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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天微白

聿怀(2)

真·社会主义特色兄弟情(俗称BL…)


张筠x秦聿 互攻,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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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筠这个人吧。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总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酷网总部大楼十三层,属于A8项目组工作的一小块区域。张筠的工位总从来乱糟糟的。


除了两台工作用的台式电脑和一台他自己的笔记本,桌面上还常堆放本月新上市口味的薯片和饼干、楼下便利店出售的切配水果的盒子、开了封却一直没有喝完的速溶咖啡。此外还有一些动画人物摆件,古老的忍者和长不大的侦探排排成队。


一只前凸后翘腰肢纤细蓝色头发的少女手办在一水儿雄性动画形象中间颇有点显眼。这是酷网的拟人形象二次元歌姬元...


真·社会主义特色兄弟情(俗称BL…)


张筠x秦聿 互攻,强强


————————


张筠这个人吧。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总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酷网总部大楼十三层,属于A8项目组工作的一小块区域。张筠的工位总从来乱糟糟的。


除了两台工作用的台式电脑和一台他自己的笔记本,桌面上还常堆放本月新上市口味的薯片和饼干、楼下便利店出售的切配水果的盒子、开了封却一直没有喝完的速溶咖啡。此外还有一些动画人物摆件,古老的忍者和长不大的侦探排排成队。


一只前凸后翘腰肢纤细蓝色头发的少女手办在一水儿雄性动画形象中间颇有点显眼。这是酷网的拟人形象二次元歌姬元月,在国内新一代互联网用户中间颇有人气。


张筠工作的间歇时常摆弄这些东西。

把元月从左边放到右边。

又把元月从右边排放到左边。


电梯偶遇秦聿的第二天,张筠在清晨照常来上班。


九点整他出现在自己的工位,一如照旧放下肩上挎着的电脑包,却发现桌面被收拾得异常整洁,中间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手冲咖啡。项目经理老杨眉开眼笑在四五米外朝他打招呼:“小张,今早上我咖啡点多了,那一杯请你喝了啊。”


张筠端起杯子,标签上写着少糖美式拿铁,是他日常最爱的款式。


于是他不做声色坐下了。随口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老杨两手打字,刚派发完下一个季度的项目计划,特地把张筠排在了极其显眼的位置。探头往这边说:“晚上我们组聚餐。季度末了嘛。你有空一起去啊。”


角落里开发人员在窃窃私语。这头运维和测试组七八号人除了张筠都左右四顾、似乎对晚上项目组聚餐这事不明就里。老杨朝人群里招呼:“我们组今年的活动经费还没用完,想吃什么都可以给我说哈,吃什么待会看大家意见。”


张筠打开自己的电脑,从抽屉里掏出来两包封装的苏打饼干同时默默喝一口咖啡。邻桌的同事和他打招呼:“张、张哥。您早。”


张筠默默把咖啡放下。“早。”


“张哥,您有啥需要一定要跟我说啊。今天的系统已经布上去了,有啥事我盯着就行,中午咱一起去吃个饭!”


张筠依旧默默。过了一会说:“我吃食堂。”


“那就一起去食堂。”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笑容十分真诚。半年里工作往来相处张筠第一次发现这小伙原来也是会对别人笑的。以往他但凡开口提什么意见说什么问题这小伙对他都一副欠钱态度。乃至由于脑容量有限他到现在连这小伙名字都没记住。


他很无语。


十一点十分。比往常提前整整半小时。张筠独自离开工位到楼下公司食堂就餐。


他并不太喜欢和不太熟悉的人一起吃饭,哪怕是同事之间的正常相处也会让他莫名的不自在。


社恐,孤僻,内向。很多年他都没有摆脱从大学时期就贴在自己身上的标记。但其实他知道自己只是不愿意融入这个气氛罢了。他来酷网的目的很明确。他想见一个人,做一点事,最终他很快就会离开。他不需要任何不必要的社会交往。


秦聿的秘书齐珍珍在食堂撞见了他。意外又惊喜地和他打招呼:“张、张总好!”


张筠手上端着个空盘子,似乎没听明白她叫他什么。


他们一前一后在自助窗口排队。


张筠往自己盘子里盛了两勺碧绿的青菜。齐珍珍紧随其后盛了一份干烧西兰花。张筠要了一份水煮豆腐。齐珍珍要了一份粉蒸排骨。


张筠盛了一勺茄子。清蒸的。

齐珍珍也盛了一勺茄子。红烧的。


过了一会张筠坐在靠窗的位置挂上耳机独自用餐,齐珍珍踩着高跟一路小跑带着两份打包的盒饭离去。其中一份完全是张筠记忆里秦聿寻常最喜欢吃的东西。


秋日午后阳光照得上好。中央空调的冷风吹洒在窗边。稍稍有一些空寂的角落里张筠打开手机里的记录本。今天是九月二十一号,距离他回国已经整整七个月,再过半个多月就是秦聿三十岁的生日。


吃完午饭的张筠收起耳机走到三楼的电梯厅。他打算回十三楼A8组休息室睡个午觉。

与此同时从四十七层赶下来的秦聿走出电梯、正好撞见等候在门口的张筠。


方圆三米再无旁人。悬空的摄像头俯瞰众生。一瞬间空间无限放大秦聿手指骨节噼啪作响。再一瞬间拳风呼啸到耳边而张筠轻轻侧身让过。张筠驾轻就熟闪进电梯的同时秦聿紧跟着抢进来,两个人手脚并用连抢带抓最终秦聿成功按下电梯一层按钮。


叮咚。一层到了。


“秦总好!”


两个人一语不发。秦聿率先走了出去对向他打招呼的员工点头。而张筠钉在电梯里面。他不打算和秦聿一起出去。


若无其事地他又按下十三层的电梯。电梯将要关门的瞬间他忽然被一股大力一拽,脚底下一个不稳就被拖到了电梯的外面。


“不要这样,秦总。”张筠终还是说话了。


一层电梯厅很大。六部大容量电梯并排平行。旁边电梯里又走出几名核心开发部门的同事。过路的时候发现奇怪的场面,大都脚步一顿又赶紧离开,想打招呼又不敢似地。对秦聿噤若寒蝉。


“真动手您打不过我。把您撂这儿也不太好看。”直到旁人走远张筠这样说道,扯了扯被秦聿揪乱的衣袖。长袖T恤下面隐隐两条结实稳健的臂膀。


然而下一秒他又被拽进另一部专往二十二层以上区域的电梯。几乎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同时电梯里另两名员工被秦聿用眼神叉出去。


电梯一路加速,向着总裁办公室所在的四十七层疯狂飞奔。


“放手。”


背贴电梯墙面的张筠说。

他并不惊慌的目光越过秦聿耳畔抵达空间的彼端。甚至有一种威胁的味道。


秦聿没有动容。两手死死攥住张筠的肩膀把人制服在角落。深黑色双眸坚毅地凝视张筠的眼睛。


“我数到三。放手。”


张筠又说。

他的语气平静。字与字之间充斥从容的温度。哪怕是在给人下最后的通牒也显得轻缓又客气。


但秦聿的手攥得更死了。指甲几乎抠进张筠的锁骨。


“一。”


“二。”


……


——————


诸君,端午安康。

夜雨听风

第一百二一章 柔能克刚

121.柔能克刚

      “疼的厉害?”擦去儿子额上的冷汗,心疼的问道。太子眉头紧紧的皱着,休息了这些时候,脸上的颜色更难看了,色彩斑斓的,也难怪他不愿意见人。

      “宣太医……”皇帝话未落,太子便拉住了他的手,有些急切的摇着头,眼神里带着恳求。这个时辰章太医是不会在的,其他人太子是不肯接受的。

      苏培盛端了茶水参汤进来,放下后便退到了一旁,小主子的性子他们也是了解的。皇帝端着茶杯,还没动......

121.柔能克刚

      “疼的厉害?”擦去儿子额上的冷汗,心疼的问道。太子眉头紧紧的皱着,休息了这些时候,脸上的颜色更难看了,色彩斑斓的,也难怪他不愿意见人。

      “宣太医……”皇帝话未落,太子便拉住了他的手,有些急切的摇着头,眼神里带着恳求。这个时辰章太医是不会在的,其他人太子是不肯接受的。

      苏培盛端了茶水参汤进来,放下后便退到了一旁,小主子的性子他们也是了解的。皇帝端着茶杯,还没动作,床上的人便开始往里面挪。

      他是宁愿疼着也不想开口了,只是身上有伤,腹中不适,只动了两下,便觉得有些头晕。

      “要么宣太医,要么乖乖喝了”皇帝也知道很痛苦,可是已经这样了,总得想办法解决。

      太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父皇,两个他都不要!

      “不要……”太子口中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虽然听不清,但是皇帝却知道他的意思。

      “听话,过两日便好了”纵然心疼,他也不能由着太子的性子来,情况肯定是一日比一日好的。坐在床边,将人往外挪了挪,刚抬起手,太子便用惊惧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手,看的他,实在是下不了手了。

      “自己试着张开嘴”这两天都要服药,总不能一直用灌的。这伤也没到完全打不开嘴的地步,只是难了点。

       太子最终听话的试着去张嘴,嘴角处的肌肤是破裂的,这个动作他做的十分艰难。牵扯着整个脸部的伤,疼的厉害。

       皇帝一直注意着太子的动作,看着他努力的打开了一些,找准机会将碗抵在了唇上,缓缓的将水喂进去一些,趁着这个劲又喂了些参汤,虽然是疼的太子眼前阵阵发黑,胃里却舒服了许多。

       皇帝为太子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这一通折腾,竟是出了一身的汗。只有太子自己清楚,他的整个牙龈都是肿的。

       每日看着太子艰难的用药,只喝些水和参汤垫饥,皇帝是有些后悔如此责罚他了,好在养了三日,太子的脸上渐渐的消了肿,内里的伤口也愈合了,喝水用药是没有太大困难了。只是太子依然不愿意见人,就是皇后过来他也是躲在被里没见。

      这几日里皇帝派去查访的人也回来了,这沈时芳确实是当年救了太子之人,皇帝下旨刑部会同大理寺同审此案,务必仔细审查,不可有冤假错漏。只是他并没有让人直接去调查此案,还是按正常得程序去办。

       ——

       沈雨棠在富察家待了有几日了,她温柔漂亮,难得的是知书识礼,与英琪竟是十分投缘,只是她没敢告知真实身份,毕竟她们是被通缉之人。不愿意连累了救助她们的人。

      “雨棠,你该吃药了”英琪亲自来给沈雨棠送药,她十分喜欢这个姑娘。

      “英琪小姐,您太客气了”沈雨棠觉得受之有愧,她不配英琪对她这么好。

      “都说了不许叫我英琪小姐,称呼名字就好”英琪今日还带着阿玛给的任务来的。她要问清楚二人的身份。

        ——

       “女儿啊,阿玛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刑部正在抓的亲犯也是两个姑娘啊,江南口音”他儿子带回来的这两人可不是正符合?

        “什么,不会吧,雨棠看起来不像坏人”英琪有些惊讶了,不会这么巧吧。

        “受其父牵累,她本身未必是坏人,这个傅恒竟给我找事,你去探探她们的底细吧”富察大人气的骂了儿子一句,又给女儿下了个任务。

        ——

        “雨棠,我看你经常愁眉不展,可是有难事?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告诉我”三五日的相处,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沈雨棠有心事,或许阿玛说的也有些道理。

        “英琪,对不起,我……”未等她说完,外面便有丫头匆匆来报信,有官兵来找人了。

        “小姐……”冬儿紧张的抓着沈雨棠的胳膊,有些事情是遮掩不住了。

         “别慌,珠儿去备水,我要沐浴。放心,富察府不是想搜就能搜的”她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女子。她要帮她度过这关。

          ——

         太子这几日都待在皇帝寝宫,有消息也无人敢来告诉太子,是以太子还不知道沈雨棠离开别院之事。

       “苏培盛,让御膳房给太子熬些燕窝粥送来”太子已经可以用些流食了,淤青消了大半,只是过硬的东西还吃不了。短短几日,人都瘦了一圈,还得好好养回来才是。

       “嗻,皇上,三阿哥已经在殿外跪候了一个时辰了。”今日三阿哥来给皇帝请安,皇帝只是冷声说了一句让他跪候,便没有再理会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是有意为难,只是不知道这位爷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皇帝。

         苏培盛职责所在,只能硬着头皮提醒了一句。

         “让他等着”皇帝冷着脸,一点都没有召见的意思。那日他带太后来此,皇帝便生了气,今日逮着机会了,一定不肯轻易放过他的。

          三阿哥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这么明显的责罚,他又岂会不知道只是思来想去最近并没有做错什么,完全抓不到问题所在。只得悄悄的让人去搬救兵了。这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结束呢。

         ——

         “额娘,孩儿没事了”躲了皇后几日的太子殿下今日终肯见皇后了。皇后看着儿子脸上未完全消退的青黄,心疼的落了泪。

         “你呀,就不能乖一些,少闯些祸……你这几日吃不下,皇上也几乎是食不下咽”皇后已经听皇帝说了事情的始末,虽心疼儿子,却也深知,储君教养,丝毫马虎不得,她无法干涉。只是有意识的向太子透漏了皇帝这几日的情况。

          太子的性子她怎能不了解,受此重责,他定会有些小脾气的,尽管他知道自己错了。

          果然俯卧床上的人眼中有些愧色,本就是他的错,还累的父亲忧心,他不孝啊……

水令不水灵

【黑阁委员‖0214】幼稚

 前排@云川漫步 原著《踏雪》

 柏雪风×珞凇,7k+一发完,ooc归我

 不错,我就是想揍珞小六了。

 事件线在祝魁晔回归后的第一个新年前夕。



  【“哪回不是你的错!次次知道错!回回不见改!你几岁了珞秉寒!”】



         ——————以下正文——————



苏国的冬来得恬静,越是深冬越是冻人,本该窝在家里。而室内外温差极小,又临近年关,街上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午休时间,二院三楼骨科医生办公室,祝魁晔正和穆晨瑜面对面坐着闲聊。...

 前排@云川漫步 原著《踏雪》

 柏雪风×珞凇,7k+一发完,ooc归我

 不错,我就是想揍珞小六了。

 事件线在祝魁晔回归后的第一个新年前夕。



  【“哪回不是你的错!次次知道错!回回不见改!你几岁了珞秉寒!”】



         ——————以下正文——————



苏国的冬来得恬静,越是深冬越是冻人,本该窝在家里。而室内外温差极小,又临近年关,街上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午休时间,二院三楼骨科医生办公室,祝魁晔正和穆晨瑜面对面坐着闲聊。


顺理成章回归师门后,祝魁晔总算是露出了些孩子气,常常得了空就过来找他大师兄聊天,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什么公司饭菜不好吃啊,昨晚应酬喝了几杯酒啊,卧室的灯总是晃眼啊……


只是说两句话就要哈气搓手,小叶子暗暗想着要不从自己账户里抠出俩子儿给二院办公室装个暖气。



穆晨瑜看不出他心里这些小九九,他手机搁在一旁,捧上一杯茶耐心听他说,偶尔点点头应和,有些地方甚至还会提出点建议。


祝魁晔将椅子反坐,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突然想起什么眼睛蓦地亮了,“对了大师兄,我最近得到了一块玉石,你说……”



“咚咚”

敲门声很有节奏的响起。



“谁啊——”祝魁晔说话被打断,眼底瞬时浮现一丝不耐烦。

敲门声停了,却无人答话。


“小叶子,”穆晨瑜放下茶杯,敲两下桌子吩咐,“去开门。”

“哦。”他起身时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穆晨瑜不悦的皱了皱眉。


眼看着门开了,他压下到了嘴边的训斥。



“珞、秉、寒?你来干什么?”祝魁晔看清来人后一脸戏谑,抱臂倚在门框上。


“你叫我什么?”珞凇挑了挑眉,不回答也不进去,站在原地意有所指:“看来是离了师门太久,忘记怎么称呼我了。”


也不知道哪一个离开得更久些。



小叶子这人“有事喊师叔,无事珞秉寒”,现在无事求他,祝总没喊他珞司长都算懂礼貌。



今日飘了点雪,珞凇身着一件深灰色毛呢大衣,衣领下漏出一小段脖颈,佩戴皮质手表的左手拎着一个礼盒,整个人高大又冷峻。


见人没有回应,他不动声色施加了点威严。


“嗯?”


