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见少年
一行人伫立在满家香酒楼前,正准备进去,突然,店小二大喊:“有人吃霸王餐了,快给我抓住那个死小子!”
上官炎眉头一皱,一个飞快奔跑的身影像他们这行人冲来,踉跄地抓住了上官炎的袖子,正要继续逃跑,上官炎的功夫哪能让这一个臭小子跑了,反手一扣,便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动弹不得。
“怎么,还想逃?”上官炎皱眉。少年没有了法子,心想“今天这什么运气,也太背了”。
小二见到了,连声道谢:“多谢这位公子,这臭小子,定要他好看。”上官炎吩咐手下付了少年的饭钱,扯着少年上了二楼的雅间。
要说上官炎平时定然是公事公办,实在是这少......
一行人伫立在满家香酒楼前,正准备进去,突然,店小二大喊:“有人吃霸王餐了,快给我抓住那个死小子!”
上官炎眉头一皱,一个飞快奔跑的身影像他们这行人冲来,踉跄地抓住了上官炎的袖子,正要继续逃跑,上官炎的功夫哪能让这一个臭小子跑了,反手一扣,便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动弹不得。
“怎么,还想逃?”上官炎皱眉。少年没有了法子,心想“今天这什么运气,也太背了”。
小二见到了,连声道谢:“多谢这位公子,这臭小子,定要他好看。”上官炎吩咐手下付了少年的饭钱,扯着少年上了二楼的雅间。
要说上官炎平时定然是公事公办,实在是这少年的眉眼间太像自己失踪多年的孩子,有些许的心疼。
“跪下。”上官炎沉声道。“凭。。。”什么,好吧,看着旁边这些手下,谁叫我能屈能伸呢!跪就跪,扑通。。
“说说吧,为什么吃霸王餐?”看着少年不合身的衣服,上官炎心中已了然。“还不是没钱”少年嘟囔道。
“怎么,没钱就可以去偷去抢吗?你这身衣服怕不是也从哪里抢来的!”少年低下了头,被上官炎说中了。
“来人,去外边去一根树枝来。”少年见势不妙,看到周围那些个手下,只得按捺下这份冲动。“腿都要断了”少年嘟囔道。
“再跪半个时辰。”上官炎平静地说道,也不管少年那猪肝似的脸色。
半个时辰后。。。
上官炎拿着树枝,在少年身边踱步,看得少年心惊胆战的。“说说吧,都错哪了?既然你我有缘,那我便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上官炎沉声道。
“什么狗屁缘分,小爷我要不是你我早跑别的地方逍遥快活去了。”少年心想,就是不回话。
树枝直接抽向了身后,狠打了五下,少年倒吸一口气。“什么?来真的”少年说。
“再不回话就不是五下这么简单了”。上官炎好心地提醒。
“好汉不吃眼前亏”少年心想。接着说道“不应该吃霸王餐。”身后马上迎来十下树枝,上官炎的手劲直接隔着一层布料都能看出来身后已然肿了起来。
“继续。”“还能有什么?不就吃了个霸王餐。”少年顶嘴道。
“吃完之后逃跑难道是君子所为?你这衣服难道也是自己的?还敢顶嘴!这桩桩件件不是你干的?!”上官炎怒道。上官炎已然把这个少年当做自己失踪多年的孩儿来教育。
少年被训得不敢再吭声。“既然如此,把裤子脱了。”“啊?!”少年一懵。“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少年紧抓着裤子不放。
“放肆!”上官炎怒了,直接无视少年的动作,扒了个干净利落,向身后甩着树枝。身后从红色慢慢出现了紫砂,红肿不堪。
少年低声叫着,他可不想让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不然日后出去混可怎么了得。终于,少年脱了力,昏了过去。
上官炎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经打。来人,去寻一些药来,回宫。”
作者有话说:感谢大家是阅读和喜爱,求爱心。
求爱心,爱大家哦。
无处可逃(四)
陈默群×林楠笙
黑|帮AU,小⭕️预警
这一章的情节,我好像又要打“别骂老陈”的预警了。打得较狠,小狗可能比弃留还要绝望一点,不喜勿入。
正文:
惩罚短暂暂停后,再次开始。
下面人没了敢放水的胆子,这次将绳结绑得结结实实,再剧烈的挣扎,在此面前也不过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老地方】
林楠笙的无助和痛苦已几乎能化为实体,让旁观者都有些看不下去。
“先…先生,他——”
“滚回去!”
邝惠东心一颤,乖乖后撤两步回到原位,不敢再帮林楠笙求情。
他都如此,其余的人更是不敢再劝,陈默群往日积威深重,没人敢在这个关头摸虎须。...
陈默群×林楠笙
黑|帮AU,小⭕️预警
这一章的情节,我好像又要打“别骂老陈”的预警了。打得较狠,小狗可能比弃留还要绝望一点,不喜勿入。
正文:
惩罚短暂暂停后,再次开始。
下面人没了敢放水的胆子,这次将绳结绑得结结实实,再剧烈的挣扎,在此面前也不过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老地方】
林楠笙的无助和痛苦已几乎能化为实体,让旁观者都有些看不下去。
“先…先生,他——”
“滚回去!”
邝惠东心一颤,乖乖后撤两步回到原位,不敢再帮林楠笙求情。
他都如此,其余的人更是不敢再劝,陈默群往日积威深重,没人敢在这个关头摸虎须。
.........
【old place】
陈默群皱了皱眉,垂下眼看着面前自己颇为喜爱又着实容易闯祸的年轻孩子。显然是听见了林楠笙方才痛得胡言乱语的哭求。
林楠笙抖得像筛糠,上气不接下气大哭,被捆住的双手艰难地合十无意识拜着,不知是求陈默群还是求天上哪路神明。
陈默群不知怎么,被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和隐约的一点后怕裹挟得心烦气躁。
【......old place】
陈默群面无表情,重新站起身,掂了两下手中的拐杖:
“忍着,打断,就算完。”
TBC
凭栏望
第十章
打发裁缝离开之后,周钰出来,看见周建业垂头把玩一只茶杯,不知在想什么。
等他走近,周建业恍然回过神来,放下茶杯,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沉默的亲了亲脸颊。
周钰扁嘴,气闷的捏了捏手指。
作为顶门立户的长子,周建业能推开事务陪周钰两日已经是难得,周府名义上有个侯府的虚名,实际上侯府往上属三代都没有什么出彩的人物,眼看着就要降成伯府了,日薄西山的侯府,根本没人放在眼里,偏偏出门还维持的光鲜亮丽的体面,长久的入不敷出,侯府几乎只剩一座空壳了。到周建业这里,他干脆连脸也不要了,使周家一些旁支分出去自立门户,而后改头换面开始经商,这年头,商人地位何其卑贱...
第十章
打发裁缝离开之后,周钰出来,看见周建业垂头把玩一只茶杯,不知在想什么。
等他走近,周建业恍然回过神来,放下茶杯,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沉默的亲了亲脸颊。
周钰扁嘴,气闷的捏了捏手指。
作为顶门立户的长子,周建业能推开事务陪周钰两日已经是难得,周府名义上有个侯府的虚名,实际上侯府往上属三代都没有什么出彩的人物,眼看着就要降成伯府了,日薄西山的侯府,根本没人放在眼里,偏偏出门还维持的光鲜亮丽的体面,长久的入不敷出,侯府几乎只剩一座空壳了。到周建业这里,他干脆连脸也不要了,使周家一些旁支分出去自立门户,而后改头换面开始经商,这年头,商人地位何其卑贱,家中有人经商已是为人不齿,况且人人都知道,这些分支只是幌子,背后真正做主的人是周建业。
旁人与周建业见面,面上笑着称一句侯爷,其实暗地里都唾弃他身上有铜臭味。
连周府的孩子也一样遭到耻笑,不同于成人的虚伪,孩童的排斥连遮掩都不会有。正因此周钰从小到大除了身边的小厮,竟没有一个与他年龄身份相当的玩伴。
所以,当周建业与周钰说,让他去私塾读书的时候,周钰整个人都炸毛起来。
那会儿已经是晚上,周建业坐在床头读书,周钰枕在他腿上,周建业说要给他找点事做的时候周钰本来还没在意,说到私塾,他猛的坐起来,皱起眉头,周身也写满了抗拒。
“我现在去,充其量只能读蒙学,不要说蒙学的基础,四书五经我都早已学过了,甚至我现在就可以去下场科举,你看过我的文章的,我不一定能考的中状元,但我至少能做个举人,或者秀才,六岁的秀才,传出去也算个美名。”他严肃着一张小脸,认真的分析道。
“六岁的秀才,传出去的确会被称赞一声神童,但是,钰儿,你从前在你三叔哪里,读过书吗?”周建业认真的看他“美名传出去了,自然会有人刨根问底,若是被人知道了你从前连笔都没碰过书也只有到我身边之后读过几天,却能写诗作赋,文风练达......”
周建业笑了一声,伸手摸摸小孩的头“你是想当做妖孽被烧死吗?”
周钰脸色白了白,周建业还不止,他捏捏小孩短短的手臂“现在的你,还写的出从前那手漂亮的字吗?”
字迹不整,卷面脏污,可是连送到考官眼前的资格都没有。
周钰不语。
其实这些他本该想到的,他是周建业手把手教大的,只是大概受了这幅幼童身体的影响,很多事情,他都想不到那么周全。
周建业正要安慰他,小孩却扁扁嘴又道“那也不用非要去读私塾吧,请西席到家里来授课不也一样。”
是遭到过古代版校园霸凌对上学有阴影惨兮兮的钰儿~
凭栏望
第十一章
周建业屈指狠狠敲了他额头一下。
小孩吃痛,捂着额头,还有点委屈的样子。
“非要得爹挑明吧,真是......”周建业手指用力,无视小孩的抗议,把小孩的嘴捏成鸭子嘴,语气却含笑“钰儿,去私塾交个志同道合能聊得来的朋友吧。”
周钰眼眶一下子红了,从男人手里挣出来,恨恨的瞪着他。
他该怎么说,难道是他不想吗?他上辈子最开始也是在私塾读书的,那会儿也是有过朋友的,可是,可是后来,他们家经商的事情人尽皆知,与他走的近的同窗,也都父母勒令不敢再靠近他。
这些排斥如果说只是煎熬,可那些被宠坏了性格恶劣的同窗才是真正的噩梦。那段时...
第十一章
周建业屈指狠狠敲了他额头一下。
小孩吃痛,捂着额头,还有点委屈的样子。
“非要得爹挑明吧,真是......”周建业手指用力,无视小孩的抗议,把小孩的嘴捏成鸭子嘴,语气却含笑“钰儿,去私塾交个志同道合能聊得来的朋友吧。”
周钰眼眶一下子红了,从男人手里挣出来,恨恨的瞪着他。
他该怎么说,难道是他不想吗?他上辈子最开始也是在私塾读书的,那会儿也是有过朋友的,可是,可是后来,他们家经商的事情人尽皆知,与他走的近的同窗,也都父母勒令不敢再靠近他。
这些排斥如果说只是煎熬,可那些被宠坏了性格恶劣的同窗才是真正的噩梦。那段时间周钰每天都要洗澡,他甚至用价值千金的香料奢侈熏衣服,可还是......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了,借口身体不舒服央求周建业请西席来家里教导,所幸周建业没有多问,他才算是从噩梦里解脱。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洗掉别人口中难闻的铜臭味。
年纪渐长,周钰自己甚至都以为自己已将当年的事情遗忘,可如今在听到私塾两个字,他依然从心里感到恐惧。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知道周建业是不得已的选择,也知道从周建业经商之后周家的确从颓势中走出,他没有任何理由或者立场去指责周建业,他只是小无赖一样摇头,一言不发。
周建业看了他一会儿,周钰抿唇,以为还要挨训,不想被他猛的被揽入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里,那个怀抱很熟悉,熟悉的周钰有点想哭,大手抚上他的后脑,男人声音又急又闷“你受委屈了?”
周钰扁嘴抽噎着在男人衣服上蹭眼泪,梗着脖子不肯说话,何止委屈,简直要委屈死了。
从前他受委屈的时候,男人还不喜欢他,没底气的小孩,怕被男人嫌弃麻烦,满腔的委屈都憋在心里,一个字也不敢说。
现在,现在,他也是有底气的小孩了。
他叫周钰,宝物的那个钰,他也是宝贝了!
他不答话,只低低啜泣,男人越发心焦,他又问了一句,周钰轻轻摇头,嗓音带了点哭腔,只说“都过去了。”
他当年的同窗,大都身室显赫,现在的周建业与周家可得罪不起。
周建业大约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捏了捏手指,沉默了一下,而后低头温柔的给周钰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轻轻拍了拍小孩后背安抚他的情绪,等周钰情绪安稳下来,他才用打着商量的语气重新开口“既然如此,城东......怕是去不得了,钰儿,你愿意去城西的私塾吗?”
城东私塾的学子个个都是贵族之后 身世显赫,上辈子周家只有身为周建业嗣子的周钰有资格去读,城西的私塾就鱼龙混杂很多,三教九流的子弟都有,不过好处也是有的,至少,大抵不会再被嘲骂有一身洗不去的铜臭。
周钰心里还是有些抗拒,对上男人写满担忧的眼神,他又无法把那些抗拒说出口。
“去交个朋友吧。”他听到男人温柔的声音。
周钰妥协的点点头。
哈哈哈哈没朋友的小崽子~
忌惮(27)
心狠手黑且偏执的大佬哥哥×温柔倔强且从容的学霸弟弟
江颂时×江年
学校生活并不十分愉快,江年每天去教学楼上早自习的时候,眼睛下都泛着深乌色的黑眼圈,身体主人前天晚上的睡眠状态可想而知有多不好。
他这几天上课的状态,简直也可以用浑浑噩噩来形容,提问的时候叫名字叫了好多遍,江年都在愣神没听到,最后被后桌用笔杆戳了两下,才受惊般的猛然回神,连忙翻了几页书,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听到老师的问题。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老师不好说他什么,下课之后把人叫到办公室,连着叹了好几口气,才问道,“最近有什么烦心事么?”
江年摇头,“没有。”
“那你上课的时候...
心狠手黑且偏执的大佬哥哥×温柔倔强且从容的学霸弟弟
江颂时×江年
学校生活并不十分愉快,江年每天去教学楼上早自习的时候,眼睛下都泛着深乌色的黑眼圈,身体主人前天晚上的睡眠状态可想而知有多不好。
他这几天上课的状态,简直也可以用浑浑噩噩来形容,提问的时候叫名字叫了好多遍,江年都在愣神没听到,最后被后桌用笔杆戳了两下,才受惊般的猛然回神,连忙翻了几页书,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听到老师的问题。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老师不好说他什么,下课之后把人叫到办公室,连着叹了好几口气,才问道,“最近有什么烦心事么?”
江年摇头,“没有。”
“那你上课的时候想什么呢?叫你回答问题也叫不起来。”
“对不起老师,我走神了。”
“现在已经高二了,这学期结束,你们就是真正意义的高三。重点高中竞争多激烈不用我来告诉你,就算你家里打算未来让你往国外发展,现在的课程也不能落下。”
“江年同学,你不应该和我道歉。”
“自从上次请完几天假回来,你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一直这个状态下去,过两天月考怎么办啊?”
