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Y]一天一天48
澳门有演唱会么,我想去诶
四十八
岭东到江南的距离不是很近
东永裴睡着了
他的头发因为汗水的关系显得湿答答的,嘴唇乖巧的抿着,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唇珠,权志龙总喜欢用手去触碰那个可爱的唇珠
东永裴是个可以很安静也可以很欢脱的人,会有一点小心思,会把情绪都摆在脸上
少年的时候遇到挫折,东永裴总会和他坐在地铁站旁边的长椅上
"没关系的志龙。"
明明是快哭出来的委屈表情,却说着安慰别人的话
那是他们连一罐牛奶都舍不得买的可怜日子
京畿道在首尔的前一站,权志龙看着东永裴背着包费力的起身下车
莫名的伸手拉住了他
"今天和我一起睡吧,妈妈和爸爸都不在家。"
今天是一个让人难过的日子,是他们等了三...
澳门有演唱会么,我想去诶
四十八
岭东到江南的距离不是很近
东永裴睡着了
他的头发因为汗水的关系显得湿答答的,嘴唇乖巧的抿着,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唇珠,权志龙总喜欢用手去触碰那个可爱的唇珠
东永裴是个可以很安静也可以很欢脱的人,会有一点小心思,会把情绪都摆在脸上
少年的时候遇到挫折,东永裴总会和他坐在地铁站旁边的长椅上
"没关系的志龙。"
明明是快哭出来的委屈表情,却说着安慰别人的话
那是他们连一罐牛奶都舍不得买的可怜日子
京畿道在首尔的前一站,权志龙看着东永裴背着包费力的起身下车
莫名的伸手拉住了他
"今天和我一起睡吧,妈妈和爸爸都不在家。"
今天是一个让人难过的日子,是他们等了三个小时都没能换来表演机会的日子
东永裴也像现在这样乖巧的抿着嘴睡着,在开往首尔的地铁上
小辫子散在权志龙宽大的衣服上,他直愣愣的看着睡的安稳的东永裴
想给他更好的生活
不用挤地铁的生活
不用等三个小时的生活
如今都实现了啊
权志龙瞅着睡的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的竹马,有点不忍心叫他起来了
没听到的话就让他接着睡吧,于是敷衍的叫了一下粉毛竹马
"永裴啊我们到家了。"
东永裴的觉很浅,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权志龙的捉弄之心又上来了
"斜着的塔是什么啊永裴。"
东永裴晕晕乎乎的条件反射
"比萨斜塔。"
权志龙笑的露出牙龈
看来是不会忘了
【茸布】甜贝壳
“今天要不要加奶?”
“...还要加奶泡。”
布加拉提有些气恼地把脸摁在枕头里,却还是没能忍得住心安理得地接受乔鲁诺的照顾。
“再睡一会儿?”
乔鲁诺把咖啡随手抛在床头,杯子里的奶沫像蓬松的云朵似的快要溢出。他手上还湿淋淋地,捧着布加拉提的脸颊吻了吻,却摸了布加拉提一脸冷水。
“嗯...乔鲁诺!!”
布加拉提一把推开乔鲁诺的脸,一扭头把脸栽到被子里,湿冷把那点儿懒洋洋的舒适感都化开了,但他实在困得很,浑身遭车辗了一通似的酸软。
他本来打定...
“今天要不要加奶?”
“...还要加奶泡。”
布加拉提有些气恼地把脸摁在枕头里,却还是没能忍得住心安理得地接受乔鲁诺的照顾。
“再睡一会儿?”
乔鲁诺把咖啡随手抛在床头,杯子里的奶沫像蓬松的云朵似的快要溢出。他手上还湿淋淋地,捧着布加拉提的脸颊吻了吻,却摸了布加拉提一脸冷水。
“嗯...乔鲁诺!!”