“珞秉寒你……”


上次两人商量的对策被看破后谁都没能逃过,祝魁晔伤养好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冷嘲热讽珞凇一番,想的什么狗屁方法连我老师都搞不定!



这会儿当然谁也不肯先让步。

穆晨瑜一阵头大,快步走到门口拨开祝魁晔,对着珞凇打招呼:“师叔。”

又一巴掌拍上祝魁晔后背,“小叶子,喊人!”


祝魁晔偏过头翻了个白眼:“师——叔——好——”


珞凇睨了他一眼,冲穆晨瑜点头后随他进了办公室。



珞凇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就半分不客气的坐上了小叶子那把椅子。


祝魁晔锁好门进来后发现没有多余的椅子,很憋屈的蹲在穆晨瑜腿边摸过桌上的模型玩。


穆晨瑜拿出纸杯给珞凇倒水,“师叔是过来找老师吗?老师他今天——”


“我是来找你。”珞凇道,“但是没想到小叶子也在。”


这话说的明显,再没眼力见的人也该避一下,但祝魁晔实在好奇他过来有什么事。


“怎么,我在这是耽误师叔您老人家办事儿了?”小叶子头都不抬跟他呛声。



穆晨瑜欲言又止:你们俩能不能成熟点!


都知道小叶子和他这个六师叔关系好,私下里没大没小。相对而言,他对这个师叔只是尊敬,远达不到能开玩笑的地步。


他看了眼时间,丢下台阶:“师叔是有事找我?那小叶子要不——”


“不要!”

“不必了。”珞凇淡淡瞥了一眼带来的礼盒。



思忖良久,他淡声开口:“小叶子在这儿也无妨,我找你,是有点事想让你帮忙。”



休了年假的柏雪风上午陪着妻女采买年货,用完午饭后夫人带着小女儿午睡,他来到书房泡了壶茶看书。


听见电话那头这动静,他合上未看完的书。




穆晨瑜礼貌点头,“师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说就是,但是……医学方面老师要远高于我,要是……如果有什么人重病的话应当找老师更好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师叔竟然略带埋怨的看了一眼小叶子,收回目光后浅啜口茶,然后才道:

“上次小叶子那份体检报告确实将师兄气得不轻,师兄后知后觉给我也开了份检查。”


柏主任的原话分明是这样:“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离了师门的人懂不懂得照顾自己!你个做师叔的教他的好方法!给你两周时间自己带着检查报告来找我!”



小叶子心情愈发开朗,蹲在桌边咯咯的笑:哈哈哈哈哈!珞秉寒你也有今天!


余下二人无人注意他,都是一副很难办的表情。


穆晨瑜微微皱眉,心里有个很不好的想法,仔细掂量了措辞:“那……师叔您这是……想让我完善一下那份体检报告?”


珞凇一颔首:“正是。”


穆晨瑜的心软善良倒是出了名,一个个的都来找他帮忙。



小叶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伸手去够珞凇带来那个礼盒,“珞秉寒,求人办事要懂规矩,我看看带了什么好东西…………嘶……”


手腕一凉,珞凇握着他的手挪开,掀了下眼皮:“你才是越发的没规矩,我请你帮的忙?”


小叶子这时倒是能屈能伸,腆着脸收回手:“谁让我今天凑巧呢,珞师叔~给我看看又不是不行。”


珞凇淡声:“你在,才是不巧。”


…………


两人一来一回不肯退让,话题都将要被带偏。



穆晨瑜没空看他俩拌嘴,他只知道,这个忙,他帮不得。


“师叔,”穆晨瑜托了下眼镜,略带歉意的笑,“对不住,这个忙我不能帮,老师此行是为您好,您也……也不该拂了他的好意。”


不愧是大师兄带出来的学生,被拒绝也当然在珞凇的意料之中。



“道理我自是明白,”珞凇捏捏袖口,长叹出一口气对上他眼睛,“当然知道师兄是为我好,但还是不愿让他陡增烦恼。师兄掌管整个师门已是不易,应当让他少生些气才对。”


穆晨瑜点点头,依旧不失礼貌,“师叔既说了是师门中,那一切都该由老师来定夺。若是我随意做主,未免失了分寸。”



珞凇心里惊讶一瞬,面上也只是浅笑。


到底是在师门里,他并不打算用官场上那些谈判的手段。


珞凇沉默数秒,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状,“可是临近年关,师兄应当腾出更多的时间给家人,我若是此时添乱,也太不懂事了。”


窗户似是未关严,穆晨瑜觉着颊侧拂过一阵凉风。


唉——


“……那师叔,”穆晨瑜压了压眉心,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您的体检报告大概有多少项不及格呢?”


珞凇勾起唇角,道:“不知。”


穆晨瑜电话那头的柏雪风将他们的对话尽入耳中,眉头愈发紧锁。



若是说珞凇叛离师门这十年有无好好生活,那自然是有。珞凇不吃重油重盐,不嗜糖不熬夜,抽烟的毛病也在重回师门时戒了。


不过……他戒烟前烟瘾很大,常抽的苏雷牌香烟尼古丁含量、焦油含量都高,对身体极其不好,即使戒了之后造成的伤害也无可逆转;工作原因长时间久坐总会留下点腰椎问题;不规律饮食应该也不会少了肠胃问题;和小璟在一起……也会有点……


他很清楚的觉得,自己的那份体检报告不会比小叶子的好看多少。



师门的担子都落在柏雪风肩上,这一点穆晨瑜也是看在眼里,他也不知该不该为老师省去些烦恼。


“那等师叔体检报告出来后我先联系您。”他退了一步算是应下。


珞凇拢了拢大衣起身,客气笑道:“多谢,以后不管是什么方面,有需要随时找我。”



小叶子蹲的腿麻,刚想起来活动一下——


穆晨瑜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声响:“珞秉寒!”


他腿一软“扑通”跪了下去!



珞凇&穆晨瑜:!!!


三人的脸色顿时一个比一个难看。


柏雪风手边的书被掐一道道印子,实在没忍住,紧皱眉头出了声。



穆晨瑜试探拿起手机,“老师,您还……还没挂电话?您……都听见了?”


柏雪风冷声:“开免提。”


没有半点犹豫,穆晨瑜开了免提后在小叶子身侧跪了。



珞凇刚要动作——


“珞秉寒站着!”柏雪风又说了第三句话。

于是珞凇离了桌椅手贴裤缝站直。


室内温度直降到冰点以下。



中午穆晨瑜有问题求教,问完后理应由他先挂电话,但听到小叶子来了,他也就没挂听了一会儿师兄弟两人聊天,没成想听出这么件事。


柏雪风握着手机踱步到窗前,怒火一时压不下去。



珞凇内心叹了一口气,真是流年不利。


他先开的口,“抱歉师兄,都是凇的错。”


“哪回不是你的错!次次知道错!回回不见改!你几岁了珞秉寒!”



小叶子在一旁低低的笑,珞秉寒在小辈面前挨骂也面色不改。

“师兄说的是。”



柏雪风骂了一通之后稍稍放缓了语气却依旧严肃,“文瑾,你说。”



穆晨瑜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愧疚,甚至怕老师会对自己失望。

“……老师,”他不去辩解,语气诚恳:“是文瑾的错,文瑾不该……不该试图蒙骗老师。”


小叶子拽拽他衣角。


柏雪风还想再说点什么……



独属于二院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走廊上重响起窸窸窣窣的人员走动声。


柏雪风的一通火终是没撒出来,挨个命令:“小叶子现在离开医院,文瑾晚上下班后来找我,珞秉寒……哼!”


“嘟——”



???



待俩人都站起后珞凇一时无话,心里想着怎么哄好师兄。




下楼后他在车里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握着手机也没打出电话。


约摸半个小时过后,下车,上楼,把能做的体检项目先做了。



又有了那么点底气,给大师兄发去信息。

——师兄,别气坏了身体。


还好,没被拉黑。


柏雪风回的很快,懒得打字张口就骂:你还有空提醒别人注意身体!上位者做惯了是不是!不想健康活着不如早跟我说!我何必去费那些劲!



珞凇噙着笑听完,再发。

——师兄别这么说,是凇的错。体检报告这周六出,到时候我下午带着去找您。



师兄连个“嗯”都没回他。





真正到了周六那天下午,小女儿翻出本书在书房读的入迷,柏雪风在门框旁看了会儿,洗了点水果送进去再轻掩门离开。


给珞凇发去信息:

——不用过来了,在你那儿等我。




乌恒璟开的门,问候了大师伯后蹲着拿出拖鞋递过去,咬着唇嗫嚅了半天:“先生在书房等您,您能不能……能不能……”


柏雪风穿鞋动作一顿,打断他,“你先生跟你说他犯什么事了?”


乌恒璟点头:“嗯,说了。”


“你觉得这件事该被重拿轻放?”


“不……不该……”


柏雪风在他脑袋上揉了两把,“回你房间玩去。”



家里窗户上都贴满了窗花小灯笼,柜子上还粘着年画娃娃,到处红红火火的透着年味,不用问都知道是乌恒璟的杰作。




听见动静,珞凇睁眼唤人:“师兄。”


“体检报告在桌子上。”



柏雪风“哼”了一声锁上房门,站定到他面前,轻嗤一声:“你这会儿装什么乖,怎么不继续蒙骗我。”


珞凇一颔首:“凇知错了,今后定不会再做出这样荒唐之事。”



“荒唐?”柏雪风气笑,指着人就骂:“你知不知道你多幼稚!你几岁了跟我玩阳奉阴违!自己说你几岁了!”



跪着那人抬头对上他,目光逡巡一个来回,微微蹙眉:“师兄没带家法?”


柏雪风负手站立,听不见他的答非所问,冷声道:“你跟小叶子倒真是叔侄情深,教他的好方法没多久就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知他跪了多久,姿势依旧挺拔无可挑剔,



珞凇心里苦笑:唉,师兄还在生气。


他膝行到桌边,拿出杯子倒了水,再捧着膝行过去,“师兄消消气,这次实在是给师兄添麻烦了。”



柏雪风接过水杯磕在桌上,拿起那份体检报告看。



慢性支气管炎、腰肌劳损、胃镜下见弥漫性充血浅表溃疡、血清ALT不正常升高……


更气了!



忍住没将体检报告甩他脸上,手掌将桌子拍的碰碰响,“你提前看过这份报告了?”


“是。”


“知道几项异常?”


“知道,八项。”



“好本事!”柏雪风怒极,“小叶子十七项不合格,你只有八项,这十年你过得倒是安稳!”



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愣。


“师兄……”




“去拿戒|尺。”柏雪风硬邦邦丢下一句。


“嗯?”刚出了一个音节就被收回,珞凇敛了情绪低眉思索着。


去拿小乌的戒|尺吗?

师兄做事向来周到,不会连家法都没带就匆匆赶来;家里工具不少,师兄又为何点名要戒|尺?只有……



柏雪风看他迟迟没有动作,面上显出一丝不满。

“怎么,戒|尺你拿去扔了?早说,我这就回去拿清皓鞭。”



“师兄留步,”珞凇适时开口,“我这就去拿。”




珞凇的专属家法是老师给的清皓鞭。


而柏雪风也给他定制过一柄戒|尺,一直保存在他这里。

自五位师兄会审俩人不欢而散后,至他回归师门,大师兄再没对他动过手。


而这柄戒|尺是否安在,也无人得知。




珞凇正欲膝行着去,柏雪风轻喝:“站起来去拿,像什么话!”


“是。”



待他拿到戒|尺回来,再次跪下,双手举着戒|尺举过头顶,朗声请|罚:“珞凇有错,一错在未注重健康问题,让师兄担心;二错在企图修改体检报告,辜负师兄好意;三错在让晨瑜违背了本心,请师兄重|罚。”



这把戒|尺小臂长短,只在尾端刻上“秉寒”二字,一眼看上去朴实无华。

  

柏雪风淡淡瞥上一眼,这戒|尺通体光亮,时隔多年也没有生出裂纹,倒像是有人定期保养。



有意晾着他一会儿,柏雪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在卧室和皓然画画的乌恒璟恨不得分个身贴到书房外,听听里面传来的是鞭子声还是板子声。




过了约莫五分钟,柏雪风终于走至他面前,平静道:“答应我戒烟后还抽过吗?”



珞凇眉心不自觉一跳,还是老实答道:“不敢欺瞒师兄,抽过。”



柏雪风对他这种阳奉阴违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低头解了右手袖口的纽扣,问道:“几根?”


“一根。”


啪!


一声脆响在他左脸炸开,头也只是微微一偏。待转正后脸上浮现出一个深红色掌印,珞凇手上捧的戒|尺纹丝不动,道:“凇谢师兄罚。”


“哼。”




柏雪风捏捏掌心,定罚:“带坏我学生的事先不和你计较,八项不合格,一项十五下,认?”



珞凇颔首:“凇认罚。”



柏雪风接过他手上的戒|尺,仔细消了毒后抵在平举的手心,示意要罚这里。


珞凇微微拧眉,小声:“师……”


他这次虽说不用回家,但也提前在小乌面前包揽下了年夜饭的任务,若是带伤估计要废很多功夫,再者罚在身后还能谎称上过药了,罚在手上这么明显的位置,小璟又免不了一阵闹腾。



似是觉得不妥,他又将后面的话隐去。他该知道的,大师兄不是老师,在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

  

  

  

大师兄下手向来只重不轻,一顿戒|尺下去没有月把怕是好不了,若是求饶便会加罚。


啪!


还没回过神就是一记狠|抽,柏雪风骂道:“挨|罚走什么神!还是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师兄息怒,凇不敢。”珞凇手依旧举得稳当,表情不曾有变,“只是,凇犯如此大错,当用鞭。”



他打定师兄此次未带家法也是借口看他的戒|尺是否还在,此时已然见到,用什么反而不重要。


若是用鞭,打在手上必会见血,作为医生的师兄稍微一想就会改责其他地方。


珞秉寒打主意向来周全,他继续:“师兄不用担心,这里鞭子够多,也有很多是未曾使用过的。”



啪!


又甩下一戒|尺,“收起你的小心思,我要用什么用得着你来置喙?报数!”




珞凇不解抬头:不换就不换,这报的哪门子数?惩|戒不是还没开始?


实在捉摸不透大师兄的心思,他朗声道:“负二,凇谢师兄罚。”



啪!


又落下一记后柏雪风淡道:“报三。”


“是,”珞凇内心发笑,面上依旧严肃,“三,凇谢师兄罚。”



三下,整个掌心都被照顾到,均匀肿起一层。



另一边乌恒璟装腔作势给皓然布置了课后习题,还不忘威胁:“没写完不准出来玩。”

自己偷摸溜到了书房门口,听着里面动静。


……



“十五,凇谢师兄罚。”


柏雪风每落一记便会停顿两秒让他消化疼|痛,十余下后珞凇的额前已经渗出了汗珠。


手臂自举起那一刻就未放下,过去多久也不曾落下半寸。


掌心更是红|肿不堪,有些地方能看到血点,仿佛再落一记就要破皮。




啪!啪!啪!


戒|尺猝不及防连着落下三记,将门外的乌恒璟吓得一哆嗦,柏雪风抬眼向门口望去。


“十八,凇谢师兄罚。”


“师兄,”珞凇抬眼轻唤,面上依旧看不出他在受|罚,“凇说过,师兄教训凇,不用避讳小璟。”



柏雪风没好气的回看向他,戒尺抵上掌心一处血点,“管好你自己,还是没把你打疼?”


珞凇额角又凝起一颗豆大的汗珠,他稳着声线,“回师兄的话,疼。”



啪!


啪!


