孙睿手里塞了个东西,转身进屋了。
孙睿低头,竟然是根黝黑发亮的驴鞭子,牛皮拧的,三股。
手指紧了紧,又很快松开。反正他有错,怎么挨都活该。
东屋里,王立忱在研墨。虽然不少人家图省事都买现成的对联,仍有几户托了王立忱写春联,如果没闹刚才那一档子事,这几副字孙睿......
三九天滴水成冰,孙睿直挺挺地在院子里跪了快两个小时。
这是王春晓出来的第三趟了,前两回孙睿都跟木头人似的,随便王春晓说什么,都默不作声。
这回王春晓没劝他,指了指西屋,“我爸说了,外头太冷,去屋里打,让你进去跪。”
“啊?好!”孙睿空空的眼神恍然间有了焦距,跪的太久,膝盖没了支撑,才一站起来又差点儿跪回去。
“给!”春晓往孙睿手里塞了个东西,转身进屋了。
孙睿低头,竟然是根黝黑发亮的驴鞭子,牛皮拧的,三股。
手指紧了紧,又很快松开。反正他有错,怎么挨都活该。
东屋里,王立忱在研墨。虽然不少人家图省事都买现成的对联,仍有几户托了王立忱写春联,如果没闹刚才那一档子事,这几副字孙睿早该写好了。
“你这心里头带着火呢,可不好给人写福字。”崔琢如理了理毛毡,信手接过笔,“大小伙子了,大年下的在院里跪着,一会儿乡亲们瞧见了,算怎么回事?”
王立忱瞄一眼窗外,气不打一处来:“是我让他跪的么?他如今翅膀硬得很,跟我这儿示威呢!”
崔琢如摇摇头,笔走龙蛇,“从小到大,冬冬挨了你多少打,光是竹条子就抽断了多少,可躲过一下半下没有?都说男孩子叛逆,别说打架逃学了,冬冬连顶嘴都没有过,你还嫌不够听话啊?”
王立忱坐在炕沿儿上气鼓鼓的,“是啊,他不敢逃学,敢退学!”
“从前为了丫头的事,你冤打他一顿,隔着衬衫都能看见伤,好几天碰不得凳子,他妈背地里掉眼泪,可冬冬呢?抱怨过一个字么?”
王立忱自知理亏,不说话了。王春晓事后问孙睿,好端端的挨了一顿冤枉打,委屈不委屈,生气不生气?孙睿倒好像很惊讶似的,“我也不是一点儿错都没有,再说了,老师又不是故意的。”
“你就不想想,藤条抽折了都能咬牙忍着,怎么挨几巴掌就点了火药桶了?”崔琢如掭了掭笔,“冬冬脸皮多薄的孩子,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那么打他?换我啊,我也得跟你急。”
王立忱又往窗外看一眼,“倔得像头驴似的!我也不想打他啊,这不好说好商量的说不通么!”
“你真觉着刚那一下,冬冬是想还手么?”崔琢如看着丈夫表情,语气里少见地带了埋怨,“他有错,你打他罚他,这我也拦不住。可这样戳心戳肺的话,以后别说了,我听了难受。”
王立忱不置可否,默默抽了袋烟。
字写好了,崔琢如瞥见王春晓将孙睿拽去了西屋,终于放下心来,推了推丈夫:“去吧,打坏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心疼!”
王立忱推开西屋的门,孙睿已经像往常领家法的习惯,在炕沿儿上跪好了,只身边不是竹板子,而是那根鞭子。
家法有度,再如何生气也不能用这种东西。王立忱睨了一眼,怫然不悦:“这是抽牲口用的。”
“打爹骂娘,可不就是牲口么。”
孙睿是背对着门跪的,王立忱看不见他的表情,可这语气分明就不是认错的样子,明明是在赌气。
孙睿从小乖巧懂事,这样明显的叛逆即便是青春期也很少有过,王立忱忽然有些无所适从,忍不住啧了一声:“你跟谁说话呢?我欠你的是不是?”
孙睿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自然是冬冬欠老师的……您和师母的恩情,冬冬这辈子还不清了,下辈子,下辈子冬冬给老师家当条看门的狗,随您打骂。”
无比郑重的语气,字字句句往肺管子上戳,王立忱一口气憋在胸口,抄起鞭子直恨不能打醒这头犟驴子。
孙睿偏过头,余光瞥见那骇人的鞭梢举在头顶,单薄的肩膀本能地瑟缩一下,在对上王立忱那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时,积蓄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您真信我会跟您动手吗?冬冬在老师心里,是个畜牲不如的白眼狼么?”
委屈,无助,孙睿的样子像极了瑟瑟发抖的小狗,既可怜又无辜。
王立忱眼眶一热,举着鞭子的手,僵在空中,最终化作重重一巴掌,拍在孙睿身后:“犟!我让你犟!你再犟!”
孙睿靠在王立忱怀里,像个小孩子似的,哭得止不住:“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就是觉着让师母看着我挨打,臊得慌……我知道师娘也是娘,可是,可是我妈都不给我上药了……老师,冬冬没不让打,也没不服管……您打我骂我我都认,怎么打都行,就是,就是不能说那样的话……呜,就是不行……”
王立忱不是善于表达心事的人,往往心里越是亲近,面上看着就越是严厉,长此以往,孙睿对老师自然是恭敬多而亲昵少,若非今天吓得狠了,也断不会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王立忱坐下来,轻轻抚着孙睿的背,不劝也不骂,由着他哭够了才道:“瞧你这委屈的,没人说你是成心的啊!”
孙睿抽噎着抬头,看着王立忱。
王立忱有些讪讪的,“哭够了?坐这儿,我看看膝盖。”
所幸冬天的棉衣厚厚实,孙睿跪的时间虽长,膝盖倒没起紫砂,王立忱才略略放下心,忽觉孙睿的呼吸有些灼灼的热气,额头上一探,“发烧了?”
孙睿缩了下脖子,“嗯,是有点冷。”
王立忱没好气地怼人脑门上:“让你作死!活该!”
当夜,孙睿又像从前很多次那样,睡在了老师家里,同王立忱一同歇在西屋。
“您肩膀,磕青了一块儿……”王立忱极力掩饰,还是没逃过孙睿的眼睛,连忙披着衣服往厨房去,“我去拿药酒给您揉开。”
“没那么娇气。你回来躺好!才退了烧。”
孙睿到底还是拿了药,在手心里搓热了,细细替王立忱揉搓。温黄的灯光下,老师头上的白发更加分明,孙睿心底一阵翻搅,眼泪滴在被子上,洇湿一片。
孙睿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几巴掌都忍不了。老师在气头上,打几下又怎么了?就算被师母瞧见又能怎么样?小时候师母给他敷药看伤都不知道多少回了,不过年纪长了几岁,偏矫情个什么劲儿呢?
王立忱回身拍拍他手背,“没事儿,一点儿不疼。”
孙睿努力眨了眨眼,不敢让老师看到他的泪。这许多年来,亲生父亲于他,已经没有多少印象,在他心里,老师早就和亲爹没有半点区别,他做梦都在想着如何报答老师的恩情,却怎么都没想到,老师还没享到半分他的福气,自己竟然同老师动了手。
“老师,您打我一顿吧,狠狠打!冬冬该打,冬冬不孝。”
王立忱按着孙睿的肩膀将他塞回被窝:“哼!你是该打,可不是因为推了我一下。好好的研究生说不读就不读了,我是真想抽得你屁股开花!”
孙睿心里难过,翻转身子趴在枕头上,“您打吧,就拿鞭子打,冬冬再不躲了。”
“小冤家啊,你这是往我心上抽鞭子呢!”王立忱关了灯,翻身躺下,“睡吧。”
可孙睿哪里睡得着,眼泪一滴滴落在枕头上,鼻子很快就堵住了。轻轻闭上眼,他好像还能看到师母在缝纫机前给他钉新书包;不知为了什么,老师发了脾气,拍着炕沿儿同他瞪眼睛,他眼泪汪汪地举着小手,眼睁睁地看着戒尺抽在手心上,一下红,两下就肿起来。窗外,春晓敲了敲窗子,再磨蹭要迟到了!
这间小小的屋子,承载了他多少儿时的记忆,苦的,甜的,温馨的,酸楚的……他人生节点上的太多悲欢,都同这里有关。
眼泪越流越多,他却一句话也不能说,既然不能坦然接受老师的安排,任何辩解便都成了辜负。深负师恩,他确实百死莫赎。
“唉!”一声长叹,王立忱的大手轻轻拍在被子上,“非要挨顿打,心里才舒坦啊?等你出了校门就知道了,这世上打几板子就能揭过去的,才是最简单的事儿。”
孙睿吸了吸鼻子,“我再不跟您说瞎话了,您别生我气了,行么?”
王立忱隔着被子拍了一巴掌,语气倒不严厉:“这顿打先记账上,等你下回再先斩后奏、红口白牙地蒙我,加倍打!说说吧,想找个啥样的工作啊?”
孙睿不假思索:“我想去教育局。”
王立忱一怔,“当官啊?你别不爱听,你可不是那块料,保准得让人给算计了。”
暗夜里,孙睿果然撇了下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再说了,不是去当官,是去给更多的孩子和老师谋福利。”
“呦!挺有信心啊,都了解清楚啦?”
“嗯,招聘考试我准备挺久的了,嘶!老师老师!耳朵冻了,真的,再拽要掉了……”
王立忱松开手,又不解气地在他脸上拧一把,“你瞒我没有半年也得仨月了吧?电话里应付我,放假了不回家,要不是赶上过年躲不过,还想继续当鸵鸟是吧?”
脸上才挨过巴掌,同样不好受,孙睿默默揉了两下,往王立忱身边蹭了蹭,“师母是不是也生冬冬的气了?您帮我说说好话呗!”
“知道你孝顺,不想我们操心才不说的。可有一点啊,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做,一丝一毫都不行。要是犯了这条——”王立忱给孙睿掖了掖被角,“就别认我这个老师了。”
孙睿心中一凛,眸光清亮坚定,“您放心。”
————
番外【寒冬】(完)
没有拍的故事,却好像从头到尾都是拍……
楚言邮箱
之前给的楚言学校的邮箱,是按照正常邮箱命名规则编的,因为是A大嘛,所以后缀是a.edu.cn. 属教育邮箱。
没想到好多宝贝都在给这个邮箱发消息,还有宝发现被“欺骗感情”后私聊提醒我可以真的注册一个。
说干就干!
因为之前给出的是edu后缀的,这个无处申请,所以连夜搞了一个楚言的生活邮箱!
chuyan_J@163.com
感兴趣的宝可以给楚言发邮件骚扰交流,说不定会有暴躁小兔子的在线回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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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趣】98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委屈自己。】
—————————正文分割—————————
屏幕被绚烂的技能特效一瞬填满,下一刻围上来的怪便被清得干干净净。
许景修心不在焉看着那些闪动着的技能图标,在一片叫好声的弹幕中精准捕捉到了不和谐的挑衅声音。
【这点操作对橙子来说不是最基本的吗,弹幕夸得是否太做作了,纯小丑啊。】
【前面的,给粉丝和主播留点面子吧,新赛季又没开,现在也只有这种图能让主播打了。】
【谁说没有,从地狱塔50层开始刷不死亡挑战啊。】
【别吧哈哈哈哈,那可不是人能打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打不好又得被群嘲,你看橙子还有血条吗。】...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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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被绚烂的技能特效一瞬填满,下一刻围上来的怪便被清得干干净净。
许景修心不在焉看着那些闪动着的技能图标,在一片叫好声的弹幕中精准捕捉到了不和谐的挑衅声音。
【这点操作对橙子来说不是最基本的吗,弹幕夸得是否太做作了,纯小丑啊。】
【前面的,给粉丝和主播留点面子吧,新赛季又没开,现在也只有这种图能让主播打了。】
【谁说没有,从地狱塔50层开始刷不死亡挑战啊。】
【别吧哈哈哈哈,那可不是人能打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打不好又得被群嘲,你看橙子还有血条吗。】
…… ……
公屏热热闹闹争论起来,许景修略一沉思,在手机的搜索框中输入了江赏打的游戏名称和“地狱塔”。
搜索出来的结果与他根据字面意思所理解的大差不差:
“地狱塔”是该游戏常驻高难副本的民间叫法,因难度过于逆天而得名,共100层,前30层敌方阵容固定,从第31层开始,敌方阵容将会随机刷新,且怪物属性翻倍提升。
于普通玩家而言,“地狱塔”只是遥不可及的摆设,而在精英玩家眼中,它却是公认的、极具含金量的副本。
作为大攻略组的当家打手,江赏自然早已刷穿了全部关卡。
因此弹幕对他的要求是“从50层开始,不死亡”,即在50层的基础上一关接一关向上刷,每一关都要一遍打通,倘若失败,就只能回到第50层重新开始,没有重刷某个关卡的机会。
这要求不留半点容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过于苛刻,甚至可以说是摆在明面上的刁难。
而当许景修认为江赏一定会无视这些挑衅、保持原有的节奏专注自身直播时,耳边却响起江赏波澜不惊的声音。
“嗯,也不是不能打。”
飞速滚动的弹幕和“地狱塔”的加载界面填满许景修的视野,他表情空白地怔了足足数秒,苦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江赏不冷静。
对面的挑衅如此浅显,他竟然一钓就上钩,头脑发热径直往上莽。
早晨分别时的场景无端浮现在眼前,男人时而回想方才那些扎眼带刺的弹幕,时而不受控地揣测江赏的“失控”有几分与自己有关,思绪乱成一团。
“小赏不是压不住心性的人。”
他压低眉眼望着电脑出神,心想:“他这样,我脱不开干系。”
没由来的,许景修的胸口蓦地揪紧了。
●
爬塔需要将编队斟酌再斟酌,江赏一边配队一边做思想斗争,立场在“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打不就行了”和“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这种铁翻车的局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之间摇摆了不下三百回合。
理智告诉他打这东西基本与自取其辱无异,情感却在叫嚣着质问他“有必要克制到这种程度吗?莽撞一次又怎么了呢?”
鼠标在装备栏游走来游走去,江赏一遍又一遍活动僵硬的指关节,到底还是在谈笑间隙点开了攻略组组群。
果然,映入眼帘的是大家极具个人风格的建议:
【和平椰:啊啊啊师父不要啊啊啊啊你冷静点!你是不是心态已经崩了啊要不然你下播吧让我来。】
【和平椰:目前网上最好的不死亡记录是从第31关爬到59关,人家在有前面20关手感的基础上还突破不了60,你从50直接打能不翻车?】
【和平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嘲讽受吗,师父,师父你醒醒!!弹幕只是在煽动你啊!!】
【庭深:@量子果冻橙,我建议你再想想。】
【庭深:屏幕前99%的玩家其实并没有打到过50层,这意味着绝大多数观众对它的关卡难度是没有准确概念的。】
【庭深:所以他们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结果。】
【庭深:你发挥得好,他们觉得这是你应该做到的;你发挥得不好,他们就会觉得你装X失败,又菜又自信。】
【庭深:得不偿失。】
【大荒流:哎呦——你们就别操心了,打好了血赚,打不好认嘲,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荒流:怎么说的跟橙子即将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样。】
【大荒流:咱孩子才二十来岁,意气风发正该冲动的年纪,在自己直播间被按头羞辱了这么久,还不许人家愤怒暴起证明自己啦?】
【大荒流:哪来的绝对正确,要我说,橙子爱打什么打什么。】
【大荒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委屈自己。】
再后面的内容江赏一概没看,果断进入游戏副本时,他已经能确定这就是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
高难关卡的攻略必定不会太顺利,但对于做过决定就不再踌躇的江赏而言,每一次失败的鞭策,都将成为得偿所愿时的勋章。
第一次挑战结束在第51层,失败后江赏重新回到第50层,对弹幕中的嘘声与哀嚎一笑置之。
第二次挑战结束在第52层,粉丝安抚的发言被满屏讥讽尽数遮住,定睛也难以捕捉,像虚幻的救命稻草。
第三次开场即地狱,随机刷出来的怪又多又凶,饶是神仙打手坐在电脑前都会束手无策。
但江赏偏偏起了状态。
“不能有比刚才那把再昏暗的开局了吧。”他坦坦荡荡退回起点,笑着说道。
“见识过最糟糕的情况,后面应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人物释放技能的音效和游戏失败的结算音效交替响彻直播间,江赏不断失败不断尝试,将过程中收到的质疑尽数笑纳,也将暖心的鼓励不动声色纳入眼底,悉数刻在心中一角。
在这期间,他语气如常地将收到的舰长、醒目留言和礼物一一谢过,也注意到许景修又来来回回进出过几次直播间,却并未过多分神。
他只是一次又一次摸索不同的策略,将敌方属性一条一条记在桌面便签,并尝试在进入地图之前模拟打法,将所能想象到的可能性逐一分析一遍。
许是江赏直面失败的态度和愈挫愈勇的挑战精神感染了一部分人,也可能是游戏主播潜心下副本时输出的内容的确有着不俗的含金量,又或者只是看热闹的人看累了热闹选择离开,总之几小时后,在十点左右的黄金流量期,江赏直播间的氛围依然保持在可控范围之内。
凌晨三点零八分,量子果冻橙在与粉丝互道晚安后下播,直播时长为十小时三十九分钟。
下播时,他的最后一局不死亡爬塔挑战结束于第67关。
热闹非凡的环境骤然归于沉寂,摘下耳机后,房间安静得令人心慌。
江赏闭上双眼陷入宽大椅背,眼眶涩意翻涌,双臂沉似灌铅,太阳穴一跳一跳针扎似的疼,脑袋嗡嗡作响。
高强度的专注和精神消耗使他意识昏沉,倚在电竞椅中许久也没能缓和过来,而他疲惫异常,肌肉与关节通通麻木,连手指正剧烈颤抖都觉察不出。
他太累了。
持续十小时游刃有余和谈笑风生的背后是绵延不绝的紧张,江赏输得起却不允许自己犯低级错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端正态度去打今晚的挑战,透支得彻彻底底。
“最后一局的最后一波怪来的时候应该早点开技能,哪怕前半段空放,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
他半昏半醒在心里复盘:“这样稍微拖一拖,等CD转好了,还能再放一次大。“
一念开窍悟出的灵感有着惊人的驱动力,想到这里,江赏竟然睁开眼坐直身子,将这一条注意事项迅速敲进了桌面便签。
屏幕最上方的窗口还是直播的数据统计界面,江赏习惯性移动鼠标点击“查看详细数据——高能粉丝榜——按观看时间排序”,就这样在大脑过载的状态下看到了位于前排的独山。
“……”
英文的脏话在嘴边徘徊又徘徊,到底还是被江赏狠狠咽了下去。
他自我洗脑一般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许景修是我老板,看直播是他的自由”,随后退出窗口关电脑一气呵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电竞室。
然而,直到洗漱完毕、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栽倒到床上,江赏依然感觉暴躁又郁闷,压力大到不知道该怎样纾解。
而他肆意潇洒惯了,勉强也算过过几年自由多彩的生活,身上多多少少有点小毛病。
比如每当心情郁结又无处排解的时候,就会生出约实践的冲动。
—————————分割线—————————
有彩蛋♡
好久不见做哥哥的江赏,来看看兄弟互动叭。
字数2k+,个人感觉内容还是蛮足的,江肆视角的补充也很有必要,友情建议看一下下(诚恳.jpg)
多嘴解释一句爬塔:
爬塔的正常情况是可以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比如你打过了第51.52关,第53关没打过,那么你其实可以直接重新打第53关。
江赏这个挑战要求的则是“通关的连贯性”,所以他从第50关开始打,中途一旦输了,就要回到第50层重新开始。
本质是自己给自己上难度的花式通关玩法,毕竟他就是干这个的,得打点普通玩家打不出来的东西。
定制表情包【神奇小赏在这里】已上线,解锁可领养元气赏喵一只〃∀〃
彩蛋也是有的,入口就在表情包旁边。
久等啦,抽两个宝贝送/报销小赏表情包,由于表情包收入归创作者所有,所以会给中奖者发一个大于所需金额的红包🧧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我和圈内顶级主动谈过(25)
第二十五章
苏今折回来发现温斯时不在了。
手卝机上有一条温斯时五分钟前发来的短信:
——俱卝乐卝部临时有事需要我处理,别回卡座了,去休息室等我。
苏今起身准备撤。
前方有个高大男人正朝这边走来,观众席座位与座位之间的间隔窄,只够一个人通行,苏今只得先坐下让对方先通卝过。
男人越过苏今,在苏今右侧坐下,苏今再次起身的时候被男人的声音喊住。
“四时的小nu卝li?”
