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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暂退)

亚多{我爱上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糖果有多甜,奶油就有多甜,大家好呀,我是奶油

废话不多说

正文

  我叫亚瑟.冯.蒙哥马利当然也可以叫我亚瑟,我是一条人鱼,我有一支金色的长笛,这支金色的长笛吹响时可以和海神交流,给那些渔民们预言暴风雨的到来,因此那些渔民把我和我的主人们称为海神之子,我本以为这样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我想错了……一群疯狂的科学家利用金钱收买了渔民们,在金钱的诱惑下,当地的渔民们出卖了我们,那些渔民们联合起来,抓捕我的族人把他们当成物品贩卖疯狂的科学家,以此来获得大量的金钱……我也不例外的被抓到了实验室里,我对那些渔民真的太失望了,当那些渔民们出卖我和我的族人们时我便不怎么相信人类了,那些疯狂的科学家把我关...

糖果有多甜,奶油就有多甜,大家好呀,我是奶油

废话不多说

正文

  我叫亚瑟.冯.蒙哥马利当然也可以叫我亚瑟,我是一条人鱼,我有一支金色的长笛,这支金色的长笛吹响时可以和海神交流,给那些渔民们预言暴风雨的到来,因此那些渔民把我和我的主人们称为海神之子,我本以为这样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我想错了……一群疯狂的科学家利用金钱收买了渔民们,在金钱的诱惑下,当地的渔民们出卖了我们,那些渔民们联合起来,抓捕我的族人把他们当成物品贩卖疯狂的科学家,以此来获得大量的金钱……我也不例外的被抓到了实验室里,我对那些渔民真的太失望了,当那些渔民们出卖我和我的族人们时我便不怎么相信人类了,那些疯狂的科学家把我关在实验室里,我并没有出去过,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小男孩出现在我旁边

墨多多:你好呀我叫墨多多,我的原名叫墨小侠这两个都可以叫的

亚瑟:……你为什么要在我旁边?

  我当时很疑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或许以后也可以让他把我带出去

墨多多:嗯……因为好奇

亚瑟:好奇什么?

墨多多:我在好奇,你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会在实验室?

亚瑟:哼……你想知道?

  那个叫墨多多的小男孩点了点头,我也没有犹豫的说了出来,我说完后他愣了一下

墨多多:他们好可恶啊!竟然出卖你们!对了,你叫什么呀?

亚瑟:……亚瑟.冯.蒙哥马利

墨多多:亚瑟.冯.蒙哥……蒙哥……

亚瑟:是亚瑟.冯.蒙哥马利,算了,你直接叫我亚瑟吧

墨多多:好的亚瑟

  我有些无奈,但是总比自己一个人待着好一些,之后我们没有在说话,此时实验门响起,我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那群疯狂的科学家,我下意识的看向旁边,没人……奇怪实验室并不大,那个叫墨多多的人能藏到哪儿呢?

  到了第2天实验室里没人的时候墨多多他又出现了

亚瑟:你昨天藏到哪儿了?

墨多多:不告诉你,亚瑟我昨天忘了跟你说了,我存在的事情你千万别跟别人说

亚瑟:为什么?

墨多多:因为我要和那群科学家玩捉迷藏,他们要是知道我的存在了,那我就危险了

  墨多多他一本正经的说,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照着他的做,随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意了,之后的日子里那些科学家一出现墨多多他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他能去哪儿呢?好好奇啊,但是他又不告诉我

  之后他每天都在科学家不在的时候出现,而我已经习惯了,我对他很温柔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他如此的温柔,难道是因为和他相处久了吗?在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想碰它的时候他总是躲开

亚瑟:多多,你怎么躲开我了?<眼睛暗淡了几分>

墨多多:不是不是,我……我不太喜欢肢体接触……

  他的那个样子明显是撒的谎,不过还挺可爱,只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不喜欢肢体接触呢,难道他和那群科学家是一伙的吗?我不确定,我在和他说话的同时也警惕着,直到有一天,他好像看不下去了

墨多多:亚瑟,我带你出去吧!

亚瑟:怎么出去?

墨多多:今天我爬管道来的时候,看见外面没有人守着,就趁这个机会出去!

亚瑟:……你确定?

墨多多:我确定!

  最后我也答应了试试吧,之后我跟随着他在科学家的基地里走果然没有人守着,我们又走了一段儿,我们成功的出来了【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站在海边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出来了都有一点,不知道该干嘛

亚瑟:谢谢你多多

墨多多:<笑>

  我看到了多多的笑容很神秘我看不透

墨多多:亚瑟,给你一颗糖你必须吃哦<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颗糖>

  我接过了那颗糖剥开糖纸,我被他盯的有点发毛,我小心翼翼的吃了那颗糖很甜,我含着那颗糖看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变透明了

墨多多:亚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见的一面喽

亚瑟:多多!!

  我想抓住他,但在我快抓住他的时候他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但是我好像喜欢上他了,这该怎么办呢?等我缓过来的时候眼泪顺着脸流下

“亚瑟别哭我永远在你身边的只不过你看不见我”

  晚风声声,唤我清醒,我的爱人啊,快点出来吧,这个捉迷藏不好玩

嘿嘿,深夜发刀

@??? 

瀛洲牧ml

【黑邪】小公主

(谁说我不会写小公主来着?)


吴邪生日这天,北京下起了小雨。


他是被潮湿的泥土气唤醒的。虽说没了嗅觉,但常年干燥污染的北京空气湿度突然变大还是让吴邪很受用。吴邪睁眼的时候想起了这一天是什么日子,揉揉发酸发胀的胃其实有点莫名的心情。虽然他一直自诩生日没什么可过,尤其这些年身体一直在走下坡路,生日只能提醒他在不断衰老而已,但现在他可是住在据说能针织比基尼的黑瞎子家,说不定这家伙能搞点什么有趣的东西出来。想到这吴邪掀开被子下床,去主卧一看发现没人,正准备去厨房问问今早吃什么,转身就看见黑瞎子和苏万在院子里。


“苏万来了。”吴邪伸着懒腰跟人打招呼,苏万眼神一错,黑瞎子手里的抹布就丢在...

(谁说我不会写小公主来着?)


吴邪生日这天,北京下起了小雨。


他是被潮湿的泥土气唤醒的。虽说没了嗅觉,但常年干燥污染的北京空气湿度突然变大还是让吴邪很受用。吴邪睁眼的时候想起了这一天是什么日子,揉揉发酸发胀的胃其实有点莫名的心情。虽然他一直自诩生日没什么可过,尤其这些年身体一直在走下坡路,生日只能提醒他在不断衰老而已,但现在他可是住在据说能针织比基尼的黑瞎子家,说不定这家伙能搞点什么有趣的东西出来。想到这吴邪掀开被子下床,去主卧一看发现没人,正准备去厨房问问今早吃什么,转身就看见黑瞎子和苏万在院子里。


“苏万来了。”吴邪伸着懒腰跟人打招呼,苏万眼神一错,黑瞎子手里的抹布就丢在人脸上。吴邪在一旁看笑话,一边过去帮人把抹布揭下来,一边对着黑瞎子:“下着雨你们俩玩什么?”


后来得知是体术训练。吴邪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苏万来求学,遂问他是要干什么去?苏万看了一眼黑瞎子,咽了口口水,面做沉痛状,讲是为了防止医闹。


“谁敢打你?”吴邪觉得这借口有点牵强,看一眼黑瞎子,自以为是懂了什么,转身进了厨房,讲:“你们俩慢慢练。”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张昨晚黑瞎子剩下的干巴饼,热都没热,咬了一口直嫌硬。


他就这么站在房檐下看着黑瞎子操练苏万。他学艺那会儿也是这么……贴身教学。吴邪搬了个小凳子坐下,看着院子里冒雨的俩人。那时候黑瞎子总是嫌他反应太慢,时不时就出现在他身后,拍一下屁股敲一下脑壳,当时不觉得怎么,现在看着事件重现,吴邪觉得嘴里的饼实在有些干巴得过分。黑瞎子手很大,有时候把着他腰发力的时候差不多一只手就能把他搂过去。吴邪看着黑瞎子也这么拦苏万,嗓子噎了一下,于是把饼伸出房檐接了些雨水,觉得这样可能好咽点。


还是年轻人啊,吴邪感慨。当年他状态最好的时候也没有苏万这么年轻,黑瞎子对他只有嫌弃。吴邪盯着雨幕,想的是那时队伍都要出发,他还想给人留下什么话,但黑瞎子闭门不见,他就厚着脸皮偏要在雨里站了一下午,到底黑瞎子有良心,后来黑着脸拉开门,问:“你嫌活的长了?”


吴邪看着掌心纹路,心说确实活不过这家伙,谁能活过他啊?他的生命短暂得如昙花一现,而年轻人还有大把美好的时间。想到这吴邪释然了,站起身让他们慢慢练,背影落寞地进屋。刚一进门黑瞎子就放开苏万,脸上抹了一把水。


“师父,您也不给师兄做点热乎的,在你这住着就给喝雨水啊?”


苏万在人背后突然冒声。黑瞎子回头踹了人一脚,让他滚蛋。苏万装得期期艾艾,嘀咕:“大早上就把我叫来,也不说什么事,刚才掐得我后背都青了……”


“你当谁爱掐你?”黑瞎子回半个脸给他。苏万知道他不好惹,但还是有当事儿妈的心,抱着胳膊凑上去:


“师父啊,你这容易火葬场。”


进屋的时候看见吴邪正在吃药。他要吃的药实在种类繁多,有时候吃一把就吃饱了。黑瞎子过去摸一摸杯子,发现果然是凉的,好像还是昨天他剩下的茶水。吴邪把药都放嘴里了,看见黑瞎子端着杯子走含糊不清地喊,说不用麻烦。黑瞎子脸色不好,把茶水甩进垃圾桶,又倒了温水过来。


“多大个人……”他本来还想牢骚几句,后觉得实在不好看,于是把杯往人手里一塞,回身收拾垃圾,结果看见里面半个饼。


“你吐了?”黑瞎子看着里面红红褐褐一滩,转头发现吴邪正含着药仰着脖子像只鹤似的。他过去一敲人肚子,吴邪一口哇地吐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咳。


“卧槽黑瞎子……”吴邪捂着胸口疼得要命,看着撒了一地的药瞪了黑瞎子一眼。


“老子吐了二百块钱……”


黑瞎子用抹布也糊在他脸上,抹了一圈,吴邪被摆弄了一个,居然生气了,对着他一甩脸。


“要你管我?”吴邪咳得脸色发红,眼泪汪汪的瞪人想象自己是个要吃人的表情。他把抹布往地上一丢,对人一仰脖子。


“上次空腹吃药胃穿孔的事都不长记性?”黑瞎子看着他这小模样还挺解气——吴邪少有对人有脾气的时候,尤其是对自己。吴邪通红着一双眼睛,似乎是有点被噎住了,不知怎么反击呸了一声。


“老子乐意!你这么爱管闲事管你小徒弟去,他又不用吃药不会胃穿孔……”


说到这吴邪突然皱眉。他觉得这话太酸了,有点怪味。他觑了黑瞎子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他,顿时脸一热。


“我错了。”他倒能屈能伸,及时止损。吴邪蹲下捡垃圾,地上一个药片一个药片捡起来。


“岁数大了,您多包涵。”


黑瞎子一时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种下一朵花,明明期待它开花又没好好施过肥,正后悔却发现花自己开了的那种心情。他蹲下来拉住吴邪的手,身前拥着人到洗手池旁边,细细给他的指头都洗干净。吴邪被他夹着还有点僵硬,就听黑瞎子在人耳边喷着气笑:


“锅里给你下了长寿面。”黑瞎子抓紧吴邪一双手,嘿嘿一声。


“你是瞎的吗?”

莫莫扎他

头疼

  >>《莲花楼》李莲花x方多病

  >>短、完。

  

  方多病夜半惊醒,察觉到李莲花在床上辗转反侧。

  平日里李莲花虽然也不太容易入睡,但他躺在床上时通常都十分安静,即便没睡着,也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鲜少在床上翻来覆去,经常做这种事的人,是方多病。方多病好动,年岁也小些,睡觉不怎么老实。

  如果李莲花和他做点什么,他通常很能折腾,结束了也要再和李莲花腻歪一会儿,把腿和他缠着,胳膊搭在他身上,和他搂抱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享受亲热的余韵。

  李莲花这时候就会很温柔,少见的温柔。

  

  李莲花是一个温柔的人,大家都这么觉得。这个大...

  >>《莲花楼》李莲花x方多病

  >>短、完。

  

  方多病夜半惊醒,察觉到李莲花在床上辗转反侧。

  平日里李莲花虽然也不太容易入睡,但他躺在床上时通常都十分安静,即便没睡着,也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鲜少在床上翻来覆去,经常做这种事的人,是方多病。方多病好动,年岁也小些,睡觉不怎么老实。

  如果李莲花和他做点什么,他通常很能折腾,结束了也要再和李莲花腻歪一会儿,把腿和他缠着,胳膊搭在他身上,和他搂抱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享受亲热的余韵。

  李莲花这时候就会很温柔,少见的温柔。

  

  李莲花是一个温柔的人,大家都这么觉得。这个大家,有邻居家来找李莲花给孩子看过病的大婶,有扭伤了腿被李莲花帮着把空担子挑回家的卖菜大叔,有被他安慰过的年轻小伙子,也有被他拒绝过的热情姑娘。

  他们都觉得李莲花温柔,喊他:“李神医。”

  十分客气。

  

  李莲花和这些人的关系都很好。

  他似乎和每一个人的关系都很好。

  包括曾经的死对头,那个大魔头笛飞声,如今竟也能成为他的朋友。

  

  笛飞声固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但方多病曾经真的好奇问过——在他和笛飞声也能和睦相处之后——问他:“你为何也对李莲花这么好?”

  笛飞声为李莲花能活下去,也算歇尽全力,忘川花就是他找到的。李莲花不告而别后,他也满世界地找。

  

  那段时间方多病伤心欲绝,实在没什么理智,他遇到和他一起寻找的笛飞声时,竟问了他一个问题。

  他问:“你是不是也爱李莲花?”

  

  “什么?”

  “你是不是,也爱李莲花?”

  “你有病吧?”

  “我有病……”

  

  方多病喃喃自语:“我有病,我也希望我有病。你说,他如果知道我病得很严重,会不会回来看我?”

  笛飞声想了想,道:“我若把你打死,他或许会回来找我报仇。”

  方多病顿时道:“那你打我吧。”

  

  笛飞声望着他,忽然道:“你累了,该歇一歇。”

  方多病整个人都颓然,他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道:“我的确很累,我很累……”

  他已经找了整整三个月。

  昨日清明,他从小乞丐的手中拿到了李莲花装糖的荷包,整个人几乎崩溃。

  他不敢想。

  小乞丐说,是从一具尸体身上找到的。

  他不敢想。

  

  他崩溃大哭。

  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还是接着找。

  只是他真的很累,精神上很累,身体也很累。

  他几乎走不动了。

  

  笛飞声看了看天色,道:“先找个地方吃饭。”

  方多病道:“我站不起来。”

  笛飞声下意识就想去拉他,可手伸到一半,想到他刚才那个有病的问题,先问他:“我若拉着你走,你不会觉得我爱上你了吧?”

  

  方多病呆了半晌,道:“那倒不会。”

  笛飞声有些好奇,“为何不会?”

  方多病道:“李莲花没有吃过你的醋。他很在意这件事的,他吃过公主的醋,吃过我一些追求者的醋,吃过李相夷的醋,但他从来没有不让我和你玩。”

  

  “他了解你,正如你了解他。他心中很清楚,你对我绝没有这种心思。更清楚你的为人,绝不可能和朋友的老婆在一起。”

  “不错。”笛飞声点头,“他确实很了解我。”

  

  他把方多病拉起来,用一根棍子。

  正如他当初拉李莲花。

  

  而方多病并不知晓一些事。

  李莲花曾经,拜托他的事。

  

  “方多病……他天资不错,给他一点时间,将来也会是绝顶高手。”

  “确实。”笛飞声认同这一点。

  

  “老笛,你愿意收他为徒吗?”

  “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你收他为徒,当他师父。这当师父呢,自然要多照顾照顾徒弟。”

  “你想让我把悲风白杨传授给他?”

  “你若大方,自然也行。”

  “等我打赢你再说。等你痊愈后,跟我好好比一场,我可以考虑。”

  

  笛飞声未曾对方多病提过此事。

  他也不信,李莲花当真死了。

  

  而事实上,李莲花的确没死。在柯厝村找到他的时候,方多病大哭,笛飞声也松了一口气。

  笛飞声没有过多逗留,他回了金鸳盟。

  方多病在柯厝村照顾李莲花。

  

  李莲花装傻了一阵子,可后来看方多病实在是难受得厉害,终于还是和他团聚了。

  可他并不是很温柔。

  他甚至有些不耐烦地问:“方小宝,你为何非要找到我?”

