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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赶万赶还是错过了

·日常碎碎念流水账

·人物属于秦明，ooc和锅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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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当林涛接到警情的时候，他在早会上打了第三个哈欠。

 

“林队林队，西三环那边有人报案，队里没人啦，刘妹叫我拉你一起出去。”队里一个小青年从自己座位上溜到林涛旁边，悄悄的告诉他得去干活了。

 

看一眼台上正在开会的领导，林涛又摁亮了手机。

 

八点三十五分。

 

“走！”两人猫着腰就往外走。

 

此时离林涛清早接到警情回到局里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二）

 

把煎好的两个太阳蛋各自放在一个装了三明治的碟子里，秦明一边拿番茄酱往上面挤一边喊着秦斐动作快点出来吃早餐。

 

听到爸爸呼喊的小姑娘嗒嗒嗒的拖着拖鞋坐到餐桌前，歪着脑袋揪自己的辫子，“爸爸，我不喜欢今天的这个蝴蝶结。”

 

秦明把碟子放在囡囡面前，“那你喜欢什么，等有空了带你去买。”

 

“我不想要蝴蝶结！也不想要辫子！”秦斐用叉子把煎蛋上的番茄酱抹开，乖乖地吃干净盘子里的东西。“今天papa又不在家里吃早餐呀。”

 

“papa工作很忙，我们得理解他。”

 

“那papa一直都这么忙的话，什么时候才可以给我捡个小弟弟回家？”

 

“......下辈子吧。”

 

“哦。”

 

孩子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纪，而且秦斐早产，小时候身体也一直不太好，两人也就没打算把她送到托管班去，多是秦母在照料。而秦母这两天不太舒服，隔壁家的年轻妈妈就主动担任了照料囡囡的任务。

 

“白阿姨早上好今天好好看呀！”邻居打开门之后，秦斐就像颗奶糖一样粘进了人怀抱里，甜得让人心口发糊。

 

在秦明道完谢吩咐自家女儿得乖之后，秦斐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我可以把头发剪得跟大宝阿姨一样短吗？”

这样就不用扎蝴蝶结了。四岁半的秦斐如是想。

 

秦斐爸爸想了想秦斐papa五点多就接到电话，爬起来出现场。到六点多还不忘给他发微信，告诉他今天该给秦斐扎什么样子的头发，用哪个蝴蝶结的热烈与激情，决定拒绝这个请求。

 

“你可以试着自己剪。”

 

 

（三）

 

“师傅，我想跟你交流一下我在基层四天的心得。”他新收的小徒弟黎晟用两条长腿撑着轮转椅转到他面前。

 

林涛刚刚带队抓了一伙大白天里就敲开货车油箱偷油的小孩，最大的十九岁，最小的十四岁。把审讯工作交给别人，此时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偷得点闲喝口热茶。

 

“嘿，才四天，说说有什么心得。”林涛之前把这徒弟下放到基层派出所去支援几天，顺便锻炼一下他的认知和接受能力。

 

 

“第一天，我上树救了四只猫。第二天，我去调解了一个老大爷和他外甥媳妇的矛盾，最后还被他们家二大娘给挠了一下。第三天，我在广场上，穿着制服站得腰脊笔直......帮二十三个小孩子找到了妈妈。”黎晟略带崩溃地看向林涛，“还有第四天，最离谱了。报警人是个女的，我和另外一个人去到之后，她说她自己空虚寂寞冷。最后还缠上我们了说不留下电话号码不给走！

 

“你看这都算是什么事啊？跟我之前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怎么就没些能让我发挥自己才能的大案呀。”

 

像所有刚刚从警的年轻人一样，黎晟无比期盼一个能让他真正忙起来的大案。

 

“这电话怎么不响啊！今天怎么这么闲啊！”掏出手机啪的一声扣在桌上。

 

而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总是很玄乎的，比如队里只要有人说出类似于“这么闲呀”之类的话，命运都会让你忙起来。

 

比如下一刻，林涛的手机就响了。

 

“......”

 

“今晚队里的宵夜你包了。”

 

林涛忍着骂人的冲动，向刚刚发现自己手机屏幕裂了的黎晟说。

 

 

 

（四）

 

“你们几个先去应对外面那帮媒体，放多几个心眼。等扫完这边我就过去。你们注意好言辞了啊，不管他们说什么干什么，千万别动手！要像对待祖宗一样对待他们，但也别给我漏口了不然你祖宗都救不了你。”林涛看着警界线外边挤成团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脑壳就疼。

 

死的是个明星，生前就被人传吸毒，被包养。而在这个舆论风口浪尖的当口，人一脑袋从26楼栽下来——如此猛料，媒体朋友们怎么会放过。

 

这类的案子，林涛都担心出现什么差错，怕哪句话让他们不满意了，更烦明早新闻上就出现“公安权利之大一手遮天”“是什么阻碍了公众知道真相的权利”这种带节奏的标题。

 

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胆小怕事。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前车之鉴，隔壁的刑警队就是因为这些问题，两个年轻人无缘无故的受到处分。太憋屈了，林涛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年轻人也经历这些。

 

自家的崽子，能护多少，能教多少，都尽自己能力吧。

 

虽然要谨慎一些，但林队也没少办类似的案子，谨言慎行，认真取证就不会有什么错处。

 

林涛看着秦明蹲下找物证，在秦明刚抬手想拿工具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把勘查箱里的镊子递给秦明。

 

总是不会错的。

 

“囡囡今天怎么样，乖不乖？”回去的路上，林涛开着车，问坐在副驾驶的秦明。

 

“挺乖。就是......”

 

“怎么？”

 

“想你了。”

 

这时距离林涛和秦明上一次碰面四小时。而跟秦斐说话，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

 

 

 

（五）

 

今夜，在外面瞎逛的人格外多，一整片地方都充斥着人群的喧闹。

人多的地方，贼也多。

 

林涛本着热爱工作热爱dang的心情，摁下了今晚第十八个把手伸进不属于自己包里的人，暂时结束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林队,吃宵夜去啊！黎晟请客！”十一点多，值完勤的年轻人急需食物来抚慰自己疲劳寒冷的身躯和空荡荡的胃，烧烤当然是最合适的。

 

“你们去吧，我先开车回局里。”林涛留下他们去坐公交，自己开着警车直奔大本营，接着又朝二楼法医科冲去。

 

“老秦！回家！”林涛扒着门框，冲屋里人笑得褶子都起来了。

 

 

（六）

 

林涛在跟秦明吃完晚饭后，才从账单的优惠名目上知道今天是2月14号。

 

西方情人节。

当时林涛脑子一热就问出去一句话——老秦我们认识多久了？

认真喝汤的秦科长好像没听见这个问题。

林涛有点丧气。
 

虽然他们并不在乎这些，毕竟是洋人的节日，在这里没什么文化基础，在意与否对他们毫无影响。

 

但他们需要陪伴，需要待在一起的时间。

 

林涛和秦明的职业性质决定了他们必须24小时on call，随叫随到。而秦明稍微比林涛好一点，毕竟法医科也不是他一个人。而刑警队人本来就少，前几个月还有两个内勤的Omega请假回去生孩子了，一时又找不到人顶替。

 

于是这段时间林涛都算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忙到连陪伴家人的时间都挤不出多少。

 

每天他们两回到家，想跟秦斐说句话，都被告知女孩已经睡着了。有时情况紧急，像秦斐这么大的小孩尚在被窝里安睡之时，他们就已在大城小巷里奔波。

 

所以林涛对秦明感到愧疚，对秦斐感到愧疚，而秦明亦然。

 

他们需要的不是形式，而是依靠这个形式给予彼此更多相伴的时间。

 

这是秦明在深夜点亮一盏灯，林涛冒风归来的理由。

 

他们之间不会太浓烈，但注定了是拥有温情的。联系他们的不单是爱情，还有亲情，友情，兄弟情。

 

尽了职责，不愧自己头上的警/徽。

 

所以他们现在应该归家。

 

 

（七）

 

今夜无风也无云，天空辽阔而静谧。天气一扫之前的冷，剩下门口的光等他们回家。

 

“今天麻烦你了，谢谢你。”

 

年轻的妈妈笑着说不用客气，轻轻地把怀中熟睡的小朋友转到秦明怀里，林涛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女儿身上，先一步回去整理小孩的床铺。

 

夜深了，小孩在床上睡得安稳。除了门口的云朵形的小灯一点暖光，他们没有任何声响，只坐在她床边回想着这小孩怎么跟见风长似得，这么大了。

 

“情人节快乐。”林涛合上秦斐房门后，秦明郑重其事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

 

于是秦明就把女儿怎么在他身后，在自己怀里，悄悄地说了一句爸爸情人节快乐的事告诉林涛。

 

但是隐去了秦斐要他把这句话也转告给papa的这一段。

 

这句话，他是自己想跟林涛说的。

 

“情人节快乐。”

 

林涛跟许多女孩说过这几个字，但都没有像今晚这样认真而动情。

 
“十八年。”秦明突然开口，而林涛也有足够的默契去了然。

这是一段足够用以成长出独立思想的时间。

从高中时期少年初遇，又机缘种种一起上了警校，到现在两人已过而立，共育一个生命的成长。刚好踩在这十八这条线上，美好，也沉稳。

他们已经有了许多的时间去交流自己的前半生，而后半生应该由三个人共同书写。

今夜无雨也无风，有人把星石磨碎洒遍天空。早晨将要来临，他们和千千万万人一起，去点亮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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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数学时突然蹦出来的番外
·这是一颗真糖，但OOC了我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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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划开天空，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像是哪个小朋友画画的时候不小心的一笔，却又可爱地让人忍不住亲一口。

      但有时候小可爱也是个很麻烦的东西。

      “秦某小朋友，请你解释一下衣服上面的画笔是怎么回事？”林涛拿着自家女儿的小短袖从洗手间走正在吃早餐的父女二人旁。“我说了多少次衣服不是你画画的地方，再画你爹我的工资都抵不住你买衣服的!”

      被爹地喊作秦某的小朋友立马放下自己手中扒拉着的勺子，捧起一杯牛奶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雀跃地跑的林涛面前，“爹地，喝杯牛奶呀，囡囡自己倒的呦!”

      虽然林涛嘴上说着厉害死你了倒杯牛奶就觉得自己这么棒，可接过去的时候嘴角还是明显带了笑意。

     哎，自己生的女儿，就是贴心。

      就在林涛陶醉于来着女儿小棉袄的关怀时，秦明慢慢咽下了口里的面包，把女儿抱到腿上。

      “乖，吃了这碗麦片。想要多少新衣服爸爸给你买。”秦明瞥了林涛一眼，拿着勺子伸到自家女儿嘴边。

      “啊呜!爸爸最好了!mua!”

