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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狸子

【雷安】孤木成林 02

全文:5k+

★平行交互AU一周目

★原作向ABO设定×学园设定

★大赛Alpha狮和学园狮互换

此处非完整版



“我在发情,”他顿了顿,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念出对方的名字:“…雷狮。”

 


#2.“他是想让我主动一次吗?”

 

安迷修是被自己热醒的。

周围空气变得湿润闷热,从毛孔里渗出的汗液混着热气蒸腾而出。他在喘息中惊醒,衬衫和西裤黏糊糊贴在身上,模样像盛在小碟子里开始融化的冰激凌。

 

经由大赛系统修复的身体恢复如初,安迷修腹部右侧的刀伤和被烫坏的血管恢复如初,比元力治疗还迅速便捷,除此之外,参赛者们的某些生理机能...

全文:5k+

★平行交互AU一周目

★原作向ABO设定×学园设定

★大赛Alpha狮和学园狮互换

此处非完整版



“我在发情,”他顿了顿,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念出对方的名字:“…雷狮。”

 


#2.“他是想让我主动一次吗?”

 

安迷修是被自己热醒的。

周围空气变得湿润闷热,从毛孔里渗出的汗液混着热气蒸腾而出。他在喘息中惊醒,衬衫和西裤黏糊糊贴在身上,模样像盛在小碟子里开始融化的冰激凌。

 

经由大赛系统修复的身体恢复如初,安迷修腹部右侧的刀伤和被烫坏的血管恢复如初,比元力治疗还迅速便捷,除此之外,参赛者们的某些生理机能似乎也重新活跃了起来。

骑士栖身之地的桦木气味变得浓烈,Omega信息素止不住地往外漏。

 

谁都知道,积分榜第五名,最后的骑士安迷修是个Omega。

好事者们每每提及他时都不怀好意地笑着,第二性别的概念总是会压倒其余可圈可点的一切,比如他不逊色于任何人的实力,再比如他引以为傲的骑士道信仰。

 

安迷修捂着发热的后颈,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该死的,他发狠地低声咒骂着。该死的发情期,以及更加该死的混账标记。

 

又得去找那家伙了。

骑士呼出一口气,尽力平复着心情。他认命般地点开终端锁定了羚角号的坐标,顺带在后颈黏了块阻隔用的胶布。

 

主办方早在预赛后期就停止了抑制剂的供应,为了参赛者们能更好地拼杀较量,被抑制剂阻隔的杀戮本能浮出水面,就像被轻易撕开的塑料包装袋,压制的兽性瞬间袒露无余。

信息素和生理本能可以成为弱点和麻烦,也完全可以成为武器或诱饵

 

安迷修召唤出双剑傍身,苦笑着摇摇头。

利用,或是避免,全凭参赛者自行定夺,从始至终,大赛的规则有且仅有活下来一条而已。

抑制剂肯定不会先于第二性别出现,丛林法则里可没有哪条注明了对弱势群体要有优待。

 

 

骑士像往常那样进了羚角号船舱三层,轻车熟路地拉开指纹识别门,习以为常的惯犯行为,他甚至能面不改色地面对雷狮海盗团的其他成员,尽管除了雷狮之外的三个人都还未成年。

途中,安迷修解开了白衬衫最上面那粒扣子,此刻正有些急促地呼吸着,气息紊乱。

 

羚角号三层里静悄悄的,船员们主要在二层驾驶室附近活动,Alpha船长的房间在这层最深处。走廊的灯是灭的,下层的脚步走动声衬得这里死寂一片。

 

安迷修的身体温度上来了,脑子烧得有点浑浑噩噩,虽然尽力维系着表面上的岿然不动,心里却已经在渴望雷狮身上那股凌冽醇厚的杉木气息了。骑士脚步踏在黑黢黢的走廊里,迅速积累的热量迫使他想要解开更多的扣子。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第二颗纽扣从缝隙里挤出来。

Omega伸手搭在船长房间的门把手上,滚烫的手心被冰凉的金属瞬间冷却了一点,凉意令安迷修一激灵,在骑士察觉到不对劲的前一秒

 

砰————!

房间里的人像炮弹发射那样冲出来,一头撞在安迷修身上,骑士毫无防备重心失衡,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记。

 

“嘶…”

两个大男人摔在一块儿,闷了个七横八竖,肢体交叠手脚颠倒,不约而同发出一声闷哼。

安迷修眼前白花花了好一阵,头晕眼花地一扯,发现是雷狮的头巾糊到自己眼上了。对方显然还没从碰撞的状态里醒过来,衣服也被弄得皱皱巴巴。

 

二人现在仍处于一种不堪入目的暧昧姿势,而安迷修已经发现了这个尴尬的问题

——他的腿压在雷狮的胳膊下,手臂打了个对折贴在地板上,对方的胯部还顶着他的腰腹。

 

“…安迷修?!”

雷狮揉着脑袋坐起身,在看清来人后声音显而易见地变得困惑,困惑且惊讶。

 

“…别乱动。”

安迷修一把攥住雷狮的手。


完整版走@李子栗子狸 ,小号置顶,不要热度


tbc


ps:

四位主角已全部登场完毕,可以开启四人份修罗场剧情了(bushi)

这个配置看上去就十分鸡飞狗跳了.jpg,下章估计两边都会出场

虽然但是,嗯嗯嗯,不同世界的积木人还是不可以搞在一起的(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洁癖呢


以及

周更,勿催更,勿抢前排,谢谢😉

向观众姥爷们求一波评论!爱你们😘😘



 

Akita

在群里看到的觉得很萌就画了。。。不会画猫咪。。。(今晚画画像拉稀。。。)

  调试了一下笔刷,忽然有一种飞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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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orz

累死了画了一天腰酸背痛的才勉强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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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ta
(最开始只是想看个黑手套。。。...

(最开始只是想看个黑手套。。。(你。。)

  冴哥肯定参加过上流社会的宴会吧!肯定参加过吧!(?)

  有参考照片!

  (私心打个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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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骨TEL
【雷安2024送雪迎春新年接力...

【雷安2024送雪迎春新年接力·第十三棒】23:00-1:00

上一棒:@八千狸子 

下一棒:@蓝狐002 

  @花车巡游 

“你的眼里就只有烟花吗?”

【雷安2024送雪迎春新年接力·第十三棒】23: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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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蓝狐002 

  @花车巡游 

“你的眼里就只有烟花吗?”

佛八苦

【雷安2024送雪迎春新年接力·第1棒】猫与狗之箱

【雷安2024送雪迎春新年接力·第1棒】23:00-1:00

下一棒 @蓝狐002 

 @花车巡游 

猫与狗之箱


By慈叶

 

不是经常有那种流浪猫吗?赞德伸出一只手,模仿猫的尾巴,摆动。赞德说:被放在纸箱里,看起来乖巧可爱,一声不响,都以为他要死了,轻轻摸一下都不会吭声。这个时候,路过一个心地善良的蠢小孩,舍不得他死在荒野,就抱着箱子回来了,妄想把那只天生的野猫驯化成自己手里的小花。不可能的吧,对你这样的野猫来说?那时雷狮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面对赞德的挑衅,没有生气,像濒死的野猫,一声不响。

 

大...

【雷安2024送雪迎春新年接力·第1棒】23:00-1:00

下一棒 @蓝狐002 

 @花车巡游 

猫与狗之箱


By慈叶

 

不是经常有那种流浪猫吗?赞德伸出一只手,模仿猫的尾巴,摆动。赞德说:被放在纸箱里,看起来乖巧可爱,一声不响,都以为他要死了,轻轻摸一下都不会吭声。这个时候,路过一个心地善良的蠢小孩,舍不得他死在荒野,就抱着箱子回来了,妄想把那只天生的野猫驯化成自己手里的小花。不可能的吧,对你这样的野猫来说?那时雷狮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面对赞德的挑衅,没有生气,像濒死的野猫,一声不响。

 

大街上跑过一个报童,放声朗诵今日头条新闻。落雷一般的那个国家,连同他的君王一起,被我们的国君砍下了脑袋,现在还能看见雷王的脑袋展示在城门上,像一面圆圆的镜子,从死人的眼里能看见灰蒙蒙的影子。大人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雷王!威严仁慈的国军,因为手下的反叛被割下了脑袋……安迷修从人群中挤出去,手里还紧紧搂着芬香的苹果,大人在说什么,他全然不关心,因为今天是苹果和面包打折的日子。圣殿的骑士虽然给的薪资很少,但是足够小骑士吃饱,如果要给自己心爱的佩剑买一把更漂亮的刀鞘,还需要再攒攒。安迷修在面包店门口探头探脑,店主正在看报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安迷修踮起脚尖,把三个银币推过去,探出他毛茸茸的脑袋,说:“你好,要六个可颂。”面包店出门右拐五百米,左边的巷子里,雷狮正潜伏在阴影里,没有哭。

