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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带你出去踏雪寻梅。』

  陆子安能怎么办,他只能照做。


  然后就是一边配合队友打游戏,小团子上一边挨駦l条,疼l痛使他根本没法注意力集中到游戏上。


  随之便是,“陆子安,你不能说话,也不能送啊。”


  “啪…” 此话一出,五下謄l条,咬上了陆子安的小团子,疼的他想跳起来,可此时他隔着被子趴在老师腿上,他根本不敢。


  连带着警告声一同传来,“认真点,不然就不是五下了。”


  “我知道了。” 小团子被打开花,还要认真的打游戏,这…这不是为难人吗?


  可仔细想想,他平时打几把游戏娱乐的时候,老师根本不会管他,今天确认是太晚了。


  挨罚也是应该的,只是...

  陆子安能怎么办,他只能照做。


  然后就是一边配合队友打游戏,小团子上一边挨駦l条,疼l痛使他根本没法注意力集中到游戏上。


  随之便是,“陆子安,你不能说话,也不能送啊。”


  “啪…” 此话一出,五下謄l条,咬上了陆子安的小团子,疼的他想跳起来,可此时他隔着被子趴在老师腿上,他根本不敢。


  连带着警告声一同传来,“认真点,不然就不是五下了。”


  “我知道了。” 小团子被打开花,还要认真的打游戏,这…这不是为难人吗?


  可仔细想想,他平时打几把游戏娱乐的时候,老师根本不会管他,今天确认是太晚了。


  挨罚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个罚…


  一局打完,陆子安脸上都是汗,小团子上也月l中起一层。


  趁着空ll隙,陆子安扭头,可怜兮兮的说:“老师…我知道错了,我好痛…这样我也打不好游戏…明天,等明天我把自己拴在跑步机上,行不行…老师。”


  “不行,继续。” 誊l条的作用就是打断人不该有的念头。


  一下又一下,与陆子安小团子接触。


  陆子安的泪水几乎要模糊了双眼,哭哭啼啼的,可怜的不行。


  谢苇轻飘飘说了一句,“若是输了…就把你这小团子打开花好不好,你喜欢梅花还是玫瑰花?”


  梅花是小出l血,玫瑰花是大l出l血。


  “老师!” 陆子安简直不可置信,老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苇不理会陆子安的惊讶,继续说道:“正好外面在下雪,不然明天我带你出去踏雪寻梅,比一比是树上的梅花好看,还是你这小团子上的梅花好看?”


  “老师…您别说了,我认真打,我认真打,我不会输的,您别恐吓我了。”


  陆子安抹了把眼泪,打了几个字引领队友,注意力全放在游戏上,即使身后痛的要命,他也不能分心,他可不想被打开花,也不想踏雪寻梅…

都是什么鬼…


  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胜利了,还好保住了小团子,几局下来,小团子上已经开始泛青,可见下手之重。


  谢苇放下藤条,用手拍了拍陆子安的小团子,“行了,夜深了,我要睡了,你嘛,既然喜欢打游戏,那就打一晚上好了。”


  陆子安顺势起身连忙说:“老师…我不喜欢打游戏,我真的,我再也不打游戏了…放过我好不好?”


  “再求情?” 语气淡淡,却足以震慑住陆子安。


  “我知道了。” 陆子安垂着头,就想去墙角,老师总不能让他舒服的躺床上打游戏吧。


  “去搬个高脚凳过来。” 


  陆子安已经不挣扎了,应了,就拿着手机搬来了,刚打完就罚坐,老师打定主意让他疼了。


  老师未发话,他也就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垫在上面,趴着,保持你的小团子始终在凳面上,以这个姿势打一晚上游戏。”


  陆子安照做以后,发现这就是…彻底的晾l臀,臀l部成为至高点,胳膊肘能挨在地上,控制着身体,要保持手肘挨地,身体就要前倾,腿部直直垂下。

  

  ………………………………

  元宵节快乐呦♥️

米酒蛋泥

2. 劳改犯

 


  用同一支球拍的人,在整个乾南不计其数,巧合而已。


  时隔四年,音讯全无的旧人,不应当周而复始在自己脑海里盘恒。况且,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没亏待过他。


  顾千潮这么说服自己。


  他撤回那道隐秘的目光,恢复镇静,带顾千澄离开了球馆。


  可人流如织、霓虹闪烁,顾千潮的车在高挂的红灯前缓缓停下时,向野抱着那谁都不给碰的新球拍酣然入睡的画面,又不可阻挡地闯出记忆的栏栅。


  第二天脸颊上满是球线勒出的网格印,眼底却还有清晰的光和雀跃。


  “哥?”顾千澄出声提醒,“绿灯了。”


  顾千潮轻轻皱眉,目不斜视,在后车孜孜不倦的鸣笛声中扬尘而去。...

 


  用同一支球拍的人,在整个乾南不计其数,巧合而已。


  时隔四年,音讯全无的旧人,不应当周而复始在自己脑海里盘恒。况且,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没亏待过他。


  顾千潮这么说服自己。


  他撤回那道隐秘的目光,恢复镇静,带顾千澄离开了球馆。


  可人流如织、霓虹闪烁,顾千潮的车在高挂的红灯前缓缓停下时,向野抱着那谁都不给碰的新球拍酣然入睡的画面,又不可阻挡地闯出记忆的栏栅。


  第二天脸颊上满是球线勒出的网格印,眼底却还有清晰的光和雀跃。


  “哥?”顾千澄出声提醒,“绿灯了。”


  顾千潮轻轻皱眉,目不斜视,在后车孜孜不倦的鸣笛声中扬尘而去。


  何止是没有亏待,是当作弟弟一样养着、教着、护着的孩子。


  到家后兄弟二人分头洗澡,顾千潮没忘记刚才立下的温柔人设,很有良心的记得顾千澄还没吃晚饭,下厨煮了一小锅方便面。


  顾千澄擦着头发从卧室出来的时候,顾千潮正手肘撑在料理台上,在给他挑葱花。


  不吃葱却一定要放蔬菜包,挑食的莫名其妙。顾千潮经常这么骂他,可每次又都会撑在那里挑到面都快凉了。


  顾千澄坐等端上桌,原来还窝了两个灿黄的流心蛋。


  铜钱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忍不住歪着头笑开,“还有溏心蛋啊,谢谢哥。”


  ……


  好歹也是顾家二少爷。


  “……”顾千潮窝进沙发,生硬地道,“平时是虐待你了?”


  顾千澄抿嘴笑笑,吃面吃出“咻咻”声。


  省队的训练从早上七点开始,夏天有晚训,结束都要将近十点了,顾家别墅离开训练基地太远,兄弟二人平时都住在这通勤时间不到二十分钟的公寓里。当然,也是顾家名下的房产,作为家世显赫到能够媲美豪门文男主的顾家长子,省队提供的宿舍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顾千澄吃完回屋,留顾千潮一个人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


  肌肉轮廓鲜明的胳膊搁在沙发后沿,双腿交叠搭在茶几边上,不经意露出的疲态掩不住凛凛气场。


  半小时后,房门开了,顾千澄手里握着一张写满字的纸出来,迎着这股气场走到沙发前,抬手递给顾千潮。


  “哥。”


  顾千潮低头,幽黑的眼垂着,看见了纸上的字,他将双腿放平坐正,顺手把电视调成静音。


  是赛后检讨。


  赛后总结会既往一直叫做检讨会,去年省体育局推广素质训练,才更名为总结会,说是能帮助建设运动员的心理安全,有利于直视并分享自己的缺点和不足。


  每个教练都有自己带教的风格,男双主教练会要求运动员在赛后自行先写总结。顾千潮没这个习惯,他当然不会在弟弟面前多嘴评价,可内心深处又觉得,总结队员强弱并帮助其提高的责任,在教练本身大于运动员自己。


  顾千潮没接,仿佛不明就里地抬起眼睨他,提醒道,“总结会是明天。刘导和冯导会和你说的。”


  言下之意,顾千潮不会出席。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和你总结的。


  刘绍恒和冯冰是男双的两位主教练,刘导年轻新颖,冯导沉稳老练,都对顾千澄很好很关照,也比顾千潮更有礼貌。会鼓励他,会给他提出建议。


  可不一样。


  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


  顾千澄说不上来。他中文不够好,无法调动足够的语言去形容那种微妙的不一样。


  舔了下嘴唇,目光里同时怀着失落和期待,想再试试,“可是哥也看比赛了。”


  顾千潮究竟没忍心再言其他,接过检讨低头看了起来。


  昏暗的客厅一角,落地灯打在顾千澄黑绒绒的后脑勺上,顾千澄轻轻松了口气,抿着嘴,幅度轻微地笑了一下。


  还是害怕被拒绝的。


  自小练球,是所有人眼中的“童子功”,知事后便对当时已经崭露头角的哥哥心生崇拜,一步步从电视银幕和记者口中见闻顾千潮走向巅峰,再到如今,那些冠军台上的张扬感和王者气息蜕变成内敛沉稳的气质,让顾千澄更加心生敬畏。


  漫不经心的一句“打得不怎么样”,顾千澄可以难过很久。


  屋内很安静,电视屏幕还在放映哑剧。


  站在沙发前等哥哥检查作业只会让他更焦灼,顾千澄佯装忙碌,转身走去玄关,蹲下身整理球包。湿透的毛巾和赛服拿出来,球鞋要晾一晾,毛巾胶也要换了。


  检讨还算全面,知道自己体能短板、网前反应速度不够,二次启动慢,步伐和球路虽然精准但不飘逸,训练痕迹太重。


  还有些问题,是自己很难看到的。


  顾千潮看完,将检讨放到茶几上,扭头撇了一眼跪坐在球包边撕手胶的弟弟,鼓励道,“写得不错。”


  “哥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顾千澄立刻从球包里抬起头。


  顾千潮没有立刻回答,隔了一会儿,才不疾不徐地说,“第一局开局和第二局中间几个后场吊球,整个上身核心都是收着的,引拍的时候明显没有蓄力,就差拿喇叭广播告诉对手:这拍你不杀,赶紧来网前,你要吊球了。后场击球一致性的问题,我记得和你说过的吧。”


  顾千澄一下咬上了嘴唇,手里的动作变得迟钝,“嗯。”


  顾千潮目光淡淡的,“你改了吗?”


  顾千澄心脏收缩,新拆封的毛巾胶又湿了,眼睛都不敢眨。

  

  没有改。


  至少,远不及顾千潮的标准。


  他仿佛一个顽劣的、屡教不改的顽童。在这一刻,迟钝的想起检讨里的许多问题,都是顾千潮从前和他提过的。


  顾千澄不说话,顾千潮就一直凝着他。


  黑沉的眼眸像枪口。


  “明天开始……”身体太紧绷,膝盖像要钻入地板一样传来刺痛,顾千澄犹豫地艰难地开口,“后场正反手高吊杀,我各加一百个,可以吗?”


  外加直线斜线的变化,开口就是一千二百个球。


  顾千潮轻笑一声,语气却陡然严肃,“这是想让我罚你?”


  顾千澄从小在美国接受运动员的启蒙教育,罚这个字眼,每每都会让他感到窘迫羞愧,他耳朵涨的通红,低头闷声不响。


  顾千潮继续问,“你现在的训练量接近饱和,先不说自己身体是不是能够承受,谁陪你练,刘导还是冯导留下来陪你?”


  顾千澄硬着头皮,他一直很努力,不惜汗水,“可以用发球机,不用教练喂球。”


  “教练不在,你的回球质量又怎么保证?”


  少年也有些着急了,不假思索,“录下来,自己回看。”

  

  如果重复练习和自行摸索是有用的,每个爱好者都能成为冠军。训练并不保证结果,而对于大多数运动员而言,输赢就是结果。


  而顾千澄其实并不属于这个大多数。


  这一千二百个后场球,并不会影响到他是否会被国家队选中。甚至,一时的输赢起伏,也不会。


  这个弟弟还是太天真了一点。


  “可以。”顾千潮也笑了,点头,“那好。假设你每天多练一千两百个后场球,动作一致性有改善了,比赛就不需要我坐在那儿才能赢了,是吗?”


  顾千澄思绪突然卡顿,想了想,捏紧手指道,“我会尽力的。”


  顾千潮没再发问,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跪坐在球包前发愣的少年身后。


  问他要来理出来的脏衣服,去洗衣房扔进了洗衣机里,顺手将他放在一边的球鞋拿去阳台。


  回来后,抽过顾千澄手里缠到一半愣在那里的手胶,低着头垂着眼,站在身侧很认真得帮他缠好,放回球包里。


  发心还略微有些湿,顾千潮轻轻揉了下便收回手,叫他,“顾千澄。”


  少年抬头,跌跌撞撞掉入井一般的黑眸里。


  “我不罚你。但你要是敢在比赛的事上跟我耍心思你试试。”


  顾千潮等了会,突然沉声,“说话。”


  顾千澄心一紧,“我知道了。”


  


  街角拐弯处,五金店老板正在摆货。男人将箱子里的五金工具一一陈列到铁质货架上,顺手清理着板面上的铁屑。


  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午后,阳光洒在街道上,微风轻拂,吹散空气中浓浓的金属气味,店里的老旧电视机播放着体育新闻。


  门口蹲着一个身材削瘦的青年,清晰的脊柱弧度从被洗得发白的薄款卫衣下凸显出来,头上带着防护面罩,手持电焊枪,一束明亮的火焰从焊接枪尖喷射而出,发出嗞嗞声响。


  “向野!进来吃饭了!”


