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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饮_🇨🇳

【 朱白/衍生 】 插翅难逃 21

*   我都不知道后面该如何发展了,不如大家给点意见


34、


三个月后,罗非与朱一龙一起去了赤柱监狱。


将军指名要见他们二位。


相比之前,将军整个人苍老了不少,当他看到一直想见的人,爬满皱纹的脸上堆起了笑容。


这段时间,洪帮以最快的速度吸纳黑龙会的地盘,难以想象,往日雄霸一方的黑龙会,竟在瞬息变换间,消失得无声无息。


罗非看着对面的老人,过往总总在他脑海中回放,眼中除了一丝可惜,别无他想。


朱一龙就更是了,他......


*   我都不知道后面该如何发展了,不如大家给点意见




34、

 

 

 

三个月后,罗非与朱一龙一起去了赤柱监狱。

 

将军指名要见他们二位。

 

相比之前,将军整个人苍老了不少,当他看到一直想见的人,爬满皱纹的脸上堆起了笑容。

 

这段时间,洪帮以最快的速度吸纳黑龙会的地盘,难以想象,往日雄霸一方的黑龙会,竟在瞬息变换间,消失得无声无息。

 

罗非看着对面的老人,过往总总在他脑海中回放,眼中除了一丝可惜,别无他想。

 

朱一龙就更是了,他来,不过是想看看将军还有什么妖。

 

“ 果然是后生可畏,佩服。”将军看了一眼朱一龙,视线最后定格在罗非身上,说的话与脸上的表情相差明显。

 

罗非自是看出他说的不是真心话,挑明“ 您还想做什么?”

 

“ 哈哈……”将军大笑出声,指着罗非“ 从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大将之材,日后必有出息,我大力栽培你,尽心照顾你,而你却忘恩负义,将培养你成才的黑龙会亲手毁灭,就不怕遭报应吗?”

 

“ 干爹。”罗非抬起眉眼望着那苍老的双眼,看穿他的心眼“ 既是我亲手毁灭的,就不可能让它起死回生。”

 

将军一脸震惊,不知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那句称呼,还是罗非的决绝。

 

“ 非非,你有多久没有叫我一声干爹了。”

 

罗非听着嘶哑的声音,淡淡的说“ 说说吧,您想见我,是为什么?”

 

“ 捞我出去。”将军脱口而出“ 非非,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待。”

 

罗非勾起了唇角,与朱一龙对望了一眼,而后看向将军,直接拒绝“ 我无能为力。”

 

“ 罗非,我好歹养育你长大,你就如此对我!”

 

“ 干爹,这十几年来,您养育的那些孩子死的死,残的残,他们失去利用价值被您像垃圾一样抛弃的时候,您应该不会想让他们偿还养育之恩吧。”

 

将军瞪着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罗非,无话反驳。

 

“ 我能在您手中存活下来,一定是您对我的厚爱,我十分感激,但我真的无能为力。”

 

听着罗非调侃的语气,将军气疯了,胡乱道“ 你别忘了,你也是黑龙会的人,如果我爆出你的身份,你也别想这么安稳。”

 

“ 所以您以为这是您最后的筹码了?”罗非早就料到了。

 

“ 只要你捞我出去,送我离开香港,我们就此一笔勾销。”

 

朱一龙听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原来病急了,真的会乱投医。

 

蠢呐,像罗非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算不到这一步。

 

“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您在狱中平安的度过晚年。”罗非不想再跟将军有牵扯。

 

“ 罗非……”将军见罗非说完就要走,心里慌得一批,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于是大声喊着“ 等等,朱一龙,你身边有警察的卧底,我知道是谁?”

 

刚起身到一半的朱一龙闻言,又重新坐回去,颇有兴致的开口“ 您是要跟我谈条件。”

 

“ 捞我出去。”将军此时已经有点魔怔了“ 我告诉你卧底是谁。”

 

“ 呵呵。”朱一龙发自内心的笑出声,这人呐,在处于绝境的时候,真的可以丧智到如此地步,不管以前有多狡猾多风光。

 

“ 只要我出去了,我就告诉你。”将军说之前,还抬头看了一眼罗非。

 

“ 噢,可是罗二当家说无能为力,我也没有办法。”

 

“ 你不想知道吗?”将军瞪着双眼,一脸不相信的望着朱一龙。

 

朱一龙勾了勾嘴角,说了三个字“ 您随意。”随后就起身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他还以为将军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没成想这么无聊。

 

早知道就不来了,浪费时间。

 

“ 白宇,是白宇啊。”将军看着朱一龙消失的背影嘶吼,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 干爹,别白费心机了。”罗非给出忠告,看朱一龙的态度,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

 

罗非也要走了,然而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似乎是要让将军死心,但更多的是对将军的怜悯,转过头说“ 其实我是警方的线人,我在黑龙会的身份不论你说与否,对我都不会有影响。”

 

“ 后会无期。”

 

将军愣了好久,才从罗非的话里明白了什么,而后抱头痛哭。

 

他哭,或许是因为不及罗非的掌握全局,也或许是因为没有了希望……

 

罗浮生在外等着他们出来,在一段距离前,朱一龙放慢了脚步,转回头看向了罗非。

 

“ 你知道多少。”朱一龙平述的语气在空气中响起。

 

“ 你不知道的,就是我知道的,反之亦然。”罗非没有停下脚步,却跟着他放慢了。

 

朱一龙秒懂,笑了“ 罗二当家有什么看法?”

 

“ 这就要看白宇在你心中的分量了。”

 

“ 罗非,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件好事。”

 

罗非抿唇笑了,站定下来,朝朱一龙伸出一只手,平静的说“ 对于合作伙伴的私事,我没兴趣干预,合作之时我只做分内之事,其余的,与我无关。”

 

朱一龙十分欣赏他的通透,既然他知道自己的本意,也就表示他会守口如瓶。

 

“ 很好。”朱一龙握住他的手,两人达成共识。

 

朱一龙之所以不在乎,是因为他有信心,他希望听白宇亲口对他说,而不是从其他无关人的口中得知真相。

 

白宇早已报名考建造师,不说压力很大,但说全无压力也有点太飘。当朱一龙告知他要出国谈生意时,他第一次表示不能随行,因为出国的日期与考试时间相撞了。

 

朱一龙原本是想借此机会让他放松一下,而后让他娓娓道出关于他的一切,如今看来,要落空了。

 

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没有达到预期想要的效果,有点郁闷。

 

当然白宇是想一起去的,毕竟这次出国时间比较长,他想陪在朱一龙身边,只是考试对他来说很重要,加上护照到期,重新补办需要时间,所以他就放弃了。

 

朱一龙没有多说什么,完全尊重他的选择。

 

在送走三巨头的当天夜里,白宇接到了高SIR的密码简讯,自从上次见过之后,高SIR就没有再联系他,现在找他,应该是收到了朱一龙出国的消息。

 

如今黑龙会尘埃落定,高SIR又开始对飞鹰下手了。

 

白宇凌晨两点准时抵达电影院,在深夜场漆黑的影厅内,抱着小吃对号入座。

 

“ 飞鹰最近什么动向?”

 

“ 继续改革,继续内部清洗。”

 

“ 有没有机会拿到一些资料?”

 

“ 没有。”

 

高SIR透过屏幕的光看向白宇平静的脸色,心知他现在是朱一龙身边最亲近的人,如果他要动手,绝对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如此干脆的回绝,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即便如此,高SIR还是心存一丝希望,缓了缓情绪,换了话题“ 你最近在做什么?”

 

“ 准备明天的建造师考试。”

 

“ 白宇,你是要成为朱一龙的左膀右臂了?”高SIR开始坐不住。

 

“ 我只是提升自己,多学一项技能,日后跑路时还能混口饭吃。”

 

“ 怎么了?朱一龙知道你的身份了?”

 

“ 高SIR,这是迟早的事。”白宇抿了抿唇,心绪飘忽不定,以前他还能逃,现在恐怕插翅难逃。

 

不止是行动力上的表现,更多的是他的心,他的心不愿逃离朱一龙。

 

两人谈话不过几分钟就结束了,白宇已经脱离了之前的状态,高SIR知道多说无益。

 

站在电影院门口,白宇直面高SIR,说出了心里话“ 高SIR,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没有人愿意一辈子躲在黑暗的角落……我累了,看在这几年我为你办事尽责尽力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 小白,朱一龙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居然被他洗脑。”

 

“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想多说,总之,我现在不会也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

 

高SIR目光如炬,想起了之前罗非给自己的暗示,揪起了眉头,恐怕白宇已经深陷情感漩涡,无法自拔了。

 

“ 小白,你是不是对朱一龙……”

 

“ 是。”白宇毫不遮掩,肯定的回答令气氛一度沉默。

 

许久,高SIR确定了这是既定的事实后,仍旧不死心,甚至为白宇权衡起日后的利弊。

 

“ 小白,你要过安稳的生活,我可以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香港。”高SIR对白宇属实是不同,以偏见相劝“ 朱一龙花名在外,绝不是你的良人,你不要被他蒙骗。”

 

白宇无语的笑了“ 高SIR似乎不明白我的话,我要的安稳不是逃避,不是离开香港。”

 

“ 那你认为留在朱一龙身边就能得到想要的安稳吗?”

 

高SIR略显激动的话语令白宇有些触动,他低下了眼帘,不予回话。

 

高SIR见他如此,更是将话说到最底处“ 小白,飞鹰冰冻三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化水洗白的,更何况,若是你的身份被爆,以飞鹰黑社会的社团性质,怕是朱一龙有心要保,也保不住你。”

 

“ 你能获得的安稳,只有离开香港。”——

 

回到飞鹰时,天色渐明,白宇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来回的翻开,就是没勇气打一通电话给朱一龙。

 

很明显,高SIR的话他听进去了,他想给自己一点信心,解决这个难缠的问题。

 

但最后,白宇还是将电话丢在了床头柜上,蒙头睡了,这件事他觉得还是当面说清楚最好,一切就等朱一龙回来。





待续

小狗尾巴

鳞片(中)

  • 演员朱×人鱼白

  • 一个海边捡到美人鱼小宇的老套梗

  • 生贺文,但一篇好像写不完,得做成合集了

  • 祝哥俩生日快乐!



  朱一龙看着面前连站稳都艰难的白宇,下意识去扶他。

  对方真挚地说了声“谢谢”。

  因为刚从浴室出来,白宇身上冒着湿漉漉的热气,眼睛被蒸得水汪汪,头发也没来得及擦干,由着发梢的小水珠往下淌,显得一脸无辜。


  就在几分钟前,也就是白宇进浴室的一个小时后,朱一龙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流声,却长时间不见白宇的动静,他有些担心这个薛定谔的伤患在里面滑倒或者缺氧晕...

  • 演员朱×人鱼白

  • 一个海边捡到美人鱼小宇的老套梗

  • 生贺文,但一篇好像写不完,得做成合集了

  • 祝哥俩生日快乐!



  朱一龙看着面前连站稳都艰难的白宇,下意识去扶他。

  对方真挚地说了声“谢谢”。

  因为刚从浴室出来,白宇身上冒着湿漉漉的热气,眼睛被蒸得水汪汪,头发也没来得及擦干,由着发梢的小水珠往下淌,显得一脸无辜。


  就在几分钟前,也就是白宇进浴室的一个小时后,朱一龙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流声,却长时间不见白宇的动静,他有些担心这个薛定谔的伤患在里面滑倒或者缺氧晕倒,于是起身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

“白宇,你在里面还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静静的水流声。

“白宇?”朱一龙有些焦急,拽了拽门把手,却又在即将推开的时候顾虑般停住,左右为难。

  眼见对方在里面还未回应,朱一龙心一横,想要破门而入。就在他正压下门把手闯进去时,浴室门从里面打开了。

  白宇围着浴巾从热气腾腾的浴室里湿漉漉地走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包装袋,皱着眉道:“不太会用这个……”

  朱一龙凑过去看,脸红了大半。白宇手里举着的是自己给他的一次性内裤,想来很多人都不太用这种东西,他挠了挠鼻子,觉得自己有失考虑,一边和他解释这是什么,一边从白宇手里接过包装袋帮他撕开,又把薄薄一层的一次性内裤展开递给他。

“直接套上就行。”他补充一句。

  白宇似懂非懂,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没有犹豫就把围在腰间的浴巾解开。

“等一下!”朱一龙慌忙把他推进浴室,“里面换,里面换……”

  等白宇再从浴室里出来,朱一龙才发现自己的耳根子红得能滴血,连带着脖子上也染上一层绯红。

  都是热汽蒸得,他想。


  一套衣服将二人闹得筋疲力尽,朱一龙把他拉到身边开始给他吹头。

  身前坐着的人刚开始有些抗拒这个不断发出巨大噪音还一直朝他吹风的家伙,后来也不再躲了,就着吹出来的热风昏昏欲睡,东倒西歪躺在了朱一龙怀里。

  朱一龙反被吓一大跳,以为他惊吓过度晕倒了,凑近才发现他眼底的一片乌青,还有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这人在海上漂了多久才被发现,他如是想着,看着对方无法遮掩的疲态不禁心酸,自顾自脑补着一出涉世未深的男孩在海上漂流求生的戏码。

  他又叹了口气,等吹干怀里人的头发后小心翼翼将他托到床上,盖上被子确认屋子里门窗关好后轻手轻脚关了灯,走出房间。


  朱一龙一人进浴室打算把白宇换下来的衣服拿出来洗,看着手里早就被海水泡得发黄起皱的棉T恤又是一阵心疼,领子早已变形,不知穿了多久没换。他又捞起白宇的裤子,蓝色的沙滩裤也早已褪色走形,束腰的地方宽松得不成样子。

  合着白宇全身就像套着两件破布一样就被海水冲上来了,朱一龙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几次叹气了,摇摇头把手上的两件破布团吧团吧,打算把它们扔进洗衣机里洗干净。

“嘶!”他手指在刚刚一瞬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了一下,不禁疼出声来。

  他抖了抖手上的衣服,只见有片东西从白宇的裤兜中掉下来。朱一龙捡起瞧了瞧,发现这东西状似硕大的鱼鳞,一片便可堪堪覆盖他的手掌,通体坚硬无比,边缘却又薄又锋利,在房里灯光的映射下显现出奇异的光泽。

  他在脑海里搜尽了自己所能知道的海洋鱼类,都未曾有自己手里这片如鱼鳞一般的东西诡谲绚丽。

  如获至宝般,朱一龙把这片鱼鳞揣进自己口袋里,想着没人会捡到和自己一样漂亮的鳞片,等台风结束,自己就把它带回家摆在框里好好保存。他哼着歌,继续抱着这堆衣服走向阳台的洗衣间。

  透过阳台上的玻璃窗,朱一龙从峭壁高出望向海面。此时的海面蓝得透亮,海鸥盘旋在空中见缝插针地觅食,太阳迟暮般融入海平线,升起的月亮皎洁静谧,将银白的鳞片洒向大海。海浪泛着白沫,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沙砾滚滚,然后随着海浪消散于一望无际的大海里。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看着此时风平浪静的大海,脑袋里所有的思绪全被他抛进虚无的白光里。不久前面对狂风暴雨的恐惧随着现在趋向平静的大海而被压抑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从胸腔里要喷涌而出、却张开嘴也无法表达的莫名情感。他下意识在衣服口袋里捏了捏那片神秘的鱼鳞,如同幻觉般诡异地感受到了它上面的余温。

  远处的白宇梦呓着翻了个身,海上随之悄悄刮起一阵轻风。朱一龙握着这片鱼鳞的手有些发抖,默默望向另一个房间里正睡得香甜的白宇,内心被一些不知名的思绪侵占。

  在遇见白宇的三个小时后,原本持续两天的台风,在此刻,烟消云散。

  

  TBC.

明天必更一章(立个flag)


许长安

【巍澜衍生】【鬼面×裴文德】 桃花笑(上)

全文3W2,HE

边看直播边赶完了最后两章,写得匆忙,希望结局是好的吧。

演员的确是一个浪漫又美好的职业啊,光与影的故事动人又危险。

已经五年啦,我坚信沈巍和赵云澜真的借着你们的躯壳来过这世上一遭。

新的一岁开始,新的一年也一起努力,一起做银亮色的梦吧。

36岁生日快乐,朱一龙先生。

希望你也能做自己想做的,身体健康,万事顺心。


————————————————————


1.

长安三月,烟花和爆竹声还没有完全走远,细雨就上赶着来凑热闹了。

裴文德今日正处于休沐期,旁人过年都是团圆过节的时候,但是缉妖司却是个例外:正值岁末年关,三界都处在动乱时期,所以他们必须日夜轮流...

全文3W2,HE

边看直播边赶完了最后两章,写得匆忙,希望结局是好的吧。

演员的确是一个浪漫又美好的职业啊,光与影的故事动人又危险。

已经五年啦,我坚信沈巍和赵云澜真的借着你们的躯壳来过这世上一遭。

新的一岁开始,新的一年也一起努力,一起做银亮色的梦吧。

36岁生日快乐,朱一龙先生。

希望你也能做自己想做的,身体健康,万事顺心。


————————————————————


1.

长安三月,烟花和爆竹声还没有完全走远,细雨就上赶着来凑热闹了。

裴文德今日正处于休沐期,旁人过年都是团圆过节的时候,但是缉妖司却是个例外:正值岁末年关,三界都处在动乱时期,所以他们必须日夜轮流地守在宫墙外,以防任何心术不正之人有可乘之机。过了元宵节,确认周遭一切安稳,他们才能得来七日的休沐期。

原本裴文德心想着可以趁着好好休息一阵子的。只是偏偏裴首相今日出门上朝之前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前不久从一位知晓他痴爱收藏字画的江湖老先生手中得到的草圣张旭的真迹还未曾装裱起来,于是便让刚好休沐在家的儿子出门一趟,寻个信得过的字画行装裱起来。

出门前裴文德看了一眼厚重的云层,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回头拿上一把伞。一个人带着一卷字画,也没带随从,轻身出了门。

后来的裴文德想起来这日,都会在思考,若是那日他没有抱着侥幸,而是折返回去拿了那把伞,是不是后面的事情就会变得没那么曲折难熬了。

只是他明明知道,遇到那个人,或许是他今生都躲不过去的一个劫。

 

刚开年不久,大多小吃铺都尚未开门营业,字画行就更少了。

裴文德怀里抱着那副用锦盒装着的真迹,在集市周边转悠了好一会,才总算找到一家开在角落里的不起眼的小字画行。大抵也是今日才准备开门,里面只有一位小伙计正在打扫。

仔细询问好了装裱需要的时间与裴文德便坐在店内,一边看着桌子上陈列的字画,一边等。

店内的伙计看起来便是善谈的性子,盯着裴文德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又兴致勃勃地开口:“公子面善得很,不知是京中哪位贵人呢。”

裴文德笑着答道:“贵人说不上,就是普通人家。”

字画行做的就是达官贵人,大户人家的生意,小伙计自然是见过不少这种富家子弟的,眼前这位公子,相貌不凡,身上的素色长衫虽然简单,但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料子,剪裁得当,自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这位公子看起来并没有平时那些贵家公子的张扬跋扈之气,反而处处透着一种温润端方的文人气息,话语间虽没有半点不耐烦之意,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

小伙计平日接待过的客人无数,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既然人家不愿意多谈,他也就噤了声,安安静静地做好手头上的工作。

大雨来得毫无预料。

裴文德站在门前,看着门外大得几乎已经看不清前路的雨幕,心里暗自后悔今日出门前不该抱着一丝侥幸,这场雨看起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陶笑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

只是他的情况看起来有些糟糕: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原本梳得整齐的发髻也被打散,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脸颊处,更衬得他肤白胜雪,他低头站在门外,轻轻地抖落着白色衣衫上的水滴,却只是站在门外的屋檐下,迟迟没有进门。

应该是担心自己的一身雨水会弄湿人家的字画吧。

裴文德的心里忽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白衫青年多了些好感。

自己多狼狈也好,却还在顾虑着不给别人添麻烦。

店内的伙计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于是便好心地说道:“公子啊,外面雨势渐大,暂无停歇之势,若不嫌弃,您先请进来小店里避过这阵雨吧,我给您拿点干毛巾擦干身子,喝杯热茶,免得到时候着凉了。”

白衣男子回过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裴文德的眼里。

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名男子面带抱歉地笑了笑,又跟伙计道了声谢,小心地在门外拍了拍已经湿透的外衫,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双手接过干净的白色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珠以后又把毛巾仔仔细细地垫在木椅上,然后才坐下。

裴文德回过神来。

十余年来在缉妖司里练就出来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这种情形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裴文德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捧起桌子上的热茶,喝了一口之后又放到桌子上,目光停留在那位正把晾干的纸张放到框架里的小伙计身上,像是刻意忽略身边多了一个人那样。身旁的那名年轻男子也不说话,只是在小口小口地啜着茶,不时还能听到他轻轻的呼气的声音。

大抵是因为茶还很烫吧,裴文德心里想。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他独来独往惯了,从小到大,还从未曾试过把其他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

不说别的,他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摸索着长大的。裴首相心系天下苍生,担忧之事均为国家大事,自然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与精力分给自己那个小家的。在裴文德的印象里,这位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的父亲向来都是不知疲倦,无所不能的,自然用不着他去关心。

他八岁便喝下妖血进了缉妖司,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妖精怪物。一开始加入缉妖司时倒是没吃什么苦,缉妖司的老前辈们都顾及着裴首相的面子,叮嘱他只管专心地跟新请过来的师傅练好手脚上的功夫就行,过于凶险的外务他无需出勤,自然也就避开了许多不必的人情世故。

后来重新回到缉妖司,手下们也都忌惮着他首领的身份,不敢与他过于亲近,他的身边依旧空无一人。

更何况还跟阿照有过约定。

那人不过只是一个素昧平生的过客,没有必要太在意。

不必对他过分关注。

想到这里,裴文德站起身,走到正忙着擦摆在木头架子上的花瓶的小伙计跟前,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劳驾问一下,我的字画装裱好了吗?”

小伙计回过头,把手里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又跑到另外一边看,边跑还边回头不好意思地说:“今日刚开门,要忙的活太多了,都赶不上来,公子久等了。”

“无妨。”裴文德笑了笑,“是在下心急了些。”

“嗯,差不多了。”小伙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看了一眼门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雨,又问,“这雨下得真大,公子若没带雨具的话不妨多等一会,等雨势小些再出门吧。”

裴文德几乎是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暗自衡量了一下:要是只有他自己的话,冒着雨回去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换一身衣服而已,他平时的身体好得很,淋一场雨算不得什么。但是那幅字画可是父亲近段时间来的挚爱之物,这东西可就娇贵得很,可不能淋雨。

留下来吧,这店里的气氛又古怪得很。

就在这时,那位白衣男子忽然开口,声音不急不缓的:“先生既是有急事需要离开,何不先把字画寄存于此处,日后再来取回。”

裴文德转过身,对上那双弯弯的桃花眼,目光上下逡巡,试图通过那双眼睛,探寻底下到底都是些什么。

是绚丽烂漫的桃花,还是危险的曼陀罗。

白衣男子的目光也没有丝毫闪躲,坦荡荡地跟眼前的人目光相接。

片刻过后,裴文德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依旧是礼貌而疏离的语气,没有丝毫被打断了思绪的不满:“公子的提议甚好,只是家父实在珍爱这幅字画,今日若是见不到我亲手带回去,怕是要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在下还是多等片刻,雨停了再回去好了。”

“如此便好,在下见草圣的真迹难得,一时无礼,望公子恕罪。”白衣男子依旧是笑着,然后朝裴文德伸出手,“鄙人陶笑,未知公子贵姓?”

裴文德伸手回握:“免贵姓裴,裴文德。”

陶笑的手很凉。

衬得那双眉间那朵桃花都冰冷了起来。

他跟裴文德之前认识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2.

裴攸同的生辰在四月初五,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往年都是忙于国事,自裴文德有记忆以来,父亲的生辰几乎都是不在家中过的。

难得今年风调雨顺,匈奴也安分守己,裴攸同便留守京师。所以当他告诉裴文德,今年生辰就在家中过的时候,哪怕面对穷凶极恶的虎妖时都冷静至极的,几乎按捺不住地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说话时声音也有些激动的颤抖。

“那咱们让姆妈好生准备一下,我记得她跟我说过,父亲最喜欢吃她做的那道青丝面,还有,父亲有要邀请过来的客人吗,我可以让人准备一下……”

“文德。”裴攸同温柔地打断了裴文德的话,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今年的生辰,我们父子俩一起过便好,不需要什么外人。”

裴文德低下头,揉了揉酸胀的眼眶,才抬起头,笑着回答:“好,就我们俩。”

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再问一下阿照,看他愿不愿意过来。”

裴攸同皱了皱眉,没有像往常那样去纠正那个显得不甚尊敬的称呼,只应了声好。

 

虽然早已贵为天子,朱厚照到底还只是个未满十八的孩童,还是那般爱玩的天性。适逢得知裴首相今年的寿辰就在府里过,早早便盘算着出宫的日子,好不容易等到了初五那日,下了早朝以后便像是一刻也等不得似的要摆驾出宫。

哪知却刚好被进宫的户部尚书拦住了,说是要禀告春分祭祀的具体事宜。

春分将至,祭祀这般的大事,自是马虎不得,朱厚照只能乖乖地坐回龙椅上,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可实际上啊,少年人的心儿早就飘出了宫墙之外,恨不得扎根在首相府里死赖着不走。

正午过后,宫里来了一位公公,从偏门进了首相府,悄悄地给裴文德带来了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上用小楷整整齐齐地写着:等我开席,不准偷吃。

裴文德失笑。

都已经是一国之君了,怎么还这般的孩子气。

不过既然朱厚照要晚些才能到,裴文德也正好到到集市里买点枣泥糕。其实裴攸同不喜甜,他偏爱那家的糕点只因为那是裴夫人生前每日都要吃的。裴文德仔细地穿戴好身上的衣物,又围上披风,跟家里的下人叮嘱了一句,然后才出门。

 

裴文德自幼习武,干的又一直都是不见血气不罢休的活,心里念得最多的便是那句“出弓没有回头箭”。

当年师傅在给他上课之前,先让他把这句话临摹了千遍,就是希望他记住,他们是缉妖司的人,手里的刀都是靠着冲天的血气来养着,才不会长铜锈。所以要么不出鞘,既然出鞘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不管杀的是人还是妖,都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正因为如此,他们在每次出刀之前都会思虑再三,慎之又慎,既是人命关天的事,决不可滥杀无辜。

裴文德一直把这句话刻在心里——

他手里的刀尽管血气冲天,亡的却都是该死之人。

但是裴文德从没有想到过,原来这句话并不只是用在斩妖除魔之中,在平日里,这句话也同样适用。

他既是自己走出了家门口,也是自己放弃了灯火通明的大路,选择了那条偏僻的小道,那么,所有应该承担的后果,也必须得他一个人自己担着。

 

裴文德把前日那位在字画店有过一面之缘的书生护在身后,手里攥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滴着血的刀尖正对着面前那个杀气重重的“人”。

或者更准确些来说,他们眼前的应该不是人,那“人”身上有着极重的妖气,身后隐隐约约还能看得到灰色的尾巴。

不光是妖,还是只狼妖。

狼妖生性凶残,且阴险狡猾,但嗅觉敏锐,智商极高,行动灵活迅速,行踪诡秘,但通常修为极高,降服难度极大。缉妖司设立二十余年,降服的狼妖也不过寥寥几只而已。

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上,甚至还干出伤人的举动。

裴文德的脸上还沾着刚刚划破手掌溅出来的星星点点的血迹,那副前日看来还是温润如玉的脸顷刻变得嗜血暴戾,晃眼间居然带了几分那位在阴间专负责夺人阳寿那个家伙的阴鸷。他的侧脸绷得很紧,下颌角锋利的曲线仿佛能划破风声。

裴文德在跟狼妖对峙时还不忘回头问了一句缩在他身后的陶笑:“陶公子,没什么大碍吧?”

陶笑整个人似乎都吓蒙了,手指紧紧地攥住裴文德的衣袖,脸上苍白一片,说话也颠三倒四的,“我,我无妨,我应不应该,那个人,不对,他不是人,我也不知为何,这些东西怎么就跟在我后面了…”

“别怕,有我在。”裴文德轻轻地拍了几下那因为用力过度显得发白的手,声音低得只剩下气声,“陶公子,我会牵制住妖族,你看准时机就往南边跑,约摸跑过五里路,就会看到路边有一家老旧的宅子。那家老宅子早已荒废多年,但上一任主人修缮宅子时于地底下修建了地下室,你先到那处避一会,如果裴某能顺利逃脱,我们再在那处回合。”

陶笑闻言,脸上的神色似是怔住了,下意识地问道:“那裴公子呢?”

