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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长安

初行远·01

先去看第一篇的简短简介!接受得了再进来🫡

因为fw一直不更新的话就给我🔒了,所以就先放一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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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窗外霓虹灯五彩斑斓,宣告着这座城市的繁华,陈靖远合上电脑,收拾了一下手边的资料,背过手揉了揉后颈。

  端起水杯,他蹬了一下地面,办公椅划到落地窗前,陈靖远垂眸看着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手机响了一声,他喝了口水,掏出手机查看。

  闲的:哥,周末有空吗?

  到是非常适合他这个ID。

  Jing:约实践?

  闲的:对,能行吗?

  闲的:【动画表情】

  陈靖远看着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狗表情笑了笑,探着身子看了一......

先去看第一篇的简短简介!接受得了再进来🫡

因为fw一直不更新的话就给我🔒了,所以就先放一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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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窗外霓虹灯五彩斑斓,宣告着这座城市的繁华,陈靖远合上电脑,收拾了一下手边的资料,背过手揉了揉后颈。

  端起水杯,他蹬了一下地面,办公椅划到落地窗前,陈靖远垂眸看着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手机响了一声,他喝了口水,掏出手机查看。

  闲的:哥,周末有空吗?

  到是非常适合他这个ID。

  Jing:约实践?

  闲的:对,能行吗?

  闲的:【动画表情】

  陈靖远看着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狗表情笑了笑,探着身子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

  他最近手头有个大案子,所以比较忙,也很久没有约过了,不提起来还不觉得有什么,提起来就觉得手非常痒。

  Jing:有,周天下午两点吧,晚点发你地址。

  闲的:Yes sir!

  陈靖远捏了捏鼻梁,靠在椅背上放空。

  闲的,本名叫卢钦,还在上大二,是个体育生,身材还挺不错,俩人从去年年初约过一次实践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联系。

  陈靖远工作性质原因,经常性忙,还会出差,他并不想跟人确定主被关系,而据卢钦所说,他也只是单纯的恋痛罢了,对被管教毫无兴趣,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一直都在纯实践,工作或者学习心烦了出去实践一次,还挺解压。

  陈靖远有个常去的酒店,他刚准备和人联系订上一间房,手机又响了。

  他看一眼来电显,坐直了身子。

  “梁总?”

  “靖远,这么晚打扰了。”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常年身居高位,虽然说着抱歉的话,气场却还是很唬人。

  “不打扰,是有什么事……需要我过去吗?”陈靖远问。

  “啊,不用,”梁总笑了笑:“不是法务上的事情,是有点私事,想请你帮个忙。”

  “私事?”陈靖远讶然。

  电话打了五分钟,陈靖远等那边先挂。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联系卢钦。

  Jing:周末下午突然有事,不然改到下周?

  闲的:啊,大周末还要上班吗?周六也不行嘛【可怜】

  看上去确实挺想约的,陈靖远无奈,回复道:周六要去见当事人,不然就是周天上午。

  闲的:可以!顺便一起吃个午饭行吗哥?

  Jing:好。

  相隔一百多公里的另外一座城,梁怀景挂掉电话,下楼去了客厅,梁初程刚回家,让林阿姨给他拿了瓶酸奶。

  “呦,今天倒是回来早。”梁怀景哼笑了一声。

  “爸。”梁初程脱了外套挂起来,淡淡地叫了他一声。

  “高铁票给你买好了,后天我送你到车站,那边有人接你。”梁怀景从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

  梁初程蹙眉,很不高兴:“我说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高铁人多,还鱼龙混杂,如果有吵闹的小孩就更讨厌了,他嫌烦。

  最主要的是,上一次坐高铁的经历差得出奇,梁初程被人倒了一身的泡面,哪怕换了一身衣服身上还是一股味儿,让他非常烦躁。

  “放你的屁!你想开辆跑车去学校不成?还是那么扎眼的色儿,像什么样子!”梁怀景骂着:“别的外地学生怎么去你怎么去!”

  梁初程啧了一声,反问他:“是我想当这个学生的?”

  “我这是通知,不是跟你商量!明天你别出门了,在家把东西收拾收拾。”梁怀景冷着声音。

  梁初程没吭声,酸奶两口喝完,离得老远把瓶子投进垃圾桶,发出哐当的声响,随后转身上了楼。

  父子俩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地,时常坐在一起吃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对于这个儿子梁怀景还是了解的,他当然不会认为梁初程这是答应了。

  不过他现在还能管住点儿梁初程,但不太多,他这儿子学习成绩不行,高考完就说了不想继续上学,梁怀景不同意,父子二人犟了一个半月,现在快开学了,也算是胳膊没拧过大腿。

  梁初程一万个不愿意去上学,他在这边和朋友们合伙开了家网咖,生意还挺不错的,也不知道梁总为什么一定要他上这个学,还在一百公里开外的B市。

  进了房,梁初程把自己扔上床,烦躁又无聊地趴了一会儿之后又爬起来拨了个电话。

  霍为川接得很快,但是背景音吵吵嚷嚷的,说话都得喊着说。

  “咋啦?叫你别回那么早吧,这会儿又打电话,我们在……”

  “我不去,都不认识跑去干嘛,干坐着还不如回家了,”梁初程打断他:“明天先过来给我把车开走,我怕梁总收我车钥匙。”

  “梁总还真让你坐高铁啊?”霍为川笑得很大声:“那我明儿几点去?”

  “早点儿。”梁初程被他笑得很没面子,简短地说。

  “没问题,我就知道你不能答应,上次被人泼了一身的泡面,多少得有点阴影了……”

  “行了行了玩儿你的吧。”梁初程被那边的音乐声吵得头疼。

  他无意识地转着手机,B市,因为不远他已经去过好多次了,但都是去玩儿去吃的,去上学还是头一次。

  有点迷茫,是来自于一个新的生活环境和新的人际交往环境的不确定性。

  这里再怎么样,也是他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在这边的松弛感是别的地方无法比拟的。

  见当事人虽然不需要一整天,甚至都没有用太多的时间,但是很费脑力是真的,哪怕只工作了两个小时不到,陈靖远还是一身疲惫,回到家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又开了扫地机器人之后他就把自己闷在床上睡了一觉。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想着明天还要去高铁站接人,询问了一下卢钦是否方便之后,他把酒店定在了离高铁站比较近的地方。

  Jing:去这里的话会经过你学校,需要我顺便去接你吗?

  闲的:感天动地我唯一的哥【大哭】需要!非常需要!

  Jing:好,出发给你发消息。

  闲的:【收到】【收到】

  闲的:我们学校的早饭还不错,哥想吃什么?我买点。

  陈靖远也没客气:小笼包一屉,再加一杯豆浆,谢了。

  陈靖远还是头一次因为约实践在休息日早起,洗漱完后他八点半出了门,快九点的时候到了卢钦的学校门口,男生已经在马路牙子上站着了。

  之前订的酒店都在卢钦学校和陈靖远家中间的位置,卢钦不用他接,但是结束后陈靖远会送他回学校。

  卢钦看到他的车的时候扬起一个笑容,拉开副驾的门坐上来:“哥,先把饭吃了吧,吃完再走,这边可以停车。”

  陈靖远应了。

  不得不说卢钦没撒谎,他学校的食堂确实不错,他已经很久没吃过皮薄馅大的包子了,豆浆味道也很纯正。

  “豆浆都是现磨的,我去的时候包子也刚蒸好一批。”卢钦说。

  “嗯,好吃。”

  一路上卢钦几次想跟他说话,但是他电话就没停过,统共二十分钟的车程,陈靖远接了三个电话,一路说工作说到了酒店。

  卢钦靠在车窗上,有点蔫哒哒的。

  “怎么了?”陈靖远停好车,好笑地看着他。

  “下周要补考。”卢钦跟着他下了车。

  陈靖远挑眉:“上学期挂科了?”

  “嗯……”卢钦瞄了他一眼:“挂了一门。”

  “现在给我说这个的意思是?”陈靖远意味深长地笑着问。

  卢钦腾得脸红了,支吾着:“啊……哥,我没有,就是我怕我过不了,我实在学不进去思政那些。”

  陈靖远拍拍他的肩:“如果不感兴趣的话也没别的办法,死记硬背吧,为了不挂科,也为了你那点绩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出门时那点即将能揍到人能缓解手痒症状的隐隐兴奋已经消失了。

  这就是他不想和别人确定关系的原因,工作很累,他并不想出来放松还要去替人解答某种这样的问题或者消除某种那样的疑虑,仿佛还在工作一样……

  当然他的感觉也没有出错,结束之后卢钦趴在床上,吭哧了一会儿,询问他:“哥,我想我们能不能……确定一下关系?”

  陈靖远叹了口气,拒绝地很快:“抱歉,我没有这种意向,如果你可以接受,那我们还可以保持这种实践的关系,不能的话也可以不再联系了。”

  卢钦抿了抿唇,似乎想问为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失落地垂下眼睫:“我知道了,那就还是这样吧,我还不想跟哥断联。”

  陈靖远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歇会儿吧,可以看看中午吃什么。”

  收到霍为川已经到达指定地点的消息时,梁初程拉着自己的箱子出了门。

  一个还蛮小的箱子,只装了几件衣服,他也不打算一直乖乖待在那边,缺东西了还是要回来拿的。

  他是下午的高铁,梁总早上要去健身房,他就趁着这个点出了门,鸡也就刚起的样子。

  出了小区绕过两条街,一辆红色的MC20停在路边,两边车门都开着,像对小翅膀。

  确实是很扎眼啊……尤其是早上还没什么人的时候,往路边一停,简直就是回头率10000000000%。

  他过去把行李箱甩进后备箱,霍为川本来想去副驾驶让他开,腿刚迈下来梁初程已经坐上了副驾,往椅背上一靠:“你开吧,我困死了。”

  说完还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霍为川关了车门,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梁初程在上了高速之后就睡着了,霍为川也就没开音乐,差不多开了一多半的时候他把车停在服务区,梁初程才醒了。

  “我开吧,是不是还一个小时就能到了?”梁初程坐进驾驶座。

  “差不多吧,进了市区不还得在开会儿。”

  “刚没问呢,你东西怎么弄的?也没见你带个包。”梁初程接过霍为川递来的水。

  “就你这后备箱?小的连个滑雪板都放不下,”霍为川很怀疑:“你的东西能不能塞下还另说,我哪敢带行李。”

  梁初程笑起来:“那怎么办?”

  “你别管了,昨天赵叔过去了,我让他帮我先带过去,我一会儿上他那取。”

  “行,”梁初程睡饱喝足精神挺好,打了个响指:“那就走了。”

  不过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开了二十分钟他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梁总。

  霍为川在旁边笑得很欢快:“骂你来了,还不赶紧接。”

  为了不让霍为川听见梁总怎么骂自己的,他没有开公放:“耳机给我戴上。”

  霍为川从他兜里掏出耳机,给他戴上,那边电话已经挂了,还没等梁初程松口气,电话又响了。

  毕竟自己阳奉阴违来着,多少还是有点心虚,他清了清嗓子才按了接听:“……爸。”

  梁怀景冷笑:“还知道叫我爸,我以为你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梁初程只是说:“我姓梁,没忘。到学校了我给你发消息。”

  梁怀景笑了,就是听着瘆人:“谢谢你提醒啊,不然我要忘了你姓什么了。”

  “我……”

  还没等他说出个什么,那边利索地挂了电话。

  梁初程叹了口气。

  霍为川挑眉:“就挂了?我以为得骂上个几分钟的。”

  “估计被我气够呛吧,”梁初程啧了一声,又小声咕哝着:“都听他的去上学了还要我怎么样。”

  “你跟他说啊你不想坐高铁是因为什么。”

  梁初程拧着眉拍了下方向盘:“懒得说,说了他又觉得我矫情。”

米酒蛋泥

【小剧场】很难打的三十下 6


  

  没有注意时间,季杭自己也不知道在路灯下站了多久。

  

  大概很久。

  

  而且浑身肌肉紧绷,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因为当值班手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季杭仿佛一具从梦魇中惊醒的躯体,异样的感知觉才姗姗来迟,双腿由下至上传来噬骨的麻木和刺疼。

  

  “季杭。请讲。”他尽可能保持沉着。

  

  “哥,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中性笔按动的声音,安寄远敏锐地发现季杭声调中的异常,“你在外面?”

  

  “嗯。”

  

  季杭已经无法靠这双麻木的双腿支撑身体的重量,他倚着路灯借力,问,“什么事?”

  

  安寄远犹疑片刻,还是担心,连环......


  

  没有注意时间,季杭自己也不知道在路灯下站了多久。

  

  大概很久。

  

  而且浑身肌肉紧绷,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因为当值班手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季杭仿佛一具从梦魇中惊醒的躯体,异样的感知觉才姗姗来迟,双腿由下至上传来噬骨的麻木和刺疼。

  

  “季杭。请讲。”他尽可能保持沉着。

  

  “哥,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中性笔按动的声音,安寄远敏锐地发现季杭声调中的异常,“你在外面?”