老板笑眯眯地抱来一袋面包,里面装了七个可颂,刚刚烤制好,淋上枫糖就是绝妙的美味。他喃喃自语:“噢!可惜,可惜。”安迷修眨眨眼睛,接过那袋面包,问他:“什么可惜?”大人露出苦笑,告诉他:“死掉的雷王。”

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个消息:突然开战了,被亲信背叛的邻国君主雷王,脑袋还悬挂在城门上。他的子嗣呢,大皇子奋战到了最后一刻,皇女被关押在牢笼里,最小的皇子趁乱逃走,举国上下都在搜寻那孩子的踪迹。安迷修歪歪脑袋,转头看向面包店门口,严整的士兵们刚刚把通缉令贴上去,小皇子有晚霞色的眼睛。老板说:“不过,这和你们小孩子是没有关系的,所以快点回去吃面包吧。”他笑眯眯地伸出手,揉揉安迷修的脑袋,转头去看报了。

出门右拐,直行五百米,安迷修才发现袋子里多了一个可颂。他当机立断,要转身回去归还那一只走丢的可颂,冷不丁看见巷子里潜伏着一块阴影,吓了一大跳。几个孩子正围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你看!眼睛也很像,表情与城墙上的那个脑袋如出一辙,就是那个吧!通缉令上的人。贫民窟的孩子们嘀咕完,不敢说话了,接下来怎么办?安迷修走过去,拍拍孩子们的肩膀,孩子们喊着哥哥,纷纷给他退让开,露出那只野猫的脸。表情凶狠,眼神凌厉,眼珠黑紫如晚霞,蜷缩在角落里,为了不吸引巡逻兵的注意,一直死死地咬着嘴唇,盯着每一个人的脸。

“哥哥,好像是通缉令上的王子。”

“我们要怎么办?”

真糟糕,本来只是出来买苹果和面包的。安迷修想:虽然、大家都对着巡逻的国王跪拜,但是没有人真心爱他。师傅面见国王从不下跪,师兄总是把手摁在刀鞘上,大家都知道新国王不慈,注视他宛如注视头戴王冠的野兽。落难的王子殿下,手放在腰间,想必是时刻准备掏出防身的尖刀吧。一个巡逻兵从巷口走过,声音威严:“你们在干什么?”

小皇子一动不动,手上青筋紧绷,孩子们不知所措,但是捏紧了彼此的手,把他团团围住。安迷修转过头来,带着天真的微笑,说:“这里有一只受伤的野猫。我们想把他带回去。”

巡逻兵离开了,孩子们这才放开手,稍稍退开,谁也不敢直视野猫皇子愤怒的眼睛。预备骑士安迷修,把那只走丢的可颂拿出来,放在了皇子手指边,问他:“吃吗?”

 

已经将近傍晚,赞德刚刚训练结束,散队的时候正看见小师弟抱着苹果和面包鬼鬼祟祟往马厩走。他一个手刀劈过去,正中安迷修的脑袋,小孩缩缩脖子,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傻乎乎地笑,说:“晚上好师兄,再见师兄!”没等他喊住,抱着吃的撒腿就跑。长这么大了,自然也该有自己的秘密,比如在马厩里看上了自己心仪的马匹,所以隔三差五去喂食培养感情之类的,所以赞德没太多想。安迷修呢,到了马厩,先把苹果给自己最喜欢的小白马喂了,等小马慢条斯理咀嚼完,他才推开马厩的门,绕到马群的尾巴附近,盯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小皇子看。受伤的手臂已经被包扎好,刚刚留下的四个面包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皇子还是躺在稻草中,闭着眼睛,如同一尊美丽的睡美人之像,无坚不摧。安迷修在他身边蹑手蹑脚坐下,还没坐稳,就被一只凶狠的手臂掀翻在地,死死捏住了喉咙。睡美人固然美丽,动作也是狠厉的,没有一丝一毫放手的痕迹,只用美丽的眼珠盯着安迷修。散队后安迷修是不带佩剑的,在挣扎期间只能徒劳掰着皇子的指头,他从狭窄的喉咙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恩将仇报是你的美德吗?皇子没说话,缓慢地歪了下脑袋,笑了,也是美丽且冷漠的。然后,那只坚硬的手放开了安迷修的喉咙,静静地垂在了那里。安迷修懊恼地叹息:“本来收留你就已经违反规定了。”皇子的嘴唇保持着即将露出犬齿的弧度,声音如同融冰流淌过安迷修的耳朵:“既然都违反了,不如尽职尽责到底吧。我饿了。”

“诶,只有苹果和面包哦。”

“我要牛排。”

“骑士圣殿是不会有那种东西的啦……”

“不给我牛排的话,我现在就会从这里走出去,宣布你是叛贼。”

安迷修无可奈何地爬起来,弹开身上的稻草,把怀里的袋子递过去,皇子面无表情地接过来,低头一看,是面包和苹果。他抬起头来,神色轻蔑:“你把我当马匹吗?”

“只有这个,如果不吃的话,你会饿死在这里。”安迷修皱起眉头:“真是不可爱。”

“用那种词语形容我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皇子优雅地盘腿坐下,打开了袋子,开始吃那块面包。举手投足都轻巧流畅,仿佛身处皇室宴会厅一般,虚无的刀叉就摆放在他的面前。安迷修撑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该从何提起话题,“我侍奉的君主杀害了你的家人真是抱歉”,这样的话语能说出口吗?想来想去,怎么都不适合向皇子搭话,安迷修决定闭嘴。他抚摸着白马的脑袋,那双美丽的动物眼睛注视着两个孩子的身影,像融化的湖水。皇子放下袋子,盯着苹果陷入沉默,最后,他转过头,把苹果递给了白马。

“等等,这是我的马,别人可不能随便喂。”

“谁问你了。”

白马倒是很开心,探头过去咬住了苹果,缓慢地咀嚼。安迷修郁闷地戳戳它的脑袋,还没等他收回手,皇子殿下顺势躺下了,保持着睡美人一样完美的姿态。安迷修眨眨眼睛:“你不走?”

“是你把我捡回来的,要我喵一声吗?”

“你呆在这里我会有大麻烦,师傅和师兄也会被惩罚的。”

皇子殿下的睫毛轻轻抖动一下,睁开了,露出冰球一样光滑冷漠的眼珠,他笑了,说:“这不是正好吗?你们是我的仇敌啊。”

“不不,一般的童话故事不是这样吧,应该是殿下为了不牵连救命恩人,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离开才对啊?”安迷修语无伦次,伸手想要揪起皇子,结果外形美丽柔弱的皇子殿下以迅捷的速度揪住了他的衣领,把安迷修摔倒在地,皇子跨坐在他的身上,手指摁在安迷修的手腕上,轻轻挪动一下,安迷修立刻感觉到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

“不收留本皇子的话,你的这只手就会被我扭断,以后也不能拿剑了吧。啊,你是骑士,对吧?”

安迷修颤抖一下,感觉右手的疼痛越发清晰,皇子还坐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种神秘的、危险的笑脸。他闭上眼睛:“你会给圣殿带来大麻烦,如果你想的话,就把我的手扭断吧。”

“然后?你要把其他人都叫来抓走我吗?真过分,明明是你把我捡回来的。”

“不,要去要留是你自己做决定,我只是因为太弱了被你扭断手,这是两码事。如果你被发现了,我会承担自己心软的惩罚。”安迷修一动不动,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皇子左右端详着他的面颊,冷笑一声,放开了安迷修的手。他说:“我就待三个晚上,等伤口恢复,我就自己离开。”

好吧,这才是童话故事的走向啊,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就和安迷修没有关系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皇子殿下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安迷修的手腕。不想遵守承诺了决定先把手腕废掉一只吗?还没等安迷修做出反应,皇子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尖牙锋利如针,狠狠刺进安迷修的皮肤里,安迷修咬紧了牙关,不敢动弹,皇子殿下持续了八秒撕咬的姿势,直到血迹从安迷修的袖口渗出,他才松开牙,舔掉嘴唇上的血珠,慢悠悠地坐了回去。安迷修盯着手腕上的那个牙印,问他:“这算什么?”

“捡走我的报应。”皇子殿下优雅地擦拭嘴唇。真吓人。安迷修想:在面包打折日捡到了咬人的野猫。

 

路上遇到贫民窟的孩子们,满脸担忧的模样。巡逻兵们严苛地检查大街小巷每一个角落,却对那些饥饿将死的百姓视而不见。安迷修抱着新鲜的橙子走过去,把橙子一个一个分给孩子们,直到巡逻兵们离开,他才低声问:“最近怎样?”

