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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念星河【可接稿】

【以歌载情/文野乙女向】落入我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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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会者定离. 

song:

“Don't think you've made it under my skin

你无法接近我的真心

Could never get in

无法走进我的生活

Forget about it

将这一切抛之脑后吧

——《HUSH》”




月色蕴红,映在她的身上。


八月的夏夜,像依偎间呼出的热气,迷蒙地、缠绕着。点点随风的凉气,便勾起迷途解渴的快意。


滴答——


鞋跟声渐远,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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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

“Don't think you've made it under my skin

你无法接近我的真心

Could never get in

无法走进我的生活

Forget about it

将这一切抛之脑后吧

——《HUSH》”




月色蕴红,映在她的身上。


八月的夏夜,像依偎间呼出的热气,迷蒙地、缠绕着。点点随风的凉气,便勾起迷途解渴的快意。


滴答——


鞋跟声渐远,落入无灯的深巷。


*


转瞬间。


远处而来的光,在她的眼中。



略显暖黄的灯光被升腾的烟雾萦绕,帽檐遮住眉眼,只余勾线的下颌与点红的锋唇。


刚点上的烟,昭示了并未等待许久。


“久等了呢。”


鞋跟落地声渐近,她走来,显着笑意,全然忽略面前这位“老相好”的诧异,又或是对此不以为意。


“好久不见,中也。”


红唇轻启,“这款烟味很轻,见到你接受了我的推荐,我相当荣幸呢。”



抬眸看向眼前,中原中也掐灭打发时间的用具,眼中海色平面波澜起伏,“……莉莉丝?”



中原中也格外诧异,先前他只被通知港口Mafia已经为他在这次任务晚宴安排了合适的女伴。但又后知后觉,首领所说的惊喜就是指这场重逢。



“嗯哼。”


取下肩头披着的大衣,响指一声消失在原地。


裁剪利落的吊带复古裙,热烈的玫瑰红表达极致的脱俗,方才外衣遮盖的灵动在裙尾处,如风动花海边。


挽上中原中也的手臂,你笑颜如花,“走吧,我的男伴。”


*


交响乐潺潺流水般轻响,镶金戴玉的杯盘嵌着佳肴。此次,港口Mafia派遣干部中原中也来谈判一笔不小的生意,和你本来没有什么关系。


轻抿一口香槟,你垂眸看向微微波澜的酒液……若非森鸥外主动联络你,大概现在你已经在你的地盘了。


毕竟欠他个人情嘛,来就来了。

魔女从不愿意承担人情债。


“小姐,您愿意赏脸与我共舞一曲吗。”


衣着华贵的男人向你行礼,恰到好处的笑意和身份象征的俊郎面容引得其余人侧目。


——是个小政客呢。


勾起唇,由他牵起你的手,“我的荣幸。”


舞池中,强有力的手揽着你的腰,带着你的舞步随乐曲而动。


你满含笑意,倒映他眼眸中毫不吝啬的欣赏,他喜欢他看见的容貌。

也是,谁让他在你的身上捕捉的,可会是他最心仪的长相。


魔力的奇妙。


扰乱人的心智,让贪婪的灵魂所见自我最渴求的美艳惊人。


这个世界如同上一个一般,也不过只几个共赴过极乐的人,得见你的真容。


一舞终。


男人吻过你的手,他身后,中原中也正挑眉对上你的视线,如海的眸色翻腾海浪,点缀一点不达眼底的笑。


婉拒对方的邀请,你回到男伴身边。


“中也。”


接过他递来的香槟,你轻巧地落下一个唇印。


“之后要去老地方喝一杯吗。”



*


晚间。


你感到夏天的夜如此燥热,仿佛撕开耐心的外表,急不可耐而又小心翼翼地催促着鲜花的绽放,引诱休憩的春天回返。


*


隔天的晨色唤醒你,柔顺的睡裙自然滑落,你活动了下腰身,略感疲惫。


但,魔女的身体构造不似人类,体力总是恢复的格外快的。


修整不过一会,你如常地打了一声响指。


风格简约的打扮变换在身上,你随意选了一套。


卧房外,中也的声音隐约响起,许是在汇报工作。并不打算辞别,你一向离开得随意。


只余凭空显现的玫瑰花栖息在床头柜。


门外的中原中也感应到什么般,回头望向禁闭的房门,又收回视线。


他留不住你。


*


返回另一个空间,你终于踏足了自己的家园。


“魔女大人回来啦!”


远听鸟雀啁啾,细闻吐露着人言。


羽翼艳丽纹路奇特的鸟儿们三三两两飞过来,落脚在你院子里最大的树上。感到了动静,树抖了几下叶子,又回归梦乡,隐约有着打鼾的声音。


躺进柔软的床铺,自动蓄满的茶杯洋溢着花茶的清香。


你哼哼唧唧了几声,舒展了筋骨。


——还是在自己的地方最安心。


*


“魔女大人魔女大人,有人联络你!”


“魔女大人魔女大人,有人联络你!”


花型的传呼机吵闹起来,被你一巴掌拍进土里。


看了下留影灯。


“嗯……?”


“太宰?”


也有四五年没见了吧。


“但不太想去呢……过几天吧。”


毕竟只是没见到,趁着你不在时,他并没有少拿你家园的蘑菇、与你从别的世界带来的海鲜特产。


虽然这也是你允许的,但多少还是有点头疼。


你又躺回去安眠,一跃回往梦的起点。


*



游历世界的魔女,落在了这个世界歇脚。尽管这是一个糟糕的、不稳定的世界。


魔女弹指一挥便稳固了世界脉络,顺便捡走了名为“书”的魔力产物。


也因此加深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也许是单方面被世界加深了联系,总是有些奇怪的小孩儿掉进你的院子里。


当然你并不惊奇。


你游走在无数空间与时间,不乏有异界的灵魂到访你的家园……有过稚子,有过老者,甚至一些不足以称之为人的家伙。


名为太宰治的孩子是被你从池子里捞出来的。


听他描述,跳河自杀,无意飘到了这里。


“这是地狱吗?”


“嗯?不,你没有死哦。”


随后弹指施力将他推回池子里,确保送回了另一个世界。


谁曾想这个家伙后来成为了这里的常客。


霍霍你的花草精灵。


还偷吃了你后院种的七彩蘑菇,甚至偷走了一盆。


中也,只来过一次。


兴许是十五岁时,在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时机,掉进了你的浴池。


泡沫爬满了他的衣服和发丝,忽然的水又呛得他咳嗽不停。


你只是喝了口杯中的果酒,笑着和反应过来的少年打了个招呼,“你好哦。”


少年、吓得满脸通红?


你眨眨眼睛。


再次见面是在森鸥外的办公室内,爱丽丝坐在你的腿上给你编辫子时。稍长一些的中原中也走进汇报工作,你向他打了招呼。


至于后来发生了很多事。



有个叫江户川乱步的小朋友也曾来过,大概才八岁吧。小小一个,被树拎起来送到你面前。


你那时放才从另一个世界回来,手上还提着些甜点心,很快哄好了这孩子。


还有许多,你有些记不清了。


*


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有些想念雪日,便让这片家园下起了雪花。


*


你去见了太宰治。


他最后一次来到你的家园,那时也在下雪。


他似乎请求了你什么,低声地、带着不可查的焦躁。


你说了什么来着。


阖眸思索,哦……


“我不能插手你们世界的因果。”


*


一番简单的叙旧。


你瞧着太宰治,青年模样的人格外俊俏,多一番的气质,过往是开着枯败的玫瑰丛,如今,大概是上面新生的暗色荆棘。


“需要我的什么帮助呢,太宰。”


你搅着杯中的气泡,摁灭后又目睹它的新生。


“只是许久没见莉莉丝小姐,而那天偶然见面,您又未能认出我。”

太宰治大叹一声。

“让人心情悲痛。”


“怎么会呢。”笑着歪头向他,“我根本没有看到太宰你。”


你不是什么好心眼的人,很明确记得他莫名不搭理你的四年半。


是因为你没有帮忙吗,不,具体原因大概只有太宰治本人知道了。


*


单方面的不欢而散。


但未能顺路回家。


放大版的江户川乱步小朋友,精准堵在你的前面,猫猫眼中的绿色海洋全是对你身份的确定。


显然是把一旁抱点心盒的中岛敦吓得一激灵,盒子差点散落一地,所幸稳稳接住。


好身手。


你状态外的鼓鼓掌。


“诶,啊,谢谢、谢谢。”


不善面对夸奖,中岛敦羞涩地挠挠头。


“莉莉丝。”


乱步肯定地唤着你的名字,丝毫不对你数十年未变的容貌感到其他,只是愉悦地展现重逢的喜悦。


弯弯眸子,“是小乱步呢。”


准确地讲,江户川乱步并未见过你真实的容貌,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你。


大概是他的天赋缘故,过于聪慧的才智让不加隐藏便容易被发现。


于你来说,这算是独一份的。


的确是令人愉快地重逢,尽管是你刻意为之。


你答应了小乱步的邀请,去吃了无敌美味刨冰。他的品味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好。



*


送别了两位。


你随意地走在路上。


余晖是离别的底色,无数个过往与曾经,你的落幕都停止于星与月的降临。


曾于广大的湖泊之上,吻别人鱼的公主。

余晖落眸成泪,成为赠礼的赤色珍珠。


曾在星空之间,离别年幼的观星术士。

余晖织锦成衣,披落孩童的肩头。


曾在万森终林,战别无双的鳞龙。

余晖使伤无痕,聆听心悦诚服。


曾在东京塔之上,祝学生们安眠。

余晖成福作瑞,护佑性命无忧。


……


你们都只是彼此人生的过客。


短暂的情感接触如同乐曲家一刹那的灵感音符。


灵感写成乐谱,情感化作记忆。


一切归于往日的宁静。


亦如你不曾来过。


*


“再见哦。”


“确认前往下一个世界。”

会者定离.

【以歌载情/太宰治乙女向】遗物

上一棒:@忽念星河 

下一棒:@海-珊 

  

song:

すぐに堕ちていきそうだ

仿佛顷刻间便会从天际坠落

まるで一人のステージ

仿佛只剩我一人在这舞台上

まっ暗闇で声を枯らすよ

只能在一片黑暗之中

I cry

声嘶力竭的哭泣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死了。

  坠落在一片瑰丽的黄昏。

  血肉在港黑大楼前溅出一抹红。

  关于他的死法众说纷纭,可到底没有人敢明面上议论,只得在私下悄悄和同事嘀咕那天有关的所有:出差的中原干部,擅闯大楼的灰衣男...

上一棒:@忽念星河 

下一棒:@海-珊 

  

song:

すぐに堕ちていきそうだ

仿佛顷刻间便会从天际坠落

まるで一人のステージ

仿佛只剩我一人在这舞台上

まっ暗闇で声を枯らすよ

只能在一片黑暗之中

I cry

声嘶力竭的哭泣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死了。

  坠落在一片瑰丽的黄昏。

  血肉在港黑大楼前溅出一抹红。

  关于他的死法众说纷纭,可到底没有人敢明面上议论,只得在私下悄悄和同事嘀咕那天有关的所有:出差的中原干部,擅闯大楼的灰衣男子,奋力阻止的三十五人斩以及一直与灰衣男子缠斗的白色死神。

  具体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似乎没人知道具体的真相了。

  而他们的缄默不言,更是给各路流言一个绝妙的土壤--他们肆意揣测“实情”,胡乱讨论“真相”。

  没有人在意事情到底如何,他们只需要更吸引眼球的消息,更夸张的情报。

  这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只不过聊到最后,都绕不过那位首领的妻子。

  部分底层人员见过那位首领夫人,在所有接触过的人口中都是一位善解人意的人。

  很尊重他们这些底层成员、会对他们的帮助表达感谢并给出额外的报酬、非必要不出门的行为准则也给他们减轻了很多负担。

  如今首领死去,权力交接,组织动荡。

  不知道在新首领上任之后,她的处境如何。

  希望那位夫人不要被为难,他们想着。

  

  那位传说中首领夫人,也就是你,现在正在消化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那位首领,也就是你的丈夫--太宰治死了,在一个平常的日子,坠落在所有人面前。

  可经过调查确认是自杀无疑。

  和他有关系的人中,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和他没关系的人中,你也是最后一个知道。

  有悲伤吗?似乎也没有--只是商业联姻罢了。

  你这样告诉自己。

  可能是你得到消息格外迟的缘故,属于他的葬礼到来的格外快。

  不同于电视剧小说中一代大人物陨落时,阴雨绵绵,像是上天流下惋惜的眼泪。

  但现实不是小说,他的葬礼开始于一个阳光正好的晴天--是那种天空如同洗过一般碧蓝的晴空。

  阳光并不刺眼,也沉默着,只是为在场的各位披上了一层柔软的金纱,仁慈又残忍的给予了一丝丝温暖。

  你几乎是恍惚着站在最前方听着致辞,也不知道自己怎样完成了告别,甚至不敢去看棺材中那属于丈夫的面容,只是在旁鞠了一躬。

  双目无神,眼眶中流不出泪来,手脚冰凉,只是在从阳光中汲取那么一点点暖意的时候,突然想到--他好像从未看过这样蓝的天空。

  在为数不多的几次关于那个首领室的回忆里,好像一直一直都是黑漆漆的,为数不多的蜡烛亮着,临死前发出昏暗的光。

  就像棺材一样。

  你后知后觉,也许他一直都在策划自己的死亡。

  你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结婚两年,你好像一直都不了解太宰治。

  眼睛酸酸的,鼻子感觉有点堵,仿佛要流下泪来。

  为什么难过呢?

  为什么会有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呢?

  明明是近年来横滨为数不多好天气的时候,却觉得仿佛置身于数九寒天之中。

  是因为太宰治吗?

  也许吧……你这样想着,站在一旁,低头借助帽面上的黑色蕾丝掩盖住自己的所有神情。

  像个随时准备逃回回忆的胆小鬼。

  

  可婚后的回忆并没有多么温情美好,琴瑟和鸣,也不能说恰恰相反,只能说是非常平静。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商业联姻罢了。

  你的家族虽然已经落魄,但是在势力范围内仍然有一定的影响力。

  港口黑手党的扩张需要更加顺利,你的家族需要钱权。

  联姻,一拍即合。

  至此,落下帷幕。

  在这场失败又成功的婚姻中,最重要的是利益交换,你和他只是被迫结合的产物,只是刚好符合标准,刚好合适罢了。

  刚好……

  刚好……

  你讨厌这个词。

  在这个大型的名利场,利益是重中之重,在这场联姻中又掺杂着多少真心呢?

  你不知道自己,也不清楚太宰。

  印象中他一直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为组织不断做出利益最大化的决策。

  如同苦行僧般数年如一日。

  这样的人,这样如同高效机器运转的一个人,真的会热烈的爱上一个人吗?

  应该不会吧。

  你不想知道,也不想清楚。

  作为利益交换中弱势的一方,你也知趣的扮演好一个不出错的妻子角色:不听,不看,不做。

  有什么事情想办法自己完成,哪怕最后寻求帮助,也会泡茶和给出额外的报酬,剩下就是不出门。

  多做多错,那就减少活动范围,减少绑架以及遇到火拼的可能性。

  只要做好花瓶的角色就好了,毕竟家族在这场联姻中获得了数不清的好处和让利。

  只要做好花瓶的角色就好了,人在世上多是身不由己,教堂里“我愿意”三个字死气沉沉。

  只要做好花瓶的角色就好了,只是多了一个名义上合法的室友,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

  或许连陌生人都不是,你想着。

  港口黑手党实力强大,近几年来势力范围扩展极快,与其说是联姻换取你家族的当地影响力,不如说你就是被家族里的人卖到了这里,以换取港黑不屑费神搜刮的蝇头小利。

  虽是这么说,但就这从指缝中漏出的一点也够家族中的那些老东西挥霍很久了。

  所以你被送了过来,周围是一声声祝福,挽着那位的胳膊,在一片模糊中走进了教堂,迎着阳光穿过彩窗的光影说出“我愿意”,成为了首领夫人。

  你不是那种双商很高的人,样貌并不出众,就连偶尔用作消遣的爱好在外人看来也很幼稚……

  就这样维持下去吧,你这样想,至少不要让他找到什么借口离婚。

  你是贡品,是礼物,是带来利益的金丝雀,却偏偏不是人。

  没有人会在意物品的想法。

  谁会在意被送出去的礼物的是怎么想的呢?

  太荒谬了。

  随着港黑在你家族势力范围的扩张到达尾声,你似乎也没了什么价值,逐渐变得风声鹤唳起来:更加不愿意出门,更加不愿意寻求帮助,以及对所有港黑有关的人过于礼貌了。

  你自结婚开始都在精神紧张的生活,尤其是接管了原本你家族的势力范围之后,就更加草木皆兵。

  那个地方不是你的家,你无处可去。

  事实上,你现在对于“丈夫去世”这个事实都还有点懵,大脑明显转不过来,只是呆呆的,直到新任首领许诺会继续维持你的衣食住行,以先代许诺下的标准。

  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脑海中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烟花,巨大的声响和绚丽的光效迎接着明亮的、灿烂的生活。

  “只是作为他的家属,我们希望你能接手他的遗物。”那位中原先生,不对,应该是现任首领对你说。

  他的眼睛里装着你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看不透他的眼底,但言辞的恳切是可以听出来的。

  一片沉默。

  你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事情缘由,只是在良久的沉默后点头,伴随着一个单音落下。

  “好。”

  又是一片沉默。

  

  拿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是个艳阳天,热烈的阳光撞进横滨海,浪尖闪烁着细小的碎金,波光粼粼。

  那些包裹就这样被放在了你家的门口。

  单单看着这朴实无华的纸箱,这平平无奇的包装,谁能想到这里面装的是那位能够止小儿夜啼人物的遗物呢。

  说实话,你其实并不是很想看到这些东西。

  讨厌、害怕,夹杂着一丝后知后觉的悲伤。

     那是一段阴沉的、下着雨的日子:呕吐,食欲不振,失眠嗜睡反复切换都是常有的事。

  与其说你不喜欢这些东西,倒不如说,你不想回忆那段小心翼翼的过往。

    

  最后还是准备这些东西放到杂物间眼不见为净。

    

  在你费力搬运的途中,有个箱子的上面粘了一个纸条,雪白的一抹,几乎占据了箱子的一整面,在一片褐色中格外显眼。

  你凑过去看,是一句话。

  一句祝福的话。

  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风声鹤唳的日子过了太久,即使突然放松下来,警惕也不是立刻就会降低的。

  对危险的顿感一直都是幸福和安定的附属品。

  上面藏的是港黑内部的暗语,级别很高,要不是为了安全让你学过各个级别的暗语,差点就破译不出来。

  “今天的天气,真好呢。”

  你看着这个暗码翻译出来的信息,陷入了深深地怀疑……

    

  在又一次确认这个解码出来的信息仍然是这句话之后,你彻底放弃了挣扎,直接自暴自弃的躺在了地板上,偏过头发呆,无意识的望着阳光透进窗户,在地上形成一道矩形的白的不明显的灿金,也许是那些包裹带来的灰尘,在空中肆意飘着。

  真自由啊,你有些欣喜的想着,你也自由了。

  “是呢,是个好天气。”

  你突然觉得,这样有趣的人,将属于他的物品放在杂物室真是埋没了这样的有趣的灵魂。

  你有点好奇了。

  

  在当事人不在的时候翻他的个人物品是否不太道德?

  你尝试探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刻在骨子里的胆怯让你有点害怕。

  可是,他是你的丈夫,而且已经不在人世,你也不用担心被抓到把柄离婚,进而遭到追杀……况且看情况,你应该是最后一个有权利整理这些东西的人了。

  明明有着那样有趣的灵魂,最后不仅人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就连生前的物品也只能待在四四方方的快递盒里吗?

  太荒谬了。

  

  将这些东西搬进屋子里后,已然是黄昏。

  横滨的晚霞很漂亮,尤其是在大海的映衬下,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上了热烈的暖色,绮丽又浪漫。

  你缓缓打开其中的一个。

  你的目标明确,就这么直直打开了糊着纸条的那个。

  毕竟是最特别的那个,不是吗?

  如果不是这个字条,你应该不会有想要整理这些东西,想要了解这个人的欲望……你动作不停,漫无目的想着。

  也许吧。

   

  这么一个朴素的箱子很难想象里面的大有乾坤:映入眼帘的是整整齐齐码好的、系着丝带的丝绒盒子,清一水都是黑色,边缘反射细小的白。

  它们就在那里,汇成了某个巨大的、名为沉默的河。

  缓缓解开丝带,你怀着好奇的心态将最上方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

  四圈珍珠上下叠加为底,正面稀疏而又灵巧的点缀着红色的“血液”,左侧的珍珠几近被染成暗红,大小不一的红宝石,用编织上下不规则穿起,会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宛如真的从脖颈涌动出的血液一般。

  瑰丽而又诡异。  

  你举起盒子来,在黄昏的柔光下,珍珠因此更加温润,而红宝石光滑的切面上,拥有了偏黄的光面。

  无可否认的是,它只需要在那里,就是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

  但这个盒子……有些不对劲。

  不对。

  这些都不对劲。

  丝绒是一种很容易沾到灰尘的脆弱布料,隔一段时间就得打理一次,防止有浮尘;珍珠也是一种极其娇贵的珠宝,既不能用普通的纸面去擦,而且过个几个月就得从首饰盒中拿出呼吸新鲜空气……

  总之这些东西讲究起来很麻烦……

  你知道这些奇怪的知识只是因为--家道过于中落。

  仅此而已。

  你永远忘不掉那些清理首饰盒上浮尘的日子,以及帮助家中的女眷改首饰的时间。

  简直就是噩梦。

  清理首饰盒上的浮尘只有未成年的女孩会去,她们现在还不需要在社交场上露面,被派过来干一些只有自家人能干的杂活--毕竟丝绒盒里装的是真的宝石。

  而改首饰就涉及到了一个古老的社交潜规则:同样的首饰如果在同一人身上,在社交场合出现三次,那么就会出现这位贵族“家道中落”,又或者是“在破产边缘”之类的流言了。

  所以一些外强中干的小贵族为了维持影响力,又或者是单纯的撑面子,就会让家中的女眷将首饰换着戴。

  那换无可换的时候呢? 

  这时候就需要改首饰了,将首饰的几个部件交换,或是增加,或是减少,然后成为一件精巧的新首饰。

  你的家族许是落魄到一定地步了,竟然连完整的都不愿意买来,只买一些镶嵌着宝石的配件,让你直接拼凑出一件首饰来。

  都是些陈年烂谷的事了。

  也许有专门管理保养这些珠宝的人呢。

  港黑并不落魄,势力范围也并不小,并不需要经常使用某一件,因为身后有大把的可供替换。

  你叹了口气,将它放到一边,继续打开剩下的箱子。

   

  黑西服,红围巾,还有大量的绷带共同构成了这个箱子。

  “原来首领的围巾是有替换的啊……”

  这个红围巾并不是只有一条啊。

  你暗暗感叹,感觉自己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这个箱子是他的鞋。

  这个是洗漱用品。

  这个是床品。

  这个是一些用的顺手的办公用品。

  ……

  

  他似乎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切都是必需品,简洁的像是随时都能离开。

  几个小小的箱子就装完了他短短的生前。

  一个小小的盒子就装下了他长长的死后。

  

  有个箱子在这个箱子堆中格格不入。

  被泡沫纸包裹,“易碎品”的贴纸贴的每个面都有。

  这个箱子格外的沉,在搬进来的时候格外费劲,也没有平常玻璃啊,瓷器啊搬动时微微哗啦哗啦的声音。

  怎么看都不像里面装着需要小心对待的物品的样子。

  “不对劲”几个大字就差写到纸箱上了。

  不是客观上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了,是对他本人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意义大过实际。

  原本你是不打算打开这个箱子的:既然是他本人需要认真对待,小心轻放的东西,贸然去打开显然不合适。

  可是那样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就更不应该让他们躲在角落,任由其腐坏。

  在心里说了很多遍抱歉之后,你还是慢慢拆开了泡沫纸,慢慢的划开箱子表面的胶带。

  里面是书。

  很多很多的书。

  都是同一本。

  你看了一眼作者,织田作之助。

  

  你知道这个作家,他平和而又温暖的文字陪伴了你很多独自崩溃的日子。

  16本。

  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收藏了这么多本,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作家吧。

  你将它们一本一本放进了避光避尘的柜子中,在箱子中找到了一个带着小锁的日记本。

  而钥匙不知所踪。

  你笑了一下,不要误会,纯纯就是嘲笑:你在国中时就不会这样干了。

  好幼稚。

  原来大名鼎鼎的港口黑手党首领,也会像一个普通女子高中生一样悄悄写日记啊。

  你扑进沙发,抱着抱枕偷摸嘲笑了好一会,最后将这个日记本装进防尘袋,放到了架子的最高处。

  并不是对里面的内容毫无兴趣,只是……

  以他算无遗策的能力来看,里面怕是嘲讽偷偷看他日记本的人的句子。

  至于真正的日记本?

  不会吧,没人会觉得他会写日记。

  只是没打开的话,那我就当做里面是你的日常吧。

  太宰。

  

  整理遗物这件事的工作量实在是有点超乎你的想象了,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月光皎洁,繁星满天。

  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呢。

  这场行动也暂时结束,感觉你对这位年轻早逝的先代有了一丝丝了解:

  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喜欢看书。

  会捉弄别人,虽然这条是你猜的。

  你不相信以他的能力,算不到他遗物的归属,算不到自己会做什么,他肯定有什么东西想让你看,但恶趣味的在这里和你玩游戏比拼呢。

  不然他早就写出来了。

  这时候你才发现,你的丈夫在你心中不再是冰冷冷的“先代首领”,而是更加亲近的“太宰”。

  直到现在你才恍然,他也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他在你的认知中逐渐由一个符号转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太宰治,在你的心中又活了过来。

  

  对着月光,你又看了看那条项链。

  毕竟之后要避光保存,应该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其实很喜欢它。

  只是不知道,原本的他要送给谁呢?

  硬要说是装饰品,买来做装饰又或者收藏的也不是不行。

  只是那样太像逃避了。

  明明只是商业联姻的……

  望着印着购买日期的卡片,那是你们结婚的日子。

  没由来的酸涩挤满了心脏。

  “真是个笨蛋,”你嘟囔着,“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娶别人啊!”

  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了: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盘,骂他们的先代首领笨蛋。

  “明明有足够的实力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你撇过头不愿意再看那条项链,对着月亮小小声说:“谢谢你来救我。”不然的话,可能就是作为一个工具,被送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现在也没差啦……

  你自嘲般笑笑,准备将东西都放回去,那条项链盒子的内侧写着购买日期的卡片松动,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就像是一片枯叶。

  你弯腰捡起,习惯性的将贺卡翻到了背面。

  白色的卡片上,“致夫人”三个字孤零零的在上方,代替冒号的是一个墨点。

  这并不是墨水不小心滴上面的马虎,从中间微微的凹点可以看出来,这是在同一位置落笔时间太长留下的。

  它更像是一片沉默。

  千言万语道不尽,想说的话多了就无从下笔。

  最后只留下一片沉默。

  这张卡片总共只有四个字,严格意义上来说甚至只有三个字,余下的都是一片白。

  脑袋轰鸣,一片空白,所有的线索突然被串联起来,那个几乎不可思议的可能砸得你说不出话来,巨大的耳鸣几乎要让你的脑子尖叫。

  你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真相。

  开玩笑的吧……你在心里几乎是瞬间就否认了这个推断。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所有的不对劲该作何解释?

  心里有个很小很小的声音在说:“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你找着那个最初的,糊着纸条的那个箱子,打开了所有的丝绒盒子,“如果是真的……那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急匆匆的将所有的丝绒盒子中的贺卡都找了出来,背面都是“致夫人”三个字,看着时间卡片上的时间越来越接近现在,最后在他坠楼的那一天戛然而止。

  璀璨的宝石,精妙的搭配,绝顶的工艺,共同写成了一段无声的告白诗。

  你甚至可以想象他隔一段时间将盒子上的浮尘扫掉,盯着里面的石头折射出的光,漫无目的发呆一小会,然后慢悠悠的系上丝带,期待着你能够收到它们。

  你确实收到了。

  却是以这种决绝的方式。

  

  在最后的那张卡片中,在它与盒子的缝隙中,夹着一张照片。

  是一张转身,恰恰好能拍到你含笑的眼睛。

  成像并不清楚的照片上,你的笑颜格外清晰。

  时间久远,你拿在手上的时候,照片已经微微泛黄,周边景物也已经被摩挲的发糊。

  只有那个转身。

  只有那个带着侧脸的转身,还清楚的印在上方,经过多年的时光在记忆中永不褪色。

  

  溅落于地板上的水渍在月光的照耀下亮的惊人,酸涩的眼眶,流不下来的眼泪终于还是有了答案。

  “那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甚至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次日,是个阳光正好的晴天,碧空如洗。

  周围的草地上还残留着露珠,你走在那条崎岖的小路,带着手上的鸢尾,前来祭拜太宰治。

  你将花束放在他的墓前。

  一阵风吹来,你扶着帽子,裙摆翻飞,迎着阳光,对着墓碑上的照片微笑:

  “太宰,今天的天气,可真好。”

海-珊

【以歌载情/果戈里乙女向】APPLE

一个简短的前餐、开胃小菜式的意识流擦边球。距离写完它都过了半年还多了,,当时瓶颈期的文字看着好尴尬(闭目)

上一棒:@会者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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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what to do,

我们该做什么 彼此心知肚明,

Got that Sinatra look to you,

愿尝禁果 目送柔情,

So baby come fly me to the moon,

宝贝来吧 ...

一个简短的前餐、开胃小菜式的意识流擦边球。距离写完它都过了半年还多了,,当时瓶颈期的文字看着好尴尬(闭目)

上一棒:@会者定离. 

下一棒:@忽念星河 

song:

Just what to do,

我们该做什么 彼此心知肚明,

Got that Sinatra look to you,

愿尝禁果 目送柔情,

So baby come fly me to the moon,

宝贝来吧 拥我漫步月空。


——


一颗红苹果。


或许它本该在美人的唇舌之间被撵出汁水,亦或摆在生烟的香炉前吸纳人的拜遣。但在果戈里熠熠的目光下,他将手伸进斗篷,一颗裹挟着光泽与清香的红润果实便被他抓在手心。


斗篷被他自己挥开,苹果在果戈里的手心似是在学习鸟儿的飞行,却几次都重重砸在他的手心,最后他把苹果转了个个,它的梗插在果戈里两根手指的空隙中,他轻轻摩挲了两下,咧着嘴俯身贴近你。


“那么,现在开始提问,”苹果被伸到你的面前,“这个苹果代表着什么呢!提示是——LOVE。”


你轻笑:“是你对我的爱?”


在果戈里的唇完全勾成那个夸张的弧度前,他的笑声就已经在唇齿的缝隙中钻出,缠勾上你的灵魂。


“哦——真是非常非常非常精彩的猜想呢,在这个谜题中是超棒的答案哦,所以,这个答案在我心里——”他拿下帽子放在心口,抵上了你的额头,原本因笑容而眯起的眼眸睁圆,徒留嘴角夸张地扬在那里,“错了呢,小姐。”


他单膝贴地,跪在这,一手托起你的手掌贴近自己的唇角:“这是小丑先生在邀请您,这位美丽的女士,一同沉沦进爱的溪流……啊,如果能杀死您,我将会得到莫大的幸福,这也是我自由意志飞翔时最好的载体吧?而且,您明明知道,那个的意思吧。”


你“啊”了一声,抽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正确答案,是想和我缠绵在你的巢穴吗,小鸟先生。”


果戈里弯弯眼眸:“binggo!”