声音低沉悦耳,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
是苏今再熟悉不过的语调。
......
第二十五章
苏今折回来发现温斯时不在了。
手卝机上有一条温斯时五分钟前发来的短信:
——俱卝乐卝部临时有事需要我处理,别回卡座了,去休息室等我。
苏今起身准备撤。
前方有个高大男人正朝这边走来,观众席座位与座位之间的间隔窄,只够一个人通行,苏今只得先坐下让对方先通卝过。
男人越过苏今,在苏今右侧坐下,苏今再次起身的时候被男人的声音喊住。
“四时的小nu卝li?”
声音低沉悦耳,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
是苏今再熟悉不过的语调。
苏今:“!”
他不过上个厕所的时间,该死的谈玉屑怎么就表演完了?
老地方看。
【狼狗】可听风鸣(完)
结束啦,谢谢喜欢~
-
东区的一切事务都在白黎的安置下迅速归于正常,要重新部署东区摇摇欲坠的行动队,为这次任务做好善后工作,确保同样的事故短期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还要做好安抚工作,看住几乎崩溃的江寄北不会有任何寻短见的可能……在这种时候他永远是一个很好的指挥者,可等到大半个月过去、他们重新返回总部时,西米才蓦然意识到,这个过程中,白黎好像有点过于平静了。
最该因此而痛苦的人没有任何歇斯底里的崩溃,没有任何关于失控情绪的倾泻,甚至没有流过一滴泪。
书房的门半掩着,灯光随着门被推开的动作而泄出更多。白黎正站在窗边,孤零零地望向远方,孤独与落寞像是在他身上随意...
结束啦,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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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的一切事务都在白黎的安置下迅速归于正常,要重新部署东区摇摇欲坠的行动队,为这次任务做好善后工作,确保同样的事故短期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还要做好安抚工作,看住几乎崩溃的江寄北不会有任何寻短见的可能……在这种时候他永远是一个很好的指挥者,可等到大半个月过去、他们重新返回总部时,西米才蓦然意识到,这个过程中,白黎好像有点过于平静了。
最该因此而痛苦的人没有任何歇斯底里的崩溃,没有任何关于失控情绪的倾泻,甚至没有流过一滴泪。
书房的门半掩着,灯光随着门被推开的动作而泄出更多。白黎正站在窗边,孤零零地望向远方,孤独与落寞像是在他身上随意挥动的毛笔,正随着每次呼吸而洇出片片墨痕。
西米只觉得有一把细刃轻轻地挤压着自己的神经,在心尖处留下一阵钝痛。这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有太多事需要处理,以至于他自己也疏忽了,他的爱人在那日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噬骨之痛。
直到那天,当白黎孤身一人、不顾任何代价地去找了沈钧时,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所带给白黎的压力远比一切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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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圈内顶级主动谈过(24)
第二十四章
可能是会场内温度太高。
苏今感觉他的脸很热。
他摘下面具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白皙的面皮上果然泛起了一抹红晕,他鞠了几捧冷水拍到脸上,才感觉脸上的热度降了一些。
水进了眼睛里,视线有些模糊,苏今看到进来了一个人,他往旁边让了让,那个人也没有过去,就这么直直的堵在他面前。
苏今:“……”
有病吧?
苏今没理这人,他转过身去对着镜子用纸擦了擦眼睛上的水,等视线清晰后,他从镜子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老地方看。
第二十四章
可能是会场内温度太高。
苏今感觉他的脸很热。
他摘下面具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白皙的面皮上果然泛起了一抹红晕,他鞠了几捧冷水拍到脸上,才感觉脸上的热度降了一些。
水进了眼睛里,视线有些模糊,苏今看到进来了一个人,他往旁边让了让,那个人也没有过去,就这么直直的堵在他面前。
苏今:“……”
有病吧?
苏今没理这人,他转过身去对着镜子用纸擦了擦眼睛上的水,等视线清晰后,他从镜子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老地方看。
【狐狼番外】给大灰狼一点小狐狸的震撼(九)
林初之跟在孔怀身后,心中竟是没来由的忐忑——这三年他也没少惹孔怀生气,但像这样连骂都懒得骂却是从未有过。
旷硕的校园里,二人一前一后,孔怀带着一腔怒火走得像被偷了蛋的鸵鸟,林初之怀着满腹委屈跟得像个淋了雨的孔雀。他们间距远得像路人,但却一直默契地同频前进。
孔怀嫌办公室人多眼杂,直接把人领到他新换的公寓,二话不说关门落锁。客厅里静得诡异。
林初之异类的世界观与场景限定的情商只够他识别出孔怀的怒火,至于背后的原因给他想一宿估计都只能憋出一句是不是论文改的不好惹师兄生气了。
孔怀显然也有所预料,因此当他看见林初之进门后的第一件...
林初之跟在孔怀身后,心中竟是没来由的忐忑——这三年他也没少惹孔怀生气,但像这样连骂都懒得骂却是从未有过。
旷硕的校园里,二人一前一后,孔怀带着一腔怒火走得像被偷了蛋的鸵鸟,林初之怀着满腹委屈跟得像个淋了雨的孔雀。他们间距远得像路人,但却一直默契地同频前进。
孔怀嫌办公室人多眼杂,直接把人领到他新换的公寓,二话不说关门落锁。客厅里静得诡异。
林初之异类的世界观与场景限定的情商只够他识别出孔怀的怒火,至于背后的原因给他想一宿估计都只能憋出一句是不是论文改的不好惹师兄生气了。
孔怀显然也有所预料,因此当他看见林初之进门后的第一件事是找个角落默默翻开毕业论文纸稿修改时,甚至笑了。
很好,小天才稳定发挥。
孔怀也懒得逼人自己想——对于聪明人,能想到的自然会想到,想不到就是脑神经连接缺失,补上便是,于是朝角落里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闷葫芦师弟喝道:
“别看了,过来。”
三年的悉心指导让林初之心甘情愿把孔怀当师兄供着。
“你明天答辩,今天我不想动手,只要你许我一个保障,今日之事便算了。”
识时务的应该选择不问因由息事宁人,但林初之偏是较真儿的性子,一头雾水地刨问孔怀到底“今天是什么事”?
孔怀忍耐:“冲动莽撞,以身涉险。”
这实在是莫须有——林初之想。
“我没有冲动,场面也算不上危险。”两个持枪歹徒而已,比家族试炼温和多了。
“没有冲动?我们明明可以和其他路人一样蹲在旁边,为什么要主动招惹那两个疯子?若是他们枪法再准些,疯得再厉害些,你今天还能活着回来?”
林初之懂了,孔怀在质疑他的能力,就像每次考核后林家主都会挑出他不孚人意的表现生气责罚,于是青年像给上级汇报工作般耐心解释道:
“师兄,从他们拿枪的姿势就能看出其中一个是新手,当时的距离已快超出格洛克的有效射程,他一个枪都拿不稳的新手不可能造成致命伤。而另一个,我在拳场见过,他不是疯子,且走路姿态并不积极,大概率不会无故攻击,即便攻击,这种姿态的对手也威胁不到我。因此我有十足把握不会有生命危险。”
林初之本身话很少,脑回路也不大正常,好在经过孔怀三年训导,他至少能做到在师兄问话时将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复述出来,而不是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隐忍到死。他以为这么一长串解释,师兄肯定会满意。
可孔怀此刻却只注意到林初之所说是不会有“生命危险”,而非“绝对安全”。
“那受伤呢?”
林初之沉默片刻,认真回道:
“受伤是可以接受的。”
孔怀面色阴沉:
“可我无法接受。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师弟,我无法眼睁睁看你受伤。”
林初之被孔怀的霸道关心噎得说不出话,这内容的荒谬程度好比对游泳的人说你衣服不能湿,但林初之也不好拂师兄好意,半天憋出一句:“那下次师兄把眼睛闭上。”
这一句实在太过上头,孔怀再无法保持冷静,他抄起门后花瓶里插着的藤杖,指着空无一物的饭桌:
“过去。”
藤杖,林初之有些害怕。倒不是因为疼,而是孔怀的手法实在太业余,藤杖又偏偏是最容易打出内伤的刑具之一。
但林初之仍然没有抵抗,依言撑在桌边。
“你赤手空拳对手枪,还敢说安全?”
“没有。”林初之小声反抗。
“没有?”孔怀提了一个调门,“刚才不是你信誓旦旦保证没有生命危险?”
相比关心则乱的孔怀,林初之的情绪异常稳定,他停下手中解腰带的动作,从腰间抽出一把枪,明显与从歹徒那里缴获的不是同一支:“我是说,我不是赤手空拳。”
孔怀瞪大了眼睛,没有丝毫欣慰,反而怒气更盛。
“有枪你为什么要冲上去肉搏?”
一是因为林初之需要些“危机感”来保持竞技状态,以便应对家里随时可能发生的继承者考核,这两个杂兵正好够练手。二则——他有点儿享受心理博弈的过程。这两点结合,林初之给出了精辟的总结性回答:
“这样才够刺激。”
孔怀:???
男人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被怒火烧干了,他拉满攻击距离,将藤杖抡圆挥下,一连数次,边打边骂“刺激是吧?今天我让你刺激个够!”
这盛怒之下的力道饶是林初之都忍得有些吃力,只见他薄唇紧抿,鬓发微湿,抓着桌沿的手背青筋暴起。
十三下过后,孔怀停下动作拄杖喘息,他余光瞥向自己亲手施加的创伤,神色晦暗。
让你保证永不受伤是天方夜谭,但我要你答应师兄,无论何时,尊重自己的生命,不可贪险,不可搏命。”
林初之背对着男人沉默片刻,回想自己与家族抗争的前半生,这条薄命是自己唯一的资本与赌注。比起性命,他更热爱自由,便是必死之局,也要由他自己决定死状。
若按孔怀所说,把身家性命放在首位,他将从所向披靡的战神变成畏手畏脚的走狗,这无异于逼他屈从家族苟且偷生,是林初之万不可接受的下场。
“抱歉师兄,初之做不到。”
林初之与孔怀这样的人,一生都在突破与超越中拼搏,承认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样一件没有任何难度的事,本身便是莫大的痛苦。
孔怀却无半分体恤,他刚缓过一口气,就用来不顾人死活地继续“行刑”。
“今日我一定要得到你的承诺,你可以与我抗争,但不能缺席明天的答辩。”
孔怀分明打定了主意屈打成招,又深知此人不怕死,用答辩威胁托底。答辩请的都是领域泰斗巨擘,自然不能推迟儿戏,这摆明了放话林初之“你可以跟我死扛,但奉劝你最好尽早投降,否则耽误毕业有你好果子吃”。
在此种境地下,鲜有人能想清孔怀的逻辑,但林初之偏是那凤毛麟角。只是想清了,更让人心凉。
这并非一场公平的谈判,林初之从开始就注定了必输的结局。可林家大少爷,在跟家法对抗一途,从来都是以傻著称的。
“师兄,你再怎么逼迫,初之也不会承诺注定做不到的事。”
一言九鼎,一字千金。林初之把信用看得比生命更重,这是他的立身之本,也是孔怀不惜屈打成招也要得到师弟保证的原因。若把林初之换做任何一人,孔怀都不会稀罕辛苦拷问只为一份口说无凭的空头支票。
“这世上还有你林少爷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又不是要他摘星星换月亮,不过是让人好好活着——这分明是所有普通人的本能,怎么到了林大天才这儿,成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稽谈?!
做不到就还是压力不够。男人像是种植园的奴隶主,又像旧社会的周扒皮,与林天问的心态渐渐重合,他一下重过一下地拷问林初之,企图尽早将人逼到极限。
林初之身陷笞责,心受炙烤,他不知孔怀为何如此执着地要他像家族妥协,更不知如何在此种情境下与师兄和平对话。他面前只有两条路:武力反抗,或是死扛到孔怀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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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们元宵节快乐
(迟到的元宵节祝福……本打算昨天发这一章,但是有事耽搁了,还给大家准备了几个与文章相关的灯谜,不能浪费,宝们来玩!)
——————灯谜——————
晚上运树。(师恩·人名)
月下美人。(茅庐·人名)
圣人不偏心。(别后·人名)
垓下霸王听音乐。(魔尊·人名)
屈夫子讲地方话。(别后·人名)
土上小鹿藏踪迹。(师恩·人名)
(后两条灯谜由 @清玦✨ 提供)
答案在彩蛋里。
猜中奖励:史诗称号“算你厉害”。
大家有想到好玩的灯谜也可以打在评论区,大家一起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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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能完结掉这个番外了!终于解脱了hhhh填坑真的火葬场。
【番外】小白兔的悲惨清明(一)
“小修子何在!”
教学楼前的小喷泉边上,江楚言擎着一架威风凛凛的雄鹰风筝,煞有介事地召唤身后高他一头半的瘦削男生。
清明时节连阴雨,被绵绵淫雨浸润的A大终于在假期迎来艳阳,适时的明媚恰好笼在少年线条利落的剪影上,映得这份难得朝气熠熠生辉。
少年总被身后之人调侃是貔貅转世,因为他如今积蓄千万,全身上下最贵的运动鞋也不过两百。师长们又骂他是懒鬼托生,整天顶着从不打理的鸡窝头,看起来永远是睡不醒的模样,工作也得抽一鞭子动一下。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吝啬鬼,却无论何时都瞪着一双无辜的兔子眼用他那清澈而认真的眼神...
“小修子何在!”
教学楼前的小喷泉边上,江楚言擎着一架威风凛凛的雄鹰风筝,煞有介事地召唤身后高他一头半的瘦削男生。
清明时节连阴雨,被绵绵淫雨浸润的A大终于在假期迎来艳阳,适时的明媚恰好笼在少年线条利落的剪影上,映得这份难得朝气熠熠生辉。
少年总被身后之人调侃是貔貅转世,因为他如今积蓄千万,全身上下最贵的运动鞋也不过两百。师长们又骂他是懒鬼托生,整天顶着从不打理的鸡窝头,看起来永远是睡不醒的模样,工作也得抽一鞭子动一下。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吝啬鬼,却无论何时都瞪着一双无辜的兔子眼用他那清澈而认真的眼神注视着你,当他露出虎牙冲你微笑,便是所有词汇都不足以形容那份干净。
被称作修的男生含笑望着江楚言,他明知对方在等他配合,却故意使坏迟迟不回应。两人僵持许久,直到江楚言忍不住轻咳一声,清澈的眼神里浮现一抹祈求,一向稳重优雅的修才终于无奈走上前去,像是骑士守护公主一般宣誓道:
“末将在。”
得到响应的少年愈发有干劲,左手往校外的山丘上遥遥一指:
“随本将军出征!”
修感受到过路人投来或嘲笑或鄙夷的目光,却仍旧宠溺地配合:
“末将遵命。”
言罢,江楚言扯着他的风筝飞奔起来,修跟着他实在操心不过来:
“这儿不够空旷,当心别挂树上。”
“哈——没关系,咱们不是安了紧急避障装置么,就当测试了!”