  老板娘的叫唤声,第四五六次从店铺深处传出,蹲着的青年却纹丝不动。


  老板无奈,拎起空纸盒向内走去,“哎哟,别叫啦,他在干活,听不见的,我们先吃。”


  电焊枪的噪音在宁静的街道格外刺耳,向野握住焊枪的手很稳,隐约能从远处看见右手手腕处的青筋分明。


  没有征兆的,突然间,尖锐的响声戛然而止,街道恢复宁静。


  向野将电焊枪放在地上,摘了手套,脱下防护面罩。


  乌黑的发丝压在额前,后脑勺的头发扎成拇指长短的一簇,脸颊削瘦,眼睛很大很圆,瞳孔却显得浑浊,没有一点光。耳边有一撮短发在风中倔强的立着。


  向野面色如水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助听器,娴熟地塞进左耳,单膝跪在地上,扭头向电视画面凝去。


  “……这是一场汇聚了各大训练中心的年轻羽毛球运动员盛宴,运动员们不仅展现了出色的技术实力,更彰显了青春活力和奋斗精神……来自省队的男子双打种子选手顾千澄和许浩然不负众望展现出了绝妙的配合……退役至今八年、同样也是顾千澄哥哥的顾千潮,也作为指导教练出席了本次比赛……”


  午后的五金店不算忙碌,店里只有一对年轻夫妻在挑选门把手,女生拉着丈夫的衣角,指向电视的方向,“诶,你看,顾千潮怎么又出来了,还记得我们上学那会翘课去看他比赛吗?”


  男人用眼尾撇了一眼,目光又回到货架上,不屑地点评道,“垃圾!装受伤装的这么好,怎么不去演戏。”


  “也不一定就是装的……后面有医生出来辟谣过。”


  新闻切到下一条,笃信画面中不会再出现顾千潮的身影,向野才将助听器摘下,戴起防护面罩。


  他手腕微微调整角度,橙红色的火焰光弧便向那对年轻夫妻的脚边喷射而去。


  融化的金属溅在地上,只差两指的距离,就要触及男人的小腿。


  女子吓白了脸拉着丈夫躲开,“哎你小心点啊!没长眼啊!吓死人了……赶紧走赶紧走,别在他们家买了,真是的!”


  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护着妻子从店内退出,喷溅而出高温金属追了他们一路。


  

  五金店的工作包吃包住,能帮向野节省下很大一笔开销。


  不论住还是吃,他都不挑。


  关门时分,老板老板娘坐在撑起的简易小饭桌边吃饭,向野将自己的大碗盛得满满的,大半都是米饭,上面铺了几筷子菜,蹲到墙边角落,埋头吃自己的。


  倒不是老板老板娘嫌弃他,他自己不乐意。


  老板买了新酒,邀请向野尝尝,杯子还没递出去,就被老板娘一巴掌拍在手里,骂说医生不让向野喝的。


  老板尴尬笑了笑,想聊点开心的,“昨个怎么没见你挥拍练球?”


  向野的声线低沉,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拍子断线了。”


  “那得要送去修?是不是挺贵?”老板不懂,他只知道这个少年来店里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有,衣服都没有一件替换的,风雪大作的冬天用路边捡来的纸板御寒,球拍却宝贝的不得了,护在胸口,谁都不可以碰,应该是很喜欢的。


  向野嘴里伴着饭,含糊说,“球馆说帮我穿,不要钱。”


  老板呵呵笑道,“也是也是,你打得这么好,我听老王说,你可给他们招揽了不少生意啊,那叫什么……踢什么……踢馆!”


  向野不说话了。


  他寡言,不擅聊天,如果不是问句,是能不回则不回的。


  老板娘也道,“可惜了你混在我们这犄角旮旯,你咋也不去找个球馆当教练啊,可赚了。”


  “不要的。”


  老板娘没听清,疑惑地从喉间发出了个询问的象声词。


  向野淡声解释,“他们不要劳改犯的。”


  时隔上一次在电视上看见顾千潮,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上次也是陪弟弟比赛。


  眼神好像更锐利、认真了,气质仍旧出众,人群中一眼就能识别的出众。


  以前向野打比赛,顾千潮只要在现场,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


  酒精有些上头,内心的思绪翻涌不停,向野还是趁洗碗的缝隙偷偷喝了一口老板新买的酒。


  他住在五金店的阁楼上,上楼需要爬梯子,可现在手脚不稳,只能坐在地上醒酒。


  意识却不受控制地从肉体抽离。


  他又进到了那片整洁的训练场,又听见顾千潮训斥他没立腕没侧身发力太长,又感受到了棍子隔着训练服在屁股上抽出的一条条肉檩。


  可这些都不真实。


  他知道这都是梦。


  就好像过去四年无数次出现的梦境一样。


  让他无数次怀疑,那几年的相处是不是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真实的是老板娘逐渐惊恐的呼喊,近在咫尺,“喂!老头子你快过来!!向野又发作了,快打120!”


  --------

  


  也是没想到弟弟第一章就拥有了可可爱爱的昵称,替千层谢谢各位姨姨们!

  

  这篇属于心血来潮之笔,前十章左右不会放文在彩蛋里,大家喜欢的话请多多点赞留言,不需要送礼物。大纲有两个版本,长和短的区别,会根据大家的反响看选哪个写,不管哪个都会给到完整的故事。

  

  更新频率,和既往不会有太大区别,三次生活繁忙琐碎,多谢谅解,多谢陪伴。

  


  




  

倾城穆梓彧

一百五十四 窘境

小⭕世界观


热血乒乓的故事

从国家队编外成员到站上世界之巅,我们一路陪他踏过荆棘看遍繁花


努力坚持日更,请多多支持




  徐敬峰并不急于教训,而是缓缓问道:“我问你,轻敌二字,你到底有没有?”

  轻敌这种事,在国家队可是大忌。徐敬峰要确认的是,简颂刚刚是不是为了揽责而胡诌的。

  气氛再次冷下来,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

  简颂对上徐敬峰那深邃的目光,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然后决定遵从内心。他低了头,轻声回答道:“有……一点点吧……”

  这确实是最诚实的回答了。简颂一向敬重徐敬峰,他不想在人面前有一丝一毫的谎话。因此即便知道轻敌是大错,他也忐忑地承认了。他和...

小⭕世界观


热血乒乓的故事

从国家队编外成员到站上世界之巅,我们一路陪他踏过荆棘看遍繁花


努力坚持日更,请多多支持




  徐敬峰并不急于教训,而是缓缓问道:“我问你,轻敌二字,你到底有没有?”

  轻敌这种事,在国家队可是大忌。徐敬峰要确认的是,简颂刚刚是不是为了揽责而胡诌的。

  气氛再次冷下来,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

  简颂对上徐敬峰那深邃的目光,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然后决定遵从内心。他低了头,轻声回答道:“有……一点点吧……”

  这确实是最诚实的回答了。简颂一向敬重徐敬峰,他不想在人面前有一丝一毫的谎话。因此即便知道轻敌是大错,他也忐忑地承认了。他和星野俊辅之前交手过两次,自己都是胜利的一方,赛前有点轻敌也是正常的情绪。

  徐敬峰一脚踹了过去。他坐在沙发上,有些限制发挥,并没有使上太多力。

  这一脚踹在简颂的小腿上,他完全不敢躲,挨着晃了两晃,迅速稳住了。

  那边的林逸听到简颂的回答正着急,再听到这个声音,便想回头去看看情况。但他刚转了一半的头,忽然听到徐敬峰一声怒吼:“你给我站好!”

  这话把在场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心中俱是一凛。

  林逸下意识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便又立刻转回去继续面壁了。他知道简颂一句“轻敌”惹怒了徐敬峰,徐敬峰连带着看他也不顺眼了。

  吼完林逸,徐敬峰的目光在哲远和简颂间来回看。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徒弟,一个是国家队最好的苗子之一,他气得一时间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师父,您别生气……”哲远很是自责。关于轻敌这个话题,他和简颂昨晚聊过,他也说了简颂一顿,但没有如此疾言厉色。

  徐敬峰长长地缓了一口气,随即大手一挥,很严肃地道:“下个比赛你别参加了,直接回国吧。”

  “徐指!”

  “师父!”

  哲远和简颂都被徐敬峰这个决定吓到了,简颂连忙认错:“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别生气……”

  林逸在旁边听得实在是着急,他忍不住又扭过头去想看看情况,但脑袋刚动,忽然一个抱枕砸了过来,吓得他连忙躲了一下。他被迫再次面向墙壁,不由得在心里吐槽:徐敬峰到底长了几只眼睛?这么生气的时候还能关注到他?

  哲远眼看着徐敬峰拿了个抱枕砸在林逸身后,不免更加紧张了。他捻了捻手指,轻声开口道:“师父,这个问题我昨晚和小颂复盘过了。他并不是真正的轻敌,只是赛前带有一点点情绪,但上场之后就没有了。”

  徐敬峰没说话。

  哲远硬着头皮继续道:“他输了球,肯定长教训了。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知道错了,您骂我罚我吧,我真的长记性了。”简颂赶紧跟上哲远的话。

  徐敬峰重重地哼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哲远看着徐敬峰,想了想又道:“师父,公开赛退赛是要赋零分的。小颂现在在上升期,世排真的很重要。”


后半段在彩蛋里,粮票解锁~

当日六点前点赞不过200,不更文噢

码字不易,请大家多多支持,感恩❤️

若书若书

《峥嵘3》188章

陆绍一边殿协助战友渗透,一边骂骂咧咧,吐槽师父这不做人的训练安排。

  虽然有伤在身,但是从小跟着陆川在丛林里训练,林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进了丛林中,就像是进了自己的家,更像是猎人进了自己的领地,那些毒虫猛兽就像是他饲养的宠物一样,严苛的训练让他成为了丛林里的绝对能力者。

  陆绍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蹲在一个土包后面,抬着头望了望天,几只鸟从他头上飞过,陆绍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伤,低声唾骂了几句。

  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陆绍收起枪,小跑着准备撤退到下一个掩体后,谁料到刚弯着腰跑出去几步,就被一根藏在枯枝下的树藤绊倒了。

  一瞬间,陆绍扭转自己的身体,一个打滚月定落地,疼得......

陆绍一边殿协助战友渗透,一边骂骂咧咧,吐槽师父这不做人的训练安排。

  虽然有伤在身,但是从小跟着陆川在丛林里训练,林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进了丛林中,就像是进了自己的家,更像是猎人进了自己的领地,那些毒虫猛兽就像是他饲养的宠物一样,严苛的训练让他成为了丛林里的绝对能力者。

  陆绍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蹲在一个土包后面,抬着头望了望天,几只鸟从他头上飞过,陆绍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伤,低声唾骂了几句。

  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陆绍收起枪,小跑着准备撤退到下一个掩体后,谁料到刚弯着腰跑出去几步,就被一根藏在枯枝下的树藤绊倒了。

  一瞬间,陆绍扭转自己的身体,一个打滚月定落地,疼得他嚎叫了一声:“哎呦……”

  与此同时,他身边传来“嘭”的一声,烂树叶和碎石子溅了他一脸,陆绍瞳孔猛缩,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强行让自己打滚翻跃进了掩体后。

  “呸呸呸……”陆绍拍打着脸上的泥巴,心有余悸的开麦:“报告,狙击手现身了!”

  “有没有受伤?”

  “小爷好着呢,也不知道对面是谁,刚才差点就断子绝孙了!踏马……额,师兄,我很安全,狙击手的位置大概是……”

  陆绍猛得清醒,刚才问他话的可是周镇南,那可比狙击手吓人多了!他定了定心神,观察着子弹打在地上的痕迹和身后林子的情况,如实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众人。

  追击他们的是褚彧,而这个时候的褚彧,脸色怪异,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失手了?

  褚彧疑惑了一声,陆家小子刚才是真的被绊倒了还是故意为之?刚才瞄准镜里,自己扣下扳机的瞬间,陆家小子就突然摔跤了,他的食指都来不及停顿,子弹就这样打偏了。

  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失手过了,哪怕是偶尔的失误,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直接“脱靶”,褚彧摇摇头,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年轻一辈足以撑起一片天了!

  “你们快走!他就在我们对面的山头,很快就能追过来。”

  “你要不要紧?”

  “师兄您要是下手轻点,我肯定不要紧!”陆绍这个时候还有功夫扯嘴皮子,抗压能力是真的强。

  这也多亏了陆川不当人一样的训练这个小侄子,让陆绍能够在狙击手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想着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点。

  周镇南扯了扯嘴角,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训他,只好淡淡道:“看你表现。”

  “你们先走,我拖住他。”陆绍听了这话,备受鼓舞,虽然刚才不小心月定着地,给他疼得龇牙咧嘴,但是现在的他像是有使不完的劲一样,恨不得把对面狙击手的牙给掰碎。

  “加快速度行进!”