他用牙齿咬过食指,歪头将棕红的手套扯下,张开嘴巴,它掉落在地,发出啪嗒的清响,而果戈里吐出殷红的舌尖,一手摸上你附在他脸颊上的手,缓缓与你十指相扣,一手环住你的腰,徐徐前进,直到与你一同倒在沙发上,苹果砸在你的额头。


你轻声痛呼,引来他有些得意的嘲笑。


果戈里用手指勾来苹果,它压在你的脸颊上,贴过眼眸,划过鼻梁,直至贴上柔软的唇瓣,他也对着它献上一吻。


——然后,张嘴咬上一口,叼起了它,抵上你的额。


津液顺着苹果圆润的曲线缓缓下滑,果戈里咬下嘴中鲜美的果肉,果实应声而落,他也含着它贴上你的唇,邀你共食禁果。


他的五指笼住你的肩头,炽热的手缓缓下滑,掌心贴蹭你的腰际,暧昧地揉捏,最后将你的小腿架在他肩头。


就此沉沦吗?和这个诱惑你吞下罪孽的欢愉的疯子。


他一下下,拉你入情欲的沼泽。


若你想挣脱,他大抵会用电锯切下你残余的上半身吧。

忽念星河【可接稿】

【以歌载情/太宰治乙女向】许我慢慢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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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有一道墙

但我发现一扇窗

——《心墙》”





阴湿的走廊,漫着陈腐的老气。


雾色的夜,笼住破败的窗外,残缺的玻璃在风中嘻索,带着凉意的风,又吹上太宰治的脖颈。


抬手拍掉落在肩膀的蜘蛛,太宰治的裤脚已经粘满破碎的蛛网。


“……啧。”


“……你确定是这个地方吗。”


在前面带路的你转过头,“我感受到了,我的身体有一部分在这里。”应该是小腿,就是分辨不出是左小腿还是右小腿。


即是习惯了对方整个脑袋一百八十度转弯,太宰治每次都像第一次那样想要把你的头掰回去,“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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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有一道墙

但我发现一扇窗

——《心墙》”





阴湿的走廊,漫着陈腐的老气。


雾色的夜,笼住破败的窗外,残缺的玻璃在风中嘻索,带着凉意的风,又吹上太宰治的脖颈。


抬手拍掉落在肩膀的蜘蛛,太宰治的裤脚已经粘满破碎的蛛网。


“……啧。”


“……你确定是这个地方吗。”


在前面带路的你转过头,“我感受到了,我的身体有一部分在这里。”应该是小腿,就是分辨不出是左小腿还是右小腿。


即是习惯了对方整个脑袋一百八十度转弯,太宰治每次都像第一次那样想要把你的头掰回去,“你还是继续带路吧月藤小姐。”



“哦——”


你挑挑眉,用手一转自然地把脑袋放回原位置。


今天已经是你遇到太宰治的第一千一百八十天了。


可喜可贺,你们成功收集了75%的遗体碎片了。


*


“收集完了我就可以去投胎啦,大概是不会和你告别的。”


“告别会让人舍不得的。”


*


一千一百八十天前,十四岁的小太宰捡到了一串鸢色宝石手链……准确来说是被缠上的。他只不过正常地走在还未易主的港黑大楼内,那串手链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串手链、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了太宰治的面前。


“……”


太宰治面无表情。


太宰治抬脚就走。


这是老首领的东西,他跟着森鸥外时在老首领那见过,是他的藏品之一,曾打算赏给森鸥外。似乎是临时想起什么,他又颤颤巍巍地放下了那串手链。


*


太宰治就这么走了。


手链就这么跟着。


庆幸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不会有人愿意来发出声音打扰到阴晴不定的老首领。


手链似乎也是跟累了,蹦了一个很高的高度似乎想要直接到太宰治头上。


被太宰治一把抓住。


见手链在自己手上还在挣扎,太宰治皱了下眉,施舍地给了些目光。


“不是异能力。”


简单检查了一下,也不是微型炸弹和窃听器,更没有什么弹跳装置,就是很普通的宝石。


*


随后太宰治发现了最要命的一点。


手链似乎黏在了他的手上,他扔不掉了。


“……”有病。


他并没有很多精力,也不怕这是杀招。


按照太宰治来看,如果能就这样被暗算死掉也可以,除了显得有点蠢。


但直到他到了安全的地方,手链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垂眸向掌心,那与他瞳色一致的宝石闪耀着异彩。有谁搭上了他的肩膀,太宰治猛得向前又回头。


“额诶诶,吓到你了吗。”你慌忙地举起手,又围着他转了一圈,离地漂浮的双脚尤为特殊,“不好意思啊,其实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来着,但毕竟我是鬼,所以存在感不是很高。”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没发烧。


又死气沉沉,满是戒备地看向你。


*


花了三天,确定真的只有自己能够感知到你,并且你真的具备鬼的所有能力之后,太宰治依然无视你。


“喂喂喂,你真的不能帮我找我的尸体吗,没有尸体我就没有记忆,没有记忆我就投不了胎,这样我就要一直跟着你了哦,真的是一直哦。”


“你不要想着把那个手链扔掉了,它自己要我跟着你,我都操控不了它哇。”


“呜呜呜求求你了小帅哥,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手链只让我和你接触啊呜呜呜。”


你挂在太宰治身旁,上演真的鬼哭狼嚎,血水从眼眶里流出,你原本只是灰扑扑的脸上更诡异惊悚了几分。



“我真的很想投胎我已经被锁在这个手链里好久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太宰治用被子蒙住头转了个身,他今天见证了港黑的易主,有点累,企图睡觉又被你吵醒。


“我要睡觉了。”他终于是开口和你说了这七天来的第一句话。


你立马噤声了。


好鬼也是不会打扰人睡觉的。


*


太宰治还是没答应。


于是你成了太宰治的随从。


看着比你还矮半个头的小太宰,其实也不想打扰他。但你没有办法,死了之后毫无记忆的你一醒来就在这个手链里,并且这手链主动亲近了太宰治,你也只能被太宰治看见。


*


接近半年的时间里。


你作为局外人,见证着太宰治一次次自杀又没有成功。你并不能理解他,但看着他死海般的瞳眸,便只是默默看着他。


你有着想要活下去的理由,他必然也有着想要死去的理由。


太宰治从不主动与你交流。


因着太久未见世界的光景,总是你在喋喋不休,你记不清自己何时死去,何地死去,只模糊地觉得,你大概曾生活在横滨的旧时光里。


“这变成居民楼了哇……咦咦,这个是什么新鲜食物,我都没见过……哇哇,这个是什么,叫游戏机吗……!好高级。”


你见着太宰治不在乎他人的性命,更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他的狡诈、故作无邪、老谋深算和对死亡的固执,无一例外地对着他身边的人类。


也许因为并不关注你的存在。


他的沉默、在夜里的难眠、自杀死不去的痛苦,拆解在你的眼前。


像是两面的拼图,你看着他拼好人前的一面,又看着他拆掉人后的一面。



*


终于,在又一次自杀未遂,躺在地板上昏了一夜后,醒来的太宰治对上你忧虑的眼睛。


“还好吗”鬼魂的能力有限,你只能操控这一杯水,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站起来时,已经和你一般高了。


似乎是突发奇想,似乎是被你纠缠烦了,他松口了。


“我帮你。”


其实你已经许久没有提过这件事,乍一听还没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了已经被吸进手链里了。


谁让你不能离太宰治太远。


重新蹦出来,你看着太宰治皱着眉喝下杯子里的凉水,你知道,昨晚吞了这么多药他的胃肯定是不好受的。


他吐了一地,还是你费劲操控物品打扫的。


犹豫再三,你没有表达太多高兴,仍是亮着眼睛,“谢谢你。”


“我就知道小帅哥你会帮我的!”



*


此后,太宰治开始了帮助你寻找尸体。


其实很好找,因为鬼魂是可以感知到尸体的地点的。


但也是这时你才发觉,你的感知怎么到处都有。


“……咦?”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太宰治,犹犹豫豫地开口,“好像会有点麻烦……太宰你擅长拼拼图吗……?”


太宰治:……


他看起来好像有点后悔。


*


太宰治很忙的。


算是在任务途中就让你寻找哪里有感知,如果有就速战速决直接去找。


其实大部分已经腐烂化尘土了,不过只要你碰一碰它们就行。


然后你就能获得一部分生前的记忆。


碰不到遗体的鬼是没有生前记忆的,而没有生前记忆的鬼是不能投胎的。


就这么三年多,很成功地进展到了70%。


最初,你记起来了自己的名字“月藤依”,然后是年龄、家庭、学业等等。


你也记起了阳光的触感和花香,记起了自己喜欢的食物的味道。


走马灯的回忆是仁慈的。


里面的美好与幸福感官被无限放大了。


除了至关重要的你的死因,和生前最后的遭遇,你的记忆已经算是完善了。


*


在鬼屋的下水道顺利地找到了不成型的左腿和右腿后,你挂在太宰治的身上,跟着他回港口大楼。


“只剩下心脏了诶。”


“不过心脏的感知一直在变,所以我也不确定它到底在哪。”


“真愁人,啊不对,真愁鬼。”


随意地呢喃着,有了记忆后的你其实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你的心脏有了新的主人。


但这如同飘散的蒲公英一般的寻找,又在证实着你似乎不是主动交出了心脏。


太宰治目不斜视地回你,“用这么多年,总要给些代价吧。”他总是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么聪明混黑真可惜。


啧,下次见森鸥外要朝他脑门吹冷气。


*


在那次奢华的游轮任务时,你原本躲在手链里反反复复看记忆回放。


这里人太多,鬼也会怕人多的。


太宰治将手链放在了贴心口的上衣口袋里,有大衣的遮拦几乎看不到口袋的凸起。


你很喜欢你的过去。


华国的普通小姑娘,平淡、无奇,好不出彩。


相貌平平、成绩平平,可你无病无灾、父母开明、家庭美满。


这是弥足珍贵的。


你知道你一家人,因为父亲工作原因最后去了日本东京,至于为什么会来到横滨,好问题,你也不知道。这大概和你的死亡有直接关联,被隐藏在了有关那颗心脏的回忆。


你美美地欣赏着搬家时父母亲丢三落四的趣事,感悟着和自己收到朋友们离别礼物的幸福与不舍。


“嘭——”



*


一枪直接打向太宰治的心口处,直指命脉。


一阵震痛略过,太宰治借力倒下,但他没死。


皮肉穿刺的声音被宝石碎裂的声音代替……是那串手链。


不知道是不是该后悔。


错过了一个相当好的时机呢。


但,手链已经碎了一半坏了一半,里面的人,哪去了?


*


一直到事情处理完毕,潜伏的下属制服了港黑的叛徒,太宰治依然不见你。


他知道的,手链只是你一个载体,并不与你的存在与否直接挂钩。


“……”抬眸看向几乎清场的大厅,客人们因为刚才的闹剧都被提前安排回房间了。


他转而明白了。


——你感知到你心脏的位置,就在这群人中。


*


正如太宰治所想,你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在她身后盯着她的心脏处。


手链碎了的一瞬间,你必须跟随太宰治的禁锢消失了,你被弹了出来,被引到了这位“四清宫夫人”的身后。


她有你的心脏。


你直勾勾盯着她的背后。

只有拿回你的心脏你就记忆圆满了。


那位华丽的夫人打了个喷嚏,她身旁的女仆立刻将准备许久的外衣为她披上。夫人拢了拢衣服,朝对方抿着唇浅笑,“谢谢。”


*


你整整跟了她三天。


这期间你不难看出,她是个性格温柔的好人。


所以,把心脏给她也不是不可以吧……因而从夺回心脏,你改变想法为了触碰她心口的位置。


*


记忆回笼的那一瞬间,一秒如同万年。


那天放学,赶着回去追动漫的你意外在回家的近路上目睹了他人的丧命,于是一同也被拖进了地狱。


逃跑三次,次次被捉回。


被饿了一天一夜,你强撑着企图动员其他受害者,却在被耻笑中发觉是他们举报了你,只有一个小姑娘怯懦地靠近你,分给了你一些吃的。


最后一次逃走,你做足了准备。


却依旧希望落空。

并且,是那个小姑娘举报了你。


于是,你再也站不起来了。


小腿空荡荡的。


也许是不再担心,你被他们带到了大门处,他们说。


“只要你能爬出去,就放你走,好不好。”


你一点点,努力到了门口,就在手刚刚伸出去那一刻,大门被操控着紧急关闭。


撕心裂肺地疼,让你险些咬断了舌头。


你只是个废人了,可你想回家。


也许会像破碎的玩具一样吧,你的命运可悲到了极点。但你依然在谋划着,即使不能出逃,你也希望别人能替你逃出去。


突然地,你被带到了一个充满屏幕的房间。


屏幕中是你的父母,他们躺在距离大门的不远处,而你已经忘了呼吸,意识已然死寂。


你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却又一次醒来。


最后,听说有个和你一般大的富贵小姐适配你的心脏,于是直到心脏被刨出,直到血流了满地,你终于死去。


死后的你失去了记忆,变成灵魂四处飘荡着,直到偶然碰到了那串手链,才被封印其中。


*


记忆回归,灵魂又一次得到了身为人的圆满。


也许你该告别了。


*


太宰治推门进来,就看到你倒挂在屋顶上向他招手。


“太宰——”


“我回来啦——”


他习以为常地配合着你的话,“欢迎回来。”并没有多问什么。


“太宰太宰,我刚刚去翻了冰箱,都快空了!你要记得及时补充食物啊。”


“饿死是一个很难听的说法诶,而且饿死鬼都很丑的。”


你重新回到地面,又飞到他面前。


“洗衣机里一堆衣服,洗干净了真的很棒,但是都堆在那里干不了啦。”


“太宰,多请教织田先生生活秘诀吧,总觉得你一个人很难活下去。”


“等等,这不就如你愿了。”你后知后觉,又思考起来。


“月藤,早点去吧。”

太宰治接了杯冷水,喝了几口。

“记忆完全的情况下,应该是待不了很久的。”


他少见地勾起唇。


“祝贺你。”

祝贺你的新生。


你抿抿唇,“我放不下你。”


“总觉得我要是走了,很快就能和你再见面。”烦恼地挠挠头,你破罐子破摔,“我到底还是希望你多活几年的。”


“毕竟我作为人的一生很短,甚至做鬼的时间都比做人的时间长。”


“太宰,唉,我担心你。”那身影背对着你,声音却清晰,“很邪恶的想法,我拒绝。”


“但,我尽量让它成真。”


“不过只一年,这一年我不会自杀。”


*


“月藤,别磨磨蹭蹭。”


“……我真的走啦?”


“嗯。”


“真的哦?”


“走吧。”


*


你最后看了太宰一眼。


没有出声告别。


只是用口型说了句。


【下次见】

海-珊

【以歌载情/陀思妥耶夫斯基乙女向】金鱼

全文1w+一发完,请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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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

In the summer sun,

在夏日炙烤下,

I'll be waiting it,

我会等着它,

Your favorite Cheshire grin,

你最喜欢的柴郡微笑脸。

 

00.

 

夏天应当是橘红色的,就像金鱼的尾巴一样。

 

它摇摇尾巴,拍拍衣摆,掀起水的鳞片,带走折射出的光辉。

 

01.

 ...

全文1w+一发完,请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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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

In the summer sun,

在夏日炙烤下,

I'll be waiting it,

我会等着它,

Your favorite Cheshire grin,

你最喜欢的柴郡微笑脸。

 

00.

 

夏天应当是橘红色的,就像金鱼的尾巴一样。

 

它摇摇尾巴,拍拍衣摆,掀起水的鳞片,带走折射出的光辉。

 

01.

 

你的丈夫失踪了。

 

你说这话时,阳光穿过玻璃缸,折射出七彩的光辉,映在你绞弄衣角的手上,也映出被你垂眸掩下的悲伤的泪珠。

 

对面黑发的警官点点头,在纸上记录着什么,在察觉到你噎在喉咙中的哽咽后,善解人意地为你递来了一小包崭新的手纸。

 

你轻声道了谢,扯了两下,撕开了包装。

 

泪水在纸上洇开,喉头的痛感再也无法掩埋。你轻声呜咽。

 

“夫人,”他紫色的眸与你相对,里面含着暗晦的光辉,“我再确认一次,您的丈夫是于五天前彻底失联的吗?”

 

“是的。”你轻揉肿胀酸痛的眼,没有再看这个面善的年轻人。

 

他轻声笑笑,在桌上划来你的水杯,为你倒了杯水,在阳光的扭曲下,崭新的玻璃水壶的影子就像一块碎玻璃。

 

“您不用紧张,我是来调查情况的,请您详细讲讲他消失那天的事吧。”

 

警官先生语气轻柔,将水杯推到你面前。

 

你轻嗯了一声,抿下了一口冰水。

 

“那天的前一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所以订了平时不会去的餐馆吃饭,那晚过得很开心,我们也都喝了酒。”你双手握住杯子,轻轻搓弄着它。

 

“什么酒?”他的食指随着时钟摆动的声响轻敲笔杆,发出细小的嗒嗒响声。

 

“我忘记了,我对酒并不了解,可能是威士忌?总之应该是烈酒,因为我记得我只抿了一点点,但我的丈夫喝得很开心。”

 

“他酒量很好吗?”

 

“他是俄国人,”你笑笑,“但他身体不好,要喝酒我总会阻止他,但那天我们都很开心,所以也就放他喝了。”

 

“他酒量很好吗?”警官先生又问了一遍。

 

“他不太容易醉,但喝多了之后很容易睡着。”

 

“嗯,然后呢?”

 

“在吃饭途中我们聊到了刚认识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这些也要都说吗?”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一字不漏的复述下来。”

 

你轻轻叹了口气,盯着杯中微微晃荡的水,垂眸苦笑。

 

“我和丈夫相识在西伯利亚。

 

我并不是那里的本地人,刚刚到那里不久,准备好了要迎接新生活。然后……我就遇到,不,与其说是遇到,说是捡到更符合当时的场景一点。

 

我是在大雪纷飞的西伯利亚的街边,捡到了我昏迷的丈夫。”

 

“感觉很狼狈啊,您的丈夫。”

 

你垂眸笑笑,指尖在茶几表面上划了几圈:“他有低血糖。”

 

好心的警官表示理解,并示意你接着往下讲。

 

02.

 

你把他捡回了家,但不要误会,你们并没有因此发生点什么以身相许的故事,仅仅是你救助他道谢,后来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而已。

 

第二次救助他也是如此平淡,没有牛郎再见织女的情真意切,没有白素贞再遇许汉山的热泪盈盈。只是他再次因低血糖昏倒而被你捡走,不过这次他是倒在了你的脚边而已。

 

再次将他捡回家,他这回醒来的时间慢了很多。

 

不过其实你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因为你的注意力全都在书本上,没有过多关注他苍白面庞上的眼皮是何时睁开,眼球何时开始闪烁着颤动,呼吸何时变缓,他可能刚刚苏醒了两分钟,也可能醒了两个钟头。

 

总之,当你阅读到某一段时,他突然开始讲话,你一开始吓了一跳,并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看见他淡然的目光被随意摆放在红色的床幔上,直到你接着往下随意瞟了一眼,才意识到他是在背书。

 

“我手触光滑的枪托,那一瞬间,猛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切从这时开始了。我把汗水与阳光全都抖掉了。我意识到我打破了这一天的平衡,打破了海滩上不寻常的寂静,在这种平衡与寂静中,我原本是幸福自在的。接着,我又对准那具尸体开了四枪,子弹打进去,没有显露出什么,”他顿了顿,把目光移到你的脸上,你看见他飞快地冲你笑了一下,就像一只无意中撞上路过的车的挡风玻璃的海鸥一样,然后轻轻地,补上最后一句话,“这就像我在苦难之门上急促地叩了四下。”

 

“先生,您真的很体弱呢。”你放下书,把床边接好的温水稳妥地放进他的掌心,带着调笑的意味揶揄道。

 

“这并不是我的过错,”他随意地耸了耸肩,用书中的原句回答你,“我想我本不必对他说这么一句话。反正,我没有什么须请求他原谅的,倒是他应该向我表示慰问。”

 

“谁来慰问您呢?是默尔索的老板,还是您的低血糖?若是一切都要被怪到它身上,那它可就要冤死啦。”你抓起书,冲他晃晃。

 

“或许还有贫血吧,但现在慰问我的只有您,所以,希望您能接纳我对您最诚挚的谢意。”

 

“要报恩的话,最好以身相许哦?”你接过他手中喝完的水杯,用手指无声地敲击,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它繁多且透亮的切割面倒映出你模糊的样貌——当然,充其量只是一群组合的肉色,在多个菱形格块中涌动而已。

 

“就像白素贞那样,变成大美女来做我娘子,以报前世从捕蛇人手下救命之恩才对。”

 

你听见几声闷笑传来,那就像是原本嘹亮的笑声在喉咙里尚未被拦截成功,又在口腔里转了几圈,榨干了所有近似嘲笑味道的气音后再发出的一样。

 

“可是,一开始的白蛇不是要去害许汉山性命的吗?”

 

你愣了愣,没想到一个俄国人也懂白蛇传。

 

“那你会害我性命吗?”

 

他偏偏头,又发出“嗯——”的声音,如同在真的思考谋害你的可能一般。暖阳透过玻璃水缸,均匀铺撒在了他的侧脸上。水缸是空的,上层仅有被夏日的阳光照射的金闪闪的水面,而其中什么都没有。原因无他,你的小鱼死了,而一开始你还以为这是它的游戏。毕竟曾经,你养的小鱼总会在某天清晨莫名翻着肚皮,乳白色的鱼腹朝着棚顶,而在你把它捞出来并默哀后,又在干燥的平面上尾巴一摆一摆地弹起,恐吓你一番后又被你放回鱼缸里。

 

这种小把戏它倒玩得痛快。直到一天,它突然就真的死了。

 

在你作乐一般再次隔着玻璃戳它的身体时,它不再晃动漂亮的尾部,墨色的眼眸毫无生气。

 

你看着他,突然想起那条美丽的鱼,失笑道:“如果你用美人计,那我猜我会被一击毙命。”

 

“那你要给我这个机会吗?”他眨了眨眼,狡黠地把自己的脸藏在半片窗帘创出的阴凉中,冲你微笑。

 

03.

 

“嗯……但是,我是不是应该多说说那晚以及之后的事?真抱歉,人真是一陷入回忆就停不下来的生物,他们往往都会因此而耽搁很多事。”

 

“如果您要继续讲,也是可以的。另外,您当初看的书,是加缪的《局外人》吧?现在也是夏天呢。”他眯眼笑笑,眼神扫过地板,昏黄的阳光铺洒在上面,折射出小块亮晶晶的光斑,晃得人眼睛发痛。

 

“的确,”你不知道他要引出什么,但看着他的动作,莫名有些紧张,或许是不习惯他这种略带探究的口吻,你吞了一口口水,“当初我是随意拿起它来看的,也没想到前面对于母亲逝世的冷漠在法庭中的讨论度竟远远超越了默尔索击杀阿拉伯人的这件事。”

 

“毕竟人总是想给某件事找到前因后果,并愿意为此耗费相当大的精力,就像一个杀人犯一样,不是么?”

 

你避开了他稍显尖锐的问题,即使你不知道自己莫名对它产生抵触的原因。

 

总之,你在接着往下讲。

 

“在那之后我们就回家了,回家路上也什么都没发生……”

 

“对了,”黑发的年轻人抬起头颅,直直看着你的眼睛,“您那天心情怎么样?”

 

“我?那天……貌似原本心情不太好,但我也忘记是什么原因了……”

 

“好,那您继续往下讲吧。”他又在笔记上记录下了什么,使你的注意力不由得飘向了他的手套。

 

“现在是夏天,您戴手套不会热吗?”

 

他骤然停下笔,似笑非笑地看着你:“现在还没到热到不可忍受的时节呢,我大概还能再忍耐一阵子。”

 

这是什么最新的时尚潮流吗?

 

“回家……回家之后的事也要讲吗?”

 

“事无巨细,请务必讲给我听。”

 

“回了家之后,他开始吻我,并且——接下来的东西也要说吗?”

 

他的食指一下下轻点着桌面,在唇间若有若无的弧度中隐隐可以看到乳白色的尖牙,是似乎还垂挂着血珠的狼的獠牙般的东西,可以在月光下闪出寒光。

 

你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便破罐子破摔地低头紧盯着被阳光投射在地砖上的影子,你看到它游啊游,鱼鳞折射出粼粼的光辉。

 

一吸一吐之间,泡泡浮上水面,轻轻摇晃,随后破灭。

 

“好吧,好吧,他抱了我两次,或许是三次,我忘了,在过程中碰到了什么也不一定,我忘了很多,毕竟谁会刻意记得这些呢……然后第二天早上我就没看见他了,再也没见到过他了……”

 

他在记录下最后一笔后,看了看窗外,黄昏时刻,太阳如同笨拙的飞鸟,缓缓沉入地平线中,任凭他人呼喊,再不昂起首颅。

 

“好了,夫人,我该走了。”

 

合上笔记本的声音如此清脆,打开沙丁鱼罐头般的咔哒一声,让高压而无尽的潮水涌进这个房间,挤压着每一丝的空气,这使你突然觉得发丝根部有些发潮。

 

“再见,陀思妥耶夫斯基警官。”你起身送他。

 

而他踩着拖鞋站在门前,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谢谢您,夫人。再见——不需要您再热情的为我拿拖鞋了。”

 

他伸出手扶住墙壁,在离开之前,他皮质的手套轻轻摩挲了一下光滑的壁纸,那里有点发潮,还有未干的深色水渍,你只是看着他,没出声,站在那里等着他离去。

 

他连续推了两次门,把门关严,砰砰的两声之间几乎没有间隙,两下都敲击在你敏感的神经上。

 

你回身在客厅的桌上随手捉起一只杯子,倒上半瓶冰水,然后一饮而尽。在放下的那几秒,你才发现这是你丈夫的杯子。

 

这不怪你,它们太像了。你们的杯子是一样的,不过因为你常常在喝水时会抿一下的陋习,你的杯沿早已染上了一小块来自成百上千遍口红抿蹭后留下的淡淡的、透着肉粉色的印记。

 

你试图往墙上靠,但肩胛骨误碰到了电灯的开关,随着清脆的“啪”的一声,房间陷入黑暗,随后你注意到——

 

他摸过的,那块小小的墙纸上,正在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蓝光。

 

04.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警官再次来之前,你决定再打扫一遍客厅。

 

抹布再次细致地擦过墙纸的每个缝隙,直到触摸到那块略微发硬的地方,你皱了皱眉。

 

好像不太美观。

 

你踩上鞋柜,用指甲扣弄开一个小角,然后慢慢将它扯下。这是你丈夫选的,而且平日里要是有脏污大多都是他在擦拭。

 

废弃的墙纸被你团好,扔进垃圾桶中,不再为人注意。

 

金鱼的影子被阳光投射在地砖上,你看到它游啊游,鱼鳞折射出粼粼的光辉。

 

一吸一吐之间,泡泡浮上水面,轻轻摇晃,随后破灭。

 

你跌下鞋柜,坠入旧日的梦中。

 

于是你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揽住你的腿弯,却也被重力带的往后踉跄。

 

裙摆荡漾,橘色的光晕盖住你的眼睛,你只能透过缝隙看见他深色的发丝垂在肩头。

 

是谁来着?好像是你的丈夫。

 

哦,他失踪了。

 

水缸炸开,金红色的小鱼在地上不甘地甩着尾巴,嘴巴一张一合,好像要告诉谁一个秘密。

 

你揉揉摔痛的地方,打开了门。

 

“欢迎,警官先生。”

 

他抬眼,瞥了一眼整洁的墙壁,笑而不语。

 

“陀思妥耶夫斯基警官,请进。”你下意识地想去为他拿拖鞋,却又被他伸手制止。温热的肌肤相触,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并没有戴着手套,兴许是灼热的阳光上次叫他闷出了汗液,那粘腻的感觉着实谈不上好受。

 

由于他的手掌中缠绕着绷带,现在也正隐隐渗出微红的血丝,此刻正有些松散,所以他并没有直接握住你的胳膊,而是用手指轻轻捻住你的腕部。你能感受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指尖处的皮肤微微发硬,又带了点微妙的光滑质地,而此时的他正在你的腕部轻轻摩挲。

 

“好像中医,”你失笑,“中医诊脉。”

 

在他放开你的手后,你拉了两下门把,关严了这扇门。缸中的水被震得颤了两下,金鱼摆动它粼粼的尾,甩出一个小小的漩涡。

 

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你感到自己的嘴一张一合,正在吐出些什么。

 

“好。”他应的不慢,像是早有预料一样。

 

白色的绷带被拉开,掌心狰狞的伤被露出,外翻的粉红皮肉中还潺潺流着鲜红的血。

 

没有被处理过的样子……

 

你涂药的手一顿。

 

陀思妥耶夫斯基静默地伫立在你身侧。他虽然瘦削,不过由于身材的高大,他的影子依旧可以把你整个笼罩。

 

他的脸背光,室内有些昏黄的光线不能让你清晰地瞧见他的表情,但从他嘴角的弧度可以依稀辨别出大概是在微笑。

 

你兀的觉得有些不安。

 

这种感觉不同于那些强烈的想要逃离的感觉,只是像羞答答的小姑娘碰见新奇的小东西一般,时不时地用手轻轻摩挲两下,便又很快速地收回。猫抓一样的是别样的折磨。

 

这种折磨很巧妙地搔弄了你的心,又一瞬间逃走,叫你捉不住它的一根羽毛。

 

从哪里开始不对的呢?

 

是你都无法准确区分的两个杯子,出了故障一直没有修、需要连续拉两下才能闭合的门,还是说经过他触碰的墙纸散发出的幽光?

 

但你来不及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附在你的面颊上,你能感受到他刚刚弹了一下你垂在耳边的鬓发。

 

“夫人,你似乎忘了什么事。”好心的警官这样讲着。

 

什么事?你在心里这样声嘶力竭地发问,但你却无法分辨出你是否有将它从喉咙中吐出。或许是因为他逐渐弯起的眼眸着实烦人,让你忍不住想要用水壶砸在他深邃的眼窝边。

 

“这样,”他顿了一下,继续朝你和善地微笑,“不过这不重要,夫人。”

 

他扯了扯你的红腰带。这片红让你想起捡到你丈夫时你在曾住过的那间小屋的床上挂的红色床幔。

 

05.

 

这是第二次询问,陀思妥耶夫斯基顺从地接过你的水杯,在低头时发出了很轻浅的一声笑,在你略带疑惑地望去时,他的唇瓣已经抿上了它,甚至被玻璃杯压出薄而扁的形状,那点淡粉的肉片被水流很好地晕出旖旎的色,而后即便不再喝水,亮晶晶的水渍也依旧挂在上面。

 

他将杯子轻放在茶几上,玻璃与玻璃相接,哒的一声在所难免,但他刻意用尾指的肉去垫,然后再将它与桌面贴合,显得那么寂静,寂静的叫你有些恐慌。

 

“啊,”他鸦色的睫毛轻颤,遮住泛着光的瞳孔,“今天我来的有点晚了。”

 

你扭头,不知何时太阳已经攀附在窗顶的沿,原本一束的、强烈的日光也被分散了,像加入了水后浓稠黏腻的鸡蛋液。

 

“没有没有,警官先生来的时间恰到好处呢,毕竟今早我莫名心劳体乏的,您不来我就在休息了,”你客套笑笑,“况且迟来并不是什么恶俗,偶尔这种恰到好处的空缺也能让两个人……贴的不那么紧密?就像两只浑身尖刺的刺猬一样,你懂的。”

 

“迟来也是一种艺术吗?也是十分有趣的说法呢,”他也笑了,“您竟然能联想到留白美上吗。”

 

“是啊,就如同阿莉莎与杰罗姆的爱情一般,带着些虚幻的味道。他们相爱吗?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如若他们待在一起,幻想完全落在地面,那么泡泡会被地上尖利的石子戳穿的。”

 

“那么您赞同爱情中应保持距离的观点吗。”

 

“我认为它是一条真理。”

 

“是的,真理,”他没有像第一天见你那样笑出一点乳白的尖牙,只是很腼腆地微笑,唇角微微上扬,而笑意更多落在他微隆起的眼轮上,“如同二二得四一般的真理。”

 

然而他忽的话锋一转:“那您的丈夫对此怎么看呢?”