四月和风轻吻面颊,脚下飞过柔软绿地,头顶擦着碧蓝晴空。这般顶天立地的自在感让人胸襟开阔,身心舒畅。那常年如牛马般被圈养在机房里的压抑一扫而空。
一路跑到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社畜的心也跟着一颤。江楚言不情不愿地收起风筝查看消息,这一看,原本春光明媚的笑靥立刻塌了下去。
⌈孔怀:到办公室等我。⌋
这可是他筹备了好久的清明假期啊!某些卷王自己不休息能不能不要祸害学生!法定节假日加班还要三倍工资,怎么导师们找起学生却如此天经地义,研究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江楚言实在后悔,他就不该手贱掏出手机。不——他出门前就不该带手机,这真是个晦气东西。
“怎么了?”
修注意到江楚言表情转沉,颇为担忧。
“没什么。”
江楚言想好了,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大不了挨一顿骂,加点儿任务,能换一天假期何其值得!
就在修将信将疑之时,江楚言的手机传来电话铃声,竟是孔怀。
这是要催命么!——少年心中哀嚎。
惨叫过后,江楚言决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放下手机装瞎。
“谁打来的?”
江楚言别扭地笑,心虚道:
“骚扰电话。我们快去参加比赛吧。”
A大第三届“青团杯”清明节放风筝大赛,他手里拿的正是他和修研究一周的参赛作品。他们在里面加了机动装置,还编程设计了避障、巡航程序,灵敏度与精确度甚至比市面上很多低级无人机更高。这东西放在原始风筝群里,简直是降维打击,江楚言对冠军势在必得。
可没几步,自带“师长监测雷达”的江楚言就在校门口敏锐地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孔老师!快跑,我们换个门出校。”
不知是因为惊恐的他喊声过高,还是转身动作太大,以至于远处的孔怀也注意到了这只试图逃跑的小兔子。
“站住!”
江楚言也是能耐,短短一个早上,就逼得修和孔怀这两位最重形象的绅士人前失态。
这下他就是瞎子也不能说自己没看见孔怀了。
少年耷拉着脑袋步履艰难地移向孔怀。
“师伯。”
“孔老师。”
江楚言和修同时喊人,孔怀和善地回应了修,又严厉地转向江楚言——倒不能说孔怀有多双标,实在是自觉的修某人永远会提前、超额完成所有工作,保质保量。而重度拖延症加懒癌晚期的江某人只要有一刻钟不被板子追着就能躺下睡一刻钟。
“不接电话?”
孔怀对待江楚言一如既往地开门见山,不留情面。当着修的面也没有收敛。
“我……我没看见。”
做贼心虚的少年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孔怀看这慌张的表情,哪里会信他,心中暗自蓄起怒火。
“审稿意见回完了?”
这项事宜孔怀给了他一周期限——虽说这一周里他要做的活远不止这一点,但孔怀自然知道这时间对他的得意门生来说绰绰有余——按他自己从不娱乐的作息来算。
今天正好最后一天。
“没有……”少年声音很小,这周他心思都扑在风筝的设计上,根本一个词都没写。他本打算比赛回来突击加班的,没想到现在就被孔怀逮住问话。
孔怀立刻竖起眉眼:
“没写完还有心思出去玩儿,你多大了?”
江楚言抱着他的宝贝风筝,窃声道:
“二十四。”
“还知道自己二十四了!像个小学生似的没心没肺,拿个破风筝也能玩半天。什么时候能长进些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不再事事都要等我来催!”
江楚言没想到这也能挨骂,委屈地把他的宝贝掩耳盗铃般“藏”到身后。
“学生比赛回来就写,今天肯定能写好给您。”
比赛中午就能结束,他回去立刻动笔,还是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少年心存侥幸地想着。
谁知孔怀一盆凉水泼来:
“还想着玩?你师父从小没教过你要把正事做完再放松么?写不完今天别想出门。”
正事做完?江楚言悲催地想,在孔怀眼中真的有正事完成的时候吗?回审意见写完,孔怀就会说时间不能浪费,逼他把没投的工作写出来。等他再写完一篇论文投掉,孔怀又会说等回复的时间怎么不想想下一篇论文做什么。要说没想法,他就会让你看文献,文献好啊,浩如烟海的,他这辈子都别想休息了。
“可是……”江楚言可是了许久,最后发现所有理由连他自己都能替孔怀拒绝,终于只是遵循本心不要命地说了一句,“可是我真的很想出去玩一天,我好久没……”
他好久没认真仰头看过天穹。
却终究被打断:
“这任务我一周前就布置给你了,你今日若真想出去,为何不早点写完?”
江楚言这回是真的要哭了——确实是他最近为了这风筝应付了很多差事在先,实在理亏,可他早几个月就一直连轴转,就连大年夜当天都在给孔怀写基金本子,不过懈怠一周,之前所有的辛苦都被孔怀轻易付之一炬。
修见自家“将军”受了委屈,当即想要出头说几句,却被身旁的少年一下拉住胳膊。
江楚言太了解自己小师弟了——这位富家公子极度自律自强,相应地也不会甘心屈居师长下面,他曾经指着鼻子挑战过他的跆拳道教练,打电竞时更是强硬地逼走过一位嚣张跋扈的教练。这人的字典里就没有尊师重道四个字。
修早就对孔怀体罚他的事十分不满,照这么发展下去这二位爷当面吵起来绝非不可能。
若没有修在场,少年高低要与孔怀据理力争一次,但眼下为了保住修的学位和孔怀的颜面,江楚言只能表现出求学若渴的姿态忍痛放弃踏青。
“学生不出去了,这就回去干活。”
说着,他把那小心翼翼藏在身后的风筝拿出来,抚摸着翅翼上逼真的羽毛,缓慢而郑重地交托给修:
“你自己去吧。”
少年的双臂微微颤抖,就在修接过雄鹰风筝时,他附到对方耳边轻声道。
“一定要替本将军把冠军拿回来。”
修皱着眉,他虽心疼江楚言,却更不愿对方为难,因此终究没向孔怀发作,只是沉默着点头答应下来。
贪玩头目被孔警官当场捕获,带回笼子劳动改造,踏青二人组原地解散。
孔怀把他拉到办公室,骂了半天,又交代几样新任务,江楚言全都呆滞地左耳进右耳出着。直到孔怀说要留他在办公室干活,亲自监督时,少年才惊恐地回过神来。
“不不不,学生回机房做,毕竟材料都在楼下电脑里,来回折腾多耽误时间。”
他现在根本无心做事,真要留在这儿被孔怀盯着,多少层皮都不够孔怀扒的。
大概是江楚言近半年表现尚可,为他赢得些许信任,孔怀没再坚持,竟真的放虎归山了。
————————
我发誓清明三天是计划要更新的!
但是发生了如文所示的意外。
别问,问就是艺术源于生活。
为了发泄郁闷,怒码一篇番外。
亲妈不开心小白兔也别想舒服!
————————
下一章已经写完了,点赞过700或评论过150的话明天就发!
【臣服】请家长 续
ooc预警,欢迎评论区评论哦
“奕辰,老师找。”
一个男生敲了敲楚奕辰的桌子,随后他看了看四周,悄悄说道:“那个sb也在那儿。”
“嗯,好,谢谢。”
那个男生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办公室
“奕辰,来这边。”许晔向他微微招手。
“这就是欺负我儿子的那个男生?”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臂挎fion手包的女人气势汹汹地问道。
许晔听到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
ooc预警,欢迎评论区评论哦
“奕辰,老师找。”
一个男生敲了敲楚奕辰的桌子,随后他看了看四周,悄悄说道:“那个sb也在那儿。”
“嗯,好,谢谢。”
那个男生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办公室
“奕辰,来这边。”许晔向他微微招手。
“这就是欺负我儿子的那个男生?”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臂挎fion手包的女人气势汹汹地问道。
许晔听到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话后皱了皱眉:“这位女士,我记得应该您家的孩子先校园暴力,奕辰看不下去才动的手。”
许晔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白白胖胖的男生:“您家孩子没用打不过人不说,还找校外的人帮忙,这才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吧。”
“能找到人那也是他的能力出众,你家孩子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找人啊?不会是找不起吧!”女人点了点自己红色的指甲,轻蔑地说道。
许晔懒得跟这种女人纠缠,直接甩了她一句:“你会知道的。”
随后,他将目光放到墙角处的老人和另一位男生。老人穿着绣花的短袖与略显肥大的褐色裤子,手里紧紧牵着一位满脸伤痕的瘦小男生。
“阿姨,您没事吧?我听奕辰说他们推您了。”
那老人慢慢摆了摆手:“没事,我这把年纪还受得住,还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人顿了顿,还是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要不……还是走吧,听说这事儿可能,没那么容易解决,你家这孩子是无辜的,别再伤着了他。”
午时的阳光撒进方正洁净的玻璃窗,细小的光点在白瓷地板上轻轻跳动。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对,你们给我等着,我要把你们都杀光!”那个白白胖胖的男生夸张地笑着,手里还做了个拿刀戳的动作。
班主任老师慌了神:“说的什么话!这位家长,您……”
“对,谁惹了我儿子,就要让他好看!”女人笑眯眯地摸了摸男生的头。
许晔听到男生的那句话后,手里便开始攒劲儿:“阿姨,我们不会走的。奕辰,去那边陪着那个男生。”
说完,许晔便过去扇了白胖男生一个巴掌:“同学,你刚才在说什么?”
许晔抓紧白胖男生的头发将他扯到墙边,将手里的头往墙上用力磕了一下:“黄杨是吗?不如你再说一遍?叔叔好像没有听清你刚才说的什么。”
那位女士张牙舞爪地想要冲过来:“放开他!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你知道我们是哪条道上的吗!”
“您是哪条道上的,我或许知道。”楚煜推开门,缓缓地说道。
“父亲!”楚奕辰的眼睛亮了亮。
楚煜向楚奕辰点点头,向许晔的方向走去,他将手轻轻放到许晔暴起青筋的手背上:“好了许晔,松开吧,辛苦了。”
许晔看了楚煜一眼,恨恨地松开了手:“你知道他刚才……”
“许晔,放心,我听到了。”楚煜柔和地看着许晔,低沉磁性的声音安抚着许晔狂躁的神经。
许晔慢慢松开了手下不停挣扎的男生,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楚奕辰身边。
楚煜看向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抱歉,女士,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作出赔偿,可否换个地方继续?”
女人想到了什么似的嗤笑了一声:“好啊,换个地方吧。”
楚煜制止了想要跟出来的班主任:“您回去吧,这里不需要您的参与了。”
“阿姨,您别担心,他会处理好的,他在局里有点人,不会出问题的。”许晔对老人悄悄说道。
“往后的事,就不需要我们了,快中午了,我们带孩子们去吃个饭吧,孩子们应该也饿了?”
那个瘦小的男生收到许晔的信号,犹豫的拽了拽老人的衣角:“奶奶,我饿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他爸妈走得早,还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许晔也笑了笑:“没事阿姨,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老师,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许晔牵着楚奕辰的手走出校园。
楚奕辰不安地问道:“爸爸,真的没事吗?”
许晔柔声安慰道:“会没事的,相信你父亲,好吗?”
“好。”
金鹰名下的一处会所。
青澜拉开包间的门,垂首站在门外。
“请。”
女人和男生趾高气昂地率先走入。
“青澜,去把唐灿找来,让他准备好人和东西。”
青澜微微颔首:“是,二少。”
楚煜走进包间,将菜单推给那位女士:“两位可以看一下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黄镜摆了摆手:“不如我们先讨论一下赔偿的问题,你刚才说,你或许知道我们是哪条道上的,不如说来听听。”
“我想,应该是金鹰。”
“呵,知道就好,如果你识相,我们金鹰自然不会找你麻烦。但如果我们不满意的话……”
女人懒懒的绕了绕自已的一缕头发:“你或许,就再也看不到你的家人和那俩个穷酸货了。对了,那个男的,看你这身份,嗯,养的?”
楚煜的表情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地冷下来:“照目前看来,我们似乎并不会再有什么好谈的了。”
“嘘嘘,男宠~嘻嘻嘻。”黄杨在旁边嘿嘿地笑着。
“怎么,谈不拢了是吗?那我们金鹰可就要……”
“什么?!”
唐灿皱着眉关上门:“你是什么货色?”
“你说什么!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唐灿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看向楚煜,微微低头:“二少,人和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
黄镜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她看了眼包间内略显昏暗的灯光,突然站起身:“等一下,我要打个电话。”
“请便。”
黄镜走出包间,打了好几次电话,疑惑的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通,她匆忙地回到包间。
“我们要走了。”
楚煜站起身,黑色的眼睛里闪着刺骨的冰冷:“走吧。”
楚煜走出包间,黄镜母子刚想离开,就被两个黑衣男人挡住了去路。
“请跟着我们走。”一个黑衣人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唐灿。
“凭什么?”
“……”
黄镜咽了咽口水,还是跟了上去。
走过无数条似乎一模一样的走廊后,他们乘坐一个电梯到达了一个地下空间。
唐灿摸出手机,给现场拍了个照:“我去向二少报告了啊,完事儿再给我发个照片。”
“知道了。”
金鹰大厦
“二少,事情处理完了。”
唐灿将襄怀刚发来的纸质报告递给楚煜。
“嗯。”
楚煜面不改色地将那些血腥的照片与文字看完后,又递回给了唐灿。
“销毁,许晔这段时间会来这边工作,不要让他看到。”
“是。”
“另外,这件事,黄镜丈夫福利保留,黄镜母子剔除黑鹰会成员福利保障资格。”
楚煜顿了顿:“把她们带到光裕街附近,派人盯着那个阿义,别再出现在奕辰的学校和许晔眼前。”
“是,二少,已经向襄怀交代过了。”
楚煜起身,拿起衣架上挂着的外套:“备车,回函馆。”
函馆八号
楚奕辰蹲在草地上,好奇地戳了戳面前仙人掌上的刺:“爸爸,你为什么要养一盆假的仙人掌?”
许晔蹲在楚奕辰身边,脸上带着略显尴尬的笑容:“这个啊,其实他是我的情怀,蕴含着我对未来征途及美好愿景的无限期望。”许晔乱七八糟地说着。
许晔久违地感到了丢人:上次我就该把它丢掉,都怪楚煜非要留着它!许晔颇有些无语地想道。
突然,一身轻笑从身后传来。
许晔和楚奕辰同时回头,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亮。
“楚煜!”
“父亲!”
“咔。”换上家居服的楚煜浅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拍下了两人蹲在地上,眼睛亮晶晶如同可爱小狗的照片。
许晔立马站起身,因蹲了较长时间,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倒去,楚煜下意识地扶了一把许晔,口中的小心还没说出口,就被许晔抢去了手机。
楚煜征愣在原地,看着兴高采烈的许晔用他的手机又给现在的他们拍了一张照。
阳光透过树叶与藤蔓之间的缝隙跳到石板路上,许晔对着镜头笑的开怀,左下角的楚奕辰手上还有泥土,举了个脏兮兮的耶,较远处的楚煜温柔地看着他们,柔和的光芒晕染到翠绿的草地和周围色彩鲜艳的花朵上,使他们之中萦绕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温暖氛围。
楚煜走到两人身边,轻轻拉起楚奕辰,并抓住想溜的许晔,用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望着他们,不紧不慢地说道:“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告诉你们事情结果。”
十分钟后
三人围着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许晔的神色难得带上一些凝重。
“所以,最后怎么样了?”
楚煜斟酌了一下,慢慢说道:“带指虎的男人阿义会去光裕街那边工作,偿还被他伤害过人的家属,黄静母子剥夺其金鹰下福利保障权利,转学并搬去跟一个拾荒老人生活。”
楚煜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如同承诺般:“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
许晔知道背后肯定还有一些阴影里见不得台面的事情,但他选择了不再细问。
一声惊呼传来:“哇!父亲好厉害,能说服他们做这么多事!”
楚煜对上楚奕辰带着崇拜的闪晶晶的眼睛,和许晔相视一笑,随后用手指轻柔地擦过楚奕辰脸上新换上的创可贴,放缓声音道:“以后你会成为一个更强大的,能够保护他人的人,奕辰相信自己吗?”
“相信!”楚奕辰大声回答道。
楚煜拿起楚奕辰的手将它握成一个拳头向前打去:“那以后,要像这样出击。”
楚奕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自己的手:“哇!”
色彩鲜艳的晚霞星星点点般挂在橙黄色的夕阳边,远处的天空已经添上了些许黯淡,浮着几颗星子,三人走在深灰色的石板路上。
许晔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楚奕辰,轻轻说:“我以为您会…嗯……换掉奕辰。”
楚煜也看着前面带着灿烂笑容的楚奕辰:“他既然进了楚家的门,就是楚家的少爷。
“楚家一向护短,许晔,这点你不需要再担心。”
楚煜看向许晔,借着摘去他头上树叶的举动又向前走了一步。
许晔因着这突然向前的动作身体僵直,楚煜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许晔,这一次,我原谅你的不信任。”
楚煜牵起许晔的手:“以后,你会有更多机会了解楚家,它虽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温和,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楚煜想了想:“…感情?总之,它并没有绝情到那种程度。”
许晔对着楚煜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将楚煜牵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俏皮地眨了眨眼:“嗯,我会记住的。”
楚煜看着他这幅诱人的模样,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
“啊!您做什么!”许晔吃痛地揉了揉被弹的地方。
楚煜淡淡的声音散在风中:“回家。”
许晔报复般抓紧了楚煜的手,气鼓鼓的回复:“哦。”
第78章 你见识过我有多心狠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
直到掠食者撕下羊皮露出利齿的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从来不是小绵羊而是以掠夺为生的狼。】
严青泽冷声道:“如果你觉得这算‘忤逆’,合格的会选择不做,而不是做完以后回来认错。”
严青泽在“合格”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是及格线,不是优秀线。
平淡的一句话,却比严厉的训斥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我……”
秋沐之脑子嗡一声,来不及坚......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
直到掠食者撕下羊皮露出利齿的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从来不是小绵羊而是以掠夺为生的狼。】
严青泽冷声道:“如果你觉得这算‘忤逆’,合格的会选择不做,而不是做完以后回来认错。”
严青泽在“合格”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是及格线,不是优秀线。
平淡的一句话,却比严厉的训斥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我……”
秋沐之脑子嗡一声,来不及坚定、来不及委屈,一开口就想解释,然而刚想开口就被严青泽打断。
严青泽冷声命令道:“回去坐着。”
来自dxx的命令,强制身体顺从,秋沐之压下想要解释的念头,答了句“是,老师”,乖乖坐回餐椅上,双手放到膝上,低着头、抿着嘴,一副做错事以后乖巧听训的模样。
严青泽心里不合时宜地动了一下。
——截然相反的素质在此刻的秋沐之身上交错到丝滑。他坚持己见的样子那么独立,他们坐在谈判桌对立的两边,那一头的严青泽开始尊重他的对手;可是另一方面,秋沐之无意识地流露出顶级sxx的臣服感让他错不开眼,挨了耳光也不碰,让他坐回去就乖乖坐着,不让他辩解便自己忍着,对于支配者的命令绝对服从。
严青泽不合时宜地心动,属于支配者的掌控欲肆意滋长。
较之先前的闲庭信步,此刻重新坐下的严青泽,把手撑到桌面——他意识到这场仗比他想象得要难打,必须认真对待——他说道:“如果我要求你到此为止,不准再管葛杨的事,你能听吗?”
