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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太后文五公主穿到星汉灿烂原著(后记)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五公主在宣太后离世那日险些自尽的事,把皇帝吓得不行。曾一度把五公主召回宫居住,生怕她再想不开。之后日子里五公主没有意图自尽过,皇帝也稍稍放下心。

程少商送宣太后的衣冠回乡一事已经确定。皇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程少商那些靠宣太后才有的部曲,感到十分不舒服。他说宣太后怎么什么都没留给孩子们,原来全送外人了。

这趟回乡之路也非一帆风顺,其中发生的许多事情不可一一言表。但火药一事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程少商居然在都城拥有这么厉害的杀伤性武器,这无疑是告诉皇帝有人在你脖子上架了把刀,而且......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五公主在宣太后离世那日险些自尽的事,把皇帝吓得不行。曾一度把五公主召回宫居住,生怕她再想不开。之后日子里五公主没有意图自尽过,皇帝也稍稍放下心。

程少商送宣太后的衣冠回乡一事已经确定。皇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程少商那些靠宣太后才有的部曲,感到十分不舒服。他说宣太后怎么什么都没留给孩子们,原来全送外人了。

这趟回乡之路也非一帆风顺,其中发生的许多事情不可一一言表。但火药一事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程少商居然在都城拥有这么厉害的杀伤性武器,这无疑是告诉皇帝有人在你脖子上架了把刀,而且很锋利随时要你命的那种。

程少商不能留,这话皇帝脑子里转了很多圈,但必须让她活着把脑子里的东西吐干净才行。那么她与袁慎的婚事就不能成,皇帝的暗示聪明人一看就懂。在程少商和霍不疑、太子他们回来的第二日,袁慎‘同意’退亲,解决了程少商一直纠结的事情。就在她高兴之余,霍不疑却纳妾了。当然这并非发自他的意愿,而是皇帝半强迫,比如下药。皇帝绝不可能让拥有万贯家财,能力出众的霍不疑与程少商在一起。那不就把架在脖子上的刀磨的更亮了,所以霍不疑的意愿就不在皇帝的考虑范围内。而太子知晓此事后,先是向皇帝说明了此举不对,又是说程少商可怜,不该被如此对待。听的越皇后都火冒三丈,什么意思啊!程少商和霍不疑只是前未婚夫妻,霍不疑纳不纳妾关她何事,在说就是未婚夫妻,男子纳妾不是正常的嘛,太子自己还三妻四妾,怎么这事放到程少商身上,就成为霍不疑不对,辜负程少商了。

帝后在太子为程少商出头的举动中似乎品出些不同地意味,比如太子明知程少商手握火药这一大杀器,还是一心向着她信任她,一点不在乎自家皇位在顷刻间就会被人颠覆。比如程少商和太子有点欢喜冤家的感觉,长的也十分美丽,太子迟迟没有娶正妻。

猜测一旦出现,帝后立马开始行动一个搜罗贵女备选,一个试探太子的想法。但太子往往对自己打父母的脸毫无感觉,他向皇帝表明自己无心娶妻,当众拒绝了越皇后给他选的那些贵女,当然用的方法就有点让人下不来台,这个台下不了的不仅是贵女们,还有他自己的亲阿母。

帝后就奇怪了你不娶妻,妾室你也没少睡,你把正妻之位留给谁呢。事情到这原本是三分疑惑的帝后,变成了八分肯定。既然大号被迷惑了,那就练小号。帝后都是决绝的人,几个小皇子被迅速培养起来,逐渐接手皇帝从太子身上剥离下来的权利,等太子发现的时候,东宫势力已被瓜分了个干净,太子被彻底架空只剩一个名头。

太子这时才醒悟过来,皇帝是对他在程少商一事上处理不满意,所以敲打自己,可惜他明白的太迟。几个小皇子都已经在皇帝的扶持下站稳脚跟,他欲问罪帝后,但帝后不丝毫不理会他,从前只觉是惯坏了五公主,现在看看其实太子也被他们惯坏了。而且太子被惯坏比五公主被惯坏更麻烦。比如太子跳跳的说不公平,四处交际奔波。平心而论在对自己权利的保护上太子比东海王强,东海王是坐着等死,太子好歹还努力一把,虽然在帝后看来没什么用就是。

霍不疑面对太子帮忙的请求,不是不想帮忙,而是他不被皇帝不待见了。他自幼在宫中长大,明白皇帝是给他一切的人。如果失去皇帝的宠爱,他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守不住霍氏,更不会有人尊重自己。

至于越氏,三位越侯对于和自家不亲近,脾气又大的太子本就不甚喜欢,反正几位小皇子同样的是越皇后的儿子,越氏没必要帮任何一个,更没必要帮不受帝后喜欢的太子。

此时的程少商被皇帝以护送宣太后衣冠回乡有功为由赐婚,就是这个夫君,名不见经传不说,对程少商也是一副看管犯人的态度。什么貌美,什么嫁妆,通通不在乎,好像只是为完成任务,把程少商娶走一样。程少商敏锐的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所以意图反抗,但也是只是意图而已。太子被架空,无力帮她,袁慎也被袁氏看管起来。霍不疑更是被源源不断的新人给压的抬不起头,皇帝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他不是什么唯一,朝堂上大把有人可以替代他。之所以皇帝不这么做是看在霍翀的面子上。如今他自己要美人不守规矩,皇帝也没必要惯着他,所以他不帮了程少商,甚至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程家不过是农户出身,有军功有本事。但更多是凭借程少商才有如今的地位。对于程少商的婚事一个字不敢多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强行带走。也许那一刻程少商明白萧元漪当年不希望她和楼垚在一起的理由,位高权重者的决定,程家无力帮她,而她更无力反抗。从此以后程家再未有一人晋升,连带程家姻亲们也是如此。万松柏再心大,都难免埋怨自己没给万萋萋找个好亲事。尹家夫妇则是懊恼之余,对儿子们更是愧疚,自家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个地位结果一朝打回原形。唯有老班侯一家不悲不喜的,小班侯没什么本事,程姎乖巧听话能生,自家到这个位置也是极限了。所以他不怎么在乎自家有没有晋升机遇。大不了熬走皇帝,等太子被呗!反正有当年血打的军功在,不晋升就当个不惹事侯爷好了。

倒是说起太子,现在要称前太子,不错太子被废了,这次上位的是帝后七子。新太子吸取两位废太子的下台经验,倒是博得不少好评,比之东海王对政务的撒手不管,和前太子的严苛执法,新太子从中摸索出的路,更得皇帝欢心。倒是前太子和东海王可以长长久久的做一桌,毕竟都是废太子,有共同语言。说到共同语言就不得不说前太子对越皇后扎心之举。那时程少商的婚事刚被皇帝定下,前太子还是太子,程少商还能进宫,于是乎两人同时提起了宣太后,程少商说宣太后临终前盼她嫁一个好人家,太子说宣太后贤良仁善,定不会让程少商远嫁。在场所有皇子公主都惊呆了,程少商暗指皇帝给她定下的郎婿不好,太子暗讽皇后不够贤良,任由皇帝给程少商指婚。随着二人不断怀念宣太后,东海王也开口应和。五公主首先撑不住昏倒在地,皇帝一怒之下把三人禁足的禁足,打骂的打骂。这么一出之后,越皇后彻底不管前太子了,好啊!你喜欢宣太后那你就去喜欢好了,老娘还有儿子女儿不缺你这一个。

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与五公主无甚大关系,她只要好好养病就行。宣太后离世后,她与小越侯府便没有直接利益竞争,小越侯世子也怕五公主哪天突然倒了自己倒霉,别说碰一指头了,连近身都不敢。于是在长久无生育之后,帝后亲自出手为五公主择选一位庶子过继,皇帝更是在小越侯还活着的情况下直接越过小越侯世子,确立了五公主之子的地位。小越侯一家觉得皇帝这个决定不对,不该,满心的怨气和愤怒,都架不住越皇后举双手赞同,大中越侯觉得一个爵位换皇帝高兴值得的,由此只有小越侯一家受伤的世界达成。唯一全家庆幸地是皇帝没从皇子庶子中挑一个过继,好歹现如今继承的这一个是小越侯世子的血脉。

五公主在和霍不疑相遇是新帝立太子庆典的那一日,那时什么程少商,程家,哪怕是袁慎,尹家万家他们都已消失不在。霍不疑在先帝离世时,被先帝责令为他守陵,这一守就是很多年,当年意气风发的十一郎,成了满鬓银霜的老者。

是霍不疑先行礼,要是放以前,五公主一定会以为霍不疑疯了。但现在她也只是轻叹,“霍侯”

霍不疑依旧还是高雍侯,只是份量不同以往了。

“公主一如往昔,臣却老态龙钟。”霍不疑的话谦卑而有礼。自那年程少商出嫁消失以后,他去找过皇帝,可得到一顿打骂,还有更加严厉的看管。也是从那时起,他在皇帝那彻底无用了,霍翀能保住的只有他的命,其他东西皇帝是想拿走就拿走。

五公主浅浅一笑,“霍侯玩笑了,我只是熬日子罢了。”

霍不疑看着眼前笑容淡淡的五公主,不禁摇头,熬日子其实不然,先帝临终特意嘱咐新帝要照顾好五公主,连越太后也是十分的爱护。五公主但有所求只要不过分新帝无不应允,熬日子到五公主这份上,也是厉害。

“拜霍侯所赐,我才有今日的生活。”五公主言语突然锐利起来,她失去了很多,才明白什么是该做,什么不该做。

霍不疑神色陡然一变,恭声道“臣不敢,请公主原谅。”

五公主摆摆手,笑道“玩笑话而已,霍侯,不必当真。”她微微颔首,“我先走了。”

五公主刚欲离开,却见霍不疑朝自己恭敬行礼,道“公主,此番是有事相求。”

迎着五公主疑惑的眼神,霍不疑硬着头皮说道“吾儿已至学志之年岁,请公主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帮帮吾儿。”

霍不疑找五公主实在是没办法,他可以和妾室留在皇陵守一辈子,可是孩子不能,那关乎他的一生。但又没王爷和公主能保证说动新帝,所以霍不疑左思右想,才把主意打到了五公主身上,凭借越太后对五公主的喜欢和新帝对五公主的恩宠办成这件事。

五公主定定地看了霍不疑好一会,才道“霍侯我们没有什么情分”她停了停,自嘲一笑“如果有那就是你把程少商带进宫抢走我……让她被宣太后喜欢的恶果了。”

霍不疑闻言和五公主对视一眼,耳根微微发热。缓缓垂头,他知道这是五公主好不了的伤疤,而会让她想起这些的人怕只有自己这个故人了。

“公主恕罪”他的声音极低,但依旧坚定,“臣有错,但小儿无辜。臣此时真切懂得了先帝对公主的一番爱护之心。”

五公主没理会他的话,只径直离开了。

霍不疑颓丧的看着这座宫城,曾经他是意气风发的十一郎,是众人仰望的强者,如今,却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古人言种因得因,种果得果,当真没错。

(๑•ั็ω•็ั๑)

脑洞——太后文五公主穿到星汉灿烂原著(5)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今日皇帝一下朝,就有永安宫的宫人求见。听完宫人的话,皇帝长叹一声,不是才消停几天,怎么又来了。他往长秋宫预备寻越皇后好好说道,但长秋宫内宫人来来往往,连给他行礼都是匆匆忙忙的。皇帝感到疑惑,径直入内,却见越皇后坐立难安,不住地往内室看。

“阿……”

皇帝话还出口,就见越皇后急忙忙地道“小五出事了。”

“怎么回事”皇帝忙道

越皇后将事情徐徐道出,原来花房宫人在偏僻的湖边发现五公主的衣衫和鞋子,搜寻之下瞧见了落水的五公主。

皇帝闻言,心头的怒火腾腾地往上冒,突然回过头来,冷冷看着岑安知,“给......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今日皇帝一下朝,就有永安宫的宫人求见。听完宫人的话,皇帝长叹一声,不是才消停几天,怎么又来了。他往长秋宫预备寻越皇后好好说道,但长秋宫内宫人来来往往,连给他行礼都是匆匆忙忙的。皇帝感到疑惑,径直入内,却见越皇后坐立难安,不住地往内室看。

“阿……”

皇帝话还出口,就见越皇后急忙忙地道“小五出事了。”

“怎么回事”皇帝忙道

越皇后将事情徐徐道出,原来花房宫人在偏僻的湖边发现五公主的衣衫和鞋子,搜寻之下瞧见了落水的五公主。

皇帝闻言,心头的怒火腾腾地往上冒,突然回过头来,冷冷看着岑安知,“给朕查,朕看谁敢谋害公主”

岑安知被皇帝眼睛里的火光和寒气吓的不行,急忙应下,便要离去。

越皇后此时出声,“站住”她拉住皇帝,看了眼左右,宫人随即退下。她才轻声道“应该不是有人害的小五。”

“那是谁,总不该是她……”皇帝怔了怔,不敢置信地说道“她是自己寻死。”

越皇后艰难地点了点头,“外裳和鞋子都是摆的整整齐齐,宫人还说五公主手腕上还用腰带绑了一块石头。”

皇帝吃了一惊,不由向后倒退半步:“为……为什么!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越皇后满脸为难地别过脸去,低声道“你是知道的,永安宫今日不是闹了一场吗。”

“就为这”皇帝突然扬声,“以前不也是……”

“是,以前小五不乖,所以不得喜欢。可现在……”越皇后难得说起宣太后的坏话,一脸无可奈何地道“如今小五改好了,依旧不得喜欢。我不知道你听说的是什么情况,但小五的宫人说,她守在门外亲耳听到小五说程少商抢她父母,程少商说她没人在乎,父母不爱。”她深吸口气努力压制住对程少商的不喜,“你让小五如何忍的了,她自来就是一个性子急躁的。如今吃了苦头虽说改好了,但也不能忍这话,动手在所难免。宣太后又不问缘由护着程少商,只说小五装病。小五一时气愤,所以才……”

听完这一番话,皇帝闭目缓了好久,才冷冷道“给朕把程少商……”

“你别急着处置,想想宣太后的身体。”

越皇后一句话,把皇帝如恶龙出笼欲横扫千军的愤怒给重新拉了回来。他无处发泄怒火,只有长秋宫的摆设倒霉了。

越皇后等皇帝平静下来,才道“我说句不好听的,在等等吧,左右没几天了。”她顿了顿,语气严肃地说道“只是子晟那万万不行,这种人万不能让她污了霍氏。不然将来她为霍氏宗妇主持祭奠,我们泉下如何向霍兄交代。”

“不错,不错。”皇帝平复了下呼吸,正言厉色道“由不得这个混账,什么非程少商不娶,不娶就不娶,我不受他威胁。不行就从老五膝下过继一个去,难道霍氏还没人传承了。”

皇帝之前曾试探性地和霍不疑提过娶妻一事,但霍不疑态度坚定只要程少商一人。那时还没有发生这事,皇帝纠结之余,也觉得要不还是成全霍不疑吧。但现在看看还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这个什么个玩意,还想进霍氏生下霍兄的孙儿,这万万不行。

 此时内室跑出一位宫人,朝帝后禀报,“陛下皇后,醒了!醒了!”

皇帝所有的愤怒此刻都化为焦急,他快步入内,上前坐在榻上,握住‘五公主’的手,柔声道“小五,你怎么样了”

‘五公主’眼空茫无神,只望着屋顶。皇帝见她如此,心头一酸,连声唤道“小五,小五。”

越皇后强忍热泪上前对‘五公主’道“小五,你阿父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五公主’的眼珠终于稍稍转了转,皇帝急忙应和越皇后的话,紧握‘五公主’的手,“小五,阿父在,阿父护着你。”

‘五公主’的脸色安详而宁静,声音脆弱地如同秋日最后一片枯叶,轻飘飘地落在皇帝与越皇后耳中,“可我没有阿母了”

皇帝的脸迅速白了下去,又带着些许愤怒,隐隐发黑。他的嘴唇哆嗦着欲安慰‘五公主’,却最终无话可说。

越皇后神色柔和,替皇帝出声宽慰,“小五你还有阿父,你瞧瞧他,你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听到这话,‘五公主’似乎回转了一些,眼神看向皇帝,带着无限的伤感与灰心,低低唤了句,“阿父”

皇帝没忍住,闻声落泪。他有五个女儿,只有‘五公主’是在天下大定后出生,自己便想把所有的好都给她,让她可以享受到其他孩子都没有享受到的。可不想惯坏了她,最后又让她吃到了这辈子最大的苦头。

他擦去‘五公主’无意识落下的眼泪,用掌心的热温暖她,“孩子,阿父,阿父心疼啊!”

‘五公主’似是支撑不住,猛的起身伏在皇帝怀里,哭道“阿父,我想回到以前,想要阿母疼我。可她怎么一眼都看不到我。阿父,我没有阿母了,我要阿母。”

皇帝搂着她的肩膀,又不敢箍着怕弄疼了她,只得轻拍她得背安慰她。“小五,别怕,阿父在,阿父……陪着你……你,阿父……”语未毕,他已泪流潜然。

皇帝身后的越皇后也背过身,悄悄抹眼泪。‘五公主’和宣太后这次算是母女之情断绝了,可更让人心惊地是程少商在宣太后心中的地位,居然到这个地步了。越皇后望着‘五公主’想起了那日她们说起的话。

“越娘娘,程少商只有母后作为依仗,您与她并不十分亲近,将来母后一旦离世,程少商能横行宫中的靠山就从活着的母后,变成一个永远被怀念的母后。”

“越娘娘,我无法接受母后被程少商作为一个巩固权势的理由不断提及,您能接受程少商用母后作为被父皇怜惜的工具吗?”

越皇后眼神中显露一抹锐利之色,皇帝是她的,她被迫与宣太后分享皇帝了几十年,难道余生还要因为程少商让宣太后再次分走皇帝吗?不,她不能接受。皇帝是她的,谁也不能拿走。

彼时‘五公主’哭累了,已经枕在皇帝肩上睡着,皇帝轻轻把人放回榻上。随后吩咐众人照顾好‘五公主’,才带着越皇后来到外殿,仔细询问侍医‘五公主’的身体状况。

侍医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道“启禀陛下皇后,五公主在湖水中浸泡时间过长,且连日来心思郁结伤及根本。所以,所以只怕寿数难长。”

寥寥几语,惊地皇帝错愕不已,他愣了好一会,才低喃道“小五今年才二十岁。”他的神色渐渐委顿下来,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宠大的孩子会走在自己前面。

越皇后被这个消息也是惊地不行,但她比皇帝更早回转过来。“若是好好调养,是不是还有机会”

侍医面对帝后期盼的眼神不得不,说出另一个晴天霹雳,“皇后娘娘,五公主身体上的损伤毕竟已经形成,就算好好调理于生育上,还是,还是……”

只闻一声巨响 侍医额头扣地,不敢再说。皇帝全身止不住的发抖,几乎要咬碎了牙,捏断了手指。

“出去”

侍医连滚带爬的跑出外殿,越皇后试探地伸出手轻抚皇帝的后背,宽慰道“天下名医无数,我们肯定能治好小五。”

皇帝定了许久,才握住越皇后的手轻拍了拍,“小五那你多照顾着点。”

“好,只是程少商……”越皇后欲言又止,皇帝要终归顾及宣太后。

皇帝微微闭目,霍然睁眼的一瞬间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与决断,“没几天了。”

‘五公主’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越皇后不是宣太后,御下壁垒森严,宫中上下噤若寒蝉。而且关于袁州牧的事情在朝堂上闹的不可开交,就更加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朝堂上的聪明人们敏锐的发觉,袁慎似乎很不受皇帝待见,前脚这事由安阳王世子闹出来,后脚袁家父子就下了中都官狱。此地都城诸狱所中并不出名。出名的是它的领导者,属皇帝当年的心腹将领,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这是什么概念,北军狱是霍不疑的地盘,廷尉府是纪遵的加之多年前袁慎颇得纪遵赏识,有人便琢磨出味来,皇帝这是断绝了袁家父子向外传递消息的途径啊。一旦确定了这一想法,就有不少素日里看袁家父子,主要是袁慎不顺眼的人试探性的踩袁家一脚,皇帝没有多说没有多问。那么蔡允首当其冲,更加大胆的把袁氏父子往地上踩,有仇不报非君子,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大家对蔡允疯狂打压袁慎的举动感到心惊的同时更多也是表示理解,毕竟袁慎结亲退亲,再结亲退亲那事干的太不地道了,蔡家女被他这样摆弄,人家长辈不生气才怪,之前是碍于皇帝,现在呵呵。

霍不疑本顾及程少商想要出手帮忙,他刚预备有所动作,皇帝就把他拽过去好一顿训骂,中心思想是不许多管闲事,那是你哪家亲戚,再管就打死你。霍不疑挨了骂自然就不敢光明正大地帮忙,于是把当年的那几个人送到梁州牧府上请他帮忙。然后就乖乖缩在一团,装听话懂事。可惜梁州牧带着证人一找上廷尉府说明实际情况,皇帝就明白是霍不疑干的好事。搁以前皇帝肯定装看不见,但这回不一样。皇帝挑了点霍不疑的毛病,把人叫进宫一顿廷杖伺候,连带把给他求情的太子一起给打了。两人一个人抬着回东宫,一个回府休养,可以消停好一阵子了。

至于程少商她其实是想帮袁慎,可越皇后一早就赌死了她的路,要是敢让宣太后知晓这些烦心事,那么程家收留嫌犯第五成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程少商知道越皇后一向说得相出做的到于是只能乖乖待在永安宫不敢动作。她每次看帝后都觉得他们俩似乎要把自己弄死一样,所以她也只能呆在宣太后身边,保护自己了你。

受夫君梁州牧所托前来向越皇后求情的曲泠君也没逃过越皇后的训斥,直言让她管好自家,不要多管闲事。曲泠君不敢多说一言,只能黯然离去。

朝堂上在皇帝暗示下袁家孤立无援,袁家父子最后是灰溜溜的结局。袁州牧被贬为白身遣回原籍,袁慎勉强保住官职。但也不复从前的光景,皇帝意在袁家父子,对袁氏并无恶意。所以其他原本被袁慎光环压住的袁氏子弟开始大放异彩,袁氏父子被袁家族老也逼迫交出族长之位。皇帝乐见袁慎倒霉,寻了个无关经要的错处,便‘贴心’的把他调到著书台注释书籍。袁氏族老知道以后,险些一口气没上的来。你袁慎是多不招皇帝待见啊,才能从侍郎之位到最末的书吏。于是对着袁家夫妇直言袁慎累及袁家,要么交出族长之位,要么袁家夫妇过继一人继承家业。左右为难之下,自认愧对袁慎的袁家夫妇,选择交出族长之位,拿着族里给的金银田地独自过活。袁慎也从此一蹶不振。

那么问题来了,婚事怎么办。程少商心疼袁慎从意气风发到碌碌无闻,可同时也觉袁慎这样有点不符合她心中丈夫的形象。当初和袁慎结亲的时候,他是前途无量的未来三公,现如今只是个没前途的书吏。退亲不行,袁慎被打压,自己就退亲,那成什么东西了。但不退亲她又觉得别扭。三公夫人、侯夫人乃至县令夫人,都比一个书吏夫人要强。这样的纠结持续到宣太后彻底不行的那一日,迎来了结局。

宣太后在永安宫中和皇帝越皇后的一番临终交谈后,明显疲乏的厉害,歪歪靠倒在隐囊上,费力道:“少商,你在哪里,快过来!”