“陶公子不必担心,余平日里都是与妖族打交道的。”裴文德甚至回头笑了笑,笑意很浅,并没有到眼睛里,却特别好看,“更何况我手里有刀,它们伤不了我。”

说实话,这才是他们俩之间的第二次见面,换作是别人的话,可不一定愿意捡这只烫手山芋。

陶笑看着那人脸上的笑意有些出神,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余光却更快一步地瞥到了那只凌空的灰色爪子:“小心!”

裴文德反应极快地转过身,直接把小刀的刀尖迎上去,锋利的刀尖刚好划过那只妖族的手心,哗啦一下喷出来腥臭的黑色的黏腻液体。

那些腥臭的液体并没有落到陶笑身上,因为裴文德在液体落下来的前一刻,把他整个人都好好地护在了宽大的披风底下。

裴文德只顾着对付眼前的妖族,没留意到怀里的人眼眸里的暗光一闪,脸上露出了一丝嗜血的凶残。

而原本凶恶的妖族突然停在了原地,像是踌躇着应不应该往前走。

裴文德站在原地,看似面不改色地跟与面前那只比他高了半个身子的妖族对峙,心里却有了别的打算。

换作往日,裴文德定是要把这只狼妖赶尽杀绝的。

尤其是像这种已经失去理智,试图攻击凡人的妖族,留着它的命,日后只会造成更大的隐患。

但今日是父亲的诞辰,见血光本就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

加之他身边亦没有那把开锋就要见血的刀,小刀虽然趁手,却无法一招毙命。

裴文德把那个害怕得还在发抖的人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又轻轻地拍了拍那个人的手以示安慰。

可是那只狼妖竟然后退了两步,就在他的眼前,消失在夜幕里。

妖族生性狡诈,因为担心它们使诈,裴文德便一直守在原地,维持着随时都能扑起来割断那两只畜生的喉咙的姿势,一直过了好一会才彻底放下心来。

裴文德前前后后来来回回地查看了好几遍,才把小刀收回怀里,收拢起脸上的戾气,眉目之间又成了那日那位世家公子,嗓音也变回了陶笑熟悉的腔调:“陶公子还好吗,方才没有受伤吧?”

他的脸上还沾着几滴没有擦干净的血。

明明是一张儒雅公子的脸,脸上却沾着猩红的血滴,红白的反差极大,但出现在他的脸上却毫无违和,反而更好看了。

如果不是裴文德的披风上还沾着散发着阵阵腥臭的黑色印迹,陶笑都不敢相信现在这个朝着自己微笑的世家公子,刚刚只拿着一把小刀,迅速果断地就把自己的掌心划破一个口子,然后英勇无畏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挡下了所有的危险。

陶笑不自觉地抬起手,放到了胸口处。胸口那颗东西有着奇怪的异动,一蹦一蹦地,直跳得他的四肢都暖和了起来。

陶笑摇了摇头,慢慢地走近正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口的裴文德,声音里带着仿佛能蛊惑人心的气声,“裴公子手上的伤口,很疼吧?”

裴文德笑着答道:“我都疼习惯了,像我们缉妖司里的人,谁身上没有几道这样的伤疤呢,我就是……”

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了。

后面几个字他没能完整地说出来。

因为陶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两人鼻尖相对,陶笑呼出来的热气全都扑在了他的脸上。

那双漂亮的眼睛正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

裴文德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他没有开口说话,动也不敢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他一开口说话,便会碰上陶笑的嘴唇。

陶笑把声音放得很轻:“裴首领平日里也这么乐于助人么?只见过一面的人,就不惜以命相护,还是单单只为了陶笑才如此这般的?”

裴文德没有回答,只狼狈地移开了目光。

直到陶笑在他的嘴唇极轻极轻地落下了一个亲吻,又慢慢地拉开距离,嘴角轻巧地勾起来:“大人对我这么好,鄙人不知道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能报恩呢?”

陶笑太漂亮了,漂亮得不像是一个凡人。

一双桃花眼眉目含情,脸上的神色又单纯天真得似是不谙世事的孩童。

我知道裴大人是个正人君子,却也在不经意间得知了大人难以启齿的小秘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大人介意小生以身相许吗。

 

裴文德已经记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从狭窄的后巷一路纠缠着躺到温香软玉的床铺上的了。

他只记得那个人眉间艳丽的桃花,记得那双亮得发烫的眼睛,即使是在两人都意乱情迷之际,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甜腻腻的蜜,腰间的手却仿佛要把他捏碎。而那人裹挟着湿润水汽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别怕。

他也记得那个人在他快要到了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凑在耳边轻声说,裴大人啊,你不可以自己先快乐啊,等我好不好,文德。

文德,文德。

裴文德想不通,明明他只是路见不平,救了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的。

这才是他们之间见过的第二面啊。

 

3.

从来没有光照进来的地底下,所有的东西都散发着一种像是要腐败的霉味,阴冷潮湿得连老鼠这般的秽物都无法在此地活下去。

石制的座椅上正倚着个一头银发的青年,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站在对面的熊妖精皱着眉说,“很累吧?其实你没有必要做到那个地步的,只需使点小手段——就是你往常经常用的那个小法术,念几句咒语,就能让那个凡人沉睡过去。”

银发青年抬起头,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眉心那点桃花衬得整个人白得仿佛在发光,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比忘川的水还冰冷:“我有我自己做事的手法,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责我了?”

熊妖精低下头,低低地应了声是,主人。

“况且,你那日差点伤到人。你来投靠我的时候,我就与你说过,我们与它们不一样,你既是跟了我,就不能动杀心。”银发青年揉着太阳穴,语调也冷冰冰的,“牢房的钥匙已经换回去给他了吧。”

“是,主人,下不为例。”熊妖精毕恭毕敬地回答,“今早,我已经把偷出来的钥匙原封不动地还到那位裴大人身上了。”

“他没有察觉?”

“没有。”

“你去准备一下,明天行动。”

“是,主人。”

等到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银发青年才放心地把整个人都靠在石凳上,细瘦白皙的手腕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新鲜的牙印。

他盯着看了很久,似乎是着了魔那样伸手去轻轻地摸了一下,生怕用的力气大了,会加快那个印记的消失。

狼妖说的话不无道理,他大可不必做到最后一步的。裴文德都倒在床铺上了,念几句咒语,他愿意让那个人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做到那种地步。

这件事情太反常了。

他与他明明只见过两次面,那个人就能以命相护。

明明脸上还沾着血,护住他的手又那么温暖。

鬼面已经活过一万年了,他自认修为高深,法力高强,从来都属于保护者的角色,可裴文德不过只是个肉身凡胎的普通人,却能站在他面前,满心只想着保护他。

鬼面不想承认,他居然会需要一个凡人的保护。

更不想承认,他居然为一个凡人,乱了心神。

 

裴文德特地让姆妈做了裴首相最喜欢的青丝面,又特地早早出门到集市里买回来枣泥糕,差点把早饭做出了满汉全席的架势。

裴攸同起来准备用早饭然后上朝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儿子坐在饭桌前,看到自己走出来以后急急忙忙地迎上来:“爹爹?早饭准备好了,您要一起用膳吗。”

话语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裴攸同自然是听出来的了。

生气自然也是有一点的,不过经过一个晚上,早已散得差不多了。

昨日本来说好了要一起庆贺生辰的,可直到夜深,裴文德才匆匆忙忙推开首相府的大门,裴攸同叫住他问缘由,后者却还愣了良久才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换谁都是会生气的,对吧。

但是气过了也就好了,父子哪来的隔夜仇。

裴攸同应了声好,便在饭桌前坐下来,掐起一块枣泥糕刚要放入口中,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而望向坐在对面的裴文德,沉声说道:“为父倒是无所谓,咱们家里人不必计较这么多。只是昨夜圣上也陪着在院子里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余唯恐龙体有损。今日缉妖司里若没有什么要紧事,不妨随我一同进宫,好好跟圣上赔礼谢罪。”

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这位年轻的新君又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儿,饶是从小就是在首相府里眼看着长大的,裴攸同也无法摸准他的脾性。

“好的,父亲。”裴文德欲言又止,思考再三,还是没有把昨夜做过的事情说出口。

父亲现在尚不知他有龙阳之癖,若是贸贸然告诉他,只会徒添烦恼而已。

这不是裴文德第一次动心,但却仍旧让他感到慌张。

 

朱厚照下了早朝以后便听得高公公来报,说是裴首领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在太和殿候着了,一直跪在那里,奴才们见陛下忙于国事,不敢前来禀报,陛下要不要宣他觐见。

原本波澜不惊的年轻的脸庞上忽然涌现出来一阵不忿和怒气,语气也没有了平日里即使群臣纳谏时也对答如流的从容,倒更像是小孩子在赌气,“他爱跪着就让他跪着去!朕昨晚还等了他一晚上呢,让他多跪些时辰去,不宣!”

高公公只当这是小孩子脾气又犯了,不禁微微笑开,话说小皇帝平日里最看重的就是这位裴首领,嘴上虽说是让那人跪着去,可是——

“罢了罢了,还是摆驾太和殿吧。”小皇帝一脸不情不愿地说,“裴文德的膝盖在参军时便受过伤,刮风下雨就疼得紧,多跪一阵子准受不了。”

脚下的步伐飞快,也顾不得一点君王的威严。

只有在裴文德面前,他才有一个十五岁少年应有的模样,而不是那位皱一下眉就能命人满门抄斩的暴戾君主。

 

牢房那边出事的时候裴文德正好从宫里出来。

本来缉妖司是不用上早朝的。他们的职责等同于锦衣卫,是皇城的第一道,亦是最后一道关卡,直接听命于天子,与朝政之事无关。

裴文德今日进宫,是为了给小皇帝送个小礼物。

朱厚照最近来了兴致,四处搜罗厚重的竹简古书,裴文德得知此事后,便有意托之前在杭州认识的故人用快马送了几卷古籍至京师,在朱厚照上过早朝以后送到了他手里。

虽然朱厚照也是个孩子心性,气生过了也就过了,但是两天前那件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对。父亲的生辰一年一次,而且还是他让皇帝特地摆驾出宫的,可是他本人却没有在场,还让寿星跟客人等了他一个晚上。后来因为宫里有门禁,小皇帝就先行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

那天晚上事情的发展是裴文德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他只是牢记了自己的职责,路见不平,帮忙赶走了两只欲伤人性命的妖族而已。

怎么最后反倒跟那位只见过两次面的公子在床上纠缠了一夜。

只是不知为何,这两晚,那朵漂亮的桃花,都在他的梦里开得张扬绮丽。

 

裴文德刚迈出宫门,便从路人口中得知缉妖司的牢房发生了越狱。他心下一沉,即刻调转马头往缉妖司所处的方位奔去,到门口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片狼藉。那场打斗看起来已经结束了,只有尚未平息下来的尘土能说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秦少杰正在挣脱杜若的手,试图往前走。

“到底发生了何事?”裴文德沉声问道,“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杜若一转头看到裴文德,就像是看到了救星那样,“大人,你总算回来了!刚刚牢房有人,哦不对,就是那只兔子精,她竟然挣脱锁链逃了出来,外面还来了接应,白天只有我跟少杰哥两个人值班,人手不够,就让他们逃脱了。”

秦少杰的脸色显得异常的苍白,大概是因为负了伤所致,声音也有些气息不稳,“他们往北边儿逃了,我正要去追,就被这小丫头拖住了。不过在方才的打斗中,有只妖被我伤了,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杜若小小声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的伤么……”

裴文德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小姑娘,回过头看着秦少杰,“北边?”

“对,北边。”秦少杰冷静地回答。

“少杰先到里面包扎,杜若跟我过来。”裴文德很冷静地说,“趁现在妖血的气味尚未散去,兴许还能赶得上。”

一般来讲,妖在人间行进都会尽量避免留下踪迹。而但凡有了些许修为的妖,更是会有意地隐匿自己的行踪,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今日这种情况有点特殊:它受了伤,这就意味着它在隐匿行踪的同时还需要藏好它的血腥气,还得忙着逃亡,分身乏术之际,总会出现纰漏。

裴文德当机立断地往北边跑正是这个原因。

秦少杰的身手在缉妖司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这只妖能伤到他,说明了它的道行一定不浅,这样的妖族,要是动了什么歪心思,无论于谁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往北跑出大概十里路,越接近老宅子,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裴文德的眉头越皱越紧。

越发浓重的血腥气里掺杂着一种很熟悉但是他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闻到过的气味,这使得他的心情莫名的烦躁,得费很多的心思才能让自己不分神。

“大人,那只妖会不会就在这里啊。”杜若的声音很轻,她紧紧地跟在裴文德的后面,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我好像闻到方才跟它打斗时它身上散出来的味道了。”

裴文德回过头,把食指放到嘴唇边上,低声地嘘了一下,没有说话。

然后杜若的脸瞬间就红了个通透。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裴文德刚刚那一下微不可闻的呼气,就轻轻地呼在了她的耳朵边上,看起来特别亲昵。

把她隐秘又不可说的小心思都呼了出来。

杜若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跟着前面的人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一阵刻意被压低了声音的交谈。

“这个地方安全吗,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到地下了再安心歇息。”说话的大概是一个中年男人,浑厚却沙哑。

“老大受了伤,一边要隐匿行踪一边还要顾及血气不能露出来,会很累的。更何况,”这次说话的是一把清脆的女声,“他们不会追上来的,方才的打斗中其中一个人受伤了,缉妖司的人一般不会单独行动——只剩下一个人,他们不会冒险追上来。”

杜若跟裴文德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把声音他们自然熟悉得很。

前两天他们刚刚提审了一次它。

这就是他们在找的刚从大牢里逃脱出来的兔子精。

“要不是你不听劝告,非要跑到山底下采什么新鲜苋菜,也不会被缉妖司的人抓住。”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责备,“这样我们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救你,老大也不会受伤。”

“我……”女声很快就被打断了。

“能不能安静一会。”另外一把声音响起来,“只是小伤,我休息片刻便可恢复元气,倒是你们吵得我头疼。”

那句话过后,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仅如此,连带着屋外都安静了。

裴文德愣在原地。

这把嗓音他也很熟悉。

那朵在那个人的眉间开得极艳的桃花,那阵让他心烦气躁却无比熟悉的桃花香。

还有那个在苍白的手腕上显得分外清晰的齿印。

裴文德沉默地摆了摆手,压下复杂的心绪,寻了个势单力薄,不适合强攻的理由,带着杜若沿着原路返回缉妖司。

 

4.

很多的人都不知道。

当今天子武宗,小时候在首相府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正值北方冰灾,农作物几乎颗粒无收。

农民们大多都是安分守己的,但那份安分守己也只不过是建立在可以自给自足的条件下,当食不果腹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不安躁动了。

匈奴在边界蠢蠢欲动,北方老百姓又作乱,内忧外患,不胜其烦,每件事都是迫在眉睫。纵是先皇励精图治,文韬武略,却还是分身乏术。张皇后凤体违和,不宜过多操劳,先皇便把唯一的子嗣放在了最宠信的臣子家中,托他代为抚养教育一段时日,随即启程往北方去安抚民心。

裴攸同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说好了今天要练武两个时辰,就必须要练到两个时辰,说好要把道德经从头到尾誊抄一遍,第二天就要交出成品,还必须倒背如流。

总而言之,他是小孩子特别害怕的那种学堂先生。

但是朱厚照正是五六岁最喜欢调皮捣蛋的年纪,要他安安分分地待在相国府里是基本上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从小便在宫中长大,外面的世界对于他而言足够新奇好玩。这不,刚到相国府的那天晚上,朱厚照便撺掇带过来的小书童陪自己出去逛夜市。

用过晚膳以后朱厚照就借口乏了回了房,首相府里的下人不多,裴首相喜静,不喜欢太多人嘈杂,所以首相府里只有寥寥几个下人。

朱厚照趁着夜深无人,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悄悄地闪身出来,躲在后院的小凉亭里,一边往冻得通红的小手呵着暖气,一边朝一个方向焦急地张望着。

奇怪,夏知秋怎么还不过来。

夏知秋是礼部尚书的公子,也是他亲自送到宫里当太子的伴读书童。

朱厚照在父皇的书房里见过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面带微笑的夏大人,虽然他看起来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但是朱厚照并不喜欢他。相比于他,还是一脸严肃的似乎永远都不会笑的裴首相更顺眼。

小孩子嘛,都比较肤浅,更喜欢好看的事物和人。

朱厚照觉得自己的手都要冻僵了,但是还没有看到夏知秋的影子。

朱厚照想到以前夏知秋也不是没试过失约,当下便有些恼怒,他忿忿不平地跺了跺脚,往那处张望,却依旧不见人影,心里就更生气了,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往门口走去。

正当他的手摸到门把,准备把门拉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住手,你想干什么?”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突然响起来的声音。

朱厚照差点尖叫出声。

他收回手,心虚地回过头,对上了那双带着凉意的眸子,那人明明身处在黑暗里,但那双黑色的眸子却还在闪着光。朱厚照原本到嘴边的“我可是当朝太子,爱干啥便干啥,与你何干”,说出口却成了“我想出去看看,我可以出去看看吗?”

奇怪,看到那双眼睛,就舍不得说谎了。

那个人没有说话,反而慢慢地朝他走过来,走近了朱厚照才发现,虽然他比自己高点,也还是个小孩子模样。他一步一步朝朱厚照走过来,身后就是屋子透出来的暖暖的光。

像披着光走过来的。

朱厚照觉得他一定是来把自己抓回去的,所以有点瑟缩着想往回走。

哪知道他突然凑近了,形状好看的嘴唇就凑在耳边,声音裹挟着暖暖的气息,缠缠绕绕地往朱厚照的耳朵里钻,莫名带了种陌生的亲昵感:“今晚不可以,今晚父亲会在家里处理公务。”

直到被那双暖暖的手牵着,一路带回去房间里,躺在温暖的被褥里,朱厚照刚回过神,那个哥哥却早已离开了。

等一下,他刚刚好像说“父亲”。

父亲?他的父亲是谁?

 

不过很快,朱厚照便在第二日的早饭桌上听到了他的名字。

父皇常常把这个名字挂在嘴边,赞不绝口。

朱厚照自幼在宫里长大,好看的人见得倒是不少,张皇后出嫁前就是有名的大美人,身边的丫鬟都是娇俏可人的,就连那个小伴读夏知秋,都是长得一副冰雕玉琢的可爱模样。

但是裴文德,他是不一样的。

小小的朱厚照坐在凳子上,直勾勾地盯着裴文德看。看着那人施施然地拿起茶杯,皱着眉喝下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拿起筷子,又慢慢地喝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得很慢。

裴文德是不一样的,虽然他也很好看。

 

朱厚照记得那时自己总爱追在他的后面喊他文德哥哥,无论他喊多少声,那人都会耐心地停下来回应。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毕恭毕敬的语气,后面就变得温柔多了。

朱厚照好甜食,裴文德随了裴攸同,生性不喜甜,但他每日从师傅那里回来的时候总会悄悄在袖子里给自己藏一块小糕点。

有时候是桂花糕,有时候是核桃酥。

有时候甚至会有他最爱吃的冰糖葫芦。

明明是特意绕了远路带回来的,递给自己的时候又一脸冷淡地说是师傅见他今日练功努力,特地奖励给他的,他不喜甜所以拿回来了。

朱厚照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盯着裴文德微微发红的耳朵小小声地笑。

文德哥哥怎么那么可爱。

高公公把他接回去以后,他还总是缠着母后什么时候可以去相国府。

张皇后有点诧异:“首相府那么有趣吗。”

“裴首相虽严苛又古板,可是他长得好看啊。”

张皇后失笑,轻轻地点了几下小太子的额头,温柔地说,“不准对裴首相无礼。”

朱厚照于是又窝在母亲的怀里软软地撒娇,悄悄地在心里藏了一句没说出口的话——

裴首相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严肃又古板,当然无趣。

可是首相府里有文德哥哥啊,他可好了。

 

5.

新帝继位已有数年,一直未立任何妃嫔,于情于理,都是不甚妥当的。

各位阁老每日上书纳谏,满朝文武明里暗里软磨硬泡。

原本立场很坚定的新君才终于松了口。

一人各退一步,小皇帝空了后位,同意先纳妃。

最热闹的那几日,裴文德正好带着七八位缉妖司的同僚到郊外伏击一直逃窜在外的狐妖。那场伏击,他们经过了周密的部署,终于大获全胜。

待到他拿着那个装着狐妖的精元的陶瓷瓶子回到京师之时,迎接他的却是满城的红光漫天,喜气洋洋。

新君纳妃,大赦天下。

多新鲜啊,身为缉妖司首领,天子眼底下的第一群人,他却是全天下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按照往常的惯例,他们完成了一项任务之后,裴文德都是要第一时间到宫里汇报具体情况,并把同步的妖族名册带给皇帝过目。但他这次没有去,而是借口身体不适,让秦少杰进宫,替他将名册呈给圣上。

而一向较真的小皇帝却也没像往常那样龙颜大怒,单问了是不是受伤了,擦药了没,伤得不重吧。

不重。

不过挫骨削皮而已,疼痛从来都夺不了命。

 

小皇帝大婚那日清早,裴文德穿戴着整齐的官服,在漫天飞扬的红花里,走到那位他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人面前,咽下了满腔的苦涩与苍凉,恭敬地行礼,言不由衷地恭维。

陛下与皇妃,当真是一对璧人。

而后便转身离开,对身后饱含着担心和难过的眼神视而不见。

真心?怎么可能会是真心的。

要是个普通人家也就罢了,他可是一国之君。

年少到青年,再到如今几近而立之年,他人生的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围绕着这个人的喜怒哀乐而活着的。他才没有父亲那般的大公无私,他不是为了这个国家,他只是为了那个人。

但是天子又怎么会跟着他胡闹呢。

 

时至今日,裴文德才惊觉,他与朱厚照相识早已有十余年。

但是他对朱厚照的印象,却还停留在他还是个小团子的年纪。他记得很清楚,小太子虽然长得乖巧软糯,粉雕玉砌的,性子却刚硬得很。爹爹交代了要练两个时辰的剑才能歇息,便一刻钟也不差,哪怕额角的汗珠顺着额角流到了他的嘴里,力度跟速度也慢下来了,却依旧咬着牙坚持到底。

裴文德当时就觉得,他跟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样。

更何况,那个小孩子还总爱追在自己的后面喊“文德哥哥”。

软软糯糯的声音,尾音轻轻地上扬。

“文德哥哥,我就只许你叫我阿照哦,别人都不许这么叫我。”

张皇后是江南人,所以小太子说话也带着一种江南地方特有的柔软与水汽,轻轻柔柔地往心头钻。

那是裴文德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对一个人好的心思。

他生性凉薄,父母缘也浅。八岁那年,便亲眼看着母亲被一只发了狂的虎妖撕得血肉模糊,断指就滚落在他的脚边。从那一场场几乎要把他杀死的梦魇中醒过来以后,他便过早地成熟了,遇到事情就自己解决,小小年纪便已修得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但是,突然出现的朱厚照就像是一块不经意间投入他心里的小种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以后,又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直到裴文德意识到他越来越在意那个人的心思,会因为他一下轻微的皱眉心神不宁,甚至不允许任何人当着他的面说那人一句不好的时候,他才惊觉,年少时的小种子早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长得枝繁叶茂,密密麻麻地把他的心堵得密不透风。

当裴文德知晓自己的心意的时候瞬间就慌了神。

可是他的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父亲为他的国殚精竭虑,自母亲突遭厄运之后,他留在家中的日子便更少了。即使是在家,也是在书房操劳着国事。而且,他甚至都还没有跟父亲说过他有龙阳之癖,一开口就跟他坦白了那件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的事情,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只是他不知道要跟谁说。

可以跟谁说。

怎么说。

说什么。

没有人教过他情爱之事。

他从小就是自己摸爬滚打着长大的,花了好长时间才在缉妖司里混到了首领。

官场上的事情他可以无师自通,但是感情跟官场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爱上了当今太子。

他是个断袖之辈。

 

在那种情绪里纠结了很久,裴文德还是决定进宫跟他说明一切,可就在裴文德准备好形容,打算进宫袒露一切的时候。

宫里却传来了噩耗——

孝宗皇帝驾崩了。

先皇为国事操劳了一辈子,终在三十五岁时,撒手人寰,随那位年轻的皇后而去。

裴文德求着爹爹带着自己进宫,在乾清宫的角落里寻到了那个哭红了眼眶的小太子。他蹲在小太子面前,后者红着眼眶,眼泪在他地眼睛里胡乱地晃动。

朱厚照心里慌张又难过,表面上却在竭力掩饰,“文德哥哥,我没有父皇了,母后离开我,父皇也离开我了。”

裴文德伸手抱住那个瘦弱的肩膀,小小声地说,“我知道有多难受,我都知道的,阿照不哭,我在呢。”

“你会在吗。”

“我会一直在。”

 

后来裴文德也慢慢地在缉妖司里崭露头角,竭尽全部心力辅佐新君。

小皇帝新君上任,新朝动荡,边境都是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遇到匈奴趁虚而入,突然来袭之时。朱厚照力排众议,披甲御驾亲征,打了个漂亮的胜仗。还是孩童的年纪,却过早地背起了一个国家的兴亡。小皇帝拖着一身的伤和疲惫回来,倒在一起长大的大哥哥怀里,嘴里喃喃道,我这次守好了父皇给我留下来的江山了吗。

裴文德握住那个人细瘦的手,心疼得无以复加。

在那之后,裴文德便果断地丢下了缉妖司的一切,自告奋勇领军出征。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小少爷,甚至在缉妖司里都因为别人看首相的面子没让他出门面对过凶恶的妖。裴文德骑着战马,披上战甲,风餐露宿。哪怕匈奴锋利的刀尖削掉了他的碎发,红缨枪的枪头距离他的喉咙只剩下不到一个小臂的距离,他却只顾往前冲,无所畏惧,一往无前,把匈奴首领的脑袋捧到了他的君主面前。

听闻京城里有虎妖作祟,前任缉妖司首领在收服虎妖的过程中伤重身亡,长安城岌岌可危,他便扔下赫赫军功与一群同生共死的战友,回到缉妖司,斩妖除魔,彻夜无眠地驻守皇城。

那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欢喜,烂在了他的肚子里。

然后被碾碎今日的在凤冠霞帔,郎才女貌里面。

 

6.

大婚典礼落成,酒宴散场后,裴文德便借口身体不适,提前退了场,没有参加最后的烟火大会。

他平日里并不怎么嗜酒,方才在宴席上灌了自己两壶酒,走在路上也是摇摇晃晃的,被冷风一吹,眼睛就干涩得紧。

皇帝大婚,天下同乐,自然四处都是热热闹闹的。街边在卖冰糖葫芦的小摊贩都是笑意盈盈的,热情地招呼着,皇上大婚,冰糖葫芦免费送,咱们平民百姓也得沾沾喜气。

裴文德安安静静地路过,手里也被塞了两串。

那个小贩笑着说,公子这么好看,给您两串,您也分一串给你心上人啊,祝愿你们俩生活美满甜蜜。

裴文德接过冰糖葫芦,笑着道了声谢。眼前又浮现了前几日在青楼门口见到的那个熟悉的侧影,心里又乱又疼。

我的心上人今日大婚,倒是真的美满甜蜜了,不过不是跟我而已。

大概也是为了惩罚我的不专情吧。

 

裴文德握着手里的冰糖葫芦,一抹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街角。

那日在墙边的对话忽然浮现在眼前。

许是体内有刚刚喝过的酒作祟,待到裴文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攥住了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的衣袖了。

陶笑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笑眯眯地开口:“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裴大人啊。”

裴文德一只手攥住陶笑的衣袖,另一只手捏紧了手里的冰糖葫芦,直直地看着那个人的眼睛,也不说话。

“大人要是再这么拉着我,到时候京师大抵又要传出流言,说我陶笑是个狐媚妖怪,堂堂一个大男人,跟缉妖司首领在街上纠缠不清。”陶笑凑近裴文德的耳边,说话时候的热气都洒在那个人的耳畔,“我倒是无所谓,只怕这样传出去会有损大人的声誉呀。”

裴文德沉默地攥着那个人,寻了一处僻静的街角,然后才轻轻地松开那个人的手。

他平时很少喝酒,今日心情不佳,多喝了点,脑袋便昏昏沉沉地胀着疼,浓烈的酒精烧得他没有办法思考。

“陶笑……”裴文德的声音很低,比起询问,倒更像是在喃喃自语,“你到底叫什么啊。”

陶笑愣住了,片刻以后又扬起唇角:“大人今日酒意也浓了,不如先回家好生歇息着,来日方长,有什么事情不妨日后再谈。”

裴文德皱着眉,声音低低的,像是没有听到那个人说的话那样:“那日那只兔子精,是你们的手笔。”

没有疑问,只是在陈述。

陶笑嘴角的笑一下子冷了下来,沉默着不开口。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钥匙是在那天晚上偷出去的吗。”裴文德不疾不徐地说,他还在笑,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趁我们在床上,所以差你的同伴过去做的?”