  

  “嗯。”

  

  季杭已经无法靠这双麻木的双腿支撑身体的重量,他倚着路灯借力,问,“什么事?”

  

  安寄远犹疑片刻,还是担心,连环炮似的抛问题,“哥一个人吗?要找人来接你吗?早上刚输完液怎么不回家,有没有不舒服啊?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庭安哥?”

  

  触及关键词,季杭才语调沉了两分,直接命道,“说正事。”

  

  “……哦。”哥哥的肃声命令还是很好用。

  

  安寄远翻过两页病历,用笔尖在A4纸上圈画,换上工作口吻,“几件事和哥确认一下。监护室5床的动脉瘤栓塞,术后瞳孔一直没反应,但我看影像动脉瘤位置正好在海绵窦段压迫动眼神经了,就和哥确认一下。”

  

  夜色萎靡下,空旷的停车场上,季杭眼神里的迷茫和疲倦毫无遮掩。可面对工作中的安寄远,他希望自己永远是一个专业的、能够随时随地为他进行有效指导的老师。

  

  “瞳孔不会有反应。”季杭音色很低,“这类患者你第一次遇到,以后如果术前提前有预判,就尽量缩短插管时间,方便术后监测。这和栓塞的质量的也有关系,明天提醒我,我们把栓塞影像回放看一遍。”

  

  “好的。”安寄远满意的在纸上打了个勾,继续第二项,“21床,下午EVD导管通道出血那个大爷,刚才好像对侧肌力有点受影响,4-4.5的样子,健侧有5,不是很明显。”

  

  “瞳孔还好?”

  

  安寄远,“对,瞳孔反射很敏锐,神智也清晰的。”

  

  “生命体征有变化吗?”

  

  “没有。”

  

  “EVD引流量呢?”

  

  安寄远顿了两秒,旋即回忆道,“我还没算,但应该变化不大。”

  

  季杭,“嗯。”

  

  停顿的两秒钟时间内,安寄远不可避免的想到,从前自己刚进临床的时候,和季杭汇报患者情况总是需要在笔记上打一遍草稿。如果有任何遗漏,季杭只会冷声问他:还有呢。

  

  汇报时,该评估的数据没有收集完整,出现“没看”、“没查”、“没算”此类情况,都是要挨训的。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季杭对他,不再像对小学生一样严苛。安寄远打电话之前也不再神经性紧张,反而更容易在季杭的声音中获取踏实和安全感。

  

  “引流量监测得紧密一些,关注神智,如果没有出现其他局灶性缺损——”季杭看了眼时间,“两点,你还没睡的话,再去测一遍肌力。有恶化、没有好转,都直接打电话给我。在这之前,神智出现任何改变,立刻通知我。”

  

  两点。

  

  安寄远犹豫了。

  

  可电话那头的季杭在安寄远沉默的两秒时间内,毫无遗漏地捕捉了他的犹豫,并且封死后路,“不要想着打电话给值班三线了,今天是C组吧,他们处理不了的。”

  

  季杭已经靠着路灯坐了下来,手臂压在弯曲的双膝上,刘海遮住双眼。随风微微颤动的影子里,透出几分鲜少在这具身躯上嗅见的颓然。

  

  他又听安寄远汇报了几个患者的情况,一一给出处理和观察意见,时而还是会掺进训话的语气,说,这你不应该想不到的,安寄远就乖乖道歉说下次注意。

  

  眼看通话接近尾声,季杭却没让人挂断,“小远,问你个问题。”

  

  季杭几乎从来不会这么说话,不会在提问之前铺垫,突兀的慎重让安寄远也起了两分疑心,“怎么了,哥?”

  

  也许是有通讯设备做中间缓冲,季杭的语声很是坦然,“我脾气上来了,凶你的时候,你会不会很难过?”

  

  安寄远简直要笑出来。方才的严阵以待,瞬间全然瓦解。

  

  “会啊,怎么不会。”安寄远藏不住笑意,他不可一世的亲哥季杭季主任居然在深夜里反省自己的御下方式,“哥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凶啊?”

  

  季杭又问,“会对自己很失望吗?”

  

  “会的。”

  

  “那会害怕,我不要你了、要放弃你了吗?”

  

  “小时候会吧。”安寄远的声音有变化,但季杭又分辨不出是什么样的变化,只觉得方才的轻松不见了,“现在不会了。”

  

  比起回应,季杭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对着刺眼的路灯重复,“是吗,小时候会啊。”

  

  有时候,季杭会觉得,他弟弟怎么总是长不大似的,犯一些小朋友才会犯的错。

  

  又有些时候—— 

  

  安寄远淡淡地说,“小时候不懂事而已,后来就觉得,哥不用照顾我迁就我,能健健康康地为自己活着,才是最好的。”

  

  又有些时候,季杭会惊觉,他的小远早已在某个不知名的瞬间长大、成熟,懂事的让人心疼。

  

  

  

  

  淡黄色的天鹅状吊灯悬空在餐桌上方一米多的位置,本就不算大的长方形桌面上铺洒着零零散散的塑料玩具,有硬币大小的煎蛋、格子纹路的案板、给阿司匹林吃都不够塞牙缝的冰淇淋……

  

  颜庭安看提前回家的妻子和儿子过家家已经半小时了,还是没想明白自家儿子从谁身上遗传来的一副小小家庭煮夫的气质。

  

  长方形餐桌的长边分别放了两张餐椅,唐文和颜星回坐在一侧,颜庭安坐在儿子对面,突然歪过头看妻子,眨着一双迷死人的大眼睛,道,“好像有人敲门。是不是有快递?”

  

  唐文正授命在搅拌咖喱汤,在颜星回小监工的督促下丝毫不敢懈怠。

  

  “没听见。我最近也没买东西。”

  

  颜庭安继续提议,“我听见了。”

  

  “哦。”

  

  “你去看看?”

  

  唐文无情拒绝,“我在给你儿子做饭,要去你自己去。”

  

  颜庭安用食指挠了挠鼻梁,换个角度切入,“我这两天上台多,腰酸背痛的,刚好你去倒个垃圾?再晚垃圾站就该关门了。我来给儿子做饭——”

  

  说着,就抢过妻子手里的迷你搅拌勺,向颜星回申请道,“小星乖,爸爸给你搅。”

  

  唐文:……

  

  颜庭安的位置刚好背对正门,他用手肘撑着桌沿,余光里看见唐文无奈地绑扎垃圾袋,顺了钥匙,向门边走去。

  

  三。

  

  二。

  

  一。

  

  颜庭安在心里默数。

  

  “咔嚓。”房门被推开。

  

  “小杭?”

  

  妻子意料之中的惊呼在空旷的走廊里回震了两遍,传入耳道,颜庭安的嘴角才轻轻一挑。

  

  唐文惊道,“你站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来?是指纹锁出问题了吗?”

  

  季杭像个考试不及格不敢回家的孩子,站在师兄家门口足足有半个多小时,茫然而不知所措。

   

  他怕进门了不知如何措辞,更怕听见颜庭安让他别叫师兄了。

  

  师兄生气了,季杭才发现自己连像样的道歉都不会。

  

  很小的时候,他曾仰着脖子骄傲的和颜庭安说过——

  

  「以后等小杭有能力了,师兄就不需要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护着了。不想让师兄操心的事情,就不跟你说了。」

  

  季杭始终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努力构建起为自己的人生承担后果的能力。

  

  他明明就是最害怕颜庭安操心,不想看颜庭安强忍心疼逗他笑的模样,才屡次撒谎欺瞒。

  

  可如今的结果,却显然与他的初衷南辕北辙。

  

  做错了,是肯定的。

  

  季杭站在门口的这半小时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惊扰,走廊里又偏偏是声控灯。三十分钟的黑暗和未知,让本就惨白的脸色更难看了。

  

  吓得唐文连垃圾也不敢倒了,推搡着季杭进屋,“赶紧进去,诶你,手怎么这么凉啊?颜庭安,给小杭去盛一碗红豆汤,我给他温着呢。”

  

  师兄会给他去盛汤吗?

  

  就像之前的数不清的夜晚,将简简单单一杯蜂蜜水,琢磨到最适口的温度,送到他手边。

  

  季杭俯身换鞋,这么想着,心跳就如擂鼓,他悄悄掀起眼皮,猫着颜庭安始终没有回头的背影。

  

  可画面仿佛静止了一半。

  

  隔了五秒,颜庭安才温声回复,“你去吧。”

  

  季杭的心房里,像投了一枚泡腾片。

  

  他机械地走到桌边,又不敢叫人,双手垂在身侧,低着头,浑身都渗着彻骨的冷,却还是端端正正罚站。

  

  等颜星回甜甜糯糯的打完招呼,才敢将视线浅浅落在颜庭安紧绷的侧脸上。

  

  唐文的声音从厨房器皿碰撞的声响中传来,“坐啊。”

  

  自从进入屋内以来,季杭的所有感官几乎都聚焦在颜庭安身上,师兄巍然不动的背影、温沉严肃的侧脸、捕捉不到任何情绪的眼神……

  

  唐文叫他坐,季杭就和一拨一动的木偶似的,乖乖坐到了颜星回身边,双手在桌下紧紧捏住大腿侧面的裤子。

  

  “坐这里干嘛?你要陪小星过家家吗?”唐文好笑地看向季杭。

  

  青瓷的碗里盛着八分满的红豆汤,热腾浓稠。

  

  唐文直接放到了颜庭安身旁的空位前,“坐你师兄旁边去。”

  

  季杭出神的看向对面的红豆汤,又看了眼依旧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的颜庭安,起身坐到对面。

  

  颜庭安从小待人亲和,喜欢把木头当挂件,小时候都是季杭嫌颜庭安太粘人的。

  

  这是人生第一次,季杭连坐到颜庭安身侧半米远的地方,紧张到心动过速。

  

  这种紧张,并没有换来什么好的结果。

  

  几乎在季杭沾到凳子的那一刻,颜庭安兀自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只是离开餐桌,走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了。

  

  季杭嘴唇紧抿,心脏沉入一潭死水,剧烈地抽搐着。

  

  【彩蛋继续】

米酒蛋泥

【小剧场】很难打的三十下 5


  

  颜庭安盯着锁屏界面看了两秒,还是上滑解锁,进入聊天界面。

  

  手指在键盘上空悬了半分钟,才键入:「晚上吃什么了?」

  

  一眼望去,颜庭安和季杭最近的聊天记录居然都聚焦在简简单单的衣食住行上,颜庭安像个很想走近孩子生活、却又无所适从的家长,只能肤浅地停留在三餐和起居上。

  

  季杭居然很快就回复:「食堂。」

  

  「师兄吃过了吗?」

  

  看着熟悉的字眼,甚至都能想像出季杭回复时的表情,可颜庭安却愈发觉得陌生,这种陌生让他心脏都绞痛起来。

  

  「嗯。」

  

  他回复,并问得足够直白。

  

  「还在医院吗?」...


  

  颜庭安盯着锁屏界面看了两秒,还是上滑解锁,进入聊天界面。

  

  手指在键盘上空悬了半分钟,才键入:「晚上吃什么了?」

  

  一眼望去,颜庭安和季杭最近的聊天记录居然都聚焦在简简单单的衣食住行上,颜庭安像个很想走近孩子生活、却又无所适从的家长,只能肤浅地停留在三餐和起居上。

  

  季杭居然很快就回复:「食堂。」

  

  「师兄吃过了吗?」

  

  看着熟悉的字眼,甚至都能想像出季杭回复时的表情,可颜庭安却愈发觉得陌生,这种陌生让他心脏都绞痛起来。

  

  「嗯。」

  

  他回复,并问得足够直白。

  

  「还在医院吗?」

  

  季杭:「对。师兄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厚重的双开木门前,季杭回复完最后一条讯息,才将手机放进口袋,随后朝侍立一旁的服务员点头,服务员露出职业的微笑,躬身打开面前的大门。

  

  “哎哟!季主任!”主座的中年男人支起敦实的身躯,顶了个啤酒肚,摇摇晃晃向季杭迈步而来,“恭迎大驾恭迎大驾!可算是见到本尊了,来来来,快请坐!”

  

  季杭肩挺背直,虚虚回握向他伸来的双手,余光迅速扫过包房内的其余宾客,依旧不卑不亢,“不敢当。让姚院长久等。”

  

  一副标准的三角眼在金丝边框的眼镜后头弯成一条弦月,姚亚宁朗声笑了,“哈哈哈哈!姚某不怕等,只要有希望,等等算什么!”