越皇后发觉她目光涣散,竟有些看不见了,心中难过不已。但同时也觉得心寒,到这个时候宣太后念着的依旧是程少商,全然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因身体缘故,再也不能相见的女儿。

自上次投湖自尽以后,‘五公主’的心症愈发厉害。那时宣太后在程少商的撺掇下认为‘五公主’是装模作样,于是执意要把‘五公主’宣进宫瞧瞧,‘五公主’也听话,当日便进宫拜见宣太后,据当时在场的大公主说程少商和宣太后不过说了一句话,‘五公主’便浑身颤栗,冷汗直流,然后晕了过去。

越皇后赶到时还听见程少商说‘五公主’骗人,居然为了引宣太后心疼就装晕。最让人难过的还是大公主的不敢做声与宣太后怒其不争的目光。之后她便与皇帝商量不让‘五公主’进宫看宣太后,但皇帝终归心疼宣太后,所以没肯答应。不想他们顾及宣太后的身体,程少商却愈发拿了宣太后的身体做筏子,知道‘五公主’遇到自己和宣太后会害怕晕倒。她便几次以宣太后想念‘五公主’为由,强召‘五公主’进宫看望宣太后,‘五公主’不知是从哪里知道了皇帝心疼宣太后的身体,怕皇帝知道自己不去,心里不高兴,所以每次都强撑着身体去。

数次以后,‘五公主’就到了不能在踏入永安宫,甚至连宣太后和程少商的名字都不能听见的地步。这次越皇后直接越过皇帝,特许‘五公主’不必进宫拜见宣太后。其实就算越皇后不下令,‘五公主’也没法进宫拜见宣太后。因为‘五公主’开始极度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几乎有一半地时间都是在睡觉。有好几次甚至是吃着饭就睡着了。小越侯府也是把‘五公主’如瓷娃娃般对待,生怕她哪一日一睡不醒,全家被愤怒的皇帝送到地府团聚。

此时少商赶紧从屏风后出来,跪倒在榻前:“娘娘,我在,您吩咐吧。”

“少商,吹一曲罢,我想听你吹笛了。让越娘娘也听听,对了,让陛下和孩儿们也都进来……”宣太后上气不接下气。

皇帝带着默不作声的众皇子公主入内,霍不疑也跟在其中。

少商调试了几下短笛,徐徐吹了起来——基调还是当年桑夫人教她的那支《竹枝调》,不过后半段被少商重新编过,轻快欢悦的前调后是沧海桑田的怅然,听的人百般感慨

。宣太后无神的望着虚空,气若游丝的呢喃:“……其实阿父也爱吹笛,可总吹不好。陛下,我的身体是要入葬皇陵的,能否允许我割下一束头发,让少商烧成灰,带回到我年幼时随父隐居的山坡,顺着风势洒出去。我自小羡慕阿父那样随心自在的日子,可我这一生总不得自由,事事由人主张。”

“但愿来生得逢太平盛世,使我免于颠沛之苦,但愿来生父母既康且寿,使我免于忧患之苦,但愿来生能青春作赋,山野颂歌……越妹妹,我的愿望是不是太贪心了。”

“子昆,你不要老是戒慎恐惧,荣辱又如何,豁达些活着才能长久。翟媪就由淮安王奉老罢,他现在长大了,我很是欣慰……子晟,我没有怪你,你是好孩儿,你也苦的很,你一直很孝顺我,待东海王也很好。”

“少商,你被我拖累了这许多年,最后再劳烦你跑一回罢……”

床榻上的女子在悠扬低徊的笛声中结束了一生,侍医取回在宣太后鼻端试探的绒毛,跪在皇帝面前禀告结果。皇帝溃然坐倒,老泪纵横,越皇后在旁无声流泪。

大公主到这已经是忍不住了,有东海王,有淮安王,有程少商,甚至有霍不疑,那她呢,那‘五公主’呢。她大哭起来,不顾一切的呼唤道“母后,那我们呢,你想想小五,想想我。”说罢便哭的不能自己。

皇帝的眼泪被这一喊,停滞在来眼眶内。‘五公主’的身体也就比活人多口气,说不定他前脚送走宣太后,后脚就送‘五公主’。他看着眼前毫无气息的宣太后心中不禁怨憎起来,就讨厌‘五公主’这个地步吗?死前连提都不愿提她一句,连带着大公主也不受她待见吗?热泪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是落不下一滴。神谙啊!你究竟是讨厌‘五公主’,还是讨厌与你生儿育女的自己。也许你喜欢的不是程少商,只是那个不被拘束的宣神谙。皇帝不知是哭是笑,原来多年的相濡以沫终是一场戏,她不曾入戏,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的爱护她和她的孩子们。

越皇后感觉到环绕在皇帝身边的低气压,泣声道“小五如今的身体不好,此事要缓缓的说。”

皇帝下意识握紧了越皇后的手,看着跌跌撞撞走出内寝的程少商。咬牙切齿道“好,阿姮你多费心。”

丧钟敲响,远在小越侯府的‘五公主’似乎心有所感,她起身茫然的看向窗外。风平浪静,但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开。她跌坐在梳妆台前,缓了好一会,才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低低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今后要照顾好自己。”

镜中的自己仿佛张口说了什么,‘五公主’听不见也瞧不真切,只能自顾自地说道“母后也不喜欢我,她喜长兄,喜欢程少商,喜欢霍不疑。因为他们能带给她价值,我唯一能做只有联姻。”她抚摸着镜中自己的脸庞,喃喃自语,“人不自爱,如何爱人。你要照顾好自己,凡事三思而后行。”

“卡呲”一声镜子裂出几道细纹,‘五公主’泪眼朦胧,“时间到了,不要自苦,命运也垂怜于你。”

随着‘五公主’话,镜子的裂纹越来越大,最最后一音落下,镜子彻底碎裂。‘五公主’也倒地不起。她心中想着我最后在帮你一次吧,于是用仅剩地气力,握紧了一块镜子的碎片,然后就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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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太后文五公主穿到星汉灿烂原著(4)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三公主带着侍医来到外殿,袁慎早已被‘请’走,‘五公主’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用一个意外受伤可以解释。所以袁慎必须留在宫内,而事关‘五公主’的身体状况,又不能让他一个外臣知道,只能把人‘请’走。

皇帝扶额长叹,越皇后坐在他身边也一言不敢发,这不是小事,万一‘五公主’身体真有什么状况,那小越侯世子岂不是要一辈子守着一个病人。

所以当三公主带着侍医一出现,皇帝和越皇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询问‘五公主’的状况。从侍医口中得到的答案如同晴天霹雳,炸的他们二人两眼发花。

霍不疑到此,算是明白‘五公主......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三公主带着侍医来到外殿,袁慎早已被‘请’走,‘五公主’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用一个意外受伤可以解释。所以袁慎必须留在宫内,而事关‘五公主’的身体状况,又不能让他一个外臣知道,只能把人‘请’走。

皇帝扶额长叹,越皇后坐在他身边也一言不敢发,这不是小事,万一‘五公主’身体真有什么状况,那小越侯世子岂不是要一辈子守着一个病人。

所以当三公主带着侍医一出现,皇帝和越皇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询问‘五公主’的状况。从侍医口中得到的答案如同晴天霹雳,炸的他们二人两眼发花。

霍不疑到此,算是明白‘五公主’的打算,她不仅是为了让皇帝处罚自己和袁慎,更是为了摆脱小越侯世子,她有这种病症,小越侯世子不得近身,那小越侯府的传承怎么办,只有一条路和离再娶。

上首皇帝还在再三询问侍医‘五公主’痊愈的可能性,但得到的都是要看‘五公主’自己能不能好。他颓然一叹,摆手让侍医下去。

太子的刚正不阿的‘真性情’立马显露,他和霍不疑想法差不多,都是‘五公主’借机脱离小越侯世子,让霍不疑他们背黑锅。他冷笑一声,“父皇,还是请重重责罚子晟他们,只要程娘子和子晟一吃苦头,五妹想必立马就好了。”

“太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五妹拿自己的命去报复霍不疑他们吗?”

“难道不是吗”太子声音逐渐高起,神色中难掩厌恶,“得了这样的病症既可以让子晟他们倒霉,还能摆脱小越侯世子,可谓一箭双雕。”

三公主一时哑言,但不断起伏的胸腔和几欲喷火的眼睛,都是一副要吃了太子的模样。

太子不惧她愤怒的眼神,冷笑道“这种病症最是说不清,想好就好,想病就病。三妹我劝你,不要被人骗了。”

他话音刚落,三公主泠然道“我知道,五妹从前做了很多错事,但她如今改好了。太子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她说着说着眼泪便簌簌而落,“太子你能容下犯错改正的朝臣,却不能容下犯错的兄弟姊妹是何道理。”

皇帝闻言,脸色不好看起来。三公主依旧在不断质问太子,“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昔年东海王放纵前王妃母族,你怎么不穷追猛打。”她指着一直不说话的霍不疑厉声道“霍不疑当年屠灭凌家,众人不明真相,你为他四处奔走只说他无罪,那时你怎么不说要调查清楚。你只是容不下我们这些犯错改正的姊妹,因为我们没有利益,既不如程少商有本事为你哄的宣娘娘高兴,拉拢霍不疑和袁慎,又不能让你有一个宽容待人的好名声。所以我们只要出事,就一定是我们的错。”

太子被三公主的话震慑,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可也确实无法反驳。这些话压在三公主心中很久了,她知道自己不如二公主聪明有本事可以左右逢源,也知道自己不如那些年纪小的弟弟可以让太子彰显大度,爱护手足的风范。全因她曾经不听话不懂事过,所以她学乖以后总是小心翼翼做人做事。但‘五公主’的例子告诉她,你做的全是无用功,哪怕你占理,只要触犯到了太子的利益,永远都是你的错。她不该背刺太子,可太子令人寒心,什么都是‘五公主’的错。来日霍不疑弄死‘五公主’,太子只怕不仅要鼓掌叫好,还要说‘五公主’活该。那‘五公主’的今日便是她的来日。

越皇后猛的抬起头,首次在外人展现了柔弱,轻呼一声,“孩子,阿母在。”

三公主颤抖着擦干眼泪,别过脸去,“母后,儿臣知道,太子是手心里的肉,我这种不听话不过是手背而已。”她望向越皇后,低低道“手背上的肉挖去一块会疼,但怎也及不上手心。”

越皇后颓然一叹,太子对霍不疑太好了,让三公主担心自己的将来。而三公主会担心的事情,难道其他孩子不会担心吗?越皇后一时难以抉择了

三公主看向霍不疑,唇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笑容,“霍侯,你也是厉害,一句话不说。太子替你把罪都扛一半了。”

她这话就是暗讽霍不疑,把太子当枪使,让太子替她扫平障碍。

霍不疑朝皇帝恭敬叩首,“臣不敢,臣所言句句属实,请必须明察。”他抬首看向皇帝孺慕之情,溢于言表,“陛下待臣如亲子,臣如何敢伤及五公主,只是不料五公主骤然出事,始料未及。臣有不查之罪,请陛下责罚。”

这话说的深情,皇帝思及霍不疑幼时点滴滴,不觉热泪盈眶。

三公主却冷冷道“霍侯当初你打了八大家,说要卸甲归田。今日欺负了五妹,你说父皇对你好。”她停一停,“怎么一日一变啊”

皇帝的感动立刻被堵了回去,那个时候动不动就用我要离开说话,现在倒说自己感念养育之恩。他冷下脸,因地制宜这招霍不疑学的不错。要是没人说穿八成就逃过去了

皇帝冷冷望了一眼霍不疑,霍不疑一怔,背后突然生出了一层冷汗,他缓缓俯首,不敢再言。太子见状替霍不疑开口,“父皇,子晟此番……”

“太子”皇帝露出探究的目光,“你说该如何处置”

太子一愣,随即答道“父皇,此事为意外。不如就算了吧”

“太子,注意你的言辞”说话的不是皇帝,反而是越皇后,她眉宇间微微含了一抹冷意,声音也有几分焦躁不安,“太子,那是你的亲妹妹。你在说什么糊涂话。”

“母后,儿臣是觉得……”

“是觉得这个妹妹无用吧!”皇帝眼神平静,冷冷注视太子,“反正她犯了那么多错,死了就死了,不要紧,没损失。”

太子一下竖起了满身的汗毛,以额贴地,“儿臣绝无此意,请父皇明察。”

越皇后也望向皇帝,轻声道“陛下,太子他……”

“阿姮,你也这么想的吗?”

皇帝此言一出,越皇后急忙道“我绝对没这个意思”

她面上镇定,但身上不住冒冷汗。‘五公主’不是她亲生的,太子这样的处置明显会让皇帝觉得他冷酷无情,对无法为自己提供价值的人毫无怜悯之心。加上刚刚三公主的话,更是加重了皇帝的疑心。或者说不仅是皇帝疑心了,刚刚出声斥责太子的自己,也疑心将来太子对自己的亲兄弟姊妹会怎么样。

皇帝起身来到太子身边,低声道“小五无论如何都是你的亲妹妹,不要偏心太过。”他看向霍不疑,口气已经变得非常冷硬,“子晟,朕希望此事到此为止,回去思过吧”

“是,臣遵旨”霍不疑知道大势已去,便不敢再多言。可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只等忍过这一回,再论今后。

皇帝唤来小黄门,吩咐道“袁慎不敬公主,杖二十以儆效尤。”

太子大惊,顾不上越皇后的示意他不要多事的眼神,忙道“父皇,袁侍郎并未对五妹动手,如此惩罚是否太重。”

皇帝豁然变色,一脚踹向太子,喝道“刻薄寡恩的东西,那是你妹妹。”

这一下惊到了越皇后,她快步上前,拉住皇帝,怒声道“你干什么”

“你问问他,说的还是人话吗”皇帝指着太子质问道

越皇后的气势陡然直下,只喃喃道“那是我们的孩子。”

皇帝稍压怒气刚要再言,三公主的抽泣声却传入耳中如同烈火烹热油,越燃越高。皇帝面如寒霜,“回去,子晟思过不要无事打搅他”

“父皇,陛下”太子与霍不疑同时出声,皇帝这个决定让他们始料未及,这是要隔开他们的意思。

“回去”

皇帝怒喝一声,太子和霍不疑无奈只能行礼告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三公主,缓下语气,道“你去照顾小五。”

“是,儿臣告退。”

越皇后这时才去拧皇帝的耳朵,道“你想干什么啊!”

皇帝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句,“阿姮,子晟的婚事你多看着些。”

随着话音越皇后渐渐松了手,愣愣地道“不是说好了,就少商吗?”

皇帝面庞上浮现冷意,“那你说,三公主那个样子能保证一辈子不闯祸,还是底下的孩子们个个都有二公主的成算和脾气。”

越皇后张大了嘴,最后只能颓然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子晟毕竟是霍兄……”

“正是因为霍兄,我才不答应。”皇帝微微闭目,叹道“霍家阿嫂何等贤良端正,既能辅助霍兄纵横沙场,又能安定后宅。但你看现在……子晟还有半点霍兄的样子吗?简直是唯程少商之命是从。”他顿了顿,猛的睁开眼,咬牙切齿道“还有袁慎,起先听程少商说起他与蔡家之事当有趣,现在看他为程少商疯魔的样子,可见蔡家当初被他害的不轻。我说蔡允有阵子怎么对袁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越皇后已明白皇帝的意思,于是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了,只是程少商一直照顾宣太后,那边……”

皇帝摇摇头,道“再说吧!只要程少商不退亲,再给子晟寻摸一门好亲事。日子久了就好。”

“好”

越皇后和皇帝对视一眼,现在就怕程少商退亲,那可真是狗皮膏药脱不了身。

‘五公主’由于身体原因今日在长秋宫休息,二三公主陪着她直到宫门落锁才离开。等人一走,‘五公主’才放松了心情。其实她的手段并不高明,之所以会成功全靠霍不疑和程少商平日里太过分了,寸步不让。所以众人见她被二人欺负到此,才会伸手帮助。

这时宫人给‘五公主’送上膳食,她慢慢的一口一口吃着。不一会越皇后来了,她听说‘五公主’醒了,还要用饭就过来看看。

‘五公主’挣扎着要起身向她行礼,被越皇后按住,道“我一向不在乎这些,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五公主’道了一句“是”便继续吃饭。

越皇后看着她安静的模样,不禁感慨道“早乖一点不就好了,白吃那么多苦头。”

话虽然说的冰冰冷冷的,但‘五公主’还是察觉出些许怒其不争的感觉。她停下动作,苦笑道“越娘娘,小时候母后任我予所予求。从来没有告诉我还要惧怕什么,担心什么。后来父皇要行宣越联姻,那时母后跟我说你要懂事,要承担责任。”她用勺子划拨着碗里的粥,淡淡道“我过了十几年没有责任没有负担的生活。以为只要哭哭闹闹父母就能和从前一样顺着我,不曾想原来不是这样。”

越皇后叹了一声,这事倒真不是‘五公主’的错,从小金尊玉贵,从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能接受被人安排,还是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如此就越来越叛逆,越来越不服管教。宣太后在这当中绝对没有起什么正面作用,具越皇后猜测,宣太后就是说些大道理,然后期盼‘五公主’自己能懂。可‘五公主’要是能懂,哪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她微微摇头,和声道“皇后对你们是一视同仁的。”

“呵”越皇后的话,让‘五公主’不禁笑出来了声,“是啊,一视同仁”她看向越皇后,冷冷地道“一视同仁的让我们吃够了苦头再长大,唯一没有长大的,只有被母后护在翅膀底下的长兄了。”

越皇后闻言,直皱眉头,就要反驳。但转念想想,‘五公主’这话也没错,二皇子靠着二皇子妃之死,改过自新;大公主早早地乖巧懂事;‘五公主’则是吃尽了苦头,到今日才明白事理;只有东海王至今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罢了罢了,陛下也罚了子晟和袁慎,你以后多多注意一点。”越皇后说到这,气势突然暴涨,“但我要是知道你敢借着你父皇的怜惜,惹是生非,看我怎么收拾你”

‘五公主’闻言,无奈地道“越娘娘,您要是以为从此以后我有安生日子过,那就错了。”

“什么意思?”越皇后不禁疑惑的问道。

‘五公主’眉梢轻扬,含了淡淡笑意,“我和您说一句实话。”

越皇后到最后是脚步微虚的走出内室,‘五公主’喝了一勺粥已经凉透的粥,心中感慨,霍不疑也好,皇帝和越皇后他们也罢都是一遇到程少商的事情就,就集体向着她。仿佛她是世界的中心一样。但再围绕她转又如何,也逃脱不了利益的法则。她唇边扬起一抹得逞地笑容,利聚而来利尽而散,天下常理。这个世界的越皇后最在乎皇帝,所以程少商一旦触碰到了她这部分的利益,就死定了。好戏开锣,程少商咱们走着瞧。

霍不疑思过,袁慎挨了板子被抬出宫,‘五公主’长留长秋宫,曾经参加过越皇后寿宴的贵妇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这次都城却未传出什么流言,原因很简单,皇帝和越皇后联手将此事压的死死的。如此大家也就背地里说说不曾明面上显露,程家人也就从被明面上指指点点到背地里指指点点。偏偏他们还一句不能反驳,不然对方立刻就会说程少商连公主的不放在眼里,自然也看不起我们了。几次三番过后,程家人从一开始的愤怒无从发泄,到放任自流是经历了极其痛苦的过程。当然这些程少商不知道也不在乎,毕竟她自认清者自清,而且她马上就能收拾‘五公主’了。

因为这事七拐八弯地被宣太后知道了,尚在病中的宣太后气得不行。还是程少商好说歹说的给劝下当场要让‘五公主’进宫训话的宣太后,最后宣太后决定第二日在召‘五公主’进宫。

收到这一消息的‘五公主’立马就明白了,是程少商干的好事。她还以为程少商是忍下口气了,跟霍不疑一样打算等以后抓她把柄再报复。没想到,只有君子报仇才十年不晚,小人一般不会等那么久。

隔天‘五公主’到了永安宫,宣太后服了药正在休息,是程少商接待她。‘五公主’随意的坐下,静待宣太后。程少商也在一旁拭目以待。

不想,最后忍不住开口的那个居然是程少商,她挑了挑眉,嗤笑道“公主好手段啊”

‘五公主’一愣,随即指着自己道“你说我啊!”她摆摆手,叹道“这个可真不如程娘子。我记得书里是怎么写的……”她一手握拳,一手摊开,上下一击,“狐狸精,祸国殃民,勾引无数。”

“你给我闭嘴”程少商怒声道“果然是你算计的我”她就知道那些小说哪来的素材,原来是‘五公主’友情提供。果然是个小浪货有经验,什么都说的出口。

她眼神中带着十足的蔑视,‘五公主’被看的很不舒服,拍桌扬声道“管好你的眼睛珠子,你以为在永安宫我就不敢打你了嘛”

程少商冷哼一声,丝毫不惧,“你动手,我就不会还击吗?”