 

“他啊,”你的脸上忽得孵出笑来,思维涵盖不过他探究的语气,“他说,'这真是三三得六的真理!'”

 

“是这样啊。”

 

“但就像他说错了乘法口诀一样,他也完全没有留出足够的空间——为我们的爱情。嗯,就像是把海绵和一大缸水放在一起,别人可能用肉眼无法观察到这细微的变化,但是海绵实际上已经吸满水了。我指的是他对我的生活的,呃,硬要形容的话应该是钻研程度,钻进我生活的细节研究出我的所有。我甚至怀疑我直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还在他的手掌心——”

 

“您是怎么发觉的呢?”

 

“这种事就像沾上鲁米诺试剂的血液一样——”你侧头看着门口被揭下了墙纸的位置,曾经被一层壁纸笼罩保护的位置显现出与众不同的洁白,那是未经氧化的纯洁,衬得四周的白墙有点微微发黄。

 

这让你无端联想到了两个字,净土。

 

“非常明显,是吗?”陀思妥耶夫斯基接下你未说完全的话,“那您是否有感到不适呢?”

 

“您是在怀疑我吗。”你的神思继续游荡。你的身体虽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膝盖老实地并着,鞋尖无意识地相撞,可你的灵魂游荡在屋子的每个角落,双腿大幅度展开迈动,拖鞋被落在沙发旁。指尖轻轻搅动鱼缸里的鱼,将它捉起 ,一下下的轻按搅得它也不得安生,就像你丈夫仰面时的喘息。

 

陀思妥耶夫斯基警官微笑了一下。

 

指腹抚过冷冰冰的墙壁,轻微的磨砂触觉包裹着颗粒,要形容的话就是一包丈夫曾强灌你的感冒灵混上一点点粘稠的透明液体,像水而不是水,圆滚滚的、或许它并不完全圆,还带着一点可疑的棱角,令人忍不住疑心这种东西吞下去会不会划破喉咙,可是它太小了,还来不及在深粉夹红的肉色上留下点什么诸如“我感冒药到此一游”的痕迹便被匆匆吞下腹。

 

陀思妥耶夫斯基警官缓缓开口。

 

指根被窗前的绿植所缠绕,像是婚礼起誓后丈夫,不,或许那个时刻,起码在为你戴上戒指之前,他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新郎,如若丢在大街上,那便可以是任意一人的新郎。但在如同缠人的绿植般的戒指被他推送过来,猫儿一样依偎在你的无名指上时,就在这一瞬,他就从一位无名的新郎先生变成了你的先生,无名指从此有了姓名——被冠以了他的姓名,你们的姓氏与名,在皮肉与戒指间字与字都挨在一起,歪歪扭扭地相互缠绕依赖,无法分离,就像两具躺靠在一起的绵软的尸体。

 

“怎么会呢,这件事只有一位目击证人,他说他看到了事件的全部发展。”

 

“诶……?”你的灵魂猛然他的这句话被拉回,他没有看你,而你带着怀疑与审视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警官先生,不要骗我。”

 

“我怎么会骗您呢,我向上帝发誓,这句话绝无弄虚作假。”

 

你搓了搓手,屋外偏射入内的暗光预示着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了太多了,而你如梦初醒一般地,将头偏移,盯了盯日光后才缓过神说道:“今天,天色不早了吧,警官先生也要回去了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到你的话,才看了看表,随后略带歉意地说:“抱歉,现在的确到了我该走的时间了,不过我离去之前,还有一份礼物要给您。”

 

他伸出手,掌心中奇异地闪出一张票来。

 

“它承载着我对您最诚挚的邀请,”他说,“希望您不要拒绝。”

 

你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捻住这张票,而陀思妥的手又向前,蹭过你的掌心,将这张票交给你。

 

“好的,”你拿着票的右手垂在裙摆之后,掩住了那张殷红色的剧票,“明天见,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明天见,夫人。”

 

他冲你挥手,暗淡的日光照在他手上,带一点微亮的水渍。

 

而在他走后,你猛地去关掉屋内的灯光,拉上窗帘,在暗谧的屋角,注视着指尖上淡淡的、近乎没有的蓝光。

 

你带着一点愤怒,恨恨地甩了几下手,然后跑去卫生间用冷水冲洗手去了。

 

还有一个目击人。

 

而你恍若隔世,刚刚从自我搭建的“没有对丈夫痛下杀手”的谎言中走出。

 

如果你想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那么明天必须要好好表现一下。

 

06.

 

很遗憾的,没有看成。

 

今夜刚下了雨,天空中还有欲滴不滴的泪,你们来的又太晚,路上交通堵塞,等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濒临散场了。

 

人群熙熙攘攘的,从出口处的小孔溢出,像是稚童正在小口小口地呕吐。

 

“好可惜,没有看到。”你侧头去看警官先生。

 

他轻轻叹气:“确实很可惜。”

 

伞外蔓着潮气,雨腥的味道飘飘然的,像一小盅致幻剂,扎进你的臂膀、腰迹与小腿,推进一管管恐慌,自胃部蔓延而到全身,埋入可怕的根茎,最后拢聚到喉咙停下。

 

“走吧,”你说,“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其实有看过它,”你挽起耳后的发丝,将包往怀里抱了一点,陀思妥耶夫斯基伸手示意,想帮忙拎起它,而你只是微笑摇头,“不必,它的重量我还可以承受。”

 

“我也是,”他收回手,伞沿又向你倾斜些许,偶落的雨滴沾湿了他的肩膀,“我对其中一句台词记忆犹新。”

 

“什么?”你转头,把视线聚焦在他的脸上。

 

他清嗓:“哎,您哪,您哪!何苦呢?何苦呢!既然是您要杀我,我又怎敢不从,您杀我何苦用刀呢?”

 

鬼使神差的,你抬头:“那你有带刀吗?”

 

“为了保障安全,自然是有的,”他转头,去看已经远去的人群,这里仅还有零星几人还在剧院门口慢吞吞地徘徊,多数人早已离去,“毕竟若是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由于我略显孱弱的病体,恐怕是不行的。”

 

“热武器呢?”

 

他蓦然扭头,伞也随着他的动作轻晃,带起雨丝溅到你的面上。

 

“什么?”他好像没听清。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怎么会有什么坏事发生呢?况且如果对方有枪,而您只有一把刀,该怎么办呢?”你搓了搓胳膊,把面上的水渍用手背抹掉。

 

他面上的笑顿时带了点讳莫如深,幽幽的眼神看得你有点发冷。

 

“怎么会呢。”他没正面回答你,只是这样随意丢下一句话,但你仍以此粗略判定,他大概只带了刀子。

 

“我们该走了,警官先生。”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嗯”了一声,与你一同转身离开剧院门口。

 

07.

 

“警官先生,”你没看他,只是手无端紧张地在包上摩挲,指尖感受着它的触感,“那位目击者是谁呢?”

 

你有猜想或许你会得到一句“无可奉告”,但如若他肯透露一点信息,那对你而言则有莫大的帮助。

 

他带着笑意瞟你一眼,指了指自己。

 

“什么……?”

 

你兀得停住,带着点不可置信的味道,盯着他的双眸。

 

你。

 

究。

 

竟。

 

干。

 

了。

 

什。

 

么。

 

蠢。

 

事。

 

在他的眼里你可能早已知道他目击者的身份所以刚刚才突发盘问他的武器——

 

等等。

 

你本来就是打算杀掉目击者的啊。

 

这个想法叫突然绷紧的你身体一软,接下来却又落入惊恐。

 

他既然是目击者那么有可能他从最初就知道你谋害了自己的丈夫,却依旧装模作样对你询问,伸手触摸墙壁也是因为他知道那里曾经溅上过血迹……该死的他怎么那么清楚的?况且他还邀请你一同来剧院——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的目光落在他的肩头,那里是黑色的碎发。

 

紫色的带有紫水晶般光辉魅力的眼眸,如同闪着光的戒指一样转着圈魅惑着你去为他立下誓言。

 

他是谁?

 

陀思妥耶夫斯基警官?

 

不……

 

他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是你的丈夫。

 

他是来耍你的人。

 

于是他将你揽住。

 

此时的雨早就停了,他为了将你圈在他的怀里,手一松就扔掉了雨伞,它像是一颗未完成使命的子弹孤零零地坠落,而你浑身发抖,疲软地依偎在他的臂弯上。

 

“好孩子,”他抚摸着你,带着点怜爱的味道,“好孩子,你记起来了吗?”

 

“我……”你的眼前一片模糊的色彩,不知是否是因为将脸部贴他的衣物上,或许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带着点湿湿的潮气。

 

你的手剧烈地颤抖,窝在他的怀里。

 

“我……”他为你拂去眼眸上的一层雾,在湿湿凉凉的感觉粘在眼角后部的皮肤时,你才意识到刚刚那些遮盖你视线的东西是眼泪。

 

“我。”

 

你或许将要忏悔。

 

但不是现在。

 

你的右手抬起,手中的枪早已上膛,刚刚怀中的包也落在地面,黑洞洞的枪口正抵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额角上,但他依旧微笑。

 

“我记起来了。”

 

“真棒,”他伸手去拂你刚刚因为哭泣而紧贴在面颊上的黑发,“真棒。”

 

而你偏头去躲他的手,也带着微笑。

 

“你没有枪,对吧?你只有一把刀子,而我有枪,”你的左手在他的肘臂上不轻不重地捏着,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以及少的可怜的、略绵软的脂肪。他甚至没有绷紧手臂,那这条胳膊所具有的力量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你可以猜猜咱们两个谁更快,或者也可以想想,我开枪后多久你才会死。”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叹一口气,随后一只枪管便抵在你的后背上:“很抱歉,事实与您的猜测不符,但我想这件事还有待考证。不过有一件事我想您不得不注意,那就是,现在我们是公平的了。”

 

你沉默,而他也同样,维护着你们之间的缄默。

 

没有人说话,枪口似乎取代了真正的口,正紧贴你们的身躯,勾起不安与战栗。

 

微凉的夜,侵入你的骨骼,融着不知名的兴奋与恐慌,搅得你的身躯有些颤抖。

 

“如果不是现今这种尴尬的局面,”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额角处黑鸦般的枪管,它似乎与与那死神的信使并无区别,“那么我将会为您披上一件外套。”

 

“大可不必。一想到可以杀了你,我就激动得发抖。”

 

“您是为什么要杀我呢。”

 

你没看他的眼睛,反把目光聚焦在他的唇瓣上。你的直觉告诉你,他这是在蛊惑你,但目前的局面貌似并不能够使你像往常那般逃离。

 

“我不知道。”你如实说。

 

或许你要杀他的缘故就是因为他是个恶棍、祸患,忽悠人的神经病,但这理由又过于虚无缥缈。

 

杀他的想法貌似是一颗土里的沙石。就像再肥沃的黑土中也会有石头的存在,多深邃的海底也不会少了这种不朽的物质一般,你要杀他,貌似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真理。

 

“您是被欺骗了,我们该有共同的敌人,”他怜爱般地抚摸你的脸颊,“我还记得与您相爱的点点时光——您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拥吗?”

 

“……”

 

“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吻吗。”

 

“……”

 

“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

 

他的手指在你的掌心微蜷了一下,勾扫过那片略微浸着汗液的肌肤。

 

陀思妥耶夫斯基低头,将吐字所带来的潮气喷洒在你的耳廓上。

 

“……相爱吗?”他将刚刚未尽的后半句话补上。

 

“……我只记得我是怎么杀你的。”

 

他好像毫不在意,只是笑。


 08.


你是怎么杀他的呢?


那天窗外下了雨,他吻过疲惫的你的嘴角,不再向你的身躯纠缠索取,转而勾过你的发丝,指尖缠绕把玩着自己从你身上褪下的红腰带。


漫着潮气,一切都漫着潮气。你的发根、毛孔、眼瞳与咽喉,无一处不漫着氤氲的水汽。


你侧身伸手,却打翻了水杯,破璃渣像炸开的水滴,铺了满地。这时你才想起,啊,原来你们是在沙发上又胡来了。


“费奥多尔,”你再伸手,它们却又都消失了,只剩费奥多尔,”你看着他,“费佳,陀思妥耶夫斯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在你疲软的手臂上画着圈圈,轻微地应了一声。


“您要杀我,”陀思妥耶夫斯基把下巴搁在你柔软的腹部,“您刚刚才上我,现在就要杀我吗。”


你没有说话,只是拎起了玻璃水壶。


金鱼的影子无忧无虑地游着。


09.


“我还记得,您的红色床幔被勾扯来覆盖住您的一小片躯体,就像您那条红腰带与肘臂相接时的模样……以及,”他顿了顿,“我还需要提醒您一件事。您可以晃晃您的手枪。”

 

你蹙眉。第一反应是他又打算耍什么诡计。可这种低级如你背后有飞碟的骗术,不至于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口,说不定诱你不动才是骗局。

 

“你就不怕我走火么,这有什么不对?”

 

你晃了晃它,却突然愣住。

 

是不是……比之前稍轻了一点?

 

“很抱歉,现在我们又不是公平的了。”

 

你微颤着拆开弹匣,里面空无一物。

 

“是你吗……”你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是你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拂掉了你的枪,与拂散一片雾没有分别。他将吻印在你的额前、颊侧以及唇瓣,他用气息划过你的眉梢、眼皮与耳垂。

 

他将手指上一片微凉的药膏抹在你鼻翼下侧,进而揽住你无力的身躯。

 

“嘘,晚安。”

 

这是在你失去五感前,最后听到的话。

 

08.

 

有人敲门。

 

你伸手按了按因曾满蓄泪水而饱胀酸痛的眼,喊了一声“来了”就赶忙前去开门。

 

门外的男人长着一张略显熟悉的和善面庞,乌黑的发软塌塌地趴在肩头。

 

“夫人,”他那双紫色的眼眸在笑,“我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警官,来负责有关您丈夫的失踪案。”

 

你侧身邀他进门,递给他拖鞋。

 

他向你点头微笑致谢,伸手接过,换鞋的时候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手边干燥的墙纸。

 

金鱼的影子被阳光连同鱼缸的一起被打在地面,泛着暖橘带红的色调。

 

夏天应当是橘红色的,就像金鱼的尾巴一样。

 

它摇摇尾巴,拍拍衣摆,掀起水的鳞片,带走折射出的光辉。

 


——————

 

后日谈。

 

在很早之前,大概与你刚刚结婚,你们住在那间小房子。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与你躺在床上时偶尔会想,如果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作所为以及他的过去和他不会拥有的将来,那将会怎样。

 

他看着你,将目光从你微颤的眼皮移到你翕动的唇瓣,再滑落到你起伏的胸脯,再流连至柔软的腹。

 

他知道中国有个词叫同床异梦。他不知道与他共枕同眠的你梦中有什么,但大概与他所想毫无关联。

 

为什么呢。

 

他伸手去惊扰你的梦境,舌尖触上你裹着眼珠的,膝盖抵住你的腹部——与乌鸦叼啄刺猬柔软的腹肉别无二致。

 

别睡了。

 

他没有说出这句话,但他的动作却刻不容缓,带着些许催促意味,指尖轻搔你的胸乳。

 

你没醒。

 

他看着你,月光透过窗帘的细小缝隙射进,撒在你面上的一小块,像是那里无故积了一小潭水。

 

他想了想,最后只是吻了吻你的嘴角,躺回自己的位置。

 

也该让你知道他的一些事了。

物外

【以歌载情/陀思乙女】爱情恶作剧

以歌载情·2024.7.5   5:00 

上一棒@海-珊 下一棒@一只破笔 


“They said to live in your head

人们说倘若你继续沉浸于的幻想里

But it hurts a lot less to me

但这可以减轻我承受的痛苦

I fall in love with boys see ...

以歌载情·2024.7.5   5:00 

上一棒@海-珊 下一棒@一只破笔 


“They said to live in your head

人们说倘若你继续沉浸于的幻想里

But it hurts a lot less to me

但这可以减轻我承受的痛苦

I fall in love with boys see on a TV screen

我爱上我在电视荧屏里看到的男孩

The ones in books who areas perfect as they can be

爱上书里描写的那种完美无缺的男主角

I spend all of my time imagining what it would be like if they existed

我把所有时间都花在想象如果他们存在会是什么样子”                                     

                                            ——《Fictional》

     

01:海市蜃楼


这是你和陀思冷战的第四个小时。他依旧没搭理你。


你端着冲泡好的咖啡路过他工作的书房时,鬼使神差地探头瞅了一眼。


陀思仰躺在电脑椅上似乎正在休息,方向正朝着书房门口,在你的目光刚好停留在他脸上时睁开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被抓包了。


看到是你,他微微露出一点笑意,那张带着病态的苍白的脸似乎因为轻松的表情舒展了开来,紫色的眼睛仿佛溢满了细碎的星光。


——不得不说,他有一张好脸。你强行移开自己可耻的恋恋不舍的视线。


好吧,你得承认,这冷战是你单方面的。陀思应该有所察觉,并且清楚原因,可他不想搭理你。


你也知道,揪着他的领子和他打直球开大没有任何好处,你在这里争取不到任何他不想给你的权益。


换句话说,身为一个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黑户,而他作为收留你的金主,你的单方面冷战是无能狂怒的一种体现。


真不公平,你想。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你真希望自己有可以和他相匹敌的智慧,这样也许有回旋的余地——也不一定。

  

如果真是那样,他早杀了你了。


好吧,好吧。这真是令人恼火。


“您不进来吗?”


你听见背后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知道如果再不给他好脸色这周的小零食又会被无情的ban掉,只好慢吞吞的回到书房门口,不情愿的走了进去。


“给你的咖啡。”


你假笑着将手里的咖啡放在他桌子上。那原本是你给自己泡的,加了很多糖。


你知道他不是很喜欢甜食。


呵呵,甜死你。


陀思没去碰那杯咖啡,但他还是那样的有礼貌:“谢谢。”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生疏。”


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摘下他的帽子,抚摸揉搓他的黑发。


软软的,发量好足。


他的心眼子要是没有头发那么多就好了。


你在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02:河鱼腹疾

  

你曾研究过自己对纸片人的他产生的感情。


是,你早就对他产生迷恋了。从你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他并中意他开始,你收藏他的周边,撰写与他相关的文章,无时无刻都可以开始幻想与他在一起。甚至因为他,你拒绝与现实中任何男性有暧昧关系。

  

可你对他的态度真的如此吗?他到底在你心中可以作为一个正常人来看待,还是就只是如现实那般,他是一个由人类思绪拼凑出来的形象,是无数个太太的画笔和羽毛笔下延伸出来的虚拟角色。


你自己心里早就明白了。这种对他产生出来的迷恋的感情,如此的天真,如此的孩子气,就内容和等级而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场玩闹。


你迷茫地扯扯自己的头发,恍然大悟,好像刚刚才发现他是一个虚拟人物。


你和他的爱情——如果单凭一个人的想象足以称为爱情的话——是如此的不公平。天呐,你在与一个不存在的人谈恋爱!


有时你也会悄悄的想,会不会在世界的另一端,他真的存在。


不需要与他产生交集,仅仅是一个他可能真实存在的猜想就足以让你雀跃。


一切终结在你见到他本人后。


你不是没有想象过在都市言情小说中神话般的穿越,但再天真你也知道那不可能。


——然后命运就打了你一巴掌,把不可能给你变成了可能。


那个所谓的不可能发生之前你正在扎痛包,满桌子都是备用的材料和谷子。


倒是没有传说中的白光,你只是一眨眼就换了个地方。椅子并没有跟你一起来,所以你就因为没有支撑点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陀思的吧唧。


这时候你也顾不得会不会给吧唧造成划痕和擦伤,随手就揣进了兜里,然后抬起头来观察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刚从开着电灯明亮的房间穿越到黑暗的地方,你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过来,暂时看不清周围各种东西的轮廓。


然而还没等你有什么动作,甚至是站起来,你就被人一把掐住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拖拽着按到了后方的墙上。


窒息感迅速笼罩了你,惯用的右手被那人用另一只手控制住,你只好用左手用力的拍打他,但显然没有用。


你一边后悔当初怎么不多看点急救知识,一边忘了可以用嘴巴解释,伸起脖子就想咬对方掐住你脖子的手。


结局是失败,对方没给你机会,在你的力量都集中在肩颈的时候往右下方猛地一扯你的手腕,你直接被带倒在地上,脑袋在地板上磕的生疼。


奇怪的是,那人没有继续钳制你了。


你忍着痛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站直后试图用眼睛去辨识对方的轮廓。这时你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视野中,那一双紫色且隐隐泛着红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格外醒目。


你的身体猛得一颤,视线扫过他几近垂肩的黑发、雪白的毛绒帽、浓重的黑眼圈……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呆滞。


刚才揍你的人好像是你推。


这是穿越吗?应该不是整蛊吧……?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你推那个好心的俄罗斯人的话,你是不是可以开始考虑遗言说什么了?


“不打算自我介绍一下吗,这位不请自来的小姐?”


在你瑟瑟发抖间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走向电灯开关旁打开了灯,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刺激的你不得不闭了闭眼。


你注意到这里似乎是他的卧室,只有一张有使用痕迹的床、一张放有电脑的电脑桌和一个电脑椅,显得空空荡荡。


……所以你来之前,他是在睡觉???


你一时间槽多无口,不知道是该说他反应敏捷,还是说原来像他这样的熬夜达人也会睡觉(不你还是很有常识的知道人不睡觉会死)。


但有一个你差一点就真的说出来了——除了中国坐月子的女人,陀思真的是你见过的第二个睡觉时戴帽子的。


不对,他刚才好像问你话来着,而你已经沉默很久了。


你强行对上他的视线——虽然知道他根本就不会什么摄神取念但直视那双眼睛还是感觉瘆得慌。


“宝宝……不是,先生您听我解释……”


你在心里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都怪平时对着谷子喊惯了,看到这张脸都是下意识叫宝宝,眼下这样自己死定了。




03:叶公好龙


不需要威逼利诱,陀思只用了一点点语言艺术,你就几乎将一切都托了出来。


——当然是省略掉你对他的喜欢的。他准能看出来,但什么都没说。


对于自己所在的世界的剧情走向,陀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相反的,他向你询问关于你自己的世界的事情。


这其中,最大的区别在于异能的有无。


你点明了这一点,并大致讲了些因为这一不同而带来的变化。


陀思认真的倾听着——虽然无论你说什么他都是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但你总感觉他这时的神情是有些不同的。


你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向往。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基于你早就知道的他的理想,即创造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


意料之外的是,了解完他想了解的东西后,陀思并没有马上把你处理掉,而是给你安排了个房间,简单的跟你说了一些你需要遵守的规则,让你有需求就来找他——只不过不让你出门。


话语间表现出的潜在意思是你可能要在他这里住一段时间。


躺在他给你安排的房间里的床上时,你整个人依然是震惊的状态。


你活下来了。


天啊,你在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托耶夫斯基这个高危人物手中活下来了。


完了,要给你激动的睡不着觉了。


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是中午12点——毕竟昨晚折腾到后半夜。


陀思也没叫你。


他本人在书房里敲电脑。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是路过都被他察觉到了,他连头都没抬,告知你食物在厨房里,需要的话自取;已经给你买了衣服,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了,同样自取。


……还挺周到的。


你有些汗颜,去厨房里随便找了点面包果腹,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衣服还算合身。你把自己打理了一遍,衣服洗好后烘干,又拿回了自己房间。


再次路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房时,他又把你叫住。“您昨天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你走进他的书房,站在了他旁边。陀思曲起细长苍白的手指,用指尖在书桌上敲了敲,指向旁边的你落下的东西。


——陀思的吧唧。


……应该是昨天打架的时候从兜里掉出来的。


你感觉脸迅速地烧了起来,整个人处于又惊慌又羞耻的状态,甚至没办法马上凝聚起在他眼下拿走吧唧的勇气。


你就这样呆立了约莫十秒钟。


就在你刚想抬起手拿东西的时候,见你一直没反应的陀思已经把那个印着自己脸的小圆铁片拿了起来——你注意到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然后自然的放进了你衬衫的外兜里。


“接下来请您自便吧。”


——在赶客,不让你打扰他的意思。


你从恍惚的状态中挣扎出来,逃似的出去了。


他长的好好看……同时也好可怕。


往他面前一站,你根本不敢动。


可是还是好喜欢。




04:长夜漫漫


陀思对你的态度好的离谱,好的让你感觉他ooc。他能把你留下你已经感觉不可思议,你的饮食衣物样样没落下,最让人意外的是他似乎一有空就喜欢和你闲聊。


喜欢聊你那个世界的社会和历史,还有政治,有时会给你捎几本书,等你读完后和你讨论感想。


幸好你是个文科生,能和他聊得下去——俗称胡扯。


他的动机似乎也不难理解,大概是多想了解一下无异能世界。


你不反感和费奥多尔聊天,刚开始和他聊还会有些紧张,都是正襟危坐,后来也就习惯了;但每次和他聊完都会感觉大脑被掏空,比一连跑了三个800m还要累。


另一方面,因为这些频率恰当的聊天,你和费奥多尔在不长的时间内迅速熟悉了起来,至少你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畏惧他了。


但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最开始的目的。


你想回家。


你作为一个光荣的吃白饭的人,带着你空空荡荡的双手和脑海中丰盈的思乡之情入住了陀思据点的一个房间,在那里你经常彻夜难眠。


想要回家的愿望一直都很强烈,也一直那么遥远。


 对于你,你知道陀思的处理方式只有两种,要么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要么死。


奇怪的是,基于你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更乐衷于第二种解决方式才对,简单快捷,又永久。


他为什么要让你活着呢?


而且,如果你想回家的话,要么求助于他,要么自己离开这里进行探索。


陀思没有义务也不可能帮你,想要离开这里又近乎不可能。


日思夜想间你头都大了,带着浓重的忧虑根本睡不着觉,于是你翻起书房里搜刮到的书看。


连着熬了好几个大夜后你发起了烧。


发烧后你根本就不想动,连着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出过房门。


陀思发现不对劲后来敲你的房门,然后就发现了蜷在地板上抱着枕头差点烧傻的你。


“为什么不回床上睡?”


“地上凉快。”


“回床上去。在地板上睡你的烧根本就不会退。”


“不要。”


这下换陀思头大了。


和在发烧的你讲不通道理,只能直接上手。他托住你的腋下试图把你放回床上,尽管你不配合,但生病期间根本没多少力气来反抗。


被放回床上后你呢喃着骂他坏老鼠,他黑着脸微笑着说那您就是住在老鼠洞的小老鼠。


你这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脑子里浑浑噩噩,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拿出和亲友口嗨时的态度,当场发癫来了一句“是啊我是坏老鼠的夫人”。


——给陀思笑容震碎了。


他没再理你,回书房翻出了退烧药,又倒了杯温开水,好说歹说骗你吃下去了。


你一边吃还一边愤愤不平的说这肯定是老鼠药。





05:晓雾将歇


吃下退烧药后,因为其中的安眠药成分你睡了一觉,一直到次日早上。


悠悠转醒后你望着天花板,大脑放空,呆滞了很久才开始回想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的,你昨天好像发烧了,然后一整天都没出房门……有人来敲门,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发现了你在发烧,并把你从地板上捞了起来,然后你骂他坏老……


卧槽。

  

你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你今天怎么还活着。


你一边战战兢兢一边又开始思考回家的可能性。


从昨天来看,陀思对你的容忍度好像还可以……?所以要不要打直球看看他到底留着你干什么?


于是你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去了。


你先是对于自己昨天的行为做出了诚挚的道歉,然后又颤颤巍巍旁敲侧击的问了他养着你干什么。


陀思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你来自于他追求的那个世界。

  

——呸,只因为这个,你才不信。


你不依不饶的逮着他问,他就是不愿意放你走。


给你气的七窍生烟。


要杀要剐随意,怎么这么轻松地就把别人圈养起来了?


你讨厌这样安于现状的自己。


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回不了家,等于要了自己的命。反正自己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东西也不过于这条命。横竖都是死,这样还有什么顾虑。


于是你做了一个你至今都无比后悔的决定。

  

——和陀思表白。


你一把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半跪在地开始背诵你早已烂熟于心的用于在漫展上表白coser太太的话。


挖槽,这手真好摸。


在你长篇大论的说完一大堆后,你期待中的表情碎裂并没有出现。被你猥亵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还维持着原先礼貌的微笑,但这时这笑容似乎带了些别的含义。


他俯下身子,用那双紫色的眼睛直视你,你不自觉的想要闪躲。


“我当然愿意与您交往,我喜欢您很久了——我一直以为这足够明显。另外,我很高兴您面对我时不再拘束了。”


你要吓死了。


陀思妥你的笑容可以再假一点吗。


他绝对不喜欢你。总之你不信他的话。


你就是玩恶作剧把自己玩进去了。


可是要你说你不喜欢他拒绝他吧,你做不到——因为你是真的喜欢他;要你和他交往吧,你又特别别扭。

  

怎么办呢?


你选择了和上次一样的方式,带着脸上根本收不住的惊慌,落荒而逃。





6:夕日欲颓


你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交往了。


不再是幻想,是真实的。


出乎你意料的荒唐。你明明是想回家的来着,怎么还谈起恋爱了?


在你又一次这样向他抱怨时,他一手敲击着键盘,另一只手摸向你的头,拒绝了回答。


你难过的同时又总是无所事事,在一次次的试探下摸清了陀思的忍耐限度,学会了在他身上找乐子——其实就是缠着他。


闲的没事的时候就跟着他,在他工作的时候玩他的帽子和头发,扒拉他的衣服,顺手帮他叠被子,整理衣柜的时候偷偷穿一下他的衣服。

  

他知道你很闲,所以经常指使你给他泡咖啡。


交往后你们确实更亲密了。有一次你在他日常敲键盘时蹲在他旁边晃悠,不知怎的就爬到他膝盖上坐着了。


——然后你就面朝他,把手伸他胳肢窝下开始挠他痒痒。


但陀思好像缺少某根与痒痒有关的神经,依旧面朝电脑正襟危坐,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在你觉得无趣、想要下来的时候,脑袋后面一直持续的键盘声停止了,然后你感觉脸颊被两只冰凉的手托住。


“我最近好像对您太过放纵了些。”


是啊,都敢挠他痒痒了。你在心里嘻嘻哈哈的附和着。


让你震惊的是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与你接吻了。


由于他平常就喜欢和你脸贴脸说话,你已经习惯了他的靠近,最开始还会冒粉红泡泡,后来就少了。也因此没有预测到这次突然的……越界。


你整个人吓的当场变成灰白色了,然后脸颊迅速腾红。


他放在你脸上的手逐渐移向你的后脑勺和脖颈,强行将你的嘴唇向前送。因为经常啃咬而坑坑洼洼的指甲在你的后颈上轻轻的厮磨着,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激得你打了一个激灵。


这一个吻漫长到折磨,你没想到经常坐办公桌的陀思肺活量还这么好,快要撑不住时你伸手掐了他的后脖颈一下,强行让他放开了你。


“……变态!“


你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用这个词骂别人的一天,以前都是你被亲友骂。


被骂的人一脸无辜,“我们是情侣关系,发生这种事情是……” 


你不想听他说话,扒着书桌桌沿就想从他腿上下来,却因为腿软直接摔了下来,跪坐在地上。


你:“……”


丢大人了。


除了你在他面前糗事多发外,你还经常和他冷战。


单方面的。举例开头。


理由简直显而易见。从你和他认识,一直到交往,关于你想回家和他阻拦你这一矛盾只是被推迟被缓解而不是被解决。


你曾不止一次地向陀思妥耶夫斯基控诉这段关系的不公平。


一方面来说,他早就把你摸的门清,傲人的智商和情报网使他能够明晰你的过去与性情、你现在做着的所有小动作。而你对他的了解仅基于穿越前所看的漫画剧情,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以后会干什么以及即将成为什么。从前自认为了解他的你在真正见到他后没有一分底气。


另一方面,他将你牢牢的抓在手里,不允许你离开,让你呆在他的掌心, 成为没有自由、无法掌控自己未来的笼中鸟雀。


更多的你不愿再说。


而对于这些,陀思给出的回答是一个让你看了有些恼怒的平淡微笑。


他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平等的,我的姑娘。就如同你曾轻松地拥有我奋力追求的世界一般。


又逃避问题。你气急。


而在不久之后,他却又承诺,一定会让你回家。


有时候你自己都怀疑自己。自己是否真的想回家?如果这愿望足够强烈,又怎么会因为对陀思的感情而受到阻挡,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他的迂回战术就埋没在心间?