  这个时候,留下来和陆绍一起“负隅顽抗”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样不仅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更有可能直接完成不了任务,那就得不偿失了。

  有时候要完成任务,就不得不做出牺牲,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

  这章彩蛋必看!!!!!

  这章彩蛋必看!!!!!

沈御

观时 第二十二章

古风,师门,师兄弟,预警

江让年一撩衣角大大方方地坐在方才史老爷子坐过的位置,手指着下方站得笔直的景昭与纪白道:"我是来替大师兄传个话,三十里外的平远镇正举行五年一次的万商大会,你们两人代表观时城过去一趟。"

听到这个命令景昭立时就明白了两位师兄的意思,大师兄身份贵重不便出面,二师兄又是江家少主,是以由他与纪白二人到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景昭看了一眼身旁总是那副表情的哑巴师弟纪白,不禁在心里感慨师兄们派他同自己一起去属实来讲有些多余。不过他到底没敢在江让年面前表露什么,干脆利落地应道:"是,师兄放心。"

目送着景昭与纪白领命离去,江让年的目光才终于落...

古风,师门,师兄弟,预警

江让年一撩衣角大大方方地坐在方才史老爷子坐过的位置,手指着下方站得笔直的景昭与纪白道:"我是来替大师兄传个话,三十里外的平远镇正举行五年一次的万商大会,你们两人代表观时城过去一趟。"

听到这个命令景昭立时就明白了两位师兄的意思,大师兄身份贵重不便出面,二师兄又是江家少主,是以由他与纪白二人到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景昭看了一眼身旁总是那副表情的哑巴师弟纪白,不禁在心里感慨师兄们派他同自己一起去属实来讲有些多余。不过他到底没敢在江让年面前表露什么,干脆利落地应道:"是,师兄放心。"

目送着景昭与纪白领命离去,江让年的目光才终于落到秦闻初身上,他双指微曲敲了敲桌子将少年唤回神,只说了一句话:"把你做的功课拿来。"

此后许久,学堂之中都安静得落针可闻,唯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格外突兀。

秦闻初眨巴着大眼睛偷偷觑向上方的江让年,心虚得不住绞动衣摆。事实上,倒也不能全怪秦闻初惫懒懈怠,上天在给他极高武学天赋的同时,却没给他异于常人的读书能力。相较于只看一遍就能学会的剑法,读了十遍八遍还是记不住一点的课业着实难住了秦闻初。趁着江让年又翻过一页纸的功夫,秦闻初悄悄叹了口气,不想刚一抬眼就对上江让年不知何时看过来的目光,顿时心跳得宛如擂鼓。

"师……师兄……"秦闻初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保证:"我我一定勤加努力……"

江让年闻言登时被气笑,他索性将一叠纸扔回桌案上懒得再看,只反问道:"堂上打盹就是你勤加练习的态度?"

秦闻初舔了舔嘴唇,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自入门以来早已见惯了二师兄好脾气地宠着他,是以当江让年说出这话时,秦闻初只是羞赧了一瞬,随即就依着从前一样撒娇道:"二师兄……二哥,您消消气嘛……"

平素惹了江让年不快时,秦闻初最擅长地就是软软糯糯地喊江让年二哥,却不想今日这声二哥非但没能把人哄好,反而看见江让年慵懒的目光忽然变得清冷。他敛去脸上笑意,起身走到秦闻初桌前:"小五,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么?"

来自江让年身上的强大压迫感吓得秦闻初一个激灵,只顾得上慌乱摇头:"没有没有……"

江让年不跟他废话,抬手接过宗为递来的戒(求生欲)尺只说了四个字:"手伸出来。"

彩蛋补

就在第三记戒(求生欲)尺再次打在同一处时,秦闻初听见身后的师兄无奈叹道:"小五啊小五,你准备何时喊一?"

秦小五这才后知后觉记起师兄要他报数一事,忙不迭补了句:"……一。"

到底没再同他计较,江让年也没有再为难少年的打算。两人就这样一人动手一人报数,直至二十戒(求生欲)尺打完,江让年才摸着小孩后脑勺终于舍得施舍一个笑脸:" 你该庆幸今儿遇到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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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祝小铁0嗷呜@嗷呜_A 生日快乐

作为一个稳定周更的作者,能够为虎子生日加更一章实在是感天动地,磕一个就不必了,早日暴富成为我和殿下的ATM奴,加油看好你

沙发依旧给宝宝@顾程敬 ,嗷呜的话凭自己本事抢吧

沈御

观时 第二十章

古风,师门,父子,预警

听到景翊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景建业立时就明白了自家长子的心思。有人说军中都是一群只会打仗的粗人,可景建业能坐稳大将军的位置统领千军万马,靠的从来不只是他的一身武艺。

既然景翊有胆子在他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明知故犯,那就让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愿领军1法是么,那就别后悔。来人。"景建业的目光彻底沉冷,语气仿佛阵前下令,不带一丝感情:"少将军景翊违抗军令,责军(求生欲)棍三十。"

剩下的发不出去试试彩蛋

一声含混不清的呻(求生欲)吟冲破喉咙发出,成功地为景翊赢来更加狠戾的一记军(求生欲)棍。他浑身颤抖着挨了这记军(求生...

古风,师门,父子,预警

听到景翊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景建业立时就明白了自家长子的心思。有人说军中都是一群只会打仗的粗人,可景建业能坐稳大将军的位置统领千军万马,靠的从来不只是他的一身武艺。

既然景翊有胆子在他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明知故犯,那就让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愿领军1法是么,那就别后悔。来人。"景建业的目光彻底沉冷,语气仿佛阵前下令,不带一丝感情:"少将军景翊违抗军令,责军(求生欲)棍三十。"

剩下的发不出去试试彩蛋

一声含混不清的呻(求生欲)吟冲破喉咙发出,成功地为景翊赢来更加狠戾的一记军(求生欲)棍。他浑身颤抖着挨了这记军(求生欲)棍,混沌中听见景建业的声音再次传来:"既然决定为他扛着,那就好好地扛住了。"

 

就在军(求生欲)棍毫不留情地落在景翊身上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景昭却对此丝毫不知。他手拄下巴望着面前站定的少年,脸上的不解之色呼之欲出:"劳驾阁下再说一次,您哪位?"

"秉公子,属下是镇东军少将军景翊麾下副将齐衔,奉少将军之命留在公子身边听候差遣。"名唤齐衔的青年单膝跪地,恭恭敬敬行了军中之礼。

起初听到时景昭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然而观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皆是常年在军中养成,这才彻底相信兄长当真是将手下心腹派到了自己这里。景昭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道:"你先起来,并非我这里容不下你,而是你既然投身军中,想必志在战场。而我的天地与未来或许只是你眼前看到的一城而已,你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志向。"

齐衔闻言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因为景昭的话而有丝毫动容,他只道:"属下的命是少将军救的,少将军的命令是让属下跟随公子,属下绝无怨言。"

许是因为常年在外操练,齐衔脸上的皮肤呈现麦色,反倒衬得他双眸更加晶亮有神,而其中闪动着的坚持也不会为任何人动摇。话已至此景昭心知没法说动齐衔,便也不再勉强:"既然如此那你就暂时先留在这里,正好听雪轩还缺一个管事,他日若你想要离开,我方才的话永远算数。"

沈御

观时 第二十一章

古风,师门,师兄弟

对于景昭身边多了名跟班一事并未在城主府中引动波澜,众人都十分平静地接受了齐衔的存在,甚至当莫简衣在敬昔堂提起此事时,荀柏只是轻描淡写地叹了句景家小子用心良苦。

不过齐衔这个话题并非是莫简衣来到敬昔堂的目的,他将送给荀柏的书画卷起来放回盒子里,开口道:"近日天气多雨,这画放在外边难免沾了潮气,不如我帮师兄送到您的藏书阁?"

刚研了墨准备写字的荀柏闻言手一顿,抬头深深望向莫简衣,缓缓开口:"哦?那不如一同去吧。"

原本打算借着放画的机会去一趟藏书阁将卓曜冬手书拿出来的莫简衣听罢在心底苦笑了下,从他当年拜入师父门下之日起,凡事就从未...

古风,师门,师兄弟

对于景昭身边多了名跟班一事并未在城主府中引动波澜,众人都十分平静地接受了齐衔的存在,甚至当莫简衣在敬昔堂提起此事时,荀柏只是轻描淡写地叹了句景家小子用心良苦。

不过齐衔这个话题并非是莫简衣来到敬昔堂的目的,他将送给荀柏的书画卷起来放回盒子里,开口道:"近日天气多雨,这画放在外边难免沾了潮气,不如我帮师兄送到您的藏书阁?"

刚研了墨准备写字的荀柏闻言手一顿,抬头深深望向莫简衣,缓缓开口:"哦?那不如一同去吧。"

原本打算借着放画的机会去一趟藏书阁将卓曜冬手书拿出来的莫简衣听罢在心底苦笑了下,从他当年拜入师父门下之日起,凡事就从未逃过师父师兄的眼,果然这一次也不例外。莫简衣将盒子放到一旁,一掀衣角端正跪了,如实道:"师兄,其实我想从您这里讨一件东西。"

荀柏嘴上虽说着要与他同去藏书阁,实则坐得四平八稳连动都没动过,见莫简衣终于扛不住准备说实话,荀柏将毛笔搁在一旁,也不叫人起身索性就这么专心等着他的下文。

莫简衣到底顾念着自家师兄的忌讳,斟酌着用词不至于引动荀柏的怒火:"二师兄迟迟未归,我想通过书信看看能不能查到他与晟先生的下落。"

果然,在提到卓曜冬的瞬间荀柏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他平生最恨的便是食言之人,而自己师弟这样明目张胆地失信于他,让人实在没有办法平静以对。荀柏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两人如果不愿意,就没人能找到他们,我劝你不必白费心思。"

"可是师兄,我不信二师兄会无故失约。"莫简衣急道:"或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

荀柏的脸色始终很难看,莫简衣的猜测他并非没有想过,那封信他也曾不止一次反复看过,无论是语气亦或是字迹流畅程度,都可以断定卓曜冬在写这封信时没有受到任何逼迫。正是在这一次次希望与失望的不断折磨中,荀柏才好不容易接受了那个现实。如今三师弟乍然提起,荀柏除了愤怒,还有为莫简衣对卓曜冬的信任感到不值。

荀柏站起身走到莫简衣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虽然仍旧如往常一般严肃,但声音比之平时多了几分冰冷:"他既然已经做出了不再回来的选择,此后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讲。简衣,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再在我面前提起他,更别自作聪明。"

"师兄……"听到自家师兄如今连二师兄的名字都不肯再叫,莫简衣心中苦涩之极,这三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可时至今日莫简衣才真正意识到,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从前了。眼见着荀柏说完话就准备离开,莫简衣膝行几步拦住他的路,固执道:"……至少再让我看一眼二师兄的那封信。"

荀柏停下脚步静静盯着莫简衣,他深知自家师弟素来温和儒雅宠辱不惊,能让他不惜忤逆自己也要坚持己见的怕就只有那个亲自教导他十余年的人了。片刻的沉默后,荀柏终于开口冷声道:"信在藏书阁,我只给你一刻的时间,看完之后的一个月都闭门谢客吧,留在你自己的向晚居静静心。"

一个月换一刻,这个选择不论是谁来做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然而莫简衣却没有丝毫犹豫,一个头郑重磕在地上,认真而又恭谨道:"是,多谢师兄成全。"

 

半个时辰后,书闲阁。

从打听闻师叔去敬昔堂讨书信开始,江让年手里的书就再没翻动过一页,他靠在摇椅上懒懒地不说话,就连宗为奉上他平日最爱的茶时也只是敷衍地抿了一口。

书闲阁中甚少会有如此压抑沉闷的气氛,宗为垂手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反倒是桑时终于耐不住安静大咧咧劝道:"主子不用担心,不过是求一封书信的事,即使城主再生二城主的气,也……"

没等桑时把话说完就收到宗为一记眼刀警告。

作为江让年的护卫,桑时的武功可以算得上独步天下,可偏生他这一副奇佳的练武根骨却没有一个可堪匹配的灵活脑子,以至于桑时每每在这个场合开口,都让宗为有一种想把他嘴缝上的冲动。

果然,江让年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缓缓抬眸看向桑时,脸上分明还带着笑意,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无端森寒:"上次你任务失败的账我还没跟你算,自己滚出去领1罚。"

桑时这才想起前些日子主子与景少将军密谈后主子下令清理所有眼线,结果还有几个漏网之鱼在军中被发现的事。虽说江家的手再长也管不到军中,可到底是桑时做事的疏失,江让年为这事罚他一点也不冤。桑时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苦着脸行了个属下礼,认错态度相当诚恳:"主子息怒,属下这就滚去领1罚。"

伴随着桑时的脚步声渐远,前来禀报消息之人走了进来,躬身将一张字条交到宗为手中,又低语了几句重新退下。宗为轻声叹了口气,将字条双手呈给江让年:"向晚居传来的消息,三城主被罚闭门自省一个月。"

江让年长眉一挑,显见有些意外,他不知师伯与师叔之间究竟说了什么,但显然师伯对此事的态度并不是支持。江让年展开字条,瞳孔瞬间紧缩——纸条上只写了简单几字:书信被调包,后续已不可查。

 

永乾二年夏,观时城二城主失踪的消息除观时城师门中的几人外,无人得知。江湖与朝堂之间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波,而处于风波中心的观时城此刻却风平浪静。

书斋学堂中,史老爷子高居夫子主坐,正就着一则事迹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全然没被下方表现各异的学生影响。只见下方坐席上,景昭以手支头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秦闻初困得宛如小鸡啄米不住点头,三人之中就唯有纪白听得最仔细认真,还不时在纸上写着什么。史老爷子笑吟吟抬起头,目光扫过下方三人,开口道:"那么为何盛极一时的南宫世家当年会成为魔族的第一目标呢?四公子。"

纪白坐直身子,丝毫没有突然被叫到的慌张,他先是向史老爷子恭敬一礼,继而道:"南宫世家在当时的武林各个门派之中实力过低,所以才会成为魔族震慑武林正派的一枚棋子。"

史老爷子捋着胡须笑而不语,转头又看向刚吓醒盹的秦闻初:"五公子,他说得对吗?"