  

  意有所指。

  

  “来来,季主任先入座,我给你介绍介绍。”

  

  朝季杭射来的目光突然就变了味道,男男女女,或试探、或打量、或热切。

  

  神外界的传奇人物,年纪尚轻便站在了行业巅峰,在过去十年内以B市为中心向外拓展,带领国内复杂颅底手术团队向国际前沿水平的进阶,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未来无限可期。

   

  在私立高端医疗极速拓展的当下,季杭无疑是各大医疗机构相竞的目标。

  

  这几年来,向他抛出的橄榄枝都能自成一片小树林了,然而,私立医疗根本从未出现在季杭的人生规划之内过,未来也不会。

  

  季杭一直都不以为然,拒绝起来强硬又坚决。

  

  可姚亚宁又不太一样了。

  

  他是神外出身,是乔硕的顶头上司,也是乔硕所在的国际医院的执行院长。

  

  美酒佳肴的餐桌上人声起伏,姚亚宁一一向季杭介绍宾客。

  

  季杭几乎从不参与圈子里的应酬,识人甚少,只不过凭借与生俱来的记性,大致也能将姚亚宁的介绍词和印象里的几个人像对上。

  

  在座的,还有另三家私立医疗的院长副院长、卫健委的干事、卫监的办公室主任、以及同样是B大体系下另两个附属医院的医务处和护理部主任——季杭对社交的兴趣为零,姚亚宁介绍,他不过出于礼貌和教养点头问好。

  

  话题最终又回到了季杭身上。

  

  “我姚某能让季主任出现在我作东的餐桌上,荣幸之至啊,我们季主任可太难约了。能叫了你有五六次了吧?”这话一点不假,姚亚宁脸上的笑意也看得出诚恳。

  

  季杭恭谦得体,“抱歉,姚院长,之前一直抽不出身。”从支援出差回来后,确实就一直没有停过。

  

  身旁便有人立刻附和,“一直听闻季主任敬业,B大可算没看错人啊。”

  

  “那是捞着宝了!还是两块宝,季主任的弟弟也很优秀!”姚亚宁笑得欢,顺势端起酒杯,端端站了起来,“季主任,我敬你!有朝一日,希望能有机会合作!”

  

  季杭这才注意到银边白底的餐盘面前,分酒器内不知何时已经斟满了一壶浓香的白酒,在白织灯的照耀下泛出浅浅的微黄。

  

  季杭眨了下眼,缓缓说道,“姚院长,承蒙抬举。酒我就不喝了,明天一早还要上台。”

  

  他的拒绝从容不迫,温和松弛,也边界感十足。

  

  姚亚宁瞬间面露难色,尴尬地挠了挠鼻子,酒杯却始终没有放下,“季主任别误会,我们这桌都是自己人,不劝酒。”

  

  “姚某只是诚心想和季主任交个朋友,一直听我们乔医生挂在嘴边的老师,好不容易见着了,表表心意而已。”

  

  “乔硕才入职多久就已经算得上出类拔萃了,那他的老师岂不是更加厉害了?愿意把那么优秀的学生放给我们,季主任,我敬你!”

  

  姚亚宁左侧座的干事笑着附和,“姚院长亲自举杯敬酒,季主任给个面子呗?”

  

  柔和的灯光打在季杭长久未经修建的刘海上,他的眼神藏在阴影之下,掩藏起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倦意。

  

  是个凡人,拥有七情六欲,有在乎的人和事,那么,处在这个社会环境的五指山下,就必然会被枷锁禁锢,多少而已。

  

  他季杭处理起自己的事情来,洒脱凌厉、杀伐决断,可面对乔硕现如今的直系领导,即便是泛泛之交一面之缘,他也不敢随意下赌注。

  

  醇酒下肚,从喉咙口一路到胃里都是暖洋洋的。

  

  餐桌上又恢复了喧嚣,季杭礼貌性的动过筷著,大多数时候都敛着眉目,听人寒暄,偶尔轻轻点头。

  

  直到厚重的木门再次打开,跟在服务员身后的颜庭安,正大光明地踏入季杭的视线。

  

  他才乍然宛如置身冰窖。

  

  颜庭安人缘甚广,从前,都是师兄带着季杭去社交、去应酬、去推他一把,教他一些人情世故,季杭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师兄好像和姚亚宁认识的样子。

  

  颜庭安的气场依旧盛然,在年近半百的姚亚宁和一众位高权重的医疗前辈面前,也温良恭俭,平和深稳。

  

  他和姚亚宁交谈的内容,季杭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看见最后颜庭安手掌朝下、弯曲四指招呼自己。

  

  拿起外套向师兄走去的那几步路像是在穿越银河,漫长得季杭觉得每一步都跨得比他以往人生任何一步都艰难。

  

  颜庭安笑着,拉了拉季杭的袖管,让他靠近自己两步,“不好意思各位,我师弟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在吃抗生素不宜喝酒,我先带他回家了。姚院长肯给小辈机会,我荣幸之至,今天这桌算我的,大家尽兴。”

  

  

  

  

  时值饭点接近尾声,餐厅内人群攒动,颜庭安的脚步比平时快一些,季杭甚至有些跟不上,错开两个身位,将将跟到了门口。

  

  海湾区地势环山,雨后的夜风清晰地呼啸着,吹落屋檐上的积水,被打湿了羽毛的小鸟停在树梢上瑟瑟发抖。

  

  颜庭安一路没说话。

  

  来往宾客陆续走出餐厅大门,夜风无孔不入地往室内钻,将季杭本就大出一号的衬衫吹得紧贴在胸前。

  

  颜庭安回头,看了眼面色死白的季杭,指向他手里的外套,“外面凉,衣服穿上吧。”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依然是暖调多过冷调。可正是这种语气,让季杭心神惶恐。

  

  确认季杭拉好拉链,颜庭安才回头,踏入夜色之中。

  

  雾霭低沉,停车场分好几层,颜庭安的车就停在地面层,角落里的路灯下面。

  

  他握住驾驶座侧的门把手上,咔嚓,门锁打开,颜庭安很自然地跨上车。

  

  副驾的门锁却没有开。

  

  季杭缩回手,用平整的指甲掐了下手心,小跑着,绕到驾驶座一侧的车窗边,垂手恭立。

  

  颜庭安侧眼看了他一眼,摁下车窗。

  

  季杭着急了,“师兄。对不起。”

  

  这一次,颜庭安没有再说没关系。他靠在椅背上,视线微微向左,“手伸出来,我看看。”

  

  季杭毫无犹疑,直接伸出右手,掌心朝上。

  

  颜庭安温声命令,“翻过来。”

  

  手掌几不可查地一抖,季杭缓缓将手背翻转过来,清晰的针眼和大片的乌青被路灯照得分明。

  

  颜庭安似是又叹了口气——季杭这才意识到,师兄最近,经常在叹气。

  

  “怎么没有多按一会。”

  

  是啊,怎么会青呢?

  

  下午淤青变得越来越大的时候,季杭就在想,他住院这么久,打过多少外周和深静脉的留置针,身上连一片淤青都没见过。针眼就只是针眼,干净利落的针眼。

  

  “季杭。”颜庭安再温和的声音,在夜风的渲染下,也多出几分深沉,“你都要三十二了。”

  

  “从你说想学医开始,十八年了。”颜庭安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他微微一笑,突然问,“那么辛苦走到今天,觉得值得吗?”

  

  人生不止是工作,但对季杭而言,医学更是一份职业,这份职业彻头彻尾地改变了他,让他得以从阴霾里走出来,拥有面对世界的底气。

  

  季杭垂着眼,“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颜庭安问得很直接,“那么辛苦得来的成就,为什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

  

  一纸问诊记录,留下了永远的痕迹,以季杭为患者姓名的病历下面,有安寄远当晚在藤条下转辗回忆出的每一条用药记录。

  

  季杭没料到师兄会突然提到那件事,本就因为酒精而反应迟钝的他,怔愣了好久,才闷声道,“因为,那是小远。”

  

  “我本来就欠他的。”季杭缓缓说道,说着他以为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话,“他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来,也是我没有教好。那十四年没有教好,这三年也没有教好。我不想他的人生因为这种事留下污点。”

  

  “你欠他的。”颜庭安默默重复,冷静而犀利地问道,“是小远和你说的吗?说你欠他的。”

  

  一反往日的刀枪不入,季杭的情绪带有明显的低落,“他不会。”

  

  “那就是你自己觉得的。”颜庭安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话题跳转很快,“今天为什么要来这个饭局?”颜庭安问的认真,没有半点责怪和质疑,让人毫无抵触心理。

  

  季杭站得笔直,身旁车位的一辆黑色奥迪亮起了灯,绝尘而去,他眨眨眼,看颜庭安紧绷的下颚线,“姚院长是乔硕的现任领导。”

  

  “嗯。”颜庭安知道。

  

  “我拒绝了六次了,两次是想让我去他们医院挂名,还有四次都是饭局。”季杭清楚自己的脾性,但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影响到小硕,没必要因为这么小的事得罪他们院长。”

  

  颜庭安声音温沉,“嗯。你不想。”落在季杭耳里,却穿云裂石。

  

  云层阴沉,风雨欲来。

  

  “你不想害了小硕,你觉得应当要补偿弟弟。”颜庭安淡淡道 ,“这些,说得好听叫做英雄主义,说得不好听,季杭,就是自私。”

  

  “你只想满足自己的掌控欲,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小远是不是希望看见你以自己辛苦十八年的职业生涯为赌注,小硕会不会心疼你出院一周就要陪他领导喝酒,师兄和你说过多少次,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你都不在乎。”

  

  “季杭,你只在乎你自己。”  

  

  “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了就足够了。”

  

  季杭三十二年的人生经历中,从来没有被人说过自私。

  

  头一个人,居然是师兄,是扎针青了一块,都会心疼的叹气的师兄。

  

  季杭静静站在原地,道歉都说不出口。远古的早就长出瘢痕的疤,从心尖迸出一条细微的缝隙来。

  

  他木然抬起眸,轻声询问,“师兄,能上车说吗?”

  

  颜庭安转过头,淡淡看着他,目光平静,“你希望你的弟弟和学生一路顺遂,同理,我希望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弟平安健康。我想让你多花一份心思在自己身上,不想看见你病殃殃躺在监护室里,好像下一秒就要走去很远的地方,这些,很难明白吗?”

  

  季杭声音很僵硬,“我知道。”

  

  颜庭安就这么毫无情绪地看着他,“是吗?”

  

  这个眼神让季杭觉得心冷。好像所有血液都从心尖处的裂缝里流光了。

  

  颜庭安嘴角轻轻一抿,“你知道。但是,不在乎,对吗?”

  

  季杭纵身一僵。

  

  他在乎。

  

  他明明最不想让师兄担心,怎么就变得不在乎了。

  

  “不必不承认,”颜庭安的语气里还是全无责怪,平静地像是再说无关紧要的事,“在乎你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季杭的眼底涌出一汪红色。  

  

  颜庭安轻笑一声,“季杭,你是不是挺烦我的啊?”

  

  连声带都僵硬到颤抖的季杭,咬牙逼自己挤出几个字来,“我没有。”鼻音深重。

  

  颜庭安笑意仍旧,眼神却带着窥探的审视,“到如今,你还心甘情愿叫我一声师兄吗?”

  

  是不是发烧了,季杭觉得好冷,好冷,心底传来具体的冰冷痛感。

  

  路灯下,他眼眶通红,可惨白的面容又毫无血色。

   

  颜庭安问他,是不是心甘情愿叫自己师兄。

  

  一口气憋在胸口,胸前像是被重物压着,说不出来一个字。

  

  沉默即是答案,颜庭安笑得更深了,“你应该很烦我。我管东管西的,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师兄,还偏要像管儿子一样管你。前两年我不在你身边,你不是也过得很好吗。我早该想到的,你已经成长到,并不需要我在你身边了。是我自作多情了,也没有资格要求你在乎我的感受。”

  

  季杭宛如溺水的少年,扑腾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没有这么想过。”

  

  颜庭安像个求知的孩子一样,认真看他,“真的吗?”

  

  【彩蛋继续】

米酒蛋泥

【小剧场】很难打的三十下 3


  

  严格卧床休息,三餐定时供应,时而也有妻子师兄嫂子加餐的季主任,终于在一周后,脸颊上稍稍长出两囊肉来,和人说话的眼神也清明了许多,不再是一副好像随时都在交代遗言的模样。

  

  随之恢复的,还有不减反增的脾气。

  

  安寄远滥用科室药物的事件还没有尘埃落定,季杭就先倒下了,科室里自然就没有人再敢提那件事。可严正端直的季主任不愿意就此糊弄,作为科室的管理者,他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作为训诫者,他也需要教安寄远如何处理能力问题,并亲手为他筑起处理类似问题的底气。

  

  特需病房的私密性,便成了兄弟二人最为依仗的功能。

  

  季杭经常盘腿坐在床上,将电脑放在......