江年垂在身侧的手腕动了动,下意识紧张地攥成了拳头。
他这几天上课发呆下课也发呆,脑子里乱成一团,别说是月考,就算是简单的周测,他也达不到自己原先的排名的成绩。
到时候,哥哥那边……
“你自己回去想清楚,在考试之前赶紧调整好。”老师摆摆手,没什么要说的了,摆摆手让学生先走,自己抽出一摞卷纸开始批改。
江年沉默几秒,转身离开办公室,略显瘦弱的身影被窗外的日光映在墙上,罩在橘色墙壁中一闪而过。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可他的影子看起来却那么落寞难过。
笔尖在班主任手中缓缓划向桌面,她回忆起少年那双无神的眸子,皱了皱眉,解锁手机屏幕,几天里第二次拨通了江颂时的电话。
——
另一边,江颂时无心工作,对着熟悉的电话号码愣了一会后才将它接起来,指尖蹭了蹭手机屏幕,似乎有些紧张。
“喂,江先生是么,给您打电话想沟通一下江年同学在学校的情况。”
“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要我去接他吗?”
“不用的不用的,我就是想问问,家里是出什么事情了么?他最近……看起来实在不太好。”
“如果是心理方面的问题,我们一般会建议孩子先回家休息段时间,可江年如果休学的话,成绩恐怕……”
“……”
江颂时另一只握着电脑鼠标的手不自觉收紧,直到传来零件松动的声音,他才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老师,等明天周六放学的时候,我把他接回来看看,问问江年自己想怎么办。”
“是是,这些还是要你们家里人自己商量。”
江颂时无奈的摇摇头,脑海中浮现出弟弟杵在家门口小心翼翼不敢进的样子……
他看了看时间,学校现在还在午休,索性直接拨了个电话给江年,打算告诉他明天自己会去接,给小孩打个预防针。
只是还没等打通,另一个电话号码又打了进来,江颂时瞥了一眼,是爷爷家的座机号码,他顿了顿,按下接听键。
“喂?是奶奶啊,您怎么了?”
“颂时,可能要麻烦你跑趟医院了。”
老人家的声音从百米外的另一端传来,听起来冷静得过分。
“你爷爷刚刚被120拉走了。”
——
我在校门口等你,出来一趟。
收到江颂时这条微信的时候,江年心底一凉,直觉他哥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状态不好,来找他算账的。
江年无力的叹了口气,放下书包就赶忙跑到校门口。不过江颂时不在这,只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坐在桌子边,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哥……呜呜呜呜救命……”
江年顿了顿,看到来人是江洛,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他走进保安室,一边跟门卫大爷说了句抱歉,一边抬手抽了几张纸巾帮弟弟擦眼泪。
“你怎么了,又闯什么祸了哭成这样,慢慢说别着急。”
“我要完蛋了呜呜,爷爷,爷爷生病,去医院了,是因为我,是因为我……”
“我偷偷拿的大哥的电话,”江洛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江颂时的手机,“我怕我给你发信息,你不出来呜呜呜对不起哥哥,我骗你了呜呜……”
江年面色复杂的盯了他两眼,这小孩果然是被宠着长大的,什么事都敢干。
但现在不是责怪江洛的时候。
“爷爷这种怎么样了?”
“已经,已经稳定了,就在中心医院……”
“爷爷因为你进了医院,你怎么不在那陪着。”
“唔,我本来在的,但是,但是刚刚大哥也去了,我实在……我太害怕了,我就跑出来了……”
“我知道我不应该跑,”江洛把头埋进哥哥颈窝,热泪打湿校服经薄的布料,“但是大哥实在太凶了,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江年蹙眉,摸摸弟弟的头,安抚着问道,“跟爷爷道歉了么?”
小孩低头,愧疚得小声道:“还没有……”
“我本来想等着,爷爷情况稳定下来再跟他说对不起的,可是,可是大哥突然来了。”
“你跑来找我,只能躲得了这一小会,有什么用呢?”
“我不知道……我刚刚真的太害怕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呜呜……”
“好了好了,先不哭了。”江年轻声哄他。
“具体的过程我就不问你了,你缓一会,想好怎么说,等见到大哥了,跟他好好解释。”
“不、不行——”
“洛洛,你主动回去,和在这等大哥抓你回去的后果是不一样的。”江年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给弟弟披上,这小可怜哭了一路,早就没力气了,身子抖得厉害。
江洛哭得更厉害了。
主动回去认错道歉,和在外面多躲一阵,他更愿意选择后者。
“别害怕,一会我送你去医院,有爷爷在,哥他不会动手的。”
“不行,他肯定……”
“大哥发火你又不是没见过,真等他来抓,你这腿还想不想要了?”
小孩内心挣扎了一会,抱着哥哥的手更紧了些。
“好吧……”
他们从保安室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山后的一抹光消失,阴郁的乌云慢悠悠地从穹顶飘过。
“二哥,你也去么?”江洛低头,“——要不然哥你还是别陪我一起去了,我怕我又连累你……”
“没事,爷爷住院,我怎么能不去看看。”
江年垂下眼睫,揽着弟弟向校外走去。
谢谢大家喜欢!!
嘿嘿嘿哥哥说他真的真的准备要哄弟弟了👿
还要谢谢@云堉 @NILI_倪黎 两位宝宝请的奶茶@嗑学第一人 宝宝的糖和@青山见我 送的粮票!!
《沉渊为珀》第二十五章 1
靳宸闭着眼,颤抖着拨通了沈渊的号码。
——————全文下方——————
七月中旬,一年一度的全国围棋定段赛在南济拉开帷幕。如舒尹和的模型预测,今年报名人数又创新高,靳宸所在的青少年男子组有400余人进入本赛,而最终可以被授予职业初段段位的,仍然仅有20个名额。
靳宸他们是提前两天到的南济,赛前两边棋院的领队和教练特意组织了一场友谊热身赛,又请来当地的职业棋手来给大家分享临场心态经验,帮他们缓解焦虑。一年一度的围棋高考,靳宸已经征战了四年,对他来说这些方法不见得真的有用,因为纵使道理说了千遍,临场那一刻,还是只能靠自己。...
靳宸闭着眼,颤抖着拨通了沈渊的号码。
——————全文下方——————
七月中旬,一年一度的全国围棋定段赛在南济拉开帷幕。如舒尹和的模型预测,今年报名人数又创新高,靳宸所在的青少年男子组有400余人进入本赛,而最终可以被授予职业初段段位的,仍然仅有20个名额。
靳宸他们是提前两天到的南济,赛前两边棋院的领队和教练特意组织了一场友谊热身赛,又请来当地的职业棋手来给大家分享临场心态经验,帮他们缓解焦虑。一年一度的围棋高考,靳宸已经征战了四年,对他来说这些方法不见得真的有用,因为纵使道理说了千遍,临场那一刻,还是只能靠自己。
开幕式前一晚,舒尹和与随队教练嘱咐大家再次检查自己的身份证和相关证件,靳宸把它们端端正正收在床头柜上,与沈渊互道晚安,然后一夜安眠。
有多少个孩子在这里过独木桥,便有多少个家庭年年为此征战。时间不等人,该来的这一天,终于要到了。
翌日清晨,靳宸以一种奇特的z型睡姿被闹钟叫醒。
他睡觉一向不老实,迷迷糊糊睁开眼时,他整个人折成两道弯,自己的胳膊正搭在床头柜上,昨晚被他端正收好的东西散落一地。
靳宸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顶着一头鸡窝,不甚清醒地去够地上的东西——秩序册、参赛证、选手出入卡、房卡、早餐券……一样样清点过去,靳宸忽然头皮一紧。
他的身份证呢?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靳宸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跪在地上一寸寸搜索床底床上,以及每一个可能漏掉进去的缝隙。
第一遍一无所获的时候,靳宸还在安慰自己,一定是他找的不够仔细,他的身份证就在某个角落静静躺着,再仔细一点一定能找到的。而当他将床头柜移开、抽屉全部拉开、第五次搜寻无果时,心里只剩下苍白的绝望。
“还没有找到?”
就在靳宸还穿着睡衣,把自己和周遭搞成一团狼藉时,他的室友白岩已经洗漱完毕,可以去吃早餐了。
“没有。”
靳宸脑袋一阵阵发着懵,他机械检索着已经快被自己看出洞来的地毯、床褥,喃喃自语:“我甚至没有把它带出去,昨晚睡前就放在这里,怎么可能眼睁睁地消失了呢?”
“我帮你一起。”
两个人效率更高,然而他们几乎将房间翻了个遍,靳宸的身份证仍然不见踪影。眼见集合的时间越来越近,靳宸把还想帮他一起找的白岩推到门口,说什么也不让他再留在这里:“你快去吃饭,把你也耽误了我就真该死了!”
“那我走了你怎么办?”没有身份证,靳宸连比赛都参加不了,白岩也替他着急。
“我再找找,它不可能丢在外面的。”
没带出去过的东西只能还在屋子里,靳宸对这一点很有信心:“对了,你见到舒老师或者教练的话,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晚一点下去。”
“应该不会很久的。”
为了让队友安心,靳宸甚至在关门时朝他笑了笑,只是为让人安心而展现出的镇定自若骗不了自己,当与世隔绝的那一刻到来,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软弱无助。
一无所获的第七遍结束,距离集合时间还有5分钟,距离开幕式还有25分钟,距离定段赛第一轮正式开始还有45分钟。
可他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如果因为丢失身份证而错过第一天的两场比赛,那么这一年的努力……
靳宸已经不敢往后想了。
靳宸拿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平日里输入姓名找人的动作何其简单,现在却哆哆嗦嗦找了足足一分钟,才点开舒尹和的聊天对话框。
语音通话——对方忙线中。
视频通话——对方忙线中。
不会吧?背后忽地起了一身冷汗,靳宸赶紧换通讯录拨号——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舒尹和联系不上,而在舒尹和名字上方,因首字母缩写相同而被分到一栏的“沈渊”,毫无防备地撞进靳宸的眼睛。
他不是没想过向沈渊求助,只是他知道沈渊一行正好是今天出发,他们上午的航班,现在应该已经在机场,或者要准备登机了。
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靳宸闭着眼,颤抖着拨通了沈渊的号码。
“嘟嘟”的连线声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让人觉得漫长,虽然它只响了两声,便被对方接通——
“靳宸?”
当这道在尾音处微微上扬,略带意外的低沉声线在靳宸耳边响起时,靳宸差点掉下泪来。
“沈老师,我的身份证丢了。”
他委屈极了,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地讲给沈渊听,也顾不得紧张沈渊听到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训斥他:“我昨晚睡前仔细检查好的,它们全部都放在床头柜上,一样都不少。但我可能半夜不小心把它们碰掉了,今早从地上捡起来时,身份证就不见了。”
“我找了七遍,和白岩把房间每个角落都搜过了,就是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带出去过,不可能丢在外面,肯定还在房间里的。”
“我知道你现在不方便,可舒老师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让白岩见到他或其他教练帮我带话。沈老师,我只有40分钟了,我……”
“靳宸。”
平静的声音不容置疑地打断靳宸的喋喋不休,沈渊的沉稳似乎自带安抚力量,自乱阵脚的少年竟在一声连名带姓的轻唤中真的止住话头,他愣愣贴着手机听筒,一下子安静下来。
“靳宸,听我说。”
在颠来倒去的陈述中,沈渊已经了解事情大概。他抬起腕表估算了一下时间,心中大致有了盘算:“40分钟,再加上迟到15分钟内仍可入场的规定,还可以补救。”
“你现在不要挂电话,打开免提,然后照我的吩咐去做。”
言语分量不需仰赖声调取胜,因为有些人自身就是最可靠的强心针。
———————————————
感谢高级粉丝 @与山 @Quelqu’un @昭昭陶陶 @超大杯拿铁不加冰 @云川漫步 @隰有荷华风荷举(Ray) @朗月清风 @小曦 @闪闪亮晶晶 @春水煎茶 @鸢仔 @捡来的摸摸券 @H. @滋滋 @雪娇 @壹蓑烟雨 @好像不是 @麦辣鸡腿堡 @天空 @木苏817 @代代 @hsbanzkjsns @文昭 @7鱼鱼🐟 @玄泉 的支持!
今天的彩蛋是比正文还甜的小剧场,上一章靳宸翻倍四天的惩罚期结束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免费粮票和赠礼依然可以解锁哦
无处可逃(三)
陈默群×林楠笙
黑帮AU,小圈预警
现在处于想尽快更完这篇凉凉文的状态,之前预告里一些情节应该不写了,降本增效速速拍完(bushi)希望大家能浅捧个场,要是这篇真太数据断崖强迫症真的想删掉呜呜😭😭
正文:
数目又急又快爬上了四十。
【老地方】
陈默群才大发慈悲停了停,抬眼随手指了指面前一脸惊恐的一个年轻打手:
“你。”
“去倒点水来,让他喝了。”
那年轻孩子本已腿软得快挪不动步,却压根不敢不服从,僵硬地跑着向屋子里去打水。
林楠笙在灼热的疼痛中恍惚了一瞬,他甚至大着胆子自作多情了一下,陈默群是不是心疼他的?
还是......
陈默群×林楠笙
黑帮AU,小圈预警
现在处于想尽快更完这篇凉凉文的状态,之前预告里一些情节应该不写了,降本增效速速拍完(bushi)希望大家能浅捧个场,要是这篇真太数据断崖强迫症真的想删掉呜呜😭😭
正文:
数目又急又快爬上了四十。
【老地方】
陈默群才大发慈悲停了停,抬眼随手指了指面前一脸惊恐的一个年轻打手:
“你。”
“去倒点水来,让他喝了。”
那年轻孩子本已腿软得快挪不动步,却压根不敢不服从,僵硬地跑着向屋子里去打水。
林楠笙在灼热的疼痛中恍惚了一瞬,他甚至大着胆子自作多情了一下,陈默群是不是心疼他的?
还是...只是因为这场漫无边际的惩罚才刚开始。
但长时间的哭泣确实让他口干舌燥,顾不得狼狈,就着那青年人的手急切地啜饮杯中的水,温热的液体流过干辣的咽喉,终于将他从铺天盖地的折磨中缓和了一会儿。可没等他松一口气,那根已经带了体温的拐杖继续贴上了他的身后。
“先生…”
林楠笙一下紧张起来,沙哑着嗓子奋力仰起头哀求:
“我,我错了…我知错了!保证没有下次!求——”
“咻啪!”
【老地方】
这样的伤,是林楠笙从未挨过的,更是不可能挨住的,他痛得抓狂,挣扎也愈发猛烈,竟然真的鼓来捣去成功挣出了一只手来。
底下人知道陈默群宠他,怕这时候绑狠了林楠笙事后找他们为难,因此捆绑时并未敢绑得太紧,倒是让林楠笙真的成功逮上了这个机会,他什么都顾不得,大着胆子伸手紧紧拽住陈默群的衣角,满脸挂着泪悲鸣:
“先生!呜呜——先生!!”
