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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

【柚天】羽生夫人

  “羽生前辈不去食堂吗?”键山优真疑惑地看向还在办公室里的模糊身影。

  “你不知道吗,前辈有便当。”宇野昌磨见怪不怪,“博洋君做的,有时候博洋君还会特地来公司送饭,说是为了能让前辈吃上热腾腾的午饭。”

  “超好吃的中国菜!”真凛也跟着说,“博洋每次来都会连着我们的一起准备呢,真幸福啊羽生前辈!”

  “博洋是?”键山优真不解。

  “是羽生夫人哦。”真凛回答。

  “哎?!”小优真,大震撼。


  冒着粉红泡泡的本田真凛浅田...


  “羽生前辈不去食堂吗?”键山优真疑惑地看向还在办公室里的模糊身影。

  “你不知道吗,前辈有便当。”宇野昌磨见怪不怪,“博洋君做的,有时候博洋君还会特地来公司送饭,说是为了能让前辈吃上热腾腾的午饭。”

  “超好吃的中国菜!”真凛也跟着说,“博洋每次来都会连着我们的一起准备呢,真幸福啊羽生前辈!”

  “博洋是?”键山优真不解。

  “是羽生夫人哦。”真凛回答。

  “哎?!”小优真,大震撼。




  冒着粉红泡泡的本田真凛浅田真央说了不少关于羽生结弦的可爱夫人的事情,两个人像女子高中生一般不停地说着:“诶是吗?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还有啊,那次也很可爱!”“每次看到他俩都觉得恋爱真是太美好了……”

  键山优真听了一耳朵,对金博洋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中国人,八重齿和小虎牙,笑起来很可爱,会料理,在读研,有空会来送午饭。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和他打招呼可以得到美味的午饭,但是要承受羽生前辈的死亡凝视。

  真央:“就是超级贤惠可爱的完美妻子和他的小心眼丈夫。”

  “不过尽量不要称呼博洋君为羽生夫人,”宇野昌磨提醒道,“在中国没有从夫姓的习俗,羽生前辈一直很尊重这一点。”

  “虽然博洋倒是不太在乎。”






  没过几天键山优真就见到了传说中的完美羽生夫人。

  年轻的男孩子穿着红色的卫衣和黑色工装裤,背着一个黑色背包,上面还挂着几个熊猫挂坠。

  “你好!”他冲键山优真灿烂地笑起来,“Yuzuru在吗?”

  “他们在开会。”键山优真回答,对于男孩子的身份摸不着头绪。

  正巧这时昌磨走进来:“博洋!”宇野昌磨笑得挺开心,“羽生前辈在后面。”

  “好久不见,昌磨。”男孩子快步走过去就要放下背包,“上次告诉昌磨的豆腐脑,我试着做了!”

  宇野昌磨第一时间回头看羽生在不在,没有看到飞奔而来的前辈,他开心地接过豆腐脑:“谢谢博洋!”

  如果说此时的优真还是惊讶,那么当他看见自己那被称为高岭之花的前辈快步走来把男孩子拥入怀里蹭他的颈窝时,优真的瞳孔不亚于七级地震。





  “博洋君他,”键山优真吃着金博洋带来的饺子,悄悄瞄了一眼脸都不红地要求投喂的羽生结弦,然后问昌磨,“真的成年了吗?”

  键山优真:实不相瞒我怀疑我的前辈很刑。

  “成年了,博洋君和我是同年。”宇野昌磨趁还在腻歪的羽生没注意,开心地端出了自己的豆腐脑,“优真,如果博洋特地为你准备了什么,一定不能让前辈发现。”

  “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提前做完了工作下班,键山优真在自己家附近的商业街又见到了金博洋。

  对方没有穿中午那件被真凛夸赞好看的红色卫衣,换成了一件黑色背心,外面套着金色的夹克,耳朵上戴着银色的耳钉。

  金博洋也看见了他,立马给他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键山优真点点头,继续沿着路走回家。

  原来博洋君有耳洞呢,中午没有发现。

  不过博洋君好像说下午要和在这边留学的朋友去图书馆,为什么会在商业街呢?





  金博洋每个月大概会到公司来两三次,每次都受到大家都热烈欢迎。

  没有人会不喜欢小太阳——浅田真央如是说。

  就像没有人能拒绝噗桑——羽生结弦如是说。




  “本来很讨厌自以为是的大人们不顾我的意见擅自订下了娃娃亲,”羽生结弦满脸骄傲,“但是18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博洋,我就惊喜地说不出话呢。”

  “当时心里想着,诶,这是我的妻子吗?好可爱,简直像噗桑一样讨人喜欢。”

  “然后博洋过来小心翼翼地喊我羽生哥哥,我简直幸福地想立马把他抱回家了。”

  “有时候大人们还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无比感谢的决定呢。”

  “可以了羽生,并没有人想听你是怎么喜欢上博洋的。”浅田真央翻了个白眼。

  “你是在羡慕我,真央,就像纱绫当时见了博洋,也超羡慕地问父母她有没有娃娃亲。”羽生结弦充耳不闻。

  “如果是我,绝不会想要你这样烦人的丈夫,”真央感叹,“不过博洋真是好可爱。”

  听了一耳朵的优真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羽生十八岁时金博洋的年龄,然后和昌磨对视一眼。

  前辈果然很刑——两人不约而同地想。




  当键山优真以为已经对金博洋了解的足够多的时候,事实会告诉他:小伙子,你还是太天真了。

  和搞砸了工作的朋友到酒吧小酌两杯,朋友突然看着舞池里一个穿着jk的双马尾女高中生,对优真说:“瞧,键山君,那是个男孩。”

  键山优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穿着jk裙子的男孩子正拉着他的朋友开心地蹦蹦跳 跳。

  本来他是不会关注这种事情的,无非是打赌输了或者大冒险,但是那个身影越看越熟悉,直到键山优真看见了金博洋的脸。

  键山优真的世界再一次崩塌。




  “天总,那边有人在看你!”陈虹伊起哄道,“快去让人请我们喝酒!”

  “开什么玩笑,今天的酒必须天儿亲自请,”金杨打趣道,“你不是说羽生每个月都要上交工资,你根本没地方花吗?”

  “嘿嘿,我说不要,他一定要给,我能怎么办,”说完他喝了一口手边的特调,“你天总又不缺钱!”

  “话说你这jk挺好看的啊?”陈虹伊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料子也不错。”

  “还不是你们之前要我穿裙子,我特意去买的,还撞到羽生的后辈了!幸好他没多问。”

  “愿赌服输啊天总,你自己赌羽生不会推掉工作陪你回家玩的,结果人家直接请了两周的假。”苏翊鸣笑道,“当时笑得比花都好看,现在穿裙子就不乐意了?”

  “谁不乐意了?我穿裙子好看,我就要穿裙子!”金博洋说着挽上金杨的手,“走,扶本小姐去点酒!”

  “哎我说,你这提心吊胆地,早晚得被羽生发现的。”金杨提议,“要不找个时间告诉他得了,我再也不想陪你织围巾了。”

  “才不要,羽生就是喜欢害羞贤惠的完美夫人,我连插花刺绣啥的都去搞了,让他知道了我其实喜欢泡吧蹦迪打台球,那不白折腾了。”金博洋撇嘴。

  “你图个啥啊天儿。”金杨伸手揉他扎起来的小揪揪。

  “我喜欢他嘛,”金博洋迅速地挣脱,“别搞我发型!”

  “小鸣酱随八百!”陈虹伊在后面捶着苏翊鸣喊道。





  我应该去打招呼吗?但是羽生前辈说博洋很害羞,平时只会在家或者和朋友们喝下午茶……可是博洋看起来并不害羞……我应该装作没看见吗?但是如果刚刚博洋看见了并且不介意的话,我就这样走掉了实在是失礼……可是博洋会不会不想让人知道呢?羽生前辈究竟知不知道博洋不止会喝茶插花刺绣啊?

  世界名画——键山优真在思考。




  “一杯长岛冰茶,江哥你要什么……”金博洋回头。



  优真怎么会在这里?羽生也在吗?我靠怎么办我能不能假装金博洋的妹妹?我现在跑进厕所来得及吗,女厕所不能进但是进男厕所会不会被当成流氓啊,我靠我不会今天就掉完犊子了吧?

  我还年轻,不想离婚啊!

  世界名画——金博洋和键山优真在对视。





  “所以不能告诉羽生前辈吗?”键山问。

  “绝对不能!”金博洋态度坚决。

  “可是我觉得前辈很喜欢博洋君,大概不可能就这样说离婚的吧?”

  “昌磨也是你这样说的,”金博洋叹了口气,“不过他答应我了所以没有说出去。”

  “总之,千万不能让Yuzuru知道啊,让他知道他以为的羽生夫人在酒吧穿裙子蹦迪的话,他一定会狠狠地受伤的……”金博洋凄惨道,“然后世界上就会多出一对不幸的夫夫。”

  不,键山优真想到,如果让前辈知道的话,他一定会狠狠地兴奋的。





  键山优真保证会保密后,金博洋的表情又轻松起来,甚至和他分享了自己的日常:“因为Yuzuru每天都会把日程告诉我,所以我都会在他不在的时候出去玩,然后在他回家之前做好饭等他呢!”

  “不过,前辈今天像恶鬼一样要大家加快进度,说想早点回家陪博洋玩新发售的游戏诶。”键山优真又连忙找补,“没有说前辈凶恶的意思,只是说前辈认真起来令人敬佩!”

  但是金博洋的关注点完全不在恶鬼两个字。

  “早点回家?”他瞪大了眼,向金杨冲去,“江哥快把你是衣服和摩托车借我!”




  拿开钥匙慌慌张张地打开门,金博洋闻到了味增汤的香味。

  羽生结弦从厨房走出来,“今天回家没有看到天天,所以我尝试了下厨呢,如果味道不错就太好了。”

  “闻起来很不错啊Yuzuru,”金博洋有点紧张地冲他笑,“不过接下来还是交给我吧!”

  “好吧,”羽生结弦转身去洗手,“天天身上的衣服没有看见过呢,是新买的吗?”

  “哦,朋友送的。”金博洋满心庆幸地回答,看来是混过去了。

  “不过我想看天天穿裙子呢,”羽生结弦看着他,“比如那件水手服。”

金博洋的大脑嗡地一声,“啊?什么水手服。”

  “我有在衣柜的角落看到哦,”羽生朝他走过去,“天天今天穿出去了吧?”

  “我……”金博洋慌乱地抬头看羽生结弦的表情,他还是在笑,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金博洋还是怕得不行,他知道自己不是他面前的样子了,会怎么样,是已经失望了吗?最后他也只能干巴巴地说,“不要离婚。”还带着点委屈。

  只要不离婚,可以继续去当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完美的羽生夫人,一定可以让他再次爱上自己。

  羽生结弦叹了口气,拉起金博洋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博洋。”

  “我觉得,博洋去学习插花,刺绣和烹饪,看起来虽然有点笨拙,但是很可爱很开心的样子。”

  “但是如果是博洋不愿意的事情,不用为了我去做哦。”

  “相反,只要是博洋喜欢的事情,我都会支持博洋的,就算穿裙子去跳舞,虽然稍微会吃醋,但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我就是很喜欢博洋啊。”




  “我没有不愿意,因为我也很喜欢你,所以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想要成为让你满意的羽生夫人……”

  “博洋就是我喜欢的样子,所以博洋就是完美的羽生夫人,别人都不可以。”羽生结弦摸摸自己夫人的脑袋。

  “不过博洋的jk裙别人有看到,作为丈夫的我却没有看到,所以博洋回家前,我就坐在沙发上想,岂可修,怎么能这样。”

  “所以博洋可以穿给我看看吗?”



  当金博洋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发消息,告诉宇野昌磨和键山优真自己和羽生坦白后,两人分别提出了不同的请求。

  宇野昌磨:博洋君,请不要告诉羽生前辈我替你瞒了他,就算现在看起来他早知道了,也绝不会放过我。

  键山优真:博洋君,请不要告诉前辈我看见了你的水手服。



  今天的羽生夫人也很完美——羽生结弦如是说。

fin.

浅泥一下。

收到凹三验证码了,回去试试能不能发上去。(真的很害怕哪天没有了,特别是我还泥了天天)


唯见江心秋月白.

【FOG电竞】录音为证

*如何正确渡过情侣的平淡期


“乖,听话。”


“你这是在撒娇吗?”


一大早还没睡醒,怀里的人就开始乱动。余邃按住时洛毛茸茸的脑袋,拍了两下他屁股,如愿得到一个因为羞恼而安静下来的时崽。


“余……余邃,我要起床。”


“行吧。”


不知道小男朋友忙着要干什么,但难得见他早起一次,余邃大发慈悲松开了禁锢他的手。


时洛飞快下床换了衣服,离开了房间。


下午一点过,宸火打着哈欠推开训练室门的时候,看着明显已经在座位上打了很久的时洛,不太确定的开口:“这个点,本人?”


因为训练室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时洛并没有戴耳机,而是声音外放。宸火刚一推门进来,...

*如何正确渡过情侣的平淡期





“乖,听话。”


“你这是在撒娇吗?”


一大早还没睡醒,怀里的人就开始乱动。余邃按住时洛毛茸茸的脑袋,拍了两下他屁股,如愿得到一个因为羞恼而安静下来的时崽。


“余……余邃,我要起床。”


“行吧。”


不知道小男朋友忙着要干什么,但难得见他早起一次,余邃大发慈悲松开了禁锢他的手。


时洛飞快下床换了衣服,离开了房间。


下午一点过,宸火打着哈欠推开训练室门的时候,看着明显已经在座位上打了很久的时洛,不太确定的开口:“这个点,本人?”


因为训练室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时洛并没有戴耳机,而是声音外放。宸火刚一推门进来,他就注意到了。


“不想吵架,滚。”


“啧,小崽子火气这么大做什么。”宸火啧啧两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口问道:“余邃呢?”


一向黏在一起的小情侣突然不在一起,宸火乍还有点不习惯,随即他又唾弃自己的想法,还被他俩秀上瘾了。


“……不知道。”


话音刚落,别说宸火,时洛自己都被自己硬邦邦的语气吓了一跳。


训练室一下安静下来,只剩时洛机械般敲击键盘的声音,然而这局本身就已经进入末尾,没多久,对方转生石破裂,训练室彻底安静下来。


宸火酝酿了几秒,小心翼翼开口:“呃,你俩……吵架了?”


也不怪他多想,平时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现在提一嘴就炸,可不是吵架了。


“没有……我跟余邃哪能吵起来。”时洛没底气回答。


但是一向不多想的宸火,听时洛一说就信了,戴上耳机不再说话了。


时洛却退出了游戏端,深深呼出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他总觉得,他和余邃没有刚在一起时候的好了。


按理说,他们俩一起拿过两个世界赛奖杯,其他大大小小各种赛事的奖杯也拿了不少,并立为王,事业爱情都是巅峰。


可是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本来该是刺激兴奋的生活被他们过得太正常了吗?总感觉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趋于平淡期了。


这样的想法并不是突然出现的,早在一周前。他们拿下洲际赛冠军后,那晚余邃并没有正视自己暗示的同床邀请。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这些天好像发微博的频率也越来越少了。这真的太可怕了,余邃居然已经没有可能让自己发微博炫耀的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洛感到了空前的恐慌和无力,他不知道现在该怎样去面对余邃。


如果余邃真的不喜欢他了呢?其实也有可能,毕竟自己又作又麻烦,也没什么特别的一定要让人爱得至死不渝的优点。但想到余邃不喜欢他了这种可能,时洛感觉怎样都喘不上气。


时洛用自己数学裸分130的大脑搜刮着以前余邃对自己说的话,然后更加崩溃的发现,好像没有承诺过一辈子这种事。


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都没想过分手,余邃也从不说酸唧唧的话。


完了。


时洛想了想,打开了直播,为了防止技术粉误入,特地改了个直播间标题:【闲聊】


[呜呜呜呜呜时崽妈妈亲亲]


[哟现在终于知道和妈妈聊天啦?]


[老公老公聊什么,我火速飞来]


[看见时神开播我连滚带爬进来]


……


时洛四下看了看,毕竟这里是训练室,随时可能有人进来。虽然知道宸火戴了耳机听不见他说话,但他开麦后还是压低了声音:“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


[《有个朋友》笑死我了]


[众所周知,朋友一般是自己]


[嗯嗯嗯嗯嗯我们知道不是你,是你朋友了,你快说吧]


……


时洛看着弹幕头一阵阵疼,粉丝们还真是……不留情面。


“我朋友他对象以前对他很好,但是最近感觉淡了怎么办。”


[哦,情变。那肯定不是你了]


[哦,感情问题。那就不是你和whisper了]


[感情平淡期吗?这个有点难,很多情侣都抗不过去]


[问问时崽朋友为什么突然觉得平淡了呀]


……


时洛纠结了一下开口:“他说他对象最近对他平平淡淡的,感觉没以前刚恋爱的热忱了。”


[这个是正常的呀,朋友不要多想]


[是呀,情侣不都是从热情到慢慢平淡吗。但是还是喜欢的呀,只是慢慢趋于生活了]


看着弹幕上一片让朋友不要多想,时洛呼出口气,如果情侣都是这样,那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吧。


“不过,我朋友没听过他对象说要跟他过一辈子,但是承诺过别人有的都会给他,这也正常吗?”


[这……啊?啊?!]