"啊?"刚刚清醒的秦闻初一脸不知所措,他非但不知纪白的回答是否正确,就连夫子提问的内容也不甚清楚。秦闻初左右张望了一下没能得到帮助,只能结巴着道:"我觉得……"

史老爷子自然知道秦闻初方才没有认真听,但他素来是个慈和善良的夫子,只轻描淡写地从旁边架子上抽出一本书:"这部武林史抽空拿去读给你大师兄听,想来他会比你感兴趣。"

秦闻初哪里敢让谢铮行知道自己学堂上瞌睡的事,哇地一声扑过去抱住夫子的腿:"夫子我错了,您千万别跟大师兄说!"

史老爷子笑眯眯地指着另一个学堂上走神的学生对秦闻初道:"给你个找人帮忙的机会。"

秦闻初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望向景昭,景昭闻言无奈笑了一下:"夫子您这是变着法的在提问我。"

史老爷子捋着胡须老神在在地看着景昭,这少年是他所教学生之中为数不多悟性高天赋好的。有的人勤奋刻苦却依旧难以摆脱平庸,可有的人却能毫不费力地脱颖而出,这或许就是与生俱来的差距。史老爷子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得好就免你师弟的罚。"

景昭把转而过来抱住他大腿的秦闻初拎到一边,向史老爷子行了个礼后干脆利落地答道:"原因有三,其一南宫世家富甲一方,在正邪之战中 大半武器粮草都由南宫家提供,因此成为了魔族的眼中钉;再者,南宫世家选在正邪交战之时举家迁徙导致家族内部人心浮动,被魔族趁虚而入;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正如纪师弟所说,南宫世家本身实力太弱,莫说无法击退魔族,就算是拖延一时半刻等到援军都做不到,就不怪魔族选择他们作为目标。"景昭的语气十分轻松,三言两语便将当年正邪对抗的惨烈描述出来,末了他又道:"要想在武林门派中屹立不倒,财富、名望、实力缺一不可。"

听罢景昭的回答,史老爷子满意地点头笑道:"三公子说得不错,既然如此老夫就遵守诺言……"

"夫子如今真是愈发心软了。"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史老爷子的话,众人向声音处看去,只见江让年不知何时站在学堂后门:"若是放在当年,敢在夫子课上睡觉怕是手心都会被打肿。"

一见到江让年,史老爷子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地盛开,若说方才他看向景昭的目光是满意欣慰,那么此刻见到江让年时眼中则溢满了欣赏与自豪——实打实算来,江让年无论是天赋还是学识,都可谓是他门下最让人满意的学生。史老爷子捋着胡须佯作嗔怒道:"敢胡说八道坏老夫名声,待会罚你同老夫切磋几局!"

江让年好脾气地笑着应了,承诺晚些时候必定过去陪他下棋,这才好言好语地将史老爷子送走。眼看着学堂中就只剩下师兄弟四人,原本和乐融融的气氛忽然不明缘由地变得压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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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给宝宝@顾程敬 

隔岸花香

第56+2章 果然是揍轻了

  “我的天,疼死我了,老曹下手可真狠,贺凡,你刚刚是怎么一动不动,躲也不躲的?”

  贺凡脸一红,心道:我要是敢像你那样,曹老师当场就得扇我。

  “我们自己做错了啊,不能躲。”贺凡官方的回答。

  陆然拿起笔刚要写字,就痛的直吸气:“我的天好疼好疼,老曹真可怕,故意打右手!”他的目光落在贺凡稳稳握笔的右手上,惊奇道:“我的天,你是怎么还能握笔写字的?你都不会疼的吗?”

  贺凡看了陆然一眼:你看我这一脑门子的汗,我像是不疼的样子吗?

  贺凡:“忍忍吧,反正就几道题,很快就能改完,老师都已经把错误的点说的很清楚了。”

  陆然却把卷子放在了一边。贺凡手上虽然只挨了十下戒尺,看着...

  “我的天,疼死我了,老曹下手可真狠,贺凡,你刚刚是怎么一动不动,躲也不躲的?”

  贺凡脸一红,心道:我要是敢像你那样,曹老师当场就得扇我。

  “我们自己做错了啊,不能躲。”贺凡官方的回答。

  陆然拿起笔刚要写字,就痛的直吸气:“我的天好疼好疼,老曹真可怕,故意打右手!”他的目光落在贺凡稳稳握笔的右手上,惊奇道:“我的天,你是怎么还能握笔写字的?你都不会疼的吗?”

  贺凡看了陆然一眼:你看我这一脑门子的汗,我像是不疼的样子吗?

  贺凡:“忍忍吧,反正就几道题,很快就能改完,老师都已经把错误的点说的很清楚了。”

  陆然却把卷子放在了一边。贺凡手上虽然只挨了十下戒尺,看着却比陆然胡新宇的伤重多了,此时陆然就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几道伤。

  “你……你要干嘛?”贺凡察觉到陆然的目光,觉得有点危险。

  怎么会有人挨了这么重的打还能面不改色的?一定有什么秘诀。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技巧逃打。”陆然咧嘴一笑,下一刻,揪住了贺凡的衣领往外拉。

  一旁的胡新宇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别闹了。贺凡,今天上午的那种方法你能不能再给我讲一遍,我怎么觉得放在这道题上不太对呢?”

  贺凡从陆然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又给胡新宇讲了一遍,胡新宇若有所思,还是有些地方没懂,还想再问,就被陆然拉开。

  陆然对胡新宇就没有对贺凡那么客气了,直接在他手上伤上按了一把:“你个书呆子,自己想!别打扰我和小凡凡说话。”

  贺凡:小凡凡是……叫我呢?

  胡新宇被按的一痛,脾气也上来了,两人小幅度地扭打在一起,你戳我一下,我拧你一下,贺凡夹在中间,好不尴尬。

  最后混乱中陆然还是扯开了贺凡的领子,往里一看:“我擦……”

  他看到贺凡【略】隐隐透出血迹,只是外面看不出来。

  贺凡大惊失色,赶紧抢回自己的衣领裹紧了:“我都说了,要忍一忍,你怎么不信?”

  陆然看贺凡的眼神都变了:“忍者,真是个忍者!”

  “闹什么?题都改完了?”曹戎处理完了张成鑫和李宇宁,闪现到陆然和贺凡身后。

  胡新宇立刻低下头奋笔疾书,贺凡赶紧盖上笔盖:“老师,我改好了。”

  曹戎简单看了两眼,贺凡的纠错质量他一向是放心的,没什么大问题。他目光一转,看向陆然。

  陆然和曹戎对视两秒,讪讪地伸出了刚被打过的手心。

  曹戎毫不留情一尺子甩上去,紧接着是又急又快的四下,陆然表情都狰狞了,戒尺停下好久才道:“我错了,我这就改错,对不起老师。”

  “你呢?”曹戎的,目光转向胡新宇。

  胡新宇放下笔。刚刚曹戎料理贺凡和陆然的时候他紧赶慢赶抢出来的,改的粗糙字迹也是草上飞,不过好在是改完了。

  曹戎看了也没太为难胡新宇:“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

  贺凡和胡新宇忙不迭地离开了,后面的陆然在心中伸出尔康手,别留我一个人啊……

  一转眼又到了周末。

  贺凡痛苦地抱着英语书,跟他一样痛苦的还有正在练习《中文常用语》的塔兰。

  塔兰不是能坐得住的性子,没练一会儿就凑到贺凡身边。贺凡尴尬的装没看见,他却变本加厉,凑得更近了。一身的闷骚香水味,熏得贺凡直皱眉。

  曹戎家里暖和,屋子里装修的简约大气,塔兰站在其中,一头灰色的半长发随着排风扇的风微微浮动,一身白大褂,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面的湖蓝色Polo衫,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副中世纪的欧洲油画。

  在接连引起贺凡的注意力未果后,塔兰无聊到极点,随便指了几个读起来就非常不通顺的题,说:“There’re wrong. ”

  贺凡终于舍得从英语卷子底下偷偷压着的数学题上移开目光,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满面愁容:“先这样吧,我不会做……算了,反正你也听不懂。”

  塔兰:“I can understand, I just don't know how to speak.”(我只是不会说,又不是听不懂。)

  贺凡多看了他几眼,又叹了口气。

  塔兰眼睛一转,忽然道:“我们交换吧,你帮我写汉语作业,我帮你写英语?”

  贺凡是真的没听懂,塔兰只好把贺凡的英语练习册拿到自己面前,再把自己的中文练习册交给他:“change!”

  这回贺凡听懂了,连连摇头,塔兰却死活不还给贺凡了,当场就帮贺凡改了两道阅读题。贺凡被他烦的不行,但心里却隐隐感到一丝轻松——眨眼间就做完了两道阅读题的感觉真好诶!

  晚上,月上中天,城市中喧嚣的夜晚从华灯初上到夜深人静,曹戎终于回来了。

  “你不要走这里,这是犯规的!提醒你多少遍了!”

  “这边,我要吃你的車。”

  “随便你,反正我还有几步就快成了。”

  曹戎一回家就看见两个人象棋玩的不亦乐乎。

  而两个沉浸在欢乐氛围中的人也在曹戎进来的一瞬间安静下来,心虚地回过头。

  贺凡嘴边甚至还沾着一点饼干渣。

  曹戎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塔兰身上。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检查一下今天留的题。”

  贺凡和塔兰站在曹戎书房桌案前,贺凡低眉敛目,塔兰这儿看看那儿瞧瞧,一刻也不消停。

  曹戎一边看贺凡今天的英语题一边有点失落,刚才贺凡回头的那一刹那,脸上浮现着少年人一样神采飞扬地笑容。

  明明他就是少年啊,可是这样张扬绚烂地笑容,竟然如此陌生。

  可是笑容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消散了。

  这个笑容不属于他。

  贺凡在他面前,眼泪永远比笑容多。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严苛了?

  曹戎叹了口气,注意力回到手中塔兰和贺凡的卷子上。

  然而下一刻,他就翻到了一张绝对不可能出自塔兰之手的中文卷子。

  曹戎眼中的温度逐渐退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果然还是揍轻了。

  花花叨逼叨:彩蛋是塔兰处理小凡的伤,发不上来,打赏的宝贝我私发给你们~

  欠债早晚得还,看,之前代写作业的一顿打,这不就找上来了?身为贺小凡如假包换的亲妈,对于他的错误绝对忘不了一点哈哈哈哈……


沈御

观时 第十九章

古风,师门,师兄弟

一盏茶后,景昭拄着兄长的长枪站在被重重把守的茶楼门口,问身旁同样站着等候的宗为:"宗大哥,您猜我大哥和师兄在说什么?"

"主子的事属下不敢揣测。"宗为答得十分顺当,公事公办得让人无从接话。

景昭叹了口气,又抬头望向站在屋顶房檐上持剑警戒的桑时——罢了,即便桑时耳力过人也不会将听到的话向外透露一丝一毫。

景昭指腹缓慢摩挲着长枪,在脑海中勾勒着昔日兄长战场厮杀的画面,那枪尖上染着拭不去的血痕,都是父兄们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属于景氏一族的荣耀。可那些荣耀不属于景昭,更不该成为他施展抱负宏图的垫脚石。无论兄长此行是奉父命带他回去也好,还...

古风,师门,师兄弟

一盏茶后,景昭拄着兄长的长枪站在被重重把守的茶楼门口,问身旁同样站着等候的宗为:"宗大哥,您猜我大哥和师兄在说什么?"

