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都没有利益捆绑来的牢靠。』
“起来,我可不想你跪坏膝盖,到时候还得我照顾你。 ” 这回,谢苇直接拽住陆子安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是… ” 陆子安顺势起来,膝盖痛的站不稳,颤颤缩缩就要倒下。
谢苇将陆子安拉过来,侧坐在自己腿上,“我暂时不罚你,若是我感受到你真心悔过,我再罚你,再次罚你也就代表着我原谅了你,此事便过去。 ”
陆子安坐在老师腿上,有点别扭,整个人很不自在,可又不敢乱动。“是,我会好好表现的。 ”
谢苇抬手划过陆子安的唇,又捏着他的脸,-蹂-躏-几番后,才开口说道:“ 还在惩罚期内,...
“起来,我可不想你跪坏膝盖,到时候还得我照顾你。 ” 这回,谢苇直接拽住陆子安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是… ” 陆子安顺势起来,膝盖痛的站不稳,颤颤缩缩就要倒下。
谢苇将陆子安拉过来,侧坐在自己腿上,“我暂时不罚你,若是我感受到你真心悔过,我再罚你,再次罚你也就代表着我原谅了你,此事便过去。 ”
陆子安坐在老师腿上,有点别扭,整个人很不自在,可又不敢乱动。“是,我会好好表现的。 ”
谢苇抬手划过陆子安的唇,又捏着他的脸,-蹂-躏-几番后,才开口说道:“ 还在惩罚期内,就敢胡说,是不是嫌我罚的太轻了?”
“是… ” 陆子安没话可说,任由老师的手在他脸上揉捏,还在惩罚期内,就敢惹的老师不快,他都不知他是怎么敢对老师吼叫的。
“ 既然你不满意,到时候让你尝个厉害的。”
谢苇拍了拍陆子安的屁,股,“ 确实我也有错,没有和你开玩笑。至此,我再说一次,只要你不是自己想要离开,我不会放你走。你也不必忧心,怕我赶走你,而给自己定这么重的惩罚。” 他觉得还是得给人吃个定心丸。
“老师,那也保证,只要老师不赶我走,我就赖住您了。不管是我去大学,亦或是以后工作,甚至我成婚,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老师您尽管罚,若我再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您不必给我留脸面。 ”
陆子安犹豫再三,决定把话摊开了说,他不是小孩子了,以前的经历让他懂得更多,两个陌生人聚在一起,仅靠情感关系,太过薄弱,稍微一碰,便碎一地,只有…
“ 并且老师您没错,我也没有做给老师看,而定这样的惩罚,这是我想了一下午,我觉得该补偿给老师的,我知道老师您罚我的时候心情会很放松,我本来就想着暑假可以让老师开心一点,没想到…我反而惹的老师不快,所以我罚我自己,想给老师带来一点欢乐。”
谢苇挽起陆子安的裤腿,给他上药,温热的手掌覆盖青紫的膝盖,一边吹,一边给他揉开月中块,“我有时候,不知道是该说你乖还是说你不乖。为了给我带来欢乐,就折磨你自己吗? ”
“老师,《礼记》中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老师教导我,养护我,给了我从来没有感受的关爱和温暖,而我现在没有什么别的能够回报老师的。如果能给老师带来一点点欢乐,那我也不算只是承受的一方。那样的话,我对老师您来说,是有价值的,您给了我物质价值,而我回报您情感价值。只有这样,我知道我于您有用,才不会患得患失,因为一点小事,与您产生矛盾,惧您怕您不要我,我们才不会错失对方。”
陆子安说完,谢苇正好给他的膝盖上好药,抬眸见陆子安认真的表情,不禁感慨他的早熟,“你想的到是挺多,不过,有几分道理。 ”
“ 说白了,不管我或者你怎么说不会离开对方,都是纸上谈兵,都不如利益捆绑来的牢固。”
陆子安重重的点头,“嗯,所以我要多挖掘我自己的价值,让老师离不开我才行! ”
11.资本家的快乐(4)
盛夏的阳光顺着落地窗的透明玻璃倾斜而下,将深色烤漆地板照得明亮了几分。
怀锦思单手撑着下巴,听着少女像讲故事一样给她科普盛家的家奴制度,在此期间,旁边的祁见桁老老实实充当背景板,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不知道说了多久,盛慕音才喝了口温热的拿铁,靠坐回椅背里。
怀锦思听得啧啧称奇。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帅哥是阿姨送给你的成年礼物?”
盛慕音有些无奈。
“你要是想这样理解,也不是不行。”
“那多好啊,我的成年礼物要是一个各方面都优越到这种程度的大帅哥,我做梦都能笑醒。”怀锦思笑着打趣。
…
祁见桁被勒令坐在盛......
盛夏的阳光顺着落地窗的透明玻璃倾斜而下,将深色烤漆地板照得明亮了几分。
怀锦思单手撑着下巴,听着少女像讲故事一样给她科普盛家的家奴制度,在此期间,旁边的祁见桁老老实实充当背景板,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不知道说了多久,盛慕音才喝了口温热的拿铁,靠坐回椅背里。
怀锦思听得啧啧称奇。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帅哥是阿姨送给你的成年礼物?”
盛慕音有些无奈。
“你要是想这样理解,也不是不行。”
“那多好啊,我的成年礼物要是一个各方面都优越到这种程度的大帅哥,我做梦都能笑醒。”怀锦思笑着打趣。
…
祁见桁被勒令坐在盛慕音旁边的椅子上,他原本正僵直着脊背努力适应着与主子同坐的压力,听到小姐与这位怀小姐的对话,却是有些出了神。
小姐的成年礼物?他怎么配得上?
小姐身份尊贵,是掌握万千附属家族命脉的主家掌权者的亲生妹妹,是这庞大家族本代唯二的嫡系之一,暂且不提盛家大小姐这几个字所象征的含义,单论小姐身份所拥有的财力,已不知能轻松买下几个A市了。
而他,一个奴隶而已。
充其量因为在偌大奴营与其他奴隶一道受训那几年,表现比较突出,所以被拎出来打包好,给小姐当做消遣的玩物罢了。
若将他赋予小姐的成年礼物那样郑重的含义,未免太玷辱小姐的尊贵了。
.
等到从主子们聊天的话语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包含自己的字眼,祁见桁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走了神。那位怀小姐刚笑着喊了句“帅哥”,祁见桁却还记着小姐叫他在有外人的地方无需拘礼的命令,只暗自将自己的头颅垂得更低,恭谨应了声是。
“既然是被彧哥选出来的。帅哥,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呗。”怀锦思十分好奇。
若不是主子考教,便是主子嫌他不周到,准备问责了。祁见桁喉咙发紧,声音很低。“回怀小姐,下奴祁见桁,两次综合评级均为五级甲等,奴营暗阁三影首之一,暗影不出前三,熬刑不出前十,名下经营产业去年综合评价主家第七。下奴愚钝,请小姐示下。”
一番话下来,三人都是有些沉默,祁见桁是不敢再多说些什么,怀锦思却是觉得这帅哥出乎她意料的牛×,她虽然不太懂这些制度到底是以什么标准规定的,但这不妨碍她听懂祁见桁是个大学霸这件事。
学渣怀锦思喝了一口杯中逐渐变凉的饮品,十分自在地瞥了一眼没发话的盛慕音。
盛慕音也有些意外。她从前只是知道祁见桁是五级甲等,但并不知道他其他项目的成绩,或许她不是没有了解的机会,只不过没想去细看,甚至直到此刻,她还不知道哥哥给她选的其他四个记名奴隶叫什么名字。
没必要,她想。顺其自然。
看怀锦思已经放下了盛着小蛋糕的盘子,盛慕音冲她笑笑。
“走,带你去体会资本家的快乐。”
【短篇】正确的解压方式(已完结)
错误的解压方式:在家里喝到大醉抱着先生喊老婆;
正确的解压方式:被先生面无表情地拎去酱酱酿酿。
✓ 珞凇 x 乌恒璟,圈名:珞秉寒 x 天境
✓ 严肃冷厉攻 x 真诚勇敢受,年上养成 + 大年龄差(14岁)
珞凇声音冷了两度:“你的身体,是属于谁的?”
乌恒璟:woc!
这个问题,问得乌恒璟刚刚放松的神经,一下子抽紧:“是……属于您的。”
珞凇冷声道:“我有允许你把自己灌到烂醉吗?”
“没有,”乌恒璟吓得......
错误的解压方式:在家里喝到大醉抱着先生喊老婆;
正确的解压方式:被先生面无表情地拎去酱酱酿酿。
✓ 珞凇 x 乌恒璟,圈名:珞秉寒 x 天境
✓ 严肃冷厉攻 x 真诚勇敢受,年上养成 + 大年龄差(14岁)
珞凇声音冷了两度:“你的身体,是属于谁的?”
乌恒璟:woc!
这个问题,问得乌恒璟刚刚放松的神经,一下子抽紧:“是……属于您的。”
珞凇冷声道:“我有允许你把自己灌到烂醉吗?”
“没有,”乌恒璟吓得立刻跪直了,“我错了。”
珞凇冷道:“规矩是什么?”
规矩……
先生对于错误的规矩是……
乌恒璟低着头说道:“哪里错了罚哪里。”
乌恒璟说完一阵狠狠的凉意。
醉酒,属于先生的身体被灌醉,嘴巴、喉咙、肠胃乃至被酒精麻痹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要被惩罚。
……
老地方见。
……
乌恒璟被狠狠吓到,连忙说道:“不、不会有下次。”
珞凇冷峻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过,审视了足足有十秒,才终于放过他——
“我抱你去洗澡。”
【5】
洗澡这件事,原本是个容易勾人绮念的行为,乌恒璟出了一身的冷汗,也很想洗澡,但是……
“在想什么?”
珞凇把乌恒璟抱进浴室,要他跪在浴缸里,趴在浴缸外缘上,问道。
乌恒璟沉默数秒,哑声道:“在想……应该很疼吧……嘶。”
“恩?”
乌恒璟声音更低:“……嗓子疼。”
珞凇淡笑一声:“知道疼,下次长点记性。”
水龙头拧开,温热的水,从花洒流进浴缸,漫过乌恒璟跪着的小腿,乌恒璟嘟嘟囔囔:“都罚完了,还那么凶。”
珞凇淡道:“没有禁止你饮酒。”
乌恒璟:“诶?”
书房一场,乌恒璟累得半死,他本来趴在浴缸边缘准备坦然享受先生的沐浴服务,听到这句话,猛然从热气的氤氲中醒来:没有禁止?那刚才被罚的不是我吗?!
珞凇对他的反应毫无意外——这恰恰是他主动找他说的原因。
“休闲娱乐、商业应酬,都可以,但是,”珞凇淡道,“我不仅是你的男朋友,还是你的先生。”
点到即止,标准的珞秉寒风格。
乌恒璟一怔,旋即想明白,这是先生要求他的倚靠。
相处一年多,乌恒璟已经不再是初遇时事事都需要珞凇替他出面摆平的乌恒璟,在碰到困难的时候,有能力自己解决,可是,他仍然可以在情景内纾解情绪压力。
乌恒璟乖乖地说道:“好的,我以后……会改正的。”
珞凇欣慰一笑:“我乐于看到你的成长,但我更希望你能成长得快乐。”
“那么你呢?”乌恒璟忽而反问,“你不高兴的时候,会来找我吗?”
他转过头,问得更加露骨:“你会……使用我吗?”
珞凇笑了笑,没说话,只道:“最近,你的漫画水平进步了。”
“诶?先生怎么连这都知道?跟我在伦敦的教授也有联系?”乌恒璟眨眨眼,正惊讶于珞凇的神通广大,忽而恍悟,“唔……不要岔开话题!”
珞凇淡道:“没有,我看了你在黑阁发的漫画。”
乌恒璟:“什么?!”
来到伦敦以后,生活一切趋稳,乌恒璟又开始在黑阁里发自己的日常旅行风景照、也画一些漫画发上去。
“别紧张,画的很好,服饰细节、空间塑造,都比之前进步了,”珞凇淡道,“画这些原创作品,既是兴趣,也提高绘画水平,还可以发到黑阁,听取不同人的意见与建议。挺好。你想画纪实也可以,我没有意见。”
纪实?
乌恒璟想到方才发生的事,在内心吐槽道:我有意见。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话题很快就被岔开,直到洗完澡,头向下栽进床里,乌恒璟迷迷糊糊地想——
诶,刚刚,好像有什么问题没得到回复来着?
乌恒璟抬头环顾四周,看到珞凇端着爆米花走进来,爆米花甜美的香气在卧室里绽放。
真好啊。
两个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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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番外完结啦!
有一个彩蛋。
彩蛋就是最后一节讲的,当珞凇碰到难处的时候,他会不会去找乌恒璟呢?
】
【短篇】正确的解压方式(2)
错误的解压方式:在家里喝到大醉抱着先生喊老婆;
正确的解压方式:被先生面无表情地拎去酱酱酿酿。
✓ 珞凇 x 乌恒璟,圈名:珞秉寒 x 天境
✓ 严肃冷厉攻 x 真诚勇敢受,年上养成 + 大年龄差(14岁)
✓ 在严主威压之下敢怒不敢言、只敢酒后吐真言的某人
【2】
“我——”乌恒璟硬着头皮,挪过去,挪到珞凇面前,“我可以解释。”
珞凇扫他一眼。
乌恒璟:有点腿软是怎么回事?
乌恒璟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你现......
错误的解压方式:在家里喝到大醉抱着先生喊老婆;
正确的解压方式:被先生面无表情地拎去酱酱酿酿。
✓ 珞凇 x 乌恒璟,圈名:珞秉寒 x 天境
✓ 严肃冷厉攻 x 真诚勇敢受,年上养成 + 大年龄差(14岁)
✓ 在严主威压之下敢怒不敢言、只敢酒后吐真言的某人
【2】
“我——”乌恒璟硬着头皮,挪过去,挪到珞凇面前,“我可以解释。”
珞凇扫他一眼。
乌恒璟:有点腿软是怎么回事?
乌恒璟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你现在可是男朋友!
乌恒璟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
还没开口,气势先弱了半截:“我昨天刚开完季度经营分析会,今天是周六,学校没课、集团也没有工作,所以昨天晚上我才去看电影,只是玩了一个晚上,没有影响我的学习和工作。”
珞凇淡淡看他:“所以呢?”
乌恒璟欲言又止:“所以……所以……”
乌恒璟瞬间接到自家先生的潜台词——没说要罚,他凭什么为自己求情?
咕噜!
就在这个时候,乌恒璟的肚子叫了一声,拯救他的尴尬,珞凇淡道:“先吃饭。”
一顿饭,珞凇非常淡定,和平常一样,优雅地饮食,除了——乌恒璟被按在地上投喂。
乌恒璟:……
珞凇做的饭,一如既往地好吃,尤其乌恒璟昨夜吃的炸鸡薯条,今天一早,吃到家乡的饭菜,只觉得整个肠胃都舒服不少。
用餐完毕,珞凇淡然起身:“休息二十分钟,清洗干净,我在书房等你。”
乌恒璟:……
乌恒璟看看站着的先生,再看看跪着的自己:休息,具体是指,在餐厅里跪着吗?
乌恒璟敢怒不敢言:“好的,先生。”
就在乌恒璟以为这是结束之时,珞凇离开前扔下一句:“你的规矩放在洗手池旁边,戴好过来。”
规矩。
想当年,他第一次被珞凇教训的时候, 珞凇也是这样,云淡风轻地要他自己戴上规矩,那时的乌恒璟天真的以为是戒尺或者其他训诫工具,未曾想竟然是……
乌恒璟:死去的回忆又攻击我了.jpg
……
老地方见。
……
乌恒璟正试图用宕机的脑子思索怎么办,只听珞凇淡道:“刘升荣向我夸奖你了。”
乌恒璟没想明白上下文的联系,愣愣地问道:“什、什么?”
“他佩服你的经营魄力,作为集团董事长,带领致诚实现业绩增长,”珞凇淡道,“你刚刚接手集团一年多时间,能有现在的成就,我为你骄傲。所以,刚才的部分,是给你的奖励。”
奖、奖励?
他被弄成这样,竟然是奖励?!
乌恒璟还没来得及吐槽,珞凇下一句——“现在我们谈谈惩罚。”
珞凇声音冷了两度:“你的身体,是属于谁的?”
乌恒璟:woc!
这个问题,问得乌恒璟刚刚放松的神经,一下子抽紧:“是……属于您的。”
珞凇冷声道:“我有允许你把自己灌到烂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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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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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凇哥还是凶啊。
彩蛋是一些结束以后的谈话:
珞凇淡道:“知道你累,所以请假回来陪你。明天晚上,我要飞回北庐。”
乌恒璟:是……特地回来陪我过周末的?!天呐,好感动!