这次陶笑没有犹豫,很快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那天晚上醒过来以后头疼得厉害。

裴文德皱紧了眉步步紧逼,失去了往日的风度:“你给我下了药?”

“不完全是。”陶笑摊开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那是我亲自调制的香料。”

裴文德低下头,试图从一片混沌的思绪里整理出来那些真正想说的话。

“那天晚上,也是因为下了药,所以才……”

“是,但也不完全是。”陶笑很快地察觉到了眼前人没有说出口的话,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不过裴大人在床笫之间倒像是变了一个人,热情又主动,我倒是不介意再来一次。”

裴文德抬起头,眼神落在了眉间那朵妖冶艳丽的桃花上,眼睛里有毫不掩饰的欲望。

陶笑第一次在别人的眼光里红了脸。

“要是你……”陶笑自嘲地笑了笑,没有把话说完,声音有些沙哑。

要是你觉得跟妖有过床笫之欢是一件为人不齿的事情,我消失便好。

其实鬼面知道自己今日本就不该来到地面上,尽管近几个月他几乎每日都要上来一趟。事实上他们本来就应该一直生活在地底下的,几千年都这么过来了,早就应该习惯了。裴文德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缉妖司首领这个虚无的名衔在他们那里算不上什么,既不能长生不老,更不能飞升成仙。

但是鬼面就是想见到他。

见了他一面之后又不甘心,想让他看到自己。

于是一步一步从他身后走到他前面。

他不是凡人,才没有凡人那种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喜欢就喜欢了,动心了就是动心了,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是……你是妖。”裴文德轻声地喘息,靠着仅剩的理智在那个人进入之前抬手抵住了那人的胸膛。

“我是。”鬼面先是愣住了,而后又轻轻地笑着凑上前去,与身下的人鼻尖相触,直直地看着他,眼底的欲望翻涌成危险的浪潮,把身下的人淹没。

 “我是妖你就不想跟我共赴云雨了吗。”

 



小狗尾巴

【朱白】鳞片 (上)

  • 演员朱×人鱼白

  • 一个海边捡到美人鱼小宇的老套梗

  • 生贺文,但一篇好像写不完,得做成合集了

  • 祝哥俩生日快乐!


  在结束三个月的拍摄后,朱一龙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

  他去年在海边购置了一栋别墅,原意是打算在靠近海边的地方安置个落脚点,方便自己假期长期潜水,但此时他隐隐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海边的天气阴晴不定,在朱一龙到达后的第二天,台风也随之登陆。连下三天的暴雨将山上的碎石卷席冲落到公路上,彻底断绝了通往本就偏僻的崖上别墅的道路。这一次的台风来得毫无征兆,却也异常凶猛。天空自早晨便是乌压......

  • 演员朱×人鱼白

  • 一个海边捡到美人鱼小宇的老套梗

  • 生贺文,但一篇好像写不完,得做成合集了

  • 祝哥俩生日快乐!


  在结束三个月的拍摄后,朱一龙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

  他去年在海边购置了一栋别墅,原意是打算在靠近海边的地方安置个落脚点,方便自己假期长期潜水,但此时他隐隐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海边的天气阴晴不定,在朱一龙到达后的第二天,台风也随之登陆。连下三天的暴雨将山上的碎石卷席冲落到公路上,彻底断绝了通往本就偏僻的崖上别墅的道路。这一次的台风来得毫无征兆,却也异常凶猛。天空自早晨便是乌压压的一片黑,在中午时分厚重的云层聚集得更多,直直压向大海。海浪一刻不停地翻滚,搅得海水沸腾成阴沉的蓝黑色。朱一龙望向面前巨大的落地窗——此刻它正被仿若千斤重的雨点不断砸出闷响,混着轰隆隆的雷声,他听得心里有些发怵。

“距离台风过境还有两天,请居民游客做好安全防护,切勿出行,雷电交际之际,请勿使用大功率电子产品……”电视里的天气预报用冰冷的声线播报着近日情况,不断重复自己已经听了无数遍的话语。朱一龙站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在给身边人一一报过平安后将手机摁了关机,数了数冰箱里的水和食物后,便彻底陷在沙发里,自我隔绝在这栋孤零零矗立在海岸边的别墅里。

  第四天的正午,云层陡然薄了不少,竟能透出几缕金红色的日光来。雨比平日小了许多,细细簌簌下着。海面难得亮堂起来,原本浓成一团墨的海水如今淡得可以透出蓝来,海上的浪也平淡不少,似乎一切都在好转。

  朱一龙站在饱经风霜但仍屹立不倒的落地窗前欣赏着这难得和谐的风景。顺着波光粼粼的金色海浪,他恍然间看见一个小点在海浪间漂浮,再漂近一些,他隐约看出那是一个人影。只见身后的浪将那个人影缓缓推向沙滩上,待朱一龙看清楚,他的心也重重跳了一下——那似乎是一个溺水的人!

  没有丝毫犹豫,他趿拉着拖鞋,随手捞了一把伞便冲了出去。朱一龙一路跑一路滑,好不容易沿着小路下到岸边,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孩趴在沙滩上一动不动,任凭海浪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他的双腿。在朱一龙愣神的功夫间,又一个大浪打过来,险些将男孩卷走。他吓得连忙冲上去将男孩往岸边拖,在确保此处安全后,他心有余悸地凑过去观察男孩的情况。男孩胸腔还有微微起伏,嘴唇却是一片乌紫。朱一龙不敢耽搁,庆幸自己潜水时学会的急救知识,两手交叉在男孩胸前不断按压,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反应,累得满头大汗的他心一横,凑过去给对方做人工呼吸。感受到面前的人有一丝动静后他迅速移开头,继续按压胸腔,几下后男孩嘴里涌出几口水,猛然睁开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

“你醒了!”朱一龙喜出望外。

  男孩不答,只顾着大口呼吸。

“雨马上下大了,你家在哪?”

  男孩依旧不应,余魂未定地看着他,胸腔因呼吸剧烈起伏。

  朱一龙急了,他抬头望向远处即将逼近的大片黑云,心里有些不安。

“你叫什么呀?暴雨马上又要来了,你先和我回家避避雨吧。”

  瘫坐在地上半天不语的男孩这时才回过神来,用手指了指自己,艰难挤出两个字。

“白、宇。”

  朱一龙惊喜,先以为男孩不会说话,如今能开口沟通便方便多了,他搀扶着白宇起身,对他说:“我先带你回我家吧,暴雨马上又来了!”

  白宇咽了咽喉咙,又挤出一个字:“家?”

  朱一龙点点头,指了指半山腰的别墅:“就是那儿,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白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望见山崖上那幢孤零零的房子,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微微从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嗯”的音节。

  得到答复后,朱一龙赶忙拉着他往山上走。白宇摇摇晃晃跟在后面一踩一个跟头,没走几步就跌在沙滩上。

“你腿受伤了吗?”朱一龙回过头去看,只见眼前人全身上下就连一点擦伤都没有,在海里泡了那么久,皮肤甚至连一点褶皱都不曾见,只是头发被浸湿后打着卷儿,上面挂着几粒沙粒。

“不太习惯……”白宇嘟囔着。

  朱一龙没怎么听清,但也无暇刨根究底。眼见暴雨将至,他顾不上那么多,捏了捏对方的手说道:“你跳到我的背上,我背你回去。”

  在朱一龙指导下,白宇手脚并用堪堪爬了上去。朱一龙颠了颠背上的人将其重心提上点,又引得白宇惊慌失措,两只手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吸在他身上。

  朱一龙刚背着白宇跑了几步路,身后的暴雨便来了。

  风比前日刮得更为凶猛,若不是背上多了个人,他自己可能险些会被刮跑。雨早就浸湿了他的衣服,黏在身上甚是难受。狂风从远处的海岸线追赶他们,携着滚滚巨浪咆哮着拍打在悬崖峭壁上,击打声音之大,震得朱一龙险些打了个踉跄。刺骨的冷风灌进他的领口,冻得他浑身发抖,自己身上唯一的热源就在身后——此时白宇正把头搁在他的肩上,吐出来的热气熏得他发痒。身处惊涛骇浪之中的朱一龙切身感受到了大自然靡坚不摧的力量,他甚至有种错觉,海上的浪涛是追他而来,一心想将他们二人卷入海底。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冷。”白宇在身后感受到他在发抖。

“没事。”朱一龙摇摇头,咬紧发白的嘴唇艰难回应。

  白宇又自顾自重复一次“你冷”,比上一次的语气更加坚定。没等朱一龙再回应,白宇便用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微微将背弓起,嘴里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不知是不是朱一龙的幻觉,他感觉风好像在一瞬间弱了下去,雨势小了很多,一直追着他的浪也悄悄遁入海底。没了风雨的阻碍,朱一龙终于能看清不远处的别墅,他加快脚步,没有犹豫地向前奔去,终于蹒跚着跑回了家。


  窗外电闪雷鸣,雨点如石子般砸向玻璃。但此时这危险的一切都被他的落地窗隔绝在外,他站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

  朱一龙回头看向自己从沙滩上捡到的男孩,此时正缩在玄关一角,眼神警惕地四处打量。

“差点忘了你身上有伤了。“他挠挠头以示歉意,走过去先将对方小心翼翼扶到沙发上,蹲下去检查他的双腿。

“疼吗?”

  白宇看见自己的腿被弯了弯又被掰直,对他摇了摇头。

“有感觉吗?”朱一龙左戳戳右点点,一时间看不出什么大碍。

  白宇又摇了摇头,没忍住笑出声来,瑟缩着躲过他的手指:“痒。”

  朱一龙抬头去望,正巧对上他弯弯的眉眼,在暖黄的灯光下清澈的眼眸显得亮晶晶。他耳根一红,急忙收手站起身。

“还是等台风过后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保险。”

“先去洗个澡吧,”朱一龙检查了一遍紧锁的门窗后将浴室的热水打开,招呼着眼前湿漉漉的客人洗澡。

  白宇一瘸一拐地挪到布满蒸汽的浴室,看见眼前状如莲蓬的洒水物有些迷茫。

“我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咱俩身形差不多,我的应该适合你,”朱一龙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堆衣物,“这些都只穿过一次,你要是嫌弃的话先将就一下,过会儿等雨停了我再给你买。”

“谢谢你。”白宇笑着看向朱一龙,额前卷曲的刘海乖顺地搭在眼前,在浴室蒸汽的氤氲下显得纯良天真。

“快换洗吧,湿衣服贴在身上容易感冒,”他看着眼前男孩信任的模样,心跳得快起来,慌也似地走了,临了又急忙回头补充道,“有需要随时叫我。”

TBC.



  

九NeiNei

【巍澜】尉安

*生贺的文这边也发发

By九NeiNei

*节奏很快、

——

开元年间,大唐北部有一附属国——康国

这一世的昆仑,在家人殷切的目光中,啼哭下出生了。“不如,就叫赵尉安罢”

稚嫩的眉眼间若隐若现存着昆仑的影子,只可惜不能凑近轻抚他脸庞

他房屋后是一片葱郁的树林,那是犹好的藏身之地,正对着时常敞开的窗子。后又像每次转世一样,目睹他出生又咿呀学语,幻想着身处屋中陪伴他走过人生路途。

尉安生在将军世家,年年沐浴在刀枪剑棍下。日头落下西山又升起,柳枝抽条又凋落在地。他身材逐渐变得高挑,棱角也分明起来,随他上了几次战场,眼见那稚嫩儿童蜕变成人。

“赵将军!万岁传下圣旨,令速带军前去西部参......

*生贺的文这边也发发

By九NeiNei

*节奏很快、

——

开元年间,大唐北部有一附属国——康国

这一世的昆仑,在家人殷切的目光中,啼哭下出生了。“不如,就叫赵尉安罢”

稚嫩的眉眼间若隐若现存着昆仑的影子,只可惜不能凑近轻抚他脸庞

他房屋后是一片葱郁的树林,那是犹好的藏身之地,正对着时常敞开的窗子。后又像每次转世一样,目睹他出生又咿呀学语,幻想着身处屋中陪伴他走过人生路途。

尉安生在将军世家,年年沐浴在刀枪剑棍下。日头落下西山又升起,柳枝抽条又凋落在地。他身材逐渐变得高挑,棱角也分明起来,随他上了几次战场,眼见那稚嫩儿童蜕变成人。

“赵将军!万岁传下圣旨,令速带军前去西部参战”

战鼓擂起声声响彻山谷,盔甲向着日光如金鳞般,如往常一样潜入他身后的骑兵阵,随队一同上阵杀敌。尘土飞扬,边塞寒风呼啸,在身后注视着他,感受着每一缕从他身旁略过的微风,从中汲取着温暖

“冲啊——!”

号角吹响,飘忽的神志被万马踏地声拉了回来。忽的,微风里染上了血腥气。

不对

这股血腥气刺鼻且熟悉,抬眼看向马上的尉安,一箭贯穿了肩膀。转眼,刁钻的角度射出一道银光,直冲他脖颈去

计划开始这么快?

眼见箭矢将要贯穿他肉身,顾不得思考也顾不得藏匿一事,三步并作两步蹬地腾起,狠了力伸直胳膊向前凌空飞去。

触到冰冷的铁器腕一使力,将箭矢打落在地。

侧身刚巧落座于尉安身后,一身黑袍已然着身,抬手握刀屏息,煞气在其周蔓延

......

战争前夕,子时

墨色的人影穿梭在园中竹林,如风刮过竹叶微微作响。重重叠叠的围墙后房内闪着烛光。墨影一闪,消失在亮光中。

“曹将军”火光映在那人脸上,轮廓正是尉安的心腹军师。那副自信老练的气质自进房后便消失殆尽,剩的仅有臣服与懦弱。

“嗯,不必多礼。”将军抬手示意,微微点头以表尊敬“今夜赵将军心腹突访我曹某军营,传出去可不好”他微微笑道

“将军见笑了,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军师躬身一副卑微样,将军摆手他便快步上前在耳边细语起......

眼见黑影便觉不对,掩于屏后,敛起气息屏息侧耳,便见此景。

鬼王听觉自是比常人要敏锐的,二人虽细语,但仍能听个大概

“康帝不问政事,各级官员能贪便贪,百姓生活质量得不到保证。离国则一派祥和,颇有小唐之姿。恳请将军与鄙人携手,助离国早日并康于版图。”

“军师对本战可有想法?”

“无雄壮大业,只有一计。”

“但说无妨” “露怯了。可集中少量兵力将将军先行杀掉,待军队无首混乱之时冲锋围剿。”

“……嗯,照你言做罢”

————

手紧握刀柄,面具下的目光紧锁敌军,军师轻飘飘一句“先杀将军”勾起心中怒火。堂堂昆仑,岂能被凡人左右生死!

跳下马抬刀向前,通体墨黑的刀反不出一丝光亮,刀刃所触之地无人无魂可逃,他们,才能见到刃上带着黄泉鬼气的唯一寒光。

不出一炷香,雄伟的军队便溃散四方。

“多谢兄台相助”尉安抱拳微弓起身,抬眼与我四目相对。时隔许久,再正对他眼不知所措,欲转身逃离手腕上却锢上温热,恍惚间顺着他动作上了马,只听他高声令道:“回营!”

消息传进康国内,百姓心中放下了担忧,重新回到苦难但平稳的生活中去

——

次日,军队早已散去歇息,奔波了一晚身边人面上也现出疲惫。害怕自己再影响他这世,只得隐隐与他保持间隔。

“你叫什么?”他便收拾便问道

“巍,沈巍”

“沈巍?好名字,有种......昆仑神山那巍峨连绵之感”

从他口中听到“昆仑”二字一愣,点了点头以表回应。

“令尊令堂可真是文化人”尉安笑着打趣道。闻言摇了摇头:“不,我没有父母”言毕,见他动作一顿,略有愧疚道:“抱歉,我以为你们妖也有父母的”

“不过、也不是妖,本生在黄泉下,万千鬼气孕育而生,若非说父母,大不敬之地与昆仑魂火倒最为契合。”弯眉朝尉安笑了笑。赵尉安抬眉似是已然了解一般,若不是他额头频出冷汗,真要以为那人接纳了自己的不人之身。

“若将军无事,鄙人便先走了。”向榻上坐卧的人微躬下身道

“诶诶别啊”他忙跳下床,似认真道“黄泉之下什么不敬地,那必是一片寂寥,暗无天日,多无趣啊。不如陪我闲聊度日,就当消遣,沈兄你看如何。”

闻言莞尔一笑,在他这么三言两语下便留了下来。

红日初升,整晚沉浸在激动与虚幻中,昏昏沉沉听到一声鸡的啼鸣,故意放轻的脚步与衣衫摩擦声交杂。

“昆......尉安?”

“沈兄你醒啦,哎、大清早就吵醒你实在对不住,可又要去视察......沈兄不如......”

“我和你一同去”

“好!”

着衣整发,随他一同出了门。

......

待视察完已是正午,接着远处尘土飞扬,一封信件而至。

靖门关赵尉安启

前方危情已解,留驻边军便可,增援由赵尉安一将带领回城

                                        司令部

消息一经下达翻起声浪,尉安脸上也浮起笑意“沈兄,不如回城后来我家参宴,就当报了恩”

抿嘴不禁也弯眉笑起,千年来他人的桥段终到了自己身上。

——

鼎沸的街道挂着盏盏灯笼,孩童们舞着纸龙在人群中穿梭着,不远处挂着招牌,上面洋洋洒洒写着“上元灯会”几字。原来已经上元节了。

“怎么了?他好像是看出了我心有所念,这么问道。微摇头垂眸道:“震惊于岁梢除夕竟已过去十多天”每次春节,都寓意着这一世的昆仑,离再入轮回又进了一步。

随他一同进入那道无数次窥探中目光所及的,并不垂珠帘珑的朱门,这才有种真正参与他人生之感。

热闹的院里年味浓郁,红灯笼映的周围也暖融融的。

“爹!娘!我回来了!还带了客!”他喊道。推门进了房内,亲戚们的目光聚集在他身,明显见他呆了一瞬“额嗯......各位新年好!”

跟着也微笑道了句“新年好”

“呀,这就是小沈吧”亲戚走过来笑面相迎道“我听老二在信里提过你,说他的军队不知何时出了个俊俏的人,这一看,还真是眉清目秀”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旁的亲戚们正磕着胡瓜子朝这边看来,尉安忙乱的解释道:“不不,小巍你别听我小姨说的,我请你来真的是为了报恩”

众目之下,暗里似乎是被调了戏,耳根定已通红。

“你看给娃害羞的,来了就是一家人,快快,吃饭,吃饭。”他小姨招呼着。

跟在尉安身后,听得身边有人低语

“你侄子和他带来的兄弟定有事” “才送到的信里还是沈兄,今天就小巍了,啧啧,老二他不一般啊” “好了诶呀,老二他确实在信里提过,他心悦那个小巍,但我看人根本没那意思”

“你们老二能行的很呢,你就看着吧”

闻言低头勾起嘴角,耳垂又红了几分。

......

后来,亲戚们的推动下,我与他结了姻缘

与他的几年里,自己如同一介凡人,与他体会喜怒哀乐,去遨游属于他的名山大川,共作幅幅画卷。到那黄鹤楼之上看他饮酒作诗,携手于瞭望台,幻“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之景。

一时,战火纷飞

“安禄山攻进来了!!!”几个商户抓着钱袋拼死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待消息传到黄鹤楼时,远处的城门黑烟四起,带着火光的箭密如雨般在远处一阵又一阵坠入城内,房屋接连冒起火光。

见远处黑烟一惊,拉紧尉安赶忙向楼下快步走去,直到湖边才停下

“小巍,这是怎么?”

“安禄山,唐人曾传的那个反叛大军,攻进城内了,现应还远,快走是罢”

“可安军定以将城门占领,怎么...咳咳”

又吐血了。没有镇魂令他终要受影响

“尉安,没事吧,现在感觉如何”忙用衣袖去擦他残余的血。

“无妨,只是我们现在...咳...咳,怎么出城”

“先别说话了,我背你走”

“诶诶我自己可以...嗯...累了就说,我下来自己走”

他静静地靠在我背,几次都以为他已沉睡,侧目一瞥见他皱眉明眸望着前方,后又温柔道“看路,小心”

一路迎风连跑带飞,顺路进药堂抓了几味中药,直达城下。

若冒然瞬移出城必会引来侍卫,遂选了这一僻静之地。

“咳、、咳......”

他咳嗽的频率越来越密了。

找了一处休憩的地方,打来些水徒手煮了药给他

——

之后便一直赶路,早日回家拿了镇魂令或许会有好转。几天的颠簸令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到家时以至走路都需搀扶。必须加紧了动作找到令牌。

他刚服过药躺在床上,将我叫去似是要交代何事,正找令牌的手一顿,心中一颤。

“小巍”他唤了一声,后又在衣里翻找着,摸出一块木牌———正是镇魂令。

“听家里说,出生时这块牌子便出现了,它护了我一辈子,现在,只能期望它仍能护着你”

竟一直在他身上,竟连镇魂令都无法抵挡影响。

手颤颤接过令牌,他又涛涛讲了起来。

“家里人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你待我之好他们也看在眼里,放心回家,他们不会错怪你,黄泉下无聊了也可以找他们聊聊天。或者不要回黄泉了,在我家住下,那儿太冷了,我心疼。我也没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后来你需要什么拿去就好......”

不待他说完,上前紧紧抱住他。实有破罐破摔之意

“!、小巍...”

既然已知结果,不如多留下些寂寥中反复回味的记忆。

“......月老似乎前世也为我们牵了线,总会梦到,我是一方侠客,你是......桃花妖?”他轻笑一声,又颇为自信道:“我早就怀疑,这样俊俏的美人儿怎可能一个鬼字概了,若道花妖倒有几分可能”

“后来呢,我又梦到我们共举碗酒,坐在那桃花树下长谈。就是那段时间,战场上你出手相救,看到你面庞后。我...咳咳...我真不敢相信梦中人竟在世间,总有种赴约之感......嗯......但道你是仙人,你要回天上去,而我总在世间盘亘。总怕你要回天上去,每分每秒...咳...我都很是珍惜”

他面色发白,强撑力道不绝讲道,我端起药碗喂他些药,他摆了摆手,示意我放下碗坐到他身边去。他靠着我肩,续言道:“我与你相见后,一直无梦,直到前几天路途颠簸之时,入了段极短的梦境。你抱着我,背景是盛开的桃花和我们的小木屋,屋檐下还倒着一两酒壶,我们好像说了些什么,我记得不大清楚。过后便是一阵睡意...咳咳...便又沉睡去了。”

他说完后略有劳累,喘了几口气才缓和下来。“无事时,多想想我名吧”他忽然道

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不再言

能听到彼此的心跳,默默地,听着他的心跳消逝,一点一点。最终,只剩下孤寂的、一人的声音

“尉安”从善如流的唤了声,无人应答

木然一顿“尉安,尉安?”

当脱口而出的不是昆仑,而是他名时,这,才意识道,我爱上的,从不是昆仑的替身,而是有血有肉的,或是神身的每一世的他

猛地转过头,他脸上不存任何血色,嘴角微微勾起,幸福的笑着。

平静荡然无存,悲伤忽的涌上心头,抱着他眼眶已然泛红。一遍又一遍呼唤他名,望能有奇事。

尉安,尉安,尉安,巍、安、

“多想想我名”

他的话语翻绕在脑海中,幡然醒悟,突然与他分离的差落逐渐显现,心里绞痛愈发强烈“尉安......”

再也听不到他回应的声音了。

......

不。还有一处。

真是凡人当多了啊......

速换上一身黑袍,朝地府去。他的魂魄在奈何桥头迟迟不过,探头好像在找着谁。

“尉安!”高声呼唤道

他转过头,喜悦之情浮于言表“小巍你可来了,还以为你说你是鬼真的在骗我呢。不过,能在最后仍见到你......”

“很幸福。”

“很充实”微微笑道,眼角似乎淌下了几滴泪

他抱着我,也流下了无形的泪,这样、许久。

“好啦,我该走了......你要,看着我忘记你吗”他苦苦笑着

“走吧”

他点了点头,凑近吻了吻我唇角,端起一旁早已备好的孟婆汤

“你说,下一世你还会注视着我吗,鬼王大人”

顿了顿手闭眼将汤灌进口中

再见了。

不知何处,一道声音传来:“大人,别忘了心头血啊,嘻嘻嘻嘻嘻”言毕,便消逝不见。

对啊,还有心头血,后世若再相逢,一试便知

——

赵云澜合上书,心中迟迟不得平静,眼中也泛起了泪珠

“小巍”

“怎么了?”他刚做完饭,听到赵云澜的声音便坐在一旁,看到手中日记,也已了然他叫自己是何事

“是沈三那世,还是尉安”

“不重要,都是我”他说罢,沈巍轻笑出声,侧头对他道:“还好这次没再错过”

“是啊......”赵云澜忽得想到结尾心头血一事,挑眉问道:“结尾要不解释解释?让你去耗心头血你就耗啊?”

沈巍眼神心虚的朝一旁看,意图岔开话题:“...饭做好了在桌上,一会凉了,红烧肉就不好吃了”

赵云澜听到红烧肉一顿,从沙发上蹦下冲到餐桌旁:“!香死了!宝贝儿我要爱死你了”

沈巍推起眼镜弯眸一笑,上前道:“我给你盛米饭”

.......

End.

居北弦

快说你喜欢我12


  自那天阴差阳错相遇后,张维时不时就跑到白宇办公室,有时候把安排工作当借口,有时候连借口都懒得找,光明正大地找白宇聊天。

  公司里已经开始传两人的流言了,白宇很是困扰。

  张维却丝毫不在意,一有点员工福利就想塞给白宇,唯恐大家不知道他和白宇关系好。

  

  前几天从管家口中得知朱一龙的生日快到了,白宇这几天都在想给朱一龙挑礼物的事。

  网上买是不靠谱的,他准备下班后亲自去商场逛逛。

  快速做完工作,瞅着下班时间一到,白宇立即拿上包冲出了办公室。

  “干嘛呢,这么急?”张维恰好来找他,两人撞到一起,白宇疼得抽了口气,

  “我下班了,有点事,先走了。”

  说...


  自那天阴差阳错相遇后,张维时不时就跑到白宇办公室,有时候把安排工作当借口,有时候连借口都懒得找,光明正大地找白宇聊天。

  公司里已经开始传两人的流言了,白宇很是困扰。

  张维却丝毫不在意,一有点员工福利就想塞给白宇,唯恐大家不知道他和白宇关系好。

  

  前几天从管家口中得知朱一龙的生日快到了,白宇这几天都在想给朱一龙挑礼物的事。

  网上买是不靠谱的,他准备下班后亲自去商场逛逛。

  快速做完工作,瞅着下班时间一到,白宇立即拿上包冲出了办公室。

  “干嘛呢,这么急?”张维恰好来找他,两人撞到一起,白宇疼得抽了口气,

  “我下班了,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捂着胸口往外走,张维却跟了上来,笑道:

  “我送你吧,你要去哪里?”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白宇默默和他拉开距离,笑道:

  “你早点回家陪女朋友。”

  张维耸耸肩,“不急,她今天加班。走吧,哥们送你!”

  最终张维不仅送了,还陪着白宇在商场逛了俩小时。

  殊不知这一幕幕正在被人偷拍记录。

  白宇挑挑选选,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礼物,回头一看,张维买了一堆东西,正在安排店员们帮他搬去车里。

  白宇看了眼时间,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回到家,朱一龙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

  白宇走过去,看到桌上放着一束红玫瑰,上面贴着一张小卡片,正欲拿起来看,朱一龙却先一步把他拉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耳朵,问道: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和同事出去逛了会儿。”

  白宇一边回答,一边好奇地瞥桌上的花,字太小了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大大方方地问朱一龙,

  “花是谁买的?”

  朱一龙环住白宇腰的手臂收紧,回道:“别人送的,还没来得及丢。”

  白宇闻言,知道这应该是某个追求者送的,戏谑道:

  “这么好看的花为什么要丢?”