  

  方多病望着他,一言不发。

  就那样看着他,只是眼里含满泪水。

  

  李莲花觉得头很疼。

  头真的很疼。

  

  他觉得方多病,是一个麻烦,天大的麻烦。

  他离开的那一刻,是真的想甩掉这个麻烦。

  

  他喜欢一个人。

  他想要一个人待着。

  无论是生是死,都是他一个人。

  

  他连狗都没有带走。

  虽然狗和楼一样,都是他留给方多病的。

  

  他给了方多病他所能给的一切,他最重要的一切。

  他的楼,他的狗,他的扬州慢,他的相夷太剑。

  甚至,他的爱。

  

  爱这个东西,他也是给过的。

  他爱方多病,毋庸置疑。

  

  他也很清楚,方多病有多爱他。

  但方多病,依旧是个麻烦。

  一个要用一生去肩负的麻烦。

  这个麻烦,太大了。

  

  方多病什么都没说。

  他没有大骂他为何不珍惜自己的一颗真心。

  也没有生气自尊受挫说那我走。

  他就那样看着他。

  

  李莲花最后没了办法,只能走过来,伸出手,把他牵着,走进自己的小屋。

  这屋子比莲花楼还要破旧,根本不适合大少爷居住。

  李莲花拿出了最新的被子,仔仔细细地铺了床,把他拉到床上。

  

  李莲花并不温柔。

  和他离开之前的几次亲密缠绵相比,他这次称得上发狠。

  可方多病并未觉得难受。

  这个人是李莲花。

  他即便有些故意在欺负,也仍旧能把控得很好,让这件事的两个人,都不会觉得是在遭罪。

  他只是很不高兴。

  他表达出了,他这种不高兴。

  

  他在最后也没有说一句情话。

  他说:“方小宝,你很烦。”

  方多病紧紧地缠住他,呜咽道:“我就是很烦,本少爷就是要烦死你。”

  李莲花又道:“方小宝,你好得让我心烦。”

  

  最后方多病还是昏睡了过去。

  他实在太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他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有疼爱他的家人,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能结识天下第一的剑神,和李莲花相爱。

  他的运气很好。

  可又很糟。

  他仿佛就是为了这个人而生。

  八岁起就一直惦记着他,守着一把木剑过了十年。有过很短暂的热闹相爱的日子,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悲痛欲绝。

  三个月,真的太长了。

  他有近百日,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

  

  他睡得很沉。

  李莲花却始终睡不着。

  

  他望着方多病的睡颜,看他消瘦许多的脸颊,伸手抚摸。

  他伸手理了理方多病的头发,少年依旧扎着马尾。

  还年轻的人。

  很年轻的人。

  

  李莲花一直看到天明。

  第二天方多病醒来后,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担心他又要跑。

  他却和之前一样招呼他吃饭,然后使唤他干活。

  他和方多病就这样在柯厝村住了下来。

  笛飞声再来时,三个人也一起喝酒。

  就和从前一般。

  

  不一样的只是:李莲花不再温柔。

  他变得有些不耐烦。但这个不耐烦又没有针对笛飞声和其他人,只是对方多病很不耐烦。

  方多病多少也有些在意。

  

  他跟笛飞声说了。

  笛飞声道:“他原就是这个臭脾气,李相夷从前就是这样的性子。”

  方多病:“哦,那我知道了。”

  竟还有些高兴。

  

  方多病高高兴兴地跑去找李莲花,李莲花不耐烦地看他一眼,责怪他别总是往外跑,喊他的时候找不到人。

  方多病扑上去,把他抱住。

  李莲花稍顿,还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夜里,便十分缠绵。

  

  只是今夜睡后,方多病被李莲花的辗转反侧闹醒。

  他坐起来,问李莲花怎么了?

  

  李莲花道:“头很疼。”

  方多病伸出手,给他揉捏,揉捏许久后,问他有没有好一些。

  李莲花不语。

  方多病关切地问:“还是很疼吗?”

  李莲花道:“这里疼。”

  “哪里?”

  “这里。”李莲花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方多病愣了一会儿,望着他。

  李莲花和他对视。

  

  方多病凑过去,把脸贴向他胸口,然后道:“李莲花,你要对我好一些。你对我好,你这里就不疼了。”

  李莲花过了许久才道:“好。”

  

  夜更深。

  李莲花这一次,终于能安睡。    

一千朵

xp放出一下><

本来想cp发无料玩的结果实在太麻烦了就懒得弄了。电子无料也是无料啦🤣

老李实在穷的时候会不会把莲花楼登陆上airbnb啊。然后全是差评。饭难吃,烧菜的时候油烟直上二楼,二楼根本没墙,四面漏风,没有洗衣机,热水要自己烧,还会半夜突然有魔教教主跳进来,居然还要五两银子一晚,唯一的优点是有小狗。嗯不是没有钱赖在楼里被迫穿上客栈掌柜手缝围裙当工读生的不给撸的小狗,是真的小黄狗🤣

小鱼那边是陪夫人穿女仆装怎么了。夫人可爱吧,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四顾茶会也全是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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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cp发无料玩的结果实在太麻烦了就懒得弄了。电子无料也是无料啦🤣

老李实在穷的时候会不会把莲花楼登陆上airbnb啊。然后全是差评。饭难吃,烧菜的时候油烟直上二楼,二楼根本没墙,四面漏风,没有洗衣机,热水要自己烧,还会半夜突然有魔教教主跳进来,居然还要五两银子一晚,唯一的优点是有小狗。嗯不是没有钱赖在楼里被迫穿上客栈掌柜手缝围裙当工读生的不给撸的小狗,是真的小黄狗🤣

小鱼那边是陪夫人穿女仆装怎么了。夫人可爱吧,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四顾茶会也全是差评。

风停留地

【花方】害怕

*一点ptsd宝

*剧版ooc




-


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呢。

李莲花想。

回想起一些事情,其实在他解毒前一段时间便有端倪。

比如有时候,方小宝会发呆,盯着李莲花,心事重重。他本来不爱哭,却在后来,日日都掉着眼泪。

本身想着现在解了毒,一切该好了,可方多病的状态并没改善,反而更差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莲花在灶台那待了半个时辰,开始做饭。他让方多病外出买一些小食,好让自己能偷偷起来做做事。

连日来,方多病都不许他走动。不止如此,只要李莲花稍微喘声气、咳半声,方多病都会如临大敌地赶紧走过来给他把脉。若不是关河梦之前说了,做做轻微运动也无妨,或者方多病真的...

*一点ptsd宝

*剧版ooc




-


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呢。

李莲花想。

回想起一些事情,其实在他解毒前一段时间便有端倪。

比如有时候,方小宝会发呆,盯着李莲花,心事重重。他本来不爱哭,却在后来,日日都掉着眼泪。

本身想着现在解了毒,一切该好了,可方多病的状态并没改善,反而更差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莲花在灶台那待了半个时辰,开始做饭。他让方多病外出买一些小食,好让自己能偷偷起来做做事。

连日来,方多病都不许他走动。不止如此,只要李莲花稍微喘声气、咳半声,方多病都会如临大敌地赶紧走过来给他把脉。若不是关河梦之前说了,做做轻微运动也无妨,或者方多病真的要把这位不省心的老狐狸绑自己裤腰带上,走到哪都能看紧他。

李莲花在忙着腌肉洗菜,事前功夫才刚做好,方多病便回来了。他一看到李莲花不在塌上休息着,竟然开始做起饭来,当即脸色轻变,气愤道:“李莲花!”

他放下手中从市集买的一些糖和糕点,快步走过去,有些气急,“谁让你做饭了,坐下坐下!”

李莲花被他推搡着回去塌上,有些无奈。这么多天了,重活都是方小宝干的,他想帮帮忙也不行了?“方小宝,你把我当易碎品了?毒解了什么事都没有,我自然能走能动了。”

方多病才不管他如何解释,瞪了他一眼让他好好坐着调息,又接了李莲花刚才做起来的东西,掀起手袖便继续做,很快就完成了一顿饭。端了上桌,才准许李莲花走动来吃饭。

方多病夹了好几块肉给他,又给他勺汤,“多喝点,这能补补身子。”

李莲花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菜,有些哑然。

罢了罢了,既是小宝做的,又做得如此好吃,多吃点也不是不行。


晚上。李莲花早早便上了塌。他一直清醒着,等候着身边的人躺下,他即便闭着眼,也没有困意。

方小宝这几日都比较晚上来,日日都捣鼓着什么家务,做好了才肯休息。

李莲花想确认一件事。

他耐心地等到半夜。

算准时间,李莲花睁开眼睛。低头见到贴在自己胸膛前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在瑟缩着轻蹭他,又搂他搂得紧紧的。

连指尖都轻放在李莲花手腕侧处上。

方小宝明显地没有睡着。

李莲花轻轻一动,装做被他弄醒,“小宝?”

方小宝下意识抬头,眼神中带着些茫然,眼尾微红,见李莲花盯着他,他便问:“李莲花?我吵到你了?”

李莲花微微挑眉,开玩笑地说:“方小宝,我好几日醒来都觉得胸闷气短,原来是被你压着压了一夜。”

方多病有些怔然,听他这么说,便立刻退开,远离李莲花的脆弱的胸膛,“你不舒服怎么不说。”他连碰都不再碰半下了,一骨碌坐起来,离得远远的。

方多病赶紧下了地,有些不安地道:“我还是别跟你一起睡了,我上二楼。”

李莲花一愣,“方小宝。”

方多病思前想后,又絮叨改了口,“不行不行,一会你不舒服我听不见怎么办,我还是睡地上好了。”

“小宝。”李莲花微微蹙了眉头。

“还有,你都不舒服这么久了,我怎么都没发现!”方多病绷紧了脸,又有些内疚,“都怪我。明日要去找关河梦看看。”

“方多病。”李莲花稍微沉下来一点声音,再喊了一遍。

方多病急躁的心情便被瞬间抚平,显得脸上神情空白。他停了下来,感受到李莲花略显担忧的眼神,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过于多虑了,低着声线问:“怎么了?”

李莲花默默看着他,“小宝,你太紧张了。”

方多病一顿,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神,他不敢直视李莲花。李莲花说得没错,他真的是太紧张了。现在毒已解,天下第一又怎么会需要别人时时刻刻的关顾,只会嫌烦。方多病看向窗外,月亮高高挂起,正是半夜,他咬了咬唇,道:“很晚了,你快点睡觉吧。”

李莲花才刚抬手,想把人捞到怀里好好说上一番话,问清楚方多病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藏着掖着,但方多病瞬间便下了塌,闷声道:“我睡地上。”说完,就很快搬了一套被子铺在地板,直接躺上去。

李莲花只能自己睡。

自己睡,很不好。

李莲花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接下来几日方多病似是恢复了正常一样,再也没有处处不让李莲花走动。但李莲花再怎么样,眼力还是很好的,方多病夜里偶尔欲言又止的眼神,李莲花都看在眼里。

于是,某日,李莲花写了一封信,让笛飞声回来一趟。之前笛飞声为了给李莲花找解药,四处奔波,许久没理会金鸳盟的事情,于是他现在便忙着整理那边的事务,许久都没来探望李莲花。

今日李莲花竟然主动邀他和自己打一场,笛飞声当然要来了。

李莲花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五成,虽然偶尔还会有内力堵塞的问题,但也随着时间逐渐好转,不出意外,短时间内能恢复如初。

他们一碰面,并没有浪费时间作多余的寒暄,只是直接抬手便开始打架。

笛飞声越打越起劲。打着打着,打了半日,还是没有分出胜负,这个时候,方多病回来了。

方多病只是出去了半会,去市集买菜,他答应了不再过分担心,便尝试着放任李莲花自己开始做一些工作,比如做做饭。

在他外出的这一阵子,李莲花想做什么便趁着这段时间做好了。

岂知道,还没进到莲花楼,就看到两个模糊人影飞来跑去。不用想便都能知道黑红衣的是笛飞声,绿衣的是李莲花。

他们在打架!

方多病简直眼前一黑,眼看着笛飞声那一掌快要拍到李莲花身上了,罡风阵阵,吹起他的衣袖。而李莲花却因为见到方多病回来了稍微有些分了神,像是根本没有留意到前面的事情。

方多病眼睛瞪大,快是魂飞魄散。要是笛飞声失了手没把握好分寸,把李莲花打出来什么内出血和罡气入体,他真的,要跟笛飞声拼了!

方多病赶紧脚尖一使力,飞扑上去。

还没来得及挡在身前,李莲花当即神色一凝,单手将这不知危险的人捞回来到自己怀里,并且伸手与笛飞声对掌一拍,内力相撞,两人稍微往后趔趄了一步。

打架被中断,他们重回地面,笛飞声道:“解毒一个月便能恢复到如此地步,不错。”

李莲花笑笑,看看方多病,朝他动动眼神,跟他示意说:连笛飞声都觉得我恢复得不错。

李莲花本意其实是想证明给方多病看,他既能和笛飞声打得不相伯仲,那这天下还能有什么伤得到他?

但方多病似乎并不这样想。


笛飞声满意离开后,空气便安静了下来。如同死寂一样,让人有些难熬,李莲花摸了摸鼻子,试探地叫了声,“小宝?”

方多病神色不明,转过身也就走了。

李莲花表情一滞,心中沉了些。

李莲花紧跟其后,看着方多病走得飞快的背影。

高马尾一晃一晃,腰身幼窄,啊,真好看。

李莲花有些拿不准小宝的神情到底是如何,方才方多病离开得太快了,到底是生气还是伤心了,李莲花没法看清。他便开始琢磨着说些好话,“其实我刚才比笛飞声略胜一筹。”

方多病不回应。

李莲花又说:“我恢复五成,就能赢了老笛。”

方多病不说话。

李莲花:“哈哈,老笛练武归来,还是天下第二。”

气氛因为这声突兀的哈哈更显薄弱,有些即将要窒息的预感,李莲花首次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一样。

李莲花挠了挠脸,“小宝?今晚吃什么?”

方多病道:“排骨,蒸鱼,南瓜。”

李莲花悠长地哦了声,“那明日吃什么?”

方多病道:“明日再想。”

李莲花啊了声,“行,喝个汤?”

方多病似哼似嗯的一声,完了就没再说话。他到底也是舍不得让李莲花进厨房,今日的晚饭便还是由他来做。他专注着切瓜,刀锋碰撞砧板的声音有些大,李莲花观察了一下方多病的神情。

好像还挺正常的,脸色不黑也不紧绷,是不生气了?

那为什么不说话?

平日不是喜欢吱吱喳喳说一大堆路上遇到的事情吗?就连隔壁王婶买了多少糖,摔了一跤都会说几句。

其实方多病生气的时候,是气呼呼的,有一副你最好不要自己撞上来不然别怪我炸你的感觉,偶尔夹杂一点阴阳怪气的反问。

若是这样的情况就好哄得多,说上几句好话便不气了。但今日完全不同,他只是不说话,却也不反驳。

所以应该没生气。

但又好像在不高兴。

那所以到底为什么不说话?

兜兜转转想来想去还是没结果。李莲花觉得要明白夫人的心情确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比他打败老笛还要难。

李莲花忽地道:“老笛约我下次再战。”

方多病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没反应?

李莲花转了个身,自言自语地呢喃道:“刚才拍我的那掌有些狠。”

方多病动作一顿。

李莲花悄然用余光瞥了方多病一眼,又捂嘴咳了声,懊悔道:“哎呀,怎么还疼起来了。”

还没说完,人就被扶着了。

李莲花抬头一看,方多病不知何时走到来他身边,紧紧捏着李莲花的手臂,不容他拒绝地带着他走去塌上。

李莲花靠着方多病,又抬眼看了他一下,见方多病已然是眼眶微红,眉头紧皱,既伤心又生气的模样,啊一声说:“原来是错觉,错觉。一点都不疼,就是累,让我靠靠便没事了。”

方多病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哽声道:“让你顾着自己身体为什么不听,非要折腾又打架,才刚好多久,你当自己神仙啊?”

“说我太紧张,那你倒是别让我担心啊!”方多病说完就抿紧嘴,坐着让李莲花靠着自己好好休息,再给他输一些扬州慢。做完,便再也不讲话了,眼眸湿润,却没有落下泪水,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赌气地不看李莲花,只盯着地面。

李莲花没想到他如此反应,听他说话,有些心虚,又有些内疚。他当然知道方多病是不想再看到他生病,才如此地害怕他受一点伤。他解毒的时候实在花费了太多功夫和太长的时间了,任谁都觉得他活不下去,只有方多病还努力不懈。

方多病只是不想他再经历那样的痛苦。

李莲花也不是想指责方多病过分担心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方多病在这段时间里,精神绷太紧了。时时刻刻都担忧着别人,又把工作都揽到身上,全然不顾着自己,没有好好休息。

李莲花怕他太累了。

“小宝。”

方多病还在生气所以不想理会他,不然一会说起话来又要吵。但他又想听听李莲花说什么,只好竖起耳朵,暗暗等着李莲花的下句话。

“李莲花很惜命的。”李莲花认真地道。他碰了碰方多病的手,摸了摸,“因为他还想和方小宝一起闯荡江湖。”

“……”

“还想和方小宝一辈子在一起。”

方多病转头回来看着他,李莲花轻轻一笑,碰碰他的脸,在他嘴角落下一吻,“你放心,为了你,我会长命百岁的。”

和小宝一起,长命百岁。

方多病神色有些动摇,耳尖又有些红,绵软的脸颊被李莲花的手用了些力度压着捧起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眼睛带着些水光的明亮,他小声道:“臭莲花,不许骗人。”

说完,方多病又亲了上去。

“盖印,拉钩。”

“好。”





END








画舫小情侣就是最叼的!(我怒吼

赴舟.

【花方】胃疾(一发完)

※ 搞点xp针对的饭饭!


    欲擒故纵方小宝×病弱逞强枯萎花



※ 私设:碧茶之毒已解

               花方双箭头

     


※ 全文5k+ !一发完 !OOC预警!!!



※ 重中之中:这篇针对我的xp所写,不能满足所有人,所以大家看...

※ 搞点xp针对的饭饭!


    欲擒故纵方小宝×病弱逞强枯萎花



※ 私设:碧茶之毒已解

               花方双箭头

     


※ 全文5k+ !一发完 !OOC预警!!!