07:候鸟回迁


“你要去横滨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不行。”


你失望的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陀思,刚想继续软磨硬泡,就被他打断了施法。


“您有自己的地方要去。”


“什么地方……我要回家了?”你迷茫地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还是没回答。


你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着陀思后面,看着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在打开门的前一刻顿住,转过身来,回头看着你。


“不给我一个告别吻吗?” 


他弯下腰,笑着问。


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算了,这事其实也还算重要。


你瞪着一双死鱼眼,踮起脚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再见,一路平安。”


说这话时,你想起了将要发生的剧情,想起了他的反派身份,心都要揪起来了。


你早就把一切都告知于他,不知他的结局能否改变。


“请放心,我会的。而且,这不是永别。”陀思掐了掐你的脸,“我会去找你。”


“好的。我绝对不会找别的男人的。”你嘻嘻哈哈的跟他开玩笑,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你还想拥抱他一下,可是发现自己的身形已经变得透明。


“这么快的吗。”你感叹道。


最后的时光,你大声的警告了他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不许找别的女人,当然,男人也不行 (陀思的表情更加无奈,但还是做出了承诺。)


你满意的笑了笑,在他的目光下透明的身体消逝成点点的星光,最后彻底不见。


“期待下次相遇,我的小姐。”



  

——END


一只破笔

【以歌载情】跨圈乙女毕业季

种花家少女不想成为万人迷

上一棒@物外 

第一次尝试,背景为夏油杰教师if线,被迫害人员:悟杰惠棘乙骨,OCC避雷斯密马赛

女主为“你”可带入可磕,是来自东方神秘道家的接班人。微私设,小名叫幺儿

  “哎呀…幺儿,你就答应为师吧……”身着素雅道袍的你负手而立,芊芊手指夹着刚画好的道符,双唇微抿,强忍着把符拍下去的冲动,垂眸看着走路拖地的腿上大型挂件:你的好师傅。

  “关键是咱道观一共五六个人,除却你师傅,师叔,你,就只剩下两个孩子了啊!”你转头看着两个长的比你高一倍但修为比你低两倍的师弟们,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

  字还没说完,你就被师傅推进了传送门,顺便...

种花家少女不想成为万人迷

上一棒@物外 

第一次尝试,背景为夏油杰教师if线,被迫害人员:悟杰惠棘乙骨,OCC避雷斯密马赛

女主为“你”可带入可磕,是来自东方神秘道家的接班人。微私设,小名叫幺儿

  “哎呀…幺儿,你就答应为师吧……”身着素雅道袍的你负手而立,芊芊手指夹着刚画好的道符,双唇微抿,强忍着把符拍下去的冲动,垂眸看着走路拖地的腿上大型挂件:你的好师傅。

  “关键是咱道观一共五六个人,除却你师傅,师叔,你,就只剩下两个孩子了啊!”你转头看着两个长的比你高一倍但修为比你低两倍的师弟们,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

  字还没说完,你就被师傅推进了传送门,顺便一个掉下来一个灰扑扑的包裹,“哈哈哈哈,为师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包裹已经帮你打点好了!里面的符咒够你使用一年了!”

  你转头望着周边的森林,又看着天空上逐渐变小的传送门欲哭无泪:这个咒术高专在哪啊?!您好歹给个准确地址呢?

  就在你感时伤怀之时,一个白毛和一个怪刘海闯入你的视线:“啊咧?你就是新来的小同学吗?”“很漂亮呢。”

  修道之人的敏锐让你察觉到身前两个奇怪男人很强,尽管你也是观里百年难以一见的天才,但是一打二……你悄悄咽了咽口水。

  似乎看到了你的窘迫,怪刘海男人开口道:“不用紧张小朋友,我们是咒术高专的老师,你是种花家的交换生吧?”

  似乎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面前的小姑娘收起了敌意的尖刺,悄悄松了口气,怯生生的开口:“你好老师们,我是来自种花家的XX。”

  在上山的途中,两位老师接过你的包裹,不停的和你说话,还时不时的问你累不累,就差整个人贴你身上了。

  “额……老师们……你们稍微往外面走走,我快被挤扁了。”看着中间因为人肉墙而变得局促缩肩的你,两个人渣兴奋一笑,五条悟更是直接将你捞起来抱在怀里向高专奔跑。

  你在白色羽毛球老师的怀里颠簸到了学院门口,才被放下。你们身后的怪刘海老师将包袱还给你并轻轻摸着你的头笑到:“真是莽撞啊悟,我们还没有给XX酱自我介绍呢。我叫夏油杰,他是五条悟,都是你的负责老师。现在, 我们去见见夜蛾校长吧。”

  你在两位怪老师的带领下见到了正在织娃娃的夜蛾校长。高大的男人很喜欢你,并送给你一个可以护身的熊猫娃娃。

  从校长室出来,五条悟因为出差等事务被夜蛾留在办公室,由夏油老师带你去宿舍。你没有回头 也没有同五条悟告别,因此你没看到他看你那深邃而充满阴暗的眼神,跟随你知道身影消失。你一路跟着夏油杰来到宿舍大门口,你转身想向他道别。

  看着面前人提着包裹、抱着熊猫气喘吁吁的样子,我们的夏油老师主动请缨,想帮助你把行李搬到宿舍里面。

  你看着自己因为长期不干重活而微微颤抖的胳膊,思考一下便同意了。

  好容易来到宿舍,你气喘吁吁坐下歇了好一阵,直到你缓回神时才发现夏油杰还在宿舍里。他微笑着递给你一瓶水:“这就休息好了吗,来喝点水,补充一下。”

  “老师 你不喝吗?”你轻声问道,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你伸手接过夏油杰手中刚开封的水,抿了几口。

  夏油杰笑眯眯的看着你:“老师今天可帮了XX不少忙,XX酱想怎么报答老师呢?”

  你拿着水瓶的手一顿,刚想开口说给他一些小礼物,唇却被对方堵住,轻柔而缠绵的吻落下,直至你无法呼吸。夏油杰这才松开你,温柔的将你的头发扫至耳后:“没关系,XX酱这样的报答,老师也接受哦~”

  被吻过的你大惊失色,羞涩的捂住眼睛,错过了夏油杰温柔而执拗的目光。

  第二天,你早早进入教室,却发现已经有人了:一个黑色的海胆头少年。似乎感受到了目光,少年的眼睛从书本上抬起。

  “你好,我是种花家交换生XX。”“伏黑惠。今天虎杖和钉琦外出任务了,因此只有我们上课。”他轻略点头算作回应。你看着高冷的同学,轻轻将昨晚熬夜赶制出来叠成心形的符纸递给他:“这是拥有反弹符咒的信纸,希望能够帮到你。”

  上课铃响了,你来到位置坐下准备上课,却错过了酷哥拿起心形符纸时闻到清香的一瞬间耳红。

  下节课是体术课,这也是你的弱势,因此你选择了看起来比较瘦弱的狗卷棘学长当你的陪练。

  很明显,你低估了对方也高估了自己,一个过肩摔之后,你依旧被学长按在地上摩擦。

  “木鱼花。”

  狗卷棘将手伸到你面前扶你起来,并拍了拍你的肩膀表示加油。你看着面前的学长,眼里却充满斗志:“我是不会放弃的!”狗卷棘点点头并再次摆好姿势准备下一轮进攻。

  就在你又一次被按倒在地时,你狡黠一笑,多次的被摔打让你有了经验,伸腿绊了一下狗卷棘的左脚。由于重心不稳,你们摔作一团。他的身体压在你上,手臂却撑在你的脸侧,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

  就在你们愣神时,下课铃声响了,你难为情的推开狗卷棘起身跑开了。狗卷棘看着你落荒而逃的背影,似笑非笑的眼中抹过别样的情绪。

  在跑路的途中,你听到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XX酱—”

  “唉?”你停下脚步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你好XX酱,我是乙骨忧太,没有吓到你吧?”乙骨忧太温柔的笑着,拿出纸巾轻轻擦拭你充满细汗的额头。

  “啊……多谢乙骨学长,我自己来吧。”说着你去拿乙骨手上的纸巾,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乙骨伸过来的手指。

  你接过纸巾后向他道别,转身进入宿舍楼内。乙骨忧太定定的看着你离开的方向,无意识的将被你触碰的手指吸吮。好香,好甜,不够,还要更多!

  她是我的!你们都不能抢!

  “里香,你也很喜欢她,对吗?”乙骨忧太轻轻笑着,“那我们一起把她留下来吧。”

  这次的出国之旅很顺利也很开心,但是你觉得,自己可以成功回去吗?

  

  

  

下一棒@忽念星河 

期待大家多多支持!摩多摩多!

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以歌载情/砂金乙女向】拜托了十连双金


  上一棒:@白无垢 

  下一棒:@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song: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

             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正文:

  公司团建时你听到同事说砂金在f■o中十连三宝,你酸到恨不得直接炫一筐柠檬。

    你的运气不好不坏,只是有些难以评价。

    生活中仅仅面试一次就卡着线加入战略投资部,但是在游戏里你永远吃满大保底。

 ...


  上一棒:@白无垢 

  下一棒:@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song: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

             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正文:

  公司团建时你听到同事说砂金在f■o中十连三宝,你酸到恨不得直接炫一筐柠檬。

    你的运气不好不坏,只是有些难以评价。

    生活中仅仅面试一次就卡着线加入战略投资部,但是在游戏里你永远吃满大保底。

    曾经的你觉得这种运气也是没什么的,毕竟运气也是守恒的,虽然说你游戏运气差但你现实生活里的运气可以称的上一句好啊,那种一直幸运的人大概也存在于影视剧中。

    直到你莫名其妙地被分到砂金手下。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你新任顶头上司砂金,就是那种只存在于影视剧中极致的欧皇,寰宇中的万亿分之一。

    喝饮料永远会有再来一瓶,吃泡面也会刮到再来一包,商场抽奖一等奖的获奖者……

    (以上均为你的猜测)

    遇到这样一位上司,你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砂金的任务就没有是失败的,但相对的就是他那极其危险刺激的方案。

    要知道他可有着一张很适合梭哈的脸,他本人的作风也极其符合这张脸给人的印象。

    简单说就是,砂金是一个喜欢孤注一掷的赌徒。

    想要安稳工作环境的你十分不愿意在这样危险的上司手下工作,业绩虽然看到,但你的小命更加重要啊。

    你毫不怀疑如果有一个堵上命就可以成功机会,砂金绝对会直接压上他的命。

    谁让他永远是被幸运选择的呢。

    于是你不止一次提出了转职申请,然后不止一次地被打回转职申请。

    这次你决定不再忍耐。

    你果断地打开了和砂金的聊天界面。

    [长期接代抽服务]

    够了,可恶的欧洲人。

    你噼里啪啦的输入一堆,在想按发送的时候意识到一件事:你是想转职而不是离职。

    看着这段充满情感的文字,你不由得哽咽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把这些发过去,不用等明天直接下一秒就能离职。

    那能怎么办,重新写呗。

    [尊敬的砂金先生…]

    你刚打了几个字就看到界面多出来几条消息。

    [?]

    [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正在输入中很久了。]

    不知怎么看到了砂金发过来的消息你这只充满气的气球突然憋了下去。

    你只好把刚开了个头的专职申请书删掉,小心翼翼地发出一段话:[砂金先生,我最近玩的一款抽卡游戏出了一个新角色,所以我想问问你代抽的报价。]

    砂金的回复很快。

    [欧洲上司:就因为这个?]

    [欧洲上司:你直接来我办公室说就可以。]

    [欧洲上司:至于报价…]

    【对方已撤回】

    [欧洲上司:不需要任何报酬,你可以直接理解为员工福利。]

    

    居然是免费的?

    你不信身为公司高层的砂金会这么好心。

    你试探性地发了一句:[这个福利是只有我有,还是其他员工都有的。]

    [欧洲上司:你在想什么?]

    [欧洲上司:当然是你独有的。]

    伟大的琥珀王啊,你这上司真的是太会说话了。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你也不扭捏了,放下还没做完的工作,直奔砂金的办公室。

    砂金办公室,启动!

    “砂金,欧皇中的欧皇,强运中强运,欧皇中的支配者,欧皇中的统治者,欧皇之主,欧皇的终结者,宇宙级欧皇,王,大师,上神,帝王,魔主,压倒性的欧皇”

    你抹去不存在的泪水,朝着砂金的方向画了个十字。

    砂门。

    “好了…还有想要抽卡的游戏吗?”砂金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目前没有。”你遗憾的摇摇头。

    “那好吧。”砂金耸耸肩,他随手从桌面上拿起一沓文件,半推着你走出办公室,“那你我接下来只能前往石心十人的办公室了。”

    “啊?”

    你用手指了指自己,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砂金。真的吗,要你来干秘书的活?

    砂金见你这幅表情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没事的,你只需要记录一下会议的进度就行。”他眨了眨眼,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不定你只需要陪我就好,毕竟公司的高科技那么多也不一定非要人工记录。”

    “除了我他们都有秘书。”砂金可怜巴巴地补充了一句,“拜托了。”

    天啊,这谁能拒绝的了啊。你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砂金的请求,到会议室之前你的脑子都是晕乎乎的。

    耳边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你有些发困,为了不在会议中睡着你只好随便想一些东西提神。

    身为上司的砂金明明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在公司做任何事,那他为何还可怜巴巴地卖惨求你呢?

    他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打算吧,你表情不由得严肃起来。

    还没等你的想法飘到极其离谱的地方,砂金在桌子底下用小拇指勾了勾你的小拇指。

    虽然说有些不礼貌,但是你真的觉得砂金的行为蛮初中生的。那种敢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和喜欢的人勾勾搭搭的初中生。

    开完会你也把这个想法当做笑话给砂金讲了,却不料砂金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奇怪。

    这是你头一次看到砂金说不出话样子,他只是看着你叹了一口气。

    “我这下可真知道别人为什么说你是木头了。”

    诶…?

    等下,砂金这是什么意思。

    砂金他也明白意识到什么,可他刚张嘴就被你打断。

    “你先别说话,我在烧烤。”

    “那你先高考,我不说话。”砂金也顺着你的话玩了个烂梗。

    过了差不多能有五分钟,过载的大脑差不多冷静下来,你试探地问了一句:“总监应该知道公司不让办公室恋情的吧。”

    总感觉你今天已经成了试探问话的样子了,网上发消息要问,面对面也要问。

    但好在砂金在感情方面上也是个相对利落的人,他笑了笑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朵花送给你。

    他笑得很好看,那双在宇宙中独一无二的眼睛看着你,你听见他说:“是啊。”

    “但是我不想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一直当木头。

    我早就说过不是吗,这是你特有的。”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像蜂蜜也像你最喜欢的乐器,轻快甜蜜。

    你想着谁能拒绝这样的砂金呢,反正你是不能。

    不过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那砂金总监还能帮我抽卡吗!?”

    好的,你又一次见到砂金说不出话的样子了。

忽念星河【可接稿】

【以歌载情/咒回乙女向】她收到一封诀别书

上一棒:@一只破笔 
下一棒:@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song:
“我们遍体鳞伤,梦却安然无恙
——《如果声音不记得》”

咒术回战乙女向
全员all你,友情、爱情、亲情皆有
ooc与私设致歉




“五——条——悟——!”

“你个混蛋!”

面对着玻璃倒影中额头顶着硕大的傻字的自己,你深呼吸几口气,向笑得肆意的五条悟冲过去。

“混蛋啊——!”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靠着沙发,见怪不怪地忙着各自的事情。

“小玖——悟那家伙用的笔很难洗哦。”硝子咬着棒棒糖,勾唇瞧一眼,有意地提醒道。

你的移速是公认的最佳,这是与生俱来的血脉天赋。加上勤加练习,这是你足以赶超同期的优势。

哪怕对方是五条悟,也能追上去踹他!

虽然他开着...

上一棒:@一只破笔 
下一棒:@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song:
“我们遍体鳞伤,梦却安然无恙
——《如果声音不记得》”



咒术回战乙女向
全员all你,友情、爱情、亲情皆有
ooc与私设致歉













“五——条——悟——!”

“你个混蛋!”

面对着玻璃倒影中额头顶着硕大的傻字的自己,你深呼吸几口气,向笑得肆意的五条悟冲过去。

“混蛋啊——!”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靠着沙发,见怪不怪地忙着各自的事情。

“小玖——悟那家伙用的笔很难洗哦。”硝子咬着棒棒糖,勾唇瞧一眼,有意地提醒道。

你的移速是公认的最佳,这是与生俱来的血脉天赋。加上勤加练习,这是你足以赶超同期的优势。

哪怕对方是五条悟,也能追上去踹他!

虽然他开着无下限!

但是,
“你这个混蛋!别用手抵我额头!”

完全动不了了啊啊啊啊!

五条悟装乖耸肩,“我已经站在这里了,小玖尽情惩罚~”

“啊啊……五条悟我讨厌你!”



同期纷纷攘攘,夏油杰淡定关上手机:“这是玖今天第五次说讨厌悟了。”

硝子不在意地抬头看去,勾着笑,“这周第十八次了。”


*


“三月玖,一定要记住你的使命。”

深邃的身影印在暗处,你抬头望去的视线只感到压抑。

“尽可能去讨好他们,那是能够引领咒术界的未来的人。”

你垂着眸,在窗户透进来的光下。

轻声地,“是,父亲。”

那是三月家的家主,也是你的父亲。
不过,你的母亲并非你父亲的妻子,而只是一个在这些看重血脉的人眼里最低贱的孤女罢了。

三月家也不过是一个被封建味儿裹挟的破败家族,以家族历史记载地数千年前的天才,所创造的家族短暂辉煌时光为傲慢。

一如儿时,被嫌恶自己的母亲拽进这里时没有权力喊出,妈妈掐得自己……很疼。
在被母亲卖给父亲时,没有资格说不。

五十万日元,是被谈拢的价格,是被决定的人权。

现在,作为千年后唯一觉醒了家族术式的、三月家的血脉。
没有必要说出自己不想去。
依靠着觉醒的天赋,享受了三岁后整整十二年的没有挨饿的生活,总该回报些什么。

天才中的废物,是被认定的位置,是无疑的未来。

……

*

太阳穴阵痛,你从梦中醒来,盖在身上的外套险些滑落在地,被你及时拽住。你注意到这是今天唯一穿着外套的杰的衣服。

“玖?”

感到被靠着的肩膀一轻,家入硝子看向了醒后依然迷茫的你,“啊,硝子……现在是在哪?”

“回高专的路上。你刚才低血糖晕倒得太突然,悟差点没接住。”硝子把一根棒棒糖递到你嘴边,引导你张嘴。

糖被放在嘴里,甜意安抚了惊疑的心。

“杰和悟需要解决一个临时任务,所以我们先回去。”硝子抚顺你毛躁的头发,“再休息会儿吧。”

摇摇头,你合上眼又缓缓睁开。

“梦到刚入学那会儿的事情了。”

*

刚入学时。

你的确在试图博得天才们的好感。

可你没有精致的容貌,没有出彩的特长,更没有过人的天赋。

唯一值得引人注目的是你身上,失传已久的术式“万籁俱无踪”。

可三月家并没有条件让很出色的老师指导你,你的天赋仅仅停留在表面,全然没有被开发。

因而,训练时很轻易被同期反超,并被击倒在地。

“你的实力,就这样啊。”五条悟全然无所谓地停手。

被压在地上,你费力地掠夺着空气,额头的碎发遮住了你的眼眶发红的不堪。
疼,真的很疼。

砸在地上,身体都好像要碎开了。

“悟,三月同学才刚入学。”

夏油杰适时地出声阻止,原本也只是想看看你的实力如何而已,别继续了。

婉拒了夏油杰的好意搀扶,你颤颤巍巍地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垂着头不发一言。

“谢谢五条同学指教,我先去收拾一下自己。”

*

你靠在医疗室外的墙壁上,看着伤口不在的皮肤,静默着复盘。

几个事实在你心里明了。

——新认识的五条同学不喜欢你,人不错的夏油同学对你很礼貌,唯一的女同学家入同学不在校内,还没来得及见面。

五条同学那边,大概背后发生了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毕竟,他从刚见面就像认识你一样,还有些隐隐地不喜,不过也算不上讨厌。

但是,为什么呢?

*

“我为什么要接受老头子给我安排未婚妻这种事情。”不耐的五条悟表达了自己的抗议,“想结婚自己结去。”

“三月家不过是强弩之弓,那群老头子不过就是看中了三月家女性可以遗传自身术式给子嗣。”


门后的你倒是没想到,能这么快知道真相。

——未婚妻……?父亲给你和五条悟订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知道有传闻三月家的女性可以遗传自己的术式和全部咒力给自己的子嗣,但你自己也不确定消息的真伪。

除了千年前最后一位觉醒术式的天才是女性外,再没有关于其他的女性觉醒者的记录了。而那位天才前辈……根据记录,应该是并未育有子嗣便身殒了。


*


“小玖?”

你突然啧了一声,认真地向硝子,“五条悟这个家伙,是真的超级无敌令人讨厌!”

硝子安抚你一般点点头。


*

其实在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五条同学不喜后,你就找到对方,坦白了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并且是偷听知道的。

已经记不清具体是怎么解决的了。

只记得五条悟瞧了你一会儿,忽然地开口,“三月,不小心点会死得很快。”

“毕竟你实在是太弱了。”

至于你的回复……你想踹他一脚还是因为实力不够忍住了。

不过矛盾就是这么简单解决。

你也知道了五条悟原本以为你是被派来监视他的“未婚妻”,所以多少排斥你。你又似乎有意讨好他们,他更不喜了。

但话说开了后又相处了几周,你和硝子熟悉了很多,除了训练完全不会搭理另外两位同期了。

首先,五条同学说话有点讨人厌。
其次,夏油同学看起来会很莫测。
最后,硝子最好。


*


遇见硝子那次,是入校四天后,当时一直沉浸于自我提升与锻炼,三餐将就睡眠浅浅,导致原本向给家入同学打招呼的你低血糖直直磕在了地上。

家入同学把你扶到一旁的台阶处坐下,递到你嘴边一块糖,塞了进去。

她任由你靠着,静静等待你好转些才站起身向你告辞。

你望着她的背影。

满脑子只有她的叮嘱,“三月,健康的身体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她知道我的名字……

*

原本一直都是你粘着硝子、杰和悟出任务的模式。

直到你九死一生完成了一个艰险的任务,等级由三级转一级,新任务里你被派给了两位强劲的同期带带。

离开硝子,你感觉要碎了。

身旁还是根本不熟悉的夏油同学和五条同学。

……你看起来冷着脸,实际上走了有一会儿了。

*

也是因祸得祸,你因为这场任务和两位最强熟络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两位终于发现你不是个秒死的肉盾了。

你发现了,你和五条悟的性格差了十个高专,根本不和。至于为什么,因为五条同学真的很执着于得到你的情绪化反应。

——不是五条悟,面瘫招你惹你了!

其实你也明白他是想试试你的实力。

终于,还是在抹茶蛋糕变成芥末味时,你无可奈何地砸向了五条悟,而还真就没反应过来的五条同学。

芥末蛋糕砸脸

out

——至于夏油同学,在笑。

——搞不懂他们最强……

*

但反正你和五条悟是来劲了。

谁让对方过得舒坦了就是自己纯有病。

当然,在一次给五条悟的吃食下麻椒时,你也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

自己好像应该去获得五条悟的好感。

——算了,指望他对我有好感不如指望明天咒术界我当大佬。

原本打算倒一半麻椒的你毅然决然全倒了进去。

“呵。”

你和五条悟不共戴天。

*

至于和夏油同学的关系渐渐好起来,是因为……

很老套的遇到了在淋雨的对方。

“夏油同学……?”

“嗯?三月同学日安。”

抬起伞,你看到发丝湿而不乱的夏油同学。

能在街上遇到居然有空出门的夏油杰,你感觉今天抽奖应该能出稀有。

一声微弱的嘤咛从对方怀中的外套出来,入飘散在空中。

“……诶?”你忽然意识到什么,“小动物吗?受伤了?”

“请跟我来,我知道最近的宠物医院在哪。”

三月家在咒术界实力一般,但三月家有一点,就是钞能力。

日本已知的所有产业,三月家多少都涉及一点,比如“峰德宠物医院”是三月家投资的。三月家不缺钱对你也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关于咒术界的一切和曾经的辉煌都是父亲的执念。

作为他唯一有咒术天赋的孩子,你已经被规划好了一切。

如若没有了价值,便要被赋予价值去联姻了。

但你确实没什么怨言,离开母亲后的十二年你过得衣食无忧,父亲尽量给你关于咒术界最好的教育,只是人脉不够砸钱也没有用处。

*

你们四个人就这么简单地成为着同期。

硝子依然还是你的第一位,杰和悟依然是最强,随便谁都打爆你。

你与五条悟的矛盾升级,严重到了见面就掐,而另外两人自动由劝转到记录次数……甚至打赌你们会吵几次。

至于杰,他救得那个小猫被送到了他的家里给他父母照顾,也算是解解闷。而且他还是你的好战友,好几次靠着杰的提醒,你才避开了五条悟的捉弄。

天杀的,他居然还想让你吃芥末蛋糕!

*

【如果一切都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但那天,杰叛逃了。

明明昨天还在帮我挑选给小猫的罐头,明明……昨天还说小猫已经长得很大了,结果今天连同他父母在内的三条生命,都已经安静地睡去了。

“……”

高专的天从没有如此暗过,像是一场梦醒了。

硝子揽着我的肩给我擦眼泪,悟去找了杰,却又回来了,结果显而易见,他没有带回他。

悟、硝子和我,谁都没有再提起杰。】


*

合上来自十年前的自己的、最后一篇日记。

你缓慢地揉着太阳穴。

“三月老师。”

虎杖悠仁的声音在门后透出来,你收起日记本走了出去,“悠仁怎么了吗。”

少年的青葱,一睁眼便结束了。

高专内早已没有了三月玖这个学生,而是教导二年级生的三月老师。五条悟近期不在,一年级也由你来接管了。

悠仁身后还跟着钉崎和伏黑,三小只凑一起,你明显可见钉崎眼中闪闪的光——是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老师——!您真的和五条老师是未婚夫妻吗!”

无奈扶额,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也在真希他们身上过。

“胖达让你们来问的吧。”抱胸靠墙站,你无所谓地轻叹一声,“可不是吗,你们五条老师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不得已才答应订婚哄着他玩,至于老师真心爱的人……”

“可是家入医生。”

故作为难的摇摇头,又拍上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的肩膀。

“找时间劝劝你们五条老师,不要对美丽的三月老师穷追不舍。”

“诶、诶,好的三月老师。”

“……”知道内情不能说,不情愿被拉过来的伏黑惠没眼看地别过头。

*

你挺熟悉惠的。

他小时候你还抱过他呢~

这孩子算是你的半个徒弟,天赋很好,你也乐得在他是国中生时教他格斗和提炼速度。

*

成长,是抽筋扒皮的。

杰、灰原、七海和数不尽的同僚。

随意喝下最后一口酒,你合上眼,硝子在你的一旁处理着工作。

“硝子,我会比你先走的哦。”

没头没尾地笑着,你有些被酒精迷乱了心神。

“但是,我一定要比五条悟活得久!”

“啊,硝子……那样就硝子一个人了……唔还是让硝子先走吧,一个人太痛苦了……”

家入硝子点了点你摇摇晃晃的脑袋,给你披上常备的毯子,“傻瓜。”总在这喝醉睡一宿,明天又要喊背疼脖子疼了。

*

你抽空回家看了父亲。

他已经苍老,管家的事情悉数交给了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浑浊的眼睛看向你,有着希冀的光,你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轻轻叫着,“父亲。”

他很满意你的成就,享誉咒术界的一级咒术师。

关于婚约,三月家无法解除,他向你抱歉。

“小玖,你是我最出色的女儿。”

鲜少的,他夸赞了你。

三月家从不会短了你的吃食,也从不会展现家人、友人的爱。

这个家,只有父亲总是想起你,可他并不会爱人。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表达爱。

于是这一丝的、爱意,留在了童年的最后里。

一天后,父亲死了。

留给你的是一笔钱,和父亲最后费尽心力寻找的家族古籍。

里面还有一种术式,是你可以通过学习掌握的。

也许吧,他对你尚存一丝爱意,不包含他的家产。


*

“老师!三月老师!”

“我们带了礼物!嘻嘻,没有五条老师的份!”

胖达兴致勃勃跑向你,又暗暗补充报复回了五条老师。谁让五条那家伙上次把学生带的你那份纪念品也顺走了。

虽然最后还回来了,但是,罪不可恕!

你一一拥抱了他们,庆祝他们弥足珍贵的平安归来。

胖达显得更加开心了,棘耳朵尖有点红,真希依旧不习惯你总是很庄重地面对任务,却也是回抱了你。

“欢迎回来,大家。”

*

又一次见到那张脸,内在却是别人了。

你的直觉在说,那不是杰。

杰的死亡……你亲眼认证了。

尚且没有褪去的、人的体温,流淌的、人的鲜红的热血。

你最是容易流泪,握着他再也无法抬起的手,只是沉没在过去。
用那一天,你流尽了四个人的眼泪。

所以,
他会是谁
如何能够杀死
如何还回杰。

*

发生了好多事,而我只是旁观的人。

现在是这些孩子的青春了。

*


五条悟,原来不是无所不能吗。


死得这么草率。


拜托,这种逼格放到少年漫也要活好久吧,退场也不会这样吧。


野蔷薇和惠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会……


命运在开玩笑吗。


忧太、真希、胖达和棘……为什么要让他们经历这些。


如果是有人在操控这一切,我真是要撕了你。


*


回忆结束了。


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短暂而漫长的一生。


血肉濒临四散,你的目光对上惠……意识里的两面宿傩,他瞳孔一缩,显然发现了你的企图。


可,惠的速度怎么会快过你呢。


【术式】


【爆】


抱住陌生的学生,你的心口已然被穿过。


——要结束了。


——对不起,硝子。


*


“要好好活下去啊。”


家入硝子捏紧手中,她挚友的遗书。


看着最后一句话,被泪渗透。


*


“欢迎我的到来吧,大家。”



—未完不续—

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以歌载情/杰帕德乙女向】恶役与戍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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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在她身边

                    我感到一个奇迹就要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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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在她身边

                    我感到一个奇迹就要出现

                    像阳光

                    即将照亮我的小小世界

  ——《PrÈS D'el》

  正文:

       你重生了。

    或者说你在八岁那年的一个小憩后突然觉醒了上辈子的记忆。

    上辈子的你仗着自己贵族身份在贝洛伯格惹是生非,最后落得一个被未婚夫杰帕德押进大牢的结局。

    缓过神的你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将一旁的竹马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小的杰帕德满脸担忧地看着你。

    你摇摇头,猛地抱住杰帕德。

    “呜呜我就知道小杰杰对我最好了。”你想到记忆中的杰帕德在最后的最后时给你的拥抱,不由得流出感动的泪水。

    你作妖,你坏。

    杰帕德拦,杰帕德好。

    你还在心里痛骂上一辈子的自己,突然间额头感到一片温热。

    “没发烧啊。”你听到杰帕德小声说,然后他伸手回抱住你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梦里面都是假的。”

    行,这傻小子还以为你是做噩梦吓到了。

    你转念一想,这一切还没发生怎么就不算噩梦了呢。从今天起你将会好好做人,好好学习,然后避开那个超级坏的未来!

    …

    要不,学习还是算了吧。

    你悄咪咪地将凳子向后移了一点,清清嗓。

    “杰帕德,世界最好的杰帕德,学习也不是一天就能学完的。”你抬眼看向杰帕德,金发的小少爷面上有几分犹豫之色,心想再加把劲就能让杰帕德带你出去玩了,

    你牵起杰帕德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再次开口:“就一次嘛,我真的很想出去听故事嘛。”

    杰帕德的目光开始闪避了!