“因为抓不到通缉令上的哥哥,警卫又加强了很多,夜晚也有人在巡逻。”瘦削的孩子专心致志地剥开橙子的表皮,嘴里小声回答:“国王大人和士兵先生们,就算看见了贫民窟的样子,也视若无睹,只顾着找人。”

“你爷爷的病呢?”

“多亏安迷修哥哥带来的药,已经不再咳嗽了,晚上也能睡着。”

门牙漏风的孩子艰难地咀嚼着橙子果肉,含糊不清地补充:“最近,国王大人自己也经常环顾这片城区,貌似是接到了目击报告,所以怎么都不肯离开。”

“好的,我知道了。你妈妈怎么样?”

“哥哥找来的医生很担心我们,隔三差五会来帮忙看护,没关系的,大概还有两周才生产。”

安迷修挨个摸摸他们的脑袋,又分发一轮面包,拍拍手,孩子们四散离开。他提上自己的那袋面包,心里想起那枚黑紫色的眼珠。走到圣殿的花园里,正巧遇到师傅和师兄,两个人都神色严肃,安迷修心里一紧,像只鹌鹑一样低着头挪过去,被赞德一只手提回来了。赞德拉长了声音:“师弟啊——最近的传闻,听说了吗?”

“没、没有。”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呢。”

“总之就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安迷修声音很小,底气不足,一副有事相瞒的模样。但是,赞德还是放下了他,转头对师傅说:“那么,国王陛下的指示是?”

“要我们也派出人手搜寻小皇子。”

“真是疯了,那个老头。”

师傅前脚刚走,赞德立马转过头来,揪住安迷修的小辫子,安迷修心脏狂跳,生怕师兄下一秒就要提出查寝,但是,赞德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几秒,笑了,并用力拍拍他的脊背,说:“都听见了吧?最近国王要我们都去贫民窟附近搜查,圣殿会空不少,谁也不会多看。”

安迷修困惑地眨眨眼睛,回头看他,但是师兄已经不再搭理他了,转身去跟师傅的步伐。

 

“综上所述。”安迷修说:“你想要偷偷溜走是不太可能的事……你在听吗?”

皇子殿下正在给白马喂水果,看也不看安迷修一眼,只注视着亲昵磨蹭自己的白马。安迷修很郁闷:“为什么它和你这么亲?”皇子殿下冷笑:“我可不是只会喂苹果的白痴。”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谁知道呢。”皇子不动声色地转过了头:“一片黑暗啊,未来。”

“你想复仇吗?”

“现实可不是哈姆雷特。”

安迷修眨眨眼睛,意识到自己揭开了他的伤疤,支支吾吾半天,他说:“抱歉。”然后,皇子殿下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不准再说下去。

“……那么,你想要再喂一个苹果吗?”

“拿来。”

苹果递到了皇子的手心里,但是白马已经吃饱了,只用睫毛轻轻扫着皇子的脸颊。沉默许久,他说:“别再你你你地叫了,可以给我个代称,我允许了。”

安迷修转过头看他,意识到这是和好的讯号。他摸着下巴想了片刻,试探性地问:“小黑?”

“还是连你一起砍了吧。”

“为什么,不可爱吗?”

“我像是和可爱沾边的人吗?”皇子冷笑一声:“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给皇子赐名的机会,你要这样浪费?”

“那就小黑。”安迷修点点头:“像小猫一样,毛茸茸的,很合适嘛。”

“哦……是吗,那作为回报,我就叫你小白?”

“听起来像在喊小狗一样。”安迷修老实陈述,皇子伸出手,狠狠地捏住他的鼻子,冷漠地说:“就是在喊小狗啊。”

“好痛!”

“听好了小白,现在我要延长在你们骑士圣殿的假期了,听懂的话叫一声。”

“才不会叫啊,混蛋!”

冰冷的手指松开了他的鼻尖,皇子叹息一声,他的声音还是坚冰一块,毫无裂缝,他说:“我的名字是雷狮,但是,现在开始我就是小黑了。”

安迷修捂着鼻子,看向他的脸,在那张脸上看到了一瞬间的愁苦。因为父皇被砍下了脑袋,皇兄战死在眼前,皇姐被囚于牢笼,只剩下自己独身一人站在锁链上,不得不随时随地绷紧神经。安迷修想:是不是不要把他捡回来比较好呢?与其东躲西藏,怀揣着那种不切实际的复仇的火焰……

然后,雷狮用力地给了他的脑袋一下,并且附带命令:“我饿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缝,即使到了春天,也不见消融的迹象,好吧。安迷修问他:“吃可颂还是泡芙?”雷狮叹息:“这有什么区别吗?”

他们沉默地坐在马厩里吞下今天的晚餐,像黎明前沉默的两只鸟。最后,安迷修收拾了所有的果核和碎屑,推开马厩的门,他说:“我明天再来,在此之前你要好好藏好啊,小黑。”雷狮阴沉着脸:“都说了别叫小黑。”安迷修嘿嘿一笑,他转过头,在晚霞之下露出一种情感透明的笑,他说:“晚安。”

雷狮躺在马厩里的一块布上,白马温顺地舔舐他的手掌,雷狮看它一眼,没有抚摸。他想:要怎么下得去手抚摸呢。在敌人的土地和敌人的马厩里。但是,最后他还是拍拍白马的脑袋,闭上眼,心里在猜测着明天的面包。

 

盛大美好的梦!皇姐提着珠宝镶嵌的长裙,从他的身边走过,脸色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漠严肃,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眼泪落地一样细微的声音。皇兄还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惹人讨厌的模样,看见雷狮走过来,还悄悄翻白眼。父皇坐在皇位上,轻轻摇晃着高脚杯,并不特意去关照哪一个孩子。雷狮站在舞池之间,远远地看着父皇的脸。因为,很清楚这是梦境,所以只能抓紧时间多看片刻。果不其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马厩的棚子,父皇的脸变成一张灰蒙蒙的镜子,悬挂在城墙之上。他看见的时候,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有人趴在马厩的门栏上,悠闲地哼着歌。雷狮一动不动,看着那个黑色的影子,片刻,赞德说:“臭小子,给我们带了个大麻烦回来。”

雷狮没回答,野兽一样的眼睛在暗处冷冷盯着赞德,随时准备扑过来一般。赞德吐掉嘴里的稻草,并没靠近,也没拔刀,只是问他:“那么,是安迷修救的你吧?”

“……小白?”

“哇,完全没被当做恩人啊。”赞德鼓起掌来,但是,很快停下来,手指摁在刀鞘上,他说:“虽然师弟有这样善良的心我很开心啦,不过,这对我们圣殿来说可是非常糟糕的压力。”

雷狮冷笑一声:“你要告发我们吗?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把蠢师弟推出去顶罪邀功,还能保住你们圣殿的名号。”

“好主意,嗯嗯,从蠢师弟这个词到整个构想我都非常认可。”赞德的拇指摩挲着刀柄,却没有拔出来,他摸摸旁边那匹高大的黑马,说:“建立在我要告发的前提上确实挺不错的。”

“你们圣殿的骑士从上到下都是傻子吗?”

“说话稍微注意点。”赞德笑了:“就当是这样吧。现在开始,你是圣殿的预备骑士,呆会儿准备去训练处报到啊。”

安迷修从赞德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战战兢兢:“师兄……?你在干什么?”从挨揍到挨剑,所有的设想都准备就绪,但是,赞德只是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问他:“里面那个家伙,等一下带他来找师傅面试。顺带一问,你是怎么称呼他的?”

“诶?诶?呃……小黑……”

“蠢死了。”

师兄离开了,背影坚韧冷漠如同石块。安迷修眨眨眼睛,把今天的可颂放下,露出小狗一样快乐的表情,他说:“你看!师兄果然还是人很好。”雷狮没搭理他,只是把面包往嘴里送,没有再保持那样优雅的风度。吃完面包,雷狮说:“你是笨蛋吧。”

 

新来的小骑士,从眼珠到发色,都与通缉令上毫无二致,但是骑士们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菲利斯也只是从晨报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就把头低下去了,嘴里含糊应付:“我知道啦,去训练吧。”雷狮嘀咕:“他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声音略大,收获了菲利斯响亮的咳嗽和安迷修的手肘。安迷修手里拿着眼罩,对着他的脸比比划划,雷狮眯起眼睛:“你在干什么?”