布加拉提一把推开乔鲁诺的脸,一扭头把脸栽到被子里,湿冷把那点儿懒洋洋的舒适感都化开了,但他实在困得很,浑身遭车辗了一通似的酸软。
他本来打定主意要睡到十二点的。
平日整整齐齐束成辫子的长发散乱在被褥间,乔鲁诺俯下身子,深色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指间,他忍不住于其上悄悄地印上亲吻。
窗帘外漏进小鸟的啼鸣,也许还太早,于是乔鲁诺彻底松了力气,小心翼翼地伏在布加拉提身上。
布加拉提像个猫似的在被褥里缩成一团,只漏出几缕头发。乔鲁诺圈着他的身子,布加拉提一旦清醒过来就是个很端方君子的样子,只有现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属于我一个人的。
这样想他就幸福得要微微笑起来。
两个人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紧贴在乔鲁诺胸膛的躯体稍稍动一动他都感觉得到。
“我...重不重?”
乔鲁诺说着稍稍撑起身子来,他已长高得多了。肩也稍稍较布加拉提更宽,手掌在他身高刚刚赶上布加拉提的时候就足够将那手腕颇余裕地圈在手心。
此时他倒怀念起他还十五六岁的时候,他曾经失去双腕,布加拉提便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失血后很冷,他依偎着的胸膛失去心跳,却似乎仍然渗透出暖洋洋的香气。
布加拉提没有回答,他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睫毛仍懒懒地拢着朦胧的蓝眼睛,这好像是一种写入潜意识的习惯,他双臂缠上金发青年的脖子,乔鲁诺是十五六岁的时候,要枕着他肩膀才睡得好。
金发从他肩头滑落,落入布加拉提衣领间,乔鲁诺埋头在布加拉提颈窝里。似乎有成熟得过头的果香,又好像是葡萄酒的馥郁香气,透过脖颈薄薄的皮肤钻入他鼻腔里。
让他口干舌燥。
沿着脖子就吻到脸颊,布加拉提只觉得恍惚有只毛茸茸的幼猫在他脖子边拱来拱去的。却陡然有人扳住他下巴要索一个湿漉漉的吻。
吻是怎么都要不够的,蜜样的甜味在缱绻交缠里越熬越浓。睡袍材质轻薄,一直被乔鲁诺剥到肩头,金发青年尖尖的指甲掐在他肩头,如同猫科动物固定自己猎物那般。
布加拉提掀开眼睑,乔鲁诺俊美无匹的面容贴他好近,蹭蹭他的鼻子问他早安。乔鲁诺喜欢睁着眼睛接吻的习惯他至今仍不习惯,这样简直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沉溺其中一般,即使那双绿莹莹的眼睛里柔情蜜意泛滥得要满溢而出。
乔鲁诺着魔似地迷恋布加拉提从颈到肩的一小段线条,松开吻肿了的唇,便又舔又咬了许久,印下一大片艳丽的血色。
他二人初见一面,布加拉提剥开胸口的衣裳,在乔鲁诺面前露出印上拉链的上臂这一幕给乔鲁诺留下的印象极深。那时布加拉提随手拽下手臂的神态十足潇洒又危险,他的眼睛里全是警告的意味,肩颈的弧度却像蔓延着蛇身一样有力且柔美。
在乔鲁诺那些不为布加拉提所知的爱恋里,裸露的,浑圆的肩占据了他夜晚某些湿漉漉的梦境,伴随着所有布加拉提遗忘的肉体接触,被赋予性意味的想象。
布加拉提的手还柔柔地搂着乔鲁诺金灿灿的脑袋,一味容忍着他肆意妄为似的。却是乔鲁诺下定决心不放过他,钻进被褥里的身体使了力,沉沉地压在他身上,大半个身体的关节都被柔韧的肌肉锁得死死,他动弹不得。
等乔鲁诺开始脱去早就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套装时,布加拉提总算觉醒过一点身为副手的责任心来,更多的也许是实在对某些再明显不过的事感到无可奈何。
「热情」忠诚的副手布加拉提出言劝诫了他们正在兴头上的小老板,不出意料地遭到强硬拒绝后,不禁微弱地为自己从不管用的苦口婆心感到恼怒,于是犹豫再三,召唤出钢链手指给兴奋得呲牙的狮子上了一道口笼。
物理意义上的,当然是拉链制的。
乔鲁诺睁大了眼,平白被一盆冷水浇到脑袋上,他翻了个白眼,垂头丧气地从床上滑落下来。布加拉提有时不解风情的地方真让他气得无可奈何。他说不出话来,想发泄怨气又只能泄出一连串鼻音,干脆坐在地上静坐抗议。