※ 重中之中:这篇针对我的xp所写,不能满足所有人,所以大家看看就好啦¯\_(⍤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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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莲花原先是不怕吃辣的,相反,他甚至无辣不欢。至于何时改变了口味……硬要追本溯源的话,还是在那东海一战之后。


  那段日子里他身无分文,浑身上下唯一一样值钱的就是那块门主令牌,刚开始他还舍不得将它当了换钱。种的菜养的鸡又都没长大,天天饥一顿饱一顿,于是自那时起,便落下了胃疾这么个不轻不重的病根。


  后来为了瞒住方多病胃疾的事,李莲花一向都是辣菜和不辣的菜各做两道,加上精湛的演技,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方多病仍然以为李莲花这么做是要保持营养均衡,再加上李莲花饭量小,有时候一顿饭下来就连不辣的菜也没下去多少,所以他甚至从未怀疑过这人也许吃不得辣。



 前些日子,李莲花陪方多病来蜀州办事。



  尽管来之前他便知道这蜀州菜大多都辣,但还是没料到,来这儿几天了,竟没吃过一道不辣的菜。


  刚开始,他想着实在不行就少吃一些,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可谁知吃得太少了,不但夜里频繁被饿醒,白日里更是饿的头晕眼花。


  没办法,他只能每顿饭都忍着辣,吃的迅速。趁方多病还没吃完,他再偷偷摸摸跑到糖水铺子买些凉东西压一压口腹之中的灼烧感。


  这样一来二去,李莲花那本就畏凉的身体终于提起抗议,直到昨夜寅时突然惊醒,他这才后知后觉是最近这段时间作的太狠,被胃里那丝丝缕缕的疼痛给扰了清梦。


  说起来李莲花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一个曾经自认为看透了生死的天下第一,如今却对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油抄手犯了难。


  “你怎么不吃?”方多病抬起头,一脸狐疑看着面前迟迟没有动筷的人。


  凭他查案多年的经验以及对李莲花的了解,他总觉得这人从早晨起来就有些奇怪,不过也说不上来是哪里怪。非要说的话,顶多就是比往日起的早了些,脸色稍微白了些。


  可这些也仔细想来也很正常,谁又不是人形太阳,日复一日都那么准时;由于任务在身,这几日除了吃饭俩人就猫在客栈里分析这分析那,压根没怎么出去晒过光,变白一点也不难理解。


  李莲花看着碗里飘着满满一层的红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心口不一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狐狸精还没喂。”


  他一边悄悄用内力压下胃中抽痛,拾起筷子大口朵颐起来,一边又暗自给自己的身体道歉,并许愿希望这顿饭下来还能活着看到明天到太阳。


  看着李莲花又同平常一样拿起筷子,方多病点了点头,心底的疑虑打消了几分,他想,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吧……


  李莲花吞得飞快,油腻的肉馅混合着滚烫的汤汁流入腹中,他只好单手偷偷按住穴位、不断调整内息,这才暂时压下胃里的阵阵翻腾。


  方多病一心沉迷案子,见这人应该活蹦乱跳应当也没什么大事,自然而然便忽略了李莲花来蜀州后的第无数次飞速吃饭。


  在蜀州,李莲花身份不如方多病方便,毕竟世人皆知方多病是天机山庄的少庄主,可是他李莲花在世人的认知里应当早就死了。


  所以为了保险,两人连客栈都要分开住,这么些天说的是俩人一起查案,可实际上呢?


  李莲花每天和方多病一起吃完饭就要回天机山庄在蜀州的暗桩客栈待着,方多病则是要去两条街外的那家普通客栈,压根就见不上几面。


  思及此,李莲花不禁又有些失落,人在病痛时总是矫情的,他这么想着,心里更是难受几分。


  “你一个人,万事小心,我先回客栈了。”吃完饭,李莲花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一只手不引人注目的按了按上腹,只觉得一阵恶心。


  其实按理说这段时间李莲花每天都是这样的,不过方多病的第六感还是告诉他,这人一定不对劲,一定有事瞒着他。


  李莲花咬紧牙关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赶在疼痛彻底爆发前勉强进了客栈。


  像是负伤的狐狸,李莲花回到客栈便落了锁,他不想说,他已经连着四五夜给方多病留了门,可那人压根就没来过,今夜要下雨,方多病的那些事也不一定忙的完,应当也是不愿来的。


  他从来不愿主动把伤痛说出口,总是一个人自顾自的硬扛,也不管是否真的扛得住,如同落单受伤的孤兽,独自舔舐着骇人的伤口。


  草草洗漱完,他便吹了蜡烛,一个人裹在被子里休息,刚刚躺下,胃腹之中便开始撕绞翻腾,再不受控制。


  李莲花将身体缩成一团,左手狠狠攥着衣角,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染湿了鬓角的发丝。胃脘处往上阵阵泛着酸水,他只能用手在上腹尽力按着,痛感传遍了身体的每个角落。


  某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碧茶毒发也不过如此了。


  不记得过了多久,只记得,汤婆子从烫手到现在毫无温度,他终于习惯了这样锥心的疼痛,李莲花强撑着早已力竭的身体,缓缓走到桌前,燃上根蜡烛,又给自己温上一壶酒。


  他太冷了,只想着能喝点热的,暖一暖身子 。


  

   夜色渐浓,方多病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李莲花这几天不太正常。


  之前一直专心查案,两人虽然不是日日夜夜都黏在一起,但好歹是天天能见到的,瞧着这人活蹦乱跳,也就没多担心过他的身体。


  经过几轮辗转反侧,方多病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迅速换好衣服出门,与其一直担心,还不如趁着没宵禁过去看看。


  透过窗纸,看到屋内燃着不甚明亮的蜡,李莲花单手撑着头,粗重的呼吸声传入方多病耳中,每一次呼吸都像针扎一般,刺进他的心脏。


  估计是屋里那人察觉到了什么,李莲花尽力坐直了身体。


  等了片刻,门开了,李莲花有些疑惑的看向方多病,“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眼神里是有惊喜的,只是一闪而过,方多病没能捕捉到,还以为李莲花是在怪他。


  方多病瞥向桌上那壶温酒,忍不住攥了攥拳头,“之前我那不都是忙于公务嘛”,他故作不经意的走向桌前,端起酒壶便打算将着“琼浆”一饮而尽。


  李莲花见状神色一沉,眼看着剩下不多的酒液就要流出,猛的伸出手向方多病的手腕袭去。那人却像未卜先知般的躲开这一下,将酒壶抛起,酒壶在空中转了一圈,李莲花跃起,那酒壶却恰好从他指尖掠过,稳稳的落在桌案上。


   意识到自己被这臭小子设计了一遭,李莲花本打算抬脚就踹,谁知那遭了几天罪的身体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刚站稳步子,上腹忽地一阵痉挛,剧痛扯他半边身体都动弹不得,眼前天旋地转,他向后踉跄几步,这才好容易扶住门框,此刻,饶是他再怎么天下第一也终是经不住这般折磨,被疼痛逼弯了腰。


 “李莲花!”方多病跑上前,似乎也知道自己玩大了,关心则乱,一个不小心,宽大的衣袖带倒了桌上余下的小半壶酒,“砰”的一声,酒壶碎成几片,酒液泼洒一地。不过方多病也顾不得这些了,他想要刚要伸手扶住李莲花,却被那人化力后巧妙推开。


  缓过一阵头晕目眩,李莲花尽力直起身,屋内的蜡烛已被尽数点燃,可方多病却不见了踪影,想来是那小子放心不下,出去寻大夫了。


  胡闹一夜,他也累了,困意很快席卷了疼痛带来的清醒劲,余下的那些甚至不足以支撑到他躺回塌上……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雷声大作,李莲花被这烦人的声音给扰了清梦,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没办法,他只得坐起身,他睡眼惺忪的向屋外看了一眼:


  时辰尚早,天色却阴沉的很,厚重的云里闪过阵阵紫电青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向地面。


  “李莲花,你醒了?”


  熟悉而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杂七杂八的思绪,李莲花把眼睛从被子里露出来,只看到方多病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往这边走着,俊秀的脸被烛火映的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绪。


  “这次是你命大,关河梦碰巧待着他妹妹在附近游玩,不然……”

  

  李莲花闷闷应了一声,药汁的苦味飘入了鼻腔,他不禁蹙起眉,有些嫌弃的抬手掩了掩鼻尖,想稍微挡下些这难闻的苦涩。


 方多病将药递给他,而后坐到他身边,给他把脉,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李莲花的手腕上,感受着他的脉搏跳动。


  也许是烛火实在不足以照亮整间屋子,于是昏暗之中,方多病目之所及只剩下李莲花那张清瘦的脸,不小心对视的刹那间,心底一顿,又一空。


  李莲花刚要喝药,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凉,他不由自主的将手里的药碗握的紧了些。


  动作不大,方多病却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转身上楼。


  下来时手里拿了个汤婆子,外面是一块绿色锦缎织成的布,上面的荷花绣的歪歪扭扭,李莲花扫了一眼就知道是那人自己绣的。


  “这个…本来打算过年再给你的。”也许是知道自己绣的不怎么好,又或许是气还没消,方多病低下头,手速飞快的把汤婆子塞进李莲花的被子里。


  李莲花瞧他这模样甚是好玩儿,把药放到一旁,故意又拿出了汤婆子,打算逗逗他,“这布料摸起来还挺舒服,这颜色也不错……”


  眼看着李莲花把能夸的都夸了一遍,方多病有些急了,“绣的明明也不错嘛……”他低声嘟囔了一句。


  本以为声音够小了,这人听不到,谁知再抬头时刚好和李莲花四目相对,李莲花正笑眯眯的望着他,“确实啊,你绣的比之前那块‘外面捡回来’的帕子好看多了。”


  这下好了,那点小心思再藏不下去,方多病表面上八风不动,耳朵却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就连还在生气这码事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外面捡来的帕子”还是上次这老狐狸过生辰,方多病明明已经送过一次礼物了,晚上两人单独吃饭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块帕子,上好的淡青色锦料,被绣上个歪歪斜斜的狐狸。


  问是谁送的,方多病脱口而出,“外面捡的”。


  李莲花惯会挑人心弦,方多病不经逗,有时候,就只是微微一笑,那人就红了脸颊。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莲花又偏偏喜欢逗他。


   大抵是自己也觉得臊得慌,方多病生硬的转移话题,丢下一句“病好了还不起,再不起床就把你和中午的鸡一起炖了”,随后躲去了灶台旁。


  李莲花坐起身看着那碗乌漆麻黑的药,不禁发起愁来,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恢复了味觉后,喝药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那个药我熬了很久的,喝完。”


  方多病还是站在那里,背对着李莲花,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李莲花只得低声叹了口气,“这药太苦了……”话音未落,方多病就接了话茬道:“那也要喝,你胃疾的事瞒我这么久,还没和你算账。”


  不难听出,方多病的声音有点发抖,似乎是哭了。


  “怎么还上哭了?你先前不是还耍我呢?还没大没小的把我酒壶给打碎了。这次怨我骗你,你我二人算扯……”李莲花话还没说完,便被方多病给打断,“谁要跟你扯平!”


  不得不说,相处久了确实会增添默契,李莲花揉了揉眉心,自己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截胡了。


  那人似哭的狠了,肩膀一抖一抖的,“李莲花,我好骗吗?你欺负我喜欢你吗?”


  李莲花闻言愣住了,指尖一松,好看的青花瓷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什么?”


  方多病静静站着,嘴唇被自己咬的发白,这句算是表白了,就算李莲花曾经再怎么装傻,现在自己此话一出,便是再也没有回头路,而李莲花也不能再视若无睹。


  他咬牙,狠狠侧过脸,闭上眼睛,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后悔刚才费尽了勇气才说出口的话。


  可是李莲花却默不作声,时间像是忽然凝固,一秒,又一秒,一秒,再一秒,每过一秒,方多病心冷一寸,慢慢的,四肢百骸无一不冷……


  李莲花仰了仰头,短暂平复了内心的汹涌和挣扎后,他缓缓睁开眼睛,那双好看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再逐渐融化、重组。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的理智和平静,好像方才打碎碗的人,不是他。


 “方小宝,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终于,在方多病就要撑到极限时,李莲花开口了。


  “我说,你是不是……”

  

  “是。”


   李莲花抢答。


  “是,我喜欢你,胃疾的事我故意隐瞒你,我错了,从前,我瞒你许多,骗你许多,抛弃你数次,我错了。”


   一双温热的手紧握住了方多病的手,那些话,像给方多病服下了定心丸,可他还是不敢睁眼,梦太美好,他怕一睁眼,就破了。


  “这些日子,我知道你忙,便没告诉你,我的错,我不该一个人硬撑,我的错,以后不会了,小宝,以后都不会了。”


  “我该信你吗。”


  方多病此话一出,李莲花那颗心脏瞬间落入冰点,“李莲花,你这句话我听了太多遍。初见你时,你说你叫李莲花,你说你不曾骗我,把我一人抛在路边那么多次,你说你以后不会这样了;后来我知道你是李相夷,你抛下我;我费劲心思,帮你寻来了忘川花,你把它献给了陛下,又抛下我;我求遍名医,帮你解毒后,你发誓再也不骗我,可你这次……”


  方多病哽咽到再说不出话,一路走来诸多委屈,他不想告诉他人以免显得矫情。所以每一次,他都自己一个人消化,抛下一次,舔着脸追上去一次,次次如此,怎么会不心寒。


  “李莲花,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桩桩件件,它是会疼的啊……”


   李莲花没松手,反而将方多病的手抓的更紧,他也怕。要是知道自己后面运气这么好,当初是死都不可能松开那人手的,李莲花平时一贯聪明的嘴,这个时候竟也成了闷葫芦,他能做的,只是抓紧方多病的手,再不松开。


  “对不起,方多病,对不起。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再不会如此行事,如若不然,便让我再受一次碧茶之苦,我万死……”


  话没说完,方多病忽然转过身,用自己的嘴堵上了那人只会胡说八道的嘴,既是初吻,方多病自是浅尝辄止。


  他抬起头,替李莲花说了下去,“别说了,我信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到草丛里,让你再也找不见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莲花低下头,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透了些委屈,眨巴眨巴的看着方多病“好,那我不瞒你了,现在我确实不太舒服……”


  方多病蹙起眉,刚要推开李莲花,想让他去床榻上安生躺着,就被那人略显粗暴的吻了上来。


  “你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一会儿就好了。”


  这谁挡的住啊……


  事后,这人义正严词向笛飞声和展云飞解释,“他先点火的,难不成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事后,住在隔壁还被蒙在鼓里的关河梦在要回京的那日早晨实在忍不住了,一脚踹开这俩人的门后,满脸通红的解释:“他胃疾刚好,我是想劝二位节制一点……”


  事后,听说苏小慵拽着公主哭了两天两夜后,两人联手写下了历史上第一本有违师徒伦理的同人文,虽然为了李莲花,这书并没有成功流通民间。


  想来,若是他日江山易主,李莲花和方多病携手重出江湖后,京城又要哭晕一大批年轻貌美的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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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带点婴儿车 ,所以肯定OOC~大家如果不太喜欢这篇的,就不要买彩蛋啦~主打一个不花冤枉钱 ฅ( ̳• ◡ • ̳)ฅ


饮鸩止渴

【花方】胃痛

他身体后遗症颇多,就连肠胃都被药喝坏了,年纪轻轻就连山楂也不能多吃,疼起来总是难受。

方多病偏不信邪。

不过吃了一整串糖葫芦,午间便硬生生疼醒过来。他身旁的李莲花比他醒得还快,扶着他的胳膊轻声询问,“小宝…是不是不舒服?”

他听得心中酸涩,忙摇了摇头,“没…我去喝口水。”

下床的时候差点又摔了。

他只觉得胃脘这样疼,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揉压。

方多病有点喘不上气来。

明明还是年轻的身体,却已经虚弱到了这般地步。他勉强撑着桌子的手已经隐约发青,倒下去的那一刻被人牢牢抱在怀里。

李莲花看着他的眼睛泛着深红。

大夫看了也无计可施,只说汤药将人的脾胃喝坏了,山楂这样的甜食伤胃,只能......

他身体后遗症颇多,就连肠胃都被药喝坏了,年纪轻轻就连山楂也不能多吃,疼起来总是难受。

方多病偏不信邪。

不过吃了一整串糖葫芦,午间便硬生生疼醒过来。他身旁的李莲花比他醒得还快,扶着他的胳膊轻声询问,“小宝…是不是不舒服?”

他听得心中酸涩,忙摇了摇头,“没…我去喝口水。”

下床的时候差点又摔了。

他只觉得胃脘这样疼,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揉压。

方多病有点喘不上气来。

明明还是年轻的身体,却已经虚弱到了这般地步。他勉强撑着桌子的手已经隐约发青,倒下去的那一刻被人牢牢抱在怀里。

李莲花看着他的眼睛泛着深红。

大夫看了也无计可施,只说汤药将人的脾胃喝坏了,山楂这样的甜食伤胃,只能数着个数吃,开了养胃止疼的汤药来。方多病弯曲身体的模样像是熟透的虾米,冷汗顺着鬓角一点点打湿了长发。

…太疼了。

他轻轻合眼,浑身都在颤抖,被掰开死死压着胃脘的手有些无措。李莲花将他抱起来搂在怀里,暖得温热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揉压着。

“别下那么狠的手。”

方多病低下头靠在他的膝盖上,“可我好疼。”

他知道,李莲花也没有办法。就算是解毒之后,他的内力也恢复不到全盛时期,不过没他这么病歪歪的罢了。

他絮絮叨叨,“李莲花,我觉得我们是两颗小苦瓜。”

抱着他的人哑然失笑。

“是。”

“小宝。”他想起这个人还没有病得那么厉害的时候,跳起来朝他冲过来的样子,心中像是针刺一样疼。

“方小宝…”

方多病昏昏沉沉的,絮絮叨叨念自己哪里都疼,喝口水都难受得要命。汤药喝了半碗又吐出来,咳得胸口的骨头像是被人压碎了。

“李莲花。”

“疼。”

他握住那双汗湿了还是冰冷的手,掌心覆盖上去,“…我知道,我在。”


芋泥草莓🍓

夫人被门主惯出来的小脾气(花方)


  

   方小宝的脾气是非常好的,已经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至少在四顾门是没人能说人脾气差。

  

  但和李莲花成亲以后,被人放在手掌心呵护着,也是惯出了为数不多的小脾气。

  

  李莲花倒是很享受方小宝随时随地的小脾气,在他眼里,这只是无伤大雅的情趣罢了。

  

  但是也有不怀好意的人都跟李莲花吐槽过方小宝,说他脾气阴晴不定,很幼稚,还问李莲花会不会厌烦这样的方小宝。

  

  李莲花当即冷了脸,丝毫不给人一点面子,一掌下去,“我的夫人,轮不到你来多嘴多舌!”