柏雪风斥道:“疼就长记性!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珞凇垂首听训,大着胆子用牙尖碾上口腔里的嫩肉。



柏雪风盯他手心看了一会儿:整个掌面已发酵成青紫色肿|痕,虽说他下手有数,但惩|戒数目庞大,再打下去难免会见血。




戒|尺点点手心,柏雪风冷淡吩咐:“裤|子脱|了撑沙发上。”



“是,多谢师兄。”珞凇虽意外但也恭敬答道。师兄已经做出了让步,若是再讨价还价必然会适得其反。


他起身,将裤子一并脱下叠好放在沙发上,随后走到沙发背面俯身撑下。



身后不似手心娇嫩,柏雪风再次下手也收了顾虑,用力更是多了几分。


啪!啪!啪!


一下一道肿|痕,皮肤在戒|尺离开后由白皙立刻染上深红,绝无过渡。


珞凇一声声唱刑,一次次谢|罚,身形未有一丝动摇,要不是身后染上了触目的伤,怕都要以为施|罚者在白费力气。



乌恒璟听了一会儿就慌乱的走开,这声音听起来比自己之前挨过的都重多了,他得提前去准备好药和纱布。



罚毕后珞凇跪|地谢|罚,将戒|尺重新收纳好。


又一次拒绝了师兄医生的上|药,整理好衣衫后道:“凇送师兄回去。”


深色家居服将身后的破|皮|流|血处遮的严严实实,大师兄攥紧了手才没给他添上一巴掌。


柏雪风皱眉:“你这副什么样子!折腾自己很好玩?药不让我上就算了,还想乱跑什么?”


珞凇道:“礼不可废。”

  

  

柏雪风不听他这屁话,“我让小璟进来给你上药,你给我老实待着。”




“大师伯……”

乌恒璟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的昏昏欲睡,听到动静惊了一下,忙跳起来问好,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柏雪风看他这副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逗两句,冷了脸训话:“不是让你回房间吗?你也不听话?”


“……不……不是,”他慌张的站直了低头辩解,“我才……才出来没多久……”



“小璟,送你大师伯回去。”

珞凇从书房走出来,除了面色苍白一点与平常并无差异。


“是。”乌恒璟得了赦似的摸过车钥匙溜到玄关,“大师伯,我送您回去。”


柏雪风剜了珞凇一眼,后者一脸镇定仿若无事发生。




柏雪风对这小孩实在喜欢得紧,碰上个红灯,他按按眉心出口调侃:“你先生对你还好?不好的话记得找我告状啊。”


“不不不,先生对我很好的,”乌恒璟看不出他调侃,一本正经替他家先生解释,“他很早就定好了机票,初二带着我和皓然到中国去旅行。”


红灯转绿,乌恒璟又是笑眯眯的,“我还给他包了红包呢,当然,我的就是先生的。”




将大师伯送回家后道了新年快乐,乌恒璟恨不得马上飞奔回家。


兜里的手机恰巧响了起来。


嗡——


“先生,有什么事吗?”乌恒璟反复看了眼来电人,确定没错。


那头轻叹一声,嗓音带着沙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我的伤可还没上|药。”



乌恒璟反应过来后顿时笑的前仰后合,大着胆子揶揄道:“嗯——我的男朋友,学不会自己上|药吗?”



“可是我现在,想寻求老婆的帮助啊,”这声音实在醉人,乌恒璟就要飘飘然起来,“所以珞夫人,早点回。”

  

  

 (完)

  

——————

  彩蛋是那天挂了电话后,关于珞凇带的礼盒里是什么,以及穆晨瑜下班后找柏雪风。粮票可解锁,不解锁也不碍事。

  

清景微微凉

片段

首先:这文准备改个基调,前面发的可能要修,加一定新设定。

其次,尉锦名要改,但今天的片段,还用这个,后面改了希望大家不要认不出来。

好了,今天是个片段,真蹲牢的尉锦。

——————————

  纤瘦白皙的手腕上扣着手铐,尉锦身上还是被抓那日的西装,素来将自己打理的干净的人,即使深陷囫囵,也整整齐齐。

  手铐间链子很短,被人粗暴的拽着,尉锦的确维持不了平日里不紧不慢的步调,抿着唇加快步伐,也有几分踉跄。

  那些人监狱里待久了,最喜欢看这样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被抓,看着平日里高不可攀的人物被一点点折磨的了无生气,跪地求饶。

  那些人拽的越快的些,尉锦眼里透着冷,面色淡淡,被拽......

首先:这文准备改个基调,前面发的可能要修,加一定新设定。

其次,尉锦名要改,但今天的片段,还用这个,后面改了希望大家不要认不出来。

好了,今天是个片段,真蹲牢的尉锦。

——————————

  纤瘦白皙的手腕上扣着手铐,尉锦身上还是被抓那日的西装,素来将自己打理的干净的人,即使深陷囫囵,也整整齐齐。

  手铐间链子很短,被人粗暴的拽着,尉锦的确维持不了平日里不紧不慢的步调,抿着唇加快步伐,也有几分踉跄。

  那些人监狱里待久了,最喜欢看这样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被抓,看着平日里高不可攀的人物被一点点折磨的了无生气,跪地求饶。

  那些人拽的越快的些,尉锦眼里透着冷,面色淡淡,被拽进了一片极大的空间,墙上挂着各式工具,尉锦自然知道这是惩罚不听话囚犯的地方,但他应该,还什么也没做。

  尉锦凝着眉,却是没有开口,形势不明,人为刀俎,他还没有上赶着给自己加罚的想法。

  连着手腕的手铐被挂上屋顶,狱管一脚踹在尉锦西裤上,笔直的西服被踹出褶皱,尉锦咬咬牙,膝盖还是落了地。

  西服衬衣被人胡乱的撕开纽扣,坚实白皙的身体在敞开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尉总好身材!”狱管的声音里带着调笑,尉锦恍若没有听到,却在人手指按上茱萸时,心口剧烈起伏起来。

  想来狱管作威作福惯了,少有人敢反抗他,尉锦手腕被扣的并不紧,年轻的总裁并不是娇养的菟丝花,而且蛰伏的狼,电光火石间,尉锦已经挣脱开手铐,伸手将触碰自己的手掰到骨折。

  随着一声激烈的惨叫,其他狱管蜂拥而入,电击棍打在尉锦身上,没几下就让人倒在地上,被拿绳子完全绑了起来。

  尉锦神色依旧十分冰冷,冷静,被摁趴在地上,眼里粹着冷。

  被掰骨折的人心有余悸的看着尉锦,上前几步,狞笑道,“尉总非常狂,我喜欢。希望尉总牢狱生活,过的愉快。”

  愉快二字加了重音,咬牙切齿,“总有人收拾的了你,碰都不让碰,信不信以尉总这张脸,这身材,再这里能当个头牌,给大家做个玩具消遣。”

  尉锦看着人,声音冷淡,“既然你这么想做玩具,我一定会满足你。”

  “你什么意思?”

  尉锦脸色淡漠,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垂了睫毛,感受着依旧抵在脊背释放电流的五根警棍,眼睛逐渐闭上。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 第三章 1

  小时候靳宸对沈渊了解不多,一年启蒙教学里,他对沈渊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的耐心与严谨。后来虽然只能在新闻采访或比赛直播里见到他,但随着靳宸水平提升,对棋局不断有新的理解,他开始打沈渊的棋谱。渐渐的,他发现不论是人格还是棋艺,沈渊都已经慢慢成为他仰望的对象。


  而这个他追逐着背影长大的人,现在重新执教于他,他也因那层与他父亲表了不知多少层的表亲关系,得以住进沈渊家。他的生活和学业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有人督促他,对他有要求,他的棋不再是下好下坏一个样,夸奖和训斥都能让他感到自己是受到关注、被人关心着的。


……


  但是……他真的不...

  小时候靳宸对沈渊了解不多,一年启蒙教学里,他对沈渊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的耐心与严谨。后来虽然只能在新闻采访或比赛直播里见到他,但随着靳宸水平提升,对棋局不断有新的理解,他开始打沈渊的棋谱。渐渐的,他发现不论是人格还是棋艺,沈渊都已经慢慢成为他仰望的对象。


  而这个他追逐着背影长大的人,现在重新执教于他,他也因那层与他父亲表了不知多少层的表亲关系,得以住进沈渊家。他的生活和学业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有人督促他,对他有要求,他的棋不再是下好下坏一个样,夸奖和训斥都能让他感到自己是受到关注、被人关心着的。


……












  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像野草一样自生自灭了,他现在渴望得到的,也许只有沈渊能给他。


  沈渊预料到靳宸在听到他的要求之后会跳着脚地闹,所以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些堪称刻板严厉的规矩会让他望而却步,进而放弃以“学生”的身份跟随他学习。但他没想到,靳宸竟会在自己转身要走时一把拉住他,明明一脸的不情愿,却仍然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他可能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小瞧了靳宸的决心。


 




  

老地方见。



  ——————————————


  靳宸想得到的东西,只有沈渊能给他。但他在被治服以前是不可能老实挨打的,所以这次磨合很重要(以及靳宸不是脆皮,主要还是第一次经历+沈渊手黑w


  另,沈渊注定不会是傅辞/老叶这样温柔的人,他比较内敛,狠得下心,所以大家不要对他有什么过高预期x


  感谢大家的粮票和 @槐楢  @Whale. 的糖果,今天彩蛋是上一个彩蛋的小后续,但是吧,大家也知道,有些东西是不可能发出来的,所以彩蛋内容点到即止,欢迎大家自行脑补,以后正文见x

夜雨灯呀

【宁远舟×钱昭×于十三】托大擅离vs顶岗失职(下)

总算是打完了。

一群不省心的。

-----以下正文--------

“不行!”钱昭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把于十三都吓了一跳。

钱昭这样在公开场合反驳宁远舟,还真是不多见。

就在刚刚,宁远舟当众宣布了对他们三个的判罚。

护卫失职,离岗者重罚五十杖附以跪省示众三日,顶岗者责鞭二十,从者十五,罚则严明,轻重得当,本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六道堂现在就是要正规矩,明戒惧,钱昭和于十三也已经做好当众受罚的准备,且正暗自谋划着如何帮宁远舟替下个一二十杖。

可没想到,宁远舟又以“将功折罪”、“大敌当前”这样的理由,将刑罚做了减免。

一路走来,众人对宁远舟这个堂主,早已敬服在心,虽说规矩不立不足以正纲......

总算是打完了。

一群不省心的。

-----以下正文--------

“不行!”钱昭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把于十三都吓了一跳。

钱昭这样在公开场合反驳宁远舟,还真是不多见。

就在刚刚,宁远舟当众宣布了对他们三个的判罚。

护卫失职,离岗者重罚五十杖附以跪省示众三日,顶岗者责鞭二十,从者十五,罚则严明,轻重得当,本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六道堂现在就是要正规矩,明戒惧,钱昭和于十三也已经做好当众受罚的准备,且正暗自谋划着如何帮宁远舟替下个一二十杖。

可没想到,宁远舟又以“将功折罪”、“大敌当前”这样的理由,将刑罚做了减免。

一路走来,众人对宁远舟这个堂主,早已敬服在心,虽说规矩不立不足以正纲纪,但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他如此苛责自己,毕竟,此前的赵季如何对手下,又是如何对自己,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宁远舟说什么“不敢擅专”,但众人心里都很清楚,要是宁远舟铁了心拿自己立规矩,他们就只有看着的份,所幸他竟主动提出减免,众人哪有不同意的,生怕他下一刻就改了主意,纷纷抢着抱拳称是:“堂主英明!”

大家的回应齐声震天,将钱昭的反对声轻而易举地盖过。

于十三明白,钱昭在反对什么。

宁远舟还是那个宁远舟,这跟上次的“罚鞭十记”又有什么不同?还不是替他们真正犯错的人,顶罪受罚。

待人声平息,于十三帮钱昭发了声。

“宁头儿,你怎么罚自己我管不了,但我跟老钱的罚,不用免。”

说完,抛给钱昭一个眼神,两人一起跪下了。

老宁这妇人之仁的性子,果然还是要他们走到负荆请罪这一步,于十三在心里摇了摇头。

宁远舟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一脸云淡风轻:“起来,我说鞭刑可免,又没说不罚你们。”

两人又是对望一眼,正揣摩着宁远舟话里的意思,犹疑着要不要起身,有声音从上方稳稳传来。

“罚你们取刑杖去,我这二十五杖,今日就由你二人行刑。”

人群中响起一片压低的惊呼声。

“别别别……”于十三慌忙摆手。

不愧是他们的宁头儿,竟然想让他们亲手来打,果然知道怎样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要不……我还是去叫美人儿来……”于十三还没说完,就被钱昭狠狠一记眼刀,封住了嘴。

钱昭确认了宁远舟没有商量的意思,也就站起来,自行去取了一对木杖来,扔给于十三一根。

宁远舟更是没有多的话,转身就跪,膝下正是那一条粗硬的铁链。


(中间和谐见彩蛋)


“明日一早,使团开拔,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于十三看钱昭已经脱力,赶紧出来安抚疏散人群。

人都散了,于十三默默回到钱昭身边。

“这下你们满意了吧,一个两个的,就我最好欺负是吧!”于十三没有去关心他的伤势,反而是骂骂咧咧一脸抱怨。

钱昭还在消化背后的烧灼,此时根本无力回应他。

“啊!”同样是第一次和这铁链亲密接触,于十三也忍不住感慨,“老宁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把他吵醒了好跟我们一起跪。”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于十三看一眼被钱昭“砍”晕过去的人,放低了声音。

但下一刻,他又忍不住开口。

“我说老钱,你能保证他睡到什么时候?”

“睡到你们俩谋权篡位的时候!”很明显不是钱昭的声音。

宁远舟已经醒转过来。

“是我自作主张,跟十三没关系,你要打要罚我都认。”钱昭头也没回地说。

宁远舟又何尝不明白兄弟的苦心,此时哪里还能罚的下什么。

“你们俩给我滚一边跪去。”看着两人膝下的铁链,他提高了音量,“我还没退位呢,你们就敢用堂主的东西了。”

他话一出口,这面目可憎的铁链被架上了“堂主专用”的高位,一时间真变得烫手起来。

宁远舟没有直接让他们走,而只是让他们跪到旁边,也算是默认了两人可以陪他跪到天明。

两人在犹豫是否要听他的。

宁远舟见他们不动,强撑着走过来,硬是使上了内力,强出一掌,把两人推后半尺,膝盖落上了地面。

“宁头儿!”钱昭和于十三又急又气。

都这个时候了,还乱用内力。

宁远舟一边轻车熟路地跪到铁链上,一边安抚两人。

“若是老堂主还在,你们觉得我何止跪这铁链?”

钱昭和于十三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从前只是一次任务差错,在一个情报问出来之前,就让那探子寻了机会自尽,老堂主硬是让宁远舟在校场一片乱石地上跪了三天,石子尖利,划伤膝盖,鲜血殷了满地,强压三日之后,伤口深可见骨,如今碰上阴天下雨还会隐隐作痛。

这样比起来,他此番对自己确实仁慈许多了。

“但是老堂主从不会让我们来罚你!”于十三气怒未消,“单从这一点看,你可比老堂主要狠的多!”

宁远舟笑了,没有否认。

他一直都知道,比起直接打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来行刑,确实是更加有效的惩戒。

“行了,还记得我教你们的吗,罚跪也能养神,明天还要赶路呢。”宁远舟开始调理起气息。

“这铁链……”钱昭还是不放心。

“行了,别惦记了,等我归隐了,你们再跪不迟。”


洛君宁

【王爷,少君他贤良淑德】【柒-03】


  「问药03」

  王爷变成单纯狗狗啦!


  「问药03」

  王爷变成单纯狗狗啦!

与山

【逢场作趣】赏玩

【江赏决定让许景修见识一下什么叫不省油的灯。】


—————————内容往下—————————


是景江在一起以后的没羞没臊日常w


  “……放肆。”

  “谢谢夸奖。”江赏笑,“喜欢吗?许老师。”


  是今年四月脑补的东西,当时有些设定还没确定,一切以正文呈现为主嗷。

  以及是口嗨记录的聊天截图噢(猫猫鞠躬. gif)


—————————分割线—————————

有彩蛋♡

是一些关于正文的补充,有指明对应章节,截图形式,不影响正文阅读,不看也行(但还是希望看一下呜呜呜呜缩成一团)


题目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江赏玩许景修(...