好在他爱的人终究是个温柔至极的性子。布加拉提总舍不得让乔鲁诺委屈半分,他随即解除了拉链,一只手捏着松散的领口,跪在床上俯下身子柔柔地吻了他。
紧抿的唇线只坚持了半秒就忍不住露出尖尖的犬齿,去追咬另一人的唇,乔鲁诺勾住布加拉提的脖颈,手掌托在他脑后,干脆把人直接从床上拽了下来。
布加拉提吓了一跳,又禁不住要笑,一笑起来乔鲁诺就越忍不住要吻他。两个人乱七八糟地抱着亲了一会,布加拉提拽着乔鲁诺领口的一小片衣料,按在他胸口的力度不知道是委婉的推拒还是要他不要离开。
他开口还带着点喘,他说,
“乔鲁诺,我们的好老板,拜托你,快点去工作吧。”
于是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他们靠的好近,鼻息都融在一起,乔鲁诺目不转睛地盯着布加拉提,那眼神让布加拉提有烧起来似的错觉。
布加拉提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乔鲁诺的脸颊,青年美丽的金发有些散乱地散落在颊边,他将它们别在他耳后,
“快去。”
他催促道。
于是乔鲁诺只得无可奈何地站起身,青年的身影灵巧地在合拢的门页间消失了,留布加拉提一个人跪在地上缓缓平复着呼吸。
布加拉提就这般靠着床在地上坐了好久,乔鲁诺当真和他十五岁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灼灼燃烧的太阳刚刚攀上中天,高热炙烤教他已然承受不住。
乔鲁诺往往是温暖明亮的太阳,偶尔陷入情绪时却会轻易燃烧得滚烫。教父的所爱失而复得是在三年前,他曾将布加拉提死死按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残忍地折磨了他,乔鲁诺翠色的眼睛里有细微的火苗在燃烧,却不妨有泪水自眼眶涟涟溢出。
布加拉提一度死去的事实不可避免地刺伤了乔鲁诺,即使如今身为「热情」的教父,乔鲁诺强大,冷静,深不可测,在关于布加拉提的一切上他的心却停留在他十五岁那年,极端恐惧与迫切的支配欲随时会令他深陷其中。
那之后布加拉提不出意外地病倒了,高热潮水似的暂时退落后,乔鲁诺将整个卧室都铺上了羊毛地毯。
布加拉提一贯温柔的包容并不能完全舒解教父被爱情煎熬得一塌糊涂的心,听从医生的建议,乔鲁诺将布加拉提带到了法国的湖区疗养,布加拉提不会说法语,只得被乔鲁诺整日地关在庄园里。乔鲁诺对他非常温柔,像对待瓷器似的呵护他,反而让布加拉提病得越发地重了。
“乔鲁诺,我想回那不勒斯,你带我回去吧。”
最后,布加拉提不得不请求跪在床边的乔鲁诺送他回家,他身体一向很好,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一病不起的时候。现代医疗于他的病情无多助益,乔鲁诺身具神力的替身黄金体验镇魂曲也不能缓解这衰弱分毫。
乔鲁诺原本柔润的脸颊已经瘦出了尖尖的棱角,他满眼血丝的模样轻易让布加拉提感到心痛,但他仍努力向布加拉提微笑,
他牵着布加拉提的手,托在唇边吻了一下,说,
“好。”
他们回到了那不勒斯,起初住在市中心,布加拉提整晚地梦到他小时候住的海湾,乔鲁诺便隔日把家搬到了湾区,他全身心地扑到布加拉提的事上,「热情」在他的心中分量相比之下本就很小。
焦头烂额的米斯达找上门来,围着瓢虫花纹围裙的教父接待了他。
“要尝一块么?”
教父手上还端着热腾腾的玛格丽特披萨,
“布加拉提想吃我就试着烤了,奶酪加得有点多,烤得软了些,好消化。”
米斯达简直要瞠目结舌了。他低头看摆在他面前的茶盘,杯中奶泡都被勾花成乳白色的小贝壳。
这也是乔鲁诺短短几日内学会的小把戏,他熟识的咖啡馆女侍总乐于传授他些促进病人食欲的手段。
为了爱情而全心奉献的金发青年显得非常迷人,女侍几乎要嫉妒那个被乔鲁诺藏起来的秘密恋人。
“乔鲁诺,我想去看看布加拉提。”米斯达尝了一口卡布奇诺,过分甜蜜的口感让他忍不住咂嘴,乔鲁诺闻言侧头瞟了他一眼,
米斯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加上一句,“他病好些了嘛?”