  

  

  

  这些人根本不懂,这样的生活才更有意思,方小宝偶尔会跟他闹个小脾气,气呼呼的...


  

   方小宝的脾气是非常好的,已经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至少在四顾门是没人能说人脾气差。

  

  但和李莲花成亲以后,被人放在手掌心呵护着,也是惯出了为数不多的小脾气。

  

  李莲花倒是很享受方小宝随时随地的小脾气,在他眼里,这只是无伤大雅的情趣罢了。

  

  但是也有不怀好意的人都跟李莲花吐槽过方小宝,说他脾气阴晴不定,很幼稚,还问李莲花会不会厌烦这样的方小宝。

  

  李莲花当即冷了脸,丝毫不给人一点面子,一掌下去,“我的夫人,轮不到你来多嘴多舌!”

  

  

  

  这些人根本不懂,这样的生活才更有意思,方小宝偶尔会跟他闹个小脾气,气呼呼的生气又忍不住贴着他,就算生气还是想黏着他,多可爱!

  

  人被他打的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可见李莲花下手有多重,方小宝就是他的逆鳞,好话还好,但凡一句不好,李莲花直接就是狠狠敲打一番。

  

  莫名惹了一身晦气的李莲花本想回家抱抱方小宝去去晦气,推开门却没看见人的身影,平时到他回家的时候,方小宝都会迫不及待的跑过来迎接他。

  

  今天一反常态的没见到人,李莲花往里面走,喊“小宝?”没人应,李莲花放轻了脚步,推开卧房的门,果然人正躺在床上。

  

  至于睡没睡着,李莲花了然的笑笑,轻轻坐到床边,伸出食指戳了戳软乎乎的脸颊,诱哄着“我带了好吃的回来,小宝要不要吃一点啊?”

  

  方小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钻出被窝,脸被被窝捂得泛红,皱着眉毛,用手捂着左半边的脸,“我现在很生气,很不开心!”

  

  李莲花眼巴巴的看着,心里捋着到底什么让小祖宗不高兴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有人,只能重新把目光放到方小宝身上。

  

  人也不说话,捂着脸一直气呼呼的样子,李莲花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他的手一直没放下过,试探着问“脸怎么了?”

  

  果然,一问到脸方小宝的表情就变了,委屈巴巴的眨眼睛,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说。

  

  李莲花知道人这是要自己哄,把委屈巴巴的人揽进自己怀里,小心翼翼摸着人的另一边脸。

  

  这样的方小宝简直击中了李莲花的心,越看越觉得可爱,喜欢的嘴角都准备咧开,却见方小宝面色一变,嘴角一憋,准备大哭。

  

  赶紧把扬起的嘴角压下去,熟稔的开口,“让我看看好不好?怎么了这是?”

  

  

  方小宝怨念很重的瞪着李莲花,脸皱巴巴的,眼底一直弥漫着一股雾气,要哭不哭的,“你还笑话我!”

  

  实在冤枉的李莲花只能哄着,让人给自己看看怎么了,李莲花一哄到位了,方小宝才扭扭捏捏的放下了手,脸上因为睡的太久,不知道被什么压了半边脸的印子,看着有些滑稽。

  

  李莲花轻轻碰了碰,心疼的问“疼不疼?”,虽然知道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有多疼,但什么事情一到了方小宝身上,就会引起他格外的重视。

  

  方小宝乖乖的摇头,眼角耷拉着,怕被李莲花嘲笑,手下意识的还想要捂起来,被李莲花给握住了,温声道“没笑你,不用捂,刚刚是觉得你可爱……”

  

  方小宝闷闷不乐的,不相信的问“真的?”

  

  “真的,再说了,我们小宝长这么好看,这样都一点不会影响好吧!”李莲花毫不犹豫的拍着彩虹屁,这东西他特别拿手。

  

  “真的?”方小宝犹犹豫豫的还是有点不相信,以前他上学时打瞌睡,就被一群人笑过,特别大声,所以一看见自己脸上又压出印子,就担心的要命,其他人笑都没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被李莲花知道嘲笑,就有点不乐意。

  

  

  

  李莲花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的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凑近了些,低声说“真的,我是会嘲笑你的人吗?”

  

  方小宝迟疑了一会,缓缓点点头,吐出一个字,“是”

  

  李莲花的笑容一僵,故作失望道,“没想到你心里的我是这样的……”

  

  方小宝立马张开手,有些歉疚,主动的埋进李莲花的胸里,伸手环住李莲花的腰身,“哎呀,我就是开个玩笑嘛……你干嘛那么想我……”方小宝莫名越说越觉得委屈,那个委屈劲一上来,差点又要把自己说哭。

  

  李莲花这下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使劲揉了揉方小宝乱糟糟是头发,然后轻轻的笑起来,“怎么还把自己给说委屈了?”

  

  方小宝紧紧贴着李莲花,问出了最近多少会听见的一些风声,“李莲花,我总这样你会不会觉得烦,你一直在迁就我的小性子”

  

  李莲花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吻住人的唇瓣,

  

  “我们是什么关系?”

  

  “夫夫?”

  

  “对,因为我爱你,所以和你成亲,爱你的人,是不会觉得厌烦的。”

  

  方小宝眨巴眨巴眼睛,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莲花,忍不住扒到人身前吻住人的嘴唇。

  

  又是亲到软乎乎夫人的一天。

  

  彩蛋门主把夫人惹生气并且气哭了。


芋泥草莓🍓

夫人生病不告诉门主?(花方)


  “夫人说他这几天要回天机山庄住几天,让你不用担心”

  

  李莲花疑惑的蹙起眉,觉得奇怪,以前方小宝每次回家都是提前和他说的,这些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这种情况只可能发生在人生气闹脾气。

  

  但他脑子里回忆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心里忽的萦绕一层担忧的情绪,

  

  “不对劲”李莲花呢喃出声,回屋的脚步打了个弯,转身去寻马往天机山庄的方向去了。

  

  李莲花过来的时候,方小宝正闷闷不乐的喝着药,苦的直摇头。

  

  李莲花突然出现吓了人一跳,方小宝看着人,莫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为什么不跟我说”李莲花的眼眶红的可怕,最后一个知道爱人生...


  “夫人说他这几天要回天机山庄住几天,让你不用担心”

  

  李莲花疑惑的蹙起眉,觉得奇怪,以前方小宝每次回家都是提前和他说的,这些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这种情况只可能发生在人生气闹脾气。

  

  但他脑子里回忆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心里忽的萦绕一层担忧的情绪,

  

  “不对劲”李莲花呢喃出声,回屋的脚步打了个弯,转身去寻马往天机山庄的方向去了。

  

  李莲花过来的时候,方小宝正闷闷不乐的喝着药,苦的直摇头。

  

  李莲花突然出现吓了人一跳,方小宝看着人,莫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为什么不跟我说”李莲花的眼眶红的可怕,最后一个知道爱人生病的消息让他非常自责。

  

  


  明明刚成婚的时候,他向方尚书夫妻承诺过,会好好照顾方小宝,结果现在人生病还躲着自己偷偷回家,究其原因,还是自己这个做夫君的不够好。


  见李莲花沉着脸不说话,方小宝就知道他肯定是又钻牛角尖了,这段时间,方小宝早就察觉到了李莲花的不对劲。


  李莲花总是习惯性的把事情全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事情办成了还好,办不成虽然也不至于自怨自艾,但是也是会郁郁很久。


  这次生病没告诉李莲花,也就是这个原因,这样的人让他很担心,心里积压太多东西,怎么可能会不难受。


  方小宝本想回家顺便寻求一下自家娘亲的帮助,没料到李莲花会发现的这么快。


  “不是不告诉你,本来也没多严重,我回家真的只是因为娘想我,不是瞒着生病不告诉你”


  方小宝自己没有经历过李莲花坎坷的一生,却也能或多或少的站在人的角度立场上感同身受一些,他知道李莲花现在这样更多的是因为当年那些事情。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却忘记了,当初那个名扬天下,当起一门之主的李相夷也不过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


  尚为少年,意气风发一些何错之有,犯了错也是人之常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李莲花没有说话,眼眶还是红着,方小宝看了有些心疼,凑过去牵起李莲花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一双漂亮乌黑的大眼睛含着笑意望向李莲花“连起烧都没有,别担心了”

  

  李莲花顺着人 的力道,把人揽进怀里,埋在人的肩膀处,闷闷出声,“怕我自责吗?”


  方小宝了解李莲花,李莲花当然也同样懂得人的未出口的心思,

  

  “我最近……影响到你了?”

  

  李莲花语气里带着的自责快要把方小宝砸的不能呼吸,这种心疼到没有办法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心疼你,除了心疼再没有吧的了”

  

  方小宝看着李莲花,眼神里的怜惜看得李莲花一震,这种久违的被心疼的感觉,只有少年时从师父和师娘那里拥有过。

  

  “为什么心疼我?”这是李莲花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明明自己在方小宝眼里是名扬天下的李相夷,怎么可能需要人心疼。

  

  方小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凑到人的身边,在人的嘴角落下一个浅尝即止的吻,

  

  “因为这个……因为我爱你,会更在乎你的一切,喜怒哀乐惧,我都会去在意……”

  

  蓬勃的爱意生长到李莲花的面前,他第一次拥有波涛汹涌如此热烈的爱意,

  

  “怎么突然……”

  

  他的话没说完,方小宝就打断了人,

  

  “不是很突然啊,我一直都这么爱你,只是明显与不明显的区别而已……”

  

  人的眼睛像天上的星辰一样漂亮,让人很难不沉溺进去,李莲花久违的觉着自己幸运,因为遇见了方小宝,并且得到了方小宝,

  

  “小宝,得之我幸”

  

  李莲花终于控制不住身体翻涌的情绪,将人紧紧揽进怀里,扣着人纤细的腰肢,深吻了下去。

  

  方小宝在李莲花抱住他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回抱住人,乖巧的任李莲花索取,他没有时间回应李莲花的那句话,但他会用行动来证明,我心亦然。

  

  彩蛋,郁抑症的李莲花,和细心照顾夫君的小宝。

岑汐

是约稿


男人将长刀从汪家人胸口拔出,血像涌出的热泉碰洒在他的衣摆上。

他满不在意的甩干黑金古刀上的血迹,一步步逼近他的夫人身前。

吴邪手上还握着短刀,刚刚拿着它杀了几个追杀他的汪家人,却抵不过对方人数众多。

此刻他的手微微颤抖,脸上还带上些刚刚酣战中沾上的血液,把大白狗腿横在胸前,想要挡住这个名义上丈夫的逼近。

只不过对于张起灵来说,这就像螳臂当车,他长臂一伸,就扣住吴邪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吴邪只能抵住他的肩膀,不至于太严丝合缝,而另一只手只能无力垂下。

“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张起灵垂着眼睫,奇长的二指抚过他脸上的血迹。

“我的,夫人。”

是约稿


男人将长刀从汪家人胸口拔出,血像涌出的热泉碰洒在他的衣摆上。

他满不在意的甩干黑金古刀上的血迹,一步步逼近他的夫人身前。

吴邪手上还握着短刀,刚刚拿着它杀了几个追杀他的汪家人,却抵不过对方人数众多。

此刻他的手微微颤抖,脸上还带上些刚刚酣战中沾上的血液,把大白狗腿横在胸前,想要挡住这个名义上丈夫的逼近。

只不过对于张起灵来说,这就像螳臂当车,他长臂一伸,就扣住吴邪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吴邪只能抵住他的肩膀,不至于太严丝合缝,而另一只手只能无力垂下。

“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张起灵垂着眼睫,奇长的二指抚过他脸上的血迹。

“我的,夫人。”

龙须酥

【花方】相夷太剑,莲花手欠


  

*点击就看老狐狸拿捏小狗。


写文好没逻辑,想起一出是一出。







——




少师破万钧,刎颈化柔骨。

李相夷的相夷太剑之精妙绝伦,江湖尽晓。

皓腕凝霜雪,垆边人似月。

李莲花的手欠之扰人清静,只有方多病知道。


哦,还有狐狸精。

其实方多病很早就发现李莲花手欠。那时候他们还不算太熟,方多病在莲花楼门口偷偷摸摸探头探脑,看到狐狸精正在李莲花腿边蹭,尾巴摇得像他小时候爱玩的木陀螺。李莲花悠悠闲闲地跷着腿剥松子,伸手精准地抓住狐狸精狂摇的尾巴,然后在狐狸精愣住的一瞬间哼笑一声,再把它放开。如此循环往复,狐狸精也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它的无聊主......


  

*点击就看老狐狸拿捏小狗。


写文好没逻辑,想起一出是一出。







——




少师破万钧,刎颈化柔骨。

李相夷的相夷太剑之精妙绝伦,江湖尽晓。

皓腕凝霜雪,垆边人似月。

李莲花的手欠之扰人清静,只有方多病知道。


哦,还有狐狸精。

其实方多病很早就发现李莲花手欠。那时候他们还不算太熟,方多病在莲花楼门口偷偷摸摸探头探脑,看到狐狸精正在李莲花腿边蹭,尾巴摇得像他小时候爱玩的木陀螺。李莲花悠悠闲闲地跷着腿剥松子,伸手精准地抓住狐狸精狂摇的尾巴,然后在狐狸精愣住的一瞬间哼笑一声,再把它放开。如此循环往复,狐狸精也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它的无聊主人在欺负它,可每次它要气愤地向李莲花呲牙狗叫的时候,李莲花总能适时地松开尾巴。狗急,狗气,狗团团转。

还有,李莲花会在狐狸精罕有的文静时刻——吃饱了蹲在门口看夕阳或者犯困了在狗窝打盹的时候,过来过去伸手捋一把狗耳朵,把狗捋清醒了,他又端着他的菜盆走了。

或者,李莲花新打磨了一个木簪子,只要狐狸精过来,他就顺手拿簪子戳一下狗屁股。诸如此类数不胜数,方多病觉得挺好玩,经常边嗑瓜子边看乐子。

没想到现在这个乐子成了他自己。

李莲花最近在捣鼓面食。面条还行,面点是真不行。馒头是一点都发不起来,蒸出来像硬土捏成的疙瘩;烙饼不是面太稀就是面太稠;点心花样很好,咬着却像石头。方多病吃得快中毒,这天在李莲花扛回来一袋新面时,强硬地制止了他。

李莲花抱着臂很不满:“那你做。”

做就做。方多病朝他吹胡子瞪眼,少爷一甩头,挽起袖子说干就干。没做过,但他很聪明,李莲花倚在旁边看,觉得好像确实比自己更像点意思。他乐得清闲,两手空空,感觉手好像又痒了。

方多病揉面的时候,今早刚洗过的蓬松高马尾落到了他的胸前。他“啧”了一声——他素来不喜欢头发扫在前面。脖子很痒,不舒服。

李莲花特别体贴,帮他把头发揽到后面。

方多病心里熨帖:“多谢。”

他力道放轻了些,发尾不再不听话地往前跑。眼看得面越来越成型,方多病高兴地炫耀:“李莲花,你看本少爷——”

头发又掉到前面了。

方多病“噫”了一声,拧着腰往后甩,又怎么都甩不回去。

李莲花帮他放了回去。

方多病头刚扭回去,他的大马尾又掉回去了。方多病烦得瘪嘴,用手腕把头发弄回去。他无意间瞥到李莲花在他背后鬼鬼祟祟伸出的手——

原来是李莲花在搞鬼。

在李莲花第三次要下手的时候,方多病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让不让我干活了?”

李莲花双手给他把头发放回去,五指作梳给他顺了顺,诚恳道:“抱歉,抱歉。”

方多病气鼓鼓地瞪了他片刻。面揉得差不多了,方多病不打算和李莲花计较,他正要把面放盆里醒发的时候——

那只讨厌的手又来了!

而且这次他自己吃了一嘴自己的头发。方多病张牙舞爪,方多病呲牙咧嘴,方多病用满是面粉的手拍在李莲花脸上:“死莲花!”

李莲花笑得格外愉悦。他捉住方多病在他身上乱蹭的两只爪子,把他往自己身前一拽,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然后用自己被沾上面粉的脸在方多病嘴上蹭了蹭。

方多病的声音戛然而止,闹了个大红脸。李莲花却放开他的手腕,潇洒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扬长而去。

方多病下意识舔了舔被亲过的地方,舔了一嘴的面粉。


此为一则。

李莲花之手欠,近日有愈演愈烈之趋势。

如果方多病在身边,李莲花思考时候的小动作就变成了摸方多病。他一只手拿着菜谱,口中念念有词,另一只手就流连在方多病后脖子上来来回回捏;乔婉娩近日新创一剑法,送来剑谱请他评鉴,李莲花也是一边看,另一边乱揉方多病的脑袋;要不然就是那个讨厌的云彼丘巴巴地送来什么稀罕玩意儿,李莲花一只手拿着看,另一只手也不忘顺着方多病的手腕往衣袖里摩挲。等把方小宝揉揉捏捏成一个熟透的苹果脸蛋的时候,李莲花又一脸淡然地走了。

方多病和床下看着他的实现摇尾巴自由的狐狸精大眼瞪小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李莲花好像把他当狐狸精第二了。

他怒气冲冲地跑出去,看到李莲花支了把躺椅,靠在外面晒太阳,他脸上盖了本《庄子》,呼吸均匀,好像正在和周公下棋。

方多病大叫:“李莲花!”