      林涛看着上一秒还抱着牛奶给自己撒娇的女儿，下一瞬就转到了秦明怀里，心情有点复杂。

      什么妈妈的小棉袄。

      就是亲手织了的小棉袄穿别人身上了！

      当初还不如生块叉烧。

      “爹地，我比叉烧好！”

      秦明怀抱着女儿，挑眉看向林涛。

      没办法，虽然是你生的，但女儿毕竟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在一家三口日复一日的欢乐玩笑里，秦明愈发觉得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会让他后悔终生，那时真的是错的离谱。

      看着眼前女儿的发旋和林涛幸福洋溢的脸，秦明觉得世间最美好的，莫过于此。

      你们，就是我曾经认为求而不得的幸福。

      那个亲手把它摘下来递给我的人，是你。

      阳光总会射出阴霾，在这个忙忙碌碌的城市里给每一个匆匆行人以希望。当清晨第一声鸟叫响起，当站在山岗上的老人开始放歌，当汽车开始鸣笛，老久的火车掠过站台，那么拥挤的人群里，一定藏着你的身影。

      心口有一名字供我以终生摩挲，你就是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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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abo且有生子，不定时开学步车。请雷者右上点小叉叉谢谢。

·这算是久别重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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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龙番一院向来很多人。

 

走廊上，窗口前。

 

那些伸出去拿报告都颤抖的手，缴费时看着数目的叹息，得知自己还能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的欢呼，以及被医生宣判后了无希望的抽泣。这地方每一天人来人往进进出出，脸上或带彷徨恐惧，或是迎接新生命的欢喜，也有大病初愈后踏出这里的轻松。

 

昨晚后半夜的时候，林涛又烧了起来。不知是什么缘故，竟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生生泄了几分属于Omega的信息素出来，惊得秦明一边轻拍林涛的脸唤醒他一边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经此一事，原本安排在下午的体检就被提到了上午。

 

黄院长亲自带人下的科室。

 

林涛烧得脑袋有些发沉，但是从后颈又好似有股力量想往外冲，这一上一下便堵在了胸口处，又像一块发臭的抹布整个地包住了胃——总而言之，就是闷地想让人干呕。

 
“反正我也睡不着！”林涛秉持着住院费那么贵早一天检查早一天走的想法，在秦明面前拍了大腿。

既然睡不着，与其在房间里发霉 ，不如就被秦明抱到轮椅上推着去检查。

 

但刚做完一项林涛就睡着，而秦明当机立断地决定趁现在去把性腺检查给做了。虽然林涛在此前并无怀孕的经历，而且因工作忙碌，那些医院普及产检内容的课程根本就只停留在梦里。所以不知道打什么时候开始，产检都只负责撩开衣服躺平，剩下的事情全靠医生指点，叫他下三楼拿报告，就绝不往一楼大厅去缴费。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一个具有生活经和常识经验，且业务水平出众的刑警。所以他很清楚——没有人怀孕会来检查性腺的。

 

来这一层楼的无非就这么几种人，要么就是分化期迟迟不至，要么是性腺受创，或者是在标记过程中出了某些差错。

 

且不管是那种，林涛显然都不能被分进去，而此中的来龙去脉又太复杂，找个新的医生重新说一遍，太麻烦了。

 

这是黄院长亲自带人来的原因之一。

 

等林涛一觉彻底睡醒的时候，自己已经重新躺回了病床上。睁眼恰好发现大宝就背对他站着整理东西。

 

“哟，醒啦，来来来慢点慢点。”大宝见他有坐起来的意思，就先扶着他，然后慢慢地把床调起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再往林涛腰后塞了个枕头。“老秦他临时接到法医中心的电话就先走了，正好我今天休假有空，就过来看看你。”

 

林涛见她忙不迭过来扶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些别扭，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出现场抓人呢，今儿个怎么就变得像是病危碰也得小心着。

 

“先喝口水，吃香蕉吗？”

 

林涛现在披着医院的病号服，里面为了方便就随便套了件V领的白衫，后背泄了力靠在调起的床上，白色床单的被子盖到胸口，而底下是凸起的一团圆球。配上冬天不晒太阳而闷白的脸，整个就跟只仓鼠似的，是只很大的仓鼠。

 

只是这只仓鼠皱着眉头又怏怏地不想说话，倒是有几分严肃正经的模样。

 

“大宝，你刚才说老秦去法医中心了？”

 

“是啊，一个多小时前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说是那边找人。怎么了？”大宝拉了个椅子坐下头也没抬的答。他们这一行，包括整个公安系统的，经常都是一个电话过来就得走，连跟身边人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也都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没什么，想着他昨晚也没怎么睡，这开车被抓到了还算是个疲劳驾驶。”林涛看了眼窗外，手里仍握着那只杯子，这是力气更大了些。

 

又坐了一会，大宝看林涛累了，就准备告辞。她想着秦明送人来得匆忙，虽说昨晚自己送了一趟，但看她来时看见秦明的脸色，估计得在这住上几天，那林涛的换洗衣物总得拿多些。她就决定回局里一趟之后去秦明家帮忙收东西。

 

毕竟秦明是科长，平常就比其他法医忙一些，到了年末更是一大堆材料报告的得亲自整。况且秦明朋友本就不多，而林涛的好友多是些刑侦里摔打惯了的三五粗汉子，再怎么样也比不得自己细心。

 

他们是朋友，交情也不浅，这点小忙没有说不帮的道理。

 

大宝临走前起身穿外套，想起了刚才自己帮林涛收的一大篮香蕉，“诶你说也真是奇了怪了，大冬天的谁给你送的这么多香蕉啊？”

 

“不知道，哪个同事吧。我也没胃口吃，宝爷，你干脆就帮我带回局里给他们分了吧。”

 

“嗤，你个病患倒给他们送食。”

 

 

（二）

 

秦明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开车上高速。

 

医院在东三环，而他要去的地方在西四环，这路上有一定的距离，够时间让他去想事情。

 

林涛性腺的检查结果跟他想象的差不多，已经完完全全由一个对beta而言没什么作用的器官转化成属于Omega的重要部位。而这连续不断地低烧，黄院长推测是身体对于性征转化的一个保护机制，是对于性征变化的应变。毕竟性征改变本来就不是什么自然的事情，属于人为强加的联系，身体当然需要时间去适应。

 

但不管如何，他的身体已经慢慢开始接受Omega的激素，并且越来越多跟Omega相关的特征会显露出来——外泄的信息素就是一个提醒。接下来，愈来愈多Omega的特征会显现在林涛身上，而这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如无意外的话，当孩子出生后，因为体内Omega激素的变化，林涛可能会迎来他久别三年余载的发情期*。

 

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没有人知道下一刻，那些被注射进林涛身体的药水会引起什么反应。

 

Omega激素的变化，还会影响本人的情绪和身体机能，秦明当时在医院办公室里回忆起来，发现这的确对得上林涛近来的状态——阴晴不定的脾气，有时甚至有点矫情。如果再让他知道这些一脚踩下去连泥带水都拔不出来的事情，秦明不知道林涛回事什么反应。

 

至此，他开始质疑当初自己隐瞒这件事情到底是对或是错。

 

但不论如何，路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这个点上，跟秦明走一个方向的车并不多。隔着一个车道，那边堵得水泄不通，而这边却只得孤零零几辆车偶尔驶过。

 

他找到秦颂当初办的那单案子的卷宗，找到了受害者家属，又通过家属知道了罗钥才是那时验尸的法医。

 

最后还联系了当年两人的同事，兜兜转转之下秦明才找到了罗钥所在的疗养院。据说是几年前中风后，便被家人送到了这里。一年到头还没多少人来看望，着实是个孤独老人的模样。

 

秦明打开罗钥所在房间房门，屋内光线昏暗，一是看不清他在哪。屋子里有股霉味，他不爱出门，家里也少有人来看他。秦明顿时想到进来前护工跟自己说的话。

 

“你来了。”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叹了一口气才开口。

 

“我想过你会来，但是我又在赌，万一你不来呢，又或者来得没这么快呢？”

 

“你当初也在赌。在赌自己干的事情没有被我父亲发现，更在赌不会被我发现。”

 

跟罗钥交涉过之后，秦明走出那幢墙壁灰白的小房子。

 

早年为了家人的物质生活更好，乱了公正，毁人清白。如今临了了，身边却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是可悲，又可恨。

 

 

（三）

 

“谭局。我觉得，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不应该对秦明有任何不公平的看法。”林涛猫在逃生通道防火门的后面打电话，“况且那些时间点，我都跟他在一起，他不可能有作案时间。”

 

“你确定所有时间你们都待在一起吗？就没有他落单的时间？退一步来讲，就算秦明跟那些案子没有关系，但林涛，你应该也发现了，秦明现在重新开始查他父亲的案子。这肯定会涉及到罗钥，凭秦明对他的情感而言，谁都很难担保这不会发生时什么意外。”

 

林涛明白谭局找他的意图，也知道秦明所做的以及将要做的会触动很多人敏感的神经。

 

秦明并不是现在才有给他父亲翻案的心。

 

可以说在一开始，他就不相信自己父亲是一个不负责任，草菅人命的懦夫。秦颂不可能为了嫌疑人家属的红包就去篡改真相。

 

他相信父亲，也相信自己。所以高考取得高分后，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秦父母校的法医学。

 

后来在警校就读的时候，他也涉猎颇广地去听犯罪心理的课。再接着正式入警，他都在尽可能地收集有关他父亲的线索。

 

秦明要承父业，要证清白，要靠自己来还秦颂一个世间欠他许久的公正。

 

这并没有什么错处。

 

但姑且不说私自调取卷宗违反了什么条例，先是当年改尸检报告一事，单凭罗钥一人基本不可能完成，肯定还有人在旁协助。后来秦父迫于某些原因跳楼，“法医畏罪自杀”这个新闻不能说被炒得满城风雨，但至少当时龙番还是人尽皆知的。如今已过了二十年，当初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大多都已经退休，享清闲。以为罪名自有秦颂担着，便永远不会有人往下查，追到自己身上去。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现在突然来了一个秦明。有能力有机会，难说他不会把真相原原本本给查出来。那到时候，自己就成了隐匿在人间二十年的帮凶，成了舆论攻击的焦点。所有平静都被打破，而那时候加在秦家身上的压力和打击在二十年后打回身上。

 

那些人当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万一当初牵涉到的人现在身处高位，那他为了保全自己，难免不会给秦明来道阴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在没有掌握到足够证据之前，像谭局他们这种老一辈的都在千方百计地阻挠秦明踏入这趟浑水，不是什么利益相干，而是他现在还年轻，怕一脑壳栽下去，就再起不来了。

 

更一层，秦明入职十年，秦父的案子一直查不出什么头绪。但就这半年的时间，进度突然猛进，与无名尸案开始发生的时间基本重合。

 

 

他把重心换在另一个脚上，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撑在腰后边，或许是听到了跟自己爸爸有关的消息，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对着肚皮来上几脚。而林涛现在眉头紧锁，全副心思都放在秦明身上，也没空去安抚。

 

这一切都太巧了，不管有没有什么疑点，都很容易让人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去。刑警虽说案件接触多了，对这类事情由不同于旁人的直觉，可也不能作为判断事实的依据。

 

而当了近十年刑警的林涛，此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有人想要陷害秦明。

 

怕就怕在，秦明正义无反顾地往这个坑里跳。

 

——在大宝说秦明早已离开去法医中心的时候，林涛坐在床上看向窗外的马路，恰好看见秦明黑色的大众开出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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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离开消防通道之前，还在里边抽了根烟压压脑子里的乱麻。

 

他站了太久，整个腰背都是酸的，急于回到床上去歇一会。

 

所以他没有察觉，在跟谭局打电话的时候，自始而终都有人在高二楼的楼梯上看着他。离开关上防火门后，自然也不会知道，那个人来到他站的位子，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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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过了这么久，我回来啦。

2018年第一篇，写得依旧很垃圾。

谢谢你们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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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上这个BGM，这种纯雨声的真的超级适合睡觉！（选择用浏览器打开或者有网易云的都可以一边听一边看文！）

·辣鸡鱼回来写辣鸡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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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雨骤至，天外的惊雷像密室里的困兽，挣扎化作白刃划过窗边。龙番的冬天少有暴雨，今年这水却偏注得猛，站在街上的人看不清隔绝了一条马路之外的风景，自然也听不清旁人歇斯底里的呐喊。

 秦明背对着被玻璃窗隔绝的雨幕，这么多年，注定是他逃脱不开的劫数。

 他呼吸紊乱，给自己紧握的双手吹口气又搓了搓。小小一间病房里面，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却又渐渐和雨声混在一起。心下无思，手头无事，这种天气适合回忆往昔过去。窗外惊雷遍地，像是踏错了一步都会粉身碎骨，没有机会可重来。

 病房内单点了一盏小灯，林涛在床上睡得很安静，单有被下浅浅的起伏。秦明只抬眸望一眼，一阵不可抑制的颤抖便从脊椎开始传到指尖，他不知道这到底是神经中枢控制神经元作祟，亦或是人类控制不了的，又是必不可少的感情。