乔鲁诺缓缓敛起绿莹莹的眼睛,他耸了耸肩,“去吧,他应该也很思念你。”
“只是一点,”
米斯达没走出去几步,乔鲁诺陡然悄无声息贴在他背后,附在他耳边道,
“你记着少把组织里那些事拿去烦他,我晚上回去会处理。”
末了顿了顿,又加上一句,
“还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米斯达闻言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他回过身,一拳锤在乔鲁诺肩头,乔鲁诺也微笑起来,「他现在是真心地感到幸福」,米斯达从好友亮晶晶的翠色眼睛里看得出来。
两人的手短暂地紧紧交握了一下。
傍晚,乔鲁诺照例陪布加拉提吃晚餐,米斯达的到访显而易见地鼓舞了布加拉提。他心情一好便对乔鲁诺格外千依百顺,奶油芦笋烩的鲈鱼也愿意多吃两口,些许不易见的病容全掩盖在焕发的容光之下。
这几乎让乔鲁诺微妙地感到嫉妒,他暗想布加拉提似乎从未为自己而生出这么多喜悦来。
因此在布加拉提委婉地提议,乔鲁诺应让他回归组织的时候,他断然否决了。
“我认为你不应该再涉入到危险之中。”
乔鲁诺摩挲着餐盘的边缘,“如果你想找点事做,地产、银行、赌场...布加拉提,以你才能,随便在幕后打理点什么,在我看来都比你亲自下场要好得多。”
“可是乔鲁诺,”布加拉提捧着乔鲁诺的右手,青年修长细腻的手指上有浅浅的新鲜烫痕,“我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在我遇见你之前很久就是了。”
“我很想念他们,”他低下头去,乔鲁诺手指上殷红的伤口被敷上一层亮晶晶的药膏,
“我一直期待着回去的日子,乔鲁诺,那样我才能真正感到我活着。”
于是乔鲁诺知道自己再不能反驳什么,他缩回手去,抓起车钥匙离开了。
乔鲁诺出了门,一个人开着车绕着海岸线瞎转,乱七八糟地想了好多,平日「热情」的教父多么心灵机巧,运筹帷幄,此刻也只不过是一个因陷入爱情而患得患失的普通年轻人。
他猜想,也许他与布加拉提从一开始便是他个人的一厢情愿,毕竟布加拉提从未说过爱他。正是自己单方面地倾注的爱,将天性不会拒绝的布加拉提锁入由他自以为的柔情编织而成的牢笼。他想起抑郁而死的笼中雀,布加拉提也一定是被他禁闭在密不透风的笼子里,才几乎在病痛中离他而去。
乔鲁诺觉得自己眼圈在发烫,挡风玻璃前的景色都融化模糊了。拥有所爱之人的幸福曾经把他的血温得暖融融的,如今却一下子冷了。
他想,「我确实不是个温柔的完美情人,也许该让他选择离开我,但我宁愿他永远不要有这个机会。」
于是在夏末的晴日,待布加拉提的身体好得七七八八,他便被乔鲁诺载着沿着滨海道向那不勒斯城区驶去。
乔鲁诺照料他的耐心细致就算最贤惠的主妇也不及半分,如同春暖河开,他的关节里被捂得滚热,力气就暖水似地涌流入四肢。布加拉提少有如此彻底放开身心的时刻,有融融的日光落在他脸上,乔鲁诺车开得极稳,迎面而来的风也是柔软温热的。
但布加拉提感觉得到乔鲁诺有心事,这方面他像孩子的母亲一样敏感。夜晚乔鲁诺会看着他入眠,一直到月上中天,他偶尔被海潮声惊醒,乔鲁诺却仍未入睡,他支着胳膊看着他,替他掖好被子,他的眼眸停留在他的面颊上,再被带入梦境深处,
“吵着你了?我去把窗户关起来。”
碧色的眼睛被月光染得透明,那样温柔美丽的眼瞳深处里却灌注着金铁般坚韧的意志。乔鲁诺一向如此,他对他持有执着的东西,倾注着可怕的执念,这一点布加拉提深明于心。
“布加拉提,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
车开进城市中心之后速度便放得很缓,乔鲁诺单手握着方向盘便足够,右手臂撑在车门上,手指蜷曲着抵着下巴。