“疼…呜…我错了,求求,不打,咳——不打了,不敢了,不打了…”
陈默群面无表情,淡淡用拐杖敲了一下他的手腕,林楠笙果然立刻吓得缩回了胳膊,想要伸手摸摸身后,却又不敢触碰,只能哭着无意义地摆着手,像是这样就能不用挨打一样。
“自己看看。”
陈默群干脆地将拐杖立在他面前,点了两下地:
“打断了吗。”
林楠笙朦胧着泪眼看着那根拐杖,艰难地摇了两下脑袋。
“咻啪!”
陈默群手起杖落,狠狠一记抽在他臀|腿边缘,对他的哀鸣哭嚎置若罔闻:
“那就继续。”
TBC
淋漓(10)
有拿你当哥吗?
安寄远走进他熟悉的九号手术间,双手举过腰线置于胸前,第一眼就看见了季杭。
安寄远感觉自己像是隐隐被钉子戳了一个洞的轮胎,正在不断泄气,不是爆破式的,而是慢慢的、慢慢的,被抽去身上的神和力。
季杭弯腰站在正埋头敲击电脑的麻醉医生身边,低声在人耳边说着什么,他脸上带着刺眼的陪笑,而麻醉医生根本看都不看他。
余光里瞥见安寄远进来,季杭又第一时间背过身去,彻底将表情遮掩起来。很快,他收敛笑意直立起身,恢复一...
有拿你当哥吗?
安寄远走进他熟悉的九号手术间,双手举过腰线置于胸前,第一眼就看见了季杭。
安寄远感觉自己像是隐隐被钉子戳了一个洞的轮胎,正在不断泄气,不是爆破式的,而是慢慢的、慢慢的,被抽去身上的神和力。
季杭弯腰站在正埋头敲击电脑的麻醉医生身边,低声在人耳边说着什么,他脸上带着刺眼的陪笑,而麻醉医生根本看都不看他。
余光里瞥见安寄远进来,季杭又第一时间背过身去,彻底将表情遮掩起来。很快,他收敛笑意直立起身,恢复一派常年如一的严肃和顶真。
安寄远不是三年前的小白外科医生了,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季杭是在和麻醉医生聊天。
上午第一台的时候光刷手就刷了二十分钟,站完两小时的台就跟洗了个澡似的,手术衣从里湿透到外面,巡回护士恨不得给他浑身上下都贴满手术膜以保持无菌。
他今天这样的状态,这台手术的时长肯定短不了,季杭少不了要和麻醉医生打招呼。
更何况,季杭不会因为他挨罚受的伤而对手术要求有半分让步,哪个动作不标准了,立刻就会出声纠正。
“手握紧,手指固定住。不要抖。”
“站稳,安寄远。”
或在他游离于对抗疼痛和体力不支时,严厉地提醒,“神经缝合,你的缝针能且只能穿刺什么结构?”
安寄远舔去嘴角咸咸的汗珠,拧着眉头认真专注地盯着显微镜下的术野,太过沉浸于自己的动作和思维,以至于对季杭的话都敢模凌两可搪塞,“嗯,我知道。”
季杭沉了声,“回答我!”
安寄远下意识一抖,咬牙忍痛将持针器握得更牢了,紧紧闭了闭肿胀的眼皮,才扯开干涸的嗓音回答,“只能穿刺神经外膜和束膜,要无张力缝……季主任,你教过我的,我都记得。放心,我可以做到。”
怎么会不拿你当哥呢?
就是不想让你出差一个月回来后,放着堆积如山的积压事务不管,像盯个实习生似的每一台手术、每一次操作、每一针缝合都要全程紧紧跟随,比自己亲自上手还要操心百倍。
不想看你屈曲向来骄傲挺拔的背脊,陪笑和麻醉、主刀、手术室护士说抱歉,他今天人不舒服,可能手术会比平时稍长一些,耽误时间了。
不想听你压低声音努力措辞向嫂子赔罪,电话背景里安淮的哭声响彻夜色,透过听筒隔着一个房间,连安寄远听得都心里发酸,季杭该是什么滋味。
刚有安淮的时候,安寄远信誓旦旦答应过颜庭安,要像个大人,要成熟稳重一点了,不能再让季杭像管孩子一样管着自己了。
可终究是没能做到。
怎么会不拿你当哥呢?明明最想替季杭分担、最不想哥哥操劳、最想成为他的骄傲的,就是自己了。
这么想来,打死真的不冤。
在台上站了一上午的安寄远,已经近似行尸走肉,每一步的跨步都连带着隔夜伤的叫嚣,他现在根本不想说话、不想进食,也不想回科室以这幅模样面对所有人。
可偏偏,刚进更衣室就迎面撞见了夏冬。
夏冬愣了足足三秒钟,还没从震惊里走出来。
“卧槽!你脸怎么了??”
季杭昨天那两巴掌是掺着内劲劈下来的,挨完家法后,又让他补了因为说脏话和态度问题的三下掌嘴,安寄远当时愧意十足,根本没对自己留情。这直接导致他今天的脸肿得根本没有一丁点观赏欲,光看就让人觉得疼,忍不住要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脸,手术台上即便带着口罩也已经被护士们议论纷纷了,素面朝天撞上夏冬当然免不了被拷问。
当然,夏冬当然知道安寄远肯定不止挨了巴掌,左右拎着他的胳膊撩起衣服扫了两眼,瞳孔八级地震,忍不住骂人,“卧槽卧槽,你哥吃火药了这是?他是不是该给自己开个颅查查脑子了?!”
安寄远被这两下拨弄的呲牙咧嘴,嘶嘶吸气一边喊疼一边别扭地躲开夏冬的查看。他知道夏冬和季杭很熟,可偏就是听不惯别人骂他哥,“是我做错事了,该打的。”
“你也傻了?多大事用得着这么较真儿?!”夏冬瞪起眼睛,“不就是两本病历被通报批评了吗?现在全院每个科室都绞尽脑汁在想怎么正常运作保证临床业务,就质控那帮不嫌事大的在那里查病历!”
安寄远一脸懵,“什么病历?”
夏冬没好气地道,“就你替你手下住院医写的那两份雷同病历啊,被通报批评在了主任群里的那个……”
安寄远的表情出卖了他的一无所知。
“不是因为这个啊?”夏冬尴尬抓挠脑袋,“我就说嘛,这事情也太不值当了。质控的那老狐狸点名让季杭回去教育教育你的时候,你哥还替你说话呢。那……那因为什么?”
安寄远没什么心思回答,只是问,“病历通报,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夏冬回想,“有一个多礼拜了。”
下午安寄远没有手术,而他也同样没见到季杭。两兄弟平时在医院里也不可能天天都见面,即便是同一科室的,也会一连好几天都打不上照面,可今天安寄远有些莫名的惴惴。
早晨最后一台关颅,缝皮的时候季杭还叮嘱他擦汗,缝完最后一针贴敷料时,季杭就已经不见踪影。照理,不管是任何原因,手术做得不好,季杭一定会当场留他下来复盘,即便时间有限很多问题说不全,也总免不了挨训的。
不会像今天这样,一句招呼都没有地消失。
安寄远惴惴不安地查了一圈房,问了科室里几个人都说没见过季杭,掏出手机看到席鹤否定的回答,直接一个电话打给颜庭安。
“庭安哥,”电话接通,还没等到颜庭安的招呼声,安寄远便问得迫不及待,“我哥在你那里吗?”
【点彩蛋,今天可能有个小刀】
腹黑大佬他蓄谋已久(44)
【狠戾大佬X花花公子】
萧承训浓密的睫毛轻颤,瞅了眼手里的电影票,懵懵的。
几秒钟后,他的眼里填满笑意。
午后阳光明媚,萧承训在楼梯上转过身,露出平日里倜傥潇洒的笑容。
他站姿轻松,左右托着右手臂的肘部,举起电影票:“何老板,宁北电影院白蛇记一票难求的首映......可惜…….贺三爷只给了我一张票,不然我一定分你一张。”
众人听的清清楚楚,贺庭明包了整场,还是首映,扮演许仙的那位当红电影明星肯定也要作陪。电影院可谓给足了面子。
何戴文气的脸上一阵红,周围人都知道他放出消息高价求票的事情。
他咬咬牙:“一场电影...
【狠戾大佬X花花公子】
萧承训浓密的睫毛轻颤,瞅了眼手里的电影票,懵懵的。
几秒钟后,他的眼里填满笑意。
午后阳光明媚,萧承训在楼梯上转过身,露出平日里倜傥潇洒的笑容。
他站姿轻松,左右托着右手臂的肘部,举起电影票:“何老板,宁北电影院白蛇记一票难求的首映......可惜…….贺三爷只给了我一张票,不然我一定分你一张。”
众人听的清清楚楚,贺庭明包了整场,还是首映,扮演许仙的那位当红电影明星肯定也要作陪。电影院可谓给足了面子。
何戴文气的脸上一阵红,周围人都知道他放出消息高价求票的事情。
他咬咬牙:“一场电影,我才不稀罕。”
这话说的心虚,求票这事,他还登过小报。
记者们不想掺合两家少爷打架,何家在云洲城根基深,得罪不起。萧少爷身后是贺三爷,也得罪不起。
他们纷纷拿着摄像机对着蔫了的发财树拍照。
萧承训站在台阶上插着兜,姿态潇洒,他缓缓对记者们说:“如果明天的头条是何老板痛失十盆发财树!我萧承训先预定一千份报纸!”
何戴文看着他大摇大摆进了青云大饭店。
他咬牙在心中骂道:仗势欺人的小狗!
……
午后的饭店大堂,空空荡荡,一位客人也没有。
贺庭明站在收银台前,白衬衫手臂上戴着黑色袖箍,袖口微微挽起,一只手压在桌上,一只手正翻开这个月账目。
赵经理规矩又谨慎地站在一旁作答,额角渗出冷汗,战战兢兢。
“过来!”贺庭明看着账单,没有什么表情。余光扫过刚耀武扬威回来的萧承训。
赵誉良忙往后退了一大步,给萧承训让条路,趁机会溜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萧承训上扬的嘴角慢慢收回去,心跳骤然跳空了一拍,危险的气息渐渐靠近。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贺庭明是什么意思?
口袋里的电影票滚烫,桌上营业亏损的账单冰冷。
而他,冰火两重天。
贺庭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那份账目上:“萧公子,青云大饭店我持一半股,有必要听你解释一下连日的亏损?”
萧承训顿了几秒,走上前。一手按在亏损的账上,一手握着口袋里的电影票,隐约觉得还有机会留下。
他嘴角划开一抹笑:“三爷,我这个随时就得滚的老板,当的战战兢兢。如果能留下来,我肯定把心思放在经营上。”
贺庭明深邃的眸子一沉。
小兔崽子喝断片了,不记得他已经许他留下来的事了。
江航拿了一个大号牛皮文件袋进来,递给贺庭明:“三爷。”
贺庭明接过文件袋,上楼去了萧承训房间。
萧承训跟了上去。
那是一间套房,家具齐全,多是一些西洋的新奇摆件。
房内床铺凌乱、衣服四处扔着。一只藤箱散开,里面塞了几件衣服,揉的乱七八糟,看得出主|人气鼓鼓的不甘心离开。
贺庭明觉得,不甘心好啊!
他那晚鬼迷心窍轻易的答应他留下,留下的规矩没有讲清楚。
萧承训献殷勤地收拾了一下沙发,接过贺庭明手里的牛皮纸袋:“三爷,我帮你拿。”
贺庭明坐在沙发上,不慌不忙:“这是给你的。”
萧承训疑惑地拆开颇有些分量的牛皮纸袋,一根木质戒l尺赫然眼前。
忌惮(26)
心狠手黑且偏执的大佬哥哥×温柔倔强且从容的学霸弟弟
江颂时×江年
dbq大家我又又又来晚了,但是来哄人👀
“家都不敢回了,你还拉着他要谈什么话,”苏钰抬头看了看二楼侧面那扇关严的房门,“住校就住校吧,反正你最近忙,他又不好意思一直住我那,让孩子自己待一段时间缓缓也挺好。”
“……”
哪里好。江颂时摇摇头,好歹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他能不了解么。
让江年自己一个人,他听不进去别人安慰,想要把心情整理明白只会越想越委屈,这小孩又不会找别人倾诉,总想着自己这些消化负面情绪,什么都压在心里。
江颂时刻意冷落他忽视他那么久,可江年从始至终,从...
心狠手黑且偏执的大佬哥哥×温柔倔强且从容的学霸弟弟
江颂时×江年
dbq大家我又又又来晚了,但是来哄人👀
“家都不敢回了,你还拉着他要谈什么话,”苏钰抬头看了看二楼侧面那扇关严的房门,“住校就住校吧,反正你最近忙,他又不好意思一直住我那,让孩子自己待一段时间缓缓也挺好。”
“……”
哪里好。江颂时摇摇头,好歹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他能不了解么。
让江年自己一个人,他听不进去别人安慰,想要把心情整理明白只会越想越委屈,这小孩又不会找别人倾诉,总想着自己这些消化负面情绪,什么都压在心里。
江颂时刻意冷落他忽视他那么久,可江年从始至终,从逃出家门到在雾州被找到,质问的话不过在医院刚刚清醒的时候说了几句,便又恢复了习惯顺从的小绵羊样子。
小绵羊。
受了委屈也不敢彻底闹脾气的小绵羊。
“去学校住的话,年年周末不愿意回家,你可就要很长时间见不着他了。”
“真的不劝劝他么?”
“在哪住,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天在雾州,江颂时自知在医院说错了话,暗暗懊悔着没能稳住情绪跟弟弟好好谈一谈,出院的时候见着江年跟着苏钰上车的时候也没说话,算是默许了他远离自己的行为。
所以,对于江颂时来说,不论江年去哪里住都一样,他只是想离自己这位哥哥远远的。
苏钰默默摇头,当哥哥的,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弟弟心里的位置。
“你知道他不适合独处,还让老师给安排单人寝室?干嘛啊,有什么其他用意?”
“没有,”想到这个,江颂时就头疼,“我就是不喜欢他跟别人一起住。”
苏钰一时语塞,犹豫间江年已经从房间收拾好行李走下来了。
“苏钰哥……”小孩瞥了眼立在一旁的亲哥,继续小声道,“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学校嘛?”