[时崽我收回上一句话,你……]


[让开我来说,时崽你朋友不是被pua了吧]


[srds,臣附议]


[说实在的,朋友听见别人有她也有是不是很感动?]


时洛首肯。


[没承诺,只是默认会过一辈子?]


时洛默默点头。


[但是最近对象变得淡漠了?]


时洛继续赞同。


[哦那完了,这不典型渣男玩妹套路?]


[说不定渣男就是等你朋友主动提分手]


[分了吧,劝朋友下次找对象眼睛擦亮]


……


时洛感觉自己的大心脏被粉丝几句话彻底废掉,余邃……真的是在等自己提分手吗?


也是,他那么温柔的人,肯定不舍得主动提出来伤到自己。


[分吧。如果朋友对象真的还爱,会做出行动挽留两个人继续甜甜蜜蜜,如果真的是在等朋友先开口,那就正好。]


时洛愣愣看了这条评论一会,咬牙下了播,上了楼。


“余邃……”时洛一把推开余邃宿舍门,入目就是余神精瘦的背脊。余邃回头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短袖套上:“怎么了?”


时洛看着他的第一眼就开始打退堂鼓,磕磕绊绊半天说不完整一句话:“那……那个我……我……”


“没事就下去训练了,嗯?”


时洛听到这话一下愣住了,他以前肯定会听完自己的话,再怎么忙也会耐心听完。这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时洛周身嚣张的火焰。


他整个人一下焉了,嘴边的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说什么?”


时洛听见余邃没带什么感情的话,小心翼翼抬眼瞄了他一眼,脸上没有震惊也没有难过。果然,余邃还是厌倦了吧。


随即汹涌澎湃的伤感涌上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后悔,难过,不甘……


“抬头,看着我。”余邃上前锢着他的腰,一手捏着他下巴逼他抬头。


“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对上面前深邃的眼睛,时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说?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余邃反手把门关上锁好,单手把时洛抱起来,抵在门上。时洛吓了一大跳,害怕掉下去,腿下意识缠在了面前人的腰上。还没缓过神,嘴唇就被另一温软堵住,他的裤子被残忍扯下,头一次一点停顿也没有就被|直接进入。


整整一天,时洛都没能再出这个门。


许是要让他长记性,余邃对他的哭。喊。求。饶视若无睹,地毯,床上,阳台,浴室……余邃宿舍每一处都留下了时洛的眼泪。


“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了……”


“歇一会呜……”


甚至还会故意把手指伸|进他嘴里,逼/他哭,逼他求饶。


余邃调出手机的录音功能,当着时洛的面打开,把手机丢在他旁边:“说。”


“呜……我错了。我以后…啊…以后,不提……分手……”到最后,时洛神志不清得已经不知道自己被逼着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最后余邃扣住他的手腕,有些沙哑的声音用一贯温柔的语气在他耳边道:“再让我/他/妈听见这两个字,我肯定先把你*死在床上,录音为证。”



此号已退请不要再贡献热度

【鱼食】余邃你麦没关!

“这儿疼!”

——————————

    【你关注的Free-Evil上线了】


    “随便播点,这个月还没播过。”余邃开了麦,瞟了眼摄像头,轻车熟路地登上游戏。

    【不是,你直播登人家Evil的号干什么】

    【啧啧啧..】

    【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是洛崽起不来你帮忙播...萌死我了!!】

    【有些人表面辛勤......

“这儿疼!”

——————————

    【你关注的Free-Evil上线了】


    “随便播点,这个月还没播过。”余邃开了麦,瞟了眼摄像头,轻车熟路地登上游戏。

    【不是,你直播登人家Evil的号干什么】

    【啧啧啧..】

    【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是洛崽起不来你帮忙播...萌死我了!!】

    【有些人表面辛勤补时长,其实只是在哄npy】

    【被通讯录吓死...】

      余邃直接无视弹幕,排进游戏时淡淡道,“时神...有点事儿,我帮他播会儿。”

    【众所周知有事=起不来】

    【为什么起不来/狗头】

    【别问,小心被暗鲨】

     余邃压根找不到除这些外的正常弹幕,于是十分自然地自己编了一个,开始自聊自天,“我播多久?看情况吧,可能一个小时左右。”

    “余邃你开的Evil直播?”  Puppy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直播间人数大跳水,心疼得大吼。

    “是啊。”余邃挑眉反问,“怎么了?”

      Puppy捂着心口咽下这口狗粮,“...那没事了。”


      余邃排了几把游戏,还没到约好的训练时间,时洛自然不会出现在训练室里。余邃正想着要不要先把人叫起来,免得待会又赖床迟到,就听到周火喊自己。

     “余邃,你排完这把没?”周火坐在训练室沙发上,抬头看了下他的屏幕,招招手,“你有空就先来看看这个,俱乐部临时改了份文件需要你确认一下,就占用你几分钟。”

    “行。”余邃和弹幕打了声招呼,关掉摄像头就离开了座位。太久没上播,直接将麦克风抛到了脑后。

    【那什么...这麦是忘了关?】

    【余神待会儿还播不播了?怎么只关摄像头?】

    【余邃你麦没关!】

    【楼上别提醒他!让我听听让我听听!】

     余邃根本不知道弹幕的狂欢,和周火签完了文件,上来前已经看到直播的周火拍拍他的肩,竖了个拇指,美滋滋地拿着几张纸走了,留下余邃迷惑的身影。

     “我先去吃个早饭,今天约了训练赛就不播了,么么。”Puppy下了播,转头就看见余邃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习以为常地吹着口哨出门,和睡眼朦胧的队霸擦肩而过。

     “醒了?”余邃抬头,“早饭吃了没?”

     “吃了。”时洛昨晚被折腾得有些晚,现在比起困更多的是懵,领口上方布着几点红印,嗓子有点哑。

      直播间里什么都看不见,却把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弹幕都快炸掉了。

    【报!时神来了!】

    【OMG崽崽刚起床的声音...石更了...】

    【等下不会听到什么不能播的吧...】

      余邃走过去轻轻亲了一下他,蜻蜓点水般略过,算是一个早安吻。时洛脑子还不太清醒,僵硬地转头看了看四周,“没人?”

     “都出去了。”余邃低头,看到小时洛懵懵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某处出神,脖子上还有些红点。余邃心猿意马,没多想直接吻了下去。

     “唔...”时洛被搅得缺氧,脸上浮上一层薄红,分开时有点喘。

      余邃没放过他,揽着腰又要亲下来。

     “诶别!”时洛惊呼,触电般弹开了,“别按......疼!”

    【疼疼疼!他说疼!】

    【干嘛呀这俩人!啊啊啊啊啊】

    【接下来都是付费内容了QAQ】

     余邃手松开了,嘴却又往前,直将人里里外外尝了个遍。

     “这儿疼?”余邃轻点他的腰窝。

      时洛向后缩了缩,“嗯...还不是你,这么凶,没完没了的。”

     “怪我怪我...”余邃笑着揉他的头发,递来一瓶戳好吸管的牛奶,“给时神赔罪。”

      时洛气鼓鼓地剜他,一言不发的接过牛奶喝了。

      余邃没再逗留,准备开训练赛房间,结果一点开屏幕就看见...

    【嘿嘿...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嘿嘿嘿...】

    【楼上你正常点(默默脱苦茶籽)】

    【太凶了时崽腰疼啊啊啊在写了在写了】

    【想知道余神发现麦没关的表情哈哈哈】

      余邃:......

      完了,要睡地板。

刺猬屁屁

【余时】不分手

  是一些冷战梗

  洛洛哭哭 余邃哄哄

  全文7.7k

  

  

  

  

  “不是吧?时洛,这你都能忍?那帮喷子在你小号底下造谣说你跟余渣男分了,都吵得乌烟瘴气的了。”

  时洛仿佛没听见宸火的大喊大叫,连眼神都没偏过去半分,只是微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宸火被puppy怼了一拳,反应过来了似的捂着嘴转着电竞椅回到电脑桌前训练去了,只留下时洛还低着头坐在原地。

  其实时洛不是不理人,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心里有些怀疑,那些人说的可能是对的。或者说,自己没办法反驳。

  余邃已经一周没有理过自己了。

  说起原因,其实时洛心里有愧。一周前他肠...

  是一些冷战梗

  洛洛哭哭 余邃哄哄

  全文7.7k

  

  

  

  

  “不是吧?时洛,这你都能忍?那帮喷子在你小号底下造谣说你跟余渣男分了,都吵得乌烟瘴气的了。”

  时洛仿佛没听见宸火的大喊大叫,连眼神都没偏过去半分,只是微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宸火被puppy怼了一拳,反应过来了似的捂着嘴转着电竞椅回到电脑桌前训练去了,只留下时洛还低着头坐在原地。

  其实时洛不是不理人,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心里有些怀疑,那些人说的可能是对的。或者说,自己没办法反驳。

  余邃已经一周没有理过自己了。

  说起原因,其实时洛心里有愧。一周前他肠胃感冒,去医院吊了三天吊针才转好。结果刚好第一天,他就因为馋嘴背着余邃去便利店买了根雪糕。其实他瞒得很好,甚至避开了周火等余邃的眼线,可事情坏就坏在他那天为了不被认出来,没有去基地旁边他们常去的那家便利店,而是开车去了比较远的一家。

  那家店的店员约莫十七八岁,是个娃娃脸的小姑娘,估计正是追星的年纪,一看见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时洛眼睛都亮了。再加上时洛身量高,身形也优越,从帽檐钻出的几缕白毛更是平添几分叛逆不羁,端的一个年轻偶像模样。

  那小姑娘趁着时洛不注意拍了几张照片,发到微博上问自己这是不是遇到活的明星了,求指路。

  照片里时洛左手食指拇指捻着口罩拉下来,右手正拿着根雪糕往嘴里放。

  时洛那一头白毛极具辨识度,再加上照片里他摘了口罩,很快被粉丝认了出来并在微博下面疯狂艾特他本人,这条微博也很快被顶上了热搜。

  于是顺理成章地,周火在对自家几个队员进行形象管理时一眼就看见了热搜上高高悬挂着的时洛的名字,然后毫不留情地向自家老板举报了他小男朋友的恶行。

  原本余邃并没想跟时洛真吵起来。之前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发生过,余邃知道自己小男朋友有点逆反心理,他也一向是小惩大戒,逼着人道个歉,下个保证,再在床上稍微惩罚一下,事情就过去了。

  可这次事态有些不同。时洛其实在说出那句“不要你管”的下一秒就后悔了,可为了气势上取得胜利他还是梗着没有道歉。

  气氛被推得有点僵。几乎是瞬间,余邃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站在床边,时洛被他困在双腿与床沿之间,只得抬着头看他。他俯视着人的发旋,而后伸出手轻柔地抬起人的下巴,分明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可时洛近距离地看见,余邃深色眼眸中翻涌的怒火,几乎将他淹没。

  余邃语气轻柔,好似在哄人,好像并不生气,甚至还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人的下巴。

  “你想让谁管?”

  时洛没见过人这样,一时间有些心悸,喉头也好想有什么哽住了,说不出话来,只愣愣地望着人。见人没有反应,余邃的耐心似乎告罄。他更重地按着人下巴上一小块皮肤,语气更轻,甚至让时洛有些听不真切。

  “嗯?时洛,你想要谁管?”

  而后他没有再试图等一个回答,松开时洛转身离开了。

  时洛从小被养成这般,性子冷硬,不会主动去亲近什么人,知道错了也只是暗暗往你身边凑,不会开口去道什么歉。

  先前三天他心里发虚,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也做错了事,不敢主动去联系人。在训练室里即便面对着面也不说话,训练时间一到余邃便立刻推门离开,不再像平时一样假装擦擦键盘的灰尘留到最后一个走,再跟时洛在灯火明亮下接一个长吻。

  好几次夜里惊醒,或是根本睡不着时,时洛曾几次在对话框里打下服软的话语,可删删改改,最终手指还是悬在“发送”键上方。

  时洛本以为余邃这次只是气得狠了,生气的时间长了点。但他没想过,余邃会要跟他分开。

  时洛浑浑噩噩过了三天,训练时大大小小的失误不知道犯了多少个,连老乔都于心不忍,指着人白皙脸颊上挂着的黑眼圈赶人回去睡回笼觉。

  可时洛知道,他压根不是不想睡,也并不是没时间睡,而是睡不着。

  他闭上眼,脑海中就全是余邃。温柔的,笑着的,假装生气的,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最后的最后画面定格,是那天余邃弯腰掐着自己的下巴问,你想要谁管你。

  而后梦境戛然而止,时洛每每在这时清醒过来,而后颤抖着缩成一团,心脏也皱缩着抽痛起来。

  他后悔了。他应该跟余邃道歉的,告诉他,自己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不再乱吃东西,也不生病。

  还有……这世界上,他只想要余邃管他。

  可是每当他看见余邃冷若冰霜的脸,唇角不再勾起熟悉的柔软弧度,眼神流转也不再落在自己身上,他又有点说不出来了。

  开始的几天他说不出口,后来却没了说出口的机会。

  那天起床,时洛没在训练室看见余邃。他没去问,却在训练时连耳机都不敢戴上。终于,他在周火无意的闲谈中窥见自己男朋友的蛛丝马迹,余邃去外地谈一个合作业务,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时洛将剩下一边耳机拨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得好笑。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从别人口中小心翼翼探听自己男朋友行踪的地步了?

  可是事实证明,时洛低估了自己对余邃的想念。他想人紧紧把他锢在怀里哄着睡,想人温柔地骂他不注意身体,也想人或轻或重地吻着自己说爱。

  他太想余邃了,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时洛在生命中第一次认识到,思念一个人到入骨是什么感受。

  终于,在又一个睡不着的深夜,时洛还是发出了被自己如同专业论文般修改过数次的话语。时洛想说的很多,他想认错,想服软,想和好了。

  可归结到最后,他只说,余邃,我好想你。

  消息顺畅地发了出去,并没有出现红色的感叹号,时洛微微松了口气,反应过来时觉得自己好笑。

  余邃那样温柔的人,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会做出这种让他难堪的事的。他早就知道余邃为人,却也因此更加不安。

  时洛不敢想,万一有一天余邃真的再不肯原谅他了,会怎么样?余邃会用像看任何人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对自己说出礼貌却疏离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止于此,他不再享有任何来自余邃的特权,遑论接吻或是拥抱。

  光是想到这样一种可能,时洛就已经难过得要哭出来。他不知道如果真到了那天,时洛还会不会是时洛。

  已是深夜,时洛没指望余邃会回。他将手机消息提示音开到最大,塞进了枕头下面,而后勉强自己睡了过去。

  可是第二天早上,他没有收到回信。他怀疑基地的网络,怀疑自己的手机,甚至一次次点进与余邃的对话框刷新,可对话框下方孤零零的绿色消息无情地告诉着他事实——余邃只是单纯的没有回,或者说是不想回。

  时洛心里倏然空陷下去一块,似乎是最重要的东西突然被人拿走,又像是踩空最后一级楼梯。

  时洛有些慌了,他终于抛下所有可笑的坚持和嘴硬,给余邃发了一条又一条消息。可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

  后来时洛再也无暇顾及是否会影响到人工作,直接拨通了通讯录顶端那个号码。不是拒接,也不是黑名单,余邃直接关机了。

  他像疯了一样敲开周火的门,拽着人胳膊问余邃的行踪,得到的却是周火茫然的眼神和一句“不知道”。

  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时洛头垂得很低,就那样在周火房门口愣住了。

  是啊,余邃是老板,哪里会向经理汇报工作呢?而自己每次都会知道人的动向,不过是余邃放水太过明显,刻意让自己的小男朋友安心罢了。

  周火带free队员时间不短,平日里处得也像朋友一样。队里这几个虽说是全员恶人,但平日里哪个不是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

  时洛年纪最小,脾气最爆,骂人也脏。他见过人跟黑子激情对喷,见过他跟蹭流量的女主播开麦battle,也见过他放狠话说不会再输。可他没见过这样的时洛,少年的背脊微微弯折,头也垂得很低,看不见神情,却难过得显而易见。

  那一瞬间,写过无数公关稿,发过无数官方微博的周火竟说不出一个字来安慰,他抬手想拍拍人的肩膀,可手心的触感硌得他有些惊心。

  不过几天,时洛瘦成这样。

  那天,时洛翘了训练。他进了房间落了锁,却没一个人去敲过门。一直到晚上,puppy才在众人推举下战战兢兢地走到人房间门口,轻到不能再轻地敲了敲门。

  “时崽,吃点东西吧。你身体刚好,别再出什么事了。”

  无人应答。

  puppy跟旁边的宸火大眼对小眼,都有些发怵。宸火干咽了一下,说话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他……不会是睡了吧?”

  其实时洛清醒得要命,他宁愿自己睡着了,至少缓解一会儿心脏传来的绞痛和快要将他整个人摧毁的思念。

  一门之隔,他怀抱着一件衣服靠坐在衣柜门上,脑袋后仰抵在柜门上,眼角鼻尖有些红。那是whisper留在他房间没有拿走的一件换洗队服,上面还有他的味道,令时洛熟悉到心里一颤。

  他没有将脸埋进去猛吸,而是只克制而残忍地抱紧了柔软的布料,像是透过它抱住了什么人。他好似终于撑不住了,甚至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挪到床上,就那样在地板上坐下来,让独属于那个人的气味长久地包裹着自己。

  puppy敲门时他甚至没有动,直到听见门外人说吃点什么时,才像是被惊醒一般倏然睁开眼。

  对,他得好好吃饭,不然余邃回来了,知道又要生气的。

  可是,余邃他……还愿意管现在的自己吗?