直球最为致命。
他严肃地说道:“两种答案,能或者不能,想好以后告诉我。”
秋沐之没想到严青泽这么问,下意识回避:“抱歉,我……”
严青泽打断他的话:“不要道歉,说你的答案。”
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逃避的空间。
秋沐之别无选择,只能说道:“不能,我做不到。”
严青泽一颔首,对此并不意外,他没有评价这个回答,反而问道:“你说你要自己帮助葛杨,你准备怎么做?”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课堂讨论案例时的设问——对,设问,因为他根本没给秋沐之回答的时间,就继续往下说:
“葛杨的案子是青泽律所接的,我接下的案子不可能有其他律师敢‘额外’援助。”
“你也不可能找几个小混混把韩文昶揍一顿,断他手臂作为回礼。”
“你没得挑,只剩下唯一一个选项——”
严青泽勾起唇角,轻松命中:“互联网。”
藏在谈判桌下的方案被掀到桌面上,秋沐之脸色泛白,然而严青泽还有下一句:“你不许去,我不同意。”
“您不同意,您要以……”秋沐之声线发颤,他抬起头,却不敢直视严青泽,只是把目光留在他的肩膀,“以主人的身份命令我吗?”
“主人?”严青泽冷笑一声,“以主人的身份,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直到这件事完全结束。”
秋沐之愣住,他完全没想到会从严青泽口中听到这样……荒谬的话。
是的,荒谬。
秋沐之印象中的严青泽,是第一次入会黑阁的时候,疆皇对他说——“如果你今后想实践,无论你想做哪一方角色,随时约我。”
——“只要你想,我随时为你服务。”
——“你想知道有这种想法算不算正常,首先,得成为过支配者。”
是当秋沐之开始玩笑要他再跪一次试试,疆皇说——“你想要,随时可以试。”
秋沐之从来没有想过严青泽会对他说“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
秋沐之脱口而出:“你不能。”
严青泽淡道:“我现在就可以锁了你,怎么,想试试?”
他语气慵懒又随性,却让人丝毫不怀疑他说的,是真的。
直到掠食者撕下羊皮露出利齿的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从来不是小绵羊而是以掠夺为生的狼。
秋沐之脑子嗡嗡作响,这一刹那,他脑子里浮现出的竟然是郭俊宇满是崇拜的脸色——“严青泽太可怕了,他简直不是人类,他被誉为最不择手段的律师。”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理直气壮地反驳——“严老师不是那种人。”
秋沐之颤声说道:“你说过,你不希望我因为你的管教而感到不舒服,所以,在我做好准备以前,你不会……”
严青泽曾经说过——“我想要xj你,不仅仅是作为一种游戏。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管教而感到不舒服。因此,在你做好准备以前,我会控制自己的xj欲。”
但是现在……
秋沐之脸上无法掩饰的震惊和难过,让严青泽觉得心尖上被很细的针扎了一下,痛感非常鲜明却足够陌生——他向来在谈判桌上杀伐决断,手起刀落从不犹豫,他和传闻里一样冷漠,不是人类,而是一台诉讼机器。
严青泽压下心口的刺痛,淡道:“这件事是例外。法律公正,可是个体盲从。你一个帖子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风险太大、不可控制,并且——没必要为一个普通同学冒风险。”
普通同学。
这四个字狠狠踩上秋沐之的雷区,他的手,在膝盖上攥成拳,努力冷静地说道:“律师维护的是公平和正义。”
“律师维护的是自己的当事人,”严青泽平静道,下一句话加了xj者的强势,“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帮你。三天内,我会安排热搜,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不准参与。”
严青泽语气渐重:“我要你安安静静地待在学校里——秋沐之,我要你向我保证!你绝对不会亲自参与,你不会发帖、评论、转发,你会始终保持沉默。”
秋沐之低着头,死死捏着拳头,面对严青泽明晃晃的怒火,他脑子倏然冒出来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他想去了衣跪到自家dxx面前任由他把全部怒火倾斜在自己身上,直到他彻底消气为止,哪怕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严青泽毫不收敛地压制他,肆意释放自己的怒意,压迫感越强,秋沐之想要献祭的念头就越强,偏偏严青泽冷声道:“再敢跪一次试试?”
被猜中心思的秋沐之猛地一惊,抬起眼哀求地看向严青泽,眼眶是红的、眼底是湿的。
以往这种时候他早就喊“哥”了,他眼里带泪地喊严青泽“哥哥”,多半能换来那位的心软,可惜偏偏他现在不能喊“哥”,可惜,严青泽也没有饶他的打算,他冷冷开口:“说话。向我保证,或者,告诉我你做不到。”
“五。”
严青泽步步紧逼,他竖起左手,展开无根手指,确保秋沐之清晰地看到。
“为什么?”秋沐之脑子完全乱了,“我、我不会冒进,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即使失败我也、我、我认了,我不会……”
“四。”
严青泽曲起拇指,打断他的话。
秋沐之试图解释:“不,我们、我们……”
食指曲起,打断他的话:“三。”
冷脸倒数的压迫感,将秋沐之击溃,短暂的失语让倒数进行到“二”,秋沐之断然不敢任由计时归零,慌乱地喊出:“我做不到……”
“很好。”
严青泽站起来,冷冷吐出两个字。
本就濒临崩溃的秋沐之被吓得往后一缩,眼看着严青泽缓步朝他走来,颤声道:“不,你不会……你不是韩文昶,所以你……不会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严青泽的心,倏然一软。
作为臣服方的秋沐之几乎无可挑剔,信任又臣服,即使被冷脸压制到如今的地步,也依然相信自己的支配者不会伤害自己。
无与伦比的臣服感是那么美好,足以让任何dxx为之沦陷。
严青泽的手背情不自禁地抚上秋沐之的右脸,侧脸指印已经消了,严青泽立在桌边,表情冷峻,手指的动作却很温柔,指背抚过他的脸颊,勾过下巴,直至触到水痕——眼泪无声地往下落,秋沐之仰起脸,难过地说道:“你也知道,葛杨的事不是意外,难道我们应该对韩文昶听之任之吗?难道只要韩文昶有钱,只要他肯花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没有……没有要求你帮忙,也不会超出自己能力,我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这样难道也……”
秋沐之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深深地凝望严青泽的眼睛:“不可以吗?”
严青泽的手指停留在他的侧脸,沉默数秒,收回手,扫了一眼指背的水痕,没有擦,也没有再碰秋沐之的脸颊,任由泪水沾湿他的手指和他的脸颊。
空气里的潮湿,让本就压抑的氛围变得愈发沉重,严青泽没有再解释,也没给秋沐之解释的空间,而是直接宣判:“可以。”
秋沐之愣住。
他没想到严青泽会直接说“可以”,太过轻易的同意,反而让他的心快速下沉,果然,严青泽下一句话:“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要自己承担后果。如果你一定要参与,我现在告诉你后果是什么——”
在秋沐之战栗之前,严青泽已经继续说道:“黑阁公开 二十 。”
严青泽冷静如同宣读课本:“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再决定要不要去做。”
——秋沐之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
电光石火之间,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被放置,想过终止关系,唯独没有想过公开 。
对于连公开演出都没有看过的新人而言,直接绑到公区****,是非常严厉的措施,但是对于秋沐之而言,忤逆自己dxx的命令让他太难过了,难过到宁愿用一顿狠厉的疼痛来赎罪。
“谢谢,”秋沐之低着头站起来,轻声道,“我该受的。”
下一秒,他正面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严青泽手一伸,把秋沐之抱进怀里揉着,把他的眼泪擦到自己肩上。脸颊接触到柔软的衣料,令人安心的气息窜入鼻腔,支撑太久耗尽精神力的秋沐之沦陷进此刻的温情里,他抱住严青泽的后背,伏在他怀里低声哭泣,严青泽揽着他,手掌在他的后背自上而下地替他顺气,不断安抚他的情绪,待秋沐之稍微缓过来以后,严青泽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蚀骨寒冷:“我会罚很重,你见识过我有多心狠。”
秋沐之从他怀里仰起脑袋,他还抱着他,像一只引颈献祭的天鹅:“处理完一切以后,我会认认真真地,向您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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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顾子熹 、 @一只大企鹅 、@GYY 、@隰有榆杨 、 @与山 、 @昭昭陶陶 、 @笙箫 、 @纪屿. 、 @喻田 、 @奥利奥汤圆 、 @_谁不曾谁不想_ 、 @玲雪_er 、 @卿岚 、 @不知道叫啥 、 @杠杠的小混 、 @下雨了 、 @幻影 、 @抚风 、 @人间至味是清欢 、 @ni 等超过100位高级粉丝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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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泽的火气倏然消了大半,今晚他压着情绪一路攻城略地,这一会儿从谈判桌下来,压抑了一整晚的心疼只消一丁点春雨便如野草一般疯狂滋长。
】
我远嫁的姐姐发了条朋友圈:「孕中期,很幸福,有草莓吃。」
我远嫁的姐姐发了条朋友圈:「孕中期,很幸福,有草莓吃。」
我当即就飞去她家。
笑话,在家的时候保姆给她把标致的挑出来洗好弄好。
她只吃草莓尖尖。
草莓屁股都是给狗吃的。
让我帮她回忆回忆什么叫幸福。
1.
我回国后直奔姐姐家。
她刚出来开门,我就怒了。
「你几个月了还穿围裙?下厨房呢?就你这把鸡蛋放微波炉的主儿?」
我等着她和我斗嘴。
结果她眼眶一红嘴一瘪掉下几粒金豆豆,扑我怀里。
我一愣,反抱住她:「咋了?跟你姑奶奶说说。」
她也没骂我没大没小,把我带屋里第一句话就是:「徐来,我要离婚。」
这话放她刚结婚的时......
我远嫁的姐姐发了条朋友圈:「孕中期,很幸福,有草莓吃。」
我当即就飞去她家。
笑话,在家的时候保姆给她把标致的挑出来洗好弄好。
她只吃草莓尖尖。
草莓屁股都是给狗吃的。
让我帮她回忆回忆什么叫幸福。
1.
我回国后直奔姐姐家。
她刚出来开门,我就怒了。
「你几个月了还穿围裙?下厨房呢?就你这把鸡蛋放微波炉的主儿?」
我等着她和我斗嘴。
结果她眼眶一红嘴一瘪掉下几粒金豆豆,扑我怀里。
我一愣,反抱住她:「咋了?跟你姑奶奶说说。」
她也没骂我没大没小,把我带屋里第一句话就是:「徐来,我要离婚。」
这话放她刚结婚的时候我肯定乐呵。
但现在我心疼得不行:「他把你怎么了?别离了,直接丧偶。」
如果说这时候我说的话还带有安慰成分,听完我姐的控诉,我是真的想杀人。
我姐一年前嫁给这个穷小子。
大小姐嘛,好骗得很,带几顿早饭说两句好听的就把人勾跑了。
说什么都要跟他结婚。
婚后前几个月还算风平浪静,只是他工作越来越忙。
经常夜不归宿。
我姐稍微抱怨几句他就指责她不懂事:「你不上班在家享福,能不能体谅体谅我?」
我姐就从那时候开始忙起家务。
在家连扫帚拖把放在哪都不知道的人,嫁了人却要为柴米油盐焦头烂额。
查出有孕那天,他在外地出差。
我姐给他打电话,他一开始不耐烦,质问怎么上班时间打扰他,听完消息以后也高兴得不像话,说马上就回来。
一个小时以后他回到家。
我姐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随口答本来就在路上了,然后埋在她身上傻笑:「我要当爸爸啦!」
都说一孕傻三年。
我姐难得聪明一回,僵着身体推他起来:「在路上还有地方洗澡?」
洗发露味道冲得她流眼泪。
他冲她吼:「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
她信他好多回,在无数个独眠的夜晚。
那天晚上吵完他跑出去了。
临走前他指着我姐鼻子喊:「你现在大着个肚子跑啊!你能跑去哪?还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呢?你再看不起我也得给我生孩子!」
没过多久,他妈从乡下来了。
美其名曰照顾我姐。
结果张口闭口都是嫌我姐娇气:「我怀孕那会还地里插秧呢!」
还拿兑石灰水的土方子给我姐喝:「我当初就是喝这方子!铁定生出个大胖小子!」
喝得我姐上吐下泻。
她小声插了句:「我喜欢女孩子。」
他妈眼珠子一瞪乱喷口水,骂她:「没出息的东西。」
这一年里我爸妈也来看过几回,这两人装得一派和气,我姐心疼他们岁数大了坐飞机折腾,就劝他们少来。
当初为了和那男的结婚,我姐闹过一通,不好意思和爸妈说,每次都想再忍忍吧。
我呢刚好在国外留学,远水救不了近火,她也不想影响我读书。
现在男的在上班,他妈泡脚按摩享受去了。
我对这家人的评价是依托答辩。
门铃响了,我姐眼睛红红的,从我怀里抬起头:「大概是他妈回来了。」
我露出堪比连环杀人犯的微笑,来得正好。
死老太婆。
2.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又躺……」她一抬头看到我,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你谁啊?」
我就在婚礼上露过面,她估计忘了我。
「房主的妹妹。」我斜倚在门上,无视她手上的大包小包。
没错,房子是我姐的。
她估计也忘了这事儿,还以为这是她儿子的呢:「你胡说八道!我可没你这种女儿!」
「当然不是你女儿,都不是一物种的,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轻描淡写地怼得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姐乐出了声,老东西往里面一看又开始骂:「余趣你就坐着看我笑话是吧?仗着肚子里二两肉横行霸道,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儿媳妇!」
我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放在家里地上,她得意了,以为我要服软,我啪啪两耳刮子,清脆又响亮。
世界安静了。
我关上门。
「家里太热了,把老太太脑子都给烫没了,在外面待着凉快凉快。」
听着门外不堪入耳的骂声,我翻了翻地上的袋子:「丝巾手感不错,她还挺舍得买。」
我姐挺着肚子过来:「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刚想回她叫你喝石灰水不过分?
她就担忧地朝门外望了一眼:「老太婆发起疯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不愧是我们家的种。
我给了她一个自信的眼神:「没事,你妹当年也是街头一霸。」
我和我姐不一样,从小就满地撒欢跑。
她在家跳舞。
我跟人打架。
我摸摸她四个月的肚子:「你要生下来吗?」
四个月已经不适合打胎了。
她点点头:「生!」
「你要想清楚,孩子生下来没爸爸。」
「再找个呗,大不了我一个人养。」
我笑了,挺好,说明我姐对那垃圾死心了:「我不结婚,跟你一块养。」
晾得差不多了,我开门,那老太婆骂累了靠墙上喘气:「进来。」
她进来,盯着我俩如临大敌似的往椅子上一坐。
我朝她勾勾手:「别闲着呀,给我削个苹果。」
她面容瞬间扭曲:「你们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两个没教养的东西!等我儿子回来收拾你们!」
我笑意淡了,就这玩意儿还好意思谈家庭教育:「母子连心,你儿子回来了刚好一块打。」
「不削苹果我就削你,想想清楚。」我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晃悠晃悠。
我出门都带刀,有安全感。
她用看恐怖分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就去厨房屈辱地削苹果了。
「她儿子什么时候回来?」我问我姐。
「不一定,可能在外面过夜。」
外面过夜?不知道的以为他房产无数呢。
我冷笑:「那就逼他今晚回来。」
3.
「逼他回来?」我姐眨眨眼,「把他妈捆起来,不回来就——」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抽抽嘴角:「文明社会,你怎么这么暴力?我们又不是黑社会。」
到时候他拿着视频告我们就完蛋了。
我把她手机拿过来,拨那男的电话。很好,挂了,没接。
没事,点开微信发语音,字正腔圆:「你妈死了。」
拉黑。
我姐睨了我一眼:「文明社会?」
我耸耸肩,无辜得很:「骂人又不进局子,我素质奇差,他打我啊?」
老太婆削好苹果回来正好听到,气得手直哆嗦。
「小心点别翻了,翻了就得再削了。」我温柔地提醒她。
她抖抖索索,「嘭」一声搁在我面前。
我作势把苹果放嘴里,又放回去了。
对老太婆:「您先请。」
她松弛的面皮抖了两下:「我给你削的。」
我笑得更甜了:「我姐姐从小就教导我尊敬长辈是传统美德,还是您先请吧。」
语气肉麻得像小学生国旗下演讲。
她敢怒不敢言:「不用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我把苹果怼她嘴里了。
「呜呜呜……」
她拼命挣扎,但我力气大,把她假牙都摁下来了。
最后一整只苹果都进了她的肚子。
「让我猜猜你吃进去些什么?淘米水?洗洁精?泔水?」
我每说一样她脸色就难看一分。
她去吐了,我没拦她,不然弄得家里脏。
刚好,她手机响了,她儿子估计看到消息了。
我接了。
对面声音挺焦急:「喂?妈?你怎么样?」
我比他更焦急,还带着哭腔:「你妈……你妈……呜呜呜呜……」
「余趣?出什么事了?」
狗东西连是不是我姐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挂了。
自己着急吧,最好来的路上被撞死。
4.