布加拉提看出他其实在以一种不显眼的方式咬指甲,这种孩子气的举动是乔鲁诺戒不掉的顽习,他借此缓解压力。
“你希望你能协助我管理「热情」,也就是说,成为我的副手。”
乔鲁诺的决定令布加拉提感到震惊,虽然能帮助乔鲁诺也是他的心愿,但他一贯行事保守,在表达喜悦前忧虑优先占据了他的大脑。他自认在组织内资历尚浅,不足以忝居高位,乔鲁诺的贸然任命可能会给年轻的教父制造任人唯亲的印象,况且乔鲁诺继任不足两年,而他却是“早已亡故”之人,陡然涉入中枢恐怕会动摇乔鲁诺的威信。
布加拉提在不知觉间已习惯全心全意地为乔鲁诺着想,他的忧虑不无道理,但他的沉默落在乔鲁诺的眼中却成为了布加拉提抗拒自己的证据。
乔鲁诺感到自己的心在缓缓下沉,他无言着摘下太阳镜挂在后视镜后面,他还打算给布加拉提第二个机会,
“还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威尼斯那里是迪亚波罗的残部,虽然他的人已经打扫干净,可我仍打算将热情南迁,你觉得那不勒斯合适么?”
布加拉提病中乔鲁诺很少跟他谈及组织内的事情,他陡然提起这般重大的决策,比起参考自己的意见,布加拉提更觉得乔鲁诺像在试探着什么,金发青年碧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此刻摸不透乔鲁诺的心。
“乔鲁诺...”
“布加拉提,你听着。”
布加拉提想说些什么,他感受到乔鲁诺呼吸的节奏乱了,但乔鲁诺急急打断了他,他的言辞依旧温和文雅,但语气却压抑不住地咄咄逼人起来。
“我明白,那不勒斯是你的故乡,也是我的,这里的气候对你的身体也好。你大概是会留在那不勒斯吧,如果那样的话,我希望我能离你近一些...”
“当然,如果你觉得我给你造成了困扰...”乔鲁诺无所谓似的耸耸肩,
“那么,罗马较那不勒斯也许是个更好的选择。”
小教父眨眨眼睛,他控制不住些微近似委屈的神色从绿眼睛里流淌出来,他几乎在无声地大喊,「你要怎样才能爱我?」,这样孩子气的神情和他成熟美丽的面容并不相配,与他一贯冷静深沉的作风更是相悖,但是他总是无法压抑。
毕竟他面前的是布加拉提。
是他爱的人。
布加拉提总算后知后觉地从教父拐弯抹角的试探中觉察出一点端倪。乔鲁诺这几日偶尔的出神,沉思,和叹息,突然有了呼之欲出的答案。而这个答案比布加拉提胡思乱想的哪一个都要俏皮可爱得多。
他几乎要微笑起来,又随即释然,乔鲁诺曾是他生命的一道变数,十五岁的乔鲁诺已如暗夜中流星般耀眼,自那时起,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信念,他的生命,他的肉体,已全都为乔鲁诺所重塑。
他们的灵魂已经枝连叶结地生长在一起,他本以为已无需多言,只是乔鲁诺拥有奥德修斯般洞察人心的智慧,竟也有当局者迷的时候。
“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我的困扰。至于成为你的副手,乔鲁诺,如果无人反对,我想说,这一直以来,也是我的愿望。”
他看见乔鲁诺的绿眼睛一下子猫似地放大了,原本面沉如水的俊美面容瞬间被喜悦的神采点缀得光彩夺目。
乔鲁诺侧过头来殷切地看着他,他上位后越来越少地将这般鲜明的情绪显露在脸上,时光仿佛一瞬间倒流了七百一十二轮日月,到他还是那个那不勒斯街头无忧无虑的逃课中学生的时候,彼时布加拉提也还在城市的另一头,等待着他们即将到来的相遇。
似乎觉得只是语言仍然太过苍白,布加拉提的心跳陡然加快了,手心也渗出汗来,他深蓝色的眼睛里溢出一种迷离的光彩来,
于是他撑着乔鲁诺肩膀,侧过头,轻而又轻地在乔鲁诺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他实再无法逼迫自己做出更多,就是母亲在孩子入睡前于额头印下的轻吻也不会比这更加轻巧温柔。