“总不能让你顶着和通缉令上一模一样的脸出去巡逻和训练吧?把这个戴上试试?至少,把脸遮一下。”

“从没见过皇子戴这个的。”

但是,雷狮,还是低下头,任由安迷修替他戴上眼罩,天真愚蠢的小白,手指上是坚硬的茧子,掌心温热,轻轻摩擦他的耳朵,帮他系好眼罩。戴好了眼罩,还要露出那样愚蠢的笑脸,说:“好啦!”如此可笑。雷狮垂下睫毛,适应着左眼的黑暗,冷不丁,他说:“以前,我的梦想是当一个海盗。”

当一个海盗,蒙上这样一块沉甸甸的黑布,在海浪上前行。那时候,皇兄嘲笑他的理想,皇姐连连叹气,父皇也只是摇头,让他专心用餐。现在,嘲笑他的家人们没有人陪在他的身边。但是,小白,天真愚蠢的小白,睁大了眼睛,嘀咕:“很适合你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抱歉,很失礼吗?我是真心这样想。”安迷修仰着头,替他调整耳朵边的系带,专心致志地盯着那里:“因为你不是哈姆雷特嘛。”

他说:“这样就系好了。”于是就放下了手。雷狮摸了摸耳后,摸到一个笨拙的蝴蝶结,粗糙地缠绕着,像一块粗糙的纱布,蒙在他的伤口上,虽然过往的疼痛还在颤抖,但是用那块纱布已经止住了他的眼泪。

圣殿骑士并不是军事上的组织,倒不如说,更偏向宗教的方向。一日三餐后除了训练就是祷告,无聊得雷狮快要睡着,士兵们敬畏这里的神,也不敢随意踏足圣殿,骑士们对着在逃小皇子的脸,也能面无表情地喊出小黑这个名字,久而久之,小皇子的坏脾性就展露无疑。吃过午饭,午休结束就得去训练,安迷修找了半天也没看见雷狮的踪迹,最后总算是在花园的树下看见那颗黑紫的脑袋。他叹息一声,走过去,在雷狮身边坐下,问他:“睡着了吗?”

“嗯。”

“嗯个头啊,你这混蛋。虽然大家都没往外说,但是如果被外人看见你在圣殿走动,就很危险了啊。”

“那就由饲主保护好我吧。”雷狮眼皮都不抬一下。

“别随随便便把人当成饲主啊。”

“那么,小白,听懂就叫一声。”

“也别把人当成小狗。”

安迷修无奈地放下佩剑,往雷狮身边一趟,盯着枝繁叶茂的树杈看。将来如何安排、前路如何抉择,这些问题,他通通不问,只问雷狮:“吃饱了吗?”小皇子轻轻动弹一下,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脸,像是玩弄泥土一样,仔仔细细捏了个遍,才放开。雷狮低声说:“没像你一样吃太胖。”

“骗人的吧,我可是每天都在锻炼呢,要说长胖的话一定是你,从来不认真训练的家伙。”

“保持身材和体格是皇室必备课程。”雷狮好像笑了一下,翻了个身,面对安迷修,他说:“皇姐是这样教导我的。”

安迷修不敢接话,但是,雷狮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小皇子盯着面前的一根野草,开口:“整个皇室家族里最讨厌我的是皇兄,当然,我也不喜欢那家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笨蛋模样,无时无刻不想着彰显自己的能力,蠢到家了。”他伸出手,拔掉那棵野草,揉碎。他说:“连士兵冲进来、砍下父皇脑袋那一刻,也还想着展示自己的剑术,挡在那里,让我和皇姐先逃走,实在是可笑。”

“你其实可以不用讲这些的。”

“不,我要说给别人听。”雷狮笑了,眼神锋利如刀,“皇姐呢,总是提着漂亮的裙摆上台阶,鞋跟能刺穿手掌,看我就好像看宠物。但是,为了让我从通道里逃走,把裙摆撕裂,结成绳子降下去。为了挡住我的后路,把高跟鞋也脱掉,扔在了火焰里。被士兵押走的时候,用牙齿撕裂了一个人的手指。而我呢,只能躲在通道里,从那个缝隙里看她的背影。”

“小白,我跟你讲这个,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也不是为了缅怀过往,更不是为了痛恨我自己无能为力。”雷狮伸出手,抓住安迷修的脸颊,他美丽的眼睛里倒映着小骑士的眉眼,像一面湖泊。他说:“我要蛰伏在这里,直到我能够提着剑走出去,把你的国王杀掉,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悬挂在我的故土上。如果你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就应该把我带出去,交到士兵手上。”

安迷修眨眨眼睛,碧翠的眼睛沉默不语,像抽条的树枝。他伸出手,抓住放在自己脸颊上的雷狮的手掌,他只问:“那么,今天吃饱了吗?作为饲主应该保障宠物的健康。”

“……勉勉强强。”雷狮冷冷地回答:“你绝对会后悔的。”

“养猫而已还是养得起的啦。”安迷修皱起眉头,笑了,他说:“不会后悔的。”

然后,雷狮闭上眼睛,不搭理他了,像是要进行午睡。安迷修想从他手里挣脱开,雷狮没放手,而是把他的脑袋压得更紧了,几乎要贴在皇子的胸口上,听见他冷漠的心跳,震颤如同鸟的呼吸。等赞德寻找逃课小骑士们过来的时候,他俩都睡着了,被通缉的小皇子躺在阴影里,像濒死的猫一样沉默,最笨的那个小师弟蜷缩在猫的怀里,睡得要流口水。赞德叹息一声,四下看看,最后只好把外套披在小猫小狗的身上,扬长而去。

 

贫民窟的孩子们,久违地看见了安迷修,全都围过来打招呼。爷爷的病快要痊愈了、妈妈快要生产了、新鲜的橙子、芬香的面包,七嘴八舌地诉说着。快要口干舌燥,孩子们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小骑士,虽然遮住了左眼,压低了兜帽帽檐,还是露出了那张形似通缉令的脸颊。孩子们恍然大悟,拉住了雷狮的手,说:“欢迎!”

安迷修说:“这是小黑,是骑士团的新成员。”孩子们迅速地明白了这个代号,乖乖地喊小黑哥哥,喊得雷狮脸色不悦,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扭过了头。安迷修开始分发面包,压低了声音:“最近怎么样?”

快要当姐姐的女孩咬着面包,小声说:“士兵们还是驻扎在附近,但是已经不会在凌晨巡逻了,似乎要往下一片城区排查。”雷狮眯起眼睛,看着安迷修的脸:“你还挺有组织传教的天赋嘛,小白。”

“这是挖苦吗?”

雷狮在孩子们面前蹲下,看着他们不知所措的样子,叹息,然后低声问:“你们有看见过一个囚犯吗?女孩子,个子很高,很美丽,有和我一样的眼珠。”孩子们互相对视,都摇了摇头,带着胆怯和歉意。他们俩都沉默,最后,雷狮轻轻地,笑了。他说:“吃相真丑,别噎到了。”

 

焚烧的梦境!父皇的头颅滚落在宴会桌下,皇兄的剑只剩下半截,皇姐的碎发缠绕在士兵的尸体上,他站在这样支离破碎的土地上,沉默地注视火焰。在那片火焰的对面,他的家人、亲信、士兵,都在低垂着头,流泪。如果跨越这片火海去和他们相聚,他也会变成那副软弱流泪的蠢样子。雷狮站在梦境的边缘,不声不响地看着。要跳入那片火焰吗?要沉入里面,变成死人的一员吗?从灵魂到眼珠,都变成灰蒙蒙的镜子?这时候,有人在他身后拉住他的袖子,喊他:小黑,你醒了吗?

雷狮眨眨眼睛,看见安迷修的脸,蠢笨如往常,略带惊疑,他问雷狮:“做噩梦了?一直在挣扎。”

雷狮缓慢地歪歪脑袋,说:“大概吧。”然后,他坐起身,问他几点,安迷修看看外面的时钟,说:“还能再睡会儿,要我给你唱歌吗?”雷狮嫌弃无比:“别把赞德哄你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

“真过分,要听吗?”