乌恒璟看看电视机里的电影,又看看珞凇,心里天人交战,他很想和先生一起看电影,可是……
】
【短篇】正确的解压方式(1)
错误的解压方式:在家里喝到大醉抱着先生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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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凇 x 乌恒璟,圈名:珞秉寒 x 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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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严主威压之下敢怒不敢言、只敢酒后吐真言的某人
【1】
滴!
屋门被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门,屋内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走过去问候道:“珞先生,你回来啦。”
“郭嫂,”珞凇走进门,先问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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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凇 x 乌恒璟,圈名:珞秉寒 x 天境
✓ 严肃冷厉攻 x 真诚勇敢受,年上养成 + 大年龄差(14岁)
✓ 在严主威压之下敢怒不敢言、只敢酒后吐真言的某人
【1】
滴!
屋门被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门,屋内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走过去问候道:“珞先生,你回来啦。”
“郭嫂,”珞凇走进门,先问大儿子,“皓然呢?”
“季先生前天把皓然接走了,说要去玩一星期,”尽管珞凇语气平常,可是自带威压气场,令郭嫂紧张地问道,“季先生,没跟您说吗?”
“说了,不必紧张,我只是问问,”问完大儿子的情况,该问——“小璟呢?”
“乌先生他……”
郭嫂眼神看向里屋,又看一眼珞凇,欲言又止。
“没关系,我进去看,”珞凇淡道,“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放你一天假,不用来了。”
郭嫂欣喜道:“谢谢珞先生!”
珞凇则往里屋走去,推开卧室的门,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只见日思夜想的人,此刻抱着酒瓶坐在地上。
屋内的电视音量开的很低,放着一部轻喜剧,标准的爆米花片,乌恒璟搬了一套茶几进屋,茶几上放着薯条、炸鸡、小蛋糕,还有酒杯。
蘸着番茄酱下威士忌,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见珞凇进屋,乌恒璟没有半点反应,依旧睡得香甜,珞凇扬了一下眉毛:恩?醉了?
乌恒璟,致诚集团创始人乌志城的独子,在乌志城过世以后,乌恒璟作为家族继承人,年仅二十岁便出任致诚集团董事长,挑起经营重任。
乌志城生前,指定自己的好友珞凇作为乌恒璟的特殊监护人,协助他管理集团。
由于此前没有任何集团任职经验,刚刚担任致诚集团董事长的乌恒璟度过了一段艰难的生活,如今,在任职一年后,他终于赢得管理层的赞誉。
一天前,致诚集团副总裁刘升荣专程发信息给珞凇,夸赞乌恒璟。
刘升荣发来一张致诚集团季度经营报告,附言:“这个季度,集团总经营收入增加3%,利润上升5%,尤其是高端餐饮板块,在小乌总的大力改革之下,业绩斐然。高端餐饮板块,是大乌总生前亲自创办的,大乌总对它寄予厚望,即使一直大额亏损,也坚持要做。说实话,若非小乌总有魄力,我们这些人,是绝对不敢去动高端餐饮板块的。”
刘升荣与乌志城一起白手起家,是乌志城的好兄弟。在乌志城过世以后,他与珞凇里应外合,抓出隐藏在集团中的蛀虫,两个人也结下深厚友谊,两人经常私下联络。
珞凇客气地回复道:“这都多亏了有荣叔在指点他,他才能进步这么快。”
刘升荣写道:“哪里的话!小乌总对集团的了解程度,令我都佩服,他总是能想到比我们更深刻的点子。”
珞凇听刘升荣连续夸乌恒璟,很高兴,他知道乌恒璟作为空降的董事长,能够服众有多不容易。
聊着聊着,刘升荣说道:“小乌总最近太辛苦,我们多次劝他休假,要他好好休息,他都不听,非要坚守在一线。再这么累下去,我真担心他身体扛不住。”
珞凇淡笑。
他自然看得出,这是变着花儿在夸乌恒璟。
这就跟领导问你“你觉得我有什么缺点吗”时,你回答“领导最大的缺点,就是为了公司太拼命,不顾及身体”是一样道理。
珞凇客气回复:“他是致诚的老板,肯定得操心,在公司管理上,也要麻烦荣叔多帮帮他。”
客气归客气,珞凇心里到底是心疼自家人。这段时间,乌恒璟在伦敦留学和工作,珞凇回国处理工作事务,两个人异地了一段时间。想来,小璟一个人在伦敦,一定很辛苦吧。于是珞凇连夜订票,第二天便飞过去,给乌恒璟一个惊喜。
此时此刻,珞凇看着背倚着床和床头柜的拐角、抱着空酒瓶睡着的乌恒璟,淡淡摇了摇头。
看来,是真累狠了。
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乌恒璟累到需要“借酒消愁”的地步。
珞凇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乌恒璟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只是因为酒精作用,有些微热。
这一摸,乌恒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先生?”
珞凇淡道:“恩,是我。”
——看来,还没醉透。
“嘿嘿嘿,”乌恒璟一阵傻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珞凇的脸颊,珞凇刚从外面进屋,带着一身寒气,皮肤还是冰的,乌恒璟被冻了一下,不满地缩回手指,哼哼唧唧,“你长得好像我先生啊。”
珞凇:恩?
——原来是真醉了。
珞凇伸手想要把他打横抱起来,抱去浴室洗漱,乌恒璟却费力地推开他:“不不不,不能……呃……”
乌恒璟打了个酒嗝,哼哼唧唧地:“不能抱我,我是……唔……我是有老婆的人。”
老婆?
珞凇眉毛压了一下,没说话。
“我老婆可好了,就是……就是凶了点儿……”乌恒璟嘿嘿嘿地傻笑着,抬起胳膊,无力地晃了晃,对珞凇比划道,“惹不起,惹不起啊……”
凶了点儿?惹不起?
珞凇不跟醉鬼一般见识,淡道:“你出了很多汗,我带你去洗澡,洗完好好睡一觉。”
“嘿嘿嘿,好呀,”乌恒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珞凇低头想去扶他的腰,怎料他刚一放低身体,乌恒璟啪地一掌,重重拍在珞凇肩膀上,紧接着胳膊就绕了上来,勾住珞凇的脖子,“谢谢你……谢谢你今天来照顾我……我是……”
珞凇,珞秉寒,被誉为黑阁神话的顶级支配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跪下,人生第一次,被人勾肩搭背。
这也就罢了。
珞凇的身形比乌恒璟高,乌恒璟要勾住他的肩膀,他就得弯腰低着头。
乌恒璟勾着他的肩膀,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走,边走边指点江山:“我是……我是乌恒璟,是你的老板。”
老板?
称呼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珞凇没理他。
喝醉的了人,话最多,乌恒璟一边走,一边碎碎念:“我、我很感动……唔……我不能随便给人加薪升职,这不正确,但是……唔……但是我给你发奖金!从、从、从我个人的账户里出,不走公司出……”
“你放心!”乌恒璟甩开珞凇,踉跄两步,撑到洗手台上,醉眼朦胧地从镜子里望向珞凇冷静的脸,大手一挥,“小乌总不会亏待你的!明天你来办公室找我,我给你转钱!”
此情此景,还能保持扑克脸的,恐怕只有珞秉寒了。
珞凇淡定走过去,伸手解开乌恒璟家居服的扣子,淡道:“小乌总,我们先洗个澡?”
乌恒璟一掌推在他胸口:“不、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你你出去!”
珞凇终于说道:“我是珞凇。”
“你?”乌恒璟竖起一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大笑,“哈哈哈哈!你才不是呢!你一点也不像珞秉寒,你像……哈哈哈哈哈哈——”
乌恒璟定睛一看:“你是珞皓然吗?”
老婆、老板,现在开始认为,你是我爹了。
珞凇静静看他。
尽管酒精麻痹了人的感受力,可乌恒璟还是感到一阵刻骨的凉意,他讪笑:“哈哈,算了,不逗你了,我……唔……”
只见那人直挺挺地朝他倒来,珞凇张开手臂,稳稳地接住乌恒璟,乌恒璟在他怀里仰起脑袋嘿嘿地笑了笑,然后头一歪,彻底醉过去。
后文隐藏结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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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雪乌啼观海啸》番外,可独立食用~
隐藏结局附赠一个彩蛋哈。
关于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温馨夫夫共进午餐。
——乌恒璟:温馨?竹子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叫温馨?!
嘻嘻。
】
【短篇】被逐出师门以后想要回去……(6)
✓ 柏雪风 & 祝魁晔,纯师生,追师火葬场
✓ 正直古板冷厉、又凶又严的老师 & 聪明心机、睥睨天下只服老师的学生
【柏雪风掐了一下时间,叉烧包蒸好还得十几分钟,这个时间,正好用来训话。】
【13】
祝魁晔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糟透了。
不仅浑身上下活像被人套了麻袋用木棍敲过的痛,嗓子也开始发炎,吞咽困难让他几乎发不出声来。
最糟糕的,一旦清醒,他的脑子便像一台设计精良的机......
✓ 柏雪风 & 祝魁晔,纯师生,追师火葬场
✓ 正直古板冷厉、又凶又严的老师 & 聪明心机、睥睨天下只服老师的学生
【柏雪风掐了一下时间,叉烧包蒸好还得十几分钟,这个时间,正好用来训话。】
【13】
祝魁晔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糟透了。
不仅浑身上下活像被人套了麻袋用木棍敲过的痛,嗓子也开始发炎,吞咽困难让他几乎发不出声来。
最糟糕的,一旦清醒,他的脑子便像一台设计精良的机器,开始自动复盘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他缠着老师拱火,拉住老师不让他走,抢老师的手机……
祝魁晔用手捂住脸——嘶,掌心一阵刺痛——崩溃地想,他昨天都干了什么啊?!
那些事的混账程度,他八岁的时候都干不出来,昨天的他是失心疯了吗?!
祝魁晔按下电动窗帘的按钮,明媚的阳光争先恐后地刺进窗内,强光亮得尖锐,祝魁晔犹如沉睡千年没见过日光的吸血鬼,只觉得自己要被灼热的太阳烤化成一滩血水。
祝魁晔伏在床上缓了很长时间,才说服自己下床去洗漱。
祝魁晔家的主卧是个套间,他走进套间的洗手间,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脸——明明只有一夜,却是满脸胡茬,眼底一片青黑,额头也是青的,脸色憔悴得要命,整个人状态看起来比他连续加班熬通宵的时候还要糟糕。
祝魁晔翻看自己的手,掌心表面的皮被生生刮去,结了薄薄一层痂,经过一夜的沉淀,血痂底下的淤血泛了黑,看起来十分可怖,祝魁晔用左手食指指甲在右手掌心上方虚虚划过,想象那是一把手术刀,把表皮割开放血,或许能好得快一些。他旋即又想到,那么长、那么深的手术刀伤口一定会留疤,不若像现在这样,等淤血自然吸收,了无痕迹。
与状态糟糕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灵活的手指。
祝魁晔活动了一下手指,除了指根处连带手掌肌肉带来的疼痛之外,十指毫无影响,心里感慨,不愧是老师,昨天那种情况下,还知道顾忌他的手指。
祝魁晔勉强刷了牙、洗过脸,一边洗漱,一边思考怎么去给老师赔罪。
坏消息是,经过昨天一番折腾,他身上背得债非但没有减轻,反而为自己多赚到几条罪名。
好消息是,老师今日休息、明天后天都排满手术,最快也要大后天,他才有可能在医院堵住老师——所以,他还有三天时间,好好思考要怎么应对。
祝魁晔一边想,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毫无防备地——祝魁晔凝固了。
只见餐厅的餐桌前,赫然坐着一个人,在喝水。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柏雪风。
老师昨晚没走?!
思考时间骤然从三天降为——三秒?!
“起了。”
柏雪风无视石化的祝魁晔,淡淡说道,起身去厨房。
祝魁晔目瞪口呆地看着柏雪风在厨房里忙活一阵,他太过震惊,甚至忘了应该去帮忙,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柏雪风已经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一边说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吃早饭。”
柏雪风在厨艺方面称不上登峰造极,但是家常菜,他都会做。
柏雪风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从厨房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刚煮出来太烫,放凉再吃。还给你蒸了叉烧包,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来,所以刚蒸上。”
祝魁晔的高中,是在北庐念的住宿学校,他家里离北庐远,家庭条件不可能支持他每周末都回老家,因此那时候,他的周末,要么在学校里自习,要么和同学们一起度过,亦或者,会去柏雪风家里过。
那段时间,恰好也是柏雪风从谈恋爱到结婚生女的时间,方菲从女朋友变成夫人再变成孩子的母亲。
在方菲眼里,祝魁晔就是他们的大儿子,她也经常给这个“儿子”做好吃的、买衣服。
那时的祝魁晔还很沉默,是个躲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的小孩,喜欢什么也不敢说,只是默默藏在心里。
那时的方菲喜欢做红豆桂花小圆子,她看出来祝魁晔喜欢吃,因此每次祝魁晔来,都会给他做。
祝魁晔一眼看到了柏雪风放在餐桌上那碗红豆小圆子,一惊:“这、这是……给我的?师娘来了?”
柏雪风抬眸睨了他一眼。
祝魁晔猛然意识到,哪儿有什么师娘,分明是老师亲自做的。他家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这小圆子、桂花酱、红豆、叉烧包等等一定是老师专门去买的,而且,红豆要泡发一夜,也就是说老师前一晚看他睡下之后又去单独买了红豆。
祝魁晔眼眶一红——他又想哭了。
他站在桌前,伸手去想去拿调羹。
柏雪风却曲起指节敲了两下桌面,警告意味十足:“我这儿没有站着吃饭的规矩——要么坐下,要么跪着。”
坐……是不可能坐的。
祝魁晔断然不敢去拿软垫垫着坐,他现在的状态直接坐在硬木椅子上,别说吃不下饭,根本就是一场酷刑。
祝魁晔一屈膝,跪了。
柏雪风冷眼看他:“现在知道疼了?!昨天犯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祝魁晔还沉浸在感动的情绪里,冷不丁挨训,面上一热。
柏雪风没有惯着他的意思,训道:“专程跑来我这儿讨打,祝魁晔你以为你今年几岁了?!”
祝魁晔也没想到,跟在温馨回忆后面的,居然是一场严肃的训话,他狼狈地认错:“对、对不起,我昨天太混账了。”
柏雪风冷道:“现在脑子清醒了?!”
祝魁晔老老实实回答:“清醒了。”
柏雪风掐了一下时间,叉烧包蒸好还得十几分钟,这个时间,正好用来训话,他冷道:“那你好好回答我:你这段时间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缠着要回师门?你要是再敢顾左右而言他,等着被家法收拾。”
祝魁晔深吸一口气,坦诚道:“刘叔叔跟我说了,我离开医院以后第一个客户,是您介绍给我的。当时您为了我的事,到处求人帮忙,最后好不容易找到刘叔,还特地交待刘叔别告诉我。要不是那天我找刘叔喝酒,他喝大了说漏嘴,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
柏雪风听罢,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淡道:“没了?”
“是,就因为这个,”祝魁晔顿了顿,说道,“我承认,我恨过您。我恨您不管我,所以,当我知道您其实没有不管我的时候,我……”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您不会原谅我,我也没有资格求您原谅,但是,其实我之前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自己不配回师门,但我真的太想您了,所以——”
祝魁晔小声地说了一句:“没忍住。”
柏雪风听罢,面无表情:“我知道了。”
祝魁晔这会儿理智归位,知道该解释的已经解释清楚,松一口气站起来,只听老师冷冷一声——
“我让你起来了?”
祝魁晔赶紧重新跪下。
柏雪风冷道:“定好的一百七十记,昨晚罚了五十。余下一百二十记,分十二次,明天开始,来找我领。我的值班时间和手术安排你知道,自己掐着点来。”
等等,这句“我的值班时间和手术安排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祝魁晔刚想解释——啊不,狡辩——然而柏雪风根本懒得听他狡辩:“听见了?”
祝魁晔只能说:“学生谨记。”
柏雪风冷冷扫他:“体检报告的事,你自己表态。我不苛求你,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回去写一份保证书,写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哪些地方要改、什么时间做到什么程度,自己写清楚,如果做不到该怎么办。”
做不到该怎么办?
那只能是,家法伺候。
祝魁晔有一种瞬间被拧紧了皮的感觉,很认真地说道:“好的,老师。”
“长大了,还是这么不省心,”柏雪风叹道,又问,“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住?”
祝魁晔答道:“是。”
柏雪风问他:“没遇到合适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祝魁晔的错觉,他觉得老师是刻意选择“没遇到合适的人”,而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女孩子”这种措辞。
祝魁晔想了想,诚恳说道:“先立业后成家,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完,贸然成家,我怕拖累了人家。”
“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收心。成天像个混小子,以后怎么承担家庭责任?!”柏雪风眉毛拧起来,训他,“再说,你立的业还不够大?还想做成什么样?”