"主子的事属下不敢揣测。"宗为答得十分顺当,公事公办得让人无从接话。

景昭叹了口气,又抬头望向站在屋顶房檐上持剑警戒的桑时——罢了,即便桑时耳力过人也不会将听到的话向外透露一丝一毫。

景昭指腹缓慢摩挲着长枪,在脑海中勾勒着昔日兄长战场厮杀的画面,那枪尖上染着拭不去的血痕,都是父兄们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属于景氏一族的荣耀。可那些荣耀不属于景昭,更不该成为他施展抱负宏图的垫脚石。无论兄长此行是奉父命带他回去也好,还是自作主张劝他回去也罢,景昭都从心里打定主意要拒绝到底。

又过了许久,久到景昭以为师兄与兄长二人要在里面长谈一夜时,茶楼的门终于开启,江让年摇着扇子悠闲地走了出来:"去吧,景少将军在里面等你。"

江让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景昭甚至连两人谈话的结果是好是坏都猜不出来。他心跳愈发加快,目送着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街巷尽头的师兄,终于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衫走进门去。

茶楼雅室之中,一方矮桌两只蒲团,景翊坐在矮桌一侧,正准备重新煮茶,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熟稔开口:"来了,坐。"

景昭先是恭恭敬敬行了礼,然后才依言跪坐在矮桌另一侧,十分自然地接过景翊手中的茶壶,将滚烫的开水注入其中。他没有说话,只是神情专注地垂眸做事,而另一侧的景翊也没有开口,一时间屋中安静得就只能听见瓷器碰撞与流水涌动的细碎声响。

半晌后,一盏茶被放在景翊面前。景昭抬起头,不想正对上景翊深沉难测的目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在此刻跳如擂鼓。他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目光有所闪避,向前推了推茶盏:"大哥,请用茶。"

顺着他手上的动作,景翊低头看了一眼盏中的茶汤,再抬眸时脸上带了些许笑意,整个人也因此多了几分和善。他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感叹道:"这泡茶的手艺真是深得你师兄真传。"

未成想自家兄长开口竟是这样一句话,倒是将景昭在心里准备好的说辞堵了回去。他摸不准兄长的意思,愈发不敢放松,谨慎答道:"是,师兄教会我许多。"

景翊似是看出自家弟弟的担心,但他既不戳破也没有试图解释什么,只是一口一口呷着茶水,语气始终四平八稳:"方才试了你的功夫,虽有长进但身法还是欠缺,要勤加练习。"

说起练功一事,从景昭少时学走路起就开始跟着父兄学功夫,如今他虽离家拜入观时城,却从不敢懈怠武功,闻言连忙正了正坐姿恭谨答道:"是,昭儿记下了。"

景翊点了点头没再追究,转而开始问起景昭的功课来。

比起刚一见面时的拘谨,景昭在这一问一答中逐渐放松下来,他随着兄长的问话一一作答,恍惚间竟有一种回到数年前还在家里聆听父兄教诲的错觉。

就在两人不知不觉的交谈中,天已破晓。

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天光,景翊饮尽盏中早已冷透的茶,起身道:"我该走了。"

景昭跟着站起身,听到这话心中一紧,时隔多年后的重逢,两人好不容易找到少时相处的感觉,如今转眼就又要分别。景昭心中有些苦涩,一开口就哑了嗓子:"大哥怎么不多留几日。"

景翊拍了拍他的头顶,只说道:"有事在身就不留了,你在这要好好听你师兄们的话,不可懈怠功课武艺,更不要给父亲、给景家丢脸,知道了吗?"

听到兄长的嘱托,景昭一个长揖深深拜了下去,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是,景昭必不忘兄长教诲。"

 

迎着清晨升起的朝阳,一人一骑自观时城飒飒而出,不多时便消失在道路尽头。自始至终,那个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年轻将军,都没有说出一句劝景昭与他离开的话语。

伴随着初阳升起,城主府仿佛从沉睡中转醒的人,渐渐恢复了白日的生机。而此刻的书闲阁内外却是安静得如同深夜一般。

自半夜三更从街上回来之后,江让年只吩咐了句不要吵他就回房间开始补眠,只可惜他这一觉才睡了没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主子,静安堂传话过来请您过去一趟。"宗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显见自知打扰了江让年的好梦,语气格外谦恭。

事实上不必宗为开口,江让年也多半猜得出来,若非重要之人重要之事,宗为没那个胆子敢在他睡觉时跑来敲门。

一刻钟后,穿着齐整的江让年打着哈欠敲开静安堂书房的门:"师兄,早啊。"

谢铮行抬头瞥一眼精神不济的江让年,又联想起天亮方归的景昭,语气实在不算友善:"你这作息也当改改,如今都开始带着师弟彻夜不归了。"

江让年接过宁陌奉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勉强提了提神,闻言无奈笑道:"我若不带着昭儿出去难道还由着景少将军找上城主府?万一被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倒是好解决,可若是被其他人误会观时城与朝廷军队勾结,那可就麻烦了。"

"确实麻烦。"谢铮行说罢命人将一方盒子捧到江让年面前:"这几人混入军中查探情报又试图将你们见面的消息传出去,已被景少将军正法。"

江让年看了一眼盒中鲜血淋漓的几只耳朵,眉宇间的笑意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沉冷:"桑时这暗卫统领也做到头了。"

谢铮行摆了摆手命人拿着东西退下,下一句竟然是在为桑时说话:"按照景少将军传来的消息,这几人已在军中潜伏多时,若非这次的事还不知多久能抓住他们。你那护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插手军中的事。"

这是实话,倒也不算是在为桑时求情。

江让年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了师兄的话,再开口时已经换了话题:"昨日与景少将军一谈,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朝廷中主张打压武林势力的派系已经占了上风,只怕不日就会有所动作。"

谢铮行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长久以来由于武林势力的繁盛,许多朝廷的地方官员甚至话语权还不如当地的江湖门派。而自新帝登基以来,原本推崇武林势力的官员均或多或少受到打压,由此不难看出,朝廷与武林之争早晚会爆发。

又或者说,这场争斗早已在暗中无声进行。

谢铮行叹了口气,想到曾经那个人的嘱托,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他开口道:"告诉所有门人弟子,不得参与朝廷中的任何事,也不可与朝廷中人起冲突,违者永远不得再入观时城。"

静静听完谢铮行的命令,江让年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朝廷与江湖纷争由来已久,只是近一年来每次师兄提起此事时都表现得格外凝重严肃,不知究竟是因为形势真的已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还是师兄知道了什么不能同旁人说的消息。压下心中的疑惑,江让年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站起身恭恭敬敬领了命:"是。"

"话说回来,昭儿如何了?"既说完了公事,谢铮行最担心的还是景昭的情况。早上他派人去看时,景昭还没有回城主府,后来出去寻找的人说是在城楼上找到了他。平日里几个师弟见着谢铮行就只有老老实实行礼的份儿,因此谢铮行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没亲自出面找他,只寄希望于他们二师兄能从旁开导一二。

不想江让年回答得十分理直气壮:"看景少将军的架势就不是冲着带他走来的,这小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反倒是他家大哥为他牺牲至此,也合该他内心愧疚些日子来报答。"


江让年口中的牺牲为何景昭自然不懂,更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军营中正发生着什么。

镇东大将军帐下素以军纪严明著称,偌大军营之中往来巡逻、校场操练、执行任务的士兵皆井然有序,无一人敢喧哗造次。而在众军帐拱卫的中心主帐之中,此刻正不断传出景建业裹挟着怒火的咆哮声。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违抗军令?"

"末将愿领军法。"面对上方疾言厉色的父亲,景翊除了认罚找不出其他的回答。事实上从他孤身一人离开观时城的那一刻起,就已有了承担后果的觉悟。作为兄长,他自愿担起家中的重任,自然也甘心为弟弟撑起一片自由的天空。因此他虽然领了带回景昭的军令,实际上也不过是借机去看看景昭过得好不好罢了。如今回来面对选择的后果,说他违抗军令也好,违抗父命也罢,景翊都已做好照单全收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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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给殿下@顾程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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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骑白马我骑君

【一发完短篇】锦衣卫

⭕️皇帝攻vs心狠手辣又飙又攻的锦衣卫受。​甜宠!反差萌!

⭕️人前又彪又攻的锦衣卫受,人后跪在皇爷面前,被皇爷挑起下巴算//贝长//!!!

       ——正文——

  从诏狱出来时,外面飘了细雨,周知璟身上的曳撒被汗浸透,紧紧贴在身上,他面色苍白身材赢弱,看着不像武官,反而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刘太监却比谁都知道这位周镇抚的本事和脾气,见人出来忙迎了上去,“周大人,皇爷命咱家来接您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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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知璟方踏入殿,迎头便是一个茶杯摔了过来,以他的身手本可以轻易躲掉,但他没有躲,生生受了这...

⭕️皇帝攻vs心狠手辣又飙又攻的锦衣卫受。​甜宠!反差萌!

⭕️人前又彪又攻的锦衣卫受,人后跪在皇爷面前,被皇爷挑起下巴算//贝长//!!!

       ——正文——

  从诏狱出来时,外面飘了细雨,周知璟身上的曳撒被汗浸透,紧紧贴在身上,他面色苍白身材赢弱,看着不像武官,反而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刘太监却比谁都知道这位周镇抚的本事和脾气,见人出来忙迎了上去,“周大人,皇爷命咱家来接您进宫。”

  ————

  周知璟方踏入殿,迎头便是一个茶杯摔了过来,以他的身手本可以轻易躲掉,但他没有躲,生生受了这一击。

  皇帝见他额上鲜血绽放,蹭的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踱步到他身边。

  皇帝抬起手,周知璟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两步,又生生强迫自己顿住脚步承受天子的怒意。

  预料之中的耳光没有到来,皇帝没有碰他,指着他骂,“你好大的胆子!”

  周知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不敢!”

  “假传圣旨、屈大成招,还有你周镇抚不敢的?”

  “陈儒林把持朝政十多年,构陷忠良、肆意敛财,皇爷仁慈念其两朝元老不忍动他,臣又岂能看着此人逍遥f外?皇爷想要肃清朝堂风气,便由臣先身士卒,臣便是赴汤蹈火也万所不辞。”

  轻飘飘几句话,便将他假传圣旨的罪名摘的一干二净,摇身一变成了肃清朝堂为名除害的忠臣。

  皇帝若连他这点把戏都看不穿,又如何能统御四方?

  皇帝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冷笑一声,“卿当真无半点私心?”

  帝王威仪宛如滔滔大海将周知璟笼罩,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两道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将他牢牢困住,仿佛能剥开他的内心让他无地自容,周知璟在这样的威压下移开目光,结结巴巴道,“滕……”

  皇帝一怔,拂袖便走,周知璟心急之下竟如无赖小儿般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

  “皇爷息怒!”

  ————

  皇帝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换成任何一人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早该推出午门斩首。可这人毕竟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便是自己平日太过偏宠,才纵容他干出此等荒唐事来。皇帝不仅舍不得处置他,还得费心替他瞒着替他抹平一切。

  “臣从陈府搜出白银十万,这难、难道不够治他的罪吗?”

  皇帝欲抽身离开,双腿被镇抚大人抱得紧紧的,见他如此不知悔改,皇帝忍无可忍,一耳光扇他脸上。

  “他有罪,自有律法制裁他,你周镇抚也该依律办案。你就算不顾及你的名声,也该顾忌朝廷的名声,堂堂三品大员不经内阁不经刑部便下到诏狱,诏狱那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还准备给他来个畏罪自裁?”

  北镇抚司诏狱,非一般犯人不得入。可一旦进了诏狱,则魂飞汤火惨毒难言。位高权重如周知璟,想逮人也需天子朱批的驾贴。可周知璟既能假传圣旨抓人,就做好了让杀父仇人翻不了身的准备,他数年搜罗证据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当然也做好了被皇帝责难的准备。

  

(原来的地方看)

心累,一个多小时才发上。喜欢就请三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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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单独小番外《秋后算//贝长//》,糖果或者高粉

弄死陈大人的事情东窗事发,皇爷跟小周大人算//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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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

观时 第十八章

古风,师门,师兄弟

"这几日好好休息,等养好了伤每日按时完成功课、练习武功,我会抽查。"

这是秦闻初睡着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当他再次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谢铮行的身影,此处也不再是静安堂书房,而是回到了他自己的甜蜜罐。

"醒了?"

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秦闻初一跳,他转头发现守在床边的正是自家师父,脸上顿时扬起见到亲人般的笑容:"师父——啊——"

一声撒娇中途变调成了惨叫,牵动伤处的秦闻初重重摔在床上,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带伤这回事,疼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他委屈喃喃:"大师兄好狠的心……"

却不想一贯性情温和的...

古风,师门,师兄弟

"这几日好好休息,等养好了伤每日按时完成功课、练习武功,我会抽查。"

这是秦闻初睡着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当他再次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谢铮行的身影,此处也不再是静安堂书房,而是回到了他自己的甜蜜罐。

"醒了?"

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秦闻初一跳,他转头发现守在床边的正是自家师父,脸上顿时扬起见到亲人般的笑容:"师父——啊——"

一声撒娇中途变调成了惨叫,牵动伤处的秦闻初重重摔在床上,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带伤这回事,疼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他委屈喃喃:"大师兄好狠的心……"

却不想一贯性情温和的莫简衣在听见秦闻初的这一句抱怨后并没有出言安慰,反而响亮地一巴掌拍在少年伤处:"我看是罚得轻了。"

原本伤处就已经火烧火燎地疼,挨了莫简衣一巴掌后秦闻初更是疼得不住倒吸凉气。他后知后觉地明白是自己方才口无遮拦又坏了规1矩,懊悔地道:"徒儿知错了,等见了大师兄一定向他道歉……"

看着自家小徒弟乖巧认错的模样,莫简衣到底没忍心再训他,抬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下不为例。"

正当此时,忽然传来一道敲门声。两人同时看向门口,正是江让年与景昭前来探望。秦闻初见到两人立刻又高兴起来,趴在床上难掩兴奋:"二师兄,三师兄!"