“要。”

他们一同躺下了,在同一块潮湿的枕头上,安迷修闭着眼睛,紧紧抓着他的手,嘴里嘀咕一些古老的语言,大概是圣殿的宗教语言。雷狮睁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蠢笨的眉毛,脆弱的鼻子,颤动的嘴唇,像一个玩笑。他伸出手,搂住了安迷修的腰,把脑袋放在了安迷修的颈窝上。安迷修,还是唱着那个意味不明的宗教歌曲,像是哄小猫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梦里的父皇,皇兄,皇姐,亲信,士兵们,在火焰的另一头,虽然还是在流泪,但是微微地抬起了头。安迷修的歌声,笨拙地来到他梦里,用古老的语言拥抱他,拉住了他的手。雷狮还是站在梦境的边缘上,但是,不再往火焰那边看了。

他睡得很快,安迷修还没停止歌唱,等他有些疲惫地停下来时,雷狮均匀地呼吸着,一动不动,看起来睡得很好。安迷修傻笑一下,想要爬起来,但是雷狮的手纹丝不动,紧紧搂着他的腰,不让人走。哎呀。安迷修想:因为他睡着了就不敢轻举妄动,这不就是养猫吗。

 

赞德找了半天,终于在花园的树下找到了雷狮。小皇子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正在发呆,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优雅。赞德很头疼:“喂喂,这么一看我那个小师弟居然还挺勤快的,小皇子殿下,你要在这里偷懒多久啊?”

“看我心情。”

“也理解一下我们这些饲主的心情吧,好歹都加入了,做个样子嘛。”赞德不悦地踢开一根树枝,他问:“师傅安排的船已经到港口了,你不去和安迷修道别吗?”

“没必要,小狗狗总要长大的。”

“完全没被感恩过啊,那个可怜的家伙。”赞德挥挥手:“算了,走吧,我把你护送到港口,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雷狮睁开眼睛,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身来,跟着赞德往前走。赞德冷笑:“那小子可是完全不知道,你要走的这件事。你不告诉他一声?铁石心肠的混蛋。”

“告诉他,然后呢?让他跟着我一起走吗?”雷狮眯起眼睛,扭过头,没看训练场的方向:“小狗可是很忠心的宠物啊。”

“别太得意了你。”

“我呢,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把你们的国王剁成肉馅,再提着他的脑袋回家。即使如此,你也还要护送我离开吗?”

“那个臭老头可不关我的事。”赞德头也不回,只说:“只不过有点可怜我的小师弟而已,养了只不知回报的野猫。”

雷狮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训练场一眼,飞快地转过头,跟上赞德。在仇敌的国土上、仇敌的马厩里、仇敌的歌声中,唯一一次真心实意地笑起来,他说:“别这么说嘛。总有一天,我要回来亲自给他道歉。”

在燃烧的梦境里,火焰的彼岸处,死人们都在流泪。但是,他是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因为,安迷修的歌声死死地拉着他的手腕,促使他向前走,永不回头,绝不流泪。虽然,看不到安迷修失落的脸挺遗憾的,但是,联想到未来有一天能看见他惊讶的眼神,就让人不由得期待起来,并且大步向前走。雷狮拉了拉兜帽的帽檐,转身走出圣殿,心里想:小狗可是很忠心的宠物啊。他没有回头。


北冥有魚  ⃒⃘⃤

改自己去年的图(p3p4是原图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进步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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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黑暗骑士糸师凛发现他对他哥黑暗之王的感情可能并不一般。

但当他逃跑后,不爱搭理人的糸师冴却出现了。

路上同行的洁世一等人大惊:你就是黑暗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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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逃跑后,不爱搭理人的糸师冴却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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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ta

画了。。。顺便也摸了几张冴哥的,画的有点丑有点弱智自我捏造有点煌铯大家酌情观看吧我先溜了,,,,有种把裤衩照片发到互联网的感觉😱😱😱

  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还是给他穿了衣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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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八苦

谎言哲学

谎言哲学

By慈叶

  

  路过丛林,正看见雷狮伤痕累累地坐在树下,这个时候要么走开,要么上去给他最后一击、取代他的位置,正常人有如此这般两种做法,但是安迷修有第三种。喊来裁判球,采购了一点恢复药水和绷带,留在了雷狮的手边,就抬脚要走。雷狮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好像刚从风暴中心飞回来的蝴蝶,他开口问:“你自己不觉得很恶心吗?”安迷修回头看他一眼,没搭腔,懒得理,扭头离开了,走出去很久,还能听见雷狮用拳头狠狠锤树干的声音,颇有不甘,满是接受了安迷修人情的愤怒。这个时候,安迷修在心底感受到一种报复的快感,真奇怪啊,哪有人是这样报复对方的。他摇摇头,接着往前走。

  

  “这是不是挺好笑的......

谎言哲学

By慈叶

  

  路过丛林,正看见雷狮伤痕累累地坐在树下,这个时候要么走开,要么上去给他最后一击、取代他的位置,正常人有如此这般两种做法,但是安迷修有第三种。喊来裁判球,采购了一点恢复药水和绷带,留在了雷狮的手边,就抬脚要走。雷狮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好像刚从风暴中心飞回来的蝴蝶,他开口问:“你自己不觉得很恶心吗?”安迷修回头看他一眼,没搭腔,懒得理,扭头离开了,走出去很久,还能听见雷狮用拳头狠狠锤树干的声音,颇有不甘,满是接受了安迷修人情的愤怒。这个时候,安迷修在心底感受到一种报复的快感,真奇怪啊,哪有人是这样报复对方的。他摇摇头,接着往前走。

  

  “这是不是挺好笑的?因为,我们俩一见面就是在打架。好像有个磁石放在他眼睛里,又有个磁石放在我睫毛上,只要看见彼此的脸,就会向着反方向弹射,然后,我们就会打架。他好像老是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走到哪里都是平面,一定要被砸个凹凸不平才显得好玩,于是处处搞破坏。但是,对我来说,平面也是人存在过的痕迹,他的破坏是对每个人的不尊重。因为我秉持着和平且守护一切的价值观,而他是破坏的代名词,所以创世神在他的眼里、我的睫毛上,放两片磁石。”

  

  说完这些,好像有点难过,总之安迷修先暂停。等到那个录音球发出微弱的“即将关闭”的红光,他又接着说: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手指放在关闭键上,很久都没有摁下去。最后他说:我小小地报复了一下雷狮,这让我很高兴,一想到他收了我的人情,而那个人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混蛋,就不由得开始期待他为了报复我而咬牙切齿的那张脸。

  

  安迷修讲完这些,微微笑了,这时候诅咒的痕迹缠绕他的喉咙,逼迫他抽动一下,忍耐疼痛。他坐在石头上,等待着阵痛减缓。直到录音球没了电,录下来的唯一一道声音,也只是安迷修因为疼痛而颤抖的抽气。他是好孩子、好骑士,即使背负了千斤重的苦痛,也一定会咬着牙露出笑脸,像雷狮所说:不觉得很恶心吗?是的,我自己也这么想啊,混蛋。安迷修跪在地上,死死捏着自己的拳头,半张脸都因为疼痛抽搐起来,耳朵也听不见了,在诅咒蚕食他的这段时间里,他试图用胡思乱想来减轻自己的痛苦,但是,想到的第一张脸是雷狮,和他针锋相对时,雷狮从不说谎。和我不一样。安迷修想。

  

  大家说:就像白色和黑色的纸。把安迷修摆在白纸的那个形容上,把雷狮放到另一面去。太不相像,又总是矛盾重重,各自有各自的形状,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会让齿轮卡住,所以,都说他们是两个不匹配的零件。非要选一个阵营去支持的话,一定是雷狮方和安迷修方都一半一半,他俩虽然总是互斥,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少,没人能在这两个人中准确地指出“他是坏人”。说了这么多,还是因为他俩又打起来了。早上八点,东部的森林里传来巨响。参赛者都藏身于周边,想要看看能不能捡个漏、干掉哪怕一个对手。可惜,在打架的是雷狮和安迷修,周围还坐着悠哉悠哉的雷狮海盗团,既不插手,也不可能让人捡便宜。佩利看得心痒痒,问:“真的不用我们出手?”帕洛斯笑了,说:“如果你想因为擅自插手而被雷狮老大也揍一顿的话。”

  

  雷狮,不说谎的海盗,总是冷冰冰地走过、绝不回头的海盗,哪怕是收受了安迷修的恩惠,也绝对不手下留情,每一道惊雷都在往致命伤上瞄准。安迷修的双剑偶尔擦过他的脸,切下一点细碎的头发,看不见有血的痕迹,如果把那张漂亮的脸弄破相了,不知道多少小女孩要流眼泪。想到这里安迷修都要笑出来了,这个时候,雷狮的锤尖落在他的眼皮上,一厘米,带着电光与寒流,只要他愿意,安迷修从此以后就是个瞎子。雷狮面无表情:“你在分心。”安迷修说:“大概吧。”

  

  打累了,分不清胜负,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雷狮像是感到乏味一般,收起了武器,冷漠地盯着安迷修的眼睛,他说:“如果你要带着这种半吊子的心情和我打,那就滚回你的乡下老家,别让我的锤子蒙羞。”

  

  安迷修没看他,专心致志地收拾自己的剑,并回嘴:“那我应该和手下留情的你说谢谢?”