千万滴雨化作刃，打在耳膜里发麻。这总是让秦明想起父亲，他一跃从楼顶而下，可那明明是前一阵还在教导自己坚持理想与正义的父亲，还作为榜样屹立在自己心头的人，彼时却像只断翼的鸟，直直跌碎在水泥路上。而后来的流言蜚语和猜测，都成了一点点往心口推进的尖刃，悬在秦明的命门上。

过往渐起至脑。他像一滴墨，身上的气味如同墨滴水中，无声无息地缭绕盈满整个空间。酒味醉人，扰人心智。



 要是林涛知道现在下雨了，绝不会让秦明一个人待着。

他明白，独自面对回忆恰与苦难无二，要么是温水煮青蛙的无奈，或是锅里滚油走过趟般灼心。

林涛和秦明自高中认识，每逢雨天，他做得最多的 一件事情就是抛下女友来到秦明独处的实验室内，也成了他被埋怨地最多的理由。那时候两人并不发一言，只是各做各的事情。而林涛始终没有握住他颤抖的手，恰似秦明没有在林涛梦靥之后给予安慰一般。

今夜这种情况，都属于意外。秦明本是个自制能力极强的人，也不小心泄了信息素。满屋子的酒香，干脆把林涛都闹醒了。

“老秦，”林涛半支起身，“你过来。”

闻言，秦明以为林涛是有哪不舒服了，起身走近。见他没再说话，就抬手往他额头上伸去。林涛干脆顺着他的动作，先把秦明的手摁下，然后再抱住他。

林涛可以感受到，秦明肢体的僵硬。

“老秦，你别乱动。我腰还疼着呢。”秦明被抱住的那个瞬间愣了一下，接着就想把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拉开。但又听见这句话，也只能把动作放缓。“坐下。”林涛仗着自己身体不舒服，拿着鸡毛当令箭。

“算了，坐这。”林涛往外边挪了点，给秦明腾出点位子。“过来。”

坐下之后，他们两人之间，像从前那般，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从当初两人隔着一张椅子的距离，变成了现在的肩靠肩。

林涛觉着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跟自己的初衷不符，也不管自己手上还扎着吊瓶，脑子一热地再次抱住了秦明。

他肚子已经显怀，就挺在两人之间，秦明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这隆起。林涛脑袋靠在秦明肩膀上，那只没扎针的手就牵着秦明放到了自己肚子上，“摸摸他。”

虽然两人在一起，连证都领了，但只有真正接触的时候，当事人才会发现其实彼此之间的肢体接触并不多。

撇开那些情事而谈，他们一点亲密的举动也没有。

就连肚子也是第二次摸。第一次是在刚才，做B超之后他帮忙擦去耦合剂。

快六个月的孩子早就有胎动了，或许是血缘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秦明手掌贴上去的时候，孩子一脚就轻轻踢上了他的掌心。

怎么说呢。

跟被他常年握住的手术刀的冰冷截然不同。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林涛肚子温度比较高，摸上去就是温热的感觉。再加上这一踢……就像脑子里有根断了多年的弦，这一下子又被接上去了，还闪过崩的一声。

“它第一次动的时候，我觉得可奇怪啦。后面习惯了，又开始觉得好玩，就像里边有了个小怪兽，”林涛用哄小孩的语气在秦明肩头对他耳语，“然后我就在想，它能不能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呢，会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你。”

不可遏制地想起，他刚认识秦明那时候的样子。好像想地愈多，那些日子就离他们愈近。

秦明耳边都是林涛的声音，隔住了窗外大雨磅礴的喧闹。就像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林涛会带着一身打完篮球后的臭汗味傍到他身边帮他挡太阳。他记得林涛总是贱兮兮的说一句话，“你这死鱼脸，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老秦，你看，我们俩的娃都快出来了。”林涛放开了秦明，一直手还是勾在他肩上，“大家过去都忘不掉的事情……你我的家庭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是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那我们要不要试着努力一下，给它一个正常，快乐的童年？”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点小声，或许是心虚，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压住了他的喉咙。秦明自父亲去世之后便性子孤僻，而他自己也不时地困于被抛弃的梦魇里面。

疾病让他信心全失，但他天生的性子便是不服输的。

“这个世界没有不停的雨。太阳总会来的。”林涛挠了挠头，半晌憋出了这么句自认为还算可以的话。

“我知道。”

沉默半晌之后，秦明说出这三个字。其实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没人告诉该怎么实行。

秦明清楚，这场雨不能困他一辈子，他总得靠自己走出来。自我放纵似得沉在记忆里不肯出来，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身边人来说，都是不负责任。

等自己把真相查明，一切阴霾都是可以消散的。

只要他们把独眼那一伙给缴了。

只要，罗钥肯开口。

除非真相大白，沉冤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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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已经入睡，可肉体却在等待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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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OOC，我爱OOC！
·继续写日常！我爱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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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秦林二人坐在车上，案子结了也是难得的轻松，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也慢慢转到孩子上边去。

都说从怀着的时候就能看出孩子的性格，温柔文静或是活泼好动。两人也当是玩笑一样说着。

“这么说，这还是个懂事的主。”这一天他们忙得很，除了早上在现场的时候闹得厉害些，其余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

“别是被你吓着了吧。”

 “哪会这么胆小啊。”林涛转过头去看着秦明。

 “难说。”秦明想起林涛一听鬼故事的反应，不禁也看着前路笑出来。

林涛一回到家里就往床上躺去，跟他说晚饭不吃了困得厉害先睡一觉。秦明本来还想劝劝，但看见人这么快就睡着了，也想着这几天为了破案觉都睡不好，难得现在有时间补眠。大不了备着点热汤，等他醒了之后下面条。

秦明家里无关紧要的墙壁都被打掉了，所以除了厕所以外基本上是没有隔间的。卧室那边有半截承重墙，刚好挡住床的一半，也和另外一根承重柱之间形成了一个过道。自从林涛搬过来之后，秦明就让人在墙和柱之间弄了根不锈钢，再自己做了件灰色的帘子挂上，权当隔光用，免得有时候他打搅了林涛休息。

当秦明听见林涛喊他的时候，他顺带拿着杯水进去打算给林涛润润喉，却在拉开帘子之后看见，林涛已经坐在床边，被子掀开的地方还能隐约看见血渍。于是手一抖，杯中水洒了零星在帘上，立刻晕开来。

 “咱们可能得去一趟医院。”

他是被腰间那种坠痛感磨醒的，从后边的脊椎骨到深及身前皮肉之内。就像有人拿着个铁秤砣压在你腹下，然后慢慢地往底下摁压去，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出于本能一般的向下身探去，再伸出来凑到鼻子前闻一闻，一股子血腥气。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今早看见的画面，蠕动的蠕虫，泡到发白的皮肉，发黑的组织。

 

_

像龙番这种城市，堵车的程度让人感觉到了晚上九点都是下班高峰期。刚开了没多久，他们就再一次被堵住了。90秒的红灯，再加上前面长长的车流，估计再等两趟也不一定过得去。刚开始的时候，林涛还觉得没什么事，只是腰有点沉着疼，还能时不时跟秦明说几句玩笑话。但到现在秦明侧转过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大有气力说话了。

“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秦明看得出来见他在发抖，左手死死抓着椅套，脸色白得渗人。林涛肚子里面的好似在打滚，而且这腰疼也是得莫名其妙。要说之前受过伤，可也快两年了，不至于吧。

车内空间就这么大，林涛喘着粗气，觉得闷得厉害，加上疼得他心烦意乱的，便一下子把车窗全都开下来，让外面孤啸的风涌了进来。

 “别着凉了。”秦明一边把车窗关小一点，一边拿出条干净毛巾把林涛额头上的冷汗给擦掉。刚好前边的车动了，秦明单手握住方向盘，正想踩油门，就被隔壁车道一辆车插进去了。这堵了一路，坐在身旁的人还继续疼着，而且看样子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饶是秦明这种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人也忍不住了，一下打在方向盘上。

      

林涛还想说点什么缓一下秦明，就看见他把安全带解了，反探过身去在后拍座椅上拿了个警灯往车顶按上去。本来还觉得有点难捱的林涛却因为秦明这点颇带孩子气的动作笑了。

有了个红蓝爆闪灯在车顶上哔卟哔卟地吵，大部分车也都自觉让开，剩下的半途也算是畅通无阻。秦明在家里的时候给黄院长打过电话，开到门前已经有医生拉着病床在等着了。

“胎位不正，绕颈一周。现在月份不大，回去在家做膝胸卧位，还能正过来。诶你别动，再动我就看不见啦。”给他做B超的是个蛮年轻的女医生，林涛听见她说话就想坐起来看看。但刚起身就被人一手摁了回去，“你别再乱动，你看好他。”

前半句给林涛，后半句给秦明。

“嗯，没什么大事。想知道孩子的性别吗？”

秦明没说话，看着林涛，表示听他的。

“算了吧，留个猜想。”说是这么说着，但林涛心里基本是百分百确定肚子里的肯定是个男孩。理由？他这个曾经的A怎么可能生得出女孩子来哟。

 

耦合剂凉凉的，在这种天气之下做B超明显不是什么好的体验。等医生说可以之后，秦明帮着林涛擦干净，就马上把拉上去的毛衣给拉下来。

  

一通检查做下来，再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林涛被安排在病房里吊水，医生说他腰上的旧伤和持续的低烧明天还得检查一下，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住几天比较保险。虽然林涛自己表示奇怪，但折腾这么久早就困了，也不去细想。

 
     

反正现在案子完结了，孩子的事也还有秦明，怕什么。一闭眼就睡过去了。

      

今晚两个人都没吃上晚饭，秦明就在他睡着之后打算去附近买点吃的，没想到一开门大宝已经等在门口了。

      

“怎么弄成这样？今早不还好好的吗？”

      

他们两人出来得急，很多东西没带齐。秦明就在排队挂号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大宝，告诉她备用钥匙的位子和要拿的东西，麻烦她帮忙带到医院来。大宝也爽快，一下就答应了。

      

“还行吗？”大宝和秦明就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把东西交给秦明之后又递了瓶水。

     

就凭他们二人与大宝的关系，也不是一点也不能说的。

      

“其实林涛之前是Alpha，但被那个毒贩喂了颗药，过了没多久他生了一场大病，持续高热。后来有一天莫名其妙就好了，同时他的信息素也不见了。”秦明搓搓手，说完话之后又两手相握。“现在的情况是，他的性征慢慢从Beta过渡为Omega。”

      

关于两年前这件事情，虽然大宝没有亲眼所见，但转到法医科之后她也略略听过，还为这种药物的存在而感到心惊。但大宝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性征的改变，而是后续会发生什么。
 
      

“那这过程会有危险吗？”

      

秦明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关于林涛究竟吃下的是一颗什么样的药，他们查了两年，竟半点线索也没有，更别提这会发生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只能像预测三月的天气一样——全凭猜想。而且愈推下去，更怕发现，他们是把林涛当做第一个实验品。

      

发生什么不知道，死生也难料。

      

“那林涛知道吗？”大宝记得，前几个星期局里填调查表，性征一项，林涛填的是Beta。

      

“我不敢告诉他。”秦明把脑袋埋进双臂之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好警察。”

      

Omega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意味着什么？是弱者，需要被保护被呵护的人，必是待在家中繁殖后代的存在。即使他们除了在发情期以外与其他人无二，即使现在更多人认为性征并不能影响一个人的能力 但还是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

      

“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社会上的舆论，去更新陈旧的思想。但我们可以平等对待身边的人。”大宝盯着秦明的眼睛，一字一句都说地十分认真，“你是他的伴侣，我是他的朋友。要是连我们都不能平等对待他的话，那林涛真的就是孤军奋战。”

      