可惜祸害遗千年。
他火急火燎赶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他的老母亲坐在地上。
身边堆着行李。
老太婆看到儿子就像看到了救星,控诉我和我姐的七十二大罪状,并且每一句话后面都要加个「我不活了」来加强语气。
我和我姐隔着门还没说话呢,对面邻居老大爷先不干了,拿扫把叉她。
「诶!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啊?你不活了隔壁就是窗户,你倒是跳啊?」
老太婆尖着嗓子跳起来就要闹,被她儿子按住了。
她儿子点头哈腰给人赔罪。
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哪像他,吃软饭都扶不上墙。
我和我姐从猫眼往外看,老大爷朝我们自信挑眉。
他女儿经常不在家,我姐做了点心会给他送一份,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两个人被老大爷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十分气焰压下去三分。
那男的压低嗓门朝门里喊,声音里隐含怒意:「余趣!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让我们进去!」
我姐稳定住情绪:「我的房子从今天开始不进外人。」
「外人?!」他的声音高了点,老大爷重重一咳,又变回小声,「我们怎么可能是外人?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今天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自动过滤掉后半截的 PUA,回答前半句:「我要离婚。」
离婚对象还没说话,他妈先跳脚了:「离婚?你都怀孕了你能去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姘头了?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眼看骂得越来越难听,她儿子捂住了她的嘴。
当然也不是出于维护我姐,一怕老大爷,二怕家丑外扬。
「我不同意!」
毫不意外。
「你对我哪里不满意?我可以改。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行了,我回族人听不得猪叫声:「她对你活着不满意,要不你去死一死?」
「你是谁?」
「你前妻她妹。」
他急了:「是你挑拨我们夫妻关系?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坏?姐姐姐夫家庭和睦对你有什么坏处?」
我还没说话,我姐急了:「你别给我狗眼看人低!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他似乎确认了是我在挑拨的缘故,语气温柔起来:「我知道以前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夫妻相处本来就需要磨合,毕竟你已经不是那个娇养的大小姐了……」
一番猪叫听得我青筋直跳:「你没爸妈养不代表我姐没爸妈养,我姐不需要跟你这种垃圾磨合。」
他再欲反驳已经没有机会,他刚来我就叫了保安,这会儿人来了把他拖走了。
他扒在墙上试图解释:「里面的是我妻子,在跟我闹脾气……」
保安上上下下打量他:「是吗?为什么我没看见过你?」
因为他在外「房产无数」呗。
他被问得有点尴尬:「我平时工作比较忙。」
保安半信半疑:「所以你是户主?」
他更尴尬了:「我妻子是。」
保安川剧变脸:「你不是户主在这儿撒什么泼呢?吃软饭还没点水平。」
他疏于锻炼,几乎被保安扛着走。
「还有你,这是你儿子吧?一把年纪了,别跟着犯浑。我不动手了,你自己跟上,还有那堆行李也带上。」
保安扬了扬头示意他妈。
他妈眼看着儿子被带走,自己在这儿也讨不了好,骂骂咧咧跟着走了。
临走前往门上「呸」了一下:「两个小贱人给我等着!谁也别想把我大孙子带走!」
我还想再怼回去,我姐拉住我:「别理她,现在屋里只有咱俩,不抓紧时间嗨皮?」
我翻个白眼:「你嗨皮我不嗨皮,你现在洗澡睡觉,明天我再问你的罪。」
「我何罪之有?」
「被欺负还不吭声,重罪。」
5.
第二天。
两个人正襟危坐。
「你有他出轨的证据没?」
「有。」
「还不算太笨。」
「没大没小。」
果然被她一巴掌打脑门上,这熟悉的感觉。
证据是聊天记录。
他原来一直很小心,手机都随身带着。
怀孕以后,他就真以为我姐离不开他了,松懈了许多。
趁他洗澡,她试了几次密码。
他的生日……不对。
她的生日……她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不对。
灵机一动,他妈的生日……对了。
她为什么知道他妈的生日?
因为跟他妈一起跳舞的人炫耀她儿媳妇五点起床给她做满汉全席,所以她也不能输。
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叨叨别人家的儿媳妇怎么怎么孝顺,不知道她的生日有没有人记得。
我姐就给她买了个十几万的玉镯子。
送的时候当然没说价格。
他妈一开始还挺满意,戴去跳舞,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就骂我姐败家,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糊弄她。
我姐那时候还不会下厨,煮碗面都能糊,为了给她出去炫耀的资本又是剁排骨又是炸带鱼。
她有没有弄得满手伤?
她委屈,跟那男的说,结果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是你妈,你天天在家连一个老人都伺候不好?」
说到这她想调节一下气氛,抬着下巴朝我笑:「以后你生日想吃啥我都给你做。」
我把眼泪憋回去:「我谢谢你还是歇着吧。」
我才舍不得。
她看了他的微信,眼前一黑。
他有一个分类叫「宫」。
把勾搭的对象想象成妃子,给位分、封号,他自己当然是皇帝。
她是谁?
她在「工作」分类里。
她尽可能把「宫」里的聊天记录都拍下来。
在其中注意到一个「琏答应」,琏这个字不常见,但她美容院的技师名字里有这个字,她就多看了几眼。
越看越不对劲,这就是那个技师。
顺着这个思路,她还找到一个「霖贵妃」。
是我家公司的一个高管。
后来她拍下来一点点看,她发现「宫」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和她有点关系。
她吐了。
物理意义上的。
她以为是被恶心的,过几周又吐了才发现是怀孕了。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干出违法犯纪的事儿:「有这些离婚肯定够用了。但你要就这样离婚还是让他净身出户?」
她不假思索:「净身出户。不是我他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正好拿他工资抵债。」
「但我昨天问了律师,出轨只能让你分到更多的财产,但远远达不到净身出户。」我顿了顿,「要净身出户,只能靠自愿。」
「他不可能自愿!」她不甘心。
我听见自己压到冰点的声音:「那就让他自愿。」
6.
公司目前的大股东还是我爸,其次是我。
他们以为我家没男丁,娶了我姐公司就手到擒来。
可惜我家不是封建余孽。
我把他开除了。
我叫人传话给他,叫他去副董事长办公室一趟。
他不知道副董事长是我,还以为要提拔他,乐呵呵就来了。
我本来想直接甩他脸子的,现在改主意了:「最近你工作表现不错。」
他一听喜形于色还要佯装云淡风轻:「还得多谢领导扶持。」
我又抛下去一个饵:「你们部门经理一个月后要调任。」
他自以为隐秘地观察我的神色,发现我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就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我能胜任这份职务……」
「但是我原来有更好的位置留给你。」我笔锋一转。
他努力掩盖脸上的懊悔:「我听从领导指挥。」
像在驴嘴前面吊了个胡萝卜,看它急得要死又吃不到,怪有趣的。
「总之我今天叫你来是宣布一个事情——」,我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你被开除了。」
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好意思,我……」
「没有听错,给你十分钟离开。」
他面皮抽动:「您是不是弄错了,至少该给我一个理由吧?」
你到现在也没给我姐姐一个理由啊。
但我心地善良地告诉他:「因为你左脚先进门,我们公司不喜欢左脚先进门的人。」
我又抢在他开口前截下了他的话:「我没有在开玩笑。」
不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似乎忍痛抽出底牌:「其实我是……」
「你是我姐姐的前夫。」
让他死个明白吧。
他猪脑过载,站在公司门外才恍然。
我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他只有一个芝麻点那么大。
他觉得自己可以干出一番事业,以为不透露身份是能力的表现,然而他不知道那些顺风顺水都是我姐安排的,每次工作失误以后都是她派人收拾烂摊子。
即使我姐将他一家人赶出门外,他还是没有陷入危机的自觉。
自信到愚蠢。
没关系,故事才刚刚开始。
「你能自信多久呢?」
我用指甲戳了戳那个芝麻点,像要把它碾在地上。
7.
赶走皇帝以后就轮到贵妃了。
我找来那个高管,她叫陈霖。
我告诉她那男的已经打包走人了,她心理素质可比那男的好太多了,不露声色。
但没用,我不是在忽悠她。
我把聊天记录发给她。
要么替我办事,要么一起走人。
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之所以接受那男的也只是以为他是未来老总。
皇帝可是封她为唯一的贵妃,说明颇为喜爱。
如果在他落魄的时候还愿意伸出援手、不离不弃,会不会成为他的白月光呢?
试试呗。
她当即就给他发了条信息:「刚刚来看你,怎么不在公司?」
对方正在输入中……
持续了半分钟:「说来话长。」
她也过了半分钟以后才不紧不慢地输入:「不管怎么样,我一直在你身边。」
他约她晚上见面。
她答应了。
「你见过他妈吗?」
她点点头:「见过一面。」
「怎么样?」
「刻薄难搞。」
我给她发布了两个任务,一是搞定这对垃圾,二是向我汇报他们的情况。
那男的当夜住在她家,提出要把他母亲接过来一起住。
她拒绝了。
她说她的母亲有时也会来。
「难道你就要看着我们找不到地方住?」那男的满脸受伤,「难道我们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是啊,陈霖恨都恨死他了。
但是她受我命令,提出另外一个建议:「我这儿住不了,风险太大了,要是我妈来……你也不想暴露吧?但是我朋友的房子可以借给你们住。」
他和他妈就住进了我精心准备的老破小。
四面漏风。
要啥啥没有。
到处都是针孔摄像头。
我和我姐可以一起欣赏他们的表演了。
他刚要发火,陈霖眼圈先红了:「我知道这里配不上你,但是……我也是托了人才拿到的,今天太晚了,你和阿姨先将就将就好不好?」
确实天色已晚。
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下了。
陈霖也没走,打地铺,鞍前马后。
老太婆说哪里木板不平硌着她的腰,陈霖就拿棉花毯细致地垫上。
她晚上睡不着说牙疼,陈霖就不睡了陪着她,拿毛巾敷在脸上,十分钟换一次。
我点了点头,别的不说,服务意识还是到位的。
第二天那男的要去找房子租,发现常用卡冻结了。
我干的。
他把工资卡上交,自以为顾家,其实拿着我姐的卡花天酒地,一边说服自己是夫妻共同财产,一边心底还不服气,找小三小四小五膈应我姐,又不敢让她知道。
窝囊至极。
现在他就剩手机里那点余额和一张没多少钱的卡。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
还要养他的老母亲。
他的「朋友们」一听到他要借钱就打哈哈,他的亲戚们都在等着他飞黄腾达鸡犬升天。
他要怎么办呢?
8.
他想瞒着他妈,但他妈也不是傻子。
一听他们还要住在老破小里就知道大概情况了。
老太婆被我姐惯得,生活水平高了几个档次,做头发做指甲买镯子,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心气自然不顺。
去跳个舞,打脸充胖子,请客吃饭,一下子上千块没了。
晚上找她儿子要钱,她儿子白天出去找人找工作处处不顺,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一听几个星期的生活费几天就没了,语气就重了点。
这下好了,老太婆又闹不活了。
我看着摄像里的画面,心生一计,爱情的背叛略显单薄,母子离心也许能加一把火。
母慈子孝的背后是儿子吃软饭带来炫耀的资本,以及母亲没有拖儿子后腿。
如果这两样前提都没了呢?
先沉不住气的是老太婆。
病得太久,她那群舞伴要来「探望」她。
开玩笑,这么多人,这么小间屋子,站都站不下,让她们看见她还要不要脸了?
她就暗示她儿子:「总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别跟她们逞一时之气,等拿下房子生了孩子,休了又怎么样?」
她儿子不同意:「我是个男人!吵个架就活不成了?妈你能不能替我考虑考虑?」
她不敢多嘴,表面上「好好好」答应着。
没过几天她在路上「偶遇」了个老太太,她不认识,但对方似乎跟她很熟稔,一看见她就来打招呼:「阿芳!最近怎么没来跳舞啊?」
她僵硬地笑:「是你啊,最近家里有点事。」
「你家在哪里啊?」
她说了我姐小区的名字。
「巧了!我也住那儿!正好一起回去呗!」
我早就吩咐过保安,见到那母子两人就打出去。
她前几天已经以身试法过了。
「我要去超市。」
「一起去啊!」
「我买的东西多,时间长。」
「没事儿,闲着也是闲着。」
她脸都笑僵了也甩不掉这人,最后连滚带爬逃走了。
「趣趣来来你是不知道啊,她当时那脸色哈哈哈哈。」
老太太回来就和我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那个场景。
她是我姐那栋楼的楼长,我姐没怀孕的时候会帮她搬搬东西。
对了,她和对门的老大爷在谈恋爱,我姐牵的红线。
总之这一遭下来老太婆是彻底憋不住了。
儿子给的生活费越来越少。
陈霖有时候还来旁敲侧击。
她戴了墨镜围巾就在门口蹲着,就等我和我姐出来,自以为挺隐蔽
《姐妹同枝花》
【狼崽驯养指南】28
“好久不见。”
温柔稳重vs乖野钓系的年上养老婆文学
——————————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的纸映斑斓将长街点亮,赤红色的灯笼架旁,秦崧的眼睛水亮亮的。
他挂在邱樾白的脖颈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眨眨眼。
“你……”脸颊似有温热,突如其来的轻吻让邱樾白难得哑了声。
可爱的兔子花灯抱在手中,映红了少年的脸颊,似乎有些疑惑于邱樾白的愣神,秦崧抬起头,茫然地歪了歪脑袋。
邱樾白别过头,神情有些许不太自然,没忍住道,“……刚才的动作谁教你的?”
怀中的人影不轻不重,挂在自己脖间有些贪恋,秦崧认真思考的样子可爱极了,...
“好久不见。”
温柔稳重vs乖野钓系的年上养老婆文学
——————————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的纸映斑斓将长街点亮,赤红色的灯笼架旁,秦崧的眼睛水亮亮的。
他挂在邱樾白的脖颈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眨眨眼。
“你……”脸颊似有温热,突如其来的轻吻让邱樾白难得哑了声。
可爱的兔子花灯抱在手中,映红了少年的脸颊,似乎有些疑惑于邱樾白的愣神,秦崧抬起头,茫然地歪了歪脑袋。
邱樾白别过头,神情有些许不太自然,没忍住道,“……刚才的动作谁教你的?”
怀中的人影不轻不重,挂在自己脖间有些贪恋,秦崧认真思考的样子可爱极了,良久,扬起一颗小脑袋,脆生生道,“电、电视!”
似乎对电视这个词语还有些陌生,秦崧说话的时候还磕巴了一下。
电视机里的人们都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喜爱,彼时秦崧将它们认真地记在了脑袋里。
“哥哥,喜欢,姐姐。哥哥,亲姐姐!”几日前林邵深在客厅看肥皂剧时,秦小崧就坐在一旁的地垫上,电视剧里男女主亲密相处时,秦崧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格外认真。
自顾自推理的秦崧丝毫没有顾及眼前人的目光,一本正经道,“小萝卜,喜欢,白哥哥。”
秦崧扬起头,弯了两道月牙,“小萝卜,亲,白哥哥!”
少年的目光过于赤诚认真,让邱樾白的心底没来由地漏掉一拍。
挂住自己脖颈的手紧紧不放,邱樾白的手不自觉扣紧了几分。
孩子表达喜爱的方式很是直接,倒是成年人想的过于复杂。
他又哪里明白,什么是喜欢。
邱樾白勾了勾少年的鼻头,灯光下的侧颜温润至极,“这样……那你还喜欢什么?”
“萝卜。”秦崧一本正经,毫不犹豫。
自己是什么和萝卜相提并论的东西吗?
“那萝卜和白哥哥比呢?”看似无聊的问题让少年一本正经地歪了头。
这个问题似乎难倒了秦崧。
他低下头,面露难色地思考了许久,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终于扬起头来,
“喜欢,给小萝卜买萝卜的白哥哥!”
抖机灵的本事学的倒快。
身后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让秦崧的眼底瞬间覆上一层幽怨。秦崧回过头,水灵灵的眼睛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猛然发出一声怪叫,将脑袋缩入了邱樾白的怀里。
他的眼里有突如其来的畏惧,像一只受惊的小兽,邱樾白回过头,舞狮的游街长队恰好将自己二人与林邵深的视野打散。
邱樾白抱着秦崧,他的嘴里有低低的呜咽,像是在传唤着什么讯号。
“……大……东西!”秦崧露出一只眼睛,又赶忙缩了回去,似乎对身后的舞狮队伍格外忌惮,“大东西!”
邱樾白足足愣了几秒方才反应过来。
也不知秦崧在森林里曾遇见过什么,想必定然被浮夸的狮头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大东西不会伤害我们。”男人将秦崧抱紧在怀里,小家伙却说什么也不肯再抬头,“那数三十声,你睁开眼,好不好?”