【江赏决定让许景修见识一下什么叫不省油的灯。】


—————————内容往下—————————


是景江在一起以后的没羞没臊日常w


  “……放肆。”

  “谢谢夸奖。”江赏笑,“喜欢吗?许老师。”



  是今年四月脑补的东西,当时有些设定还没确定,一切以正文呈现为主嗷。

  以及是口嗨记录的聊天截图噢(猫猫鞠躬. gif)



—————————分割线—————————

有彩蛋♡

是一些关于正文的补充,有指明对应章节,截图形式,不影响正文阅读,不看也行(但还是希望看一下呜呜呜呜缩成一团)


题目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江赏玩许景修(?)


大家昨天的关心留言我都看到啦,谢谢大家的关心呜呜呜,我今天已经好些了,还是低烧,但是没有再上38了,希望明天能彻底不发烧QAQ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若书若书

《峥嵘3》102章

什么?三十?

孙梦书仿佛听了一个笑话,才三下他就已经两股战战了,更何况他还要受三十下,三十下以后,他估计会成为两截吧?

明年的清明节怕是可以让战友替他烧纸了!

“我……”孙梦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之航的提问,说自己挨不了吧,他怕赵之航生气,说自己能挨吧,他是真的挨不了三十下!

孙梦书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说行和说不行都不行!

“你什么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想吃巴掌?”

“我不冤,您罚的对。”孙梦书还能说什么?现在只有顺着赵之航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就转过去撑好,要是连一点儿受罚的勇气都没有,那我也没必要继续教你了。”赵之航甩了几下棍子,试图在棍子上找个最趁手的角度。

“是。”

孙......

什么?三十?

孙梦书仿佛听了一个笑话,才三下他就已经两股战战了,更何况他还要受三十下,三十下以后,他估计会成为两截吧?

明年的清明节怕是可以让战友替他烧纸了!

“我……”孙梦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之航的提问,说自己挨不了吧,他怕赵之航生气,说自己能挨吧,他是真的挨不了三十下!

孙梦书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说行和说不行都不行!

“你什么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想吃巴掌?”

“我不冤,您罚的对。”孙梦书还能说什么?现在只有顺着赵之航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就转过去撑好,要是连一点儿受罚的勇气都没有,那我也没必要继续教你了。”赵之航甩了几下棍子,试图在棍子上找个最趁手的角度。

“是。”

孙梦书吸了一口气,转身调整自己的姿势,他知道,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让赵之航打高兴了,说不定他还能放自己一马。

但是赵之航的脾气孙梦书还不够了解,孙梦书试图让赵之航心软,但是在孙梦书这儿,赵之航背负的不单单只是师徒的责任。

所以,赵之航自己心里最清楚,他绝对会用最严格的标准去要求孙梦书,这第一次立规矩,他根本就不会手软!

孙梦书调整完姿势,赵之航手起棍落,只听得“呜”一声破空声,棍子结结实实抽在了孙梦书的身上。

孙梦书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就晕了过去。

该怎么形容这种痛感呢?

这种痛不尖锐,皮肤表面也没有明显的尖锐的痛感,但是他感受到一种很沉的力度,这种力度透过肌肉到达深处,又被骨架拦住,所有的痛感都汇聚在一起,很重,很麻,有强烈的撞击感,感觉这一棍子不是打在身后的,而是直接敲在心上和脑子里。

赵之航倒是没有立刻要求孙梦书报数,因为他知道他这一下,要是搁普通人那里,肯定是不能站起来了,也只有像孙梦书这样常年习武又参军多年的,能够摇摇欲坠的接下这一棍子。

孙梦书被打懵了,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才小心翼翼地报出一个数字。

他实在是害怕赵之航又不冷不热的告诉他,这下不算。

不过赵之航倒是没有为难他,等他报完数,又举起了棍子,这一记棍子位置偏下,赵之航能够判断的出,要是这一记棍子还是打在原处,那这伤没有半个月绝对好不了。

孙梦书凭着意志力生生的接了赵之航这一棍子,他哆嗦着用沙哑的声音报数,却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报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春末夏初的季节,是让人觉得不冷不热最舒服的时候,可就是这样的季节,孙梦书的额头像是刚从桑拿房里出来的一样,整个人都汗津津,晕乎乎的。

加上刚才的三下,孙梦书这会儿已经挨了五下。

最开始的那几下伤现在开始发酵,痛感越来越强烈,孙梦书甚至有些站不稳了。

要是搁家里,这几棍子下去,他这会儿早就趴地上了,可是在这儿,在赵之航面前,他不敢。

花椒一酒壶

蜃楼(十三)②

(十三) 海平(又名小满重生记)②

  邬毅凌抬起头与黎松则对视一眼,乖乖朝着荀准鞠躬:“爷爷好。”

  荀准不语,看看邬毅凌,又抬眼看向黎松则,那小子也正看着他,满眼乞求。

  “爷爷…”荀准冷笑一声站起来,顺手扶起邬毅凌,话却是对着那个三年未见的小崽子说的:“你不是不把我当爹了吗?”

  黎松则垂下头,看起来很是心虚:“我没有。”

  荀准不接他的话,指着门冷冷问:“还要我站这儿骂你多久?”

  没有立刻让人进门实在是失礼至极,黎松则忙不迭地去开门,侧身给荀准让路。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小院,楼上楼下两层,没有东西厢房,院子里放了两把躺椅,看得出来是尽力比照家里布置...

(十三) 海平(又名小满重生记)②

  邬毅凌抬起头与黎松则对视一眼,乖乖朝着荀准鞠躬:“爷爷好。”

  荀准不语,看看邬毅凌,又抬眼看向黎松则,那小子也正看着他,满眼乞求。

  “爷爷…”荀准冷笑一声站起来,顺手扶起邬毅凌,话却是对着那个三年未见的小崽子说的:“你不是不把我当爹了吗?”

  黎松则垂下头,看起来很是心虚:“我没有。”

  荀准不接他的话,指着门冷冷问:“还要我站这儿骂你多久?”

  没有立刻让人进门实在是失礼至极,黎松则忙不迭地去开门,侧身给荀准让路。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小院,楼上楼下两层,没有东西厢房,院子里放了两把躺椅,看得出来是尽力比照家里布置。

  荀准进屋随手放了行李,坐下看黎松则:“买的?”

  “租的。”黎松则站着答话:“临滨那边重男轻女极严重,虽然那家子不把毅凌当人,但要价也挺贵的。我提前想到过这个可能性,来这边之后就先租房工作攒了一年钱,一年后才去临滨领了他出来。”

  “不止是他吧?”荀准一只手撑着头定定地看他,语气很轻:“去年年初,亭川忽然多了一个叫褚嘉卉的养女,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见过两次,临滨口音,看起来比你家小孩大个一两岁。你不打算说说吗?”

  黎松则还未说话,手里的小手就紧张地动了动。

  荀准向来敏锐,一眼扫过去,“怎么,那个小姑娘跟你家小孩还有些关系?”

  黎松则叹息,拉着邬毅凌走开两步,轻柔地摸了摸小脑袋瓜,“你回房去把功课做了,做完自己在房里玩一会儿,不要出来,好不好?”

  邬毅凌从小生长环境不好,比一般的小孩敏感的多。他抓着黎松则的衣摆,抬头小声:“师父不陪我了吗……”

  “乖。”黎松则又搓他脑袋,微微偏过头不去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软声哄道:“今天师父有事,你自己乖一点,晚上给你……”

  话没说完,那头传来荀准些许冷淡的声音。

  “你最好不要承诺今晚能给他做什么东西。”

  黎松则一瞬就明白了这话,手指轻轻一颤,仍然朝着邬毅凌笑:“爷爷做的饭菜非常好吃,今晚你多吃一些。过两天再煮山楂吃,好不好?”

  邬毅凌心里觉得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顺从地点了点头。

  看着孩子三步一回头地上了楼,黎松则转身利落地屈膝一跪,俯身叩首。

  “三年零九个月未见,不孝子问父亲安。”

  荀准一步一步走过去,停在他身前。

  “我还行。”荀准踢着他的肩让他抬起头,一圈一圈挽起右手的袖口,直视着他冷冷说出下半句话:“只是这三年零九个月,一想起你就生气。”

  黎松则面色一白,又俯下身子磕头。

  肩上又挨一脚。

  “我让你抬起头来!”

  随着话音,一个小布包扔到他面前。

  荀准咬着牙问:“连这个也留在我那里,是不打算要了?”

  黎松则拿起来,一层一层打开,眼眶忽的湿了。

  那是一把小小的长命锁。

  是抗战年代,老师省吃俭用养他之余去找老银匠为他打的一把长命锁。

  “四零年,有人背着我说我儿子就是因为没有这些东西护佑才小小年纪就被害夭亡,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但我向来不信这些,自然也没有理会。但是过了两年我就有了你,总怕养不大,总怕世道乱糟糟的你会有什么意外,所以我儿子没有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要给你。”

  荀准的声音徐缓,黎松则再也无法克制地流下两行泪,吸了吸鼻子抬手就要去搂老师的腰。

  “我错……”

  甩到脸上的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

  黎松则重新跪正,仰起脸看荀准,“我错了……”

  话未说完,另一侧脸颊立刻也挨了一巴掌。

  荀准钳着他的下巴,锋利的眉峰压下来,“我养你二十五年你说走就走,三年零九个月连一个口信都没给我捎过。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

  黎松则说不了话,也不敢动不敢摇头,就只含着泪水看荀准。

  “你们这里师大的校长,杨毅中,跟我是旧识。前段时间他给我去信,说报社有个编辑学问很好,想拢进他们学校去教书。他说这个有大本事的编辑是我的人,他得先问过我的意见才能去跟人接触。”荀准微微低头看着黎松则的眼睛,问道:“你猜猜,那个极有本事的编辑叫什么?”

  竟是如此。

  黎松则闭了闭眼睛,艰难地发出声音:“是我。”

  脸上又挨一巴掌,头顶的声音冷得令人发颤:“我问你他叫什么!”

  “他叫,黎松则。”

  “谁给他起的名字?”

  黎松则呼了口气,答道:“是您,给了他姓氏,给了他名字,给了他一条命,给了他人生。”

  “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三四年,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荀准撤开两步,冷冰冰地盯着他:“跟你断了关系从此陌路,这话我能说得出来,但你我都做不到,我没必要难为自己;轻易原谅你,我不是活菩萨,还没修身养性到那个份上。你如今这么有本事,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

与山

【逢场作趣】44

【“你把惩戒当什么?”】


—————————全文往下—————————


  “江赏,如果一项规矩需要我反复重申并强调,那么我会认为这种管教方式并不适合你。”

   

  “很遗憾,我需要将给你的包容与自由适当收回一些。”


  被接纳的管教是温情的具象,疼痛之下,信任与依赖是底色。


—————————分割线—————————

有彩蛋♡

赏罚站是在窗边,书房是落地窗,窗外是小花园——

于是许景修决定夜晚浇花(乐)

以及,今天也有深夜看崽的老父亲一枚呀!


中秋快乐宝贝们!!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你把惩戒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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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赏,如果一项规矩需要我反复重申并强调,那么我会认为这种管教方式并不适合你。”

   

  “很遗憾,我需要将给你的包容与自由适当收回一些。”


  被接纳的管教是温情的具象,疼痛之下,信任与依赖是底色。



—————————分割线—————————

有彩蛋♡

赏罚站是在窗边,书房是落地窗,窗外是小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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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书若书

《峥嵘3》79章

陆绍回到自己的靶位,刚才在水里泡了好长时间,肌肉都冷得快失去知觉了,能够打满环,那全凭多年训练出来的手感,这会儿他急需做点儿俯卧撑舒缓舒缓自己的肌肉,让自己的身体暖和起来。

  陆绍的话说的很大声,哪怕隔着老远,周定北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陆绍得意忘形的走过来,小声问他:“你招惹他们干嘛?”

  陆绍笑眯眯对周定北抛了一个媚眼,道:“身体太僵硬了,做会儿俯卧撑暖和暖和,你是不是也冻得慌?

  周定北竖起一根大拇指,给陆绍点赞。

  周定北自然也不傻,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让自己活动活动,增加一些体温,公然挑衅这种法子他确实是不敢的,周定北皱眉,该如何找个理由不挑衅但是又能活动身子......

陆绍回到自己的靶位,刚才在水里泡了好长时间,肌肉都冷得快失去知觉了,能够打满环,那全凭多年训练出来的手感,这会儿他急需做点儿俯卧撑舒缓舒缓自己的肌肉,让自己的身体暖和起来。

  陆绍的话说的很大声,哪怕隔着老远,周定北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陆绍得意忘形的走过来,小声问他:“你招惹他们干嘛?”

  陆绍笑眯眯对周定北抛了一个媚眼,道:“身体太僵硬了,做会儿俯卧撑暖和暖和,你是不是也冻得慌?

  周定北竖起一根大拇指,给陆绍点赞。

  周定北自然也不傻,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让自己活动活动,增加一些体温,公然挑衅这种法子他确实是不敢的,周定北皱眉,该如何找个理由不挑衅但是又能活动身子呢?

  “299环?哪个兵?过来!”

  苏铭拿到第二名的成绩,皱了皱眉头,95步枪一个弹匣可以容纳30发子弹,一发子弹满环10环,可惜了差一环就是300环了!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兵,这么“没出息”!

  周定北身边的助教朝着周定北努努嘴,道:“299环,说你呢!”

  周定北一愣,活动了一下自己冰冷僵硬的身体,迈步跑到了苏铭的身边。

  “报告!”

  苏铭见到周定北一愣,没想到299是周定北打的,他又喜又气,喜的是周定北的成绩在众人中脱颖而出,气的是为什么有人可以打300环,而他只有299环?多令人觉得可惜的成绩啊!就像是考试的时候明明有实力拿满分,却漏了一个计算单位被扣了一分,多叫人又生气又惋惜!

  “为什么只有299环?还有一环呢?”

  周定北脑子一热心想这不是机会来了吗,他思索几秒,回答道:“我怕我骄傲!”

  苏铭刚开始只觉得惋惜,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怕骄傲是吧?行!

  “我也怕你骄傲,1000个俯卧撑,定定神!”

  “是!”

  周定北领了罚兴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靶位去做俯卧撑,没想到苏铭一通电话找到了在办公室陪着蒋谦统计数据的周镇南。

  “你来靶场一下!你弟造反了!”

  周镇南开的是免提,沉静在数据中的蒋谦和沉浸在“羊了个羊”中的赵之航都抬起了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周镇南。

  “啥情况。”赵之航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对着通讯器喊道。

  “刚才第一轮打靶,他打了299环,我问他为什么少了一环,我以为他会分析自己的不足之处争取下次改进,没想到他说他怕骄傲!”

  赵之航听了这话,笑了,他低下头一边笑一边继续玩他的游戏。

  周镇南的脸却黑了下来。

  “孩子还小,你慢慢教。”倒是蒋谦还算理智,怕周镇南发火,还知道安慰人。

  赵之航放下手机,道:“教什么?你问问这话谁敢说?你敢吗?苏铭你敢吗?镇南你敢吗?我看就是欠收拾!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不会说话就自己掌嘴,祸从口出,伤人伤己!”

洛君宁

【君为妾】第四章:病骨06

◎这是陛下定下的惩戒。

病骨05 

  

  

  陛下的家宴只叫了苏启哲一人去,陆鱼则回府清点整顿。

  

  苏启哲深夜回宅,醉醺醺的,脸上不大高兴,非拉着陆鱼喝合卺酒,还拿了匕首说要和他结发。

  

  问是什么事,只说是重阳祭祖,直到第二天太后的懿旨下到荣亲王府跟前儿,陆鱼才明白王爷为什么不高兴。

  

  重阳祭祖乃是惯例。

  

  每年临近此时,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都要进宫拜见太后,然后二品以下的夫人们负责侍弄菊花,做重阳糕,打理从南方水运过来的茱萸。一品以上的夫人们则要随太后一起在佛堂祈祷,念诵抄经。叶琦嫁入王府三年,去了两次,今年却是不...