“老师……是在夸我吗?”祝魁晔低头勾了一下唇角,找准时机悄悄拍马屁,“我能把事业做这么大,多亏老师当年教得好。要不是老师教我怎么为人处世,我也不能发展得这么快。”
“是吗?”柏雪风似笑非笑地看他,“你不是说,你没有老师?你能走到今天,凭的是不靠任何人?”
“我没——”祝魁晔第一反应——这是谁在背后告他的黑状,条件反射地想要反驳,但是刚说两个字,祝总卓越的记忆力发挥作用,大脑自动回忆起这段话的原文。
——“祝总年少有为,一定离不开帮助过您的前辈吧,您有没有想要感谢的老师?”
——“我没有老师。我能走到今天,凭的就是不靠任何人。我过去没有认过老师,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那是他多年前在电视采访中说过的话,那段采访被珞凇撤掉,没有公开,因此……
祝魁晔稍微动动脑子就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祝魁晔:……
祝魁晔:珞秉寒你真是我的好师叔!
“是我当时太混账。”
确实是他说过的话,没什么可为自己辩解的,祝魁晔干脆利落地抬起手,想要自己掌嘴,手腕却被捉住了。
柏雪风抓着他手腕、制止他的动作,淡淡问他:“恨我吗?”
祝魁晔咬合肌动了一下——他很想说“不”,但他说不出口。
柏雪风攥住他的手腕看着他,数秒后,柏雪风松开他的手腕,平静道:“我知道了。”
祝魁晔低下头,心虚地避开老师的眼神,语气里流露出悔恨:“对不起,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我不该恨您。这么多年……您是怎么想我的?”
柏雪风淡道:“老师还能怎么想自己的学生呢?”
——语气里一副“这有什么好问的”平静。
柏雪风顿了一下,又道:“你最真正想问和想听我回答的,应该这句吧——”
柏雪风淡道:“当时待你,确实太严苛了。”
祝魁晔狠狠一怔。
柏雪风却没给他留回答的机会,他起身去厨房,淡道:“叉烧包蒸好了。”
热气腾腾的包子被端上来的那一刻,祝魁晔终于确信,自己真的回来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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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雪风 & 祝魁晔的《何处是归程》小番外就到这里结束啦!
大家喜欢这一对师生的话,之后也会随缘掉落小番外哦~
】
【短篇】被逐出师门以后想要回去……(5)
✓ 柏雪风 & 祝魁晔,纯师生,追师火葬场
✓ 正直古板冷厉、又凶又严的老师 & 聪明心机、睥睨天下只服老师的学生
【这大概,是老师教给他的最后一课。
——“我以后,再不提回师门的事了。”】
【12】
柏雪风面沉如水,手一抬,指向房门,“门外跪着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进来。”
柏雪风本来觉得祝魁晔今晚状态不对,难缠得像是上了头,准备揍一顿了事,等祝魁晔脑子清醒的时候再与他好好理论。
但现在,柏雪风想透了......
✓ 柏雪风 & 祝魁晔,纯师生,追师火葬场
✓ 正直古板冷厉、又凶又严的老师 & 聪明心机、睥睨天下只服老师的学生
【这大概,是老师教给他的最后一课。
——“我以后,再不提回师门的事了。”】
【12】
柏雪风面沉如水,手一抬,指向房门,“门外跪着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进来。”
柏雪风本来觉得祝魁晔今晚状态不对,难缠得像是上了头,准备揍一顿了事,等祝魁晔脑子清醒的时候再与他好好理论。
但现在,柏雪风想透了,今天这账,必须算明白,否则他和这倒霉孩子之间,非得疯一个不可。
在老师的命令面前,祝魁晔向来乖觉,连一丁点反抗都没有,默默膝行往门外去。
穆晨瑜看了一眼柏雪风,见老师面沉如水、丝毫没有改变心意的意思,他起身跟着祝魁晔走了出去,祝魁晔行至玄关,起身走出门外,正准备关门,房门却被穆晨瑜按住。
穆晨瑜回身喊了声:“老师。”
尾音上扬,像是一个疑问句。
柏雪风淡道:“开着吧。”
祝魁晔眉心一震,抬头看着穆晨瑜轻轻说了句“谢谢”,然后才跪下,眼神落荒而逃似的,错开的很快,穆晨瑜勾起唇角。
穆晨瑜生性沉静,不喜八卦,一心钻在医学学术上。
然而祝魁晔这些年的成就太过耀眼,纵是穆晨瑜这样的人,也从各种新闻媒体报道上,扫见过他的名字。
此时此刻看着倔强又羞赧的祝魁晔,穆晨瑜只觉,一切好像回到很多年前,面前的这个不是祝总,而是小叶子。
穆晨瑜无声地笑了笑。
七年时间,经历者或许觉得很长,可放在人生百年之间来看,也不过弹指一挥。
其实,什么都没变过。
穆晨瑜走回去,想给老师沏茶,然而祝魁晔家里简洁得过分,茶几像是刚从家居馆里搬回来,表面一尘不染、抽屉一个没有,灶台被擦得光亮,一丁点油污都没有的样子,不像是保洁得当,更像是从未开过火,冰箱空空荡荡的,只放着一些酒和饮料,鲜奶、威士忌、清酒、苏打水以及其他软饮。
穆晨瑜转了一圈, 最终选择接了两杯温水拿去客厅。
静思己过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穆晨瑜喝着水掐着点,半小时后,他主动说道:“老师,我去看看?”
半小时,不算长,但是他的小师弟穆晨瑜了解,以祝魁晔的脑子,冷静半小时足以。
若是半小时还想不出来,再继续跪下去,恐怕也难。
——那便不是思过,而是惩罚了。
穆晨瑜问这一句“老师,我去看看”,其实也在与柏雪风确认,这究竟是思过还是惩罚,若是惩罚,老师大概不会允许他去,若是思过——
柏雪风淡道:“好。”
穆晨瑜起身走到祝魁晔面前,听到脚步声,祝魁晔抬起头,喊了声:“晨瑜哥。”
祝魁晔的脸色非常憔悴,显然是疲惫得厉害——连续折腾一晚上,他也该身心俱疲了。
穆晨瑜从容道:“想得怎么样?”
祝魁晔回了一个进退皆可的答案:“小叶,一直在跪省。”
穆晨瑜淡道:“是让你反省,不是罚你跪,你想明白,自己回来即可。一直这么跪着,万一被人拍了去,得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穆晨瑜递过来的台阶,祝魁晔却不敢直接接下,他习惯性地先推辞一番,他坦然道:“没关系,是我有错,反省是应该的,他们要拍便拍,我问心无愧。”
“想回来,早干什么去了?”穆晨瑜训他,语气却是很温和地,“尽知道跟老师较劲,赌气不肯认错,怎么,现在较不动了?”
祝魁晔哪里听不出穆晨瑜的潜台词?
他知道穆晨瑜在替他说话,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祝魁晔踏踏实实地接住这份善意,老老实实地认错:“是,是我以前不懂事,我不该和柏老师较劲,我现在知道错了。”
穆晨瑜沉下脸,严肃道:“你可想好了,要是回来,今天受的这些只是个开头,这些年的账得一笔一笔算,你受得住吗?”
柏雪风冷眼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看着穆晨瑜明里训斥祝魁晔,暗中却存着帮衬的心思。
画面太过熟悉。
当初柏雪风替珞凇求情时也是一样的做法。
如今换了位置才知道,身处老师这个位置上,分明是开了上帝视角,把学生们心里那些小九九看得明明白白。
——也不知道当时老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自己和珞秉寒的。
一想起老师和那日的场景,柏雪风心中一痛。
柏雪风面上不显,板着脸站起来,说道:“我什么时候同意让他回来了?”
穆晨瑜:?
穆晨瑜稳稳的节奏被打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在柏雪风下一句是:“想清楚了吗?”
祝魁晔规规矩矩地答:“想清楚了。”
柏雪风又问:“知道让你认的什么错吗?”
祝魁晔答道:“知道。”
一板一眼的问和答,让反省的氛围变得更为严肃。
柏雪风淡道:“想清楚了就进来。”
“谢谢柏老师宽宥。”
祝魁晔说道,他仍是规规矩矩地膝行到柏雪风面前,说道:“我错了。我没有资格强求您一定同意我回来。无论您是让晨瑜哥教训我,还是让晨瑜哥给我上药,我都不应该干涉您的决定。我敬您是师长,更不该如此任性。我知道错了,请柏老师罚,也请晨瑜哥罚。”
祝魁晔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每一次清晰的吐字都没有起伏。
但是仔细听,平静的背后,尽是疲惫。
旁观者清,穆晨瑜非常清晰地感知到祝魁晔的疲惫——重罚以后又挨训,他已经跪不住了,却硬逼着自己,把腰背挺得直直的。
穆晨瑜没说话,只是向老师投去问询的眼神,让老师决定怎么做——他相信他能看得出,老师也一定看得出。
柏雪风听罢,什么都没说,直接拨通珞凇的电话,开口就是训人:“珞秉寒,你好大的胆子。”
珞凇听得在心里叹气——堂堂祝魁晔,竟然连师兄都搞不定,还被师兄看破了,兴师问罪到他这儿。
珞凇打开免提,把手机搁在面前的桌上,即使柏雪风此刻不在他面前,他也直直跪下去,然后才说道:
“抱歉,师兄,都是珞凇的错。”
“其一,凇不该串通小叶子,不该私下与他商量回师门的对策。”
“其二,凇明知道何为正途,却仍然教小叶子铤而走险,明知故犯,视为罪加一等。”
“其三,小叶子缠着您拱火,是我教的,”电话那头,珞凇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诚恳,“我单是觉得这孩子可怜,他只是太思念师兄,又是小孩脾气才赌气这么多年不来见您,没什么坏心思,因此想帮他一把。我没有考虑到,通过错误的过程推导出的结果,只会是错误。身为师叔,我应该教小叶子去做正确的事,而不是这些旁门左道。”
珞凇淡道:“凇不该怂恿小叶子走这些旁门左道,请师兄重罚。”
“你自己看着办。”
柏雪风啪地挂断电话,冷眼看祝魁晔,两个字:“服吗?”
祝魁晔愣住。
凭什么珞秉寒可以,他却不可以?!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是为什么。
因为珞凇是真的把柏雪风当成师兄一样敬重,而他,只是贪恋老师的温暖。
他与珞凇相似的聪明,相似的通透,两个人甚至会合起伙来“算计”柏雪风。
珞凇在自己的行诫日替祝魁晔说情,又教祝魁晔如何在第二天清晨上门跪省、直跪到柏雪风肯开门,这一次没成功,珞凇又教他怎么凑到柏雪风面前作死。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柏雪风一句“珞秉寒,你好大的胆子”,珞凇便一丁点侥幸心理都没有、一个字辩解都不说,有的只是诚恳的认错与请罚。
既然要回师门,便守好师门的规矩。
而祝魁晔自己……
他反省一晚上,甚至想都没想过要提起自己见过珞凇的事。
祝魁晔面如土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服。”
“事到如今还妄图避重就轻是我的错。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祝魁晔咬牙,“原来我只是想念您,却没有做好回师门的准备。”
一连串的线索终于被穿上,那一刻,祝魁晔终于全明白了:“我总是把七年前的事视为意外,但其实,是必然。您没有变,师门没有变。发生变化的人,是我。柏老师,这些日子,因为我的一己私欲,给您、给方阿姨、给珞总、给晨瑜哥都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抱歉,我知道错了。”
原来,离开是必然。
他不再是过去那个依赖老师、敬畏老师的小叶子,他已经成为了祝魁晔。
因此回不来,也是必然。
“我以后……”祝魁晔把后槽牙咬得生疼,他朝柏雪风磕了三个响头,磕得额前都青了一块,字字泣血,“我以后,再不提回师门的事了。”
是的,是他不配。
柏雪风用这一晚,教会了他一个道理,教会他——为什么不允许他回师门。
祝魁晔无比悲怆地想:这大概,是老师教给他的最后一课。
足够刻骨铭心,足够他这一辈子都记着这堂课。
“早知道认错,何必挨这么多罚?”半晌,柏雪风冷冷说道,“床上趴着去,为师给你上药。”
祝魁晔猛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柏雪风却看都不看他,拿着伤药进了房间。
祝魁晔跪在地上,巨大的情绪波动让他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哆嗦着嘴唇:“他……他……”
“他?”穆晨瑜淡笑着抬手在祝魁晔头顶敲了一记栗子,训道,“没大没小!叫老师。”
祝魁晔伏到穆晨瑜膝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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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彩蛋,我觉得挺甜的,是那种酸酸甜甜的甜~
——他等这一声“老师”,等了整整七年,他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几乎忘记了家是什么滋味。
以及,这个番外还没有完结哦!
】
十二 顾淮的处罚(二)
顾淮无言,书房里只剩下了戒尺挥动的破风声和戒尺着肉的声音。
顾淮身后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楚,他双手握紧了拳头,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
戒尺不停,他一声不吭,丝毫未动。
……
正如怀羽所言,他丝毫不会留手,一百下戒尺打完,顾淮身后肿胀的厉害,有这地方甚至快要流出血来。
怀羽放下了戒尺,对顾淮抱拳道“殿下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怀羽便离开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就只剩下了顾淮一个人。
...
顾淮无言,书房里只剩下了戒尺挥动的破风声和戒尺着肉的声音。
顾淮身后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楚,他双手握紧了拳头,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
戒尺不停,他一声不吭,丝毫未动。
……
正如怀羽所言,他丝毫不会留手,一百下戒尺打完,顾淮身后肿胀的厉害,有这地方甚至快要流出血来。
怀羽放下了戒尺,对顾淮抱拳道“殿下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怀羽便离开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就只剩下了顾淮一个人。
窗外夜已深了,弦月高挂,万籁俱静。
……
书房安静极了,安静到顾淮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喘气声。
先生很少打他打的这么狠,顾淮缓了好久才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
顾淮穿戴好衣物刚走出书房,便迎面撞上慌慌张张过来的云行。
云行对顾淮抱拳行礼道“殿下,顾景公子他醒过来了,你要去看看吗?”
顾淮听了云行的话,提脚就想快点过去,可他忘了身后还有伤,大幅度的动作牵扯着伤传来尖锐的疼痛。
顾淮脚步踉跄了下,云行连忙扶住了顾淮“殿下慢点,不急。”
顾淮拍了拍云行的手,示意云行他没事松开。
为了一会不让顾景对他受罚的事起疑,顾淮尽量让自己走的稳一些,看着正常一些。
……
顾淮伸手推开了顾景的房门,令顾淮没有想到的是,顾景并没有安稳的躺在床上,而是衣着单薄的跪在了地上。
顾淮在了顾不得身后的伤,他连忙蹲下来想要扶顾景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呀,你还受着伤,发烧也没好全,地上那么凉”
顾景眼中氤氲着水汽,他道“皇兄我是不是连累你了?你是不是因为我受罚了?”
顾景的目光流转,不停地在顾淮的身上打量着。
身后的疼痛如蜘网般密密麻麻的刺激着顾淮的神经,他对顾景笑的温柔“怎么会呢。”
顾淮伸出手指点了点顾景的额头,他骗顾景道“想什么呢,皇兄不是还好好的吗,只是罚了半年的俸禄,不碍事的。”
“现在可以站起来了吗?地上凉,别跪着了,我会心疼。”顾淮耐心的询问。
顾景顺着顾淮的力气站了起来,顾淮把顾景扶到了床边坐下,他用手轻轻地揉着顾景的膝盖“疼不疼呀?”
顾景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顾淮见了伸手替顾景抚去眼泪“傻孩子,怎么又哭了?”
顾景呜咽的道“没事,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顾景哭着哭着笑了出来。
顾淮看着少年清瘦的身子和身上密密麻麻的绷带,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顾景眼中尽是心疼“好,以后我们小景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
怕顾景着凉,顾淮让顾景半坐在床上,替他掖了掖被子。
随后,顾淮为了不暴露自己因为顾景受罚,他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坐在了顾景的床边。
刚被先生罚完,身后肿胀的厉害,如今这样坐下,顾淮只觉得煎熬,如坐针毡。
但对着顾景他未曾表现出分豪难受,依旧笑的温柔。
……
这时丫鬟带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装药的托盘上还放着一盘蜜饯。
这是顾淮之前特意吩咐过的,他怕顾景喝药太苦,他记得顾景小时候就经常不好好吃药,生病了宁愿病着也不愿乖乖吃药。
顾景的手还未好,顾淮本来想亲自喂顾景喝药,顾景却抢先一步用手掌捧起托盘上的药碗。
不一会一碗药便见了低,以前总觉得药苦,现在尝来了不过如此。
六年,很多事都会变的。
如果可以的话顾淮倒宁愿顾景还是那个宁愿病着都不肯吃药的孩子。
之少那时他还能从顾景身上看到鲜明的生气。
等顾景喝完药,顾淮拿起一个蜜饯喂给了顾景。
“好了,夜深了,吃过药了便早些休息吧,等你好了,皇兄带你出去玩。”顾淮笑道。
……
蜜饯跟甜,皇兄很好,今日的夜也很美,不似在人间…
【公主(王子)请点个赞再走吧,感谢~】
有可能 Chapter 3
八点零五分了。
林乔微微皱了眉头,她一时兴起约的小被足足迟到了五分钟,再想想自己手头那个每次都提前十分钟就位的安心,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这么不守规矩的类型,肯定不能让她尽兴。
她正想给那个QQ叫南城的女被发个消息说一句“迟到了就回去”,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了敲门声。
林乔透过猫眼去看,外面站了个女孩子,穿个彪马的豹子logo白T恤加条蓝色破洞牛仔裤,眼睛上鼓鼓囊囊地竟然是围了一条酒店的白色毛巾,毛巾又厚又宽,直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林乔一点也不想给她开门,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好在她随身的包包里放了飞机上睡觉用的眼罩,没想到还可以在这么意想不到的地方派上用场。
南澄也是很苦恼,她...