“你们之间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是我就没心思搞了。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马上告诉他。一秒，一分，一刻也不要耽误。”

      

感情的到来实属不易，我们每个人都一条鱼，上一瞬相伴同游，下一瞬相忘于江湖。即使做了再多承诺，很多的事到临头都由不得你，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那些不重要的东西故设磨难，来考验彼此。

      

向大宝道谢并且把人送到停车场之后，秦明到医院附近一家小店买了些白粥和馄饨。一路上回去的时候都在想着大宝临走前的一句话——“我早就发现林涛身上有味道，你身上也混了点。之前我一直认不出来，但那天我扶他的时候，想起来，那跟我中午喝的黄桃酸奶味道一模一样。”

      

其实秦明也闻得出来，自己本来一股麦卡伦的味道，不知什么时候，混了几丝黄桃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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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科普：麦卡伦到底是什么玩意？

一种威士忌。

牛津大学圣三一学院院长Alan Milner评价道，“对我来说，屹立于斯佩河畔之上最顶峰的好酒质，定是泛着柔和的淡金色泽，气味略带些甜美，在混合少许泥炭的气息之中，轻轻渗着浓浓的麦和熏香。”这亦正是对MACALLAN纯麦威士忌的最佳诠释

威士忌干辣、很男性化，非常适合在酒吧那种轻松休闲的气氛中品尝。威士忌亦柔亦刚、动静皆宜。它不像葡萄酒，葡萄酒若加任何饮品都会破坏原味，只能净饮， 而威士忌则可以净饮，也可以混搭；可细细地享受它的纯粹，也可欣赏它和其他饮品混搭的新奇、有趣和创意。无论净饮还是混饮，均各有各的精彩。而对于大多数 深爱威士忌的人来说，净饮，或者仅仅加冰、加水是享受威士忌的“醉”好方式。尤其是苏格兰威士忌，慢慢体会其独特的烟熏香味，体会其后味悠长，才是享受它的“醉” 好方式。

（以上皆摘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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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像秦明那种人，在人前冷淡刻薄到死，但是背地里定会对烟草酒精有别样的克制的依赖，靠这些飘渺虚无不可把握的东西来填补世界的空白。

有一个男性朋友，十分之闷骚，与秦明有得一比。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书籍，酒精，烟草和做/爱，都是我精神的毒药，无一可割舍。”

所以我就找到了威士忌。

但最最最重要的是，这是剧中第十六集，秦明看录像带时候喝的酒啊！

Macallan 12

（行吧其实我一口威士忌也没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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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要矫情死他们！

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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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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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哈一口气在玻璃上还没凝成团又散开去。落在地上一心要成云的雨，让深冬的寒又添了几分。

      秦明忙完手上的活，就往家里赶。他那幢小楼遥对青山，平日里黑透的像怪物张开大口的屋子透出了点点灯光。习惯性的在车里点上一支烟，一吐一息间让烟雾在密闭的空间里缭绕。自那天林涛去完徐芸处回来后，徐芸又单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林涛的情绪应该会稍微好一点了，平日在家里可以让他相信把心里的那幢房子的玻璃擦干净。

      窗上的污渍，就是他一块一块的阴影。要真的擦干净了，那会把问题都解决吗。

      秦明选择暂时忽略这个问题，把心思放在了另一个地方上面。比如此刻被放在副驾驶上面的一个信封。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就发现它被塞在了雨刷和车前窗之间，仔细看后却发现，这和两个多月前在酒店里出现的匿名信一样。

       一样的信封，一样的字体，一样的……一样的提醒着他自己未完成的责任。

      他揉着眉心打开车窗，海风带着斜雨漂了进来，让呛人的烟味缓缓消逝。

      秦明开门走进屋子里时，林涛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张厚厚的毛毯，电视被调成无声继续演着。

      “林涛，林涛，进去房间睡。”秦明轻推了林涛，又察觉他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就用手在他额上探了探温度，惊觉人发烧了。

      听到声响，人嘟囔了几声，也没有睁眼的意思。

      “醒醒。”秦明用手扶着林涛的肩，把他从沙发上带起来，“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可一站起来又因为林涛腿发软两人差点再摔回沙发里去。秦明知道他脚下发飘，干脆一把把人抱起，就开车去医院了。

      因为是妊娠期，所以医生也不能给林涛开什么药，说这只能物理退烧，可低血糖倒是得挂瓶水。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一下子体温过高脑袋发昏而已，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秦明听到这里才稍稍放下心来去拿输液的单子，等停下来才发现这一顿忙活，在寒冬腊月里自己也出了不少的汗。

      半晌过后，林涛躺在床上，看瓶里的药水一点一点往下滴，看了半天才意识到秦明已经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自从大家知道林涛怀孕的消息之后，都有意无意地减少了他的工作量。但秦明的工作量还是照旧的，而且这段时间下面几个市里也出了一些大案子，没办法向龙番救助，于是秦明也三番四次地出差。
 
      这么闹腾下来，也该累了。

      转头看着沙发上明显就睡得不安稳的人，“秦明，你先回去吧。”

      一开口声音是意料之外的沙哑，但脑子里面已经清醒了许多。“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回去吧，我没事儿。”林涛也知道秦明帮他请了假，顺便明儿一早去做唐氏综合征筛查。自己在这躺一晚上也没事，省的大早的往医院跑。

      秦明起身，抱着手臂看了他几眼“好好待着，有什么事马上叫医生，然后打电话给我。”吩咐完，就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往外走去。

      林涛很听话的躺下，继续闭眼小憩。

      夜里头医院安静，有什么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林涛手指跟着鞋跟踏地的声音打着拍子， 一下，两下，三下......估摸着秦明该是走远了，林涛立马起身把手上的针头拔掉，偷偷地出门三步化两步跟在秦明身后。

      意料之中的是，秦明没有回家，而是开往了海滩附近那座无人接手的废旧工厂。自出医院门之后，秦明就带着蓝牙耳机，似乎那头有人在说话，他不时答应着。

      林涛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跟着秦明到了海湾边的旧工业区。

      说实话，林涛认识秦明这么些年，少见他失态的时候。

      现在算是一个。

      “你倒是把它给我！”秦明突然的一吼，在空荡荡的工厂里边多少显得诡异。外边的积云化作的雨，突然一下变大，噼里啪啦地砸在铁皮闹哄哄地成一团。林涛一手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身子努力地想听清楚秦明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惜所有谈话声都被掩盖下去。林涛只能看见秦明一下子拔掉耳机，奋力一脚把旁边的铁罐踢开，然后插着腰深吸气。

      半刻，秦明匆匆从工厂内出来，孤身走入雨幕中。

      很久以后，林涛回想起来这件事情，是在一个黄昏。他向着自己那间小房子里依旧空荡荡的墙壁轻叹。

      那时候，自己就应该冲上去抱住秦明。告诉他，就算这世界百般险恶，他们也能一起抵御，让它更少地降临在众人身上。

      可惜了。

       ※

      十二月份的寒冬，雨水飘着打在玻璃窗上。龙番市的地理位置很尴尬，处在一个南不南北不北的地方。冬天阴冷多雨，就算是屋内开了暖气，林涛也觉得屋外的寒气在透过门窗砖缝往他骨头里钻。孩子已经会动了，一下一下力气虽不大，但却连着疼到腰上旧伤的地方。林涛给自己后腰塞了个软枕，放下手里边的档案，就这么看着墙上的挂钟浅浅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又觉得莫名的喉咙发热，可身子又乏的厉害，也就继续半眯着眼等老秦回来。

      “这什么破天气……”林涛估计这孩子肯定得是个夜猫子，每天准时一到一十点就醒过来翻跟斗。闹腾久林涛也烦了，起来倒了杯水。

      秦明还没回来。

      其实林涛早就察觉到这些时间他的不对劲。有空的时候经常盯着手机，等电话一响起来却又神色匆忙地走到外边去接。有时下班回到家，也总会趁着林涛不注意的时候去开门外的信箱。但其实现在这年代，写信的人几乎没有，信箱也自成了摆设，不能让林涛不注意。

      这一些细细算起，都是连着秦明出差那趟。

      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大概是半夜的时候吧，他一直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

      “大宝？好，行。明天我带人去看看。”手机突然响起，大宝拜托他明天再去案发现场看看，话了，还不忘打趣他早早休息，免得累着了肚子里的孩子。老秦今晚大概是回不去了。

      手边还放着唐氏筛查的结果，本来想等秦明回来一起看的。但这个样子估计也开不及了。

      林涛挂了电话之后笑了笑，霎时之间又压了下去。

      龙番市新案件，双子桥三名少女被杀。凶手手段残忍，且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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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终于把这个破剧情给拉上来了。
越写越娇气，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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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ooc

·日常矫情，我要写出最矫情的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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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再.....”林涛下意识地反驳，但又想到了孩子。他们可以不清不楚地彼此纠缠矫情，可是孩子不行。要是没有结婚证，这两人可能到时候连孩子出生的床位都扒拉不到，更别说孩子的出生证和以后上学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可是，结婚吗？林涛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睛里，秦明的眸子一向很黑，仿似多看两眼就会被吸进去一样，那份伸手不见五指的墨水一般的绝望。林涛看不见秦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情绪有什么浮动。 

      没有喜悦，也没有期待。

      语气就像是在面对那些受害人的家属宣告消息一样，一贯的冷静严肃，是个极其理智的人。

      但这不是一个快要结婚的人该有的心情。 

      太过冷淡了，要说是因为秦明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 人，那他掩藏情绪的本事实在是太好啦，连常年审犯的林队也没看出来。

      那副面孔，只让人想到四个字，例行公事。

      所以那一刻，林涛差点把话说出口，结婚，到底是因为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自己的内疚。抑或，是那份不轻不重地，但始终横在二人面前的所谓责任。可他又害怕，从秦明嘴里说出来的，会是自己已经预料到的答案。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一点都不想听。于是林涛只能硬生生噎下去，这话要是说出来，就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两个人都不会好过的。

       算了吧。

       就当做是，为了孩子。

       其实结婚没有想象里的那么难。坐下来拍张照，再坐下来签个名，盖个红戳戳，证就到手了。林涛手里拿着自己那一本，走出民政局的门口。今天的太阳很好，难得的镇住了飘忽不定的风，实实地照在了人的身上，他抬头看向从叶缝里透出来的细碎光斑，点点碎碎，就像偷来的一样。秦明走在前面，忽而转过身来，看着正盯结婚证发呆的林涛，心中忽然变得有点内疚起来。

      这可能是自己能做的不多的事情。

       好像有谁的叹息声从远方顺着风吹来，夹着细密的寒。秦明说了句上班快迟到了，就拉着他上了车。

       两个人的生活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领了个证，在法律上由没关系变成了夫妻关系而有多大的变化。还是天天上班下班，出勘现场抓捕罪犯。闲来时能够干上个一盅两盏，静下心来看看早早落下的夕阳，或许为了给自己和老秦做顿饭而跑去菜市场。

       但总归有不一样的。

       当林涛拎着一袋子的青菜从外面一打开门之后，差点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门了。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秦明，另外一个，林涛只在照片上看见过。

      “呃，阿姨您好。”林涛匆忙把手里的青菜放下，秦明顺势牵过他的手把人拉到身旁坐下。“妈，这就是林涛。”

      “你好呀，我是他妈妈。”相对于林涛有些许呆滞的样子，秦母反而拿出了一副女主人的面孔，“秦明能找到你这么个孩子，也算是个有福气的。”林涛也只就是刚开始楞了一下，随后就掏出自己那副晚辈的乖乖样子来陪着秦母，但这里面还是透着些呆气。

      一顿饭下来，气氛还算融洽。就当林涛以为今晚这个突然袭击就快结束的时候，秦母突然开口“林涛啊，什么时候把你父母约出来，我们好一起吃顿饭啊。”