◎这是陛下定下的惩戒。

病骨05 

  

  

  陛下的家宴只叫了苏启哲一人去,陆鱼则回府清点整顿。

  

  苏启哲深夜回宅,醉醺醺的,脸上不大高兴,非拉着陆鱼喝合卺酒,还拿了匕首说要和他结发。

  

  问是什么事,只说是重阳祭祖,直到第二天太后的懿旨下到荣亲王府跟前儿,陆鱼才明白王爷为什么不高兴。

  

  重阳祭祖乃是惯例。

  

  每年临近此时,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都要进宫拜见太后,然后二品以下的夫人们负责侍弄菊花,做重阳糕,打理从南方水运过来的茱萸。一品以上的夫人们则要随太后一起在佛堂祈祷,念诵抄经。叶琦嫁入王府三年,去了两次,今年却是不在。

  

  一品诰命的夫人本就不多,爱四处乱跑的就叶琦一个。太后的意思是不论怎样,荣亲王府作为当朝一品王府,怎么也得出一个上得来台面的人物,就差指名陆鱼要他进宫了。

  

  王府有封诰的只有王妃和少君。

  

  少君的位分没有品级,是皇帝当初为了挽救皇家颜面临时编的,把陆鱼堪堪抬成了侧室。不过没有品级有没有品级的好处,什么说法全凭一张嘴。故而接到太后要陆鱼进宫懿旨后苏启哲十分不乐意,拖着时间不肯撒手,直到太后下令斥责一番,才不怎么老实地给人收拾东西。

  

  后宫并不是安全的地方,又不能带随侍的暗卫,而夫人们要一直在宫里待到祭典开始,跟着走完整个祭祖流程后才能各自回府,他要和陆鱼分开整整三天。

  

  “别闹。”陆鱼拍掉把他刚系好的衣带偷偷扯开的那只手,只得自己又认认真真系一遍。

  

  苏启哲只好专心去看正在被打扮的漂亮小鱼。

  

  陆鱼正在丫鬟的服侍下穿戴宫里临时送来的诰命服饰。虽说是赶工出来的,但仍旧十分精美华贵。绸缎底色选了浅淡的竹青,竹叶的暗纹在光下浮动如同落叶,衣领和袖口裩了银线,边底绣的云纹,衣摆点缀了些松石草木,雾霭云岚。深色腰带上镶嵌了打磨得圆润的水玉,往腰上一系便更显公子清雅温润。

  

  苏启哲给陆鱼配了只羊脂白玉打磨好的玉佩,又把从陛下那里讨来的令牌塞给陆鱼,道:“宫里规矩繁杂,总要看人眼色行事,却也避免不了得罪了什么人,又得罪过哪些人。我信你能做好,却心疼你辛苦。令牌是为了保护你的,别舍不得用。”

  

  陆鱼安心收下。

  

  被换下的旧衣就要被侍女拿走,陆鱼突然开口制止:“等一下。”

  

  陆鱼拿了样东西出来,把它很珍重地放在苏启哲掌心。

  

  是一个小巧玲珑锦囊,陆鱼自己绣的,一面是鱼,一面是猫。

  

  “这是?”

  

  “我们的结发。”

  

  苏启哲怔愣片刻,把锦囊收在了自己左胸胸口处。

  

  陆鱼笑了笑,也指了下心脏的位置。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

  

  陆鱼进后宫的事儿夫人们有所耳闻,大都比较好奇。有幸跟陆鱼一起搓过麻将的两位夫人对他颇有好感,人来之前在院子里替他说了不少好话儿,打消了不少夫人的疑虑。于是等陆鱼真正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惊讶者少之,善意者多之。

  

  看到庄夫人和赵夫人向他投来善意的目光,陆鱼就明白了两位夫人多半没少替自己打点,于是便往两人身边去。互相寒暄一番,陆鱼许出去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和机巧玩物聊表谢意,三人相谈甚欢。

  

  众人这才想起,京城富贵人家消遣的玩物正是荣亲王府卖出去的,里面一大部分物件儿都是陆鱼做的。心思活络起来的其他夫人正想着要结交一番这位少君,太后的旨意便到了。

  

  于是一品诰命的夫人们结伴去了佛堂,二三品的诰命夫人们则有些分配到了花房,有些分配到了御膳房。而陆鱼则要单独面见太后,与太后一道处理各项事务。

  

  陆鱼随小太监到了太后的寝宫。

  

  寝宫外不知何时多了套书案,笔墨纸砚摆得齐全,就是没有跪坐蒲团。

  

  侯在门外的宫女见到陆鱼俯身一礼,挥手让传话的太监退下,然后对陆鱼道:“奉太后旨意,陆少君需要跪在这里抄完这本经书,然后才能面见太后。”

  

  说罢,又挥手招来两个太监,指了指陆鱼的腿。

  

  两个小太监躬身弯腰去摸陆鱼的膝盖,摸完冲宫女摇了摇头,便退下了。

  

  “得罪了,陆少君请吧。”说完,宫女立在书案前,摆明了要看着他这般抄完。

  

  陆鱼叹了口气。

  

  他知晓太后对他不满,但没想到刁难来得这般快也这般直白。

  

  在书案前跪好,陆鱼拢了衣袖研墨。

  

  经书不算厚,但也不薄。

  

  陆鱼翻开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内容——小时候听阿娘念经入睡,识字也是从这本书开始。

  

  于是宫女看着陆鱼从开始落笔到结束,没有翻动过那本经书,默完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未有改动不说,字迹清秀漂亮却不失风骨。宫里的这本经书乃是前朝孤本,怎么陆少君这般熟悉?

  

  “我可以起吗?”陆鱼问。

  

  “少君稍等。”宫女带着他抄写好的佛经匆匆进了寝殿,片刻后又匆匆出来,俯身行礼对他道:“陆少君请起。”

  

  陆鱼扶着桌子,一点点从地上站起来,膝盖痛得僵硬,好在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他舒缓片刻后,走路不是问题。

  

  “少君随我来。”

  

  陆鱼总算是见到了太后。

  

  老太太满头银丝梳得齐整,面容不大慈祥,有些冷肃。

  

  寝殿铺着绒毯,跪着倒也不痛。陆鱼正要行礼,太后却突然给他赐了座。

  

  “谢太后。”茫然于太后的态度,但能舒服一些总是好的。

  

  “并非哀家要罚你,这是陛下定下的惩戒。”

  

  陆鱼愕然,转念一想却也明白,陛下想罚他的地方可太多了。

  

  “你和荣亲王的事情哀家听了一些,本以为是息儿胡闹,毁了我朝栋梁。如今见你不曾怨愤,对息儿又多有助益,哀家就放心了。”老太太不怎么笑,但语气却温和了些。

  

  陆鱼稍稍安了心。

  

  “你的字不错,这几日随我一起抄经祈福罢。”

  

  “诺。”

  

  =

  PS:陛下罚的是小鱼的冲撞,罚过就不再记这件事了。

  日常求评论和心心!

  

与山

【逢场作趣】22


【沈涤尘偶尔会想问江赏是怎样把被动做成祖宗的。】


—————————正文分割—————————

  

  一群朋友聚会的好处就是,既可以口无遮拦无所顾忌,也可以促膝谈心把酒言欢。

  当然,江赏喝的不是酒。


  拧开后分明没溢出太多气的雪碧引起了简清让的注意,他斯斯文文用生菜包肉,随口发问时看了一眼许景修:

  “你给他晃的?”


  “嗯?”

  许景修正在听江肆科普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的区别,发出疑问单音节时脑子里想的还是有机会可以带江肆去自己朋友开的酒庄玩。

  “什么?”

  慢了半拍的男人补充发问,一回头瞥见江赏刚刚打开的饮料。


  “哦,是我晃...


【沈涤尘偶尔会想问江赏是怎样把被动做成祖宗的。】


—————————正文分割—————————

  

  一群朋友聚会的好处就是,既可以口无遮拦无所顾忌,也可以促膝谈心把酒言欢。

  当然,江赏喝的不是酒。


  拧开后分明没溢出太多气的雪碧引起了简清让的注意,他斯斯文文用生菜包肉,随口发问时看了一眼许景修:

  “你给他晃的?”


  “嗯?”

  许景修正在听江肆科普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的区别,发出疑问单音节时脑子里想的还是有机会可以带江肆去自己朋友开的酒庄玩。

  “什么?”

  慢了半拍的男人补充发问,一回头瞥见江赏刚刚打开的饮料。


  “哦,是我晃的,怎么了。”

  无辜的语气过分坦荡,显然并未意识到这在旁人眼中已经是超纲的关照。


  “没什么。”

  简清让包了个很好看的生菜卷,手指在青翠颜色的映衬下更显修长,淡声评价:

  “很周到。”


  “小赏这不敬一杯?”


  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烤肉也能被拐,江赏“唔”了一声,拿起杯子往许景修杯沿痛快一碰。

  “谢谢许老师,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许景修无奈看向简清让,眼神问他现在你满意了?

  简清让礼貌表示实在不好意思,我怎么知道他比你还像这家的主人。


  在他旁边,沈涤尘专注剥虾,前一秒还觉得江赏像家庭聚会时被家长拎起来敬酒的冤种晚辈,后一秒就被这句不按常理出牌的敬酒词逗笑了。

  要不是因为江肆在不方便,他高低得问问江赏究竟是怎么把被动做成祖宗的。


  气氛欢快,酒过三巡的许景修更不会跟小孩一般见识,端起杯子将小半杯酒一饮而尽。

  

  “之前在国外,聚会时都是我哥照顾别人。”

  一群不省油的灯中间坐了个纯良无害的江肆,少年吃得开心,完全没有意识到几位成年人的对话有什么问题,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有个前男友,热情帅气性格好,巨爱吃螃蟹,但又嫌麻烦不爱拆,我哥就每次都给他剥。”


  “这样。”许景修点头附和,接着好奇发问,“还有吗?”

  

  “有啊,再比如他那个室友,吃货加恋爱脑,每年一三五七八十腊在热恋,二四六九十一月在吵架失恋闹分手,每次跟女朋友闹矛盾了就要回去找我哥,边吃边让他评理,我有幸见过一次,那真的是——”

  江肆绘声绘色,生动的眉眼明媚又鲜活,朝气满得可以溢出来:

  “从傍晚吃到半夜,从西餐吃到中餐,从主食吃到甜点,从天上飞的吃到地上跑的再吃到海里游的。”

  “我一度怀疑他的生理构造和正常人类不一样。”


  许景修:“所以你哥就从傍晚到半夜在那里帮他室友评理?”


  “何止啊,”江肆摇头,“那一桌子,从天上飞的到地上跑的再到海里游的,全都是我哥做的。”

  “连我哥去厨房做菜他都要跟过去!”


  江肆:“还有还有……”


  许多在许景修看来有些夸张和抓马的事被江肆尽数抖出,概括下来可以取名为“江赏缝缝补补替朋友和前男友撑起半边天的那些年”。

  有些事简清让和沈涤尘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就成了和许景修一样的故事会聆听者,期间倒是一直没有耽误吃——唯一不需要听故事的江赏安安静静烤肉,从来没让四人手边的餐盘空过。

  他专心忙碌,偶尔会在江肆讲到有趣之处时弯起眼睛笑,几乎不插话。


  “很厉害。”

  不知是江肆太可爱,还是江肆口中那个可靠有活力的江赏太惊艳,总之当许景修最后给出总结性评价时,语气是轻快真诚的:

  “这么贴心的朋友当然要好好珍惜,晃几瓶汽水可不够。”


  “珍惜我就把我烤的东西吃干净。”

  江赏没太当真许景修的话,抬了抬下巴指他餐盘里的烤年糕:

  “再不吃要凉了。”

  他说得自然,夹了块烤豆腐放到自己盘中,用筷子轻轻戳了两下。


  许景修突然想到了简清让对江赏的评价——小赏的特殊之处在于性格中琢磨不透的弹性,他会在你认为该沉着圆滑的时候亮出棱角,嘻嘻哈哈说自己不过是个孩子,让你不要欺负人;也会在你真想把他当做小孩时置之一笑,将与年龄不符的淡然与松弛尽数铺开,告诉你别瞎操心。


  一路相处下来,许景修愈发能认同简清让观点。

  微凉的年糕味道依然很好,男人低头吃东西,感觉江赏对于“被照料”的需求其实并不大。

  他在自己的生活圈里游刃有余,比起依附,“自成支柱”似乎才是他更享受的状态。


  “那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蹭零食,动辄就是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任性模样。”

  耳边传来江赏问他还要不要添酒的询问,许景修点头说谢谢,心想:

  “总不能是第一次处长期玩心泛滥,乐得在我这个‘爸爸’面前扮演一个孩子气的角色,拿哄我当消遣吧。”


  许景修在想些什么江赏不得而知,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便关火伸懒腰,就着一块小蛋糕跟大家聊聊闹闹,神色飞扬。


  聚会持续到天色擦黑,结束后众人皆尽兴,唯一没喝酒的江赏挑起送客重担。


  “别的不说,小赏开车是真的很稳。”

  沈涤尘微醺,看起来也没有清醒时那么腼腆了,坐在简清让旁边抓他的手,抓住了就不放开:

  “赛车也玩得很好,景修看过他飙车吗,很畅快,赏心悦目。”


  “回国后没人跟我玩,我连赛车场都没去过。”

  送完江肆的江赏一回来就听到沈涤尘又在讲他以前的事:

  “涤尘哥,喝醉啦?”


  “没有,”沈涤尘轻轻拧了下眉毛,低声否认,“没醉。”

  

  “好的,没醉。”

  江赏垂眸扫了一眼,好脾气地冲他伸手:

  “车钥匙给我。”


  简清让从沈涤尘的裤子口袋中摸出车钥匙递过去,很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走了,回家。”


  沈涤尘乖乖跟着简清让站起了身,不吵不闹,还能很正常地同许景修道别:

  “走了景修,今天辛苦,收拾完早点休息。”


  “还说没醉?”

  江赏站在简清让另一侧跟他并肩走,压低声音同他咬耳朵:

  “刚才明明说了打扫工作我来做,你看涤尘哥完全不记得。”


  “确实不算特别醉。”

  简清让一手牵沈涤尘,说话时唇边噙有清浅笑意:

  “真喝醉的话,他会很黏人的。”


  “一进屋直接挂在简少身上,还要怎么才算黏人。”

  江赏送完人、回来又替许景修收拾了院子,冲了个澡清清爽爽吃夜宵:

  “涤尘哥肯定忘了我还在。”


  玉米烙金黄酥脆,配上温度正好的绿豆沙可口又解腻,江赏边说边摇头,感慨有证的小情侣简直能甜死个人。

  

  “你呢,怎么回来这么久还是单身。”

  煮熟但没吃完的玉米还有一些,许景修戴上手套在旁边慢悠悠剥,准备明天中午炒松仁玉米。

  他眉眼低垂,想到江肆提到江赏从前很少有空窗期,便闲聊般问道:

  “怎么不谈恋爱了?”


  “现在不像在学校,没什么机会专注社交。”

  江赏实话实说:“而且我最近觉得一个人挺好。”

  自由自在,不用匀出心力浪漫体贴,也不用时刻关注谁的情绪状态。

  说完,他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有另一半的被动你还收吗?”


  “你会向另一半坦白爱好吗?”

  许景修同步发问。


  “不收。”

  “会。”


  答案同时给出,随后空气短暂地陷入沉默。

  然而吃玉米烙的人嘴上没停,剥玉米粒的人手上动作也没停。

  气氛没有变僵,二人神色如常,似乎也没有欲言又止的尴尬。


  “这爱好不算清水,跟赛车唱歌打游戏不一样。”

  解决完吃到一半的玉米烙,江赏率先开口:

  “恋爱是一对一的亲密关系,两个人是要打破社交安全距离的。”

  “所以我有必要让对方知道。”


  “如果对方表示不能接受?”许景修问。

  “那就不在圈里玩了。”江赏不假思索,“专心恋爱呗。”

  

  “分开后想玩了再回来?”