她的这副身体虽然纤小,但(上辈子)斗殴经验丰富。那日会被‘五公主’得逞,不过是一时不查而已。

‘五公主’整理了一下衣袖,道“只怕这次没有霍不疑和袁慎救你于水火了”

“我要他们救我”程少商趾高气扬地看着‘五公主’,“我有宣娘娘和陛下”

有皇帝老伯和宣娘娘站她这头,一个‘五公主’算什么东西。

‘五公主’不禁拊掌大笑,“你无父无母啊!跑来抢人父母。”

这话戳中程少商心窝,她怒气上扬,“你胡说什么”

“不然呢!”‘五公主’指着程少商,眼睛里都是蔑视,“享受我父母的的爱护,还说我想干什么,不可笑吗?”

程少商此时反而笑魇如花,“原来公主是吃醋了,可惜……”她一字一顿道“没人在乎”

话音落,‘五公主’跳起来就要给程少商一巴掌,其实她没想动手,但身体比她的脑子要快应该是另一个五公主气急的缘故。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程少商已经开始还手了。

程少商轻轻一挪避开‘五公主’,反手就要制住‘五公主’。小渣渣也不看看你面前的是谁,我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俞镇小太妹,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跟我动手。

事情出乎程少商的预料,‘五公主’远比她想象的厉害,渐渐地你来我往变成互殴现场。

等宫人通知了翟媪,翟媪再把宣太后扶到正殿时,两人已经打的不可开交。宣太后提起精神,喝道“都给我住手”

程少商其实早就听到宣太后的脚步声,毕竟熟嘛,她实在太了解永安宫有多大,宣太后赶来需要多长时间,所以在宣太后开口前就已经慢下动作,正好挨了‘五公主’一巴掌,顺势跌倒在地。引得宣太后、翟媪心疼不已。

翟媪让身后的宫人扶起程少商,怒目相对于‘五公主’。宣太后也重重喘息几声,道“之前陛下说你改好了,这就是你改好了。居然殴打少商,可见没改性情,什么生病什么跌倒不过是骗人的。”

‘五公主’的不受控制地在颤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话也脱口而出,“我就知道在母后心里只有程少商,她不过是一个武将之女,要不是霍不疑哪能见到母后,还能权势富贵在手,给她父兄升官发财。”

程少商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推开了宫人,伏在翟媪肩上嘤嘤抽涕。像是被暴雨击打的柔弱花朵,惹人怜惜。

翟媪看着心疼不已,朝‘五公主’道“公主怎么能这么说,少商是为了照顾娘娘才舍父母家人,长留永安宫。”随着翟媪的话,宣太后也止不住的点头,应和道“不错,你不感激她也就罢了,怎么能动手殴打她。”

‘五公主’感觉怒气极剧上涌,高声道“但凡犯错都是我的不对,程少商永远正确哪有这个道理”她拉开衣袖,给宣太后和翟媪瞧,狠狠道:“她不是也打我了,说我没人要。”

宣太后皱眉不语,翟媪却道“五公主,没这个道理,你打少商还不许她还手的。”

‘五公主’心神一震,又见宣太后只顾着安慰程少商,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不要我了,你们都护着程少商。”她的指尖死死掐入手心,也许是疼痛让‘五公主’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更也许五公主是死心了吧。

她晃了晃脑袋,勉强恢复了清明,朝宣太后行礼道“母后,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来打搅您和程少商母女情深了。”说完便飞奔离开。

宣太后见她这样,心里有些害怕。正预备吩咐宫人去看着点‘五公主’,但程少商的哀哀哭泣又把她的注意力全拉了回去。宣太后想应该不会有事,‘五公主’自来被训惯了,这次也是一样。于是放下关注‘五公主’的去向,专心照顾程少商,顺便吩咐翟媪将这件事情告知皇帝。

作者:会尽快结束本篇,拖太长不想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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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太后文五公主穿到星汉灿烂原著(3)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皇帝一家三口以倒品字形坐在内殿正中,左右不见宫婢与宦官,连岑安知都没在。下首跪着霍不疑和袁慎,两人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当然是隐去部分争吵内容,只说他们二人找‘五公主’缓和关系,希望她能和程少商握手言和。

这话听着没毛病,毕竟都城里程少商的传言着实有些不好听,但问题就在于‘五公主’出事了,还受伤了。皇帝就不能轻飘飘地说一句没关系,然后放二人离开,所以难免多问了几句。

霍不疑稍显不耐,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而且还有袁慎作证,‘五公主’是自己跌下去故意陷害他和袁慎。

太子本就不喜欢......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皇帝一家三口以倒品字形坐在内殿正中,左右不见宫婢与宦官,连岑安知都没在。下首跪着霍不疑和袁慎,两人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当然是隐去部分争吵内容,只说他们二人找‘五公主’缓和关系,希望她能和程少商握手言和。

这话听着没毛病,毕竟都城里程少商的传言着实有些不好听,但问题就在于‘五公主’出事了,还受伤了。皇帝就不能轻飘飘地说一句没关系,然后放二人离开,所以难免多问了几句。

霍不疑稍显不耐,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而且还有袁慎作证,‘五公主’是自己跌下去故意陷害他和袁慎。

太子本就不喜欢‘五公主’,听了霍不疑的话,更是生气,直接向皇帝进言,“父皇,五公主竟然栽赃陷害重臣,其心可诛,请父皇严惩。”

越皇后闻言瞬间直起身看向太子,这是什么话,无论如何‘五公主’都是太子的亲妹,哪有向着外人的道理。而且这话皇帝可以说,因为他是君父。你是谁,是太子是兄长,只有宽慰皇帝,诉说妹妹是无意表现爱护之心,怎能……越皇后捏紧了案几边缘,心中百转千回。近来二公主常到她面前说‘五公主’好话,都是‘五妹艰难,知道错了。今后会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三四公主也时常跟‘五公主’一起进宫,虽然三人还是离不了一见面就吵架,但不过是普通斗嘴,倒没了剑拔弩张的气势。她心里先是感怀颇深,很多年了难得大家一起玩笑开心,不如水火一般。但感怀过后,便是深深地心惊,因为二三四公主几乎都是话里话外的希望她能帮帮‘五公主’,在皇帝面前说些好话,让霍不疑不要欺负她。她心中陡然一惊,程少商已经让公主们忌惮到如此地步了吗?在看今日霍不疑和袁慎的所作为,不管‘五公主’是否是自己跌下去的,就看霍不疑和袁慎会为了程少商找‘五公主’,就能看出她在这二人心中有多重的份量。而太子……越皇后目光低垂,太子以霍不疑为中心,几乎到了不顾自家的地步,他还有几个弟妹,要是他们将来要是得罪了霍不疑,亲弟妹和霍不疑会选……

越皇后不敢在想下去,此时三公主从后殿怒气冲冲的跑来,她听到了太子的话,又听众人不出声,心中哀凉的同时便是一阵胆寒,她比‘五公主’也就好一丁点,这一丁点全靠父皇母后愿意容她。将来父皇一走,母后能顾全她多少,还不是靠太子。如此,她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今日把这口锅严丝合缝的扣在‘五公主’身上,不然来日也能如法炮制的扣在她身上。

“父皇,此事不明岂能轻易定论。”三公主朝皇帝行礼道

太子微微蹙眉,稍有嫌恶之状,“三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五妹自己跌下去,意图嫁祸子晟与袁侍郎。”

“太子,不唤我三妹,我还以为他霍不疑是你的亲兄弟呢”

“三妹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三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泣道“父皇,五妹还躺在那,仅凭霍不疑和袁慎的一面之词,太子便要治五妹的罪何来公平可言。便是以霍不疑和袁慎所言五妹有错,也该等她醒了,三人当面对质,岂能偏听偏信。”实话来说三公主不该与太子争辩,但太子这话说的诛心,不是嫁祸就是栽赃的,‘五公主’要是被罚还有命在吗。

“三公主,臣并非一面之词”霍不疑淡然道“袁侍郎作证,而且五公主自来……”他轻嗤一声,继续道“公主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推的。”

三公主一时哑言,但很快她牢牢盯着霍不疑道:“那你也没证据证明你没有恐吓五妹,你与袁慎前后与程少商纠缠,还嫌话本子不够多嘛!”

袁慎双目如电,直击三公主,“公主慎言,少商规行矩步,与臣是正经未婚夫妻。”他目光扫向一旁的霍不疑,“至于霍侯,是他自己感念当年之事,所以才出手相帮。”

三公主不屑地冷哼一声,“袁侍郎都多少年,不过是与人退亲而已。不说她程少商不是第一次退亲,就说和霍不疑退亲这事是她主动。怎么你们纠纠缠缠还没完没了了”

“公主……”

袁慎欲出言反驳,但被霍不疑拦下,这事上他更有发言权所以他来说比袁慎更好,“当年是臣对不起少商,所以以后臣会好好护着她,就这么简单。公主,臣自愿帮少商,与其他无关。”

此言一出,众人讶异霍不疑深情,同时也在考虑程少商在霍不疑心里份量这么重,将来要是程少商有什么,可怎么办。

三公主深吸一口气,“霍侯的意思我懂了,所以要是我和程少商起了矛盾,霍侯也要不问缘由的站在程少商这边,是不是”

霍不疑眼眸低垂并未说话,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了他的选择。

“霍不疑我们好歹也相识了十几年呢,我对你没有多好,但也不曾欺负打骂你。怎么我就那么不如程少商善良,有事都是我的错。”

“三妹,何必纠结这些。”太子听三公主总是纠缠这些东西实在厌烦。他沉下脸,低喝道“程娘子是性格不佳,但从来直来直往,不会背地害人。若你们有矛盾,定是你先起头,她不会闲来无事找你麻烦。”

三公主闻言,如遭雷击。她颤巍巍的指着太子,哭喊道“你这叫什么话,文子端。我就那么不堪,那么爱找人麻烦不成。人说话总有一二不妨头,总不能让我把嘴缝起来。”她不顾皇帝和越皇后越来越难看的面色,道“难怪话本子里总有什么一凤九龙,可见你被程少商迷惑的不轻。我也不等你的来日,就今日,你让父皇母后处置了我和五妹,我们姊妹俩去黄泉作伴。”

“住口”

只听一声暴喝,皇帝拍案而起,他脸色铁青,如暴风骤雨。却在对上三公主凄凄切切的眼神时骤然缓下神色。那是他的亲生女儿,又不是外头捡的,就是外头捡的二十多年难道没感情。听到三公主这么说生气是真,但太子对自己的亲妹心狠到这个地步也让皇帝难过。难道天家无真亲情!

越皇后起身缓缓为皇帝拍背,轻声道“不生气了,三公主这话…我好好教训她…”

她这么说也有护三公主的意思,要是皇帝真的生气责罚,事情便无转圜,但要是她出手,就可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此时有宫人来向帝后禀报‘五公主’醒了,帝后二人急忙携了众人前去。二公主此时正小声宽慰‘五公主’,帝后一进门便见‘五公主’躺在榻上弱弱可怜,心先偏了三分。世人总是偏爱弱者,更何况这个弱的还是自家人。

皇帝上前扶住欲起身的‘五公主’,柔声道“快躺下,怎么样了。”

‘五公主’轻声答道“已经好了不少,有劳父皇母后问询。”

越皇后此时坐在榻上,拍拍五公主的手,温柔浅笑,“那就好,你父皇一直担心你呢”

二三公主也围在‘五公主’榻旁,询问她的身体,小声宽解她。

而落下后头的只有太子和霍不疑,袁慎是外臣自然不能进入内殿,所以便仍在外殿等候。不过他也无所谓,虽然三公主这一通闹让帝后稍有松动,但太子和霍不疑在‘五公主’翻不出什么浪来。

帝后见‘五公主’情绪稳定才缓缓问起发生的事情,在得到‘五公主’是自己跌倒的肯定回答后,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幸好,霍不疑和袁慎还没为程少商做到这个地步。

三公主气愤的不行,她又哭又闹,才让父皇母后能够听‘五公主’告状,结果她给自己来这一出。当即就要脱口而出,让‘五公主’好好想想说实话。却被二公主拉住,二公主不同于三公主的大大咧咧,她敏锐的察觉到‘五公主’几乎每说一句都在朝太子霍不疑的方向看一眼,似乎在确定什么。而且说到最后父皇母后顺着‘五公主’的话,宽解‘五公主’时,五公主’明显给人一种认命了的感觉。二公主恍惚之间明白了什么,也许有这样一种可能霍不疑和袁慎确实没有推‘五公主’,只是以他们二人心计,用言语威胁‘五公主’也很简单,不说宣娘娘一心一意只信着程少商,就是把‘五公主’之前的那些面首圈田之事给翻出来,就够‘五公主’喝一壶了。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去给父皇送上什么证据,只要两位重臣同时开口,父皇必定重责‘五公主’。那时程少商出了恶气,‘五公主’重新被打落尘埃,甚至连现在父皇母后对她的仅存的一点好感都会消失。‘五公主’做多了那些坏事,说她没有做谁信。‘五公主’孤立无援,当然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帝后。

二公主想到这,眼眶湿润,五妹能怎么办,不过是忍而已。三公主见二公主突然而来的眼泪不禁感到疑惑,又看‘五公主’那个样子,心里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二姊……”

三公主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二公主打断,二公主拍了拍三公主的手背,朝她摇头。三公主会意,颓然了不少。她自认要是自己遇到这种事她也不敢赌,自己虽说比‘五公主’稍稍好一点,但也没少干那些出格的事情,只是母后和二姊还愿意容自己,所以无人知晓。但事情要是被霍不疑他们翻出来摆在台面上,凭借他们的本事,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哪还有胆子在父皇母后面前据实以告。宣太后都不管‘五公主’,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五公主’这样的选择也不奇怪。

帝后宽慰过‘五公主’以后,宫人端上汤药,二公主顺手接过,道“父皇母后,让五妹喝药休息吧。”

皇帝点点头,顺势起身,和声向‘五公主’道“你好好休息,今日就不要出宫了。”又朝二三公主道“你们两人多多照顾一些她。”

二三公主齐声道“是,父皇”

皇帝带着几人离开,二公主坐到榻上给‘五公主’喂药。‘五公主’身子向前一倾,不料将药碗撞翻,二公主急忙伸手欲查看‘五公主’的状况,却不想,‘五公主’尖叫一声,“我不会了,我会和父皇说的。”

“五妹”二公主吃了一惊,又伸手去扶她。

“我不招惹程少商,以后都不会了”‘五公主’不断挥舞着手臂喃喃自语

二公主一时被惊住了,还是三公主率先反应过来,道“去请侍医来。”又一把拉开二公主,果然人一离开,‘五公主’便平静了不少,只是她刚醒又经历了大的情绪波动,所以再度晕了过去。

比侍医先来的刚走出去没几步的帝后几人,他们听到‘五公主’尖叫声,进来又见‘五公主’晕倒了。

皇帝扬声道“侍医呢,这是怎么回事。”

三公主将刚刚的事情说出,皇帝眉头一皱,看向霍不疑的眼神就有几分怒其不争。皇帝是什么人,二公主都能猜到的事情,他哪里猜不到,只是刚刚一心扑在霍不疑没有对‘五公主’动手上,所以没在意。如今回过神来,哪有想不通。

霍不疑感觉到了皇帝冰冷的目光,只能缓缓低头盯着地面,他几乎可以确定‘五公主’打的什么主意,而送上门让‘五公主’算计的人偏偏还是他们自己。‘五公主’实话实说一句没有污蔑他们,却用行动告诉所有人她受到自己和袁慎的威胁,十万分的不得已。

侍医快步前来,刚想朝皇帝越皇后行礼,越皇后就焦急地道“等会在行礼,先来看看公主怎么样了。”

侍医闻言急忙上前,刚碰到‘五公主’手腕。‘五公主’就醒了,她一把推开侍医就往榻里缩。侍医一时不妨摔了个四脚八叉。

皇帝大惊,急忙伸手欲扶着‘五公主’,可三公主喊道“父皇不可”

皇帝愣住了,‘五公主’挥舞着四肢,险些把皇帝推倒,口中不断喃喃着‘我以后不会了,不要告诉父皇’‘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的帝后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刚刚还好好和他们说话的‘五公主’怎么突然这样了。

同样不明所以的还有霍不疑,照理说‘五公主’已经得到自己想到要的,皇帝和越皇后站在她这边预备处置他和袁慎。为何‘五公主’还要作出这副样子,难道是引皇帝和越皇后怜惜,可她今后只要乖乖的,皇帝和越皇后也会垂怜她,实在没必要来这一出。霍不疑一时想不明白,只好闭口不言,静待‘五公主’接下来的动作。

在场有人疑惑,有人怜惜,还有人冷漠相对,那人就是太子,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五公主’,这副样子摆明了是搏父皇同情,偏偏父皇就吃这套,连母后这次也被‘五公主’骗了,‘五公主’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他冷不抽的来了一句,“父皇还是等处罚过子晟他们在怜惜五妹吧!那时五妹定能不药而愈。”

这话说的刻薄,连越皇后和二公主都满脸不悦的看着太子,说实在她们能共情‘五公主’觉得她可怜,不过因为她们是女子,知道‘五公主’学好了,盼着她好好过日子。

而太子刻薄,是因为他眼里只看到‘五公主’以前欺负人的那些事情,对‘五公主’的印象已经固定。哪怕‘五公主’改变再多,落到太子眼中总是别有意图。

皇帝此时似乎醒过神来,怒目圆睁望向太子。太子可以不理会越皇后和二公主,但不能不把皇帝的怒火放在心里。他立马跪下叩首请罪,“父皇恕罪。”

皇帝冷笑一声,话音中透出森冷寒意,“管好你的嘴,你如今太子,不是哪个闲散王爷。”

“父皇”二公主收到越皇后打圆场的示意,向皇帝进言,“请父皇顾及五妹的身子,还是不要再这……”

皇帝稍减怒火,看着在榻上瑟瑟发抖的‘五公主’,叹道“也罢,我们都出去。你们两个照顾她。”他行至侍医身旁,沉声道“务必给朕好好的看”

“是”

随着皇帝他们离开,‘五公主’似乎也缓了过来,她平静的接受侍医地看诊,又服了安神汤药躺下。

侍医满脸疑惑,‘五公主’分明没有病,怎么会突然惊惧交加。三公主拉着侍医来到门前,道“怎么样”

侍医只能据实以告,三公主想了想,沉吟道“五公主也不是突然惊惧,二姊把汤药撒到了她身上,想要帮她看看……”

侍医突然一拍脑门,朝三公主行礼道“臣失礼,臣大概是知道五公主为何如此了”

“你快说”,出声的是安顿好‘五公主’的二公主,她一听侍医知道‘五公主’的病情,急忙道

侍医回禀道“五公主是心症”

“你是说……”

三公主说的磕巴,应该不是她想的那种吧。但侍医却给予了她肯定的回答。

“三公主所言不错,就是那种心症。”侍医沉声道“据臣猜想五公主是因为受到惊吓,所以才会跌倒受伤。而五公主跌倒前最后看到的动作就是别人靠近的身影,所以骤然遇到别人靠近的举动才会发病。”

二公主问道“可刚刚五妹不是好了”

侍医无奈地道“这就是心症最麻烦的地方,它是因外力所致,一年两年十年也许都不会好,但也许十天半个月,五公主自己就缓过来了。而且只要不刺激五公主,五公主也不会发病。”

二公主茫然失措了好一会,三公主却已经握紧了拳头,她低声道“我随你去见父皇。”

二公主拉住三公主的手,无声询问她要去的理由。三公主郑重答道“二姊,侍医要说顾及太子和霍不疑怎么办,五妹已经算是半疯,要是在被霍不疑黑的说成白的,那她还有命活吗?”她含悲带笑,“以前我喜欢他,现在想想真可笑。他为了程少商竟然做到这个地步,连五妹都敢,都敢……是,五妹是对他不好,但她毕竟是父皇和宣娘娘的女儿,结果……”她停了一会,忍下眼泪,“我害怕,二姊。太子今日的话二姊你是听见了。来日我要是得罪程少商,不知有命在吗?”