乔鲁诺似乎一下子僵在了驾驶座上,上帝该保佑他没把油门当刹车一脚踩到底。将满十八岁的男孩子,身体总是比理智更先反应过来,布加拉提还未来得及为乔鲁诺的反应惴惴不安,就被小教父一只手死死固定住头颅。
「可以么?」乔鲁诺大概给了布加拉四分之一秒的时间思考答案,但他可不需要什么回答,二人便已经如胶似漆地吻在了一起。说起来这算是他们第一次这般亲密,乔鲁诺三个月来如履薄冰不越雷池一步,他等得太久,布加拉提也是。
后方被乔鲁诺陡然拦下的车接二连三地鸣起笛来,乔鲁诺几乎溺死在狂喜与幸福之中,对此充耳不闻,至于布加拉提,他晕晕乎乎的,过于鼓噪的心跳声早已让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也不知两个人就这般在干道中央两情缱绻许久,直到交警来嘭嘭地敲窗,乔鲁诺摇下半个车窗,他颇有些恼怒,却仍按捺不住面上满溢而出的喜悦。
“怎么了,有事么?”
他嗓子有些哑。
那交警只看到他那双被爱情浇灌得含情脉脉的绿眼睛,好在乔鲁诺格外温文沉稳的语气总令人印象深刻,他猛然反应过来,
这是「热情」年轻的教父。
“没什么,但我恳求您体恤一下您后面可怜的那不勒斯市民们。”
乔鲁诺沉默着一言不发,绿眼睛被缓缓合上的车窗隔绝,好在那交警也不敢往车内稍加窥探,否则布加拉提一定会为他蔓延到脖子的红潮落入他人眼中而恼羞成怒。
那之后布加拉提便真成为了乔鲁诺的副手。乔鲁诺对「热情」的掌控较布加拉提想象得强有力太多,意大利人习惯于以家族亲情驭下,乔鲁诺却再给它套上一层利益分成的外壳,他像管理企业一样管理「热情」,他完全控股,说一不二。
「热情」的中枢也真被他一度从威尼斯迁到那不勒斯,但短暂的情热上脑渐渐冷静退落后,乔鲁诺最终还是在布加拉提的建议下将「热情」安置在环境更为安宁的罗马。他们一年中一半的时间仍旧居住在那不勒斯,年富力强的教父,阴影足够自南海滨投射至首都。
他们总习惯在夏天回那不勒斯,乔鲁诺总抱怨罗马的冰淇淋口味比起那不勒斯不是甜味重了就是奶味淡了,说到底都是些甜蜜的撒娇借口。就如同这个早晨,乔鲁诺仍然保留着为布加拉提做早餐的习惯,那不勒斯的夏日保留着他们所有美好的回忆。
布加拉提低头去看手中奶泡满得快要溢出的咖啡,上面漂浮着小小的,乳白色的贝壳花纹。
与三年前并无二致。
他端着杯子,低头小口地将杯中饮尽,一边给睡衣打了个漂亮的衣带结,真正的意大利人是永远学不会饮马似地给自己灌咖啡的。
布加拉提唇边都沾上了奶沫,他打开房门,准备去厨房吃些早餐,一杯咖啡放了再多方糖对于一个成年男子也是远远不够的。乔鲁诺早餐总会做足够五六个人吃的分量,全是些女孩子喜欢的点心甜品,这也算他小小的爱好,布加拉提一直觉得浪费,好在乔鲁诺总能一边看文件一边松鼠似地就着红茶吃一个下午,到晚餐前正好吃完,布加拉提便也再舍不得说他些什么。
他赤着脚踩在大理石地砖上,乔鲁诺看见了是必定怕他着凉的,但他脚步声极轻,乔鲁诺便听不到。布加拉提想顺便去书房门口,在教父的副手到岗工作之前,悄悄地看一眼他的乔鲁诺。
布加拉提穿过走廊,可他还没走到书房门口,便见茶室中央立着一个年轻男人。
他吓了一跳,如果有可能他几乎想要立即转身逃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他穿得太不像样子了。
但那个年轻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他,他转过身来注视着他,微微欠身行礼。他长着一张非常典型的佛罗伦萨人的面孔,蓄着短短的黑卷发,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愤世嫉俗的灰蓝色眼睛。
“您是乔巴拿先生?”