  

  “恶心。”

  

  “半斤八两。”

  

  他们一同收起武器,转过身,谁也不偷袭谁,谁也不回头看,向着互斥的方向离开。卡米尔咬下一口曲奇,盯着大哥的脸看,一如既往的冷漠,今日稍有怒气,看不出源头何在,或许,还是没打痛快吧。他们整顿好就向南部走,这时候帕洛斯不经意地一瞥,看见骑士站在远处的影子里,一动不动,眼睛注视着雷狮的背影,没有笑,表情是即将落泪的前三秒。

  

  雷狮是什么样的人呢?裁判球把话筒递给大家,依次采访到。金说:“呜哇,超级恐怖的家伙,感觉会被他一锤子砸死。”凯莉笑眯眯:“我才不关心那个家伙。”安莉洁捏着手指,轻声回答:“像冬天的流水。”到了安迷修,他看着镜头,一如既往微笑,眼神却飘向别处,他说:“非常诚实的人,太糟糕了。”

  

  都说他们关系很差,这个评价打得裁判球措手不及,小心翼翼确认:“诚实,是吗?”安迷修眯起眼睛,笑了,说:“是的。”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和以往一样,不想在雷狮海盗团的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等到看完实时播报、提着锤子赶来揍人的雷狮抵达他的秘密基地时,正看见安迷修在打坐。雷狮依靠着树干站了会儿,安迷修在石头上纹丝不动地坐着,雷狮冷笑一声:“你真是我见过最虚伪的家伙。”这个时候,安迷修睁开眼睛,没有否认。

  

  按理来说,大家对他俩的印象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极端。安迷修呢,看起来很温和,虽然有时候有点过分热情,不过是个好人,大抵是不会满口谎言的。而雷狮呢,总是冷冰冰地走过……如果说他偶尔会说那么一两句话,大多数时候也没人信。事实又是怎样呢?这个就没人关心了,因为大赛还没结束,大家得小心别把命丢了,没时间太关心其他人。在秘密基地里,他们俩轰轰烈烈打了一架,打得气喘吁吁、满身伤痕,雷狮靠着树干坐下,安迷修死死扶着石头,中场休息。安迷修几乎要笑了,看吧,非常诚实的人,喜怒哀乐虽然不怎么溢于言表,但是会提着武器来解决问题。太糟糕了。他想:那么,我还有多长的时间来见证你赤裸的心呢。

  

  “喂,安迷修。”雷狮在对面喊他,声音冷淡:“你脖子上那个是什么?”

  

  诅咒。诅咒。依偎着安迷修的心脏,攀上他的肩膀,最后缠绕他的喉咙,只差一步,要把他彻底吞没的诅咒。安迷修伸出手,扯了扯绷带,盖住了诅咒,他抬起头,这一次,没有笑。

  

  某个夜晚。某个夜晚。安迷修因为被野兽突袭,刚经历苦战一番,浑身伤口,静静地坐在月亮下。某个夜晚。他在月亮下,沉默地流泪,心里怀念师傅和师兄,也憎恨自己的怀念。往前看,人不往前看,就要变成一滩泥巴了。某个夜晚。安迷修伤痕累累、踉跄前行,在月光的尽头偶遇雷狮。那时候他俩关系已然很差,动不动就要大打出手,但是,那个夜晚。雷狮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脸,露出一种混沌不明的笑脸,好像在欣赏他挣扎的惨状,最后,给他留下药水和绷带,雷狮说:“你要是死了,我会觉得很无聊。”

  

  不觉得骑士大人最近很奇怪吗?安迷修?不再热衷于制裁雷狮海盗团,也不再积极地出手相救了。英雄救美固然是一种佳话,但是太频繁也招人讨厌。貌似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安迷修不再出现了。偶尔看见,也是用绷带把自己缠得严严实实,说是太冷了。这是九月,天气热得要命,不知道他又在装酷还是怎么的,总之,大家虽然心有疑虑,但也不再多问。好孩子、好骑士,英雄救美,不善言辞,老好人,种种标签累积在一起,把安迷修伪装成一个十足的好人形象。令人作呕。雷狮想:令人作呕。无论是夜晚的相逢还是白天的拳脚相向,都令他感到了不安的异动。但是,本来也不是很熟的人,甚至算得上宿敌,所以就不多关心了。

  

  安迷修是什么样的人?裁判球把话筒递给大家,依次采访到。金说:“虽然,呃,有时候有点笨,但是是个好人呢!”凯莉笑眯眯:“我也不关心那个家伙。”安莉洁眨眨眼睛,轻声回答:“脆弱的树枝。”雷狮,面无表情地抓过裁判球,以捏碎它的气势,冷淡地说:“我讨厌撒谎的家伙。”

  

  太久没见,再相逢的时候,看见安迷修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明亮的眼睛,偶尔还是会眯起来微笑,雷狮才意识到那确实不是普通的告别。安迷修,总是撒谎、逞强微笑的安迷修,站在空洞的地块上,等待着裁判球宣布规则。这个时候,发现了雷狮的注视,他扭过头来,和雷狮对视。因为缠满了绷带,已经看不清表情,却能清楚地意识到那家伙没在笑。雷狮伸出手,捏住了锤子。裁判球的声音吱吱呀呀扭曲,有什么入侵了比赛,发现不对,大家纷纷举起了武器,看见黑洞在眼前扩展开。麻烦事一件接一件,雷狮皱起眉头,想要先一步解决,但是,无论多少攻击、无论多少法术,都尽数被黑洞吞没。无论是嘉德罗斯还是格瑞,看着那个黑洞,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太棘手,反而让雷狮笑出声来,他再次举起锤子,撕裂空间的隔阂,直冲那个莫名的黑洞,果不其然被吞没了攻击。这个时候,有人默默地走过去,仰头看着那个黑洞。安迷修,拔出双剑的安迷修,没有回头看任何人。绷带把他的表情遮盖了,直到他把空间阻断、独自一人留在黑洞那头时,雷狮也没看清楚他的表情。

  

  有一次,不是夜晚。雷狮,心情很好,在打完架后随口问安迷修,你这家伙,究竟在守护什么东西?漂亮女孩?你的骑士道?还是别的什么无聊东西,说来听听?安迷修转过头,伤痕累累的脸,但是,真切地笑了,他说:“我不知道。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保护别人,我呢,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只不过活着就得往前走嘛,不是吗?”那个时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实话吧。安迷修,虽然总是在说“恶党”,但是,总是在说谎的话,真心就被缓慢地剖解出来了。我是令人讨厌的谎言家,而你有可笑的赤裸的真心,是如此惹人讨厌的两片磁石。在黑洞吞没他的前一刻,绷带被风卷走,露出他丑陋的、诅咒覆盖的眼睛,安迷修,静静地站在那个圆点的尽头,笑了

BABYDOLL

【冴凛】禁区-1

糸师冴一次次将他推开,但凛还是要固执地去寻找理由。

娱乐圈设定:经纪人冴x偶像凛
这是个因为兄弟乱伦让整个家鸡飞狗跳的狗血故事。

Notes:

人物设定上,蜂乐和凛是同组合的男子偶像,洁是组合的经纪人,比所有人年龄都大一些。
冴是作为演员的士道的经纪人。
兄弟之间并没有第三者感情要素,士道与冴之间为纯合作关系,除此之外含有一定量的洁蜂请注意。

Chapter Text

 

洁世一去帮他交费取药,叮嘱着让他乖乖坐在走廊椅子上,口罩帽子都不准摘,别到处乱跑。

糸师凛难得没有反驳他,自知理亏,闷着嗓子“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自己又不是小孩。

洁世一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糸师冴一次次将他推开,但凛还是要固执地去寻找理由。

娱乐圈设定:经纪人冴x偶像凛
这是个因为兄弟乱伦让整个家鸡飞狗跳的狗血故事。

Notes:

人物设定上,蜂乐和凛是同组合的男子偶像,洁是组合的经纪人,比所有人年龄都大一些。
冴是作为演员的士道的经纪人。
兄弟之间并没有第三者感情要素,士道与冴之间为纯合作关系,除此之外含有一定量的洁蜂请注意。

Chapter Text

 

洁世一去帮他交费取药,叮嘱着让他乖乖坐在走廊椅子上,口罩帽子都不准摘,别到处乱跑。

糸师凛难得没有反驳他,自知理亏,闷着嗓子“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自己又不是小孩。

洁世一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明晃晃写着“那又该如何解释你现在在医院这个事实”。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糸师凛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原本无精打采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点开绿色的接通按键,他咳了下嗓子,故作镇静换了个漫不经心地语调,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今天回家吃饭。”

藏在口罩下面的嘴唇向上弯起,糸师凛弯腰向走廊尽头看过去,洁还没有回来。

于是他放松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宽大的羽绒服向下塌陷,整个人像只帝企鹅一般,嗓音模糊,小声问对面:“那你会来接我吗。”

“自己没长腿吗,为什么要去接你。”

“你!我明明都——”

“怎么了?”