  

  严格卧床休息,三餐定时供应,时而也有妻子师兄嫂子加餐的季主任,终于在一周后,脸颊上稍稍长出两囊肉来,和人说话的眼神也清明了许多,不再是一副好像随时都在交代遗言的模样。

  

  随之恢复的,还有不减反增的脾气。

  

  安寄远滥用科室药物的事件还没有尘埃落定,季杭就先倒下了,科室里自然就没有人再敢提那件事。可严正端直的季主任不愿意就此糊弄,作为科室的管理者,他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作为训诫者,他也需要教安寄远如何处理能力问题,并亲手为他筑起处理类似问题的底气。

  

  特需病房的私密性,便成了兄弟二人最为依仗的功能。

  

  季杭经常盘腿坐在床上,将电脑放在身前,托着下巴和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安寄远讨论方案。

  

  平等的讨论居多,不过季杭毕竟管理经验比弟弟要多出太多,况且,那份被安寄远珍藏起来的反思记录,在最近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和交替陪夜中,早已被他置之高阁。

  

  讨论到最后,不知为何,安寄远总是身后凉凉地趴在某个平面上。

  

  一天早上查房,忘了哪个主任心血来潮,使唤住院医去测季杭的颈静脉压,测量时需要将床头调定至特定角度。年轻医生站在床尾,轻触按键操控床头角度,按了没多会儿,就听见清脆一声物什掉落的声响,所有人都向床头的地面看去——

  

  一根暗黑、沉肃、食指粗的藤条,安安静静躺在地上。

  

  一同查房的颜庭安淡淡看了眼在沙发上装蚕宝宝的安寄远,对怔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捡的住院医吩咐道:“你继续。”

  

  等人群散去,颜庭安走到“蚕宝宝”身侧,隔着毯子瞄准那一团肉乎乎的组织,抬手拍了一巴掌。

  

  “嗷呜——”蚕宝宝发出变异般的惊叫。

  

  安寄远从薄毯中露出脑袋,皱着眉头瞪人,“干什么庭安哥!”

  

  减去三分夸张,也不能算轻,至少有二十下。颜庭安心底有了判断,面色也沉了沉,“你哥打的?”

  

  不然呢。

  

  安寄远想要怼回去,奈何余光看见季杭正专注地盯着这个角落,他便只能装乖,“嗯,我方案没做好。该罚的。”

  

  “我又没问你该不该罚。”颜庭安居高临下看向居然还有点委屈的安寄远,不客气的道,“你哥打你自然是你该打,”

  

  安寄远:……那你还问。

  

  “但是,”颜庭安放轻了语气,给人一种有商有量的错觉,他胡乱蹂躏一把安寄远咋呼的脑袋,道,“你哥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再有下次,你自己动手,别让你哥累着,听见了?”

  

  安寄远:………………………………

  

  安寄远:毁灭吧。

  

  五米开外的病床上,千年冰山季主任,嘴角不听话得往上翘了起来。

  

  哪还有什么下次,他家小远又不是熊孩子。

  

  季杭不是第一次住重症监护室了,虽然这次的时间远不比年少时术后住的长,依然没能逃过睡眠紊乱的后遗症。安寄远陪夜这几天也没睡好,明明自己很困很累了,季杭若是半夜惊醒,再安静不声不响的,安寄远也会在十几分钟内便睁开眼睛。

  

  回到普通病房一周多了,不论昼夜,季杭的最长睡眠维持时间仍旧不超过两个半个小时,比刚出生的婴儿醒的更频繁。

  

  睡眠紊乱的结果便是:清醒的时候,季杭需要靠咖啡提神醒脑,才得以将安寄远手里那两份方案制度赶在科会前完成;好不容易要进入深睡眠,又经常会被惊骇的噩梦惊醒。

  

  “醒了四次,哦不对,五次吧。”安寄远回顾前一天晚上季杭的心电监护记录,扭头问季杭,“哥又做噩梦了?”

  

  季杭撒谎依旧面不改色,“没有。起来上厕所。”

  

  安寄远也不戳穿,“要不,我还是晚上陪着吧。”即便预先交代过,晚上巡视病房的护士也经常会忘记,顺手就把季杭房间的小灯关上了。

  

  “不行。没你的事。”季杭沉着眼,拒绝地坚决。

  

  安寄远还想争取,“我本来在值班室也睡不好,都一样的。”

  

  季杭还是很凶,“你的惩戒期结束了吗?可以和我提要求了?”

  

  从噩梦中惊醒的季杭自带飓风级别的起床气,但也有他如何都不敢凶的人。

  

  季主任在特需病房里住的时间久了,也会向护士们提一些小要求,比如颜教授进病房的时候,让护士站向他床头的呼叫器打个暗号。从来都只闻其名的季主任原来长了一张如此具有观赏性的脸,这么小的要求,没有护士拒绝得了。

  

  今天是他自己魂魄纷飞,护士在颜庭安踏出电梯的那一刻就悄咪咪打了暗号,季杭却在发呆,没听见。

  

  时针指向傍晚七点,颜庭安进病房的时候,季杭的眼神安静的融在窗外的夜色里,面前小餐桌上的冰拿铁还没有完全融化。

  

  特需病房的移门是非接触式的,崭新丝滑,开合都很安静,但也不至于颜庭安都走进玄关了,季杭连回头看一眼的动静都没有。

  

  颜庭安觉得不太对劲,但也没出声,走到床边,将手里的保温袋放到餐桌上,曲起手指在冰拿铁旁的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季杭转过脑袋,眼神里蒙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师兄。”

  

  他不想让颜庭安察觉什么,尽可能控制从那过度惊惶的噩梦中带出的情绪。大抵是前两天和安寄远聊起母亲聊得多了,季杭这些天总是梦到陈棉。梦里都是血,分不清是谁的血,腥红而黏稠,铺天盖地,糊住口鼻。不太一样的陈棉,平静且绝望的告诉他,小远不会回来了,你丢下他的时候就毁了他了,他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颜庭安微微弯腰,看塑料咖啡杯上的标签,评价道:“美式换拿铁了,是不是该夸你有进步?”

  

  季杭喉咙口像是有一团棉花梗着,不是很想说话。他没有回答颜庭安的揶揄,只是冷着脸忽然抬手端起半满的咖啡,直接扔进了床旁的垃圾桶。

  

  “咚”的一声,在静谧的病房里,像滚石入潭。

  

  颜庭安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

  

  继而抽出两张纸巾,轻轻擦去桌角遗留的融水,想了想,还是往旁边跨了一步,弯腰歪头以便更清晰地观察季杭的表情。颜庭安盯着他的眼睛,细细看他的表情,一字一句问,“安寄杭,你不高兴啊?”

  

  安寄杭自然是摇头,嘴唇抿成一条线。

  

  颜庭安不敢乱猜,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一边拆着桌上的保温袋,一边和季杭转述下午安寄远在厨房给席鹤添乱的场景。

  

  季杭说他不饿不想吃,颜庭安的措辞就更夸张了几分,“他说他炒的是鸡蛋,我和小鹤一致认为肯定是拿错了皮蛋。”

  

  听着不重样的絮叨,季杭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熟悉的身影,脸色不知不觉就好些了,“师兄还是别让他进厨房了。”

  

  “说是这两天被你训狠了,想要表现一下。”颜庭安给季杭递去勺子,笑着道,“快点,你先试毒,我再吃。”

  

  看季杭嚼了小半勺虾仁蛋炒饭,颜庭安稍微松一口气,又聊了一些其他话题,商量着出院前还要做哪些检查,哪些指标门诊复查就可以,看季杭都一一答应,颜庭安才算真正放松下来,不过还是一边说,一边吃,一边偷瞄季杭的脸色。

  

  确定季杭不是在跟安寄远怄气,才又提起那几个方案制度的事情,“我之前在美国工作的医院有类似的制度,我让同事去找了,收到就发给你,可以借鉴一下。”

  

  颜庭安似乎总是最能在许多混乱的信息当中,捕捉到季杭最需要什么,毫不吝啬地提供尽可能的协助。

  

  尽管情绪仍旧不算好,有些勉强,季杭还是对颜庭安笑了,“谢谢师兄。”

  

  这个笑容成功骗过了颜庭安,从进门便惴惴不安的心脏终于安稳放下,颜庭安于是放轻音量,小心翼翼的,再问了一次,“干嘛不高兴啊?”

  

  【彩蛋继续】

  

米酒蛋泥

【小剧场】很难打的三十下 2


  

  从落地窗铺洒进来的橙黄暖光,在宽敞明亮的特需病房内划分出泾渭分明的界限。

  

  颜庭安就站在阳光之外的阴影里,沉沉的目光坠在季杭身上。

  

  陈述句:师兄生气了。

  

  原本是明确了颜庭安今日的行程才敢消失一上午的,却不知是情报有误还是师兄行程有变,被当场抓个正着。生气是自然的。

  

  十分钟前还在手术里凛然正气的季主任,小心眼地庆幸特需病房的私密性,顺服地低头道歉:“对不起。”

  

  颜庭默然在原地,没说话。半晌,才兀自向前,将散落在床头的生命体征仪连上,沉静的眼眸等待屏幕上跳跃而出的数字。

  

  血压低,心跳很快。颜庭安不禁皱......


  

  从落地窗铺洒进来的橙黄暖光,在宽敞明亮的特需病房内划分出泾渭分明的界限。

  

  颜庭安就站在阳光之外的阴影里,沉沉的目光坠在季杭身上。

  

  陈述句:师兄生气了。

  

  原本是明确了颜庭安今日的行程才敢消失一上午的,却不知是情报有误还是师兄行程有变,被当场抓个正着。生气是自然的。

  

  十分钟前还在手术里凛然正气的季主任,小心眼地庆幸特需病房的私密性,顺服地低头道歉:“对不起。”

  

  颜庭默然在原地,没说话。半晌,才兀自向前,将散落在床头的生命体征仪连上,沉静的眼眸等待屏幕上跳跃而出的数字。

  

  血压低,心跳很快。颜庭安不禁皱眉,“头晕吗,有没有不舒服?”

  

  黑压压的脑袋左右摇了摇。

  

  “哒哒”两下。颜庭安手指点在屏幕上八字开头的高压,听不出责怪,只有些许无奈,“这个血压,还想和我捉迷藏。”

  

  季杭还是摇头,怔了三秒,才动了动唇,一板一眼地道:“我不该挂师兄电话,也不该敷衍师兄的。对不起,师兄。”

  

  “不用道歉。”颜庭安口气温沉、平波无澜,垂着眼将血压袖带捆扎成一团,“你敷衍我、挂我电话,都没关系的。没有不舒服就好。”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分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季杭却只得脊背发软,板正的身子骨不禁畏缩两分。

  

  季杭思量几秒钟,素来不喜辩解、最不怕误解的季主任,在颜庭安沉肃的气场下,也还是没忍住解释道:“不会不舒服的。我昨晚睡了七个小时,早晨血抽过了药输完了,心电图也做了,早饭吃完,和管床医生打过招呼才走的。但是,让师兄生气,是小杭的错,师兄可以揍我。”连续说话,又着急,嗓音还是会哑。

  

  并且,没一个字是颜庭安想听的。

  

  颜庭安倏地收敛起神情中的最后一分温存,将生命体征仪整理好放到角落,大步走向季杭。他实在是很少有这样气场全开、凛然之气毫无收敛的时刻,就连新风系统里经由微滤而吹出的空气都如西伯利亚的旷野之风,有种随时能将人撕裂的冷厉。

  

  颜庭安站定在季杭面前,扬起手掌——

  

  被发现抽烟时的那两记巴掌,挂在脸上将将一个礼拜才得以全然消退。师兄盛怒下的耳光并不好挨,季杭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季杭的眼底,连半分本能的退怯都找不到。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停在颜庭安紧绷的下颚线上,眉头也不蹙一下,连下意识的趋利避害和条件反射都被一键消除,更不是一副英勇就义的义无反顾。

  

  就只是很温顺,很乖巧,很恭敬,神情自若得完全不像是在等待责罚。不是真的不怕疼,只是季杭刻在骨子里的认知太过深刻——师兄又不是在伤害他,打他不过是在教养。

  

  巴掌裹挟着劲风,停在季杭脸颊上方五公分处,颜庭安垂眼看了季杭几秒,克制翻滚的怒意,淡声问道:“生气就揍你一顿。从小到大,这话你说过几百遍了?”