  才说完,朱一龙就让人把花拿了过来,塞进白宇怀里,问道:

  “好看吗?你看看。”

  白宇终于看清了卡片上的字,简单直白,

  “亲爱的朱一龙先生,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请做我的男朋友,——金玲”

  “金玲是谁?”白宇问。

  “我上一个合作对象的女儿。”

  “长得如何?”

  “还行。”

  朱一龙有问必答,眼神紧紧追随着白宇,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白宇听了他的话,眉头微皱,再次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朱一龙得意地笑起来,凑近白宇的脸,嘬了嘬他红润的下唇,喃喃道:

  “你猜?”

  白宇被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搞得冒火,掐住朱一龙的脸警告道:“不许你喜欢她!”

  “好了好了,不喜欢她,逗你玩的。”说罢将白宇的手掌拢进手里亲了亲,道:“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敢老虎头上拔毛。”

  “你是老虎吗?”

  “嗯哼,你觉得呢?”

  “那你会吃人吗?”

  “不会,我只会吃你……”

  白宇当然知道朱一龙在说什么,急忙捂住了他嘴,红着脸道:“不要脸……”

  朱一龙其实早就拒绝过金玲,但这姑娘脑子轴,一直不肯放弃,变着花样示爱,这次竟然把花送到了家里。

  转眼到了周五,也是朱一龙生日。

  白宇本来想早点下班准备,谁知快下班时,张维突然让他陪着出席宴会。

  他正要拒绝,手机响起信息提示,打开一看,朱一龙今晚有应酬,要很晚才回家。

  白宇落寞了片刻,答应了张维。

  宴会厅觥筹交错,张维特意让人为白宇做了造型,裁剪合身的西装衬得白宇格外腰细腿长,看起来犹如漫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他一路跟着张维,流水线一般微笑,点头。

  张维终于察觉到白宇的不自在,迅速谈完就领着他去了餐厅。

  白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朱一龙。

  他身旁站着个明艳美女,正拿着小蛋糕吃,嘴里喋喋不休。

  以往这种场合,朱一龙都会带季沫沫,而今天他身边的人,比季沫沫漂亮得多。

  朱一龙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时不时和美女说几句,看上去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北北,你怎么了?”

  张维伸手在白宇眼前晃了晃,顺着白宇的眼神看过去,和朱一龙目光交接。

  “呀!朱总。”张维兴奋地叫起来,揽着白宇走向朱一龙,伸出手道:

  “我是青扬电子的张维,您还记得我吗?”

  “当然。”朱一龙淡淡地笑着和他握手,看向白宇,问道:

  “这位是?”

  “他是我的……”

  “龙,看不出来吗?他们是一对!”美女打断了张维的话,指着两人的衣服道:

  “衣服是情侣装,外国一个很有名的设计师专为男男伴侣设计的。”

  朱一龙敛去笑意,咬了咬后槽牙看向白宇,

  “是吗,一对?”

  张维反应迟钝,摸摸头不好意思道:

  “虽然你们有点误会,但他现在确实是我的人。”






居北弦

快说你喜欢我11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宇最近吃得好睡得好,脸上身上养出了不少肉。

  找工作的计划总是无形之中被朱一龙打乱,在家又休息了一个月后,白宇有了危机感。

  担心自己被养废,于是每天朱一龙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门找工作,并且嘱咐管家不许告诉朱一龙。

  白宇前几年什么都干过,找份工作根本不是难事,很快就找了份助理工作。

  朱一龙进门时,白宇并不像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打游戏。

  往里走了几步,厨房的方向传来细若蚊吟的讨论声,径直走过去,白宇系着粉红色的围裙,正和张妈讨论菜的口感。

  “怎么突然想做饭了?”

  朱一龙倚在门框上,眼神停留在白宇纤细的腰上,喉结轻轻滑动。...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宇最近吃得好睡得好,脸上身上养出了不少肉。

  找工作的计划总是无形之中被朱一龙打乱,在家又休息了一个月后,白宇有了危机感。

  担心自己被养废,于是每天朱一龙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门找工作,并且嘱咐管家不许告诉朱一龙。

  白宇前几年什么都干过,找份工作根本不是难事,很快就找了份助理工作。

  朱一龙进门时,白宇并不像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打游戏。

  往里走了几步,厨房的方向传来细若蚊吟的讨论声,径直走过去,白宇系着粉红色的围裙,正和张妈讨论菜的口感。

  “怎么突然想做饭了?”

  朱一龙倚在门框上,眼神停留在白宇纤细的腰上,喉结轻轻滑动。

  “先生回来了。”张妈笑得慈祥,拿出碗碟准备盛菜,笑道:

  “今天的菜都是白先生亲自下厨特意为先生做的,准备了好久呢。”

  朱一龙的望向白宇,笑道:“特意为我做的啊?那我待会儿可得好好品尝。”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一抹红晕爬上白宇的耳尖。

  把剩下的活交给张妈,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厨房。

  “你先上去洗澡换身衣服,然后下来吃饭。”白宇一边伸手去解围裙,一边看向朱一龙。

  见他盯着自己迟迟没有动弹,又推了推他的腰,催促道:

  “快去呀,不饿吗?”

  “饿。”

  “那快去。”

  “你陪我。”说完也不管白宇是否愿意,拉着人就上了楼。

  白宇被压在卧室的衣柜上亲得意乱情迷,反应过来时,身上的围裙又被系上了,他疑惑地看向朱一龙。

  朱一龙秒懂,嘴唇贴着白宇的耳朵解释道:“这样好看,显得腰细。”很像老婆。

  后半句朱一龙没说出口。

  “哈?”

  白宇有些无语,随口道:“旗袍更显腰细。”

  朱一龙听完眼前一亮,兴奋道:“有道理,让人给你做。”

  “我不穿。”

  “我想看……”

  “……好吧。”

  两人整理好下楼,饭菜已经摆好了,白宇兴致勃勃地为朱一龙布菜。

  饭菜味道不错,朱一龙也不吝啬对白宇的夸赞,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我找到工作了!”吃完饭,白宇进入正题,给朱一龙倒了红酒,端起杯子朝他晃了晃,

  “喝一杯吧。”

  “好。”朱一龙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熟练地把切好的牛排换给白宇,

  “恭喜你,但我还是要说,如果工作不开心,就回来我可以养你。”

  白宇摇摇头,眼睛亮亮的,拒绝道:“我不要,出去工作挺开心的。”

  难得见白宇这么高兴,朱一龙嘴角上扬,宠溺道:

  “你高兴就好。”

  白宇在新工作岗位上适应得很好,同事好相处,领导也通情达理。

  工作顺心的同时,白父的身体也好了些,而他和朱一龙的感情也在迅速升温。

  “白宇,可以请你把这份资料送到总经理办公室去吗?”同事何苗一脸为难地看着白宇,

  “我实在是腾不开手。”

  白宇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正准备下班,闻言接过资料道:“当然可以。”

  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的总经理,是张维。

  从对视的第一眼,两人脸上就挂着同款惊讶的表情,张维揉揉眼睛,走近了些,确认真的是白宇后高声道:

  “白宇?这也太巧了吧!好多年没见了!”

  白宇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张维伸过来准备拥抱的手,放下文件后道:

  “是好久不见了,这个文件需要你处理一下。”

  张维拿起文件随意翻阅了几页,高兴道:“一起吃晚饭吧,我请客!”

  白宇想起今天早上说会早点回家的朱一龙,委婉拒绝,

  “我家里人等我呢。”

  张维却似油盐不进,殷切地看着白宇,

  “你天天和家里人吃饭,咱俩多久没见了,还是不是朋友了?”

  “好吧。”

  从小到大,张维和白宇的关系最好,白宇家里出事时,也只有张维联系了他,还让他一起出国留学,提出承担一切费用。

  但白宇拒绝了,后来两人的交往也仅限于网上聊天。

  张维一向话多,这么多年都没变,吃饭的时候还在叽叽喳喳地问白宇这些年的情况。

  白宇不想说,埋头享受食物,正想找个理由结束话题,朱一龙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今天加班吗,怎么还不回来?”

  白宇擦擦嘴,回道:“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马上回来了。”

  “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

  两人又讲了几句,白宇挂了电话,和张维聊了几句便回了家。





侵晓归

【2024朱白生贺】桂雨镇(上)

🎬欢迎各位小伙伴来到17号展位观影!

🎬【朱白】桂雨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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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于悬疑恐怖电影《寂静岭》,借鉴了三个世界的大致设定,但细节处又有不同。应该……不会太恐怖~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预警: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故事只是故事。CP感情线可能会占比较少,龙哥出场较晚,有zylby48客串出场。

嘘——夜深了,裹紧你们的小被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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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伊始】

 

火,好大的火。

 

像是周身被闷在巨大的炉子中,眼前满是跳动的火苗,越烧越烈,呼啸着要捂住他的口鼻。凌乱的画面闪过,火红的缝......

🎬欢迎各位小伙伴来到17号展位观影!

🎬【朱白】桂雨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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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于悬疑恐怖电影《寂静岭》,借鉴了三个世界的大致设定,但细节处又有不同。应该……不会太恐怖~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预警: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故事只是故事。CP感情线可能会占比较少,龙哥出场较晚,有zylby48客串出场。

嘘——夜深了,裹紧你们的小被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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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伊始】

 

火,好大的火。

 

像是周身被闷在巨大的炉子中,眼前满是跳动的火苗,越烧越烈,呼啸着要捂住他的口鼻。凌乱的画面闪过,火红的缝隙中是数不清的桂花树,还有覆盖着茅草的房屋,路的尽头隐约有一个黑色的人影,看不清模样,忽远忽近,正朝什么地方走去。他想叫住那个人,却不受控的将目光转向背后,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用猩红的颜料印着三个大字。

 

—— 桂,雨,镇

 

【一、梦境】

 

白……

 

小白……

 

是谁?是谁在叫他?

 

身体好沉,那种窒息感要将他拉到谷底,徘徊片刻,却又忽然如潮水般退去。

 

 

“白宇!”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迷茫地看向将他叫醒的舍友。

 

“又做噩梦了吗?”

 

舍友叫牧歌,是他对面床的,整个四人寝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在宿舍里,其他两个舍友去上课了。此时牧歌正担忧地看着他,手里拿着毛巾替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另一只手顺便帮他把牢牢裹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内里的被单已经因为汗液黏在皮肤上。

“现在天气也渐渐变暖了,被子可以换薄一点的啦。”

 

“嗯……对不起啊,吓到你了。”白宇不好意思地接过毛巾,胡乱擦擦脸还有身上的汗。因为刚睡醒,头发还乱糟糟地像鸡窝一样。

不过手感很好,牧歌轻轻地揉了一把。

“没事,我还好。倒是你小白,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反复梦到一个场景的话,会不会是有什么睡眠障碍呀?”

白宇闻言一怔,突然感觉后背涌上一股刺刺麻麻的微小的痛感,停下擦汗的手望向他。

 

“我这次,还是只说了那三个字吗?”

 

“嗯。”牧歌打开了手机录音递给他,“上次你说的,我录下来了,你自己听听。”

 

白宇点开播放键,按大音量,仔细去听。

 

手机里传来他自己的声音,一开始还是小小的呢喃,有点模糊,但能听出来是简单而又重复的话语。渐渐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是有点惊恐的情绪,而那越来越清晰的短句到最后全部都化为三个字。

 

——桂雨镇。

 

白宇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慌乱地退出界面,将手机还给牧歌。

 

“谢谢你啊牧牧,录音你发给我后就删了吧,留着也怪瘆人的。”白宇装作正常地起身穿衣,去卫生间洗漱。

牧歌看他的状态还算可以,跟过去站在门口:“小白,虽然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几个不觉得被打扰,但是你自己呢?”

白宇垂眸,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没有回他的话。

“小白……梦里的你很痛苦,我们都很担心你。”牧歌看着这个宿舍里最小的弟弟,开口道,“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跟我们说好吗?我陪你去医院。”

白宇又擦了擦脸,整个人都变得清爽起来。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揽上牧歌的肩膀。

“知道啦~我有分寸的。”

 

牧歌知道他又在敷衍自己了,轻轻叹口气,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去食堂吗。侯昊刚才发消息说给咱们占位了。”

“豁我儿子真好!”白宇大咧咧的往头上按了一顶渔夫帽,拿起钥匙就拉着牧歌往外跑,活脱脱一个张扬明媚的大男孩,丝毫看不出梦境破碎时的脆弱感。

“走,恰饭恰饭!我想食堂三楼的牛肉饭好久了。”

 

牧歌笑着让他跑慢点,只是这个时候,他从没想过,在以后噩梦般的十年里,会再也找不到白宇。

 

 

【二、秘密】

 

白宇想不明白为什么。

 

 

讲台上杨老师正在分析几则“绳编艺术”主题的通稿示例,晚课总是漫长而无聊,阶梯教室里学生们有的在认真听课,有的在偷偷摸摸看手机开小差。

 

白宇无所事事地转着笔,又想起上午的噩梦。

其实他记得一些模糊的画面,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经常做到过重复的梦,梦里无一例外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然后是桂花树、人影、巨石,每做一次梦,印象就更清晰一点。可也只有几样了……或许他还梦到过更深更多的东西,但醒来时全都不记得,就好像有一堵墙,隔在他与某个世界之间。

 

为什么?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整天疑神疑鬼,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同心脏上缠着一团丝线,即使“墙”存在,另一端也有个人,在牵扯他,召唤他。

 

白宇的视线转向手腕,细瘦的腕骨上箍着一条红丝绳手链,样式朴素,什么都没有,乍一看好像很宽松,只要稍微拉动活扣就能取下,可只有白宇知道,这条手链他从来没有摘下来过,或者说——没有办法取下它。

母亲在世时,曾在某天从工作的地方疯狂赶回家,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帮他解开桎梏,试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无论是用剪子剪还是用火烧,亦或是更多的办法,手链都完好无损。

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记得母亲放弃时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而后崩溃地抱着他痛苦,喃喃地哀叹道“我可怜的孩子”。

年幼的小白宇不明白,可能只是栓太紧,打了死结。反正没有什么伤害,他也很喜欢手链,为什么妈妈执意要取下呢?他这么问了,却没有得到答案。

此后,母亲一直郁郁寡欢,直到去世前还拉着他的手,眼睛死死盯着这条手链,不断跟他说着重复的话。

 

——不要回去

 

不要回去。

 

回哪儿?他们不是一直生活在这儿吗?母亲是什么意思?

白宇思索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头绪,但唯一肯定的是,跟这条手链有关。

至于手链是哪里来的,他并不记得,因为他最早的记忆停留在了十岁,母亲只跟他说他遇到了车祸,大脑遭到撞击,所以失忆了。

但现在仔细想想,其实怪异的地方很多。比如这条手链并不是妈妈给他的,所以才会因为某种原因这么害怕;比如他车祸失忆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什么妈妈从来没有带他去检查过;再比如,九年来他的身边只有妈妈,他为什么没见过别的亲戚,甚至是生父。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而那个唯一能给他答案的最亲近的人,在过去用虚假的谎言敷衍他,现在又去了天国。

 

白宇从没像此刻这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与无力。

 

梦境与回忆交替,有一瞬间,白宇觉得自己是活在一场巨大的谎言之中,他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吗?

他,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吗?

 

白宇越想越乱,烦躁地挠了挠头,心里闷闷的,真不畅快!周围的气温好像也在此刻飞快地降了几个度,冷得他有点打哆嗦。

坐在旁边的牧歌见他神色有异,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悄悄凑近问了句:“小白,你还好吗?”

“啊?”白宇掩饰地笑了笑,“哦我没事,就是刚才老师讲的地方我有点不明白。”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暗了一瞬。

 

——滋滋,啪!

 

下一秒,教室陷入了黑暗。耳边传来几个女生的尖叫还有男生们起哄似的的打闹声。隔着门还能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其他教室里的声音。像一滴水投入滚烫的油锅,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整栋教学楼瞬间沸腾起来。

杨老师维持秩序的大喊透过小蜜蜂有点失真,有个同学跑到墙根查看教室里的电闸,发现没什么问题。于是杨老师打开门走到外面,查看是什么情况,看样子应该是在和其他老师商量对策。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

 

现在应该是在排查停电的问题。

白宇想。

他转头望向窗外,眼眸一缩,惊恐地站起来跑向窗边。

 

“着火了。”他不敢置信地低语,然后转头看向众人,焦急地指向外面,大声喊。

 

“着火了!”

 

今晚这么精彩的吗?怎么什么事儿都让他们大一的新生碰上了?

 

同学们听到白宇的话,全都起身涌向窗边,想要一探究竟。可左看右看,外面也只是黑漆漆的一片树林,只能隐约看到远方高楼处的万家灯火。

 

“哪儿着火了呀?小白你是不是在耍我们?”

“你是不是把那边橘色的灯光看成火了啊?”

“哈哈哈,我听说好像之前几届的学长学姐们也有人闹过这样的笑话。”

 

怎么会看不到呢?

明明很大的火啊,噼里啪啦的,就快要延伸到教学楼底下了!

“不是,我……”白宇还想争辩什么,却被挤到身旁的牧歌抓紧了胳膊。

 

“对不起啊大家,小白可能是视力又上升了,看东西不清楚。”牧歌温柔地跟大家道歉,顺便扶了扶白宇快要滑到鼻尖的眼镜。

 

原来他们是真的看不到。

白宇的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沉默着再看向外面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正常。

难道他已经疯得出现幻觉了?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大家见是场乌龙,都嘻嘻哈哈地散开,还有不怕死的敢凑上前调侃当事人两句,欠欠的语气恨不得让白宇打他两拳。

 

老师从门外进来,跟大家说故障原因还在排查,估计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果,学校领导们的意思是让同学们提前下课回寝室。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欢呼了起来,顷刻间风流云散,大家都往教学楼外走。

而牧歌和白宇慢悠悠地走在人群后方,气氛有些凝重。

 

“小白,要不我还是陪你去医院看看吧。”牧歌突然站住,对白宇说,“你刚才真的很不对劲。”

他们正经过楼下的树林,白宇扭过头,定定地看了会儿,而后对上牧歌的眼睛,晦暗又复杂。

“牧歌,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什么未知的存在?”

“相信,但我并未见过,所以目前不信。”

 

“这样啊……”

 

白宇低下头捏捏鼻子:“那周末就麻烦你陪我去趟医院啦牧牧。”

 

 

【三、追寻】

其实白宇坚信自己并没有什么病。但去医院一方面是正常体检,看看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生理上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慰担心自己的舍友们。

牧歌陪他在精神心理科走了一遭,抽血,做量表,与医生交谈,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压力过大,有点轻度焦虑,精神疲劳,建议多放松多休息,如果需要的话辅以药物治疗。

白宇想了想,还是拒绝吃药。比起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惶惶度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决定找到那个梦中的地方,那个总是出现每个夜晚的

——“桂雨镇”。

 

以前他也搜索过几次,但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就当是做了几个比较巧合的噩梦,接着抛之脑后。可近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异象又好像是在提醒他不能不当回事,要引诱他往更深的地方挖掘。

白宇翻遍了搜索页面,又跑去学校图书馆,甚至市里的所有图书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版传统村镇名录,也没找到有关的村镇信息。所以他把范围扩大到了外地,可浩瀚如海的资料什么时候他才能查完啊?

他总有一种感觉,他要找的东西是被人刻意藏起来的,光凭自己默默埋头苦干也许要花上很长时间很多精力,而且投入还不一定有回报,他必须借助更高效快捷的外部力量。

好在命运总会在恰当时机给他一点小帮助。

 

周五概论大课的课间,白宇正消化着刚才做的笔记,耳边传来一阵诡异的bgm。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同班同学,见人正拿着手机观看一位博主的视频。

 

【哈喽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村落探险家小洪,专门探寻我国那些拥有诡异传闻的乡镇村落,带大家实地寻访,一探究竟。那么今天我们来到的是——朝熙市林襄镇】

 

实话说,白宇有点好奇,毕竟他现在对这方面的事情极其敏感,但碍于跟这位同学还不熟,所以表面上他还在认真的学习,心其实早就飞到视频里去了。

 

【今天这个乡镇啊有一个非常玄乎的现象,那就是入夜以后,镇子里的人不能看向东边的山头。如果有人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东西,那之后这个人必会失踪。对于这个传闻呢,我们也采访了几位本地的居民。】

【A:是真的!我有个朋友说他的三叔有次起夜,不小心瞥了一眼,然后发现那边的山头上散发出了橙黄色的光,好像还有飘散出来的浓烟。他三叔第二天跟家人说了这件事后,没几天就不见了踪影,到现在都没找到人。】

【B:我没亲眼见过,但咱们这儿经常会用这个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儿,什么晚上再不睡觉,山东头的怪物就会出来吃掉你啦,这类的。】

【C:呵,我年纪这么大了,啥没见过,这传闻就是瞎扯,那些失踪的人保不准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离开了呢。不过山东边儿那地方确实有点邪,是个废镇。我小的时候,跟着家里的长辈去过一回,叫啥我忘了,只记得那里有很多很多的桂花树,秋天闻着,嘿…可香了。可惜啊,听说后来一场大火全都烧没了。那里的人应该全都跑的跑,死的死,全都不见踪影了,就连过去救援的消防队都没回来。】

 

什么?!

 

白宇仿佛被雷电劈中了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也顾不得行为礼不礼貌了,扑到同学身边就上手把进度条往回拉。

 

他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C:不过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现在应该也没几个人记得。】

 

时间也对得上!

 

白宇惊喜地拍拍同学的肩,双眼放光地让人把视频分享给他。

 

回到寝室后,白宇又将视频盘了许多遍。博主后来还有一项挑战,那就是根据传闻里所说的行为,在半夜看向镇子东头的山,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发生。不过很可惜,最后的结果是,博主一行人快盯了一个晚上,啥事儿也没有,直到黎明破晓,雄鸡报鸣,他们也没有看到任何一点奇怪的光。

但白宇觉得有点奇怪,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但直觉告诉他一定有问题。

 

小白同学不死心,当即打开了私信页面,打算询问一下视频里提到的村子。

 

直到晚上十一二点,他躺在被窝里打算睡觉时才收到了回复。

 

——【不好意思啊,刚看到你的消息,这位朋友,您要问我什么问题呢?】

——非常抱歉,打扰您了。是这样,我是一个爱研究古镇村落的业余爱好者,对您这条视频里提到的村子非常感兴趣。据我所知,这个被大火淹没的村子好像并没有被登记收录过,能找到的资料及其稀少。您在采访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过更多的信息呢?

——【有是有一些,但我并不建议你研究它哦。】

——哈哈哈,难道您真的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了?

——【小朋友你别不信,我是好心,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着想,别再找了。】

——没事没事,我就当个故事看看。这么多博主里面我最喜欢您的内容风格,因为您才学习了这么多东西,您就告诉我嘛。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儿上,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咱俩得微信,我悄悄跟你说。正好我这几天憋得慌,可太想有个人聊聊了。】

 

白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了这个博主的微信。

 

接下来两三个小时,他们都在谈论关于这个“消失的镇子”的故事。

白宇翻看着聊天记录直接熬了个通宵,那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更加坚定了他内心里的一个想法。

 

 

桂雨镇,

 

他是去定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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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甜饼选手回来了!

不过这次正儿八经的尝试了悬疑风格,灵感来源于《寂静岭》。

很抱歉实在没有时间肝完全文,所以目前只能让大家看上半部分,不过也有五千三百多字了。本来只是想简单写写,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故事越想设定越多,比较复杂。真要写完的话可能要两三万字了。说不定以后还会精修。总之我会尽快写完的!我保证!


 @2024朱白生贺电影节 

 

 

 

 

 

 

 

 

 

 

 

 

 

 

 

 

 

 

 

 

 

 

 

 

 

 

 

 

 

 

 

 

 

 

 

 

 

 

 

 

 

 

 

 

 

 

 

 

 

 

 

 

 

 

 

 

 



居北弦

快说你喜欢我10


  白宇回家洗完澡,换了衣服下来,朱一龙已经回来了,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他变得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尤其是看向白宇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痴迷,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满是爱意,惹得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看白宇慢慢走到自己跟前,朱一龙勾了勾嘴角,双唇轻启,声音格外性感迷人,

  “洗澡了?过来抱一下。”

  “你喝酒了?”白宇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倒了杯茶递过去。

  朱一龙配合地接过喝了一口,用了些巧劲把白宇拉怀里吻了下去。

  白宇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鼻尖嗅到一股清新的味道,很明显的女士香水味。

  火气瞬间蹿上心头,他强烈地挣扎起来。

  “怎么了?”朱一龙茫然地放开手,温热的...


  白宇回家洗完澡,换了衣服下来,朱一龙已经回来了,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他变得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尤其是看向白宇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痴迷,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满是爱意,惹得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看白宇慢慢走到自己跟前,朱一龙勾了勾嘴角,双唇轻启,声音格外性感迷人,

  “洗澡了?过来抱一下。”

  “你喝酒了?”白宇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倒了杯茶递过去。

  朱一龙配合地接过喝了一口,用了些巧劲把白宇拉怀里吻了下去。

  白宇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鼻尖嗅到一股清新的味道,很明显的女士香水味。

  火气瞬间蹿上心头,他强烈地挣扎起来。

  “怎么了?”朱一龙茫然地放开手,温热的手指轻轻擦了擦白宇的嘴唇,问道:

  “是不是不喜欢我喝了酒亲你,我给你道歉。”

  白宇摇摇头否认道:“不是。”

  朱一龙捏捏他的脸,语气越发温柔:“电话里说心情不好,愿意给我说说吗?”

  白宇摇摇头,心里太乱,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朱一龙也不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递给白宇,温声道:

  “买了礼物哄你,但不知道有没有用?”

  白宇扫了一眼盒子里的大金链子,明明生气却又忍不住想笑,皱着眉头道:

  “谁喜欢大金链子啊,我又不是暴发户。”

  “不喜欢?”

  朱一龙勾勾唇,在白宇脸上落下一个吻,“那就不戴,收起来。”

  他牵着白宇的手放进西装口袋,捏着他的手指勾出一个戒指,笑道:

  “这个喜欢吗?我挑了好久。”

  “还行。”白宇瘪瘪嘴,看着那枚充满设计感的戒指,有些心动,嘴上却说:

  “买这个干什么?我又不喜欢戴。”

  “你必须戴。”

  朱一龙霸道地为白宇套上戒指,而后再拿出一枚同款递给白宇,“因为我也有,帮我戴上。”

  这两枚戒指竟然是情侣对戒。

  难受化解了大半,白宇的心控制不住地砰砰直跳,问道:

  “你和我戴这个,她不会介意吗?”

  “嗯?”

  朱一龙不解,轻轻松开了白宇,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谁啊?”

  白宇垂眸不看他,回道:“季沫沫。”

  朱一龙更疑惑了,随口道:“我和你戴情侣对戒,关她什么事?”

  白宇听到他这么渣男气的询问,委屈道:“为什么不关她的事,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

  伸手抬起白宇的脸,朱一龙才发现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心揪了一下,声音也越发柔和,解释道: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是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她算我的妹妹。”

  白宇默默听完,唾弃自己的理性轻而易举就被感性打败,不好意思地抽纸擦眼泪,嘀咕道:

  “窗户没关,吹得我眼睛疼。”

  很烂的借口,朱一龙却没有拆穿,继续道:“我和她算是亲人,硬要多加一层关系,那也是上下级关系,她现在是我的员工。”

  白宇嘴硬道:“谁问你这个了……”说完别扭地把头转向另一边。下一秒身体突然腾空,整个人被朱一龙抱起来。

  “心情好了吧?”朱一龙眼里噙着意味深长的笑。

  “我又不是因为……”白宇还在欲盖弥彰,被朱一龙毫不客气地打断,

  “不用解释的,我知道你只是太爱我了。”

  “我才不爱……唔……”嘴唇被堵住,之后又被松开,朱一龙抱着白宇往楼上走,调侃道:

  “洗这么香等我,还说不爱我?小醋精。”

  




居北弦

快说你喜欢我9


  朱一龙很快投入的忙碌的工作。

  白宇前几年为了生活奔波,身体早就疲惫不堪,也没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索性给自己放了半个月假,打算休息好再出去去找工作。

  时值初春,天气很好,白宇吃完饭就喜欢跑到花房的摇椅上小憩,观察里面新生的植物,偶尔也和管家聊天,打听朱一龙的情况。

  得知朱一龙这几年都没有过伴侣时,白宇舒了口气,心情更加愉悦了。


  “傻笑什么呢?”朱一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宇抬眼看他,笑得眉眼弯弯,“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朱一龙被他乖巧可爱的模样取悦,揉揉他稍微长了些肉肉的脸,满意地笑道:

  “没有,晚上有个酒会,要和我一起去吗?”