“……”

糸师凛的话头又卡住了,他昨晚刷ins看到了那个谁的照片,从中看到了对方的身影,所以今天因为赌气他和那个谁去北海道拍电影还一起玩而冲到滑雪场,气头上没注意结果摔了一跤的事实,说出来是多么的幼稚。

“你不是在北海道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昨天就回来了,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糸师凛皱了眉头,他明明查过,对方今天的日程表上没有工作。

“你在哪儿。”

“……在医院。”

“家附近那个吗。”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在医院吗?”

糸师凛刚把这句话说完,“嘟——”一声响,对面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心里生出一股烦躁,凛动动手指,又点进去把他拉进黑名单。

“我就走了几分钟,谁又惹你了?”

洁世一拿着药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叮嘱他敷药的事,手头上又来了工作,一边手指飞舞,一边嘴上敷衍地问到。

“不关你的事。”

“哼。不关我的事。”洁世一抬头瞥了他一眼,“希望你下次,在外边出丑差点被粉丝认出来追得到处跑的时候也能记得这句话。”

糸师凛心想,洁世一最近真是越来越老妈子了,刚想开口反驳他,手机上又来了短信。

[快到楼下了。]

[还有,别那么幼稚。]

糸师凛默不作声,把对方又从聊天软件的黑名单里放出来,随后点开那个顶着合照的头像。

 

5:49pm发送至Luv Isg

叫他回去

 

5:49pm来自Luv Isg

 

5:50pm发送至Luv Isg

速度

 

5:50pm来自Luv Isg

Oh……知道了^ ^

 

几秒以后,洁世一的手机铃声响起,糸师凛瞥到那个对方特别设置的来电显示,脸上露出一个意会的表情,主动开口:“药给我,我自己回公寓吧。”

洁世一脸上显露出明显的不信任,但显然在他的心中,来电人更为重要。于是他把手头的袋子递过去,急急忙忙说了一句“用药注意事项回头发给你,记得看。”,随后转身快步离开走廊。

 

 

副驾驶座边的车门突然被打开,糸师冴转头看过去,把手头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

看见他抽烟,黑发的青年明显面上不开心,双手插在上衣里坐进来,故意一眼都不看他。

他不开口,糸师冴也不开口。但在比拼谁先忍不住这个比赛上,他永远都是输的那一个。

“怎么不走啊。”

“散会儿味儿,一会儿路上你又要说想吐。”

“那你干嘛要抽,不抽烟会死吗?”

糸师冴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凛转头对上他的眼神,毫无退缩之意。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糸师冴没有回他,启动车子,看着后视镜把车倒出去,开口说道:“下次不要再去干蠢事了。”

凛眨了眨眼,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轻声惊讶开口:“什么?”

“我刚遇到你的经纪人从楼上下来,问了一下。”

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小声嘟囔着:“就他话多……”

糸师冴没有再说话,专心开车,糸师凛坐在副驾驶座上,兴许是今天滑雪太累了,没过一会儿,脑袋就开始一晃一晃地,磕在车窗上发出声响。

糸师冴侧脸看过去,弟弟迷糊着双眼,但还要硬撑着费力睁开眼睛盯着窗外,主动开口:“睡吧,到了叫你。”

兴许是车内的暖气让他脑袋变得迟缓,糸师凛没有下意识和冴唱反调,哑着嗓子,慢吞吞地回他:“好的,哥哥……”

说完这话,凛放心地闭上眼陷入睡眠。

糸师冴开了一会儿,手机上来了电话,他接上蓝牙耳机。

“嗯,妈妈,接到了。”

“是,我让他先过去的。”

“看了。”

“我知道。”

简短回答了几句,电话那头和这头都沉默下来,过了几秒后,对面叮嘱了几句就挂了。

电话挂断后,糸师冴长出一口气,手上又不自觉地想去拿烟,一眼瞥到身旁熟睡的那个人,最终还是把手又收回去。

糸师凛再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家里的车库好一会儿了,糸师冴靠在车窗上,明亮的红色从他挥手间闪过,白色的烟丝漂浮在冷冽的空气中。

他下了车,关上车门的声响让糸师冴停下翻看手机的动作,向后偏头看他:“醒了?”

糸师凛看着他手上还有一半的香烟,问他:“怎么不叫我。”

“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再过去。”

糸师凛突然弄清楚了事实,话语中满是不可思议地问他:“是妈叫你让我回来的吗?”

糸师冴终于转过身能面对着他,回答道:“不然呢?”

糸师凛心中好不容易烧起来的火热被哥哥的话一把浇灭,为了遮蔽面目而穿得像个粽子一样,此刻却浑身发冷。

一股无力感蔓延到全身,糸师凛眼角发红,连着说了三声“好”,闷头就往家门口快步走去。

糸师冴看着弟弟倔强的背影,怔怔出神,连手头的烟灭掉都不知道。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心里也没了抽烟的心思,走到停车场的垃圾桶旁扔了进去。

糸师冴拉开后座车门,把礼物拿出来,没有东西遮挡的副驾驶后椅背上,贴着一张小小的,两个人的合照。因为胶水没了粘性,没有东西按压住,从空中慢悠悠飘下来,落到糸师冴的手心里。

糸师冴看着照片里两张紧挨在一起的稚嫩笑脸,原本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的双眼掀起几波漪澜。

但他最终只是合起掌心,将照片攥成皱巴巴的一小团,塞进车把手下面的空档里。

 


病菌感染

是特别特别可爱的supper bunny man

是特别特别可爱的supper bunny man

背彻

二重自杀

雷安


旧文翻新,有重口描写


BGM:Hushing 


Shakira的歌声像裹在棉被里一样朦胧的、打着圈儿的绕进凯莉耳朵里,仿佛没有棱角的棉签一样让人心生厌烦,这使得她迫于无奈地唤醒自己——见鬼,浑身都疼!尤其是脖子!


凯莉确实想不起作为派对的主人她是怎么把自己丢进浴缸里睡了一晚的,当她试图从浴缸里爬出来的时候好几处关节都在叫嚣不满。赶紧闭嘴吧,我就像个破木偶。她的复合式小公寓没比她的身体状况好多少,这是意料之内的事:卧室里昏睡的情侣、遍地可见的垃圾和吃剩的零食,凯莉捡喝空的啤酒瓶时还发现了半瓶没喝完的喜力,lucky。


把垃圾和前一天的客人扫地出门是她最乐意干...

雷安


旧文翻新,有重口描写


BGM:Hushing 


Shakira的歌声像裹在棉被里一样朦胧的、打着圈儿的绕进凯莉耳朵里,仿佛没有棱角的棉签一样让人心生厌烦,这使得她迫于无奈地唤醒自己——见鬼,浑身都疼!尤其是脖子!


凯莉确实想不起作为派对的主人她是怎么把自己丢进浴缸里睡了一晚的,当她试图从浴缸里爬出来的时候好几处关节都在叫嚣不满。赶紧闭嘴吧,我就像个破木偶。她的复合式小公寓没比她的身体状况好多少,这是意料之内的事:卧室里昏睡的情侣、遍地可见的垃圾和吃剩的零食,凯莉捡喝空的啤酒瓶时还发现了半瓶没喝完的喜力,lucky。


把垃圾和前一天的客人扫地出门是她最乐意干也格外擅长的事,几乎一气呵成,关掉音响和大门后,她只想先躺进沙发里疗疗伤。可惜的是,沙发满员了。


凯莉看着这两个她遗留下的小麻烦,他们扭在一起,像肉夹馍里的两片里脊一样纠缠不清。真好样的,凯莉掂了掂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那罐冰咖啡,毫无怜悯之心地砸在她的老朋友头上。


然而雷狮只是吃痛地皱了皱眉,顺便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凯莉翻了个白眼,清嗓一声以示存在。这时雷狮才睁眼去看她。


“我睡在这儿了。”雷狮仰头对凯莉说。


“我看出来了。”凯莉冲他怀里扬了扬下巴,“他是谁?”