李莲花被吓了一跳,拿开书,又被太阳晃得躲回去。李莲花藏在书里,只露出一点点眼睛,说:“怎么了?”

他看到方小宝手里握着剑:“练剑?”他点点头,“不错,今日很主动。”

李莲花往嘴里塞了一颗糖,懒洋洋地说:“明月沉西海,我看看。”

方多病迷迷糊糊就被支使去练剑了。此招是当年东海一战中李相夷的杀招,李莲花说,学会这招,和笛飞声比试比试。但他怎么都不得要领,练了一遍又一遍,总是只得其形不得其意。他早忘了刚才要找李莲花讨说法的初衷,少年意气风发,扬眉横出一剑,剑气涌动,树叶应声被直斩而落,但树干上却只有浅浅的一道剑痕。方多病唉声叹气,跺了跺脚:“怎么回事。”

李莲花说:“你剑意滞涩,气止于腕,我当年创这一剑时,用了十足扬州慢,你扬州慢并未精通,自然使不顺手,”他拍掉落到他身上的残叶,“你还记得你的多愁公子剑是怎么来的吗?”

方多病沉思:“当时我就想,扬州慢与相夷太剑相辅相成,我扬州慢不行,自然用你的招数也不行。”

他一拍手:“我知道了!”

李莲花教他相夷太剑,并非要让他全盘模仿他的一招一式。他不是李相夷,再勤加练习,也难以与其完全一样。剑有剑魂,他的剑魂,可以让相夷太剑有新的模样。

李莲花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换了个角度:“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方小宝,凝神。”

剑出之时,狐狸精在楼里大吠一声。

李莲花已经躲了八丈远。方多病天资聪颖,难说不会是下一个天下第一。

方多病喜笑颜开,往李莲花那跑:“我会了!我会了!多愁相夷剑!”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什么鬼名字,难听。”

他不动声色地捏了个石子,朝方多病膝弯弹出去。

然后方小宝就不负他所望的双膝跪地扑到了他脚边。

李莲花:嘿嘿。

他收敛了一下笑容,正色道:“方小宝,磕头,叫师父。”

方多病怒火中烧:“李莲花!”

他猝不及防被这么来一下,要不是用尔雅撑了一下,他八成要摔个狗啃泥了。

“你想得美!”

方多病作势要起来,李莲花却一伸手点了他的穴:“你学了我这么多招式,婆娑步前两天都教你了,一声师父都换不来?”

方多病怒目圆睁。

李莲花叹了口气:“好吧。”

他又伸出那双欠打的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方多病的脑袋,然后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说:“你是拉不下你这张天机山庄少庄主的脸,还是觉得……”

他亲了一下方多病。

“小宝,你脸红了。”

方多病口不能言,被李莲花亲得晕头转向。李莲花解毒后,人愈发没皮没脸起来,没事就提起来他欠的拜师账。方多病是武功不如他,脸皮也不如他,只能靠一张倔强的嘴维持那所剩无几的自尊心。他闭着眼冲开被封住的穴位,然后努力地换了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李莲花发觉他的动作,贴着他的嘴唇笑:“方小宝……”

“要不你一会儿再叫师父?”

方多病想说,我师父哪有你这么不要脸。他还没说出口,就捕捉到一阵劲风。方多病知道有人来了,面红耳赤地推开李莲花,才发现自己的腰带都被他拽了,领口大敞,露出莹玉一样的白净胸口。五米之外落下的笛飞声显然是目睹到了这白日宣淫的一幕,他朝李莲花皱了皱眉:“瞎了。”

李莲花已经站起来:“都是男人,有什么瞎不瞎的。”

笛飞声侧头越过他去看正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方多病:“哦,那我再看几眼。”

李莲花挡在他身前:“那还是别看了。”


方多病发现,李莲花的手欠已经蔓延到笛飞声身上。不过相比对他还是很克制,只是去伸手摸了摸笛飞声的新发冠——他向来不在这些事情上用心,这倒新奇。

李莲花说:“嗯,女人。”

笛飞声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

方多病说:“你成日来蹭饭,我家李莲花问什么你就老实说!”

他俩斗嘴的功夫,李莲花在那边都炒上菜了。烟熏火燎的,他还在大声问:“阿飞,谁啊?”

方多病也忍不住好奇:“阿飞,谁啊。”

笛飞声说:“武功比你强。”

方多病急眼了:“我今天刚学会明月沉西海,要不出去比试比试?”

笛飞声刀都出鞘了:“来啊!”

李莲花丢了两个锅盖飞到他们脸上:“吃饭!”

饭中,笛飞声才说,是四顾门出了点事。因李莲花因四顾门受难颇多,现在他们诸事都不敢叨扰,也就逢年过节托人送点礼来。一般重要消息都是送给方多病,方多病再酌情告诉李莲花。笛飞声说,万圣道余孽自知晓李相夷已失踪后,逐渐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些人虽与南胤遗事无关,但欲借万圣道的威名重振旗鼓,与正道抗衡。四顾门本来不想打扰李莲花清静,但事涉乔婉娩——

李莲花打断他:“阿娩怎么了?”

笛飞声说,你的老情人带着四顾门一众废物去应战,然后被万圣道生擒。

方多病比李莲花还急:“什么!”

笛飞声看他俩急完,才慢慢悠悠地说:“……然后逃出来了,一点事没有。要我说,你的眼光还真不错,她挺厉害。”

方多病把一碗米饭扣在了他脸上。

破楼新装的窗户又掉了。


阿飞学坏了。

方多病擦着鼻血,愤恨地拽着李莲花的袖子:“他欺负我,给我报仇。”

笛飞声打赢了,心情极好:“他现在不过恢复了五六成,打不过我的。”

方多病都快哭了。

笛飞声这才说,虽然乔婉娩没事,但万圣道确实嚣张,此前已在各地犯下一众祸事。四顾门想请李相夷出山,整顿疲蘼的武林正道,共同清剿万圣道。

方多病想,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通知他?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李莲花玩他的头发,他好像看见他的胖鸽子在窗户上撞了一下,只是忙着跟李莲花生气,忘了去查看。如果鸽子来过,他又没见到信,难道……

方多病在狐狸精的狗窝里翻出了被啃得面目全非的信筒。

李莲花说,我不觉得你笛飞声是爱管这种闲事的人。

笛飞声很诚实:我只是想和你再战一次。

方多病抓住李莲花又在玩他佩玉的手,兴奋道:“我想去!”

他想,李莲花当然是对权势富贵不感兴趣,但他从心底里还是憎恶恶人,而他方多病不做刑探许久,也多少有点想念,趁此机会,他和李莲花再携手共闯江湖惩奸除恶,顺便还能给李莲花找点事,别见天的折腾他……岂不美哉!

方多病眨巴眨巴眼睛:“去吧。”

方多病违心道:“你不关心乔姑娘吗?”

李莲花抬手:“哎你别乱说啊,”他把方多病推开,拍了拍被他弄皱的衣角,“做李相夷太累,我还是更喜欢做李莲花。”

笛飞声用不大不小正好方多病能听到的声音跟李莲花耳语:“你老了,他还小,你要把他困在这一辈子?”

方多病立马说:“那不去了,我要和李莲花在一起一辈子,谁在乎破江湖。”他瞪笛飞声,“你才老。”

李莲花若有所思。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出去玩一玩……只做李莲花也行。方多病的武功,该实战演练演练。况且他总在莲花楼里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晓惠也该不开心了。

他思索着,又开始捻方多病的耳垂。

笛飞声觉得隔夜饭要吐出来:我走了。

没人理他。只有狐狸精叫了一声,为没礼貌的两个主人打了个圆场。

方多病趴在桌前任李莲花揉,求他:“你真的不想去吗?”

李莲花说:“方少侠想去,我就陪你去。”







fin.







本来只是想写手欠的莲花结果忍不住还是描绘了一下未来……因为我觉得方豆饼和李小花都不是二三十岁就打算养老的人(。)李小花现在身强体壮的,相夷的抱负肯定也会在他心里破土而出……更别说方豆饼这个刚及弱冠的起点大男主(bushi),先成家后立业,我们豆饼该立业了!

李莲花其实只是有点懒,习惯了这种闲云野鹤,但是他那么强,怎么可能真闲的住啊!身体好了思维敏捷了不得再创一百套剑法传于后世。。。

这是我自己的理解,嗯。

江敛洲洲洲

【花方】簪雪鬓

*接原剧结局,我流花方,一发完,1w+。

*因为上篇我自己也写得很纠缠痛苦,所以这篇是小甜文,写得比较简单,阅读愉快。


“世人皆爱李相夷,无人怜我李莲花”

“我正在一本正经地追人呢,一边骗一边追像什么样子?不合适不合适。”

—————————

 

到底怎么才能打动李莲花。

这是方多病恒久思索纠结的一个问题。

 

其实李莲花的心思并不难猜,他前半生太瞩目,喜怒哀乐、武功招式,乃至他生活的各种细枝末节都为人所津津乐道,实在藏不住。

比如江湖上无人不知:他李相夷以四顾门为家,最信任他师兄单孤刀,偏爱乔婉娩乔女侠,热爱匡扶正义。

就算到了如今,也只不过换成...

*接原剧结局,我流花方,一发完,1w+。

*因为上篇我自己也写得很纠缠痛苦,所以这篇是小甜文,写得比较简单,阅读愉快。


“世人皆爱李相夷,无人怜我李莲花”

“我正在一本正经地追人呢,一边骗一边追像什么样子?不合适不合适。”

—————————

 

到底怎么才能打动李莲花。

这是方多病恒久思索纠结的一个问题。

 

其实李莲花的心思并不难猜,他前半生太瞩目,喜怒哀乐、武功招式,乃至他生活的各种细枝末节都为人所津津乐道,实在藏不住。

比如江湖上无人不知:他李相夷以四顾门为家,最信任他师兄单孤刀,偏爱乔婉娩乔女侠,热爱匡扶正义。

就算到了如今,也只不过换成了以莲花楼为家,最偏爱狐狸精,热爱种菜烧饭。几乎一直都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人。

 

然而方多病越和他相处,却越看不清此人:剧变和困局之前不改色,曾经的四顾门也难以触动他的心,他眼里好像就只有那浅浅几亩田地和楼中一只小狗。

他明明说李相夷已经死了,却又半生执着于寻找单孤刀的尸骨,困于莫须有的俗世困局。

 

他装出来的清楚明白像一层云遮雾绕的纱,看是看清了,却不实在,连同李莲花这个人变成一团抓不住的雾,不远不近,随时就要飘走了。

 

现在好了,看也没看透,人真的飘走了。


 

方多病向皇帝求了恩典,解了与公主的婚约,带着狐狸精和尔雅剑满江湖找李莲花。


他最初还着急得很,四处跋涉寻找了大半年也没有消息,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说不定李莲花又找了个地方隐姓埋名躲起来,过清闲日子去了。



 

这天他正走到荆州一带,路过清江河畔的一个小村镇,决定在此地歇脚。

一进镇子,他很熟练地找来当地的小乞丐,掏出一把铜板并一叠李莲花的画像,嘱托他们把消息散布出去——凡有此人消息者,提供线索属实可酬百金。

 

做完这些,他在街边买了包一口酥和两个肉包子,旋身上了镇子里最高的楼顶,坐着看居民们。

孩子们散入人群,画像被一张张散发出去。

 

往常百金的噱头少说也会引来两三个碰运气之人,描述多半模棱两可,似是而非,需仔细鉴别。

方多病一边思量,一边叼了块一口酥,眼睛不经意扫到村子中心一座横跨小河的石桥。

 


桥头石墩上坐着一个黑衣男子,他背对着方多病的方向,很自在地饮着茶赏着景,石墩一旁靠着一根拐杖。


那处并没有什么壮阔风景,不过几块破石头野河水,高大的树木早早被村民砍了当柴禾去,河边仅存一小株伶仃的悬铃木飘飘摇摇。

草木凋敝之中,那男子悠悠然喝着茶,仿若置身至雅之景。



方多病看了一会儿,等到他叼着的酥饼落了一地,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就在他跳下屋顶疾驰靠近时,一个小孩跑过去递给那黑衣男子一张画像,那男子侧过身低头听那孩子说了些什么,然后忽然笑了。


方多病眼力过人,看清那个笑容的那一瞬确认了:那就是李莲花。


 到了近前,他却又有些不敢认了——他从没见过李莲花穿黑色,感觉分外陌生。


他尚且举棋不定,李莲花似乎感受到什么,但并没有转身,只恍若未觉地问那小孩子:“这画像可否给我仔细看看?”

小孩嘻嘻笑起来,声音清脆:“李大夫,你眼睛看不见呀,你要怎么看?”

 

方多病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恰恰这时那小孩看见了他,很高兴地喊起来:“大哥哥,画像我都发出去啦!”


李莲花也顺着他的声音转过来,对方多病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

依然是方多病熟悉至极的笑,唯独那双眼睛淡然地看着空气里的某一处,聚焦不到他身上了。

 

晚秋的凉风卷过,扬起李莲花的发丝和袍袖,掀起那些层层叠叠的思念下不敢触及的绝望设想,卷走过往唇枪舌战彼此依赖的大梦一场,留下一地寂静秋凉。

李莲花却似乎并不觉得凄凉,只笑望着他的方向,见他不说话,就先开口说:“你来了。”


方多病努力了好几次,嘴唇颤抖,依然说不出一个字。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认真算起来,李莲花去年冬天离开,今年到了秋天才又见了面,他们二人快要阔别一年了。


 

方多病被李莲花领着跨过那条小河,带回了他住的屋子。

屋子不大,被他布置得很舒适,木椅上挂着一件破了口子的外衫,榻上干净整洁,唯独采光不好。


李莲花翻了半天找出来一支蜡烛,说:“因为我这眼神用不着火,所以许久没点过了,见谅见谅。”

 

方多病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怪他,连忙掏出火折子点蜡烛,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你一个人住吗?”

 

李莲花把点燃的烛台放在桌子上,动作间并无迟滞,可见他对这屋子很熟悉。

他点点头,说:“这屋子就这么小,能住得下我一个就很不错了。隔壁王婆婆心善,见我有眼疾,一月租金才收我一吊钱。”

 

方多病顺手拿起那件破破烂烂的外衫,李莲花的生活技能向来毋庸置疑,他定是因为眼神不好划破了外衫,又无计可补,才这样闲闲放着。

甚至可能他自己都忘了这儿有件衣服。


哪里还有从前的样子,远远不如李相夷时就罢了,连先前的清闲日子都过不上了。


想着想着方多病忍不住有点愤怒,语气就重了下来:“你为何不找我们呢?其他人也就罢了,为何不找我?”

 

李莲花还在笑:“方小宝,我就是从你手底下逃出来的,还找你做什么呀?”

 

方多病没忍住伸手去抓他手腕,脉门阻滞,俨然没几日好活了。

他怒气更甚:“你到底有没有把你自己的命当回事?你就这么想一个人死在外面吗?你就不能来找我吗?”

 

李莲花安静了,过了好半天,他才心不在焉地理了理袖子,很平静地说:“方小宝,我找你干什么?去看你束手无策的眼泪吗?”

昏黄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轮廓显得柔和却清晰可辨。

 

方多病一噎,一时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恨恨地想李莲花怎么瞎了也还是这个软硬不吃的样子。

 

李莲花的冷漠是世事磋磨出来的,轻易看不见。

他平时说话轻轻柔柔的,笑起来可亲极了,但如若真触及什么关键,他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并且极少改变。


十多年过去,李相夷被世俗琢磨成了南腔北调油嘴滑舌的模样,但骨子里,他和当初的李相夷是一样的嶙嶙傲骨。他从不被什么东西摧折,无论旁人说什么做什么,一心只走着自己的路。

 

方多病以为自己是他能消除芥蒂依靠的人,如今看来,其实是自作多情了。


他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说:“我好歹能为你压制碧茶之毒。”

 

“你早知这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李莲花一只手端着茶壶,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慢慢摸索杯子,想给他倒杯茶。


方多病很是激动:“怎么会没用?我日日苦练扬州慢,就算现在不行,再等我…”

 

李莲花叹了口气,他忽然停下动作,起身挥灭了蜡烛,说:“看得清吗?”

“看不见。”方多病不明其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我可看得一清二楚。”这句很像是故弄玄虚的话他说得极为认真,这时雾气也逐渐弥漫起来。方多病一时愣住了,什么意思?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李莲花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看着茫然无措的方多病:“方小宝,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什么意思?”方多病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对面,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他在心中暗暗揣度:难道那条平平无奇的河便是生死之隔?传说中的忘川奈何难道就是这般不起眼?


李莲花却不说话了,似乎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方多病心念转起来,在大脑里构思一个把李莲花带出去的法子——方才他们在桥那头相遇,说明李莲花并不受禁锢。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有人声传来:“装神弄鬼。”

来人语气很是不屑,竟是笛飞声。

 

方多病一怔,恍然大悟他又被李莲花耍了,先是感到一种强烈的失而复得的安定感,然后才有点被耍了的恼怒。

他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一边把那蜡烛又点亮,一边怒斥:“好你个李莲花,骗我很好玩吗,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拿我寻开心…”


李莲花在烛火里开怀地笑起来:“阿飞太没有幽默感了,你可不能这样。生死的话题多有意思啊。”

他这样一笑,游移的眼神和家徒四壁的现状似乎都远去了,往日那个乐观自在的李莲花又回来了。

 

方多病正看着他的笑走神,身后的笛飞声哼了一声,并不走近,很冷酷地说:“这种蹩脚的谎话,也就方多病这种傻子看不出来。”


方多病回头怒视他:“阿飞你有没有点礼貌?我这叫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你懂不懂?”