二公主对上三公主质问的目光,眼神有些闪躲,最后松开手,低声道“我照顾五妹,你去吧。到时候我也会找母后,让她跟三位舅母说多多照顾五妹。”

三公主吸吸鼻子,便转身离去。

作者:五公主这招相当于现代的我是精神病,所以我无罪。她只有碰到特定的人和动作才会发病,霍不疑他们没法证明五公主没病。而且如果霍不疑他们坚持五公主没病看大夫,反而把五公主身体搞坏了,文帝和越皇后就更厌恶他们。文帝本身就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而且五公主还是他从小宠到大的,所以只要女儿愿意学乖,他当然是向着女儿,参考三公主学乖得到文帝喜欢。

穆番番【见置顶】

【河道英&朴妍珍】 你穿得最少,浑身显而易见的名牌“包装”自己,能一眼看透,尽在掌握1️⃣

朴妍珍,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河道英最初选择朴妍珍,是因为她是其中穿得最少的,穿得最少而且全是迪奥,能一眼看透,他喜欢那种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他们是各取所需的夫妻,他们之间没有情感,全是淡漠……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看不透她了……

而且陷入了名为朴妍珍的罂粟,等发现她的毒性时,已然抑制不住……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恶女朴妍珍&想要救赎她的河道英 微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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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事,竟然从司机那里……”


朴妍珍进家门后,怒气冲冲地走到河道英面前生气的询问她的女儿为何要被送走。

凑近后,话还...

朴妍珍,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河道英最初选择朴妍珍,是因为她是其中穿得最少的,穿得最少而且全是迪奥,能一眼看透,他喜欢那种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他们是各取所需的夫妻,他们之间没有情感,全是淡漠……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看不透她了……

而且陷入了名为朴妍珍的罂粟,等发现她的毒性时,已然抑制不住……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恶女朴妍珍&想要救赎她的河道英 微ooc

- - - - -

“我的家事,竟然从司机那里……”


朴妍珍进家门后,怒气冲冲地走到河道英面前生气的询问她的女儿为何要被送走。

凑近后,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了河道英嘴角上的那道已然淤青的伤口,话语一顿。


“你的嘴唇怎么了?你和别人打架了?”


朴妍珍的美眸中带上了错愕,以河道英现在的身份地位有谁敢动手打他,她想起了那个混混般的大少爷,瞳孔微缩,她试探性的询问河道英伤口怎么来的。


河道英刚发现自己对林妍珍想要的,其实不止是各取所需,他还对她动了心……


要是之前他有把握……可以得到她的真心……毕竟看上她就是因为她能一眼看透,他喜欢那种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近期发现老婆给他戴绿帽子这件事情时,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那个男的有他有钱吗,有他帅吗,比他还会疼人吗……必然是没有的,毕竟,他是她反复筛选后最好的选择。


还没等他腾出时间,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不敢再对她的老婆有非分之想,他竟然敢找上门来挑衅他……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一个三敢挑衅正宫。


(河道英os:他可是合法合理的,上了本本的,岂是他可以比拟的)


林妍珍还在一旁一直缠着他,刷存在感……


“我现在没有办法说好听的话,我们晚点再聊,有这么难吗?”


河道英真的被全在俊的嚣张气到了,却还是不愿与她恶语相对,垂下眼眸,压制了下情绪。


“我的女儿我没权问吗?我关心她,不可以吗?什么不好听的话,你直接说吧。”


河道英听到朴妍珍还把他当傻子一般糊弄的话语,蹙起眉头,嘴角下压几分。


“你的外遇对象去我女儿的学校闹,称他才是艺率的亲生父亲,所以我很生气……你反驳看看。”


河道英心底还是有几分期待,期待她告诉他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因此在话语的最后他加了一句让她反驳。


可惜的是……她没有再开口……


河道英心底的怒火止不住的向外溢出,像一个装得过满的水桶,在有一点风吹草动时,都把持不住平稳。


他也不想再忍,委屈就该被知道……受了委屈就该用糖果去哄,而这个糖就是朴妍珍。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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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๑•ั็ω•็ั๑)

脑洞——太后文五公主穿到星汉灿烂原著(2)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因为程少商和霍不疑接连倒了两位公主,场面一下子焦灼起来。皇帝欲言又止,越皇后是不能多言。可程少商和霍不疑并没有任何感觉,他们习惯了,无论最后‘五公主’怎么闹,皇帝和太子最终都会站在他们这边。

突然后殿传来一声巨响,只见‘五公主’发髻凌乱的狂奔而来。她跪倒在皇帝面前,哭道“父皇,儿臣自知难逃一劫,求父皇给儿臣一个痛快。”

皇帝眉头紧锁,喝道“这叫什么话”

霍不疑此时也轻笑了声。“公主倒是聪明,怎么欺辱了少商,靠装疯卖傻就能逃过。”

‘五公主’紧拉皇帝衣摆的手,颓然的松开。带着无限凄婉的哀声道......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因为程少商和霍不疑接连倒了两位公主,场面一下子焦灼起来。皇帝欲言又止,越皇后是不能多言。可程少商和霍不疑并没有任何感觉,他们习惯了,无论最后‘五公主’怎么闹,皇帝和太子最终都会站在他们这边。

突然后殿传来一声巨响,只见‘五公主’发髻凌乱的狂奔而来。她跪倒在皇帝面前,哭道“父皇,儿臣自知难逃一劫,求父皇给儿臣一个痛快。”

皇帝眉头紧锁,喝道“这叫什么话”

霍不疑此时也轻笑了声。“公主倒是聪明,怎么欺辱了少商,靠装疯卖傻就能逃过。”

‘五公主’紧拉皇帝衣摆的手,颓然的松开。带着无限凄婉的哀声道“父皇,我是逃不过去了。罚了食邑便是仰人鼻息。关在公主府就是任人欺凌。儿臣求一速死,请父皇成全。”

皇帝尚未出声,太子便忍不住扬声道“你若懂事,不欺负少商,谁又会去找你的麻烦。”

“是啊,太子殿下,我的三兄啊”‘五公主’苦笑的看着太子,有气无力地道“我就该做个木头人,被人打被人骂。你们都知道我被小越侯世子欺负,可谁也不帮我。所以我活该忍气吞声的被打死。”她再次转头看向皇帝,凄凄一笑,“五年间我曾数次请母后为我撑腰,为我做主,可连母后的面都见不到。最后,也不过皇后娘娘把我们叫进宫训斥一番,有什么用呢!”

“那还不是你自己,殴打小越侯世子在先。”太子的发言让越皇后不禁扶额,这事不能这么说。

‘五公主’偏头望向越皇后,幽幽地道:“皇后娘娘,您信吗?一个女子可以殴打男子。”

越皇后不觉暗暗握紧了双拳,与‘五公主’对视,片刻后,她松开手,别过脸去。面上阴沉难辨,但声音依旧沉稳,“不能,我在军中行走过,男子天生就比女子气力大,不存在单方面殴打。”

越皇后的话引来满堂寂静,谁也没有想到越皇后会替五公主说话。当然在程少商看来五公主不听话净惹事,就应该小越侯世子打一顿吃些苦头,你看,不是学乖了,知道示弱让皇帝老伯和越皇后心疼。

‘五公主’无奈一笑,“父皇,儿臣曾在永安宫宫门哭诉,可母后不曾出来,儿臣得到的只有程少商的辱骂,无非是说儿臣不正经,但这些话该儿臣的父亲母亲,亲人们来说。”她指着程少商,怒气难忍,“她凭什么”

程少商看眼‘五公主’扭转了局面,头一低像乳兽般抽抽的哀声道“陛下,娘娘身体不好,公主大喊大叫,又惹出那么多事情,妾是为娘娘的身体着想”

皇帝轻叹,刚欲抬手安慰程少商,只听‘五公主’低低道“我就知道,我这是在做什么梦啊!”她擦干眼泪,郑重地向皇帝行叩拜大礼,“儿在此叩谢阿父抚育之恩”之后便又看向越皇后,“越娘娘,实话来说我是看不惯您。你们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我不懂,也不管,我只知道您抢我了阿母的丈夫。但我被打,母亲也好,父亲也罢,连亲兄弟姊妹都没有帮我。只有您愿意出面训斥小越侯世子,也算是替我做主了。我是谢谢您,不管您出于什么原因才这么做,我是真的感谢您,我这一辈子如此艰难的时刻只有您伸手帮助我,教导我走正路,好好过日子。”

这些话听在文帝和越皇后耳朵里,几乎是锥心一般,这是什么话,五公主究竟是想干什么。

皇帝缓和神色,柔声道“小五,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五公主’含着淡如轻云的笑,婉声道“父皇,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儿臣以后不会在给您惹事了。”她声音极低,像一枚尖利泛着寒光的针,缓缓刺入皇帝心中,“盼上苍可怜儿臣,让我走在父皇母后的前面,儿臣可以少受几年折磨。”

皇帝一时被惊地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沉声道“小五,父皇在”

“是啊,父皇在。”五公主回头,看着程少商他们,含笑道“你们稍等等,想来用不了几日,你们就能得到想要的了。”

霍不疑拉住要反驳的程少商,只恭敬行礼道“公主恕罪,臣不敢。”

‘五公主’摆摆手,无所谓地道“霍侯我是知道的,当年程少商落水,你连打八大家。万家断桥,多少贵女牵扯其中,程少商照样全须全尾。裕昌想嫁你,所以被匆忙出嫁。听说因为看到淳于氏母子的死状受惊过度,很长一段时间都口不能言。诸如此类,还需要我一一列举吗?”她摇了摇头,“不需要,反正你们俩都是父皇母后心坎上的人,我这样的,父皇也就今日看我可怜而已,你们再稍等等。”

众人被‘五公主’的话噎住了,只能看着她向皇帝、越皇后行礼后缓步离开。

霍不疑第一个回过神,他朝皇帝拱手欲辩驳‘五公主’之言。但皇帝明显没兴趣听他的话,他十分疲倦的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霍不疑他们无奈只能离开,程少商愤愤不平,想要找宣太后做主,但被霍不疑制止,此事若是传入宣太后耳中,那他们逼迫公主的事情就成了事实,所以只能咬牙咽下。

程少商气鼓鼓地道“难道就这样看五公主颠倒黑白欺负人”

霍不疑揉了揉她得脑袋,目光锐利,“放心,我饶不了她。”

程少商没等到‘五公主’倒霉反而接二连三的听到‘五公主’生病的消息,皇帝和越皇后派侍医前去,得到的结果也是心情郁结,简单来说就是心病,和外力没关系。

但外人往往不管这些,‘五公主’一生病就有好事者传出是霍不疑为程少商报复‘五公主’所致。皇帝尚有心为霍不疑程少商洗刷冤屈,所以在‘五公主’身体好些的时候,召她入宫见驾。次数多了,话风便成了‘五公主’重得皇帝宠爱,霍不疑和程少商即将失宠。

‘五公主’自然不管这些,或者说这就是她一手推动,等的就是霍不疑和袁慎找上门的这天。而这天也不出意外的来了。

面对霍不疑和袁慎的双面夹击,‘五公主’不慌不忙,道“两位何事啊”

袁慎的养气功夫明显不如霍不疑,他轻蔑地瞟一眼‘五公主’“你欺负少商,还让她陷在此等难堪的境地,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们来干什么”

程少商自从听说了流言,就没有开心过,整日愁容看得袁慎心都碎了。

‘五公主’双手一摊,无奈地道“二位想怎样。”

“自然是……”袁慎被霍不疑拉住,他上前一步,语气稍带恭敬,“请公主澄清流言。”

‘五公主’勾唇,浅浅嗯了声,然后继续问,“怎么澄清”

“当然是说少商没有报复过你,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袁慎下意识答道,因为‘五公主’程少商的名声大振,当然不是好名声,而是程少商以美色诱惑霍不疑和太子,让他们帮忙谋害公主,更有民间以程少商为原型制作的话本,内容是祸乱宫闱捣乱朝堂,什么一女三男,颠鸾倒凤,实在不堪入目。

‘五公主’点点头,随口答应,“好,我一会跟父皇说。”

这下霍不疑看向‘五公主’满目疑惑,她就这么听话。袁慎也愣了下,脱口而出“你不欺负少商不就没这事了。”

‘五公主’的表情似笑非笑,“袁慎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是公主,干嘛要对程少商卑躬屈膝,事事忍让。你脑子没毛病吧”她上下打量着袁慎,“你喜欢做她的小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总不能让其他人都是吧”

“你说什么,有辱斯文。”袁慎气的满面通红,怒声道

‘五公主’面色不变,冷然道:“你看你,只要遇到程少商的事情就着急跳脚。我看你找蔡家麻烦,逼人家退亲的时候,不是很沉着冷静嘛!”

“你……”霍不疑手一伸 拦下袁慎,再次向五公主行礼道“公主,冤家宜解不宜结”

袁慎一顿,立刻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五公主毕竟是皇家公主,是皇帝的亲生女儿,程少商再好也是外人,皇帝可以怜惜她,但绝不会为此伤了自己女儿。若是五公主自己找死,皇帝自然不管,但如果有人主动找‘五公主’麻烦,那就不一样了。

‘五公主’懒散地听着,最后笑道“所以你是让我和程少商握手言和,从此以后她跟我平起平坐。”她优雅地扬起细长的柳眉,淡淡道“霍不疑你很搞笑,你是父皇母后抚养长大,父皇教你读书习武,让你建功立业,给你权势。结果你为一个外人欺负他的儿女。”

霍不疑眉头微动,冷冷道“我帮过很多忙,太子也好,东海王也罢,甚至是前太子妃孙氏的事情。”

“你也挺累的,不过多半是你自找的。”‘五公主’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永远在替人收拾烂摊子,可谁都不领情。程少商照样骂你不是人,害了长兄和母后。他们觉得你该做这些,必须替他们付出,稍有不顺心就是你的不对。程少商无法理解你的苦楚,眼中心中只有你的背弃。她觉得什么孤城,什么全族死绝都不是大事,慢慢找方法解决就好。”

霍不疑皱起眉头,并未说话。显然‘五公主’说到了他心里。人都是自私的,希望一身轻松,希望被人理解是常理。程少商纠结的背弃,霍不疑不是不懂,但和血海深仇比他也只能放弃。

霍不疑神色的变化,被袁慎看在眼里。他面上一沉,道“你们可曾在少商的角度看待问题,少商从小被父母抛弃,后又被其家人磋磨十几年,养成睚眦必报的性子。程夫人还没来的及教少商些东西,就被……”他斜睨了一眼霍不疑继续道“就被这位带进宫中,他没跟少商讲清楚宫中弯弯绕绕,也教导少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虽苦,但少商更可怜。”

‘五公主’摸着下巴,看着义愤填膺的袁慎,道“袁侍郎你苦不苦”

这句话莫名其妙,袁慎不解。‘五公主’轻声道“我听说袁侍郎家也有长辈之间的事情,袁侍郎自幼外出求学也是这个原因。”

袁家的事情‘五公主’听‘王姈’、‘裕昌’说过几句,所以能猜出个大概。

“你也苦,算的上父不疼,母不爱了,只是吃喝不愁。”‘五公主’盯着袁慎,笑道“所以你苦,希望有人理解你,明白你为什么不和父母亲近,又为什么惧怕婚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如果有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活该,你自己这点苦算什么,我的苦才是苦,你不把我放在第一位就是猪狗不如,那时袁侍郎你的涵养未必好过霍侯。”

袁慎顿时语塞,半响说不出话来。

‘五公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人人都苦,人人都要相互理解。所以袁慎你两次三番结亲又退亲,把蔡氏女当物件一样摆弄,最后还要对方感恩戴德。你是人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袁慎被‘五公主’戳中隐秘之事,俊俏的脸上顿时变得很难看,“公主慎言”

“慎言!”‘五公主’不禁笑了起来,指着袁慎道“你看看,你们被人踩了尾巴,就着急跳脚,恨不得缝上对方的嘴,立马报复回去。却不许别人这么做这么想,是何道理。”

眼看袁慎怒气冲天,霍不疑急忙拦住,再次重申立场,“我们无意与公主争辩,只是希望事情到此为止。请公主不要在为难少商。”

“哎呦,听霍侯这意思,我要是不答应。二位朝堂上的中流砥柱就要着手报复了。”‘五公主’此时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廊柱上,含笑道“二位会怎么报复呢?我猜猜,多半是把我养面首那事翻出来,或者暗示小越侯世子可以对动手吓唬我,又或者让母后来‘开解’我”她拊掌大笑,“对了对了,母后肯定会和我不欢而散,只要一生病,就可以说是被我气病的,这样父皇向着母后,我啊!只有死路一条。”

霍不疑和袁慎没有说话,但他们心中都清楚,‘五公主’说的不错。如果‘五公主’执意不肯和程少商和解,那他们也只有发动舆论,找‘五公主’的错处,改变皇帝眼中‘五公主’柔弱的观感。

‘五公主’随意的瞥了眼四周,“你们这地选的不错,没人僻静”她摸了把扶栏上的灰,往衣裙随手擦了擦,“真脏,挺好的。”

霍不疑察觉到不一样的感觉,皱了皱眉,“公主……”

“霍侯,袁侍郎一定要逼我至此吗”‘五公主’哀哀道

袁慎忍不住怒气上扬,“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公主’眼中含泪,扬声道“袁侍郎,你不能因为程少商,就这样……”她看向霍不疑,低低道“十一郎念在我们多年的情意,你们别告诉母后。”

霍不疑看着‘五公主’自说自话,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他拉住袁慎,朝‘五公主’,恭声道“殿下,臣……”

“啊啊啊啊……”

就当着霍不疑和袁慎的面,‘五公主’惊叫一声,便直直往后一倒,位置刚好‘五公主’的额头被石头划伤,自己也昏了过去。

霍不疑和袁慎对视一眼,他们二人都明白了,‘五公主’这是拿命在搏。

‘五公主’出事自然会被皇帝越皇后知道,因恐宣太后知晓此事,越皇后将‘五公主’安置在长秋宫由二三公主亲自照料。最近通过‘五公主’的种种操作,几位公主和她的关系都不错。大公主不用说,见‘五公主’在皇帝那隐隐有复宠的趋势,自然来联络姊妹感情。二公主则是看‘五公主’可怜,想要帮帮她,毕竟她常去看‘五公主’,小越侯世子起码没胆子跟‘五公主’动手。至于三四公主更多的是看到‘五公主’压程少商一头,心里高兴所以上门探讨经验顺便说说彼此被程少商压制的烦恼。三公主常来常往,四公主碍于宣侯一家子不能时常与‘五公主’交际,但也经常和五公主通信。

这次二三公主就是相约和五公主一起来看越皇后,结果正好遇到这事。三公主看‘五公主’面白如纸,昏迷不醒的模样,几欲落泪,只能抿唇极力维持,“霍不疑,万万没想到啊!十几年的感情,居然都不如和程少商的爱情。”

二公主听三公主那咬牙切齿的声音,扯了她得衣袖,轻声道“三妹慎言”

三公主憋了口气,恨恨地道:“如何慎言,二姊。难道你也觉得五妹活该被霍不疑欺负至死。”

二公主张口欲言,却又无一言可说。三公主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在你们心里只有程少商,她善良可怜柔弱,又得父皇母后宣娘娘宠爱,我们这些不听话的孩子哪怕学好了,学乖了,也不配让你们向着一次。”

二公主急了,惊呼道“三妹,何出此言。我不过是……”

“是什么”三公主眼中闪过寒意。“还不是那老一套,我们不该和程少商争辩,我们要处处忍让程少商,我们只能小心讨好她,不能有一句让她不顺心的话。”她擦了眼中无意识落下的泪水,哽咽道“反正我也不能保证一辈子都惹不到程少商,不然这次父皇母后就把我和五妹一起关到公主府。我们姊妹两个将来黄泉路上作伴省得孤独,好过等太子登基以后要我给一个臣妇陪笑脸。”说罢便往前殿去。

二公主伸手欲拉,但最后颓然放下。三公主有一句没说错,等太子登基程少商的权势只会因霍不疑变得更大。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得罪程少商,那时更加无所顾忌的程少商,听不得一句逆耳之言。那她们这些公主还能有命在吗?这个位置有什么意义,仰一个臣妇的鼻息而活,和那些被权臣压迫的皇帝有什么区别。

作者:‘五公主’的算计很简单,但之所以会被公主们所理解,一是程少商有一言不合就报复的前科,二是文帝他们的偏心,让公主们觉得自己很危险。公主不是皇子,如果失去上位者的喜欢,日子就会很难过。三公主最有感受,因为她之前常常被罚。二四公主则是觉得唇亡齿寒,哪怕二公主和程少商交好,自己又深得文帝他们的喜欢。这也不能保证文帝死了以后,自己依旧有现在的地位。程少商永远都和自己没有利益冲突。简单来说,就是程少商借助权势侵犯了公主们的利益,所以她们一致对外,用尽全力让程少商就此回到应该的位置上。哪怕最后的结果程少商依旧嫁给了霍不疑,那她也要明白自己是臣,不可以凌驾于君之上。

(๑•ั็ω•็ั๑)

脑洞——太后文五公主穿到星汉灿烂原著(1)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外面纷纷扰扰,少商在永安宫却依旧悠然,深深宫闱恰似一层坚固的防护墙,挡住了外面所有善意恶意的流言。翟媪至今不肯原宥霍不疑,十分兴头的将永安宫的几处大门都加固一番,少商友善的告诉她,若霍不疑真想闯进来,你就是布置上天罡北斗阵配合如来神掌食用,一样无效。

翟媪在激动中等待了两三日,可惜霍不疑忙于朝政始终没空来踢门,反倒梁州牧终于回到都城述职了,顺便还能向皇帝报告一下他任职州郡喜人的度田进程。

越皇后听闻曲泠君也跟着回来了,喜不自胜。

说来叹息,曲泠君的生母年少时与越皇后颇有交情,后来芳华早散,越...