      话一出口，秦林二人正在收碗的动作突然一顿。林涛放下手里捧着的碗，转过身去面对秦母，把堆积在眼底的笑意都丢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窗外的黑。

      “他们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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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更了，今天早上打开LOFTER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仙女提醒我暑假了，当时在一边剥鸡蛋一边写政治的我突然心里一痛，立马去洗了个桃子吃完开始码文。

·关于ABO这件事情，其实我是写着写着才想起，妈呀这文是ABO啊！！！！emmmm怎么办呢也写了这么点了，于是我就私设这篇文里，A或B或O的日常生活并不会那么容易被性征影响，只是到了发情期的时候信息素什么的才会比较强烈，平时的话可以忽略不计。要是看不下去的话，你们就当我没说过吧。

·好啦，在这里谢谢你们，忍住我的烂文笔错字和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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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里面并没有秦明小公举出现  当我没说
·OOC
·瞎蒙乱造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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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说一遍？”林涛压下去的脾气全起来了，他冲上去就抓住了陈青标的领子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四只眼睛紧紧想对着。

      “有本事你就把话说清楚。”林涛少有的动了气，他觉得对方说的事情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你说，山里头Omega是不是少得有点可怜啊?那些穷乡僻壤里的人，连娶个媳妇都不行。”陈青标在林涛耳边吹了口气，以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你说咋们这群伤天害理事情做多了的人，是不是得帮帮他们，帮自己积点阴德？”

      积阴德？虽然现在不能有确凿证据说明他么都干了什么，但是牵扯到了人口贩卖上面，只有损阴德的份。“人口贩卖是怎么回事？”最近局里也没有接到连续的Omega失踪的报告，那那些被卖的人是从哪来的。要是跨省买卖，还有可能是跨境交易，那范围就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林队长不是挺有本事的嘛，连我都查出来了。这件事，还是您自个儿，慢慢查吧。”说罢，眼神落在林涛抓着他衣领的手上嗤笑了一声。这一笑，把林涛的怒气全勾了以来，拳头在身侧紧握，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在审讯室外面看见的大宝手疾眼快地冲进来把林涛往外拉，“干嘛呢干嘛呢”大宝示意另外一个人继续，“我先带咱林队出去消消气，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就拉着喘粗气的人出了审讯室。

      “来来来喝口水，别气得跟什么似得图啥呀，又不是第一次审人。”大宝来这已经快一年了，因为工作或各种原因也不是第一次参加审讯，但却是第一次看林涛被犯人惹生气。他接过水一口气喝了下去，半晌就盯着地面看，就在大宝以为林涛睁着眼睛睡着了的时候，他开口道“大宝，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这么一个人，要不是故意的话，应该不会让我们轻易抓住的。”大宝偏着头回忆了一下，“不单干贩毒，还干人口贩卖，而且一干就是这么多年，那他背后的后台铁定够硬。那怎么会被我们一抓就乖乖就范呢？连罪都认了。没那么简单。”虽然大宝是个干法医的，但脑子足够把侦查那一份也混了。灵光的不仅只有鼻子，还有脑瓜子。

      林涛突然打了个寒颤，那股自刚才就开始蔓延的冷意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减退，反倒是连手都开始冰冷起来。那是涌自于心底的，一波一波全无停下的迹象。人口贩卖，Omega，毒品。作为一个警察他经常接触这类案件，但是哪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胆颤过，他害怕在真相逐渐被揭开的过程中，会把他也串进去。

      陈青标的出现，就像是在拷问他，你还记得两年前的事情吗？然后摁着他的头，转过去看坐在椅子上对他笑的独眼。

      这个人，把林涛从Alpha变成了Omega。但他不能证明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即使在心里已经把这两人连成一条线。可却悲哀的发现，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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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啥
·迷茫，祝各位小姐姐人美钱多数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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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起床林涛溜到主卧就发现秦明不见了，他慢悠悠地晃到厕所，刷完牙之后往脸上抹剃须膏，大半张脸上都起了泡泡，像是挂着白胡子的圣诞老人。昨天在局里，一个小姑娘居然说他胡子邋遢的不好看，说完就朝着死鱼脸的秦明冒星星眼。

      林涛：？？？？

      难道都得像秦明那样油光粉面的才好看吗？一边的剃须膏被刮去，林涛心里有些奇怪，往常这胡子三两天不理下巴冒的青茬已经有点重了，这点东西还是自己特意留了大半个星期才有的。但为了保持住自己在局里的男神地位，还是觉得顺从一下女孩子们的意见，就当换个心情。

      哼，老子才是最帅的。

      林涛听见开门的声音，从厕所探出半个头往外喊了句老秦，见秦明提着一袋冒热气的东西进饭厅了并没有理他，只好悻悻地缩回去。林涛对着镜子撇了撇嘴，继续捯饬自己的脸。刚刚擦干净脸上的水就乖乖地走出去早餐。

      按时起床跑完步顺便在回来的路上还买了早餐的秦明，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林涛觉得幸好有那张纸隔着，不然自己都不知道得在秦明面前怂成什么样子。回想起两个人吵的那一架，林涛心里就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分不清两个人谁是谁非，但自己这么闹一顿，总觉得不太好。即使一直安慰着自己那是情绪的宣泄，与其憋坏了自个儿还不如拿来让大家一起不快活，于是那晚林涛一觉睡到三点多开始惊醒后，两个人以工作为导火线吵了起来。

      秦明因为林涛多次爽约而生气，林涛因为工作的压力和众人的质疑脾气变得暴躁无比，而且连夜的噩梦让他一闭上眼睛，那些他日夜努力忘却的记忆又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回放，让他好像重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又把人生再来了遍，致使他一句话都听不得入耳。当晚到底吵了什么林涛记不太清了，总之都不太好听，甚至连不要这个孩子算了改天去医院拿掉的话都说出来了。毫无理性和价值可言的对话，以林涛抄着个枕头一摔门进了客房结束。

      虽然一天之后林涛就后悔了，奈何秦明最擅长冷战。这差不多一个星期里，不管林涛怎么耍宝卖乖，除了非必要性交流秦明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快点吃完去换身衣服，去医院。”秦明看完手里的报纸一抖，惊得本就怂巴巴的林涛一个哆嗦。

      “干，干嘛呀？我没事呀！”林涛脑子里一时之间完全转不过来，只想到前几天惹了秦明生气的那件事。直到秦明盯着他的肚子看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里还踹着个崽，而且这个崽已经快四个月了，但是自己这个爹第一次产检还没有做，好像有点不尽责。

      收拾完之后，两人上了车，其中一个还恍惚得像条没吃粮的狗。

      “等下进去之后你直接去六楼跟护士说找唐主任，我预约了。”秦明避开一辆突然变道的车，“我在医院里还有点事情要做，等下我就上去陪你。”说完这句话之后，车里面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寂。林涛开口尝试打破这层寂寞，但人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只好自动自觉闭嘴。

      这个小气劲儿，也不知道哪来的迷妹。林涛看了眼身前已经颇有规模的肚子，心里想着娃儿呀你以后可不能像他那么小气啊。

      秦明小不小气他自己不知道，他只知道林涛很能闹妖。他办完事情回来再六楼妇产科都转了一圈了，都没看见人在哪，打电话也不接。后来从护士的嘴里知道，林涛早早地做完了检查，接了个电话连报告都没拿就走了。

      好的，他整个人就是大写的一个作字。

      另一头的林涛根本就没心思在医院等报告，因为侦查员告诉他老头那单案有了新的线索，谭局让他们继续查这单案子。一瞬间，他恨不得直接冲回局里去，就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知道这不是真相。

      “小黑，怎么样了。”林涛叉着腰站在办公桌前，皱起眉盯着电脑。“那个老头原名胡汉德，年龄64。有吸毒史，而且很大可能在出狱之后一直保持吸毒到现在，我们的人在他床底下发现了许多针头，也检测出了HIV病毒。”小黑介绍了最新发现的情况，“并且今早十点有匿名电话报案，说他死在自己家里。”

      在林涛回来之前，一批人已经去过现场侦查完毕把东西都带回来了，他把手上的东西一张一张粘在身后的白板上。郊区，野外抛尸，毒品，红灯区。所有的东西，开始连成一条线，然后又铺开一张网，最后在脑子里边成形。

      做警察的都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直觉，林涛就着这种直觉成功地在离抛尸地点三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组有价值的车轮印，分析的结果证实了这是中型卡车的车轮印，而且旁边的红土不属于原地，是城南一家砖厂的。顺藤摸瓜之下，查出了老板陈青标不仅私采红土，还顺便做贩毒的生意，那一辆辆在夜色下疾驰的卡车里，运的除了红土，还有卡洛因。

      胡汉德是个小农民，跟他没什么瓜葛，无非就是买家卖家的关系。挑在他家附近抛尸，纯粹就是巧合。那晚胡汉德刚刚嗑完了药出现幻觉，把眼前的抛尸看成了偷奸现场。也因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被人灭口了。

      虽然很残忍，但林涛要感谢这个老头，要不是因为他的死，这件事情早就结案了，哪会查得这么深。以至于他在审讯室听到陈青标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浑身冰凉。

      “他们不仁就是逼我不义，我得找些人给我垫垫背。”陈青标想用眼神在林涛身上挖一个洞。“除了毒品，咱可是还干别的事情啊。例如，贩卖人口，是不是啊，小警察？”

      一瞬间，一个林涛寻找了三年的答案像奔涌的洪水向他袭来，偏偏双脚又被束缚，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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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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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会不会他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人啊？”

      “啊啊啊啊！”

     大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林涛直接躲到了秦明身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涛涛，你怎么还是这么怕鬼啊？哪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啊。”成功捉弄到了林涛的大宝心情颇好地调侃着林涛。

      “大宝，我跟你说你这样算袭警啊！”林涛无视秦明的白眼，继续抓住他的衣袖。

      “行了，林涛，你叫他们再继续搜查一下。大宝，”秦明甩开了林涛的手“把尸体搬回去，具体情况都要剖了才知道。”

     见到自己的手被甩开，林涛也只能悻悻笑了一下，走向人群里边。

 

 .......................

   

      大宝盯着红痕浮现起来的尸体，心脏好像被攥地死死一样，紧张，压抑，或许还有稍稍的恐惧，都堵在喉咙那里。

      三具尸体，一模一样的特征。都是刮痕覆盖体表，但都不能构成致命伤害，顶多刮到了真皮层的流了些血，连轻伤也算不上。可除了这些刮痕之外，体表什么伤痕也没有。

      一切都像是突如其来发生的，死神不以何因由就夺取了一个人的生命。多可怕，可谁都无能为力。但他们却能通过这不可言语的腐朽得知是谁的毒蝎心肠，才借死神的名义夺人性命。

      手术刀割开肌肉的声音，很难以形容。或许是常年从事法医这一行业的原因，秦明对于这种声音十分之熟悉，毕竟也陪伴他走过八年的岁月。

      “老秦，这个也是......”大宝抬头看了一眼秦明，“心脏肿大。”

      “又是猝死。”秦明下这个定论时语气不平不淡的，但是在空荡荡的解剖室里却显得有些瘆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两个月内，连续三单猝死的人，而且都还是有着一样的体表特征。肯定是连环作案无疑，但是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刮痕。

        “大宝，先去痕检那边把化验结果拿过来。”虽然前面两具的指甲里检查出来的皮屑组织都是属于死者本身的，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而确定这一次也是。

       “不用了，我顺便帮你们拿过来了。”林涛一进解剖室的门就把手上的结果给了秦明，“这次有点不一样，死者的指甲内发现了两种不同的皮屑组织，一组是死者本身了。还有少量的一组，是属于别人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属于作案人的。”

       看似是一个不一样的发现，可同时也化作更大的疑团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搔挂，死亡，这两者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相关联。