看着这小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一脸开心爽朗的样子,景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本准备一肚子开导他不要记恨师兄的话也随之咽了回去。

就在景昭陪着秦闻初聊天解闷之际,莫简衣与江让年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一前一后无声走出门去。

门外廊檐下,莫简衣开门见山道:"还是没有你师父的消息吗?"

二城主卓曜冬的下落算是整个师门的禁忌,几乎无人敢在明面上尤其是在城主荀柏面前提。是以莫简衣与江让年始终在暗中调查此事,毕竟两人都不相信卓曜冬会是一个无故毁约的人。

江让年皱紧眉头,收了平日的散漫:"除了观时城派出去的人以外,江家也在暗中寻找,但都没有传回消息,奇怪的是,观时城中似乎也有人在阻止我调查。师父失踪前送回的那封信就只有师伯与师叔看过,不知那信中笔迹……"

"信是师兄亲笔所书,这一点不会有错。"莫简衣的语气十分笃定,当初那封信送来时就只有他与荀柏二人在,而他们两人又是最熟悉卓曜冬的人,断然不会认错卓曜冬的笔迹。莫简衣回忆着当时信中的内容,又道:"只是不知他们写下那封信时,是否受人逼迫。"

江让年想了片刻,摇头道:"师父与晟先生一个是观时城二城主,一个是先帝的天鹰卫首领,以他们两人的武功和地位,只怕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逼迫得了他们。不过既然有疑问,那或许可以从他们传回来的书信查起。"

这话正对了莫简衣的想法:"通过信纸的质地、墨迹的晕染程度等细节,或许可以推断出两人所处的大致方位。若我没记错,那封信在我师兄那里,我会找个机会借出来。"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达成了共识,待到景昭从房间出来时莫简衣已经离开,他奇道:"师叔怎么这就走了?"

江让年用扇子敲了下景昭的脑袋:"看你和小五聊得火热不忍心打扰。"说着向里面指了指:"睡了?"

景昭被打了也不介意,好脾气地笑道:"服了药又睡下了,临睡前还念叨着想去集市逛逛买些零嘴儿。"

江让年抬头望了望将要西坠的太阳,摇着扇子笑道:"他既然去不了,那你就去买些好吃好玩的送过来就是。"

 

晴空朗星,皎月高悬。距离观时城十里之外的山岗上,军旗招摇,马蹄踢踏,一队身着冷银战甲的骑兵正簇拥着一名黑衣黑发的年轻将军。那将军大约二十三四岁,目光中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着内敛,就这样安静地高居马上远眺着观时城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年轻将军终于做了决定,向身后命令道:"全队原地休整,非令不得擅动。"

一刻钟后,一人一骑自山岗飞驰过,不多时便融入夜色之中。

 

夜半,观时城。

不同于江云县一入了夜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观时城夜晚的集市甚至比白日里更热闹几分。被江让年撺掇着逛集的景昭几乎每路过一个摊位都要停下来挑些东西带回去,两个人才刚刚走过一条街,身后跟着的几个护卫就已经人人手里捧了不少东西。

江让年抄着手信步跟着,由着景昭或吃或买他都只是含笑看着也不阻拦,倒是辛苦宗为一路跟着付钱,才结清了这家转头这两位爷就又在下家拿了东西。

一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直至逛到深夜,景昭动了动有些酸疼的后背对江让年道:"差不多就这些吧,师兄,我们回去?"

江让年回头瞥了一眼护卫们提着的大包小裹,揶揄地笑道:"不算多,看样子大师兄打得还是不够狠,丝毫没耽误你在街上闲逛。"

景昭低咳了一声,刚想反驳自己这也是为了小五,忽然感觉身后一道凌厉的杀气,竟是向着自己与师兄直扑过来。

电光火石间景昭反应相当迅速,抬手就要拉着江让年向后退,没成想一伸手却抓了个空,转头才发现自家师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距此十步之外的地方悠闲摇着折扇:"小傻子,管好你自己吧。"

话音刚落,一道冷银锐芒已经逼至身前,借着街灯景昭才看清来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手持银白长枪,此刻那杆长枪的枪尖正指向他的胸口,下一瞬就会将人洞穿。

来不及细想,景昭飞身后退拉开距离,可这黑衣人的功夫相当利索,一杆长枪在他手中被舞得滴水不漏,十几招后就将景昭压制得节节败退。

这黑衣人自刚一出手时露了杀气之后招招皆是点到为止,景昭逐渐品出他试自己武功的意图,只可惜对方长枪在手,自己赤手空拳始终无法放手一战。眼看落了下风,景昭看准时机向一旁观战的护卫高声唤了句:"剑来!"

早已准备多时的桑时就等着景昭这句话,闻言毫不犹豫地将剑抛了出去:"三公子,您可别丢我们主子的脸呐!"

长剑在手,景昭瞬间有了底气,只见他身形轻巧地躲过突刺而来的枪尖,再横剑架住劈下来的枪刃,剑锋沿着长长枪杆寸寸逼近,不过三五步就近了那枪者的身前。

正如练功时师兄所教,持长兵器者最怕的就是被人近身,景昭自以为胜券在握,下一招长剑所指便是枪者咽喉,却不想出剑瞬间那人以枪尖抢地整个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线条,下一瞬枪身横扫将招式落空的景昭击倒在地。

景昭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撞到背后的伤处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正当他准备爬起再战时,一道透着寒意的枪尖已经稳稳停在他眉心前方,止住他后续所有的动作。

"景公子好俊的功夫。"正在两人对峙之时,江让年特有的慵懒声音响起,在场之人皆感压力一轻,附近早已被吓得怔愣的百姓也仿佛解除禁制一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被人点破身份,景翊并不意外。观时城与江家几乎掌控着整个江湖的情报网,自己的行踪在他们面前又有何秘密可言。景翊收起长枪掀开斗笠,对着江让年拱手抱拳道:"江公子,久仰大名。"说罢转过身对地上半张着嘴明显在状况外的景昭伸出手:"几年不见,长进了不少。"

直至景翊对他开口,景昭才彻底回过神来,他就着景翊伸来的手站起身,半是惊喜半是紧张地喊了句:"大哥?"

多年不见自家弟弟,方才与他过了几招景翊眼中的欣慰更多了几分,他拍了拍几乎要长到与自己一样高的少年发顶,感慨:"长高了这么多。"

少时小景昭最喜欢的就是跟在他家大哥身后,哪怕是景翊在校场操练时,小景昭也总会坐在旁边的草地上静静看着,彼时景翊领着小景昭回家时都会拍拍他的头顶。如今依旧是当年的动作,只是景昭却不再是那个想要跟着兄长回家的小团子。

一时间兄弟两人心中都感慨万千,讪讪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吩咐完驱散围观人群的江让年回到两人身边,对着景翊却是换了个称呼:"景少将军远道而来,不如在城主府安住几日,也好让你们兄弟二人好好叙话。"

闻言景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很快就被掩去,他看向江让年,开口时又恢复了行军之人的果决语气:"多谢江公子盛情,只是我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天亮之前就要离开。"

"这么匆忙?"景昭有些意外。听师兄所说,兄长所领的这支军队特意绕道途径观时城, 却没想到只在此停留几个时辰就要离开。

景翊没看景昭,而是定定地望着江让年,他道:"不知可否与江公子单独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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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

四:无能为力

   “太子殿下,您忍这些。”宫女略微扶着他起来。

  

  宫人虽然不在里面,可是这进进出出的人,天子的旨意也听见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是知道主子的脾气,不愿进去撞破主子的窘迫。

  

  算着时辰进去扶他起来,明帝虽不喜欢太子,可是太子对他们极好,是一个极好的主子。

  

  他们扶着他去了内室,东宫的大宫女,白芍给他膝盖在擦药。

  

  本就在甘泉宫前跪了许久,刚刚又跪了一个时辰,这膝盖上已经有些乌青了。

  

  白芍看着有些难受,她不明白,这无妄之灾为何要发生在她的殿下身上。她觉得殿下是宫中最好的主子,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去...

   “太子殿下,您忍这些。”宫女略微扶着他起来。

  

  宫人虽然不在里面,可是这进进出出的人,天子的旨意也听见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是知道主子的脾气,不愿进去撞破主子的窘迫。

  

  算着时辰进去扶他起来,明帝虽不喜欢太子,可是太子对他们极好,是一个极好的主子。

  

  他们扶着他去了内室,东宫的大宫女,白芍给他膝盖在擦药。

  

  本就在甘泉宫前跪了许久,刚刚又跪了一个时辰,这膝盖上已经有些乌青了。

  

  白芍看着有些难受,她不明白,这无妄之灾为何要发生在她的殿下身上。她觉得殿下是宫中最好的主子,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去为难宫人,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对于朝事,殿下也是极为的精益求精,有时甚至挑灯到天明。她不明白,为什么天子总是不满意殿下。

  

  膝盖乌青一片,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在刚刚出来时行动自如的。

  

  她用棉签子粘着药膏擦拭在赵祁安有些微肿的地方,只是才碰到伤口,他便“嘶”了一声。

  

  白芍一听,手微微一抖,有些慌乱,到底他是太子殿下,纵然人家平时温和些,可这皇家威仪是自带的。她拿着棉签的手有些颤抖。

  

  “没事,你继续。”赵祁安声音淡淡的,虚弱中却带着些柔和。

  

  吃了这颗定心丸,白芍也放心大胆的擦拭起来了。

  

  “有些疼,殿下忍着些。”这样的乌青抹上药膏怎么可能不疼。

  

  “陛下明知殿下跪了这么久,怎么还降下责罚罚跪,这不是存心为难殿下吗?”

  

  白芍抱怨这话时,赵祁安赶忙眼神制止。这话若是传到天子耳中,这罚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是吗?”一声严肃清冷的声音传入。

  

  赵祁安赶忙放下裤腿跪下了,本就乌青疼痛的膝盖,又在这样的情况下猛的着地,他倒吸一口冷气。

  

  “儿臣不敢,父皇恕罪,本就是儿臣自作主张,触犯天颜。父皇责罚,儿臣万不敢置喙。”赵祁安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件事告诫他最重要的是,何为君臣,纵有一丝父子情牵挂,可,君主仍是君主。

  

  赵祁安已经伏下身了,多事之秋,若不能得当处理,必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不敢置喙?你的宫人倒是比你的胆子大。”

  

  明帝绕过他,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赵祁安和白芍也赶忙转身跪伏,这话一说,谁还不明白天子已经怒了。

  

  “儿臣管教不善,白芍口不择言,愿领责罚。还请父皇恕罪。”说完又嗑了一个头。

  

  明帝冷笑一声,没有回应。

  

  微雨落檐,亥时将近,外面的雨还是西淅沥沥的下着。

  

  内室虽然关着窗,但是雨声随处可听。

   

  殿内几盏明烛摇曳,去照亮了就整一个内堂。

  

  他拿着一旁的茶杯用手摩挲着,而后又放回了原处。

  

  “抬起头来。”明帝淡淡开口,只是没有指明是谁,二人也只得都抬起头来,低着眸子。

  

  明帝仔细打量了下。

  

  “愿领责罚?怎么罚?”明帝冷笑。

  

  “儿臣管教不严,愿凭父皇处置。”他恭恭敬敬的说道。

  

  明帝冷冷的笑,“那好。”

  

  起身对着外殿喊到:“来人。”等人尽数进来时,又继续吩咐,“把她拖出去,杖毙。”

  

  他面目上闪过转瞬即逝的一丝戾气,旋即收敛。

  

  做了许久的帝王位,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他。

  

  宫人很快就要去拖着白芍出去。

  

  赵祁安赶忙推开他们,后有苦苦哀求明帝。“不要啊,父皇!是儿臣管教不严,要罚就罚儿臣,求父皇开恩。”

  

  明帝冷不丁地笑了一声,“说愿凭朕处置的是你,让朕开恩的也是你。怎么?太子殿下是觉得朕很好糊弄?”

  

  赵祁安不敢应声,但是他不能看着白芍去赴死。

  

  “儿臣该死,只是白芍实乃无心之失,儿臣作为她的主子愿受责罚,只求父皇开恩。”

  

  “你该死?方才在甘泉宫外不是正义凛然,指责朕对中宫不公吗?怎么如今就变成了该死?”明帝抬眸看着他卑微的跪在地上为一个宫女求饶,怒火不打一处来。

  

  先是去甘泉宫跪着,生怕朝臣不知道后宫发生了什么,太子之尊,冒着大雨跪在宫门口,逼的人以为他不慈。现今自降身份,不惜为一个宫女求饶,他这个太子当的真的是好极了!