  “是。”江赏点头,感觉最底下那块玉米烙上糖不够多,又不嫌麻烦地拿了糖来洒上。

  “或者尝试掰一掰他也不是不行。”

  糖粉细腻,均匀洒在微焦的玉米烙上,像雪白的霜。

  江赏一口咬下一角,在美味中快乐眯起眼睛:

  “总之视情况而定。”


  许景修点点头,对江赏的态度毫无意外。


  “我不收有另一半的被动。”

  玉米粒剥完了,江赏也把夜宵吃得干干净净,于是许景修路过餐台时顺手拿走了他的餐具,简洁表态:

  “非单身的人不适合跟伴侣以外的人处长期。”


  “也对。”

  收拾烧烤后的院子是项大工程,江赏早就累了,便也不跟许景修争家务:

  “那我可得在恋爱之前好好用你。”


  “指不定哪天就要说拜拜。”


  “可以。”

  许景修笑,拧开水龙头洗杯子刷碗,说道:

  “尽管用,别客气。”

  “今晚在我这里休息吗?”


  “不用,我这就回了。”

  江赏挤到许景修身边洗手:

  “后天比赛开始,之后的半个月每天晚上我都要开播做解说,其他时间还要自己练习。”

  今晚回去,明天早晨他还能多睡两个小时。


  “好,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跟我说一声。”

  江赏有事,许景修便不留,擦干净手将他往门外送:

  “刚好,过两天我也要出个差。”


  “有个朋友要买翡翠原石,预算开到了八位数,要亲自选料。”



—————————分割线—————————

有彩蛋♡

没错,许景修那位要亲自选料的朋友是靳予,所以彩蛋是在家收拾行李的予夺〃∀〃


江肆:故事会故事会!

景修/清让/涤尘:听故事听故事!

江赏:让我康康谁的盘子里该添肉了?

山山:让我康康哪些男人在让我22岁的崽当服务生🧐


周末还有更,想要小心心!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夜过天微白

吾师(第四卷) 12

不过心酸而已。

  

  

——————

  

来晚了点,抱歉大家。老地方见。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会忘记点心心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不过心酸而已。

  

  

——————

  

来晚了点,抱歉大家。老地方见。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会忘记点心心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清景微微凉

相见欢(五十二)

这里景笺第一次来,下意识四处看了几眼,又将视线定在面前的桌子上,低过了坐在椅子上,景山直视他的目光。


  “之前我让你解释的事,答案还没有想好吗?”


  景笺视线依旧垂着,指尖在裤边摩挲几下,没有辩解,低声认错,“对不起,当时的决定,的确是景笺冒险,意气用事。”


  景山视线里的压迫感实在太强,景笺在对方直视的第三秒,就屈膝跪倒在地,“景笺知错。”顿了半晌又道,“需要去惩戒室吗?”


  景山没有应声,站起身,走到景笺身边,“并不是非那个地方不可。”


  这话的含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他的确无法全身而退。


  景笺微微闭眼,语气愈发平静了些,“请您责。”...


这里景笺第一次来,下意识四处看了几眼,又将视线定在面前的桌子上,低过了坐在椅子上,景山直视他的目光。


  “之前我让你解释的事,答案还没有想好吗?”


  景笺视线依旧垂着,指尖在裤边摩挲几下,没有辩解,低声认错,“对不起,当时的决定,的确是景笺冒险,意气用事。”


  景山视线里的压迫感实在太强,景笺在对方直视的第三秒,就屈膝跪倒在地,“景笺知错。”顿了半晌又道,“需要去惩戒室吗?”


  景山没有应声,站起身,走到景笺身边,“并不是非那个地方不可。”


  这话的含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他的确无法全身而退。


  景笺微微闭眼,语气愈发平静了些,“请您责。”


  “没有穿着衣服的规矩,下次自觉点,别让我提醒你。”


  执行任务时,心中有一股毅力撑着,什么都能接受。如今,却没有了那样的身份,眼前的人,说到底,才和他相处了三个月,名义上的父亲。景笺闭眼,指尖颤抖,在屋里愈发安静的氛围下。利落的将一身衣物去干净。


  冷风落在肌肤上,景笺的脸无端的热了许多,睫毛轻轻闪着。冰冷的面容下,不可抑制的透露出紧张。


  景山看人闭了眼,倒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景笺,将人看了个仔细,直到景笺忍不住的睁眼,眸色里盛的全是疑惑,才唤醒了景山的心思。


  从一边抽了一道薄薄的竹板,轻轻点在少年绷紧的脊背上,“伏在沙发上,什么时候你觉得够了,就喊停。”


  这怎么喊,景笺抿抿唇,膝行到一边沙发上,又在景山的要求下站了起来,沙发低矮,能伏上去,全靠腰部柔韧,然而这样的后果,却是让一些丰满,抬的极高。


  不等景笺胡思乱想,疼痛就在方寸之地上炸响。薄薄的竹板在景山的手中,比一些实木工具都要厉害。


  景笺本就不耐痛,三两下就蹙起了眉,冷汗一点点从额上冒出,抿紧了唇不应声。


  景山落的不急不缓,将手里的桃子你均匀的染了色,面前的人已经被冷汗铺背,死撑的脾气,怎么也不知道改一改。


  想到这里,景山手中力道略减两分,竹板竖着落在了方寸之地中间。


  疼痛骤然变了位置,更加娇弱的地方添了疼,景笺腿有些打弯,又迅速回正。


  景山却没想着放过他,追着那一块地方不换地方。


  景笺痛的咬上了唇,膝盖实在撑不住,跪倒在地上,手臂撑在沙发上,急促的呼吸着。


  “我说过什么?”


  疼痛中断,骤然的问话,让景笺思绪回来了一些,将记忆拉回了之前,景笺终于想起景山说过什么,于是低声道,“您说,觉得够了就喊停。”


  “还觉得不够?”


  景笺没有说话,抿了唇。


  问话不答这种事,景山提醒过景笺好多次,但眼看这人没有一点记性,景山也有些生气,语调沉了几分,“自己d开,我要看到芯”


  景笺讶异抬头,苍白的脸上,从耳根上透出红。许久,再次伏身,颤着手去按要求做。


  可怜的x随着z人的颤抖一点点展开,小心的羲和。


  周边还染着一些薄红,景山没有留情,出手狠厉,景笺按着自己t的手,都有些发白,伤处受到按压,存在感越发的强,景笺睫毛上甚至添了几滴晶莹的泪花,又被人很快的掩饰在沙发里。


  “报数。”


  语音刚落,极致的疼痛炸裂,景笺呼吸略一停顿,才状似无事的去报数,声音里却不免添了些微弱的沙哑。


  景山落了十数,才让人松了手,道道没有留情的惩罚,手松开后,更是疼的人想再次去d开。


  景笺满脸都是冷汗,咬着唇将自己埋在沙发上。


  “觉得够了吗?”


  “够了。”声音沙哑,是很难见的有些委屈的语调,纵使景山看景笺表情,根本没有委屈的意思,该是一些无意识的变化。


  “那咱们再算算另一件事,你该叫我什么?”


  景笺浑身一僵,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下意识的去回避,却总有去面对的那一天。


  景笺沉默了下来,屋里也安静了下来。许久,景笺才低声道,“父亲。”


  “你觉得,我不配,还是”景山话未说完,景笺就惊的扣头在地,浑身在颤,“景笺没有这样的想法,您别生气,我只是”


  “只是什么?”


  “有些突然,一时无法接受。”景笺想了想,还是低声补了一句。


  少年的身子有些发抖,景山无法判断,他是因为恐惧更多的责罚又或者是别的原因,但并不妨碍,他心疼了。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想到了他离开后,孤身一人的景笺被陷害和折磨,而他无能为力。


  那时候的景笺,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恐惧,毕竟再成熟,再久居高位,他也只是二十出头的孩子。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不愿意承认我。”景山的声音有几分缓和,看景笺依旧扣头在地,不肯抬头,又生硬的唤了句,“乖乖。”


  不如不叫。景笺更僵硬了一些,倒是没再低头,抬头去看,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眸底深处,藏着些难以察觉的难过。


  “没事了,都过去了,起来吧。”景山又恢复了冷脸,语气冷的像是再对仇人,无端让景笺放松了些,想要撑 地起身,但他身体尚未痊愈,关节有些僵硬,跪了许久再起来,踉跄一下扑倒在地,甚至打翻了一书架。


  景笺没有摔在地上,整个人被景山接住,压到了伤处,眉心狠狠蹙着,许久才缓过了气,看着地上散落的书籍,慌忙跪地去捡,脸上愈发的飘红,他还没干过这样尴尬的事。


  景山也蹲身一起去捡,并没有责备什么。


  景笺原本只是摆书,骤然扫到某一本上,视线凝住。


  《景笺传》


  鬼使神差的,他翻开看了两页,的确是他知道的那个景笺,星际战争时期赫赫有名的指挥官,后来被陷害至死,前些年才平反回来,从那以后,关于景笺的书籍,就流传了很多。


  景笺心头有些酸,默默的将书放回书架,又扫了几眼其他的,十本有八本是关于指挥官景笺的,其中有一本图集,景笺翻了两页,视线停在一张站在操场看台上的照片,半张脸被光影隐在军帽帽檐下,露出的半张脸,白皙精致的惊为天人。


  景笺咬咬唇,将书放回原位,终究没忍住问道,“您很喜欢,指挥官景笺?”


  景山一愣,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孩,想起什么似的,倒是笑了一声,“是挺喜欢的。”


  景笺抿唇,将东西整理好,穿好衣物,躬身告退,转身那一刻,目光里终于还是添了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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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讲讲,景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吧。

清景微微凉

相见欢(四十五)

   单矜没有回答,目光盯着跪地的景笺,视线又落在手里的迷香上,眼神几番搜寻,却是找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在黎封旁低语几句,就见黎封一沉吟,挥手叫了人,“将他先关起来。”


  景笺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 挣扎两下,就叹口气,被人带了下去。


  单矜这才又开了口,“帮主,这不是咱们库里的东西。”


  “怎么说?”黎封也起了心思,转而问道。


  “您看,线香里的标志。”


  线香里,有一些金色的纹路,很细微,不仔细看,的确难以发现,黎封眯眼看了会儿,又问道,“看到了,然后呢?”


  “这迷香威力大,连黑市都少有卖的,咱们是得了技术...

   单矜没有回答,目光盯着跪地的景笺,视线又落在手里的迷香上,眼神几番搜寻,却是找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在黎封旁低语几句,就见黎封一沉吟,挥手叫了人,“将他先关起来。”


  景笺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 挣扎两下,就叹口气,被人带了下去。


  单矜这才又开了口,“帮主,这不是咱们库里的东西。”


  “怎么说?”黎封也起了心思,转而问道。


  “您看,线香里的标志。”


  线香里,有一些金色的纹路,很细微,不仔细看,的确难以发现,黎封眯眼看了会儿,又问道,“看到了,然后呢?”


  “这迷香威力大,连黑市都少有卖的,咱们是得了技术自己做的。里边没有这样的标志。这些金色纹路,应该是官方制造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样的迷香,只有警方那里有?”


  “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苏烟身上,就有这种迷香。”单矜握着迷香,语气平静。


  “你是说,景笺是卧底,这是”


  单矜摇摇头,“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但如果景笺真是卧底,他在咱们这里这么多年,不会傻到还留着警方的东西。”


  黎封向后靠了靠,“所以说,这应该的确是玄黎留下来的东西。景笺如果没见过这东西,被突然迷倒也不是不可能。”


  单矜叹了口气,点点头。


  “对于景笺,你怎么想?”


  “能力强,年轻。但事多。”单矜凝眉,“总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看你是多想了。这么好用的年轻人,这几年不多了,老单,你对他总有偏见。”


  “不是我有偏见,是”


  “他怎么了?被几次三番的陷害,还不是因为能力强。之前警方不是没这么做过,害咱们疑神疑鬼,损失一员大将。这事才几年,又重来这种把戏。”


  “帮主说的是。”单矜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可惜当初的小宁了,是我错怪了他。这么来看,玄黎这次跑掉只能算是景笺的失误?”


  “玄黎诡计多端,咱们也和他打了不止一次交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有功要赏,有错要罚,景笺这次 失误,你看着处理吧,别让他寒心,但要给他留个神。”


  “知道了,帮主。”


  单矜沉默点头,转身就出了房间,视线落在手里迷香中,碾成粉末洒到了窗外。


  地牢完全黑暗,景笺还是白天一身衣服,靠在墙壁边,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门被打开,突然而来的亮光,让景笺微微偏头,看着进来的人,心情几分回跌。单矜一直不信他,如果是他来问,这一次能不能取得信任,真的有点难。


  心情变化,面上却是不显,景笺极为恭顺,没有起身,就着姿势跪了,语气几分颤抖,“单哥,我真的没有做别的事。”


  “认识之前我拿的东西吗?”


  “不,不认识。”景笺飞快搜寻着记忆,确保自己在这里没有接触过以后,坚定的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是迷烟?”


  “我闻到异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倒了。猜着就是迷烟一类的东西。”景笺飞快的答道,语气里的颤抖极为真实,呼吸都带着急促。


  扣在脖颈上的衣扣被单矜揪在掌心,脖颈微仰,衣扣勒着脖子,“是吗?”


  脖颈处呼吸不畅,景笺的手都因为缺氧变的发凉,颤着声音答道,“单哥,属下说的都是真的。”


  扣子被单矜扯开,连着外衣都被扯在了地上,整个人被甩在了墙上,充分昭显着单矜的不满,“你知道玄黎是什么人吗?因为你的失误,就这么放跑了,景笺,你拿什么来赔?”


  景笺的注意力,放在了失误上,他的嫌疑被排除了?发生了什么?但此时不是他愣着的时候,景笺只是征了一下,又慌张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单哥,他不就是戒毒中心一警察吗?能有什么身份?”


  “说了你也不懂。”单矜一脚踹在景笺身上,气的上手将人衬衣也撕掉,一旁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长边,就往人脊背上招呼,景笺咬了牙,生忍着疼,冷汗簌簌的冒上鼻尖。


  单矜落了几次,才停了手,打开地牢里的灯,“自己把衣服去掉。”


  光有些晃眼,亮如白昼,景笺耳根一瞬间的发红,对上单矜又冷又没有感情的眼睛,才闭闭眼,默默的将最后的遮蔽也留在了一边。


  他身上没有遗留的伤,只有刚刚的几道红痕,肌肤冷白似雪,耳根红透,手指紧张的垂在身侧。


  单矜眼里的怀疑,明显再次掉了几分。如果是卧底会没有一点点犹豫,生怕对方不相信。


  语气依旧冷冰冰的,“自己洗干净,我记得你是上过学的,该学的,学过吧。”


  景笺想起了什么,点头,默默的向一旁透明的浴室膝行过去,一切囧态都落尽盯着他的单矜视线,景笺浑身水珠,被热水洗的有些微红,默默的膝行到单矜身边。


  “不是你故意的,但放走了玄黎,你的责任跑不掉。”单矜一边整着墙上的刑具,一边说道。拎了条质感极好的长边,走到景笺身边,“膝盖,与肩同宽。”


  景笺垂目,默默照做。


  单矜单膝蹲下,戴了手套,手指抓了自然垂落的小小景笺上,语气愈发平静,“自己管的住吗?”


  景笺脸红了一些,又不敢不答,只颤着声音道,“管的住。”


  “好。管不住的话,你这里,今天让你疼个够。”


  单矜语气里的冷,让景笺心底起了几分寒意,沉默点头。


  这样的状态,单矜会罚些什么,他有预测,背在脊背的手指愈发搅在一起,呼吸渐渐轻缓。


  手臂被单矜用绳子缚在一起,下一秒,材质极好的东西,就抽落在握紧的手上。


  “不许借力,也不许紧绷。”


  “是。”


  单矜将手压在景笺脊背上,“伏低,哪里高,哪里低心里有点数。你乖乖听话,能好过一些。”


  单矜语气冰冷,说出的话也冷,动作极其艰难,用力极其刁钻。


  一记没等景笺准备好,就落在芯上,冷汗瞬间铺上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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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就写文理出现的小宁,之前被单矜冤死的倒霉蛋,极其有老大的潜质,可惜被扼杀在摇篮里。


看到了你们离谱的猜测,真快乐源泉。👀

粉黑色

云梦泽3.熬刑(苍巽)

  他闪现来到巽风寝殿,巽风刚从外面回来,被抓个正着。

  

“兄尊!”巽风乖乖跪下,他没想到兄尊会突然过来,他知道自己违背他会少不了一顿训斥。

  

“你去哪里了?”他看着跪着的弟弟,强忍着怒气。

  

“我……”他今日听侍从说完小鹿如何粘着兄尊的话,生气,偷偷出去把小鹿扔进了树林。

“也没去哪里……”

  

东方青苍一肚子怒火,一忍再忍,看他一副心虚的模样,定是没做什么好事,他一把掐住巽风的脖子,

“本座让你禁足,你私自出去,还给长珩下药了是不是?简直冥顽不灵!”