  

  季杭认真思索,用唾沫湿润了喉咙才敢开口,“应该不到一百。我也没有经常让师兄生气吧。”

  

  要打季杭,是一件很难的事。

  

  难的不是动手本身。

  

  颜庭安要动家法,他安寄杭连半点不服都不会,更别说反抗逃罚了。

  

  难的是——

  

  季杭并不觉得抽两根烟有什么错,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尼古丁摄入不至于对他的健康造成影响;他也不觉得用自己的职业生涯去赌那几剂尚未被发现的精麻药有什么问题,防患于未然,最差的结果也不一定会发生;他不觉得以心内科患者身份去观摩一台手术是错,反正,冗长的上午躺在病床上也是无所事事。

  

  季杭认错、道歉、领罚,仅仅是因为师兄生气了。

  

  难的是,真的让他认同你的对错观。

  

  颜庭安抬手指了指床尾的病号服,“衣服换了。”

  

  已然而立之年的季主任在师兄面前换衣服居然还会不好意思,特意转身背对颜庭安,脱完上衣,穿好病号服的衬衫,才俯身去换裤子。

  

  全程低头,身上的疙瘩肉眼可见。

  

  颜庭安微微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等季杭转身站回来,才按下床头的对讲按键,温声吩咐,“让季主任的管床医生到病房来一趟。”

  

  管床医生姓李,板寸头配细框眼镜,一眼便是好学生很乖的模样。捧着病历推着电脑进屋的时候,颜庭安正在角落的料理桌上冲蜂蜜水。

  

  “今早的血检出结果了吗?”

  

  颜庭安将蜂蜜水递给床边端坐的季杭,便走到电脑前和李医生凑着看检验报告。

  

  他看得详尽,心超的数据一个一个读过来,又让李医生把心肌酶结果换成趋势图,余光瞥见季杭右手撑着床沿,左手握住杯子,低头轻轻吹着蜂蜜水。

  

  “太烫了?”

  

  李医生莫名其妙“啊”了半声,才发现颜教授不知何时转换了说话的对象。

  

  “有一点。”季杭头也没抬,耳朵却竖得尖尖的。

  

  颜庭安看着那颗毛茸茸有点凌乱的黑脑袋,肩胛骨在病号服下撑起两块山脊般的尖锐弧度,乖到不行。

  

  “那就放凉了再喝。”

  

  “不要。凉了就不好喝了。”说完,斯哈斯哈地轻啜了一下,烫的皱眉,也没把杯子放下。

  

  【彩蛋继续,别急,你们想要的,会有的。】

  

  

  

所以然☃

『断续』36

✨“这么说着的人却玩味地笑着,连傅珩都没相信这是兄长的告诫。”

————————


  “洗茶杯不倒茶叶塞住了洗手池,猴急冲上电梯差点撞翻法务部副部长,拿着沈倾的饭卡去食堂打饭,结果回来饭卡丢了?”


  傅衍读乐了,他甚至分出一只手捂住了笑得酸痛的肚子。


  听着哥哥爽朗的笑声,傅衍恨不得以头抢地,直接栽地上从此成为一株无知无觉的植物。


  “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大智若愚’的?”傅衍甚至笑出了眼泪。


  傅珩听不懂,但不妨碍他觉得他哥骂得狠毒。


  撅着个红㱟榖的傅小珩嘟囔着替自己辩解:“也没人告诉我茶叶要单独倒进垃圾桶里啊,而且那个法务部副部长,我...

✨“这么说着的人却玩味地笑着,连傅珩都没相信这是兄长的告诫。”

————————


  “洗茶杯不倒茶叶塞住了洗手池,猴急冲上电梯差点撞翻法务部副部长,拿着沈倾的饭卡去食堂打饭,结果回来饭卡丢了?”


  傅衍读乐了,他甚至分出一只手捂住了笑得酸痛的肚子。


  听着哥哥爽朗的笑声,傅衍恨不得以头抢地,直接栽地上从此成为一株无知无觉的植物。


  “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大智若愚’的?”傅衍甚至笑出了眼泪。


  傅珩听不懂,但不妨碍他觉得他哥骂得狠毒。


  撅着个红㱟榖的傅小珩嘟囔着替自己辩解:“也没人告诉我茶叶要单独倒进垃圾桶里啊,而且那个法务部副部长,我当时一直在跟他道歉了,他都摆手说没事了,怎么还带事后告状的?”


  “还有那个饭卡,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弄的啊?!我明明是放在兜里的,天知道它是怎么滑溜出去的!”


  越说越委屈,连声音都提高了音量。


————(喵)


  “吃亏是福。”


  这么说着的人却玩味地笑着,连傅珩都没相信这是兄长的告诫。


  “您这绝对是在消遣我吧?”傅珩无奈叹气。


  “你做事前多问问,不就不会出笑话了吗?打你两下让长长记性,怎么就是我消遣你了?”


  我差点就信了。傅珩撇嘴。


  “二十下,没意见吧?”


  “有。”傅珩胆大包天。


  “能不能打我右边?”他好像把下限丢掉了,甚至恬不知耻地抬了㱟榖去蹭。


  “石头剪刀布。”


  这是什么神奇的展开?傅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是他那金枝玉叶的总裁哥哥会说出来的话吗?


  “我赢了加五下,你赢了随你。”


  这真的是他的哥哥吗?活泼得有点怪异。傅珩明明看到前几天的他还是那个表情空白无力的人,现在又是随时都带着笑,没什么诚意但说不出的亲和。


  “石头剪刀布。”


  于是在傅氏的总裁办公室里,两个早就成年的人玩起了小孩子的游戏。


  “我赢了,趴下吧。”傅衍满意地收回手。


  傅珩还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己的右拳,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能连输十一次。


  “你怎么做到的?”傅珩对挨咑都没什么意见了,反而愤愤不平这个离谱的结果,概率学允许这么离谱的情况吗?


  “你管我怎么做到的,趴下!”


  傅衍板子一点桌面,颐指气使。


  哼。傅珩心不甘情不愿,嘴角翘得可以挂油瓶。


  木板却没有如意料般的击打上左边,当右边架起战线火拼的时候,傅珩回头看了一眼。


  “我又自讨苦吃了是吗?”


  傅衍笑得狡黠:“谁知道呢?也许是我心疼你呢?”


  傅珩像小猪崽一样哼哼,表达不满。


  二十五下也没动真格,被吹凉了的皮肤刚刚热起来,就停了动静。


  “哦这里还有一条,在办公室吃螺蛳粉?”


  这个傅珩也有话想说:“这个我真动脑子了,我还特意点了不要螺蛳的广西粉,没想到味道那么大,我旁边两个同事还挺贴心,一个跑去开窗,一个给我点了香薰蜡烛放我桌上。”虽然他觉得他们就是被臭得受不了了。


  “……螺蛳粉臭味的来源是酸笋。”


  “我现在知道了。”傅珩懊恼。


  傅衍已经快笑不动了,他插着腰没好气地说:“你来这几天,怕是傅氏几个月都没这么鸡飞狗跳过。”


  “你是什么小说主角吗?怎么能把日子过得这么魔幻的?”傅衍清汤寡水的日子过惯了,实在没见识过这等活宝的魔力。


  “什么主角会有我这么惨?”傅珩一口反驳。


  又是玩笑性的五下,让右边㞘禸接近人体体温了。


  “和客户开会迟到,这你也做得出来?”


  “我迷路了。”傅珩言简意赅。


  沈倾让他去其他部门催材料,他连人都不认识一通问,好不容易问到了材料还在加班加点缝缝补补,好不容易拿到了还不知道会议室在哪,又是几经周折地问。


  能按时到就有鬼了。


  “那我心好,算你三十。”


  这是什么菜市场的讨价还价情节啊。傅珩预感到接下来的难熬,努力绷紧了肌肉。


————(喵)


  “最后一个,在公司群里指名道姓骂领导……”傅衍挑眉,看向傅珩,“你是跟沈倾杠上了吗?”


  “谁知道他也在那个群啊?!”傅珩愤恨,他明明是被小姐姐邀请加入了傅衍不在的公司八卦群,可没人告诉他,这个八卦群的群主是他妈沈倾小号啊!


  说到这个,傅珩不忘初心告状道:“哥,你真的不收拾一下沈倾吗?他多过分啊,仗着是你秘书疯狂扣我工资啊!”


  傅衍却是两手一摊:“这我也没办法,他现在攀上了更厉害的大腿,连我也奈何不了他。”


  不过他想好了,以后对付沈倾就实行“关门放傅珩”手段,效果拔群。


  傅珩不信,他甚至还想多说点枕边风,但突然挥下来的板子让他瞬间老实了。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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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秦

《皇帝的新文》


    一

            ,                              ,   ...


    一

            ,                              ,                          ,                      ,               。


       ,                         ,           。            ,         ,                                      ,                    。


           ?                   ,                       ,           …                        、          、         、          。



    二


                       ,             。


“        ,                     ?”


“                              。”


                           ,                        :               ,                    ,                                。


“               ,                          !”


“         ,           !               ,              。”



    三


           ,                             ,                       ,                 ,                      。


              ,                         ,                      ,                           ,                      。



                          ,                   ,           。


            ?           。






橘子很甜呀

和死对头假戏真做后(3)

【斯文败类X腹黑美人】

  “不服气?”

  

  傅闻璟单手扯了扯领带,目光淡漠的俯身看着他。

  

  “宋公子讲腔调,有傲骨。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也敢进我的球?”

  

  宋亦辞冷笑,冰冷的球杆隔着薄薄的衬衫衣料在他身上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是无声的警告。

  

  四周空气急剧升温,一只宽大的手落在西服裤绷紧的圆润曲线上,手指拢过,捏了捏柔软的团子。

  

  宋亦辞咬牙:“不进球傅老板要我的命,进了球傅老板怪我没有眼力劲!岂非进也难,退也难?”

  

  傅闻璟抬起手,一👋//shan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回荡在寂静空旷的厂房里。

  

  ......

【斯文败类X腹黑美人】

  “不服气?”

  

  傅闻璟单手扯了扯领带,目光淡漠的俯身看着他。

  

  “宋公子讲腔调,有傲骨。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也敢进我的球?”

  

  宋亦辞冷笑,冰冷的球杆隔着薄薄的衬衫衣料在他身上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是无声的警告。

  

  四周空气急剧升温,一只宽大的手落在西服裤绷紧的圆润曲线上,手指拢过,捏了捏柔软的团子。

  

  宋亦辞咬牙:“不进球傅老板要我的命,进了球傅老板怪我没有眼力劲!岂非进也难,退也难?”

  

  傅闻璟抬起手,一👋//shan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回荡在寂静空旷的厂房里。

  

  “宋公子踏进东连市,和我争生意,本身就是一件没有眼力劲,会丢性命的事!”

  

  宽厚的手掌又一次放了上去,宋亦辞止不住的身体一颤,紧咬着薄唇。

  

  “这局球教给宋公子的就是这个道理!别和我成为对手!”

  

  “啪!”接二连三,更多的是羞耻。

  

  傅闻璟像拍皮球似的:“不懂规矩的小孩需要惩罚。”

  

  宋亦辞手指蜷起,一张脸红了个透:“你他妈的——”

  

  傅闻璟抬手,示意手下松开宋亦辞。

  

  傅闻璟捏着他的下巴,长腿将他压在台球桌边。他伸手接过手下拿过来的一沓文稿纸,用纸张拍了拍过他的脸颊。

  

  文稿纸轻飘飘的,视线交错之间,冷厉与愤怒相撞。

  

  直到宋亦辞看清那张契约。

  

  宋亦辞不是没听闻过傅闻璟的手腕,只是还没领教过。之前不是傅闻璟不对他动手,而是他动起手来一击致命。

  

  今日多番种种他都在男人所布置的局内,插翅难逃。

  

  傅闻璟修长的手指在绿色的台球桌上慢慢捻开纸张,昏黄灯光下一个个黑色的大字印入眼帘。

  

  “宋公子从我手里抢来的面粉厂经营不善亏了不少吧?为了和我争服装厂,你找人借钱,投资了一批机器,不过宋公子差点运气,运输那批机器的船沉了。”

  

  “我不好见死不救,不帮帮你的?你四处借的钱我都帮你还上了!这些借据单子都归我傅某人了!我现在是你最大的债主!”

  

  傅闻璟轻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签字,画押!不要你的命。”

  

  巨大的债务像是一块大石头压了下来,宋亦辞咬咬牙,欠债还钱,理所当然。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可说。

  

  “我签!”

  

  在压迫之下,宋亦辞熟练的签名,红色印泥在指尖按在白纸黑字上。

  

  他弯着腰,领口衬衫扣子微微散开,傅闻璟正好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锁骨微微凸起,隐隐诱||惑。

  

  傅闻璟只觉得他身上的白衬衣单薄,形容清隽。

  

  他这个人有一种从骨子里养出来的矜贵和清冷,是一句词:“雪压庭春,香浮花月,揽衣还怯单薄。”

  

  宋亦辞,担的上他的名字。

  

  果真是一阙宋词。

  

  傅闻璟手腕上的紫檀佛珠轻转,突然发问:“宋亦辞?真名字还是假名字?”

  

  宋亦辞一怔,这才是傅闻璟留他一命的原因。

  

  他孤身闯荡,行事手段样样不差,却找不到他任何来历。

  

  傅闻璟想知道他背后的势力。

寒霜降

出逃白月光折磨我的这些年8

 这几乎要把人腿打断的五十下,成功的让林照阳的惧怕达到了顶点。

  

  

  

  

  

     想再说点什么撒娇服软的话,但过往的经历告诉他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于是林照阳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怀揣着极大的勇气,他趴了回去,手都攥紧了。


  啪!