“当然了,你先上车吧,我再跟你哥说几句。”
弟弟脱离掌控的感觉并不好,江颂时倚在门边,看着江年的背影一点点走远,眉毛轻轻蹙起。
“我先送年年去学校,等过两天你忙的差不多了,去学校把他接出来哄哄。”
男人揉揉眉心,连续几天的愁云积压下,他也有些疲惫,“知道,你去送人吧。”
“别忘了啊,让他自己待两天就得,你记得去接啊。”苏钰都走出大门了,又将脑袋探进来叮嘱几句,“记得去啊。”
“……”
江年呼了口气,隔着车窗偷偷看了江颂时几眼,一丝犹豫从心头涌上,手指下意识捻了捻书包带子,最终随着苏钰上车的动作移开视线。
“在学校开心点,不按时吃饭的话,到时候饿瘦了,小心你哥飞过来收拾你澳。”
江年勾起嘴角笑了笑,顺手关上车门,一边顺着车窗跟苏钰摆手说再见,一边将书包缓缓背到肩上。
“再见苏钰哥,不用担心我。”
苏钰盯着江年灰蒙蒙的眸子,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半响,才说道,“再见再见。”
目送少年的身影走进校园,苏钰抿了抿嘴唇,给江颂时拨了电话过去。
“人帮你送到了,我亲眼盯着进教学楼的。”
“还行吧,没看出来不愿意……但我讲实话,年年这状态,我实在不觉得他能在学校学到什么东西。”
“我知道,”江颂时顿了顿,“可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没逼他上学。”
“那你刚才倒是多说几句话把他留下啊,你们亲兄弟有什么好别扭的?连着我一个外人都跟着干着急。”
——
不等苏钰继续发泄不满,对面已经及时挂断了电话。
江颂时心烦意乱的放下手机,沉默了一会,突然伸手把文件揉成一团然后摔到地上。书房的窗帘将光挡得严严实实,他扶着自己的额头,努力想对刚刚的问题做出解释——他们亲兄弟有什么好别扭的?
如果今天选择住校的是江洛,他也会这样犹豫么?
不会的,他甚至会直接在第一时间就将弟弟想要住校的念头扼杀在新芽时。可如果对象是江年,哪怕之前没有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他也未必开得了口不许他住校。
谁都没把对方只当做兄弟看待的亲兄弟,怎么会不别扭呢?
别管生气不生气了,现在就去学校把人接回来吧,反正只要自己开口,他又不会反抗。
“砰”的一声,江年一拳捶在桌子上,紧闭着双眼蹙起眉,手指上的骨节被他摁得咔咔作响。
别再惹人不开心了,那是江年啊,是他亏欠了那么那么多的江年。
谢谢大家喜欢!❤️
(不知道这篇有没有感觉很急……🤔因为我想快点到哥哥哄人的地方……🥺)
谢谢@NILI_倪黎 宝贝送的奶茶和 @云堉 @青山见我 @sss @咧咧 几位宝贝送的糖果和粮票捏🥰🥰🥰
番外-回到当初
此起彼伏的哭声,几句真几句假已经算不清了,本以为自己会飞奔至九泉之下,去寻那个思慕了二十几年的人,最后发现,停留在记忆里的,终究成了记忆,愿意追忆,却再难抵身边的人。
长乐,他以为长乐会哭,这时才发现,这个女儿异常的平静。
仿佛,去世的不是父亲。
穆琮已经是皇帝了,驭下也有自己的一套,他已经不担心了。到头来,他还是担心长乐。是他的疏忽,弄丢了长乐,才让长乐走上了非一般女子的路。若不是当初那个错误,郑国公主长乐,也该是十里红妆,觅一良人,缱绻一生。
就这么跟着长乐,看她在外漂泊,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
此起彼伏的哭声,几句真几句假已经算不清了,本以为自己会飞奔至九泉之下,去寻那个思慕了二十几年的人,最后发现,停留在记忆里的,终究成了记忆,愿意追忆,却再难抵身边的人。
长乐,他以为长乐会哭,这时才发现,这个女儿异常的平静。
仿佛,去世的不是父亲。
穆琮已经是皇帝了,驭下也有自己的一套,他已经不担心了。到头来,他还是担心长乐。是他的疏忽,弄丢了长乐,才让长乐走上了非一般女子的路。若不是当初那个错误,郑国公主长乐,也该是十里红妆,觅一良人,缱绻一生。
就这么跟着长乐,看她在外漂泊,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直至,那一支毒箭,他看着她消亡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他与沈成章是莫逆之交,待沈氏上下不薄。若说有对不起沈氏,便是临终前嘱咐儿女不要重用沈安世。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私心,沈安世这个迂腐的臣子,可能会害了他的女儿。
太多的恨意涌上心头,他冲到帝陵,然而再多的歇斯底里,也不可能将沈成章唤回来。沈成章,究竟是怎么教导儿子的,为什么儿子和老子差那么多。
做过鳏夫,亲眼看着妻子下葬,如今又以灵体的视觉,看女儿下葬。明明能感到心痛,他却掉不下一滴泪。没有血肉之躯的魂魄,没有眼泪。
守在长乐墓葬之中,随着肉体的腐烂,渐渐地,他走马灯似的看长乐的记忆。
沾了盐水的皮鞭,只一鞭就将长乐衣衫划破,留下一道血色。
穆瑄了眼睛看着,皇帝蓄养影卫,他从不吝啬对影卫的惩罚,却没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刑罚,会用在自己女儿身上。
每一年公主长乐生辰,宫中都会放孔明灯,尽管后来郑国公主“去世”,这个习俗也不曾变。
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长乐看着天上的孔明灯,嘟嘟嘴巴,恨恨道:“狗皇帝,我家破人亡,你放孔明灯祈福。”
穆瑄下意识伸出去,抚摸空中的光影,虚空闪过的记忆,刹那芳华。
忠顺郡王,移植给长乐的记忆,安莹灭门当日便是长乐生辰。
所以,他为女儿祈福的孔明灯,有六年的时光,在庆祝女儿家破人亡。
瘴气弥漫,长乐被丢在这样的环境,自生自灭。
……
一晃,又是长乐临终,插在胸口的毒箭,七窍漫出黑血的长乐。
剧烈的痛楚,他的脑袋嗡嗡直响,身体被一个狭小的空间挤压,渐渐收缩。
“长乐……”
“陛下醒了。”
兰心赶紧迎了上来,奉上早就备下的茶水,道:“公主是个好孩子,领了罚必定知错,陛下要不去哄哄?莫要伤了公主的心才是。”
额间一片汗涔涔,穆瑄整个人身子僵住,下意识扫了一眼周遭,他这是回到过去了?回到什么时候了?是长乐失踪之前,还是长乐再次被找回来之后?
到底是做过多年皇帝的人,穆瑄出了奇的镇定,呷了一口茶便放下杯盏,接过兰心递来的手帕,擦干净颊上的汗水。
“朕,今日罚了公主,她会不会怨朕?”
兰心道:“公主长这么大,这算是头一遭去宗正司受罚,脾气是肯定要闹得。”
长乐流落在外之前,他只罚长乐去过一次宗正司,为什么不在早一点儿?但凡早上半年,他就直接不纳陈氏和吴氏进宫了。
“阿娘,我不要爹爹了……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外公家……我不要爹爹……”
“不许胡说了。”女儿受了责罚,文姮岂会不心疼,可这话叫穆瑄听了去,长乐就是不再挨一顿打,也得挨一顿骂。“这就是你的家,外公的家……”
说到这里,文姮眼眶有些发酸,父亲的家曾经是她的家,如今是再回不去了。
“哭了这么久,可要吃些东西?”
“不想吃!”长乐趴在枕头上掉眼泪,她想不通,为何父亲会为了两个不相干的女人打她。“不吃,不吃,我不想吃。”
见状,文姮也不再多言,索性由着长乐哭。
宫人隔着屏风禀报,皇帝过来,已经过了凤仪门,文姮心下一惊,赶紧迎了出去,指望长乐不闹脾气,是不大可能,便只有劝住穆瑄,劝不住,就不叫着钻牛角尖的父女两个见面。
“夫君,乐乐睡下了,吵醒了恐要哭的,不好哄得的。”
文姮一把将人拦住,时隔多年再见,穆瑄咽了咽唾沫,强压内心激动,道:“乔儿,我……”
二妃进宫,穆瑄长乐父女出了嫌隙,他们夫妻也不似从前那般无话不谈,文姮强忍心痛,屈身向穆瑄行礼,道:“夫君,妾身……”
“乔儿……”
穆瑄将人抱住,热泪滚滚落下,哽咽难言。
“我……我……”
文姮顿了一顿,能把穆瑄气成这样,她这宝贝女儿到底干了什么?
“乐乐得了教训,往后必定不会再犯了。只是,她刚受了惩罚,气头上,性子还有些冲,夫君容我慢慢开导,她会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姑娘。”
穆瑄袖子一抹眼泪,道:“不,乐乐没错,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云里雾里的,方才问长乐没问出什么东西来,文姮也猜不透这父女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穆瑄的态度,就是长乐闹脾气,也不会再召来惩罚了。
“我们去看乐乐。”
妻子的温度,再触及恍若隔世,淅淅沥沥雨落,啪嗒啪嗒很是安逸。
长乐还在榻上趴着,抽噎哭个不停,隔着屏风,混杂着窗外雨声,听着格外凄凉。
穆瑄走上前去,绕过屏风,察觉到有人进来,长乐猛地一回头,见是父亲,此刻脑海里全是半日前,呵斥她罚跪,还叫婆子拎她去宗正司受罚的男人。
“出去,滚出去,这里才不需要你,我也不要看到你,大坏蛋。”
文姮皱了皱眉,这丫头的确有些骄横了。
“怎么同父亲说话的?人不学礼无以立,我同你讲的道理,是一句都记不住了?”
一向和颜悦色的母亲沉了脸色,长乐不敢再闹,只忍痛爬起来,穆瑄赶紧上前将女儿抱过来,道:“阿娘吓乐乐,莫怕,爹爹在呢!”
长乐刚想回嘴,抬眸看了眼母亲,到底生生忍住了。惹恼了坏蛋父亲,撒撒娇就过去了,惹恼了温柔的娘亲,撒娇可过不去。
文姮、长乐,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他再不会让她们受到半分伤害了。
【父子】出圈(24)
这句话问出来,段商序差点没绷住神情,他佯装冷静正要先开口,段临竹不着痕迹地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无声地拦住他接下来的动作。
这充满了安抚意味的举动,心略微稳下,有些好奇人会怎么回答,段商序转头看向了段临竹。
只见段临竹看着杨棋,弯了弯唇角,说:“怎么不打?自从来了剧组,场场都在打——难道不是家常便饭吗?”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段商序扭头控制住表情,忍了忍没忍住,回过头来应了一句:“是啊,场场都挨。”
“杨叔,打个商量,这种类型的戏份删掉一点行不行?”
“行。”杨棋点头,说:“剪辑的时候替你删掉一点。”
“……”真...
这句话问出来,段商序差点没绷住神情,他佯装冷静正要先开口,段临竹不着痕迹地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无声地拦住他接下来的动作。
这充满了安抚意味的举动,心略微稳下,有些好奇人会怎么回答,段商序转头看向了段临竹。
只见段临竹看着杨棋,弯了弯唇角,说:“怎么不打?自从来了剧组,场场都在打——难道不是家常便饭吗?”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段商序扭头控制住表情,忍了忍没忍住,回过头来应了一句:“是啊,场场都挨。”
“杨叔,打个商量,这种类型的戏份删掉一点行不行?”
“行。”杨棋点头,说:“剪辑的时候替你删掉一点。”
“……”真是蔫坏。
“你挨打最有看头,剧本我特意保留了这种情节,一个字都没动。”杨棋继续打趣说,“知道现在大众喜欢什么吗?我前些天在网上看到一个词,叫什么美强惨,很受欢迎。第一个字你可以,第二个字楚相旬勉强可以,第三个字挨打完全可以。”
哪有这么拆分的,熟知网络用语的冲浪青年段商序开口就想反驳。
但大致意思确实是这样的,想了想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回去,段商序遗憾闭嘴,转身离场。
他回到房间的时候段临竹并没有一起回来,干脆就一个人窝在沙发上找朋友打游戏。
等人回来后才下线,放下终端后顺势跟人聊了几句戏,转到一旁去背第二天的台词,等这些都做完,段商序在去休息前再看向段临竹,发现人正在盯着电脑屏幕思考着什么。
段临竹察觉到视线后微微抬眼看来,复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于是保存文件合起电脑,说:“困了?我洗漱完去关灯,你先躺着。”
平静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段商序起了一个大早,凌晨五点,轻手轻脚地下床,到棚里的时候也不过五点半,导演和工作人员都还打着哈欠,见到来人互相道了句早。
化好妆后进入场景,就着自然景进行拍摄。
给了天空好几个特写,又是空镜又是近镜,导演组赶着天色进行这一场戏的录制。
段商序状态还不错,顺利地拍过去了,等其他演员陆续来到棚里,又一起坐车去了乡野拍摄田园景。
这一段是楚潭带楚相旬回老家祭祀的经过,清明节有一天假,但晚上还得回学校,他们早早地就出发了。到老家却已经是九点多十点的时间,和亲朋好友一起出发上山扫墓,下山的时候下起了暴雨,无奈找到一户人家避雨。
这个场景的主角不是楚家父子,而是一对农家父子。
楚家父子会从这对农家父子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一行人先是拍雨景。因为已经是冬天,演的戏却在春天,剧组拿全息投影制造了一个恒温背景,又进行了局部人工降雨,考虑到道路安全问题,演员们换上道具服先进行彩排。
段商序被大雨淋了一身,第一反应就是避雨,又因为山路湿滑没走稳,差点摔了一跤,好在边上就是段临竹,及时扶住。
这一段本来是要用跑的,但这种天气实在太危险,摸清路熟悉环境后再跑显然更安全些,是以演员们都在进行适应练习。
不曾想直接让段商序在一个小时内淋了八次雨,浑身都湿透了,最后一遍练习才习惯下来,勉强不至于脚打滑,出了场景换衣服重新化妆,正式开拍。
一正式拍摄就出了意外。
由于各种原因,全场只有段商序是八次彩排都在场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场景的,八次雨淋下来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段商序只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已经集不中注意力,拍摄时跑下来脚打滑,差点滚下山。
还好安全措施做得好,导演在一开始就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所以段商序只是摔得有些发懵,一身泥、擦破了点皮,人并没有大碍。
剧组就在附近的村子里借住下来,这次的全息投影没有连接五感,都是实打实的摔,所以段商序身上的擦伤还在,换了衣服后更是发现腿上擦破了一大片。
微蹙眉看着伤,段商序没有处理,转身就出去了,被问及怎样,只说没有什么事,但膝盖一路沿下都是火辣的痛感,难免有些僵硬。
饶是伪装得再好、走路再自然,也逃不过密切关注着他的人的眼睛。
段临竹在段商序走出来后视线就没有移开过,更是在人过来后,直白地将人叫进了房间。
“裤腿卷起来。”言简意赅地吩咐。
段商序犹豫了一会儿,坐在一旁卷起了裤腿。
他的皮肤本就白,腿上更是白得亮眼,大片紫红绿的伤印在上面,显得有些可怖。
看起来摔得非常重。
段临竹去拿了酒精和药,蹲了下来,在段商序想缩腿的时候低声呵斥了两声,动作尽量轻柔地替人伤口消毒。
破皮了的地方可遭不住一点刺激,段商序强忍着没有乱动,等消完毒,脸色白得都能当墙用,他将紧紧收着的一口气吐出来,说:“以后我再也不要酒精消毒了。”
“以后给你换种药。”
开口回应着,手上也不停,将药膏轻轻抹上去,指尖捻着一点残余的药,段临竹认真且缓慢地按揉推开药膏。
第二天腿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唯一的不幸就是,段商序着凉了,低烧伴随着咳嗽,喉咙眼都在冒烟,病殃殃地靠站在屋檐下,忧愁地看着不远处的拍摄,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一个人生病就能拖累一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 。
即使现在不算耽误,导演正提前拍摄着其他演员的戏份,可再怎么拍,也很快就能轮到他。
于是思考了片刻,段商序走去化妆间,让化妆师帮他整理好今天的妆造,后又找到杨棋说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杨棋将信将疑地看着人,想了想没说什么,让人做好下一场的准备。
还是昨天没拍完的淋雨那段,上场之前,段临竹拦下了段商序,探了探人的额头。
烫的,比早上那会儿还烫。
他说:“先不拍,你回去好好休息。”
段商序难得开口拒绝:“就这一场,演完我就去休息。”
这事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话落,段临竹瞬间冷了下来,收起原本温和的模样。
他明显生气了,但还是克制着音量、轻声凑到人耳边,说:“现在就回去休息,别逼我在这里抽你。”
“……”还直接威胁上了。
忌惮(25)
心狠手黑且偏执的大佬哥哥×温柔倔强且从容的学霸弟弟
江颂时×江年
……
江年递上住校申请的时候,班主任稍稍愣了几秒,然后拿出手机给江颂时打电话确认。
电话铃声响起。
立在一旁的少年很明显愣了半响,他几不可见的退后半步,在办公室宁静的氛围中,只有其他老师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在提醒他时间没有停滞。
江年紧张的盯着老师耳侧的手机,手紧攥成拳,听到哥哥声音传来的那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冷汗顺着背脊滑下,心里瞬间打起了退堂鼓。
“老师,其实……”
——
“……他要住校?”