    他动摇了!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咱们两个偷偷跑出去找平民去玩。”你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那等作业做完再一去找他们玩吧。”杰帕德最后还是妥协了,虽然说不是你所希望的那种妥协。

    你真的真的不想写学习,重开人生是为了再让你学一遍的吗?

    肯定不是啊!

    你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然后站起来对杰帕德说自己已经学会了。

    等下,你上一辈子也没学习。

    哦,那没事了。

    你趁杰帕德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坐下,再把拍红的手凑到杰帕德面前,半撒娇道:“你看,都红了。”

    杰帕德没有一丝犹豫捧起你的手,然后对拍红的地方吹了口气,“痛痛飞走啦。”

    “我训练受伤姐姐就会给我吹吹,希望这对你也有用。”杰帕德说完这句话后耳朵变得红红的。

    他的脸也红红的,杰帕德现在就是一只巨大的特码头。

    ……

    总之在杰帕德陪伴下你成功的无脑的恶役变成了有学识的恶役。

    在成为恶役的道路上你收到很多人不赞同的目光,杰帕德啦,布洛妮娅啦…

    说实话你也不想当恶役的,但是贝洛伯格■■贵族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你不嚣张一些的话,性格超好为人正直的杰帕德很容易被欺负的好吗?

    只要你是最会欺负人的那个,别人就不敢欺负人。

    代价仅仅是你的名声也不是那么亏,上辈子你早就适应了被众人唾骂的日子,这辈子这点,洒洒水啦。

    最开始杰帕德对此很是不满,他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顶着糟糕的名声去做帮助他人。明明你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吧…”你尬笑两声,能显得你是好人全靠同行衬托。

    听到你这么说杰帕德的情绪从对为你感到不满变成了愧疚,“抱歉,如果我更…”

    你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嘴唇阻止他继续说出自责的话。

    “你继续这样就好啦,小杰杰。”

    杰帕德耳朵连带脸再次红了起来,他向后退了两步,确定出了能被你祸害的范围后才开口:“但我想保护你。”

    你愣住。

    “加入银鬃铁卫那天我就决定,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那不忍心让我受伤的杰帕德先生愿意邀请我跳一支舞吗?”面对直球你不得不转移话题。

    好的,这下子轮到杰帕德想要转移话题了。

    他清了清嗓,“我等下还有巡逻任务。”

    “那好吧,不擅长跳舞的戍卫官快去巡逻吧。”你眨了眨眼。

    杰帕德避开你的视线,他说:“等学会后…我可以再邀请你吗?”

    真可爱呢,杰帕德。

    你带着使坏的心思想,等到时候一定要让杰帕德在所有人的面前邀请你。

    跳的好就不亏是你的未婚夫,跳的不好就说杰帕德忙于工作,反正不管怎么说都丢不了你的脸。

    等你差不多都快忘记这个事的时候,杰帕德突然换上正装带着一捧玫瑰敲响了你的家门。

    看着这样的杰帕德你哭笑不得,你只好推开门让他进屋。

    “我只是在开玩笑。”你解释道。

    “但是我答应你了。”杰帕德认真地回答,他白色的西装上别着一颗蓝色的宝石。

    你突然觉得这颗被你夸过的宝石在杰帕德的眼睛映衬下突然没那么好看了。

    杰帕德注意到你看他的宝石,他说这是你第一次送他的礼物,姐姐和玲可本来是建议他戴红色的胸针,但他觉得你会更喜欢这个。

    他希望你会喜欢,也希望你开心。

    你不在意适不适配的问题,那么他也不去在意。

    “那么美丽的小姐你是否愿意和我共舞吗?”

    “我愿意。”

    你平日居住的房子自然没有宴会厅华丽,你身上的裙子也只是你有点喜欢,但你的心情却是最好的一回。

    杰帕德跳舞并不是很好,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他看着你的眼睛,看着你飞扬的裙摆。

    蓝色的眼睛中满是认真,凑近了甚至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如果能一直跳下去就好了…

    此时没有银鬃铁卫的杰帕德,也没有恶名远扬的你,有的只是一对不敢和对方表明心意的未婚夫妻。

    又过了很久,你突然问杰帕德他那天对你说的话是从哪学的。

    杰帕德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吐出一句你最喜欢的电视剧。

    什么嘛,哪有这么追人的。你笑了笑然后倒在杰帕德怀里,扭头亲了他一口。

    杰帕德也不是过去那个面对心上人就会变害羞无比的杰帕德了,他低下头与你交换了个吻。

    ……

    所以说不要靠近恶役,哪怕是杰帕德这样的人都会被带坏,不是吗?

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以歌载情/真理医生乙女向】教授说要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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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終わらない問いかけと maze

                    不停地询问后 会更加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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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終わらない問いかけと maze

                    不停地询问后 会更加困惑

                    乾いた空をなぞる指は惑う

                   描摹干涸天空的指尖亦是如此困惑

  ——《Lose your way》

  1

    据说你那从未见过面的父母都是记忆星神手下的忆者,父母包括父母的友人都认为长大后的你也会同长辈那样信仰「记忆」。

    然后你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啪的一下,考进了真理大学。

    你!今天就要去信仰「智识」!

    你同意父母的想法,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信点什么太正常不过了。

    当然你信的不是从小就接触的「记忆」,也不是嘴上说的「智识」,而是风评褒贬不一的「欢愉」。

    浩瀚宇宙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开心。用星际热梗来说就是,去码头整点乐子。

    2

    常乐天君在上,小女愿一周吃素换论文不被驳回。

    真理大学寻常课程自然是难不倒你这个天才的,可你手欠抢了个据说是全真理大学最难抢也是最难学的课。

    原本你是不信的,然后你上了两天课。

    现在你满脑子都是你那亲爱教授骂人的话。

    想必拉帝奥教授一定精通《如何优雅地阴阳怪气》这本书吧,不然他为什么能在五分钟内多种比喻夸张等手法表达了他对你论文的不满呢。

    3

    真理医生捏了捏眉心,他将你的笔记本推远一些,他甚至不愿意多看你的论文一眼。

    “有时候我会觉得,神秘比欢愉更加适合你。”真理医生忍住想将你赶出门欲望,“说吧,这次花了多少时间胡编乱造。”

    你想到你之前替真理医生从抽屉里拿东西时瞥到的枪,你决定坦白。

    “一周。”

    真理医生抱着手臂看着你。

    “三天。”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一根粉笔。

    你说还不行,“其实只花了一天一天。”

    “天才俱乐部没有你真是可惜了,不如我把加入天才俱乐部的机会让给你?”

    真理医生表情不变,但是你觉得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你只好把你这学期真正在忙的事情告诉他。

    你相信你的研究可以可以改变整个宇宙,连带着你的老师一同名震寰宇。你讲的极其投入,也正因为这份投入你才没注意到真理医生那复杂的表情。

    真理医生看着身着白大褂的你,朴素的打扮掩盖不住少女眼中的光彩,自信且带有一丝狂妄。

    这很好,真理医生想,你的研究配得上的狂妄。如果这项成果问世,你说不定真的可以加入天才俱乐部。

    你拥有这样的天赋,但加入天才俱乐部绝不应该是现在。

    真理医生等你说完后鼓了鼓掌,他说:“很不错的想法,但是这和我给你的课题怕不是只有一个作者的关系。”

    “啊?”你不太懂真理医生的意思。

    学生不懂,那真理医生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用更直白的语言为学生讲解:“这个研究很好,但它并不是你在这个时候应该去做的。”

    如果真的问世,他的学生百分之百会被公司带走,真理医生不希望还未成长的学生遇到这种事,很何况…

    “你的知识并不能保护你的人生安全。”真理医生说道,“以及你论文的最后期限已经要到了,我并不介意少一个学生。”

    你听到这句话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威胁吧,明晃晃的威胁。

    哪有老师会威胁自己的学生啊,就算有,这个威胁方式是不是也不太对。

    如果威胁的人是真理医生就没问题了,毕竟他从来不会缺名为学生的廉价劳动力。

    4.

    你拼死拼活地将自己的论文赶完。

    把论文交给真理医生那天,你在他的办公室里看到了穿着公司制服的人,你这才意识到真理医生所属的博识学会是和公司有着密切关系的。

    你其实对公司的印象不是特别好,并平等的讨厌一切和公司有关的人,但真理医生身为你的嫡老师,你自然是不会讨厌他的。

    诶呀,你可真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你沾沾自喜地想到。

    “教授教授你快夸我。”你等公司的人走了之后对真理医生说道。

    真理医生不懂你脑子里产生了什么奇怪的想法,如果脑子不正常是成为天才的第一步那他永远也成不了天才。

    “嗯,做的不错。”好在你和真理医生的师生情撑得住真理医生对你精神状态的质疑,他也如你所愿地夸了你一句。

    “看来这次忙碌的学生并没有忘记她那并不出色的教授给出的课题。”真理医生说道。

    面对这样的暗中指责你能有什么办法呢,做错事的你当然只能受着。

    “哎呀,我的好教授,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真理医生没有说类似于你还想有下次这种话,他低头大致扫了你一眼论文,然后说道:“看来你并不需要教授了。”

    你听到这话顿时慌了。

    你直接一个滑跪,抱住真理医生的大腿,“真理教授我离不开你啊——我可是你的嫡学生,你可不能轻易地不要我啊。”

    真理医生动了动腿发现甩不开你,他只好拿书拍两下你的头示意你送开他的腿。

    “我错了,欢愉才是最适合你的命途。”真理医生说。

    “那教授答应我别给我逐出师门我就松。”你没有任何为欢愉解释的想法,你只希望真理医生不要太狠心。

    见你实在不松手,真理医生也不得不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你已经达到了真理大学毕业的要求了,自然是不需要教授了。”

    真理医生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是个天才,可他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么适配欢愉。

    “啊,这样啊。”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尴尬你只好另开启一个话题:“那我毕业之后还可以和教授联系吗?”

    真理医生低头看着你的眼睛,他脑中滑过很多该与不该,但这些思绪最后也只化作一声叹息。。

    “未尝不可。”他听到自己如此说道。

    5

    你很荣幸地成为了毕业生代表,在众多教授的提心吊胆下你安稳地发完言,安稳地退场。

    正当众人以为没事的时候,天空突然炸开几朵烟花。

    “真理医生您辛苦了。”

    看到这行字后全体师生看向稳坐在教授席位的真理医生,很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真理医生表情失控。

    因为真理医生的拳头正握地死死的,正等毕业典礼结束后好好地清算一下师门。

啊?你说的是我?

【以歌载情/月岛萤乙女】向日葵小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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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我为你绽放也为你凋谢,是我最克制的爱。

               我为你绽放也为你凋谢,是我最难言的爱。

                ——《葵语》”

1

站在乌野高中的校...

上篇字数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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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我为你绽放也为你凋谢,是我最克制的爱。

               我为你绽放也为你凋谢,是我最难言的爱。

                ——《葵语》”

1

站在乌野高中的校门口,你的内心毫无波澜。

顺利升入乌野是毫无悬念的事情,八羽毛希拍了拍你的肩膀,“好样的啊,还进四班了,你这个家伙。”

“谢谢。”你对面前的初中同班同学点了点头,并不想跟她牵扯太多。

平淡的度过一生就是你的人生目标,所以你对于十分有活力的人都是敬而远之的,就比如面前的八羽毛希。

他们的青春是玫瑰色的,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充满了青春的每个角落,而这些对你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这就是你的人生准则。

所以不想跟八羽毛希这样的人相处,仅仅是觉得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累,并且认为他们会影响你那平平淡淡的生活轨迹。

“话说能在乌野看到你我还大吃一惊了呢,毕竟当时班里同学都以为你会去白鸟泽上学的。”

“嗯。”你冲她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你与八羽毛希就此分别,听她说她在一班,你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窃喜。

离你那么远就说明你根本不需要与她过多的社交,符合你什么麻烦都不想惹的性格。

挺不错的,书包一侧还放着你今天早上拿的草莓牛奶,你背过手在书包的一侧胡乱摸了摸找酸奶,找到以后插上吸管准备细细品尝一番,与身后吵吵嚷嚷的人群闲的格格不入,听着大家都在议论着自己的分班,你的眉头皱了皱,这嘈杂的环境对于你来说有些不太习惯,所以便快步向教学楼走去。

如果你没有记错,高一四班的教室在楼上,你迈开腿向楼上走去,你嘴里插着草莓酸奶的吸管慢慢的往上吸着,身边的人有的匆匆忙忙的上着楼梯,也有人三两成群的走着,比如——月岛萤和山口忠。

听着身后熟悉的声音你先是一愣,惊讶地手上的草莓牛奶都掉在了地上,你赶忙去捡,但又因为不想让后面的人看到你的脸把头发一股脑的挡在了面前。

“砰砰砰。”身边同学的吵闹声都被渐渐消失了,你只能听见你的猛烈的心跳声。

听到山口忠惊讶的交出你的名字时,你已经在思索如何便捷又省力的从现场逃走了。

“竟然是你啊!”山口忠十分惊讶的看着你“我和阿月一直以为你会去白鸟泽的呢,毕竟你学习那么好。”

酸奶盒子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你的后脑勺发毛,毕竟,山口忠在跟你说话,那月岛萤就应该在看你,你的大脑发胀,不太想跟山口忠对视,手心已经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跟他们说活你老是尤为的心虚,眼神不自然的朝着一边看,本能的想敷衍了事,但是大脑却疯狂的提醒你要好好回答,不然在月岛萤心里的形象就会变坏。

“我,我觉得这边呆着让我更舒服一点。”山口忠倒也没有跟你纠缠太久,再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先行离开了,听着山口忠跟月岛萤的谈话内容,那个初中让你魂牵梦萦了三年的少年从你的身边走过,而你的视线也不受控制的看向他,过了几秒,你才察觉到自己在干一件十分蠢的事情,像是眼睛被什么烫到了一样,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你弯着腰捡起了酸奶盒子,里面还剩下不多的液体,万幸的是,它并没有洒出来,你决定去个洗手间把它倒掉再扔了。

不过在那之前,看着向上走的人流,你咬着牙逆着人流而行,你用手掐住吸管,生怕被晃洒了,那样会更加的麻烦,毕竟你想再去分班栏那里看看。

去看看山口忠和月岛萤到底是哪一个班的。

去看看那个你暗恋了三年的月岛萤是哪个班的。

2

由于刚刚你没有仔细看班里同学的名字,所以你并不知道月岛萤和山口忠是不是你的同班同学,当你扫视了一遍名单,目光最终还是落到了离你只有几个名字远的月岛萤上,你的视线再往下看,最后发现了离你们有一小段距离的山口忠上。

你想要一辈子躲开的事情还是缠上了你,像是要把你彻底的拖进那片你一直都不敢涉足的地带,胸口闷闷的,到现在你甚至已经分不清是为什么想要躲着月岛萤了。

但是有一件事你是很确定的。

那就是你喜欢月岛萤,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了,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知道。

风吹进了你的眼睛,你感觉眼睛微微发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你低下了头。

3

正式成为高一四班的一员之后,你和月岛萤的交集并不是很多,尽管你们两个从开学第一天就成了前后桌,但是因为你们两个的性格原因,并没有说过几次话,连经常来找月岛萤的山口忠都跟你熟络了,你和月岛萤还是初中的老样子。

双方从来都不主动开启话题,只是会在别人说话的时候适当的说上几句,正因如此,在初中的时候甚至闹出了你们两个有过节的传闻。

你是他的前桌,他是你的后桌,但是你们两个的交流少之又少,虽然你们之间并无过节,但是还是像初中一样出现了你们两个有矛盾的传闻。

同班的其他同学都说你浑身散发着“高冷女神”的气场,这件事还是八羽毛希告诉你的,就在刚刚,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你碗里的肉丸子,你便给她夹了一个,在她一边惊叹,一边把丸子塞进嘴里的时候,你开始思索今天早上为什么要给她机会让她跟你吃饭,毕竟这种人你十分不擅长应对。

你记得是面前的少女从楼下上来找你,说要不要中午跟你一起吃饭,本来是想直接拒绝的你在看到对方亮晶晶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却被对方抓到了机会。

“那就这样啦,拜拜啦。”在你没有回答的时候,少女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你看吧,你就说你最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女孩子。

时间回到现在,面前的少女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盒里的米饭,像是察觉到了你的目光,她也抬头看你,被抓包了的你心虚的低下头开始吃饭。

“真个很好吃哦,我妈妈做的,你快尝尝。”她把一小片汉堡肉夹到你的碗里,你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的腮帮子里鼓鼓的,费力的嚼了几口把食物咽下去之后开始对你笑,一时间你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夹起来尝了一口。

当那小片汉堡肉靠近你的鼻子的时候,你就闻到了很香的味道,第一口下去,软软的,嫩嫩的,一吃就知道做这道菜的人掌握了火候,一股很香的味道从你的舌尖传到了大脑,不得不说,确实很好吃。

看到你的眼睛亮了一下,八羽毛希兴奋的对你说。

“是吧是吧,我妈妈手艺可好了,你再尝尝这个,还有这个……”八羽毛希的筷子飞快的从她的饭盒里给你夹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最后你的饭盒一侧竟然堆起了一座小山,你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食物,这么多你也吃不完啊,而且……你觉得八羽毛希给你夹了这么多,她也吃不饱了,望着一边人期待的眼神,你决定把自己母亲早上给你准备的炸鸡块给了她,顺便还有饭盒里的蔬菜。

看着八羽毛希失落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你就变得很开心,连这顿饭都吃的香了起来,当然其中也有八羽毛希母亲的手艺好的原因。

吃完饭的你收拾餐盒准备跟八羽毛希告别的时候,她猝不及防的挽住了你的手,那一刻,你就觉得身边好像是多了一个太阳,她的体温很高,竟然热的让你有些脸红。

“我就说了你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的高冷不近人情的,跟你做了三年同班同学我可不知道你有多少不近人情,我一会就过去辟谣!”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收拾了饭盒,临走前还不忘给你招招手的样子,告诉你明天还是一起吃饭,你的脖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八羽毛希能在你们两个分到不同的班开始缠着你,这是你万万没想到的,毕竟你的宗旨是能不社交就不社交,收拾好你的饭盒之后,你就准备离开。

4

午休时间有很多学生在校园里乱逛,阳光很好,照得你暖暖的,抬头发现还有时间,你便准备去买一瓶草莓牛奶,到楼下饮料机旁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男生在那里躲着不知道看什么,你走上前买了一瓶草莓牛奶,顺着那个男生的目光看过去。

你发现有个男孩在那里练排球,橙色头发的少年身上充满了朝气,你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将他和八羽毛希画上了等号。

排球……你记得月岛萤也是排球社的,听初中同学讨论,他好像很久之前就开始打排球了,你收回了视线,插上吸管猛吸了一口,你没有再管他们,准备往教学楼走,不过在教学楼上你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月岛萤。

少年与他的朋友仅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在接触到你的视线后便转过了头。

你把吸管都咬瘪了,不适感席卷全身,喜欢一个人有时候真的挺麻烦的。

而且喜欢的这个人根本就不符合你的人生宗旨。

5

你的人生理想一般来讲就是平平淡淡过一生,如果是再高一层的理想的话,那应该是在不消耗能量的状态下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你可以为了避免麻烦在家里人都不在的时候只吃泡面,又或者是懒得逛街导致衣柜里连几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反正你无所谓,到了初中后半时期的你依旧没有什么像样的朋友,不注重社交导致周围的人都不太敢去接近你,所以你没有什么邀约,自然就没有那种吃饭逛街的问题了。

毕竟这种意义不大的事情,你是懒得去认真对待的。

所以从常理上来讲,这种不符合你的人生理想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可他偏偏发生了,不光是发生了,他还导致你的生活出现了严重的偏差,甚至高中三年离自己的人生理想越来越远。

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喜欢上的月岛萤你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不得不说,在你浑浑噩噩的初中生活中,月岛萤变成了你唯一可以从卷子中解脱时去想的东西,走路的时候去想,吃饭的时候去想,发呆的时候去想,有时候你会想你在想月岛萤这件事真的无可救药了,但是回过头才发现这也是在想他。

脱离计划的事情是不可以出现在计划里的,又要符合自己平淡的一身的目标,又要让自己逃离月岛萤,你把目光投向了并不怎么有名的乌野高中,但是阴差阳错,在你以为他会去别的学校上学的时候,他就偏偏选择了乌野。

现在躲也没有躲开,身后传来月岛萤翻课本的声音,你回过神来,才发现数学老师已经盯着你看了,吓得你连忙低头去看书,在察觉到数学老师灼人的目光移开后,你松了口气,但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月岛萤会知道你走神这件事。

6

青春的校园是热热闹闹的,但是这些都跟你关系不大,距离社团招新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在走廊上还能看到几位发传单的学姐,但是你都没有接过来,反倒是听八羽毛希说,她去了田径社团,正在为之后的比赛做准备,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女的胳膊下意识的举了起来,似乎是想给你表演她是如何在操场上跑步的,但却差一点就把饭盒打饭了。

不参加没有意义的事情,这就是你的人生态度。

走廊里到处都是聚堆讨论的学生,你也没有自讨没趣的在那里站着,便回了教室,准备收拾好书包直接回家。

前脚刚踏进教室,你后脚就顿住了,教室里面零散的人群已经快走完了,不过山口忠和月岛萤还没走。

从山口忠焦急翻书包的动作里你能感觉到他应该是什么东西丢了。

“阿月等一下……”看着月岛萤已经流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你决定帮一下这个忙。

“山口同学是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吗?”当你走过来的时候,山口忠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过你会主动跟他搭话,他翻书包的手停了下来,才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你说。

“是的……今天的数学小测验有几道错题,老师让改正,但是我找不到卷子了。”

“那山口同学知道是哪几道题吗?”

“啊?这个是知道的。”你能从山口忠的言语中听到拘谨,虽然你们打过很多次招呼,但是说这么多话倒是第一次。

“那我的借你好了。”你动作麻利的从抽屉里掏出卷子递给了山口忠,山口下意识的接过,但他还是担忧的询问你:“借给我真的好吗?你今天不……”他看到了你满分的成绩,突然说不出什么了,你能听到身后月岛萤淡淡的“哼”了一声,可是你紧张的没敢回头。

“十分感谢,那我和阿月就先走了。”

你冲山口忠和月岛萤挥了挥手,在班里同学走完的后一秒钟你就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你已经不敢想你的脸已经红成了什么样子,就算是没有跟他说话,就算他只是在身后看了你几眼,你还是忍不住的去想他,下意识的去脸红。

你想,你喜欢月岛萤,已经喜欢的无可救药了。

7

之后的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让人感到头晕脑胀的试卷摆在你的面前,你也只是日复一日的拿着笔写着试卷而已。

如果说实在是有什么打破了你原本的人生,那应该是清水洁子突如其来的邀请。

要说高一没有参加社团的人谁的名气最大,那高一同学肯定会不假思索的说出你的名字。

毕竟当你进去高一校园时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水墨画,让人不自觉的被你吸引了目光,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跟你搭话。

在被清水学姐问到还有哪一个高一同学没有参加社团时,山口忠绞尽脑汁却也只想起了你的名字。

“不过,学姐。我觉得她是不会答应的。”

清水学姐对山口忠淡淡的笑了笑“谢谢。”

8

面前的学姐有着一头乌黑的秀发,说话也十分的温柔,身边经过的一些男同学一边脸红的回头,一边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但面前的学姐也只是温柔的看着你,对走廊里的男孩没有过多的理会。

“学姐是想让我成为男排部的经理吗?”看着手里清水学姐递给你的宣传单 上面的人物画的歪七扭八,最终你还是没有认出上面画的究竟是谁。

清水学姐点点头,并对你说“如果不想的话,也是可以的。”

“抱歉学姐,让你来找我——”你躲开了清水学姐的眼神,毕竟你无法将这种拒绝的话说的那么心安理得,你的视线转移到了教室门上,却与走出教室的月岛萤对上了视线,你只能再次把视线投向了清水学姐,你能感受到少年的视线落到了你身上,但你仍顶着压力说

“抱歉学姐,你找错人了。”

毕竟平平淡淡才是你的人生目标,清水学姐短暂的惊讶后,随即安慰你不要多想,刚拒绝了别人的你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看着手里那奇怪的宣传单,思来想去,你还是叫住了已经走出几步的清水学姐。

“那个……学姐。”

她疑惑地转头看向你。

“如果学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学姐改一下宣传单的。”话音刚落,清水学姐就眼神闪着光的看向了你。

“真的吗?”

“真的,学姐。”

在清水学姐一次又一次的表达了对你的感谢后,上课铃突然响起,她匆忙的约你下午到男排部见面之后就上了楼。

你缩了缩脖子,转身准备回班,却发现了一直都在身后,看着你的月岛萤和山口忠。在与你对视后,月岛萤就拉着山口忠走了,只是山口还在他身后对你抱歉的笑了笑。

下了课,山口忠就凑了过来,问你是不是答应了清水学姐的请求来当他们的经理。

看着山口忠兴奋的眼神,你也只能委婉的告诉他,并自己并没有成为排球部的经理,只是答应帮清水学姐改一改宣传单。

似乎是想起了自家宣传单的模样,山口忠的脸色黑了一下,随后向你表达了感谢。

你也笑着摆了摆手,说并没有多大问题。

除了背离了你的人生目标外,什么问题都没有。

身后传来了月岛萤的声音。

“你还在画画?”大吃一惊的人,不仅有你,还有山口忠,好像是理解错了好友的意思,山口忠慌忙的想替自己的好友给你道歉。

只是那一刻对于你而言,世界都暂停了,少年漫不经心的视线与你对视,身子向窗户倾斜,在等待你的答案无果后,他“啧”了一声,随后将视线投向窗外,你才后知后觉地回答他。

“不画了……”

“哦。”

身边又重归沉默。

9

清水学姐刚一放学便过来找你,让你跟她一起走,顶着清水学姐狂热粉丝的视线,你忍着不适跟她来到了排球馆,大家的目光瞬间就被你们两个吸引,两个少年再看到清水学姐之后跑了过来,在视线接触到你后,便以一种十分奇怪的方式悬停在了你和清水学姐的面前。

“我认识你!”其中一个头发有一缕挑染的少年对你开始大叫“就是那个高一就被评为‘这一届最高冷的女神 Top1!’”

少年好像并没有发现你已经不安的攥起来的手,在鸡飞狗跳中,一个男生出面阻止了这场闹剧。

清水学姐这时指了指那个橘头发的男孩,对你说“这是我们男排的成员,也是我想请你画的人。”

你冲她点了点头,看着清水学姐冲着那个长的很成熟的男生说了什么,随后指了指你,少年探究的目光袭来,你不知所措的别过了眼,看着脚下的木制地板。

山口忠凑过来向你搭话“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特长啊!阿月给我说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怀疑的。”

你对山口忠笑了笑,那位队长大人把山口忠和月岛萤从你的身边拉走,山口忠转过头抱歉的对你笑了笑。

那位队长把山口的头拧了过去,也对你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听清水说你要给我画画吗?那麻烦你了,我叫泽村大地,你找个安全一点的位置画画就好了。”

一边的男排众人还想跟你搭上几句话,不过被那位泽村学长拦住了,清水学姐对你温柔的笑了笑,拉你到了一个离场地比赛比较远的地方,对你说。

“虽然这里的视野不太好,不过这里会安全一点。”

你正在思索清水学姐话里的含义,场地内传来了“砰”的一声,震的你头皮发麻,那一刹那,你突然就理解了清水学姐的意思。

“日向你今天失误有点多啊?已经被月岛拦了不下五次了。”

“闭嘴啦,我知道了!”

场地内传来橘发少年恼羞成怒的声音,你和清水学姐的目光移向他。

你记得他,他是那个跟八羽毛希很相似的男孩。

“不就是来了一个会画画的女生嘛,日向你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了?”

月岛萤拿起了自己的毛巾,无视了身后日向一蹦三尺高的辩解。

“拜托!我怎么会因为有女生来就紧张到爆炸啊!就算是来了大美女我也不会的!”

……日向同学此话一说出口,整个体育馆的视线都向你投了过来,你的脖子不自然的往后缩了一下,视线不自觉地投向了月岛萤,你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只是用自己的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对着日向轻笑了一声。

“看来你还没傻。”

日向再次一蹦三尺高的与月岛萤争论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场馆中央吵架的两个人吸引住了,那位叫泽村的队长黑着脸把他们两个分开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无非就是所有人都在进行练习罢了,你拿着铅笔没过多久就把海报上日向同学的形象画完了,目光也渐渐的从日向的身上转移到了月岛萤的身上。

不得不说,月岛萤有一种吸引你目光的能力,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的手已经自动的在画纸上动了,你匆忙低头看,却发现少年在空中的身影已经被你用线条简略的勾勒了出来,看着那张已经开始的画纸,你最后还是决定将那张月岛萤的草稿补全。

先是从脸开始,你的视线灼热的引得月岛萤一连发了好几个坏球,一边的日向开始嘲笑他,最后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气得直跳脚,但是这些话都没有传进你的耳朵里。

月岛萤皱了皱眉头,用手不自然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当月岛萤的画像大功告成的时候,你才如梦初醒,尴尬的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熟练的将那张纸夹到板子的最下面,你把第一张日向的画像交给了清水学姐。

“好厉害!”接到你画的那一刻,清水学姐惊讶的音量都提高了几分,引得一边正在休息的少年们又将目光投在了你的身上。

“是学过画画吗?”清水学姐问你。

“小时候跟邻居的阿姨学过的。”清水学姐看着在纸上栩栩如生的泽村学长,虽然没有用多少时间,但是用铅笔在纸上勾勒出了一个在球场上认真努力的少年,透过纸张都可以感受到少年的朝气。

日向翔阳探过头,有些惊喜的指着纸上活灵活现的少年。

“这是我嘛?”日向翔阳惊讶的语气,引得一群少年凑过头来想一探究竟。

“没想到你竟然画画画的这么好。”山口忠有些惊讶的看着你。

“谢谢,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回家了。”清水学姐看了看马上就要已经变黑的天,皱了皱眉头。

“需要我送你吗?一会跟我一起走吧?”看着清水学姐满眼的担忧,你内心泛起了一丝波澜,不过你确实是该回家了,作为一个没有参加社团的小透明,你这个时间再不回去母亲就要担心了。

“没事的,学姐,我家离这里挺近的,一会就到了。”

清水学姐没有阻拦你。

“好吧。”她说。

你对她笑了笑,背上了自己的书包,与清水学姐告别。

10

之后的日子还是原来的那样,你平淡的生活还在继续。

你时常会在座位上发呆,有时候会突然因为月岛萤无意间发出的声音猛的回过神来,然后对上老师疑惑的视线,匆忙的翻动着自己的课本,在老师转过头之后长呼一口气。

在老师面前的你,沉默寡言,是一个典型的好学生,尽管你上课不认真听讲但你的成绩依旧名列前茅,所以老师并没有因为你的走神而与你单独谈话。

那时的你,时常望着天上的云,觉得它像是属于天空的独一无二的棉花糖,然后就会将思绪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一次打断你的是门口山口忠的声音,少年发现你回过头来,挥了挥自己的手,对你说外面有同学找你。

你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打量了门外的女孩,在你的印象里并没有关于这个女孩的记忆,看着那个女孩因为你迟迟不来而紧张的发抖,你还是决定先起身去看一趟。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女孩扎了一个可爱的辫子,而现在的那个辫子却因为自己太过于紧张而不停的发抖。

“我……”你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心里想着自己有没有干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是,是这样的!我看了你在学的排球部宣传单上画的画了,觉得很厉害……所以,所以……”

“谢谢。”你话音刚落,面前的少女以一种几乎石化的状态呆愣在了原地,你们在班级门口的谈话已经吸引了班里很多同学的目光,你很讨厌自己的后背被很多人同时盯着的感觉。

“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的话我先回班了?”你皱着眉头看着她,面前的女孩子好像更紧张了,你叹了口气。

很好,第二种让你觉得难以相处的人已经出现了,从八羽毛希之后又出来了一个类型的人让你觉得自己的生活更加的复杂了。

最终你还是决定自己来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你的声音,面前的少女突然从石化状态转变成了惊讶的状态,然后挺直了腰板,洪亮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谷地仁花!”