【提示】建议看完原著第161章再来,因为本篇是基于此章才写的。本篇小短文,喜欢程少商的不要来。

外面纷纷扰扰,少商在永安宫却依旧悠然,深深宫闱恰似一层坚固的防护墙,挡住了外面所有善意恶意的流言。翟媪至今不肯原宥霍不疑,十分兴头的将永安宫的几处大门都加固一番,少商友善的告诉她,若霍不疑真想闯进来,你就是布置上天罡北斗阵配合如来神掌食用,一样无效。

翟媪在激动中等待了两三日,可惜霍不疑忙于朝政始终没空来踢门,反倒梁州牧终于回到都城述职了,顺便还能向皇帝报告一下他任职州郡喜人的度田进程。

越皇后听闻曲泠君也跟着回来了,喜不自胜。

说来叹息,曲泠君的生母年少时与越皇后颇有交情,后来芳华早散,越皇后便常宣曲泠君进宫照拂。照少商看来,若非年龄不合适,越皇后未尝不想让曲泠君做儿媳(三皇子打了个喷嚏),后来还考虑过皇老伯早逝兄长家的小王爷,谁知曲泠君偏和东海王看对了眼,后面引出一连串憾事。

少商听霍不疑说过,那年曲泠君被怀疑杀夫,越皇后还找皇帝闹过一场,直白泼辣的表示梁尚就是个窝囊废,曲泠君哪怕错手误杀了皇帝也不能治她的罪。好在没过两天杀夫案就水落石出, 没给越皇后吵架升级的机会,皇老伯的胡须也得以继续茂密丰盛。

如今事过境迁,曲泠君总算有了归宿,越皇后便张罗着要给她接风。

这些少商都只当听八卦,谁知越皇后差人来请她赴宴。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少商深知皇老伯时不时回绝一下不要紧,但越皇后一旦张嘴你最好乖乖听话。

宴席当日,少商掐着时间,堪堪赶在开席前到达长秋宫,一脚踏进正殿,发觉五公主居然还不在,她心中感叹五公主自从被皇帝老伯罚了食邑以后,胆子越来越大了,连越皇后的寿宴都敢迟到。她在座位上还没坐稳就听见一声叫唱“五公主到”

哎呦!五公主好大的架子啊!少商想五公主大概是最近没地方显摆,只能来这凸显自己的公主威仪,只是……她瞥了眼四周,三位越侯夫人,二三公主都在还有即将到来的越皇后,五公主的架子只怕摆不了多久。

‘五公主’一进门就看见众人该吃吃该喝喝,向她行礼的不过是几位臣妻。二公主稍稍颔首,三公主满脸不屑,而程少商居然也敢坐在那略略直起身朝她示意。她不由深吸一口气,什么狗屁地方,尊卑规矩全都到狗肚子里去了。但她既然被卷到了这里,就不得不努力生活。

‘五公主’朝二三公主微微躬身行礼后,便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这一下倒把二三公主惊得不行,要知道五公主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她不是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五公主不招惹,三公主自然也不会想不开和她主动吵架,所以场面一时很和谐,可以说是近几年宫中宴会最和谐的一次。但和谐往往是被人打破的存在,虞侯夫人向程少商询问宣太后近况,程少商要不知是哪根弦搭错了,温婉一笑,答道“回禀夫人,宣娘娘近来身体好了不少。这五六年来除非娘娘身体不适,不然我们每年都要去宫外庄园游玩数次,春赏繁华冬看雪,夏日炎炎好避暑。”

众人听她说的有趣,哈哈一笑。

“还有娘娘预备活它个一两百岁,如今忙着调理身体呢!只要少些烦心事,定是长命百岁。”

众人俱知淮安王太后身体愈发不好,听少商圆满得当,都满意的笑起来。

‘五公主’摇着酒厄,笑着将酒一饮而尽。心中暗叹程少商爱显摆母女情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啊!无妨,就让她显摆去吧,反正再显摆她也葬不进宣氏祖坟,改姓宣。想到这她嗤笑一声,声音落在众人对程少商贤良淑惠,品行端正的赞扬声中十分突兀。

三公主一挑眉,下意识的找起五公主的茬,“五妹妹笑什么呢,也说出来让我们都笑笑”

“三姊,我能笑什么啊!”‘五公主’撑在桌案上,笑看着程少商,语气淡然,“身受宠爱,权势滔天。我这等没人要,看人脸色活着的公主,也只能自己笑笑,找乐子了”她眼波流转,看向三公主,“所以三姊是连笑都不让我笑,那岂不是逼我去死。”

三公主被五公主的话噎住,二公主急忙上场打圆场,“五妹严重了,三妹不过是随口一说。”

“二姊说的是”‘五公主’举杯朝二公主道“我敬二姊一杯。”

“五妹请”二公主笑着一饮而尽,但面上的僵硬笑容也告诉众人五公主这回不好惹,千万别去碰钉子。

少商却神色如常,在她看来五公主不是不好惹,她是学乖了,不跟人硬碰硬了。她不屑的撇了撇嘴,五公主要早有这心思,也不至于把宣娘娘气成这样了。现在倒是会做人,怎么也不见去看看宣娘娘。她这么想着也这么说出口,只是话稍稍婉转一些。

其实婉不婉转也没多大用处,反正在众人耳中都是一样挑衅五公主的意思。

只见‘五公主’不疾不徐地捻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才道“宫令按品级是正二品,我这个公主是父皇之女。”她放下点心,笑看着程少商,轻叹道“原来公主不如女官,早知如此,三姊我们做什么公主啊,身不由己,被人欺负,不如做女官好了。”

‘五公主’的话在程少商听来不过是依仗权势欺负她,但被‘五公主’点到名的三公主,却心中感怀颇深,是啊!做公主尚不如程少商一个普通人得宠,先是武将之女一步登天被宣太后喜欢,被文帝封为宫令。而自己作为公主有各种拘束,不能随心肆意。程少商这几年在宫中是依仗皇帝越皇后宣太后的权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这个公主也不得不退避三舍,靠装傻充愣讨父皇高兴。三公主低下头苦笑一声,既没有反驳‘五公主’,也没有应和‘五公主’。在场看戏的贵妇们,便品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不知公主此言何意”少商淡淡一笑,“妾这个宫令是陛下所封,宣娘娘同意。妾自做宫令守礼自持,不敢行差踏错分毫,所有行动皆是询问岑常侍,获得陛下允准才行动。不知何错只有。”

‘五公主’没有理会程少商的话,只朝下首的一位贵妇道“不知令尊身体如何了。”

那名看戏的贵妇很明显没料到‘五公主’的突然问话,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起身恭敬行礼道“回禀公主,家父一切都好。”

五公主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转头看向程少商,带着几分调侃口吻轻轻道“程女官,请吧”

少商不懂‘五公主’的意思,但在场的人精都懂了‘五公主’的意思,她是公主,不管怎么说就是比程少商级别高,程少商需向她行礼,使用敬词回话。而程少商自诩守礼自持,却坐在那梗着脖子与一国公主侃侃而谈,就没礼貌规矩可言。懂得人告诉不懂的人,很快贵妇们看程少商的眼光就没有刚刚那么热切,也不敢替她开口。三公主因为刚刚‘五公主’的话,对程少商的怨恨重新涌上心头。此刻她不会多管闲事,要是‘五公主’压程少商一头,她就看程少商笑话,反正程少商横行霸道惯了,也要吃吃苦头。要是‘五公主’被程少商压一头,也是‘五公主’自己倒霉,跟她没任何关系。四公主和三公主想法差不多,她未出嫁前也没少被程少商话里话外的刺,如今‘五公主’眼看能让程少商吃些苦头,她才没兴趣去捧程少商的臭脚。至于二公主则是左右为难的那一个,她既不能对‘五公主’说程少商可以不守规矩,向你行礼回答。因为她也是公主,一旦她那么开口意味着以后她们这些公主程少商都可以无视,这得罪人的事她不能干,更不能掉了公主的身价。但又不能和程少商说你要向‘五公主’行礼,因为程少商身后站着的那几个人她同样惹不起。所以只能咬牙做哑巴,干脆不管。

‘五公主’懒懒地盯着程少商,想看这回她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

程少商渐渐从大家的行为中品出味来,她慢悠悠的起身朝‘五公主’,道“妾给公主行礼”她毫无敬意,可以用敷衍来形容,让大家感觉到她是在嘲讽‘五公主’这个公主没分量。这样的举动看得三公主热血冲头,什么意思你看不起五妹的公主之位,那她们这些一样是公主的人怎么算。你程少商同样看不起,是不是。

二公主在三公主身边死死拉住她的胳膊,她心里也不好受,她自认对程少商有礼亲近,但程少商还是这样打脸‘五公主’,让所有人知道她地位超然,公主是什么东西,她不放在眼里。

四公主则悄无身息的扒开宣侯夫人的手,面对宣侯夫人期盼她帮程少商说话的眼神中默默转头。她被打脸成这样还要把脸送上,让程少商再打一遍,她是疯了不成。哪怕是父皇母后也不能这样做。何况程少商是什么东西,也配。

“失礼了,妾一直守礼自持,从不曾逾矩半分,五公主,您说呢。”少商无惧在场众人讶异的目光,脸上含着讥讽笑意看向五公主,眼中明晃晃的意思‘你不过是个婚前就养了一堆面首的小浪货有什么资格让我朝你规矩行礼’。

此时三位越侯夫人,顾及二三四公主的脸色谁也不敢应和程少商。

‘五公主’微微一笑,站起身径直走向程少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赏了程少商一个巴掌。程少商回过神就要还击,结果被‘五公主’抓住胳膊照脸上又是一下。看着跌倒在地的程少商,‘五公主’抽出绢帕,慢慢擦拭着手,最后将绢帕朝程少商身上一丢,道“没规矩的东西,就要好好教。”

程少商从那年落水以后,还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她冷笑道“妾身有朝廷官秩,妾身要去陛下面前状告公主。”她眼神冰冷,一字一句,落地有声。大有要喝‘五公主’的血,吃‘五公主’的肉的意思在。

诸妇心道,好厉害的小女子,‘五公主’这回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五公主’依旧微笑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哎呀呀,我好怕怕。你是想让霍不疑弄死我,还是让父皇削光我的食邑,关在公主府永远不出来。”

听到‘五公主’的话程少商明显怒气稍弱,很明显她确实有这个想法,而且‘五公主’一定会比这惨的多多了。

“你在做什么!”忽然一个熟悉的冷淡女声传来,诸妇皆起身行跪拜大礼。随着小黄门传报‘皇后娘娘至’,‘五公主’也微笑着行礼。

曲泠君扶着越皇后款款而至。越皇后站在上首正中,看着程少商被打的红肿的脸庞,威严冷漠的看向五公主:“我看你是舒服太久了,故态复萌,不知死活!”她冷冷盯着‘五公主’,“你父皇好个名声,我可不怕别人说我刻薄。你仗着仗着陛下对淮安王太后的敬重,肆无忌惮欺负少商,我让你连公主也做不成!”

程少商余光瞥着‘五公主’心中洋洋得意,你该,让你欺负人,这回看你怎么脱身。她抚着脸颊,恨的牙痒痒,‘五公主’你等着。

‘五公主’端肃了神色,朝越皇后又是一礼,“请皇后娘娘,赐儿臣一死。儿臣的人生已经烂到不能再烂了,既然得罪了程少商没好日子过,皇后娘娘看儿臣不顺眼,父皇也觉得儿臣有辱皇家。请皇后娘娘赐儿臣一死,儿臣愿来生不入帝王家。”

语出惊人,众人连惊讶都给忘了。越皇后蹙眉,厉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五公主’不以为意,眼泪满眶,幽幽道“儿臣不过是想死的痛快一些,皇后娘娘居然都不答应。难道一定要儿臣被霍侯折磨的死于非命,或者是要儿臣……”她看向小越侯夫人,含泪带笑道“是了,皇后娘娘定是希望儿臣被小越侯世子殴打致死。”

小越侯夫人被这话弄得又惊又气,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大越侯夫人急忙开口扭转局面,“五公主何出此言,我越氏上下对公主……”

她的话戛然而止,眼睛只盯着五公主抬手擦泪时露出的那一截胳膊,上面那一道红痕,明显是打出来的。她抽着嘴角,不敢再说。越皇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必如此,你坐吧”

‘五公主’捏住了越皇后的七寸,在场都不是傻子,只有五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都城立马就会传出越氏谋害公主的风声。越皇后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不能不在乎越氏全族的性命,更不能放任五公主用自己的命抹黑太子。所以此事注定只能到此为止。

程少商不敢置信的看着越皇后,不明白为什么‘五公主’明明打了她,而越皇后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她。她急切的唤道“皇后娘娘,五公主她……”

“住口”越皇后一声喝制止力程少商,又看她面色不好,缓下语气道“少商你先回去吧”

程少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道“皇后娘娘……”

‘五公主’微微一笑,什么宠爱喜欢,其实都是看这个人有没有侵犯到自己的利益,这个五公主没用被人欺负,但她也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谁要是敢杀她,就是皇帝自己也不能罔顾人伦说那个人无罪,不用受到惩处。这就是比谁豁得出去,比谁更值钱而已。

程少商眼中含泪,踉跄起身,她咬着牙愤愤地看向‘五公主’。她记住了,她肯定是要找皇帝老伯替她做主的。

‘五公主’满不在乎,径直回到座位。随着程少商的离开,这场宴席重新开始,只是气氛明显不如之前热烈。而很快岑安知也赶来,面色不善的向‘五公主’传达皇帝的意思,请‘五公主’前往宣德殿。

‘五公主’不紧不慢地起身,朝越皇后郑重行礼,“皇后娘娘,儿臣此去只怕,只怕没有……也罢,请皇后娘娘念及儿臣还是父皇血脉,不要牵连儿臣府中的人,儿臣这条性命,早已无人在意,只盼来生吧!”

她说的凄凄惨惨,大有一去不回的意思,诸贵妇心里都在考虑‘五公主’此去,会受到多严厉的惩罚。越皇后紧蹙的眉头,凝成冰山,道“不必如此,陛下对你……”

‘五公主’用衣袖点点眼睛,不理会越皇后的话,只对二公主道“二姊你人好心善,就可怜可怜妹妹,将来我无人收尸的时候,帮忙收敛了妹妹的尸身,妹妹在黄泉路上感念二姊恩德。”

“五妹...…”

二公主的话刚出口,就听‘五公主’向三四公主道“我与三姊,四姊关系一直不好,但念在咱们都被人欺负过的份上。三姊,四姊,清明寒食记得来看看我。”

三公主听了这话,忍不住站起身道“五妹你怕什么,一个程少商而已,父皇还真能要你命。”

‘五公主’以袖掩面眉尾稍扬,哀哀戚戚的道“三姊,就算父皇有心护我,霍侯何等权势,当年在东宫掌虎符,理政务。待长兄如同霍光对宣帝。”

害怕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越皇后下意识驳斥,“你在胡说什么”

“皇后娘娘”‘五公主’似是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簌簌落泪“霍侯当年所为人尽皆知,那程少商更曾用皇后令牌调动禁军,若是他们二人联手,只怕,只怕……”她望向越皇后,作出柔弱姿态,“儿臣不过是个被父皇厌弃,被母后不喜之人,有什么自保之力。来日他们夫妻二人把持父皇和太子耳目,儿臣如何是好”

越皇后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她欲反驳,但‘五公主’没有一句说错了,是霍不疑不曾坐拥虎符调兵遣将,程少商不曾动用皇后令牌让禁军为她所用。她无力反驳,但霍不疑当年这么做是为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她勉强可以理解。但程少商有什么资格敢调动禁军,甚至宣太后居然敢把皇后令牌给程少商。

‘五公主’一面哭,一面偷偷观察越皇后的脸色,见她面上青红交加,就知道此事戳中她的心。人只要处于高位必然会,尤其是失去权势的忌惮。霍不疑身受宠信,若他谨言慎行便罢,但他偏偏在都城闹出诸多事情,那么上位者自然会害怕,怕这个人反噬自己。以前没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无人提出,现在有人告诉他们霍不疑的权势太大,大到让一国公主惧怕的地步,他们就会想自己的命运会不会如此。

正在越皇后无言以对之际,一声唱叫响起,‘陛下至,太子至’。

‘五公主’转头看去,果然程少商带着她得最强靠山文帝太子霍不疑到。霍不疑怒目而视,程少商欲一雪前耻。但他们是不是忘了,自己不是那个要脸,怕东怕西的五公主,要是能死了,自己正好回家,省得在这受这帮脑子不清醒人的窝囊气。她缓缓站起身,苦笑道“罢了,罢了。我是非死不可了。”‘五公主’指着程少商和霍不疑,咬牙怒目道“既然如此,不劳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说罢便向大殿的柱子上撞去,谁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发展,所以一时都愣在了原地。本来程少商以为‘五公主’不过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哪有真死的胆子。但万万没想到‘五公主’触柱当场见血晕了过去。众人一时手忙脚乱起来,就连文帝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样的。越皇后急忙让人把‘五公主’抬到内室又唤侍医前来为‘五公主’看伤。寿宴是不能继续了,所以诸位贵妇各自回去,只是程少商霍不疑逼杀公主的名声从今日起在都城隐秘的传播开来。

四公主随着宣侯夫人离开,二公主拽着三公主要走,但三公主心中对刚刚‘五公主’的举动颇有感触。其实她是能理解‘五公主’,程少商凭借父皇和宣娘娘的宠爱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五公主从未在程少商手上讨到好处,这次得罪的那么厉害,霍不疑又向着程少商,‘五公主’是真的没活路了,所以才有此激愤之举。

三公主一把扯开二公主的手,扑倒在文帝面前,她头一次丝毫不在意脸面的哭道“父皇,五妹虽有错,但程少商不敬她是真。请父皇明察”

文帝蹙着眉,很不耐烦的摆手道“回去吧”

三公主茫然地被二公主扶起慢慢的走着,此时霍不疑向文帝进言,“陛下,五公主肆意妄为,而且妄图抹黑臣与少商,若不责罚何以正纲纪法度。”

三公主听了这话,不由停下脚步僵硬的转头看向文帝。这种情况下父皇会如何抉择,会不会……

文帝略略叹息,“实在太不像话了”

三公主闻言,抽了抽嘴角,原来她们这些孩子都比不上程少商和霍不疑。不管是什么道理,只要出事都是她们的错,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五妹此次难逃一劫了,她忽的觉得浑身发寒,如果将来她得罪了程少商,霍不疑在父皇母后那如此受宠,连太子也……

三公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二公主惊呼一声,“三妹,三妹”

三公主昏倒自然也走不成,正好侍医还没走,不用早跑一趟了。

此刻的文帝心中如万马奔腾,程少商一个人,霍不疑一句话,害的两位公主一个欲撞柱自尽,一个昏死在地。难道此事真有问题,他略带犹疑的目光注视霍不疑和程少商。

太子瞧见了,下意识的想替霍不疑、程少商辩解却被越皇后制止。有些事情越描越黑,更何况五公主这般敢豁的出去。难保她将来敢拿命拉越氏全族下水,太子不能有逼杀亲妹的名声,更不能包庇越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

‘五公主’幽幽转醒,她有数死不了,只是为做戏而已。那么多人看见她因为惧怕霍不疑、程少商的报复而撞柱自尽。以后她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会被人往这他们俩身上扯。所以啊!往后的日子大家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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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宜修重生到甄嬛进宫时且有身孕02

  夜色四合,宫人们为着胤禛要来忙碌穿梭着布菜,我忐忑不安地坐着,不知该怎样应付他。手中捧着刺绣原想着打发时间,但手心的汗却怎么也止不住,竟然连穿针也成了件难事。

  猝不及防的一声“皇上驾到”不禁让我手一抖,任由尖锐的针刺破了手指,流出一缕血来滴在布面上。

  宫人们齐齐下拜,我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见到了那抹熟悉的明黄色的衣角。我挤出一抹笑来,佯装吃力地蹲下身子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还没等请安完,就见他急忙扶住我的手道:“朕都说了多次了,你有着身孕,不用多礼。”

  说罢握紧我...