  非常重的一下,这一下正好抽在TunFeng,檀木板子把TunRou夸张的压扁,然后打出来一个骇人的紫色。


  !!


  即使做好了准备,林照阳还是被这一下疼哭了,他“唔”地哼了一声,身子都疼的发抖。他深深的呼吸了几秒,才颤抖着咬出来一个音,“……一。”


  冰凉的板子贴在他滚烫的身后,让他的心紧张的吊...

 这几乎要把人腿打断的五十下,成功的让林照阳的惧怕达到了顶点。

  

  

  

  

  

     想再说点什么撒娇服软的话,但过往的经历告诉他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于是林照阳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怀揣着极大的勇气,他趴了回去,手都攥紧了。


  啪!


  非常重的一下,这一下正好抽在TunFeng,檀木板子把TunRou夸张的压扁,然后打出来一个骇人的紫色。


  !!


  即使做好了准备,林照阳还是被这一下疼哭了,他“唔”地哼了一声,身子都疼的发抖。他深深的呼吸了几秒,才颤抖着咬出来一个音,“……一。”


  冰凉的板子贴在他滚烫的身后,让他的心紧张的吊起来。待他完全消化完这一下的疼痛,第二下才又抽了上来,偏偏、偏偏又是砸在TunFeng的一下!同一个位置!


  “啊!”林照阳哪还能维持的住半点平静,他疼的整个人身上全是冷汗。伤上加伤,最是难熬。


  他的眼泪掉的凶,心里又惧怕又是委屈,这种打法他怎么受的了!他呜咽两声,浓厚的哭腔,“二。”


  顾憬之打的很慢,每一下之间都留有足够的时间间隔,又都落得很重,这无疑增加了林照阳心里的恐惧程度。


  第三下,毫不意外,还是打在同一个地方。


  林照阳简直疼的想死了,他全身都在抖,这种痛处怎么能忍的了?他一直在抹眼泪,但眼泪好像抹不尽一般。


  连着五下都打在同一个地方,直接把林照阳心理防线打的决堤,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回头睁着泪眼看顾憬之,“呜呜……哥……哥哥你……饶了我……”


  这么明显的求饶,多么可怜。


  顾憬之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报数的声音,抬手便是一下,抽的林照阳的求饶声都断了,“几?”


  林照阳的委屈简直攀升到了一种新高度,他哭的稀里哗啦,手都掐的生疼,“……五。”


  太疼了。他想扑过去抱住顾憬之,挨打真的太疼了。


  顾憬之冷眼看他,抬手又是打在同一处。成功的让林照阳哭的更大声,那声音真是任谁听都觉得心疼。


  饶你?


  顾憬之当然没忘,几天前,也是在他家里。他站在卫生间门外,听着林照阳在一墙之隔的屋内吐的痛苦。


  林照阳那惨白的脸色简直是在他怒火上浇的一罐汽油。


  不顾他哭的可怜,顾憬之接下来的几下依然都打在同一个地方。他后来查过那天林照阳的酒水单,想起来就窝火。永远都这么不长记性。


  林照阳是有点酒精过敏的,从前因为喝酒也挨过很重的打,当时也是跟现在一样,哭的可怜,抱着他求饶认错。


  顾憬之想起来依然气的手抖,他毫不留情的给了林照阳几下,林照阳差点被打的跳起来,哭的嗓子发哑,“呜呜呜!!我真的好……好疼……呜呜……”


  林照阳微微侧着身子,他真的想把伤处藏起来,一点都不想再挨打,“我真的、我真的听话……呜呜呜,我以后都不会再喝了,呜呜……哥哥……”


  眼见顾憬之要去扳他的肩膀,他吓的“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忙又趴了回去,但头还微微歪着,泪眼朦胧,“……求你了哥哥…呜呜……换个地方打吧……”


  怎么打哪是能由他决定的,顾憬之说会打的他刻骨铭心,当然会说到做到。


  依然打在同一个地方的板子。那一处挨了这么多下,颜色早已深的可怖,zhong的更加吓人,似乎碰都碰不得了。


  顾憬之抬手按住了他的后脖颈,把他轻轻往下压,板子贴在了他那道伤处。


  林照阳疼的崩溃,他哭的狼狈,后脖颈被顾憬之压住,他连大幅度挣扎都做不到,只能趴着可怜的哭,每一下他都以为自己要受不了了,但还是在剧烈的痛苦之后哽咽的报数。


  “呜呜呜……”


  啪!


  屋内一段时间内只有他的哭声、报数声以及板子抽Rou的巨响。


  挨了不知道多久,数目才堪堪过去三十。林照阳身上全是汗,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觉得绝望,疼的几乎腿都断了还没挨完,好不悲惨。


  一下一下,都只落在那个已经深紫的伤痕上。顾憬之怎么能那么狠心!怎么舍得这么打他!


  但偏偏顾憬之就舍得。他的信用在顾憬之这里早已负数,痛哭和保证都不能让顾憬之心软。他简直悔恨,为什么要在那天喝酒。


  “我……呜……我不敢了,”他的眼泪掉在地板上都积成小水洼了,他哭的眼睛都肿痛,“我好疼……呜呜……我真的不敢、哥……”


  这五十下挨的简直要让他晕过去了,似乎从没这么疼过。他哭的嗓子沙哑,全身都脱力,感觉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唯一有感知的就是身后剧烈的疼,它疯狂肆虐着。


  他跪在沙发上,一点都不敢往后坐,身后疼的简直要炸开。他低着头哭,心里充斥着委屈。


  这五十下果真一下没少的打在同一个地方,顾憬之一点都没心软,任他如何认错都无济于事。重逢的第一顿打就这么难熬,林照阳是真的委屈了。


  顾憬之调了杯糖盐水给他,他接过玻璃杯,怯怯的看了顾憬之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哭的更厉害了。


  这几乎要把人腿打断的五十下,成功的让林照阳的惧怕达到了顶点。


  


  他小口小口的啜着这杯水,温热的水流过咽喉,让他好受了不少。他喝的很慢,心里想着:能缓一会儿是一会儿。


  


  余光偷偷瞥向顾憬之,林照阳的眼睛滴溜溜转,他看着顾憬之紧绷的脸色,心里便又是一紧,身后又开始跳痛。


  


  换作以前,自己会怎么做?也许会扑向顾憬之,用脑袋蹭他的腰,再撒撒娇、认认错。


  每次挨完打后,顾憬之余怒未消时,他都会蹭过去死缠烂打——往往顾憬之会再不痛不痒的训他几句,虽然仍然生气,但冷硬的表情也会逐渐松动,浮现出无奈之色。


  


  他心里的小人踟蹰不前,最终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正发呆时,顾憬之感受到林照阳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林照阳仓皇的把头扭过去,想装作无事发生。


  


  顾憬之只觉好笑,他慢慢踱至林照阳身边。随着他的逼近,他成功看见林照阳捏着杯子的手都紧张的攥了起来。


  


  “你怕我?”他短短这一句话,让林照阳不知点头还是摇头,但他似乎也并不需要林照阳的回答,他嗤笑了一声,“怕是应该的。”


  


  手里糖盐水已经喝的见底,玻璃杯被搁置在茶几上。林照阳听见上方传来的声音,依然是短短的几个字,却仍是让他头皮发麻,“跪起来。”


  


 

蒋子兮吖

【生怕你乐4.0|22:22】人无再少年

✨【现代】【MM】【6k+一发完】

✨  在读博士生(林宥礼)×

                     青年企业家(江夏)

      

“再多甜言蜜语都抵不过年少时的欢喜。”

【01】

  长达三十年的求学之旅即将结束,林宥礼准备奖励自己一场实践,祭奠那段蹉跎过的青春岁月,以及和青春一同葬送的理想抱负。

  

  打开曾经常用的圈层交友软件,比满屏...

✨【现代】【MM】【6k+一发完】

✨  在读博士生(林宥礼)×

                     青年企业家(江夏)

      

“再多甜言蜜语都抵不过年少时的欢喜。”

【01】

  长达三十年的求学之旅即将结束,林宥礼准备奖励自己一场实践,祭奠那段蹉跎过的青春岁月,以及和青春一同葬送的理想抱负。

  

  打开曾经常用的圈层交友软件,比满屏小红点更惹眼的是个性标签一栏的“双一流博士”,林宥礼没忍住笑出了声——什么狗屁博士,这头衔不要也罢。

  

  那就从小红点里抓个阄吧!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林宥礼通过了最新的好友申请。

  

  【你好。】

  没想到很快便得到了对方的回复:

  

  【藤先生您好。】

  

【02】

  江夏刚刚开完视频会议,批评完下属之后的闲暇时光是属于他个人的。

  

  江夏是一个有个性的人,他约实践除了眼缘,看得最重的便是学历——习惯性在一堆打着“博士”、“硕士”标签的人群中广撒网,能不能得到想要的回应,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在这次的聊天对象不论是从年龄、言辞还是程度,都另他十分满意。

  

  【我大概是中度。当然,如果您技术过关且我们的配合度足够高,也可以尝试一下中重度。】

  【需要提前告诉您,我的外表可能比较有迷惑性,看起来有点像主,但我的确是贝的属性,这一点您不用怀疑。】

  江夏是这般形容自己的。

  

  当林宥礼询问对方为何会选择自己时,江夏的回复让林宥礼原本不错的心情变得格外糟糕——

  【不怕您笑话,我有学历崇拜,您双一流院校博士的身份对我有很强的吸引力。】

  好一个学历崇拜。


【03】

  好在两人其他方面都很契合,实践日期定在了周日下午。

  

  林宥礼特地刮了胡子,脱下终日焊在身上的实验服,换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和时髦的发型。所有工具都是新买的,这次之后,他可能再也不会接触这个圈子了。

  

  距离上次实践,已经两年有余,林宥礼不确定自己现在的技术如何,但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是一场告别宴,也算与困顿中的自己和解。


  提前到达酒店,一边排查安全隐患,一边告诉对方不要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敲门声阵阵入耳,林宥礼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记忆顺着时光的转轴,被拉回十多年前。


【04】

  林宥礼拿着单词本,悠哉悠哉地漫步在红色跑道上;操场中央,是一群追着足球肆意奔跑的少年。

  太阳渐渐西落,闷热的风夹杂着些许凉意,雨水淋过的草地送来一阵阵迷人的清新,淡淡芬芳之中,身着12号球服的江夏对着林宥礼粲然一笑,两双眼眸碰撞交织。

  自此,炙热的心跳再无停息。


  那天过后,江夏总是借口找林宥礼搭话:

  “这道物理题不会做,你能讲给我听吗?”

  “下个月的足球赛还缺一个替补,你能上吗?”

  “放学了,我能跟你一起回家吗?”


  林宥礼则是推一推镜框,对于江夏的问题句句都有回应:

  “这是道压轴题,你不用做了。”

  “我不玩过于激烈的竞技运动,容易受伤;如果有物化竞赛之类的,倒可以试试。”

  “不可以,咱俩不顺路。”


  打打闹闹之余,高中时代即将落幕。

  年少时的心动像一场炽热的梦,交织在少年们的脑海,心动尤为磨人。

  江夏实在招架不住,踩着夏天的尾巴对林宥礼表白了。


  洁白的纸张上,少年用自己最好看的自己写下了一段话:“林宥礼,我喜欢你很久了,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抱歉,我只把你当朋友。”


  夏天的蝉鸣终究抵不过秋风扫落叶,他们相遇在夏天,又在夏天中分别。


【05】

  林宥礼不由睁大了眼睛: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又或者说,那段青涩岁月中的追求者。

  

  “好巧。”饶是见过很多世面的江夏,此刻也有了些许尴尬。白月光的杀伤力太强了,即便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再次见到林宥礼,江夏的心还是狠狠跳了一下。

  “嗯,是挺巧。”林宥礼点了点头。


  两个人愣在原地,还是江夏先开的口:“要不先让我进去?”

  林宥礼侧过身子,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我去洗澡。”江夏迅速溜进浴室,留下林宥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愣神。

  

  高中毕业之后,大家都各奔东西,他们已经太久没联系过了。上次听到江夏的消息,还是在五年前,江夏开了自己的公司。

  

  绝对安静的氛围中,哗啦啦的水流声被无限放大。林宥礼擦拭工具的手顿了又顿,似乎依旧难以接受:怎么会是这样呢……


  江夏从卫生间走出来,身上的水珠还未擦干。许是长期坚持运动的缘故,饱满的胸肌贴在T恤上若隐若现。

  怪不得他之前说,可能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我需要tuo衣服吗?”江夏站在原地,试探性地问。

  “裸//臀,其余随便。”林宥礼回答。


  于是,江夏顺手脱掉了T恤,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上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更加勾眼了:“我需要保持什么姿//势?”