  但无论如何,他都得试一试,他不能再让余邃生气了。他答应了人,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的。

  像是被什么东西勉强撑住了,时洛扶着柜门站起身来,手里还是紧握着那件半肩翅膀的队服。门外几人的声音去而复返,一阵小声的喧闹后puppy又被推举了出来:“时崽,饭菜我们给你放门口了,你饿了就吃点,啊?”

  时洛想答应,早已被自己强压情绪多时的嗓子又因为滴水未进干哑得不像话,出口的只剩气声。

  时洛闭了闭眼,干咽了一下,喉咙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连带着头也疼了起来。

  好在门外几人都足够有眼力见,并未等什么回答,放下东西就走开了。时洛往门口走去,起先迈出的两步还因以一个姿势坐了太久腿麻而踉跄了两步。他扶着门把勉强稳住身形,开门时门口放着一个保温桶,上面还搁着一张纸条。

  让时洛有点意外,是宸火的字迹。好像是垫在什么东西上匆忙写出来的,字迹潦草:小崽子,我们打余邃的手机也是关机,他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别多想。好好吃饭、睡觉,等他回来好好给人道个歉,没什么大事。

  时洛看完了,将纸条又好好叠起来揣进兜里,而后将保温桶也拿进屋里。

  第二天早上,puppy跟宸火互相损着走进训练室时,脚步不约而同地顿住了。宸火使劲揉了揉眼睛,用胳膊肘捅puppy:“我没眼花吧?那是……时洛?”

  时洛不光没请假,反而是最早出现在了训练室里。稍长的刘海被他沾了水撸到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如果忽略眼下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的话,好像他已经没事了一样。

  听见声音,他从排队界面抬眼瞥过来,眼尾落下的眼神又冷又硬,见两人都像见鬼了似的看着自己不动步,他眉头轻蹙了一下,摘了隔音耳机问:“不进来?站那干什么?”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落座。宸火刷着微博,却被时洛小号底下那些唱衰的唯粉搞了心态,想跟正主求证一波,这才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后来的几天时洛表面看上去都无比正常,他按时训练,按时吃饭,按时回屋睡觉。可基地里的人却都炸了毛,几人换着岗轮番电话轰炸余邃,却没有一个电话被接起过。

  众人都以为时洛是伤心过度封闭自己,只有时洛知道,自己就快要撑不下去了。唯一支撑他的信念是,他不能生病,余邃会生气的。生气了……他是不是就不要自己了?

  他用尽了一切办法联系余邃。电话打不通他就发短信,在直播平台留言,甚至在微博发私信。一段段消息发出去,都如石沉大海。

  他说,余邃,我每天都有按时吃饭。

  余邃,我头发长了,等你回来我们去剪吧。

  余邃,我已经完全好了,但也没吃雪糕了,是不是很听话?

  余邃,今天训练我拿了四杀。

  余邃,你理理我……

  余邃,求你了。

  我知道错了。

  别不要我。

  时洛突然有些看不清屏幕上的字,他伸手去擦,却触手一片湿冷。

  他……哭了?

  沾了水的屏幕不甚灵敏,时洛不小心点开了余邃的微博头像,看见人最后一次更新微博还是在半个月前,是应周火要求转发的战队宣传片。

  时洛咬了咬唇,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转而点开了自己的微博。

  于是这天半夜两点多,微博突然瘫痪。众多没睡的网瘾少年少女们趁着程序员修复间隙艰难登上微博,看见亚洲赛区FOG游戏官方微博转发了亚服最强战队free中突击手时洛私人微博发的最新一条,并附文:帮小朋友找个人回家。

  众人顺着摸到时洛微博,看见人已经把最新一条置顶,文字不长,却字字惊心,让人不忍看。

  最后,时洛说,余邃,whisper,快回来吧,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瞬间,这条微博被转发了上百万次,几乎所有FOG玩家都转发了这条微博,配文出奇一致:帮小朋友找个人回家。

  此时,大洋彼岸的余邃终于拿到自己的私人手机,开了机。

  页面瞬间被卡死,锁屏上各类社交软件都有上百条未读,而微博的未读消息最多,数字还不断跳着往上滚。

  余邃看着心头重重一跳,好似自己差点错失了什么至宝。

  微博进不去,他便转而打开了微信,上百条消息,只有几条来自周火,其余的全部都是时洛。

  free众人在了解了事情真相后便没有给余邃发过微信,都是打电话,为的就是让余邃能第一时间看见时洛的消息。

  他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明白了,一刻也没敢停地拨了时洛的电话。

  关机。

  余邃眉头一跳,用德语骂了句脏话,而后打开软件定了最近一班机票。

  时洛手机一直在响,可他一眼都没再看过。他怕亿万条消息,却没有一条来自他想见的那个人。

  那样的感觉,他承受不住了。

  一开始他调了静音,把手机就扔在床上,后来消息来得太多,屏幕一直跳着亮起,不知不觉就把电耗完了。时洛动也不想动,索性收不到人的消息,便也不开机。

  他把自己更紧地缩了缩,几乎要将怀里那件队服揉进骨血,而后他小心再小心地将鼻尖埋入布料,微眯着眼轻蹭了两下,好似在对恋人撒娇。

  可紧闭的双眼红透,有泪流出又顺着脸颊淌下,最后濡湿了大片领口。哪是在撒娇,分明是在请求。

  后来哭得累极了,时洛眼睛肿得睁不开,竟是就那样靠坐在床头,下巴埋进腿上的衣服中嗅着熟悉而安心的味道睡着了。

  至少在梦里他可以欺骗自己,余邃没有不要他。

  余邃熬了两个大夜又赶了凌晨的航班跨过小半个地球回到中国时,距离时洛那条微博发布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从机场到基地的路上,余邃设了自动回拨,一刻不停地给时洛打着电话,始终是关机。

  余邃按着因为长时间没睡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转而拨通了周火的电话。这回电话很快被接起,周火语气焦急,连珠炮似的说着什么。余邃没心思听他说话,直入主题问他:“时洛呢?”

  周火愣了一秒,似乎在反应,然后语气带了些犹豫:“在屋里呢,还没起吧。”

  周火听见那边余邃有些模糊地说了一句“麻烦再快点”,然后声音变大,语气也有点急地跟他说:“去看看他,跟他说我在路上。”

  周火得了老板指示,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冲到时洛门口,用上几乎是砸的力度敲门,也不管是不是扰民了,放开嗓子大喊:“时洛,余渣男回来了。你听见没有?开开门!”

  屋里时洛滚乱了一头白毛,翻身用被子蒙住自己不去听,语气委屈还带着哭腔地咕哝了一句“骗子”。

  后来不知道多久,拍门声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串钥匙声。

  时洛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些红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似乎是怕打碎了什么梦境。

  每个队员的房间都只有一把钥匙,周火作为经理也没有掌管队员房门的权利,他不能打开自己的房门。

  钥匙被插进锁孔,带着锁芯转动发出碰撞声。

  自己的房间有两把钥匙,另一把是余邃后配的,为了什么不言而喻。余邃从没有把自己的房门钥匙假手于人,一直放在钱包里,如果钥匙是正确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房门被打开,那个阔别已久的人就站在门口看着他。然后他抬手张开,手指微微勾了勾,嗓音微哑地叫他:“洛洛,过来抱抱。”

  时洛连喘息都放轻了,听了人说话却没什么反应,只有眼皮微微颤了颤。

  这……是真的吗?

  时洛隐在被子里的手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疼痛卷入神经也宣告真实。

  余邃看人愣在原地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这回把小孩儿吓了个够呛。他无奈地低叹了口气,放下手臂自己朝人走过去。

  他刚走一步,时洛就开了口。小孩儿嗓音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他:“余邃,能不能不分手?”最后两个字颤得要命,却好像敲在余邃心里。

  余邃眸子剧颤,闭了闭眼咽下喉头血气,一颗心几乎要疼碎。他有意哄着小孩儿,嗓音放得不能再轻柔:“不分手。洛洛,哥从来没想过分手。”

  时洛看上去似乎是不太相信,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眼泪水却不停地往下淌。余邃大步迈过去,终于把人搂进怀里,填了个满。

  一周没见,他的小孩儿怎么瘦成这样了,摸着都硌手,一把骨头。

  余邃微微低下头,弧度很小地蹭了蹭他怀里的宝贝,然后将下半张脸都埋进去猛吸了一口。

  他把时洛总嫌不够紧地往怀里团,却被什么金属质感的东西硌了一下。他退开一些,双臂却还环着人没放,看清两人中间的是什么时心脏又狠狠疼了一下。

  那是他的队服,带了皱褶,领口衣袖有些濡湿,黑色的布料被打得更深。

  原来他不在又没法联系人的这段时间,他的宝贝就是靠这个度过的。

  时洛被人拥进怀里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在人胸膛上被暖了好一会儿才敢伸出手回抱,也不敢搂紧,就那样搭在余邃肩上,显出些手足无措来。

  余邃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渣男,竟然让自己男朋友没有安全感到这个地步。他抓着人两只清瘦的腕子,往自己脖子后面送送,示意人搂紧,然后带着人一起躺在床上。

  他风尘仆仆,坐了十几个小时跨国航班,却衣服都来不及换,只想好好哄哄他的宝贝。

  余邃往上面躺了点,让人能把头舒服地放在自己肩窝里,左手稳稳环着人,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人背安慰。刚才时洛哭得有点狠了,这会儿还有点倒不过来气,人也没什么力气。

  “……那天确实是气得有点狠了,话说得重了,惹我们洛洛难过了是不是?”

  余邃像在哄小孩儿,低头用手指去刮人脸颊上的泪痕,又疼惜地摩挲人眼下的黑眼圈。时洛点头点头,听话极了。像是想起什么,他抬起头,语气有点急地想补充,却还是有点发不出声:“我有好好吃饭,好好训练,就是……就是有点睡不着。”

  余邃拍人后背给人顺气儿,又从床头够来一杯温度正好的热水喂给人喝。

  “是,哥的洛洛最听话了,哥怎么舍得不要洛洛呢?”

  时洛有点委屈地撇了撇嘴,语气低低的:“那你怎么不联系我?”

  “这次是去欧洲,跟我父母认识的人谈合作。他们身份特殊,我手机都被收了。其实那天我都已经不气了,我给你发了消息的,也给周火发了。那破地方偏得很,信号不好没发出去,我也走得匆忙,就没看见。”

  余邃一口气儿说了这么长一串话,嗓音有点哑。他托着人胳膊把人往上拎了拎,让时洛能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珍重而温柔地盯着人哄:“这次是哥错了,我们洛洛最好了,原谅哥好不好?”

  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意似的,余邃摊开手,面朝着时洛:“不解气就打哥两下?没事,我不疼,也不还手。”

  时洛看着眼前这个总也看不够的人,下巴上长出了些许青茬,眉宇间也带着疲惫,可一双眼睛像盛了星星似的闪着碎光朝他眨,嘴角笑意里是显而易见的纵容。时洛拳头都举起来了,最终却还是瘪着嘴扎进人怀里,偏头在人颈侧说了句“算了,舍不得”。

  余邃好像是笑了,胸膛的震颤弄得时洛有点痒,然后他听见余邃缓慢而坚定地许诺。

  他说,洛洛,我也舍不得。我一辈子都不舍得跟我的洛洛分手。

  所以别怕,也别哭,我这辈子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彩蛋是超甜后续!!!

  

  

  

零点要过了

分手(下)

   ooc致歉

     顾瓦


顾乾刚从推杯换盏的活动中抽身,轻轻吐了一口气,心想‘果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在官场中混,就比如自己’


顾乾往活动场所赶的路上发现手机没电了,就吩咐司机把手机充满电再送过来,彼时顾乾刚好看见司机在找自己,走过去把手机接过来,熟练的开机解锁,一秒钟后手机震个不停显示大量消息涌入


顾乾很是纳闷,怎么自己参加个活动那么多人找自己吗?待手机不再震动后,顾乾划拉着一点点看


经理×20未接来电

rod×8未接电话

余邃×2未接电话...

   ooc致歉

     顾瓦


顾乾刚从推杯换盏的活动中抽身,轻轻吐了一口气,心想‘果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在官场中混,就比如自己’


顾乾往活动场所赶的路上发现手机没电了,就吩咐司机把手机充满电再送过来,彼时顾乾刚好看见司机在找自己,走过去把手机接过来,熟练的开机解锁,一秒钟后手机震个不停显示大量消息涌入


顾乾很是纳闷,怎么自己参加个活动那么多人找自己吗?待手机不再震动后,顾乾划拉着一点点看


经理×20未接来电

rod×8未接电话

余邃×2未接电话

余邃×5条消息

战队群里99+消息

微博私信99+消息

微博@99+消息

……

瓦瓦×2条消息


顾乾心头隐约升起一丝不妙的意味,首先点开了瓦瓦的聊天框,看到内容后回复

“我手机没电了在车里充电,刚拿到手机,还行不怎么忙现在”

“宝宝怎么了”


等了一会看没有回复的动静,顾乾点开余邃的聊天框

“顾队,洛洛让我问你热搜怎么回事”

“再不解释瓦瓦粉丝能把你微博炸了”

“洛洛联系不到瓦瓦了”

“他在你身边吗”

“好好哄哄瓦瓦”


顾乾不明白发生什么,只看到一句“洛洛联系不到瓦瓦了”


顾乾慌了,赶紧给瓦瓦打电话,手机关机,再打还是关机,恰好这时经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顾乾,你终于接电话了,瓦瓦在你那吗,你俩手机一直都没人接,瓦瓦不见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顾乾整懵了


“什…什么,什么叫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该说你什么好,你自己去热搜看看,本来我打算去活动地找你,半路上直接回领导层紧急公关去了…”


顾乾打开微博,后台被私信炸的进去都比平常卡顿,点开热搜,和自己和瓦瓦有关的都看了一眼,顾乾心里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经理,我现在就去找瓦瓦,活动这边你替我解释一下,先不用做任何解释,等我找到瓦瓦”


随即挂断电话,直接冲了出去打车离开了活动地


顾乾想了想瓦瓦会去的地方,边想边给他打电话,不知道是第几个的时候电话通了,顾乾刚想出声,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

“顾乾,我们分手吧”

顾乾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要裂开一般,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挂断,再打过去已然是关机


顾乾很慌,他害怕,他的瓦瓦要和他分手了,之前的甜蜜此刻就像凌迟顾乾一样一遍遍在他脑海中闪过


    游乐场


顾乾像是失了魂一样环绕着场地寻找瓦瓦的踪影,这是他想到的瓦瓦会去的第一个地方


经过碰碰车场地,顾乾看到不远处蹲了一个人,小小的一只,立马就认出来是瓦瓦,他飞奔过去


“瓦瓦”


瓦瓦抬头,满是泪痕的脸蛋更显得可怜兮兮,看到是顾乾,他想跑,第一个想法就是跑,之所以自己先提分手就是害怕顾乾主动说“分手”两个字,他觉得自己听了会崩溃,现在顾乾找过来应该就是要和自己正式分手的吧,瓦瓦想


然而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顾乾一把拉进了怀里,瓦瓦想要挣脱,抵抗顾乾的怀抱,却被死死按在怀里,顾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宝宝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出门手机就没电了在车里充电,前不久刚被司机送到手,不是不回你”

“至于那张照片,就是拍摄角度的问题,那个女孩站在我右前方,拍出来就像我和她紧贴着一样,我也不是在对她笑,是对赞助商老板的客套笑容”



话音落下,瓦瓦伸手搂住顾乾的脖子,委屈大哭“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还以为你不回我是在陪着那个女孩”

“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是要和我分手”


听着瓦瓦的声音顾乾心都要碎了,吻去瓦瓦脸上的泪痕一遍遍温柔的说

“我要你,我一辈子都要你”

“我爱你瓦瓦,我们不会分手”


不知哄了多久,瓦瓦终于不再大哭,窝在顾乾颈窝里抽泣


顾乾自知这次真的把瓦瓦吓坏了,明明那么阳光开朗的人却偷偷躲起来谁也不联系一个人委屈,以前除了自己瓦瓦拿不准主意有心事会找时洛,这次连时洛都联系不到瓦瓦


顾乾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恨不得时光倒流,但已经让自己的爱人伤心了,顾乾轻声哄着瓦瓦,把他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亲亲他的眼睛


瓦瓦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队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顾乾轻笑“因为这是我和你表白的地方(私设)所以我首先就找到这来,我的瓦瓦也真的在这”

瓦瓦脸微微红,头顶又响起顾乾温柔的声音“想不想在这玩一会”

瓦瓦点头


两人把能玩的都玩了一遍,后来是瓦瓦太累了睡着了才罢休,顾乾看着怀里瓦瓦的睡颜,拿出手机拍了张合照,照片里小小的瓦瓦乖乖躺着顾乾怀中,搂着他的腰


顾乾给经理打了个电话,轻声说

“瓦瓦我找到了,游乐场玩累了睡着了”

又解释了照片的事情

这边经理老母亲般的语气响起

“哎也难怪瓦瓦看了就相信了,这照片就说搁谁谁能不信啊,这拍摄角度真够刁钻啊”

“那就来一张光明正大的照片吧”

经理一时间没意识到什么意思

顾乾“我会发微博等会”

随即挂断电话,把刚刚那张照片发了微博并@瓦瓦,配文“我唯一的小太阳”


微博发完顾乾就把手机静音了,背着瓦瓦回基地

一路上,看着瓦瓦安静的睡颜

顾乾心想,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很稳重话很少的样子,直到遇见了瓦瓦,他就是自己的太阳,看到他就移不开眼,公开出柜是顾乾做的不计后果的一件事,他不在乎,他只想自己的瓦瓦有充足的安全感,鬼知道他当时看见热搜上#瓦瓦哭了的词条里粉丝剪的视频中瓦瓦眼眶通红没有安全感的样子时自己的心多疼


他的小太阳那么一瞬间因为自己而暗淡



幸好,自己的太阳又回来了,就窝在自己怀里,顾乾心想

蝴蜜_humi
其实鱼食差的也不大耶不过就有年...