班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你的脸变的更黑了,让谷地仁花有些紧张,不过没过几秒,你就对她露出了一个不太像样的笑容。

“谢谢你,谷地同学,能听到别人亲自跟我说这些话,我真的很开心。”

“没什么的!”少女的腰板挺的更直了,你轻声询问道:

“是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没有了,没有了。”

“那,谷地同学,再见了。”

转头的那一刻,你如释重负,收回了自己挂在脸上的显得有些僵硬的笑容,却措不及防的与月岛萤对视了,少年的脸上是一种戏谑的笑容,在偷看你被抓后很自然的别过了自己的眼神,将视线投向窗外,而你也不自然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在你拉开板凳的那一瞬间,你听到了月岛萤的一声轻笑,随后他便开口。

“没想到你也会在别人面前装样子啊。”

你拉板凳的手一怔,下意识的看向了月岛萤,这一次你们是真的对视了,他并没有躲开。

察觉到此时气氛的你意识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可目光落在月岛萤的那张脸上是又顿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月岛萤作为你节能的理想生活的最大的变故,本来你差不多习惯了跟自己暗恋的人做前后桌相处的情况了,但现在又因为他的一句话让你措手不及。

比如现在,明明知道自己一定要说些什么,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长久的沉默,只是因为你的大脑在不停的疯狂运转,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大脑宕机,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也只是拉开凳子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望着窗外的景色,你的思绪最后还是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幻游真

【以歌载情/应星乙女】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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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当我再次看到你,在古老的梦里,落满山黄花朝露映彩衣。


  芙拉雅=摇光=你


  “芙拉雅!你这个叛徒。”咬牙切齿的声音,来自曾经那些那高高在上的当肉食者们。


  “烦请称呼我为摇光。”提着长剑,身后是起义人群震天的呐喊,贪得无厌之人终于获得了他们应得的代价,有人想要自尽,然而这幅被丰饶赐福的身体却让人求死不能。


  真是贪婪啊,药师的赐福居然真被这群肉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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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棒:@泡枸杞的良艿 

     song:当我再次看到你,在古老的梦里,落满山黄花朝露映彩衣。


  芙拉雅=摇光=你


  “芙拉雅!你这个叛徒。”咬牙切齿的声音,来自曾经那些那高高在上的当肉食者们。


  “烦请称呼我为摇光。”提着长剑,身后是起义人群震天的呐喊,贪得无厌之人终于获得了他们应得的代价,有人想要自尽,然而这幅被丰饶赐福的身体却让人求死不能。


  真是贪婪啊,药师的赐福居然真被这群肉食者给瓜分的一滴不剩,可真是给自己省事了。


  斗争取得了胜利,肉食者们被关入了监牢,随之而来的是轰轰烈烈的变革,听着会议桌上众人各持己见的争吵,摇光此刻却有点心不在焉。


  作为曾经的贵族,与现在这场斗争的武器提供者,摇光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定位其实非常尴尬,更何况自己对于管理这方面更是完全没有兴趣。


  自己又不要权,甚至摇光还想过在清算贵族时连自己一起清算,不过最后想到还是要给自己留一点经费,这个确实不太合适。


  “不知道应星师兄最近在研究什么东西?”会议桌上的争吵越发激烈,摇光却越发的不想再听下去脑子里盘算着下一次技术交流的准备,“要不有时间发个消息问问他吧,唔……还有请客喝酒的事也要安排上了。”


  ……


  在摇光还没改名为摇光,那个名为芙拉雅的少女曾经在仙舟生活过许久。


  和许多在仙舟求学的短生种一样,芙拉雅自然也遇到过某些长生种对短生种无形的歧视,不过芙拉雅还要特殊一点,因为你还有一点出身问题。


  毕竟芙拉雅的出生在仙舟人眼中实在有些过分敏感了,芙拉雅来自一个求药使国度。


  当然,仙舟并不清楚,其实芙拉雅的故土已经获得了药师的赐福,在芙拉雅十四岁那年。


  仙舟不清楚,当时的芙拉雅也不清楚。


  在那些当权者眼里,普通平民不过只是耗材罢了,如何配以得到慈怀药王的赐福?


  长生,在那些人眼中,只是上层人士之间的利益交换的砝码之一。


  本来,作为贵族的芙拉雅也是有可能参与这样的利益分配的,但十分不巧的是,芙拉雅是一个被人恐惧的怪胎。


  或许是祝福,也可能是诅咒,芙拉雅眼中的世界与旁人从来都不一样,除了正常人都能看到的场景,芙拉雅还能看到缠绕在活人身上的“气”。


  还是小孩子的芙拉雅并不懂得遮掩,只会指着人问比如说:“妈妈,为什么那人身上是黑色的?”这样的话语,而每每被芙拉雅指定黑气缠身的人又总是在短时间内便死去。


  终于,在芙拉雅十三岁那年,在预言了自己父亲的死亡后,母亲终于无法忍受自己生下的这个怪胎了,将芙拉雅“遗弃”完全不愿意再见到她。


  这样被放弃的经历对芙拉雅而言却是一种解脱,毕竟父母社交场合中遇到的那些人,身上可不仅仅有黑气,还有更多,更丑陋难看的气,将那些人的面容扭曲成面目全非的怪物。


  那是无数被权利放大的恶。


  芙拉雅的十三岁,被母亲自贵族庭院赶到了乡下的庄园里。


  在路上,她终于看到了遍布世间的黑色,道路旁的枯骨,骨瘦如柴的小孩……那时候的芙拉雅却有心无力。


  十三岁到十五岁,芙拉雅看见了庄子里的佃农在自己宣布每月多给一厘钱便感激流涕的样子。


  看见有母亲抱着孩子追着自己出行的车辆求她收留那孩子,即使是当自己手底下的一个奴隶也好。


  看见有活不下去的民众奋起反抗最终被残忍杀害的样子。


  多荒谬啊,那些官兵杀掉那些民众时,领头那位还对芙拉雅点头哈腰,呵斥着官兵把人赶远点杀,别污了贵人的眼。


  也许是怕了芙拉雅了,最终母亲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把芙拉雅塞去了博识学会进修,总之越远越好,别再回来。


  在博识学会,芙拉雅认识了白珩,大抵是缘分,白珩的无名客生涯因为自己的飞船损坏刚好在博识学会的这个分院的星球上维修,芙拉雅也刚好从数据计算的海洋中抽身,准备放松放松。


  芙拉雅没办法不注意到白珩,金色的气凝结得都要发光了。


  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芙拉雅发起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搭讪,于是有心相交与自来熟相遇,很快芙拉雅便和白珩相谈甚欢了。


  芙拉雅提出了自己想要在仙舟学习武器技术,并说明了原因,白珩吃惊的看着眼前看起来文静秀雅的少女,这样的志向,可真是……太好了!白珩很快就想到了如何帮她牵线搭桥,自己前两年在朱明遇到的那个短生种小孩应星!他应该还在朱明吧?


  “妹妹,稍等一下,我跟人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芙拉雅没想到白珩的能力能如此强,直接顺着交友网络帮自己联系上了朱明仙舟的将军。而且将军居然还收了自己这个,成分不太妙的徒弟,真是一个敢推荐一个敢收啊。


  去朱明的路上芙拉雅还是有些迷茫的,自己这样的身份总会有人在意。


  朱明仙舟虽不是商贸最繁华的仙舟,港口依旧人生鼎沸,入眼所见每一个人都生气盎然,暖黄色的气熙熙攘攘连绵成片。


  “芙拉雅?”芙拉雅看见一个白发少年向自己走来,迟疑了一秒后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芙拉雅脑子飞转回忆着白珩给自己介绍的她那些朋友的特征,这位好像是自己师兄,“应星师兄?”


  在朱明,芙拉雅给自己重新取了一个名字,摇光,取自仙舟古典北斗七星中的破军星,虽然着没什么普世意义上的将才,但是武装己方减少伤亡不也是一种将才吗?


  当时听到这个曲解方式的怀炎将军笑的捂着肚子喊痛:“哎呦喂,这可真是。”当然改名这个事没人阻拦,而且唯一有阻拦你改名权利的你的母亲天高皇帝远根本不可能知道此时。


  怀炎将军是个极有意思的人,在发现摇光本性并不如外表这样文静端庄后,便总撺掇着芙拉雅和他一起捉弄应星,美名其曰:“应星这小子太古板了,得纠正纠正。”


  不过摇光不总是很敢一起捉弄应星,毕竟仙舟白珩神出鬼没,应星是你平时唯一还能聊得上的人了,你说怀炎?将军的政务都快处理不完了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闲聊啊。


  而且应星是会报复自己的,比如说课余时间交流心得的时候,故意提出一些你根本没有学过的东西看你解不出时候那副表情,摇光当然知道应星师兄就是想看自己端着脸假装自己能解出来的样子,不过贵族端架子久了有些东西真是刻骨子里了,在那时候芙拉雅还改不过来。


  就这样,摇光和应星这样偶尔互坑的日子过了两年后,应星出师了,人虽然还是留在工造司,不过不是朱明仙舟的工造司了。


  那之前摇光曾经问过应星的想法,应星没什么犹豫:“大概,不是曜青就是罗浮吧。”一个战事最频繁,一个是仙舟首舰,确实是对应着应星师兄愿望最好的去处。


  “那你呢?就算你学成回去,你想要走的路又要走多少年呢?”


  “总比什么都不做好,我做不到自己有能力可以做到一些事的时候什么都不做。”


  “即使你可能会死?”


  “应星师兄,说的好像你选择的这条路不会死人一样,咱们俩这方面半斤八两没啥区别吧?”摇光笑了,“而且以运气一向很好的,不过说起来,要是未来我们中的一个人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嗯,让我想想,就请客喝酒吧!”


  应星也笑了,摇了摇头:“那你大概是喝不到我的酒了。”


  “不许这样说!我还要等着你请我喝酒呢!”


  后来摇光也出师离开了仙舟,几经周转进入了一个进团体,你当时没想给自己留钱,能捐的全都捐了,还和许多人从头开始边搞武器边当老师,教材都全是自己编的,光是对应仙舟和本地的各类专业术语都花了一个月时间。


  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也舒心,身边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直到,芙拉雅这个身份被扒了出来,如果只是团体内部知道,最多引起一些非议,何况摇光的贡献摆在那里,给敌人送高科技武器这事可没人做的出来。


  但这个身份被上头的肉食者知道了,令摇光无法接受的是,那些人不知是怎么想的,选择了将摇光的母亲处死,并全球直播该行刑场景。


  摇光沉默的看着自己母亲死去的场景,摇光从来没有恨过母亲放弃自己的行为,更何况那并不算放弃,反而应该叫放自己自由,摇光甚至是感激于母亲的选择的。


  回来后从来不联系母亲也是怕母亲被自己波及,可终究……


  半夜摇光还是掏出了玉兆给应星打了一通电话:“师兄……我没有母亲了……”脸趴在被子上呜咽着,终于摇光痛苦的承认了,自己确实是在亲人和理想之间选择放弃了亲人。痛苦的承认了自己其实还是会盲目的相信母亲,相信她的贵族身份带来的特权不会让她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丧命。


  而母亲寄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是告诉摇光,她终于战胜了内心的恐惧,想要和信对面自己的女儿重修于好。


  大概是这十几年被打磨了脾气,应星居然没挂电话,就这么听着摇光哭了一夜直到天明。


  终于,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摇光想起来了要请应星喝酒的约定,却得到了饮月之乱后应星越狱不知所踪的消息。


  “应星师兄啊,你可真是乌鸦嘴,你的酒我可真的等不到咯。”在某一天恍惚发现自己的头上爬满白发的时候,摇光终于承认自己已经老了,“这酒就先让我请你了,我给你埋这里了,你要是什么时候来这里了,记得来喝啊……”梨树下,摇光的身躯已然衰老,面容亦不复往日,如风干的橘子一般干瘪皱巴。


  “那些家伙,挑选教材的时候不愿意选我以前的照片,非要我让以我现在的样子进教材,我不要面子吗?真是让你占大便宜了,我应该是没办法见到你变成老头的样子咯。”


  ……


  刃有一张珍藏的照片,是一张合照,白发的应星和一位少女的合照,那天约定好的请客喝酒,最终谁也没有喝上对方的酒。


  厚颜无耻的打一下刃乙女tag



啊?你说的是我?

【以歌载情/月岛萤乙女】向日葵小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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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我为你绽放也为你凋谢,是我最克制的爱。

               我为你绽放也为你凋谢,是我最难言的爱。

                ——《葵语》”

11


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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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算是能跟谷地仁花讲上几句话了,少女现在虽然见到你还是会下意识的眼神躲闪,不过已经可以正常的跟你说话了。


不过像这样街上遇到谷地仁花还是第一次,你的注意力放到了她手里的宣传单上,看样子换了宣传单啊,你对于自己的作品被换下来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那奇怪的排版和歪歪扭扭的字迹,怎么看都是会被刷下来的。


“是在为排球部做宣传吗?”


“对的。”


“那可以给我一张吗?”


看着手中的宣传单,照片上的少年,像一只乘风而起的乌鸦,明明是在体育馆里,但又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看着照片上的日向翔阳,你勾了勾嘴角,看来乌野的排球队有一群很厉害的家伙啊。


12


这张宣传单你没有扔,夹在了你的书本中间,这就导致了你一大早掏书的时候,它不小心飘到了地上。


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惊呼,山口忠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你原来跟日向认识啊!”月岛萤缓缓睁开了眼。


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你有些不太自然的回应“不不不,昨天仁花在贴你们排球队的海报的时候看见了,所以我顺便要了一张,并不算认识。”


“头脑简单的运动怪物罢了,一蹦一米多的怪物你还要?”


你和山口忠的视线都被他吸引,山口忠显然已经对于月岛萤的吐槽见怪不怪了,对你抱歉的笑了笑,想说出口的话又被你对月岛萤的提问打断了。


你的视线再次落向海报……日向翔阳,人如其名,他确实像一个小太阳。


不过,对于你来说。


你有属于你自己的小太阳。


而他,此时正坐在你身后。


13


又是一天吃完午饭,你在座位上发呆,因为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来找月岛萤的声音而回过神来。


“不是说了吗?只在社团活动前的那一段时间给你们补习的,现在我要休息了。”你转头边便见了日向翔阳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你,看着少年可怜巴巴的样子,你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此时的月岛萤却主动站了起来,椅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也在告诉你月岛萤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他推着日向向阳和影山飞雄的后背,将两人赶出了教室。


“不好意思啊,两位,我中午是不会补习的。”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教室门,目光随即投到了你的身上——你偷看他被抓了个现行。


你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低下头打开自己的数学册子。


14


终于写完作业,已是深夜,你满意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内心却感到有些满足。


“叮咚。”


你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消息,却移不开了眼。


“暑假来东京吗?”


你打字的手顿了顿,但还是按了下去。


“去。”


过了半晌,你还是决定点开另一个聊天框。


“研磨,我暑假去一趟东京,见一面吗?”


15


谷地仁花设计的海报被贴到了各个地方,看着少年充满张力的背影,你不自觉的眯了眯眼,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你的脊背瞬间挺直了。


“大忙人怎么也来看日向了?”


月岛萤在你身后,想到这里,你感觉浑身血液都涌上了大脑,说话也不太利索。


和他做了这么久前后桌,你好像还是不太适应和他说话。


就像初中时对他的安慰,懵懵懂懂,只是无端觉得那个少年拥有一颗如月的一般皎洁的心,不知从何时开始在意他,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暗恋。


跟你的个人风格完全不搭的暗恋。


一段除你之外,无一人知道的暗恋。


记忆里初中的少年与现在的他重合,你如梦初醒。

“没有,刚好路过而已。”


少年只是盯着你,没有说话,看着他的模样,应该是准备去排球部训练的,你脑绞尽脑汁也只想出了一句“训练加油。”


不过话音刚落,日向翔阳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月岛你太慢了!”


一回头就看见日向翔阳抓着小测试题跑了过来,少年看到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朝你扑了过来,只不过是被月岛萤眼疾手快拦住了。


“你干什么呢?”你能从月岛萤的声音里听出很明显的嫌弃。


“拜托拜托,山口说你学习特别好,你帮帮我求求了,我也想去东京集训!”


16


你也不知道你是怎样被日向翔阳领过来的,看着谷地仁花已经变皱的脸,你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日向,不是说要去找月岛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菅原学长回头看见你愣了一下。


“日向,你怎么把人家小姑娘拐来了?”看到有别人来的谷地仁花抬起头,却在视线与你交汇的那一刻,大脑宕机,颤颤巍巍的说着你的名字,你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日向,你怎么把全年级第一找过来了?”


???“啊?”日向看见你的眼神充满了震惊。


你尴尬的笑了笑“我以为你知道的。”


“那么,从哪里开始?”


……


山口忠看着你给日向讲数学题的样子,不禁感叹“日向这是搬了个什么神仙救……”看着月岛萤满脸黑线的样子,山口忠还是把最后那个字咽了下去。


他怎么感觉自己发小怪怪的?


当你第三遍给日向讲一道数学题时,日向翔阳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你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不起啊,那我再讲慢一点。”


伴着月岛萤一句又一句的嘲讽,日向翔阳就像软塌塌的小面包,瘫倒在了桌子上,你耐心的劝导他再试一次,最后是月岛萤有些看不下去,把他从桌子上晃起来。


“你不学别占用别人女生的时间呀,话说人家平时这个时候都到家了。”月岛萤些无奈的在日向的另一边坐下。


“哪里?我给你讲?”


……


看着在月岛萤指导下重获新生的日向,你开始怀疑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没想到月岛萤话锋一转,对准了你。


“还有你。”月岛萤有些无语的看着你“你讲那么难,这家伙反应不过来的,你只要让他考试及格就行了。”


……


你如梦初醒。


17


解决完日向翔阳的补习问题,一边偷瞄你的谷地仁花被你抓了个正着,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山口忠过来向你道谢。


“没有想到你也是一个很热心肠的人啊!”山口忠笑着凑过来,但在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后开始匆忙的给你道歉。


“没什么,毕竟能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真的很酷。”


“你也很厉害啊,学习和个人生活都能做的这么好。”山口忠有些疑惑的看着你。


耳边传来其他人打闹的声音,你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说出。


“没有,只是匆匆忙忙的应付而已,把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做好罢了,让自己不那么格格不入。”


你拉上书包拉链站起身,看到了月岛萤试探的目光,沉默片刻,他侧过身走了出去。


18


做一个普通人是你的人生目标,但你知道你不可能实现它了——至少在高中是不可能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你的生活好像比你设想中的生活更加繁琐起来了。


梦里那种跟树懒一样的快乐生活好像离你越来越远了,窗口溜出来的阳光懒懒洋洋的撒到了你的脸上,班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你名字,你回头望去。


是日向和影山,日向翔阳看的你看向他,兴高采烈的冲你挥着手,然后就被月岛萤用书呼在了头上。


“我给你补。”月岛萤的声音中似乎透露着一丝丝的无奈,随后少年的眸子里映出了你的影子,你匆忙的转头,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笔,看来看月岛萤就下意识脸红的毛病改的还不是很彻底。


这个夏季的你不是很忙,可是排球部的那群人就不一样了,你经常能看到谷地仁花在楼道匆忙的身影,临近期末,连月岛萤都有时候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你从山口忠的耳朵里听到了原因。


“这次东京集训,特别重要,但是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的成绩……”


他话没说完,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你冲他礼貌的点了点头,他不停的对你说着“谢谢。”


19


夏天的东京是闷热的,你背着包,身上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流,有些烦躁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机上弹出来谷地仁花给你发的消息,你瞥了一眼。


“日向和影山还是有一门课不及格了……不过补考只需要一早上,他们下午应该就能到(T_T)”


这个结果是你和月岛萤按着他们两个头学的结果,不过和之前相比,已经很不错了。


“嗯,祝你们集训开心。”谷地仁花没有理你,你猜应该是因为集训的事情忙的团团转了,便熄灭了手机,买了根冰棍含在嘴里。


你顺着记忆里的路,走到了房门前,敲了敲门,门里一个苍老的男人开了门。


……


画完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你拒绝了他让你住下的请求,告诉他你已经订好了酒店,并且还跟朋友有约,他便没有再挽留。


从房子里走出来的你,明显如释重负,哼着欢快的调子走在路上,叔叔的房子离东京市中心还是有段距离,你走在两旁都是树的路上,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身后有人在叫你的名字,声音中除了激动还夹杂着一些不敢相信。


你回头望去,是谷地仁花,你冲她笑了笑,她明显有些愣神,然后身子开始发抖,一边的女生问她。


“你朋友?”


“朋友?”谷地仁花偷偷望向你,你接过了话茬“是的,我是她的朋友。”


一阵寒暄后,那群女生最后先走了,只剩下谷地仁花和你两个人,谷地仁花显然跟你单独呆在一起有些紧张,想找点什么话题。


“来东京是有什么事情吗?”


“给我的叔叔画一幅画,不过现在已经画完了。”你随意的坐在了路边,冲着谷地仁花笑着,她看着你对着自己笑,也许你的笑容里有一股魔力,让她也跟着你坐了下来,她斟酌的开口。


“觉得你跟在学校里是两个样子呢。”


“嗯?”你转头看向她。


“因为感觉你在学校里很高冷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注意你的情绪,不过你仍是一幅不在意的模样。


“因为不想引起很多人注意啊,只想让自己的校园生活过得简单一些,不过在学校外面,那就怎么开心怎么来,因为我跟你在一起挺舒服的。”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喝点什么吗?”你背着包,走到了自动售货机前。


“啊?我什么都可以。”


“哐啷”硬币投了进去,然后滚了出来两罐汽水,“我比较喜欢这个,你可以试试。”


夏天的蝉鸣围绕在你们身边,你突然想问她一个困扰在你心里很久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的画?根据我的观察,你画画也不错吧。”最后一句是肯定句,因为你曾经在她的本子上看到了她的涂鸦作品,虽然潦草但是也能看出来,是有一定的美术功底的。


“啊……果然还是给你带来烦恼了吗?对不起对不起……”谷地仁花显得有些拘束。


“没什么烦恼的,只是有些好奇,毕竟好久都没有人喜欢过我的画了。”


“啊……”谷地仁花歪着脑袋似乎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也许是因为,有很强的故事性?”


“每一次看你的画,都觉得能看到很不一样的东西……就像是,能读懂你在画里想表达什么……我喜欢这种感觉。”


这句话你有些耳熟。


“你想要成为设计师吗?”你问谷地仁花。


“嗯。”她回答你。


“很不错的梦想啊。”你冲谷地仁花笑了笑,那种对于未来的生活有着规划的人让你不得不佩服。


“活在当下不是挺好的吗?”你无厘头的向她抛出了一个问题。


“啊?”谷地仁花有些没有跟上你跳脱的节奏。


“我的画画是一位阿姨教的,她是一位很好的老师,只不过她最后去世了,我的家里人不太支持我画画,然后我就把这份本事藏起来了。”


谷地仁花看着你,微风吹起了你的发丝,突然她觉得面前的少女离自己是那么远,恍惚间,你看了看时间,随后拍了拍她,说:“我先走了,跟朋友有约。”


“那我先走了。”你冲着谷地仁花摆了摆手,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她。


“哦对了,仁花,虽然知道你跟我一样也人生地不熟的,不过这地方你认识吗?”你举起手机朝向谷地仁花,那一瞬间,你看到了谷地仁花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惊讶。


“你是有朋友在那里吗?”


“对的。”


“话说……你朋友是不是也是打排球的。”


“你怎么知道?”


“那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带你去,我们在那里集训。”


“那多谢了。”


20


谷地仁花将你带到学校的时候,孤爪研磨已经在校门口等你了。


“我刚刚已经给小黑发短信了,他好像在练排球没有注意到,实在不行就咱两个出去吧。”


“可以是可以的,不过小黑不会生气吗?咱们两个不带他的话。”


“可是我已经叫他了啊,去体育馆找他实在是太麻烦了。”谷地仁花看着你们两个熟络的聊着天,便自告奋勇的说自己去找黑尾铁朗。


“那就谢谢仁花同学了。”你冲她笑了笑。


在等小黑的这段时间,你和研磨也没有闲着,两个人唠起了家常,断断续续,但是却让你感觉十分的舒服。


“抱歉,抱歉,实在抱歉,我来晚了。”黑尾铁朗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你打趣的看向他。


“你是真的打球忘了时间?”


”那还能有假,走吧,咱今天先去哪?”


你们一路走下来唠了不少之前的事情,最后是在小吃摊落得脚,孤爪研磨拿起了游戏机,在你和黑尾铁朗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插上几句,氛围也能算的上是其乐融融。


只是到后来,你看着黑尾铁朗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然后试探性的问你。


“你和月岛那小子认识?”


听到这句话的孤爪研磨将游戏按了暂停键,抬头望向你。


“月岛萤吗?我们两个是同班同学。”


“原来啊……竟然是同班同学。”看着熟悉的伙伴,你突然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你仔细的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而且……他是我喜欢的人。”


“啪。”


刚刚才放到桌上的一次性筷子被黑尾铁朗碰到了地上,孤爪研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个人都十分震惊的看着你。


“你……没有开玩笑吗?”最后是黑尾铁朗打破的这份沉默。


“没有,我初中时给你们说的那个男生,就是他。”


……


黑尾铁朗在回去的路上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你,时不时还惊叹的砸吧砸吧嘴,你看着他奇奇怪怪的样子,有些无奈。


“有这么惊讶吗?”


“岂止惊讶,这个世界也有些太巧了吧!”


“行吧,我到了,再见。”


你冲身后的两人挥了挥手。


……


你离开后,半晌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小黑,你发现了什么吗?”


“也许吧,我过几天试探一下。”


黑尾铁朗看起来心情很好。


第二天晚上,月岛萤照常的路过体育馆,却再次被黑尾铁朗叫住。


“月岛,不来练练吗?”


月岛萤的后背有些僵硬,半晌才回答到“不用了。”


“昨天我那是朋友找我太匆忙我才放了你鸽子的,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月岛萤心里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最后只能咽回自己肚子里,不太友善的盯着黑尾铁朗。


“话说黑尾铁朗你可真厉害啊,集训竟然有女生约你出去。”说这几句的是木兔光太郎。


黑尾铁朗冲月岛萤挥了挥手,最后月岛萤还是面色不善的过来了。


“害,那是之前邻居家的妹妹,跟我和研磨玩的都挺好的,你以为呢?那姑娘好久没见了,你可别想太多。”


黑尾铁朗余光看到月岛萤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在心里笑了笑。


有意思,他就说仁花学妹昨天来找他支支吾吾的说你来找他的时候,月岛萤的脸色怎么这么怪。


敢情……玩的是双向暗恋啊。


21


暑假之后你和谷地仁花明显熟络了起来,在学校碰到你,她已经可以没有什么顾忌的跟你打招呼了。

 

生活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了,上课时发的呆,新买的游戏机已经通关了,考试也是平平淡淡的,除了——

 

 

 

月岛萤。

 

他最近看你的眼神怪怪的,让你在他面前如坐针毡。

 

你好像对月岛萤的抵抗力还是太脆弱了。


啊?你说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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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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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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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周末你父亲的朋友让你去他们排球队帮忙,说来也没有什么忙的,也许就是因为你每天都宅在家里,你的父亲想让你多出去走走罢了。

来到排球队,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在叔叔们哈哈大笑的声音中,你看到了月岛萤,察觉到你来了的叔叔招呼着你过来。

“这是明光哥的弟弟,月岛萤。”他招呼着让你们认识,月岛萤别扭的将头扭向了别处,你之后跟叔叔尴尬的打着招呼。

“哎!”这声音是月岛明光发出来的,他两眼冒光的看着你。

“好久没见啊?”

你满脸问好的看着月岛明光,你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出现月岛明光的身影,在察觉到你的疑惑后,月岛明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接着说。

“你小时候来过我家的。”

看着你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说“你还跟月岛萤在我们家门口的草坪上玩了呢。”

你蒙了,记忆力似乎没有什么这段记忆。

月岛明光放大招了,“当时你还拿着画板画画,那张画现在还在月岛萤床头挂着呢。”

嗯……嗯?

你呆立在了原地,记忆在此时如潮水般涌来。

23

你的阿姨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年纪轻轻的时候便扬名海外,因为她的画有很多人追捧,而在你记忆中的她却跟她的画完全不一样——记忆里她的画都是被挂在展厅里,被框在画框里,你只能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去尝试触摸它的温度。

而阿姨,是一个随性的人,画室里随处摆放的酒瓶子,以及堆积起来的乱七八糟的颜料,随意铺在地上的画纸,让你无处放脚,你不小心撞倒了一个酒瓶子,发出了“哐”的声响,她回头看向你,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你,然后对你说。

“小孩儿,想学画画吗?”

她是一个好的引导者,从来不会让你限制自己,每当你把画拿到她面前的时候,她都会摸摸你的头,对你说。

“小孩儿,可以啊。”

那天是个晴天,树上的樱花开的很好,她带着你去了一户人家的家里,你抱着画板跑到了院子里,一个小男孩跟在你身后,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好像猛然一回头就发现了他在身后看着你,你看着自己的画,冲他笑了笑。

“喜欢吗?送给你好了。”

他有些别扭的扭过了头,你耸了耸肩,指着画上的一角,“你看这只小狗。”

他的头伸了过来,你笑了一下,画面上的小狗懒洋洋的在晒太阳,你对他笑了笑。

“比起画本身,我更喜欢它背后的故事,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喜欢它。”你冲着月岛萤扬起了他无法拒绝的笑容。

24

完蛋了,你想起来了,自己当时好像说了什么特别牛逼的话,然后自认为超级帅气但是十分尴尬的离开了。

你侧过头想看月岛萤的反应,不过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排球,在察觉到你的视线后,敏锐的看向了你,你连忙转头收拾排球。

在月岛萤联系的时候,你凑到了熟悉的叔叔身边。

“叔叔你知道月岛萤今天为什么来吗?”

“他?”他看了一眼月岛萤,“他来这里有一阵子了,说是要战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

你愣住了,看向了正在拦网的少年。

此时的月岛萤褪去了过往玩闹的表情,只是认真的盯着球。

预备,起跳,他完成了一次不怎么完美的拦网。

他就像是名字里所说的那样,萤,会发光的他此刻就站在你面前,他不是月亮,他是你心里唯一的太阳,光芒虽然暗淡,可是已经足矣了,因为你知道,他会继续发光的,今后,他仍旧会发光,成为自己的太阳。

他会赢的,你心想。

25

今天月岛萤如你所料的没有来,班里的气氛也因为排球部的原因变得火热了。

“听说他们只要打赢这场之后就可以进入咱们县的决赛了?”

“啊?今年咱们排球部这么牛吗?”

“我不清楚啊,我记得咱们排球部之前不是叫什么飞不起来的乌鸦嘛?”

本来什么事情都毫不关心的你,突然不太喜欢那个称呼。

…………

下课了,你盯着窗外,看着一只鸟落到了学校校园里一棵树的枝头,你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你下意识的点开手机准备看是谁给你发的消息,没等你点开,走廊里放出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你不得不抬头看去。

教室门被“啪”一声打开,八羽毛希在门口喘着粗气,叫着你的名字。

“啊!!!!!!!排球部赢了!”

班里爆发了各式各样的尖叫声,你看向手机。

有两条信息。

“我们今天赢了哦!╰(´︶`)╯”这条是谷地仁花。

“赢了。”你心里一惊,看向备注,月岛萤,这个你加了四年但一句话没有说的人,今天突然给你发了一条消息。

教室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但是你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你好像看不懂月岛萤了。

猛地抬头,窗外的那只鸟已经不见了。

26

班里同学自发的想要留下来,为排球部的同学献上自己的祝福,你也没有做特殊的那一个,看着公交车缓缓驶入校园,同学们爆发了极其热烈的掌声,身边全是为排球部加油助威的声音。

你的目光落在了月岛萤的身上,不巧的是,他也在看你,你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最后是他先移开了视线,跟身边的山口忠说着什么。

遇到月岛萤怎么就感觉你变笨了呢?