  林宥礼坐到沙发上,指了指自己的腿:“O/T/K能接受吗?”

  “当然可以,全听您的安排。”


  一个“您”字,让林宥礼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他现在的身份并非林宥礼,而是“藤先生”。

  

【06】

  ……

【07】

  ……

  

【08】

  “我其实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玩这个?”二人对坐在餐桌前,林宥礼礼貌询问。

  “缓解压力罢了。”江夏回答,“创业很累的,一开始精神压力大,用疼痛来麻痹自己;到后来,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一个错误的决策就可能影响到几百个人的吃饭问题,便用疼痛鞭策自己不犯错。那你呢?”

  “有些属性是基因里自带的。” 


  林宥礼强颜欢笑,他宁可告诉江夏自己是个变//态,也不愿意让江夏知道自己过得不如意。过往的种种经历都历历在目,又怎是轻易能够释怀的呢……


【09】

  高中时代,林宥礼的名字几乎一直被挂在光荣榜的第一列。带着老师和家人的殷切期望,他以不错的成绩考入了一所双一流院校。大学期间,他依旧坚持学习,不仅争取到了保研资格,还选择了一位在外界看来十分优秀的博士生导师。

  曾经的他也是一腔热血,立志要为祖国科研事业做出点贡献的。本以为终于要苦尽甘来了,不曾想,这只是他噩梦的开始。


  “全错!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本科是怎么毕业的?”

  “我怎么招了一个你这样的研究生,你看看你师兄师姐们,哪个和你一样?”

  “连最基本的仪器都不会操作,你上过学吗?”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退学,把机会让给更有才干的人。”

  

  每天最早来实验室最晚离开,读了一本又一本的文献,可不论他怎么努力,在导师眼里,他不过是一坨屎,甚至还是那种连臭味都没有、毫无存在价值的屎。

  他曾经也是受过万众瞩目的,如今到底是怎么了?在导师无数次的讽刺和批评中,林宥礼很难不怀疑自己:我真的这么差劲吗?


  不自信、自我怀疑再加上导师毫无底线的PUA,让林宥礼感到身心俱疲。为了不过度内耗,他只能通过其他渠道寻找发泄的途径,证明自己的价值——做别人的主人,或者说,精神上的领导者。

  

【10】

  “你可能不知道,我到现在还没毕业。”林宥礼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之前说过你有学历崇拜,其实,我也并非你想象中那般体面。今年是我攻读博士的第五年,我的前半生全都耗在学业上了,除了学习,我什么都不会。可是现在,我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也是处处碰壁,做不出实质性的成果,不是在延毕就是在延毕的路上……”

  突然之间,他好像有些释怀了:“这些年我也思考过很多,如果本科毕业就选择步入社会,现在是否会是不一样的结局。很可惜,一些决定一旦做了,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江夏问道。

  “今年争取顺利毕业,然后找工作,投简历。”说得轻巧,可几十年修来的学历已然成了他脱不下的长衫。

  顾及到林宥礼的自尊,江夏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我的公司永远欢迎你”这样的话语。他始终相信,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有挥破万敌的勇气和能力。

  

【11】

  

  “如果你的体验感还不错,愿意试着跟我处一处长期吗?”林宥礼是这样想的,直到和江夏分开,这句话都只藏在他的心中。

  原本是告别局,却被他玩成了重逢局。

  年少时的他不敢答应江夏的告白,是想等到有能力承担起自己的未来时再做决策;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差距好像越来越大了……

  如今的他没有勇气开口,亦如少年时的他没有勇气答应。都说勇敢的人享受世界,可是,他不够勇敢。

  如果有机会,林宥礼想对年少时的自己说:“大胆一点,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结果并不如意,也不会被困在原地久滞不前。”

  

【12】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相逢拌酩酊,何必备芳鲜。

  

——————(分界线)——————

写点碎碎念:

  文是今天才开始写的,从完全没有思路到糊里糊涂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少年不作烂尾诗,而要做禁书里最惊骇世俗的一章。”是想要沾一点最近很热门的华中农业大学某教授学术造假的事,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第一次看到这个词条时的心情,他们该有多痛啊……

  想做点什么,又无能为力,只能送上自己最虔诚的祝福,希望能得到妥善处理。  

   

  最后,感谢老师们带我玩儿!看文愉快💕

  

PS:彩蛋是江夏视角,年底冲一冲业绩,彩蛋写得比较勤(粮票解锁)


  



  

所以然☃

『断续』35

✨“他似乎重新从泥土里复活了,就像一个被人为修补好了的人偶,在又一次删除了阴郁故事之后。”

————————


  这个世界好像从来没有善待过他。


  傅衍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是无人品鉴的黑暗与绝望,血液浸没在冷潭深处,从骨髓到神经都痉挛着蜷缩成一团,也无法抵御寒冷入侵他的身心。


  善良的大人同情他,冷漠的大人觉得他是一个怪物,他靠着这个眼神,分辨谁能给予自己好处。


  虽然怜悯于现状无益。


  被送入医院那次,他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她愤怒又不敢置信地质问着男人。


  他被柔弱的女子护在了身后,被她送回了外公外婆家,接触了玩具和童话,还有翩翩起...

✨“他似乎重新从泥土里复活了,就像一个被人为修补好了的人偶,在又一次删除了阴郁故事之后。”

————————


  这个世界好像从来没有善待过他。


  傅衍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是无人品鉴的黑暗与绝望,血液浸没在冷潭深处,从骨髓到神经都痉挛着蜷缩成一团,也无法抵御寒冷入侵他的身心。


  善良的大人同情他,冷漠的大人觉得他是一个怪物,他靠着这个眼神,分辨谁能给予自己好处。


  虽然怜悯于现状无益。


  被送入医院那次,他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她愤怒又不敢置信地质问着男人。


  他被柔弱的女子护在了身后,被她送回了外公外婆家,接触了玩具和童话,还有翩翩起舞的纸艺。


  但是怎么办,那个女人要死了。


  光明转瞬熄灭,哀鸣,无人听。


  人们对他避如蛇蝎,犹如讨债的死神。


  没有回响的人生了无生趣,所谓活着,不过是顺着母亲的遗言,去看看她承诺的幸福是什么样子。


  冬天过后,真的会迎来春天吗?


  傅珩的意外闯入他也不甚在意,不过是又一束即将熄灭的生命光点。


  可是……


  “不准你伤害他,坏蛋!”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狗咬住了傅裕兴的手背,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小小的人挡在傅衍前面怒视着。


  哈?傅衍觉得有些神奇,就像世界第一次对他打开了大门,有什么东西在荒芜的焦土上发芽了。


  弱小的生命不是应该不顾一切地逃跑吗?


  你为什么会反抗这样的庞然大物?


  他转身把孩子护在了怀里,即使身上的疼痛更甚以前,傅衍也觉得好开心。


  你会是我的意义吗?


  你会告诉我为什么要活着吗?


  第一次的,甜腻的情愫像烟花一样绽开。


  ……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披着人皮的怪物,微笑着在内心一点点腐烂掉,时不时就要把烂掉的肉挖掉。”


  “我知道你一向很敏感,但还是尽量不要让自己这么想,毕竟你能感受到的东西已经多了起来了,不是吗?”


  再坚持坚持吧孩子,带着许多人的期望,去等待可以扫除所有阴霾的那一天。


  他的眸子冷静又清明,如同被扫去尘埃的明镜,焕发明亮的光泽。


  他似乎重新从泥土里复活了,就像一个被人为修补好了的人偶,在又一次删除了阴郁故事之后。


  “我并不觉得那有什么意义……”


  ……


  “哥!救我啊!”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傅衍迟疑地顿了一下,在傅珩扑过来的瞬间往旁边一躲。


  傅珩扑了个空,踉跄的同时向亲哥投了一个震惊受伤的眼神。


  傅衍清了清嗓子,佯装无事问道:“你又在作什么妖?”


  一提到这,傅珩就忘了刚才受的伤,指着身后义愤填膺地控诉:“你管管你的秘书,他是什么魔鬼的品种,呸说反了,上次茶叶扣我工资就算了,凭什么我干什么都扣我?他这不算合法黑奴吗?”


  傅衍一挑眉,和门口无辜的沈倾对上视线。


  沈倾耸了耸肩:“你家这个太菜了,我带不动,你自己来吧。”


  像扔掉了什么包袱一样,沈倾回身把上司和垃圾关在门外。


  傅衍看了看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傅珩。


  心灵通透的人,他的目光能直视人心。傅珩下意识觉得这个眼神很有压迫感,一时间也不敢皮了。


  果不其然,傅衍回到办公室就掏出了板子。


  傅珩方才嚣张的气焰全部缩回。


  “您不是在故意消遣我吧?”傅珩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展开。


  傅衍回以真挚的眼神:“你觉得你没做错事吗?”


  这个眼神太有压迫力,傅珩连抗辩的想法都升不起,努力回忆这几天的一言一行。


  “我不是都扣工资了吗?”傅珩畏惧地看着。


  “扣工资是针对你行为造成的损失的补偿,处罚是事后的,你觉得能一样?”


  逻辑听起来完全没有问题,傅珩像慷慨赴死的勇士,大步上前撑在了办公桌上,引颈受戮。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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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然☃

『断续』34

✨“沈倾知道他忍了很久了,从傅珩回来打乱傅衍思绪开始,很多年不曾浮起的念头就一直在扰乱他。”

————————


  仆从入驻傅家的第一天好像并没有让傅衍的生活变得不同寻常,他神色平静冷淡,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住宅被陌生人入侵了。


  他自己吃完了就一头扎进了书房,根本没有想要跟别人探讨这件事的打算。


  傅珩偶尔也会觉得这样极度克制的傅衍很扎手,一丝欲求都没有的人,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傅二少,我这里提供了几个关于家里的改装方案,想请教您的意见。”陈岱出现在傅珩背后,把傅珩吓出了一身寒毛。


  他今天被逮着问光了傅衍所有的了解,收获了老管家嫌弃的看不懂事小孩的...

✨“沈倾知道他忍了很久了,从傅珩回来打乱傅衍思绪开始,很多年不曾浮起的念头就一直在扰乱他。”

————————


  仆从入驻傅家的第一天好像并没有让傅衍的生活变得不同寻常,他神色平静冷淡,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住宅被陌生人入侵了。


  他自己吃完了就一头扎进了书房,根本没有想要跟别人探讨这件事的打算。


  傅珩偶尔也会觉得这样极度克制的傅衍很扎手,一丝欲求都没有的人,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傅二少,我这里提供了几个关于家里的改装方案,想请教您的意见。”陈岱出现在傅珩背后,把傅珩吓出了一身寒毛。


  他今天被逮着问光了傅衍所有的了解,收获了老管家嫌弃的看不懂事小孩的表情,已经够自闭了,现在还来?!


  陈岱的眼神容不得他拒绝,优秀的老管家熟练掌握设计、审美等一切花里胡哨的东西,为的就是在任何需要的时候给主家效力,这是他的信念。


  傅家老宅经历了几代人,大则大矣,上次傅珩也替换了一些老式的家具,但是动线和灯光布局非常老套,不够敞亮,居住在这里的人感到压抑是很正常的事。


  陈岱是接了死命令的,所以他需要把这件事做到极致。


  把肚子里最后一点墨水都绞干了的傅珩,终于得以脱身。


  他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毫不意外地看到书房的门缝里透出来的光。


  傅珩想到了餐桌上的软垫,无奈地摇头。


  “进。”


  傅珩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他哥靠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沓文件。


  “哥。”傅珩探着个脑袋,语气诚恳地问:“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傅衍定定地看着他,表情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半晌他回道:“不用。”


  傅珩乖巧地哦了一声,就要退出去。


  “这个拿去。”


  一张纸被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来,傅珩接过一看,竟然是家规。


  “每天八点半前到公司,会有司机载你,我不养闲人,也没空手把手带你,你学得到就学,学不到吃板子,我不会跟你客气。家里宵禁十一点,有任何外出要打招呼,和朋友聚会玩耍想晚点回来也要打,还有,除非有人捆了你的双手给你灌酒,你敢主动喝一滴,我就打断你的腿。”


  傅衍话锋里带着凛人的锐利。


  傅珩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看了看那不算太满的家规,除了基本的行为约束,大多数都是在规训他这些年浪的没边养出来的坏习惯。


  他微微意动。


  那天表达完决心后,傅衍确实是接受了他留下来的举动,但因为多日不在家,他也没来得及做什么,甚至也没有想清楚要怎么做,没想到又是傅衍主动迈出了这一步。


  这几天反而像是给傅衍冷却了一番,让他主动递出了心结的绳子。


  “哥,当哥哥是不是很累?”傅珩有感而发,他好像又被傅衍照顾了,他才刚刚抬起腿,那边傅衍就出于责任心,向他迈出了第一步。


  傅衍嘴唇嗫嚅,道:“家里人多,总有些人不合你心意的,别乱发脾气。”