  夜色四合,宫人们为着胤禛要来忙碌穿梭着布菜,我忐忑不安地坐着,不知该怎样应付他。手中捧着刺绣原想着打发时间,但手心的汗却怎么也止不住,竟然连穿针也成了件难事。

  猝不及防的一声“皇上驾到”不禁让我手一抖,任由尖锐的针刺破了手指,流出一缕血来滴在布面上。

  宫人们齐齐下拜,我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见到了那抹熟悉的明黄色的衣角。我挤出一抹笑来,佯装吃力地蹲下身子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还没等请安完,就见他急忙扶住我的手道:“朕都说了多次了,你有着身孕,不用多礼。”

  说罢握紧我的手拍拍,关心道:“怎么这样凉?”

  我有些不适地抽出手,笑道:“臣妾刚刚正在刺绣呢,不慎伤了手,唯恐污了皇上的衣饰。”

  见得我受了伤,胤禛骤然脸色不好看了起来,对着下人们斥道:“糊涂东西,是怎么看顾你家主子的,啊?”

  天子一怒,自是众人敬畏,纷纷跪下请罪,我无奈说道:“皇上息怒,本就是小伤,是臣妾在宫里闷得久了,无聊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罢了,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说着我强忍着不悦拉着他坐下,道:“这是臣妾小厨房新做的老鸭汤,皇上不妨试试,清甜的很呢。”

  因着这一世重来形势有变,我唯恐多说了些什么暴露,只一意地替他布菜,只听胤禛道:“这汤炖的极好,再来一碗吧。”

  我犹记得上一世规劝他事不过三,让他拂袖而去的场景,如今我也懒得自讨没趣,顺着道:“皇上喜欢的话多喝些也无妨,臣妾替皇上盛上吧。”

    他点点头,继续道:“依着太后的意思,三年一选秀,过几日便是大选了。华妃年轻,办事难免毛躁,你也多费心了。”

  “华妃妹妹心系皇上,今日还来景仁宫同臣妾商讨,自是无不妥的。”我一边和煦地笑着,一边朝他递过帕子,这情形落在外人眼里,恐怕还真以为是什么恩爱夫妻。只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奢求太多,只盼着能安稳活到最后即可.

  他接过帕子,往我手上一瞧,疑道:“你的镯子怎的不带了,往日不是随身带着的吗?”

  彩蛋:4k字后续

美女子hhhhh

破难局上

“已经到了这地步 你可认罪吗?”雍正沉声道

“皇上既然已经相信 何必再来问臣妾呢”宜修自嘲的笑了笑

雍正面含厌恶:“若非等你亲口认罪 你以为朕还愿意再见到你这张脸”

宜修抚上侧脸:“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皇上自然会嫌恶,臣妾只是想若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真心喜爱她逐渐老去的容颜 ,臣妾真是后悔呀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臣妾一样衰败的容貌 ,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恨臣妾了”

“心慈则貌美 纯元纵然年华老去 也一定会胜过你万千”

“皇上还记得这对玉镯吗,这还是臣妾入府到时候皇上亲自为臣妾戴上的,

  “愿如此环 朝夕相见” ...

“已经到了这地步 你可认罪吗?”雍正沉声道

“皇上既然已经相信 何必再来问臣妾呢”宜修自嘲的笑了笑

雍正面含厌恶:“若非等你亲口认罪 你以为朕还愿意再见到你这张脸”

宜修抚上侧脸:“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皇上自然会嫌恶,臣妾只是想若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真心喜爱她逐渐老去的容颜 ,臣妾真是后悔呀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臣妾一样衰败的容貌 ,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恨臣妾了”

“心慈则貌美 纯元纵然年华老去 也一定会胜过你万千”

“皇上还记得这对玉镯吗,这还是臣妾入府到时候皇上亲自为臣妾戴上的,

  “愿如此环 朝夕相见” 

  可如今皇上以为臣妾犯错,大约是不愿意再见臣妾了吧?当年,皇上执着此环同臣妾说,若生下皇子,福晋便是臣妾的,可臣妾生下皇子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连臣妾的孩子也要被迫成为庶子和臣妾一样永远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你知道朕并不在意嫡庶 皇额娘也不在意 皇额娘是庶出 朕也是庶出”

宜修双眼含泪:“皇上你可曾知道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啊!嫡庶尊卑分明,臣妾与臣妾的额娘很少受到重视 ,你何曾明白啊!”

  “朕明白 正因为朕明白 所以才在你入府以后厚待于你 即便朕立了纯元为唯一的福晋 你也是仅次于她的侧福晋 可是你永不知足”雍正怒道

  “皇上觉得和硕理亲王可是甘愿做亲王的?”

  “大胆竟然攀扯理亲王”雍正被踩了痛脚,大声训斥

  “皇上是最应该懂臣妾的啊,当时先皇有多宠爱太子,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啊”

  “皇上当年郁郁不得志,皇上的苦闷臣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臣妾是这个世界最爱也是最懂您的人啊”

  

  

  

  

美女子hhhhh

破难局 下

“可是您的眼里从来没有过臣妾”

  “臣妾的苦痛您又何曾瞧见过”

  “因姐姐有孕,您的长子,臣妾唯一的儿子也在期盼父亲疼爱的念想中离去”

  “弘晖他还那样的小,脸烧的满脸通红,嘴里还念着父亲为何不来看他,他的呼吸越发越弱,身上越来越冷,就那样在我的怀中失去了呼吸,您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雍正有些动容,对于弘晖他是在意的,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弘晖出生时那种喜悦是无法言说的,弘晖的逝去他是愧疚的,当时弘晖病重他因菀菀有孕之喜忽略了弘晖,弘晖没了他才突感后悔于是便将一腔父爱全给了菀菀腹中之子

  “您当时韬光养晦,身旁有娇妻美妾幼子还是十三弟,臣妾只能夜晚捧着弘晖的衣裳垂泪

  “...

“可是您的眼里从来没有过臣妾”

  “臣妾的苦痛您又何曾瞧见过”

  “因姐姐有孕,您的长子,臣妾唯一的儿子也在期盼父亲疼爱的念想中离去”

  “弘晖他还那样的小,脸烧的满脸通红,嘴里还念着父亲为何不来看他,他的呼吸越发越弱,身上越来越冷,就那样在我的怀中失去了呼吸,您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雍正有些动容,对于弘晖他是在意的,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弘晖出生时那种喜悦是无法言说的,弘晖的逝去他是愧疚的,当时弘晖病重他因菀菀有孕之喜忽略了弘晖,弘晖没了他才突感后悔于是便将一腔父爱全给了菀菀腹中之子

  “您当时韬光养晦,身旁有娇妻美妾幼子还是十三弟,臣妾只能夜晚捧着弘晖的衣裳垂泪

  “姐姐没了后,臣妾做了继福晋,年氏从王府到后宫,何曾给过臣妾一丝颜面

  “从前我是侧福晋伺候福晋安胎也是应该,后来我贵为皇后却还要去伺候妃子安胎”

  “皇上总指责臣妾这做的不好,那做的不好,臣妾真的做的不好吗,还是皇上打心眼里就厌恶臣妾,就连臣妾做事的能力也被一并否认了”

  宜修了解皇上,涉及到她姐姐的死因,雍正不会让她死也不会让她生,只会让她生不如死,既然已经这样了倒不如把这些年的心里话都说了也好痛快痛快

  “皇上既已做了亲王,又何苦去挣皇位呢,皇上应该知足啊”

  “臣妾这个皇后做得憋屈极了,要知我如今是这般模样,我当初就是拼死也不会嫁给您”宜修的眼泪一滴滴落下

 宜修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扎进了脖颈,雍正惊的站了起来,血流的太多,太医刚到,人就没了呼吸

  

  

  

米高

慈母念子(7)

每到中秋节,先帝心情就不好,宜修以前还以为是思念发妻,后来整理遗物时才发现废太子写给先帝的厚厚的书信,那时候他忙着登基,宜修要给他说这些事这些信,他总是不耐烦的让宜修自己处理,好在宜修当时没有烧,反而一封封读完了,宜修没见过废太子的字,废太子也不会给先帝写信,写信的只可能是废太子的母家或者还不死心的谋士。

先帝对发妻有多爱就对废太子有多爱,爱到废太子拿剑捅伤他,他都觉得废太子可爱,小孩子顽皮,那时候废太子都已经快三十岁了。

宜修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丈夫以后未来的储君,甚至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心里的恨就跟钝刀子割肉一般,她想过很多种报仇的办法,但只要一想到弘晖,她又不得不按下心中所思所想......

每到中秋节,先帝心情就不好,宜修以前还以为是思念发妻,后来整理遗物时才发现废太子写给先帝的厚厚的书信,那时候他忙着登基,宜修要给他说这些事这些信,他总是不耐烦的让宜修自己处理,好在宜修当时没有烧,反而一封封读完了,宜修没见过废太子的字,废太子也不会给先帝写信,写信的只可能是废太子的母家或者还不死心的谋士。

先帝对发妻有多爱就对废太子有多爱,爱到废太子拿剑捅伤他,他都觉得废太子可爱,小孩子顽皮,那时候废太子都已经快三十岁了。

宜修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丈夫以后未来的储君,甚至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心里的恨就跟钝刀子割肉一般,她想过很多种报仇的办法,但只要一想到弘晖,她又不得不按下心中所思所想,为弘晖打算。

先帝对他一直都是不满的,叫别的阿哥都会唤乳名,唯独叫他的时候从来不叫名字胤禛,只叫老四,还嫌他工于心计,裹挟朝臣,威逼君父,只是先帝一直都不说,立他为太子的时候,先帝那时候刚被废太子伤透心,看着满朝的文武,甩了句你们开心就好!

朝臣都是怕先帝睡一觉醒来又原谅了越发狂悖的废太子,才着急忙慌的拉出几个阿哥里还算性格稳定,能力出众的他,但这也让他永远失去了父爱!

废太子的信先帝哪怕知道不是他写的,也看了千万遍,宜修都能想到多少个不眠之夜,先帝是怎么拿着这些信思念自己最爱的儿子,甚至在病重,也是给废太子留了一条活路,哪怕胤禛登基想杀,也不敢动手。

 宜修还在思索,齐月宾再次找上门,她总是穿的花枝招展的,这次不知道是谁挑拨的,上门来试探,宜修不爱跟她说话,她显摆了几句,又扭着腰走了。

纯元这段时间安静了很多,躲在房间暗暗伤心,送出去的信都被退了回来,大夫人来了几次,劝过但无济于事,太子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也不高兴,这个中秋节过的。

也可能府里太压抑,纯元也不想真把关系搞僵了,又拉着宜修说要办宴会让府里热闹起来,宜修没多想,跟着操办起来,太子也高兴了,还请了戏班来府里,唱的穆桂英挂帅,晚上月亮很圆,倒真有一些团圆之意,弘晖坐在宜修身侧,背了好几首带月亮的唐诗,把宜修乐的。

酒宴气氛正好的时候,唐蓉突然站起身掏出一封信,说是她姐姐让带过来的,宜修脸色猛的一变,抬头一看,太子脸色开始严肃起来,纯元脸色腊白,宜修只思考了一秒站起身对着唐蓉说:“你姐姐也真是,小姐妹写信还要拿到宴席上,说着大步走上前将信抽走。”这时唐蓉也察觉到了不对,怯怯的看向宜修,又看向脸色难看的太子和纯元,嘴开开合合,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宜修解了围,太子脸色还是不好,但纯元已经松了口气,顺着宜修说下去:“你看看你,还把信拿到酒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呢!”

唐蓉这会已经不敢说话了,她低着头,没看见纯元啐了毒的眼神。

夜里太子来了,他想问,宜修正在梳妆镜前梳头,她要报复纯元,其实今天就可以借这封信生事,但她并不想这么做,她想看看太子的真心有多久。

“四哥!”宜修已经很久没这么叫他了,太子有些愣神,想问的事不好再问的,放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后便匆匆离开。

剪秋看太子出了门,进屋给宜修梳头问她今晚为什么这么做,宜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遗憾才使真爱永久,那没有遗憾呢!

晚上躺在床上,宜修看着床顶没有半点睡意,她是真没想过唐兰会半点不为唐蓉考虑,她也没想到唐蓉会这般没脑子直接在众人面前把信拿出来,即使宜修解围,依旧还是会有很多猜测。

八月暑天一过,九月开始凉,府里的裁缝活跃起来,各处问着缝制新衣,宜修跟着做了两件,去接弘晖下课时,看见在花园发愣的唐蓉,唐蓉明显哭过,看见宜修过来,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落着泪。

宜修劝慰了她几句,借口要去接弘晖甩开了她,晚上却听人说她跳了湖,已经死了,宜修还在想她怎么突然跳了湖,胡思乱想的时候,太子带着人进来扣住了她问她给唐蓉说了什么?

如果有人要冤枉你,那么必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让你百口莫辩,唐蓉的丫鬟哭到气绝,宜修端正跪在大厅中,太子问她为什么不说话,她说什么,能说什么,纯元挺着大肚子擦着泪坐在另一侧。

宜修被暂时关在府里,第二天唐家的人上了门,又哭又闹的非要宜修抵命,拉着宜修要报官,弘晖看着被围攻的宜修扑过来护着,又被人拉开,前面宜修都不觉得难过,可看着弘晖,她忍不住开始难过。

闹的厉害的时候,杨公公再次上门,拿着一封信递给太子,信交到太子手里的时候纯元看向宜修,眼神质问宜修。

宜修嘲讽的笑了,她怎么可能不做两手准备,信封烧了,信还在,纯元不做什么,这封信永远在杨公公手里扣着,一旦宜修出事,这封信立马在皇上桌案上!

杨公公搀扶着宜修起身,皇上让宜修带着弘晖去圆明园避避,府里的事让太子自己处理干净!

随便的杂食性饕餮

【慎商】犹可追(4)

因为不喜欢凌不疑驯化了程少商,所以自割腿肉。非常OOC,一切不符合都算我的!!介意勿点。同时因为觉得原著里面的女生其实都很有个性,在自己的理解上加了发展,介意的勿点!!!爱情线发展比较慢,不太擅长写爱情的请勿点开!!!!

五公主在宫门外吵嚷,闹了一天,宣神谙依旧是不想见她,未等翟媪出门劝解,皇上先赶来带走了五公主。

 

“孽障,你阿母如今才好些,你不想着孝顺讨好便罢了,在这宫门口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文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实在可恶。文帝和宣神谙的孩子里面,五公主的长相和宣神谙是最相似的,性格却相反,天差地别,性格骄纵,行事甚至越来越不像样。

 

文帝低头看着......

因为不喜欢凌不疑驯化了程少商,所以自割腿肉。非常OOC,一切不符合都算我的!!介意勿点。同时因为觉得原著里面的女生其实都很有个性,在自己的理解上加了发展,介意的勿点!!!爱情线发展比较慢,不太擅长写爱情的请勿点开!!!!

五公主在宫门外吵嚷,闹了一天,宣神谙依旧是不想见她,未等翟媪出门劝解,皇上先赶来带走了五公主。

 

“孽障,你阿母如今才好些,你不想着孝顺讨好便罢了,在这宫门口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文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实在可恶。文帝和宣神谙的孩子里面,五公主的长相和宣神谙是最相似的,性格却相反,天差地别,性格骄纵,行事甚至越来越不像样。

 

文帝低头看着自己这个女儿,他们父女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两个人待过了。幼时,娇俏稚嫩的孩子,如今长相美丽,可是眼神不见当初的清澈。可看着低头不说话的五公主,他又恍惚,似乎很久很久,他已经没有好好地和五公主说过话,教导她。从前坐在自己腿上,娇滴滴说策论难学的小孩子,突然长大了,变得蛮横。

 

五公主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孩子,五公主的到来,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是为了什么开心的呢?

 

当时的他,结束了战争,在战场上,越姮和他并肩作战,宣神谙稳定后方。等到朝堂安稳,宣神谙成为皇后,越姮成为贵妃,他突然间发现自己成了这高堂之上最权威的人。他突然发现,那些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有些居功自傲,有些小心翼翼,他有点想霍翀,或许他是不会变的吧,似乎连越姮都恪守本分成为一个合格的贵妃。

 

只有宣神谙,那时候的她,依旧是温婉体贴,宣氏族人的求见,她也没有拿到自己面前,甚至连文俢君处处为难,也没有说过一句,和从前是一样。

 

自从和宣神谙成亲以来,她处处体贴,相敬如宾,用兵策论偶尔也谈的开心。她亦有娇笑展颜的时候。第一次见时,文帝只记得自己呆愣了好久。好似玉兰花绽放,香味绕人,暖暖的,也好像她这个人,耐得住寒,守得住冷。

 

他曾在心中暗暗地想着,对于宣神谙,护着她安稳便好了。可是,人呐,总是贪心,总是贪心,总是贪心。更何况,宣神谙,她极好极好。

 

登基后的那段时间,文帝和宣神谙一起扶持着度过了这么个暗潮涌动的时间。得知有了五公主时,文帝的心中有着不一样的期待。他要娇养着这个女儿,或许他能见到不一样的年少的宣神谙。

 

可是,他不止有着宣神谙。

 

越姮失了小儿子,原本应该是六皇子的。

 

他抹不干越姮的眼泪,他看着这个战场上受伤能忍着不吭气的女人,因为孩子,声音嘶哑,越姮细细分析,只说是要静待时机再查。文帝知道他和宣神谙这辈子只能到这了。他太过自私,越姮太过重要。

 

他愧疚,他自责,可越姮之于他,是命,是心脏。

 

他们都知道不是宣神谙的错,三个人的心里都痛。他生气,他愤怒,他安慰着越姮,他不该迁怒宣神谙的。只是,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人。

 

而五公主,她发觉自己没有那么容易见到自己的父皇了,母后也开始慢慢地只温和的笑了。

 

五公主跪在地上,一改原先在宫门口大吵大嚷的样子,低垂着头,今天的五公主依旧穿着华丽,套着那件红艳俏丽的交领襦裙,金线绣花在烛火中还闪闪发光,但是五公主的脸却看不清楚。

 

文帝从回忆中抽离,低声叹口气,“子琼,你是朕最娇宠的女儿,可是你为何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你阿母身子不太好,下次不要这样子闹了。”

 

“阿父,如果我不闹,你和阿母还能回到当初吗?我不明白,为什么阿母要自请废后,为什么您会答应。那我呢,太子哥哥呢,大姐,二哥,我们呢,我们又算是什么!你那么喜欢越贵妃,为什么又要娶阿母!!!你究竟有没有爱过阿母!我们和阿母是什么阿猫阿狗吗?您对阿母一时兴起便宠幸一下,不爱了便弃之如履?幼时,您说我是最乖的孩子,可为什么我乖乖的,您还是不爱阿母呢!为什么啊!后来,我张扬任性,您还会去阿母宫里,笑骂教训,可如今,为什么!阿母自请废后,您为什么许可,就连长安宫那种偏僻的地方,您也让阿母去了。为什么!!!”

 

“你,放肆!”文帝被这质问炸的直拍桌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才是笑话。我才是天大的笑话。”五公主的表情狼狈又狰狞,“我竟然妄想...阿父,我竟然妄想...我不过是你们之间的笑话罢了。您不是还打算把我当礼物一样嫁给越候的儿子么,哈哈哈哈哈哈,我偏不,霍不疑以为杀了一群面首,便有用了吗?杀了一群,便再养一群,我要让越家面上无光,我要越家永无宁日。从前,我就知道您喜欢霍不疑,我本以为我要是可以嫁给他,那您和阿母就能回到过去,是我想错了,是我错了...”