秦崧小小地呜咽一声,也不知是否在应。
邱樾白抱着少年远离舞狮的热闹人群,怀中的人儿捂着眼睛,食指还不忘勾着那盏崭新的兔子花灯。
长街在身后远去。
“小……”
突然,
“啊——”
一声惊叫陡然划破喧嚣的闹市。
一并响起的,还有划破夜空的沉闷枪响。
人群在一瞬间的静默后,宛若滚烫的油锅遇水般炸开来,所有的目光汇于一点后,舞狮长龙作鸟兽散。
邱樾白回过头,目光在碰触时的一刹那呆滞后,赶忙捂住了秦崧正欲睁开的好奇双眼。
沉至谷底的嗓音依稀带着颤抖,“别看。”
秦崧灵敏的小鼻子皱了皱,黑暗与喧嚣之中,他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那是狩猎的味道。
人群四散,猩红蔓延。
恐惧在人群中滋长。
游园灯会在熙攘中转瞬散了个大半,红色的舞狮头套被扔在一旁,取而代之的,是凭空出现的深蓝色制服。
人群挤到快要不能呼吸,邱樾白与秦崧一晃眼消失在视野,谢承庆下意识拽紧林邵深的手,回眸一瞥间,
“是执法部的人。”
在帝国的治安管辖中,一般纠纷由当地警局即可处理,而高级安全执法事件,则由“三院四部”中执法部的各级执法队出动。
“这里不安全,先出去再说。”
林邵深低下头,目光一愣。
骚乱中被抓住的手腕还未来得及松开,林邵深的眼神有些不太自然,下意识将手收了收。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谢承庆收回手,面上一闪即逝的尴尬被迅速隐藏,“抱歉。”
“走吧,去找他们。”
林邵深挪开目光,没有应答。
他的手里还有一只别致的花灯,若是细看,倒像是一只小狼。
秦崧埋在邱樾白的怀里,耳边的喧闹和拥挤在黑暗中掠过,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周围的人影已经有些稀稀落落,就连景致也与向才截然不同,眼前的大门不是自己当初进来时的那条主街,秦崧从怀中小心翼翼探出脑袋。
“白哥哥。”秦崧扬起头,茫然的目光中有好奇和不解,“三百秒,了。”
分明白哥哥说,数三十秒就能睁眼,却又中途不作数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手中的兔子灯在人群奔走中被挤掉,只留下一根光杆,秦崧的大眼睛肉眼可见地呆了呆。
他抬起头,刚想叫邱樾白的名字,却发现男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身上。
电话号码是林哥哥的,秦崧记得那一串数字。
“喂?我们在西门……没事就好,好,等你。”手中的电话被挂断之后,邱樾白紧皱的眉头方才终于松了松。
两脚回到地面,秦崧耷拉着小脑袋,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中断掉的兔子灯,水灵灵的眼底一闪一闪的。
邱樾白一愣。
男人蹲下身子,接过那断掉的灯杆,略带歉然道,“喜欢的话,白哥哥明天再给你买一个新的。”
秦崧的眼底在听见这句话后亮了亮,似乎找到了一点安慰,却依然有些兴致不高。
想了又想,小家伙到底是舍不得那根残破的花灯,将它重新握回了手中。
大手在毛茸茸的头顶轻轻拍了拍,男人起身的瞬间,目光自路旁不经意瞥过。
这一瞥,浑身血液却在下一秒陡然凝固。
三五辆黑色长车在路边缓缓停下,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牌,不过是中高档的商务配置。引人注目的是,从领头至最后的车牌上,是以字母J开头的自“001”起的连续牌号。
为首的蹭亮车盖上,有一枚极为别致的古罗马建筑形车标,复杂的镂空花纹与简约的黑色车身有些违和。
若是林邵深在定然会发觉,眼前的车标和那一日,邱樾白在拍卖行中出示的黑色晶片一模一样。
那是属于检察院的专属行政标识。
而这个标识配上“J0001”的车牌,车中可能出现的,不过寥寥数人。
心脏在那一刻停止跳动,周遭的空气快要能够凝出水来,邱樾白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反着微光的金属徽标,一动不动。
握住秦崧的手心不自觉加重,直到吃痛的少年轻轻拽了拽眼前的衣袖,邱樾白方才回过神来。
“我们走。”
漏掉的心跳在一瞬间回撤,宛若一场昏昏梦境,邱樾白拉住秦崧柔嫩的小手,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
嗷?
秦崧歪了歪脑袋,可是白哥哥刚才不是还说,要在这里等林哥哥的吗?
他跌跌撞撞地跟在邱樾白身后,茫然地回头再看了两眼。
为首的车门被人打开,小家伙却在车内走出的人影中,捕捉到一个自己熟悉的身影。
“大萝卜叔叔!” 一声清脆的呼唤带着些许兴奋和喜悦,秦崧扬起只剩一根光杆的花灯,下意识松掉了男人的大手。
大萝卜叔叔,这是秦崧放学回家与自己提过几次的名字。
在少年的口中,有一个叔叔曾在学校给自己送过几次萝卜,因为他送自己的萝卜比家里买的都要大上一圈,秦崧给那人起了个外号,叫做大萝卜叔叔。
彼时邱樾白并未在意,只当是学校食堂的哪位好心后厨,瞧着小孩子喜欢萝卜多送了几根。
邱樾白回眸的瞬间,和那道同样投来的目光,在毫无静谧可言的夜色之下,撞了个彻彻底底。
他的两鬓已然有些斑白,似乎有着超出自己年龄的老态,一对苍劲而有神的目光却深邃无波,像是早已被人间的百态磨至平静。
微风拂落几片枯黄的树叶,恰好拦在空旷至极的视野之间。想要上前的动作被身后的大力牵住,动弹不能,秦崧扬起头,茫然地眨眨眼睛。
梧桐缓缓落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声响入耳。
唯有,
“好久不见。”
……
————————————
彩蛋是关于小狼崽和大萝卜叔叔的。
久等啦!关于检察院和晶卡有关信息,可以在第二章回顾一下。近期可能拉下剧情但不会太长,但我感觉还挺重要的(?)另外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细节心软林哥和小狼崽也快和好啦,也欢迎大家猜一猜新出场的人物~
感谢@似妍 @柚子圆又圆 @青墨 @苦夏. @芷依ぴ @GYY @好像不是 @嵩嵩 @不改 @苕皮的小号 @风与长安 @西弗 @森林森子 @梧桐树 @哒。 @南絮 @秦鹤昀 @垃圾鱼 @辰鸢 @天堂里没有冬季 ら @睡也睡不好 @小鱼饼干 @重霄 @haooooo︒ @千山风雪 @梨熙钰 @Nana. @颜玖 @罐头 @Res. @!!! @斤阿≈ @Cccc- @史努比的哈骑士 @不染世俗. @墨墨是小朋友 @周舟洲 请秦小崧吃萝卜🍭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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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驯养指南】29
“可家破人亡,我又如何原谅他。”
——————————
意料之中的,好久不见的问候并没有得到任何回音,车前的人影发出一声叹息。
“五年了,你还是这样。”
他抬起头,眼角和额间的皱纹泛开,灯光下是比几年前不知白了多少的鬓角,唯有一对漆黑的瞳孔并无半点浑浊。
“你倒是变了不少。”邱樾白的嗓音有些低哑。
秦崧茫然的目光在二者身上反复打量,像是在疑惑白哥哥与大萝卜叔叔为何相识。
“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吧。”
邱樾白攥紧秦崧的手微微用力,最终不动声色地侧过半方脸颊,“我不认为自己和监察长有什么聊的必要。”...
“可家破人亡,我又如何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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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好久不见的问候并没有得到任何回音,车前的人影发出一声叹息。
“五年了,你还是这样。”
他抬起头,眼角和额间的皱纹泛开,灯光下是比几年前不知白了多少的鬓角,唯有一对漆黑的瞳孔并无半点浑浊。
“你倒是变了不少。”邱樾白的嗓音有些低哑。
秦崧茫然的目光在二者身上反复打量,像是在疑惑白哥哥与大萝卜叔叔为何相识。
“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吧。”
邱樾白攥紧秦崧的手微微用力,最终不动声色地侧过半方脸颊,“我不认为自己和监察长有什么聊的必要。”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答案,男人挥了挥手,黑夜里的随从向后退了几步,却依旧恪尽职守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樾儿……”
“监察长大人。”
邱樾白转过身子,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再次打断了男人的话音,“今日若是有要务在身,还请您不要误了正事。
人群的骚乱并未平歇,可邱樾白明白,哪有什么公务需要最高监察长亲自下场,今日男人出现在这里,有八成的缘由都是因为自己。
男人自顾自地上前一步,“那一场山火,我提前并不知晓若兰她……”
“那那十一个孩子呢?还有秋水……”邱樾白背着身影,努力压抑的嗓音已经有些颤抖,却依旧被压得仅有二人可闻,“一句不知,就能掩盖你欠下的十一条人命!?”
男人的目光难得有些闪烁。
“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你就会明白,我代表的已经不再是我自己。”
“踩着血肉筑成的高台,这样的地方,监察长您呆的可还畅快?”
空气陷入忽然的静默。
分明只有几步之遥,却宛若天堑。
挣扎许久,男人终于还是放弃继续上前的念头,声音却染上了明显的疲惫,“你母亲那里,代我问个好。”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陡然拔高的音量吓了秦崧一跳,他扬起茫然的目光,下意识攥紧邱樾白的大手。
“五年了,你连去看她一眼都没有。”邱樾白骤然转过身,凌厉的语气和狰狞的目光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温润,“白侯礼,你算个什么男人?”
“你知道的,我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邱樾白冷笑一声,“下不了的高台,脱不下的长衫,又何必在此故作深情。”
“白秋樾!”
陡然的厉色似乎被这一句犀利言辞戳到了痛处,一声轻呵让周遭的空气陡然凝滞。
气氛终于彻底降至冰点。
良久,
“监察长请回吧。”
邱樾白深吸一口气,失控边缘的情绪纵使一压再压,也无法恢复平静。
秦崧拉着邱樾白的衣袖,从始至终他一句话也没有听懂,更不明白,白哥哥为什么对大萝卜叔叔似乎有很强的敌意。
白侯礼的目光落在一旁有些受惊的少年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话锋却陡然一转,“你不该收养他。”
“我的生活,不需要你来插手。”
“联盟对自然研究所的经费依旧在下调,你所从事的东西,甚至有一天不会再被需要。”步步紧逼的言论没有带一丝一毫的压迫意味,句句中肯却诛心,“这一点我没有必要骗你。”
邱樾白自然是明白如今所里的资金有多紧缺,他看不清前路,就像看不清眼前的人一样。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他提供最好的医疗和教育。”白侯礼颤颤巍巍地扬起目光,“这些,现在的你,给不了他。”
这是邱樾白第一次在这场对峙中陷入沉默。
“更何况,他不是一般的孩子。”白侯礼的目光与秦崧对视一眼后挪开。
“什么意思?”邱樾白的眉头不自觉蹙起。
白侯礼却没有再往下说。
“抱歉,有些事情,如果仅仅作为一个父亲,我还暂时无法告诉你。”
邱樾白的眉头锁的愈发紧蹙。
秦崧的身世他至今无从得知,以白侯礼都本事要查清并不算难,但邱樾白不想细究。
眼前的父亲以各种手段希望自己回到监察院已不是第一次,但他亦有自己的执拗与坚持。
“白侯礼,无论你用什么方式,监察院与我邱樾白都不会有任何关系,今天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至于他,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他还愿意在我身边,我自会把最好的给他。”
“别的,不劳烦监察长大人费心。”
一连串的话语却是千里之外的疏离。
白侯礼在原地站了半晌,终究还是颓丧地转过身去,“替我看看你的母亲。”
这是他今日说的第二次。
……
一步,一步,邱樾白走在道旁,险些连街边的自行车都未看见,还是被秦崧一把拉住,方才从游离的神思之中回过神来。
自行车主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计较,踩着脚踏板远离了此处。
“小白!”耳旁响起的呼唤那样熟悉,却又宛若天边那样遥不可及。
林邵深挥舞着臂膀,他的手中似乎还提着一支左右乱晃的花灯,缓缓驶离的商务车映入他的眼帘,让林邵深的脚步突然停住。
邱樾白抬眼,眸底是细细染开的丝红。
好像在一瞬间获知了什么,林邵深下意识道,“是他?”
“是。”开口的嗓音是说不出的沙哑。
林邵深拍了拍邱樾白的肩膀,白家的矛盾他不知根底,这种时候,也只能将沉默还给本该静默的空气。
秦崧有些担忧地抬起头,看了邱樾白一眼,又回过头忘了一眼已经消失的车流,怯生生道,“白哥哥,大萝卜叔叔是坏东西吗?”
邱樾白的脚步一滞。
他看向秦崧的目光有些闪烁,良久,蹲下身子,“秦崧。”
男人的目光有些认真。
“如果有人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不,能给你更多的萝卜。”想了又想,邱樾白决定用秦崧能听懂的话语翻译,“你愿意,跟他走吗?”
秦崧直视着眼前的面容,一本正经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半晌,摇了摇头。
“白哥哥的萝卜,够吃。”
他解释地那样认真,似乎又充满了道理。
“白哥哥,没有萝卜……小萝卜,就去捡萝卜。”秦崧的大眼睛中有着别样的光芒,“森林里,有好多好多萝卜。”
森林里,怎么会有萝卜?
彼时邱樾白的大脑有些混沌,无暇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他只是摸了摸秦崧的脑袋,将少年揽入怀中,“白哥哥带你去见个人。”
……
疗养院的门微敞着。
走廊的装修以低饱和的暖色调为主,两侧的灯光开得温暖极了,清净的鸟鸣从窗前的缝隙传入,路过的护工似乎认识邱樾白,稍稍向两旁让了条道出来。
“妈。”
走廊尽头的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屋内像是受到了惊扰般,突然爆发一声女人的尖叫,而后便是匆匆拖地的脚步声。
“是,秋水来了吗?”突然出现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今日的眼神却是格外生动,“是我的秋水吗?”
邱樾白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多说,只是将屋内有些昏暗的灯光点亮,“妈,我是秋樾。”
奇怪的女人在门口的身影上嗅了嗅,突然呆住,像是回过神来似的,自顾自地转身呢喃,“秋樾……”
她点着头走入屋内,口里还在念叨着什么,“秋樾好啊,秋樾好……”
秦崧躲在男人的身后,露出半颗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房间,站在门口时不觉得,进门后的空间倒是极大,房间的采光和透气都是极好,即便是在二楼,也没有半点喧嚣。
“侯礼呢,他怎么没来?”女人念念叨叨地打开电视,拿起桌上的茶壶做出沏茶的姿势,纵使里面空无一物。
邱樾白打开水壶,里面已经没了热水。
为了安全着想,这里的病房并没有安设烧水壶,邱樾白拎起热水瓶,“你们先坐着,我去打壶水。”
邱樾白走后,秦崧扬起头,好奇的目光与眼前的女人直直对视。
他的手中还有一盏小狼花灯。
那是林邵深临走之前给他的,说是灯会时看见了顺手买的,秦崧把它抱了整整一路,就连邱樾白想要都不舍得给。
“你是,妈妈。”
他原是想说白哥哥的妈妈,许是因为这样的句子省略起来更为简单,最后化作了四个字。
秦崧将藏在身后的花灯突然举起,伸在女人的眼前,赤诚而又认真的目光一眨不眨,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人不正常的举止任何害怕,“给你,灯。”
花灯上有两只精致的嬉戏小狼。
女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和花灯,秦崧便也这般一直举着。
良久,女人的目光突然染上了晶莹,她颤抖着伸出手,抚上少年的脸颊,“你是……秋水吗?”
“秋水……我的秋水……”
秦崧茫然而疑惑的目光看着眼前人失态的呢喃,却并没有那双伸来的葱白玉手,他眨眨眼,眼前的怀抱袭来时,手中的花灯落在了地上。
秦崧呆呆的。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秋水。”
邱樾白进门时愣了愣,女人正抱着秦崧喜极而泣,小家伙看起来有些无措,扬起脑袋发出嗷嗷呜呜的疑问。
女人将秦崧抱了许久方才松手,直到二人走时,她的目光依旧还停留在懵懂的少年身上。
……
“他叫邱若兰,是我母亲。”
“吓到你了吗?”邱樾白拉着秦崧的小手,那盏花灯邱若兰没有要,让秦崧好好带回家保存。
秦崧扬起头,认真地摇了摇脑袋,“白哥哥的妈妈,喜欢小萝卜。”
即使是他,也能感受出女人的喜爱。
“秋水是我妹妹。”男人的脚步顿了顿,轻声道,“她走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
“五年前,我母亲带着十八名学生去森林做科学实验,其中也包括了秋水。”邱樾白自顾自说着,也不知秦崧有没有在听。
“后来起了一场山火,十一名学生遇难,她带着七名学生侥幸逃出,秋水就是在那一次,失去了踪迹。”其实世人皆能明白,在那样大的自然灾害中,失踪无异于昭告了死亡。
“她也是在那一次之后,变成了这样。”
邱樾白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追忆。
“你知道吗,那场山火本来能够及时救援。”
“当时一家独大的材盛集团掌控了帝国绝大部分水资源和矿产资源,在这个时代,自然资源是商业的命脉,甚至会威胁政权。当商业发展到一定程度,政Z斗争无法幸免。”
“联盟ZF一直在制衡资源垄断,却依旧被材盛集团竞标拍得那一片林业土地。恰逢八月森火,山火燃毁了材盛集团拍得的大片林地,无人知道那场大火是自然还是人为,但当时监察部从中作梗,调取了当地所有消防警力,导致那场山火足足半日才被人发现。”
“他们不惜看着那片土地毁灭,也不愿让其落入材盛集团手中。”
“而最后,当地林业部门做了这场事故的替罪羊。”
“监察部当是联盟锋锐的爪牙。”邱樾白停住脚步,抬起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位置他坐的当之无愧。”
秦崧听不明白,邱樾白也不需要秦崧明白。
今夜的月色格外明朗,这是秦崧第一次近在咫尺地感受到,人类的情感,原来说不清,也道不明。
“可家破人亡,我又如何原谅他。”
……
“白哥哥,抱。”秦崧伸出自己的小手,学着大人的样子,却摸不到邱樾白的头顶,只得抱住了他的腰身,“白哥哥,不哭。”
——————————
彩蛋是大学秦崧和白哥的片段。
为了不让大家等太久,本章是4k+长更~感觉把主角的背景写清晰还挺重要的,大家不要看见剧情就悄悄弃文QAQ之后依旧是崽崽主场。最近人好少,六百小心心可以拥有吗!你们的反馈对我很重要🥺
邱樾白的原名是白秋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白侯礼的情感很复杂,恨又无法恨,所以只能远离。小狼崽是在一场山火中捡到的,其实对白哥来说,也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另外小狼崽的幼年篇应该五十章内能结束,又野又诱的大狼崽成年篇之后也会有√关于可爱小萝卜头大家还有什么想看的可以留言w
感谢@X. @原味奶仁. @青墨 @1.4.1.2. @咕噜噜噜噜噜~ @GYY @好像不是 @桃桃 @jhy @澈心z @奶黄包 @似妍 @小鱼饼干 @super pig @小曦 @屋外满城雪霜 @不染世俗. @法外狂徒张三 @晓山青 请小狼崽和白哥吃糖🍬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反馈⭐
❣️喜欢小狼崽不要忘了小心心❣️
我开了家可以定制孩子的商店。 性格、性别、智力……
我开了家可以定制孩子的商店。
性格、性别、智力……
只要顾客需要,我就能将他们心中最完美的孩子变成现实。
数不清的父母从我这购买到完美后代,好评如潮。
直到十八年后,第一批顾客一纸诉状,将我告上消费者法庭。
「我们要举报!店家虚假宣传,售卖产品与实物完全不符!」
1
「您还在为了孩子不听话,性格叛逆而苦恼吗?