  “别了...


  朱一龙很快投入的忙碌的工作。

  白宇前几年为了生活奔波,身体早就疲惫不堪,也没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索性给自己放了半个月假,打算休息好再出去去找工作。

  时值初春,天气很好,白宇吃完饭就喜欢跑到花房的摇椅上小憩,观察里面新生的植物,偶尔也和管家聊天,打听朱一龙的情况。

  得知朱一龙这几年都没有过伴侣时,白宇舒了口气,心情更加愉悦了。


  “傻笑什么呢?”朱一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宇抬眼看他,笑得眉眼弯弯,“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朱一龙被他乖巧可爱的模样取悦,揉揉他稍微长了些肉肉的脸,满意地笑道:

  “没有,晚上有个酒会,要和我一起去吗?”

  “别了吧。”

  白宇连连摆手,以前做白家少爷的时候他就很少去这样的场合,如今家道中落,更不愿意去了。

  他不愿意,朱一龙也不强求,嘱咐道:“今晚不能陪你吃饭,但我会尽早回来。”

  “好。”

  两人又腻歪了片刻,朱一龙便去衣帽间换了身黑色西装匆匆下楼。

  白宇也从花房出来,正准备和他道别,门外就响起甜美的女声。

  “我说你怎么还不下来呢,走吧。”

  女人边说边走了进来,目光扫过白宇,随口问道:“你请男佣了?”

  “没有,他不是佣人。”

  朱一龙看了眼手表,没再做多余的解释,揉了揉白宇的头发,

  “我先走了。”

  “好。”

  白宇点了点头,呆呆地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而后转头问一旁的管家,

  “那位小姐之前也来过吗?”

  “对啊,但都是工作上的事,白先生别误会。”

  白宇怎么可能会不误会,那个女人他从前就见过,是朱一龙大学时期的女朋友。

  原来,他们一直在一起。

  好心情一扫而光,白宇晚饭没吃几口,窝在沙发上搜朱一龙的新闻。

  大多数都是正常的商业新闻,但偶尔也会有花边新闻,而这些新闻的女主角都是这个人,季沫沫。

  白宇划到最新一条,是朱一龙给季沫沫买房的新闻。

  地址是市中心的豪华小区,媒体捕风捉影,写两人好事将近,买房是为了做新房。

  下面还有吃瓜网友的评论,都在夸朱一龙是好男人,对伴侣大方。

  白宇不想继续给自己添堵,正准备放下手机,微信就弹出了新信息,是张维。

  “我明天回B市,出来聚聚呗。”

  白宇迅速打字,“我不在B市,约不了。”

  消息发过去,心里的烦闷依然没有缓解,白宇换了身衣服,和管家打过招呼便出了门。

  出租车在市中心停下,白宇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群,心情才稍好了些,找了家咖啡馆坐下。

  他知道朱一龙不是脚踏两条船的男人,但心里的酸涩感觉就是压不下去。

  朱一龙对任何人都冷淡,对他也是最近才温柔起来,而季沫沫,从学生时代到现在,朱一龙对她总是亲近温和的。

  咖啡馆对面是一栋气派的大楼,白宇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数对面楼里出来的人,用以缓解自己的胡思乱想。


  “203、204……20……”

  下一秒,他看到了朱一龙,以及他身边的季沫沫。

  两人谈笑着走到车边,朱一龙绅士地为季沫沫拉开车门,随后也上了车。

  白宇呆滞地摸出手机给朱一龙打电话,那边没几秒就接了。

  朱一龙带着笑意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怎么了,想我了?”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白宇问。

  “还有一会儿,我送个人回家就回去陪你。”

  “我知道了。”

  “心情不好?”

  “嗯。”

  “乖乖在家等我。”

  “好。”

  (俺来了,祝三月初一生的一条龙生日快乐!)






得生

东家1️⃣

朱工最近有个新东家,东家不但人长得好看出手也大方,给的钱比他平日上工的钱多不说还管吃住,朱工简直是美坏了。

周末的早上朱工悠悠转醒,往常这时候他都还在睡,也许是前一天跟东家喝了酒没折腾太久就睡了,他难得在卧室看到了东边刚升起的太阳,红彤彤的,像极了喝醉了的东家脸蛋。

朱工随手套上他地摊上淘来的汗衫和大裤衩,脚踩着拖鞋推门出去,才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咖啡香味,朱工揉了揉鼻子,他不太爱闻这个味道,更不爱喝。

第一次喝还是被东家给诓了,他那个东家平日里一本正经,偶尔有些小脾气都耍到了朱工身上。那会朱工刚住进这个比金丝笼还要华丽的别墅里,对一切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什么东西就抵上他辛辛苦......

朱工最近有个新东家,东家不但人长得好看出手也大方,给的钱比他平日上工的钱多不说还管吃住,朱工简直是美坏了。

周末的早上朱工悠悠转醒,往常这时候他都还在睡,也许是前一天跟东家喝了酒没折腾太久就睡了,他难得在卧室看到了东边刚升起的太阳,红彤彤的,像极了喝醉了的东家脸蛋。

朱工随手套上他地摊上淘来的汗衫和大裤衩,脚踩着拖鞋推门出去,才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咖啡香味,朱工揉了揉鼻子,他不太爱闻这个味道,更不爱喝。

第一次喝还是被东家给诓了,他那个东家平日里一本正经,偶尔有些小脾气都耍到了朱工身上。那会朱工刚住进这个比金丝笼还要华丽的别墅里,对一切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什么东西就抵上他辛辛苦苦出一个月工的工钱。那会儿见东家在鼓捣什么东西也只敢在一旁尴尬的站着,东家似乎觉得他这样挺有趣的,端着精致的白色烤瓷咖啡杯递过来问他要不要尝尝。

朱工没什么见识,但是他知道有钱人喜欢的总归是好东西,接过那杯黑糊糊的液体闻了一口,又感叹有钱人连杯子都镶了金边,珍重又仔细的尝了一口,就那一口他差点都吐出来。

这玩意儿也太难喝了。

东家看着朱工脸上丰富的表情忽的笑了,问他:不好喝?

朱工一脸纠结,怯生生的咽了咽口水才说:没喝过,这是什么补药吗?

东家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然后故意扫了一眼朱工的裤裆,似笑非笑:你还需要补?

朱工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红着脸忙说不用,随便找了个借口跑了。

朱工出身不好,高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先是在南方的工厂呆了几年,后来家里人生病住院他回来照顾,家里积蓄花了个干净病也没有治好,结婚没多久的老婆也跟他提了离婚,挺着肚子连便宜爹都不让他做就走了,朱工在阴暗的房间里躺了几天带了几件干净衣服又去了外地。

打工生活太难了,辗转几个地方后还是朱小哥的朱工在工地上落了脚,认识了个同乡跟着他学做工。后来他还考了证变成了朱工。有了证之后在工地上干活就比没证的轻松些,工资也高。

哪知道好景不长,房地产接连暴雷连带着各个地方的工地都陆续停工,朱工兜里揣着欠条在劳务市场旁边租了个八人间的宿舍,白天拿着牌子等活,晚上回去睡觉。

遇见东家那天朱工已经好几天都没等到活了,他抽着别人给的廉价烟蹲在马路牙子上发呆,等活的牌子就放在脚边,白天一起等活的工友陆陆续续的都走了,有的回去休息,有的去按摩店放松。朱工吐出烟圈,望向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他觉得自己被堵住了,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脚下这片地方,明明只要一个路口就是另一个繁华世界,可他怎么也走不出去。

朱工到旁边的小饭馆打包了一份炒面,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之前蹲着的位置站着一个男人,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楚面容 ,他只能看见那个男人正要抬脚踢他的找活的木牌子。

“喂!干嘛呢!”朱工一嗓子吼出来把那人吓了一跳。

朱工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那人:“干什么踢我的牌子!”

“我……”男人抬手盖住眼睛,声音有些哑,他四处看了看然后迷茫的看向朱工:“这是哪?”

走近了朱工才看清楚男人的相貌,男人长了一副漂亮脸蛋,不是那种阴柔的清秀的漂亮,而是那种高贵的清冷的漂亮。初春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男人穿着中领的黑色毛衣露出干净的脖颈,外套在手臂上挂着。

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酒味侵入朱工的鼻腔。

朱工一眼就看出眼前的男人非富即贵,男人喝了酒,看装扮应该是路口那边那些高楼里的人,或许是迷路了。

“咳……”朱工弯腰捡起自己的牌子,继续打量面前的人,吐掉嘴里已经咂摸没味的烟头问:“老板,找工吗?小工360,大工450。防水,瓦工,电焊都能做,搬家跑腿也行。”

男人吐了口气正想说话的档口路边的路灯刺刺拉拉的亮了。白色的灯光下两人这才真正看到了彼此的样子。

衣着鲜亮的醉酒老板看着一身工装被晒成古铜色的朱工后退了一步,然后稳了稳身体又接着审视。

朱工不太喜欢这种眼神,被当做一件物品审视的眼神,他本来就是试试运气才问的,眼下这情况说明他依旧没有什么好运气。

干脆蹲坐在路沿捧着打包的炒面吃了起来,那位大老板也不在说话,轻轻靠在路灯旁盯着朱工看,眼珠子定在朱工脸上了似的。

朱工狼吞虎咽的吃完晚饭,把垃圾丢到一旁冒尖的垃圾桶上用手擦了擦嘴抱着木板就要回去。

“喂。”那人开口叫住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抽出一根递过来问:“抽吗?”

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白给的不要白不要。朱工笑着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着,男人打火也点了一根然后把打火机递给朱工。

朱工第一次用这种打火机,也是第一次抽好烟,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以后他要是能一直抽这种烟,铁定能多活好几年。

无声抽了半根烟,男人才重新开口,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醉酒后的哑:“你刚刚说你什么都做?”

朱工嗯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腋下夹着的牌子:“老板,您有活?这上面写的都能干,没写的您觉得我行的也可以,价钱可以谈。”

男人扯了扯嘴角,笑的很淡:“什么价?”

“大工450,小工360,别的咱们可以现谈。”

“我不太懂小工大工,一天多少钱?”

朱工心想这是遇见冤大头了啊,他伸出左手张开手指狮子大开口:“500。”

老板点了点头,把没抽完的烟丢到地上踩灭:“行,先试一个月,包吃住,干吗?”

朱工正看着地上还剩下半截的烟可惜就被这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头,反应了好一会才激动的说:“干!老板您让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老板穿上外套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朱工摆了摆手:“跟上我。”

朱工在老板后头跟着,微风从路口吹来,老板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被风吹到脸上。

一直到路口老板才回头看了朱工一眼:“把那牌子丢了吧。”

朱工听话的把跟了他大半年的牌子丢到垃圾桶,然后就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有人下车走过来对着老板说了几句话。

老板只看了朱工一眼,他就赶忙跟上来,这么好的车也是第一次坐呢。

“白总,今天是回公寓还是回家?”

老板揉了揉眉心说:“去别墅。”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老板旁边坐着的男人,除了那张脸还能看,真是哪哪都跟自己的老板格格不入,也不知道……嗐,打工人哪能揣摩老板的心思呢。

朱工一路上都正襟危坐,他的衣服好几天没洗了,生怕把这高级轿车弄脏了,而旁边的老板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地方,朱工正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人家自己就醒了,下了车,看着面前院子比他家还大的别墅还是倒吸了口气。

一直到进了客厅朱工都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也不知道这老板要让自己干什么,他在玄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脱鞋慢慢向客厅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把锃亮的地板给踩脏了。

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老板随意的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然后上楼。

过了一会儿才等到老板出来叫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二楼楼梯口处。黑色毛衣把男人衬托的异常白,头发全都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被红酒染了色,远远看过去嘴唇也红润的很。

“上来。”男人喝了一口酒。

一直到朱工走近才接着说:“左边第二间,进去洗澡,里面有换洗的衣服。”

朱工点了点头,觉得这有钱人家的规矩真是多,找个工人干活都要先洗澡不说,还给准备工服。

洗完澡出来,朱工换上“工服”出来,老板准备的衣服有些小,穿在朱工身上有些紧。

老板盯着朱工的喉结问他:“怎么没穿浴袍?”

朱工啊了一声,挠了挠头:“穿那个不方便干活。”

老板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看到朱工迷茫的眼神又忍住,朝他伸出手:“还没跟你介绍,我姓白。”

朱工赶紧握上去:“白老板好,我姓朱,工友们都叫我朱工,您看方便,怎么叫都成。”

白老板点头:“不用叫我老板。”

朱工思考片刻换了个称呼:“好嘞,东家。”

东家回身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领着他进了房间。

朱工这时候才慢慢察觉出来不对,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早先在南方的时候就有舍友直接带男人回来在宿舍大干特干,木板床吱呀响了半夜。就连他自己也遇到过不少对他有意思的同性,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贵公子竟然也是那个。

“怎么了?不是说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新东家看着朱工一脸纠结故意问。

“我……”朱工看着眼前的人,吞吞吐吐了半晌才说:“我不卖腚沟子。”

新东家哦了一声走近朱工,把酒杯里剩下的红酒浇到他的胸口,另一只手覆到朱工紧绷绷的裤裆上,声音轻柔里带着钩子对着朱工的耳朵:“不买你的腚沟子,这个,卖不卖?”

居北弦

快说你喜欢我7


  昨晚做得太过,白宇一觉睡到下午两点,伸手摸摸身侧,朱一龙早就离开了。

  可能是怕他睡不好,窗帘是放下来的,把光遮得严严实实。

  起床洗漱完毕,找了好久才找到被朱一龙藏起来的背包。

  白宇拿出干净衣服换上,揉着酸痛的腰走出卧室。

  开门声响起,朱一龙领着几个推着餐车的服务员走了进来,两人目光交接,昨晚的火辣画面瞬间充斥了白宇的大脑。

  脸颊有发热的趋势,白宇连忙别过头去,倒了杯水小口抿起来。

  “你们先布菜吧。”

  朱一龙似乎心情很好,吩咐完便大大方方走过去搂住白宇,熟练地握住他拿杯子的手,说道:

  “我也渴,给我喝一口。”

  说完也不给白宇反对的机会...


  昨晚做得太过,白宇一觉睡到下午两点,伸手摸摸身侧,朱一龙早就离开了。

  可能是怕他睡不好,窗帘是放下来的,把光遮得严严实实。

  起床洗漱完毕,找了好久才找到被朱一龙藏起来的背包。

  白宇拿出干净衣服换上,揉着酸痛的腰走出卧室。

  开门声响起,朱一龙领着几个推着餐车的服务员走了进来,两人目光交接,昨晚的火辣画面瞬间充斥了白宇的大脑。

  脸颊有发热的趋势,白宇连忙别过头去,倒了杯水小口抿起来。

  “你们先布菜吧。”

  朱一龙似乎心情很好,吩咐完便大大方方走过去搂住白宇,熟练地握住他拿杯子的手,说道:

  “我也渴,给我喝一口。”

  说完也不给白宇反对的机会,就着他的手端着杯子咕嘟咕嘟喝光了水。

  “我喝过的,脏……”

  白宇的目光掠过餐桌前的服务员,彻底羞红了脸。

  朱一龙却不在意,往他唇上嘬了一口,笑道:“不脏,甜的。”

  白宇闻言小声嘀咕道:“在哪里学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以前明明很高冷。

  朱一龙没听到,揉了揉白宇的头发:

  “嘀咕什么呢?吃饭。”

  看着专心给自己夹菜盛汤的男人,白宇感觉世界变得不真实。

  朱一龙好像转性了!

  以前的朱一龙总是一副酷哥模样,或许是家里条件不好,他极少和同学待在一起,每天三点一线——学校宿舍食堂,偶尔和室友聊天,话也少得可怜。

  白宇从小众星捧月,抱着好奇的态度住校,又因为宿舍的条件不好而吃了好些苦头,父母多次提出让他搬回家住,都被他拒绝了。

  其实他就是恋爱脑上头,一颗心被朱一龙栓得死死的,只想天天都能看到心上人。

  朱一龙对白宇却不算特殊,两人维持着室友间的正常关系,偶尔帮白宇打打热水,带带饭。

  他长得好看,性格高冷,基本不和任何人有过多的交集。

  这样的形象,在同学们眼里却是妥妥的禁欲男神,因此朱一龙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很多女生甚至为了看他一眼,专门跑到他平时打工的火锅店,点一堆菜品给他冲业绩。

  这样的风云人物,讨论度自然很高。

  白宇经常能听到同学们议论,比如:

  谁谁谁又喜欢朱一龙,谁谁谁又给朱一龙写情书,谁谁谁又精心策划了表白。

  听得多了,白宇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一直想找个机会坦白自己的心思。

  直到那个周六……

  白宇每个周末都会回家,周一再返校。

  这次却因为粗心,把下周一要交的小组作业忘在了宿舍,没办法又折回来。

  刚装好作业,朱一龙便一脸血的走了进来。白宇被吓到,询问他怎么了。朱一龙不自然地别过头,敷衍道:

  “没注意,摔了一跤。”

  说完拿了酒精纱布熟练地清理额头上的伤口。

  卢家辉恰好开门进来,见状直言道:

  “少爷,你和这种流氓住一起,不怕被绑架勒索吗?”

  白宇闻言,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我不是说不许来找我吗?听不懂?”

  卢家辉却没打算走,说道:

  “是真的,我刚刚在桥下看到了,他和一群人打架,然后有个人给了他钱。”

  他生怕白宇不信,指着朱一龙桌上皱巴巴的几张一百元钞票:

  “你看,钱还在那里,你还是回家住吧,宿舍不安全。”

  他说得直白,朱一龙却好似不在意,消完毒,冷漠地开口:

  “看到了还不赶紧走?等着被我勒索吗?”

  白宇小心翼翼地瞄了朱一龙一眼,回道:

  “你别生气,我教训他。”

  “不用,他说得对,我就是靠打架挣钱的,明白吗?少爷。”

  朱一龙说完,掀开被子躺上床,声音比刚才更加清冷: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你还是换间宿舍,或者回家去住吧,每天看你无忧无虑的,我还挺心烦的。”

  白宇呼吸一滞,愣在原地。他才知道,原来朱一龙是这么的讨厌他。

  看白宇面色不好,卢家辉狗腿地拿起他的包,推着人出了门。

  两人走后,朱一龙才睁开了眼睛,眼眶红得吓人,他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要被他看见……”






居北弦

快说你喜欢我6


  “朱总,B市的工作交接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您亲自过去签字确认了。”


  “订今天晚上的机票。”

  连轴转了一个月,朱一龙的脸上满是疲惫。

  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把屏幕划到和白宇的聊天界面,距离白宇上次给他发信息已经三周了。

  其实早在朱一龙走后的第二天白宇就给他发了信息,可那时朱一龙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回复。

  连续发了几天消息之后,白宇好像气馁了,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今晚回来吃饭吗?我做。”

  手指轻抚过信息,朱一龙疲惫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心想白宇应该是在意他的。

  飞机落地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助理早就在机场订好了酒店,不料自家老板坚持要回自...


  “朱总,B市的工作交接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您亲自过去签字确认了。”


  “订今天晚上的机票。”

  连轴转了一个月,朱一龙的脸上满是疲惫。

  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把屏幕划到和白宇的聊天界面,距离白宇上次给他发信息已经三周了。

  其实早在朱一龙走后的第二天白宇就给他发了信息,可那时朱一龙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回复。

  连续发了几天消息之后,白宇好像气馁了,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今晚回来吃饭吗?我做。”

  手指轻抚过信息,朱一龙疲惫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心想白宇应该是在意他的。

  飞机落地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助理早就在机场订好了酒店,不料自家老板坚持要回自己的公寓,助理无奈,只好连夜开车送人回去。

  

  朱一龙回到公寓已经十二点半了,打开门屋里却灯火通明。

  白宇正撅着屁股擦地,沙发上放着个老旧的背包。

  见朱一龙进来,白宇明显愣了两秒,迅速爬起来,开口道:

  “你回来了?”

  他的眼里既没有欣喜也没有别的情绪,仿佛面前的人是个初次谋面的陌生人。

  朱一龙脱掉外套坐下,问道:“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不睡觉。”

  白宇拿起沙发上的包回道:“我把房间打扫一下,准备回家了。”

  “回家?”

  朱一龙抬眸,问道:“你不赚钱了?”

  “我……去想别的办法赚。”

  白宇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包带,又道:

  “本来还想给你打电话说这件事的,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当面给你说了。”

  说完他拉开背包拉链,扯出两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格子衫,再次开口道:

  “我只拿走了我带来的东西,你之前让人送来的那些衣服我没穿过,你拿去退了吧。”

  朱一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阴沉,直到白宇拉上拉链拎着背包朝门外走去,他才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伸手勾住白宇的腰把人拽回来,

  “你敢走!”

  “放开我……”

  他的力气太大,白宇被勒得生疼,把包丢在地上伸手去抠他的手指。

  没想到越挣扎朱一龙的力气越大,最终整个人被朱一龙压在玄关的墙上。

  “不许走!上次给你那张卡里没多少钱的,你待在我身边,花完我再给你好不好?”

  朱一龙说着便把头埋进白宇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呼出的热气烫得白宇脖子通红。

  白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戳中泪点,吸着鼻子委屈道:

  “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没有。”

  “我惹你生气了……”

  “嗯。”

  “……”

  “那你知错了吗?”

  “我害怕你受伤……”

  朱一龙闻言倏地松了力道,抬头将前额抵在白宇额头上,嗓音沙哑却格外迷人:

  “再说一遍,刚刚没听清。”

  “你明明听到了……”

  两人的距离太近,白宇的脸颊上布满了红晕,不好意思再重复那句话。

  好不容易得到白宇的在意,朱一龙哪里肯放过,嘴唇贴在白宇修长的脖子上又亲又咬,口齿不清地哄道:

  “你担心我,对吧?”

  “没有……我才不……啊!别……”

  白宇嘴硬,被朱一龙捏住软肉又搓又揉。

  两个气血方刚的大男人揉着揉着就揉到了床上,结束时朱一龙把白宇搂在怀里顺毛,捏着白宇的脸蛋问:

  “喜不喜欢我?”

  白宇被折腾得又累又困,脾气上来,一巴掌拍开他作乱的手,

  “讨厌死你了……”说完便沉沉睡了过去。

  朱一龙也不生气,捏捏他漂亮的鼻梁,宠溺道:

  “小骗子。”

  (作者:更新了更新了)





居北弦

快说你喜欢我5


  卢家辉被朱一龙的气势吓到,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道:

  “你……有点眼熟……”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朱一龙攥在手里。

  只听“咔嚓”一声,卢家辉的惨叫声响起,随即是连绵不断的叫嚷声,

  “你敢对我动手,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你……”

  他哆哆嗦嗦地离朱一龙远了些,没受伤的手摸索着手机,好似真的要打电话。

  朱一龙却丝毫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递到卢家辉手上,

  “我帮你打了,说吧。”

  那笑很是瘆人,看得卢家辉心惊胆颤,没敢真的去接手机。

  没想到朱一龙能这么疯,白宇急忙夺过手机按下挂断,又轻轻拉了拉朱一龙的衣服小声...


  卢家辉被朱一龙的气势吓到,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道:

  “你……有点眼熟……”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朱一龙攥在手里。

  只听“咔嚓”一声,卢家辉的惨叫声响起,随即是连绵不断的叫嚷声,

  “你敢对我动手,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你……”

  他哆哆嗦嗦地离朱一龙远了些,没受伤的手摸索着手机,好似真的要打电话。

  朱一龙却丝毫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递到卢家辉手上,

  “我帮你打了,说吧。”

  那笑很是瘆人,看得卢家辉心惊胆颤,没敢真的去接手机。

  没想到朱一龙能这么疯,白宇急忙夺过手机按下挂断,又轻轻拉了拉朱一龙的衣服小声道:

  “你别生气……”

  “他打你的主意,你让我别生气?”

  朱一龙抓住白宇单薄的肩膀,语气冷冽,

  “还是说,你要给我戴绿帽子?”

  “我怎么可能……”

  “行了,你去车里等我!”

  白宇的话被朱一龙打断,又看他正在气头上,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担忧地嘱咐道:

  “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出去等你。”

  白宇前脚刚离开,卢家辉的两个保镖就神气十足地走了过来。

  朱一龙丝毫不受影响,在白宇刚才坐过的沙发上坐下,点了一只烟,问卢家辉,

  “你不是说我眼熟?想起来了吗?”

  两个保镖在身边,卢家辉瞬间就来劲了,嚷嚷道:

  “我他妈,不需要想,你动了老子一只手,老子要卸你两只。”

  “就凭你?”

  朱一龙嘴唇轻启,吐出一口烟,警告道:“白宇是我的,离他远点,不然我不敢保证你明天还能不能四肢健全。”

  卢家辉这次没有被吓到,气势汹汹又自信满满道:

  “我这人天生反骨,你这么说,我还偏要尝尝他的滋味!”

  朱一龙闻言眸色骤变,把烟摁灭的瞬间整个人冲了出去,俩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踢倒了卢家辉,拳头朝那张肉脸招呼上去,嘴里骂道:

  “你他妈也配!”

  保镖见状立刻出手,三个人打成一团。

  朱一龙从小练拳,上学时为了赚生活费经常帮人打架,一挑十是家常便饭,区区两个保镖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是没想到白宇会突然跑回来了扰乱他的节奏。

  “卢家辉,你他妈敢喊人!”

  一进门就看到朱一龙被两个男的夹着打,白宇着急地叫喊着扑了过去,朱一龙躲过的拳头不长眼地落到了他身上。

  “唔……”

  白宇疼得皱眉,被朱一龙揽进怀里带到一边,门外守着的保镖匆匆跑过来,没几下就平息了这场闹剧。

  白宇不知道朱一龙做了什么,最终的结果是卢家辉寻衅滋事,被警察带走了。

  “傻子,活该。”

  朱一龙一边给白宇擦药,一边不留情面地数落,眼底却是心疼。

  白宇当然听不出来他的关心,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道:

  “我还不是为了帮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需要你帮忙?”

  朱一龙嘴上不让半分,动作却越来越轻。

  白宇闻言也来了气,说道:“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无知!”

  “对!”白宇越发觉得委屈,憋住泪,和朱一龙目光交接,“我不该冲上去,成为你的累赘,退一万步讲,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

  朱一龙皱起的眉头瞬间舒缓,而后泛起一个不达眼底的笑,

  “那你为什么住在这里?”

  “为了赚钱。”白宇眼神坚定。

  “只是为了钱?”

  朱一龙冷静片刻,笑道:

  “也是,我现在有钱了,所以你才愿意和我上床,我一直都知道……如果我还是那个穷小子,你今天上的不知道又是谁的床了……”

门被用力关上,白宇才意识到,朱一龙走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作者:抓住今天的尾巴,假期真的只想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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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加班遇上爱情

私设,均为私设

人设:动物饲养员朱一龙×绘画老师白宇

(碎碎念:听歌想到的脑洞,啰哩巴嗦的,写个短篇好难,三四千字硬是搞到一万字,本来以为下午就能写完的啊啊啊,不过写完了就很开心~写得不好多多包容。)


正文:

又是一周星期六,朱一龙没有休班,而是早早来到动物园开始忙碌。

​本来一周就只有周六一天休息时间,结果这周周六来接替他工作的志愿者生了病,临时找志愿者也不是办法,他提前一天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很无奈,但还是表示没有事。

​不就是连着工作两个星期嘛,这对朱一龙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大学学的是兽医专业,但当他毕业的时候市场不景气,而且上学的时候学艺也不算精,他也没有过...