 

五公主说这话时,一直都抬头直视着文帝,父女两人对视着。

 

“来人,将五公主送回公主府,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府。”文帝喘着粗气,他似乎被戳中了内心,又似乎是被女儿如此直白的话语伤害,脸上痛苦。

 

“陛下,淮安王太后求见。”

 

“不见。”

 

“陛下,五公主便让予带回去重新教养吧,从前是臣妾的过错,教坏了孩子,只求如今可以改过。”宣神谙脚步匆忙,连程少商都有些跟不上。

 

五公主狰狞的表情变得有些呆滞,不敢置信。她看着匆匆赶来的宣神谙,眼泪一颗颗滚落。她有些无措,又有些羞愧。只能低头,泪水掉落在襦裙上,湿了一角。

 

宣神谙弯下身子将跪着的女儿扶起,是她没有教好孩子。或许,是她忘记了告诉孩子们,自己和陛下,是爱过的,只不过爱随水漂流,伸手硬抓不住。她从前错了,只希望,现在的补救来得及。

 

文帝看着匆匆赶来的宣神谙,她瘦了,瘦了很多,面色也不太好,头发白了些,可眼神变了,变得坚强。看着现在的宣神谙,拒绝的话是说不出口的。

 

“好。”

 

程少商从宣神谙手里接过五公主的手,扶着五公主跟在宣神谙身后。

 

文帝看着宣神谙离开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看着宣神谙的背影,第一次看着宣神谙离开。从前,都是宣神谙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离开。

 

她真的放弃了自己。文帝自嘲的笑笑。

 

“今日,你便住在长安宫,予让少商将殿内都收拾了,虽没有你公主府内的东西顺手,倒也是可以用。”宣神谙看着哭花了妆容的五公主,先安排她休息。没有愤怒,没有失望,只有哀恸,她惊觉,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哀怨,自己的悲伤,最终伤害的是自己的孩子。

 

“阿母,今日,是我冲动,是我不过脑子,行事冲动,明日我会向阿父认错...”五公主似乎想向宣神谙证明,自己不是故意惹她伤心,让她操劳。

 

“子琼,今日你累了,这些都先放放吧,予都知道。”宣神谙甚至拍了拍五公主的手,安慰她。

 

“公主,请先休息吧,娘娘今日还未用完汤药就急匆匆赶去救您,也让娘娘休息吧。”程少商端着刚热好的汤药走进来。五公主看着略带些疲惫的宣神谙,看着担心宣神谙的程少商,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闹了。

 

两个孩子,看着宣神谙用完药,休息。五公主跟着程少商去了偏殿。

 

“程少商,我阿母,她如今,过的怎么样。”五公主,有些难以启齿,从废后到如今,已经十来天了,她还要问程少商才知道自己母亲的状况。

 

“娘娘如今身体虚弱,好在精神比较好,邳医正现在每七日为娘娘诊断一次,十四日便换一次药方,娘娘的身体是在慢慢恢复。只不过,邳医正说了,娘娘要少忧思,亦不可动怒。”程少商细细的讲宣神谙现在要注意的事项,五公主也认真的听着。

 

两个人原本还是死对头,现如今,却因为宣神谙好好地说着话。

 

五公主看着如今姿态端庄,行事规矩的程少商,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自己要针对她,或许是因为母亲对她的眼光太过赞赏,或许是霍不疑对自己嗤之以鼻,却又对她青睐有加。又或者是因为她自幼被抛弃,却还是自己挣扎出了一个出路,遇到了自己的母亲。太多太多,原来,我是羡慕着程少商,羡慕太多,变成了记恨。

 

程少商心中腹诽:还要盯着看多久,不会是又要给我推下去吧,可是这里也没有水池,难道是从台阶上给我推下去。算了算了,公主今天闹了这么久,应该不至于还要想着对我下手,更何况,我如今和霍不疑也没什么关系。可她为什么盯着我,我刚才行礼没有错吧。没想到,五公主还是如此的不能吃亏,便是陛下也要被她气个半死。不过,这眼睛哭的红肿,跪久了,走路没之前风风火火了,裙子底下也是褶的一团乱。

 

“公主,这住所就到了,您请安歇,若是有什么事情,喊我就可。”程少商行礼意欲退下。

 

五公主欲言又止,“知道了,等一下,算了,你先退下吧。”

 

程少商有些疑惑,但是也就此作罢,行完礼,向宣神谙的寝殿走去,她还是不放心宣神谙,天大地大,娘娘最大。

 

果不其然,宣神谙,还没有睡下,她手里还拿着那个歪七扭八的香囊。

 

“娘娘,您怎么还没有睡呢,邳医正都说了,您一定要早睡,今日奔波,您教了我写了一天的字,又赶去救了五公主,又站又跪,劳累了一天,还不早睡。您先睡了,明日,我陪您一起同五公主好好说说话。总不能今日您就能教好五公主的,您看,您今日休息不好,明天如何和五公主谈天呢。”程少商撒娇着抱怨,语气柔柔的。

 

宣神谙笑看程少商耍宝,“好好好,予听你的,只是刚才一阵感慨,没了睡意,便坐起来看看。”

 

“娘娘,您睡吧,今日少商为您守夜,明天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躺下闭眼的宣神谙,程少商熄了灯,拉下了帘幔。别说宣神谙感慨万千,程少商自己都有些感慨。

 

天下父母和孩子,总有无解,便是天家子女也不例外,虽然不知道五公主和皇上,宣娘娘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看样子,五公主刁蛮任性,怕是为了求得父母的关注,可是娘娘也不是不关照,这是为何,难道还有什么辛密。不过,宣娘娘还真的好脾气,若是五公主这样子的性格,在萧元漪手里,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军法肯定是要挨上好几套了。不过,五公主肯定没有我骨头硬,想必最后是会乖乖听话了。不知道明天,要面对怎么样的五公主。



人生如梦

[文帝X宣后] 似梦?是梦?


  

  正文↓

  5.正旦灯会

  三公主是独自一个人回的宫里面的。

  那位素来恭谨的三驸马及两个孩儿都未随三公主回宫。

  三公主先去了长秋宫,拜见自家母后。

  长秋宫,早已不是宣神谙住时的样子,一草一木,都是越皇后喜爱的风格。

  整个后宫,除了越姮这个皇后,便只有徐美人。可徐美人不得圣宠,便是逢年过节,帝皇也未必会注意到她。

  一生一世一双人,似乎是百姓对帝后之间最深刻的印象。

  可是,那到底也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越姮依旧恋慕着当年的少年郎,也始终觉得她的少年郎纵使位至帝皇,也仍是她的阿文哥哥。

  可真的是吗?午夜梦回时,那隐于黑暗中的呢喃,...


  

  正文↓

  5.正旦灯会

  三公主是独自一个人回的宫里面的。

  那位素来恭谨的三驸马及两个孩儿都未随三公主回宫。

  三公主先去了长秋宫,拜见自家母后。

  长秋宫,早已不是宣神谙住时的样子,一草一木,都是越皇后喜爱的风格。

  整个后宫,除了越姮这个皇后,便只有徐美人。可徐美人不得圣宠,便是逢年过节,帝皇也未必会注意到她。

  一生一世一双人,似乎是百姓对帝后之间最深刻的印象。

  可是,那到底也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越姮依旧恋慕着当年的少年郎,也始终觉得她的少年郎纵使位至帝皇,也仍是她的阿文哥哥。

  可真的是吗?午夜梦回时,那隐于黑暗中的呢喃,那声声含着思念入骨的“神谙”,又有几人得知。

  三公主也未想到她父皇也会在长秋宫,而不是去批奏则。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三公主恭敬地对着上首的帝后叩首行礼,问安。

  “嫣儿不必多礼,快些坐下。朕与你母后许久未见你了。今日便不要回公主府了,留在宫中住一宿,也好与你母后多说些话。”文帝看着三女儿,笑道。

  可他的眼神却在看向三公主的后面,似乎想要看一看,那后面有没有他期待的人出现。

  可没有,一个也没有。

  “是,儿臣遵旨。”三公主的确是许久未见自家父皇母后了。

  这些年,除了逢年过节及文帝越姮的寿宴才会奉诏入京之外,其他时侯从来离开过竹清郡。

  “玉川那孩子呢?还有羽儿和晗儿怎么不随你入宫来。”文帝又询问了一句。

  这十几年了,宣玉川从未离开过竹清郡半步,这一次,他下了旨,便是想见他们。

  物是人非事事休,他知道,若是神谙弃了他,便真的是弃了他了。这个认知,他是自从神谙离了京都很多年很多年后,午夜梦回时,他才彻底明白的。

  越姮看着身旁的人,不由在内心深处,叹了一口气,阿姊,早知今日,我当初倒不如不当这皇后。

  这后位与帝位,终究还是禁锢了他与她这一生的韶华,那些年少时许下山盟海誓,全成了她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折磨,日日夜夜,世人皆知帝后恩爱缠绵,可又哪里知道,那位帝皇的心早就遗失在十几年前被废后的淮安王太后身上了。

  可那后位是世人都认为物归原主的,这帝后的年少相许,此生相守,是世人认为的才子佳人,不可得的佳话。

  她与他,终究也回不去了!物事人非事事休,他与她,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三公主独自一个人跪在帝后面前,父皇的询问,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是一个人,回的皇宫。驸马与孩子都没有陪着她。

  “儿臣,儿臣回禀父皇,驸马,驸马他……”三公主冷汗直流,欲言又止。

  “凌将军求见。”小黄门的唱诺声,刚好打断了三公主的回答。

  她要怎么才能答得回这个问题呢?

  “子晟来了呀,快宣,快宣。”文帝开心地吩咐道。

  少年将军满身风尘,从外逆光而入。“臣参见陛下,娘娘。”凌不疑恭敬行礼,问安。

  “子晟回来了呀,此行如何?”文帝笑着问道。

  “陛下方才询问三公主殿下的问题,便由臣代三公主殿下回禀了陛下吧!”凌不疑不卑不亢,道。

  “子晟。”文帝看着自家义子,心有些不安,连忙急急地唤了一声。

  “宣舅父说他一介草民,这天家尊贵,他内心极为恐惧,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到时候不就惹出了笑话了吗?况且,宣舅父说了,宣氏一族不会踏进洛城半步。所以,只有三公主殿下一个人回了宫了。”凌不疑一字一句,道。可这字字句句,都是一把利刃,带着迟来的痛,直击文帝的心脏。

  “放肆。”天子怒斥一声。三公主已经是被自家父皇这一声怒斥吓得话也不敢说,气也不喘了,全身颤抖。

  “陛下,你吓到孩子了。”越姮看着自家女儿被这一声怒斥吓得整个人都颤抖不已,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唤了一声。

  “宣神熠是何意?还有宣玉川,他是朕的女婿,怎么,他们父子俩是要朕亲自下了旨意,他们才会奉诏入宫吗?”文帝怒声道。

  当年宣神熠先斩后奏,封府离京,又上了奏表请辞侯爷之位,逼着文帝,不得不答应了他的要求。今时今日,他才知道,他这小舅子分明是挖好了坑,等着他来跳的。

  他们姐弟俩倒是得偿所愿了,那他呢?他该怎么办?他又能拿他们姐弟俩如何呢?

  “陛下息怒,义母说,她本不愿宣舅父为官,宣舅父素爱诗文典籍,如今可以闲时邀约两三志同道合的友人,把臂同游,纵情山水,不正如了义母之愿了吗?义母只有宣舅父一个弟弟,自然关心担忧他的。”凌不疑沉声道。

  三公主又是一个人出的宫,这些年,她以为母后成了皇后,她便是嫡公主,太子兄长是她亲兄长,想来也不会对她有过多责怪。她在竹清郡我行我素,丝毫没有顾及了宣玉川的面子。

  而羽儿的到来,是个意外,那天她的生辰,宣玉川特意陪着她过生辰,她喝醉了,不知如何与他纠缠不清。

  翌日清晨,她从梦中惊醒,便看到了她此刻正衣衫不整,躺在宣玉川的怀中。

  其实,父皇母后为她挑选了一位不错的驸马。

  宣玉川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又风度翩翩,谦和温润,英俊潇洒。

  这些年,宣玉川待她很好,但是,宣氏与越氏的隔阂,岂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呢?

  宣玉川那日清晨是落慌而逃,连三公主的表情是怎样的,也顾不上。

  可没有人想到,她会怀了羽儿。

  那之后,她与宣玉川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不久之后,她又诞下了晗儿。

  为人母之后,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她那位宣母后会自请废后,为母则刚,为母则强。

  “公主殿下,公主府到了。”侍卫恭敬地对着文子嫣行礼,道。

  “不回公主府了,本宫回宣府,直接出城吧!”三公主吩咐道。

  “是,公主殿下。”侍卫恭敬地应道。

  一行人一同去往郊外的宣家别庄。宣氏豪富,绝非一句空话,宣氏产业遍布各地,田地占地极广。当年,宣神谙嫁于文帝时,延绵不绝的嫁妆从乾安王府一路跟着到了将军府,那是一时盛景。

  当年,文帝下旨文宣越三族联姻,为三公主选了宣玉川为驸马,两人成婚之日,那聘礼从宣侯府绕城一圈,一路送入了公主府中。

  那时,世人方知,宣氏豪富,并非一句空话。

  至少,宣玉川这驸马,配得上三公主这千金之躯。

  可惜了,这桩婚事,三公主不喜,小越侯不愤,宣神熠和宣玉川又能怎样,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桩婚事,他们宣氏只有低头应下的份,哪有拒绝的理由。

  宣神熠看着自家儿子,轻拍一下他的肩膀,道:“玉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阿父说什么呢?三公主也挺好的,儿不觉得委屈了。”宣玉川强忍着泪水,别过头去,轻声道。

  “到底是为难了你,若不是为了阿姊,我当年怎么会忍气吞声。”宣神熠早已无所顾忌,大不了,他便去向阿父阿母赔罪去。

  “公主殿下?”“参见公主殿下。”奴婢的参拜声从远及近,宣玉川抬头,只看到文子嫣一袭红衣,从远处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参见公主殿下。”俩父子行礼,君臣之礼,更是鸿沟,跨越不得。

  “免礼。本宫来此,是有要事想要寻驸马相商一二。”文子嫣笑道。

  “既然如比,那你们聊吧!”宣神熠对着自家儿子,笑着说。

  “不知三公主此来,有何要事相商?”宣玉川沉声道。

  “今日回宫,父皇和母后都询问本宫,为何驸马不陪本宫进宫请安。”文子嫣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这事,公主不是清楚的很吗?草民早就向公主禀明了个中原由,若不是陛下下了圣旨,草民父子俩连这座城也不愿见的。”宣玉川讽刺地笑道。

  “宣玉川,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什么草民,你该自称臣,你是本宫的驸马,好歹也是堂堂的驸马都尉,从五品的官,称什么草民。”文子嫣听不得“草民”二字,宣玉川是在告诉她,她与他这桩婚事,是名存实亡了吗?

  “驸马都尉,驸马都尉,驸马都尉。”宣玉川念了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自嘲一笑。

  “宣玉川,正旦宴会那日,你必须陪我进宫。父皇是天子,本宫也讳逆不得,你若不是不想父皇下旨怪罪宣氏,最好与本宫回宫。”文子嫣瞪了他一眼,不容置疑般,道。

  文子嫣今日离宫时又遭到了自家母后的敲打,话里话外,反正就是让她收了那些心思,好好与宣玉川过日子,不要再折腾了。在寿春,天高皇帝远,她便自己住在公主府,那些荒唐事怎么干,母后也干预不了。可如今,回了京都,她母后那性子,她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她不回公主府了,只好来宣府了。便是演戏,她也只能装。

  宣玉川不知道这位三公主又在发什么疯,他是不愿去猜测这三公主在想些什么了。

  这桩婚事,从头到尾,这位三公主和越家,无人欢喜。可他,也不过是一颗安稳朝局的棋子,为那位陛下牵制越家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如此,东海王如此,甚至于姑母当年又何曾不是呢?

  “随公主的意。”宣玉川头也未回,便拂袖而去。

  三公主被自家母后压着,也只能住在宣府。

  程少商是挺闷的,回了都城这么久,她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

  五公主回了京都,却没住进公主府中,而是住在了淮安王府中。

  公主府,文帝早在数年前便吩咐凌不疑建造公主府了,只可惜,五公主才不想到公主府住,一个人孤零零的,她是爱热闹的,可不想那般冷清。

  况且,她私心里从不认为自己是公主。在她的心中,她只是宣神谙一个人的女儿,从她出生到现在,她的身边便只有阿母,兄长,阿姊,舅父,舅母,表哥,没有阿父。既然如此,她也不稀罕这个公主的身份。

  “二哥哥,我能去找少商玩吗?”文子矜拉着自家二哥的袖子,撒娇道。

  “好,好,自然可以了。”文子昭(淮安王)笑道。

  文子矜带着侍卫便出了门,文子昭也由得她去了。

  曲陵侯府,这段时间是有些热闹,程少商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偏偏萧元漪是个理智过头的人,凡事都要讲究规矩。

  萧元漪觉得程少商爱弄机关术这些东西是不学无术,偏要她学习那圣贤之书。

  可程少商不是葛氏教养长大的,那是一代大儒宣太公的嫡长女公子,淮安王太后亲自教养长大的。文学才识,女工等各方面都是非常好的,甚至于程少商觉得自己作为将门虎女,自然也是要文武双全的。她从少时便由凌不疑亲自教她学武,自然武艺不差了。

  程少商总在想,她的阿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那是怎么样的呢?直至竹清郡那日,她看到了她阿母,方知这世间也有人能将这冷艳二字如此合适地表现在身上。冷若冰霜,艳若桃花,不正是她阿母的最佳写照吗?原来,除了宣阿母之外,她阿母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呀!

  程少商到底未能亲口告知她的阿父,阿母,她也会武功的,那是因为她想与萧元漪并肩同行。

  “嫋嫋。”萧元漪看着自家女儿在发呆,不由自主唤了一声。

  “啊,哦,阿母,怎么了吗?”程少商似是才反应过来,回应道。

  “嫋嫋,过几日便是正旦灯会了,你好好温习这些书,到时候阿母和阿父陪你一起去看。要是你连这些书都背不出来,那正旦灯会也不必去了。”萧元漪沉声道。

  《盐铁论》《过秦论》《急就章》等等,这些程少商早已经学过了,不只如此,甚至于她都曾经尝试着去制作水车等。

  可萧元漪却不知道,只认为女儿这些年与淮安王太后一起,虽礼仪各方面都可以,可这学识却未见她显现。自然而然,她便先入为主地认为女儿学识欠缺了。

  可宣神谙是谁呢?那是宣太公的嫡长女公子,那是诗书不离手的淮安王太后,那是学识渊博的宣女公子。对于膝下的孩子,自然是尽心尽力,教养他们了。

  程少商也不反驳,她只是在试探,试探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究竟是怎样的。显然,她试探出来了,在她阿母的眼里,只喜欢堂姊那样的小女娘,却不喜欢她这样的小女娘。可她不是萧元漪的亲生女儿吗?可她不是萧元漪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女儿吗?那过去的十五年里,她内心深处最在意的事情,便是为何当年萧元漪要将自己抛弃了。若不是有宣阿母,只怕早在十五年前,她萧元漪看到的便只是她的尸体了。

  思绪重归,程少商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再抬眸时,她恭敬地说:“阿母,这些孩儿都会。其实,孩儿有一件事情想来想去,总也想不明白,阿母学识渊博,还希望阿母能够为女儿解惑。”

  萧元漪抬头,看向小女娘,却听见她问:“阿母,孩儿当真是您与阿父的女儿吗?”

  “放肆,孽障,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这话置你阿父于何地,又置你阿母,我于何地?”萧元漪一听,一拍桌案,怒声斥责道。

  程颂和程少宫正要去给萧元漪请安,却哪里想到会刚好听到程少商和萧元漪的话。

  两兄弟当即也顾不得礼仪是否周全,急忙踏入,跪倒于地,恭敬地说:“阿母,请原谅孩儿无礼。嫋嫋她还小,又与阿母相处时间不长,才会昏了头的。阿母还请息怒。”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强烈的,不停歇的咳嗽声响起,不一会儿,程少商急忙喊道,“阿母,阿母。"声音中已经是染了颤抖了。

  萧元漪强烈地咳嗽声不停歇地响起之后,竟手撑着胸口,下一秒,竟昏倒了。

  这下可是吓到兄妹三人了,程颂急忙朝外吩咐奴婢去请医士,又派人在寻程始。

  青苁听到程颂的话,急忙踏入,“阿姊。"声音中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握住萧元漪的手。

  文子矜来时并不凑巧,正好赶上了府中最忙乱的时候,可文子矜是公主,再忙乱,程始也得出来跪迎。

  “臣携全家,拜见五公主。”程始领着众人恭敬行礼,道。

  “不必多礼,曲陵侯快些起来罢。”文子矜笑着说道。

  “是,谢公主。”程始等人又行了礼,才站起身来。

  “曲陵侯不必如此拘礼,本宫是来寻少商的。”文子矜看向少商,道。

  “殿下。”少商对着她行了一礼。

  “我们是姊妹,你还是唤我卿卿阿姊吧!怎么不见萧将军?”文子矜拉着程少商的手,一边走一边说。

  “我阿母被我气晕了,方才医士才出去。”程少商闷闷不乐,道。

  “你这又是干了什么呀?”文子矜好奇问道。

  程少商一五一十,一字一句,讲了个清楚明白,直听得文子矜火气冲天,又强压下去。

  这火,她不想压也得压下去了呀!医士对着程始和程少商说,萧元漪那是外强中干,内里虚弱得很,当年诞下双胎的亏损未补全,后又生下了程筑,更是伤了根本,加上多年征战,内伤积重,生程筑时又添了那心悸的毛病,本就受不得刺激,如今,只能静养为主,切忌再大喜大悲了,否则,便是真有神仙,也难救了。

  这字字句句,与那年凌不疑听到医士对宣神谙的判定,何其相似。这些年来,她们都有默契得不提洛河城中的人或事,哄着宣神谙,才让她这些年身体好了些,可那心悸的毛病,却一直未能根治。

  程少商慌急了,她不知道她那雷历风行的阿母,竟然身子会虚弱至此。

  “少商,这是你们母女之间的事情,我也不能够说些什么。”文子矜轻声道。

  “其实,那日,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我阿母而已,我并非是要气她的。这些年,宣阿母待我极好,你们也待我极好,早已救赎了年少时的我。可我对她,还是有期待的。那是我盼望了十五年的亲生母亲呀!”程少商挽着文子矜的手臂,轻声道。

  “少商,你知道吗?我不喜欢这座城。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些年,哪怕我们远在竹清郡,可那些流言蜚语仍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况且,少商,这些年来,我们遭受的危险,便足以让我永远不喜欢这座城,更不喜欢这座城的主人。过了正旦灯会和皇后的千秋宴会,你陪我回家,好不好。”文子矜看着程少商,轻声道。

  “好,我们一起回家。届时,我们让子晟阿兄陪我们回去。不过,正旦灯会,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程少商笑着道。

  “好。少商,一言为定。”文子矜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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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后,萧元漪醒来后,便看到自家女儿眼眶通红,看着她。

  “嫋嫋,你是阿母十月怀胎,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阿母不盼你此生有多大的成就,只盼你此生平安健康,快乐无忧。嫋嫋,阿母是害怕你行差踏错,届时,阿母怎么保护你呀!”萧元漪红了眼眶,看着那像极了自家阿母的女儿,语意哽咽,道。

  程少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握紧了萧元漪的手,将脸放在她的手里,轻轻摩擦着。

  她不会再去试探了,因为这世上已经有另外一个人,将满身的母爱毫无保留的给予了她。

  那日之后,母女俩的关系似乎不那么剑拔弩张。

  程颂几兄弟也常常找些乐事逗萧元漪笑。

  程筑年纪最小,便常常惹出些笑话来,程少商看着萧元漪对着程筑的温言软语,也没有了刚回来时的那种难受。只觉得,如此,也好。兄弟和睦,父母恩爱,其乐融融,那不是很好吗?