  

  赵祁安是真的有些慌乱,明帝本就不喜他,甘泉宫闹上一出,已经十分不悦,再来这里听到这样的话,定然十分的恼火。他只能恭敬的回复,“儿臣万不敢指责父皇,只是如此对中宫的责罚实在落人口实啊。儿臣自知有过,甘愿领责。”

  

  明帝沉默不语,似是在思考什么,但是帝王的威严,从来不允许被他人所践踏。他可以放过赵祁安,但是需要每日受责。但是他忍受不了,一个宫女在背后议论他。这东宫的风气,当真是该整一整,不然倒是叫他们忘了,这宫中到底是谁在做主。

  

  而后他还是给宫人一个眼神。

  

  眼见着身边的人要把白芍拖走,可是他却有些无能为力,他死死的拉住白芍,不想让他们把她拖走。

  

  只是明帝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抄起一旁的杯盏就往下砸。

  

  嘭……

  

  碎瓷片应声而起,零零星星的落在了赵祁安身上,手上额头甚至还冒着血。

  

  他知道,明帝怒了。

  

  可是一句话,就要..杀...一个人吗?

  

  不。

  

  这是立威,是天子的尊严与不可侵犯,甚至旁人都不配去指染。

  

  他无力的看着白芍被带下去,渐渐的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的手指紧了紧,什么也没有留下。

  

  眼睛布满了红丝,白芍比他大了许多,是在王府就陪着他的,让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接受白芍被宣判了死...刑。

  

  ——————————————————

  存稿完结,基本明日双更或多更。

  

  彩蛋是下一章预告。

  

  抓人送后五章。

十八猕猴桃🥝

【至死方休】12.5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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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第64章 大师兄拿镇尺狠狠打我团子。

       跪着的沈岁听见声响,心揪了起来,虽然没有挨在他的声音,可他还是感觉浑身都疼,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去阻止,可身体却在惧怕不敢动。

  

  他心中频频发誓,他一定会好好报答三师弟。

  

  另外一边,随着沈白衣挥动镇尺的次数增多,沈聿忍的愈发辛苦,额头上都出了薄汗,身后的团子扭来扭去,他虽然皮糙肉厚,但疼也是真的啊!

  

  “大...大师兄,慢...慢点打。”沈聿咬着牙,忍着身后的剧痛,断断续续的求情,大师兄打的也太急了。

  

  沈白衣嗤笑一声,凉凉讥讽道:“不是大义凛然的说要帮别人挨打吗?...

       跪着的沈岁听见声响,心揪了起来,虽然没有挨在他的声音,可他还是感觉浑身都疼,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去阻止,可身体却在惧怕不敢动。

  

  他心中频频发誓,他一定会好好报答三师弟。

  

  另外一边,随着沈白衣挥动镇尺的次数增多,沈聿忍的愈发辛苦,额头上都出了薄汗,身后的团子扭来扭去,他虽然皮糙肉厚,但疼也是真的啊!

  

  “大...大师兄,慢...慢点打。”沈聿咬着牙,忍着身后的剧痛,断断续续的求情,大师兄打的也太急了。

  

  沈白衣嗤笑一声,凉凉讥讽道:“不是大义凛然的说要帮别人挨打吗?求什么情,这不符合你的骨气。”

  

  沈白衣说完,手中的镇尺又狠狠落下几记。

  

  沈聿痛的直闭眼,牙齿险些咬碎,他哪里是又骨气的啊,要命,真是要命!

  

  一记重击让沈聿尖叫出来,眼前一黑,想要挣扎,可腰间的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死死按住他,让他一点也逃不了。

  

  “大师兄,我错了,我错了,轻点轻点。”沈聿眼泪汪汪的哀嚎。

  

  “呵。”沈白衣冷笑,压根没有理会沈聿的嚎叫,反正丢人的也不是他。一个个倒是兄友弟恭的很啊,之前的沈云这样,现在沈聿也这样,怎么?合着就是他一个坏人了呗,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呗。

  

  越想沈白衣越觉得生气。

  

  妈的,平白挨了那么多年的冤枉打,也没见过一个人说替他的?想着手中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唔唔唔。”沈聿的胳膊上已经被他咬出了一排牙印。

  

  实在是...太痛了啊啊啊啊!

  

  镇尺很厚重,每打一个都是实打实的,这一番责打下来,沈聿的团子被打的…让人不忍直视。

  

  沈聿虽然有内力,但在沈白衣跟前,他能用内力抵抗吗?那肯定是不能的,所以每一下打都是实打实的受着的,真真是要痛死了。

  

  而且这打挨的根本没有数目啊,也不知道他艰难挨着一顿,能为二师兄抵消多少打。

  

  眼看着沈聿的团子无法承受更多,沈白衣才停了手。

  

  “滚吧。”即使打了沈聿一顿出气,沈白衣也没有消气。打完这一个还有另外一个,沈白衣甩了甩了胳膊,冷冽的声音响起,“沈岁,过来。”

  

  跪了几个时辰,沈岁的膝盖痛的麻木,抬起挪动的瞬间,沈岁眼前发黑,心里一个激灵,可他也不敢耽误,膝行往大师兄身边挪动。

  

  沈聿扶着腰起身,他甚至都不敢碰他身后的团子,嘶哑咧嘴的站起来,吸着气道:“大师兄,我...我先趴那儿休息一下可以吗?”

  

  沈聿指着里面休息的床榻,他现在痛成这个样子,动都动不了,还能往哪里滚...还有他也想知道大师兄有没有说话算数,他刚才可是至少挨了一百下,若是...那可是亏大发了,他心里莫名有点慌。

  

  沈白衣现在看到沈聿就是气,不耐烦的让人去了。

  

  沈聿拉起宽松的…,即使是这样,也痛的他身体发颤。歪扭往里间挪动的时候,他悄悄给二师兄打了个手势,示意其加油。

  

  沈岁白着脸颔首,眼中含有谢意。

  

  两人就背着沈白衣眉来眼去。

  

  沈岁硬着头皮出声,“大师兄,我...我错了,我该打。”

  

  沈白衣屈指瞧着桌面,似笑非笑,“是吗?该打,该怎么打?”

  

  沈岁身侧的手握成拳头,脸色绯红,艰难开口,“大师兄,大师兄拿镇尺狠狠打我团子。”

  

  …………………………………………

  我人麻了,第三次了😭

  

初一

求求你们快去做!真的巨巨巨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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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亦

《染山河》第十六章以后的罚找我领

        崔幼卿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这个局其实非常粗糙,破绽明显,但这也是其高明之处。”

  “死一个婢女对谢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却能让姑姑的名声再坏上一层,让她更加不堪为谢家主母。”

  这时,云诛插了一句,“谢夫人发疯时,我闻到了梦萝香,这种香和雪芙子混合,会让人产生幻觉,看见心底最恐惧的东西。”

  叶檀看了他一眼,“看来基本功还算扎实,不用回炉重造了。”

  云诛:“……”

  意思是他要是没发现,或者没说出来,他又得遭殃?

  没发现是学艺不精,发现了却不说是刻意隐瞒?

  想明...

        崔幼卿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这个局其实非常粗糙,破绽明显,但这也是其高明之处。”

  “死一个婢女对谢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却能让姑姑的名声再坏上一层,让她更加不堪为谢家主母。”

  这时,云诛插了一句,“谢夫人发疯时,我闻到了梦萝香,这种香和雪芙子混合,会让人产生幻觉,看见心底最恐惧的东西。”

  叶檀看了他一眼,“看来基本功还算扎实,不用回炉重造了。”

  云诛:“……”

  意思是他要是没发现,或者没说出来,他又得遭殃?

  没发现是学艺不精,发现了却不说是刻意隐瞒?

  想明白叶檀隐藏的坑后,云诛嘴角微抽,真的是稍不注意就会掉进去。

  崔幼卿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对谢珲的愤怒,“如此看来,姑姑后面发疯也是他的手笔,目的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证明姑姑已经无可救药,他好顺理成章地提出取平妻一事,而我们和御史台之人就是他最有力的证人。”

  一边是谢夫人娘家人,一边是号称天子喉舌的御史台,这两边在立场上都不可能帮谢珲,但也只有这样,传出去的话才更可信。

  叶檀铺开一张纸,抬手研磨,“继续。”

  崔幼卿停顿了片刻,去思索谢珲这么做的目的,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谢珲演这一出除了为他另娶做铺垫还有什么目的。

  叶檀在纸上落下一个字,提示道,“执棋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崔幼卿低着头,答,“纵观全局,抽丝剥茧。”

  “谢家现在的局势如何?”叶檀手上不停,问。

  崔幼卿皱了一下眉,思索片刻才道,“谢家主脉目前有三房,谢珲所在的大房,大都督所在的二房,还有掌着漕运的三房,大房虽掌着谢家,势力却最弱……”

  说到这里,他悚然一惊,“姑姑得了疯病后,谢家中馈就落在了二房手里,谢珲这是想换妻重掌中馈,增加在谢家的话语权。”

  云诛嗤笑一声,“说了半天,原来是内斗啊。”

  “不错,”叶檀给了肯定的答案,“这才是谢珲的最终目的,谢家随着你兄长入朝,已经如日中天,可任何事物都是盛极而衰,若想荣耀再续,不成为皇权之下的瓦砾,只有一条路可走。”

  崔幼卿觉得浑身发冷,从齿间挤出两个字,“……造反。” 

  这两个字一出,房间里瞬时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窗外街道上的嘈杂声。 

  叶檀什么都没说,谢珲要争谢家的话语权,自然是为了以后考量,不至于被谢琢彻底压死,谢家走上这条路已是必然。

  这时,门被敲响,“客官,有客人为这间房点了饭菜,我现在给您送进来?”

  叶檀停下笔,朝云诛使了个眼色,云诛会意,闪身贴在了门后,叶檀抖了抖衣袖起身,“来了。”

  门打开,滚烫的饭菜扑面而来,叶檀身体微侧,饭菜落空,一记虎爪直锁喉咙,叶檀矮身躲过。

  云诛看准机会,从背后袭击来人,谁知来人身法诡异,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的偷袭。

  叶檀疾速退出争斗,对还跪在一旁的崔幼卿道,“去助你四师兄。”

  “是。”崔幼卿应了一声,加入战场。

  叶檀拂袖坐回案后,倒了一杯茶,声音淡淡,“茶冷前,你们俩要是拿不下他,一起挨罚。”

  云诛翻了个白眼,出手更加凌厉,崔幼卿紧致的小脸瞬间紧绷,也不敢怠慢。

  来人低笑了一声,一身褐衣短打,其貌不扬,却有一把好嗓子,他开口,“这是拿我给他们练手吗?”

  他也不客气,找准云诛和崔幼卿的薄弱点攻击,甚至还有闲心点评,他一脚踹向云诛的肩头,“身法不是万能的,上半身没有一点防御,顾腚不顾头,看来你是腚更重要。”

  云诛脸一黑。

  来人看也没看他,回身,一掌打到崔幼卿背上,“出拳绵软无力,你是来绣花的吗?”

  他看了眼一身女装的崔幼卿,有些遗憾,“好吧,你可能确实是来绣花的。”

————————

ps:一上来就拉仇恨的大师兄。

解锁方式不变。

若书若书

《峥嵘3》177章

陆绍虽然带着伤,但是不妨碍他“逃跑”的速度,一转眼,就拐进了自己的宿舍里。

  蒋谦看着陆绍消失在走廊上,沉着脸往里走。

  “怎么了?什么表情?”赵之航收了东西,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就看到蒋谦一脸的不开心。

  “哥,您偏心,您太惯着陆家这小子了!”关上门蒋谦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怎么就偏心了?”赵之航有些头疼,小辈们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蒋谦也跟着胡搅蛮缠。

  “您定下的数目,什么时候可以这样不算数了?100下,您才使了20下,他现在敢当着所有行动队员的面下我的面子,以后这小子指定得骑您头上!到时候我看您还能不能治的了他!”

  赵之航笑了笑,一把掐住了蒋谦的脸,道:...

陆绍虽然带着伤,但是不妨碍他“逃跑”的速度,一转眼,就拐进了自己的宿舍里。

  蒋谦看着陆绍消失在走廊上,沉着脸往里走。

  “怎么了?什么表情?”赵之航收了东西,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就看到蒋谦一脸的不开心。

  “哥,您偏心,您太惯着陆家这小子了!”关上门蒋谦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怎么就偏心了?”赵之航有些头疼,小辈们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蒋谦也跟着胡搅蛮缠。

  “您定下的数目,什么时候可以这样不算数了?100下,您才使了20下,他现在敢当着所有行动队员的面下我的面子,以后这小子指定得骑您头上!到时候我看您还能不能治的了他!”

  赵之航笑了笑,一把掐住了蒋谦的脸,道:“多大的人了,还吃小辈们的醋?嗯?臊不臊?我是让你给我布台阶,也没让你这样布,分50天?你看着吧,他都挨不了一星期就鬼哭狼嚎的,他以为他占了便宜?这可是我的棍子,不是周镇南和周定北玩过家家用的届尺!一看这小子就没有挨打的经验!跟他小叔一样,狂妄不羁!”

  “您……松手啊!疼着呢……”蒋谦歪着头,一脸讨好的看着赵之航,“要是不给他足够的教训,以后狼巢就改姓陆了!我这是在帮您,您怎么还怪我!哎哎哎……疼疼疼……我错了,不说了……”

  蒋谦识时务为俊杰,乖乖闭了嘴,赵之航才松了手。

  蒋谦用手搓着脸上的红印子,继续道:“反正哥偏心。规矩是您立的,也是您破的。”

  赵之航举起手,佯装要打,蒋谦知道他哥只是吓唬吓唬他,他才敢往后闪了闪。

  “我还生着气呢,我可是受害人!”