其实鱼食差的也不大耶不过就有年上内味( ​​​

其实鱼食差的也不大耶不过就有年上内味( ​​​

荣子

番外续写

“父亲!父皇!快看!我的床上有一条小蛇!这是我的量子兽吗!!”西里尔手里捧着盘成一团的金色小蛇,兴冲冲得从房间里跑出来,直奔书房。

裴尧刚从书房出来,西里尔直接冲到了裴尧的怀里。跟在西里尔后面的侍从官们拿着小太子的衣服跑得气喘吁吁:“皇后殿下。”

裴尧将西里尔一把抱起:“衣服给我吧,我来帮太子穿,你们去准备太子殿下的早餐,一会我会带着西里尔下去的。”裴尧顺手接过衣服并吩咐了下去。

“好的,皇后殿下。”侍从官们再次暗暗感叹皇后的善良,这要是一些脾气差得皇室早就已经发落他们了。

裴尧抱着西里尔推门进了书房,西里尔手里那条金色的小太攀蛇也缠到了裴尧的衣领旁边摇头晃脑。

“父亲,这就是我的量...

“父亲!父皇!快看!我的床上有一条小蛇!这是我的量子兽吗!!”西里尔手里捧着盘成一团的金色小蛇,兴冲冲得从房间里跑出来,直奔书房。

裴尧刚从书房出来,西里尔直接冲到了裴尧的怀里。跟在西里尔后面的侍从官们拿着小太子的衣服跑得气喘吁吁:“皇后殿下。”

裴尧将西里尔一把抱起:“衣服给我吧,我来帮太子穿,你们去准备太子殿下的早餐,一会我会带着西里尔下去的。”裴尧顺手接过衣服并吩咐了下去。

“好的,皇后殿下。”侍从官们再次暗暗感叹皇后的善良,这要是一些脾气差得皇室早就已经发落他们了。

裴尧抱着西里尔推门进了书房,西里尔手里那条金色的小太攀蛇也缠到了裴尧的衣领旁边摇头晃脑。

“父亲,这就是我的量子兽吗?那你和父皇的量子兽是什么样的啊?我想看!!”西里尔乖乖坐在书房内的小沙发上伸手让裴尧换衣服。

“给你看当然可以,你可不要害怕啊。”艾伦坐在书桌后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当然不会害怕!给我看!给我看!父亲我想看你的!”西里尔抱住裴尧的手左右晃晃。

“好啦,给你看,你带着你的小量子兽和他们一起去玩吧。”话音刚落,书房就被一条二十三米长的黑色量子兽蛇和一条金色的量子兽龙占据了。

“哇!!我的小蛇和父亲的龙一样是金色的!”西里尔跑到量子兽龙的面前伸手想摸一摸量子兽龙,量子兽龙立刻俯下身子蹭了蹭西里尔的小胖手。黑色的太攀蛇将西里尔缠在怀里,蹭蹭西里尔的脑袋。

“好了,别炫耀了,你该下去吃早饭了皇太子殿下。有量子兽蛇和量子兽龙陪着你,别再来纠缠你父亲了。听到没。”艾伦放下手中的书折,起身走到小沙发前搂住裴尧的腰。

“西里尔,父皇和父亲一起陪你下去吃饭,快来吧,吃完再玩。乖。”裴尧拍拍腰侧艾伦的手,也不知道裴尧这句乖到底是说给西里尔还是年轻的皇帝陛下的。

“那我要带着我的小蛇去看妹妹!父亲和我一起去!我们昨晚说好的!”金色的小太攀蛇缠在西里尔的脖子上。西里尔拉着裴尧和艾伦的手往饭厅走去。


我不会看五线谱!

【Breddy】灯塔 22

*ooc之王 eb 中长篇/狗血/破镜重圆

*排雷骨科 伦理道德感强者慎入 故事线冗长杂乱

*科研员e×审计b

*e前期真诚单纯 后期偏执略s

——


杨博尧并不清楚陈韦丞这算不算答应他。

他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匆匆忙忙赶着出门了,晚上也迟迟不见人影。

客厅灯光昏暗,茶几上摆着那两张今天特意去取的门票。杨博尧蜷缩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墙上的时钟指针走到“1”,他实在是有些困了,忍不住轻轻合上了眼。

陈韦丞一回来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靠在沙发上的人甚至连眼镜都没脱,腹部也没有一块薄毯遮盖。

他略微皱了皱眉,换了鞋伸手将暖......

*ooc之王 eb 中长篇/狗血/破镜重圆

*排雷骨科 伦理道德感强者慎入 故事线冗长杂乱

*科研员e×审计b

*e前期真诚单纯 后期偏执略s

——


杨博尧并不清楚陈韦丞这算不算答应他。

他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匆匆忙忙赶着出门了,晚上也迟迟不见人影。

客厅灯光昏暗,茶几上摆着那两张今天特意去取的门票。杨博尧蜷缩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墙上的时钟指针走到“1”,他实在是有些困了,忍不住轻轻合上了眼。

陈韦丞一回来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靠在沙发上的人甚至连眼镜都没脱,腹部也没有一块薄毯遮盖。

他略微皱了皱眉,换了鞋伸手将暖气调高了些才缓步走到沙发前。杨博尧睡眠很浅,但现在看上去倒像是累极了,也没发觉有这么个人在身旁。

陈韦丞站在跟前看了他好一会儿,白皙脖子上出现的一抹醒目吻痕让他目光有些闪躲,随后他便偏过了头,乍的呼吸不稳。

那是他留下来的。

杨博尧一直以来无论年少还是如今接近而立之年,看起来都总会给人一种干净无暇的感觉,以至于但凡留下点痕迹都会显得亵渎万分。但几乎每一次他们两人之间的性事都会带着很多莫名的占有欲,尚且青涩时不知轻重,成熟后则总会有很多挟制的意味在其中。

陈韦丞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掀开了熟睡中的人的衣摆,腰上也带着一些已经淡去的掐痕。他不禁有些错愕,怔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迟疑了两秒抽回,摩挲了下自己衣服。

其实他身上同样有杨博尧留下的痕迹,他会哭,睁着眼睛湿润得水汪汪的,偶尔受不住会扒着他的肩头低骂,更多时候他会在他的背上留下长长的指甲划痕,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喊他的名字。

而只有在这些时刻他才能感受到他在拥有这个人,或者是曾经拥有过。

陈韦丞注意到茶几上的那两张门票,开春以后武交总会有些大型的交响曲音乐会,他是几乎每年都会去的,哪怕是杨博尧没有心血来潮弄这一遭。

嗯,他本来就会去的。



正月初七过后杨博尧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我决定在上海发展一段时间,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

陈韦丞看到这条消息有些恍惚,杨博尧所说的发展其实就是成年人世界里的工作。他突然觉得他和杨博尧之间注定是有一些跨越不了的事物。

当他还在因复赛失利影响成绩,杨博尧已经远在泰晤士河畔;而当他还在为校园琐事和家长里短烦恼,杨博尧又飘到了黄浦江滩。

地域和时空上的距离可以缩小减短,那么阶级与环境呢?

陈韦丞承认自己的心是有点再怦怦然。

自从杨博尧又出现了之后,他和庄周就没有什么区别,终日被这样一只名叫杨博尧的若离若即的蝴蝶所吸引,困在他给自己缔造的梦境当中,沉溺又痛苦。

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原谅他,以至于总会思绪发散地思考他们的未来。

陈韦丞还是选择了不去回应杨博尧。

他想他在杨博尧面前永远是自卑的,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了失去的勇气。

日子十分平淡地过去,转眼他又结束假期匆匆背起行囊离开老家,再扭头学期竟也过去了三分之一。这些年他的胆子愈发大了,比之当年中学时腼腼腆腆的样子可以算得上是天差地别,以至于连院长的课都敢翘。

地铁的信号并不好,陈韦丞有些烦躁地晃了晃手机,下一秒杨博尧的消息赫然挂在窗口。

陈韦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边忐忑不安地思虑着杨博尧的即将到来,一边找到交响乐大厅的位置坐下的。

“去武汉的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待会见。”

陈韦丞有些暗恨自己的意志不坚,就这么一句简短的话就能让他鬼使神差地将琴台音乐厅的位置发给杨博尧。

他有一点小小的埋怨,又带着一点微不可见的期许;更多的,是一种很久没有的快感。

这种情绪来源于什么?陈韦丞思考了很久也没有答案。

他一直紧绷着生活,努力地按部就班,完成每天日复一日的工作和学习。而今天他是这样大胆地跑出来,或许这种快感是因为对逃避条条框框的轻松和回去后还有各种任务等待着他的罪恶,以及不知道会再发生什么的相遇。

灯光昏暗,周遭安静中又带着丝丝密密的喧嚣。

偶尔一声轻轻的咳嗽,人们小声的讨论,音符自不同声部出现而交织在空气中,如同编织丝绸一般绵密悠长,这一切的一切混杂在一起,所有事物皆有它们的归属。

那他的归属呢?陈韦丞神色淡淡。

在人群中簇拥着走出音乐厅的那一刻他是有些茫然的,几乎人人都是结伴而行,但只有他永远孤身一人。

心房中那朵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玫瑰不可抑制地被阵阵邪风刮着,陈韦丞沉默地捋了捋自己的风衣,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像是依旧坚不可摧地昂首挺胸走出——

直到他看到杨博尧,风停了。


四月初的武汉还是很湿冷,音乐厅石阶下的平台带着晨起落下的雨留下的一洼洼积水。

他们都不认路,对陈韦丞来说,这也只是他第一次来。月湖的风轻轻的带着水汽,他们就这样并肩在人群后走着,陈韦丞只觉得来时走的这条上坡路此刻也没有这样让人气喘吁吁。

感觉到衣袖被扯了扯,陈韦丞的脚步倏地一顿,愣愣地回头看向慢他一个脚步的杨博尧。

这段路特别的黑,还有很多木板砌起的阶梯,黑暗中杨博尧的眼睛在镜片下突然就没那么不起眼了,相反的,闪烁着光芒:

“阿丞,我看不见路。”

陈韦丞看着他,抿着唇,短促地嗯了一声,接着慢下了脚步。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手指有些颤抖,像是要将衣袖扯回,又像是想将手递给杨博尧。带着温热的指尖在衣袖下向后探去,蓦地碰到了那双熟悉的、冰凉的手。

陈韦丞心底一惊,正想要偏头确认,手便被紧紧握住了。只是这双手也同样掌心布满了汗,带着同样的逡巡与试探。

一股难以细说的细微电流从一颗心滑入另一颗心,形成一股回路,将两个元件连接在一起。其实已有些晚了,陈韦丞原想打车回学校,但杨博尧的到来却让他不可控地在地铁站里停下了脚步。

他还是存有一些理智,他知道杨博尧也并不会为难他,哪怕他不清楚杨博尧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依然相信他。

“到钟家村就下吧。”

这是重逢以来陈韦丞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出地铁站时马路上已车辆行人不多,汉商银座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家店还开着。陈韦丞打了一辆网约车,杨博尧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他。

陈韦丞将眼神从打车界面挪到杨博尧身上时发现他的脸被风刮得有些发白。

上一次在电梯看他也是这样。

“你……”陈韦丞张了张口,“你病了?”

他终于有勇气问出口。

杨博尧点了点头:“已经好多了。”

他总是这么轻描淡写。

一股恼怒又担忧的情绪使得他拉过杨博尧的手推开了一旁麦当劳的大门,暖气笼罩着全身,杨博尧的嘴唇略略红了些。

陈韦丞耳根有些红,十分难为情地找借口:

“……我赶着来,还没吃晚饭。”

杨博尧看着面前身板愈发挺拔的人心底一暖,默契地偏过头低笑,并不拆穿来自陈韦丞善意的谎言。

他知道的,陈韦丞一向在伪装这方面很拙劣。

“我给你发消息说我在上海,你没有回我。”

陈韦丞咬着汉堡的动作一顿,头埋得更深,小声嘟囔道:“你给我发这些干什么,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杨博尧凝视着他,眼睛里带着一点淡淡又无可奈何的笑意。陈韦丞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别扭,总是回避各种不愿意回答的话题。

“我想离你近一点。”

喉结滚动,陈韦丞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那为什么——”

“嗡。”

司机的消息打断了发问。

陈韦丞匆匆瞟了一眼手机,抬眼看向杨博尧,背起书包起身:

“……我该走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那为什么不在武汉。



——

杨博尧低头看了看腕表,七点二十八分。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拖鞋却落在客厅的沙发旁。茶几上的票少了一张,是陈韦丞带走的,昨晚也定是他将他抱回卧室的。

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身边的座位却迟迟空着。杨博尧晃了晃手腕,腕表滑进衣袖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兴许是有事耽搁了。

他知道陈韦丞很忙,最近更是每天都让他等到深夜。他只是太过迫切想要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露出一点临时约会的窘迫,没有事先考虑到陈韦丞的行程。

已经远比他预料的好多了,至少陈韦丞把票收下了,不是吗?

陈韦丞抱着可乐杯坐在后座,他开了一点窗想让自己清醒,但好像反而加速了杯子里冰块的融化,将他手浸湿,和手心的冷汗混杂在一块。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杨博尧。

他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武汉,想问一问他如今是什么想法,想问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更想问,他过得好吗?

车辆高速驶入鹦鹉洲大桥,风吹得他发丝乱糟糟的,更吹得陈韦丞整个人心烦意乱,哪怕是霓虹灯闪烁夜景,是橙红色的桥梁都无法抚平他心上的褶皱。

“滴滴——”

两声短促的喇叭声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陈韦丞接了起来:

“阿丞。”

陈韦丞听见声音怔了怔。

“回头。”

一辆银色的轿车紧咬着车尾不放,是杨博尧。

难以言说的心情蔓延上陈韦丞的胸口,他背过身握着手机久久难以平息,那狰狞的青筋此刻在皮肉下疯狂地跳动,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在放肆地叫嚣着。

车停在校门前的那刻陈韦丞不知道自己该是以什么样的神情面对杨博尧,他从不觉得杨博尧会像他一样莽撞,会做出和当年他在深圳河畔一样出格的事情,更不觉得杨博尧会是为了他。

他是那样冷漠决绝地离开,他怎么可能为了他,怎么可能呢?

可杨博尧只紧紧抱住了他。

“对不起,这三年让你自己一个人。”

大风吹起漂浮不定的衣袂,陈韦丞整个人僵直地站着,双耳蜂鸣。他的脊柱顷刻便塌了,只消杨博尧的这几个字就能够摧毁他长久以来辛苦维持的坚强表象。

泪珠难以自控地往下坠,他视线模糊中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万分的委屈涌了出来。

他紧紧抓着杨博尧的衣袖,哽咽难控到整个人颤栗,眼泪冲刷着他的脸庞到崩溃,太阳穴上的神经刺痛。

他好委屈,他怎么能只留他一个人?

他怎么能把他孤零零丢在那里?

他怎么能?

近乎撕咬的亲吻掺杂着泪水和鲜血,陈韦丞紧紧扣着杨博尧的头,他们贴得那样紧,甚至连骨头都隔着衣物硌得生疼。

杨博尧只听得他口齿不清地一遍遍地喊着他哥,一遍又一遍,就仿佛梦里也是这样喊过他千万遍,想要留下那个虚无缥缈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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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酸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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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重温视频时被迷得恍惚那么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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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看五线谱!

【Breddy】灯塔 21

*ooc之王 eb 中长篇/狗血/破镜重圆

*排雷骨科 伦理道德感强者慎入 故事线冗长杂乱

*科研员e×审计b

*e前期真诚单纯 后期偏执略s

——


自那天在电梯分别后,陈韦丞就没有再见过杨博尧,他也没再出过门。

陈韦丞只觉得心里乱乱的,说不上来的难受,就像一只装满了沙子的塑料袋,原本便因为重量提得摇摇晃晃,在碰到杨博尧后就仿佛不小心被什么尖锐的物件划破一条长长的口子,那些沙子也就稀里哗啦地流逝,边走边漏。

到最后他只能提着那只空空如也,又被沙子弄脏得无法清理的袋子,忍耐着脚上也被沙子粘上的黏腻,等待一场暴雨将这一......