私设,均为私设

人设:动物饲养员朱一龙×绘画老师白宇

(碎碎念:听歌想到的脑洞,啰哩巴嗦的,写个短篇好难,三四千字硬是搞到一万字,本来以为下午就能写完的啊啊啊,不过写完了就很开心~写得不好多多包容。)


正文:

又是一周星期六,朱一龙没有休班,而是早早来到动物园开始忙碌。

​本来一周就只有周六一天休息时间,结果这周周六来接替他工作的志愿者生了病,临时找志愿者也不是办法,他提前一天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很无奈,但还是表示没有事。

​不就是连着工作两个星期嘛,这对朱一龙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大学学的是兽医专业,但当他毕业的时候市场不景气,而且上学的时候学艺也不算精,他也没有过多抱怨,想着回到家乡随便找个什么先干着再说。

​当他刚回到家乡,才发现自己外出求学这么多年鲜少回家,连离家十公里刚开了个动物园都不知道。

​那对他这专业的毕业生来说可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的,在家呆了那么两天他就一个人跑去动物园看稀奇了。

​说是动物园,其实不过是在当地公园里开辟出来的一块小地方,又划分出一块一块的地方放上笼子,往里面又随随便便放了一只狮子一只老虎一只孔雀吧啦吧啦的,看着着实没什么意思,看得朱一龙有些懊悔,感觉这二十块钱的门票钱算是白花了。

​但人确实不少,看来是这地方的新鲜劲儿还没过,还能吸引来不少人。

​也不知道从哪边突然传出来群众的喊声,“快都去那边,那边有只老虎在生崽子呢!”一群人急哄哄就往声音那边跑,朱一龙一看也往那边跑,虽然他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但这种动物分娩他还是学过一些的,能看见真的,也算是长见识了。

​他凭着自己强大的臂力和看着瘦弱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挤到了前排,看见一直老虎正趴在地上,要不是肚子起起伏伏的,朱一龙都要怀疑这只老虎早就去天堂了。

​但现场情况确实不太乐观,这只老虎一看就是最近才运过来的,周围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发出低吼,人一退它就又不动了,但能感觉到它的叫喊声逐渐减弱,周围群众也急的不行,喊着让饲养员们前去帮忙,但围在旁边的两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朱一龙就静静地看着这种场面,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傻了,虽然有句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但当他真实看见了只有在平时教学视频里才见过的场面和动物病症时他脑子还是会乱乱的,没有一点对策,所有的知识在一瞬间全部还给了老师。

​结果是很不好的,虽然最后来了专业人员进行强行人工干预,虎妈妈的命还是没有保住,万幸的是它肚子里的两只虎宝宝算是得救了,只不过一出生就没了妈,众人一见结局已定,觉得没什么看头,都冷漠地走开了,心想也算是长了见识值回了票价,天也在这个时候开始飘起了雨。

​朱一龙没有走,他看着围栏里面的工作人员把虎妈妈的尸体带走,然后又来了两个人把两只刚出生的小老虎带走,他心里五味杂陈。

​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责任感——说不定自己可以带着它们长大呢。

​他是个行动派,他当即去找了动物园园长,表明了自己大学的专业和毕业生的身份就差拿出毕业证来自证身份了,他很礼貌地询问这里需不需要一个有些医用知识的动物饲养员来照看两只小老虎,因为通过他刚刚观察,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并不具备专业的动物知识,至少比不上他,他不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悲剧发生,所以这份同情让他开了口。

​园长也是没想到这年头了还会有年轻人愿意呆在动物园这种地方,这里没有人可以交流,只有一群不会讲话的动物,工作周而复始,没有新意,所以之前招聘来的都是一些快要退休给自己生活找点乐子的大爷们,年轻一点的也都四十岁起步了,这二十二岁刚毕业的大学生,愿意把自己的时间留在动物身上的人已经不多了。

​想到这,园长向朱一龙投去了赞赏的眼光,“小伙子,你的精神我是很赞赏的,但是我们这个动物园待遇其实没有那么高的,你确定…”

​“我确定的园长,只要你点头,我就能守着那两个小家伙,留在这帮你们照顾它们。”朱一龙眼神坚定,一拍桌子直接打断了园长的话。

​园长向他比了个大拇指,“好!现在像你这样的小伙子不多了,不骄不躁,我很是喜欢,真是,我要是有个女儿,一定得让你们认识认识,可惜我只有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儿子,可惜喽,我们是没有成一家人的缘分喽。”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园长也开始开起朱一龙的玩笑,朱一龙脸皮薄,一说到跟动物不相干的事就没了刚刚的锐气,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长了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更何况他更想牵的是男孩子的手。

​他没再跟园长多说什么,只说从明天开始就能过来上班,园长点点头表示了解。

​就这样,“朱奶爸”上线,时光变迁,如今已过四个年头。

​这四年里他每天勤勤恳恳工作,刚开始的时候每天简直都要住在动物园里了,两只小老虎都太脆弱了,朱一龙害怕他们受凉生病,专门申请了一个废弃的小屋子,给好好拾掇了一番,铺上柔软的干草,还在上头铺了两层父母“资助”的当年他用过的褥子,他给了两只小老虎最最好的成长条件。

​因为两只老虎出生的当天下了雨,他也就非常直男地给它俩取名小雨和大雨。并擅作主张让那只老虎弟弟成了大雨,老虎妹妹成了小雨,天天陪在两个小家伙儿身边,朱一龙觉得自己快活似神仙,连累都顾不上了。

​好在家人也支持他,动物园也很有人情味,向社会募集志愿者,在每周六代替朱一龙工作,让他的生活得以没有那么劳累,还有空余时间来放松。

​所以这是他近两年第一次在周六上班,确实新奇,但也足够任劳任怨。

​大雨小雨已经四岁了,都长得魁梧高大的,朱一龙站在旁边都比不了,但它俩只亲近朱一龙,那可是从小给它们喂奶,长大给它们喂肉的“朱奶爸”,所以俩虎一见到朱一龙就往上凑,用它们柔软的肉垫去扒拉朱一龙求抱抱。毕竟是自己照看大的两个崽,他每次也都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抱完这个抱那个,就这也挡不住另一个在旁边露出肚皮对着他撒娇。

​今天亦是如此,大雨小雨可能已经习惯了周六见不到它们的“爸爸”,今日突然见到倒是显得更加兴奋了,两只虎兴奋地跑过来围着朱一龙转。

​当朱一龙把他手上那一桶子肉给它俩倒出来之后,俩没良心孩子就把他抛下了,在它们看来,朱一龙可没有能填饱肚子的肉重要,朱一龙也不意外,自己孩子自己心里最清楚,什么德行他都知道。

​吃饱喝足后朱一龙陪它们闹了一会儿就拎着桶走了,他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它们待在一起,他也需要自己独立的时间来做自己的事情。

​写观察日记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也算是一种工作总结和心得,每天他都能洋洋洒洒写上好几大页,四年下来他已经写了好几大厚本了,照片也拍得七七八八,他也不给别人看,也没人来问他要,自己欣赏就够了。

​他正在屋里坐着呢,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

​“小朋友们快跟上,今天来看老虎,你们快它们这两只多好看,毛茸茸的是不是?”这是一个听起来就很甜的声音,因为用了类似于“小蜜蜂”的扩音器声音些许洪亮,传到了朱一龙的耳朵里。

​他被吸引了一点注意力,放下笔往外走想看看是什么动静。

​他的小屋就是当初安置大雨小雨的小屋,所以离围栏很近,三两步他就看到了全景。

​一群小朋友各自带着画板,在三个大人的带领下在动物园进行参观。

​这本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他不是没见过这种“旅行团”式的团队,见得多了也都麻木了,有时候他还在喂大雨小雨呢,带着闪光灯的摄像头就拍过来了,他偶尔还得被迫营业搂着两只老虎,隔着笼子跟游客进行合照,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场面,但大雨小雨也从小见的人多,也不抗拒,反而很配合,朱一龙也就没多说什么。

​但这次可不一样啊,怎么能一样呢,如果之前这个领头的男的来过的话,他不会注意不到的。

​如今正值暑假,那人就戴着渔夫帽,穿着简单的白T,外面还罩着一个格子短袖衬衫,下身随意的穿着过膝短裤和洞洞鞋,露出半截小腿。

​那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甚至还胡子拉碴,带着个挂了两根绳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又宅又呆。

​但不妨碍朱一龙看得挪不开眼,自己不知不觉中还就慢慢走到了那人面前。

​“你好…”朱一龙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叫朱一龙,是这两只老虎的饲养员,”他知道这样的擅自打扰非常不礼貌,所以很紧张,但还是伸出了手。

​白宇看着神不知鬼不觉走到他身边开始介绍自己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也是展现了他极好的教养。

​“你…”声音有些大,他一把把自己嘴边的麦放下来,“你好啊,我叫白宇,”他倒是自来熟,尤其是看到这个自称饲养员的小伙长得不错的时候,眼睛都笑弯了。

​“龙哥是两只老虎的饲养员吗,看着你白白净净的也不像啊,它们有名字吗?”他很自然地称呼朱一龙为龙哥,然后搭话展示自己的友好。

​“大雨和…小雨…”白宇猛的抬头看朱一龙。

​“不不不,”朱一龙害怕他误会赶紧摆摆手,“我是说,那只母老虎,叫小雨,因为它是在雨天出生的,不是叫你小宇…”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脸也越来越红。

​白宇哪会不知道朱一龙刚刚是在跟他介绍,只是没想到这人这么容易害羞,自己还没说什么对方就什么都交代了,明白他压根儿不擅长沟通,对他主动找自己这件事有些上头,产生了调戏他的意思。

​“哈哈哈龙哥我知道我知道,”他上前拍拍朱一龙的肩膀,朱一龙明显地身体一僵,感受到朱一龙身体变化的白宇没再继续下去,往远处跟另外两位同行老师点头打了招呼后开始正儿八经跟朱一龙介绍自己。

​“我叫白宇,是这里一家少儿画室的老师,今天带着周末跟着别的老师带着孩子们出来玩玩,也不指望他们能画点什么,都还小嘛,主要是来跑一跑逛一逛的。”他倒是真诚,上来就把自己的工作抖了个干净。

​朱一龙见他没有反感自己的打扰,还主动介绍自己,心里燃起了希望,“我是朱一龙,是两只老虎的饲养员…”得,他脑子空空,又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就一直在动物园儿工作。”

​“但我这是第一次见你诶,之前我自己也来过,转悠的时间也挺长的,”白宇也看不下去了主动搭话。

​“那你来的时候应该都是周六吧,我平常周六是休息的,今天是志愿者有事,我来顶个班,”他老实地回答完白宇抛出来的话题就又沉寂下去了,尴尬地开始不自觉咬手指头,仿佛第一次挑起话题的不是他而是对面的白宇。

​不是吧哥们,你这想跟我认识一下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看我都带着色气呢,你还在装什么矜持啊!!!

​白宇看着朱一龙在那看看自己,又咬咬指甲,就是一句话不说,给白宇也急坏了。

​这时候可能为了拯救自己的“奶爸”,大雨小雨突然不安分起来,开始在笼子里打架,动静有些大,直接吓到了就在笼子附近的人群,也惊动了就在附近不远的朱一龙。

​朱一龙一看这俩熊孩子无奈叹了口气,心里却在感谢这俩娃娃,跟白宇说了声抱歉后就去拯救被压在下面的虎虎小雨了。

​“不许打架!”朱一龙一进去,轻轻一拍就分开了俩崽子,“不许欺负妹妹知不知道!嗯?大雨,怎么天天打架,”他佯装呵斥,手只是轻轻拧了一下大雨的耳朵,它嗷呜嗷呜的对着朱一龙撒娇,朱一龙却只是轻轻安抚着小雨。

​“以后他再欺负你,你直接咬他,咬断也没事,狠一点,”他又转过头跟小雨讲话,声音柔和,也都飘进了笼子外面的“小宇”的耳朵里。

​他声音真好听啊,白宇也沦陷了,他也现在那里没有动,跟另外两个老师发了信息表示自己不跟着回去之后就在那里等朱一龙。

​朱一龙好大一会儿哄好了两个大宝宝,一抬头看见白宇直愣愣看着自己,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要不要跟它们合照啊,这俩崽崽很乖的,”朱一龙一边摸着两只老虎脑袋一边盯着白宇询问。

​听到朱一龙称呼这两只庞然大物为“崽崽”,白宇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啊好啊,怎么拍啊。”

​“你就隔着笼子,镜头转过来对着我们就好,我们四个一块拍。”这是朱一龙第一次主动跟“游客”合照,带着他的两个宝贝虎崽。

​虽然白宇拍照技术不佳,耐不住两个人颜值都很抗打,再加上两只老虎一左一右虎虎生风的,拍出来效果也是气派的很。

​“好了好了,去玩吧,”朱一龙站起身拍拍两只老虎的屁股把它俩赶到一边,自己才往笼子外面走。

​“你真的挺喜欢它俩的啊。”白宇能真切感受到朱一龙对两只老虎的爱。

​“那当然,大雨小雨可是我养大的,从它们第一天出生就是我在照看他们,”朱一龙的眼神温柔似水,“它们也很听话,对我也很亲,不是那种白眼狼,现在认主了似的,只跟我好,除了偶尔打架以外没什么不好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自豪。

​“我这还有它俩这四年的照片呢,你要不要看一下,”朱一龙说出口其实隐隐有些担忧他知道这样肯定会打扰到白宇工作,所以眼神里的无措大于期待。

​“好啊,那就麻烦龙哥了,”白宇答应的很快,毕竟他也想跟朱一龙多相处一会儿。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一见钟情过于绝对,不过是看到他的温柔和教养之后心脏漏跳了一拍罢了,是一种不同于对父母的爱,而是对心动之人的爱。

​但他也不想直接挑明,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互表心意也不合适,所以两个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一分,对白宇来说就是一种欣喜。

​对朱一龙来说亦是如此。

​当他翻开那一张张充满回忆的照片时,犹如找到了潘多拉魔盒,拿到了打开朱一龙话匣子的钥匙。

​在自己的绝对专业领域,朱一龙的话是很多的,从大雨小雨小的时候讲起,分享着平日发生的趣事,每张照片背后都有回忆,都有能让朱一龙动容的时刻。

​白宇就静静地听着,情绪跟着朱一龙的话语进行高低起伏,这是他未曾接触过的世界,朱一龙的语调将他直接带到了那一个个鸡飞狗跳的日子,带着他让他有身临其境之感。

​近乎翻完了整本相册,很多照片虽然一语带过,时间依然过得很快,两个小时后朱一龙才合上最后一页相册纸。

​朱一龙抬头看了眼表,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自己不知不觉间拉着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心仪对象看了这么久照片,他也震惊于自己竟然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不好意思啊…我一讲起来就忘了时间了,应该没有耽误你时间吧,”他小心翼翼开口,但白宇只是自顾自笑。

​“不是,龙哥,”白宇慢慢往朱一龙那边移去,直到他的小腿蹭到朱一龙的工作裤上,“如果我说有事儿,你能怎么办呢,”他眨巴眨巴眼睛,就这么盯着朱一龙看。

​朱一龙被他看得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没了言语,不自觉又开始啃自己的手指甲。

​眼见这人又成了个木头,自己都可以陪着他听了两个小时故事了,虽然他本身就有些兴趣,但要不是因为讲解人是朱一龙他也坚持不下去。他都这么真诚了,朱一龙还跟个榆木脑袋一样,白宇有些恨铁不成钢。

​“龙哥,”白宇直接把手伸过去摸着朱一龙大腿,手感不错,结结实实的,“我们以后也会有这么多照片吗?”

​朱一龙突然回过神,大脑开始处理白宇抛过来的话题。

​“你也能像讲大雨小雨的故事一样通过照片流畅地讲出我们俩的故事吗?”白宇进一步询问,他脸上还带着从容的笑,但从额头冒出的汗珠就可以看出他并不完全有把握。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白宇的手还在朱一龙腿上肆意妄为,眼神也死死钉在对方身上,舍不得分开半眼。

​屋子没有空调,只有地上放着一个一工作就咔哒咔哒乱响的风扇在运作,声音单调,像是在给白宇演奏“审判”的前奏。

​白宇能清楚看到朱一龙脸上留下的汗,滑过他小麦色的面容,直直就往地上砸,就这一会儿已经砸了好几滴下去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他突然有些瞧不上朱一龙的迟钝,也看不上他满脸写着“我爱你”但是行为上无动于衷的行为,所以他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并悄无声息将椅子挪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安全距离。

​“唉,既然你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那就当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吧,刚刚确实冒犯了,跟你说声抱歉,”白宇没在意那么多,又换上了标准微笑,“中午了我也该回家了,你也赶快去照顾那两个小家伙儿吧,就告辞了。”

​白宇说完头也不回就离开了,他离开地也不算体面,踉踉跄跄的,好在消失在朱一龙视线前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但他出了门还是有点难受,回家路上还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朱一龙看自己的眼神是充满爱的,为什么就是不说呢,他愤愤地跺脚往家走。

​回到家他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为了图省事儿把自己的“小蜜蜂”给落到朱一龙的桌子上了。

​拉倒吧,再买一个吧,真是服了,他翻了个白眼,但在家里的沙发上就开始瞎嗷嗷。

​“怎么了怎么了,多大人了没个正形儿,一回来就在这叫叫叫,是家里头饿着你了吗,回到家就开始抗议。”白父围着围裙拎着锅铲就从厨房走出来,对着白宇就是一顿输出。

​白宇从小在父母爱的浇灌下长大,自然知道他老爸并没有真的生气,“饿了饿了,就是饿了,怎么还没做好饭啊,我要吃两大碗面条!”他用手指比了个“二”,嘟着嘴对他爸讲话,他爸白了他一眼又回去忙了。

​不一会儿一大碗面摆在白宇面前,他开始挑刺,“不是两碗吗?怎么就一碗,老白你虐待我!”他开始嚷嚷,白父白母压根儿不想理他,拿看弱智的眼神看他一眼后都好好吃饭了。

​眼见没人搭理他,他才悻悻地拿起筷子,一根一根地把面条往嘴里夹。

​这个量确实比他平时吃的要多,他爸确实给他换了个更大的碗,只不过他只顾着生气了没反应过来换了碗,最后撑得要死还剩了小半碗,跟爸妈撒泼打滚闹了半天也没把那半碗饭送出去,只能暂时用保鲜膜给包住,留着晚上吃了。

​因为他是最后一个吃完饭的,根据家规他成了那个洗碗的幸运儿,这也给了他一个泄愤的好机会,在厨房把碗筷搅得乒乓响,

​“你能不能小点声啊,今天怎么,带小孩儿们去动物园儿还给整生气了?”白父是真听不下去,白宇在厨房叮铃哐啷的,他在外面看个手机都提不起精神。

​白宇不搭理他,动静却是停下了,过了一会儿,他幽幽地走出厨房,手上锅铲都忘了放下。

​“你干什么?”白父头都没抬,继续扒拉手机,完全没在意白宇气呼呼地站在他旁边。

​“你们动物园儿那个,那个整天喂老虎的,叫朱一龙是吧,”白宇一屁股坐到他老爸旁边,直接开始盘问。

​“昂,怎么了,你今天见到他了?他惹你不高兴了?”看自己每天围着小朋友们转,从不考虑自己终身大事的儿子开始问询起别人的情况,哪怕对方跟自家儿子撞了性别,白家老爹还是来了兴趣,甚至站起来手往远处伸抓了把瓜子过来开始磕了起来。

​“何止是惹到我了,他…他今天太过分了!”白宇明显话里有话,但故意说不明白,遮遮掩掩的,妄图让他老爸能懂他一下。

​“哦~怎么个过分法,挺好一小伙子,你都不知道现在动物园那么多人,来那么多女孩子,八成都是来看他的,看动物都是次要的。”他爸不接他话茬,字里行间都是对朱一龙的赞赏。

​白宇见他爸这样,把锅铲往桌上一撩,发出哐嘡一声响,嘴里又开始阿巴阿巴嗷嗷叫。

​白父快烦死了,跟自己儿子关系太好了怎么办,一有空就找我发疯,怎么能让他有点边界感在线等。

​“你说到底怎么了,你说给我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一下。”

​“你把朱一龙开除了。”白宇直截了当,也没看他爸,手指头点着桌子,发出哒哒的声音。

​“这么严重啊?他到底怎么你了啊?多大仇多大怨啊你要夺人家饭碗,人家小朱天天兢兢业业的,对大雨小雨也很好,你怎么忍心把他们父子三个分开啊,”白父说着说着有些痛心疾首,“而且这可是件大事,万一小朱一走,大雨小雨不吃不喝闹绝食怎么办,它们俩可比你值钱多了,”白父毫无感情说了一堆,就是在告诉白宇:让我开除朱一龙,想都别想。

​“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了,”白父尝试循循善诱,引导他这么个在外面成熟稳重在家里却心智不太成熟的儿子自己说出事情缘由。

​白宇也不藏着掖着了,从被朱一龙吸引到听他讲了两个小时故事,再到最后他表白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迟钝一口气全讲出来了,讲话途中他爸害怕他讲的太着急顺不上气儿,还非常贴心地倒了杯水,结果白宇根本没顾上喝,被他自己给喝了个精光,等到白宇停下来口干舌燥的时候,面前也只剩一个空杯子了。

​“等于你被拒绝了呗,”白父又躺回沙发上,用手枕着头看白宇。

​白家父母对白宇喜欢男生这件事没有太大意见,顶多是他刚毕业向父母坦白的时候父母稍微震惊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只跟他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爱,那就是心之所向。

​“怎么能说是被拒绝呢,只能说他胆子太小,反应太迟钝,还有,他肯定是觉得他配不上我才不敢答应的。”白宇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自信的。

​“切,你真要脸,”他爸可是知道儿子是什么德行,毫不留情直接骂他,白宇就在旁边直哼哼。

​“用不用我帮你打探一下?我看他平时身边也没啥异性,唯一的异性应该也就只有小雨了吧,所以他应该跟你是一挂的吧,”他爸摸摸下巴开始思考。

​“那…那也行吧,”白宇也是会顺杆爬的,见好就收,给台阶就下,对着老爸的腿就开始又拍又锤的,给他老爸按的很舒服。

​“不错不错,一会儿下午我去动物园就帮你问问。我先眯一会儿。”

​“不是,你看看几点了,两点了啊,你是不是早就该出门了。”白宇指指表提醒白园长。

​“要不是你在旁边一直烦你爸,你爸至于休息不了吗,”白母从屋里走出来开始教训白宇,白宇低着头不敢说话。

​“那你就走吧,帮孩子问问,能看出来孩子真的喜欢,当然也别勉强人家小朱,不行就不行,咱别钻牛角尖,以后肯定还能找到最好的。”白母讲话很温柔,走过来还摸了摸白宇的头,白宇也很自然地低下头让妈妈摸了摸,还蹭了两下。

​哪怕白宇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两年,在父母面前,他依然是个可以随时撒娇的小孩。

​白父就在白宇的期待下回到了动物园,并把朱一龙第一时间就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朱一龙还在难受着呢。中午白宇跑出去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白宇比他大胆直接表了白,但他太过于迟钝,还有这接收不过来信息,才落了个“人去屋空”的下场,他连跑出去拉住人的勇气都没有。

​这次失败的经历让他有些萎靡不振,连中午大雨小雨围着他蹭他在他身边打滚都没激起他的兴趣。整个人病殃殃的,连中午饭都没吃,一直挨到现在白园长找他有事,他虽然人到了,但心早就飞跑了,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聪明如白园长当然看出来朱一龙的不对劲,认识这个男孩儿四年多,他每天围着两只老虎转,从小老虎看到大老虎,他能感觉到这个男孩的善良和真诚,也能感受到他现在状态肯定被什么影响了,到底是什么呢,哦,十之八九肯定是自己儿子直球的表白了。

​“小朱啊,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过来吗?”经典的领导找员工谈话的开头,朱一龙心头一紧,开始在心里盘算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但从大到小把自己最近的言行过了一遍,唯一的一件错事也就只有中午没有勇敢抓住白宇的手了。

​但这种事关私人感情的事情怎么能跟领导说呢,他猛的摇了摇头,一脸迷茫看着白园长:“最近,最近动物园效益挺好的啊,可能是暑假吧,来了好多游客,然后大雨小雨也都很好,最近也没有生病,我有时候也去别的地方看看别的动物,都挺好的啊,没什么毛病啊。”

​白园长再次感叹朱一龙的工作能力,让他呆在这个小破地方领着一月三千的工资真是屈才了。

​“不是说这些,我知道你做得很好,你待在这里我们都很放心的啦。”白园长也很随和,“我就是想问问你的感情状况,你介意吗。”

​白家父子是一个路子,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给朱一龙又整蒙了。

​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来跟他聊感情问题啊,真是让人头大,他记得刚入职的时候园长说过他家有个上大学的小子,不会是因为自己这几年一直不找对象被这老头发现自己不喜欢女的,现在为了拉拢自己,要把自己儿子介绍给他吧。

​“我…我没啥感情状况啊,”他如实回答,

​“小朱你长的这么帅,没人跟你表白过吗?”白园长继续追根问底。

​有肯定有,他走在大马路上都会被人要微信,但那些人一听他说他只是一个动物饲养员后就对他没什么兴趣了,或许是觉得他没什么前途吧。

​只有白宇,在知道他的职业之后,不仅没有嫌弃,还非常真诚地说他觉得很酷,还听他念叨了两个小时的故事,最后还非常主动地对他表了白,在这一方面,白宇对他就是独一无二的。

​“有啊…今天中午就有一个…”他脸上积了一层红晕,整个人又开始紧张起来。

​“那你什么反应呢?”白园长继续探究。

​“我…我…”朱一龙懊悔,捏紧拳头,“我不知道,我当时整个人跟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结果把人给气走了,”说到这他也不在乎园长就坐在对面了,开始抱头锤自己,“我真是个榆木脑袋,唉!”