  

下药?他没想到兄尊会这样对他,问都没问就给自己定了罪,他心里倒抽一口凉气,长珩中毒,你紧张到掐我...

  他闪现来到巽风寝殿,巽风刚从外面回来,被抓个正着。

  

“兄尊!”巽风乖乖跪下,他没想到兄尊会突然过来,他知道自己违背他会少不了一顿训斥。

  

“你去哪里了?”他看着跪着的弟弟,强忍着怒气。

  

“我……”他今日听侍从说完小鹿如何粘着兄尊的话,生气,偷偷出去把小鹿扔进了树林。

“也没去哪里……”

  

东方青苍一肚子怒火,一忍再忍,看他一副心虚的模样,定是没做什么好事,他一把掐住巽风的脖子,

“本座让你禁足,你私自出去,还给长珩下药了是不是?简直冥顽不灵!”

  

下药?他没想到兄尊会这样对他,问都没问就给自己定了罪,他心里倒抽一口凉气,长珩中毒,你紧张到掐我?他愤恨的反问,

“你是月尊,为何会如此关心天族的战神?”

  

见他没有正面回答自己,东方青苍以为他是默认了,怒气又涨三分,“若不是你拖延时间,他元神也不会被打散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巽风也生气了,因为这头鹿,自己被关在寝殿日日不能出来,现在还被安了个无端的罪名,“他就该死!仙月两族本就势不两立。这寂月宫,何时能容下仙族战神了? 苍盐海与仙族有仇的,又不止我巽风一人。你敢把他留在寂月宫,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该受的,即使是灰飞烟灭了,他的命于你我又有何干系?天族的人都该死!”他越说越激动,冲着月尊大吼起来。

  

月尊没想到他做错事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抓住他的衣襟,闪现到了弗居洞门口。

  

他平日无礼嚣张跋扈月尊都能忍,可是现在月尊在气头上,是真的忍不了,他对着月尊生气怒吼,只能是火上浇油!

“说得好!既然你承认了,今日就罚你进弗居洞自省。”

  

“兄尊?”巽风现在是真的慌了,他何时承认下药了?“你当真要因为长珩将我关进弗居洞?”要知道,能从弗居洞里面熬刑出来的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本座已经饶过你一次了”

  

“可是……我没有下毒啊……”

他以为兄尊再生气,顶多就是打自己一顿,可没想到,他居然要把自己关进弗居洞。

  

东方青苍禁了他的言,抓着他衣襟亲手将他推了进去。

“想清楚了,再跟本座说话。”

他以为巽风是因为害怕弗居洞的惩罚在对他撒谎。

  

巽风眼睁睁看着月尊在他面前关上了石门,大滴的眼泪砸落下来。

他被他冤枉,本就心底苦涩,弗居洞的刑法在他身上仿佛加重了百倍千倍一样的疼痛,那种痛,噬骨钻心,他叫不出声只能用双手捶门,手指全抓烂了,身上全是血,他没有下毒,他想要兄尊饶了自己,但是他被禁言了,他忍不住疼,不到半晌便晕了过去。等到放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生气。

  

“殿下!”觞阙赶紧上前扶住他,他满身是血,看上去破败不堪。

“觞阙,看好他”他看都没看一眼,转身离开了。

“是,尊上”

与山

【白锐&白夺】旧伤(下)

【“谁欺负你,跟我说。”】


—————————正文分割—————————


  “不要…哥……”

  白夺蜷起身子,声音被哭腔切割的支离破碎:

  “算我求你。”

  他无措地遮住潮意朦胧的眼,抓在被子上的手指因过于用力而失了血色,又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心如死灰。


  “烧糊涂了吧。”

  白夺突兀地愣了一瞬,自嘲着无声质问自己:

  “怎么还敢求他的。”


  忘了你哭着求他原谅你时那句斩钉截铁的“永远不”了吗。

  还是忘了求他别再说了时得到的那句“难受吗?你活该”。

  锋利如刀的指责、带有冷意的控诉、被白锐毫无怜惜丢出房间的有关他的东西,以及童年...


【“谁欺负你,跟我说。”】


—————————正文分割—————————


  “不要…哥……”

  白夺蜷起身子,声音被哭腔切割的支离破碎:

  “算我求你。”

  他无措地遮住潮意朦胧的眼,抓在被子上的手指因过于用力而失了血色,又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心如死灰。


  “烧糊涂了吧。”

  白夺突兀地愣了一瞬,自嘲着无声质问自己:

  “怎么还敢求他的。”


  忘了你哭着求他原谅你时那句斩钉截铁的“永远不”了吗。

  还是忘了求他别再说了时得到的那句“难受吗?你活该”。

  锋利如刀的指责、带有冷意的控诉、被白锐毫无怜惜丢出房间的有关他的东西,以及童年某次生病痊愈后白锐嗤声说的那句“怎么没死啊”。

  那么那么多次,教训竟然还没吃够。


  怎么还敢求他的。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没过白夺摇摇欲坠的理智和纸糊的防护壳,他满心惶然,被滚烫且汹涌的眼泪溺到几欲窒息。


  在白夺的印象中,白锐很少会因他的脆弱而心软,也很少会在读出他的消极情绪后默许逃避。

  他优秀而强大的的兄长只会毫不留情掀开他躲藏着的洞口,指着外面的怒风骤雨告诉他这才是最真实的东西,而你能做的事只有两件——承受,或者翻越。


  在白锐面前,白夺的伤疤天生就是要被揭的。


  失言的悔意无故升腾又顷刻滔天,白夺自我防卫过了头,应激时甚至不敢去听白锐的回应,抹了把脸起身就要下床。

  ——比起被动忍受看伤的难堪,他宁愿破罐破摔坐实自己的“不懂事”,一路偏执到底。

白锐被他这副要脸不要命的架势撞的心尖一颤,本能快过思考,一把将人按了回去。


  “闹什么!”

  他顺势在床边坐下,冷着脸严厉斥道:

  “你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了知不知道!”


  掀开的被子眨眼间便被盖回,与男人愠怒却无奈的训斥声一起,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白夺无措于突然拉进的距离,颓然偏头时眼泪还在簌簌地落。

  “不要让医生看伤。”他隔着满眼温热哑声强调,像无理也要搅三分的任性小孩。

  “我没事。”


  手背传来微凉柔软的触感,随后耳边飘来一声不真切的叹息。


  “行,不看了。”

  白锐将毛巾递到白夺手边:“哭完回去躺好。”

  他看着面前眼眶红透的人,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谁欺负你,跟我说。”


  抬到一半、正要去擦眼泪的手狠狠一顿,白夺茫然抬眼,被兄长绝世罕见的温和砸了个当场宕机。


  白锐猝不及防同他对视,从那双与自己八分相似的凤眼中读到堪比大白话的“难以置信”,轻轻挑了下眉:

  “怎么,总不能是你把别人欺负了吧?”


  微微上扬的尾音难得没染讥诮,白夺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把脸往毛巾里使劲一埋。

  怎么也委屈不起来了。


  于是他躲在毛巾里摇了摇头:

  “没人欺负我。”


  倦意在神经放松之后席卷全身,白夺一声不吭钻回被窝,身体后知后觉地难受起来。


  温热的淡盐水囫囵下肚,重新洗过的毛巾裹了医用冰袋,覆在滚烫的额前不可谓不舒服。

  白夺昏昏沉沉意识朦胧,只知道由于自己只能侧躺,白锐就要一直替他扶着毛巾。


  回忆深深浅浅搅成一团,凌乱之余却又热闹的主次分明:

  磨炼绘画基本功时的浮躁是被水果布丁和奶酪冻干奖励抚平的。

  学生生涯中唯一一次被人栽赃的记忆止于大半杯被泼出去的热茶。

  夕阳下蹦蹦跳跳的篮球、不知从哪里淘来的斑斓菜谱、停电后白锐手中那只赶走黑暗的蜡烛,以及某年八月二十七日、被白锐从自己手中没收的裁纸刀。

  那么那么多次,难怪教训总也吃不够。


  还是会忍不住在他面前展露委屈。


  精力完全透支,白夺趁病偷闲睡得心无杂念,再次醒来已是皎皎深夜。

  夜灯亮在触手可及的位置,是令人心安神定的暖黄。


  “白锐。”

  翻身后发现旁边有人,白夺揉揉眼睛,最先想到的是不用在这里陪他。

  “回去睡吧,这屋不热吗。”

  他迷迷糊糊拍了拍白锐的肩,视线对焦复又拧起眉心:

  “你怎么连个枕头都……”


  “懒得拿了。”身边的人却突然哑着嗓子开了口。

  额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上,白夺愣了愣,很安静地眨了下眼。


  “退烧了。”

  停了一会儿,白锐将手收回,翻身活动了一下被当枕头睡麻的胳膊:

  “还能睡着吗,饿不饿。”


  “不饿。”白夺不动声色地略过了第一个问题。


  “有粥和馄饨。”

  那就是睡不着了的意思,白锐语气自然地接过话音,问道:

  “或者吃面?”


  “……”

  刚睡醒的白夺攻击性为零,挣扎不成立刻实话实说:

  “馄饨。”


  “好。”白锐懒懒应了一声,踩上拖鞋径直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被白夺叫住。


  “那个……”

  “嗯?”

  “我想开空调。”

  “开吧,调好温度,别对着吹。”


  男人答话的声音噙有微妙笑意,白夺认认真真调整空调风向,调着调着脸上忽地一烧——

  都几岁了,这种事还用请示?


  而他胡乱腼腆,捧着鲜香味美的鸡汤小馄饨斯斯文文吃到碗底,才反射弧极长地发现自己竟然在白锐的房间。


  “当时你那屋太冷了。”

  白锐从他手中接过碗:“今晚睡这里就行。”

  白夺:“那你……”

  “我睡隔壁,”白锐将手机装进睡衣口袋,“你烧退了我就不陪了。”


  他站在床边感受了一下空调的风向,随口问道:

  “帮你上个药?”

  “不用。”白夺脱口而出。


  “行。”

  白锐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点了下头抬脚便走:

  “药在左边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有需要你就自己来,不舒服了随时叫我。”


  “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先把身体养好。”


  房门从外轻轻关上,屋内明亮安全。

  

  白夺团起被子抱入怀中,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放肆滚了两圈,长舒一口气。

  突然感觉后背的伤好像也没多疼。


  四天后,周六。


  一觉睡到上午十点的白夺右眼狂跳,总感觉白锐快该训人了——开车跑货的事可大可小,但他透支身体、疲劳驾驶,狠踩白锐底线还避重就轻试图隐瞒工作次数,相当于亲手丢掉了大事化小的机会。

  因此,依照白夺的经验和直觉,这顿骂横竖逃不掉,迟早要挨。


  事实证明,血脉相连的人之间确实存在某种心灵感应。


  “小夺,来。”

  白锐坐在茶桌旁,垂着眼帘往茶壶中添茶加水:

  “我有话跟你说。”


  茶桌摆在客厅靠窗的位置,白夺才洗漱完,正打算去冰箱里找块蛋糕,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他“嗯”了一声收住脚步,转身朝茶桌走去。


  桌边有配套的椅子,白夺没想太多,随手拉开一张就要坐——

  被白锐轻描淡写抛下的两个字生生钉住了动作。


  “站着。”


  白锐说完,不紧不慢泼了第一杯茶,又气定神闲倒了第二杯,这才从容靠向身后座椅,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白夺正面无血色地将椅子归位。


  “有些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听,作为你哥,我都必须要说。”

  无意委婉或是铺垫什么,白锐开门见山:

  “你想挣钱,想在正式入职之前攒些家底好更有底气,我理解,也认同。”


  “但是开货车的收益与它对你的消耗完全不成正比,你未来的工作并不差,也有存款,远没有走到非做这件事不可的地步。”

  白锐直视白夺说道,指尖在杯壁漫不经心点了两下:

  “所以首先,我明确告诉你,这个工作以后不许再做。”


  “知道了。”

  白夺淡淡应声,每听白锐说一句脸色就疏离几分: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情况,可以直接问我。”

  他眸色渐寒,很明显话里有话——工作和存款的事他从未同白锐提起,白锐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分明就是有其他获取消息的渠道。


  “我没监视过你,也没查你。”

  白锐知道他在指代什么,坦坦荡荡将话摊开来说。


  “那你就放过闻人。”

  白夺不耐烦地拧起眉毛:

  “他拿你当亲哥哥,你把他当什么?”

  没心没肺的情报探测官?


  “他拿你当好兄弟,你把他当什么?”

  没成想白锐不答反问:

  “他找你劝你关心你、让你不要用健康换那点快钱的时候,你有听进哪怕一句话吗。”


  没有疑问语气的疑问句就是训斥,白夺胸口一紧,方才质问白锐时的气势顿时折了大半。


  “他想邀请你跟朋友们一起毕业旅行,想让你在入职前先搬去他家住,想给你介绍赚钱没有那么多但轻松舒服的暑假零工,你给了他什么回应?”

  “领情了吗?”

  

  眼前浮现闻人北找到自己时的垂头丧气的模样,白锐一阵无奈,嗓音愈发严厉:

  “就这他还能忍到现在才找我,已经够照顾你的立场了。”


  “结果你以为是我找闻人套了话?”

  男人没笑了,漂亮的眉眼平添攻击性:

  “白夺,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他。”


  “赚钱赚魔怔了、所有人都是你奋斗路上的绊脚石?”


  字字犀利的问话叠出骇人的压迫感,白夺蓦地怔住,低下脑袋一声没吭。


  “这个工作以后不许再做,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性价比低。”

  到底是平复过几天心情才开始的谈话,白锐默了片刻,没有就这个话题再捅刀子:

  “也因为它本就不该成为你的选择。”


  “你还小,或许会认为事情只分‘想不想做’和‘能不能做‘,从而忽略了它’该不该做’。”

  说到这里,白锐话音稍顿,似乎在斟酌怎样才能更合理地表达。


  片刻过后,他若无其事接上先前的话音:

  “关于‘该不该做’的判定标准,我个人的看法是——如果某件事会伤害你的身体、折损你的心性,且并不是你迫不得已的唯一选择,那么最好不做。”


  “灵气和天分是很宝贵也很奢侈的东西,只能生长在合适的土壤,土壤的种类因人而异,既可以是美好烂漫的象牙塔,也可以是挫折和逆境。”

  宽容和严苛都是环境,休息与磨炼都有意义,没有高低好坏之分。


  “但一定不是会让你变得孤僻浮躁的东西。”

  白锐垂眸抿茶,视线一霎氤氲:

  “现在你身上的戾气比以往任何一个阶段都重,不是因为你刚生过病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甚至也不是因为和我处在同一屋檐下。”


  “你认真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

  白夺没承认,却也没有反驳,只是不动声色地捻了下指尖,保持垂首的姿势站得笔直。


  “既然与外部因素无关,那么又是什么导致了你的焦虑?”

  不回嘴就等于默认,白锐足够了解白夺,深知他什么反应是不服、什么表情是心虚。

  “离开校园踏入社会这种事你早就做过了,这些年摸爬滚打下来积累的经验可能比我这个读了二十六年书的人都多,你不把学校当避风港,也从来不认为家是你的退路,不依赖谁,因此不会徘徊。”


  他语气寡淡,目光不慌不忙落在白夺紧绷着的脸上,平静到有些冷漠:

  “所以你的浮躁来源于碌碌无为和不甘心。”


  “比起强迫自己咬牙攒钱,你更渴望自由和休息,你的专业要求你在保证练习之余充分感受生活,而生活需要缝隙。”

  白锐慢悠悠添了杯茶:

  “在此之前,你一直是合群且张弛有度的,有时间画画也有时间玩,偶尔的懒觉被打断也不会愤怒,因为这一觉并不是你的刚需,大不了过两天再补回来。”


  “现在呢,如果两次送货间休息的那一天被快递电话吵醒,你会不会控制不住脾气发火?”