*ooc之王 eb 中长篇/狗血/破镜重圆

*排雷骨科 伦理道德感强者慎入 故事线冗长杂乱

*科研员e×审计b

*e前期真诚单纯 后期偏执略s

——


自那天在电梯分别后,陈韦丞就没有再见过杨博尧,他也没再出过门。

陈韦丞只觉得心里乱乱的,说不上来的难受,就像一只装满了沙子的塑料袋,原本便因为重量提得摇摇晃晃,在碰到杨博尧后就仿佛不小心被什么尖锐的物件划破一条长长的口子,那些沙子也就稀里哗啦地流逝,边走边漏。

到最后他只能提着那只空空如也,又被沙子弄脏得无法清理的袋子,忍耐着脚上也被沙子粘上的黏腻,等待一场暴雨将这一切洗涤干净。

他想见杨博尧吗?他说不清。

他还喜欢杨博尧吗?他想不通。

但当那个他努力想连同记忆一齐抛弃的人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便只觉得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像是迎来了雨季。

事实上复赛的那天清晨陈韦丞很早便醒了。

他几乎一夜无眠,只倚在床头望着身侧睡得并不安稳的杨博尧。

阳春三月,可他只感恶寒。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他和杨博尧之间不可磨灭的冲突?又或者发生了什么令杨博尧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给他?

陈韦丞从未觉得那样无助,他设想过他和杨博尧很多种未来:他想过他们会这样一路顺遂地携手迈过人生的砍,会一起到漂亮自由的大学校园,会在城市的角落里有一处供他们二人歇脚的小窝,然后会有一只可爱活泼的小狗,或者是一只小时候杨博尧特别喜欢的、抱着菜叶子啃的红眼兔子。

可那都没了,都不见了,在杨博尧说断了的时候,在他义正言辞对他说他们不合适的时候。

晨曦透过浅色窗帘照进狭仄的房间,陈韦丞深深吸了一口气,躺下翻身紧紧抱住了杨博尧,耳后是叽叽喳喳的喜鹊叫声,天已经蒙蒙亮。

“……哥。”陈韦丞哑声带着哽咽,“再等等我,你再等等我……求你了。”

他抽身离开时瞥见杨博尧的睫毛颤动,他知道他醒着。

走出赛场的那一刻陈韦丞只觉得心底的一颗大石落得更深,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与正确答案脱节,又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心底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是尽力而为,能力不足。

回到县城的时候是父亲来接的他,在车上他几乎一路不语,父亲也只草草问了问比赛的事情,车厢内安静无比。

下车时陈韦丞在后备箱的位置驻足了片刻,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父亲,那上头有明显的行李箱轮留下的划痕,随后他立刻大步冲上楼,连鞋也来不及换——

门被猛地推开,房间又归整回了原来的模样,母亲甚至将被套都一并换了。

陈韦丞已经记不太清那天他是怎么度过夕阳落下,黑暗来临的夜晚了。他只记得自己紧紧抱着被子,拼命地想从那熟悉的洗衣液香味里嗅出一点属于杨博尧的味道。

哪怕是一点点,也足够证明杨博尧真实地存在在他的身边过,证明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后来呢?后来他又回到了学校,所有人都无比意外他这样日日泡在各种书籍当中的人怎么可能会与国赛擦肩而过,包括挚友、同学、老师。

但陈韦丞全都充耳不闻。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上下学,实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压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期中成绩是和巡察组谈话通知一起发下来的。

母亲看着他一落千丈的成绩气得连想打他的衣架都拿不起来,直指着他的鼻子怒骂: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考的这个分数!你知不知道你都已经掉到差生里头去了?!要是这学期期末你还是这个成绩,你就要被踢出尖子班了!到时候你还分科!你分什么啊你!”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复赛没考好这个事落差对你很大。可是我和你爸出钱让你去参加竞赛是为了看你这个样子的吗?陈韦丞,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母亲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只觉得他油盐不进,索性也不再和他多加言语:

“我跟你说再多也是白费!等你爸回来让你爸收拾你!”

那天晚上他和母亲等到了凌晨两三点,可是父亲迟迟未归。

陈韦丞是清楚的,父亲这两年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自从几年前姑姑上家里来闹时就被查出来了心血脑有些毛病,这些年更是除了烟以外滴酒不沾。除了平日里和朋友打牌会到这个点才回家,可父亲往日里总是事事有交代,不可能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陪着母亲坐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母亲按捺不住要上父亲朋友家找人。刚一出家门,就来了两个人出示警察证的便衣堵在了门口。

那一天起,陈韦丞的世界就像是天翻地覆。

母亲听完便衣的来意后便被刺激得昏了过去,而他被堵在家里眼睁睁看着母亲被警车送往医院,他不仅不能陪同,甚至也无法正常上学,被前来看守的便衣困在了家中。

家里一切的通讯设备都在监视下运行,除了一日三餐有人安排,对于外面的世界,陈韦丞通通一无所知。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学生,他甚至不能打一通电话问问父亲母亲如何,也无法开口向老师长辈求助。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软禁持续了整整七天。

七天后,母亲回来了,也带回来了一张离婚协议书。

他和所有财产就这样变成了寥寥几行白纸黑字给了母亲,其余和父亲相关的都被一刀两断。他和母亲不下多次地吵过,闹过,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突然,一切都是这样的突然。

而最终迎来的结局不过就是母亲将所有能变卖的物品都换成了钱财,强硬地带着他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车开的那一刻,家门口那两棵参天的白玉兰大树落下初夏最后一片灼烧枯萎的花瓣。他是第一次见母亲那样哭,泪珠一颗颗滚落,那双因为生了他发胖而发肿将结婚戒指牢牢困住的手拼命地擦着眼泪,怎么也擦不完。

“你爸他怎么可能和可疑人员过从甚密呢,他不过是替别人养了十几年儿子,怎么可能做那种违反纪律的事情?他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啊!”

“阿丞……你要记住,你爸爸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

父亲是聪明人,母亲是,他也是。

可他们都心知肚明又无法改变任何,他只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鞭子打在身上又无处可躲,痛苦万分又不肯屈就。

他的爱人、他的前途、他的家庭……全都变得支离破碎。

哪怕是如今已经身在平稳的日子里,陈韦丞也曾有好几个夜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或者是半夜惊醒、午夜梦回时都会被梦魇缠身。

那样多个看不见尽头的日日夜夜,他靠着对杨博尧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憎恨和埋怨活着。

陈韦丞的手停留在涌动的左胸。

他一遍遍提醒着自己,他只是恨他。



——

“阿丞。”

杨博尧喊住了正要出门的陈韦丞。

陈韦丞准备拉起外套拉链的手一顿,扭头看向站在卧室门前的人,下一秒便拧起了眉;

客厅并没有开暖气,木地板泛着春寒,杨博尧身上套着他的衣服,脸颊两侧带着几分困倦的红晕,那双粉白的裸足就这样赤脚站在地上。

陈韦丞的目光只在上头停留了两秒便偏开了头冷声开口:“……把鞋穿上,我不想看到我地板上全是你的脚印。”

杨博尧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裸露的双足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妥,他是不怕陈韦丞这样冷冰冰的语调的,他只担心抓不住和他说话的机会。

他快步走向玄关想离陈韦丞更近一些,见他凑近陈韦丞的神色似乎又冷了几分,别过的头好像在故意赌气一般。

“阿丞,你……”杨博尧踌躇着试探开口,“你明晚有空吗?”

陈韦丞只抿唇不答地看着他,好似要看他又要耍什么把戏。

“我买了两张音乐会的门票,如果你有空的话,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好吗?”






tbc.





是琵琶不是枇杷

文字游戏(上)

   Brett在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中醒来,惊恐地发现自己不在床上。周围一片漆黑,头顶传来空调风机的噪声,他动了动手脚,还好四肢都连在身上。这时,面前的墙壁慢慢亮起,是一块屏幕。灰白的底色上逐渐显出一行黑字:来到文字游戏的赛博空间……进度条缓慢加载。现在哪有心思玩游戏,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房间。

  背后有一扇带密码锁的防盗门,Brett试了他的生日、Eddy的生日、TSV创立的日期,电子锁提示他密码输入错误三次,已锁定。他狠狠砸了一拳门,在屋里乱转,企图寻找别的出口,四面白墙,铁板一块。

  进度条终于加载完毕,...

   Brett在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中醒来,惊恐地发现自己不在床上。周围一片漆黑,头顶传来空调风机的噪声,他动了动手脚,还好四肢都连在身上。这时,面前的墙壁慢慢亮起,是一块屏幕。灰白的底色上逐渐显出一行黑字:来到文字游戏的赛博空间……进度条缓慢加载。现在哪有心思玩游戏,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房间。

  背后有一扇带密码锁的防盗门,Brett试了他的生日、Eddy的生日、TSV创立的日期,电子锁提示他密码输入错误三次,已锁定。他狠狠砸了一拳门,在屋里乱转,企图寻找别的出口,四面白墙,铁板一块。

  进度条终于加载完毕,屏幕上出现“已进入”的提示框。他发现天花板角落里有摄像头和扬声器,一个机械女声响起:“请选择你的au”,画面随之转变为一张列表,上面写着“高中/大学校园”"师生"“娱乐圈”“刑侦”“科幻”……Brett看得眼花,说:“我不选。”

   扬声器里传来一声冷笑:“放弃选择就出不了房间。”

   他仰头瞪着摄像头,大声问:“Eddy在哪里?”

   “他在另一个游戏室里。忘了提醒你们了,两个人必须选择相同au才能进入下一步,否则会永远卡在这个环节。”

  “Holy shit!”Brett狠狠骂了一句,他不仅必须选,还要考虑Eddy。这个骚包会选什么情景呢?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戴满首饰的bling bling的搭档,不禁扶住了额头。要不选娱乐圈吧,到游戏里去帮他实现rapper梦。

   触摸屏很灵敏,5秒钟后显示“选择成功,下一步”。下一步的选项也是令人眼花缭乱,“经纪人x艺人”“导演x演员”“制作人x歌手”“男/女团”……Brett想了想,选了“男团”,搞过B2TSM,这个套路比较熟悉。

   跳转提示:“请为团体取名。”那就B2TSM吧。

   “请为自己取名。”这么复杂?Brett叹了口气,输入Mozart。

   屏幕暗下去,房间里响起巨大的机械噪声。Brett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眼前的世界再次亮起时,他已经穿着那套熟悉的红色宫廷制服。房间变大了,看起来是中间隔着墙壁消失了,Eddy一身Paganini的打扮站在另一边,还真是心有灵犀。

  “Brett,谢天谢地!”Eddy也看到了他,飞奔过来抱住了他,“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Eddy的触感很真实,泡面头假发蹭在脸上痒痒的。Brett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推开了他:“这到底是你的梦境还是我的,总不至于是集体癔症吧?”

   Eddy无辜地摊了下手:“我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醒来就成这样了。”

   扬声器又响了:“请选择角色左右位,倒计时60秒,超时将退回选择au环节。”屏幕上出现角色名字,上方各有“L”“R”两个选项。

  “什么意思?”Brett茫然地看着Eddy。

   Eddy挠了挠厚重的假发:“我也不懂,google一下。”他摸到裤兜才发现没有手机,小声骂了一句,“这个梦太操蛋了。”

   倒计时30秒提示,Brett有点急了:“石头剪刀布吧,谁赢谁先选。”

   Eddy否定了:“等我们决出胜负,早超时了。能不能场外求助啊?”

   机械女声回答:“本游戏有三次免费场外求助机会。确定使用第一次?”

   Eddy摸了摸胸口:“确定。”

   屏幕切换到群聊界面,机器人提问:“同人文中的左右位是什么意思?”

   有人秒答:“就是攻和受的意思。我站be,不拆不逆,我要看霸总B社保娇俏E。”

   下面立刻跟上:“be人狂喜,有没有冷面杀手Bx自闭症少年E的饭?”

   “在线求be车一辆,不限内容,只要be都吃。”

   “本杂食人,无差beeb不挑,有饭就行。”

   Eddy扭头看了一眼Brett,表情复杂:“这都什么道上的黑话啊?”

   Brett读出后面的聊天记录,眉头紧蹙:“毒枭B和小白兔E是我的最爱……Edwina,我的女神……”他瞥了眼Eddy,觉得那顶假发实在蠢透了,“她们都很想看我操你啊……”

   Eddy猛地跳开一大步,两手捂住屁股:“第一,作为男人要坚守最后的尊严。第二,每次体检都挺疼的,不要说用那啥插了,我怕疼。”

   屏幕提升求助时间结束,界面又回到了选择左右上。Eddy仗着自己个高手脚长,抢在Brett前面扑上去点了名字上的“L”。

   在Brett的悲鸣中,屏幕渐暗。只有机械女声毫无感情色彩的阅读:“是帕莫,好耶。帕莫美帝。帕总踩我。莫酱狙击我心……”

   Brett单方面宣布,他和Eddy友谊的小船翻了。他们一起度过年少无知的漫长时光,在青春期荷尔蒙无处安放的那些年里,没少一起看片打飞机,Eddy的尺寸他就差亲手度量了。想到那种场面,他不寒而栗,这噩梦怎么就醒不过来了?

   周围再次亮起时,场景已经转换为后台化妆间。化妆镜的灯带亮得有些刺眼。游戏就这么开始了?两人正面面相觑,一个工作人员打扮的漂亮女人进来催促他们登台表演。

   两人异口同声:“表演啥?”

   女人塞给他们一人一个本子:“剧本都没读就进到场景里来了?走向错了是要掉血的。”

   Brett赶紧问:“血掉光了会怎样?”

  “那就困在文字游戏的世界里打工,直到血条足够回到剧本主线。”

  “打工?” 

  “对,比如说出演其他cp同人文里的npc。”

   Brett倒抽一口气:“这到底怎么回事?”

  “别耽误时间了。”女人提醒他们,“你们只有十分钟来熟悉第一幕的剧情,记住,千万别乱加自己的思路。”

  Eddy无奈地点头道:“好吧。你是这个游戏里的虚拟人物吗?”

  女人低下头去,神情忧伤: “我就是被迫留在游戏里打工的,可以叫我Jennie,我会在这个场景里引导你们。”她走到门口,“加油吧,十分钟后正式开始。”

  Brett翻开剧本念道:“第一幕,美国巡演,旧金山站。帕莫现场演唱Sell Out,演出完成后,两人回到后台,莫莫当着帕e的面换衣服。帕e突然春心荡漾……草泥马……”


TBC

我不会看五线谱!

【Breddy】灯塔 19

*ooc之王 eb 中长篇/狗血/破镜重圆

*排雷骨科 伦理道德感强者慎入 故事线冗长杂乱

*科研员e×审计b

*e前期真诚单纯 后期偏执略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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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博尧其实很清楚自己走后的那三年多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并且是足以给这个家留下深深烙印的,以至于陈韦丞至今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时光,也从未同他提起过半个字。

今年武汉的春天雨特别多,窗外总是阴雨绵绵的天气。

其实他知道陈韦丞是不喜欢这种天气的,但不知为何他就这样在这里留了下来,再也不肯挪动根基。

他觉得陈韦丞生来就是应该长在四季难辨的南方,亚热带和热带的交界处,永远温暖、炽...

*ooc之王 eb 中长篇/狗血/破镜重圆

*排雷骨科 伦理道德感强者慎入 故事线冗长杂乱

*科研员e×审计b

*e前期真诚单纯 后期偏执略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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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博尧其实很清楚自己走后的那三年多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并且是足以给这个家留下深深烙印的,以至于陈韦丞至今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时光,也从未同他提起过半个字。

今年武汉的春天雨特别多,窗外总是阴雨绵绵的天气。

其实他知道陈韦丞是不喜欢这种天气的,但不知为何他就这样在这里留了下来,再也不肯挪动根基。

他觉得陈韦丞生来就是应该长在四季难辨的南方,亚热带和热带的交界处,永远温暖、炽热、湿润,哪怕海风侵蚀,他的脚底也只会是柔软绵密的白沙。

只是现在杨博尧有些不太确定了,确切来说,他是不太敢确定了。

直觉告诉他,陈韦丞和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比任何时刻都要远得多,一种深刻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开来,他们正在分道扬镳。

他从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样,感到陈韦丞如此陌生,也几乎感知不到他身上还留存着对他一丝一毫的爱意。

杨博尧深吸了一口气,这种天气总会让他心口处的疼痛雪上加霜,也更容易让他联想起那个在花岗岩校门栅栏匆匆扫过一眼,眼神无比淡漠的陈韦丞。



……

飞机抵港香港的那一刻杨博尧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大佬!”

弟弟快步小跑来接过他的行李车,父母也都到场迎接他的归来。

杨博尧有些恍惚,但还是得体地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当母亲的手触碰到他时,他本能地身子微微向一旁侧了侧。他能感知到母亲的神色明显一僵,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这一切都被尽收眼底,父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没有多说。

杨博尧和母亲达成了协议。

他妥协母亲的安排出国留学,和陈韦丞分手,条件是他们任何人都不允许干涉他的决定,更不能打扰他的生活。

而母亲同样也向他提出了要求:

大学毕业之前不允许回老家,不允许私自和舅舅舅母联系,更不允许和陈韦丞有任何的来往。

从始至终这件事只有母亲和他两人清楚事情的原委,也只有母亲知道他这三年多不肯回来是因为什么。

当年离开老家后他前往伦敦读了一年预科,之后杨博尧选择向伦敦政经、华威还有曼大递交了申请。伦敦政经先给了他offer,他也就顺理成章地选择了这间学校。

或许是受家人的影响,杨博尧也对商科更有兴趣,但他刻意在避开发展自己的能力,闭口不提要做出什么事业,以防造成他和弟弟之间难堪的局面,最后选择了经济学。

在伦敦的日子就和伦敦的天气一样,除了完成课业,跑项目,做实习等等他几乎没给自己一点休息时间。三年的学制杨博尧压缩到两年半,这其中是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事情也随着杨博尧所预料的发展,父母不仅安排他的人生,同时也安排了弟弟的人生。

家里产业的重心随着弟弟回到香港接受高等教育一并转了回来,这几年求学之后的杨博尧能感觉到这是一步大棋。但同时他也看得出来,父母是想同他将关系修得缓和些,却也不敢太过逼迫他,他们还是住在马尼拉。

“Brett,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是父亲问出来的,杨博尧微微警醒了些坐直身子,抿了口茶应付道:

“我打算休息一阵,后面的事情我还没有做打算。”

“没有打算也不要紧。”母亲接过话头,“现在回来了,你的选择有很多。”

“我和你爹地是在想,你好像比较愿意留在香港,这里也确实很适合你发展。”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给你准备了一点资金,用来做点东西也是不错的。细佬现在香港读书,你们彼此也有个照应——”

“再说吧。”杨博尧避而不谈,打断了母亲的话,目光落在弟弟身上,笑笑开口,“我也没有细佬那么优秀,还是想安稳一点,想再继续深造也说不定。”

父母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这截然不同的两个同胞兄弟,只觉得心情复杂。


“你这些年在英国,有没有遇到什么合适的人?”