​看到朱一龙是这么个反应,白园长乐得大笑,他知道自家小子算是没有看错人,朱一龙对白宇自然是有意的,他确实也没见过朱一龙主动跟陌生人搭话,白宇算是个例外,果然是有情况的。

​朱一龙被园长这一笑,倒是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人了,他摸摸自己的脸,讪讪把手放下,有些疑惑。

​“你想不想听句实话,听听我作为一个过来人的建议,”他又开始对着朱一龙循循善诱。

​“园长您说,”还懊悔的已经懊悔过了,反正朱一龙现在干什么都提不起劲,不去在这里听园长讲话,园长办公室还有空调吹,虽然空调老化严重,之前吹出来的风比风扇凉快啊,能多呆一会是一会儿。

​“我儿子今天中午回到家就闷闷不乐的,脾气差得很,一进门也不关心我和他妈妈,嚷嚷着饿饿饿的,然后倒在沙发上就不动了,你说他过分不过分,”看朱一龙点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

​“我看他不对劲也没说什么,盛饭多给他盛了好多,他果然没吃完,最后还得洗碗,这就是报应,”朱一龙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为什么院长要跟他讲家事。

​“他洗完碗后可能也冷静了,决定跟我好好聊一聊,我也很愿意跟他交流,”白园长就看着朱一龙,“他跟我说他今天带着小朋友们来动物园参观,有个长得很好看的人跟他打招呼,结果多余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还跑去照顾老虎去了,他喜欢的不得了就在那等人家,结果确实等回来了,那人拉着他去屋子里看了两个小时老虎照片,他一时没忍住说了两句暧昧话,结果那人就是块榆木脑袋,几分钟一声不吭跟死机了一样。”

​其实听他讲到带着小朋友参观的时候他就有些反应过来了:白宇就是白园长口中的儿子。

​“白宇口中那个人就是你吧,”白园长就着椅背往后看,观察朱一龙的反应。

​“园长,我没想到他是您儿子…我,我不是故意没反应的,我…我见他第一面就对他很有好感的…”

​“我知道啊小朱,所以我刚刚就是在试探你的态度啊,”他站起身走到朱一龙旁边,“我们家白宇没什么好的,但是为人善良,是个好孩子,他现在就在这附近的画室教小朋友们画画,虽然挣不了什么钱但也不会拖后腿,他挺喜欢你的,虽然跟我说的都是你怎么怎么不好,但语气会不自觉往你那边偏,我看你也对他有意,要不,看在园长我的面子上,你俩试试?”白园长已经五十多岁了,白发爬了满头,说话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让朱一龙感觉他是在很认真地跟他商量,他很尊重自己的意见,没给自己施压。

​当然,跟白宇互通心意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巴不得赶紧找到白宇然后跟他好好解释自己中午糟糕的表现呢。

​“您真的愿意把您的儿子交到我手上吗,我…我觉得自己配不上的…”

​“爱情哪有高低贵贱之分啊小朱,”白园长表情罕见地带上了严肃,“世上只有一种爱,那就是心之所向,你情我愿才是最重要的,何况是你们这种一下子就看对眼的人啊,更要好好把握了。”

​“今晚来家里吃饭吧,我让他妈妈多做两个菜。”他拍拍年轻人厚实的肩膀,扭头就往外头走,他也是时候去外头转转看看这群宝贝动物了。

​朱一龙这回没有发愣,还没跟白宇互通心意,自己就先过了父母这一关,这给了他莫大的信心,他又重新容光焕发起来。

​晚上八点,他准时赶到了白宇家楼下,之前跟白园长和其他几个同事出去吃饭,他去白园长家送过他,这次正式登门拜访,虽然找门轻车熟路,但在门口犹豫了半天不敢敲门。

​门里面的白宇看着他犹豫踌躇的样子就烦,他一听到楼道的声音就往门口开始等,通过猫眼就看朱一龙在外面挠挠头咬咬指甲,来回踱步,就是没有敲门的意思,他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开开了门。

​“龙哥你到底进不进来啊?我看你在门口站了半天了,外面挺热的,进来凉快一下吧。”他本来想说两句冷嘲热讽的话的,结果开口确实殷切的关心,他转过头就想打自己的嘴。

​“小白…”朱一龙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跟在白宇后面就进了门。

​“爸妈,朱一龙来了昂,”他随口一说就又窝回沙发上。

​这时候跟进来的朱一龙才发现白宇的变化:他摘掉了自己老气的眼睛,换了副金丝边的,下巴光光的,一看就是刚刚修理过胡子,整个人在灯光柔和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柔软可口了,朱一龙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小朱来了啊,快坐快坐,还有两个菜就好了,先休息一下,”白父从厨房探出个脑袋朝外面挥挥手,示意朱一龙放松一下。

​朱一龙可不敢放松,毕竟现在白宇对他态度不太明朗,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一个人尴尬地搓着自己的裤子。

​“怎么了龙哥,你这是在暗示我让我摸两下子吗?”有了老爹带回来的可靠情报,他现在可以说是有些“恃宠而骄”了,对朱一龙的态度又开始有些轻浮了。

​朱一龙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小白你别这么说,叔叔阿姨还在呢,你说这算什么。”

​一看确实打趣到朱一龙了,白宇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满足感。

​“说什么呢,给你乐成这样,小朱来了你也不说跟人说两句话,就一个人占了一整个沙发在那躺着,你看你那懒样。”老白有些看不惯他这儿子的行为,骂骂咧咧就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孩子都还在呢,吃饭吃饭。”白母及时走出来当和事佬。

​这顿饭吃得还算顺利,大部分都是由白宇和白父来说,白母和朱一龙就在旁边听,看着还算其乐融融,中途白父也在向朱一龙使眼色,他也是很有眼力见儿的给白宇夹菜,给白宇递纸,倒是有几分一家人的感觉。

​吃完饭后白宇被家中二老派出去送朱一龙回家。

​“好吧好吧,那我白宇就勉强当一次好人吧。他一手拿着他的小电驴的车钥匙,一手看似无意地握着朱一龙的手腕带着他往外面走。”朱一龙又红了脸。

​“说吧,龙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他带上头盔,也给朱一龙递了一个过去。

​“你是因为父母的要求来送的我,还是自己的意愿呢?”少了两双眼睛盯着,朱一龙自在了不少。

​“嗯?”白宇有些疑惑,他还在反应朱一龙话是什么意思,那人已经把他的头盔拿下来了,两个头盔被他并排轻放在楼前的灌木丛上,他慢慢转过身,双手捧住了白宇的脸。

​“所以小白,你是自己想送我的,对吗?”他眼神真诚,离白宇不过十厘米远。

​“我…”

​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接收到了白宇的肯定回答,他直接就亲了上去。

​白宇的嘴唇真的很柔软,他拿舌头轻轻地舔着白宇的唇,还往他的唇边痣上蹭着,给白宇蹭得心里痒痒的。

​两人温存时间并不长,二十秒左右朱一龙就放开了他。

​“嗯~干嘛这么早放开我…”白宇很是不满,凑上去咬了朱一龙一口,咬的有些狠了,直接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浅浅的痕迹。

​朱一龙当然不介意,回了白宇一个脸颊吻,然后紧紧搂住了他。

​“小白,中午是我不好,我有些迟钝了,但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找人搭话,主动跟别人介绍自己,主动带着大雨小雨跟别人合照,主动展示大雨小雨的照片,你能不能看在我对你这么多的第一次,原谅我一下啊,求你了。”说到最后,朱一龙的语气越来越可怜,后面甚至还带上了小奶音,听得白宇心都化了。

​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一下的,“好吧好吧,看在我在你这里这么特殊的份儿上,我就,勉强原谅你这一次,不过你记住,就这一次昂。”他轻拍朱一龙的背,现在可好,他还得反过来安慰朱一龙。

​朱一龙见好就收,低着头咯咯地笑,用脑袋蹭着白宇的颈窝,给白宇蹭的痒痒的。

​“我跟你讲昂朱一龙,你别得寸进尺,我只是原谅你了,还没答应跟你在一起呢,你别在这给我点火,现在,乖乖听话,上车,我送你回家!”再不阻止朱一龙的过火行为,他俩今天怕是要去宾馆开房了。

​“好的小白。”他拿过来头盔,乖乖给自己和白宇戴上,小电车跟随着他的指挥在路上穿梭。

​白宇已经把骑车练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他用最快的穿过了车流,将朱一龙平稳送到了家门口。

​“下车吧龙哥,到家了。”白宇拍拍背后的朱一龙示意他下车。

​把头盔递回到白宇手上,他却不松手。

​“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头盔吗?”白宇觉得好笑。

​“我喜欢你白宇,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吗?”他沿着头盔握住白宇的手,温度在两人手上散开,白宇感觉自己热热的。

​“那,那从明天开始吧,”他故作矜持,把手慢慢抽出来。

​朱一龙眼睛亮晶晶的,“好的宝宝。”

​他又凑过去讨了个吻,还嫌不够,又凑过去托着白宇的下巴配合自己,慢慢扣住他的脑袋往自己这边带,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直到五分钟过后,两张沾着涎液的嘴唇才分开。

​这个追人还没开始就已经这样了,白宇对两个人较劲的东西觉得很幼稚。

​“那我可就先走了龙哥,明天我等着你。”

​“好的宝宝,”朱一龙眼睛依然亮亮的,瞳孔的倒影里全都是白宇。

​目送他离开,朱一龙感觉今天一天真的充实的不行,他已经开始期待下次见面了。

​加油朱一龙!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居北弦

快说你喜欢我4


  白宇的心底有一个秘密,他喜欢朱一龙,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白毅只有白宇这么个独子,自然是要星星不给月亮,时间一长,竟把儿子宠成个纨绔,成绩常年吊车尾,本以为只有出国一条路可走了,没想到白宇在高三时突然转性,立志要发奋学习。

  儿子想学习,做父母的自然是欣喜若狂,当即就给他安排了最好的补习老师,白宇脑子好使,很快成绩就有了惊人的进步,最终刚好踩在A大的录取线上,成功进入大学。

  第一次见到朱一龙,是去学校报到那天。

  白宇从小就没离开家自己住过,偶然听到卢家辉说住宿舍好玩,来了兴致,和父母提出自己也要住宿舍,父母很快就同意了。

  白宇抱着个精致的水果盒坐在一旁吃...


  白宇的心底有一个秘密,他喜欢朱一龙,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白毅只有白宇这么个独子,自然是要星星不给月亮,时间一长,竟把儿子宠成个纨绔,成绩常年吊车尾,本以为只有出国一条路可走了,没想到白宇在高三时突然转性,立志要发奋学习。

  儿子想学习,做父母的自然是欣喜若狂,当即就给他安排了最好的补习老师,白宇脑子好使,很快成绩就有了惊人的进步,最终刚好踩在A大的录取线上,成功进入大学。

  第一次见到朱一龙,是去学校报到那天。

  白宇从小就没离开家自己住过,偶然听到卢家辉说住宿舍好玩,来了兴致,和父母提出自己也要住宿舍,父母很快就同意了。

  白宇抱着个精致的水果盒坐在一旁吃,呆呆地望着正在为自己整理行李父母二人,忍不住嘀咕道:

  “我就说让阿姨一起来的,这么热的天,你看看你和我爸,受这罪干嘛……”

  话没说完,只听“咔”的一声,一张精致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是个极好看的男生。

  白宇和他对视,目光被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锁住,心不受控制地开始快速跳动,脸也热起来。

  见儿子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白母不好意思地朝男生微笑道:

  “小同学你好,我们是家长,送小孩过来报到。”

  “你们好,我是住在这个宿舍的学生。”男生说完,便从身后拎出一个蛇皮口袋。

  白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开口道:

  “我叫白宇,你呢?”

  两人目光再次交接,男生嘴唇轻启:

  “朱一龙。”说完便麻利地收拾起来。

  朱一龙没有多少行李,几分钟东西就已经摆放整齐。

  从兜里掏出两个高粱面馒头,朱一龙张嘴咬了一口,抬头看白宇正盯着自己,以为是自己吃相太粗鲁,耳尖不动声色地烫起来,递了一个给白宇,问道:

  “吃吗?”

  “这东西能吃?”

  白宇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怀疑,语气也带着惯有的骄纵。

  他的一系列反应像一根小刺,扎进了朱一龙心里。

  

  

  “起床吃饭。”

  朱一龙第三次来到白宇床前,看了眼马上指向十二点的闹钟,又看床上的人丝毫没有要起的样子,眉头皱起,再次开口:

  “白宇,起床。”

  语气里的不满溢出,白宇终于捕捉到,坐起来吞了吞口水,睨了朱一龙一眼,哑着嗓子道:

  “起了,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我穿衣服。”

  轻柔的蚕丝被随着动作轻轻滑落,露出了斑斑点点的暧昧痕迹。

  朱一龙的心情突然多云转晴,笑着坐到白宇旁边,拿起桌上的干净衣物,

  “我什么没见过,嗯?我帮你穿。”

  “不!”

  白宇着急埋进被子里,又怕朱一龙掀自己的被子,软乎乎地撒娇:

  “你先出去嘛~”

  朱一龙本来只想逗逗他,猝不及防被这句话电得浑身酥软,当即拉开被子压住人狠狠亲了一通才满意离开。

  白宇唇舌发麻,害怕自己再不出去朱一龙会回来做更过分的事,只好忍着酸痛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完,迅速离开房间。

  朱一龙难得有空,吃完饭就带着白宇出了门。

  半小时后,车子在B市最大的商场门口停下。白宇以为朱一龙是要买衣服,乖巧地跟着他走进服装店。

  看着琳琅满目的精致男装,白宇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几十块钱的地摊货,有些不好意思,默默离朱一龙远了些,生怕自己拉低了朱一龙的档次。

  白宇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朱一龙与店员交谈,下一秒眼前就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哟,这不是白宇,白少爷吗?来逛商场啊?”

  卢家辉浑身奢侈品,揽着个性感火辣的女人不屑地打量着白宇,语气轻薄。

  白宇懒得和他周旋,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卢家辉看人压根连个眼色都不给自己,忍住心中的怒火,再次开口道:

  “你买得起这里的东西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宇说完,拿出手机点开小游戏消磨时间。

  白宇终于肯回答自己,卢家辉凑近女人的耳朵说了几句,那女人娇嗔着离开了。

  他走到白宇旁边,嘴脸带着猥琐贪婪的笑意,

  “这样吧,白宇,我有的是钱,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你陪我一晚如何?”

  说着说着,他激动起来,继续靠近白宇说道:

  “上学那会儿我就特想睡你,唇红齿白的看起来就带感,但那会儿你眼高于顶,不给我机会,过去的我都不计较了,给你个机会跟我,愿意不?”

  “你他妈……”

  “你在说什么?”

  这声音冷得吓人,打断了白宇反驳的话,他抬起头,朱一龙嘴角挂着微笑朝自己走来,身上散发着腾腾杀意。






居北弦

快说你喜欢我3


  白宇被安排在朱一龙的私人公寓里。

  自那天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后,朱一龙很久没出现在他眼前了。

  人不来,白宇也落得清静,白天去医院陪父母,晚上再回来给朱一龙“看门”,生活稳定而规律,但时不时也会想起朱一龙,内心隐隐期待他能回来看看。

  正常做透析后,父亲的情况好了不少。

  这天,白宇正推着父亲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人脸上带着憨厚的笑,还是那副老好人的嘴脸。

  白宇低头看了眼面色骤变的父亲,推着轮椅掉头往回走,没走几步,还是被拦了下来。

  “白总,最近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白宇父亲当年的心腹——卢坤。

  白氏是有着百年历史的家族...


  白宇被安排在朱一龙的私人公寓里。

  自那天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后,朱一龙很久没出现在他眼前了。

  人不来,白宇也落得清静,白天去医院陪父母,晚上再回来给朱一龙“看门”,生活稳定而规律,但时不时也会想起朱一龙,内心隐隐期待他能回来看看。

  正常做透析后,父亲的情况好了不少。

  这天,白宇正推着父亲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人脸上带着憨厚的笑,还是那副老好人的嘴脸。

  白宇低头看了眼面色骤变的父亲,推着轮椅掉头往回走,没走几步,还是被拦了下来。

  “白总,最近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白宇父亲当年的心腹——卢坤。

  白氏是有着百年历史的家族企业,到了白宇父亲这一代,旁支不愿继续合并发展,各自有了另起炉灶的打算。

  白宇的父亲白毅本就没有经商的头脑,为了让集团能更好的发展,轻易听取了卢坤的建议花高价收购股份,中途遭卢坤的背叛,整个集团全部落入他人之手。

  一家人从此落入贫民窟,白毅经受不住打击自暴自弃,患上了尿毒症。

  从众星捧月的小少爷变成日日为生活发愁的贫民,白宇很快便适应了他的新身份,好在此时的他已经大学毕业,找工作不难。

  但是,没有高薪的工作愿意要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为了挣更多钱,白宇只能咬牙做各种各样的兼职,渐渐被生活磨成了糙汉模样。

  时过境迁,骄傲被碾碎在漫长的岁月里……

  “不劳您记挂。”

  见父亲迟迟不回答,白宇抬眸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绕过他继续往里走,身后再次传来卢坤的声音:

  “小少爷来公司给家辉当助理如何?我多付你些薪水。”

  卢家辉是卢坤的儿子,当年最喜欢跟在白宇身后谄媚,但白宇从没正眼瞧过他,只当他是自己身边的一条狗,心情好就搭理两句,心情不好直接无视。

  卢坤这样做无疑是想替儿子羞辱白宇。

  “不劳您费心,我有工作。”

  白宇勾了勾唇,眼底是化不开的冷漠,卢坤却不放弃,笑着往白宇的口袋里塞了张名片:

  “我知道你要打好几份工,很辛苦,想通了打这个电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拍拍白宇的肩膀转身走了。

  遇到晦气的人,白宇的心情实在好不到哪里去,送父亲回病房后便回了公寓。

  “去哪里了?”

  朱一龙今天破天荒地回来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盯着他,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是白宇揣摩不到的情绪。

  白宇老实回答道:“去医院了。”

  朱一龙听到回答,刚才还紧绷的弦慢慢松驰下来,朝他道:

  “过来。”

  “哦。”

  白宇乖乖走过去坐在朱一龙身边,随即眼前多了一张卡,他不解地看向朱一龙,

  “给我吗?”

  “这里还有别人?”

  朱一龙眼里写满了鄙夷。

  “为什么给我?”

  “我钱多用不完,想砸你不行?”

  “可以,谢谢老板。”

  “不许这样说!”

  朱一龙脸上的不悦更明显了,命令道:“你要说‘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没想到朱一龙能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话,白宇再次震惊,和他对视。

  气氛竟变得尴尬起来,白宇实在是说不出口。

  朱一龙把卡往回收,一副‘不说就别想拿钱’的样子,白宇败下阵来,磕磕巴巴道:

  “我真是……太……太…………太……”

  “太什么,”

  他半天磨不出一个字,朱一龙的耐心耗尽,扛起人就往卧室去,

  “不说就做!”

  白宇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朱一龙,当晚他来得特别凶猛,好几次白宇都觉得自己要被撞碎了。

  他哪里知道,某人一边做心里一边播放着学生时代他口是心非地搪塞好友的话,

“朱一龙那副地痞流氓的穷酸样,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作者:大家看着玩就行,不要深究哈)


朱砂痣et白月光

寡妇孝和(1)

All 孝和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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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一张图,就说我孝和美不美!


孝和守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赢家媳妇儿荀孝和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是方圆十里的美人坯子。孝和丈夫赢稷刚去世没多久,前来说媒的人就快把门槛踏破了。

 

“你说你一个寡妇,年纪轻轻就一个人撑着整个家,这里头多少心酸是我们外人不知道的……”王婆说着叹了口气。

 

孝和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给媒婆面前的茶杯续了水。

 

“我说啊,你也该找个男人了。”

 

孝和嘴唇动了动,低声说道:“谢谢王妈关心,孝和一个人挺好的。”

 

“哎呀!我就说你......

All 孝和预警




开局一张图,就说我孝和美不美!


孝和守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赢家媳妇儿荀孝和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是方圆十里的美人坯子。孝和丈夫赢稷刚去世没多久,前来说媒的人就快把门槛踏破了。

 

“你说你一个寡妇,年纪轻轻就一个人撑着整个家,这里头多少心酸是我们外人不知道的……”王婆说着叹了口气。

 

孝和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给媒婆面前的茶杯续了水。

 

“我说啊,你也该找个男人了。”

 

孝和嘴唇动了动,低声说道:“谢谢王妈关心,孝和一个人挺好的。”

 

“哎呀!我就说你这个死脑筋,也是时候改变通一下了。” 王婆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唾沫横飞地继续说道:“齐家小公爷齐衡,当今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为人知书达理,长得可是一表人才,翩翩公子,号称京城第一美男子。”说着话,王婆把一个红布包裹拿出来放在了孝和面前:“这是小公爷托我给你下的聘礼,外头还有两车,你要是答应了这门亲事,我就命人把剩下的搬进来……”

 

自从十三岁嫁到赢家当童养媳,荀孝和从小谨记公公婆婆教诲,熟读《女诫》《女训》,恪守妇道。丈夫去世后,孝和对着赢家列祖列宗牌位立下誓言,为丈夫守寡终生,绝不会做出再嫁这种有辱贞洁的事。听说小公爷想娶他,孝和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他一把抓起红布包裹,连推带拉将王婆赶出了家门。“这……这绝对不行!您赶紧带着东西回去吧!告诉小公爷我孝和发誓不会再嫁,请他自重!您以后……以后也别再来了!”

 

虽说孝和恪守妇道,一心守寡,但是丈夫死后,家道中落,全家只剩他孝和一个寡妇,旁人见他无依无靠,便无所忌惮。那些风流少爷、浪荡痞子无不觊觎着这个风姿绰约、眉目如画的寡妇。

 

这些狂蜂浪蝶中,像齐衡这样有修养的,还懂得找媒婆做中间人,上门说亲。有些玩劣者,心里只想着抱得美人归,根本不顾忌孝和的名声。譬如花家二少爷……

 

花二少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腆着脸没羞没臊地自个儿去敲寡妇家的门,几次三番想与孝和套近乎,但是都被孝和骂走了。别看荀孝和平日里温婉顺从,骂起人来却凶横泼辣,而且每次都骂得有理有据,令人无法反驳。花家二少爷见找上门套近乎不成,便想出一个馊主意,佯装风筝落入孝和家院子里,然后翻墙进院找风筝借机亲近寡妇。没想到刚爬上墙头,就被孝和发现了拿着笤帚追着骂了三个街口才罢休。

 

这一切,被躲在暗处的江湖侠客连城璧看在了眼里。

 

话说这连城璧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武功了得,江湖上倾慕他的男女不计其数,但他从未正眼瞧过谁一眼。但是自打见了荀孝和,连城璧的三魂七魄就好像被这寡妇给勾走了。

 

那日连城璧闲来无事,正在坐在茶楼里喝茶,他正对面的街口倚坐着一个跛脚的乞丐。那乞丐看上去浑身浮肿,面容憔悴,双目呆滞,想必是快要饿死了。世道兵荒马乱的,街上饿死的乞丐比老鼠还要多,过往行人来去匆匆,谁也没多看这乞丐一眼,除了荀孝和。

 

孝和此时正到集市上置办些家用,恰巧遇上了这将死的乞丐,他停下来看了一眼乞丐,然后又匆匆离去。半炷香后,孝和带着一包东西回来了,他蹲下身子将这包东西塞到乞丐手里。那乞丐没有动,干裂的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孝和又站起身子离开,片刻后又带了一碗水回来,打开刚才递给乞丐的那包东西,取出一个大白馒头撕碎了泡在碗里,然后再喂给乞丐吃。

 

日入的夕阳打在孝和的身上,仿若下凡的仙子金光罩身,人间炊烟四起,仿佛仙雾缭绕。这一幕被坐在对面茶楼喝茶的连城璧看在眼里,不由得被眼前的孝和深深吸引住,对他心生爱慕,从此以后茶不思饭不享。

 

花家二少爷被赶走后几日,又有人敲响了寡妇家的大门。荀孝和打开门一看,是一位白衣侠士,看起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身材挺拔,面貌俊朗。来者自称是赢家远房表亲三表哥,此次来京城办事,特地来给赢稷上柱香。

 

孝和之前倒是听丈夫提起过有这么一门远方表亲,只不过他也没见过三表哥,不由得心生疑虑。来者见孝和面带防备,便将自家与赢家的关系往来和盘托出,还将当年赢家女子出嫁时的陪嫁玉佩拿出来给孝和看。赢家当年也是大户,玉佩上刻着家族徽章,孝和一见此玉佩,一如见到亲人,此前疑虑全部打消,将来者引入厅堂。

 

连城璧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心中暗喜孝和已落入自己圈套之中……

 

那日连城璧初遇孝和便对这寡妇心生情愫,于是他暗中尾随观察,得知这寡妇是赢家遗孀,性格贞烈,不易接近。连城璧出生江湖名门,与各路武林豪杰、达官贵人都有交情。经过多方打探,连城璧终于得知赢家还有一门远方表亲可以令孝和放下戒备……

 

用三表哥的身份获取孝和信任后,连城璧总是三不五时找借口上门拜访,今日带点美家乡特产,明日又要帮着孝和修缮屋顶。街坊邻居看着寡妇屋子里有个男人时常进出,一些流言蜚语便在人群中传开来了。孝和听闻后心里郁闷不堪,但每次连城璧上门他又碍着亲戚情面不好拒绝,只好冷脸相对,令连城璧难以更进一步。

 

孝和那娇软的身姿、如画的眉目时时出现在连城璧的眼前,萦绕在他的心头,每每到了夜里总想得他抓心挠肝,口干舌燥。日子久了,连城璧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疯中凌乱

【朱白】夏日晚风(2)

第二章来啦~

这章是以龙哥为主的剧情

========================


2.


朱一龙出现在这儿纯属意外。


原本打算去另一个镇子散心的他,因为在公交车上睡过了头,等醒来时才发现车子到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地儿。偏偏这里的车子一天就那么几班,而他坐的是今天的末班车了。他看了眼表,这还不到八点啊,怎么就末班车了?司机赶着下班,一脸不耐烦地催他快点儿下车。


前脚朱一龙背起包刚下了车,后脚司机就一脚油门开走了。他对着扬起尘土的路面叹了口气,心想这就像他的人生似的,总是充满了意外,糟心的意外。


朱一龙今年二十有九,再过半年多,就要正式步入而立之年了。北漂了快......

第二章来啦~

这章是以龙哥为主的剧情

========================


2.


朱一龙出现在这儿纯属意外。


原本打算去另一个镇子散心的他,因为在公交车上睡过了头,等醒来时才发现车子到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地儿。偏偏这里的车子一天就那么几班,而他坐的是今天的末班车了。他看了眼表,这还不到八点啊,怎么就末班车了?司机赶着下班,一脸不耐烦地催他快点儿下车。


前脚朱一龙背起包刚下了车,后脚司机就一脚油门开走了。他对着扬起尘土的路面叹了口气,心想这就像他的人生似的,总是充满了意外,糟心的意外。


朱一龙今年二十有九,再过半年多,就要正式步入而立之年了。北漂了快八年了,至今仍然是个不起眼的、没有名气的小编剧,什么时候能出头,似乎永远都望不到头了。


他大学是在电影学院上的,学的戏文专业,是正经的编剧。


刚毕业那会儿,他也像很多北漂人士一样,觉得自己能混出个名堂。那时候在郊区租了间便宜的一居室,二十平米的小屋里堆满了各种书籍和他创作的手稿。二十出头的他满腔斗志,灵感喷涌的时候,一天能写十几个小时,点子是一个接一个。


完成第一个完整的本子,是在毕业后的第二年,倾注了他无数个日夜的心血,讲了一个盲人在接受了角膜捐赠后,能和妄死者沟通的故事。剧本写完光自己感动没用,得有资方看得上,愿意买下来才行。托关系找门路又忙活了三个月,才找到一家制作公司,对方翻了翻本子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申请版权专利了吗?那时候也是蠢,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没有。对方点点头说本子收下了,让回家等消息。


这一等又是好几个月,等再看到时,这剧本已经立项开拍了,尽管只是部小成本网剧,但好歹是制作出来了,只是编剧那栏写的是别人的名字。朱一龙不是没找过法律途径,只是版权专利在对方手上,人家又背靠大厂,告也告不赢,只能忍下了这口气。


后来这部网剧还小小出圈了一波,得到很多好评。朱一龙只能安慰自己,好歹本子拍出来了,也不算辜负了里头的那几个人物。


吃一堑长一智,之后每次找投资方之前,朱一龙都会先去把版权申请好。两年后,他写的另一个作品又让人看中了。版权申请了,合同签好了,甚至连第一笔款项都到手了。朱一龙心想,这次总该没问题了吧。就在他重整旗鼓,踌躇满志地准备再出发时,却发现,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每次开会,总有一堆人对剧本提意见,这个说这里得改改不然观众看不懂;那个说那里得再给点儿铺垫,不然观众会莫名。按要求改好了,第二次开会又会有新的要求。总之每次都得改,每次都有不满意的地方。改着改着,本子的编剧那栏就出现了变化,到最后,总编剧成了别人,而朱一龙只出现在联合编剧那里,并且是十几个名字里的最后一个。


算了……朱一龙想,这次好歹是写上我的名字了。可谁知剧本搞定了,立项也立了,偏偏在开拍前资方倒闭了。于是一切又要重来,新接手的老板请了新的编剧,为了节省开支,对剧情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删减,等剧正式开拍时,编剧那栏自然只有新来那人的名字了,那些个前人,自然是都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剧本可以慢慢写,投资人可以慢慢找,可是房租却是不等人的。为了赚钱,朱一龙不得不找了个兼职,也是和编剧有关,只不过是给剧本杀写本子。每半个月会接到一个新任务,主题各异,恐怖搞笑悬疑情感,什么都有。虽然一个本子收入不多,但多写几个,每个月的收入总还是过得去的。加上他思路广,文笔又好,还真创作出几个出圈本,找他写剧本的人也多了起来。


只是,这到底不是朱一龙的梦想。他还是希望做职业编剧,自己写的剧本能被拍出来,编剧那一栏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并且是排在第一个的那种。因此,在做兼职的同时,他仍旧没有断了创作。


半年前,他终于再次迎来了机会。


这次的本子是一个现实和幻想交织的故事,一个拥有双重人格的男人,遇上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案件,而最大的嫌疑人居然是另一个人格的自己,他要如何自证清白,是贯穿整个故事的主题。


投资方对剧本非常感兴趣,对朱一龙的创作能力也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只是,一切似乎又走回了老路。他们总是觉得观众这也看不懂那也不明白,不停地提出修改的意见,埋的暗线越改越明,剧情也变得越来越无趣。


最后那次会议,也就是三天前,朱一龙终于忍不住了,在会议室里“啪”一声合上电脑,站起身说:“这本子我不卖了,钱我还给你们。”


“哎,你这人,还不许别人提意见了啊?”


“总之我不卖了。”


“行,你要违约,那违约金一起给了。”


“可以。”


就这样,不欢而散。不但还了对方钱,还把两年的存款搭了进去。不过好在这次版权专利在自己手上,总算保住了自己作品的所有权。


回到家,朱一龙看着电脑里上百个文档,一罐罐的啤酒喝下肚,把自己灌了个大醉。第二天醒来,他顶着宿醉的头疼,给自己定了张高铁票,想要找个地方旅旅游,散散心。大夏天的,适合去沿海的地方。他当时手机上随便看了几眼,便决定了目的地,一个高铁下来还要坐三四个小时长途车的地方。


不出名的小镇子,没有太多游客,远离城市的喧嚣,正是朱一龙需要的。只是坐上高铁的时候,他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打了个盹儿,而到了这么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更不巧的是,他下车胡乱走了十来分钟,好不容找到镇口,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突然狂风大作,下起了雨。


跑进那家杂货店时,朱一龙的鞋子已经湿透了。白色的帆布鞋浸了水,变成了黯淡的灰色,贴在脚面上又重又闷,就像他此时的心情,是沉重的灰色。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在这样一个大风大雨的夏日夜晚,朱一龙遇见了白宇。虽然面前这个年轻人一脸戒备加不耐烦,可还是收了可乐的钱,还抽了几张纸巾递过来。


朱一龙道了谢接过纸巾,一边擦着头上身上的雨水,一边悄悄打量对面的年轻人。那人皱着眉,正在低头玩手机,可还是时不时地会抬头瞄自己几眼。大概打游戏的时候真的不能分心,只听那人小声骂了句脏话,随后又甩了个眼刀过来,像是要把输了的锅扔过来。


朱一龙低头笑了一下,柜台里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没经过太多世事,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有些单纯,却又无比鲜活,让他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羡慕来。


居北弦

快说你喜欢我2


  “就是这样,朱总说项目给你了。”

  白宇喝完手里的矿泉水,看面前的男人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甩出今天早上自己偷偷录的音。

  王大发看到白宇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时就已经相信他的话了,听完录音后更是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点燃烟深深地吸了两口,露出满嘴的黄牙,

  “可以呀白宇,人人都说朱总眼高于顶,没想到你还真让人给看上了,不错。”

  “事情办妥了,你答应我的二十万……”白宇迫切地想要钱,家里的情况耽搁不得。

  王大发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自然是要给你的,不过,我还想和你做长远的交易。”

  白宇眼眸动了动,猜测到了王大发的意图,迟迟不肯说话。

  王大发也不急...