江颂时刚被电话铃声吵醒,酒劲没过,头有些晕,反应了一会才听明白老...
心狠手黑且偏执的大佬哥哥×温柔倔强且从容的学霸弟弟
江颂时×江年
……
江年递上住校申请的时候,班主任稍稍愣了几秒,然后拿出手机给江颂时打电话确认。
电话铃声响起。
立在一旁的少年很明显愣了半响,他几不可见的退后半步,在办公室宁静的氛围中,只有其他老师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在提醒他时间没有停滞。
江年紧张的盯着老师耳侧的手机,手紧攥成拳,听到哥哥声音传来的那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冷汗顺着背脊滑下,心里瞬间打起了退堂鼓。
“老师,其实……”
——
“……他要住校?”
江颂时刚被电话铃声吵醒,酒劲没过,头有些晕,反应了一会才听明白老师的话。
自从雾州回来后,江年一直住在苏钰家,没跟江颂时见过面,也没打过电话,他本以为自己擅作主张住校的事情传到哥哥耳朵里,那人一定会想到不想就开口阻止的。
可是在电话里,他听见江颂时说:“他亲口跟您说的?”
“申请书都已经填完了?”
“嗯,对,那随他吧,安排个单人寝室就行。”
“……”
电话挂断,江年来不及多想,急忙开口:“老师,不用特意安排单人寝室给我,按学校规定来就可以。”
班主任没听见他的话,“你这周末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住校的话,要拿很多行李。”
少年眸子一沉,反应迟钝的点点头。
他的衣服洗漱用品什么都在家里,这几天一直躲着他哥,住在外面,换洗的衣服都是跟苏钰借的,已经让江年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得到消息后,江颂时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铃声在空荡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也一下下敲在江年心上,他紧张的吸了一口气,指尖在红色的拒绝键上方徘徊着。
然而不等他按下去,对面的男人像是有了预感,先结束了铃声。
来电铃声停了,微信消息倒是来了一条。
——我今晚不在家,回来收拾衣服吧
江年盯着手机屏幕:“……”
另一边,江颂时拍拍身上若有若无的灰尘,从一间陌生房间的沙发上爬起来。
窗户紧闭一宿,满屋都是刺鼻的烈酒味道,空酒瓶子散落一地,江颂时刚站起来,就被绊了一个踉跄。
“嗯……?你怎么也、这么快就醒了。”
几米远的苏钰好似才听到声响,趴在电脑桌边,缓慢转了个头,迷迷糊糊的,无法聚焦的眼神来回扫视,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刚跟弟弟的班主任通过电话,江颂时其实已经很清醒了,可脑袋后知后觉的疼痛起来,他无奈只好重新坐下,体会着宿醉带来的后果。
“江年今天放学的时候,你去接他一下。”
“去哪?”苏钰将脸埋在掌心,来回深呼吸了好几次,想要将自己不断下沉的意识拉回去清醒的分界线。
“回家,我今天不在,你让他安心回。”
江颂时揉着眉心,烦躁的瞄了一眼剩下三格电的手机,“他下周开始住校,今天得回家取行李吧。”
“住校?不是,这你同意的?你能同意他住校?”苏钰立刻就不迷糊了,翻出手机看到江年早上发给他的类似“这段时间麻烦了、谢谢苏钰哥”的感谢信息,听起来有些以后永远都不再见面的意味。
“住我家委屈他了?”
“有什么麻烦的,换成洛洛躲在我那,还感谢呢,不拆我房子就不错了。”
“他自己找老师说的,”江颂时抓了抓头发,“怪我,早应该叫他跟你熟络起来。”
“每次一起吃饭,问到年年,除了在家学习还是在家学习,不知道的以为你把人家软禁起来了。”
“你哥说了,雾州的帐还没算呢,这段时间注意点。”
江年不自然的眨了眨眼,明明站在自己家门口,可开门的手却因为紧张抖得不成样子。
他想起自己一周前逃出家门的时候,可他当时太害怕,慌张莽撞的冲出家门,一切发生的太快,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竟然很多细节都是模糊的。
除了他哥哥阴森凌厉的目光。
“……我哥真的不在家么?”
“不在家,放心吧,他最近很忙的。”
江年再次将颤抖的手握上门把,小心翼翼推开,确定了客厅没人,才抬腿迈了进去。
苏钰跟在他身后:“我说了你哥不在家的,别紧张啦。”
“我在家呢,”江颂时的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他走出书房,看见弟弟僵硬的杵在客厅中央不敢抬头,抿着唇低声补了一句,“但是也不用紧张。”
“你……”
他走下一层,在江年身后三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本来的安排,确实这个时间应该在公司开会的,但是还有——”
苏钰敏锐的听出他的意思,咳嗽了两声,凑过去小声出言打断他,“行了行了,说句想见年年至于这么难么?他本来就够害怕你了,刚才在门外磨蹭了半天才敢进来。”
“他这个状态你也打不了,就别提雾州的事了,让孩子安心待两天吧。”
江颂时没理苏钰的话,将眸光转向江年。
“还谈谈么?”
“……”
上一次谈话带来的不愉快回忆历历在目,江年把头低得更低了些,担心重蹈覆辙,又不敢拒绝哥哥。
“我……我、那个,我还是先上楼整理一下行李吧。”
谢谢大家的喜欢!剩下都没有欺负弟弟了,一定狠狠哄他🥺
《北国》第三十八章
接下来的两天,任奕度过了整个雪季最轻松愉快的两天。
本来赛后就有三天的休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受了点小伤,老王大手一挥,放了他一周的假。然后自己带着团队提前飞回了国,自然任奕就跟着何硕回了圣莫里茨。
这两天何硕信守承诺,任由小孩上下其手,啃咬揉搓,在床上时要缠在一起,下了床也要往何硕身上挂。
让小冠军一次性吃了个够本,像一只餍足的小狗,每天笑嘻嘻的摇着尾巴。
这种快乐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晚上,户外生物任奕已经两天没出门了。到了晚上吃了饭,就想拉着何硕出门去玩儿,雪场的夜晚,零下20度能去哪儿玩?当然是想去和朋友们喝酒。只...
接下来的两天,任奕度过了整个雪季最轻松愉快的两天。
本来赛后就有三天的休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受了点小伤,老王大手一挥,放了他一周的假。然后自己带着团队提前飞回了国,自然任奕就跟着何硕回了圣莫里茨。
这两天何硕信守承诺,任由小孩上下其手,啃咬揉搓,在床上时要缠在一起,下了床也要往何硕身上挂。
让小冠军一次性吃了个够本,像一只餍足的小狗,每天笑嘻嘻的摇着尾巴。
这种快乐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晚上,户外生物任奕已经两天没出门了。到了晚上吃了饭,就想拉着何硕出门去玩儿,雪场的夜晚,零下20度能去哪儿玩?当然是想去和朋友们喝酒。只是这酒还没喝到嘴,两人就在出门前吵了一架。
当然说吵架也是抬举任奕了,无非是他单方面的挨了顿骂。
骂他什么?当然是老王告的那点状,还是要拿出来训斥两句,不然小孩真的有点得意忘形,喝酒都不背着他了,还敢拉着他当司机。
挨骂对任奕来说那是家常便饭了,训练不认真老王骂,比赛成绩不好黑粉蹲在他的社交媒体下面骂,要是床上太用力了,何叔叔也会骂。
任奕自然一点儿也不生气,主打的就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强,拉着何硕的手耍赖:“我受伤真不是故意瞒着你,主要你在这儿,我在国内,告诉你也是让你白担心么不是。我出去喝酒让人拍到这事儿你骂我你有理吗何硕,我可没答应过你戒烟戒酒啊。我饮食还不够健康吗,偶尔喝点酒怎么了,喏,看看我腹肌。而且我刚刚都答应朋友了,你现在不让我去,我很没面儿的。”
何硕拍了拍站没站像的人,蹙眉道:“别晃,站好。”
任奕立刻放下手站好,见何硕不说话,探头在何硕脸上亲了一口又飞速缩回来:“哥?走呗?”
何硕瞥他一眼,眼睫半遮眸光,神情冷淡。
任奕很喜欢何硕这股生人勿进的高冷模样。探头又亲了何硕一口,停顿了两秒见没有挨打,得寸进尺的上前一步搂住何硕的腰,笑道:“我们就去玩一会儿,早点回来还不行吗?”
何硕不为所动。
任奕这下是抱着何硕一起晃了,脑袋埋在何硕颈间:“我就喝三杯,不,两杯总行了吧?我在国内都很少去酒吧的,总让人认出来。哥,我难得有机会放假啊。”
何硕早就知道,任奕是懂怎么让他心软的。
一个运动员,一年花在训练,比赛,还有康复上的时间有多久他比谁都清楚。
拿起车钥匙的那一刻,何硕在心里摇了摇头,心想老王真是所托非人。
雪场附近的酒吧,是个不算特别吵闹的小清吧,雪场的营业时间基本到下午的三四点钟。精力旺盛的小年轻们滑雪之余都喜欢来这边喝点小酒,听听小歌。若遇到圣诞节这种节假日,酒吧还会举办各种活动。
冬季的室外到了夜晚温度会太低,基本没什么人出门活动。所以这个酒吧堪称雪场以外雪友最密集的地方。
基于此,防止被人认出来的任奕还是带了个鸭舌帽。他只露出一小节鼻梁和下巴,却依旧帅气的引人注目。可能因为在国外,任奕大方的牵着何硕的手进了酒吧。在人群中寻找到了自己的朋友,任奕带着何硕找了个舒服的角落窝了进去。
小孩子的精力的确很旺盛,这一点表现在各个方面。在家里是一天都呆不住,像个需要每天出门溜的狗子,不溜就要拆家。
滑雪的时候总是喜欢往小树林里面钻,练新动作的时候即使在旱雪上都还没成功过,也敢上真雪练。仿佛一身铜皮铁骨,不怕疼,也不怕摔。
训练时偶尔会穿护具,比赛时为了轻便和舒展那是一定不穿护具,若是不训练时去雪场玩儿,连头盔懒得带。
艺高人胆大,张扬又自信。
何硕早已经过了这个年龄,但他想,自己年轻时大概也是这样。何硕偶尔也会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任奕?是喜欢他在这项运动上表现出的品质,还是他这个人?
此时任奕正侧着头和朋友说话,不知道说到什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可能是感受到何硕的注视,他回头朝何硕笑了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杯。
很听话的浅尝即止,第一杯酒还剩了一半。
于是何硕又想,就算有一天任奕不是那个自己欣赏的运动员了,自己依旧是喜欢他的。喜欢他进退有度,任性又可爱,喜欢他热情聪明,乐观又积极。
他或许不够专一,但是何硕明白,我们甚至只能够说清楚当下什么是对自己最重要的,而无法说清楚下一秒什么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想法会变,珍惜的东西也会变,这都是生物的本能,所以也没什么不值得原谅的。
当然,道理只是道理。
当舞台上那个帅气的主唱认出了任奕,对任奕抛了个媚眼并且全程注视着他演唱了一首情歌时,何硕还是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头。
端起手边的温水喝了一口,何硕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视线跟随着任奕,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所有人都认出了这是新鲜出炉的世界杯冠军。雪圈,是一个极度慕强的圈子,他可以抛开所有的外界因素,不看高矮胖瘦,无论富贵贫贱,只认技术。而任奕,无疑是现在站在雪圈山顶上的人。
于是一声高过一声的起哄和口哨声响了起来。任奕迫不得已只能跟大家挥了挥手:“随便玩玩儿,不要录像啊。”
乐队在舞台上开始演奏,办活动才会打开的灯全部都打开了。气氛怂恿着任奕上台,一时之间大家的热情有些让任奕招架不住。
任奕侧着头看了看何硕。
何硕没有制止,只是道:“两杯。”
于是任奕放心的接过朋友递过的香槟,站起身来,熟练的摇晃了几下,砰的一声,把酒水撒了满天。
事情发展到这里,还是非常美好的。
年轻的运动员享受着荣光和大家的喜爱,如果他没有玩嗨,一口气灌下了整整一满杯酒,那今晚应该一切都很美好。
何硕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已经被包围在中央的人,看到这里,才起身上前把围巾绕上任奕的脖子,两杯酒已经喝完,他们该回家了。
不想任奕的另一只手却被别人一把拉住,乐队主唱是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的男生,因为演出的原因,带着淡淡的妆。穿着一件无袖的背心,手臂上隐约是肌肉的轮廓。他扯住任奕的另一只手,热情又坦荡:“嗨,怎么不多玩一会儿了?”
还没等任奕开口,何硕先道:“他还要训练,我们要先走了。”
主唱还以为眼前这个人是任奕的教练,“诶”了一声,俯身从吧台随手扯了张纸,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塞到任奕的口袋里,说了句:“那你有空联系我,上帝清楚,我去年圣诞许的愿就是能和你睡一觉。”
他塞的是任奕牛仔裤屁股上的口袋,手指离开后,还在任奕身上留下一阵淡淡的白茶香味。
何硕:“……”
任奕:“……”
主唱:“?”