“不,我不是。但我可以替您通知他。”布加拉提感觉有些尴尬,他没想到乔鲁诺的客人会直接出现在他们的家里,但他尽量显得坦然放松,以避免更不体面的情况出现。
“您的名字是?”
“伊克西里昂,我的父亲是柯尔西纳里。”
布加拉提对这个姓氏持有印象,这个姓氏优雅圆润的发音足够提醒他这个年轻人家族可能足以上溯数百年的历史。
“先生,我欢迎你。”
好在乔鲁诺的声音及时出现在他身后,将布加拉提从令他窒息的局面中挽救出来。
乔鲁诺带那个年轻人去了书房,他看了一眼布加拉提,微微蹙起了眉头。布加拉提则报以无奈的浅笑,他的着装在他的家里是绝对不算出格的。
“小柯尔西纳里先生,你僭越了。你不该在我允许之前进入我的家,这会打扰到我的家人。”
乔鲁诺和伊克西里昂在书桌边坐了,这个年轻人是北边某个干部的儿子,他即将接手他父亲的产业,于是被打发来那不勒斯获取教父的认可。
“我向您道歉,但您也没有禁止我进入您的家,否则我在门口就被您饲养的恶犬赶出门外了。”
乔鲁诺不置可否,他微微笑了一下,“你需要我帮你些什么?”
“家父在米兰和佛罗伦萨的产业,希望可以继续得到您的关照。”
“谈谈你家的情况吧,伊克西里昂,柯尔西纳里家是个体面的家族,如今过得怎样?”
伊克西里昂面上闪过一丝恼怒的神色,“托您的福,勉强维持营生罢了。”
“不该如此,”乔鲁诺敲了敲桌面,“你父亲明面上掌握着米兰最大的杂志社,又和亲戚们主持了佛罗伦萨1/3的地下交易,每年收入在八百万欧以上,再加上地产、贵金属、古董...”
“那是以前,乔巴拿先生。”黑发的年轻人眯起眼睛,“自从您卡死了部分佛罗伦萨的现金流转,我们家的收入缩水了60%。”
“这不是我此行的目的,但如果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非常感激。”
乔鲁诺垂下眼睛,他将双手交叠在面前,“我无法否认你的指责,伊克西里昂。但即使如此,剩下的收入也不足以满足你么?”
年轻人微笑起来显得有些凉薄,他凑近了乔鲁诺,“您是意大利人么?”
“意大利人里可少见您这般纯粹的金发,我几乎要以为您是个德国人。”
“我有英国血统,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伊克西里昂呵地笑了一声,“那您有家人么?...噢...我忘记了,您之前说我会打扰到您的家人...想必外面那个留着漂亮的黑色长发的男人便是了?”