“安米修。”


“安迷修。”一个闷闷的声音从雷狮怀里纠正道。


“好吧,看来我不得不接受你这个家伙又在我家泡仔的事实了”凯莉捡起掉在地上的罐装咖啡,丢进雷狮怀里,“送你们的新婚礼物,现在赶紧带着你的小甜心滚出我的房子。”


“你怎么知道我认准他了。”雷狮笑着揉了一把安迷修的头发,一边坐起来一边打开了刚收到的礼物,“为我们干杯。”


“就凭你记住了他三分之二的名字。”凯莉举了举手里的啤酒,“不管怎么样,你俩太黏了。”



世人往往习惯把爱归纳成刚做好的水果派,它必得蓬松柔软,带着人畜无害的香味,品尝起来甜蜜馥郁。哎,没人会拒绝这样的爱,即使并不是每个人都手艺一流,这水果派十有八九都得做砸锅,可人们依旧甘之若饴:这就是我的爱的味道呀,我当然要喜欢它了。


雷狮顶着晌午的太阳把安迷修掳回了自己家,受昨夜酒精与狂欢的浸泡,他们感到饥饿,空腹感带来沉甸甸的欲望,这欲望大的怕人。于是雷狮带安迷修参观了自己的厨房,从冰箱里筛选出大量即将过期的食物,用橱柜里剩下的一沓干烙饼卷着它们吃。


我吃过最好的卷饼。安迷修赞扬道,一边扬扬手向雷狮致敬。


当你漫无目的,总能在胡乱搭配中击中自己的味蕾。雷狮举起自己的卷饼同安迷修碰了个杯,不过你要小心那些芝士片,它们…啊哦。


你晚了一步。安迷修耸了耸肩,又解开了一颗衬衣扣子,滴落的芝士顺着他的领口滑了下去,留下令人遐想的一串痕迹。


雷狮说要帮忙,没递来纸巾,而是伸出了舌头。人发明纽扣就是为了体验亲手崩开它们的快感,当它们叮叮当当地散落、碰撞着房间的地板,我们则沉浸在这旋律中畅游。彼时的一切都化身为宇宙,而他们则成为两颗星球。这段旅程心照不宣,安迷修闭上了眼,发出一些或真或假的喘息,把自己变成全麦面包,状似干硬难嚼,其实搭配牛奶就会变得可口和松软,稍微加热更是奇佳。总算得上一顿好的午时早餐。



夕阳与初晨之间有什么区别呢?安迷修想。粘稠的小憩时光里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雷狮的房子里向外看太阳,圆圆的明亮太阳,它高悬在天空,满是力量。而他真的睁眼醒来时,已经黄昏,同一轮太阳带来的心绪却截然不同,世界总是这么奇妙。他挣脱开雷狮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腿,从沙发滚到地毯上,那里洒了些夕阳,格外温暖。这感觉与梦境相比,如躺在煎锅里的蛋,反正看起来金灿灿,总也说得上幸福。于是安迷修在自己到达五分熟的程度时回到没夕阳的沙发,并得出结论:夕阳是柠檬味,晨光是橘子味。


这会儿雷狮也醒了,伸手揽了安迷修过来讨吻。安迷修吻在他有胡渣的下巴上,然后趴在他胸膛说我们去公园吧,来的路上我看见秋千了。


那走吧,雷狮一边坐起来一边说,那儿有冰激淋车。


分工明确的感觉挺不错。安迷修去买冰激淋的时候雷狮跑去抢占秋千座位,为难小孩子的事安迷修干不来可是雷狮就能手到擒来,而不管安迷修买哪两种口味雷狮都能选走安迷修不太喜欢的那一个,可不相得益彰。话虽这么说,看雷狮选择了柠檬味,安迷修还是拿着自己的橘子味冰激淋松了口气。


不太想吃晚饭了。安迷修说。


咱俩在一起太久了。雷狮把自己荡得很高,拿着冰激淋的手攥着秋千铁链,开始融化的冰激淋攀在他的指缝,滴落在地上。


有多久?安迷修安静地坐在秋千里问。


再有五分钟,就是第二十五小时!雷狮在荡到最高点时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冰激淋甩得老远,头朝下摔得稀碎。


确实太久了。雷狮跨坐在安迷修腿上,不顾他笑骂秋千要塌,说要尝尝橘子味的冰激淋,安迷修不肯,雷狮就伸手去抢,而安迷修握着冰激淋的左手一偏,右手便扯着雷狮的衣领凑上前去接吻。


这太妙了。夕阳还剩些余温,点燃了除唇舌之外的躯体,太热也太近,渴望抚摸与残虐。安迷修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失手放弃了自己的冰激淋,双手获得自由的那一瞬变成了逃窜的蛇,探寻雷狮藏在衣服里的世界。两只手还是太少了。


当秋千发出刺耳的抗议声,二人才不情不愿的停手,嘴巴上还沾着混合口水。安迷修问他橘子味的好吃吗,雷狮则说他根本没尝到,因为安迷修嘴巴里只有酸酸的味道。然而酸的只是口腔吗,胯间的感觉也是如此,那些美好、甜蜜的汁液和涨痛感让他们感觉要迈不开腿了,而现在,他们只想快点向对方分享这份甜美。



我睡不着。雷狮突然说。


床垫太软吧。安迷修翻了个身,在午夜的漆黑中寻觅雷狮的脸,那里好像裹着一团乌云。


你喜欢花吗?


玫瑰。


那我们买一些吧。


不止一些。安迷修来了兴致,撑起身子说,我们买下镇上所有的玫瑰,然后带回家,就放在这间屋子,放在卧室。让这软了吧唧的床垫去见鬼!


我看你才要去见鬼。雷狮笑道,我怎么会找到了你,每个想法都合我心意。


你不喜欢?安迷修俯身蹭了蹭他的鼻尖,顺便接了个吻。


喜欢。雷狮把他搂进怀里,轻抚他的腰线。庆幸还来不及。



玫瑰真浪漫。整间卧房都被腾空,放满了红玫瑰。红凑在一起何其慑人,它既幸福又危险,炫目却不扰乱心智:它是警醒的。


在安迷修忙着欣赏这罗曼蒂克的房间时,雷狮则无情的丢掉挪出来的家具,甚至懒得检查抽屉里是不是有东西,一律丢个痛快。


这俩人便这么供着一屋子玫瑰,晚上在客厅打地铺,竟也睡得香甜,说起来还是这玫瑰们的功劳呢。



玫瑰会朽啊。几天过去,安迷修看着日渐憔悴的玫瑰,感叹道。


是啊,再过段日子就彻底枯萎了。


我们好像吸食玫瑰精气的妖怪。


哈哈,你像个白痴。雷狮不想徒增他的伤感,关上了房门。


到晚上,安迷修裹紧了毯子,不想被地板的寒气侵袭,可是总有凉意争先恐后地往他身体里钻。无数冤魂在深夜心碎着哭嚎。祭献千万朵艳丽的生命换来的安眠,梦也染上瑰丽,可是他不肯被假寐蒙蔽,他想为这份随口而来的残忍虐杀付出些什么,或者融入其中,成为艺术的一份子。生活与生命都太无聊,他想像狂欢的玫瑰园一样在自己的伊甸起舞。


雷狮。他轻轻地问,睡了吗?


快了。


想玩点刺激的不?


什么?


我们比赛。安迷修背对雷狮,舔了一下嘴唇。看我们谁能让对方心碎。



翌日,邻居由于忍受不了雷狮房子里传来的腥臭味道而上门抗议,多次敲门没有回应,便请来了警察。警方撬开房门后,在这栋房子里发现了两具尸体,经法医尸检得出二者均为自杀的结论。


死者安迷修注射了氰化钠、氰化钾等剧毒化学药品,并把自己做成人体盛宴安置在餐桌,身上的食物来自房子里的冰箱,上面只有安迷修的指纹。而他甚至点燃了特制的高档香蜡,摆放了银质餐具,身下还铺着绣金丝花边的白桌布,其精心程度相当匪夷所思。死者雷狮使用用铁钉将自己的四肢钉在一把椅子上,并且相当牢靠,很难相信他是自己做到的,然而铁钉和丢在地上的锤子上也只有他自己的指纹,房间没有第三人出入的痕迹,他的心脏被一把水果刀刺穿,而他死于失血过多,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事虽值得津津乐道,却也仅仅被定义为无聊的“殉情”,留不下太多注目。也因此,这对璧人才有幸获得最后一夜的宁静,这栋房子只剩下两具尸体和满屋枯萎的玫瑰。


*原文地址:自杀 ,创作与2018.02.03

*说来有趣,昨天我在喝多了的情况下写了两篇文章,这是其中一篇,今天清醒后来看感觉很神奇,进行了粗略的错字修正后便完整放出了,一切违和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