      “你们觉不觉得，今天那老头有点奇怪？”等秦明和大宝做完收尾工作之后，林涛提出了这个疑问，“我在跟他询问情况的时候，那老头一直把自己左手藏在身后，但我看清楚了，他手上有一大片的红斑，而且这红斑还很眼熟。”

      “红斑？难不成那老头有什么隐疾？”大宝眉毛夸张地挑了一下，一个六十多岁的看起来十分朴实的老大爷可能会什么隐疾，难说，“你们说是不是这大爷年轻的时候风流韵事有点多，以至于引了个什么花柳之类的上身啊？”

       “他现在还在不在警局里，带我去看看。”秦明因为这件事情而显得敏感起来，好像一下子抓住了什么突破口。

       “人早走了，做完笔录一股烟儿就跑了，说自家的猪还没有喂。”林涛面对秦明的目光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要不咱明天再去看一看吧，反正要去那个雷母庙看一看，查个案子什么线索都没有。”

      解剖室里突然开始变得安静起来，因为有一个十分之突兀的声音响起。

       “看什么看现在都几点了，以为都像你们这样呢一天天饭不吃的。我这么娇小，还不许我饿啊！”大宝理直气壮地翻了个白眼。

      秦明扯下手上的手套看了眼时间，接了这个茬，“想吃什么？”

      “哇老秦你是不是准备请客啊？我知道你嫌弃小龙虾那我们这次去撸串吧！”一提到吃大宝就显得异常兴奋，就连刚才因为案情一点点的压抑感也没有了，彻底的放飞自我，追逐内心的享受。

       “AA。”说完秦明特别欠打地冲着大宝笑，“而且这种垃圾食品陪你吃是有损我们的生命安全的，这种事情牺牲自我健康的事情，应该是你请客才是。”

      在大宝自己兴高采烈计划着去哪里吃的时候，今晚的林涛倒是显得尤为安静，连大宝喊他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秦明碰了碰他的手才回过神来。

       “走了。”
      
      “嗯，好。”在林涛关上解剖室的灯前，最后又回头看了解剖台上的尸体一眼。就一眼，林涛觉得心中忽受一击，就像一个挣扎终于抓到一根浮木的溺水者，这时候一股来自深海的力量又将他重重击下，让他沉落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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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我饿个鬼哟天天这种隐形狗粮都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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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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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产检也没有做成，反倒是急匆匆地往市郊赶了。

       两人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林涛迷迷糊糊地摸起了电话，随口答应了两声就开始眼睛都不睁地穿衣服。等林涛把裤子套到一半，秦明的手机也响了。

       秦明开车到目的地的过程中，林涛的手机一直没停过，都是同事打过来向他汇报消息的。

       “老秦，郊外发现的那具裸尸，是个女性Omega，也是身上覆盖了大面积的挠痕。”林涛严肃，两人都意识到了这几起案件铁定是有关系的。

      毫无疑问的是连环杀人案。

       林涛一下车，小黑就跑了来。“林队，尸体是在一个老汉屋后的井里发现的。”

       秦明和林涛一起走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大宝已经戴上了手套查看尸表，脸上的表情也很明显地表现出她的疑惑和惊讶。毕竟之前的两具尸体，都跟眼前的这具有着一样的明显特征，换谁都会发觉其中的瓜葛。

       “我去看看那个老头。”林涛看着蹲下的秦明说了一句话，然后转身就向小黑走去。

       一个年龄大概六十上下的农民，蹲在墙角抽着烟。见到林涛走过来之后，神色慌张地把自己的左手藏到背后去。林涛眼神暗了暗，把头转向小黑“说了什么。”

       “他说自己是在一大早到屋后的猪圈喂猪的时候发现的，那个枯井就在猪圈的旁边。”小黑一边翻着手上的本子一边回答“他还说，昨晚听到了些声音。”

       “声音？”林涛把疑问抛给了此时已经缓缓站起的老汉“老人家，你说你昨晚听见了什么？”

       被问话的人显得很谨慎，先四周看了一圈，才悄悄地跟两人说“昨晚，雷母发怒啦。我可听得清清楚楚的，本来前半夜我睡得好好的，哪知道那个挨千刀的在外边吼。咱人老本就睡不熟，被这么一嗓子都清醒了！”老汉咽了咽口水，继续嘟嘟囔囔地说“我从窗缝那往门外瞧，就看见有人从我邻居家的后墙翻出来。造孽了，还是光秃秃的。铁定是那些狗男女在干些恶心人的事！后来啊，安静一阵，天上就开始打雷了，肯定是他们把雷母惹怒了！”

        一番话听得林涛皱起了眉。

        “是不是附近有什么雷母寺之类的东西？”

       “刚才来的路上看见了一座差不多的建筑，应该就是了。不过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小黑挠着头回忆了一下。

       “行吧，等下去那边看看。你先把人带回去做个笔录，我先去看看老秦那边。”

     小黑应了一声林涛就大步迈开走了，但在老汉被带上警车之前，他不知为何回头看了一眼，紧紧地盯着那个老头从一见到他就藏在身后的手。

        通常这种感觉，被称作第六感。

        也可以叫做作为一名刑警的职业敏感性。

       尸体是呈头朝下的姿势蜷在枯井里的，而且在他们拉出尸体之前，上面是被枯草覆盖着的，而且那个老汉完全没有提到他是否有把草拨开来看这样的细节。

      秦明拿着手电往井底看去，稍偏下的井壁上还能看到溅起鲜血的痕迹，而井口还有几个血手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发现。

       现场勘查的人员，甚至找不到一个脚印。 

      “老秦，那个老汉说他昨晚看见了个赤身裸体的人从他邻居家翻出来。”秦明听到这句话之转过身来看着林涛的眼睛“可这附近就他一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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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发生了一点事，所以几天没更了。现在调整过来了，让我们一起越战越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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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尾的小巷子里，连市政的路灯都没有。只有几户人家的后厨在墙壁上开了扇窗，常年潮湿而长满苔藓的巷壁，在窗沿处像硬生生被挖开了一块。

      像个狰狞的怪物。

      所有的罪恶都喜欢在这种地方滋生，然后在大家以为的阳光普照天下太平之下，开出一朵弥漫恶臭的花来，惊起几多关注，最后又在风平浪静的表层下蔓延它的哑枝。所谓城市，底下都盘绕着乱如麻团的，一切惊扰世人的源头。

      林涛紧紧地握着手机，耳边“嘟嘟”的声音渐渐和着他的心跳，一声一声，如击战鼓。他多么期盼下一秒钟耳畔就响起秦明的声音，同时又害怕结果。

      「喂，老秦，你干嘛呢。」即使对面的人看不见，但林涛此时脸上也是布满了笑意。

     「刚刚洗完澡，准备睡了。」许是一天的教授下来让秦明身心俱疲，他的声音在电流的传播里多了点沙沙作哑的质感，挠得林涛心底直发痒。

      「我这不准备睡了给你打个电话嘛。你那边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啊？」

      秦明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可能还得比之前计划的多几天。这边临时又多增加了一个课题，要我留下来帮忙做准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即开口又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后，秦明觉得林涛的语气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也会说。想到这里，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书桌——那封突如其来出现在酒店房间的信。

      林涛从医院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了，夜晚的风吹得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毕竟是快到冬天了，龙番市处在这个不南不北的尴尬位置，冬天也是挺冷的。匆匆跟的士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后，林涛就坐在计程车后面一句话也不说，任前面的司机自己在滔滔不绝地扯东侃西。那也是林涛给秦明打完那通电话后说的第一句话。

     自从上次晕倒来医院之后，他就被开了一堆的药，就是让他每天来挂三瓶水。本来林涛也是不肯答应的，可是谭局死死地逼着他，也只能每天晚上来那坐着发呆，看软管里的药水顺着透明的塑料壁一点一点流入自己的血管。林涛不知道那些药具体有什么用，无非就是保胎提供营养的，最直观的感受无非就是他的手一点一点变凉，让他的心，在这似无尽头的漫长里更加渴望靠近，渴望亲密，渴望……

      他想要的。

     可是当电话打通之后，上一秒所有似要奔涌而出的千言万语，都被秦明寥寥几字堵得死死地，一点开口的余地也没有。心底的百转千回思念盘旋，都只化作了两个字。

     也只能化作两个字。

     晚安。

        ※
      
      「诶，诶！到了！」前排的士司机不耐烦地回头，说话时一大股烟味直喷他脸上。林涛皱了皱眉也不说什么，把钱放下就走了。

      等掏出钥匙开了门，林涛才发现迷迷糊糊间原来报了自家的地址。他抬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车了。他就站在门口，面对这一空落落的屋子，心里有一股念头想拒绝进去。片刻之后，林涛叹了口气，进去，关门。

      …………

     「呕……呕咳咳……大宝，我没事…」

      秦明一到科室门口就听到林涛的声音，不禁加快脚步往里边走。

      「林涛！林涛你没事吧！」大宝站在厕所外边拍着门，一听到身后传来秦明的声音就转过去「老秦你快进去看看林涛怎么了，他死活都不肯开门。」

      「好，你先走吧。」

      秦明听着里面慢慢没了声响，敲着门轻声道「林涛，你开门。」一阵水流的声音后，厕所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秦明回头看见在后边偷偷摸摸张望的大宝，不急不缓地进了厕所再把门锁上。

      林涛一只手撑着洗手台的边缘，背靠墙壁地喘着大气，现在他眼前发黑，完全没有力气跟秦明说话。等到眼前清楚一点之后，他抬头就看见了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和身后盘着手的秦明。

      林涛一阵心虚，慌忙扯出一个笑容，「老秦，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昨晚下的飞机。」秦明不平不淡地回答着，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不热情，也不生疏。拿捏的距离总是令人尴尴尬尬的，会让人忍不住多想，又会发现那只是他对待朋友的方式。
 
      见林涛也不说话了，秦明就扶着他坐到外面的椅子上去。一坐下，大宝就立马拿了杯温水给林涛，「林涛，你没事吧？」

      他只是把水握在手里「大宝，我能有什么事啊？行了行了，你去忙吧。」林涛在椅子上歇息了片刻，就在站起来的瞬间喝光杯中的水，「我也该去忙了。」

      「诶，你悠着点！」大宝不放心地冲着林涛的背影喊了一句。

      而整个过程，秦明只是在林涛坐下的时候悄悄帮他扶了一下腰，剩下的就是一言不发地盘着手看林涛和大宝说话。

      大宝伸长脖子对林涛离开的方向使劲吸了吸鼻子，然后似乎有所思地说「秦明，你可得看好他。」

      秦明不可否置地抬了一下头，然后披上架子上的白大褂

      「工作吧。」

      死者22岁，是个beta。

      被发现在滨海大道的一个开发区的新工厂里。

      全身赤裸，身上有大片挠痕，表面无明显创口，现场无凶器。

      初定死因，心脏骤停。

      秦明看着大宝递给他的尸检报告，语气有点严肃「这是第二次了吧。」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上的报告再翻过一页。

      大宝点头「上次那个Omega加上这次这个beta，我们有得忙了。而且很奇怪的是，林涛那边差不到最近有任何相关的失踪人口报告。这两个人好像突然凭空出现一样。」

      「所有事情都有因由。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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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ooc

·这一章剧情会比较无聊

·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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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林涛搬进秦明家以后那一小段时间里边，的确过得很舒坦。所有大案子都结尾了，也没什么人出来闹事。当下也不是收鱼的时候，那些放着的长线就让它继续放着。每天都是准时上下班，偶尔林涛被一些事情拖住了晚一点回去，就能看见秦明坐在桌前看书，厨房的灶台上炖着汤。

        说起这个汤，不是自卖自夸，林涛还真的夸一夸。不知道秦明从哪找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汤料，只要一有空就变着法儿地给他煲。弄得自己整天汤汤水水地受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日常都是很普通的小日子，吃完饭办完手头上最后那么丁点事一天就算完整了。然后就是刷牙洗脸睡觉，虽然很无聊，但两个大男人也是过出了一种仿佛相处多年的默契感。