八点零五分了。
林乔微微皱了眉头,她一时兴起约的小被足足迟到了五分钟,再想想自己手头那个每次都提前十分钟就位的安心,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这么不守规矩的类型,肯定不能让她尽兴。
她正想给那个QQ叫南城的女被发个消息说一句“迟到了就回去”,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了敲门声。
林乔透过猫眼去看,外面站了个女孩子,穿个彪马的豹子logo白T恤加条蓝色破洞牛仔裤,眼睛上鼓鼓囊囊地竟然是围了一条酒店的白色毛巾,毛巾又厚又宽,直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林乔一点也不想给她开门,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好在她随身的包包里放了飞机上睡觉用的眼罩,没想到还可以在这么意想不到的地方派上用场。
南澄也是很苦恼,她迟到就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可以用来蒙眼的东西,最后一看时间到了,索性拎了一条酒店的毛巾就冲上楼了。这玩意真是厚实,蒙着眼睛的时候还能压住鼻梁,别说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甚至觉得鼻子都有些喘不上气。
门开了,她对着前方挤出一个笑容:“晚上好。”
没有得到任何言语上的回应,她只感觉手腕上一紧,自己就被拉进了房间,踉踉跄跄被那人拖着走了几步后便被面朝下推倒在了床上。
动作真快,上来就打吗!南澄紧张地收紧了屁股,没想到紧接着背后就被压住了,根据这个触感,她觉得这人是直接单膝顶在了她的背上。
林乔用一只膝盖把她压得严实,伸手扯掉了她脸上围着的白色毛巾,随手往地上一扔,再给她套上了自己带来的眼罩,把后面的系绳收到最紧,确保不会有任何缝隙。
南澄闻到那人身上有淡淡的尼罗河花园香水味道,不禁窃喜,自己约的应该是个精致而有品味小姐姐。
“小姐姐真贴心,还给我准备了眼罩。”南澄嘿嘿嘿笑着说。
“你迟到了,下来跪着。”林乔的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和感情。
是成熟而有质感的御姐音,还带点冰冷的低沉,南澄听得酥了:“小姐姐,你声音真好听。”
下一刻她就被拉住了后领口,她配合着起身摸索到了床边,又被那人推着走了几步站到了某个地方。
按照套路这里应该是墙。南澄这么想着,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是墙,于是打趣道:“其实你也不用非让我面壁,我现在蒙着眼睛啥都看不见,在哪都是面壁。”
废话真多。林乔不耐烦地在她腿弯上踢了一脚,南澄无从防备,“啊”地叫了一声跪在了地上,要不是她反应快扶住了墙,她一定会一头磕在墙面上。
“你要体谅一下看不见的人!”南澄埋怨道。
林乔又是一脚踢在她屁股上:“安静点。”
“哎哟!”南澄又是惨叫一声,这种蒙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挨一下的感觉真是被动。
林乔这才能仔细打量她,虽然遮住了眼睛,穿的衣服也并不显身材,但以她在娱乐圈旁观多年的眼光来看这颜值基本属于可以出道的那种,甚至比好多圈内小有名气的女星都要好看些。
而处在一片黑暗中的南澄就有些茫然了,她只能闻到那人的香水味道,她竖起耳朵试图辨别她的方位,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姐姐,你在哪边呀,你不会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吧?”南澄问。
“我叫你安静点。”林乔抡起她的Gucci皮带就是一下抽在她身后。
林乔的粉丝都知道女神是皮带控,但凡能搭上皮带的衣服都会系上一条做装饰,而且从来不重样,各种款式各种品牌来回换。然而粉丝们永远不会知道,这都是林乔最满意的工具,随身,便携,隐秘,换得快则是因为这些大牌皮带都太脆弱了,基本上只要跟安心用上一次就磨损了。
“哎哟哟哟哟!”南澄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下意识就伸手往后揉。
“谁跟你说可以动了?”林乔呵斥一声,被面前这人撩得一肚子火,也不想再等她跪满半小时了,揪着她脖子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伸手扯了她裤子和内裤,再一把把她面朝下推倒在了床上,提着皮带直接开揍。
噼里啪啦一阵狂风暴雨,皮带抽到肉上,带出一条条粉红。林乔几年前在某武侠电视剧里饰演过一个善用长鞭的女侠,她对皮带的操控本领也在那一次拍摄之后突飞猛进。当时的武术指导老师还感慨林乔学得认真,剧组还在宣传时着重夸了一下女神认真学习的优点。
南澄挺着身子强忍了几下之后就开始嗷嗷叫起来:“小姐姐,没有热身吗?!”
林乔压根不理她,抿着嘴唇把皮带抽得猎猎作响,大有鞭子的既视感,伤痕均匀排开,第一遍抽出来的是粉色,随后一层一层叠出逐渐递进的红色。
“不行不行不行我要死了!”南澄在咬牙又忍了几下后哀嚎一声,手往身后一抓,正好赶上林乔的皮带落下来,直接打在她手腕上,惹得她又是一声更惨的哀嚎。
“又挡?”林乔的火气蹭地一下上来了,冷冷丢下一句“等着”,起身去了卫生间。
“不好意思,条件反射,本能反应。”南澄隐约听着那人走了,连忙解释。
林乔从卫生间拿了两条毛巾,坐到床边,一条绑手一条绑脚,三下五除二把南澄的手脚绑了个结实,当然,这个捆绑的技术也是在拍戏的时候学的。
南澄并不抗拒,傻笑起来:“小姐姐你打结的手法好像不错,挺快的。绑起来也好,省得我老是条件反射本能反应。”
林乔挑一下眉,伸手把她身子翻了过来。
“卧槽这是干啥?”南澄脸上一热,好在她的T恤够长,被这么一翻遮住了前面,但这种未知的状况还是让她慌张起来,“你要干嘛啊,流氓吗你是?!”
林乔冷哼一声,懒得回答她,只扯着她脚上毛巾打成的绳扣,把她的腿直直向上抬了起来。
有可能 Chapter 2
南澄今天蹲在片场边上看着两个演员对了一整天的戏,原因不是两个人戏份太多,而是因为女主角任苒实在演技太差,让她一个围观的都感到了浓浓的尴尬,甚至开始脑补这片播出后会被喷成什么样子了。说好的今天有自己的戏份,干等了一天也没轮到,南澄却并不生气,十八线女明星在哪闲着不是闲着,何况在片场还有免费的盒饭供应,她觉得挺赚的。
不过是真的闲啊,任苒的台词念得苍白无力、表情也不到位,唯一的看头全在导演身上。任苒是带资进组,背后站着的是她坚不可摧的好爸爸、金融大亨任天龙,导演那种悲愤痛苦又骂不得的样子让人在同情之余还有点觉得好笑。不过一想到自己接下来也要与任苒演对手戏,南澄又笑不出来了。
南澄现在拍是一部古...
南澄今天蹲在片场边上看着两个演员对了一整天的戏,原因不是两个人戏份太多,而是因为女主角任苒实在演技太差,让她一个围观的都感到了浓浓的尴尬,甚至开始脑补这片播出后会被喷成什么样子了。说好的今天有自己的戏份,干等了一天也没轮到,南澄却并不生气,十八线女明星在哪闲着不是闲着,何况在片场还有免费的盒饭供应,她觉得挺赚的。
不过是真的闲啊,任苒的台词念得苍白无力、表情也不到位,唯一的看头全在导演身上。任苒是带资进组,背后站着的是她坚不可摧的好爸爸、金融大亨任天龙,导演那种悲愤痛苦又骂不得的样子让人在同情之余还有点觉得好笑。不过一想到自己接下来也要与任苒演对手戏,南澄又笑不出来了。
南澄现在拍是一部古装奇幻的大女主剧,名字叫《一剑飞花》,光是听名字就是扑面而来的玛丽苏气息,讲的是女主角本是大家闺秀却不甘平庸生活而去一边修仙一边谈恋爱的故事,南澄演的是女主角在大家闺秀阶段的贴身丫鬟二号,戏份只比群演多那么一点点,出镜个七集就能杀青了。
没办法,要是连这种戏也不接,她估计就要靠给不孕不育医院当代言人赚饭钱了。她所在的盛景文娱为了节约人力资源,统一给他们这帮火不起来的小明星安排了一个经纪人Amy。作为十八线明星专业户,Amy会经常接到各种小角色的戏,她会像翻牌子一样随便从她手头的明星里挑一个去演。为了这次被翻到牌子,南澄把自己从收到后没舍得戴过的梵克雅宝搭上了,这才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剑飞花》的女主角的丫鬟二号的角色。
这个剧是任天龙为任苒量身定做的,走的是大制作路线,找的都是清一色的高颜值小鲜肉,拍摄地点选的是国内最大的P城影视基地,请的是天才古装剧导演卢展昆。南澄就是冲着导演卢展昆来的,说不定导演哪天眼神不太好就赏识了她呢。她太需要为自己积累各种资源了,公司根本不会再给她提供任何帮助,想留在这个圈子里,她只能靠自己了。
看看在这里拍玛丽苏剧的自己,再想想隔壁也在这个影视基地拍摄的电影《永昼》,只觉得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大。《永昼》是导演成楫为冲击他的第四次金橙奖而精心磨刀的力作,请的都是一个赛一个的腕。微博上是这么形容这个阵容的,全国人民都想拜倒在裙下的林乔、全国女性都想嫁的陆弋、全国女性都想认来当弟弟的李昂以及全国男性都想认来当大哥的罗子金。这个描述方式看得南澄嘴角抽搐,暗想照这么说全国人民都得在电影院死去活来了。
她今天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了那边剧组的保姆车,门一开,下来的就是影后林乔,前簇后拥一大帮人,助理保镖化妆师,以至于南澄伸直了脖子才看到了女神的……裙子。
虽然只有裙子,但还是太美了。
女神不紧不慢地走向《永昼》的剧组,给簇拥着她的一圈人都带上了光环和bgm。
想到这里,南澄忍不住又往那边瞄了一眼。《永昼》的剧组今天一整天都会在宫殿那边拍摄,而《一剑飞花》正在古街取景,中间隔着重重围墙,她是怎么也看不过去的。
她停止眺望,低下头的时候就看到她的P城同城群里炸了锅。
“我我我,我可以!”
“这个要求,刺激!”
“这是谁,之前没见她说过话啊。”
“求直播!求直播!”
“我现在从南郊过去还来得及吗?”
南澄往上面翻了翻,才看到引起这番讨论的罪魁祸首是这么一句。
“女主,今夜八点西郊皇冠酒店约纯实践,程度中度偏重。要求:一,女被,20-25岁;二,必须全程蒙眼。”
诶,这个重口味的调调,果然有点意思,难怪大家都这么激动。
南澄笑眯眯地看着,突然反应过来,西郊皇冠酒店,可不就是她今晚住的地方吗!
按理说演员在P城影视基地拍戏时一般都是直接住在基地里面的五星级酒店里的,但由于《永昼》和《一剑飞花》两个人员众多的剧组同时拍戏,这里的酒店住满了,南澄和其他几个小龙套就被安排到了距离影视基地三公里外的西郊皇冠酒店了。
这次纯实践,简直就是给自己安排的嘛!这么好的机会,不去不是中国人啊!
群里还不停有人艾特这位重口味的女主,可惜对方再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约没有约到人。虽说群里有好几个喊着要去的,但南澄再清楚不过这些人不过是瞎喊的,她抱着希望私聊了那位重口味女主。
头像是风景照,名字是一个句号,QQ号老长,QQ等级低得基本上是刚注册,小号中的小号。南澄都有些担心这人是骗炮的男主了。
南城:哈喽,约到人了吗?
等了几秒钟那边就有了回复。
。:无。
南澄吓了一跳,居然说了个“无”,这是个现代人吗?
南城:呃,我大概可能说不定可以约……
。:直说。
呵!南澄打消了自己怀疑这是个骗炮男主的怀疑了,不然就凭这个臭口气,肯定啥也骗不着。
南城:那个,我没有工具诶,你有吗?
。:无。
南城:呃,那咱们能约?
。:能。
南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莫不是要跟她玩空手揍白狼?
工具都没有,还敢说中度偏重?
南城:那,我能不能要求一下,我不要太暴露的姿势……
。:不能。
南澄气得翻个白眼。这人怎么这样,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她有些不想约了,也没再回复,直接切了界面准备去刷微博了,刚刚别的群里还有人喊着林乔和安心的乔心姐妹cp又产粮了,她得去分一口吃吃。
果然,微博上热闹得如同过年,南澄正要点开大图一睹乔女神的厨房私照,没想到QQ消息又震了。
。:房间已定好,2806,晚上八点,蒙好眼睛再敲门。
有可能 Chapter 1
今天的戏份比较少,林乔坐到片场边上,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助理白菲菲的电话。
“乔姐,安心发了个微博,上热搜了,是……跟您有关的,公司希望您能转发一下。”白菲菲小心翼翼地说。
“知道了,我看一下。”林乔简短地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打开微博,首页第一条就是安心十分钟前发的一组照片。
“我才不告诉你们姐姐的手艺有多好呢。”后面还跟了一串卖萌的表情,照片的内容是林乔在厨房做饭的侧影,围着深色的围裙,一头长发也简单地束起,很居家的样子,只可惜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
林乔微微皱起了眉头,照片很明显是在她家里拍的,应该是上次她给安心做饭时被她偷拍的。
不过短短五分钟,这条微博下面已经有了近二十...
今天的戏份比较少,林乔坐到片场边上,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助理白菲菲的电话。
“乔姐,安心发了个微博,上热搜了,是……跟您有关的,公司希望您能转发一下。”白菲菲小心翼翼地说。
“知道了,我看一下。”林乔简短地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打开微博,首页第一条就是安心十分钟前发的一组照片。
“我才不告诉你们姐姐的手艺有多好呢。”后面还跟了一串卖萌的表情,照片的内容是林乔在厨房做饭的侧影,围着深色的围裙,一头长发也简单地束起,很居家的样子,只可惜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
林乔微微皱起了眉头,照片很明显是在她家里拍的,应该是上次她给安心做饭时被她偷拍的。
不过短短五分钟,这条微博下面已经有了近二十万的点赞和一万多的回复,她随手翻了几条,前排的几个是清一色的吹捧。
“救我救我,林乔姐姐哪怕围个黑围裙都这么仙气十足!今天又是被林乔姐姐暴击的一天!”
“我们乔女神居然还会下厨的吗,果然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女神姐姐最棒了!”
“这个侧脸我吹爆,真是实名证实了那句,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再往下,开始有人把关注点放在她和安心的关系上了。
“安心心,仙女姐姐的饭好吃吗?!”
“啊啊啊啊啊羡慕哭了,求安心心分我一口好吗!安心心你姐姐怎么这么好!”
“国家欠我一个乔女神这样的姐姐!”