27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吧,咱们排球部还是真有实力啊。”八羽毛希坐到了你的身边打开了饭盒,从昨天排球部闯入决赛后,她都有一种奇怪的兴奋劲。

“嗯,确实。”你拿起筷子,准备尝尝今天母亲为你准备的饭菜。

“话说他们好像是今年才变强的。”八羽毛希漫不经心的说着,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你。

“你之前不是说给他们画过海报什么什么的,那你知道他们今年是怎么了吗?”

你愣了一下,在脑子里翻了翻想找一个理由告诉她,毕竟自己跟排球部的人交情也不是很多。

你好像找到了那个理由,少年在排球馆毫不畏惧的看着面前比自己强大的人,起跳,拦网,“砰”一声,球被自己拦下,拦网得分,网的那一边的敌人气喘吁吁地说:“好小子,进步挺快啊。”

他轻微的抬了抬头,虽然别人有可能不知道,但是你知道,他在笑。

你抬头看向了八羽毛希,告诉她。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本来就很强,也是很努力的一群人。”想着月岛萤,你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却让一边的八羽毛希惊的筷子掉在了饭盒里。

“哎?!!笑了啊,你竟然笑了!”她仿佛把你当成了珍稀动物,脸凑过来仔细的瞧了瞧你,让你感觉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你刚刚的举动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但是你还是咬着头皮说。

“很惊讶吗?”你再扯了扯嘴角。

“岂止是惊讶啊,而且你笑起来很好看啊!”八羽毛希两个眼睛闪着光看着你。

……败给这个傻瓜了。

28

你有些不习惯在周末的早上早起,八羽毛希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刚才梳好了自己的头发,往嘴里疯狂地塞着早饭。

“等会,我马上出门。”

然后吃好早饭的你,小跑到鞋柜旁,穿上了鞋,冲了出去。

……

你到的时候学校里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八羽毛希在第一排冲你招着手,你快步走到她身边,她递给你一个扩音筒。

“没想到啊,你周末还赖床呢?”

“在床上躺着多舒服的。”你丝毫没有感觉到羞耻,毕竟赖床跟你这种生活方式简直就是绝配。

你的视线望向了在看台最前方的几个人,有两个你是不认识的,剩下的有一个是谷地仁花,另一个……你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月岛明光,月岛萤的哥哥竟然来了。

似乎感受到了你的视线,他回过头,跟你默契的对视,见到你,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大咧咧的冲你挥了挥手,你的脑袋缩到了扩音筒后面。

“哎,那个男的在看咱们这边哎。”八羽毛希对你说。

“别问我,我不知道。”你决定当一个缩头乌龟,毕竟如果八羽毛希之后知道了那个人是月岛萤的哥哥的话,肯定会牵扯出来一大堆的事情。

“哎,快看哎,他们要开始了!”八羽毛希兴奋地摇了摇你。

球场上的状况十分焦灼,此时懒散的你就显得格格不入,教导主任在最前方指挥着大家加油,看着身边的大家激情澎湃,你举着扩音筒也想混入其中——

“你!声音怎么这么小,没吃饭吗?排球部的事情是咱们学校所有人的事情,声音再大一点!”教导主任在人群中准确的找到了你,你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视线却又不自觉的被面前的比赛吸引,声音又变小了,八羽毛希看到教导主任又望向了你,连忙用手肘捅了捅你,你才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之前你就注意到了,月岛萤在球场上换了运动眼镜,隔着老远也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你知道,少爷此时一定会全神贯注的望向网那边的敌人,就像之前练习时的那样。

一局打下来,情况并不是很好,四周的大家脸上也显露出担忧的神色,球场上的气氛依旧十分焦灼,大家紧咬着比分不放,应援声也是一波又是一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18乘9的场地吸引。

你的视线紧跟着月岛萤移动,他在场地内起跳,拦网,跟一边的日向翔阳相比,同样是副攻手,但却跟日向翔阳完全不一样。

理智,你想起了这个词,在月岛萤的身上,你看到了他的自尊,在这贫瘠的地面生根发芽。

他很喜欢排球呢,你是这样想的。

少年弯腰跟身边队友说话的身影让你想起了什么,你攥着扩音筒的手又多用了几分力。

29

初一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的,虽然有些内向腼腆,但是也算是会跟同学交流,在班里也是有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

月岛萤也是你的同班同学,还有山口忠,彼时的你们还没有任何的交集,你只是从朋友口中听说,这个学习很好的家伙还在打排球。

很厉害啊,你对你的朋友说。

“确实,我见过他打排球,觉得很帅,我听说他从小就打排球了。”你听了她的话,惊讶了一下,用手肘碰了碰她。

“在咱学校排球部吗?”

“肯定在啊?”

你不禁对这个从小就练排球的男孩子产生了好奇,在课上走神的时候也会多看他几眼,被朋友问原因的时候,你也就只会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你不觉得能坚持做一件事的人很帅吗?”

她们也是打趣你几句然后就转变到别的话题上了。

只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句搪塞别人的话,最后竟然会成真。

阿姨的死是在一个暴雨的夜晚,没有人告诉你,只有母亲几天后在饭桌上漫不经心地提起,就让你汗毛倒立,那是你第一次发脾气,你的手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响声,你的母亲也被你的举动惊住了,你和她大吵了一架,战争最后以她的巴掌重重的扇在了你的脸上结束。

……讽刺至极,你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在那之后,你为了见她,选择了逃课,一切都显得那么让人烦躁,她就这样消失了,连同你最后的乌托邦一起,母亲开始让你上很多很多补习班,到最后你连拿起画笔的时间都没有了,而你的性格突然转变也让曾经的同学对你避而远之。

烦躁,郁闷,你没有拿起画笔的理由,而此时的月岛萤就跟你完全不一样。

他因为身高优势在排球部得到了很好的位置,也因为相貌和成绩在女生里面风评很好,他还在坚持着排球。

真好啊。

月岛萤,多么好听的名字,少年本来就在闪闪发光,而你就只是被束缚住的飞鸟罢了。

此时,排球场上的少年拦住了牛岛若利的扣杀,“砰”一声将你的思绪拉回,身边爆发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八羽毛希抱住了你。

“看见了吧,我真的没有想到,月岛还有这个本事,我的天啊,他竟然拦下来了,那个怪物的球他都拦下来了。”

你呆愣着望向月岛萤,隔着远远地看台,你知道的,他不会看见你。

就像你这段悄无声息的暗恋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你不知道如何描绘你现在的感情,球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球场上,只有八羽毛希迟钝的发现了你的情绪不对劲。

“哎,你怎么哭了。”八羽毛希担忧的看着你。

“有吗。”你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便被前面的混乱吸引了注意力,月岛萤被送出了场地,谷地仁花焦急的从你身侧跑过。

“好像是刚刚拦那一球的时候伤到了手啊……”身边有人在讨论着发生了什么,你的心揪在了一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让你无法呼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慌忙用纸巾擦了擦,为了不吸引大家的注意,在慌乱中,告诉八羽毛希你要出去上一次厕所,便顺着小路逃了出去。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脑子里一团乱麻,连现在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是站在厕所的墙边穿着粗气,后背无力的靠在墙面,最后慢慢向下滑着,你也就随它了,无力的靠在墙边。

“叮”有人给你发消息,你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你人呢!”是八羽毛希。

“肚子不舒服。”你站起来,想找句话搪塞过去,低着头向前走这,右手在手机屏幕上不停的敲着,左手烦躁的挠了挠头发,身边有一阵吹过,你愣了一下。

抬起头,你和月岛明光研究的眼神对视,然后发现月岛萤已经跑在了前面,你改变了主意。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回去。”

奇奇怪怪的,排球明明是跟你毫不相关的活动,明明跟你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可是你还是想要去看他,这个在你心里一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少年。

你愣愣的看着月岛萤越来越远的背影,忽视了月岛明光探究的眼神,然后又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等到月岛萤已经回到球场上之后,你才姗姗来迟。

你装作毫不在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八羽毛希激动的抱住了你。

“咱们居然坚持到了最后一场了,我真的没用想到。”

你抬起头,看着球场上奔跑的少年,半晌才开口。

“嗯,会赢的。”

30

最后一球落下,身边的人激动的抱住了你。

“真的赢了啊,真的赢了!”

“嗯。”身边的人稀稀拉拉散去,八羽毛希激动的拉着你的胳膊往出走这,你与月岛萤擦肩而过,你看见了他被教练按在了车里,应该是打算送他去医院的,身后月岛明光担忧的跟着月岛萤上了车。

“哎,也真是倒霉。”八羽毛希也注意到了月岛萤,随后冲你摆摆手,“我该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你与她告别之后,打了一辆车,到了离家不算太远的公园附近,此时的你没有回家,只是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纸和笔,但是你不知道要拿它们干什么。

天空呈现一种暖洋洋的橘色,该回家了,你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低头确认自己真的没有落下任何东西的时候,有人的影子遮住了你的光,你抬头。

月岛萤,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他裹得厚厚的手上。

“手没事吗?”

“问题不大。”

“准备回家?”他问你,此时的他,好像褪去了之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嗯。”你不知道如何面对月岛萤了,准备与他告别,月岛萤的目光扫过你空白的画纸,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现在还在画画吗?”

“不了。”你实话实话。

你背对着他,不太敢看他的眼睛,也许在他眼里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为什么?”你盯着自己的鞋,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惊讶,但也选择了回答。

“没有意义了,会喜欢我的画的人不见了,没有理由让我再画了。”

月岛萤半晌没有说话,随后轻笑一声,你想他应该是被你气笑了。

“你呢?”

你仍旧没有去看他,只是转过了头,继续盯着自己的鞋子,他一句话问的你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喜欢画画吗?”

“我……不知道?”你这才抬起头看向月岛萤,他的面目表情已经扭到了一起,黑着脸看着你,让你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那为何不试试看呢,在没有下定决心之前可以试着接受它,也许在某个瞬间,你就会真正的爱上它。”他别扭的说着,眼睛不自觉的看着地面。

你愣了愣,此时天色全黑,月岛萤挡住了路灯投下的光,从他身后淡淡的光撒下,你什么都没说,抬起头看着他,嘴角控制不住向下弯。

……服了,又想哭了。

“谢谢你,我会试试的。”

你落荒而逃。

31

月岛萤正在一点一点把你拉下学校最不敢接近人的神坛。

“老师,我不会。”月岛萤站在黑板上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句话,顺便还用右手推了一下眼镜。

“啊?那你让咱班谁来帮你一下。”数学老师明显有些惊讶,全班的视线都落在了山口忠身上,而他本人此时正躲在书后面瑟瑟发抖。

不过月岛萤出乎所以让意料的没有难为山口忠,他轻描淡写的叫出了你的名字,而此时的你正在桌子上发呆,在有人叫出你的名字之后,用脚踢开凳子,直接站了起来,只是眼神里还流露出一丝的疑惑。

“你来帮月岛同学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好。”你走向了黑板。

……

“这期黑板报有没有想自己负责?”此时的你正在摸鱼,在本子上又画了一个Q版的月岛萤,被月岛萤捅了捅后背,他对你说:“老师叫你。”

声音大到一边的山口忠歪头看你。

你十分心虚而且有些懵的站了起来。

“好,那这次黑板报就交给你了。”

一个星期过后,赖在你座位上不走的八羽毛希看着你们班的黑板报,对你砸吧砸吧嘴。

“我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能耐。”

“别说了,我要死了。”此时的你校服外套上全是不小心蹭上去的颜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洗干净。”

在之后,你们班的黑板报没有换过就是另一回事了。

32

八羽毛希出现在你们班门口,冲你疯狂的挥手,只是你在桌上涂涂画画半天没有注意到。

月岛萤在身后踹了你一脚,你转头看向他。

“你朋友在门口等你。”

你抬头才发现八羽毛希在门口冲你挥手。

“寒假一起出去吗?”她问你,你愣了愣,才发现马上就要到寒假了。

“行。”

“话说。”她话锋一转“你跟你后桌是不是有点什么?我看你俩老是怪怪的。”

“……没什么。”

鬼知道在月岛萤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的拉进你们两个人的距离之后,你每天都在经历什么头脑风暴,甚至现在不得不在月岛萤突然打扰你的时候还要控制好表情。

“哎!仁花!你寒假也一起来嘛?”八羽毛希看到了谷地仁花,冲她挥了挥手。

“哎!”谷地仁花显得有些惊讶“好的。”

33

你越来越忙了,月岛萤真的把你拉到了人群之中,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见到你会跟你相互打招呼,你在班里也有了几个比较熟悉的朋友 。

“那个,这个题怎么做?”一位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同学走到了你身边,你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看着少女紧张的样子,你愣了愣,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笑容。

“不用那么紧张的。”

你跟少女对视,拿起笔,问她:“哪里不会?”

月岛萤在某种意义上彻底改变了你的生活。

34

寒假的生活有些无聊,除了每天都必须上的补习班之外,你不知道还能去干什么,听谷地仁花说,他们已经动身去东京了。

思考良久,你最后还是给月岛萤发了一条消息。

“比赛加油。”

他很快就给了你回复。

“谢谢。”

再往上翻,你发现你和月岛萤的聊天记录断断续续竟一时间翻不到顶。

完蛋了……你不知道这一场暗恋什么时候收场。

第三天傍晚,月岛萤给你发了一条消息,让你有些措不及防。

“我输了。”

你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打出来的话删删改改,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留下,看着钟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你却不知道回他些什么,只能火烧眉毛,越来越着急。

“叮咚。”

月岛萤给你发了一条消息。

“我会赢的。”

看着月岛萤发过来的消息,你笑了笑,开始打字。

“我相信的。”

35

高二那年,你听谷地仁花说,因为人员变动,排球队的实力遭到了很大的削弱。

高三的时候,你因为升学忙的头重脚轻,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们闯入了全国大赛,并且拿到了第二名。

“恭喜。”你走到月岛萤身边,恭喜他这次考试得了全班第一。

“你还真会说。”月岛萤将你仔细打量了一番,似乎在思考你的这句话的真实性。

“发自内心的。”你挠了挠自己因为好几天没洗而有些油的脑袋,不得不说,结束了排球队活动,一心扑到学习上的月岛萤的进步让你有些吃惊。

“大学准备考哪呢?”问这句话的是月岛萤。

“当然是……”你说出了一个让他惊讶的学校。

“考不上呢?”

“当然考的上。”你斜着看了他一眼。

“走了。”你从走廊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习题册,只剩月岛萤一个人在走廊里,看着在窗边写作业的你,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是掩盖不掉的疲惫,眼睛下也有深深的黑眼圈。

“真是服了你……”

高考前班里的躁动不安已经到了极点,你已经在自己的抽屉里翻到不知道几颗纽扣了。

“哎?”八羽毛希经常打趣你,“这些人还真的是,连个名字都不留下是吧!”

“饶了我,今天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你挠了挠头,想掩饰自己的慌乱,下意识看向月岛萤。

“呦,看来你还十分受人欢迎。”是月岛萤,从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幸灾乐祸。

你愣了一下,有一种被人抓包的心虚,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头,却看见月岛萤笑眯眯的盯着你。

“……谢谢。”

怎么说,月岛萤这个态度,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你走后,山口忠看着自己好朋友紧紧攥住的书包带,叹了口气。

“阿月,最近表白的也挺多,你实在不行……”

“会的。”

山口忠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友人离开的背影,半晌,小跑跟上他。

36

毕业了。

好像没有任何征兆,在一个和平常一样的午后,同学们围坐在一起,讨论着自己的未来,你也被拉入其中,突然发现这将是你呆在高中的最后一天了。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悲伤,但大家更多的是对于未来生活的期望,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跟大家一样,期待着过后的日子,渐渐的拥有了少女应该有的懵懂和热情。

和一开始秉持着节能理念与现在可以说是毫不相关,现在的你也开始期待自己能不能拥有一个不普通的未来了。

在楼道遇到谷地仁花的时候,她正在跟下一届要挑起排球部大任的经理聊着什么,与对方分别后,看到了你,冲你笑了笑。

“仁花。”你叫住了她,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你,经历了三年,你们好像都成长了。

你冲她舒心的笑了,就像是那种朋友间平常的问候一样。

“还想要去做设计师吗?”你问她。

“嗯……还像原来一样的,话说你有想过之后做什么吗?”她问你。

“我啊……”你的嘴角扬起。

“去画漫画吧!”

“哎?我还以为你会当什么插画师之类的……”谷地仁花有些惊讶。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成为漫画家的话,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呢。”

“毕业之后不知道多久才会见面了,祝你学业顺利吧。”看着她,你扬起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三年了,你们都变了啊,谷地仁花从那个腼腆的小女生变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排球部经理,连山口忠的也变得成熟了不少,你也不会像原来一样了,逐渐跟大家打成一片。

与谷地仁花聊完,分别之后,你无聊的坐在座位上,趴在桌子上,盯着窗外的风景,校园里有共同畅谈未来的同学,还有一起散步的同学。

身后的椅子发出刺啦的声音,你转头,发现月岛萤回来了。

“你以后想干什么?”你转过身去问他。

“不知道,你想好了?”

“想去画漫画。”你对他说。

他轻笑一声,你看向他,“没想到你真去了。”

“啊?”你有些疑惑的看着月岛萤,却发现面前的少年迟疑的表情,便下意识开口询问。

“怎么了?”

一枚纽扣落下,在桌上转了一圈然后静静地躺在那里,月岛萤把椅子推开,少年浅色的发色后有一双挺红的耳朵,他别扭的转过脸,声音闷闷的。

“我先出去了。”

你余光看到了他校服上的第二课纽扣不翼而飞,等等……不如说是在你这里。

所以……他是那个意思吗?

你因为他的行为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只是在他下意识逃跑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这是你第一次拉他的手,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太合适后,你果断的送开了手。

“对不起,我就是,我就是……”你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放弃了运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明明自己给自己说了多少遍,月岛萤不可能喜欢自己,但是现在他的举动彻底击溃了你的心理防线,你不知道要干什么。

月岛萤看着你红的比自己更胜一筹的脸,呆愣在了原地,他十分想逃离现在的这个氛围。

“等等。”

你再次叫住了他,他回头看了你一眼。

从始至终,他都认为自己的这场暗恋十分失败,儿时的一幅画就让他记了5年,等到再次遇见的时候,对方却不记得自己,甚至同窗的前三年,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送你礼物,也只是为了了结自己的心愿,他不想听到你的回答,那是他为自己留下的最后的体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喜欢你?”眼泪从眼角划落,你不知不觉哭了出来,你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口堵的慌。

大脑刚刚经历了一次风暴的月岛萤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因为你的眼泪惊慌失措。

“我……我对不起行了吧,你不要哭,对不起。”

教室里除了你们没有任何人,大家都在校园里享受着自己最后的高中生活,而你的高中生活,也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37

“萤,我来了!”你风尘仆仆的干到场地的时候,月岛萤和山口忠已经在门口等你了,在看到你来了之后,月岛萤径直往里走,山口忠有些担心的眼神在你们两个之前乱飘。

你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月岛萤,并习惯的拉住了他的手。

月岛萤长高了很多,他的影子完全把你罩住了,因为打排球的原因,手上有些茧子,痒痒的,不过你的手还是一直拉着他,脑袋在不停的乱晃。

“赤苇前辈,宇内前辈。”你冲来着挥了挥手,赤苇看到你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你在工作之余告诉过他,你之前也是乌野高中的,便问你:“来看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的吗?”

“差不多,跟男朋友一起。”你一句话就安抚好了一边有些烦躁的月岛萤,和赤苇京治,宇内天满挥手告别,之后笑眯眯的望向别扭的月岛萤。

你的少年,现在依旧是发光的,他从来都不只是月亮。





后记

向日葵的花语有着沉默的爱的意思,未能说出口的爱,所以我决定写了一个关于暗恋的故事,但是BE我是受不了的,所有我决定双向暗恋,很开心各位能看到这里。

这篇文章送给追梦的你,被爱着的你,以及,永远都在发光的月岛萤。

另外,本人画画是真的是门外汉,里面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请原谅我!




再是题外话:

这是我小半年前写的了,现在看上去还是有些小尴尬的,里面真的有很多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如果让你感到不适我很抱歉,对于我来说,文中的你和谷地仁花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感谢大家看到这里,愿屏幕前的每一个你,天天开心,生活幸福。

一只破笔

【以歌载情】跨圈乙女毕业季

「世界之外」你撒个娇嘛~

失踪人口回归,还是全员all,男人你们的,OCC我的

上一棒@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顾时夜

  今年的夏天真是热出新高度,虽然顾公馆有空调,但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顾时夜不允许空调低于23℃。这让本来就怕热的你实在忍不住了,套上轻薄蕾丝睡衣,踢着软拖就啪嗒啪嗒跑到冰箱前,掏出一盒雪糕,准备挖着吃。

  但是看着比你手掌还大的雪糕盒,你深知自己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因此你选择去和顾时夜一块分享。

  你轻轻敲了敲顾时夜的书房门,推门进去。见到你,男人原来严肃深邃的眼神变得柔和,嘴角也微微翘起:“你怎么来了……”

  你兴高采烈地走到顾时夜身边,“四哥...

「世界之外」你撒个娇嘛~

失踪人口回归,还是全员all,男人你们的,OCC我的

上一棒@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顾时夜

  今年的夏天真是热出新高度,虽然顾公馆有空调,但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顾时夜不允许空调低于23℃。这让本来就怕热的你实在忍不住了,套上轻薄蕾丝睡衣,踢着软拖就啪嗒啪嗒跑到冰箱前,掏出一盒雪糕,准备挖着吃。

  但是看着比你手掌还大的雪糕盒,你深知自己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因此你选择去和顾时夜一块分享。

  你轻轻敲了敲顾时夜的书房门,推门进去。见到你,男人原来严肃深邃的眼神变得柔和,嘴角也微微翘起:“你怎么来了……”

  你兴高采烈地走到顾时夜身边,“四哥,还忙吗?”“嗯,还差一点,不碍事的。”

  听闻,你用手轻轻抚开顾时夜手中的文件,抬腿坐到顾时夜身上,“那四哥陪我一会儿嘛~”

  顾时夜听闻无奈一笑,松开文件的手掌扶住你的腰肢,帮你稳定重心。“好。”

  这时,顾时夜才注意到你手上的雪糕,眸子闪了闪,开口道:“夫人,莫要贪凉……”

  你笑嘻嘻的反手挖出一大勺雪糕塞进顾时夜嘴里“所以我才来和四哥一块分享嘛。好吃吗,四哥?”

  “嗯。好吃。只要是夫人喂的,都好吃。”

  听到这里,你不禁玩心大发,“四哥,你撒个娇嘛,你撒娇我就喂你……”

  顾时夜定定的看着你,最终似是妥协般的叹了口气:“夫人,喂我……嘛…”

  似乎是不习惯这样的语气,男人竟是有几分生硬。你笑得前仰后合,却没看见男人越发深邃的眼神。

  当天晚上,报应就来了。

  “夫人,你撒个娇,为夫就放过你。”

  

  

  

  

  易遇

  对于大侄子来说,撒娇,易如反掌。

  他喜欢时不时的示弱,让你更好的关注他、心疼他,哪怕只是一分一秒。

  快端午节了,你上网买了些艾叶准备和易遇一起包粽子。

  艾叶到了,你泡发好后转身来到易遇的书房敲敲门:“小易,你有空吗?要和姑姑一起包粽子吗?”

  “来了。”门内传出易遇带笑的声音,以及门锁声,瞬间易遇出现在你面前。“姑姑,一起吧?”

  你笑着点头,带着侄子去洗手准备开包。

  一开始并不顺利。由于你是第一次包粽子,因此总会出现漏米或包不紧的情况。但是在易遇贴心的指导下,逐渐包出完美的粽子。在你的创意之下,你甚至包出了不同样子的粽子,包括但不限于小兔子,小猫等。

  你欣喜的看着手中的小动物,举到易遇眼前:“小易,你看姑姑包的小兔子!”

  易遇温柔的笑着,“只要是姑姑包的,都很可爱。”说着他轻轻接过你手中的兔子又牵过你的手,在上面印下一个吻。

  “姑姑,多看看我吧,你看它们那么认真我会吃醋哦~”

  你笑着抱住易遇:“这么大了,还和一个小玩意儿吃醋。”

  “我不管,姑姑的目光和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夏萧因

  想让夏亲王撒娇,可能需要些技巧。

  你看着正在准备去和你度蜜月度假而忙前忙后的夏萧因,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恰巧,蓝阁又给你派发了新任务,想借用你的假期帮助他们办事。身为新时代好青年的你自然会拒绝,但你想借由这个机会逗逗夏萧因,因此,你敲响了夏亲王的书房。

  “进。”冷清的声音从门板透出,在见到来人是你时,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愉悦:“你怎么来了?”

  “嗯……”你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到:“萧因,蓝阁又给我派送任务了,可能……”

  “可是你不是说好了这次要陪我一起去度假的吗?”夏萧因明媚的眉眼带上几分哀伤。

  “那你求求我,我就不去了。”

  “你!”

  夏萧因瞬间明白了你的把戏,有些气恼的抬起头。但是面对你那纯净的眸子,忍不住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他轻声嘟囔道,“算是栽你身上了……那个……你可以陪我去度假吗?”

  你看着面前因为别扭而微微脸红的白色小猫,笑着抱住了他。

  “当然可以啦,我的夫人~”

  “咳!下不为例!”

  

  

  

  柏源

  你虽然是南洲国的女皇,但你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懈怠的时候,更何况这每天早上如同早八一般的上朝。

  “陛下,该起了。”清早,你忠诚的侍卫柏源就侯在你的身边,等待侍奉你起床洗漱。

  “唔……”你慢慢睁眼,这么多年了,你依旧不适应早起。果然,早八害人匪浅。

  “陛下,再不起就要错过早朝了。”柏源依旧温和的在你身边提醒。

  你抬手握住身边男人的脸,揉了揉。嗯,手感真好。同时,肩膀上的被子脱落而下,露出里面带着红梅的精致锁骨。见此,柏源面上一红。

  你坏笑着捏捏柏源的脸开口:“你撒个娇,我就起床去早朝。”

  柏源听后,温柔的琥珀色眸子凝望着你:“遵命,我的陛下。”

  “那么,我的小姐,请起,我们美好时光的一天,才刚刚开始,请允许我邀请您陪伴您最忠诚的骑士进行一日约会好吗?”

  “噗,好啊。”

  “遵命,我的陛下。”

  湿热带着灼烧的吻印在你的手腕,暧昧又真实。

  

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以歌载情/孤爪研磨乙女向】电子猫猫会梦到现充JK吗


  上一棒:@泡枸杞的良艿 

  下一棒:@一只破笔 

  song:踮起脚尖够月亮

                    在傍晚时分最迷茫

                   ...


  上一棒:@泡枸杞的良艿 

  下一棒:@一只破笔 

  song:踮起脚尖够月亮

                    在傍晚时分最迷茫

                    老街巷收起喧闹

                    没人告诉我天黑会怎样

  正文:

  孤爪研磨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从他的同桌变成了班里最受欢迎的女生也就是你,他的日常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最开始只是每日的问候,然后莫名其妙地一起吃午饭,现在直接发展成一起上放学,就连小黑都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可他和你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学。

    嗯,至少从你的角度看是普通同学。

    “研磨研磨——”

    孤爪研磨刚结束一局游戏,就听到有人叫他,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你,于是他抬头看向你,“又怎么了…”

    你收拾完书包侧着头看着孤爪研磨,黑发的少年正拿着游戏机,并且用带有一丝丝警惕的眼神看着你。

    见状不由得笑出声来,从你的视角来看,孤爪研磨就像一只护食的猫猫,如果你走近一步就开始哈气。不对,如果是孤爪研磨的话反应该是逃开。

    看你不说话孤爪研磨便又低下了头,过了能有五秒左右他抬头看向你,问:“怎么了?”

    你这才从对孤爪研磨的猫塑中回过神。

    “黑尾前辈让我提醒你不要忘记社团活动。”

    “你们两个又是什么时候关系好起来的啊…”孤爪研磨声音变得更加有气无力,他收起游戏机后一头磕到书桌上。

    “一见如故?”你努力回忆了一下。

    “你们社交恐怖分子…”孤爪研磨小声嘟囔着。

    “嗯?”你并没有听清孤爪研磨说什么,但你知道社团活动的时间马上到了,你扒拉了一下孤爪研磨,“研磨研磨社团活动就要开始了,你再不去黑尾前辈就要过来抓你了。”

    孤爪研磨闻言开始慢吞吞地收拾收拾东西,他看了一眼正在透过窗户和好友打招呼的你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不去参加社团活动吗?”孤爪研磨问。

    “诶?”你不解地看着他,“IH就要开始了,部长说啦啦队要提前和排球部商量关于加油的事。”

    所以,为什么又发展成两个人一起去体育馆了呢,孤爪研磨移开目光。

    …

    孤爪研磨看着一路上一直都在打招呼的你默默地后退一步,他真的好想逃。

    “研磨——”你突然回头叫了一声研磨的名字,然后向他的方向小跑两步,半开玩笑半抱怨道:“你走的好慢。”

    “我没有。”孤爪研磨嘴硬一下,他想移开视线但迎面的风糊了他一脸头发。

    讨厌的风。

    待他整理好头发抬头,入目的是正在踮脚接树叶的你。

    你察觉到研磨的目光后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将接到的树叶递给他。

    “研磨也想要吗?”

    “我…”不想要,还没等孤爪研磨把后半句话说出,他就被你拉着手腕带着跑起来了。

    原因无他,再不跑的话你们两个真的要迟到了。

    孤爪研磨看看手中的落叶,又看看你被风吹起的长发。

    他想,这风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很幸运的是你们两个压着线抵达,没有一个人被惩罚。

    你和黑尾铁朗等人打了招呼后准备去找排球部的部长,你刚走了几步突然感觉一股力量阻止你前进。

    你看向寻找力量的源头,那是你和孤爪研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相牵的手。

    “对…对不起。”你的脸瞬间红透了,你连忙撒开手,不等对方反应直接转身跑开。

    孤爪研磨看到你跑远的身影,心里滑过一抹遗憾,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遗憾。

    训练马上就开始了,孤爪研磨只能边走边思考,却不料低头思考的他会将山本猛虎吓了一跳。

    对着蹦的老高的山本猛虎,孤爪研磨只有六个点想说,他的存在感应该没低到那种程度吧。

    “是感觉啊,感觉!”山本猛虎在孤爪研磨面前比划两下。

    真的吗…?

    孤爪研磨想着解决方案,抬头时却习惯性地在人群中寻找着你的身影。

    不在啊,他歪了一下头。

    ……

    你和排球部部长简单地对了下行程安排后就直接去体育馆的二楼等待研磨和黑尾学长训练结束。

    黑色短发的少年冷静地站在排球馆,就像一只弓起腰随时准备进攻的猫,等时机成熟就会扑上去撕咬他的猎物。

    想到这里,你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个冷颤。

    你飞速地平复了心情,继续低头看排球部内部的练习赛。但对排球不是很了解的你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困,这场比赛相对于正式比赛少了很多激情多了一些压抑。

    不知不觉你就依着栏杆睡着了,睡梦中的你感到一阵凉意,但这股凉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做了被排球追着打的噩梦你很快就从睡梦中脱离,你睁开眼睛看到孤爪研磨为了避开洒进体育馆的阳光躲在角落里打游戏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刚要起身却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你小声地吐槽了一句少女漫情节,然后悄悄地走到研磨身边。

    你刚要开口叫孤爪研磨,就看到少年手中的游戏机上跳出一个大大win。

    孤爪研磨头也不抬,“小黑还要等一会儿,教练找他有事。”

    你只好哦了一声,然后抱着膝盖靠着墙坐下。空气很安静,你不太适应这样的气氛只好随便找找话题。

    “研磨会觉得我过分嘛?”