        偶尔遇上秦明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林涛念一段济慈的夜莺，权当胎教。

        两个人虽说在这方面有些尴尬，但是该做的一样都没落下。

       可干他们这一行的就注定了没有长一点的安宁。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左右，日子突然开始变得紧凑起来。入了秋案件就开始增多，两个人又回到了前一阵子忙得脚不沾地的状态。大宝嘴里一边骂着龙番市突增的一群变态，一边和秦明把两顿压成一顿吃，做尸检做到头晕。等秦明这边闲了两天，那边的收网活动又要开始了，整个刑警队为了做准备已经快三天没回过家了，用大宝的话来说就是幸好现在天气冷了不然他们得馊。 

        可能是觉得还不够热闹，上头那边又组织了个什么实践与理论结合的培训，让秦明到邻省的大学里去跟法医系教授做交流，而且还不能推。一连五天的交流让秦明烦得只抽眼皮子。

        五天不在，谁知道那孙子会把日子过成什么样。 

        那孙子也的确没辜负了秦明的担心，一忙起来甚至连自己还怀着孕都忘了。目前尚只有两个多月大的生命每天跟着林涛奔上奔下，饶是再顽强也顶不住了。 

        夜已经黑透了，林涛刚刚去参加了一个收尾的抓捕回来，此时整个人都累得脱力。他觉着身上不利索，但也说不出哪里有毛病，就先在桌上趴了一会，等醒转的时候也差不多十一点了。林涛起身就感到发虚，用手抵住额头使劲甩了甩才走出办公室门口。扶着墙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一瞬间胃里开始抽搐。林涛不得不背靠着墙，低着头打算把这阵眩晕忍过去。

        从刚刚下楼的谭局眼里，就是林涛抵在墙上，然后人慢慢地坐了下去。谭局看见了连忙跑过去扶起他一边喊人出来帮忙，林涛就这样被局长和同事送到了医院。而谭局一边心中着急，想林涛怎么熬成这样了，一边对他死死按在腹部上的手投以担心地目光。

        林涛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尽头是外面被铁栏子包围着的两幢五层的建筑物。他觉得这很熟悉，熟悉到自己的前半生好像就是在这度过的一样，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这是哪里。倏忽之间，林涛觉得不对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现在必需得往回跑，不然就追不上了。

       快呀，快跑呀，不然就不见了。

       再快一点呀，他们就走了。

        而无论林涛跑得多快，前面的人永远都是与他相隔一个手臂长的距离。永远抓不到，碰不到。

        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硬生生的把林涛从梦里拉了出来。可刚一张眼就被刺目的白关灯照得闭上眼睛，只能迷糊的感觉到身边有人在。

       “先生，不好意思，是吵醒您了吗，我刚刚不小心把东西打翻了。”林涛听见入耳是个女声，就待适应了这光线之后缓缓开口“没事。是谁送我来的？”

       “送你来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警察 还穿着警服。现在好像在排队帮你拿药去了。”护士一边蹲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镊子，一边用轻柔的声音回答林涛“要是先生你没事什么事的话，我就去看看其他病人了。如果这瓶药吊完了，记得喊我呀。”
 
       “好的，谢谢护士小姐。”

        林涛闭着眼把手握成拳放在额头上，心里燥地厉害。这肯定是局长送他来的，那么就肯定知道了他怀孕的事情。等下该怎么解释？谭局又会怎么看他？未婚先孕？

       呼，想想都烦。

         林涛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刚准备点上就被刚刚回来的谭局出声制止了。

        “林涛，你现在可不能不顾肚子里的崽子啊。”说着就把他的烟抽了出来丢在身后的垃圾桶里，“年轻人要注意身体，这么大件事也不向局里汇报。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谭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嘛，能出什么事，身强力壮地好着呢。”林涛面对长辈一般的局长，摆出了一副笑脸。

        “你这小兔崽子还说没事，”谭局可能是真的有点急了，语气里都带了点生气的意味，“医生说了，你疲劳过度，低血糖。要是当时我没看见，现在天这么凉大晚上的你坐地板上，看你出不出事。”

        林涛低着头，手指摆弄着衣服上的拉链头“那也不是没办法嘛。”

        谭局也没有说话，的确，现在这个关口上，谁都忙不过来。叹了一口气，跟林涛说一句局里还有事先回去了。林涛应了一句，就目送局长走出急症输液室。终于只剩下自己的时候，林涛长长呼了一口气，幸好谭局没问这孩子，不然怎么答上来。

       对啊，这孩子该怎么办呢。

        等到时候到了，必定会显怀，那周围的人肯定都看得出来那个时候怎么办呢。再者说等孩子出生以后，又该怎么办呢？继续和秦明维持这个不明不白的关系吗？他要怎么向别人介绍孩子的身份？那对于秦明呢，这孩子有意味着什么，绑住他的一个枷锁吗。 

        他们两个不过是一朝情迷，却又是互相放纵。这惊鸿的一撇，又岂能妄求永恒的。这层床上的关系，会被这个孩子改变多少，又能改变多少。

       不想了，烦死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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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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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同居第一步√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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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又抽完一根烟，把烟头丢在地上，锃亮的皮鞋把它碾碎在水泥地上。他看着林涛家一直未亮起来的灯，深吸一口气走上去。

       他有林涛家的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有开着静音的电视发出不断跳动的光照到林涛紧蹙着的眉头上。人把手搭在肚子上面，眼皮不时跳动，显然睡得不是很安稳。秦明看了眼钟，十一点多。放在往日应该是这孙子在局里吃泡面挑灯夜战的时候，今天也是算难得的悠闲。

       屋内一时安静，或许这一天在医院里的经历比值班更累。

        慢悠悠的走到卧室拿出件小毛毯帮林涛盖上之后，秦明坐在隔壁的沙发上，伸手把一盏落地灯打开。半人高的灯发出暖黄色的光芒，照亮这黑暗中小小的一隅，周围也不是单纯的黑了，而是慢慢地掺着些温度，给这不大的屋子营造出一种莫名的温馨。

       盯着林涛熟睡的脸，忽然想起这盏灯是两人一起去买的。两个大男人，置办所有的东西也没花多长时间，都是看中了就落定。反是这盏灯上有了争执。秦明坚持要冷色，说灯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为人提供在黑暗中工作的条件，那些奇奇怪怪的颜色根本毫无用处。可林涛死都要这暖色的，说摆着好看。

       当然最后还是随了林涛的愿，把这暖暖的灯扛回了家里。

      想到这里秦明不禁质疑，当初自己为什么非得跟林涛争。这是他的家，本该由他自己决定，可那会的小小争执。

       真的好像。

       好像他们是为一起的新居做准备一样。

        叹了一口气，秦明估摸着林涛也该醒了，就到厨房给人斟了一杯暖水，温温的刚刚好。或许是被握久了，林涛醒来时接过上面还有秦明的体温。

       “老秦，你怎么来了？”林涛那嗓音里带着沙哑，但却掩饰不住的兴奋。

        秦明用眼神示意林涛先把水喝了。等林涛一口气灌下之后，不急不缓的开口，“我们谈谈吧。”

        林涛在沙发上盘腿而坐，把小毛毯盖在自己肚子上面，看着秦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你的情况，我们大家也都清楚了。既然你决定留下他，我也尊重你的意见。”秦明停顿了一下，目光不可忽略地落在了对方的腹部，“为了安全起见，你现在最好还是搬去我那边住。”

        说完之后，屋子里又重归寂静。

        刚刚睡醒的林涛脑子有点发蒙。他一点也不怀疑秦明会知道这件事情，毕竟那一院的院长是秦明的世伯，而他故意选择去一院也是因为这点。要他亲自开口太难了，要怎么跟一个只打算跟自己上床的人说他怀孕了。这会让他很为难的。

       令他觉得奇怪的时秦明会选择这个时候过来。

       秦明很少来他家里，偶尔那么一两次两人也是进屋，上床，办事，回家。

       可现在人就坐在他对面等着他的回答。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林涛，也或许是渴望了太久的亲近。在那一刻，望着秦明的脸，他生出了许多的希翼，刚刚醒来时发现入梦的人出现在眼前的那种兴奋又出现了。

        或许，能够因为这个孩子，能带来更多的不同。也许他们本就注定不止这一步呢。

       试一试吧。

       “好。”

        林涛的东西不多，连一件小小的一居室公寓也塞不满，单拎出来也就是三个箱子。其中一个还是他的拳套。在他家里林涛曾经也送了一对。秦明如是想，然后继续盘着手靠在门框上看着林涛捡东西。

         个人物品他是不插手的，秦明帮忙给家具套上防尘罩，然后拎起林涛的包，向那个还在对着一堵空白墙壁的人说一句走了，就大步踏出屋门。

        林涛看着那片墙，总觉得该挂些什么在上面做装饰，免得显得太空。被秦明这么一喊，整个人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应了一句好，就转身出门，上锁。

        屋内，一室冷清。

       总归是两个人在一起热闹些。

       林涛坐在副驾驶上时，看着早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秦明的脸上，觉得这人间瑰丽真实。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忘了是哪个作家写的了。这公子佳人王侯将相，都瑰丽得莫名，根本不是人间颜色。

       人间颜色，应该有秦明，有他，还有孩子。

       林涛借眼眸以摄永恒，把这瞬间的动人录在眼底，想着把秦明的照片挂在墙上正好，当然，得是两人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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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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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如山
·OOC感人
·大佬们不要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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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只有偶尔路过的车灯把屋外树木的影子照入屋内拖曳。林涛对着这黑漆漆的一切，内心所有的熟悉感都扑面而来。

      其实满屋寂静，才是他生活的本态。每次下班跟朋友聚完回来，都是这个样子。那些热闹猝不及防地闯进生活里，还没叫人看清楚它的模样，又风风火火的离开。林涛放下手中的袋子，顺着黑暗走到冰箱处，拿出了一罐啤酒。可想了一下又把它塞了回去。

      自己现在看可不能碰酒精。

      纠结了一下，把啤酒换成了温水，林涛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伏在黑暗中的一切。

      城市的星光璀璨在他眸子里边闪烁。他在警校的时候，队长跟他们说，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守护城市灯火不熄。现在回过头来才发现，这万家灯火，竟没有一盏是为他们两个点亮的。林涛脑子里面突然冒出那天大宝故作深情对他们说的一句话，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人，是应该在一起的。

      他们是一样的。

      面对黑暗与暴雨，一样的孤独，一样的手足无措。

      即使他是个刑警队的队长，他是个法医科的科长。

      就算再多的学识和经历，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今天一日的奔波让林涛有点疲倦了，他掀起自己的上次，盯着尚未平坦的小腹。现在上面除了六块肌肉之外什么也没有，可是自己知道，里面有他和秦明的孩子在酣睡，不受这世间纷扰的打搅，以最舒适的姿态，享受着母体的爱。

       林涛拿起手边的检验单，上面的结果是阳性。

      说老实话，去医院做检测是在和徐芸见面之后，但当时他无比地确信自己已经怀孕了，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大概这就是生命的连结吧。

      嘿，宝贝，我是你爸爸。

      想到这里，林涛满足地笑了出来。生活与我以痛，那又如何。若有一人与我血脉相连心事通晓，虽说不能报之以歌，但也算是一世无憾。

      秋夜的凉风扰得林涛有些冷，他放下衣服，重新看这间屋子。这是他按揭买来的，不大，但完全足够他生活，做他在这个城市蜷缩的安稳地方。宝贝，不要害怕，你爹可厉害了。

      我们会好好保护你。

……

     秦明坐在车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他就在林涛家楼下，可是迟迟打不定要上去的主意。

     刚刚黄伯给他打来电话，说林涛怀孕了。

      他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两个人，都是干柴烈火如狼似虎的年纪，身体也都没什么问题，而且秦明在他身体里成结的次数并不少。不怀孕才有问题。