  正旦灯会,帝与万民同乐,洛河城中百姓们在这一日,都会相伴同行,出行看灯。

  凌不疑参加完了宴会,便急急出了宫。他要去寻他的小女娘。

  他站于城楼之上,看到那万家灯火中,他的小女娘,穿着一袭红白相间的衣裳,站在那盛世街头,转瞬回眸间,他只觉得世上再多风景,都敌不过这场景。

  淮安王与东海王几人特意寻了个角落坐着,本来宴会上是按照名单来排座位的,可他们不过是废后之子,怎么会比得上皇后的孩子。况且,越氏一门,权倾朝野,小越侯的吩咐,谁敢反驳。这正旦宴会,本也是与群臣同乐,便随意了一些。

  文帝四处看,怎么都没见到自家好大儿呢?

  可还未待他反应,便又有重臣来敬酒了。

  这样也好,文子昆看着觥筹交错,众臣推杯换盏的场景,冷笑一声,转头又与自家二弟一同饮酒。

  文帝一边应付着众臣的敬酒,一边想要寻找自家好大儿,可怎么也没看到,正想开口询问,又有重臣来敬酒。

  那夜,文帝是醉着回的长秋宫,也没有见到他想见的小女娘。

  另一边,程少商陪着自家阿母阿父游玩。

  文子矜拉着谢亦明,身后跟着凌不疑,一同往程少商处而来。

  此时的程少商陪着萧元漪,萧元漪正在一个簪子摊前拿着两个簪子对着程少商比划着,笑着问:“嫋嫋,哪个好看呢?”

  程少商早就看到凌不疑了,心中欢喜,看向自家阿母手中的簪子,指了左手边雕着莲花的簪子,笑着说:“阿母,这个好看。”

  萧元漪便将簪子插在她的头上,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笑了。

  “卿卿阿姊,子晟阿兄,亦明阿兄。”程少商笑着打招呼,唤道。

  “萧将军,我先向你借一会儿少商,可以吗?”文子矜笑着问道。

  “见过……”不等他们行礼,文子矜便摆了摆手,止了他们的行礼。

  “自然可以的。嫋嫋,去吧,小心些。莫要去太晚了。”萧元漪笑着说。

  “箫将军放心,子晟等下会亲自护着少商平安归家的。”凌不疑拱手行礼,道。

  萧元漪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一行人走向了人流中。

  那夜,有人欢喜有人忧。

  何昭君与楼垚还是像前世一样,遇到了程少商。

  袁善见也是像前世一样,扔了那绣球给程少商,却被文子矜扔了回去。

  程少商还是赢了千里醉。

  裕昌还是像前世一样,想要骗凌不疑救她,却被程少商和文子矜识破了。

  一切,似乎变了,又似乎没有变。

  

  

  

  

  

  

  

  

  


  

  

  

  

  

  

  

  

  

  

  

  

  

  

  

  

  

  

  

  

  

  

  

  

  

  

  

  

  

谈周

【清平乐】【曹评x徽柔】相思本是无凭语

(原著向 曹评视角 )福康公主身死之后。

正文

      熙宁三年的春天,依稀记得刚至戌时,宫中便有消息传出,说楚国大长公主薨了。

 

      彼时我正与妻女刚自白矾楼用过晚膳,因今日是花朝节,便早些跟府衙知会了一声,匆忙去城外的宝珠寺亲自接她们二人回来。我女儿小字秋娘,只因她是一个宁静的秋日里生的,现下已有虚龄十二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中有......

(原著向 曹评视角 )福康公主身死之后。

正文

      熙宁三年的春天,依稀记得刚至戌时,宫中便有消息传出,说楚国大长公主薨了。

 

      彼时我正与妻女刚自白矾楼用过晚膳,因今日是花朝节,便早些跟府衙知会了一声,匆忙去城外的宝珠寺亲自接她们二人回来。我女儿小字秋娘,只因她是一个宁静的秋日里生的,现下已有虚龄十二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中有一瞬间的怔忪。楚国大长公主?

 

      是了,不过短短十余年间,仁宗皇帝崩逝,英宗也一早故去,她早已成为当今陛下名义上的姑母。我记得,初见徽柔时,她还是仁宗皇帝的福康公主。

 

      福康福康,应是取福体康健,寿考绵弘之意,只因仁宗子女虽多,却只徽柔一个能承欢膝下。

 

      她的父亲想来是极爱她的,否则,断断不会在那时竭力命我与她各自绝了心思,永不再见。我知姑母身处高位,十分敏感,若我尚公主,那曹家在官家眼里只会更为棘手。况且,国朝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驸马都尉做不得高官。

 

      若说我并无雄才大略,那定是假的。五岁即启蒙,天不亮就在房中温书,无论寒暑。身为曹家长子,我一生下来便负着族中上百口人的殷切期盼,曹家既已出了姑母这般尊贵女子,何曾还能轮到我来尚公主?

 

      我亦知官家逼迫我与徽柔分开并非单因此缘故,他一早便瞧上李家的公子,那公子据说品行甚为敦厚老实,想必也能处处顺了徽柔的心意。

 

      我看向这时正在屋内摆弄着花瓶的秋娘,心想,若是她将来看上的人一心只为仕途顺遂,那这人也配不上我的秋娘,即便强行结亲,天长日久也难免沦为怨侣,弄得彼此面目可憎,倒不如从头便未曾相遇的好。

 

      翌日便照皇室治丧的规矩往宫里去,虽是春日,晨起时却仍感凉意,我惦念着妻子自生育后身体一直单薄,便将身上的鹤氅解了下来覆于她身上,不知不觉间,这竟已经成为了我的一个习惯,她嘴角勾了勾,嗔道:“曹哥哥还是这样贴心,不知当年未成亲时可曾对其他姑娘如此?”语气狡黠,这是我们夫妻间一贯打趣的模样。

 

      我故作严肃,正色道:“如今姑母贵为太皇太后,你这般举止,进了宫可别叫旁人看了去。”顿了顿,又道:“楚国大长公主新丧,想必她也不好受,你便多多抚慰大娘娘罢。”

 

      一时便无言,马车在东京的晨光中辘辘作响,驰向我已许久未见的宫城正门,我突然想起那件震惊朝野的轶事,也是在一个夜里,已嫁作人妇的徽柔就这般叩击这紧闭的宫门,外界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官家也怒极。

 

      彼时我正外放为官,朝中两派似乎为如何处置兖国公主吵得很是激烈,但有一点我能笃定,她那时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是骄纵任性,因为官家并没有降大罪于她,只是降她一级,罚了些封赏,这对自小受尽父亲百般宠爱的徽柔实在是不值一提。

 

      不过,我心中仍存疑惑,堂堂官家长女,怎会做出这般疯狂举动,况她对官家又是那般的纯孝,当年我托付那个中贵人梁怀吉照料于她,不知现如今此人在何处?

 

      这个疑惑在我见到姑母时得到了一切解答。她年事已高,虽精心养着,鬓边也隐隐可见华发,不过身上威仪却反倒更增几分,只是今日她形容颇憔悴,是为着徽柔伤心之故。

 

      我心下也颇怅然若失,徽柔今年只三十三岁。

 

      只见姑母望向我,怔忡的眼神里似有泪意:“当初……或不该看着她就那样出降李玮,官家说,她…她在府中的日子过得实在无趣,平日只能习些飞白,作些墨画,昨夜派内侍去探她宅邸时,被衾冷硬,府中竟连一个侍候的都不在,许是一向不上心惯了。”

 

      我当即愣住,继而有一丝的愤怒,她是仁宗长女,现如今官家的姑母,那些人如此对她,难道不怕自个儿的性命不保吗?这心思刚出来,随即又意识到她与今上不曾十分亲厚,嗫嚅半晌,只吐出了四个字:“梁怀吉呢?”

 

      姑母看着我的脸色,有些不忍:“你不知晓,先帝在驾崩前曾命徽柔今生永不准再见梁怀吉……”随后她再说些什么,我却是未曾听明。

 

      我拜别了姑母,独自一人往前省处走去。妻子适才因女儿痴缠便带她到宫中四处逛逛去了,眼下,我身旁只有一个引路的小黄门。

 

      我面上无甚表情,挥了挥袖,道:“你下去吧。”便独自一人继续在偌大宫墙包围的皇城中走着。

 

      一路上,我看尽了昔日种种熟悉的风景,又想起一日落雨,我脱下外袍与一人共同奔走在宫中的青石砖地上,大雨如注,我一侧的肩被浇了个透,竟也浑然不觉。

 

      那记忆中女子的面目已有些模糊,恍惚间,我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前省和后宫的边界处,我听见有一女郎清脆伶俐地喊道:“頵儿,你陪姑姑到那处玩一会可否?”

 

      好像又回到了幼时,彼时我青春年少,初次作为皇后亲族进宫面圣,刚刚掀帘而入,便听高座上的少女怯生生又惊喜地叫了声“后羿”。

 

      原来她一早便注意到了我,我年少轻狂,惯喜欢在赛神会上扮成神仙的。后来我便唤她“公主妹妹”。年岁渐长,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不多,只能私下里悄悄相见。我喜吹奏“鹧鸪天”,她便苦学箜篌来应和,当年我曾荒废课业荒了半日,只为在一柄纸伞上刺下自己的心迹送给她,依稀记得是一阙渔家傲。

 

      这时一旁年长几岁的小郎君将我飘忽的思绪拉回现世,只听他冷哼:“你这小没良心的,大姑姑昨日刚故去,你还想着这些……”语气带了几分严厉,应是英宗的四皇子。

 

      那女子便也知错,吐了吐舌头乖乖道:“那我们回去罢,苗娘子说大姐姐前些日子剪了许多花胜,可她却没来得及亲手挂在树上,我们再做许多放进大姐姐的棺中好不好?想必她是极喜欢的……”

 

      我站在那朱红的宫墙旁,抬头望去,几株桃树正开得茂盛,没有彩缯装饰,倒也别有风情,只是不堪露重,被微风一拂便散了一地落英。

 

      我知此处已不能久留,便往来时之路走去,妻女想必已在宫门外等着我。

 

      身后便零零散散地飘来一阵乐声,是几个女子手执丝竹,轻按宫商,正是晏家七郎曾为人称道的一阙词:“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

 

      “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可爱小成语

当人

太子的孩子,一个个生,开幼儿园都是足够的!三公主拉帮结派,架空太子,皇子有危险,公主有危险吗?没有!

  文帝看着二十个孙子,再没有办法了,太子表示你可以传位给孙子,我不在意的!生性太善了!但孙子可以看看的。

  五公主还等着上马,出去练打仗,父皇不要犹豫了,这十年来,程姎就是贤太子妃,孙子二十个,孙女二十七个,还不算为皇家开枝散叶吗?看看、选选,太子已经努力了!

  "这是江山!″十年过后,大臣们都开始享受生活了,三公主直接让三皇子多办几个功臣子弟,你自己洁身是一回事,你让大家一起,那就不好了!

  太过严厉之声,出现在帝国上空,仁君才是万众所向!何将军和文帝点明了原因,三...

太子的孩子,一个个生,开幼儿园都是足够的!三公主拉帮结派,架空太子,皇子有危险,公主有危险吗?没有!

  文帝看着二十个孙子,再没有办法了,太子表示你可以传位给孙子,我不在意的!生性太善了!但孙子可以看看的。

  五公主还等着上马,出去练打仗,父皇不要犹豫了,这十年来,程姎就是贤太子妃,孙子二十个,孙女二十七个,还不算为皇家开枝散叶吗?看看、选选,太子已经努力了!

  "这是江山!″十年过后,大臣们都开始享受生活了,三公主直接让三皇子多办几个功臣子弟,你自己洁身是一回事,你让大家一起,那就不好了!

  太过严厉之声,出现在帝国上空,仁君才是万众所向!何将军和文帝点明了原因,三皇子是好!但这么多的老臣,他们也有孙子了,三皇子这样去查,子孙后代怎么过?真天天自省吾身吗?那为什么上战场拼命,觉悟都那么高吗?如果有这种觉悟,那不是封建帝国了,那是天下大公,文帝你接受吗?汉朝就跳到天下大公,你忙一场,冒死全家的风险,就为国为民吗?人心都是偏的,可以对儿子严,会对亲孙子严吗?三皇子办了几个,如果上位了,以后都办了,拿自身标准去要求别人,那孙子还过日子吗?

  "人老了,都会心软,犯点错!非要上线吗?不会放松一下吗?″孙子的出生,就是血脉的再延续,小小的看着你,真的忍心送牢里吗?还有皮开肉绽的,人老了!见不了血了,三皇子还杀了一个人,跟了你半生,真杀几个奴,同罪了!

  文帝跑过来问孩子们,三公主直接开口,我知道武帝之乱,好好的长子,就这样死了!其它的,还用女儿说吗?

  "仁善,也是错了?″五公主不想嫁过去,但文帝还是定下了,宋思南劝公主忍下,只要三皇子不上位,离了又是问题吗?

  三公主上辈子,太了解皇兄了,说句严法,不为过!就连越家都叫自杀了,就因为不顾国家法度,杀了五公主,就是心大了!人都是有私心的,有子有孙,也有功劳,为什么不能高别人一等,真和平民一等,那奋斗干什么?直接天下大同,得了!

  十年前的精明能干,已经消失了,如何分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你搞严法,老一辈怎么看你?

  卫皇后从舞女爬上后位,众多命妇说卫皇后低贱,武帝听说后,命众命妇进宫跪拜,还给你脸了,汉室公主都到位了,卫皇后坐在上面,正是春风时!武帝把天下当私产,战争那么多年,百姓是人吗?不是,工具!

  "生来就是人,任何人都不敢说自己高贵的时代,还是要去见见的。″

  三公主兴风作浪十几年,皇帝仁善,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程姎当了贤后,就是自己的儿子,不出息!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会被尊为太后,还排在生母太后之上,本就不是争的料子,守着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宣后在时,程姎会带着皇子、公主去看宣后,一口一个皇祖母,宣后永远都拒绝不了。

  五公主和宋思南死在战场,虽然没有夫妻名分,但有夫妻之实,陪公主到死,是公主不嫌我。宋思南的出生,不太好!母为乐妓,虽然本人还可以,但宋家不缺儿子。

  "也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了?妓生子!″嫡兄的一句话,就是宋思南的限制,天下定,百念生!人会嫌权力多吗?还是钱多?

  博物馆内,五五已经不记得前世了,她只知道这个人看着脸熟。

  "你好,宋思南!″

  "你好,刘舞!″

  刘珊鄙视这个妹妹,但知道她的恋爱来了,一点出息都没有。

  "回家,别告诉爸爸!″

  "知道了!你也要注意一点。″两个女孩是重组的家庭,但一见就臭味相同!

  

浅云☁️

假如宣后重生(二)

想把五公主写得好一些  让神谙也有一个孝顺的女儿         不喜勿喷   感谢支持

———————————正文——————————

  再睁开眼,神谙就听见翟媪欣喜的声音:"皇后,您终于醒了,您可吓坏老奴了。"神谙疑惑地开口:"翟媪,现在是哪一年,予这是怎么了?"翟媪回答道:"皇后,今年是圣上登基第十五个年头了,您前日连夜处理宫务,许是太疲惫的缘故,晕了过去,一直昏迷到现在,您不记得了吗?自从您晕...

想把五公主写得好一些  让神谙也有一个孝顺的女儿         不喜勿喷   感谢支持

———————————正文——————————

  再睁开眼,神谙就听见翟媪欣喜的声音:"皇后,您终于醒了,您可吓坏老奴了。"神谙疑惑地开口:"翟媪,现在是哪一年,予这是怎么了?"翟媪回答道:"皇后,今年是圣上登基第十五个年头了,您前日连夜处理宫务,许是太疲惫的缘故,晕了过去,一直昏迷到现在,您不记得了吗?自从您晕倒了以后圣上可是一直守着您呢,圣上如今去上朝了,想必一会便会过来的。"神谙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圣上登基的第十五年,那不就是遇到少商的一年吗。予得想个办法将少商接到予的身边来,至于少商和子晟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若他们二人有缘分,最后会修得正果的。还有子昆的太子之位和小五的婚事,予要怎么改变这些结局呢,予是否可以改变呢?

  "神谙,朕听说你醒了,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啊?你可是吓坏朕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文帝焦急的声音打断了神谙的思考,神谙愣在那里,她好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圣上,明明说了不再相见,可如今又看到了他,竟不知如何是好。愣神之际,文帝已经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神谙回过神来,急忙想起来行礼,却被文帝按了回去:"神谙啊,你刚醒过来,身子还是很虚弱,不必多礼啊。感觉好些了吗,这几日你要好好养养身子啊,不要在操劳了,半月后的涂高山之行你可得陪朕去啊。"涂高山...程家也在名单当中,那岂不是可以见到少商了。想到少商,神谙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妾记下了,陛下刚下早朝应当还没用早膳吧,妾这里也没有准备早膳,不若陛下去阿姮妹妹那里吧。"神谙此时面对文帝很是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先将人赶走。

  文帝走后,神谙继续开始思考:子昆生性软弱不适为储君,予要怎么做才能让子昆安然无虞的从储君之位上面下来呢,难道还要走到上一世的地步吗。小五与越氏的婚约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小五虽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每次都将神谙气得心悸,可想到上一世自己撒手人寰的时候,小五哭着说要用她的命来换自己的时候,神谙还是心疼的不行,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神谙怎么会不心疼。

西瓜🍉

蔺瑾-《不染》2

      夜色深沉,府里灯光昏暗,瑾若往回房的路上走着,前路黑暗仿佛没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她回了房。

      “公主”徐姑姑看到瑾若就迎了上去,“阿徐,夜色已深,你先去歇息吧。” “是,公主早些歇息。”阿徐看着瑾若面色不太好,不过只当她太劳累了也没多说什么。

   王栩走后,王蔺一个人在书房坐着,回想着发生的一切,他看到了她手里的披风,披风是她要拿来给他的,也猜到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心纠葛,反复思量,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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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府里灯光昏暗,瑾若往回房的路上走着,前路黑暗仿佛没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她回了房。

      “公主”徐姑姑看到瑾若就迎了上去,“阿徐,夜色已深,你先去歇息吧。” “是,公主早些歇息。”阿徐看着瑾若面色不太好,不过只当她太劳累了也没多说什么。

   王栩走后,王蔺一个人在书房坐着,回想着发生的一切,他看到了她手里的披风,披风是她要拿来给他的,也猜到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心纠葛,反复思量,走出了书房。

   瑾若梳洗一番就睡下了,刚睡下没一会儿她就听见了开门声,是王蔺回来了。屋里烛光昏暗,他轻声进来,怕扰了她歇息。她感觉到他回来了,经历了这一切,不知怎么面对彼此,她双眼紧闭不愿睁开。

   就这样,瑾若内心挣扎着,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起身。王蔺刚梳洗好,看她起身就往她身边走来坐下“还没睡?”,瑾若摇头,随即又看着他,却怎么也看不明白他。四目相对,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失望、凄凉,两人都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了,早些歇息。”王蔺整理着床铺,瑾若淡淡一声“嗯……”,随后两人躺下盖上各自的被子,双眼紧闭。

   漫漫长夜,辗转难眠,瑾若悄悄起身穿上寝衣去了佛堂,担心吵到身边人,她小心翼翼的。佛堂的位置挨着卧房,是她多年来在府里礼佛的地方,也是这里让她在这偌大的相府能感到安宁。

   不知从何时开始瑾若对神佛有了信仰和依靠,只知除了礼佛,还有许多心中苦闷难熬的时候她都会在这佛堂跪在神佛面前,而且女儿出生以后,他们一家人每年都会在女儿生辰那天去慈安寺祈福。

   王蔺虽双眼紧闭却也是难以入眠,他知道身边躺着的瑾若同样未曾入眠,感觉到她起身下床轻轻推开佛堂的门,进了佛堂。

   过了不久,王蔺起身走到佛堂门口,只见瑾若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望着她清瘦的背影,他不禁想到这么多年实在是亏欠她太多了……

  爱吗?当然爱,可是他们之间隔得太多,从来没有义无反顾的彼此相爱过,也未曾把这爱宣之于口。只是夫妻之间数十年的相敬如宾,把这些情分与爱意小心翼翼地掩藏在心里,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