 

李莲花在中间拱火:“对呀,小宝心里有我。”

笛飞声被他的无耻震撼了,有点不可思议地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留下的两个人都管不了他,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方多病转回身,便自顾自伸出手抓住了李莲花的手腕。

 

李莲花挣都没挣,只条件反射地躲了半步,然后老老实实让他抓,嘴里哎呀一声,道:“方小宝你这是做什么?在哪学得像个土匪了?”

 

“我可不管,我找你找了大半年,如今终于让我抓住你了,可不许再跑了,乖乖跟我回天机山庄!”方多病气得脸鼓鼓的,还在生他骗人的气。

 

李莲花叹了口气,知道他是个死脑筋,于是好言好语说:“小宝,我方才说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并非完全是骗你。我如今毒入骨髓,眼也瞎了,耳也快聋了,让我安安静静归去岂不好?”

他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时,面色极端平静,浑身透露出死寂的孤独来。

 

方多病安静地消化了一会儿他的话,好半天才继续说:“你把所有人都当过客?所有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乔姑娘、苏小慵、阿飞…还有我,你都已经不在乎了?”

 

这下换李莲花沉默了,大概这种事对于李莲花也很难说出口,好半天之后他才低声回答:“阿娩有紫衿有四顾门,我很放心,苏姑娘也拥有更大的世界和更多的人,至于阿飞…我这不是把相夷太剑教给你了嘛,假以时日,你大可以替我完成东海之约。”

 

说到最后,他就像写绝笔信时那样刻意忽视了方多病,也不知道是对他格外放心还是唯独对他不放心。

他总是这样说,听不出对方多病是偏爱还是偏不爱。

 

方多病等了一会儿,见他说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那我呢?你自己都说我心里有你,你有没有想过我?”

 

李莲花有些惊讶,这是方多病第一次问他“有没有想过我”,过去那么多次的欺瞒和辜负,他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


这一次,他怕再不问就再也问不了了。

 

方多病的声音显然有些崩溃:“你在信里说‘剑断人亡’的时候心是有多狠啊李莲花,我每天、甚至每个时辰都会想起这四个字,我想得整晚整晚睡不着…”

 

听他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李莲花也几乎要维持不住那平静的面具,望着他的方向,神色里有些哀伤:“小宝,我不愿多写不愿多说,便是为此。”

 

方多病听得有点想笑,他质问道:“那方才阿飞若不来,你是不是想诓我说你已经死了,让我速速斩断执念离去?”

李莲花虽心中确实是如此计划的,但嘴上不可能承认:“那不至于,就是逗你玩而已。你看你,一点也不相信我。”


方多病腹诽:你这老狐狸信不了一点儿。

“那你跟我走,关河梦说已经找到了救你的法子。”方多病寸步不让。


 

听到活命的希望,李莲花却并不惊喜,甚至听到“关河梦”三个字后先是一惊,然后他脸上迅速闪现出少见的恼怒神色,语气严厉:“方多病,你疯了?”


关河梦能有什么法子?

他乳燕神针祖上溯源三代曾是整个江湖妇孺皆知的神医,只因着一手以命换命的神技。*

 

然而李莲花的愤怒因为微微散开的瞳孔变成了无处可去的怒火,没有落点,像一团四处飘游的火,对方多病毫无杀伤力。

方多病像没感觉到似的,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推着他往外走:“我挺好的啊,怎么就疯了。”

 

李莲花脚下踉跄了一步,忽然怒气就散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可能是碧茶毒发越来越频繁的缘故,过去他被人当面痛骂也能斯斯文文地狡辩一番,如今被方多病这么几句话气得都有点不像他了。

根据经验,对付方多病,其实来硬的不如来软的。


他于是带着些刻意地说:“别推别推,能不能体谅一下盲人…”

 

话还没说完,他感到揽着他的胳膊一下子紧绷起来,抓着他的手指都紧得有些发抖,身旁的年轻人低声说:“我是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但我就是很自私地想让你活着。即使你不接受、你一直恨我或是一辈子活在愧疚里,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活着。”

完蛋了,软的也走不通。

 

李莲花动也不动地任他抓着,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奈:“为什么?据我所知关家的法子即使救了我,我的武功却也回不来了,你既不是为了让我当回那个匡扶正义的李相夷,又是为了什么呢?”

 

方多病轻笑一声,道:“人生在世,总有一两个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人吧?我也不怕你笑话,你李莲花,就是比我的命还重要的人。这跟你是不是李相夷没有关系。”

 

李莲花被他这一番深情剖白震撼住了,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他并非不在乎方多病,但他从没想过自己在他心里占据着如此重要的位置。


相处之间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方多病对他不同的心思,但即使到了他要拿命救他的此刻,方多病也守礼极了,从没有吐露过一字一句。

 

可能是见他不回答,方多病便继续说:“世人皆爱李相夷,无人怜我李莲花。我希望你原谅李相夷,但我并不会期望你变回李相夷。实际上…我还是更喜欢李莲花。”

 

如若李莲花的眼睛还能看见,他就会看见方多病那双盈盈的大眼里盛着怎样一汪温柔的泉。

 

李莲花很是感动,大概除了他没有人在意的一个细节是:过去的数月总有人问他究竟是如何变成了今天的样子,像是在向李莲花打听李相夷的下落,一次又一次。

像是对他如今生活的彻底否定。

这是第一次,他意识到自己仅仅是作为李莲花,对某人也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方多病并不了解李莲花心中诸多想法,只当他还在磨磨蹭蹭择机溜走,便半推半抱着他往屋外走。

李莲花一时不察,又被坑坑洼洼的地面绊了一个踉跄,觉得这样下去非摔倒不可。便一只手抓住方多病的胳膊,想挣开他。


然而方多病魔怔一般紧紧抓着他,疯疯癫癫地回答他先前的气话:“对,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才会满世界找你,我是疯了才会上赶着来讨你一句‘找我干什么’,你既然能为了杯弓蛇影的肖紫衿断了少师、为了那些根本容不下你的人死第二次,我为何不能为了让你活着努努力?”


你这哪是努努力,你这是命都不要了。

李莲花心里虽这么想,但被他一番话说得心软得很。他总是拿方小宝没办法。

 

他拍了拍方多病的胳膊,妥协道:“好,我跟你走,但你先别去找关兄,我总归还是能再活一些时日的。”


 

因为想避开其他烦扰,李莲花前前后后说了许多话,嘴皮都要说破了才勉强说服方多病和他一起继续住在这小村里。


方多病第二天就嘟嘟囔囔着开始修房子,先是加固了摇摇欲坠的屋顶,然后扛起锄头耕起地来。

 

这厢方多病在地里挥洒汗水,一回头看见身后站着个瞎子,忙喊他:“李莲花,你到田里来干什么?”


“你这话说的,”李莲花有些不满:“你来之前这田也是我自己种的呀,怎么就来不得了?”

方多病正准备和他再辩一辩,院外传来何晓凤的声音:“小宝?”

 

“诶!”方多病应了一声,告诉李莲花:“我小姨帮我把莲花楼驾来了。”

李莲花噢了一声,提着衣摆就往外迎,恍若无碍。


方多病啧啧两声,感叹此人装模做样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何晓凤并不想多留,她正要辞行,就被李莲花抓到门后面说话,不知道李莲花究竟说了些什么,何晓凤竟颇有些古怪地看了方多病一眼。

方多病悬着心紧密关注他俩,生怕李莲花和小姨说“方小宝没几天好活了”。

 

但显然他们谈论的是某个诡异但轻松的话题,何晓凤转过去跟李莲花说了几句话,便往这边来了。

方多病连忙问:“小姨,李莲花问你什么?”

何晓凤故作无意地说:“哦,他问我你喜欢什么花。我说你喜欢茉莉。”


方多病心说搪塞敷衍我也不知道找个好话题,正要再问,何晓凤忽然往他手里塞了两张银票,低声问他:“中秋节回家吗?”


方多病眼睛一热,他虽做好了为李莲花而死的准备,却也时常感到对不起养育爱护他的家人。

他摇摇头,很郑重地说:“中秋我可能赶不回去,但我过年一定回。小姨,拜托帮我照顾好我娘。”

何晓凤笑着拍他的头:“用得着你说?我肯定会照顾好我姐姐的。”

 

有了莲花楼,方多病终于有床可睡了——昨天晚上为了让李莲花睡床上,他自己在屋顶吹了一晚上风,好悬没把这小屋的屋顶压塌。

 

这莲花楼先前也被他翻新了一遍,看起来精致稳固了许多,可惜李莲花看不见,不然可要夸一夸他。


 

李莲花摸索着进了莲花楼,他对莲花楼感情很深厚,毕竟曾经跟着他走南闯北数年,虽然知道方多病肯定会好好保管,之前也做好了诀别的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方多病跟着进来,本来想嘲讽他一句“既然这么珍惜怎么随随便便就不要了”,但看他低垂着眉眼抚过窗棂的宁静神情,忽然感到一种由衷的怜惜。

他从心底里觉得李莲花很可怜,一想到这么多惨烈的事竟然曾经发生在这样一个淡泊宁静的人身上,就忍不住想对他好,想尽力弥补一些这世间对他的伤害。

没有人告诉过他,怜惜搭配上一些敬佩,多半就是情根深种的开始。

 

李莲花似乎注意到他的动静,冲他喊道:“方小宝,晚上我做红汤烩鱼给你吃可好啊?”

“可别,谁敢吃你做出的东西。”方多病微微一笑。


“你这话说的,我虽然看不见,手艺却依然是一绝。你这小朋友没品位。”李莲花不屑地摆了摆手,招呼他帮忙处理鱼去了。

 

李莲花不需要他可怜,他自成一统,这才是真正令方多病为之倾倒的地方。



 

和李莲花一起在莲花楼生活的日子如往常一样平淡安宁,两个人一起种种地卖卖菜——方多病主李莲花辅助,谁也不提走和治病的事儿。



李莲花甚至对他态度日渐亲昵起来,原先瞎着眼都敢耕地的一个人,如今干点什么都要叫方小宝扶他,方多病偶尔腾不出手他就在一边托着下巴看,好像看得见似的。



这天方多病正洗着菜,李莲花凑过来说:“方小宝,王大娘早上叫我去她家拿些辣椒,你扶我去如何?”

方多病怕水溅在他身上,停下手上动作:“我去替你拿不就好了?”

“那可不行,”李莲花笑眯眯地望着他:“许久不见王大娘,去露个面也显得亲近。”


他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转过身后离方多病极近,脸上的笑容和灰蒙蒙的眼珠都显得格外清晰,阳光下能看清他脸上的细小绒毛。


方多病也不躲,着魔了似的盯着他的脸,视线在他脸上转,停在他嘴唇上。


李莲花轻轻用手腕碰了碰他的肩膀:“行不行啊方小宝,给个准话呀。”

他这样碰他,应当是能感觉到远近的。方多病意味不明地回答:“我几时拒绝过你?”


李莲花也不笑,很认真地翻起旧账来:“那当初要跟我断笛诀别的是谁?”

方多病一听这个就装不下去了,捂着脸道:“好好好,扶你去,走走走。”


王大娘很热情地拎给他们两大袋子,不仅有辣椒还有辣椒种子,说这品种很好种,来年一定会丰收。

李莲花一番吹捧谢过王大娘,回来就种了些在院中地里,又带回莲花楼种了些。



方多病没在意,第二天他摘菜做饭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莲花楼那珍贵的几箱泥土里竟然种着一丛茉莉。

那洁白的一簇簇花苞被小白菜和萝卜簇拥着,悄悄散发着与蔬菜不同的清香。

而李莲花正面色如常地给花浇水,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李莲花一直就是会在菜筐里种茉莉的那种人。


那时小姨说的话竟然是真的,李莲花真的向小姨打听了他的喜好。


方多病一时说不清是羞惭更多还是心动更多。

他颤着声音说:“我娘…我是说生我的那个娘,她的院子里就种着两株茉莉,听说她喜欢得很,一直精心养护着,每年能开三次花。但我从来没见过,我小姨说我出生的那一年那两株花就死了。”*


李莲花安静地听着,听到他说“没见过”的时候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低声安慰:“如若有机会,她一定也想好好爱护养育你。”


方多病不说话,李莲花就闭着眼睛想摸摸他的头,但一时没控制好方向,伸出去的右手碰到了他的眉眼,正好在他脸上接住了一滴泪。

李莲花一惊,没想到他如此悲伤,心疼得很,耐心地给他一点点擦掉眼泪,最后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别哭啦方小宝,以后你想要多少花,我就给你买多少,如何?”


他的话像一块神奇的绢帕,三言两语就能扫开方多病心头的阴云。他眷恋着李莲花手心的温度,轻轻嗯了一声。


方多病几乎都要以为这些最后的亲近是李莲花送他的临别礼物时,他发现了一桩大事。




这天晚上,方多病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窗边站着个人。

镇定的方少侠定睛一看,正是莲花楼里唯一的那个瞎子、本应该在楼下睡觉的李莲花。


皎洁月光下,能看清那瞎子站在窗边,手里正左支右绌地解一只鸽子腿上的字条。


方多病心念一动,悄悄下楼蹲点,等他放走鸽子时果断出手把那鸽子捉了来。


那鸽子腿上果然有回信,上面的字细看有些不齐,确实是李莲花的字迹:“十日午时,楼中详谈。”


方多病看完,把那纸条又仔细绑回去,放走了鸽子。

十日,便是明日。


本来明日方多病要去镇上给李莲花买药——他这一阵在莲花楼屯了不少名贵药材和珍奇灵药,就怕关河梦到时候学艺不精中途出岔子。

明日他正要去镇上取天机山庄搜罗来的药。没想到李莲花竟知道此事。


他可要看看,这李莲花背着他约的是个什么人,详谈个什么内容。




方多病给山庄弟子去了信,推迟了取药时间,悄悄躲在百米以外的林间树上,视野极佳,正好能看见莲花楼。


午时一到,莲花楼前果然来了人,那人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竟然是乔婉娩。


方多病心中一惊,顿感五味杂陈,站起来就往莲花楼的方向而去。

就算是冒着被李莲花发现的风险,他也一定要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十秒后,方多病坐在莲花楼顶上堂而皇之地偷听,楼中两人先寒暄了两句,乔婉娩看见他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后叹了几声,李莲花就笑着说:“不必为我感到可惜,阿娩,我觉得现在很好。”

他讲话很委婉,其实是抗拒乔婉娩可怜他。

乔婉娩自然也听得懂,道了句抱歉,说:“我真是失礼了。”

“无妨。”李莲花巧舌如簧,又说了几句漂亮话宽慰她,然后才进入主题:“既是笛飞声传信,为何是你来?”


阿飞?李莲花和阿飞什么时候有了消息来往?又是为什么扯上了乔姑娘?

方多病听得疑窦丛生。


乔婉娩娓娓道来:“我也觉得奇怪,笛盟主昨晚潜入四顾门,在我院中留了一个字条和这个盒子。我一看是你的字迹,便决定来看看。”


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是李莲花联系的阿飞,还是阿飞自己要送来的?

方多病开始咬起了指甲。


李莲花却不再询问,他似乎打开了那个盒子,只听见乔婉娩惊呼:“忘川花?”


忘川花?方多病心念急转,一瞬之间串起了很多事。


他还没想出个一二三来,就听见乔婉娩很高兴地说:“太好了,有了忘川花,你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相…莲花,我知晓你不愿回四顾门,但我可以等…”


果然!

方多病一时忘却了其他的一切,被她的话定在原地,几乎忘记了呼吸——他不知道当一切倒退回最初的状态时,李莲花已不是李相夷时,是不是依然爱着乔婉娩。


“方小宝,下来吧。”李莲花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忽然出声叫他。


方多病明白李莲花一开始就知道他在偷听,也顾不得尴尬不尴尬了,直接从屋顶跳进二楼,假模假样地从楼梯下了一楼:“乔姑娘,失礼了。方某并非故意偷听,还望海涵。”


乔婉娩一向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并不计较:“原来方少侠在楼上,正好,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忘川花一事。”


方多病点点头,坐在桌边,李莲花很自然地倒了杯茶递给他,方多病接了过去,李莲花的手指就很熟稔地在他掌心蹭了两下。


乔婉娩注意到他们之间亲昵的细节,便懂了李莲花为何打断他,强掩着神伤,不动声色地把前面的对话揭了过去:“我来时路过一处村镇,在一些江湖人士歇脚的茶馆里喝了一盏茶,听见许多传闻。听说上月金鸳盟内讧,圣女角丽谯废了笛盟主全身经脉,但又对他情深,竟集鱼龙牛马帮之力闯入大内抢走了忘川花,只为救笛盟主的命。”


便是如此。

乔婉娩恍然大悟:“笛盟主聪慧过人,为了避免嫌疑,他找了角丽谯配合他演这出戏,最终忘川花也不是从他手上送到这里来的。”


李莲花依然悠悠然喝着茶:“阿娩,恐怕你只说对了一半。这角丽谯哪里是这么好相与的人哪?”


乔婉娩奇道:“既是如此,那他又为何付出大价钱、花了大功夫来救你?”