    孤爪研磨不解地看着你,你干笑两声后补充道:“就是社交距离啦,因为总有人和我说我是不是对研磨有些太…太…”

    你试图找出一个形容词,但发现你知道词没有特别适合的。但是好在孤爪研磨理解你的意思,他垂眸看着地板。

    “还好…”孤爪研磨顿了顿,“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

    如果他不想那么没人能强迫他去做一件事。

    孤爪研磨利用余光扫了你一眼,然后闷声说:“我只是…不想拒绝你。”

    偶尔进行一次社交也…不行,这个不行,孤爪研磨摇摇头,试图将这种离谱的想法从脑海中晃出去。

    “那就好,我差点以为自己会被讨厌呢。”你也露出笑容,站起来扑扑裙子,再朝着研磨伸出手,“好啦,我好像听到了黑尾前辈的声音。”

    “一起回家吧,研磨。”

    “你是笨蛋吧。”孤爪研磨再次有气无力。

    “诶——”你拉长声音,“既然研磨说我是笨蛋,那我就不夸研磨的二次进攻了。”

    “随你…”孤爪研磨小声说道,因为他知道你肯定是会憋不住和他说的。

    过了能有一会儿,你扒拉一下孤爪研磨,示意他听你讲话,“刚才那局的二次进攻你真的好帅,不仅前辈被骗过甚至连山本同学都被骗了。”

    “没想到研磨居然还有这么具有攻击性的一面诶…”

    “是人都有吧…”

    “是吗?”

    ……

    end

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以歌载情/守夜人乙女向】风会带来远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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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让我就从今夜起

                     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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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让我就从今夜起

                     在身边

                    为她轻唱温暖的旋律

  ——《一千零一夜》

  正文:

  你的长辈曾对你讲过很多关于雪原的故事。

    茫茫无际的雪地,永远挂在天际的月亮…以及惩罚不诚之人的守夜人。

    你曾经对这些故事嗤之以鼻,可当你不得不踏入雪原时,你突然想起了那些故事。

    雪原很危险,但是你的求生欲更胜于那些危险。

    你曾认为自然所带来的灾难带不走你,那么人类的所作所为更是带不走你。

    可当你看到那抹挥舞着镰刀的身影的时候你意识到你错了。

    “你听过雪原外的故事吗?”摔倒的那一刻你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千零一夜,“我去过很多地方,可以给你描述外面的风景。”

    正准备补刀的伊塔库亚听到这句话后挠了挠从帽子中露出来的小揪揪,他站在那里思考。

    你心脏直接跳到嗓子眼。你就那么看着伊塔库亚思考,看着他转身离去。

    等伊塔库亚走远后你这才放松下来,活下来的喜悦和没能将故事讲出去的遗憾交织在你的心头。

    你摇摇头,努力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大脑,毕竟你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找个温暖的地方休息。

    你一直朝着北方走,幸运的是你发现了一座护林人遗弃的小屋。

    随便对付一口后你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的见闻。

    [在我马上就要丧失生的希望时我见到了传说中的怪物——伊塔库亚。

    他看上去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大,戴着一副纯白色的面具……]

    写到这里,你突然想起伊塔库亚听到你说外面的时候的反应,他明显迟疑了,如果你真的打算在雪原居住那说不定之后可以利用这一点。

    你带着这样的想法坠入梦乡。

    寒风卷起落雪的声音与哒哒的高跷声混在一起…但这些都与你这个外乡人无关。

    ……

    第二天天气正好,不那么温和的阳光刚好缓解了你刺痛的双眼,你抱着笔记走出了小木屋。

    你没有目的地乱走,直到你看到了一棵高大的树,树的种类你并不知道,但你清楚这树厉害极了,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成长。

    忽然你闻到了风的味道,然后是昨天夜里听过高跷声。

    伊塔库亚来了。

    今天的他没有拿着看上去就很有打击感的武器,他手中拎着一只兔子,看样子是打猎的路上正好碰到你。

    他说:“离开雪原。”

    你闻言有几分紧张,不知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直接将笔记本递给伊塔库亚,“你可以看看我的游记吗?”

    伊塔库亚诶了一声,哪怕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你也能猜到他的不解。

    你只好补充道:“昨天说的外面的风景。”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放过你的。”被面具隔住的声音有一点闷闷的,或许是伊塔库亚太久没和人说话了,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但沙哑掩盖不住他声音自身的特点。

    “但我要说到做到。”你保持递笔记的动作。

    你们两个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你实在是有点冷跳了两下。

    伊塔库亚视线从你的笔记本扫过,他接过笔记本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在他转身离开前警告你让你快点离开雪原。

    你直接装作没有听见,也转身离开。

    这次之后你每每写完一篇故事或者游记后都会再抄录一遍。然后趁天气不错的下午将笔记本送给伊塔库亚。

    伊塔库亚最开始的几次都会警告你离开雪原,后来次数多了他会趁你睡觉的时候将猎物放在小木屋的门口。

    “伊塔库亚——伊塔库亚——”你随便找了颗树,然后开始召唤伊塔库亚。

    你只需要等待一会儿,伊塔库亚就会随机从某颗树上跳下来。

    “不要喊了。”伊塔库亚的声音比第二次见面时好了很多。

    他轻车熟路地从你手中接过笔记后将晾晒好的兔子皮交给你。

    “你什么时候离开?”伊塔库亚问。

    “等家里面什么时候忘记有我这个人吧。”你耸了耸肩,你不想多讨论这个话题,“不说这个让人不开心的话题,伊塔你快继续教我爬树。”

    “不要。”说到教你爬树这个话题这下轮到伊塔库亚想转移话题了。

    “你总是摔下来。”他说。

    脚下踩着高跷的他很难扶你起来。

    “可是我很想坐在树枝上嘛。”

    你曾听伊塔库亚说过,从高处看的雪原会更加美丽。

    伊塔库亚显然也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不知道怎么劝你放下这个心思的他急得只扒拉帽子上的耳朵。

    “想要从高处看雪景不一定要自己爬树。”伊塔库亚说完这句话后小声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带着你上树。”

    “那太好啦。”你开心地蹦了两下,“我最喜欢你啦。”

    伊塔库亚听到这句话瞬间僵住,他的动作连同语言都变得“磕磕绊绊”。

    “我…我也是。”

    “诶?”只是在表达自己开心的你愣住了,“我…我没理解错吧。”

    伊塔库亚这才反应过来你并不是在告白,他扭过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本来打算等到有极光的时候再说的…”他自暴自弃地将早就摘下的面具扣回脸上。

    “没有极光也没关系的!”你直接扑倒伊塔库亚的身上,“我们可以一起看更多的夜景,更多的日出……”

    “那你不要离开雪原,好吗?”伊塔库亚小声问。

    对此你果断地回了一句:“好呀。”

    现在的雪原对你来说是家,是能让你安心的地方,不再是最开始那个让你心惊胆战的地方了。

    你永远可以在这里安心入睡,因为伊塔库亚会守护夜里的雪原。

一只熬夜咕咕

[以歌载情/画家乙女向]我有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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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

  与你说些无聊事,再走几千里。

  证明可不舍不弃,吻停你到下世纪。 ——陈奕迅《我们万岁》

  

前言:

  也是送给@流河 这位毕业生的生贺,祝所有的中考高考毕业生毕业快乐!恭喜你们,即将揭开自己人生新的篇章。

  全文7k+。高中对于我来说不是一段愉快的时光,正相反——它是我目前人生中最迷茫痛苦的一段时光。这篇文章的创作也是基于此,希望你能够感受到一些我想要表达的东西,万分感谢每一个你的阅读!

  


  

00.

  我有一个朋友,他陪我度过了人生中,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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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

  与你说些无聊事,再走几千里。

  证明可不舍不弃,吻停你到下世纪。 ——陈奕迅《我们万岁》

  

前言:

  也是送给@流河 这位毕业生的生贺,祝所有的中考高考毕业生毕业快乐!恭喜你们,即将揭开自己人生新的篇章。

  全文7k+。高中对于我来说不是一段愉快的时光,正相反——它是我目前人生中最迷茫痛苦的一段时光。这篇文章的创作也是基于此,希望你能够感受到一些我想要表达的东西,万分感谢每一个你的阅读!

  


  

00.

  我有一个朋友,他陪我度过了人生中,最难捱的那一段时光。

  我有一个朋友,他出身优渥,才华横溢。但尽管如此,他的一生仍然充满了诸多不幸。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01.

  “哎,醒醒,醒醒!”朦朦胧胧间,你被一个女声叫醒,“班主任来了,快起来!”

  你闻言,立马坐直了刚刚还趴着的身子,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弹起。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在后门出现。

  “早自习是用来睡觉的吗?”班主任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生气——但实际上这样的提醒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你们绝大多数人早就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不要开夜车,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开夜车只会让你效率降低,一点用都没有……”其他原本还在趴着休息的同学也被强制开机,装模作样地拿出书本来暂时应付。


  在进入高三之前,这似乎是追逐梦想的一年,是总算可以摆脱中学,踏入大学学府的最后一战。

  但真正身处其中时,一切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

  这是你第一次对自己的梦想感到迷茫——毫无间断的考试铺天盖地地压过来,墙上原本张贴的体育艺术节同学们通力合作的作品被替换成“提高一分,干掉千人”的标语。写不完的课后作业,睡不饱的觉,买不完的学习资料,看不完的试卷——这只是你每天生活的固定项目罢了。

  从他人的口中,你只知道高三是梦想和苦。但从没有人告诉过你,这里除了苦,竟然还有痛。

  班主任终于离开了教室,而那些原本趴着的同学也一下子泄了气,重新趴了回去。你的座位在窗边,于是你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趴回去,转而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这个时候还是冬季,早晨七点的天空暗得与深夜并无差异,你看着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重影,被窗外时不时开过的轿车车前的光亮打碎。

  毫无来由地,你想起了那个人。


02.

  想他,对你来说根本不需要任何触发条件。

  看见放学路边花坛里的杂草又冒高了,你会想起他;听见学校里不知何处传来的流浪猫的叫声时,你会想起他;看见午后空空荡荡的美术教室里一张一张的空画布时,你更是会想起他。

  你的前同窗——艾格·瓦尔登。

  不知道他这种来自国外的小孩为什么会跑到你们这种国内的县城中学学习,他似乎也从来没有提到过原因——你只知道他一直是和他父亲一起生活的,平时很少见他提及母亲,你猜想或许跟那也有一定关系呢。

  只是他初到你们班时,的确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是高一下半学期时来的——而你们毕竟不是什么大城市的国际高中,这么一双蓝眼睛在你们的小城里实在称得上少见。许多同学就像是清朝时候第一次见洋人的那群人一样,蜂拥到你们班的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你傲慢地厌恶起这群凑热闹的人,却还是没忍住在上课的时候多打量了他几眼。抛开西方人稀少五官的加成,他的容貌也算得上十分出众的——五官精致,是很没有攻击性甚至带些阴郁的长相,浅棕色的头发柔顺服帖,聚拢在后脑勺梳成一个小马尾,长长的睫毛投落下阴影,抬眼时就像是在揭开蒙盖着蓝宝石的遮布。也不知是颜色的优势,还是独有他的眼睛才有那样摄人心魄的魅力,你根本不敢多看上一眼,唯恐被吸入其中。

  那宝蓝色的珠子抬了抬,然后敏锐地转向了你。你像是被灼到一般落荒而逃,却久久不能平复下紊乱的心跳。

  他的确很好看,这几乎是你们所有同学的共识。于是你意识到——原来那节课这样偷偷打量着他的,不止你一个人。


  直到高二之前,你其实都和他没什么交集。他不是个性格开朗的人,更多时候都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铅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着什么。一开始你们都以为他是语言不通,所以有责任心的班长拉着班上口语最好的同学试图去跟他沟通,一顿磕磕绊绊下来,才发现人家中文其实说得很好,只是真的不愿意与人交流而已,班长才摸着自己一鼻子的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高二一开学,你们俩的座位意外被安排在一起。你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尽管你觉得在大家都渐渐习惯他存在的时候还这么紧张是一件挺丢脸的事,但你还是很不争气地紧张了。

  开学第一天晚上,你连补暑假作业的心都没有,眼睛时不时就会抑制不住地朝左边瞟——还好他似乎没有察觉。只不过当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如同赦免的圣音最终响起时,准备拉着你一起回宿舍的室友看到你的样子,脸上却满是震惊的神色。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连忙擦了擦自己的双颊。

  “呃,不是……”她欲言又止,最后决定附身在你的耳边悄悄告诉你——这个时候你正好看到艾格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走之前竟然还瞥了你一眼。

  “你的脸,太红了……”

  你大惊,愣愣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又回想起他的表情——是笑着的吗?瞬间的记忆太过模糊,你甚至无法去确认。

  “你该不会,对那个新同学……”

  “当然不是!”你连忙止住她的猜想——似乎声音有点过于大了。


03.

  可当再回过神来时,你发现面前早已没有了室友——取而代之的是午后的教室,仅余你与艾格两人。

  这是个周天的午后,你因为家长下午要出席某位侄儿的满月宴不能送你去学校而只能提前到。这个时候其他同学要么还在家,要么就是没回家还在宿舍休息——虽然你不知道为什么艾格却在这里。

  座位正好轮换到他坐在窗边,你还是忍不住会去看他——逆光把他的容貌打磨得更加柔和俊美。和还在赶周末作业的你不同,他仍然是在认真地画着什么——事实上, 你几乎都没有见到过他写作业,尽管如此,课代表收上去的作业却永远没差过他的那一本。

  你在心里摇摇头,是时候收起对于同学的这种好奇与打量了。可正在你收拾心情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你惊愕地看向他,那双一直专注于画作的双眼,此时却少见地看向了别人。你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莫非是他终于忍不下去自己的注视了准备声讨你?可你发誓那绝对不是带着恶意的!

  你百口莫辩,紧张到不敢去看他。

  “平时五秒钟就要瞥我一眼,现在倒不敢看了?”他语气调笑,却听不出多少愠怒。

  “艾格同学,我很抱歉……”

  他抬起手打断你的话:“不必道歉。我知道我这种异端,在这里一定是少不了被人注视被人议论的。”

  你哑然,他对此坦然的态度显得过分成熟,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我也知道,你们都很好奇——好奇为什么我可以整天画画,好奇为什么我会来这里读书,好奇我为什么不用剪寸头……没有人能抵挡得住戳他人痛处带来的快乐,你们,他们,都一样。”

  “他们……”你下意识问道——话一出口便觉失言。

  “准确地说,是他……你很在意?”

  你连忙摇头:“你要是不想告诉我话随意就好,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拿你当朋友的。”

  “当朋友?”他挑眉,“你倒是自来熟——我可没拿你们当朋友。”

  “为什么?至少还要和班里的同学打两年交道呢,关系处好一些总是好的吧。”

  “很简单,因为我不需要。我只会在这里待一年了,一年以后我就会回自己的老家英国去。”

  你很是震惊,同时也为他的傲慢感到十分不满。可他提到自己老家的语气又让你无端觉得,他其实并没有这句话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想要回去。可你明白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个适合刨根问底的场合,于是你话到嘴边又掉了个头,转而变成了对他的认同。

  “原来如此啊……那还真好——英国那边会认你在这边的学籍吗。”

  他似乎是没料到你会这么说,又觉得你的问题愚蠢得有些好笑,愣了一小会才重新开口:“我回英国不是去上学的,我家里请得起私人教师。”

  现在你真的没话说了。


  “原来他回英国不是去上学的!”高三的某一天,你与室友们不自觉聊起以后的计划,你想起那会他告诉你的这件事。

  “难道问题的关键不是在他家里居然这么有钱吗?”另一个室友插嘴说。

  “家里有钱真好啊……难怪他可以天天画画老师也不管。”与你关系最近的那个室友叹道。


04.

  在那以后,你们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他对你的态度不再是那么爱答不理——更有些时候,他甚至会给你拍拍你的肩,然后再给你看他的画。不得不说,虽然他家里的确有钱,但他绝不是那种附庸风雅之辈。他的绘画才能的确很高,学校的一花一草一木,在他的笔下竟然也变得格外生动起来,你甚至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笔触间夹带着的情绪。

  “为什么这只猫猫看起来这么狰狞?”

  “我的讨厌表现的这么明显吗?”他把画又收回去自己打量了一番,“它之前抓伤过我,我以为我已经画得尽量客观了。”

  “?”你满头问号,“那只猫猫很温顺的,你对她做了什么啊?”

  “我想画她舔爪背的样子,所以想把她的爪子抬起来看看是什么样子。”

  “……”

  你想象着那个画面——没有提前带好猫食就自顾自靠近准备抬爪子的艾格,和不明所以然后奋起狠狠攻击的小三花……倒是怪可爱的。

  他看着你欲笑不笑的滑稽样子也觉得有趣,于是威胁你下次陪他一起去画猫猫——你负责和猫交涉。

  “你是在威胁我吗?”你捂嘴,再也憋不住笑,“但你似乎没有拿得出手的价码哦。”

  他意外吃了瘪,有些不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斟酌了半天才想出来了个条件。

  “我回答你一个问题——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

  “成交!”


  放学后,你按照约定来到了美术教室——那只流浪小猫果然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它在这儿的?”你放下书包。平时这只小猫几乎都只出没在学校的各个角落,怎么这会还跑到这么宽敞的教室里来了?

  “我故意在这里给她放了点吃的,这个时间点正好能循着味道过来。”

  原来你知道要提前用点猫食打点关系啊……你在心里想。

  你蹲下来逗玩了小猫一阵——她倒是跟你很自来熟,任由你怎么抚摸也没有反抗的迹象——才转过头去看他。他此时已经放好了画板,安静地注视着你。

  你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错开视线回到小猫身上:“……要我做些什么?”

  “把她的爪子抬起来。”

  你试探着去抬了抬她的爪子——或许是提前喂了吃食以及你撸猫手法还不错的原因,她并没有反抗。

  “再抬一会,我让你放的时候你再放下来。”

  “你要在这里画画吗,用画板?”

  他点点头。

  “等等,你要画多久,我们还要回去上晚自习的对吧。”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你。

  “喂……你可以翘掉晚自习我可不行啊。”

  “急什么,我提前去老师那里请过假了。”

  “……真的吗?那个死脑筋会允许你请假,还是请两个人的?”

  “总之他答应了,你放宽心就是。”他端着调色盘,耐心地在上面蘸取颜色,“不过我请了自习假可没请作业假,所以……晚上可能要辛苦你加加班咯。”

  “艾格·瓦尔登!”他说这话的语气戏谑,你觉得有些恼怒下意识叫了他全名。他从画板后探出个脑袋,看上去一幅奸计得逞的坏样。你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止住了话头——罢了,为了维持良好同学关系,我忍!


  你坐在地上写自己的作业,等到最后一道题解出来的时候正好也是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你抬起头去看他——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作品,虽然小猫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教室,他仍然画得很认真,丝毫不顾手上以及衣服上沾上的颜料。你看着他这么认真的样子有点心乱,也好奇他究竟画得怎么样了,于是合上练习册,准备从地上站起来。

  “诶,先别动。”

  “嗯?”你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呆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最终放下笔。

  “可以了。”

  你好奇地来到他身后。

  或许是时间的确不充分的关系,画作同他之前的那些相比,笔触显得没那么细腻精致。可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画上的内容除了你以为的小猫与画室——竟然还有一个坐在地上写作业的你,小猫安静地待在你的身边,仿佛骑士一般守护着正在苦苦挣扎于题海中的你。午后的阳光如同碎金一般洒在这一人一猫身上。从画作里,再也读不出半点先前的怨恨,反倒是一些更令人安心的情绪。

  你没想到他会把你画进画里,一时间哑口无言。

  “愣着干什么?该索取你的报酬了,你想问什么?”他转过头来看你,“哦,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又无端给我当了这么久模特,想再抬高点价码?”


05.

  他后来告诉了你许多事——许多有关他的事。

  比如他的父亲为什么离开英国,为什么会来到这座城市,他之后的计划安排是什么——以及更隐私的,有关他死去的母亲和妹妹的事。他说自己不愿意再提起她们,却还是将这一切尽数倾诉给你听。

  你们一起度过了一段很自由快乐的日子,快乐到你几乎忘记了——这样的日子,从一开始就标记了终点的位置。

  在你交上最后一科数学的试卷,快乐地欢呼的暑假的再临时,你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要走了。

  你转过头去找他,企图捕捉他从教室后门回来的身影,却只是一场空。

  你突然想起来,他似乎连这场期末考试都没有参与。


  暑假里,你试图联络他,却发现他根本不在你们的班级群里。你去询问班长,得到了对方“他说自己在国内没有社交账号”的答复。你没办法,又悄悄用妈妈的手机翻看了家长群的列表,一个人大着胆子去联络了家长群里那个自称他父亲的账号。

  你半夜抱着手机,看着那个还没有回复的对话界面出神,迟迟不肯入睡。你不信他走得突然,直到你终于收到了来自那个账号的回复。

  “是我,我已经回英国了。”

  这还仅仅只是暑假的第三天。

  “这个账号一直是我在管,不是我的父亲,你大可以放心——他压根就不知道有家长群这种东西。”

  “以后联络我就用这个账号吧,别打电话了,你的手机打不了国际长途。我们之间时差有个七小时,所以我回复消息不会很迅速。”

  你觉得心口堵得慌,想说思念的话觉得唐突,想去斥驳他又觉得没有立场。纠结不下之间,你看到对方又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还有,抱歉。”

  “我忘了说再见。”


06.

  “他就这么离开你了,最后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说?”毕业后的同学聚会上,朋友们问起你当时的事情——你最好的那个朋友第一个提出不满。

  “毕竟他可能也有些难言之隐嘛。”

  “你呀……”


  然后就是高三生活——曾经那些说着“你快乐就好”“德智体美劳以德为先”“学会做人比学习书本更重要”的人,行为上也似乎完全变了副样子。只有十五天的暑假,以及空空如也的毕业班教室都意味着,你们也步入了一个万众瞩目的舞台,在老师和家长的希冀中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了。

  梦想,这听上去是个美好的词汇。可每当你做练习题做到头晕眼花,每当你还没来得及看这次考试的分数下一次考试又来到,每当你因为成绩的事情过度反应和父母大吵大闹时,你总会从课桌上成山堆的试卷里抬起头来,问自己“我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把自己搞成这幅疲惫样子,被学校的安排,成绩的下滑,家长的叹息压得喘不过气,身心变得像张一碰就碎的纸片——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我真的还在追逐自己的“梦想”吗?

  “请别怀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怀疑自己。”在某个周末,你受到了他这样的答复。

  “我早明白世界是一场谎言……可尽管如此,也要生活下去。只是一股脑往前走吧,等你到了大学这个更高的平台,你自然能看到更多的东西的。”

  这只是他给你的众多鼓励中的一部分——或许是对这样的教育环境有所体会的原因,你觉得他对于高三生活痛苦的来源体会得并不比你浅薄。

  所以你不再抬起头来叹气,而是转而望向窗外,仿佛那个在窗边认真作画的身影还在身边,还坐在你的身边,安静地注视着,包容着你的一切。

  你偶尔也会和身边的朋友聊起艾格的事情——她们一开始很惊讶,或许是惊讶于你居然会和他还有联系吧,不过后来也逐渐习惯,甚至还会主动来打探打探前同学的近况。

  “同学们都很关心你呢,艾格。”

  “关心还是打听?虽然既然是拜托你问的我都会回答,再去追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替我和那些真心关心的,道声谢吧。”


  虽然他不在你身边,你却觉得你们关系比从前还要亲近——如果没有他的支持,你甚至想象不出来自己的高三要怎么才能撑得过去。

  

  作为报答,你打算毕业后去英国找他。


07.

  “真的吗?!”聚会上,你的一众朋友都很震惊。

  “可是英国那边疫情……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虽然说给个惊喜什么的固然好,但是你还是提前和他商量一下吧……”

  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但表达的观点无非就只有一个——你最好别去英国。

  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饭桌上她们担心的眼神,心绪繁杂,却最终没有开口说什么。

  讨论突然归于沉寂,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大家埋着头,一幅各怀心事的样子。

  “其实……”有个声音打破了寂静——那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语气听上去甚至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

  “你想说——他从来就不存在,对吗?”


08.

  你看向自己的手机,点开了那个切换账号的页面。

  那里躺着的账号,赫然顶着那个你日思夜想的头像。


  是啊,在你们这样的中学里,怎么会突然转来这么一个身世离奇的外国学生呢?

  还会说这么流利的中文,不用遵守校规剪头发,不用学习也能交上那些连你都完不成的作业……这一切,难道你从没有怀疑过吗?

  可他的存在是如此真实……你总也不愿意说服自己那只是幻象。


  同学们发现你变了。

  你的嘴里总是会提到一个叫“艾格”的人,但事实上,她们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号人物。一开始她们以为你是网恋了,可后来发现你竟然还认为他是你们的同学,再结合你上了高三过后愈发令人不安的精神状态,她们的心里渐渐也有了猜想。

  她们最后决定为你维持着这场谎言。

  她们甚至说服了你的父母,暂时不要打破你的幻想。而你那位最好的朋友甚至记下了你们之间相处的几乎每一个细节,防止露馅。或许是因为这份高三的苦痛她们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们怕医院开具的证明会对你的升学造成影响,更怕没了这么一个“朋友”,你的精神一时间会更难以支撑——正因为自己淋过雨,才想要为别人撑伞。


  “很抱歉……我们骗了你。”短暂的寂静过后,她们竟然低着头向你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你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们,感谢你的这群朋友们,感谢你的父母,感谢老师同学——是他们共同为你维持着你编织的这场梦境,在深渊的入口织起一张大网,兜着你让你不往下掉得更深更深。

  这也是为什么你主动提出要把她们拉上一起聚会——你要在这里,对她们亲自,郑重地去道一声谢。

  感谢她们的善良,感谢她们的宽容,感谢她们曾经用爱,支撑着你走过那么艰难的一段日子。

  你深深鞠了一躬,再起身时——你发现她们的眼睛里,竟然也同你一样闪烁着泪花。


09.

  “你最后是怎么意识到的——这一切都是假象?”

  

  你回想起那一天。

  

  高考的第一天,气温出奇得高,人们都说天不庇佑这一届的考生,甚至六月份就起着这么高的高温。考点外的考生很多,大家手里都捧着各自的语文资料最后记忆着那早已记过千百遍的内容,在旁边家长的注视中,也在自己紧张的心跳中,第一次走进了那高考的考场。

  家长们都目送着自己的孩子,像个视死如归的将士一般携着自己的笔墨进入了他们最后的考场。有些易感的家长甚至激动到流下泪来——高三的苦痛,有时真的不仅仅是在学生本人身上。

  在进入考点的前一分钟,你回过头去。


  你看见了他。

  他还穿着你们学校的校服,站在一众情绪激动的家长中间,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里,目送着你远去的背影。

  他怎么会在这里!你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却在下一个瞬间,像是一切尘埃落定一般,你叹了口气。

  他突然笑了——你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笑。可在那晃得人视线几乎发白的日光下,你是如此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笑容,比这晃人的日光还要灿烂。

  你看到他张着嘴似乎在说着什么,你读懂了他的口型——

  “再见!”

  你转过头去,只是向前走,不再回头。


  

  “不是那么聪明吗,怎么这次这么蠢?谁让你到高考考点还穿自己的校服的?”

  你喃喃道,可是泪水唯有这一次不争气——抢在你的话语之前,就已经夺眶而出。

  

  

  感谢@流河 给我画的插图!!特别特比美啊啊啊大感谢!!(跪地)

  在这里 

  

  

  

  

  

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以歌载情/宿伞之魂乙女向】三人行有什么不可以的


  上一棒:@树枝不会做向南梦 

  下一棒:@时之律 

  song:春去了秋去了佳偶再难得

百转千折情海孽天无从赦

  ——《鸳鸯债》

  正文:

  欧利蒂丝高中,一所在全世界出名的学校。

    有传言说在这所高中上学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怪胎。

    在这所高中上学的你可以信誓旦旦地说这都是狗屁谎言,欧利蒂丝高中的大家明明说话有趣人还超棒,你超爱的好吗。

    不过嘛,怪人还是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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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春去了秋去了佳偶再难得

百转千折情海孽天无从赦

  ——《鸳鸯债》

  正文:

  欧利蒂丝高中,一所在全世界出名的学校。

    有传言说在这所高中上学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怪胎。

    在这所高中上学的你可以信誓旦旦地说这都是狗屁谎言,欧利蒂丝高中的大家明明说话有趣人还超棒,你超爱的好吗。

    不过嘛,怪人还是有的。

    想到这里你悄咪咪地抬头看向为你撑伞的范无咎,一袭黑衣的他正望着雨水出神。

    这里提到他当然不是指这位好心的范无咎同学是怪人,只是你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你一下雨没有伞,范无咎就会正好带着他那可以容得下二人的黑伞出现呢?

    你正想得出神,突然站在身旁的范无咎伸出胳膊将带着你向路旁退一大步。

    他倒是退的优雅,你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腿长后愤愤地想。

    “车来了也不知道躲躲。”范无咎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你的额头,他嘴里还小声说了一句话,你依稀能听见永眠镇电车这几个字。

    你也不多想,把手背在身后看着范无咎的眼睛说:“这不还有小黑你嘛。”

    “我又不是随时都在。”范无咎又弹了一下你的额头。

    “可是你和谢必安都是一下雨就会出现在我身边诶。”你已经学会预判范无咎的弹额头了,只是轻轻往后一闪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躲开范无咎的手,“你是除了弹额头就不会别的了吗?”

    范无咎收回手,然后拿出从包里掏出铃铛样的物品,试图敲响你那沉睡的大脑。

    你那么一扭,就直接避开了来自范无咎的“攻击”。

    “诶呀,小黑你手真短。”你掐着腰,带有几分嘚瑟的意味说道。

    “打得到你就行。”范无咎捂住额头,明显地表达对自己空刀这件事的不满。

    你也不知怎么着突然想说一句:庄园主加强小黑刀气。

    你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

    却不料范无咎听了这句话瞬间慌了,他直接拨通了谢必安的电话,待谢必安接通直接就是一句:“哥,脑子有病该去哪里治啊。”

    谢必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范无咎一五一十地将你刚刚和他的对话描述给谢必安。

    谢必安听了后沉默了,他问:“圣心医院应该是有精神科?”

    “喂喂!”你对此表现不满。

    “但是圣心医院…”谢必安后面的话你没有听清,因为范无咎意识到你还在他身边后果断挂了电话。

    “你答应我,不能把刚才你在旁边的事情告诉我哥。”范无咎说。

    “今天请我吃烤肉。”你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这么好的敲|诈机会你绝对不会放过。

    范无咎表情扭曲一瞬,但为了自己今天的生命安全还是应了你的敲|诈。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突然出现在此处的谢必安打断了范无咎和你的“交易”。

    谢必安出现的很莫名其妙,可你潜意识却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你抱住范无咎的胳膊对谢必安说:“小黑说要请我吃烤肉,小白你要来吗?”

    谢必安没有马上回答你的问话,他的视线停留在范无咎被你抱住的胳膊几秒,这才答应了你的邀请。

    “既然是你的邀请,谢某自是不会拒绝。”

    得到谢必安的回答后你立马撒开了范无咎,伸出双手各牵一人。

    谢范二人没有拒绝,就这么被你牵到了烤肉店门口。

    你丝毫没有在意路人的眼光,总觉得你们三人本应如此的你甚至还开过要不你们三个人干脆再一起的玩笑。

    不过谢范二人也看出你只是开玩笑,并没有答应。

    “说不定咱们早就在前世认识了呢?”你这么一遍说着一遍推开了烤肉店的门。

    十分显眼的横幅硬控你们三个十秒。

    《情侣吃饭带第三人,第三人免单》

    “不如咱们扮一对呢。”你提议道。

    “感觉可以。”范无咎表示这个提议很好。

    不等范无咎继续说话谢必安就直接表达了自己可以扮演你男朋友的意愿。

    “范某认为自己更合适一些。”范无咎握住你的手,谢必安也马上握住你的手。

    等下,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不对了。

    不要在这里打啊,要打去练舞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