林乔不再多看,手指点了下屏幕,转发了这条微博,配字“居然敢偷拍姐姐,胆子不小呀”,后面还加了个吃瓜的表情,按照团队的说法,这样的文案能让乔心姐妹cp粉狂嗑一波。
完成了转发任务,她退出微博,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拨通了安心的电话。
“林老师?我在录节目。”安心很快地接起了电话,她正在录一期综艺节目,周围有些嘈杂,她捂住了手机想让声音更清楚一些。
“你听我说就可以。”林乔冷冰冰地说,“除了公司的授意外,我不希望你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联系你,你不用想方设法来引起我的注意。”
说完这些,她不等安心做出任何答复就挂了电话。
走回片场,剧组的同事看到了林乔刚刚更新的微博,都笑着打趣:“林老师又实力宠妹了。”
林乔只礼貌一笑,没有多说。
她和安心都是AZ旗下的艺人,两个人都是中戏毕业,安心比她小了三岁。去年,两个人在古装电视剧《锦书》饰演了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妹,剧中两人的姐妹情深给常年沉迷于嗑恋爱cp的观众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独生子女们的感情缺失让他们吃这一对吃得津津有味。两位明星也收获了不少好处,影后林乔给观众的感觉一直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剧中温柔的姐姐形象让她一下子接地气了;而安心蹭了林乔的热度,人气翻了何止一番。更让AZ团队惊喜的是,以往林乔不管跟哪个明星传出任何一点点能够捕风捉影的消息,都会引发各路cp粉的无尽嘴仗从而升级为公关危机,而这一次,全网清一色地力挺这对荧屏姐妹cp,颇有一些世界大同的味道。
尝到了甜头的AZ紧紧抓住这对cp不肯撒手了,不遗余力地推,在剧中增加了两人的对手戏不说,还要求两人把关系从戏里延伸到戏外,在大众面前维持住这种姐妹感。两人开始绑定着出现在综艺节目和各大晚会上,访谈时提到对方总会隔空秀一波恩爱,微博也是互相关注频繁互动。
不过,除去这层表面上的关系,林乔和安心还有另外一层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的关系,两个人不仅是娱乐圈的,还属于另外一个圈子,在那个圈子里,林乔是安心的主。
在人前,安心可以大大方方挽着林乔的胳膊,撒娇地叫一声姐姐,而关起门来,安心只能咬紧牙关摆好姿势,任藤条戒尺往臀上呼啸。
这次的厨房偷拍就是在两个月前的一次实践过后,安心疼得下不来床,又因为剧组的要求只能吃清水煮菜,林乔就亲自下厨给她简单煮了几片菜叶,仅此而已,但配上安心的文案和粉丝自带的滤镜,就变成了一副当代十佳姐姐下厨图。安心这次发的微博显然不是公司授意,毕竟她来她家的事情公司也是不知情的,但既然公司默许了,还要求她配合转发,林乔也只能按下心中反感,迎合公司给她凭空造出来的人设,演好了一个宠妹狂魔。
林乔坐回片场边,正继续认真看着其他演员对戏,手机突然微微一震,她低头一看,是安心的微信。
安心:林老师,对不起,您罚我吧。
罚?林乔眉毛一挑,没有回复,心里的烦躁情绪被这个字眼再度勾起。她承认,自己手痒了起来,但她此刻想打的并不是安心。
她迅速登录了自己的QQ小号,在一大片被自己屏蔽了的群里找到了影视基地所在的P城的同城群,敲出这么一行字。
“女主,今夜八点西郊皇冠酒店约纯实践,程度中度偏重。要求:一,女被,20-25岁;二,必须全程蒙眼。”
不可须臾(一)
“回见喽,兄弟。”
“好。”
凌纾迈着步子走到家门口,抬手看了一眼表,十一点四十,顿时目瞪口呆,后背发凉,酒也醒了一半。
按照家规,晚归超过一分钟,藤条一下,超过半个小时以后,每分钟藤条两下,他算了算,十一点后就是晚归,那他不就得挨……
“算清楚了?”听到凌天成的声音,凌纾打了个冷战,才意识到自己摁下了对讲门铃。
“是。”
“那就进屋吧。”
凌纾深吸了一口气,进家后轻轻关上门,走到玄关处跪了下去,心里盘算着挨完这顿打后,周末还能不能出门赴约。
最近十年,基于社会治理成效显著,秩序日趋安定等因素,哪怕是凌纾工作的J队,也严格履行轮休制,每周休息两天...
“回见喽,兄弟。”
“好。”
凌纾迈着步子走到家门口,抬手看了一眼表,十一点四十,顿时目瞪口呆,后背发凉,酒也醒了一半。
按照家规,晚归超过一分钟,藤条一下,超过半个小时以后,每分钟藤条两下,他算了算,十一点后就是晚归,那他不就得挨……
“算清楚了?”听到凌天成的声音,凌纾打了个冷战,才意识到自己摁下了对讲门铃。
“是。”
“那就进屋吧。”
凌纾深吸了一口气,进家后轻轻关上门,走到玄关处跪了下去,心里盘算着挨完这顿打后,周末还能不能出门赴约。
最近十年,基于社会治理成效显著,秩序日趋安定等因素,哪怕是凌纾工作的J队,也严格履行轮休制,每周休息两天,加班还可调休,另有工资补贴。
这是本月第一个周,正好轮到凌纾周末休息,想不到即将成为养伤的两天,也是悲催。
“去哪儿了?”凌天成收拾好厨房,端着鲜榨的果汁出来,看到凌纾跪在那里一言不发,身上酒味混着烟味,把屋里的熏香气味搅得一塌糊涂,顿时让他蹙眉。
凌天成今年四十三岁,按照规定,五十岁才到退休年龄,而且他退休前官至副厅长,凭借丰富的资历和过硬的能力,原本是下一任厅长人选中呼声最高的。
可是,四个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后,凌天成以生病为由,申请了提前退休。向来关照他的上级,都表示很惋惜,但还是尊重他的决定,给了他J官学院荣誉院长一职,还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欢送仪式。
“我去了……夜店。”凌纾不算清醒,却也不敢撒谎,他今年二十岁,尚未自立门户,便要受家规约束,这也是社会提倡的法度。
然而,晚归不算大错,以前他执行任务,或者偶尔加班,提供证明便没事。可是今晚,他顶着一级J员身份,在没有报备的情况下,私自约了朋友去夜店,还折腾到这么晚,实属胆大妄为,罪加一等。
“嗯。”凌天成面不改色,倒了满满一杯果汁,递到凌纾眼前,“喝了。”
凌纾乖乖接过杯子,仰头喝了下去,也不知道凌天成榨果汁都放些什么,每次口感都不一样,但醒酒效果极好,味道也不难喝。
“清醒了?”
“嗯。”凌纾脸颊泛红,声音很小。
“上楼等着。”
凌纾认命般低下头,凌天成让他上楼,却没让他起来,言外之意,就是让他跪着上去。
今晚喝得不少,凌纾还有些晕,行得也艰难,膝盖碾压过石制台阶,很快磕到红肿,他咬牙支撑着,才没让身子晃动一下。
按照规矩,凡是手触地一次,挨一板子,不过凌纾还没因为这个被罚过,毕竟再不济,当年他也是学校里的优秀学生,当年还以总分第二的成绩毕业。
而第一名,正是他的死党韩聿,对方总说,那天凌纾迟到了快半小时,还能考出比他低一分的成绩,当真是,胜之不武,弗胜为笑。
好不容易到了二楼,凌纾松了口气,又绷紧了神经,膝盖密集的疼痛在提醒他,一切才刚开始。
凌天成的书房,也是他一贯受罚的地方,从柜子上取下一根藤条后,凌纾跪在地上,上身笔直,双手举过头顶,一刻不敢放松。
这也是罚的一部分,屋里有监控器,只要凌天成不来,他就不能起身,也不能挪动,否则责罚加倍。
半个小时后,凌天成出现在门口,他刚才处理了一件事,还算顺利,心情也不差,走到凌纾身边时,随手拿起藤条,握在了手里。
“爸,我错了。”凌纾自知大祸临头,主动认错,从小他就是个乖孩子,没挨过几次打,但母亲意外离世,弟弟离家出走后,他一度沉浸在痛苦中,没少违反家规,自然免不了受责。
“褪衣。”凌天成没什么表情,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凌纾也不磨蹭,动手解开衣服扣子,叠好后摆在一边,上身跪得挺直,双手垂在身侧,摆出标准的请罚姿势。
一鞭下去,红印立显,凌纾不禁蹙眉,这根藤条是新换的,打起来本来就疼,想不到凌天成这么用力,比粗的藤条还让他难挨。
凌纾怕疼,从小就怕,幼时偶尔犯错,凌天成都舍不得打,不像小儿子凌晞,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藤条再次落在背上,叠在相同的位置,伤处破了皮,留下一道血痕,凌纾闭上眼睛,回忆着白天执行任务的场面,好分散注意力。
凌天成下手并不算重,但也没有留力,二十鞭后,凌纾额头上全是汗,身后伤口无情叫嚣着,让他头脑越发清醒。
藤条落了三十记后,凌纾眼眶发红,呼吸急促,冷汗浇过了伤口,就像撒了一层盐,疼得他脑壳发麻。
“受不住了?”
“没有。”凌纾垂了眼眸,咬紧牙关,他并不指望凌天成饶他,而且这只是晚归的惩罚,加上私自去夜店的,光想想就让他头痛。
五十鞭打完,凌纾松了牙关,身子晃动过后,又迅速跪好,等待凌天成的发落。
“这是罚晚归的。”凌天成把藤条放下,淡淡说道,“还有去夜店的,自己说,怎么罚?”
“杖责五十,跪一小时。”凌纾深吸了口气,这些家规内容,他自然熟悉,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作为家中晚辈,每逢节日除了要向双亲行礼,还要背诵一遍家规,错一个字,打一手板。
只是,白天缠斗时他不慎摔倒,肩膀落地,本来没什么事,此时却隐隐作痛。
凌天成想起戒板放在楼下,他向来不喜麻烦,也懒得挪步,便没有拘泥于规矩,又将藤条拿了过来。
“趴桌上。”
凌纾忍痛起身,将覆盖之物全部摘下,压在宽大的书桌上,额头抵在手臂处,脸颊红得发烫。
知道儿子脸皮薄,凌天成也不多羞他,扬起藤条就抽下去。凌纾皮肤很白,又经常健身锻炼,浑身上下肌肉jin致,线条感很棒,让他这个当爹的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藤条不断挥起,落下,在白皙的皮肤上染色,层层叠加,横七竖八,露出鲜红的血肉,又隐隐绰绰,不算狰狞。
最后一鞭落下,凌天成收起藤条,这顿打不轻,从肩到腿,被藤条抽的血痕覆盖,几乎没有好地方,这小子倒也忍得住,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跪着。”
听到凌天成的指令,凌纾撑着身子爬起来,匍匐着到地上跪好,身姿保持端正,脸上泪痕未干,本就俊逸的脸上凄楚可怜,让人很难不心疼。
“我去看会儿书,一个小时后见。”
看到那扇门关上,凌纾轻轻叹了口气,今晚有点可惜,没有见到那个老板,倒是被韩聿、周济两个家伙拉着喝了一顿,这才耽误了时间。
按照两人的计划,一个谎称加班,一个回去爬墙,去夜店什么的,压根不存在。奈何,凌纾脸皮薄,撒谎都会脸红,宁可挨一顿打,也干不出这事。
以他的个性,要不是为了寻找弟弟,也不会冒着被罚的风险,屡次踏足那种风月之地,探寻一丝可能的线索。
三年前,一向规矩听话的他,私自带着凌晞外出,母亲桃雪风开车去寻,不慎与一辆大货车相撞,终因伤势过重,当晚不幸离世。
这件事,是凌纾心底最大的痛,那一段时间,他精神恍惚,噩梦缠身,总梦到自己开车上山,一路冲到悬崖底下,摔得车毁人亡。
有时候,人死或许是一种刑罚,但并不等同于赎罪。
彩蛋:十岁的萌萌的凌纾,替淘气的弟弟顶罪,开始罚了,还没打上╯﹏╰
何以(七十一)
前面的在紫色平台
他累的哭都没有力气,只是掉了些眼泪,打湿了沈庭安衬衣。
回了家,沈庭安才将之前公开惩戒的录像丢给了沈霁,沈霁脸上红透,在沈庭安的强迫下,还是打开了录像,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伪公开。”,面目抽搐了许久。
默默关掉回放,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不说话。
“怎么,不开心?”
沈霁没有应,心里的尴尬和不适应,在刚才就消除的差不多了,沈庭安,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好,沈霁默默想着,睡了过去,他是真的放松了,如果真公开,纵使他会好好去上班,...
前面的在紫色平台
他累的哭都没有力气,只是掉了些眼泪,打湿了沈庭安衬衣。
回了家,沈庭安才将之前公开惩戒的录像丢给了沈霁,沈霁脸上红透,在沈庭安的强迫下,还是打开了录像,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伪公开。”,面目抽搐了许久。
默默关掉回放,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不说话。
“怎么,不开心?”
沈霁没有应,心里的尴尬和不适应,在刚才就消除的差不多了,沈庭安,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好,沈霁默默想着,睡了过去,他是真的放松了,如果真公开,纵使他会好好去上班,但是能不能坦然工作,就不一定了,如今,就心理压力小了许多,再罚的狠和羞,也只有沈庭安能看到。
养伤的日子有些无聊,又平静。这次罚的不轻,沈霁养了整整半月,才养回了元气。
坐在餐桌上,欲言又止。
沈庭安顺手给人夹了菜,轻声道,“怎么了?”
沈霁抿抿唇,“没什么。”说着,就垂眼去扒饭。
沈庭安也没有再问,等一顿饭吃完,才道,“伤好的怎么样了?明天和我去一趟 天竺?”
沈霁眼神垂的更低,天竺,他为这里挨了多少罚,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了,他却不怎么敢去了。
沈庭安看出沈霁的犹豫,又道,“你还记得那天,你爷爷说过什么吗?敢做这些事,不敢给他道歉?”
沈霁身形略僵,之前的公开闹的很大,沈礼的确不可能不知道。
“对了沈霁,之前你说的那句话,账我算完了。你不解释解释吗?”
沈霁微微张嘴,指尖握紧,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好想想,去你爷爷那里解释。要知道,我当年离家的时候。挨了一顿好打,今日还要受你这么误解,我爸可不干。”
沈霁轻嗯一声,再次纠结了起来,他一时想岔,现在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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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继续接上文,沈霁的奴隶生涯结束收尾,以及得知体验卡后的报复。
何以正文还有一到两章了,接下来会有番外。
何以(六十七)
这样的大案,交到了年仅二十一岁的新人手里,沈霁压力很大,将一切准备的十分充分时,已经到了快开庭的时候,期间他还处理了之前的几起案件,替金百洗了冤屈,而当年没被处以死刑的张志等人,也都是白文轩等人设计灭口,想要人彻底闭嘴,只是让人闭嘴前,利用来让沈霁产生疑虑,和沈庭安反目成仇,借机挫伤沈庭安。结果,这样的变数,反倒给了沈霁查清一切的条件,将自己送上了死路。
开庭那天,沈霁身上的伤,总是是好了完全,一身挺括的法官制服将人的面容衬的冷清又威严。案件被查出来后,就轰动全国,包括当年的何启桥的案件也被重新翻了出来,沈霁很少有这样紧张的时候,指骨攥的发白,看向沈庭安,在人鼓励的眼神下...
这样的大案,交到了年仅二十一岁的新人手里,沈霁压力很大,将一切准备的十分充分时,已经到了快开庭的时候,期间他还处理了之前的几起案件,替金百洗了冤屈,而当年没被处以死刑的张志等人,也都是白文轩等人设计灭口,想要人彻底闭嘴,只是让人闭嘴前,利用来让沈霁产生疑虑,和沈庭安反目成仇,借机挫伤沈庭安。结果,这样的变数,反倒给了沈霁查清一切的条件,将自己送上了死路。
开庭那天,沈霁身上的伤,总是是好了完全,一身挺括的法官制服将人的面容衬的冷清又威严。案件被查出来后,就轰动全国,包括当年的何启桥的案件也被重新翻了出来,沈霁很少有这样紧张的时候,指骨攥的发白,看向沈庭安,在人鼓励的眼神下,才暗暗压住了紧张,站正身体,向主位走去。
案件重大,审理焦灼,整整审了三天,沈霁全程冷着脸,案子不少证据,是他亲自拿到的,这让审理进一步加快,当提到何启桥的爆炸案时,沈霁的声音难得的有略微停顿。
“经本庭重新审查,3301酒琴街爆炸案,罪犯何启桥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到达犯罪现场,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何启桥实施了爆炸行为。故本庭认为,何启桥爆炸罪无法成立。据罪犯姜媛口供,以及相关物证,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可以认为,爆炸案是由姜媛一人所为,何启桥并非共犯。至于为什么如此做,何启桥已经被执行死刑,主观原因不可考。”
沈霁的声音惯有的清冷平静,白文轩忽然笑道,“沈法官,我有一事要问,去翻自己亲生父母的案子,感觉怎么样。”
沈霁身形微僵,这场庭审,全星际直播,当下,弹幕就糊了满屏。沈霁有预料过这种情况,稳了稳颤抖的声线,“我坐在这里,便只是沈霁。其他问题与本庭无关,我拒绝回答。”
“沈法官,你拒绝回答,大家不答应呢。”
沈霁微微闭眼,沉了声音,“与本庭无关的问题,若有人想知道,庭审完毕,我专门作答。现在继续开庭。”
案子能 交给沈霁审,沈庭安就做完了背后的工作,便是弹幕再疯狂,沈霁的审理也不会被叫停。
看着手里的宣判表,沈霁给白文轩和杨惜直截了当的判了死刑。附加刑勾了化学阉割以及cc致死。看着沈霁手下的判决,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公开惩戒的,纵使星际时代开放许多 ,但是也很少有法官去选这样的死刑方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文轩让那么多女孩去my,如今都会还在他的身上。沈霁也算是一个狠人。
弹幕里不和谐的声音随着镜头怼上沈霁的面容和手下的字时,少了许多,长的好看又正又冷的小哥哥谁不喜欢,更何况,沈霁的判罚让人大快人心,大家都愿意看到这样的处罚。而他本人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审判完毕,沈霁看着旁观席上哭成一团的受害者家属,唇瓣紧抿。迟来的正义是否是正义,他不知道,也不敢说。直播没有关,沈霁站在旁观席前,深深弯腰鞠躬,“对不起。”
余珩哭了许久,率先反应过来了什么,起身抱住了沈霁,“沈哥,不怪你,要不是你,我姐姐,我爸都会永远的含冤下去,不会有昭雪那一天。”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沈霁之前的异样,她能感受到沈霁的愧疚自责,也不顾别的,紧紧抱着,想要传递一些温暖。
沈霁站直,揉揉余珩头发,再次鞠躬下去。九十度深鞠躬,沈霁久久不起身,这些受害者,有不少见过沈霁,见过沈霁的奔波和努力,纷纷表示不怪怨。案子的水落石出,就是对他们这些年的等待最好的答复,而沈霁做到了这一点。
沈霁听到这些,也大致明白了沈庭安为什么要让他来审,大幅度拉好感,来获得原谅。
记者怼着沈霁想问些什么,沈霁不喜人多,如今却不是他可以逃避的时候,身形有些僵硬,余珩小心的安抚着沈霁的脊背。
“沈法官是什么时候知道何启桥和姜媛是你的亲生父母的?”