  “林恣行不是发罚过他了吗?多大的人了,这点事还放不下?”

  “嗯?”蒋谦似乎想起来什么,拉开抽屉翻出抽纸,就往外面走。

  赵之航看到蒋谦这架势,又好气又好笑,想到蒋谦也被罚过打打扫厕所,也没拦着,只是脱了自己脚上的鞋扔在门口的地上,道:“顺带刷了!”

  蒋谦拎着鞋来到走廊尽头的洗衣房,里面已经有很多队员洗漱完,在洗衣服刷鞋子了,蒋谦看了一圈,看到了孙梦书,将鞋子扔在他面前的洗衣台上,道:“你师父让你刷鞋。”

  “是!中队长!中队长,您亲自来拉屎啊?”

  蒋谦刚转身,听到孙梦书这样说,差点扭到腰,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洗衣房里传出一阵窃笑,蒋谦黑着脸,道:“你们都很闲?要不要再去跑个十公里散散心?”

  洗衣房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哗哗的水声和战士们卖力刷衣服的声音。

  蒋谦瞪了一眼孙梦书,心想,果然赵之航宠陆绍是有原因的,至少陆绍会哄人。

  陆绍像是大赦天下被无罪释放的那个恶徒,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刻锁了门。

宁亦

《染山河》第十五章跪着,冷静会儿

      崔幼卿也反应过来,声音微沉,“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看了眼宛若精致傀儡的谢夫人,“姑姑精神失常,手无缚鸡之力,诬陷她杀人有什么意义?”

  叶檀没回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不远处快速赶来的队伍,神情莫测,“有时候一件事不能看它本身,而是要看它造成的影响,以及布局者想达成的目的。”

  崔幼卿扔掉谢夫人手中的血剪,扶她到床边坐下,“不管背后之人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如愿。”

  叶檀听着上楼的脚步声,语气淡淡,“那就先发制人。”

  “表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小人才刚离开一会儿,怎么就闹出人命了?”管家人未......

      崔幼卿也反应过来,声音微沉,“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看了眼宛若精致傀儡的谢夫人,“姑姑精神失常,手无缚鸡之力,诬陷她杀人有什么意义?”

  叶檀没回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不远处快速赶来的队伍,神情莫测,“有时候一件事不能看它本身,而是要看它造成的影响,以及布局者想达成的目的。”

  崔幼卿扔掉谢夫人手中的血剪,扶她到床边坐下,“不管背后之人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如愿。”

  叶檀听着上楼的脚步声,语气淡淡,“那就先发制人。”

  “表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小人才刚离开一会儿,怎么就闹出人命了?”管家人未到,声先至,神情急切。

  崔幼卿眼神一冷,这话不就是在暗示旁人,命案是在他们来后才发生的吗?

  他语气有些不善,“林管家,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知道人是我们来后才死的,而不是之前就死了?”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而且你们来得是不是太快了?诸位大人是未卜先知提前知道这里会发生命案,刻意在这儿等着吗?”

  明嘲暗讽的话让跟随而来的众人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们确实是被人引过来的。

  如此一来,很多东西就站不住脚,他们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人群中有名面容俊秀的少年,他目光落在地上死去的侍女身上,神情专注,仿佛根本没听旁人在说什么。

  管家脸色一阵赤一阵白,转头看向身旁的主事人,“张御史,我家夫人脑子有问题,杀人非她本意,您看这事儿?”

  张御史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按照大晋律令,有卖身契的奴仆可归主家自行处置,莫说谢夫人精神失常,就是正常的,打杀一个婢子也在法令之内。”

  管家连忙作揖,“大人说得极是,是家主心忧夫人,才让小人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刚一听有事发生,才急忙让诸位过来。”

  那位面容俊秀的少年闻言,平铺直叙地开口,“半个时辰前,有人到御史台报案,说谢府附近有流民聚集,恐碍谢七公子冠礼,到了谢府,又说流民恐偷潜入府,那侍从直接领着我们来这边……”

  毫无存在感的叶檀听到少年的话唇角微扬,他实在没想到能在谢府见到他,他的三弟子——江禅。

  看样子已经入了御史台,也算人尽其才了。

  崔幼卿也看了少年一眼,谢府即将登顶,现在说这种话是在明晃晃打谢家的脸,没看其他人即便听到他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吗?

  此时,楼下又一阵脚步声传来,来的人是谢珲,他几步走到谢夫人面前,神色急切,“夫人可有受伤?”

  自然无人回他。

  他轻轻抱住谢夫人,柔声安慰,“不怕,已经没事了,你若不喜欢那婢子,我们换一个便是。”

  然而,先前一直安静的谢夫人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疯狂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怕,不怕。”谢珲做足了好丈夫的姿态,不停安抚。

  突然,谢夫人手伸进枕下,冷白的光一闪而逝,叶檀眼疾手快,一枚铜钱疾射而出,匕首哐当落地。

  谢珲眼中闪过一抹阴郁,但很快调整,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夫人,“卿卿竟意杀我?” 

——————

ps:我也很想让小谢出来,但就是出不来,大概下章吧,先让崔小七顶一下。


解锁方式不变,看文愉快。

宁亦

《染山河》第十四章你们动他一下试试

      谢珲被拂了面子,脸上不管是真正的还是刻意的温和全都消失不见,能成为谢家家主,哪怕只是占了嫡长的名头,也不可能真的一点东西都没有,否则谢家族人如何能服?

  “崔十叔,您过了,这里是谢家,不是崔家。”谢珲看着他,眸中带着冷意。

  叶檀理也未理,虽然他现在顶着崔家族老的脸,这样的行为并不符合他目前的身份,但那又如何?既然已经被架上烤架,那就等他做完该做的事再说。

  谢景戎还死死地盯着叶檀,掩于袖中的手指攥得很紧,他控制着自己站起来去撕下那张假面的冲动。

  “来人啊,请崔十叔下去。”谢珲拂袖而起,声色俱厉。

  ...

      谢珲被拂了面子,脸上不管是真正的还是刻意的温和全都消失不见,能成为谢家家主,哪怕只是占了嫡长的名头,也不可能真的一点东西都没有,否则谢家族人如何能服?

  “崔十叔,您过了,这里是谢家,不是崔家。”谢珲看着他,眸中带着冷意。

  叶檀理也未理,虽然他现在顶着崔家族老的脸,这样的行为并不符合他目前的身份,但那又如何?既然已经被架上烤架,那就等他做完该做的事再说。

  谢景戎还死死地盯着叶檀,掩于袖中的手指攥得很紧,他控制着自己站起来去撕下那张假面的冲动。

  “来人啊,请崔十叔下去。”谢珲拂袖而起,声色俱厉。

  立马有府兵从四面八方兵围了过来,作势要扣押叶檀。

  却见从头到尾都冷眼旁观的谢景戎掸了掸衣袖,缓缓起身,冷锐的目光扫了眼上前的士兵,“你们动他一下试试。”

  “放肆!”谢珲怒喝,“成人礼是大事,岂容你儿戏?”

  谢景戎看向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我的成人礼,我还做不得主了?还是说,在父亲心里,我也只是谢家用来积累声名、攀权附势的工具?”

  谢珲脸上已经没了丝毫表情,“我真后悔当初同意你去叶家,竟被叶檀教出这么一副反骨,你生于谢家,长于谢家,做的一切都该有利于谢家。”

  身后,顶着旁人面孔的叶檀不可抑制地笑了声。

  而听到“叶檀”二字,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有的人甚至想起什么,摇头叹息。

  谢景戎脸色平静,这种话他早就听了无数回了,只是听到笑声,他余光不着痕迹地往后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眼帘微垂,不着痕迹地提醒谢珲,“此处既已礼毕,儿子还要入宫觐见陛下,父亲也不希望陛下等着吧?”

  虽然他不在乎谢家的名声,但也没打算在这种场合闹得太难看。

  谢珲一听,果然收了脸上的怒气,世家再怎么傲,但面子上还是要敬着皇权,这是千年来的传统,“去吧。”

  谢景戎行了个礼,“有劳父亲和二叔招待宾客。”

  云诛抱着长剑,站在崔幼卿身后不动声色地看着,之前叶檀被围,他差点就要出手,却被崔幼卿按住,并且说了句,“兄长不会让师父陷入众矢之的。”

  后面的发展也果然如崔幼卿所料。

  那个人三言两语就把矛盾转移到自己身上,而叶檀这个正主反而被人忽视,成了边缘人物。

  气氛一下子又恢复成了先前的其乐融融,云诛啧啧两声,感叹着这些人的变脸速度,不过他有些疑惑,靠近崔幼卿,压低声音问,“及冠礼一般不都是父母同在吗?怎么只看到了谢家主,没看到谢夫人?”

  崔幼卿手一抖,半杯酒水洒了出去,他抿着唇,愣坐在席位上,一言不发。

  谢景戎离开了,而叶檀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远处谢珲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眸中冷意一闪而逝。

  长廊上,谢景戎隐在角落,看着觥筹交错的院子,对贴身侍卫惊休道,“在我回来之前,务必保证崔家之人安全。”

——————————

ps:走剧情,可以猜猜,下一个挨揍的是谁?

任一礼物可解锁,看文愉快。

若书若书

《峥嵘3》176章

赵之航的棍子玩得非常出色,刚拜在周漠手底下,周漠宠着他,给他找了好多格斗技术顶尖的老兵传授他格斗技巧,后来,赵之航在轮回遇到“孙子”,在他那里学了很多东西,也包括棍术,现在哪怕是武学世家出来的孙梦书,也不敢随随便便拿着棍子跟赵之航较量。

  可想而知,现在获益最大的,必然是陆绍无疑。

  赵之航甩出棍子的威力是其他人的好几倍,当初孙梦书挨了一次之后,把所有的毛病都改了,现如今看到赵之航唯唯诺诺,生怕再挨一顿。

  陆绍这个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冒着风险求饶也是走投无路的选择。

  “饶你这次,还有下次?”

  陆绍听了这话,连忙摇头,下次?这次都快没命了,他还敢有下次吗?

  就算是......

赵之航的棍子玩得非常出色,刚拜在周漠手底下,周漠宠着他,给他找了好多格斗技术顶尖的老兵传授他格斗技巧,后来,赵之航在轮回遇到“孙子”,在他那里学了很多东西,也包括棍术,现在哪怕是武学世家出来的孙梦书,也不敢随随便便拿着棍子跟赵之航较量。

  可想而知,现在获益最大的,必然是陆绍无疑。

  赵之航甩出棍子的威力是其他人的好几倍,当初孙梦书挨了一次之后,把所有的毛病都改了,现如今看到赵之航唯唯诺诺,生怕再挨一顿。

  陆绍这个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冒着风险求饶也是走投无路的选择。

  “饶你这次,还有下次?”

  陆绍听了这话,连忙摇头,下次?这次都快没命了,他还敢有下次吗?

  就算是有下次,那也不能承认啊!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

  “我不敢的师父。”

  “敢不敢你心里最清楚,仗着自己有点子能耐,有点子家世,就没了敬畏之心,你怕是忘了自己在狼巢的身份,这里不是你陆家!”

  陆绍的心咯噔一下,他从没听过赵之航这样指责他,可是,没有敬畏之心这话,也过于苛责了,他是姓陆不假,可是他从没有用过自己的这个身份作威作福。

  “师父……我是您徒弟,我没忘记身份。”

  陆绍委屈,委屈得又要掉眼泪,小时候他哥再怎么收拾他,他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可不知怎么的,赵之航说话只是重了一点点,他就委屈得不行。

  或许是陆绍太在意赵之航的看法了,他不想让师父失望,他是真心实意的承认这个师父,是师也是父,陆绍是真的有将赵之航当成自己的父亲敬重。

  “哭什么?我说错你了?”赵之航站在陆绍的身侧,看着亮晶晶的眼泪从陆绍的脸颊滑落,有些不高兴。

  “说错了……”陆绍小声嘀咕道。

  “嗯?”

  赵之航没想到陆绍还敢反驳自己,瞪着眼睛举起棍子。

  “我做错事您怎么罚我,我都认,但是,您说我忘了身份,我不认。我要是忘了身份,我也不会在这里挨收拾了。”

  “嘶……”

  赵之航被陆绍气笑了,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敢说这样的话,不过转念一想,放眼整个狼巢,也只有他敢这样说了,赵之航虽然有些生气,但也不恼,他甚至还觉得陆绍说得还挺对他胃口。

  “委屈了?”

  陆绍吸了吸鼻子,道:“有点。”

  “打重了?”陆绍穿着作训裤,赵之航看不到伤,但是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狠,现在冷静了以后,也有些担心陆绍。

  “我活该。”

  赵之航不轻不重用鞋尖踢了陆绍一脚,道:“怎么说话呢?给你脸了?”

  陆绍压根儿就不知道收敛,在被踢了一下后,还要顶着赵之航的脾气往上:“我真活该,您也是为了我好,为了中队好,要是所有人像我这样,那还不乱套了,师父,没事的,您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