「还在因为孩子学习不好,一无所长而忧心吗?
「还在因为不满意孩子的性别而纠结吗?
「后代定制商店,欢迎您的到来!在这里,您的一切烦恼将迎刃而解!我们会竭力为您提供最满意的服务!」
……
欢快激昂的电子音在城市上空回荡。
后代商店外排队的人们络绎不绝。
「老板,......
我开了家可以定制孩子的商店。
性格、性别、智力……
只要顾客需要,我就能将他们心中最完美的孩子变成现实。
数不清的父母从我这购买到完美后代,好评如潮。
直到十八年后,第一批顾客一纸诉状,将我告上消费者法庭。
「我们要举报!店家虚假宣传,售卖产品与实物完全不符!」
1
「您还在为了孩子不听话,性格叛逆而苦恼吗?
「还在因为孩子学习不好,一无所长而忧心吗?
「还在因为不满意孩子的性别而纠结吗?
「后代定制商店,欢迎您的到来!在这里,您的一切烦恼将迎刃而解!我们会竭力为您提供最满意的服务!」
……
欢快激昂的电子音在城市上空回荡。
后代商店外排队的人们络绎不绝。
「老板,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孩子的性别、性格……所有的一切都能由我们自己选择?」
我看着对面一脸狐疑的夫妻,微笑。
「当然,本店十八年来累计帮助近十万父母解决后代问题,无一差评。
「二位可以看看,这些都是我们店里历年来的经典成功案例。」
我拿出本厚厚的册子,夫妻俩立刻接过,迫不及待翻阅起来。
「什么?!这家人定制了一个高智商的孩子,十岁时就带着全家跨越阶层,住进了富人区?!」
「这人定制的学习好的孩子,年年成绩名列前茅,还拿了高考省状元?!」
「这个孩子我认识!因为长得好看,年纪轻轻就做了童星,给爸妈赚了几个亿!!!」
他们难以置信,喃喃自语。
「原来,原来这些都是定制的孩子。」
夫妻俩对视一眼,彼此眼睛里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好半天,男主人斟酌着开口。
「那……定制一个后代需要多少钱?」
我双手交握,依旧微笑。
「不要钱。
「我要你们,原来的孩子。」
2
夫妻俩猛然僵直:「您说什么?」
我扶了扶有些滑落的眼镜,看向店外已经排到街角尽头的队伍。
「定制后代完全免费,但需要一个模板,以你们原来的孩子作为参考。
「我可以给你们时间再考虑考虑,但……
「下次后代商店什么时候再对你们开放,我就不能确定了。」
夫妻俩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男主人率先开口:「我们换!」
女主人惊诧:「你……」
男主人一脸坚定:「这些年我们为了小虎放弃了多少机会,最后得到了什么?他不仅叛逆,学习成绩还不好,害得我们在街坊邻居面前都抬不起头,换了也好!」
「再说,换个和小虎一样长相的,不就好了?」
女主人垂头,默认了。
我嘴角笑意更深:「你们对新孩子有什么要求吗?」
男主人来了兴趣。
「首先就是要孝顺,不能顶嘴,要听父母的话!父母让他往东,他绝对不能往西!」
我点头。
「然后嘛,肯定要聪明,学习成绩好,后面人生机会才会更多,才能过得更好。」
女主人也补充:「但也不能太聪明,为人处事要谦虚一点,不骄不躁,才能长久。」
男主人继续补充:「最好在父母面前要懂事,不能太强势叛逆。」
……
我拿出合同,一一填入他们的要求。
「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夫妻俩检查无误后,利落签字。
当天,他们就从家里带来孩子,从我这抱走一个尚在襁褓中的,理想中完美的婴儿。
这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人文教育却相对落后的世界。
大部分居民对孩子教育问题都焦头烂额。
在这背景下,后代商店应运而生。
只需要付出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就能得到优质后代。
这在当代家长眼中,简直不要太划算。
脑海中的系统欢欣鼓舞:【宿主,你太厉害了!】
【只需要再拯救五十个孩子,我们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却并没有松懈半分。
算算日子,第一批完美后代已经成年。
接下来的任务,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3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消费者法庭带走。
审判台上,第一批完美后代的顾客群情激奋,望着我的眼睛恨不得喷火。
「法官大人!我们要举报!」
「店家桑榆虚假宣传,售卖产品与实物完全不符!」
「她欺骗了我们!」
法官瞥了他们一眼:「肃静!」
「你们派个代表发言。」
人群推搡一阵,一个西装革履但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人站了出来。
「我们十八年前在她的后代商店购买了孩子。
「她那时承诺,这些孩子会按照我们的要求长大!
「可现在,我们的孩子不是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就是变成了废人!
「桑榆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法官看向我:「被告,原告是所说一切你是否知情?」
我眨眨眼,摊手。
「哪家好人的售后服务能有十八年?」
我看向那些狰狞的面孔。
「再说,你们从我这买的,是孩子对吧?」
原告席上,众人一愣,随即哄堂大笑。
「桑老板,你吓糊涂了吧!」
「我们当年买的不是孩子,还能是什么?」
我嘴角笑意加深,看回审判台上的法官。
「大人,如果没记错的话。
「按照我国现行法律,十八岁的成年人,不算孩子吧?
「既然不算孩子,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一开始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不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旁听席上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
「是啊,十八岁成年之后,就已经不是孩子了!」
「桑榆的售后服务一直完美提供到了定制后代长大成人。」
「桑榆售卖的是孩子,所以孩子一旦成年,他们之前的协议毫无疑问地就无效了!没毛病,非常合理啊!」
我笑着打了个响指:「bingo~」
原告席上的人们脸色难看极了,偏偏涨红了脖子都说不出一句反驳我的话。
法官见状,手里的法槌正要往下一落。
「既然如此,那便……」
话还没说完,我出声打断。
「等等,我申请向原告索赔一百亿。」
4
这下,所有人都炸了锅。
原告代表怒不可遏:「桑榆,你别得寸进尺!」
「我们没找你赔钱就算了,你居然还想讹我们?!」
旁听席也投来不赞成的目光:「有一说一,这确实过分了,那可是一百亿啊,她怎么不去抢银行?」
法官手中的动作一顿,瞥向我,淡声道:「理由。」
我视线扫过原告众人,随即毫不畏惧地直视审判台上的法官。
「我过分?你们不要我赔钱难道是因为慈悲吗?
「分明是找不到让我赔钱的把柄!」
如果我也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我敢保证我将承受的赔偿绝不仅仅只有一百亿。
「我要告后代商店的顾客长期对孩子们实行家暴、精神控制等非人的迫害!
「他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孩子的健康成长,必须予以赔偿!」
原告代表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胸有成竹地勾起嘴角。
「大人,这是毫无根据的污蔑!她得为她说过的一切负责,赔偿我们的名誉损失费!」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我冷笑:「谁说我没有证据了?」
「当年你们签署合同的时候,都没注意到里面的免责声明吧。」
或许有人注意到了,但没放在心上。
「后代定制商店为了给顾客提供最好的售后服务,会实时监控商品的一举一动。
「大人,我随机抽取了一组完美后代的监控画面,申请播放。」
法官大人颔首。
我调试设备,将准备了整整十八年的东西投影到了大屏幕。
而接下来画面里的内容,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5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画面像是人睁开眼睛一般出现。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橘黄的落日和无人的街道。
一对夫妻满是沧桑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央。
孩子稚嫩的童声响起:「爸爸,妈妈?」
夫妻笑着应声:「哎,爸爸妈妈带你回家。」
三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
我冷眼看着屏幕上的这一切。
我记得这对夫妻,丈夫姓程。
当年为了能够换一个完美后代,不惜倾家荡产。
而他们对孩子的要求是——绝对孝顺,以及,绝顶聪明……
画面一闪,他们回到了家。
破旧的老校区,发黄的墙壁,潮湿杂乱的房间。
一切都在诉说着这个家庭的窘迫与贫困。
但好在,生活温馨,其乐融融。
夫妻俩即使生活拮据,都要把最好的一切给孩子。
他们会带着他去游乐园,努力满足他的兴趣爱好,给他美好的童年。
这对夫妻慈爱地望着他们的小小少年。
「明明,你叫程明,爸爸妈妈希望你能永远快乐,未来一片光明。」
原告代表嗤笑:
「桑榆,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这难道不正是说明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父母都会真心爱护自己的孩子吗?
「别嘴硬了,你就是想哗众取宠!」
他说得有理有据,就连旁观席上的大家都疑惑地望向我。
「我觉得原告代表真相了……桑榆费尽心思搞这一出,说不定真是为了提高后代商店的知名度呢……」
「这对夫妻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孩子家暴的人啊。」
「搞什么啊,不行就快点到下一个案子吧,浪费时间。」
大家丝毫没注意到,原告席上,那对存在感极低的夫妻也来到了现场。
此刻他们已面白如纸,抖若筛糠。
我笑了笑,示意他们继续看下去。
如果真这么爱孩子,又怎么会来定制后代呢?
他们带着自己原本的孩子和我交换时。
那个孩子怯懦寡言……根本不像是在爱里长大的小孩。
画面中的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孩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
这时,他非凡的学习天赋开始显现。
当别的孩子还在对着那些犹如天文的公式方程抓耳挠腮时。
十岁的程明不经培训,就能畅通无阻地独立解答出初中的奥数题。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一开始都觉得程明只是小孩心性,胡乱写写。
直到一位老师抱着逗小孩的心态打开了标准答案,开始批改。
他震惊了。
程明解出的结果和答案一模一样。
甚至客观来说,程明的解题思路和过程比标准答案给得更为清晰整洁。
所有的老师们都炸了锅,对上小程明懵懂天真的眼神,又不信邪地让他再多做几道。
程明都做对了。
于是题目的难度从初中奥数题,变成高中奥数题,又从普通奥数题,变成竞赛题。
当程明终于懊恼地摸着自己的脑袋,说自己做不出来时。
他面前摆着的是,清北少年班的竞赛题。
6
这时老师们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班主任,颤颤巍巍拨通了程明父母的电话。
「你们家出了个神童啊!」
程家夫妻俩对此并不惊讶,与有荣焉道:「那是当然,你们也不看看是谁家孩子。」
激动上头的老师并没有听出这段话里奇怪的地方。
他挂断电话,又联系了校长。
说明事情原委后,校长沉吟片刻,觉得程明就是学校的活招牌。
当即联系当地的媒体朋友,想要针对程明天才的名头进行宣传。
于是一批又一批的媒体来到学校,来到程明的家。
一则又一则类似于【寒门终出贵子】的新闻铺遍了各大社交媒体。
当大家看到神童窘迫的生活环境,父母打补丁的衣服时,纷纷心疼不已。
善良的网友们自发组织捐款,雪花般砸落在程家父母头上。
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程家父母拒绝了大家的捐款,仅仅接受了为程明成立专门的教学团队,辅导其参加高考。
「我们理解大家的心情,也感谢大家的善意。但我们家,我们家程明,人穷志不短,不需要靠大家的好意生活。」
「明明在学习上有天赋,我和他妈妈都很高兴,我们会支持孩子想要挑战高考的决定。
「也希望大家不要再过度关注我们的家庭。」
然后他们便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再也没出现在社交媒体上。
一眨眼三年过去,十四岁的程明第一次参加高考。
按当年的分数线能上当地重点的院校。
老师们都很高兴,说只要程明再静下心来学一年,锻炼一下胆量,明年肯定能上清北。
程明也雀跃地点头。
谁知一直沉默的程家父母却提出了异议。
「还复读一年干吗,在哪上大学不是上?我们家明明是天才,是金子!
「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哪怕是普通的大学,我儿子以后也混得不会比清北毕业的人差!」
「明明,你说是不是?」
老师们面面相觑,陷入诡异的沉默。
三年间的相处下来,谁都不是傻子,都发现了程家夫妇对程明超强的控制欲。
程明在家不被允许有自己的隐私空间,房间门不准上锁。
一日三餐如同机器般被严格安排。
甚至每次周末来学校上课,程家父母就会如同幽灵般站在教室窗户边伫立张望。
老师们不是没有劝过,可他们嘴上说着没问题,下一次依旧不改。
久而久之,老师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程明渐渐变得沉默、寡言。
再不如初见时那般活泼开朗。
而现在,程家父母又想要干涉程明的选择。
十岁的程明站在阳光下,头微微垂下,脸颊陷进一片阴影里。
他攥紧拳头,一言不发。
老师们齐齐叹了口气。
程家父母得意地挑眉:「看吧,我家明明都对自己有信心!」
有个年轻的老师终于忍不住。
「你们不能这样,程明年纪还小,复读一年明显能获得更好的未来!」
回应他的是程家父母不屑的表情。
「老师,我承认你教学方面的能力。」
「但我家孩子我们肯定是最了解的。」
「他只是比较腼腆不爱说话,其实心里很想留在本地上大学的。」
「何况这学校又不差,明明都没说什么呢,不是吗?」
老师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默默退了回去。
饭桌上,程家父母依旧乐呵呵地给程明夹菜。
「我们家明明可真有出息!」
「来,多吃些菜!补点营养。」
「九月份你就是咱们老程家第一位大学生了!」
「到时候我摆上几十桌宴席,让亲朋好友都来热闹热闹!」
谁也没想到,一向乖顺的程明看着桌子上好几年如一日的饭菜,头一次反驳父母的决定。
「可是爸爸妈妈,我……想要复读,想要上清北。」
想要……更好的机会。
7
啪的一声——
程父重重将筷子拍在桌上。
「你胡闹些什么!
「我就说外面那些年轻的老师会教坏你!
「复读干什么?白白浪费一年!
「明明,你是我们老程家的神童,不管在哪里上大学,你都会过得很好!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看看和你同龄的那些孩子,谁能比你更聪明?」
程明的头垂得更低了,手紧紧攥着筷子。
程母见状忙出来打圆场:「哎呀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怎么就急了。」
她安抚地拍拍程明的背,然后话锋一转。
「没事的明明,其实你爸就是担心你。
「你是爸爸妈妈的孩子,爸爸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想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害过你没有?
「你爸不让你复读,是因为确实是没有必要。
「本地的大学不也很好吗?离家又近,爸爸妈妈经常能去看你。
「你年纪还小,要是去了清北,万一出了点什么事,爸爸妈妈会很担心你的。」
程明的嘴死死绷成一条直线。
程父和程母都放下了筷子,安静地注视他。
「我们明明,可是最孝顺懂事的孩子了,对不对?」
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般。
程明的脊背泄气似的弯了下去。
他小声说:「好,我不复读了。」
程家夫妻脸上重新露出笑颜。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们的好儿子嘛!」
他们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热闹地给程明夹菜、聊天。
程明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最终沉默着,一语不发地将那些菜吞咽下去。
就这样,程明顺利上了当地的大学。
成为一名年仅十岁的大学生。
开学那天,程父程母依依不舍地将他送进学校。
画面再次陷入黑暗。
这时无论是法官还是旁听席上的大家都已经发现了些许不对。
言论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程家父母的做法有些偏激了,应该尊重孩子自己的想法。
「这对父母……掌控欲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感觉他们是真的很爱程明,但是这份爱也真的太压抑了。」
「程明从头到尾就像个被他们摆弄的玩偶,只能按照他们的想法生活,这……真的是爱吗?」
另一派则持相反意见。
「其实我真的挺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的,大家别忘了,程明才十岁啊。你们有孩子的,放心自己十岁的孩去外地那么远的地方生活吗?」
「对啊,程明是神童没错,可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家长不放心很正常。」
「他们的做法虽然偏激了一点,但人之常情,我理解。」
这时原告席上的程家父母已经躲在了看不见的角落。
原告代表擦了擦额角上的汗,嘴硬道:「这有什么?」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父母,谁又能保证自己能做到最好?」
我笑了笑,照旧不搭话,示意大家继续看下去。
8
画面闪了闪,热闹青春的大学生活出现在众人眼前。
老师和同学们因为他年纪小,又有「神童」的名声,都很照顾他。
独自一人在大学的程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渐渐变得开朗爱笑。
程家父母每个周末都会来学校看他,给他和朋友们带些好吃的。
那时候的程明渐渐忘记了想要复读的心思。
他开始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直到某个周末,程家父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学校门口。
他们笑着对一脸茫然的程明说:
「明明,家里原先那套房子租出去了。」
「我和你妈在学校里租了个房子陪你读书。」
程母开心地拍了拍程明的背。
「哎呀你不知道,那家人一听说是小神童家的房子,毫不犹豫就定下来了!