杨博尧听见身后母亲的声音,连忙伸手掐掉了烟,脚下意识地一踩,手背到身后,抬起头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成年,不再是那个在马尼拉天天和母亲争吵的青春期男孩。

他有些尴尬地拍了拍手,清了清嗓子才回话:“没有。”

母亲看了他良久,试探着开口问道:

“Brett,你还喜欢男生吗?”

杨博尧安静地站在露台的黑暗角落里,光照不到他,更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但明显能感觉到他身形一顿,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我不喜欢男生。”

“妈咪,我喜欢他。”杨博尧看着母亲,“只喜欢他。”

“你恨我吗?恨我拆散你们,恨我逼你和阿丞分开,恨我把你带走吗?”

“不。”杨博尧摇摇头,“我恨我自己。”

“Brett……”

母亲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她深深自责是她害了她的亲儿子,是她当年抛下了他,才会酿成这样的错。而她只想及时止损,将一切扳回正道,可杨博尧却看上去愈发像个没事人一样,也不再争,不再抢,一点都不像曾经那个会和她大声据理力争的孩子。

“这几天再在香港陪陪我和你爹地吧。”

她还是妥协了,她不能将自己的孩子活活逼死。

“过年的时候回老家陪陪你舅舅舅妈,他们也很想你。”

杨博尧的眸光微微亮了一亮,声音很低地道了一声谢。



……

今天接近零度,这是陈韦丞来武汉的第二年,不出意外的这个位于中心的城市又在圣诞节后彻底迎来了最低温。

天气预报说今早会下一点小雪,对于陈韦丞这样几乎没见过雪的南方人来说,哪怕是零星也值得期待。只是昨晚平安夜和几个同学提了一箱啤酒在宿舍打牌,以至于他早上起来时一打开阳台门就被冻得脑袋疼得炸裂。

不过稍微有点反常,他踩着棉拖到食堂买了一碗热干面,筷子才刚插进去拌匀,雪就开始下得越来越大。

快递刚打电话说有一个急件需要他本人签收,半个小时后到校门口。陈韦丞看了看消息核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学院里老师的信件,只不过为了签收方便,所以填的是他的名字。

鼻尖被吹得通红,陈韦丞吸了吸鼻子,边走边吃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在食堂吃了再出门。雪落到裸露的手背上很快就化成了水,湿哒哒的有些难受。

他将筷子和纸碗一并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整个人又躬着背缩进羽绒服里,踩着厚重的棉拖缓慢地向校门踱步。

“同学,在这里签下名就可以。”

陈韦丞艰难地从口袋里伸出手,隔着电子门闸接过快递员手里的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抬起头接过信件,正要转身离去,却看到了那个他恨了整整三年的人——

杨博尧身上穿着精致的米白色短呢子外套,领口和袖口处都有一圈羊羔毛,围着灰色的水貂绒围巾,流苏贴在拉链处。

陈韦丞单看一眼便清楚那一身该能买他几千碗热干面了。

他过得很好,比他好得多。

陈韦丞攥紧了手里的信件,牛皮的信封被五个手指头捏得起了几条折痕,他也没有挪动脚步上前。

杨博尧没有叫他,他只是站在那,一墙之隔,静静地抬眼看着他,也没上前。

陈韦丞看着雪花噼里啪啦地砸在杨博尧肩上,将他的发丝都一点一点地弄得花白,像是要淹没了他。

他似乎已经在雪里站了很久,不知道在等谁,总归不会是他。

陈韦丞背过了身,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就是要走,可他怎么都迈不开脚步。

地上甚至都没有积雪,他紧紧咬着牙关,闭上眼想要摒弃掉脑海里的画面,可那个人挥之不去一样,就像一串永远不会完结的无限循环小数,不断地在他脑子、心底挣扎着,连带着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一般,疯狂牵扯着他。

人生地不熟,他不知道杨博尧是怎么能找到这来的。

他在的地方那么偏,而他,现如今变得如此高高在上光鲜亮丽,怎么可能屈尊降贵施舍一般愿意来到这里。

如同雨点般的雪越下越大,此刻已经变成了雪花,陈韦丞咬了咬牙,还是开了门闸走出了校门——

“干什么?出了趟国下雪都不知道避一避?”

他几乎是吼出声的,话一出口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没想过自己会因为杨博尧语气变得这么凶。

杨博尧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人清了清嗓子道:

“我在等你。”

陈韦丞瞬间喉头一哽,他紧紧抿起嘴,眼神匆匆扫过杨博尧又错开,他梗着那截长长的脖子,不肯看他,鼻子却忍不住地一酸。

明明是他先不要他的。

“你只是凑巧碰上——”

“如果等不到,我会一直等。”杨博尧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最心软了,你不会不要我的。”

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抖什么呢。

“我讨厌你。”陈韦丞小声说道。

“你从来不珍惜我。”





tbc.




(小狗伤心了 开哄





清月吟谣

【breddy】猫咪与迟到的吻

Eddy养了一只猫。


与其说是养,不如说是被猫强行碰瓷了。


他在某一个普通的早晨难得地睡过了头,仅用了五分钟就把自己从背心裤衩收拾到了勉强可以出门见人的状态,然后他叼着没涂果酱的干巴巴的吐司,一只手拎着他的琴盒,胳膊上挂着外套,另一只手抓着车钥匙,踩着他的鞋子急匆匆冲出家门,然后又来了个紧急刹车。


他的家门口有一只黑猫,端正地蹲在他放在门口的脚垫上,Eddy着急忙慌地推开门,正好和黑猫金色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野猫吗?Eddy疑惑地想,他尝试着驱赶了一下,但是黑猫没有跑走,相反它甩了甩细长的尾巴,像是在和Eddy打招呼一般叫了一声,随后从容优雅地站起来,绕开Eddy的腿走...

Eddy养了一只猫。


与其说是养,不如说是被猫强行碰瓷了。


他在某一个普通的早晨难得地睡过了头,仅用了五分钟就把自己从背心裤衩收拾到了勉强可以出门见人的状态,然后他叼着没涂果酱的干巴巴的吐司,一只手拎着他的琴盒,胳膊上挂着外套,另一只手抓着车钥匙,踩着他的鞋子急匆匆冲出家门,然后又来了个紧急刹车。


他的家门口有一只黑猫,端正地蹲在他放在门口的脚垫上,Eddy着急忙慌地推开门,正好和黑猫金色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野猫吗?Eddy疑惑地想,他尝试着驱赶了一下,但是黑猫没有跑走,相反它甩了甩细长的尾巴,像是在和Eddy打招呼一般叫了一声,随后从容优雅地站起来,绕开Eddy的腿走进了他的房子。


Eddy回头,他应该把这只不速之客赶出去的,但是他一眼瞥到了挂在客厅里的钟,现实告诉他如果他不立刻上车冲去乐团,他可能会先被指挥和善地赶出去。


他咬了咬牙,反手关上门急匆匆地走了。

 


 

 

Eddy回家的时候,庆幸地发现他的房子和走的时候基本没有变化,除了那只黑猫,它大咧咧地睡在客厅的地毯上。他走过去,黑猫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惊慌。


Eddy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要直接抓着黑猫的后颈把它丢出去,但还没等他拿定主意,黑猫就爬了起来,它慢悠悠地蹭到Eddy的脚边,用黑色的尾巴尖勾住了Eddy的小腿肚,倒在了Eddy的脚上,向他翻出肚皮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


Eddy和黑猫对视了几秒,非常没有出息地蹲下去摸了把猫肚子。


于是Eddy就养了一只猫。


养猫是件麻烦事,Eddy很快就意识到了。他不知道黑猫在外面流浪了多久,他只知道它柔软的皮毛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毛发间还缠着零星的树叶碎片,甚至还有蛛网。


“你难道没学会如何舔毛吗?”Eddy捏着黑猫粉色的肉垫,疑惑地问它。


黑猫无辜地叫了一声。


于是Eddy决定养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它洗个澡。


他特意咨询了养猫的朋友该如何给猫洗澡,直到半个小时候他的朋友才回信息,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整篇博士论文来教他怎么温柔地给猫洗澡,从水温一定要适中到如何避免被猫抓伤,Eddy花了十分钟才拜读完毕。


“谢谢你的经验,可是我的猫好像不太怕水。”Eddy回复他后放下了手机。


猫咪在他朋友的博士论文里被描述成了一种与水不共戴天的生物,然而黑猫正趴在放了三废之一温水的浴缸里,不吵也不闹,它刚被放进浴缸的时候连脑袋也扎进了水里,正在滴水的小脑袋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平静地看着Eddy。


Eddy感觉自己的心化了,他揉了揉黑猫的小脑袋,撸起袖子把它洗干净,抱出来擦一擦吹干,再翻箱倒柜了一番找出一把干净的梳子把它打结的毛发梳顺。一套流程下来就算黑猫全程都很配合,只有被梳痛的时候会抱怨,Eddy也累得倒在了沙发上。


黑猫躺到了他的腿上,Eddy摸了摸它顺滑的皮毛,叹了一口气。

 

 


 

养猫的确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第二天Eddy特意起了个早,他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猫粮和罐头回来,给黑猫放好猫粮和水之后再离开去排练。


结果他发现那碗猫粮一口都没被动过,他回家的时候正好抓到黑猫打翻了他的麦片在偷吃。随后Eddy试了各种猫粮和零食,黑猫都倔强地撇开脑袋不肯吃。


Eddy挠了挠头,他打算把黑猫送去宠物医院看看。


他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双肩背包把猫装了进去,只露出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好奇地被Eddy拎上车带去了医院。


宠物医院的前台小姐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有些过于热情了,Eddy有些难以招架,他尴尬地笑着,让前台小姐把黑猫从包里抱出来。


Eddy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多掌握些社交技能,好让他从容地应付陌生人的热情,只是他直到三四年前还自信地认为他不需要去社交,因为有人替他去做。


连一只猫都做得比我好。Eddy闷闷地想,他看着黑猫用脑袋蹭着前台小姐的手掌。


“先生,请告诉我猫的名字。”前台小姐的声音打断了Eddy的回忆,她拿出了一张表格,正打算记录黑猫的数据。


“啊?哦……”Eddy慌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完全忘了取名字这回事,他下意识地说,“额,它叫Brett。”


黑猫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体检结果显示黑猫的身体一切正常,兽医也只能建议Eddy多买些不同口味的猫粮试试,于是Eddy带着黑猫回了家。

 

 


 

Eddy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发呆,他转头一看,黑猫再一次打翻了他的麦片,Eddy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任由黑猫埋头大吃。他把视线转回来,锅里炖的汤还没有开,Eddy又低头看手机,那上面显示的是社交网站的个人页面。


那是Brett的主页,而他最新发布的动态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Eddy忧心忡忡地靠着餐桌,他不停地退出再点进去,或者点开和Brett的聊天框,但是他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毕竟他们上次聊天也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汤煮开了,咕嘟咕嘟地顶着锅盖,Eddy撂下手机去盛汤,他把汤碗放在桌上的时候看见黑猫蹲在他没有锁屏的手机前,好像它能看懂一样。Eddy走过去拿手机,黑猫无声地跳下了桌子。


Eddy看着它甩着尾巴走进卧室,深感自己仿佛养了只假猫咪。


这只猫既不像家猫,也不像流浪猫,它的作息和人类保持高度一致,从来不在Eddy睡觉的时候在家跑酷,而是老老实实地窝在Eddy身边,甚至早上会比闹钟早个一两分钟叫他起床。它非常爱吃Eddy的燕麦,Eddy通常会把早饭剩下一点给猫吃,看它把那些燕麦泡牛奶都吃干净了再给它擦嘴。


黑猫甚至会吃肉和蔬菜,Eddy担心这些人类吃的重油盐的食物会弄坏猫咪的肠胃,于是他特意煮了一份不放任何调味料的给它,但是黑猫只尝了一口就踢翻了食盆,留下摸不着头脑的Eddy扬长而去。


Eddy摸着霸占了他另一个枕头的黑猫,一边继续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手机,Brett的主页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你说他干什么去了?”Eddy对着黑猫喃喃自语。


黑猫翻了个身。

 

 


 

Eddy还没有等到Brett更新动态或者来找他聊天,来找他的是Brett的弟弟。


“Brett失踪了。”他说,“手机,钱包,衣服,这些他都没有带走,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看见过他。”


Eddy愣住了。


“我也没见过他。”他干巴巴地回复。


Brett失踪了这件事很快传遍了他们以前的朋友圈子,Eddy在当天晚上接到了Ray的电话。


“我真的没有见过他,我给他发了一天的消息,但是没有答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明天我该去他常去的地方找找。”Eddy的声音有些无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Ray问他。


Eddy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们没发生什么。”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才会这样。


Eddy不是很乐于和朋友分享自己的感情经历的人,但是他需要说出来。


“四年前我们决定停止Twoset频道,有人猜测我们吵架了,其实没有那么狗血。Brett的身体不再适应高负荷的工作,我们也赚到了足够多的钱,所以我们选择了结束。”Eddy没有在意Ray是否有回应,他只是不停地说下去,“那时候我们还在新加坡,我们决定纪念一下这一天。”


黑猫跳上床,Eddy任由它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我们在家吃了顿不错的晚饭,饭后我们打算喝点酒——啤的,Brett只受得了这个。我们在桌边面对面坐着,另一侧是新加坡的夜景,我们没开灯,只有远处的茶几上有一盏夜灯。听上去很浪漫,其实亲身体验的时候感觉更浪漫。Brett的脸有一大半在黑暗里,另一半被外面的灯火照亮,隐约能看见他眼睛里的痣。”


Eddy用大拇指揉了揉黑猫两眼中间的部位,它闭上了眼睛。


“那晚很适合发生些什么,至少当时我很想吻他,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什么,我也不知道Brett在想什么,我们只是面对面坐着,近得膝盖都要磕在一起,我们像两个老头子一样回忆过去,心却像是毛头小子那样跳动,只是没有人越界。”


他可能是弄痛了黑猫,猫咪叫了一声。Eddy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然后我们分开了,逐渐就没了交流,我想我是心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就这样吧,我很担心。明天我去找他。”


他挂了电话,沉默地发着呆,直到嘴上湿湿的触感让他回神——是黑猫在舔他。


“你在安慰我吗?”Eddy摸了摸它的脑袋,黑猫从床上跳了下去,离开了卧室。


Eddy告诉自己要早睡,但是他几乎一整晚都没有睡着,黑猫没有再回来,它不知道去了哪里。


日出的时候Eddy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醒来后他决定去找Brett,尽管着很有可能是无用功。


Eddy爬起来洗漱,他发现黑猫不见了。


客厅的窗户是开着的,Eddy晚上没有关窗,黑猫大概自己打开了纱窗。


Eddy苦笑了一下,他沮丧地抓起外套,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Eddy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上面显示的Brett的名字差点让他摔了手机。


“你在哪里?”


“家里。听着,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


“你先让我说,我也爱你。”


“我很……什么?”


“我现在过来,希望你没有真的傻乎乎出门找我。哦对了,顺便说一句,你买的麦片真的很难吃。”


-END-

张一晌A

【Breddy】我在夏日有一场自私

— 我流cp理解,疯狂ooc,有toni戏份推动情感

— 全是私设,HE,本文又名《橙如何自我掰弯再把羊带进沟》,排版死亡


“他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电话那边的女声似乎没察觉到陈韦丞的异常,自顾自的絮絮叨叨,“Eddy你和他关系最好,你帮阿姨劝劝他,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要是接触不到女孩子,我可以让朋友介绍几个……”


天空猛地掉下来,洇满蓝墨水的厚重云层砸得陈韦丞发晕。他的神经一部分在听杨母讲话,一部分神游天外,还有一部分融进阴暗黄昏,漠然地想今天天气不好,明天航班可能会延时。


陈韦丞只在少年时代想过杨博尧会结婚...