“当然是为了和他堂堂正正打一架了。”门口一个声音忽然插嘴,正是笛飞声。他脸色很不错,颇有些眉飞色舞。

“阿飞,多谢你和角大美女。”李莲花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道:“你给了角大美女什么好处?她竟愿意帮忙。”


笛飞声不动声色:“她是我的属下,自然听我号令。”

“呦,之前还打得热闹,又变成你的属下啦?”李莲花不客气地调侃他,然后忽然出其不意地问:“那天的信,其实你是传给方小宝的吧?”


笛飞声笑道:“李相夷果然聪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直没说话的方多病有点无奈地站起来:“他诈你的。”


李莲花施施然:“方小宝既然都决定要拿命救我了,再准备一个备用计划又有何猜不到的?”


方多病听他这么说,就转过身去不客气地问他:“那你故意在我面前截我的信鸽,故意引我来听,是想与阿飞说些什么?”

如若李莲花不想让他发现,自然有一千一万个法子能避过他的耳目。

昨晚的信鸽,正是他故意跑到二楼去截的,那些不熟练的动作,也是为了给他时间去看回信。


方多病说:“按李门主的脾性,无非就是说一些自己不值得的话,再威逼利诱阿飞替你拦我的话,让我在一边好好听听怎么做才是对你好。我说得没错吧?”

他越说越气,这把条理清晰的口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把他自己心说凉了半截。


李莲花也不恼,反倒顺着他的逻辑一板一眼地争辩起来:“方小宝,你这话说的不对。如若我要设计你,又为什么故意要让你来偷听呢?”


方多病气得很,又不可能对李莲花动手,一掌拍碎了桌子一角:“好,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倒要听听你是为什么非要我旁听!”


李莲花被他吓了一跳,哎呦一声,一只手去抓他的手腕,温声道:“别生气呀,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回钻了牛角尖了。你难道没有想过,我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想着要瞒你吗?”


在场几个人都被他这句话惊住了,乔婉娩是没想到李莲花如今哄人是这个样子。方多病是被李莲花骗成了惯性,从没想过这个人其实也是想对他坦诚相对的,忽然听他这么说,顿时手足无措了。

唯独笛飞声啧了一声,道:“你们俩各欠我一次。”他说完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乔婉娩于是也识趣地道了一句告辞,退了出去。


李莲花冲她点点头:“慢走。”

而方多病根本顾不上,他又问:“那你为何截我信鸽?又为何非要约人今日前来,难道不是为了刻意避开我?”


李莲花眼睛看不见,但还是固执地望着他的方向,努力想让方多病相信他:“小宝,我哪里知道你今日要出门?我想着既然是阿飞要来,我就做一顿饭给他吃,凭着这么多年的交情强留他等你回来,也不是难事。”


原来是好大一场误会。


“笨呀方小宝,”李莲花顺着他的胳膊摸到他脸上,摸到他眼下一片湿润时轻轻叹了口气:“你待我如此真心真情,我哪里舍得再推开你?”

方多病愣愣地看着他,李莲花的眉目舒展开,嘴角带着笑,神情很是明朗:“况且我正在一本正经地追人呢,一边骗一边追像什么样子?不合适不合适。”


方多病感觉自己完蛋了,这辈子大概就是这一个人了,给什么都不换。


他有点腿软,单腿跪在了李莲花面前,李莲花连忙去扶,没成想被方小宝一把抱住了腰。

方多病像只小狗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嘟囔囔:“那你再努把力,争取早日成功。”


李莲花就摸摸他的后脑勺,把人圈在怀里说:“好呀,但你再这样跪在地上,明天膝盖要淤青了。”

方多病嗯了一声,也不动弹,好半天才瓮声瓮气地说:“这下我们终于可以一起活着了。”

李莲花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心软成一滩水:“嗯,方小宝真是了不起。”

“那当然了,少爷我可厉害了。”

“不愧是你。”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聊着天,而他们身后,层层青翠深处,一丛茉莉安静地绽放。


三个月后,李莲花开始如常去镇子上看诊,因着他相貌清俊,为人谦和有礼,展颜一笑如同清泉,而他发冠之上又常常藏匿着几朵茉莉,自带清香,被巷间邻里戏称“茉莉香君”。

又过了半月,镇子中心开了一家武馆,当家的是一俊秀公子,功夫了得,率性仗义,有“多愁公子”的美称。


半年之后,茉莉香君与多愁公子同时消失了,据武馆的管事说,他们应当是结伴往北方去了。他还说,这两人许是一同回家过年也说不准呢。


 Fin.

*谁曾簪雪鬓,传到素馨田。——陈子升

*以命换命的神技是我编的。

*茉莉花相关也是我编的。

*彩蛋是花方小日常,1k左右,【任何礼物】都可以解锁

芋泥草莓🍓

门主夫人装病成真(花方)


  OCC严重,不喜勿入。

  

  方小宝很少看见李莲花这么生气的样子,冷着脸没有一丝笑意,方小宝看着李莲花生气的样子手足无措,他不知道他会这么生气,他就是太久没和李莲花见面,想见他一面。



  所以才鬼迷心窍的撒了谎,说自己不舒服,但没想到被揭穿的这么快,李莲花立马就发现了人没有生病的事实。



  李莲花最近有点忙,人几乎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影,每天只有方小宝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孤寂感笼罩着人。


  

  方小宝从小身体不好,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有时候会呼吸不过来,喘不过来气。他怕李莲花担心,就一直没说,也是因为这个,今天才会说自己难受,只是没想到...


  OCC严重,不喜勿入。

  

  方小宝很少看见李莲花这么生气的样子,冷着脸没有一丝笑意,方小宝看着李莲花生气的样子手足无措,他不知道他会这么生气,他就是太久没和李莲花见面,想见他一面。



  所以才鬼迷心窍的撒了谎,说自己不舒服,但没想到被揭穿的这么快,李莲花立马就发现了人没有生病的事实。



  李莲花最近有点忙,人几乎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影,每天只有方小宝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孤寂感笼罩着人。


  

  方小宝从小身体不好,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有时候会呼吸不过来,喘不过来气。他怕李莲花担心,就一直没说,也是因为这个,今天才会说自己难受,只是没想到恰好就今天不难受。


  两个人成婚之后,李莲花一直变想法的给方小宝调养身体,格外的重视这件事情。


  也是最近门内出了事情,李莲花忙昏了头 就有些顾不上方小宝,方小宝自己又被李莲花照顾的太好,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喝什么药。


  这次李莲花忙就算四五天,每天都是晚上回来早上吃去,一天面都见得少,说更是不用说,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十句。

  

  两个人相爱的人活的像是同床异梦,方小宝天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



  “李莲花……”方小宝有些胆怯的靠近李莲花,小小声的叫了他一下。


  李莲花脸色铁青,胸口不断起伏着怒气,他最担心的就是方小宝的身体,没想到方小宝居然会拿这个来骗他。


  李莲花叹了口气,一副失望的样子,看得方小宝呼吸一滞,心被紧紧揪住,慌乱的拉住李莲花的手臂,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撒谎……”


  李莲花正在气头上面,怒火一下就点燃,“为什么骗我?”


  

  声音冷的掉冰渣,方小宝下意识的上前,想解释,却见李莲花跟随他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刺伤了方小宝,他站在原地,失落的垂下眼睫,嗫嚅着说“我……”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怎么解释。


  

  刚刚其实是有点不舒服的,但过了一会就好了,他是真的没想到李莲花会这么生气。

  


  方小宝低着头半天说不出一句,李莲花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说话也狠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的身体!为什么要拿这件事来哄骗我!为了你!你要是想让我回来直接说就好了!”


  

  方小宝被李莲花的声音吓得身体猛的一震,随即有些发抖,控制着自己不至于太失态,“李莲花……”




  方小宝心里涨痛,眼睛里热泪盈眶,鼻子酸的像呛了口水,他有点想哭,莫名有些委屈。


  


  可是他有些不敢哭,虽然委屈的要命,却还是强力忍着不哭出来,是他的错,骗人的是他,有什么资格哭。


  

  “对不起……”细碎的哭腔被方小宝咽在喉咙里,他站在暗处,低着头让人发现不了脸上的表情。


  

  眼泪掉在地上没有声音,李莲花一无所觉,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我去门里处理事情,你好好休息吧……”


  


  

  李莲花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不应该了,在外面转了一圈,还是忍不住往回走,心里自责着不应该发火,脑海里全是刚刚人害怕的发抖的样子。


  

  而方小宝从他转身就陷入了恐慌,李莲花几乎从来没有吵完架转身就走,他以为,李莲花是真的很生气,不想见到他了。


 这让方小宝更加心慌害怕,眼泪越掉越凶,说的谎言却在此刻发作,呼吸开始有些喘不过来,

  

  呢喃细语着叫着人的名字,“李莲花……”

  

  直到昏过去之前,方小宝还是在呢喃着李莲花的名字道歉,

  

  “对不起……”


  彩蛋小宝生病那些日子,觉得自己麻烦,李莲花温柔安慰。


  

渡珩

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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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多病蜷缩在床榻上疼的发抖。


  最近银两短缺,身上再没有东西可以当掉,一直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好又缠上了李莲花,这才吃了一顿饱饭。

 

 可这顿饭一不小心又吃的有点多,他的胃在半夜发了脾气。


  按理说大男子汉不应该怕疼,主要是太疼了,冷汗打湿了头发,一缕缕的贴在额头上实属狼狈,他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他的唇色一定惨白。


  明天要是还没有好起来,他这幅样子会不会吓到李莲花啊,方多病迷迷糊糊的想。


  吓到了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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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多病蜷缩在床榻上疼的发抖。


  最近银两短缺,身上再没有东西可以当掉,一直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好又缠上了李莲花,这才吃了一顿饱饭。

 

 可这顿饭一不小心又吃的有点多,他的胃在半夜发了脾气。


  按理说大男子汉不应该怕疼,主要是太疼了,冷汗打湿了头发,一缕缕的贴在额头上实属狼狈,他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他的唇色一定惨白。


  明天要是还没有好起来,他这幅样子会不会吓到李莲花啊,方多病迷迷糊糊的想。


  吓到了也不是不行,如果他能多照顾自己一下,不要再把他扔在荒郊野外,那就更好了。


  李莲花好像不太愿意搭理自己,可是真的好疼。

 

 方多病不想把李莲花叫醒,他已经睡熟,自己偷偷翻个身应该不会把他吵起来。


  哼,吵起来也好!让他起来给本少爷揉揉肚子,谁让前几天他把本少爷扔下的!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翻身的动作还是轻的不能再轻,胃疼的不行,稍稍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他咬着牙缓缓翻了个身,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清明的眼眸。

 

 啊哦,没吵醒,他根本没睡着!


  李莲花叹了口气,像是早就看穿了方多病的那点坚强,手抚上温热软肉,替他轻轻揉着。

 

 “怎么不把我叫醒?胃病我还是能治的,你信不过我?”李莲花的语气活像一个怨妇,方多病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学会了倒打一耙,有点委屈,嘴角绷紧不回他的话。

 

 李莲花微微使力,就听见方多病小声喊疼,这才满意的又减轻力道,尽心尽力的揉着,直到肚皮彻底放松下来才转移阵地,热源贴上方多病的脊背,轻轻拍打着,像是在哄小孩入眠。


  方多病不服气,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绵长的呼吸声很快响起,李莲花也安心的闭眼,抱着他一起沉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方多病恢复了精神气,但一连喝了两天的养胃粥后,他终于绷不住了,吵闹着要吃点别的,撒娇赌气都用上了,磨的李莲花软了心给他带回了烧鸡。

 

 方多病开心的不行,笑的眼睛都眯起来,撕下一个大鸡腿塞到李莲花嘴里后,就心满意足的揪着外酥里嫩的鸡肉吃,嘴角沾了油也顾不上。


  李莲花看着他大快朵颐,突然觉得莲花楼可以再多一只小狗,和一个主人。

折霜_

【花方】偿

前文在合集上一篇。方小宝受伤被小花救回来照顾的故事,主打一个甜掉牙。


这一次在水牢中受的伤,是方多病从小到大伤得最重的一次。

身上的鞭伤,一道一道,都被仔细涂抹了上好的伤药。上半身的伤口还算轻些,下半身泡在水里,伤口便溃烂得有些严重。光是每日换药,都要涂上大半个时辰。

李莲花会一边涂药一边留意方多病的脸色,若是见他表情扭曲得过分,便会停下来轻轻吹几口气,全然像是在安抚小孩子。

小少爷从小被金尊玉贵的养着,衣服下的皮肤白嫩得很。是以那几道伤口落上去,便显得格外狰狞。所幸李莲花的药膏见效很快,身上的鞭伤一日比一日见好。只是锁骨处被那两道铁链穿出来的血窟窿,怕是要将养数月才能长出新的皮肉...

前文在合集上一篇。方小宝受伤被小花救回来照顾的故事,主打一个甜掉牙。


这一次在水牢中受的伤,是方多病从小到大伤得最重的一次。

身上的鞭伤,一道一道,都被仔细涂抹了上好的伤药。上半身的伤口还算轻些,下半身泡在水里,伤口便溃烂得有些严重。光是每日换药,都要涂上大半个时辰。

李莲花会一边涂药一边留意方多病的脸色,若是见他表情扭曲得过分,便会停下来轻轻吹几口气,全然像是在安抚小孩子。

小少爷从小被金尊玉贵的养着,衣服下的皮肤白嫩得很。是以那几道伤口落上去,便显得格外狰狞。所幸李莲花的药膏见效很快,身上的鞭伤一日比一日见好。只是锁骨处被那两道铁链穿出来的血窟窿,怕是要将养数月才能长出新的皮肉。

铁链钉入体内的痛苦李莲花虽未经历过,但想来,与刀剑没入皮肉应当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论被多少人护着,方小宝到底还是吃了这江湖的苦。李莲花虽然心疼,但心里明白这对他而言并非坏事。江湖人心险恶,处处是机关陷阱。少年人若想成长,从来少不了吃亏上当。只是下一次,定要将人看在身边才放心些。

药膏涂上去时,方小宝的肩膀微微发抖,平日里被桌角磕到都要喊两声的小少爷,偏偏咬着牙一声不吭,一遍又一遍地对李莲花说不疼,叫他别担心。

待李莲花抬眼望过去时,却见那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圈疼得通红。

李莲花没说什么,默默剥开糖纸,往方多病嘴里塞了颗糖。

 

除去换药时,李莲花几乎不许方多病动弹,就连饭菜都是做好了给他端到床头。至于其他方面,李莲花对方多病几乎是百依百顺。

百无聊赖的方大少爷嘴馋,今日想吃脆皮乳鸽,明日想吃糖醋排骨,后日嚷嚷着要吃红烧鳝鱼……李莲花非但不骂人,还一一去把菜品买回来,照着菜谱认真研究做法。没过多久,厨艺便突飞猛进。

“李莲花,你说你最近这么好说话,我都有点不太想恢复了,怕是等身体养好了,就没这待遇了。”

李莲花正在收拾碗筷的手一顿,抬眼扫过去,盯着乐不思蜀的方小宝看了片刻,轻笑了一声:“我做的饭,都是要收费的。”

“啊?”方多病不解道,“先前不是给了你很多银子吗?”

“那只是用来买菜的本钱,至于我下厨的酬劳,是要另算的。”

“那你再去我家的钱庄取些银子就好了,反正也花不完。”银子这种东西,方多病从来没什么概念。

“我做饭不收银子,收什么由我自己定。”李莲花又道。

“那收什么?”

李莲花不答,用眼神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笑得诡异:“等你病好了就知道。”

彼时的方多病并未将这句话当回事,毕竟他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李莲花想要什么奇珍异宝,帮他寻来就是了。

 

一个月后,方多病可以下床活动,便自告奋勇要帮李莲花去镇上买菜。李莲花不同意,他便吵个不停,最后把李莲花烦得没办法,才终于同意带他出门,只不过要老老实实跟在他身边,不准乱跑。

方多病许久未出过门,心情大好,看什么都想买,全然忘记了今日是来出门买菜的,连路过成衣铺子时,都要拉着李莲花进去转一圈。

“这衣裳料子还凑合,给这位公子裁一身。”

“这衣服颜色还行,给这位公子找一件。”

方多病一举一动的做派,就差把少爷有钱四个字写在脸上了。李莲花忙拉住他:“我又不缺衣裳,你给我买它做什么?”

“你的衣裳里有我送的吗?”

李莲花摇头。

“那还是要买的。”方多病又挑了两件,才继续对李莲花道,“我娘说了,想对人好最直接的方法便是给对方花钱。本少爷对你好,你就别推辞了。”

“……”李莲花沉默半晌,“倒也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给我银子就行。”

最终,两个人菜没买多少,反倒是拎了一堆衣裳配饰,蜜饯果糕回去。

回到莲花楼时已经快晌午,李莲花放下东西准备洗菜烧饭。方多病则是兴冲冲地整理着刚买回来的吃食。

李莲花喜甜,方多病便买了许多果干蜜饯。将东西放到桌上一包包拆开,方多病挨个尝了尝。有一家白糖糕味道尚可,方多病直接拿起一块走到正在生火的李莲花旁边,伸手喂到了他嘴里。

“怎么样,这个还不错吧,我记得应当是在陈记买的,下次我们再去买些。”

李莲花无奈地瞟了他一眼:“方小宝,你今日买的这些都够吃两个月了。”

“还不是因为你爱吃我才买的。”方多病理直气壮。

“好好好,你能走远些吗方小宝,一会被烟熏到我可不管。”

“我帮你生火,你去吃些果子。”

自己手中的柴被一把抢走,李莲花无奈地拍了拍手,起身回到屋中。看着胡乱摆了一桌子吃食,李莲花挑挑拣拣,寻了一颗桂花糖放到嘴里,香甜的口感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舒服的令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感叹一句今日天气可真好。

 

两个月后,方多病的身体终于痊愈,也彻底恢复了从前跳脱的性子,整日不是和偶尔来串门的笛飞声斗嘴,便是和狐狸精吵架。

莲花楼都变得热闹了许多。

这一日,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两个人被困在屋中,一连十几盘棋,从白天下到晚上,且每局都是李莲花胜。

方多病捏着棋子苦思冥想半晌无果,抬眼去看对面人的神色。却见李莲花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棋盘上,反而是一只手托着腮,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方多病有些莫名其妙:“不好好下棋,你看着我在想什么?”