      但让他猝不及防的是黄伯接下来这句话，他的性征是变成了Omega。

      两年前，林涛受重伤，是独眼干的。

      独眼是个国际毒贩子，秦明在法国的时候就参与调查过关于他的案件。而实际上秦明和林涛两人与他积怨颇深。三年前公安部收网的时候林涛亲眼看着他手下和女儿在开车逃跑的时候不慎掉下山崖，汽车爆炸，两人当场身亡。而那次行动的直接负责人是林涛，于是独眼也就他他女儿的死推到林涛身上。

      两年前，与其说林涛成了人质，更不如说是独眼的复仇。一顿暴打在人身上扎了几刀后还不忘给他注射一管药。

      也正是那管药剂，让林涛从一个alpha变成了beta。事后发现那管药剂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征。

      所有的回忆都随着最后一口烟吐出来而终止。

      秦明没有没有开窗，一根烟下来，烟雾已经充盈了车内窄小的空间，他有点享受这种在缭绕之中的感觉。白色的气体在密闭的空间里流动， 可以让他的思绪跟着它放空，很多事情也可以在这个时候做下决定。

      车窗缓缓下降，夜色镌着冷风一齐涌向秦明。他醒了一下神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黄伯。

      “你好，我是秦明。那个结果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了。这是现在唯一能稳住的办法。好的，今天这样谢谢您。改日请您喝茶。”

      父亲早亡，除了留下一笔不多的财产，勉强支撑秦明母子生活以外，还留下了一大笔的人际关系。黄伯就是其中一个，龙番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父亲秦颂的同窗。或许是因为幼年失父，黄伯也特别照顾他，能帮的忙都帮了。包括这次瞒住林涛的性征。

      但不管是多少的东西，也永远，弥补不了丧父的疼痛。

      秦明走出去，靠在车身上，盘着手看这个每天急速向前飞驰的城市，但总有些是跟不上脚步的。那些落下的，只能跌倒在泥土里，被罪孽缠绕，死死地拉入深渊里面。予以绝望和嘶吼，让他们面对希望而不可得，只能目睹光明离自己愈来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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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

·不知道写了什么

======================以下正文==================

      夜晚把所有人的兴致踩得稀碎，那些灯红酒绿星光闪烁，都被细化成了碎片，低在尘埃里。公路上偶尔呼啸而过的跑车，带着一阵风动惊扰了树枝。可随着风过，树亦定。

      一切回归平静。

      抑或死寂。

      秦明今晚没有加班，穿着新换西装端坐在书桌前整理资料，却不时盯着他的手机，妄图让它亮起来，也在等着回电。

      今晚他推掉了一切应酬，就是因为林涛说约他出来吃个饭就算对忙了这么些日子的犒劳。可从下班到现在，他给人打了七通电话，对方都是关机。这让秦明很生气，他不是一个能容忍迟到的人，今天又一个被他骂走的助理就是个迟到的后果。 

      可这项原则好像对林涛有着无限的容忍度，譬如现在。

      秦明拿起手机打算打第八遍的时候，手机铃突然响起。

      「我是秦明。」

      所有的情绪，都随着指尖按下瞬间掩埋起来，声音不知喜乐，不可辨悲欢。

      「喂，老秦啊。我一开手机就是这么多个未接来电的。」林涛一边坐下手中的文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把手机夹在肩膀和颔的位置。

      「我……」

      「我跟你说呀昨晚那群小兔崽子可不安分死了，大老远给我跑的C市去，我跟一帮兄弟连夜开车追着，嘿呀，他居然开着开着给我出了省！弄到刚刚才进局里累死我了。」

      林涛在趁着倒水的空隙哔哩吧啦地讲了这一大堆，硬生生地把秦明的话给堵回了。

      「诶是了，老秦你找我干嘛呢？」林涛拿起水杯终于想起正事。

      秦明在对头听得皱了皱眉「昨天下午三点半是你约的我今晚一起吃饭。」

      林涛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等把今天经历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清干净之后，之间吓得呛了几口水「老秦是我的错我……」

      「不用了，我听你也累了。休息吧。」

      「诶，我，不是老秦！」

      话还没说完，耳畔就传来嘟嘟的挂机声。

      得，这会是把人惹生气了。林涛瞪着手机，却又无可奈何，转头又把自己埋进了厚厚一沓资料里。

      秦明其实挺生气的，毕竟两人也很久没有好好地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地，想着先来一顿给他吃点好的，没想到这兔崽子居然忘记了。

      而且秦明此番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

      他要带林涛好好去检查一下。

      距离那次受伤，也不过两年，太多后遗症需要提防的。更何况最近天气转凉还下着雨，在局里都经常看见林涛时不时揉着腰。

      别人都在调侃林涛，说他被他家宝宝压榨过度。只有秦明知道，那是当时被一个叫独眼的毒贩子打的一锤子。就算是当初见证了那场惊心动魄的人，也不会去留意那次意外给林涛带来的后遗症和种种疼痛。

      大家都只记得一件事——那一锤，差点让林涛瘫痪。

      也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那个向来一锤夺命的独眼失手了，铁锤的力量大部分打在了腰肉上，结果只是尾椎偏离错位，但也够林涛疼上一辈子的。

      秦明看见过他疼起来的样子，一打把的止痛药就往嘴里塞，连水都不配就喘着粗气直接嚼的样子，实在是吓人。

      外面的雨又下了，不大也不小。就像一麻扎的烦心事，连绵不断。

      秦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关灯睡觉。

      不过一刻钟后车库驶出一辆车，车灯穿过雨雾，向警局开去。暖黄的车灯，就像透过层层绝望的爱意，车上人，不知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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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如山

·ooc慎入

法医略渣攻×刑警忠犬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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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一只手，手指修长，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

不知从何而来的血开始往下流，沿着手臂流到手表的镜面上，再滑入指缝中间，最后在地上滴成一小摊血洼。

倏忽之间，又来到了一个灯光刺眼的地方，唯一不变的是那只手，他想抓住它，脚底一滑摔在了医院的瓷砖上，只能看着人被急匆匆推进手术室。

灯亮了。

他看着「手术中」三个大字一直亮着，闭上眼都是虹影。

就像血一样。

屋外突然开始打雷，闪电照亮了整间屋子。

秦明从床上挣醒，大口的喘着气，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在寻求一线生机。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决定起身给自己倒一杯水。这种天气，他是绝对不可能再睡着的。

他在害怕什么，他害怕一闭上眼出现的又是林涛那张脸。

那张毫无血色的，被氧气罩覆盖着的脸。

装满水的杯子被人握在手里，冰水的温度透过玻璃传达体表。一口灌下，有几滴滴落在胸口的地方，让他打了个冷颤。

龙番市的初秋，还是太凉了，就像林涛的手。

自从林涛上次扫毒受重伤之后，秦明就经常做噩梦，特别是在雨夜里。

梦见他肩上那到深可见骨的伤口，梦见他奄奄一息脆弱不堪，梦见他，半生未了，草草收场。

两杯水灌下之后，秦明的睡意被屋外的雨声砸得一丝不剩，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边躺着一本本子和一支笔。

其实下面还有一块手表，浸了林涛血的手表。

那是秦明送给林涛的第一份礼物，那人好像除了洗澡就没摘下来过。可能是做手术的时候医生嫌麻烦剪开的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表带处被划开了，切面是一片暗褐，那是林涛的血结成的。

秦明摩挲着表镜面，看着上面的时间永恒停留在了两点。

那个差点要了林涛命的半夜两点钟。

屋外，风雨骤大，树叶被吹落了一地，又被雨水打湿，泥土污浊。

老式的吊钟，在岁月的磨蚀下，吱哑地敲了两下。

      

风雨欲停，必先狂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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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听着crazy in love 写着写着事情的发展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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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涛紧紧地裹着衣服往家里走着，风里带着湿气，是入骨的寒。
        
      现在时间不算太晚，傍晚六七点的光景。虽说秋冬的天总是暗得比较早，但是整个城市都被点上了星星灯火。林涛一抬头，这满城颜色都映在了他的眸子里。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秦明恰好一抬头，就看见了林涛推门进来。

       “回来了。”

       “嗯。”

       两个人一时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林涛也就趿拉着拖鞋进了厕所。秦明盯着手上的书，从半个小时起就一直盯着这一页，到刚刚人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秦明又在桌前坐了想一下，发现林涛在厕所里待得有点久了，然后皱着眉头起身走向厕所。

       “林涛？”

       秦明推开门，发现仅仅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他就看见林涛倚在墙上歇息着，脸色有点不太好。

      “老秦，扶我一把，没力气了......”林涛就着向他走来的人，直接闭上眼靠了过去。

       “林涛......”秦明双手托在人肋下，发现林涛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林涛，林涛？醒醒。”

       见人没什么反应，秦明第一个反应就是用一只手臂扶在他的背后，另一只手就拖住他的腿弯把林涛抱了起来。等走在门口玄关处的时候林涛用手拍了拍秦明，“老秦，我没事了，你把我放下来，头晕......”

       “去医院。”

       “先把我放沙发上。”

       秦明拗不过林涛，只好慢慢地把他放到沙发上，然后给他倒一杯水。林涛摆了摆手，刚刚的一阵眩晕过去了，他松了一大口气似得靠在沙发上，一副颓废样。秦明坐在一旁的单人座上身子向前倾，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交叉握成拳抵在嘴边。

       一瞬间，屋子里安静地有点不像话。

       “林涛？”秦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他知道妊娠期间有孕吐现象是正常的，但他没想过林涛这平日里身强体壮精神头倍儿好的人反应会这么大。

       “嗯。”林涛大概是因为不舒服，有点恹恹的，不太想说话。

       秦明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知道得做些什么。对于林涛的这种生理反应，是不可避免的，但毕竟因为自己林涛才会经受这些事情。之前他不能明白那些在医院里边扶前扶后的丈夫是什么心情，甚至觉得有点不必要。不就是两个人正常的繁殖行为之后的产物吗，又不是生病了。

       但自从这段时间看过林涛的种种反应之后，也大概开始有些明了。毕竟亲眼看过自己身边较亲密的这么难受，谁也不会好过的。

       而且多多少少，他都得负起一些责任的。

      “老秦，”林涛眼角弯弯的，好似有些委屈“饿了。”

       “先去医院。”

       “忙了一天累死个人了，我饿了。”

       秦明觉得林涛自己有分寸，也不再强求了“想吃什么？”

      “诶，猪肘子和......”

       厨房里灶台上的粥发出沸腾时咕噜的声音，秦明一下子想起他之前熬的粥，赶紧起身到厨房里把火给关了。秦明戴上手套把一锅粥端到餐桌上，早已经饿了的林涛也顺着坐到了位子上，给自己和秦明装了一碗。

       “等一下，”秦明转身进入厨房拿出一个小碗，待放下来的时候林涛看清楚了里面装的是一些黄色的丝状物，散发着奇奇怪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能吃吗？”林涛看着秦明用筷子夹起一小撮放进他的碗里，“这是啥？”

       “你尝尝。隔壁王姨媳妇怀孕了她自己做的，昨天给了我一些。”秦明坐在林涛的对面，语气里怀着点期待。

       林涛没办法，他也却是饿了，就把勺子递进嘴里。味道有点偏酸，稍稍有些奇怪，但是蛮清爽的，还不错。对面的秦明看林涛吃得挺开心的，也就尝了一点，发现这玩意太酸了。忙勺了两口粥。不过也难得他喜欢，别让他吃那么多就成了。

       吃饱了之后林涛休息了一下就去洗澡了。可能是水温稍稍调高了一点，觉得有种燥热从体内汹涌而出，他耗尽力气才将这要淹没他的感觉抑制下去。林涛深呼吸了几下，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

       不可否置的承认了一点。

       饱暖思淫欲，这句话是真的。

       “秦明，我衣服没带，你帮我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