回头看了看何硕的脸色,任奕又看了看漂亮的小男孩,还是没忍住因为何硕的神情笑了出来,因为此时何硕已经松开了牵着他的手,只留一个轮廓清晰的侧脸,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的样子。
任奕伸出左手握住了何硕的手,然后右手手指在唇上比了个“嘘”的动作:“弟弟,你再多说两句,就要影响我家庭和谐了,上帝也不能提这么无理的要求哦。”
【父子】出圈(19)
杨棋在听到段商序这番话时是非常欣慰的,他点点头,说“你进入角色状态了”,连道了几声“很好”抒发自己的欢喜,这才将话题掰了回去,继续探讨剧情。
最后一致决定把接下来的一小部分情节作平淡化处理,着重突出刚才那一场戏,其余按照原剧本继续。
即使是全息投影连接感官才产生的痛感,做导演的都该清楚有些伤害并不是关闭仪器就可以抵消的。
时刻关注着演员的心理状况,导演觉得段商序方才演得极好,本来以为能拍一天的戏一个上午不到就完成了,又怕人需要花时间调理但嘴上不说,干脆大手一挥,今天直接收工。
留父子俩单独相处。
杨棋临走前还拉段临竹说了...
杨棋在听到段商序这番话时是非常欣慰的,他点点头,说“你进入角色状态了”,连道了几声“很好”抒发自己的欢喜,这才将话题掰了回去,继续探讨剧情。
最后一致决定把接下来的一小部分情节作平淡化处理,着重突出刚才那一场戏,其余按照原剧本继续。
即使是全息投影连接感官才产生的痛感,做导演的都该清楚有些伤害并不是关闭仪器就可以抵消的。
时刻关注着演员的心理状况,导演觉得段商序方才演得极好,本来以为能拍一天的戏一个上午不到就完成了,又怕人需要花时间调理但嘴上不说,干脆大手一挥,今天直接收工。
留父子俩单独相处。
杨棋临走前还拉段临竹说了“悄悄话”,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注意一下商序的情绪,我觉得他入戏有点深。”
“……”段商序就在边上站着,他一字不落全给听进去了。
假意什么都不知道,跟着人回房间的时候还在郁闷哪里就入戏深了,直到段临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开口唤道:“商序。”
段商序抬头应了一声。
“离开有些久了,我得回公司处理一些堆积的问题,定的明早的飞梭,接下来几天会有些忙,”段临竹说着,插上房卡开了房间门,等两人都进来了,合上门才继续说,“大概晚上十点,我会抽出时间和你视频,如果你愿意的话。一起讲讲戏,像杨导说的那样,培养一下感情。”
看似在询问段商序的意见,实际已经下定主意就要这么做了,有最后一句话在,段商序不可能拒绝。
况且没有那句话,他也会答应。
点了点头说好,段商序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会不会打扰到您休息,得到否定的答案就不再过问。
今天收工实在早,导演特意安排了酒店送饭服务,让演员们都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解决完午餐的父子俩原先都是各做各的,段临竹在远程处理一些文件,为了不制造噪音打扰人,段商序便干脆继续研究起剧本来。
但因为注意力不集中,随随便便一点风吹草动都格外吸引段商序,许久都没看进剧本,反倒是时不时偷偷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父亲。
想忽视都难,偏偏人还觉得自己做得很隐蔽,一点都不克制。
惹得最后还没处理完文件的段临竹直接从工作中脱离出来,抬起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防蓝光眼镜,挡住眼眸里淡淡的笑意,问:“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
此时再重要的文件都比不上亲儿子,他问完干脆合了电脑,摘下没什么度数的眼镜,露出了颇为温和的眉眼。
段商序没料到段临竹有此一问,看着人的动作,呆了呆,才说:“您处理完工作了?我想和您对对戏。”
张口就来的想对戏,段商序注定要为自己不动脑子的话而负责。
因为段临竹点了点头,拿起剧本,问他想对哪一段,段商序压根没想好,刚才也没认真看剧本,不知道自己看的是哪部分就直接把手上的剧本递了过去。
又是一段挨打的戏份。
简单地浏览了一遍,大致清楚是哪部分情节,段临竹微挑眉,问:“上午没挨够?”
明显打趣的话。
段商序脸都烧红了,心里想着这是什么尴尬情节,快速起身一把抢了剧本,收回来抱在怀里,摇摇头说不是他没有。
随后就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抢了段临竹手上的剧本。
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原本段临竹并不生气的,但在看到儿子脸色发白的那一瞬间,心一沉,忽然就有些发起闷来。
他以前究竟严厉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人连这种程度的玩笑都不敢和他开。
其实段临竹对过去的事情没有什么概念,他在知道儿子怕他之前甚至从不觉得自己的手段或许能称得上一句严苛。而自他重生以来也快有半年了,自我评估比起以前他改变了很多,可段商序好像并没有怎么变过。
甚至人从前在他面前也没像此般这样露怯过。
这么想还是有改变的,变得更怕他了。
只是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个月相处下来的细枝末节,是自从段临竹回答了儿子“我知道你怕我”开始,段商序好像就很少遮掩自己的情绪了。
段临竹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看到了一个更真实的段商序。
叹了口气,原本有些郁闷的情绪忽然一扫而空,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说:“来吧,我陪你对戏。”
这句话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惜段商序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对的戏又是那种内容,以为段临竹要假借演戏之名行教训之实,小小纠结了片刻,将自己裤腰上的皮带解了下来,双手递给了段临竹。
“刚才对您不敬,我确实该打。”段商序说,“但我不想在对戏的时候挨打,爸,真的疼。”
哪个打是不疼的?
根本没打算打的段临竹直接被段商序一句话给带偏了,正要问,又听段商序说:“戏里挨打多了很容易让我对戏产生阴影,爸,我是喜欢演戏的,您可不可以——”
话没说完就被段临竹打断了,他压下段商序举起的双手,让人把皮带系回去。
用了一种非常严肃的语气,完全不容人拒绝。
等段商序顺从地做完指令,他才拍了拍人的肩,问:“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打你?”
段商序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人确实没说要打他,于是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开了好几个头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沉默地站着,不敢看段临竹。
“段商序。”段临竹等了一会儿才说,“你不能总是先入为主。”
“一段关系是必须由双方一起维持才能长久的,当一个人做出改变,另一个人不能不因此同样做出改变。”他的话语像是一把尖刀,直直地捅进段商序的内心,却不等人反应,才说了一句略显重的话,语气又骤然变得和缓起来,“你是否应该摘下你的有色眼镜,来仔细看看我,值不值得你的改变?”
淋漓(1)
正值盛夏,又是一轮才走出校园进入临床的住院医开启他们执医生涯的第一篇章。
美国的教学医院曾有个古老的研究,研究结果里说,七、八月份是教学医院在一年中最容易出医疗差错的时候,原因无他,因为这正是新鲜热腾从医学院毕业的医学生刚开始进入的时期。
“就是那个那个,九号手术间右手边第一个。”长发全然被裹紧在手术帽里,女孩儿的挤眉弄眼便格外明显,她将声音压得极低,也无法隔绝话音里的激动,“我还大一的时候他作为那时的优秀毕业生致辞,寥寥几句话不知迷倒多少小姑娘。据说在学校里高冷得很,好多小姑娘追呢。”
...
正值盛夏,又是一轮才走出校园进入临床的住院医开启他们执医生涯的第一篇章。
美国的教学医院曾有个古老的研究,研究结果里说,七、八月份是教学医院在一年中最容易出医疗差错的时候,原因无他,因为这正是新鲜热腾从医学院毕业的医学生刚开始进入的时期。
“就是那个那个,九号手术间右手边第一个。”长发全然被裹紧在手术帽里,女孩儿的挤眉弄眼便格外明显,她将声音压得极低,也无法隔绝话音里的激动,“我还大一的时候他作为那时的优秀毕业生致辞,寥寥几句话不知迷倒多少小姑娘。据说在学校里高冷得很,好多小姑娘追呢。”
年长的带教老师假装无意扫过去,“你说安医生?”
“对对对!他好像是姓安!”刚进临床的小姑娘看什么都新鲜,看帅哥更是兴奋劲十足,“哇,这几年不见好像更加有韵味了,哎呀老师你看他低头的下颚角,太帅了吧也!老师老师,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的呀?”
“安医生有没有女朋友??”现在的零零后……第一天进手术室不看设备、不问制度,居然只关心医生有没有男朋友,带教老师表示无法理解,但还是很厚道的笑,“就算有,估计也马上没戏了吧。”
“啊?为什么?”女孩儿瞪大眼睛,有谁能甩了安寄远?
“妹妹,谈恋爱是需要时间去维护感情的。”带教语重心长,努嘴道,“其他我不知道,但凡安医生的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小时,那我确信,他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安寄远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回家的次数一只手绝对能数得过来,每次逗留时间都不长,取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就立刻赶回医院。
每一个住院医在晋升主治期间,都需经历一个阶段——住院总医师,俗称老总、总住院,又名,总住在医院的医生。在这个阶段里,你的职责突然从几张床位患者的管辖,上升到整个神经外科三组所有患者及床位的管理、统筹、抢救,以及急诊患者的神经外科会诊和紧急手术。
而更为致命的是,随着近期医疗反腐动作下各类侦查活动的展开,除了季杭外,其他两组的病区主任同时被约谈,调查结果没有明朗之前,都被限制不能到岗。就连手底下的主治也先后跟着遭殃,几乎每天都有莫名其妙消失的医生。
萧南齐和安寄远并肩在九号手术间门口刷手,他用余光瞥向安寄远,“你哥明天就回来了,瞅着机会休息半天也好,没你这么连轴转的。”
安寄远不置可否,“昨天C组两个被叫去喝茶的。”
萧南齐虽然觉得他们活该,但也确实不舍得身为住院总的安寄远跟着后面擦屁股,“那让他们C组自己出人来顶啊,要我和顾主任去说吗?”
“就剩王匀和李云微了,来了还不如不来。”安寄远摇头,勉勉强强扯了个笑,“昨天晚上睡过会了,得亏是萧老师值班。”
“那么客气干什么。”萧南齐用肩膀碰了碰安寄远,“消毒液没了,帮我拿下。”
安寄远将左手边那瓶半满的消毒液放到二人中间,手才刚落下,就被萧南齐犀利地瞅出了端倪,“你胳膊怎么了?抽血了?”
安寄远愣住,下意识弯曲手臂,遮挡住手肘内侧正中的一小块淤青。
他是天生冷白皮,这个位置的淤青太过扎眼。
飞速旋转的大脑没来得及跟上萧南齐突突的质问,“生病了?没事跑去抽血干什么?”
安寄远实在憋不出答案,只好囫囵搪塞,“没有,之前的员工体检,一直没去。”
萧南齐狐疑地看他一眼,没有再问。
这台四级的颅底肿瘤并不算简单的手术,季杭在的话一定是由他主刀,光是入路的练习,安寄远近三天已经在模拟手术台上站了不下八个小时。
安寄远的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
既往总是听说很多关于住院总的传说,可是真正在这个职位上,才知道原来是这般淋漓尽致的疲倦和铺天盖地的压力。累到呼吸都觉得吃力,可脑袋里那紧紧绷住的弦又怎么都松不下来,怎么都不敢松。
他上任的第三天,季杭就去了邻市做教学援助,期间偶尔打电话,彼此都习惯了报喜不报忧的二人,交谈内容也只流之于皮毛。
可其实,安寄远这一个月过得并不好。
“我听着,哥你说。”安寄远用肩膀夹住手机,两只手被明天的手术和活检申请单占据着。
季杭好脾气的重新说了遍,“我说我明天可能回不来,有个重症动脉瘤的患者血管痉挛。”
安寄远回答地很果断,“好的。哥你忙,要我跟主任说吗?”
“不用,我打过招呼了。你这边还好?”
安寄远不带犹豫,“我很好啊,哥不用担心。”
季杭叮嘱,“小事找你嫂子,大事找庭安哥,不用觉得有小侄子了就怕麻烦他。”
“嗯,我知道。”
季杭显然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上下班开车小心点,放暑假路上空,车速就容易快。”
“知道。”
“少吃外卖。”季杭声音很沉又轻缓,通过电流穿进耳朵里甚至有些痒,安寄远仿佛都能看到哥哥也是累了一天,此刻正湿漉着脑袋窝在沙发上和他打电话,“小硕说喊不动你过去吃饭,要不要我叫他过来住一阵?”
“不要麻烦师兄了,”安寄远拒绝,“哥放心,我很好。”
季杭嗯了一声。这次,间隔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安寄远因为良久的沉默而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要确认手机上的通话计时是否还在继续,季杭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远。”
他轻轻地问,“你有事情瞒着我吗?”
那大概就是一种纯属兄弟之间的默契与感应。
安寄远轻轻巧巧地答,“没有啊,怎么了吗?”
挂了电话,安寄远将被冷汗打湿的手机壳在衣服上蹭了蹭,左手将杯中剩下的美式一饮而尽,右手覆上鼠标进入科室邮箱,双击点开本周的护士排班表。
电脑屏幕上的箭头形状光标,在夜色里细微地颤抖着。
还是怕的,即便隔着手机,季杭的语音也没有任何威胁压迫,可来自兄长的积威依旧稳稳传递到了安寄远的心底,并以幂次方的速率滋养蔓延。
更何况,安寄远很确信——
这次的事,如果被哥哥知道,季杭一定、一定会废了他的。
----------
季杭:弟弟太乖必有妖
故事大概发生在正文后的三年。
很久不见,不必恐慌,来日方长。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问候,我都尽数收到并珍藏起来了。《尾迹》不会坑的,只是这几天实在手痒想打儿子,那边没有那么快到拍,所以顺手捞小远出来写个小番外。
天下为主(83)
✨更辣
萧桢垂眸看了萧洛一眼,对杨清河道:“杨将军,你先去做准备吧。”
杨清河走后,萧桢才冷声质问萧洛:“你是在故意与朕作对?”
“不是……”
“朕的话你一句也不听,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越过朕做决定了?”萧桢咄咄逼人地冷斥:“谁给你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旨?”
萧洛想要说什么,却没有缝隙插话,张开的嘴又闭上。
“萧洛,你不要……”
“陛下。”萧洵拉住越骂越生气的萧桢:“萧洛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没有忤逆你的意思。”
萧桢正在......
✨更辣
萧桢垂眸看了萧洛一眼,对杨清河道:“杨将军,你先去做准备吧。”
杨清河走后,萧桢才冷声质问萧洛:“你是在故意与朕作对?”
“不是……”
“朕的话你一句也不听,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越过朕做决定了?”萧桢咄咄逼人地冷斥:“谁给你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旨?”
萧洛想要说什么,却没有缝隙插话,张开的嘴又闭上。
“萧洛,你不要……”
“陛下。”萧洵拉住越骂越生气的萧桢:“萧洛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没有忤逆你的意思。”
萧桢正在气头上,垂眸看了一眼被萧洵扯住的小臂,眉目缓和些许,目光又缓缓挪到萧洵脸上。
“万乘之君本不暴露在敌人的箭弩之下,但我知道,陛下一向有自己的打算。”萧洵不躲不闪地看着他:“即便如此,萧洛也不放心让你涉险,他有多在乎你这个父亲,你知道的。”
“哼,最好是。”萧桢脸色由阴转晴,问萧洛:“你是这个意思吗?”