“两个月前。”
“沈法官对您父母的案子,有什么感想吗?”
沈霁一顿,才道,“做错受罚,天经地义。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我无法评判,也没有什么感想,我只是去寻找真相。”
“沈法官的养父,沈指挥官也是此次的受害者,沈法官有什么想说的吗 ?”
“了解法律的人都知道,按照3301年的法律,父母都是死刑犯,不满一岁的小孩,无人收养会被人道主义死亡。据我得到的结果,在父亲收养我以前,是没有人收养的,父亲是在人道主义处理的路上,截下我的。所以,没有任何的记录。我感谢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也感谢这些年视若己出的养育之恩。”沈霁抿抿唇,继续道,“也为我之前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感到愧疚,和恶意的猜测抱歉。”沈霁说着,深鞠一躬,他知道沈庭安在,而这些,本就是说给沈庭安听的。得知沈庭安的用意后,他更觉得亏欠和之前口无遮拦的懊悔。
被缠着回答了不少问题,沈霁才算摆脱了记着的围攻,向旁观席后排的沈庭安走去。众目睽睽之下,屈膝跪了下去。
沈庭安微叹口气,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沈霁呈上了一张卡片,眼神有些危险,扶人的手停了下去。
待众人看清卡片上的内容时,一片哗然,弹幕里甚至出现了不少看戏的评论,沈霁手臂有些发颤,有一些紧张,“爸,我为之前所做的事和对您的猜测道歉,开庭前,我去申请了公开惩戒,如果可以,我想以这场惩戒,作为道歉和了断。”
看沈霁微垂的面容上薄薄的红,沈庭安松口气,没有想歪就是好事。伸手接过了卡,“你确定?”
沈霁闭了闭眼,过于强烈的羞耻感让他浑身都在发颤,这也是他决定众目睽睽下给卡的原因,不给自己留退路。
“确定。”
公开惩戒受罚者可以自行申请,是没有反悔余地的。如果确定的监管人不接的话,就会被工作人员强制执行,这是受罚者的诚意。自然,很少会有人去申请公开惩戒,所以另一项规定,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如果监管者接受以后,认为并不至于公开或者出于爱护,可以选择伪公开,受罚者除了面容,全身会被马赛克遮挡,公开直播。至于公开惩戒的玻璃,则会从内部关闭,而受罚者本人,是不会知道的。一般这种伪公开,直播群众会十分热心的去逗受罚者。沈庭安接下卡片的时候心里已经有计量。
沈霁长的好,许久没有兴趣看的公开惩戒,也有不少人期待了起来,这样的帅哥,穿着衣服都能看出十分不错的身材比例,弹幕里的文字露骨又羞耻,沈霁不愿抬头看,羞的面上染透了红,沈庭安却不饶他,捡着露骨的读了几条,顺利看到人羞的浑身发抖,才停了声音。
弹幕里看到这么怕羞的人还之前法官席上的冷漠对比,一时更加疯狂了些,不少人去扒回放。
“救命,这个法官好可爱,你看他判刑的时候,看着面无表情的,结果耳朵都红了。”
“笑死,当时怎么没有注意,果然当时只顾着舔颜了。”
“所以沈法官是哪里来的勇气去申请公开惩戒的。”
“这更能说明沈法官一身正气啊,(想犯罪去近距离欣赏帅哥)
“楼上危险,这可不兴看啊。收回让我说。”
“不是啊,你们都醒醒,沈法官是军事法院的,你们首先得是一个军人。还得要级别高到够格,洗洗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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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接上完,小奴隶沈霁的日常出行。60%透明度的西装,咳。
何以(六十六)
沈霁没有说话,垂着眼睛,清瘦的身形看着落寞至极,沈庭安将自己身上的体温暖着沈霁,“我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怕你多想,如果你不自己去查,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变,如今不过是你我都知道了真相,就想要改变什么吗?你看看你的想法,我养你这么大,是让你去做奴隶吗?”
“不是。”
沈庭安的手揉上沈霁发丝,“去穿衣服,起来吃饭。”
“对不起。”
“我说了,再说对不起,抽巴掌了。”
“我说的是,这些时日,给您添的麻烦。我不该自甘堕落,不该不听您的话。”沈霁忽然抬了头,声音有些哑,却很是清晰。眼里寂灭的许久的光似乎被重新点燃。
沈庭安心里崩紧的弦顿住,深吸口气,“...
沈霁没有说话,垂着眼睛,清瘦的身形看着落寞至极,沈庭安将自己身上的体温暖着沈霁,“我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怕你多想,如果你不自己去查,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变,如今不过是你我都知道了真相,就想要改变什么吗?你看看你的想法,我养你这么大,是让你去做奴隶吗?”
“不是。”
沈庭安的手揉上沈霁发丝,“去穿衣服,起来吃饭。”
“对不起。”
“我说了,再说对不起,抽巴掌了。”
“我说的是,这些时日,给您添的麻烦。我不该自甘堕落,不该不听您的话。”沈霁忽然抬了头,声音有些哑,却很是清晰。眼里寂灭的许久的光似乎被重新点燃。
沈庭安心里崩紧的弦顿住,深吸口气,“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起来吃饭。”
“谢谢爸。”沈霁声音平静,沈庭安听出了几分颤抖。艰难从地上撑了起来,察觉到现在的处境,后知后觉的染上薄红,快速进了一旁的卧室。
沈庭安静静等着人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耳尖依旧透着薄薄的红,行步稳定又明显带着紧张。
沈庭安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小霁,这件事,不许再想了。”
“好。”沈霁轻轻垂目,跟着沈庭安下了楼,吃食清淡,基本都是沈霁的口味,一点点咽下去,眼里就盈了些眼泪,半晌才道,“您都不恨我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恨你的话,当初我就不会收养你。既然收养了,你就是我的亲生孩子,对你好,不是应该的。”
“我原以为,您收养我,是为了报复。”
沈庭安一顿,面色有点冷,“沈霁,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沈霁慌忙摇头,握着筷子的指尖收紧,“您是最好的。”
沈庭安很难听到沈霁这样带有主观色彩的回答,挑了挑眉道,“你之前不是还觉得我做了什么。”
“追求真相和我这样认为。并没有冲突。就算是您真的做了什么,您在我这里,也是最好的。”沈霁的声音很轻,说完,面色平静的低头扒饭,耳上的红晕越发明显。
沈庭安伸手揉揉沈霁发丝,“这个案子,因为涉及最高法,所以会下放到军事法院审判。我想你去做这件事。”
沈霁没有应,又扒了两口饭,“我可以吗?”
“嗯。。”
“好。”沈霁抬了头,应了下来,流程其实走的很快,到沈霁手里的时候,是一周后。
他身上伤已经大好,连精神状态都好的许多,余珩看着人一头扎进案卷里,松了口气,最起码这样的沈霁,和他熟悉的沈霁,差距不大了。
沈霁忙,余珩也闲不下来。两人时常在法院加班到通宵,当年事件的真相一点点在沈霁面前展开。
3297年,由白文轩在酒琴街开的酒馆暗中从事少女my的生意,这些女子都是从周边附近或拐或抓来的,一般都不超过十八岁,小女孩失踪的案子越来越多,白文轩起先利用自己一开始收养的已经走上岗位的小孩瞒了下来,只是越来越多,就不好去瞒,有人查到了这所酒馆。
白文轩让人将这些小孩全部杀死,也就有了3297案件,杀人的人都是有亲人在白文轩手里的,被抓之后,一口认下了错误,何启桥是白文轩寄予厚望养大接班的义子之一,做为这次的主审法官,在白文轩的施压下,以最快的速度了结了这个案子。
作为监督的沈庭安察觉到不对,但是几番被何启桥糊弄过去,何启桥吃了处分,线索却彻底断掉,沈庭安追查许久,发现了当初有问题的酒馆,这做酒馆看着没什么问题,当时白文轩被发现以后,已经开叉筹备在其他地方另起炉灶,资料都是慢慢转移。
3299年,沈庭安终于确定,带着妻子住进了酒琴街,3301.他拿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据没来得及提交,酒琴街就炸了,连带着所有的罪恶一起,炸的粉碎。
何启桥和姜媛,都成为了弃子,炸酒琴街的事是交给两人手里的。
之后的故事,白文轩不清楚,也没有交代,结果就是,何启桥和姜媛的儿子,被沈庭安收养。而这也是这环计划里唯一的漏洞,以至于结果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姜媛是白文轩买下的小孩,由于聪明机灵,被他养在身边做了义女,后来嫁给何启桥作为牵制,这两人,是绝对不能有孩子的,但是事与愿违。
炸了酒馆以后,白文轩开了新馆,获取女孩的手法更隐秘了一些,有的靠买,有的是流浪的小女孩,有的是去孤儿院领养来的,证据越发不好获取。沈庭安用了二十年,终于摸清了这条产业链。
他已经不满足于天竺,在开阳也有了据点,沈庭安这二十年,对于新馆的据点步步紧追。开阳的据点只是让人暗中盯着。于是新馆被炸,几人顺着沈庭安的布局,回到了开阳,一举断掉据点。
沈霁一脸平静的看完了所有的证据资料,何启桥留下的u盘里有极其完整的证据,填补了许多空白。
沈霁看着自己当时拍下的新馆内部照片。摩挲着上面小孩的面容,都极其姣好,却没有衣物蔽体,发抖的抱在一起。后来,她们全部埋骨于新馆地下。
“沈哥,您去哪儿?”
沈霁放下资料,穿了制服要出门。
“提审白文轩。”
被抓以后,白文轩交代的很详细,知道被抓以后就是死路一条,他不介意多说点让他们愤怒。
面前是头发花白的老人,被手铐拷着,镇定自若的看着一脸冰冷的沈霁。
“你就是,何以?”
沈霁没有应声,在椅子上坐了,将证件摆在桌上,“沈霁。有些事想问你。”
白文轩笑笑,不以为意,“问吧,小沈法官。你挺像启桥的,当年,那孩子,坐在我面前,也是这幅姿态。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这养育之恩,就拿命来报吧,也挡他又最后一点用处,可惜,没让沈庭安一起死掉。”
沈霁 一征,面色越发凉了些。“你为何,会想到这样的方法?”
“你没穷过吧?”白文轩忽然问道。
沈霁没有说话,他就自顾自的说道,“我穷过,穷的一家子,都吃不饱,穷的没有两套衣服。我妹妹,是真的好看。她叫江雪。上学的路上,被人强了。我爸好像看到了商机,你猜猜怎么着?”
沈霁蹙眉,他想到那天老人说的,手指握紧。
“她一个人,就挣了那么多钱,要不是后来他受不住自杀了,我们还要更多的钱。有钱的感觉,真的好啊。你不懂。要不是我心软,留下了那个老头子,之前只顾着盯着沈庭安了,要不是沈庭安将我牵制住,你怎么可能找的到我。”
看着白文轩有些癫狂的面容,沈霁深吸口气,财帛动人心,拿其他人的性命,来做自己富裕的筹码,也没什么问的必要了。
又去问了杨惜,这倒没什么问的,白文轩收养的一些义子里的夺冠者,而聪杨惜这里,沈霁才知道,当初金百被指控杀的法官杨朝一家,是白文轩让人做的。杨朝有了家,有了妻女,逐渐生出了背叛的心思,被白文轩知道,就顺手杀掉,顺便嫁祸到追寻真相而来的金百身上。一箭三雕,顺便震慑那些生了异心的人。
沈霁出了门,靠在栏杆上,夜色纷繁,心中荒野渐渐泛起酸涩,他不禁想,何启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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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接上文,小奴隶沈霁的日常,做饭加吃饭,羞羞的小孩。
何以(六十四)
沈霁跪在地上,浑身在抖,往日这般姿态,人早已羞的满面红霞,如今却只有掌印淡去却还肿着的面颊,神色里的愧疚快要将整个人淹没。
沈霁比进禁闭室前,瘦的只剩了骨架,锁骨都看着有些硌手,沈庭安轻手抚向人的肩胛,骨架分明,微微发着抖。
“起来,这是怎么了?”
沈霁唇瓣间,仅是呢喃着对不起,神思都是乱的,被沈庭安半哄半抱的送到了床上,拿被子遮去一身狼狈,沈霁情绪崩溃,将害羞置之脑后,他不能顺着他的想法去做。
“给爸爸说,怎么了?”沈庭安伸手轻轻拍着背上一块没受伤的地方,声音轻柔。
一句爸爸,又像是刺激到了沈霁,大脑终于开始转动,沈霁停了许久,才...
沈霁跪在地上,浑身在抖,往日这般姿态,人早已羞的满面红霞,如今却只有掌印淡去却还肿着的面颊,神色里的愧疚快要将整个人淹没。
沈霁比进禁闭室前,瘦的只剩了骨架,锁骨都看着有些硌手,沈庭安轻手抚向人的肩胛,骨架分明,微微发着抖。
“起来,这是怎么了?”
沈霁唇瓣间,仅是呢喃着对不起,神思都是乱的,被沈庭安半哄半抱的送到了床上,拿被子遮去一身狼狈,沈霁情绪崩溃,将害羞置之脑后,他不能顺着他的想法去做。
“给爸爸说,怎么了?”沈庭安伸手轻轻拍着背上一块没受伤的地方,声音轻柔。
一句爸爸,又像是刺激到了沈霁,大脑终于开始转动,沈霁停了许久,才缓缓挤出几个字,“我不配。”
沈庭安一颗心凉到了谷底,伸手揉上沈霁的发丝,“谁给你说的?”
沈霁没有应,乖乖让沈庭安揉。抖的严重的身体,终于有了缓解,渐渐平静了下来。
“小霁,爸爸既然做了决定,就没有配不配这样的说法。风险和代价我在当年已经做出了抉择,就算真有什么,怎么能怪在你的头上。”
沈霁略略抬了头,轻了声音,“对不起。”他久未说话,嗓子尽是嘶哑,桌上的水被一点点润进唇瓣,沈庭安表现的越温柔平和,沈霁心里的愧疚感越重。
“罚你禁闭的,我已经在查了,一错不二罚,他们这样将制度置之眼外,倒真是好样的。”沈庭安的语气透着冷,想到那天接出来快要昏过去的沈霁,这几日攒的气就怎么也压不住。
“你送过来的证据,我已经整好,你很棒,我凑到了最后的证据链。已经在提交最高法院审核。白文轩和杨惜也被控制住,这一次不会让他们跑了。不管是你要找的真相又或者是别的,都会一清二楚的。”沈庭安说着,沈霁静静听着。早就碎裂的情绪还是激起了一些涟漪。
沈霁抿抿唇,“对不起。”
破孩子又在道歉,沈庭安长出一口气,沉了声音,“你这几日攒下来的错,你想好怎么给我解释,再说对不起。”沈庭安伸手掀开薄被褥,手掌落在伤的不轻的两团上,“一句一下,你受的住就继续说。”
?被掀了被子,沈霁都没觉得脸红,沈庭安一句话,又让人脸上染上了云霞,但凡拎出去抽一顿,也比这好过。
沈霁乖乖闭了嘴。乖下来的人,安静的像个易碎的瓷娃娃,精致清冷的面容上挂着虚弱的苍白,他着实伤的太重,分毫难动。安静的吃着沈庭安喂进唇边的粥菜。
“这么多天没好好吃饭,都瘦成什么样了,补不回来,也等着挨打。”
沈霁没有应,只是安静吃着,乖的像是养的小猫,沈庭安多了些这样的错觉,心里叹气。都说了不让查,非不听话,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突然就开始想念那个时常嫌弃自己的沈霁,还是那样的儿子有活力。
累了许久,看沈霁醒过来,沈庭安坐到了一边椅子上小憩,沈霁也在病床上待着,过了半晌,抬头去看,一眼就看到沈庭安过分苍白的面容,沈霁心里一慌,顾不得给自己套衣服,撑着一身疼跪在了沈庭安面前,去查看人的情况。
沈庭安面目苍白,手死死按着心口,听的动静才低头看去,忍着疼挤出几个字,“衣服穿好。”
沈霁后知后觉,只是套了层外套,就跑出去喊医生。
沈庭安被送进急救室,沈霁腿软的站不住,跪在外面的地上,被医生抓了起来,“你不知道你什么情况?还跪着,再跪腿不要了?”