「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小福星!」
接着,程家夫妻向程明展示了他们在学校里租的房子。
比原来的家更整洁明亮,舒适温馨。
客厅里还有程明一直想要的,柔软到像陷在云端里一般的真皮沙发。
可程明看着这一切,却觉得浑身发寒。
看不见的牢笼再度严严实实将其笼罩,他感到自己难以呼吸。
只是对上父母喜悦的眼睛,他说不出一句拒绝、质问的话。
程父瞟了沉默的程明一眼,喜滋滋地补充:
「我和你妈在学校找了些清闲的工作,钱的事不用担心。
「爸爸妈妈就算是砸锅卖铁,都会供你上完大学。」
程父口中说的工作,指的是他在学校大门当保安,而程母在食堂打饭。
「对了明明,你也别住宿舍了,这房子够大,咱一家人住一块,方便。」
程明嘴巴张了张,终于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
程父却预判了他的动作,一句轻飘飘的「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砸来。
程明彻底无话可说。
……
渐渐地,细心的同学们发现,程明变得沉默寡言。
他刻意避开和同学们的接触,一个人独来独往。
有之前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大致听说了他家里的事,不信邪地依旧主动来找他聊天。
可程父程母就像无孔不入的幽灵,挂着友善的微笑,缀在身后,审视着他。
一开始朋友还能忍受,想着程家父母只是不放心,熟悉过后就好了。
直到他和程明进入卫生间后,程父依然跟在身后。
朋友终于受不了了,他尝试和程明沟通。
「你爸爸妈妈这样是不行的,你总会长大,总要学会一个人面对一切。」
程明面色苍白,还没等他说什么,程父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蹿出来。
「哈,被我抓到你的把柄了吧!
「我就知道你故意接近明明,没什么好心思!
「你果然就是要挑拨离间,嫉妒明明的才华!」
朋友被程父倒打一耙的奇葩三观给震惊得哑口无言。
然而更让他心寒的是程明的态度。
依然沉默着,一语不发。
那天之后,程明失去了他最后一个朋友……
9
好在,那时程家父母对程明的学业不会过多地干涉。
在老师和辅导员的眼中,程明只是个孤僻的少年天才。
于是程明在校园里,活得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安静、缄默。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
眨眼陈明已经十四岁,他的大学生活就要结束了。
老师们都对这个学习刻苦,又有天赋的学生抱有好感。
导师为他联系了国外的朋友,可以推荐他去专业领域 top 的院校读研。
这是大事。
需要和父母商量。
导师没想太多,提着礼品就敲响了程家的大门。
程明冷漠地看着父母和导师寒暄。
他在心里想:看着吧,他们不会同意的。
果然,程家父母再一次拒绝了让儿子脱离自己掌控,去国外读研的决定。
导师有些惊诧。
「是因为费用问题吗?不用担心,以程明的实力,完全能拿到国外的全额奖学金。
「生活费这边,我们也会想办法申请。
「保证让程明不会因为钱的问题影响学业。」
程家父母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我都是为了孩子好」的好好家长模样。
「老师,我们家明明说到底还没成年。」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我们做家长的该有多担心啊!」
导师一怔。
这确实是个理由。
可……按他这几年的观察下来,程明虽然年纪小,但完全有能够独立生活的能力。
导师咬咬牙,实在不忍心这么有天赋的学生被埋没。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
「这样吧,程明的费用由学校承担,我个人再资助你们其中一人,陪着他去国外学习。」
程父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语气也尖锐起来。
「不必了老师。
「我们家明明不管怎么说都是夏国人,干吗非要崇洋媚外,去国外读那什么研究生!
「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没有资源让明明继续研究!」
老师从没有遇见三观这么自成一派的人,呼吸都有些不太稳了。
最后还是程明站了出来:「老师,我不去了。」
程家父母在旁边得意地挑眉。
老师痛心疾首:「你知道你放弃了一个怎样的机会吗?」
那可是能接触到最顶尖的学科前沿资料和大能的机会!
你真的要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吗?
程明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老师,我决定好了。」
我的意见真的重要吗?
程明在心中自嘲,用眼角余光看了眼自己的父母。
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走后,程家父母欣慰地围在程明身边。
「明明果然是爸妈的好孩子!」
谁知一向乖顺的程明突然面无表情地盯住他们。
「我可以不去留学,但是,我要你们卖掉家里的房子,买十万只股票。」
养育程明十几年,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和他们说话。
程父程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这是和爸妈说话的态度吗?!」
程明分毫不让:「正是因为我把你们当成爸妈,所以才让你们这样做。」
「不然,我就一个人离家出走,去到一个你们再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说完,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程家夫妻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程父气得牙痒痒。
「我们就是对他太好了!让他不知道谁才是长辈了!
「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我倒要看看他没有钱能到哪去!」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程明这次仿佛铁了心要和父母作对。
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不喝。
程父甚至打算亲自撬开了程明房门的锁。
可程明却早就用书柜将门死死堵住,根本无济于事。
最后他们终于妥协,拿着买下那十万只股票的凭证求程明出来。
10
程明终于打开了门。
短短一个星期他消瘦得吓人,看着像个头重脚轻的大头娃娃。
程母看清他的模样后就忍不住落泪。
「这都是在闹些什么啊!」
程明却笑了笑,对着手上的凭证反复摩挲,像是在对待什么至宝。
那天后,程家又恢复原样。
程明继续读研、读博。
又是几年过去,程明已经是全国最年轻的博士了。
程明十八岁生日这天,他兴冲冲地跑回家。
「爸,妈!时机到了!
「我之前让你们买的股票呢?现在可以抛售了!」
在家里忙活的程母一怔:「什么股票,哪有那种东西?」
程明没想太多:
「就是几年前我让你们卖掉老房子,买的股票啊!
「那只股票现在大涨,我估计差不多到最高点了。
「现在卖掉,我们起码能赚几百倍!」
程母脸色变得微妙:「……能赚那么多钱啊?」
他笑着回:「对啊,咱一家人下半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程母嘴巴动了动:
「可是明明……我们当年没买那只股票。
「你爸说你小孩子脾性,闹几天就没事了。
「当时那个,是你爸托朋友弄出来的假凭证。」
程明的笑容僵在嘴角。
良久他难以抑制地大笑出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程父急匆匆赶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电话里程母已经告诉了他前因后果,他气不打一处来。
猛地一拍桌子:
「哭什么哭?
「你当时年纪那么小,谁敢相信你说的话!
「爸爸妈妈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你怎么能恨爸爸妈妈!
「那些网络上的东西神神道道的,它说涨了你就相信吗?天真!」
程明一抹眼泪,唰地站起来。
「你们不是说我是天才,是神童吗?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程父不屑地笑了。
「你就算是天才,身上流着的还是老子的血!
「你聪明的基因都是拜我和你妈所赐,我们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长辈永远都比你更聪明!」
程明终于知道从小到大家里那种压抑感从何而来了。
是他的父母,口口声声为他好的父母,才是压制、迫害他最深的人。
他整个人忽然松懈下去,软软地倒在沙发上。
无波无澜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好啊,既然你们这么聪明、有能力,以后就养我吧!」
程家父母愣住了。
程明的行动却很坚决,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几个小时就联系好了导师和学校,申请退学。
毕业季时那些知名企业抛来的橄榄枝他也视若无睹。
他彻底把自己局限在家里,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程父程母最初以为他只是在借此发泄自己的不满。
可几年过去,他还是不愿意踏出家门。
程父狠下心来想要用暴力让程明屈服,可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程明,已经长大了。
他比自己高大,比自己雄壮,作为父亲、长辈的优越感仅存在于口头。
真要实打实的干架,他根本不是程明的对手。
于是程母又打出了感情牌,指责程明不孝顺,啃老。
这时程明已经龟缩在家中近五年。
他笑了笑,疑惑地反问:
「可是爸爸妈妈,我想要去看更大的天空,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想要出去走走的时候,不是你们亲手折断了我的翅膀吗?
「你们不就是希望我像现在这样,一切都在你们的掌控中,无法逃离吗?
「这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生活吗,怎么现在又要来怪我?」
他悲哀地看着面前的满脸疲态的中年夫妻。
「你们不能这样。
「不能亲手折断了我的翅膀,却又怪我不会飞翔。」
画面定格,陷入黑暗。
冷漠无情的机械声响起。
【编号为 A-0787 的后代商品启动自毁程序。】
【商品——程明已下架。】
11
审判现场久久寂静。
我看向汗如雨下的原告代表:「你说,我该不该索要赔偿?」
法官如炬的眼神扫向原告席上的众人:「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原告代表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法官,这只是个例。
「后代商店售出了那么多个完美后代,肯定会遇见一些素质不高的买家。
「而且之所以会有这种结果,不正是店主桑榆没有好好考核买家资格,才会出现这种事情吗?
「说到底这是桑榆的错,根本不能代表所有的买家都是这样!」
他定了定神,朝旁听席上使了个眼色。
「我依然认为,桑榆要求赔偿一百亿的诉求不合理,申请驳回!」
旁听席上的托儿立刻会意,大声嚷道:
「是啊,怎么一段不知真假的视频就定了所有买家的罪!」
「世界上本来就有好人和坏人,那个叫程明的孩子的不幸,怎么能连累所有人呢!」
其他旁观的人发出稀稀落落的附和声。
我笑了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我索性就直接送他们上路!
我清了清嗓子,笑道:「各位别着急啊。」
「谁说我只有一段视频了,大家有点耐心,继续朝下看吧。」
陷入黑暗的画面再度亮起。
这次,里面的主人公,正是原告代表,孟南升!
孟南升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激动着朝我扑过来。
「你这个疯子!怎么敢把这些放出来!」
一旁的安保人员眼疾手快地将他控制住。
「安静!」
孟南升被两个大汉死死压住,不甘地瞪着我,恨不得用眼神将我千刀万剐。
他这番出格的举动完全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画面里究竟有怎样的内容,才会让这位看起来就是成功人士的男人如此激动?
很快,视频告诉了大家答案。
和从程明视角抽取的画面不同。
孟南升的画面,从来商店提出定制时就开始了。
「我想要一个绝对漂亮、绝对听话的女儿。」
我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那时后代商店刚开业不久,有定制后代需要夫妻,要的都是男孩。
定制女儿的,孟家夫妻还是头一个。
察觉到我的诧异,孟南升的妻子微笑。
「都什么年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样,我们家就喜欢漂亮女孩。」
我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后代商店能满足你们一切的需求。」
签下合同后的没几天,孟南升就带来了他们原本的女儿——孟柔。
约莫七八岁的年纪,体型却与富态的孟家夫妻截然不同,看着瘦弱极了。
在我和孟南升交换孩子时,小女孩轻轻拉住他的衣角。
「你们,不要我了是吗?」
孟南升不耐烦地挣脱:「对!以后别来烦我!」
我蹙眉,小女孩却没再说什么,安静地走到我的身侧。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牵着另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离开。
我看着小女孩,正纠结该怎么开口。
孟柔却自
铭:《后代定制款》
我和圈内顶级主动谈过(22)
第二十二章
“噗——”
苏今当然也在这个群里,他虽然不算富二代,但常年和季宣之等富二代混在一起,也被季宣之拉进群,看到这个消息他原本不信,但对方讲的有理有据有图片还有细节!
苏今和季宣之从小认识,理智觉得季宣之点一个男模有可能,同时点七个不大可能。
但苏今还是安静的吃了会儿瓜。
“在看什么?”
苏今把手卝机拿给温斯时看,一边给温斯时讲这个瓜,还有配图。
“上锦苑?”
“你知道这个小区?”苏今诧异,季宣之经常在这处住处举办派对,苏今去过很多次,但温斯时可没有去过季宣......
第二十二章
“噗——”
苏今当然也在这个群里,他虽然不算富二代,但常年和季宣之等富二代混在一起,也被季宣之拉进群,看到这个消息他原本不信,但对方讲的有理有据有图片还有细节!
苏今和季宣之从小认识,理智觉得季宣之点一个男模有可能,同时点七个不大可能。
但苏今还是安静的吃了会儿瓜。
“在看什么?”
苏今把手卝机拿给温斯时看,一边给温斯时讲这个瓜,还有配图。
“上锦苑?”
“你知道这个小区?”苏今诧异,季宣之经常在这处住处举办派对,苏今去过很多次,但温斯时可没有去过季宣之家。
“有朋友住这里。”
温斯时这么说,苏今也就没有怀疑,低头抱着手卝机继续吃瓜,但不敢发表感言,因为季宣之也在群里,不过季宣之应该在忙,因为一直不见他出来反驳。
晚一些的时候温斯时登录论坛,给管理员发了一条信息:喧嚣的地址是上锦苑?
管理员:!!!
管理员:四时大神您认识他?
温斯时:还不确定。
老地方。
我和圈内顶级主动谈过(23)
第二十三章
“喧嚣是你现在的男神啊……”
俱卝乐卝部后卝台,谈玉屑穿着一身卡其色高定长西装侧身倚靠在办公桌边,说到这对着工位上容貌清秀的男生深深叹了口气,手扶着额头作伤心状,“原来我已经是过去式了。”
谈玉屑前几天都在俱卝乐卝部帮忙,跟大家都混熟了,大家也知道了谈霏玉屑大神真名叫谈玉屑,真人比图片好看十倍,真人也比网上骚十倍,还有点戏精。
不过人很好相处,社牛得有些过分,i人一定受不了他。
谈玉屑说话的男生就是个i人。
男生受宠若惊的起身,慌慌张张结结巴巴的道:“谈谈谈……谈先生,您您您......
第二十三章
“喧嚣是你现在的男神啊……”
俱卝乐卝部后卝台,谈玉屑穿着一身卡其色高定长西装侧身倚靠在办公桌边,说到这对着工位上容貌清秀的男生深深叹了口气,手扶着额头作伤心状,“原来我已经是过去式了。”
谈玉屑前几天都在俱卝乐卝部帮忙,跟大家都混熟了,大家也知道了谈霏玉屑大神真名叫谈玉屑,真人比图片好看十倍,真人也比网上骚十倍,还有点戏精。
不过人很好相处,社牛得有些过分,i人一定受不了他。
谈玉屑说话的男生就是个i人。
男生受宠若惊的起身,慌慌张张结结巴巴的道:“谈谈谈……谈先生,您您您严重了!咱们……都没开始过,应该谈不上过去式。”
谈玉屑收回扶额的手,望过来的一双桃花眼中波光荡漾,声音像吟唱一般动听,“原来你是在怪我没有收过你,奈何我们之间隔着山,隔着海,隔着时光与岁月,隔着兵荒马乱的青春……”
男生额头冒出细汗,他双手握拳,鼓卝起勇气打断:
“我以前喜欢的是四时大神,所以对您应该谈不上过去式!”
谈玉屑:“……”
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谈玉屑若无其事换了个目标,他到长沙发上坐下,一条长卝腿搭在另一条长卝腿上,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弯了弯唇角,问对面的男生:“我怎么样?”
“很帅!”男生脸颊泛起红晕。
谈玉屑:“我和你们四时大神相比,谁更帅?”
男生久久回答不上来,憋得面红耳赤,半天憋出一句,“您是张扬的帅,四时大神是低调的帅!”
谈玉屑对这个答卝案还算满意,盯着男生看了几秒,又丢出一个问题,“那我和喧嚣,谁更帅?”
这次男生没有回答的机会。
被另一个声音抢答了。
“他更帅,你更自恋。”
谈玉屑:“……”
温斯时径直走进来,找一个员工拿了文件夹又准备离开,被谈玉屑堵住路。
“终于逮到你了,这几天都不见你来俱卝乐卝部,你都在干嘛?别跟我说你在厮卝混。”
周围的员工虽然各自在专心的做事,但闻言都竖卝起一双双八卦的小耳朵。
温斯时:“不是厮卝混。”
谈玉屑:“哦?”
温斯时:“是培养感情。”
谈玉屑:“哦。”
“哦”过以后,谈玉屑啧啧了两声,目光审视的看着温斯时,“看起来他在你心目中地位确实不一般,听说你今天带他来了,在哪?我看看。”
温斯时神色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他拍拍谈玉屑肩膀,“赶紧准备你的表演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其实没什么机会。
谈玉屑参加完周卝年庆在帝都玩几天就要回去了,现在温斯时只希望他赶紧离开。
最好表演结束就走。
连夜走。
温斯时走到没人的转角,翻开文件夹。
quan名:喧嚣。
真名:季宣之
注册时间:……
……
温斯时眸色深了深。
删了几段。
老地方看。
【最令你印象深刻的TA】
《海啸幕中人》广播剧正在制作ing!
钟坎渊x元学谦 的广播剧制作过程中碰到很多坎坷,具体等开播了跟你们好好聊,不过项目一直在往下推进,也很感谢制作组和项目组各位老师的辛苦付出!
伟大. jpg
整部广播剧会以《海啸幕中人》的剧情作为主线,《海啸八年》剧情作为回忆线穿插其中。
现在想问问大家 声展、预告以及海报 的内容,具体包括:
✅最令你印象深刻的【人物台词】
钟坎渊、元学谦、卫坤、林剑……任意主角、配角都可以,他们说过哪几句话令你印象深刻,或者你认为最能代表Ta性格的几句话,我们做进声展和预告里......
《海啸幕中人》广播剧正在制作ing!
钟坎渊x元学谦 的广播剧制作过程中碰到很多坎坷,具体等开播了跟你们好好聊,不过项目一直在往下推进,也很感谢制作组和项目组各位老师的辛苦付出!
伟大. jpg
整部广播剧会以《海啸幕中人》的剧情作为主线,《海啸八年》剧情作为回忆线穿插其中。
现在想问问大家 声展、预告以及海报 的内容,具体包括:
✅最令你印象深刻的【人物台词】
钟坎渊、元学谦、卫坤、林剑……任意主角、配角都可以,他们说过哪几句话令你印象深刻,或者你认为最能代表Ta性格的几句话,我们做进声展和预告里。
✅最令你印象深刻的【主角外貌形象及双人场景】
我们会给 钟坎渊 和 元学谦 绘制双人海报,所以问问你们对两位主角外貌、穿着等等方面的印象,或者你想象中的钟坎渊和元学谦应该长什么样,以及希望双人海报是什么场景?
嘿嘿,因为你们可能比我看过更多遍原文,所以能比我挑出更好的句子来!
真的超级期待钟元能做成广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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