萧洛脖子僵硬地偏开,被揭穿了这份“在乎”的心思,难受又窘迫,想否认又装作冷淡:“陛下是君主,事关国本,臣自然是在乎的。”
“他现在只是嘴硬罢了。”萧洵又拉了一下萧桢:“无关国事,他在乎的只是陛下你。”
萧桢挑了挑眉,萧洵的反应总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从前分明是不愿意萧洛与自己太过亲近,如今竟然还会在他二人之间调和矛盾,萧桢愉悦地捏了捏手指:“这么着急给你弟弟说好话?”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也希望陛下能够看到事实罢了。”
他二人搭话时,萧洛却又急又羞,嘴里和心里却都反驳不出什么话来,索性又闭嘴了,只敢略带幽怨地看着萧洵。
“你儿子担心你的安危,不过是嘴笨了点儿不会表达,亏你还年长这多岁,就不能耐心一些吗?”萧洵故意长长叹气。
萧桢面上淡淡的,心里的不快却烟消云散,拍了拍萧洛的肩膀,十分听劝,语气变得耐心:“让你跟着杨清河去调兵,是朕信任你,明白吗?九镇兵力分配你比朕更清楚,没有人比你去更合适,至于落霞镇和你哥哥的安危,你也要相信朕,不是吗?”
萧洛避开了直接对视,心里谴责自己的软弱,萧桢不知真假的几句话,又弄得他心里一团糟。
萧洵这次难得也和萧桢站在一边:“萧洛,不要让自己在九镇的六年都白费了,这也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无论萧桢到底如何打算,只要此次前去调兵的是萧洛,那九镇兵权就算正式移交给了他,萧洛手握重兵,从此就算有了倚仗,世上就没有人再敢轻视他,就连萧桢自己也不可以。
萧洛出发后,萧桢便令人尽早遣散城中百姓,此举并不像要死守的样子,萧桢许是心情很好,竟然与萧洵也没什么避讳,他甚至还解释道:“兵力悬殊之下,城是守不住的,更何况落霞镇的军事防御由慕容承一手打造,恐怕敌方了如指掌,再无任何作用,既然死守无望,不如另辟蹊径,以攻为守。”
萧洵觉得此举十分冒险,可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变成萧桢,即便冒险的法子,他也下意识相信一定会出奇制胜。
“可行军会有危险,朕却不知该将你安置在哪儿。”
“陛下是想让我现在回鄞都?”萧洵定定看着他。
“确有此打算。”萧桢又说:“但也只是想想。”
萧洵风轻云淡道:“陛下觉得为难?是真的担心鄞都会有危险,还是担心此时放我回鄞都……你会更危险?”
萧桢难得愣了一下:“朕并没有这个意思。”
萧洵耸了耸肩:“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那么讨厌燕继。”萧桢笑眯眯道:“应该比讨厌朕还讨厌他吧?”
萧洵哼了一声:“陛下没点儿自知之明吗?”
萧桢看着他拧着眉毛的样子,笑了几声:“元元,你只是嘴硬罢了。”
萧洵轻轻叹了口,波澜不惊地扯了扯嘴角,像是讽刺,又似怜悯。
须卜左延经过蒲州镇时,果然与慕容承会了面,慕容承多年守将,拿出城防图时却并没有多少犹豫,萧宁戈亲眼目睹,从愤怒到失望,也不过只是几个眼神的碰撞。
慕容承并非全然不念旧情,无论如何,还是从须卜左延那儿赎回了他的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宁戈,忠臣难做,明君难得,萧桢如今根本就是要将咱们这群人逼到绝境了,这可是二爷当年打下的天下,如今他却………”
萧宁戈眼中几乎要泣血:“休提王爷!他死在谁手里?你如今又在做谁的走狗?”他手指轻颤,缓慢地打出手语:“你我合谋,去杀了须卜左延,我在萧桢面前定会保你一命,事情尚未至无可还转的境地,回头是岸。”
明明灭灭的烛火在慕容承眼中跃动,最终却都彻底熄灭:“来不及了,须卜左延已经连夜拔营攻向落下镇了,你我都很清楚,就算是燕王在世,也守不住的。”
兵燹横掠,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惨景他们都见过太多次。
“落霞镇有多少百姓!你镇守多年应该最清楚!”
萧宁戈惊怒交加,猛地推开慕容承就要往外走去。
慕容承反手一把将人拽回,狠戾道:“萧宁戈,你难不成还要去通风报信?可笑,你如今这条命在我手里,不杀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萧宁戈被困在地牢,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每日狱卒送来的吃食他也没有动过,只喝了几口清水。
“吃饭了。”
萧宁戈倦怠的抬眼望向门口,瞳孔猛地一缩,那是太过惊讶的表现,随即他又立刻收敛,只见提着饭盒的狱卒熟练地给身旁的同行塞了几锭银。
“大哥,您别嫌弃这点儿心意,牢中这将军曾救过我一命,今日情景实在叫人唏嘘,我只与他多说两句叙个旧,还劳烦大哥替我遮掩一二。”
对方将他浑身搜过一遍,懒懒地抬了抬下巴:“没有多的时间,最多一柱香,这人可是得罪了咱们慕容将军,你小心着点儿。”
确定人走远,陈照星才扑通一声跪下,眼眶通红:“师父,你怎么浑身都是血?要不要紧?”
萧宁戈走近,手穿过铁门将他扶起:“我没事,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混进来的?”
“我拿了蒲州镇原本一兵卒的腰牌,这几日慕容承忙着整合队伍,没有时间一一排查蒲州兵的身份,其实我昨日便已经到了,是陛下派我来的。”
“他让你来这里干什么?他知不知道须卜左延已经打过去了?”
“师父,你别着急。”陈照星抿一下嘴角:“陛下早有预料,已有了应对之策,如今须卜左延孤军深入,只要后方不稳,他必然会慌乱无措。”
“什么意思?”
“陛下说只有夺回蒲州镇,断了须卜左延的后路才有一线生机。”
“那落霞镇呢?”
“如今已是一座空城,就算敌军到了,城中也搜刮不出什么补给来。”
萧宁戈默了良久,轻轻拍了拍陈照星的肩膀:“我知道了。”又叮嘱:“你按计划行事,不可大意,务必保重性命。”
当夜,一队暗卫冲入慕容承的军营中,点火烧了军械库,由于蒲州并未有防御准备,等发现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粮仓和马房。
抢救回来的兵器几是废铁,粮草也已折损大半,慕容承大怒之下斩杀了近百名巡城卫兵,可事已至此只能尽力补救,他派人前去调查,却不知何时城外已驻扎了几千人的前锋小队。
“是谁?”
“是太子……太子领兵!”
慕容承双目赤红,几乎要捏碎桌角:“哼,不自量力,无知竖子的一把火罢了,我雄兵十万,他却只能带着老弱病残,区区几千人,随我去校场点兵!今夜便送他上路。”
“溃败往往并不决定于外力。”萧桢将沙盘上的小旗都拔了出来:“慕容承虽占了蒲州,但根基不稳,偏偏他自负,易怒,还轻敌。”萧桢轻蔑地笑了一下:“只要他出城迎敌,原本蒲州镇的势力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当真看不出这是个圈套?”萧洵谨慎道:“此处危险,陛下还是先行撤离为好。”
“若计划真出了纰漏,留你一个人在此处送死,朕还是于心不忍。”萧桢笑道:“但是你有这份孝心,朕心甚慰。”
萧洵颇为冷淡地看着他,萧桢不知抽的哪门子疯,每日都乐呵呵的自作多情,自娱自乐,真的很难评。
“世上之人大多心口不一,朕若真走了,指不定有人又要在心里记恨朕。”萧桢一针见血:“你说是吧,元元?”
———————————————————
萧桢:赶快点,就这样父慈子孝到结局!
洵洵(打开记仇的小本本):不行,还没反虐!我要看他哭着求我再爱他一次。
萧桢:你很叛逆啊?
洵洵:是的,记得要哭着求我。
洛洛:……(赞成,但不敢说)
【父子】出圈(16)
“怂!”演员笑骂了一句,“想象而已,又不是真的,怕什么?”
段商序其实想说他不想把亲爹想象成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对上演员的眼睛又觉得自己矫情,干脆说:“那我试试。”
最后剧组几乎人人都念了一遍台词,学脏话的氛围直接拉满,甚至在场众人不经意与他人对视,都忍不住笑了。
好在街上清了人,满大街都是群演,才不至于遭受异样目光。
段临竹坐在段商序边上,拿了剧本让人跟着他一起念,说一句人就跟着学一句,直接当外语学,这才得以顺利把台词说出来。
古人有云“老和尚带坏样”,世俗有云“大做样小学样”,杨棋有云:“还得是你这样。”
...
“怂!”演员笑骂了一句,“想象而已,又不是真的,怕什么?”
段商序其实想说他不想把亲爹想象成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对上演员的眼睛又觉得自己矫情,干脆说:“那我试试。”
最后剧组几乎人人都念了一遍台词,学脏话的氛围直接拉满,甚至在场众人不经意与他人对视,都忍不住笑了。
好在街上清了人,满大街都是群演,才不至于遭受异样目光。
段临竹坐在段商序边上,拿了剧本让人跟着他一起念,说一句人就跟着学一句,直接当外语学,这才得以顺利把台词说出来。
古人有云“老和尚带坏样”,世俗有云“大做样小学样”,杨棋有云:“还得是你这样。”
逗得一群人都要笑疯,好一会儿才回归正常拍摄。
没有重拍前面的情节,从楚潭推开网吧的门开始补录镜头,最后楚相旬那局游戏输了个彻底,被楚潭带回了家。
下午的拍摄结束后,杨棋大手一挥,租了一个大厅,将全息投影仪抬进去,准备趁着演员们情绪没完全过去,就着夜景来拍接下来的剧情。
临时加戏,吃晚饭的时候两位主演就在背着台词,好在这一段剧情人物的对话并不多,更多的都是神态和动作。
楚相旬跟在楚潭身后的时候一声不吭,心跳得极快。他已经心神不宁了,在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经常能看见生气的楚潭,在旁人眼里温和的老师、同事,在他眼里一向都是严厉刻板的父亲,但他见过最多的眼神也只是含着淡淡的不赞同以及愠怒,还从未见过像现在这般的楚潭。
失望、难过、不解乃至于自责,最后投向楚相旬的眼神复杂极了,却比人怒火中烧的时候更让楚相旬感到紧张、害怕。
父子俩沉默地回了家,楚潭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水缓解自己的情绪。楚相旬站在一旁不敢坐也不敢走,更不敢看楚潭,垂眸凝视着地板想分散注意力,全身都在发冷。
他在外面向来是什么也不怕、打架厉害、天王老子来了都敢怼的“旬哥”,但这一切楚潭都不知道,甚至上次离家出走和混混打了一架,事后楚潭问他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他也只是说没看清路摔惨了。
他虽然成绩不好,但在楚潭眼里还是个规规矩矩的好孩子,一个只需要把心思掰回学习上就会进步的好孩子。
同一个屋檐下,两人各自带着不同的情绪,客厅安静得连外头沙沙的风声也显得刺耳,他们之间的气氛不断压抑着、沉默到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最后发话的是楚潭,他抬头看向儿子,眸中情绪不明,用一种不大不小的声音和轻而有力的语气问道:“你还是我认识的儿子吗?”
仅这一句话,就让楚相旬心头一颤,完全不敢看楚潭了。
这个片段里父子俩的情绪都很多很杂,要演好并不容易,演了两遍都差点味道,斟酌片刻,杨棋让两位演员先讨论一下各自的感觉。
段商序建议说:“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改一改会不会更好一点?把质问变成疑问,放在这个场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压迫感直接拉满。”
这一场戏是打为其次、父子交谈为主,最后以楚相旬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请罚并受下教训作为结束。
楚潭的情绪波动乍一看是非常小的,不显山不显水,所有情感都蕴藏在那一双眼睛中了。而与之相反的是楚相旬,他的情绪有非常明显的起伏,从紧张到激动到爆发再回到紧张,最后才渐渐和缓下来,就像他无意间在某道数学题上看到的函数曲线图一般起起落落。
为了形成对比也好、营造氛围也罢,楚潭的那句话都不该是在质问楚相旬,而应该像无数稀疏平常的对话一般,语气平静、简简单单地,发表自己的疑问。
父子俩重回片场,继续拍摄。
这一遍的感觉果然要好很多。
楚相旬听到楚潭的话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一个“是”字堵在喉咙眼怎么也吐不出来,目光有些飘忽,像是想解释什么。
可他确实是个表里不一的坏小孩。
所以他最后抬眼看向楚潭,一向善于伪装的脸闪过一丝促狭的笑,带着轻轻的讽意,低声反问了一句:“那你呢,爸爸?”
这一段演下来情感拿捏得非常好。
周围观戏的人凝神静气,跟随着人物的情绪波动而波动,特别是情节一路往后推,演到高潮部分、演到楚相旬爆发的那一幕,原本平静的局面猝然被打破。他讲述自己的童年、讲述自己的过往,一声声控诉、一句句质问,神态、咬字、语气和语速都很到位,说到“我一直觉得我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他只对别人好”的时候,连声音都有了哽咽。感染力非常强,情绪仿佛笼罩了整个片场,听者无不动容,再感性点的已经在偷偷抹眼泪。
楚相旬将自己堆在心里很久的话一口气说完,痛快发泄完之后,目光赤裸地看着楚潭,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大胆,包含着最直白的探究,想探寻出这人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但楚潭看上去毫无反应,依旧平静的面容,垂眸掩盖住内心的想法,完全不能被旁人窥探出真实。
歇斯底里完带来了无尽的空寂,面前之人的沉默忽然就让楚相旬有些心灰意冷,他在一旁坐下,双肘撑上双腿,将头埋在臂弯中。
想了好一会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复又抬头看向楚潭,问:“您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自他开始不学习,他的父亲的视线才从学生们身上转移过来了一点。楚相旬想要得到他的关注,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所以他开始不听课、开始拉帮结派、开始打架,什么不能做的、什么能引起楚潭注意的,他就做什么。
但这些都还是学校范围内的,闹得也不算大,顶多班主任打几个电话给楚潭,然后楚相旬再挨个教训,事情就算过去。
可假戏真做便会成真实,楚相旬渐渐沉迷于玩乐,喜欢乃至于享受这种感觉,他开始逃课、斗殴、出入各种娱乐场所,但这些他都隐藏得很好,学校只知一二,楚潭完全不知。
他是在今天忽然收到了这爆炸般的轰击。
楚潭摇摇头,又点点头,情绪比楚相旬想象中要丰富很多,似乎是看出了人的紧张,他终于开口了:“归根到底是我的失责,我没有教好你。”
谁也不知道这场戏下来,里面的感情有几分真、几分假,演员在戏外就是父子,戏中又扮演着父子。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生活,完全不一样的父子,却好像处处都是相似点。
楚相旬主动请罚让父亲管教的时候,疼痛一点点累积起来,达到某个阙值的时候,终于让段商序压住汹涌的情感,惊觉自己完全代入了楚相旬这个角色。
腹黑大佬他蓄谋已久(23)
【狠戾大佬X花花公子】
萧承训耳根微红,一阵不甘心涌上头来。
从小到大,家中佣人是怎么惯着他怎么来。身边的人,极尽讨好之态。老爹带他去社交,谁人不是满口奉承着萧二少爷?