沈霁摇摇头,撑了起来,声音脆的几近破碎,“沈指挥官,他是怎么了?”
“还是那后遗症,都说了不能让病人情绪波动太大,他应该不舒服好几天了,突然轻松下来,就没撑住。”
“为什么要抽取基因?”
“这,沈指挥官资料上没写,无非就是几种情况,疾病或者是规定。他是将体内所有暴力基因都抽了,都没给补,看着不像是生病了,像是抑制他犯罪一样。”
沈霁只是脑子有些停转,不是笨,闻言,顿了许久,又问道,“哪一年抽的基因?”
“3302年,这个上面有写。”
护士话刚说完,沈霁就屈膝跪 了下去,护士拉不起来,叹了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就离开了。
根据时间,他都能猜到,沈庭安抽取基因是为了他,没有再填补相似基因,就是怕沈庭安对他做什么,导致基因空缺。
沈霁膝行几步,扯了扯进手术房的人的衣服,“沈指挥官是被抽取了基因,将基因补上,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病了?”
“按理说是这样,只是不知道规定能不能补。”
有了沈霁补基因的要求,医生去寻了当年被封存的档案,看着上面因为收养仇家之子被抽取基因的原因,不禁感叹,这是哪里的圣母转世。
沈霁的脚步一直是沉的,签字,保证,他已经成年,同意沈庭安补回基因并承诺后续责任自负,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沈霁跪在手术室外,等着补回基因的人被推出来。
沈庭安昏着,脸色还有不正常的白,沈霁身上的伤早已全然感觉不到,跪在床边深深叩首,等着沈庭安醒来。
醒来的人一眼就看到这幅场景,感到常年无力的身体突然就像失踪了,愣了许久就看到桌面上的同意书,又看到跪着的沈霁,气的脑仁发麻,他倒不是气沈霁同意补回基因,他气都伤成这样了,沈霁还不知道爱护自己。一把将人扯了起来,匆忙套上的外裤被送到了脚踝,沈霁愣了一秒,就乖乖伏好。
身上有了力气,沈庭安收拾人也不带含糊的,几巴掌将手边伤痕累累的面团落的轻颤,沈霁睫毛掩过眸里情绪,静静的撑着。
沈庭安到底心疼,落了几下就收了手,冷着语气道,“膝盖不想要了?身子不顾了,落个什么病怎么办?”
沈霁抿抿唇,一语不发。
通讯器被打了好几个,沈庭安补回基因以后,身体比以前倒是好了不少,给人掖好被角,才轻了语气,“乖乖养伤,白文轩的案子,没我盯着不行,你能照顾好自己吧?”
沈霁点点头。看着沈庭安匆匆换了军装离去,心里的某些决定,越发坚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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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沈霁的什么想法更坚定了。
沈庭安基因恢复了,以后收拾沈霁更有力气了,沈霁你自己作的死自己来还。
彩蛋是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沈霁给沈筱过生日,被强迫叫姐姐和被催生的小霁啊,这个文真的是甜的,一切说开,小霁回来了。
何以(六十一)
眼看着沈霁查了半日的资料,靠在墙边不吃不喝,余珩端着碗粥,满目忧心,“沈哥,您吃点东西?”
饿了许久的胃空空荡荡,高烧都没退下去,沈霁的气息里都是灼热。沈霁知道自己急需休息,什么也不想的去休息。可是摆在面前的证据容不得他不想。胃里一点食欲也没有,“谢谢。不用忙活了,我不饿。”
“沈哥,禁闭室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们都知道,怎么说的上不饿。”尤其是沈霁这样将傲气矜贵刻在骨子里的人,进了那地方,就是纯纯的酷刑,沈霁比进去时瘦了一大圈,余珩心疼的掉眼泪。
沈霁抿抿唇,“我吃不下。”说着,略闭上了眼,脑海里整合着现有的思路。他相信沈庭安,这些证据交给他,想必不久就......
眼看着沈霁查了半日的资料,靠在墙边不吃不喝,余珩端着碗粥,满目忧心,“沈哥,您吃点东西?”
饿了许久的胃空空荡荡,高烧都没退下去,沈霁的气息里都是灼热。沈霁知道自己急需休息,什么也不想的去休息。可是摆在面前的证据容不得他不想。胃里一点食欲也没有,“谢谢。不用忙活了,我不饿。”
“沈哥,禁闭室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们都知道,怎么说的上不饿。”尤其是沈霁这样将傲气矜贵刻在骨子里的人,进了那地方,就是纯纯的酷刑,沈霁比进去时瘦了一大圈,余珩心疼的掉眼泪。
沈霁抿抿唇,“我吃不下。”说着,略闭上了眼,脑海里整合着现有的思路。他相信沈庭安,这些证据交给他,想必不久就会水落石出,那他。沈霁看了眼屋里白漆刷就的房子,沈庭安没让他缺过钱,他忽然就开始胡乱想,何启桥也是这样的人家出身,父母执行以后,才被交给了孤儿院。由奢入俭难,那时候的他,是怎么熬下去的。
余珩无奈的放下粥碗,沈霁最近的状态明显在强撑,她极为不放心。“沈哥,你有心事的话,可以说给我听,我大学的时候,不知道以后干什么,还考了心理学的证书,或许我能帮上忙。”
沈霁浅浅勾起点苦笑,“我没事。”
你这样像是没事的人吗?余珩看着沈霁,终究还是压了下去。另起话头道,“那沈哥现在在查什么?”
“余珩。你还记得张常怀吗?”
“记得,不过,后来他就不在疗养院了。沈哥你要找他吗?”
“明天,我们去见一次他。当时,他的一些话,我没有细想,现在想来,他可能知道我需要的答案。”
“好,那沈哥先休息,您还发着烧,别累着了。”
沈霁轻应一声,靠着墙闭了眼。他实在是累极,连日的折磨,车上睡的那一会儿只是略微缓解了疲惫,又撑着一身的伤病逃走,如今累的思维混乱。
余珩把东西收拾好,回来就看到沈霁依旧抱着膝盖浅浅睡了过去。额头抵在膝盖上,安静又脆弱。
小心唤了小机器人,将沈霁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床上新换的床单被褥,还散着洗衣液的香味。余珩又扯了被子,打地铺睡了过去,沈霁病成这样,她也不能让人睡地板。
沈霁醒的时候,触到了柔软的被褥,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抿唇看着包在被子里睡地板的余珩,微叹口气,他能猜到是余珩将他挪上来的,只是恨自己睡的太沉没有醒过来。
简单的洗漱后,沈霁就靠在一边继续整着资料。余珩听到动静就醒了过来,看沈霁脸色好了点,松了口气,“沈哥,你现在看着终于不是一碰就倒了。”
沈霁微微叹口气,轻声道,“何必委屈自己?”
“不委屈啊。”余珩自然知道沈霁在说什么,“沈哥,你是病号,您是真不知道您昨天脸色有多差吗,我哪里敢让您再受凉。”
十天无床无被的日子也过来了,他这十天,几乎都是靠在墙上靠累的不行时候的浅眠度过,如今倒也没这么怕受凉。沈霁指尖一直停在余珩递过来的水杯上,半晌才说道,“不在你这里打扰你了,今天出去住。”
“您把身份卡都丢了,您要露宿街头吗?沈哥,我不嫌麻烦啊。”
沈霁向后仰了仰,唇角添了几分苦涩,余珩对他的心思,太过明显,沈霁也是常常被人追的人,再迟钝也猜的到。只是,“余珩,我给不了你未来。”
“啊?”余珩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沈霁视线看着屋外,声音平静里有着几分颤抖,“知道我为什么丢身份卡吗?”
“怕定位?”
沈霁笑笑,才道,“的确是一点原因。还有一点,不需要了。”
“嗯,不需要了?”
“从天竺回来以后,我还做了一件事。”沈霁神色一直极为平静,一张白色的卡片被轻手放在了桌面上。
余珩扫了一眼,手指止不住颤抖,因为过于震惊,话都说不完整,“沈哥,你,为什么?”
那是一张奴隶卡。所幸,右上角的状态还是未激活。卡片一旦激活,沈霁星际公民的身份随即注销。星际所有婴儿包括奴隶的孩子出生即拥有公民身份,但是设置程序下,可以自降身份、一般都是太过穷苦卖身或者在监狱处罚更改。奴隶一般能转回公民,只有白色卡,一经激活,就再也无法转回去。
分为公民和奴隶的情况下,星际对于奴隶的要求和限制极大,也歧视极重,所有奴隶要么犯罪被贬,要么自降身份,自然不会得到社会的尊重。这张卡片一旦激活,沈霁就会失去所有拥有的身份,也无法参加任何公职工作,出门在外,人人皆可欺负一头。
“没有为什么。”沈霁声音平静,将卡片收进衣兜,半晌笑道,“我不会激活的。”
这卡,本就是送人的,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终究有些便宜他了。
沈霁的意思,余珩也听出来了,这样优秀又矜贵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做。她问不出口,也不敢问。
“余珩,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素来冷淡的面容,今日的笑意略有些多,不过都是些苦到心底的味道。
余珩抿抿唇,沈霁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的心思被人揭晓的一干二净,索性不再遮掩,郑重道,“我向来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从来没有肖想过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随性一点。”她眼里有着泪,怎么也想不到沈霁会走这一步,那他会开心吗?
沈霁身形有些微的僵硬,开心和随性吗?可能和以后的他没什么关系了。有些释然的轻笑一声,起身就要出门,被余珩拦住,“沈哥做什么去?”
“见张常怀。你休息吧。”
“沈哥现在就不要我这个助理了吗?”
“一些私事,打扰你放假。”
余珩摇摇头,死赖着沈霁出门,他现在的状态,随时都有晕倒的风险,她一点都不放心这个素来强大的上司。
两人的目的地是一间极为僻静的疗养院,沈霁到的时候,门口站着一名穿着西装打扮精英的男子。
“小霁,你来了,张常怀的情况现在挺好,我带你进去吧。”
沈霁点点头,“辛苦咏青。”
萧咏青看着寸步不离跟着沈霁的余珩,趁着转角小声问道,“你小子开窍了?这女朋友?蛮可爱的。”
沈霁脸色微红,“不是,我助理。不要乱说毁人家名声。”
“你喜欢她吧。”
萧咏青的话是陈述句,以沈霁的性子,不喜欢的,哪能近的了身。
空气沉默了下来,沈霁没有应声,喜欢和不喜欢,和现在的他有什么关系。
那是一间单独的病房,张常怀坐在床边,看着比沈霁第一次见他状态要好许多,他还记得沈霁。
“小霁,你爸派了很多人来找,亏我聪明,才没被发现。”
“嗯,谢谢。”沈霁抬眼,真心的露出点笑,又连自己都觉得有点牵强,苦笑一声。抬步走了进去。
“张先生,我有一些私事,想问您。”
“沈法官什么事。”
沈霁闭了闭眼,声音极为冷静。熟悉他的人,能轻而易举发现那冷静下的颤抖,“您当初说,沈指挥官搭进去了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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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沈霁快知道真相了。
彩蛋是关于文里所说,奴隶的规矩。一旦激活,就是沈霁的结果。感觉真的很惨很惨,沈霁算是亲手把自己的前途尊严都毁掉。
所以,猜猜沈霁喜不喜欢余珩?
何以(五十七)
第二次来新馆,沈霁比上一次熟练许多,出任务,本想让余珩先去别的酒店休息,奈何余珩不乐意,而且情侣的组合更容易让人相信,沈霁还是带着人去了新馆,依旧是熟悉的流程,待进了屋,余珩才小心翼翼的松了一口气,她没忘记沈霁说的这里有监控,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沈霁。
沈霁也有些紧绷,又很快放松下来,自然的和余珩交流着,放松她紧张的情绪。
手表上的监听已经打开,沈霁一直连着军方的频道,两人的交流落进沈庭安耳里,又是另一番意味。
他这次的任务是,去方片区拍证据,只要传出证据,其他的一切都不必在意。屋外忽然想起了躁动的声音,沈霁心里一紧,伸手将余珩揽到了床上,自然的将人半压......
第二次来新馆,沈霁比上一次熟练许多,出任务,本想让余珩先去别的酒店休息,奈何余珩不乐意,而且情侣的组合更容易让人相信,沈霁还是带着人去了新馆,依旧是熟悉的流程,待进了屋,余珩才小心翼翼的松了一口气,她没忘记沈霁说的这里有监控,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沈霁。
沈霁也有些紧绷,又很快放松下来,自然的和余珩交流着,放松她紧张的情绪。
手表上的监听已经打开,沈霁一直连着军方的频道,两人的交流落进沈庭安耳里,又是另一番意味。
他这次的任务是,去方片区拍证据,只要传出证据,其他的一切都不必在意。屋外忽然想起了躁动的声音,沈霁心里一紧,伸手将余珩揽到了床上,自然的将人半压到身下,又小心的留了几分空隙。
沈霁的呼吸落在余珩身上,越来越红的耳根和面颊。她向来知道沈霁绅士,却没想到绅士至此。
外面的脚步声越发急促,余珩眼睛一转,豁出去般伸手抱住沈霁,将人翻到在床上,贴了上去,唇瓣也印到了人有些冰凉的唇上。
调笑声传出,“沈哥,你说要让着我的。”
被余珩掩住的面容红了半透,脚步声缓缓远离,余珩松了口气,脸色也红了起来,又有些满足的挪在一边,“对不起。我就是觉得,这样可能更真一些。”
余珩的声音很小,也只有沈霁能听清,沈霁低声应了一句,面颊绯红,“怕污了你的清白。抱歉,唐突了。”
余珩绞着手指,对有些人的喜欢爱和仰慕,从第一眼道现在,已经深入骨髓。况且,如今的社会,也不是那样保守的社会,沈霁保守的让人觉得可爱。
余珩想到这里,暗暗给了自己勇气。假戏真做,也许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伸手抱住沈霁,将额头埋在人心口,淡淡的雪松香萦在鼻尖。
沈霁略略僵硬了一瞬,却没有推开,心思略有些乱。这一夜,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第二天,才是考验的时候。沈霁让余珩先下楼,待出了新馆给自己发信息,而沈霁,一直走的很慢,不多时走到第一次来时被人拦下的地方,那里依然有着守卫。
沈霁收到余珩已经出了新馆的信息,就准备进去。通讯台上忽然传来消息,“计划暴露,快速撤离。”
消息连发三条,沈霁看到守卫也在查看消息,心一横,不顾手表上急促传来的信息,耳麦里撤离的消息也开始传,就信步向里走去,不出意外的被人拦下。
知道计划已经暴露,沈霁没有和人虚与委蛇,伸手劈向后颈,将人劈晕在地,直接硬闯。
沈霁的速度很快,面色也极为冷静,就算外面喊声将近,沈霁也从容不迫的一脚脚踹开房间门。
大多都没人,少数有人的,没有逃过沈霁的摄像,楼道里多了许多惊慌的人,沈霁从容不破的打开最后一间屋门,眼里盛了些许怒火。
许多女孩被锁在屋子里,没有衣物,沈霁匆匆拍下照片,传到了平台之上,耳边撤销任务的声音依旧在急呼,沈霁呼出一口气,他带不走这些小女孩,狠心出了门,外面的人已经赶到,楼道被子弹封锁,步步逼近。
子弹在耳边呼啸,沈霁凭着在令一层楼摸出的结构,径自跑向楼道玻璃处,没有丝毫犹豫,破窗跳了下去。
子弹追着他打,小腿肩膀各中一弹,沈霁从三楼管道借力,冒死摔了下去。
照片已经传出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死了就死了吧。通讯器上还有一条定时信息,他死了,到时间,他得到的所有信息都会发给沈庭安。
沈霁整个摔进了草坪,子弹还在追着他打被一直隐藏在周围接应的人带上了车。
靠在车后座,沈霁给余珩发了没事的信息,让人先找地方休息。军医小心的给人取着子弹,沈霁瘦削的面容上疼出了冷汗,苍白如纸,靠着任人动作。
耳麦里沈庭安的声音几近于怒吼,沈霁手心都是汗,该来的,躲也躲不过。
子弹的伤,摔出来的伤都被整理好,沈霁疼的紧握掌心也没有坑一声,周围有军医的夸赞,沈霁只觉得有点累,微微闭了眼。
来到基地,沈霁腿有些发软,刚想说他没事想要先行离开,就看到面前的沈庭安,脚步怎么也挪不动。
沈庭安看人没什么事的站在面前,一句话没说,一巴掌抽了过去。
苍白的面颊迅速浮起红,沈霁微微摆正头,“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沈霁忍着发颤的腿,军姿站的笔直。
面上再次挨了一巴掌,“你在做什么?”