  “就是这样,朱总说项目给你了。”

  白宇喝完手里的矿泉水,看面前的男人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甩出今天早上自己偷偷录的音。

  王大发看到白宇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时就已经相信他的话了,听完录音后更是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点燃烟深深地吸了两口,露出满嘴的黄牙,

  “可以呀白宇,人人都说朱总眼高于顶,没想到你还真让人给看上了,不错。”

  “事情办妥了,你答应我的二十万……”白宇迫切地想要钱,家里的情况耽搁不得。

  王大发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自然是要给你的,不过,我还想和你做长远的交易。”

  白宇眼眸动了动,猜测到了王大发的意图,迟迟不肯说话。

  王大发也不急,抽了根烟递给白宇,见他不接,也不恼,缓缓道:

  “你爸在做透析吧,我听说需要不少钱呢,这二十万坚持得了多久呢?”

  “怎么合作?”白宇侧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身前油光水滑的男人。

  “很简单,去朱总身边待着,做一只金丝雀就好。”

  “你想多了,他看不上我。”

  白宇这话是真心的,这次见面,他能感受到朱一龙对他的厌恶。

  就像自己曾经对他那样。

  “他看得上。”

     王大发说完,抬手招来几个人。

  两个小时后,被人精心打扮过的白宇坐进了王大发安排的车里,他很想逃离,但现实不允许。

  那二十万还没捂热,白宇就转给了母亲,心里的石头才渐渐放下。

  耳边响起上车前王大发的话,白宇决定努力一把,反正也不是做伤天害理的事,朱一龙怎么对他都可以,至少能把王大发这边的钱赚到手。

  “朱总,王总的人来了。”

  秘书恭恭敬敬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人应声后,才为白宇打开了门。

  朱一龙正埋头工作,听到办公室里的动静也没说话,白宇就乖乖坐在一旁的会客沙发上,静静地注视着朱一龙。

  这么多年过去,他被生活折磨成糙汉,朱一龙却更吸引人了。

  他的五官还是那么精致立体,和学生时代不同的是,身上的气质越发出众,带着一股疏离的贵气。

  白宇昨晚被朱一龙折腾得够呛,今天早上又被气了一通,坐着坐着身体就不自觉地瘫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朱一龙在离他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注视着他。

  白宇吓了一跳,慌乱地往后退了些距离,擦擦不存在的口水,不好意思道:

  “你……你忙完了?”

  “对。”

  朱一龙在他旁边坐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尴尬的气息扑面而来,白宇装模装样地清清嗓子,说道:

  “我是来……”

  “做我的小情人。”

  朱一龙打断他的话,回头和他对视。

  白宇吞了吞口水:“王总和你说了?”

  “嗯。”

  朱一龙突然笑起来,捏住白宇的下巴,讽刺道:

  “我本来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我睡你,已经是抬举了,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还想……”

  他还未说完,白宇就已经气得满脸通红,拿着他的手想把人拉开,没想到那只手纹丝不动,白宇顿时红了眼眶:

  “我和王总说过你看不上我,他硬要我来的,请您放手,我马上就走。”

  “我什么时候说我看不上你了?”

  朱一龙本想报复白宇,没想到人这么不禁逗,看白宇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自己又没出息地心疼了,于是松了手,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说道:

  “情人就不必了,给我生个孩子吧。”

  “什么?!”

  朱一龙的表情太过正常,白宇的眼珠子差点惊得掉出来,不可置信地摸了摸他的脑门:

  “去医院拍过脑部CT了没有?”

  “你觉得我有病?” 朱一龙被他的话惹怒,转过身一把将白宇掀翻在沙发上,翻身压了上去。

  白宇看着放大的俊脸,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我是男人,生不了孩子,你别瞎说。”

  “堂堂白家的小少爷,不应该啥都会吗?”

  “我不能生!”

  “你能!”

  (没抢到演唱会的票,我的精神不正常,写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sk

若你忘记今天下雨

私设啊

老师居×学生北

(碎碎念:灵感来自《若你忘记今天下雨》,一歌非常好听的歌,本身跟歌也没什关系,借用歌名当题目哈哈,写得不好多多包容。)


正文:

老天爷你是真的没有心。

​经历了一星期断断续续下的三天雨之后,淋了三次雨马上就要面临第四场雨的白小宇同学一出图书馆门就开始在心里暗骂老天无情。

​身为雨城大学一名大一新生,还没有彻底放下高中养成的好习惯,上课之余除了跟着室友一块打打篮球,就是呆在图书馆里学习。

​你说他在学习吧,也没有,抠抠手机摸摸笔,一下午也就过去了,偶尔也会跑去书架前挑挑拣拣,看到喜欢的也会翻一翻。

​像他这么大的少男,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也...

私设啊

老师居×学生北

(碎碎念:灵感来自《若你忘记今天下雨》,一歌非常好听的歌,本身跟歌也没什关系,借用歌名当题目哈哈,写得不好多多包容。)


正文:

老天爷你是真的没有心。

​经历了一星期断断续续下的三天雨之后,淋了三次雨马上就要面临第四场雨的白小宇同学一出图书馆门就开始在心里暗骂老天无情。

​身为雨城大学一名大一新生,还没有彻底放下高中养成的好习惯,上课之余除了跟着室友一块打打篮球,就是呆在图书馆里学习。

​你说他在学习吧,也没有,抠抠手机摸摸笔,一下午也就过去了,偶尔也会跑去书架前挑挑拣拣,看到喜欢的也会翻一翻。

​像他这么大的少男,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也喜欢看小女生喜欢的青春疼痛文学,他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也只是偷偷躲在角落里卖力地翻。

​九月的天气还带着些许闷热,空气似乎也潮乎乎的,白宇经常躲在角落一呆就是两三个小时。很正常的,他看完书就站不起来了,腿直接一整个麻在原地,嘴里不停嘶嘶嘶的。

​好不容易缓过来,走出闭塞的书架角落,透过图书馆的窗子他就能看见不停落在地上的雨滴。

​雨城不愧是雨城,从不辜负这个名字,雨一天晴一天的,今天确实又该轮到雨天了。

​但是白宇是个死心眼儿,就是不信这种玄学,一天天的不长记性就是不知道带把伞出门。

​艹,他心下一沉就往自己作业旁边跑。

​还好还好,他松下一口气,有好心人给他把临近的窗户给关上了,及时拯救了他压根儿没写几个字的作业本和专业书。

​作业是救回来了,但是他人呢,就又被困在图书馆了。

​雨城大学是座小城,不比坐落于其旁边的龙城,所以雨城大学也较龙城大学来说小的多,楼与楼之间挨得也近,按道理说从图书馆辗转到宿舍也就是跑两步的事儿。

​不巧的很,白宇这届新生真是赶上了好时候,一座高楼平地起,蛮横的霸占着校园的西北角,校长大手一挥,白宇这届一小半儿的新生就住了进去。

​这也算是座孤楼了,去哪里都远,就是方便了一窝精力没处释放的男生打球了,一下楼就是体育场。

​也是苦了被困在图书馆的白小宇同学了,狂奔八百米才能冲回寝室。

​前几次是他运气好,一次是人美心善的室友们就在附近餐厅吃饭而且带了伞,三个大老爷们撑着一把小伞勉强回了寝室,一次是在图书馆遇到了正好也要走的同班女生,那女生非常娇羞地把自己的粉色雨伞借给了白宇,自己跟着朋友走了,害的白宇拿着伞回去跟那群哄哄叫的室友解释了半天自己单身汉的身份,还有一次是时间太晚了,图书馆都没啥人了,巡楼的保安大爷看他可怜把自己的伞给他了,反正他要就在这里值班。

​他就这么躲过了三次雨劫。

​但这第四次呢。

​他往寝室群里发消息,希望“爷爷们”能救救他,结果那群崽子们应该都睡死过去了,也是,今天下午没有课,从他出门的那一刻三个室友就已经睡倒两个了,剩下那个还跑出校找对象去了现在肯定还没回来,第一层希望破灭了。

​他又环顾四周,甚至从图书馆一楼走到三楼,走遍了所有书架,今天也是倒霉,一个认识的都没有,他也不好意思再去厕所门口蹲守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出入,只好灰溜溜地先坐回去了,第二层希望破灭了。

​好在图书馆还没有关闭,他还能在这里干熬着等晚上的保安大爷来拯救他。

​他索性把所有东西全部装进书包里,图书馆人少他也就没背着书包到处走,而是一个人又回到了那个弥漫着青春疼痛气息的小角落里,抽出刚刚没看完的书继续来看。

​他刚刚站起身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本书开始虐起来了,男女主又因为误会啥的开始经历争吵分手的局面了,他心里在骂那男的不张嘴不会说话,也骂那女的说话直冲不听人解释。实话实说,白宇都恨不得冲进书里当那个按头大队的队长。

​但再多的牢骚也没办法改变剧情走向,既然老天不让他走,他就继续看这让他十分受气的书吧。

​他看得投入,而且就坐在书架最靠里的地上,靠着墙,自然没看到一个好大的男人三番五次从他这条道前走过,那人在第一次看见他之后就开始频繁往这边走,简直是把这排书架当成了自己的刷新点,如果不是他手上还拿着生物工程的文献,其他人看着他还真要当他是在耍流氓了。

​朱一龙也没想到最近碰到这个小孩儿的频率这么高,他是隔壁龙城大学生物工程系最年轻的副教授,今年才二十七岁,属实是年轻有为。

​人长得好,又谦逊有礼,因为仰慕他而来听课的学生络绎不绝,最后因为名声太大都传到隔壁雨城大学了,都有雨城的学生专门做两个小时大巴来他们龙城听他授课。

​这一消息传到雨城大学校长的耳朵里,老头儿宠学生心切,歪心思就打起来了,硬要跟龙城大学举办什么联谊,说两校不要光让学生乱跑,老师也可以交换一下,让学生体验更多样的教学方式,这不,朱副教授就被派来雨城大学交流授课,为期一周的时间。

​朱一龙本来就不是什么爱社交的人,所以才会在多方表现得谦和温顺,实际是因为除了上课可以对着专业知识侃侃而谈外,其他时候他都是老社恐人了,实打实的想把自己封闭起来。

​这次的活动他也听过两耳朵,知道是冲自己来的,所以在校长找到他的时候他也没推辞,只说给他安排一个靠近图书馆的住所就好,没事儿他可以多看看文献自我沉淀一下,校长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天公不作美,他来的第一天雨城就用一场雨来欢迎他。他没想过那么多,从龙城带了两三件换洗衣服和一书包的生物工程著作就来了,根本就没带伞,从校门口跑到教工宿舍,他被淋成了落汤鸡,好在他把书包护在了身下,才把损失最小化。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看见的白宇。

​他把满是水珠的眼睛摘下,哈了口气,又胡乱拿身上勉强干燥的地方擦了擦才给戴上,戴上眼镜后的第一眼看到都就是三个边跑边打闹的男同学撑着一把伞往他这边的路走。

​他被吸引了,最旁边的那个人半身在雨里,薄薄的衬衫已经湿了大半,透出纤细的腰,头发短短的,留着不算细密的胡渣,看着却没有违和感。

​朱一龙看着这样的白宇,心不由漏跳了一拍,他被白宇身上洋溢着的阳光和少年感吸引住了。

​凡事讲究缘分,而他也不是主动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一次偶然的相遇而贸然出手,他坚信着两个注定要在一起的人不论怎么样都会再次相遇的。

​他心里给自己下决心,如果一星期内有缘再次见到的话就勇敢地认识一下,但他没注意在他心里念叨的时候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往前走了几步了,书包自然被暴露在雨中。

​他终究还是要在宿舍就着吹风机吹干自己的爱书,任劳任怨,没有怨言。

​雨停之后他给自己买了一把伞,鬼使神差地,惯用黑色的他相中了一把白色的伞。

​看着很亮,就像那个男孩儿一样,他不自觉地就会这么想。

​他也没想到第二次回来的那么快,隔天他没课就想着去图书馆泡一天,当然介于前天的晾书经历他没忘记把伞放在包里,即使他的宿舍离图书馆就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果不其然,他刚看完四名同学的毕业论文,找出其中的问题,还没发出第四份修改建议,轰隆隆的雷声就打了下来,雨点也给力的很,尾随而至。

​下雨天让他思绪从论文里飘了出来,飘到了那个白净男孩儿的身上。

​他今天会来这吗?还是会没带伞吗?会有人来接他吗?

​脑中浮出这些问题,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一切都是他的理想想法,毕竟他从没看见白宇来到图书馆只是看到图书馆附近奔跑的身影,看见三人合撑一把伞就武断那不是他给别人撑的伞而是蹭别人的伞。

​而且,朱一龙你清醒一点,他带没带伞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脑中勉强清醒的小人试图唤醒他,但他已经放下手中的稿件并站了起来。

​他想试试看,图书馆就三层,万一找到了呢,那不就可以认识一下。

​事实证明,他猜的不错,白宇确实在这里,但他看到的是一个女生给了他一把伞,还对着他笑盈盈的他也很礼貌地回笑,气氛很是融洽。

​他冷着脸坐回去,也是心疼那学生的论文,纸都快被他捏烂了他都没松手。

​他觉得自己还是缺少跟白宇认识的勇气,也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上前跟他认识一下。

​身为一个大学老师,他在社交上张弛有度,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认识一个人的意识,他感觉自己要陷进去了。

​他叹了口气,陷得这么深,自己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对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真是失败。

​这位同学的论文彻底阵亡,被朱一龙揉搓出了无法复原的褶皱,十分钟后他注意到已经无力回天,他只能庆幸这只是一份复印件而非原品,稍稍松了口气。

​他干脆把东西全部收拾了,撑着那把白伞回了宿舍,连中午饭都没吃,一口气躺到了晚上实在受不了了,叫了份儿简单的素面外卖吃了吃就睡了,梦里全是那个撑着伞的男孩那个对着女生笑的男孩。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知道自己栽了。

​他知道自己在雨城大学呆的时间只有这一周,所以他开始频繁出现在图书馆,每天就是宿舍教室食堂图书馆四点一线。

​但他运气没那么好了,就算中间又经历了一次下雨,他也没赶上去图书馆因为那天晚上正好有课。

​朱一龙觉得特别煎熬,因为已经是他在雨城的最后一天了,虽然之后他再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毕竟两城之隔,多少有些不便,于是他把命运全部赌在了最后一天的图书馆之旅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成功了。

​在翻到第408页文献之后,他惊喜地发现今天又下雨了,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毕竟两次遇见都是因为雨。

​他没有着急起身,他心里其实很没底,他害怕自己冲到楼下守在门口会看到白宇和其他女孩儿交谈甚欢的场景,所以他决定多坐一会儿,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一点。

​基因,小孩儿一定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才长的这么好看,真想好好认识一下…

​真是一页书都看不下去,什么都能进行无端联想,要不是觉得在图书馆这么多人不太雅观,他都想抽自己两巴掌了。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后,平素效率极高的朱老师用半个小时看完了多达八页的书,其中还有两页全是插图,效率低的令人发指。

​在他抓耳挠腮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倒让他眼前一亮。

​那个在一排排书架里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的男孩儿不就是他这一星期日思夜想的小孩儿吗。

​他感觉自己像个特工,努力隐藏自己并过去有效情报,他捧着那本厚厚的书就往白宇那边移动,还走走停停的,在白宇走过的书架流连,装的跟真的在找什么重大资料一样。

​但白宇这时候正迫切想要寻找一个可以拯救自己于大雨之中的熟人呢,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一直尾随者自己的人。

​朱一龙就真的一直跟着他,他想先看看白宇的动向再决定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他从自己所在的三楼一直跟着他走到一楼,看着他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捧着手机看了半天,看着他眉头拧成了疙瘩,朱一龙心中猜测:这次他没能找到“救世主”。

​他就看着白宇若无其事地叉着腰想了好大一会,然后走向那个充斥青春文学气息的书架角落。

​直到白宇从他的视野消失,他才开始往那一排书架走去。

​初看书架的导引朱一龙是有些懵的,毕竟上面标注的是青春文学他是没想到一个年轻男大学生会对这些书感兴趣的,毕竟他在白宇这个年纪的时候读的都是一本一本比字典还厚的中外生物方面的著作。

​但是白宇偏偏就这么安定了下来,捧着一本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朱一龙觉得他缩成一团小小一只,可可爱爱的,更喜欢了。

​预感到未来十分钟小朋友不会挪窝,他把书匆匆一合就往楼上跑,用最短的时间把自己的所有“家当”带离了三楼,搬到了白宇书包旁边的空位上。

​光是守“桌”待“孩”还不够,他还贪心地想多看他两眼。

​于是当天图书馆一楼阅览室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斯斯文文的,带着眼镜,长得很好看,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扛着一本厚得跟板儿砖一样的缝线样式的文献在座位和书架前来回徘徊,旁人看起来真会觉得这人犯了神经病或者是脑子短路了。

​朱一龙也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不要脸过,反正小孩儿没发现自己,自己多看自己未来男朋友两眼又没有错,这可不能算是视觉侵犯,自己顶多算是一块深情的“望夫石”。

​一个小时起来了八次,他没饭倒是让他旁边的人烦了,在他第八次捧着书回到座位的时候就看见桌子上多了张纸条。

​“你好,想问一下您是找不到卫生间吗?它就在除了阅览室门的位置真的很近的,如果您真的找不到的话可以问一下管理人员的,不用每隔几分钟就往外跑一次的。”

​纸条内容已经很委婉了,朱一龙看着字条,又看了看旁边的同学,那个女生也看着他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礼貌地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开始学习。

​朱一龙也不敢再多看了,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让他失去进入图书馆的权力,于是安稳坐下想好好看会书。

​他专注于自己的小世界,没发现旁边的女生手放在桌子下,手指噼里啪啦的动作飞快,已经跟自己的朋友蛐蛐了自己半天了。

​朱一龙非常心不在焉,他满脑子都是刚刚观察到的小孩儿。

​他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直接就坐到地上了,不拘小节必成大器;他翻书食指都不碰书诶,真的好可爱;他的指甲粉嫩嫩的,像猫爪爪,好像摸摸啊;他刚刚看书的时候笑了诶,那本书一定写得很好,我一会儿一定要问问他看的什么,让他给我推荐一下嘻嘻。

​他把自己能想到的白宇刚刚的动作都想了一遍,能夸的在心里夸了一遍,不能夸的就硬生生夸了一遍,一边想着脸上还在往外冒粉红泡泡。

​白宇也是有耐心的很,整整过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回到位置上,朱一龙硬生生在这啃了半天晦涩难懂的文字都没有换来小孩儿的半个身影。

​他没有气馁,反倒是认识的想法越来越激动。

​他终于坐不住了,拿起笔就开始在纸条上写:同学你好,我就是你隔壁桌的,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见到你了,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能不能认识一下,就当交个朋友。

​他用的纸相当简陋,由于出门没带草稿纸,所以纸条是用那位邻桌好心人的提醒纸条写的不过是他把那些提醒全部划掉了而已。

​他把这张纸小心翼翼地压在了白宇的书包旁边,既不会掉,也不会被忽略,朱一龙很满意。

​又过了一个小时,时间来到傍晚八点半,雨还是没有停,淅淅沥沥的敲打在窗户上,也敲打在朱一龙心里。

​他有些焦虑,因为按照交换要求今天下午七点就是他离开的点,但为了交白宇这个“朋友”,他跟领导说了谎话,说自己还有课业没有完成,给自己又争取了两条的留校时间。

​期间他又往书架前走了两次,当他看到那本书终于快被翻完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要胜利了。

​五分钟后,就看白宇终于从那排书架走出来,还扶着自己发酸发麻的小腿,打着哈欠,尽显慵懒。

​朱一龙看在眼里,口水吞了一次又一次,看着这样的小孩对他来说是种酷刑。

​还有半个小时闭馆,书也看完了,雨还没停,白宇决定坐回来稍微学习会儿,来让自己的良心可以没有那么不安。

​他一眼就看见自己旁边多了个人,那人戴着眼睛看着斯文,侧脸凌厉而没有攻击性,仅仅一个侧颜就把白宇给打动了。

​让他产生了恋爱的冲动。

​当他发现那张字条的时候,白宇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一动不动,眼神把纸条上的字一个一个过滤了好几遍,连朱一龙涂抹掉的那几行警示语都认出来了。

​他不由得笑出声,然后转头往朱一龙那边看。

​朱一龙心里没底的很,当他看见白宇回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开始紧张了,他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表情,毕竟那就是对自己的宣判结果最好的展示。

​直到他发觉一束灼热的目光盯着他看的时候,他才僵硬地转过头。

​他看见小孩儿对他笑着,那笑跟他前几天对着女生官方的笑容不同,跟刚刚看小说的笑也不一样,那是一种带着无数感情的笑,笑得朱一龙春心荡漾。

​跟随着笑容过来的是白宇递回来的纸条,他颤巍巍接过。

​“这位兄弟你写得好像有些隐晦了,但我应该没有理解错,你是想找我处对象吧,毕竟你紧张的样子已经把你出卖了,”看到这朱一龙没心慌得要死,以为自己被判了死刑。

​他呆呆地看向白宇,眼神里没了光。

​白宇有些恨铁不成钢,在那跟他对口型,“翻过来看翻过来看。”

​朱一龙看懂了,把纸条翻过来。

​“当然,我对你也有同样的想法,我回来看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我的菜,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认识一下,我叫白宇,你好啊,男朋友~”

​白宇的字不算工整,但带着就很俏皮。

​朱一龙看着很激动,看向白宇的眼神里又有了光。

​他着实没想到外表看着大大咧咧的小孩儿心思如此细腻,可以仅凭文字看穿自己的想法同时给予自己热情的回应。

​他忍不住了,拉着小孩儿就往洗手间走,当然,白宇心甘情愿被他牵着。

​一同走进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锁好门。朱一龙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把人轻推到了隔间的门上,手还不忘绅士地垫在白宇身下,同时恶作剧地揉了两下小孩儿的腰。

​白宇立马轻喘了两下,“同学,刚刚确认关系就搞这么猛的吗,”因为是在公共场合,白宇声音放得很小,只能让两个人听见,但声音像钩子一样吸引着朱一龙。

​他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非常有占有欲,空闲出来的一只手控制住了白宇的两只手,然后俯身就吻了下去。

​白宇大脑一片空白,却觉得很刺激。虽然他在感情方面相当放得开,但不妨碍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谈恋爱,一上来对方直接给他搞了个热吻,他没有丝毫不适,舌头甚至随着对方的节奏缠绕在一起。

​他静静感受着口腔内空气的流失,直到双方力竭,才不舍地分开。

​朱一龙害怕吓到孩子,分开后立马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让小孩靠着自己的肩膀,自己则凑近白宇早就红透了的耳朵。

​“我叫朱一龙,初次认识请多指教,我的男朋友。”

​一看就是搬弄自己刚才纸条上的说辞,被施加到自己身上还有些羞耻,白宇头埋得更低,喉咙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却被朱一龙慢慢牵引着抬起头,两人不得不来了场正式的对视。

​“我是龙城大学的生物工程系副教授,这两天来雨城交换授课,过两天就要回去了,”朱一龙把人锢在怀里,坦白自己的身份,“不过我不会不管你,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往白宇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等我回去之后我就去求我们的院长,让他放我来雨城大学当老师,毕竟我成绩优异,院长顶多抱怨两句,应该不会多说什么,他毕竟是个惜才的人,不会放任我因为承受不住异地恋形销骨立,英年早逝的。”

​也许是朱一龙的身份太过于耀眼,也或许是语气太过于平淡,把调任说成了一件轻松简单的事,他话里种种都让白宇惊讶。

​朱一龙仿佛看出白宇的不安,“但我就是喜欢你啊,没有理由的,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的喜欢,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是我二十多年岁月从未有过的体验,我知道自己已经是爱上了,”他顿了顿,盯着白宇的眼睛,“或许从我出生起,我的细胞里就充斥着‘必然会爱上一个叫白宇的人’的基因,这才让我在第一次见到你之后,整个人都在沸腾,都在燃烧。”朱一龙说的很真诚,在他看来,基因是不会骗人的。

​“而且小白,亲都亲过了,你不会因为这个不要我了吧,”刚说完朱一龙就不要脸地从白宇嘴上又偷了一个吻,一个浅吻,他还能感觉到小孩往前探妄图得到更多的接触。

​白宇早就在他一大串的演讲里恢复过来了,他搂住朱一龙的脖子,“那怎么办呢,亲都亲过了,朱教授可就甩不掉我了,”他叹了口气,“唉,没有办法,可能我白宇的细胞里,也充斥着一种名为“必然会爱上一个叫朱一龙的人”的基因吧。你说对吗哥哥。”白宇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

​朱一龙发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他又一次没有忍住主动亲了上去,这次更加过火,他舌尖几乎略过了白宇的整张脸,延伸到了小孩儿的锁骨,甚至把薄衣都往下扯了几分,吮吸出了一处处惹眼的红色痕迹。

​保安大爷在外面的清人口号打断了两人的缠绵,俩人一看时间发现刚过闭馆时间,为了防止被保安大爷看笑话,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卫生间。

​“呦,小伙子又是你,今天又没带伞啊?在这等我呢是不,”大爷显然对帅小伙也有挺深刻的印象,一眼认出这就是昨天刚把伞还回来的少年。

​“没有没有大爷,今天带伞了,哪能一直不长记性啊,”白宇装傻充愣,说完还对着大爷一通夸,给大爷哄去楼上赶人了,他这才回位置拿东西。

​“带伞了吧哥哥,”白宇刚走回去就瞅见朱一龙拿着的白色雨伞,“应该不介意送你对象回寝室吧,下雨天,同撑一把伞,宿舍楼下,多浪漫啊,你说是不是,”他捣了捣朱一龙的胳膊,换回一个肯定的眼神。

​两人走到门口雨也未减半分,好在朱一龙买的伞够大,足够撑下两个人。

​“你看,老天爷一定是在庆祝我们俩在一起了,看看地上雨点,像不像烟花,多棒,”白宇抱着朱一龙的胳膊还不忘絮叨。

​朱一龙倒是配合。“好看的,在一起这件事确实值得庆贺。”他言简意赅,中心立场表达的很清晰:我要我们在一起。

​白宇渐渐发现自己并没有朝宿舍方向走,而是被朱一龙带着来到了最近的教工宿舍楼下。

​“天色不早了,又下着雨,要不,在我这凑合一晚。”朱一龙发出邀请,也没有给白宇拒绝的机会,收了伞搂着人就往楼里走。

​等白宇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到这略显豪华的单身宿舍了。

​“哥哥,”白宇扑向朱一龙,“你真的蔫儿坏。”他开始用自己的小胡茬去蹭朱一龙的后脖颈。

​“不过我喜欢。”

​可能从那天之后,天气逐渐转凉,空气也不会再弥漫着水汽,雨城也鲜少下雨了。

​但白宇出门总会时包里总会放一把伞,朱一龙给买的,红色的,跟他白色的是同款,跟白宇也很配。

​但没到下雨白宇被困在雨中时,他也不着急撑伞,而是慢悠悠地拨通男友的电话,乖乖等着被朱一龙搂在怀里,遮在伞下,他爱这种感觉,跟朱一龙在一起的每一分都很珍贵也很惬意。当然,朱一龙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若你忘记今天下雨,请等在原地,我会来找你,带着你去往只有我的地界,因为寻找你,爱上你,已经刻进了我的基因,融进了我的血液,我们就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