— 我流cp理解,疯狂ooc,有toni戏份推动情感

— 全是私设,HE,本文又名《橙如何自我掰弯再把羊带进沟》,排版死亡





“他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电话那边的女声似乎没察觉到陈韦丞的异常,自顾自的絮絮叨叨,“Eddy你和他关系最好,你帮阿姨劝劝他,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要是接触不到女孩子,我可以让朋友介绍几个……”



天空猛地掉下来,洇满蓝墨水的厚重云层砸得陈韦丞发晕。他的神经一部分在听杨母讲话,一部分神游天外,还有一部分融进阴暗黄昏,漠然地想今天天气不好,明天航班可能会延时。



陈韦丞只在少年时代想过杨博尧会结婚。那时他们参加夏令营,两个人晚上睡不着,钻进一个被窝,蚊子绕着耳尖徘徊。陈韦丞掏出家里的花露水不要钱一样往杨博尧身上倒,杨博尧抽抽鼻子,小声说他的嗅觉要失灵了。


陈韦丞嘿嘿笑起来,贴过去和杨博尧闲聊,内容天马行空,从白天的柴可夫斯基到晚饭的咖喱,最后停在参加夏令营的女孩子。


“你有喜欢的吗?”他碰碰杨博尧的手,摸到他手背上小小的痣,“我觉得有个吹长笛的女生很好看。”

“是吗?”


“嗯。”他开了话匣子,嘀嘀咕咕一阵,发现杨博尧睡着了,呼吸平稳和缓。陈韦丞闭上嘴,顺着没拉严的帐篷看见星空璀璨里又飞进来几只不合时宜的蚊子,他后知后觉应该给他有好感的女生递一点花露水。


他摸出花露水瓶,里面空空如也,全被他洒在身边安睡的人身上,陈韦丞悻悻地放回去。等以后杨博尧结婚,要让他还我一瓶花露水。

陈韦丞闭上眼睛,想得很远,远到29岁的他几乎忘记他曾幻想过两人同时举办婚礼,互相当对方的伴郎,在长长的演讲中以“我以他最好的朋友的身份,祝他们白头偕老”结尾。陈韦丞忘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杨博尧喜欢过几个女孩子,但全是些陈年往事,像飞鸟掠过湖面,她们在杨博尧的生命里留下波纹般的浮光微影。陈韦丞从不在乎这些,他的安全感来自于他知道他对杨博尧独一无二。




陈韦丞记不清他回了什么话,总之敷衍一通后放下电话。杨博尧关了油烟机,把锅泡进水里,端着菜走出来,问:“我妈说什么?”


“没什么。”陈韦丞故作无意,“阿姨想让你去相亲。”他余光扫见杨博尧仍是一脸平淡,把饭菜碗筷摆上桌,撇了撇嘴。


“你想去吗?”他问。


“无所谓去不去。”杨博尧说,“我妈缠了我大半个月,我和她说等巡演结束再说,可她等不了。她觉得事情越早办完越好。”他耸耸肩,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桌上有两个菜。陈韦丞收拾行李时突发奇想,要吃中国菜,对着外卖列表找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店家。杨博尧提议道,那你收拾好来我家吧,我给你做,正好第二天一起去机场。陈韦丞同意了,拖着箱子走过去,手里提的大多是杨博尧爱吃的。


杨博尧歪歪头:“哇。”

陈韦丞推他一下:“做饭去。”


杨博尧笑着拎过菜钻进厨房,水声哗啦啦响起来,电视边缘亮着闪闪的红灯,陈韦丞有种回到家的感觉,心脏因另一个人的加入变得充实而完整。



他无法想象杨博尧结婚,无法想象他拉开杨博尧的家门,某个或高或矮的女人穿着睡衣在客厅踱步,语气熟稔地冲卧室喊“Brett,Eddy来找你讨论工作”,而他站在门口,望着摆满花的鞋柜纠结他买来的杰尼龟怎么不在原处对他招手。


他有太多如果,太多想象,他喜欢在事情发生前把每种结果条条码码列出来,再从中挑出最糟糕的一种当成必然的结局。

陈韦丞是悲观的理想主义者,明明结婚的事八字还没一撇,他已经考虑到杨博尧放下琴弓,为其他人做中国菜。



他低头扒饭,在擦得干净的红木桌上看见杨博尧的左手搭在桌边,灯光晃晃地笼进去,手掌小小的,指尖如温玉,陈韦丞蓦地有握住他的手的冲动。


他忍了又忍,不料杨博尧伸手拍他的手背,说你看起来很不对劲。陈韦丞登时翻手扣住杨博尧的手腕,把他整只手稳稳压在手下。


“你吓到我了。”杨博尧要把手抽出来,挣扎两下没挣开,只好任由陈韦丞按着他的手,“难道你现在还有演出前焦虑?”


“我没有。”

“那你怎么了?”


陈韦丞松开手,揪着头发垂下头:“我不知道怎么说。”说他是如何自私,如何不想让杨博尧结婚,说他觉得第二天会是雨天,澳大利亚的夏季是北半球的冬季,说开完巡演你就过三十一岁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陈韦丞放下筷子,张口结舌。他觉得他并非有太多负面情绪,仅仅是对可能出现在这间房子的女人感到别扭和厌烦。杨博尧看看他,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让他别想太多。


陈韦丞一本正经地:“我在努力想,如何不想太多。”

杨博尧忍俊不禁地弯起眼:“没关系。”

“什么?”


“很多事。”他收起吃空的碗,准备拿去刷,声音在狭小的厨房里来回碰撞,模模糊糊地贴近陈韦丞的耳朵,像蝴蝶落在花上,“我不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但碰到困难是没关系的,告诉我也是没关系的。”


“嗯。”陈韦丞的心情似乎好了点,“别担心我。”




第二天他们正式准备巡演,两个人在候机室做最后一次的行程排查,杨博尧举着手机和陈韦丞一个个核对机票时间,旅店事宜,场地租借,零零碎碎捋了许久,陈韦丞听得脑子发木,视线不住向杨博尧脸上瞥。


下垂眼,高鼻梁,皮肤白且细腻,不合时宜的胡渣软软的铺在下巴上,粉.嫩的嘴唇随着说话露出红色的舌.尖,身形瘦小的仿佛能整个揽进怀里。无可否认,杨博尧是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他没有抓人眼球的美丽,不是过分张扬的存在,小提琴包裹提炼着他的生命,使他分外柔软温和。木棉沸沸腾腾地燃烧天空,而杨博尧是落在静水上的无尽夏。


陈韦丞曾听过有人追悔莫及,说她毕业才发现她喜欢杨博尧。“因为他太容易让人习惯。”那个女生私下约了陈韦丞,“习惯他的开朗,他的幽默,久而久之我甚至习惯了我对他的喜欢。我觉得他会永远在身边某个角落,抬眼便能看见他或安静地学习,或开心的眯眼笑起来。我居然从未发觉我喜欢他。”


她低头把连衣裙上层层褶皱理好,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我有封给他的信,可以麻烦你代交吗?”


陈韦丞同意了,他鲜少拒绝女生的请求,更何况他现在算半个知情人。



他把信转交给杨博尧,两人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数学补习班的简易俯瞰图,边角和中心画着几颗浅黄色的星星,杨博尧捂着脸,耳根红成一片问:“什么意思?”


陈韦丞表情僵硬:“我也不知道。”他匆匆合上地图,塞进信封揣回杨博尧的卫衣兜里,“女孩子的心思,尊重地收下就够了。”


他撒了谎,他知道图是什么意思。图上每颗星星都代表了杨博尧下课最常去的角落。他不敢说,他怕他发现事实是他和她同样习惯杨博尧。他们的目光系在同一个人身上,时间长得连他偏爱的角落都记得清楚。



他得承认,他怀疑过自己的性向。在某天他看着杨博尧站在舞台上拉小提琴,灯光与音乐共舞,陈韦丞的心颤巍巍地触动起来,余波荡进过往几年陪伴,登时揪得神经发疼。他赶紧从教室跑出来,看见外面的天空艳阳高照,盛夏时节。




陈韦丞难得地纠结一阵就停止了,他交了女朋友,是夏令营吹长笛的女孩,Toni。她的头发长长的,很喜欢笑,安静内敛,接得上他所有莫名其妙的梗。

他喜欢和她在一起,记得住她的喜恶和所有纪念日,他以为他们会一辈子,却在准备好结婚生子时被当头一棍狠狠敲醒,Toni提出了分手。



“你不需要我。”她说,“我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

陈韦丞靠在椅子上,赌气似的没回话,盯着布里斯班静静的河水发呆。


“也许你确实喜欢我,爱我,但我是个女生,我希望我的爱人把我放在第一位。你一直向前走,我没有力气再追了,你离我越来越远。”她哭了,眼线花成一团,陈韦丞似懂非懂,说他会努力改。


Toni侧过脸,说:“不用。”她勉强笑起来,“你的生活有Brett就够了。”

陈韦丞心烦意乱地问:“这和Brett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因为你和Brett才是真正的互相需要,世界上只有他离你最近。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他吗,我时常感觉我对你来说可有可无,我害怕第二天醒来,你说你要分手。”


陈韦丞沉默着,他看见河水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想起不知几年前的夜晚,用空的花露水瓶。

他和Toni聊了一会儿,和平分手,从此尘土相归,了断瓜葛。



杨博尧理所当然地陪了他几天,听他说乱七八糟的话,跟他喝酒,逗他开心。夜半两人躺在一个房间,陈韦丞一声不吭地拿着手机来回翻找Toni的联系方式,杨博尧按下他的手:“算了,Eddy,你得酷一点。”


陈韦丞乖乖放下手机,声音干巴巴的,话颠来倒去:“我以为我没事。她说得不对,她对我很重要。可能确实是我的错。”


杨博尧转过身,蹭到他身边抱住他:“好了,我在呢。”


陈韦丞点点头,觉得Toni有一点说得没错,他是绝对需要杨博尧的,正是有杨博尧的存在,他才得以保留所有的敏感,才能成为现在的陈韦丞。Toni的离去不仅没带来他的反思,反而使他依赖杨博尧的情绪越发凶猛地反扑。




杨博尧是不一样的。陈韦丞心知肚明。他和杨博尧在互相的生命里插足了太久,把对方从头到脚记了个遍,两个人活得像一个人,一个完整的人。


杨博尧大大咧咧,陈韦丞心思细腻,出来巡演一趟,一个负责大事的签订,另一个负责小事的打理,连续几次的巡演安排得妥当明白,珠联璧合,他们是最佳拍档。



只是陈韦丞最近心里憋着事,杨母隔三差五地打电话过来催婚,杨博尧有时候忙,接不上电话和短信,便让陈韦丞替他回消息。密码还是少年的玩笑,相遇的年份,杨博尧出生的月,和陈韦丞出生的日,排成一列,解锁成功。


陈韦丞和杨母打着太极,惊觉他也算是参与进杨博尧结婚的过程,心情比收到得各种女孩子的照片还要复杂。


他本可以在忙碌中忘掉杨博尧结婚的事,再在忘却中逐渐接受,但高度的参与感时刻像钝刀子割肉般提醒他杨博尧快结婚了。他放不下。


他试探过杨博尧,杨博尧的态度模模糊糊,一边调音一边开玩笑。陈韦丞知道他认为不重要的事全都能得过且过,包括结婚。他会和也许不是深爱,但又有几分喜欢的女孩子度过余生。


杨博尧对爱情的追求一直没有陈韦丞执着,“爱”让他有压力。他似乎发现了陈韦丞还停留离开前莫名情绪的余韵里,主动问他发生了什么。

陈韦丞坐在椅子上,垂着头,说没事。杨博尧无计可施,搬了凳子坐在他身边,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末了揽着他的肩膀,头碰在他的头上。


陈韦丞顿时弹跳起来,古怪的感觉在心头盘旋,他结结巴巴地说:“你是要结婚的。”


杨博尧诧异道:“你知道了?”

“什么?”

“我答应我妈,回去和一个姑娘相亲。”杨博尧平平常常的语气令人愤怒,“我不想天天收到电话攻击了,让你帮忙回复也不是长久之计。”


陈韦丞呆滞地点点头,手在牛仔裤上不断摩擦,手指蹭得红了一片,杨博尧把他的手抓进手里,伸展开,揉了两下指尖上的老茧,又紧紧握住。


“Eddy,你在想什么?”他的眼睛里满是真诚的担心。


陈韦丞没来由地记起他们刚认识时,杨博尧弄不懂他跌宕起伏的情绪,便会像现在这样,望着他,问他在想什么。


陈韦丞沉默着俯下身,抱住杨博尧。

杨博尧拍着他的后背,说没关系。

“是告诉你也没关系的没关系?”

“不,是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没关系。”杨博尧把他抱得更紧,他们胸膛贴着胸膛,脖颈依着脖颈,陈韦丞的眼泪流进杨博尧的衣服里,温热地砸在他的脊背,杨博尧颤抖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揉他的头。


他们如连体婴般抱了许久。




仿佛打开了解决问题的开关,陈韦丞想东想西的频率明显减少,与之俱增的是他们肆无忌惮的身.体.接.触,牵手,十指相扣,拥抱,肌.肤.相.贴。杨博尧一开始不太习惯,但不会拒绝,陈韦丞伸手过来,他便握住,陈韦丞张开臂膀,他便抱住,他们捏着对方灵魂的一角,谁都不会松手。




巡演在北半球的冬天落下帷幕,杨博尧在旅店收拾行李,陈韦丞趴在床上用他的账号在熟人群捣乱,杨母的信息贸贸然闯进来,内容是她约好了相亲的时间。陈韦丞皱着眉头来回查看,最后把手机扣回杨博尧的床上。


杨博尧蹲在地上检查行李箱,忽然被陈韦丞从背后抱个满怀。


“怎么了?”他扶扶眼镜,继续做事。

陈韦丞的声音闷闷的:“你要去相亲。”

“对啊,说好的巡演结束去相亲。我答应下来,我妈就不烦我了。”



陈韦丞搂着杨博尧的脖子,胸膛压.在他的后背上,不断向下施力。他虽然没有先前那般痛苦,可心里想到相亲总归是不舒服,酸水汩汩地从澳大利亚的夏天夜晚冒出来,腐蚀的他面目全非,只有抱着杨博尧,他才感到片刻安心。


杨博尧挥手赶他,他扣住他的手腕,把手指塞进他的指缝,十指相扣。他看见杨博尧左手手背上的痣,忍不住轻轻用大拇指摩挲,杨博尧僵了一下,没把手抽出来。他们像真正的恋人般温存。


陈韦丞的脸贴着杨博尧的脸,忽然有了说出一切的勇气,杨博尧总是能带给他勇气。他在背后抱着他,跪坐在地上,把自巡演前一晚开始的所有想法全部倒进杨博尧的耳朵里。



他说了很久,说到天黑下来,杨博尧没打断他,坐进他怀里,小小的一团,抱起来正合适,满满地补进陈韦丞空缺的生命。


杨博尧抱着腿,下巴搭在膝盖上,听陈韦丞口干舌燥地说完后停下来,仍然是沉默的。


陈韦丞心里一阵发涩,半晌反悔道:“你可以当没听见。”

杨博尧歪着头看他一眼,欲言却止。

“我给你添麻烦了?”陈韦丞问。

“嗯。”杨博尧答,“不过在我的意料内,我之前就想,除了相亲,我们之间也没其他变动。”



陈韦丞迅速难过起来,负面情绪铺天盖地地压倒理智,窗外的黑暗侵扰进思想,陈韦丞手心起了一层汗,他想把手从杨博尧手里抽出来,又舍不得,最后摇晃着搭在杨博尧的胸.前。


杨博尧的手软软的,指尖上硬邦邦的,他摸到他手背上小小的痣,就像十几年前的夜晚,他们并排躺进一个被窝,他摸到他手上小小的痣,鼻尖绕满花露水味。


“你很难过。”杨博尧说。

“嗯。”



他当然难过,他感觉他搞砸了很多事,他的情绪湿漉漉的和他一起挂在杨博尧身上。杨博尧本可以一哂而过,可他没有,他拽着陈韦丞的手,站起身来,背起身后的陈韦丞,像是背起了应负的责任。


陈韦丞问他去哪儿,杨博尧说吃饭。


陈韦丞继续搂着他的脖子,抓着他的手,在他身后拖拖踏踏地跟着,杨博尧倒也不恼,一步一步蹭到床边拿房卡,问陈韦丞吃什么。陈韦丞说,心情不好没胃口。



杨博尧叹口气:“你想让我怎么做,”他问,“不结婚,还是不去相亲?”


陈韦丞摇摇头,觉得怎么都说不清楚:“我没有想让你孤独终老,我就是,不习惯。你给我点时间,就好了。”


“要多久?”

“不知道。”陈韦丞的鼻尖埋进杨博尧的头发里,闻到他俩常用的洗发水味。他知道他可能永远不会习惯,然而他不会再说出口了。



杨博尧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松开陈韦丞的手,从他怀里退出来,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他手足无措地靠在床边,脸藏进半边黑暗,像杨博尧第一次遇见他时惴惴不安地孤独。



“恐怕你永远不会习惯。”杨博尧喃喃着,半蹲下身,偏过头,盯着陈韦丞的眼睛,说他不想失去他,为此他会做任何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常,柔软,珍珠奶茶般散着甜兮兮的味道,陈韦丞瞪大眼,心脏抽缩成一团,泵出甜蜜到痛苦的暖流在四肢百骸肆虐狂奔。





布里斯班现在是夏天。

他猛然想到。

夏天的花露水,夏天的情书,夏天在教室里拉小提琴的杨博尧。


他知道他在夏天有一场自私,他的自私逼着杨博尧说出他确实想听的话。




“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


结尾太草率了,太草率了,我怎么也想不出来补在哪儿,六千字已经很长了,等哪天有心情回来补

我真是插叙段子小能手,六千字写了一堆有的没的的过去,主线剧情稀薄,本来要写黑化陈用自己对羊的了解步步为营,得寸进尺,成功把羊斩于马下,结果怎么成这样了(疑惑

他俩已经甜到我写到这里觉得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俩要在一起估计不会有迟疑(什

今天又嗑了以前的粮,太甜了

喚予

【Breddy】流水

文/喚予

- Eddy/Brett
- 現實向

Brett已經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超過三個小時了,門沒上鎖,但平時那人根本不會關門,一旦關上,Eddy便知道他不歡迎自己入內。
這是他們確認關係後的第二週,Brett和他還是疏離得很,明明在一起前只穿一條短褲在家裡走來走去都完全沒問題,在一起後那人卻連露出一點皮膚不肯。
倒不是真的像小女生一樣彆扭,他把自己那點小心思偽裝得很好,但關於Brett的一切,又有什麼能瞞得過Eddy?