两人坐得近,灯光下方多病眼睛里的情绪一览无余,有些气恼,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属于少年人的清澈天真。

李莲花勾了勾唇角,低声道:“我在想,你这些天日日吃我做的饭,欠了这么多日子的酬劳,是不是该偿还一下了?”

“啊?”方多病瞪大了眼睛,“不是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吗?你还想要什么?”

“我可没说,我要的是那些身外之物。”

李莲花一手拂开桌上的棋子,撑着桌子探起身,伸手拽住方多病的胳膊将人拉过来,趁着小孩还未反应过来,低头吻了上去。

与上次的蜻蜓点水不同,这次李莲花吻得细致且深入。一寸一寸耐心地描摹引导,方多病被吻得云里雾里,连自己何时被带上床榻上的都不知道。

这就是所谓的卖身抵债吗?一片晕晕乎乎间,方多病根本来不及思考自己这些,抬起手将李莲花抱得更紧,凭着本能,张口咬上了对方的耳朵。

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跟着一颤,方多病悄悄勾起了唇角。还债就还债,谁怕谁。

一阵风顺着窗子吹进来,桌边的油灯摇曳几下,终是失去了光亮,徒留一片黑暗中,淅沥的雨声伴随着细微的喘息,直至天明。



帝君白月光

孕期

          “李莲花,你凭什么不让本少爷出去?我可告诉你,你困得了我一天,你困不了我一辈子”

  

  

  此时的少年怒气正盛,瞪着一双大眼,看着眼前的李莲花

  

  

  “方小宝,你这孕期刚坐稳,又出去闯荡,不怕动了胎气呀,上次你跟笛飞声打架 差一点就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

  

  

  少年又满脸不服气的说

  

  

  “可,可是,我现在不好着呢嘛?我跟你发誓,我不会打架,就出去买点东西逛逛,要不然这6个月我可怎么过,难不成...

          “李莲花,你凭什么不让本少爷出去?我可告诉你,你困得了我一天,你困不了我一辈子”

  

  

  此时的少年怒气正盛,瞪着一双大眼,看着眼前的李莲花

  

  

  “方小宝,你这孕期刚坐稳,又出去闯荡,不怕动了胎气呀,上次你跟笛飞声打架 差一点就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

  

  

  少年又满脸不服气的说

  

  

  “可,可是,我现在不好着呢嘛?我跟你发誓,我不会打架,就出去买点东西逛逛,要不然这6个月我可怎么过,难不成你李莲花真舍得我无聊死了啊?”

  

  

  

  拽了拽狐狸的衣袖

  

  

  

  用手抚着额头,满脸无奈的李莲花,看着她为了出去玩,这些说辞真的有点气笑了,用手指点了点小宝的额头说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少年高兴的点了点头

  

  

  “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此时的老狐狸喝着手中的茶,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老了,小宝的,小孩子脾气还真是招架不住,撒娇更招架不住”

  

  

  

  

  

  

  

  

  

  怎么办呀?花方的孕期文几乎都没有,可是本人又非常想看,只能自割腿肉

  

  

  娇气少爷VS狡猾狐狸

  

  

  虽然不是第一次写文,但文笔生疏,希望大家喜欢吧

  

  

  就这样,再见。可能没有后文,可能也有,不要抱太大希望

赤叶蜜

【花方】枯荷 (一)

*揣崽文学,慎入

*私设如山,ooc



烟波浩渺的江面升起明月,悬于渔舟之上,还未褪尽的晚霞牵起晚风,恋恋不舍地拨了把琴弦,芦苇夹岸,作沙沙之响。


不远处的沙洲,驶来一座精巧的木楼。


木楼里走下来两个人,皆是身形高挑,夕阳照拂下,影子双双刻在地面,蜿蜒向来时路途。


“这一路上你都扯了多少谎了,别跟我说你没事,我才不信。”


方多病不打架的时候就从包袱里抖出件不染纤尘的白衣出来,此刻江风一吹,少年人清瘦的肩线和腰身便悉数被勾勒出来。


他没多少照顾人的经验,但还是依葫芦画瓢地进了楼里,取来件防风的外袍搭在李莲花肩头。


自打运用扬州慢救了乔婉娩后,李莲花内...

*揣崽文学,慎入

*私设如山,ooc



烟波浩渺的江面升起明月,悬于渔舟之上,还未褪尽的晚霞牵起晚风,恋恋不舍地拨了把琴弦,芦苇夹岸,作沙沙之响。


不远处的沙洲,驶来一座精巧的木楼。


木楼里走下来两个人,皆是身形高挑,夕阳照拂下,影子双双刻在地面,蜿蜒向来时路途。


“这一路上你都扯了多少谎了,别跟我说你没事,我才不信。”


方多病不打架的时候就从包袱里抖出件不染纤尘的白衣出来,此刻江风一吹,少年人清瘦的肩线和腰身便悉数被勾勒出来。


他没多少照顾人的经验,但还是依葫芦画瓢地进了楼里,取来件防风的外袍搭在李莲花肩头。


自打运用扬州慢救了乔婉娩后,李莲花内力大亏,久久压制的毒素一时冲破阻碍,一路攀上颈间脉络。


纵使早就习惯,匆匆点了几处要穴,一口浊血还是呕了出来,血沫子沾了半边衣襟。


当时方多病闻声赶来,闯进屋内,见此情景,却是手忙脚乱。


方多病竟是傻傻地用手去接他唇边滴落的鲜红。 


他委实是骇了一跳,魂不守舍地轻轻抓着李莲花的肩膀摇了摇。确认完人还醒着,脸上忍不住冒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你的药呢?!我去取!”


那难看的笑在李莲花眼里转瞬即逝,视线中央只剩下方多病满脸焦急的神情。


李莲花有意安抚,若是不让他做些什么,保不齐这个傻瓜能立时落下泪来。


“药在莲花楼里。”


又一个谎。


气若游丝地从他嘴里说出来,在方多病眼里,却变成了可以救命的稻草。


方多病去时又看了李莲花好几眼,生怕这个大活人再凭空消失。一路上,他尽力运起轻功,跑得飞快。不知疲倦,一刻也不敢歇。


直到嗓子里干得快冒烟,他徒劳地咽了咽唾沫,匆匆压下渴意,进到莲花楼中四处翻找。


找着找着,不禁眼眶红起来。方多病忍不住埋怨起李莲花,瓶瓶罐罐也不做个标注,他哪里认得出治心疾的对症药来。


“李莲花,真是讨厌死了。”


方多病抬手抹了把眼角,所幸把目中所及的瓶瓶罐罐一个不落带走。


等他赶回去,回到李莲花的身边,却发现自己口中念叨的人静静合着双目。


乳燕神针把了李莲花的脉,却被其暗中阻断了实话。关河梦见方多病悄声进门,自然而然地将病症说得轻了许多。


关河梦放下李莲花的手,看了眼呆在原地的方多病,心道可算明白这番胡话是说给谁听的了。


但李莲花醒来后,状态依旧不济。


视物模糊,呼吸不畅,头痛欲裂。方多病着急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忽然,方多病停了下来,小心倒了盏清水,递到李莲花手中。


“你先喝点水,我去去就来。”


指尖被杯水慰热,心头升起阵暖意。李莲花望着方多病离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镜中花,水中月。你还在执着什么呢?


方多病说到做到,不出两个时辰便回到李莲花身边,可屁股下凳子还没坐热乎,就被李莲花告知启程。


“去哪儿?”


“去了不就知道了。话这么密,日后娶亲,姑娘家准被你烦跑。”


方多病气得嘴一撅,头歪向一边,不再看李莲花。


他们一路南下,途见江水茫茫,沙鸥翔集。 


李莲花不说,方多病自然不知他想要做什么,是何用意。只要他缄口不言,天王老子都不一定能撬开他的嘴。


方多病道行尚浅,屡战屡败,便想着将站在外头吹了三刻江风的人拖进屋。


他伸手拽了拽,李莲花却没动。


他看着李莲花干涩发白的嘴唇,忽然心思旖旎了起来,不知歪到何种境地,好半天,方多病拍了拍自己的脸,暗道荒唐。


谁知一旁静默无声的人蓦地开了口,话音浅淡,仿佛谈论的内容与自己毫无关联。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李莲花么?”


方多病听他这么说,一时又记起昔日的不快,敷衍道,“知道啊,你生在莲花镇莲花乡莲花村,上头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哥哥李莲蓬。”


李莲花笑着摇摇头。


方多病:“怎么,我说错了?”


夕阳已尽,天幕也黯淡。无边的黑反衬得中间那轮圆月更加澄亮。


李莲花仰头望月,幽幽道,“其实,我本叫李芙蓉,你信也不信?”


“但后来我遇到个算命先生,他说我这个名字不好。”


方多病听出他又在编谎,也无意去争辩,便顺着李莲花,道,“然后呢?”


“这老先生说,荷花,不敛财啊。”


李莲花一甩广袖,夜风也跌落几许。 


“于是,我便告别了昔日的自己。往后一点禅心一朵莲,不也挺好。” 


方多病嗫嚅道,“反正我是不知道这荷花和莲花区别在哪。”


“方多病,你离开去取药的时候,不怕我又抛下你?”


这一问,方多病愣了很久。


盘踞在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明明有三天三夜也滔滔不尽的怨怼之辞,但眼前人在身边,他反倒有口难言起来。


“不、怕。”


方多病咬牙,“你要是跑了,我就追上。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跟着你。”


“那我要是带着你一起跑呢?”李莲花笑了笑,轻快道。


方多病又一愣。心想自己是不是被江风吹去了知觉,要不就是李莲花被人掉包了。李莲花怎么会愿意带人一起走,他孑然一身,自己都照顾不来,只怕还会觉得多一个人多一个麻烦。


“往昔直道镜中花,水中月,却不知眼前人,乃是心上人。我伸手捞月,水亦溜走,唯独月色不移,栖在我的胸膛。”


李莲花欺近,捉住方多病一只手。方多病一时也忘却挣扎,久久陷在方才的一番话里,动容不已。


脸上发烫,烧出一层薄红。方多病另一只手捂了捂脸,却始终掩饰不住因紧张紊乱的呼吸,以及胸腔里那颗越跳越快的心脏。他甚至听见心在嘭嘭作响,脑中洪钟嗡鸣。


好吵。


但方多病无能为力。这些已挥之不去,对方却贴得更近。


李莲花揽住方多病的腰,一手抬起方多病的下颌,沉沉吻了下去。


天上群星闪烁,芦苇丛中惊起三两野雉,在沙滩上留下连串的竹叶印子。“咕咕”的叫声连成行,夜更深更静,草丛里虫儿也歌也唱。 


“你可愿,与我荒唐到底?”


李莲花稍稍后撤,两人额发相抵。


他本就一无所有,空剩一副身躯,还经久被剧毒折腾,十年来不曾喘口气、歇一歇为自己而活。他始终带着份使命般,为师兄遗骨奔波,昔时想着若找到遗骨,自己便也无甚牵挂了。但眼下遗骨找到,师兄死因却成迷,谜团依旧像根引线,牵着他不得不继续活下去。


而方多病是个例外,堂而皇之闯进他原本寂寥无波的生活。在他宛如一滩死水的心池搅起波浪,久而久之,激荡不已。


李莲花想,那就随心所欲的活一次。


他不仅要活,还要好好的活。


星垂平野,方多病看了最后一眼。他闭着颤动不止的眼睫,往李莲花嘴唇上碰了碰。


倏忽,方多病大而亮的眼睛睁开,像是说服了自己内心一般,畅然又坚定,道,“当然愿意。”



方多病不知自己怎么来到了床榻上,兴许是因为李莲花方才的托抱。他已经听不到世间万物的窃窃私语,堆在耳畔的尽是李莲花和自己层层叠叠的呼吸声。


拥抱,亲吻,是方多病对爱欲的最大想象。


而那些裹藏不住的已经渗进自己的身体,推拒不得。


李莲花在这方面丝毫不客气,初时方多病还心有不服,不得章法地咬着李莲花的唇,双手瞎摸一气。


暮春初暑的夜有些燥意。到了后半程,方多病结结实实出了一背脊汗。辛苦良久,却换来一身腰酸背痛。 


真是比打架还累。下次一定让李莲花在下面。


方多病带着不服气睡了去,一只微寒的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软肉。


李莲花听着方多病的呓语,将人抱在怀中。思绪不知怎地,莫名朝奇异的方向发散而去。 


他想到了一句话。



莲生莲子,多子多福。




tbc.


李莲花:就是要找一处没有旁人打扰的地方,才能好好表白


桥南

【花方】易感期

一发完

乾元坤泽设定

一些小宝易感期




今天罕见的没有被自家便宜徒弟给吵醒,李莲花一觉睡到天亮,竟觉得有些不习惯,以往他睁开眼,总能看见那傻小子凑到自己眼前,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吵的他睡不着。




李莲花慢慢悠悠的拧干毛巾擦脸,想着昨天好像没有哪里惹到那大少爷,这一大早又闹什么脾气呢。




路过方多病的房门时,乾元敏锐的嗅觉让李莲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微微皱起眉,随后推门而入,入眼的便是方多病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模样。




“李莲花…”方多病睁开眼睛,嗓子哑哑的,发出的声音也极为委屈可怜,他把头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一发完

乾元坤泽设定

一些小宝易感期




今天罕见的没有被自家便宜徒弟给吵醒,李莲花一觉睡到天亮,竟觉得有些不习惯,以往他睁开眼,总能看见那傻小子凑到自己眼前,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吵的他睡不着。




李莲花慢慢悠悠的拧干毛巾擦脸,想着昨天好像没有哪里惹到那大少爷,这一大早又闹什么脾气呢。




路过方多病的房门时,乾元敏锐的嗅觉让李莲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微微皱起眉,随后推门而入,入眼的便是方多病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模样。




“李莲花…”方多病睁开眼睛,嗓子哑哑的,发出的声音也极为委屈可怜,他把头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语气竟有些埋怨,像是埋怨他怎么才来“我难受。”




李莲花双手抱臂,垂下眼睛看向床上裹成的一大团“易感期提前了?”




提到这事方多病就气鼓鼓的,谁曾想他鼎鼎有名的百川院刑探,行走江湖,武功高强,竟然是个柔弱的坤泽,前几个月被李莲花知道时,可没少被嘲笑。




坤泽倒也罢了,可偏偏这时不时的易感期总是十分难受,浑身无力发热不说,还没有半点儿力气,上次还被笛飞声那厮嘲笑说李莲花怎么还带了个病弱的娇娘子。




李莲花见方多病脸色愈来愈红,整个人又气又羞的样子,心中好笑,一向冷冰冰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向来喜欢惹的这小徒弟着急,再哄上两句寻他开心,现在更是不例外“不说话那就是没事了,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今天的案子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说罢便作势要往外走,还没走上两步,方多病就下意识喊道“李莲花,你别走!”




“你又骗我!”




等看清楚李莲花脸上的笑容时,方多病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本身易感期就难受,这李莲花还来逗他,方多病更加委屈,他咬着牙,眼里忍不住蓄上了泪花,赌气扭头不去看李莲花了。




见到方多病的眼泪,李莲花这才收起逗小孩的心思,他快步走过去,捏了捏小少爷泛红的脸“怎么还哭了呢。”




小哭包。




李莲花的手暖暖的,热热的,长年累月下还带了些药草的香气,方多病被捏的舒服,忍不住想被多触碰点,可一想到刚刚被李莲花戏弄的事,心里头还憋着一股气,他哼了一声,偏头躲开李莲花的手“不要你碰。”




真是个小朋友。




李莲花轻笑一声,像逗小猫一样揉了揉方多病的脑袋,就在方多病还想傲娇的抗拒时,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李莲花直接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




“这样满意了吗,小朋友?”




方多病这才满意的嘟哝一声,更紧的抱住李莲花,将整个头都埋在他身上,勉强缓和了些难受的感觉“还行吧,勉勉强强。”




这是方多病第五次易感期。




第一次易感期的时候,方多病以为自己中毒了,直到李莲花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告诉他这是坤泽的易感期,这一次是他硬生生裹着被子熬过去的。




第二次方多病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他躺在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李莲花认真的教他怎么收敛自己的信香。




方多病闻不到自己的味道,他好奇的问李莲花自己的信香是什么味道,李莲花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才一本正经道“狐狸精的味道。”




“什么狐狸精?”方多病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李莲花,你才是狐狸精,你才是小狗!”




案子是探不成了,方多病便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旁研究菜谱的李莲花,看着看着就想到李莲花身上的药草香,那双手也是暖暖的,想了一会他就忍不住凑上去,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李莲花的手。




这也是方多病极少看到李莲花脸红的样子。




后面几次,方多病愈发觉得难捱,他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面泪眼汪汪的缠着李莲花不撒手,先是抱着手臂,后来便抱着腰。




最后是现在整个人被李莲花抱住。




李莲花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怀里的人缠住,一下一下轻轻扯着,真是越发纵容这臭小子了,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无奈道“方小宝,这下够了吧,再扯我头发,你就给我撒手啊。”




方多病一个眼神也不给,继续肆无忌惮的扯着,他才不怕呢!





彩蛋是一些咬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