  “会。”白夺无力地闭上眼,在心里回答了白锐的问题。


  “这份工作已经在无形中为你带来了许多压力,对你而言,它是‘负担’,而非‘出路’。”

  ——白夺无法从中获得充实感,更不用提自我价值的实现,反而越来越麻木,暴躁又迷茫。


  “所以还是那句话,它不是你应该做的事,不准再碰。”

  “以后也是一样。”


  身为兄长,白锐可以收起多余的心疼,看白夺跌撞摸索,碰壁撞南墙,在一件件或畅快或辛苦的经历中雕琢棱角,成长为独属于自己的形状。

  却不能放任他画地为牢,在原本有条件经营理想事业的年纪被名为“逞强”的执念困住脚步,明知是弯路也要咬着牙走,被迫消磨灵气。


  “即便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也不要破罐破摔打发自己,来找我。”

  空气紧张僵硬,白锐的表态却一如既往干脆,仿佛没有看到白夺愈发颤抖的眼睫:

  “我不会无时无刻盯你,但如果你再在这种事上拎不清——”


  “别怪我不给你留脸。”


  警告云淡风轻,同白夺所熟悉的白锐的风格有着微妙差异。

  但这丝毫不会影响这句话的分量。

  于是白夺头重脚轻表示自己记住了。


  “另外我想问问,你这种自我透支的工作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完第一件事,白锐点点头,无缝衔接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这是你新找到的发泄方式?”


  “知不知道连续开车几个小时以上就算疲劳驾驶。”


  他问得强势,不用想都知道后面绝对没有好听的话,这些年白夺很少受到管束,听到这句话时心中本能不悦。

  “四个小时。”然而他还是老老实实把话答了。


  “你连续开过多久。”白锐眉眼皆寒。


  “除了加油和去卫生间以外,我单程不休息。”

  反正已经站在这里挨骂了,没必要扯谎,白夺浑浑噩噩心想:“不差这几句。”


  “那你可真是命大。”

  白锐冷冷一哂:

  “交通安全法学了就忘是吧。”


  这话刺的巧,白夺既不能说自己忘了,又不能说自己记得但明知故犯,了无血色的脸上浮起几抹懊恼的红。

  他低头看地板,余光感知到白锐从茶桌旁站起了身。


  脚步与拉开抽屉的声音交替响过,白锐摊平手心,将一张储存卡递到了白夺面前:

  “下周一,自己去交警局报道。”


  白夺错愕地看着白锐手中的东西,脑袋“嗡”的一声。

  “这是……”

  行车记录仪中的储存卡?

  ——行车记录仪会录下车辆行驶的全部情况,有了它,白夺是否疲劳驾驶一看便知。


  “很意外?”白锐明知故问。

  “还是你认为你不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是、我……”

  帽子扣的又大又沉,白夺理亏难辩,整个人都要炸了:

  “我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行不行。”

  这12分扣下去,罚款和批评教育都是小事,重点是驾照会降级,还要重新学习并考试。


  他抵触却心虚,从兄长悠哉坦然的态度中品出不可违拗的严厉。

  原来这才是真正逃无可逃的惩罚。


  小巧精致的芯片静静躺在白锐手心,白夺一个头两个大,最终连一分钟的沉默都没撑过,认命拿走了储存卡。


  “知道了…我会去的。”

  “嗯,坐。”


  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满意离开,白夺闭了闭眼,握有储存卡的拳头收紧又放开,长长呼出一口气:

  “哥。”


  白锐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抱歉,最近让你费心了。”

  白夺并不回望,目光定定粘在地板上的明亮光斑,轻声说道:

  “我再多住两天……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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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字数3k+

是关于水果布丁和奶酪冻干、大半杯被泼出去的热茶,以及裁纸刀的故事。


关于白锐“很少因小白的脆弱而心软,也很少默许逃避”:

白锐是这样,且一直是,曾经是,后来也是。

比如予夺分手前,小白在得知白锐知道自己跟靳予的主被关系后破防,白锐该说的也一句没少说。


补丁:

白锐让小白“不要再去做类似的工作”,意思是那并不是适合小白的发展方向,对小白而言,它更像“没必要非要承担的风险与辛苦”,短工也是如此,小白手上有存款,身后有白家,他把自己逼太紧了,而这不是要强,只是幼稚和自以为是的一根筋。

白锐想表达的只有这个↑,没有盲目溺爱小白,更没有看不起货车司机等相似职业的意思。


关于白锐是否知道小白被欺负的始末、是否有找货主替小白讨公道。

这个嘛——大家觉得有就有,觉得没有就没有,就不用问我啦,毕竟这是兄弟俩的事,我也不知道(点头)

  

关于结尾:

坦白来讲,小白其实是想走的。

这时候的他跟白锐之间依然有很强的隔阂,属于“即便知道对方在关心自己也会不知所措从而想逃避”的程度。

但小白愿意领白锐照顾并敲打他的这份情,也知道白锐是真的在为他操心。

所以他最终说出口的是“多住两天”而不是“过两天我就走了”。

反正这之后两人一远就是好多年,不差这几天。

  

抽两位幸运鹅送老福特皮肤自选〃∀〃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云川漫步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男朋友 还是 主人?

下一个周六,珞凇清早带着乌恒璟和珞皓然一同去扫墓,两个人戴着对戒,手拉着手,珞凇郑重地向乌恒璟的父母汇报了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并且承诺会照顾好乌恒璟。


中午,他们去珞凇父母家吃饭。饭后,珞凇与珞皓然陪同珞凇的母亲去花园中散步,珞明城单独与乌恒璟喝茶谈心。果真如珞凇所言,珞明城完全没有为难乌恒璟,他像个寻常人家的慈爱长者一样,询问乌恒璟的学业、事业,与他聊艺术、讲文学,两个人从茶艺聊到国画,从古到今,从苏国到外国,只字不提珞凇与乌恒璟之间的关系,就好像珞凇只是带自己的学弟回家吃饭。


天色渐晚,珞凇散步回来,珞明城与乌恒璟也聊的差不多, 珞凇将珞皓然...


下一个周六,珞凇清早带着乌恒璟和珞皓然一同去扫墓,两个人戴着对戒,手拉着手,珞凇郑重地向乌恒璟的父母汇报了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并且承诺会照顾好乌恒璟。

 

中午,他们去珞凇父母家吃饭。饭后,珞凇与珞皓然陪同珞凇的母亲去花园中散步,珞明城单独与乌恒璟喝茶谈心。果真如珞凇所言,珞明城完全没有为难乌恒璟,他像个寻常人家的慈爱长者一样,询问乌恒璟的学业、事业,与他聊艺术、讲文学,两个人从茶艺聊到国画,从古到今,从苏国到外国,只字不提珞凇与乌恒璟之间的关系,就好像珞凇只是带自己的学弟回家吃饭。

 

天色渐晚,珞凇散步回来,珞明城与乌恒璟也聊的差不多, 珞凇将珞皓然留在爷爷奶奶家度过周末,自己带乌恒璟离开。

 

在离开珞家的车上,乌恒璟擦着冷汗感叹道:“您父亲气场太强了。”

 

珞凇浅浅应他:“是吗?”

 

乌恒璟心有余悸:“那种感觉,我复述不出来。与您父亲交谈的时候,明明他态度非常和蔼,让人如沐春风,却给我一种、一种……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他随时可以干掉我,您懂那种感觉吗?”

 

珞凇笑了,单手握住方向盘,腾出手拍了他一下:“不必害怕,父亲奈何不了你。”

 

“真的吗?”乌恒璟欲言又止,“您父亲他……对我……”

 

珞凇截住他的话,直接说出答案:“满意。我说过,他是因为满意才会同意见你。”

 

“那就好,” 乌恒璟明显松一口气,“没给你丢脸就好。”

 

“我不会嫌你丢脸的,”珞凇淡淡勾了勾唇角,“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

 

乌恒璟从他的语气中,判断出那是一件重要的事,因此也正色道:“您说。”

 

珞凇说道:“我会安排亲朋聚餐,宣布我们的喜讯。但是婚礼仪式,能不能等到一年以后,我们再办?老师刚走,虽然不必墨守成规,守孝三年,但我也不能在老师过世后,立刻举办婚礼。”

 

珞凇说完,乌恒璟却没有回答,珞凇眼神一瞥,只见小孩整个人捂住脸缩成一团,珞凇道:“怎么了?”

 

“没什么,”嘴上说着没什么的人,行动上却已经捂住了脸,指缝间,露出通红的脸颊,“天呐,您怎么可以一本正经地讲我们要办、办……”

 

哦,原来是听到要办婚礼,害羞了。

 

珞凇勾勾唇角,只觉得小孩害羞的点分外可爱:“怎么,难道我与你在一起,就凭黑阁那场师生礼?”

 

乌恒璟捂着脸低声叫道:“啊啊啊啊——”

 

珞凇调侃他:“这么害羞啊,那你要不要穿白纱?穿小裙子?让皓然——给你拉裙摆?”

 

在副驾驶座位上蜷缩成一团,快煮熟的小虾米嚷嚷道:“您别说了!”

 

珞凇从善如流。

 

乌恒璟终于肯将脸蛋从双手指缝间放出来,双手不停地往脸上扇风,企图降低脸颊的温度,抱怨一般的语气:“您想得好多。”

 

他声音低低地、软软的,像是一句嗔怪。

 

珞凇有心逗他:“这就多了?我还没有讲,在婚礼上,我准备——”

 

他刻意拖了一个长音,乌恒璟害羞地捂住耳朵:“……真受不了您。”

 

珞凇淡笑,单手捏了一下乌恒璟的肩膀,教小孩的语气:“坐好。快滑到座椅下面去了。”

 

乌恒璟不理他,又闹了会儿,才坐直身子,欲盖名章地清了清嗓子:“我没问题,师祖也是我的长辈,理应要尊重的。”

 

珞凇略一颔首,将车熄火:“下车。”

 

“诶?”

乌恒璟条件反射地以为自己说错话要被赶下车了,环顾四周,才发现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他看到汽车停下的位置,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居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黑阁。

 

“您要去黑阁办事吗?”

 

珞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今晚我为什么把皓然留在爷爷奶奶家吗?”

 

“是因为……”

 

乌恒璟怔住,珞凇的瞳仁很深、很深,深得要将他吸进去,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腾到胸口,在心脏处炸开。

 

乌恒璟隐隐意识到他们为什么要来黑阁,以及即将发生什么,但是那种感觉是如此飘忽,好像一场做了很久的梦,突然变成现实。

 

恍惚间,乌恒璟听到珞凇说:“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今晚,你想要男朋友疼爱你,还是想要主人使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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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所有投喂粮票的朋友们!




1)

终于要doi了。

有没有嗅到完结的气息呀~~

 

根据峰终定律(如果一篇文有过甜甜的高峰和甜甜的结尾,那么整篇文就是甜的,中间发过多少刀不重要),踏雪绝对是一篇小甜文。





2)

🎁 今天的彩蛋是选择的结果哦。

来看看你有没有猜到小乌选的哪个? 🤔



花椒一酒壶

初长成(十八)①

(十八)捡鹿篇——烛夜〔陆〕①

  托沈青珵的福,这档子破事总算在周六正式翻篇,蒙简也终于度过了一个不那么忙碌的周日,以相对饱满的精神迎接下一周的工作。

  周一总是忙碌的,上午有一节本科生的基础课要上,上完课去系主任办公室汇报工作商讨事情一直到中午,午饭后一个小时就要开读书会。

  蒙简毕业工作之后也一直坚持在不那么忙的时候参加老师门下的读书会,有了温景铄之后更是索性并在一起开能不缺席就不缺席。

  即便是今天早上刚改的时间、临时提前一天的读书会也并不显得仓促,除去温景铄之外三女两男一共五个学生都乖乖坐着,按顺序汇报发言,高安一个一个点评过去,照例嘱咐一遍进度,然后才偏头去看脸色阴沉...

(十八)捡鹿篇——烛夜〔陆〕①

  托沈青珵的福,这档子破事总算在周六正式翻篇,蒙简也终于度过了一个不那么忙碌的周日,以相对饱满的精神迎接下一周的工作。

  周一总是忙碌的,上午有一节本科生的基础课要上,上完课去系主任办公室汇报工作商讨事情一直到中午,午饭后一个小时就要开读书会。

  蒙简毕业工作之后也一直坚持在不那么忙的时候参加老师门下的读书会,有了温景铄之后更是索性并在一起开能不缺席就不缺席。

  即便是今天早上刚改的时间、临时提前一天的读书会也并不显得仓促,除去温景铄之外三女两男一共五个学生都乖乖坐着,按顺序汇报发言,高安一个一个点评过去,照例嘱咐一遍进度,然后才偏头去看脸色阴沉的蒙简。

  “你家学生到底来不来?不来我散会了。”

  蒙简抬眼与老师对视,克制着怒意摇了摇头。

  高安起身收起电脑。

  两人并肩走在楼道上,太阳高悬,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安静地走到办公室门口,高安才拍了拍他大弟子的肩头,安慰道:“别太生气,许是忘了。”

  蒙简并没有被安慰到且更加生气了,闭了闭眼睛,“我要是敢一声招呼不打就翘课,您会怎样?”

  高安眉头轻挑,破天荒回答了他这个假设的问题:“拎过来问清楚原因,再狠狠骂一顿,检讨罚跪板子你一个也别想逃。”

  “您看。”大概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犯这种错误,蒙简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熟门熟路地沏好茶才继续说:“您让我怎么不生气?”

  高安也觉得确实不像话,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扬了扬下巴:“你没问问他在做什么?”

  “电话一直打不通,短信不回。不过…”蒙简上前拿起座机拨号,“我突然有个想法。”

  高安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想法,就听到他对着接通的电话说了一句:“你来一下老师这里。”

  “时琛啊?”高安问。

  “嗯。”蒙简端了杯茶耐下性子解释:“您这学生天天跟温景铄玩得可欢了。”

  “欢乐”的齐时琛来了之后一眼就看到他亲老师亲师兄各捧着杯热茶对面坐着,谁也不喝谁也不说话,莫名有点害怕。

  “怎,怎么了这是?”他凑过去,端起桌上第三杯茶凑到嘴边,“怎么都不喝……啊烫烫烫!”

  龇牙咧嘴吐舌头缓了足足两分钟才好一些,低头对上四道奇异的目光。

  齐时琛:“……怎么没人告诉我是刚烧开的水?”

  蒙简收回目光,惆怅地叹了口气。

  齐时琛:“?”

  “温景铄呢?”高安不欲再看他这副蠢样子,随手往他脊背上一拍,“你这两天看见他没有?”

  “没看见。”齐时琛面对高安总是很诚实:“不过昨天晚上我俩还一起打DOTA来着,打到快十二点,我说该睡了,他非不,说什么今天没课可以睡到下午。那我哪跟他耗得起,我就去睡了,今天早上起来看了一下他给我发的消息,他好像是真通宵了,打到早上六点多。”

  从他第二句话开始蒙简的脸色就不好看,听到最后清清楚楚地冷哼一声,连个礼节性的告别都没有直接拂袖而去。

  真以为温景铄今天没有课程安排的齐时琛还操心地追在后边劝:“师兄你别生气啊……”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他老师伸手拽了回去。

  “别劝了,这事怎么处理都不过分。”

  总算觉出不对劲,齐时琛张了张嘴,终究一个字没说。

  西京华邸,前不久刚刚来过的地方,蒙简蹭着其他住户的门卡上楼,连门铃都不按,手掌把防盗门拍得哐哐响。

  差不多三分钟门才开了,里边的温景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显然是被打搅了好梦,看到来人之后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老师?”

  蒙简往前两步反手关上门,左右扫视一圈,从玄关柜旁边抽出一只长柄的钢琴清洁掸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将那半梦半醒的小崽子一推,隔着家居服狠狠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