然而,這實在不能怪Brett,他剛結束長達十年的暗戀,他這輩子沒有喜歡過Eddy以外的第二個人,在上學時期所有男孩聚在一起討論某些會被和諧的話題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性啟蒙的對象不是任何一...

文/喚予


- Eddy/Brett
- 現實向




Brett已經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超過三個小時了,門沒上鎖,但平時那人根本不會關門,一旦關上,Eddy便知道他不歡迎自己入內。
這是他們確認關係後的第二週,Brett和他還是疏離得很,明明在一起前只穿一條短褲在家裡走來走去都完全沒問題,在一起後那人卻連露出一點皮膚不肯。
倒不是真的像小女生一樣彆扭,他把自己那點小心思偽裝得很好,但關於Brett的一切,又有什麼能瞞得過Eddy?

然而,這實在不能怪Brett,他剛結束長達十年的暗戀,他這輩子沒有喜歡過Eddy以外的第二個人,在上學時期所有男孩聚在一起討論某些會被和諧的話題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性啟蒙的對象不是任何一個女同學或女明星。
17歲時他第一次夢yí,對夢境的唯一印象是Eddy的臉。
那時的Brett是什麼樣子啊,長得和現在一點兒也不像,戴著牙套,身高不高,人緣也沒有現在好;同儕通常不喜歡成績太好的資優生,更討厭那些被師長整天掛在嘴邊的好榜樣,可惜Brett恰好就是那種人,隔三差五拿獎學金,桌上動不動就擺著剛領到的獎盃或獎牌,天啊,簡直討厭死了。
可是Eddy不一樣,那時的Eddy渾身上下的造型都是當時最流行的,談吐有趣,成績同樣優異但特別喜歡在上課說話,每次都被老師罵「真想把你的嘴縫起來」,卻又治不了他;哪怕長得不特別出眾,但就是受女孩子歡迎,男孩也總喜歡和他待在一塊。
他會傻傻地搭著Brett的肩,笑嘻嘻地跟每個嘲諷他為什麼跟這種傢伙走在一起的人說:「誰啊?Brett?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准你這樣說他啦。」
Brett有過無數次衝動,想告訴Eddy別跟他待在一起了,會被欺負的。但他說不出口,出於私心和捨不得,他寧願故意考差讓老師對自己失望來換得同儕認同,也不願意推開Eddy。
後來Eddy發現了,問他:你很在意那些人說的話嗎?Brett不自在地點頭,再之後,Brett也不曉得Eddy用了什麼方法,但他再也沒有遭遇過人際關係方面的障礙。

他從沒有說過自己喜歡Eddy,他不敢說,也不願意說。
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異性戀,在派對上和女生玩在一起,摟摟抱抱甚至親臉頰牽小手,只要有女孩子主動湊上來,這些肢體接觸他從不拒絕。
Eddy也一直以為Brett和自己一樣是個異性戀,然而某天,他發現事情不是這樣。
Brett好像喜歡自己,沒有任何證據,但Eddy就是知道。
他有點吃驚,卻又不怎麼意外。
他花了大半年理清自己的心情,這並不容易,對他來說也是一大掙扎;但幸好,最後他還是越過那道坎了,他無法否認,Brett之於他是特別的存在,他要的是Brett,至於對方究竟究竟是什麼性別,這重要嗎?
他和Brett戳破了最後那層窗戶紙,當時Brett看上去特別惶恐,不是驚訝也不是驚喜,而是非常、非常惶恐,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慌得呼吸都亂調了,Eddy只好輕摟著他拍拍他的背,像在安撫一隻受到驚嚇的貓。
當時他問Brett,我們試試好嗎?
Brett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我是說,好,但能不能讓我想想?」
Eddy把自己的額頭抵上他的:「你要想什麼?想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肯踏出這一步,想你為什麼在我好不容易伸出手後卻不肯回握嗎?」
Eddy的語氣聽著溫柔,內容卻咄咄逼人,每一個字都在逼Brett就範。
很少人能在這種事上這麼有自信,旁人看來也許會覺得Eddy太過自戀了,搞不好Brett根本不喜歡他呢?
當下Eddy不是沒有過這個念頭,但這怎麼可能呢?對方可是Brett,是他從來就沒有誤解過的Brett,他不是他肚裡的蛔蟲,他和他幾乎是一體的。
所以他沒忍住加速進度,他從不是個缺乏耐心的人,在這件事上卻一刻也不想多等,他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不管對Brett或者他都是。

那時的Brett看起來快要哭了,過去20多年Eddy都沒見過Brett這麼慌亂的樣子,他有點心軟,更多的卻是不解——明明先釋出愛意的是他,自己只不過是回應罷了,為什麼搞得像Brett才是那個轉變性向的直男?
最後Brett還是點頭了,雖然一個字也沒有多說,站在原地佯裝鎮定,手指用力到都反白了;Eddy也沒有打算逼他太緊,用往常的口氣說了句放鬆點,捏捏他的手問他下午想不想一起拉琴?
Brett說好,這次他答得很快,事實證明Eddy還是足夠懂Brett,在琴房的時候那人看上去冷靜多了,也不再驚慌失措。

後來幾天,兩人的相處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在某幾個瞬間Eddy總會出現想抱抱Brett或者和他交換一個吻的衝動,Brett當然沒有拒絕他,不過在Eddy靠近時他總是渾身僵硬,表情變得很刻意,身體也做不出任何一點回應。
Eddy發現了,卻貼心地沒有揭露他,只當Brett還沒完全適應他們的新關係,也許過一陣子就好了。
他開始刻意地增加肢體接觸,比如幾個小時前,他又一次從背後摟住正在用電腦的Brett,他太想念那人的味道了,於是把腦袋搭上他的頸窩,隨意問道:「你在做什麼?」
Brett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在挑我們上個月拍的宣傳照,我選了六張,等一下傳給美編就可以了。你要看看嗎?」
Eddy搖搖頭,告訴對方他決定就可以了。
Brett「嗯」了一聲,甚至偏頭蹭了蹭Eddy,Eddy有點驚喜,順勢在他耳尖吻了一下。
沒有人說話,氣氛恬靜而美好,可沒多久Eddy就發現接下來的五分鐘裡Brett都在反覆瀏覽同兩張照片。
不對勁。
——他在緊張,而且不是普通緊張。
這個場面Eddy可就不太樂見了,他心裡不是滋味,索性繞到側邊示意Brett看著他,然後蹲下,由下向上看著他:「怎麼了?」
「嗯?」
「你不喜歡我這麼對你嗎?」
「不⋯⋯等等,什麼?」
Eddy指著他緊繃的手臂線條:「這是緊張的表現,你在排斥我。」
他第一次這麼直白地點出對方的異常,Brett愣了一下,突然又變回兩週前那個慌亂的樣子,語言開始支離破碎:「我⋯⋯不是、我是說,可是⋯⋯」
他結結巴巴的,Eddy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最終那人還是只能說出一句「沒有」,Eddy到底狠不下心,只好和往常一樣微微瞇起眼睛、輕聲安撫對方,然後站起身來揉了揉他的耳朵,退出門外留給他一個獨處的空間。

這些日子他好像又在Brett身上看到學生時期那個敏感多慮的孩子,這些變化是非常細微的,哪怕在他們都還小的時候,Brett身上的負向特質也並不明顯;他總是隱藏得很好,像把自己關在一座戒備森嚴的城堡,不管裡頭發生什麼事,外表必定光鮮亮麗。
唯一能進入城堡的人是Eddy,他一直以來都離他太近了,可就算他能精準捕捉Brett身上的一切變化,也做不到每一次都讀懂他的心。

等到兩個小時後Eddy從客廳繞回Brett所在的書房,才發現那人把房門給關起來了。
他突然意識到,事情好像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
他走過去敲門:「Brett,開門好嗎,我們談談。」
門內沒有動靜,Eddy又等了幾秒後直接推門進去,看了一圈才發現Brett窩在角落的單人沙發椅上睡著了。
沙發上的人縮成一小團,下半臉埋在手臂圍出來的空間裡,背部隨著呼吸起伏,帽衫寬大的帽子襯得他更小一隻;Eddy莫名感覺到一點心疼,放輕腳步走過去輕聲喊他的名字。
「⋯⋯!」Brett驚醒過來,臉頰紅紅的,表情也不太自然,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睡得不安穩,也許才剛從惡夢中逃脫,此時卻強裝鎮定問Eddy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Eddy驀地有點生氣。
他極少對Brett發脾氣,甚至他刻意回想,都想不出自己過去十幾年裡有哪一次是真的對Brett動怒的。
「我們談談。」Eddy坐到另一張椅子上:「我搞不懂你,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但現在我⋯⋯我不知道,我搞不懂你。」
Brett低下頭沒有說話,Eddy發現他到現在還在用對待其他人的方式對待自己,戴著一副面具,不願意讓Eddy看見真正的他。
他感覺心底有點寒,口氣也不自覺冷了些:「其實你不喜歡我,是嗎?」
「——!」Brett猛地抬頭,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給Eddy帶來什麼影響,他的喉結滾動,慌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只吐出一個字:「不。」
「這個不代表什麼?不喜歡我?」
Brett能從Eddy的語氣中聽出慍怒,他坐直身子,強迫自己直視Eddy:「不,喜歡你。」
Eddy的表情緩和了些,努力壓下心口那股不知名的煩躁,他不想嚇到Brett,更無意和他吵架;他思考了一會兒,再次開口的時候語速變得緩慢許多:「我可以給你時間習慣,但你不能一直這樣躲我。」
「我沒有躲你⋯⋯」
「你有,」Eddy打斷他:「你自己知道,你有。」
兩人又一次陷入沉默,Eddy有點難受,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公尺半,在這中間卻像隔了一座透明的牆——不知道Brett的想法讓Eddy很焦慮,他無法克制腦中不停浮現的念想,就像剛才說過的,Brett一直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甚至在告白當天,那人都只是安靜地點點頭。
Brett正在一點一點推開他,Eddy搞不懂,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多過分啊,殘忍的傢伙。Eddy想,他怎麼能?難道仗著自己喜歡他,就可以這樣捉弄他的關心和愛意嗎?

「你說你搞不懂我,」Brett突然開口:「可是Eddy,我也覺得我搞不懂你。」
Eddy看向他:「什麼意思?」
「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十年了。從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所有人都在偷看女孩子的時候,我想的是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對我笑。」
Brett又一次把腳縮回椅子上,神情輕鬆了些:「我以前不好看,你又老是跟我玩在一塊,我怕給你丟臉,拼命把自己變好看了,你記不記得?你第一次抓頭髮還是用我借你的髮蠟。」
「終於,我把自己變得光鮮亮麗,連你都誇我不一樣了,可是這又怎麼樣呢?」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身邊有了別的人。你和別人約會,成天和她待在一起,跟別人介紹“這是我的女孩”⋯⋯當時我就想,原來我再怎麼努力Eddy Chen的眼裡都不會只有我一個人,甚至不會有我,因為,我是男的啊。」
「我逼自己接受這一切,我告訴自己這不是我的錯,有些願望不是我努力練習或拼命進步就能實現的,也就是因為這樣,這個世界才會出現緣分和命運兩個詞。」
Brett的眼神透出Eddy沒見過的空洞,好似靈魂都被抽乾了,水光在他眼眶裡打轉,他用力眨眼,努力不讓淚水掉出來:「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棄你,但你做了什麼?你突然告訴我,你愛我。」
「Eddy Chen,如果是你,你敢相信嗎?這種事有可能發生嗎?你真的覺得自己愛我?我們待在一起太久了,久到你分不清你對我究竟是友情還是愛情。」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收回兩週前對我的告白,我保證,在這之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會變。」

Eddy看著對方,心想,也許他錯了,也許他根本就不夠懂Brett。
他確實是個殘忍的人,卻不是對Eddy,而是對他自己。
總說戀愛的人容易患得患失,這四個字壓根沒法用在Brett上,因為別人是害怕到手的幸福溜走,而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握住這份愛。
火氣一下子全被澆滅了,Eddy又無奈又心疼,此刻只想把Brett攬在懷裡仔仔細細地吻他。
「Brett,看著我。」Eddy向前走了兩步,拉起對方的手:「這裡,感受到了嗎?如果你不願意聽從自己的內心,那麼就聽聽我的。」
他將Brett的手放上自己左胸口,Brett其實感覺不到什麼,暖意卻不斷湧上心頭。
太陽穴突突地跳,Eddy半蹲著,另一隻手撫上他的後頸,姆指划過小巧的耳垂:「別哭⋯⋯聽見了嗎?他說,他真的愛你,相信他好不好?」
忍了很久的淚滴終於從眼眶中滑落,Brett的眼鏡蒙上一層霧氣:「你不要被誤導了,習慣跟喜歡不一樣,你只是習慣和我待在一起,你根本、你根本不喜歡男人⋯⋯」
「我喜不喜歡男人,都不影響我喜歡你。」
Eddy輕輕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前,Brett哭得一塌糊塗,差點喘不過氣,整個人癱軟地掛在Eddy身上求救似的狠狠揪住他的衣服不放。
Eddy托住他的腰,給了他一個溫柔而又綿長的吻。

「現在,可以把眼淚擦乾了嗎?光是這一小時你哭得比過去二十年還要多,那個詞叫什麼來著,愛哭鬼?」
分開的時候Brett還在抽泣,被揶揄是愛哭鬼讓他有點難為情,袖口在臉上混亂抹,讓原本就因為激動而緋紅的臉變得更加亂七八糟。
他抬頭看Eddy,表情像是在抱怨:「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Eddy沒打算在這件事上寵他:「你不能控制難不成我能嗎,我連要不要喜歡你都不能控制了,你還指望我管你的眼淚?」
Brett一下子說不出話了,一句「可是」說了老半天說不出下文,Eddy也不曉得他到底願意相信自己沒有,於是一隻膝蓋跪到沙發上,再一次把人扯進懷裡,這次,他抱得比往常還要緊。
「如果你聽不見我的心跳,那麼就再感受點其他更具體的東西吧。」
Brett的下腹貼著他的,最開始他還不理解Eddy想做什麼,但沒過幾秒,他突然懂了。
⋯⋯他yïng了。
Brett不可置信地看著他,Eddy好不容易有點害羞的樣子,移開眼神:「⋯⋯所以,所以我早說過,就叫你別哭了⋯⋯」

Brett顯然在理解這件事上有點消化不良,Eddy Chen,一個直男,看著Brett Yang,起了反應。
這代表什麼?
Eddy沒給他太多時間思考,直接上嘴又把人親了個七葷八素,他的吻技一向和人一樣溫柔,這次卻一反常態的又兇又猛,牙齒輕輕在他的唇上啃咬,咬得Brett的嘴唇到後來都有點發麻。
「⋯⋯不要了,」Brett把他推開:「好痛。」
Eddy的手不安份地伸進他的衣服裡,耳朵紅得不像話,一邊摸他的腰一邊繼續在他臉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他沒打算在這種時候和他做,但他準備觸遍他身上的每一處,要他永遠記得他指尖的熱度。
Brett有點害怕,猜不透Eddy想做什麼,只好握著他寬大的手掌輕聲求饒要他別摸了;他渾身顫抖,羞得皮膚都覆上一層粉紅,Eddy心頭一熱,把人從沙發椅抱回床上。
最後他讓Brett去了一次,自己倒是沒有發xïe出來,Brett看上去有點失落,Eddy拿了濕毛巾來替他做清潔,一邊解釋:「剛才哭得那麼兇,再進去的話你真的要化了。」
Brett羞得撇開頭,伸出腳想踢他,被一把抓住腳踝在腳背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

那天之後,Eddy Chen才算真真正正得到Brett Yang。
Brett比他以為的還愛撒嬌,晚上睡覺時會拿手指輕輕戳他的肩膀,發現沒有回應後便用極緩慢的速度把自己挪進他懷裡,喬好了位置才肯乖乖入睡。
好幾次Eddy醒來後發現自己抱著Brett,原本還以為是睡著時不自覺把人撈過來的,直到有一次意外發現Brett的小動作,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此以後他每一次都會在睡著前就抱緊Brett,有時連腿都想纏上他的,Brett假裝抱怨罵他體溫高太熱了,對此Eddy的回應是「反正你怕冷,這不是剛好嗎?」。

Brett還是不習慣Eddy的親吻和擁抱,也許還要經過很久很久,Eddy才能成功讓Brett放下所有不安和後怕;但Eddy有信心,他會讓那天以最快速度到來,他再也不想看到他的Brett哭成那副模樣,比起哭泣,那張好看的臉更適合開懷大笑。

從情竇初開到長相廝守,他還有很多時間填補那人心口的空洞。
他會一直這麼愛他,流水潺潺,沒有盡頭。






Fin.
2020.05.17

海盐Yuii
线上world tour时期的...

线上world tour时期的粉红色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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