他顺风顺水惯了,除了在贺庭明这里少有的几次吃瘪。
巴洛克玫瑰窗上蒙上一层薄薄的冷雾,屋内没有开灯,包厢衬的越发昏暗。
禁忌的气息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里,贺庭明的侧影昏沉沉的。
贺庭明并未看那根皮带,他从桌上拿了一根雪茄,点了火,面上流露出思考的神情。
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萧承训站在他面前,安静的等着他宣布结果。
许久,贺庭明......
【狠戾大佬X花花公子】
萧承训耳根微红,一阵不甘心涌上头来。
从小到大,家中佣人是怎么惯着他怎么来。身边的人,极尽讨好之态。老爹带他去社交,谁人不是满口奉承着萧二少爷?
他顺风顺水惯了,除了在贺庭明这里少有的几次吃瘪。
巴洛克玫瑰窗上蒙上一层薄薄的冷雾,屋内没有开灯,包厢衬的越发昏暗。
禁忌的气息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里,贺庭明的侧影昏沉沉的。
贺庭明并未看那根皮带,他从桌上拿了一根雪茄,点了火,面上流露出思考的神情。
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萧承训站在他面前,安静的等着他宣布结果。
许久,贺庭明看向他脖颈间的青筋与通红的双眼。
他缓缓吐了一口烟雾,幽深的眸子微眯。嗓音低沉:“萧翻译,你被解雇了!”
萧承训不甘心的望着他,他的骄傲、跋扈在顷刻间全然被破碎。
“萧公子,你还是别耽误我的生意了,我也没空陪你玩过家家。”贺庭明拿起西服外套站起来,将他眸中的挫败尽收眼底。
“三爷!”萧承训喊道,屋内烟酒味混合着男人冷厉的气息,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骄傲惯了,在哪里摔了,必要在哪里站起来。
“这件事我揽下了,必然要做好的!”萧承训拦在他面前,“三爷你既然答应了我做翻译!好歹要有始有终!做生意哪能没有风险......”
宽大的掌心握住他的后脑勺,贺庭明强硬的将他按在餐桌上:“你就是我最大的风险!”
桌上餐具晃动,在他耳畔“嗡嗡”的震响。
“讨打是吧?”贺庭明把西服外套扔在椅子上,衬衣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结实流畅的小臂线条。
“成全你。”
他拿起萧承训放在桌上的那根皮带,对折在手里。一手按了他的腰,扬起手,(微删减)。
猝不及防,萧承训闷哼了一声,长睫眨下。
他喘着气:“我今天做的不对!我该……打……三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这一句话生生被那皮带chou成了几段,断断续续的从口中说出来。
(微删减)
他今天很规矩的穿着白衬衣配西装裤,此时衬衣已经凌乱的不像样。在交织落下的pi带里,他转过头,额上冷汗氤湿了发丝,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那双漂亮风情的桃花眼里水光点点,竟衬出几分乖巧和无助。
贺庭明一阵恍惚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贺庭明抬起手捏了他的下颌,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他握着皮带压在他的腰背上,问:“几下了?
萧承训压根没数,他狼狈的摇摇头。
贺庭明用手指擦了擦他额角的汗渍,腕间手表折射着细微的光芒,他慢条斯理的道:“七下,记牢了。”
他把皮带搁在桌上,坐回主座上,姿态端正:“去拿纸笔过来。”
萧承训扶着腰,缓缓的站起来,艰难的走到餐台边把纸笔拿了过去。
贺庭明袖口挽起,握着钢笔用力时,手臂青筋明显。
他转过头,眸色似雪,又冷又厉。
卡片纸放进了萧承训白衬衣的口袋里。
“威廉家的地址。你记好,下次可就不是七下这么便宜的事情了!”
萧承训忙点点头:“三爷,我保证给你把这件事办好!”
……
雪花纷飞,夜色茫茫。
保镖撑着黑色的伞走在贺庭明身后,小心询问:“三爷,要不要给威廉那边施压?”
贺庭明语气平静又笃定:“不急。”
【微删减见爱发电同名或免费粮票可解锁】
腹黑大佬他蓄谋已久(22)
【狠戾大佬X花花公子】
萧承训脸色黯淡了下来,他没想到会中途生事。
他太大意了,没有做功课,专业技术方面的事,的确插不上话。
何戴文笑容灿烂:“萧二少不懂纺织机器,不如把威廉的原话翻译给贺三爷,贺三爷来谈生意,总该知道这批机器的详细情况?”
在安静而漫长的停顿之后,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萧公子,你不会翻译不出来吧?”何戴文的嘴角翘起,“三爷今天没带翻译,可是都指着你呢!刚才威廉说了什么多,这螺栓、弹簧调节钮、十字枪脚……你该不会什么都没听明白吧?”
何戴文挑衅一般的看向贺庭明,他爹处处对贺庭明忍让,他心中颇有为愤...
【狠戾大佬X花花公子】
萧承训脸色黯淡了下来,他没想到会中途生事。
他太大意了,没有做功课,专业技术方面的事,的确插不上话。
何戴文笑容灿烂:“萧二少不懂纺织机器,不如把威廉的原话翻译给贺三爷,贺三爷来谈生意,总该知道这批机器的详细情况?”
在安静而漫长的停顿之后,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萧公子,你不会翻译不出来吧?”何戴文的嘴角翘起,“三爷今天没带翻译,可是都指着你呢!刚才威廉说了什么多,这螺栓、弹簧调节钮、十字枪脚……你该不会什么都没听明白吧?”
何戴文挑衅一般的看向贺庭明,他爹处处对贺庭明忍让,他心中颇有为愤懑。云洲城一直是何家、沈家、贺家三足鼎立,而不是贺庭明一个人说了算!
父亲迂腐守旧,不懂洋人的新鲜玩意,但是他知道机器的好处,知道这批机器对自家纺织厂的作用。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今早因为父亲想让妹妹和萧承训联姻的事,他和父亲起了一场大冲突,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他也不会当着贺庭明的面抢他的生意。
何戴文看向威廉:“I think you'd better not sign this order,because Mr. He is not familiar with machines.”(我认为你最好不要签这张订单,因为贺先生对你的机器并不了解。)
“Your business will have trouble.”(你的生意会有麻烦的。)
签署订单要保证双方都清楚、明白,现在萧承训却不能准确的把有关机器的事情翻译给贺庭明。
威廉眉心皱起,如果不清不楚签了单,将来贺庭明因为机器的故障或损失找他麻烦怎么办?
他并不想冒这个风险。
“Sorry, I just arrived today. We can discuss business another day.”(抱歉,我今天刚到,我们可以改天再谈生意。”
威廉婉声拒绝。
何戴文的手指按在了桌上的订单纸张上,他笑意盈盈:“萧公子!这句你总听得懂吧?麻烦你转告贺三爷。”
萧承训当众吃瘪,眉心拧成一团。
何戴文帮着威廉把合同收回文件袋里:“三爷,打扰了,威廉说今天刚到云洲太累了,改天再谈生意的事。”
说完他,搂着威廉从包厢出去了,一路讨论着去他们何家的纺织厂逛逛。
萧承训几乎不敢抬头去看贺庭明,来之前他是立了军令状,保证做好这件事的。
包厢里安静的可怕,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高脚杯轻微碰撞。
贺庭明一言不发,只是靠着椅背松弛又笔挺的坐着,他双目微阖,细细喝了一口酒,似乎对这么一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声音比外头的雪还冷:“萧公子,你就是这么给我当翻译的?”
贺庭明双手搁在桌上,冷冷审视他:“来之前,我明里暗里和你交代了,这件事重要,事关纺织厂的盈利,工人等着吃饭,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揽这个活?”
萧承训咬着下唇,心里愤懑又憋着一股不服输的气,他伸手缓缓解下腰间的皮带扣,把皮带搁在餐桌上,桌上餐具晃动轻响。
“三爷,今天是我没准备周全,我的错。你把我抽一顿,给我一个机会,这单生意我拼命给你追回来!”
【父子】出圈(14)
这个点属实不算早,快要十二点了,段商序听到敲门声时还在想谁会来找他,打开监控看到是段临竹,非常惊讶,他开了门,问:“您怎么来了?”
“你心情不好。”段临竹说。
他被灌了不少酒,有些上脸,连脖子都隐约泛红,但应该是洗漱过了,身上并没有酒味,看眼神也不像喝醉了,很清明。
“我还好。”段商序下意识回答了段临竹,让了个身放人进来,说,“您不去休息?”
“跟你聊聊。”段临竹轻嗯一声,不算客气地进了屋,在沙发坐下,微抬头看向还在门口的儿子,言简意赅,“过来。”
段商序关上门,走到段临竹身旁。
“你需要换个公司、换个经纪...
这个点属实不算早,快要十二点了,段商序听到敲门声时还在想谁会来找他,打开监控看到是段临竹,非常惊讶,他开了门,问:“您怎么来了?”
“你心情不好。”段临竹说。
他被灌了不少酒,有些上脸,连脖子都隐约泛红,但应该是洗漱过了,身上并没有酒味,看眼神也不像喝醉了,很清明。
“我还好。”段商序下意识回答了段临竹,让了个身放人进来,说,“您不去休息?”
“跟你聊聊。”段临竹轻嗯一声,不算客气地进了屋,在沙发坐下,微抬头看向还在门口的儿子,言简意赅,“过来。”
段商序关上门,走到段临竹身旁。
“你需要换个公司、换个经纪人,合同签了几年?发给我,我去交涉。”段临竹说着,示意人在一旁坐下。
他问这些问题并不需要段商序回答,最后是非常明显的祈使句,只需要人照做,因为下一句才是重点:“你有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清楚。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成年人了,做事有自己的思量。你不主动开口的事我很少会插手过问,如今看来这种相处状态或许并不算好。如果你愿意——讲讲那部剧背后的故事?”
段商序默了默,说:“时间不早了,爸,我该休息了。”
这是不愿意。段临竹也不生气,甚至还笑了笑,说行。
站起正要离开,想到什么,他停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转点了,这又坐了下来,很认真地看向段商序,说:“既然已经熬夜了,我不在乎多几分钟,你说。”
“……”
段商序抬眼仔细看向段临竹,觉得这和平时的父亲不太一样,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端倪,他试探道:“您今晚喝了多少?”
他的父亲经常外出应酬,酒量并不差,可每次出席都会带个挡酒的,也不会喝太多。但今晚敬酒的人可不少,也没个照应,料想是按喝趴算的。
不出所料,段临竹说:“我把他们都喝倒了。”
语气中隐隐还能听出炫耀的意味,果然是醉了。段商序心道,这醉得可不轻啊,性格变化不小。
他开口想忽悠段临竹回去:“您看我明天跟您说可以吗?您也要休息了。我们有一幕要六点去学校取景,再晚点睡,起来可就没状态了。”
工作一向是段临竹的命门,听到这话,他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段商序松了一口气,看着人就要站起离开,结果下一秒又幽幽地看了过来,微眯眼说:“这个明天是指21号,还是今天晚上?”
喝醉也没耽误思考啊,段商序微微错开视线。
电影19号开机,现在转点了算20号,但很多人没睡的时候都喜欢把时间定义成前一天,实际上却是不对的。
有这么一问非常符合段临竹严谨的作风。
其实喝醉的人多少有点无厘头,即使逻辑还是清晰的,差别也很明显。换成清醒的段临竹在听到段商序岔开话题就会装作不在意而不再过问,而现在却颇有种死缠烂打的感觉。
段临竹是真的想了解这件事。
可段商序并不想说,他不愿意让父亲知道自己这堪称灰败的一段过往。
他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并且,他怕段临竹觉得他没出息。
“今天晚上。”段商序想了想,觉得人醒来不一定能记得现在的事情,干脆继续哄道。
他见到段临竹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以为这回人会走了,没想到才刚站起来,又看向了他,想到了别的东西,微蹙起眉,认真计较道:“不对。杨棋把早上的排戏往后推了一天,上午全员休息,今天并不需要早起。”
“……”
段商序闭上了眼,忽然非常疲惫,他干脆说:“可是我想睡觉了。”
“去睡。”段临竹顺着话说,“我陪你。”
“我记得我说过,以后熬夜我不打你,发现一次就守你睡一晚。”不容段商序拒绝,段临竹拉起人,推着往床边走。
将灯关上,室内陡然一黑。
段商序忽然不困了。靠得近了,他能很清晰地闻到段临竹呼吸间淡淡的酒味,实在无法忽略身旁还有个人,拘谨得厉害,僵硬地躺着。
在一片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受到身旁有了动静,是段临竹半撑起身,替他盖上被子,低声说:“我不看你,安心睡觉,别紧张……也别怕我。”
心中忽然有些酸涩。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听着耳边一阵窸窸窣窣,很快就停了,是段临竹重新躺了回去。
醉意已经消散了大半,可还是没有完全醒酒,又感受到身旁之人没有完全放松,段临竹此刻几乎称得上坦诚,平时不可能说的话忽然都倒出来了。
他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人:“我前些时间制定了一个关于怎么和你改善关系的计划。”
段商序直接睁开了眼。
“我带你去体验角色,除了工作需要,本意是想借此多了解一点你,”段临竹平静地说,“我一边观察学生,一边观察着你。这些你不知道,在你还在高三A班的时候,我其实来过一中好几次。原本是想看你适不适应那边的环境,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你。”
“比较得多了,就发现你在很多时候都喜欢把自己伪装起来。有的时候很稳重,像个老成的政客,有的时候很活泼,像个刚学会恶作剧的小孩。”
“如此矛盾。”
“可伪装起来的你,偏偏也是我印象中的你。”段临竹顿了顿,微微叹息,“所以我想揭破这层面具,想了解真实的你,你是我的孩子,我不想你在我面前还要遮遮掩掩。”
尤其是经历过前世,他更加渴望能明白段商序的心思。
段商序不懂其中还有隐秘,他将段临竹的话听进去了,很快就作出了回应,轻轻侧过身,在黑蒙蒙的一片寻找着段临竹的眼睛。
他看了许久,段临竹依旧没有转过来,说不看他就不看他。段商序忽然就笑了一声。
“您真的很较真,有的时候令我感到无奈,有的时候又让我觉得可爱。”
再然后,他讲了自己的经历,告诉段临竹他第一部作品如此失败的原因,包括自己的心理历程。他说完全部后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检讨道:“我知道,最后摆烂的心理不可取,但当时的我控制不住这种情绪,我会改正。”
只是段临竹并没回答他,反倒问:“现在心情好多了吗?”
段商序愣了愣。
“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很多,”段临竹说,“你需要的不是建议,是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