几十条命令置之不顾,沈庭安声音极冷。
沈霁微垂眼,语气恭敬,“对不起,长官。”
膝弯被人踹了一脚,沈霁应着力道跪到了地上,这一脚踹在子弹打出的伤上,沈霁疼的面色反白,身形微抖。
沈庭安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任人在地上跪着。
沈霁身上有伤,跪着并不好受,更何况来来往往的人,当众罚,面子早就被丢在了九霄云外。沈庭安的暴怒,大家都能看到,没人敢求情,天气极冷,没多久,沈霁就冻僵了身形。
沈庭安从门里出来,冷声吩咐,“024一意孤行,违抗军令。五十军棍,这里打。俯卧撑姿势。”
沈霁咬咬唇,挪着僵硬的身体,稳稳撑在了地上,一边的人想求情也不敢,只好着人取了军棍,照着腰下方寸之地落。
沈霁面色苍白,一棍一报数,声音极为平静,冷汗簌簌的落在地面,呼吸越来越重。
不多时,当着沈霁的面,就有人来报,“长官,新馆炸了。”
沈霁僵在原地,抬眼看向沈庭安,眼里有着不可置信。
沈庭安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让警方过去查,开阳那边,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
“长官,新馆炸了?”军棍还在落,沈霁撑着一口气,抬头问道。
沈庭安看向满脸冷汗的人,语气在门今天见面后,第一次温柔了些,“不管你闯不闯这一次,新馆都会炸。”
那些人心狠,知道自己发现了线索,就要开炸。沈霁虽然行动冒险,却终究留下了证据,不得不说,沈霁收的证据,要素齐全,可以直接使用。
沈霁微微抿唇,那那些小女孩,是被炸了,还是被救了。沈霁心里有答案,却不愿意相信。
五十棍打完,沈庭安就去处理别的事了,伤口是机器人处理的,沈庭安原本想之后再算账,却在出门时,听到沈霁交接完证据以后,就自行离去了。
刚刚压下去的火,顺利的再次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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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我就是不怕死。
彩蛋是,沈庭安和婴儿时期的沈霁第二次见面,是软软乎乎的小霁。
何以(五十六)
沈霁身子适时的一颤,唇瓣轻抿,“何来此言。何启桥和姜媛死于法庭审判,关沈指挥官何事。”
“那爆炸,根本不是何先生做的,而是沈庭安。他嫁祸给何先生的。”
“他图什么?那里还有他的妻子。”
“因为3297案件,他收受贿赂,误导何先生。以至于错判案件。何先生追查至此。 他怕事情败露,于是就做了这件事。你何必听这个伪好人的答案。”
沈霁目光适时的露出震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半晌才道,“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他现在官至此步,就做起了好人。何法官,你父亲冤啊,你仔细想想,如果真是你父亲做的,他为何愿意收养仇人的儿子。你再...
沈霁身子适时的一颤,唇瓣轻抿,“何来此言。何启桥和姜媛死于法庭审判,关沈指挥官何事。”
“那爆炸,根本不是何先生做的,而是沈庭安。他嫁祸给何先生的。”
“他图什么?那里还有他的妻子。”
“因为3297案件,他收受贿赂,误导何先生。以至于错判案件。何先生追查至此。 他怕事情败露,于是就做了这件事。你何必听这个伪好人的答案。”
沈霁目光适时的露出震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半晌才道,“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他现在官至此步,就做起了好人。何法官,你父亲冤啊,你仔细想想,如果真是你父亲做的,他为何愿意收养仇人的儿子。你再想想,这些日子,他是不是百般阻挠你查这件事。何法官。我不让你现在就给我答案,我给你时间自己考虑,如果考虑好了,依旧来这里寻我,我们一起让他付出代价。”
沈霁轻轻靠在墙面上,睫毛盖住眼眸里的情绪,犹豫良久,声音微颤,“我信你们。但是不要让我知道你骗我。既然要合作,我总得有个底,你们幕后是谁?”
“何法官不要着急,你会知道的。我得到消息,沈庭安在这几日会去一躺天竺,何法官有机会,也可以过去看看。”
沈霁面上依旧淡淡,轻嗯一声,出了房间。重新看到阳光的时候,余珩拿着通讯器,手都在打颤,看到沈霁时,才狠狠松了口气,“沈哥再不出来,我就报警了。”
“没事。”余珩的鲜活,让沈霁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按了按眉心。通讯器上,好几条沈庭安的未接。沈霁抿紧了唇,关掉身上所有的定位,才回拨了过去。
“你在哪里?”沈庭安声音平静,听不出怒意。沈霁只是紧抿着唇,他能察觉到有人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一想到刚刚应下了什么,沈霁视线就略有些躲闪,淡声应了一句,“我没事。”就挂断了联系。而后关掉了通讯器。
沈霁看了眼天,唇边微微勾起点苦笑,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回来向您请罪。
“回一趟法院,带点东西,我们再去一趟天竺。”再次低头,沈霁的神情和往常无异,脚步略有些匆忙。
沈庭安回到家,一眼就扫到了桌上的字条,气的差点心梗,连打几个都没打通,担忧慢慢攀上心头,如今,听到这句语气声线和往常无异的没事,才放了半颗心。
转头家出了门,开车向法院赶去。
沈霁和余珩收拾完用的东西,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沈庭安的车。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沈霁的脚步僵硬在原地。
“去哪里?”沈庭安声音平静,并没有当众给人难堪。
空气缓缓凝滞,余珩察觉到了氛围不对,轻轻扯扯沈霁衣袖。
沈霁从僵硬中回神,看向立在车前满目肃然的沈庭安,屈膝跪了下去,大礼相拜,额头扣地,声音极哑,“沈霁拜别。”
沈庭安还没反应过来,沈霁就拉了余珩,开车从法院专属通道出去。沈庭安愣在原地,脸色黑的堪比煤炭,开了车刚想追出去,军委的信息就到了。
沈庭安一把砸在面前控制器上,掉头去了军委。
两人顺利来到天竺,余珩看着一路都没说话的人,小心道,“怎么了?”
沈霁只是抿紧了唇,“没事,去一趟墓园吧。”
余珩忧心,又不敢多问,安安静静的跟着人走。墓园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沈霁买了束花献在墓园前,屈膝而跪,手指撑地,扣了三个头。
余珩愣愣的看着人动作,又不敢多问,只是在人起身后,拿湿巾擦干净了长裤上的灰尘。沈霁微微顿住,红了耳根。余珩快速收了手,有些不敢看沈霁,她就是下意识的觉得,沈霁应该是干干净净的模样。
强自稳住自己的情绪,沈霁带着余珩出了墓园,去了叶子孤儿院。
由于沈霁之前的资助,这里不再是那副要倒闭的模样,院长远远的看着两人到来,迎了上来。
“小珩,沈法官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陈院长一边笑着嗔怪余珩,一边将人往会客厅带,被沈霁止住了脚步,“陈院长留步,我有一些事想问您。”
陈院长眼神微闪,“嗯?什么事?”
“借一步说话。”沈霁声音淡淡,陈院长的表情,将他的猜测更印证了几分。
陈院长没有拒绝,“小珩,看着门,别让人进来。沈法官,这边请。”
那是一个小的办公室,沈霁在位置上坐了,才将目光落在陈院长身上,“院长是哪里人,家在哪儿?”
“我就是叶子孤儿院长大的。”陈院长笑笑,眼神盯着沈霁。
“那陈院长,应该认识何启桥了。”沈霁指尖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身上的压迫感越发的强。
陈院长依旧在笑,“他啊,认识。不过他早就被收养了不是。”
“那为什么我和余珩上次来的时候,陈院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陈院长不再说话,笑僵在脸上,半晌道,“你想问什么?”
“听过,何以吗?”
陈院长沉默半晌,才说道,“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沈庭安?”
沈霁指尖僵硬,垂了眼睫,没有应。
“你不只认识何启桥吧。你们关系,应该还不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甚至见过结婚以后的他。”
沈霁的声音,让陈院长略有些沉默,过了会才道,“嗯。他的确找过我。在3301爆炸案发生前半天。”陈院长声音很轻,藏着不易察觉的痛苦,“沈法官,按时间来算,他来不及做这件事的。”
“他来找你,说什么了吗?”沈霁声音依旧淡淡,沉着音问。
“他不想你插手这件事的。”陈院长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才说道,“他告诉我,如果沈庭安救了你,如果你能找过来,就去筒子楼找找线索。”
沈霁摩挲指尖,“你在说谎。你既然说他不想让我插手,那就不可能只有我来,你才告诉答案。所以,沈指挥官救不救我,都会得到这个线索。”
陈院长笑笑,“果然聪明,和他当年一样,我知道的也就这些,这些秘密会死人的,我没有去看过。”
沈霁点点头,道了句谢,就要出门,陈院长忽然道,“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冒着被灭口的风险帮他吗?”
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过是喜欢二字。陈院长提到何启桥的时候,眼里都透着光。
“沈哥,我们现在去哪里?”沈霁领着余珩出门,看人不说话,余珩小声问道。
沈霁刚想回答去筒子楼,手腕上的紧急调度就亮了起来。
“军区总令,抽调一人前往新馆执行任务,接受任务请回复。”任务级别是机密,也只有沈霁这样和核心接触的人才有机会收到,没什么犹豫,点了接受。
一系列对接之后,沈霁就换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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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沈庭安视角发布任务,沈霁给自己找打的铺垫,以及一点隐晦的父子情。
何以(五十五)
门被关上,沈霁呼吸有些不畅。一直在抿敢典上跳动的物品不知疲倦,而所有的可能又都被封住,下意识的抿唇都做不到。眼吧蒙着,视觉和听觉都这剥夺,一片安静中仅有轻微的震动声能传入脑海。触觉于是越发敏锐。
跪了小半天,沈霁精疲力尽,头微微垂下,任吊环扯着自己,腕间被勒出道道痕迹,手脚越发冰凉。他动弹不得,只能小幅度的缓解着僵硬,浑身被熬的泛着粉色,脑子木的什么也想不清。身上薄薄的一层冷汗泛着晶莹。眼里熬出了泪,浸湿了布条。
直到晚间,沈庭安才沉默的将人解开,递了食物过去。
沈霁将自己缩在一起,小口的咬着菜,沈庭安没有给衣物,如今境地,实在难堪。面上一贯的没什么表情,骨子里的...
门被关上,沈霁呼吸有些不畅。一直在抿敢典上跳动的物品不知疲倦,而所有的可能又都被封住,下意识的抿唇都做不到。眼吧蒙着,视觉和听觉都这剥夺,一片安静中仅有轻微的震动声能传入脑海。触觉于是越发敏锐。
跪了小半天,沈霁精疲力尽,头微微垂下,任吊环扯着自己,腕间被勒出道道痕迹,手脚越发冰凉。他动弹不得,只能小幅度的缓解着僵硬,浑身被熬的泛着粉色,脑子木的什么也想不清。身上薄薄的一层冷汗泛着晶莹。眼里熬出了泪,浸湿了布条。
直到晚间,沈庭安才沉默的将人解开,递了食物过去。
沈霁将自己缩在一起,小口的咬着菜,沈庭安没有给衣物,如今境地,实在难堪。面上一贯的没什么表情,骨子里的棱角越发明显,只是脸上脖颈上,都是淡淡的粉,热度惊人。
“给你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看沈霁将粥菜吃完,沈庭安又取了药将之前罚出的伤齐齐上了一遍,才收了碗碟。
沈霁轻应一声,靠在墙边坐了,闭眼休息,他身上伤没好,精力下降严重,再这样跪一夜,就有些撑不住了。
沈庭安再次进来的时候,沈霁靠着墙浅浅睡了过去。沈庭安看人睡的浅,没有惊扰,取了床被子盖上,将人垂在身侧的手腕拷在地上,才关门离去。
沈庭安心软,沈霁的日子不算难熬,除了日常不给衣物,夜间还有被子裹身,之前沈庭安的打击也缓了过来,只是日日羞的满面粉红,身上伤也养了七七八八。甚至沈庭安把通讯器都送了进来,以免人脱节太久。
第六天的时候,沈庭安刚刚将人放开,出门办事。
沈霁裹着被子处理事务,目光扫在余珩的信息上,“沈哥,有人给你寄快递,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沈霁一顿,快递?
“什么东西?拆开看看,注意安全。”
余珩得了准,小心的拆了个口,看到里面一张纸页,微微凝眉,“是一份出生证明。”
出生证明?沈霁抿紧了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裹着被子站起来,看来,幕后之人,有些等不及了。
“等我。马上过来。”沈霁发完这句话,径自出了惩戒室,沈庭安信任他,屋门都是没关的,以防发生什么意外。沈霁换了身衣服,身上的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膝盖上疼的有些钻心,暗暗撑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看不出什么异样。
跪桌前留了写了张纸条告诉沈庭安自己出门了,眼神在屋里扫了几眼,动作间有些滞缓,今天出了这个门,下一次想进来,恐怕就难了。沈霁紧抿着唇,心情实实在在凉到了谷底,轻声关门,开车去了法院。
余珩在办公室盯着纸页发呆,看沈霁来了,松了一口气,“沈哥,您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沈霁顺手接过纸页,面色本就极冷,语气极为冻人,“谁送来的。”
“穿着快递员的衣服,看不清脸。”
“监控查了吗?”
“法院门口的查了,还是看不清脸,其他地方的监控,我没有权限查。”
沈霁点点头,目光落在出生证上。
“姓名:何以。母亲:姜媛。父亲何启桥。出生日期,3301.12.07。”
沈霁微微垂着视线,窗外的光影照着人的眉眼,一半又洒在纸页上。看沈霁沉默了下来,余珩不禁疑惑,“沈哥,怎么了?”
沈霁轻轻将纸页放在桌面上,看着纸页上的标注,普济医院。这是天竺最大最早的医院之一,十分有名。他们家的特色,就是会给新生儿的父母一张出生证明留做纪念,而不是单纯的电子档。
沈霁在原地坐了许久,一语不发,直到余珩再次晃他,才猛然惊醒,将桌上纸页叠在一起,放进了兜里。
“去查监控。”沈霁声音极为平静,透着淡淡的沙哑。余珩看人不对劲,没敢多问,就跟着出了门。沈霁走的很快,偶然想起,就会等一下追不上的余珩,余珩一边喘气,一边追,心道沈霁什么时候,这样冷过。
拿着证件一路查监控,沈霁还是找到了送快递那人最后进入的地方,是一个酒店。沈霁声音很轻,“在这里等我,我进入看看。一个小时后没有出来,就报警。”
吩咐完,就毅然决然的踏了进去,“你是找人吗?”
沈霁刚进去,前台就看到了他,快速问道。
沈霁没有说话,淡淡看着她。
“是这样的,刚有人给我一张照片,我看着像你,是不是?”
照片是沈霁还上军校的时候作为代表发言时的留影,沈霁扫了一眼,声音越发平静,“他在哪里?”
“二楼茶座靠边,207。”
沈霁嗯了一声,抬步上楼。207的门虚掩着,沈霁轻敲了门,“进。你来了。”
推门,屋里只有一名男子,身形笼罩在斗篷里,面上戴着口罩,看沈霁进来,轻声笑道,“坐。何以。”
沈霁微微蹙眉,将门合上,抵在门边没有坐,语气微冷“我是沈霁。你是谁?”
“沈庭安给你洗脑的倒是彻底,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沈霁声音平静的听不出起伏,目色淡淡的盯着人,“你这样包着,恐怕没有几分诚意。”
男子大笑一声,去了口罩,“这样满意了吗?沈法官,或者说,何法官。”
男子沈霁没有见过,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沈霁默默记下了长相,没有应声。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不想让何法官埋在鼓里,认贼作父。”
沈霁依旧没有应声,静静看着男子。
“东西何法官看了吗?就如上面所写,何启桥先生,才是你的父亲。而不是沈庭安,想必,何法官自己,也有一定的猜测了吧。”
“这些日子的事,都是你们安排的?沈指挥官是不是我的父亲不重要,如果没有他,沈霁早就死在二十年前的人道处理了,何来认贼作父。”沈霁声音很平静。只是尾音有点发颤。
“如果说,何先生的死,是沈庭安一手促成的呢?杀父杀母的仇,何法官都不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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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何启桥在被抓后和沈庭安的见面,一些秘密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