“你可以这么以为。”
年轻的佛罗伦萨人压低了嗓子,“他很美。”
乔鲁诺挑了下眉毛,不动声色道,“谢谢。”
“您的小家看上去并不人丁兴旺。您也不是意大利人,大概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吧。”似乎被乔鲁诺不温不火的态度激怒,伊克西里昂的语气陡然激烈起来,
“我们家族目前上下总共有五十多人,代代全部仰仗着这点祖先留下的荫蔽。您好手段,卡死了佛罗伦萨到罗马的地下钱庄,直接让我们家族在罗马的客源全部跑路。我的父亲给他在罗马的朋友写了三十多封邮件,全部石沉大海。”
“这难道不也是您的杰作?”佛罗伦萨的年轻人激动起来好像一挺小小的机关枪,“我的第四个妹妹今年二十岁,她已经与她的未婚夫订婚,而我至今依然无法为她置办体面的嫁妆。还有佛罗伦萨城外的三座葡萄园,因为您洪水似的降灾不得不在收获前一个月卖给了法国人,那本来可以为我们家带来三百万元的收入。”
“恕我直言,您看上去缺少正常人的感情,因为一个人,「热情」的教父,不会放任自己忠实的部下遭受这样无端的苦难。”
年轻人说到最后,眼圈都发红,几乎蓝灰色的眼睛里都要泛出泪花。
“不要试图激怒我,伊克西里昂,你需要冷静。”乔鲁诺为他倒了一杯茶,热腾腾的大吉岭馥郁的香气略略安抚了佛罗伦萨人多愁善感的心。
“你是个有责任感的年轻人,你热情,正直,是非分明,如果我向你说明我的苦衷,我相信你也会理解我。我们能互相理解,那再好不过了。”
伊克西里昂应比乔鲁诺大上几岁,但乔鲁诺过分老练,以致于以长辈的口吻称赞他也并不显得违和,而乔鲁诺的奉承很明显地讨好了伊克西里昂的自尊心。
“我需要告诉你一个事实,罗马表面上禁止卖℡淫,但你该在夜晚去下城区走走,便能看见酒店门口坐着二十多岁神色懈怠的妓女,有的是白俄罗斯人,南亚人,也有乌木似的黑人,甚至有一部分意大利人。”
“你还没有完全接手你父亲的生意,不完全知情也情有可原,你父亲经手的生意里,利润最大的部分便是转手自热那亚港偷渡而来的年轻女性。那些女孩大多比你妹妹更年幼,没有护照,不会说意大利语,但多谢你父亲,替她们在罗马找到了谋生之所。”
年轻人表露出的震惊神色并不完全,乔鲁诺自信,这个鲁莽的年轻人并非对他父亲的所为完全不知情,但他多少愿为他留些体面。
“说重了是人口买卖,「热情」不会为这种高风险生意兜底,就这么简单。”
乔鲁诺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身后,伊克西里昂感到一双沉重的手落在了他的肩上,年轻教父的声音响起在他耳边,
“伊克西里昂·柯尔西纳里,你的父亲,因为我没有意大利血统而轻视我,他甚至从未来拜访过我。但是你不一样,你来了,我希望柯尔西纳里家从你开始能重视我的意见。”
教父似乎非常诚恳,至少听起来是这样。
“你的家族正在遭受苦难,对此我感到非常痛心。只要你愿意,「热情」在罗马的投资公司会入股你们家在佛罗伦萨的部分酒庄,我不说没用的话,乔鲁诺·乔巴拿会让你的家族兴旺发达的,相信我。”
年轻教父的口吻不似祈使,更类似某种天衣无缝的劝诱。乔巴拿,他似乎有着让人信仰他所说的一切的能力,这份不动如山的压迫感让伊克西里昂隐约地感到恐惧。但教父将他保养得雪白修长的手置于年轻的佛罗伦萨人面前。
“我同意你继承你的父亲,柯尔西纳里家族的所有财富。”
仿佛有一万个人同时在他的耳朵里大喊,如同狂欢节赞美神明的祝词那般震耳欲聋,这么做是正确的,伊克西里昂牵住了教父的手,那只手出奇的温暖柔软,他留下了象征忠诚的吻。
“文件我相信我的副手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去找他吧。”
年轻的佛罗伦萨人掉转身,他听见门响,那个英俊的黑发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外,他已换上了白色的波点外套,后脑垂落的长发编成辫子被两个精巧的金色发卡固定在头顶,美丽的深蓝色眼睛优先越过伊克西里昂问候了身后的教父。
“他就是我的副手,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这个男人似乎天性温柔,但气度很庄重端方,不是错觉,身后乔鲁诺的声音在布加拉提出现的瞬间柔和下来,
“既然你选择了效忠我,那让你知晓也无伤大雅,布加拉提,他也是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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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爆肝到三点XD
突然想写麻豆par 因为dio台步太好了 扭胯堪比naomi
那茸是男的必须长得跟幸运蓝一个样(着重) 是女的就得像仙女弗丽达
布我觉得像费尔南达小姐姐 长得好看的男模很多 但要不肌肉型男 要不清纯少年 要不骨瘦如柴性冷淡 没有有布这身段 这气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