  “知道了。”傅二少潇洒地挥手离开。


  当哥哥累不累?这是傅珩会说的话吗?傅衍眼前一晃,就看见如棉花糖一样随时要融化掉的孩子扑过来,对着他说:“我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哎。”


  静室里,不知道谁在记忆里叹了气。


  ……


  傅珩也没想到学管理公司第一件事,却是学端茶倒水。


  “想学东西得先拥有站在你哥身边的资格,学会端茶倒水,你哥谈判的时候需要适时搭把手,这就需要你学会看人脸色,你先练练泡茶,茶泡好了你负责这层楼所有人的茶水需求。”沈倾撂下这段话,就把他一个人扔茶水间学习煮茶。


  虽然是总裁楼层,但秘书处也在这层楼,所以不时就会有人进出茶水间,来泡咖啡的、喝饮料闲谈的,看到总裁弟弟了虽然奇怪,但还是刻意压低声音讨论,时不时偷偷看他。


  傅珩第一次泡茶,一柜子的茶叶谁也不认识,随便选了个看得顺眼,摆出沈倾给他打印的煮茶工序,开始了煞有介事的准备工作。


  他捻着一角茶饼,客气地掰了四分之一,看了看杯子好像放不太下,扫视一眼丢进了养生壶里,还像模像样地倒掉第一杯茶水,信心满满地认为泡茶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可能出问题,然后果断喝了一大口,瞬间脸色变异。


  过于浓郁的苦涩在整个口腔流转,经久不衰绵绵不绝的气息直冲上天灵盖,每一丝都在口腔里扎了根,傅珩脸都扭曲了,才勉强咽下这口茶。


  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员工噗嗤一笑。


  傅二少强灌了大半杯矿泉水,才勉强洗掉这股味道。


  这个茶是这么苦的吗?傅珩检查了这个朴实无华的包装,点开手机搜了下“班章”茶叶。


  屏幕一闪后,傅珩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小心翼翼地抖着纸,把碎屑抖回原处包起来。


  见识过茶叶的苦涩后,傅珩完全不理解那些说茶香的人是怎么喝得下的。


  完全没喝过茶的傅二少一心只想毁尸灭迹,根本没想过是自己把茶泡太浓了,他看了看暂时无人的茶水间,拿着杯子窜到咖啡机前,舀了两大勺白糖加进茶水里,摇晃杯子使其快速融化,做了一番心理预设后,小心地喝了一口。


  然后吐了。


  说不清楚的口感,又干又涩还有一股格格不入的甜味,渗人程度远超他很久以前吃的那个巧克力炒粉。


  傅珩最终放弃了拯救这壶茶水,遛到哥哥办公室,如实汇报了他无意造成的结果。


  傅衍:六。


  傅衍指腹顶了一下笔盖,道:“加水,加到你觉得淡了为止,把你那壶茶水喝掉,不准浪费,顺便,出去了叫沈倾过来。”


  傅珩蔫头耷脑地出去了。


  换位了一个沈倾。


  “你对我有意见?”傅衍面无表情地发难。


  沈倾已经听说了事情经过,无奈地辩解:“是我的失误,我应该说的更清楚些。”


  “这是你该有的失误,你以前是这么带新人的?”


  以前也没遇到这么白痴没有常识的人啊。沈倾无奈,但无法反驳。


  “这真的是我失误,你别多想。”


  傅衍仍然是面无表情。


  “傅衍,不舒服了就去看医生吧,你知道你现在跟个炸毛的狐狸一样,到处咬人吗?”沈倾自然看懂了那双黑瞳里压抑着的狂躁和质疑。


  “这几天我会带着傅珩不让他注意到的,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讳疾忌医,我们都没有觉得你不正常。”


  沈倾知道他忍了很久了,从傅珩回来打乱傅衍思绪开始,很多年不曾浮起的念头就一直在扰乱他。


  他不是医生,给不了傅衍安慰,这件事只能交给专业的人。


  傅衍扭头看向窗外,内心躁郁的情绪像一团黑泥,把一双眼睛浸染得更加深沉。

云川漫步

【一发完】攻城(强强)

✓ 钟坎渊 x 元学谦,d x d,5k字

【他攻城略地,逼得你节节后退,大军压境的逼迫只为说一句——我还在乎你。】

 

 

 

 

 

【1】

 

“所以呢?”

 

“你不要跟我讲你们以前都考核这项指标,你就告诉我,这个指标有什么意义?通过这个数值的增加,会不会增加公司收入?”

 

“不会,你设它干嘛?浪费时间,浪费纸张!考核指标给我回去重新改!”

 

钟坎渊挂断办公室电话之前,冷冷扔下一句:“写的什么东西。”

 ......

✓ 钟坎渊 x 元学谦,d x d,5k字

【他攻城略地,逼得你节节后退,大军压境的逼迫只为说一句——我还在乎你。】

 

 

 

 

 

【1】

 

“所以呢?”

 

“你不要跟我讲你们以前都考核这项指标,你就告诉我,这个指标有什么意义?通过这个数值的增加,会不会增加公司收入?”

 

“不会,你设它干嘛?浪费时间,浪费纸张!考核指标给我回去重新改!”

 

钟坎渊挂断办公室电话之前,冷冷扔下一句:“写的什么东西。”

 

嗡——

 

嗡——

 

座机听筒刚刚被拍回原位,手机又震动起来,钟坎渊带着火气接起来,语气生硬:“什么事?”

 

林剑语气温和:“渊哥,Yuan和Edwin的处罚决定,委员会已经讨论出来了,但还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钟坎渊本来就心情不佳,此刻冷笑一声,“我的意见是到此为止。”

 

林剑被他怼得一滞。

 

空幕处置事情,一向秉承“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尊重事情的实际情况,而非一味刻板追求规则,原本对于Yuan和Edwin的事故,空幕委员会也是打算从轻处理。

 

可是……

 

林剑万万没想到,钟坎渊会说出“不处理”这个意见。

 

不愧是渊哥。

 

林剑沉默片刻,耐心地解释道:“渊哥,我知道他们两个都不是故意的,但是任何处罚都没有的话,难以服众。这个处罚不是针对Yuan,而是给空幕的交代。”

 

钟坎渊反问:“那委员会想怎么样呢?”

 

钟坎渊这句兴师问罪的语气,把林剑讲得直冒冷汗,他对天发誓——他非常喜欢也敬佩Yuan,绝对没有想过要“怎么样”。

 

林剑战战兢兢:“渊哥,你别误会,我们不会为难Yuan,委员会只是判了他一个月禁止进入空幕。”

 

林剑小心翼翼地问:“您看,这样可以吗?”

 

钟坎渊扔了他一个字:“好。”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刚挂完林剑的电话,手机消息就进来,钟坎渊刚皱眉——是哪个不开眼的又来烦他?——点开屏幕:

 

 

 

陌生号码:我是元学谦,今晚有空吗?

 

 

 

眉头舒展,钟坎渊脸上慢慢拉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他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三秒后,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嘟——

 

嘟——

 

对面接的很快,刚响过两声便接起来:“喂。”

 

钟坎渊敏锐地从一个“喂”字里,听出对面被打乱阵脚的紧张,和之前的速战速决不同,他饶有兴致地开始戏弄即将到手的猎物:“先开口的人,要先开价。我有没有空,取决于你想约我做什么。”

 

元学谦顿了一秒,错开他一招,他不要先开价,所以回了一句:“我约你,去空幕。”

 

去空幕,有很多种可能性,可能是谈Edwin的事,可能是约实践,甚至可能,是邀请他一起看演出。

 

当然,在以上诸多可能性里,实践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元学谦给钟坎渊留下暗示,也给自己留下退路,可惜他的对手并不容许他留有后手,钟坎渊淡道:“林剑刚刚打电话给我,空幕判了你一个月禁止进入。”

 

元学谦坦然道:“应该的,我认罚。”

 

“三年过去,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蠢,”钟坎渊凉凉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今晚,不能去空幕。”

 

电话那头,元学谦停滞一秒,率先讲出拒绝的话:“知道了,一个月内,我不会再找你。”

 

钟坎渊却道:“今晚7点,司机来接你。”

 

元学谦没想到他这么接,脱口而出:“去哪儿?”

 

 

 

钟坎渊拿着手机,勾起唇角,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我。家。”

 

 

元学谦的心脏,停拍了。

 

 

 

 

 

 

【2】

 

那天晚上,元学谦赴了约。

 

司机把他送到家的时候,钟坎渊在餐厅等他,桌上整齐放着饭菜,摆明了邀请他先共进晚餐。

——这个部分在先前的讨论里可没有提过。

 

明明说好了只是实践关系,那个人先是邀请他去家里,到了以后请他吃饭,偏偏每一步都做得冠冕堂皇——邀请他去家里是因为空幕禁止他进入,让他无法拒绝。

 

明明画好了界限在哪儿,那个人却偏要踩线而过。

 

元学谦又好气又觉得——不愧是他认识的钟坎渊。

 

元学谦冷淡拒绝:“我吃过了。”

 

——他倒要看看,钟坎渊准备怎么接招。

 

生气吗?或者暴跳如雷地咒骂他不知好歹?

 

然而,钟坎渊只是平静地说道:“你每天6:30下班,而且经常加班,我让司机7点来接你——你什么时候吃的饭?”

 

任何的战争,打得都是信息战。

 

元学谦眉毛一皱:“钟坎渊,你调查我?!你要做什么,控制我?”

 

“干什么,啊?”钟坎渊淡定走过去,逼近元学谦元学谦不想被他逼得后退,因此只能站在原地,任由他攻城而入,钟坎渊好似全然不懂“前任”之间该有的边界感,他逼他很近,额头几乎贴到他的额头,鼻尖几乎蹭到鼻尖,狭路相逢——太近了,近得快要蹭到——元学谦没禁住,往旁边一偏头,钟坎渊顺势贴到他耳畔,“吃个饭而已,看把你紧张的,怎么,怕我往饭菜里下c药?”

 

元学谦没想到他竟然讲那么xx的话:“你——”

 

钟坎渊乘胜追击:“我要是想让你发q,有的是办法,不需要借助药物辅助。”

 

元学谦瞪了他一个“不可理喻”的眼神,错身绕过钟坎渊,绕到餐桌另一头。

 

他这一绕,摆明是输了。

 

“动手,打不过我,说也说不过我,空幕这几个月都白混了,Yuan先生?”钟坎渊抱着手臂,欣赏自己胜利的果实,“也不知道空幕的会员都怎么想的,竟然都对你趋之若鹜。”

 

元学谦反问:“怎么,在空幕不如我受欢迎,钟先生不高兴了?”

 

钟坎渊不屑:“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元学谦趁势反击道:“该不会是我抢过你的sxx,所以钟先生在这儿——”

 

他拖了个长音,找回自己的节奏:“借题发挥?”

 

“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已经——”元学谦打了很刁钻的角度,可惜钟坎渊选择回直球,“退圈三年了。”

 

元学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三年这个数字太过扎眼,刺得他双目血红。

 

他没有忘记,三年前,眼前这个人亲口答应他,再也不收任何sxx。

 

可他没想到,这份承诺,在两个人分手以后,依然作数。

 

“我这个人一向信守承诺,”钟坎渊淡道,“我说过不收人,就不会收。同样,我要是答应过什么人不去打扰他,他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约别人,我也视若无睹。”

 

话是这么说,元学谦敏锐地察觉到,钟坎渊说这话时的咬牙切齿,联想到今晚约他的目的——元学谦忽然后悔,今晚主动邀约钟坎渊了。

 

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钟坎渊紧接着凌厉发问:“元学谦,我要是真想控制你,能容你在空幕浪三个月?!”

 

甫一见面,连续猛攻,不愧是钟坎渊。

 

元学谦被他攻得节节后退,一时难以招架,正面回答是不可能的,他曾充分领教过那个人的强势,继续跟着钟坎渊的节奏走,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元学谦不愿意缴械认输,心里盘算着怎么扳回一城,恰巧抬眼扫过桌上的三菜一汤,他心里浮起一个猜想,忽而问道:“这菜谁做的?”

 

钟坎渊不屑地冷笑一声,没回答。

 

元学谦的心情却忽然好了起来,他慢悠悠地坐下,夹起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火候刚好,应该是掐着他进屋的点端出锅的,元学谦抬眼笑道:“不错啊,三年不见,厨艺有长进。”

 

钟坎渊见他眼底的得意,不禁有些后悔,今天不该做一桌子菜等他:“你说什么?”

 

——哦,说不过我,就用这种色厉内荏的反问句。

 

方才交手的时候,钟坎渊攻城略地没让他,现在元学谦占了上风,也不打算见好就收,他一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里,一边抬头问:“你家有什么喝的吗?”

 

x的小崽子还敢蹬鼻子上脸?

 

钟坎渊冷言冷语:“自己去。”

 

元学谦笑道:“冰水就可以,谢谢。”

 

 

 

 

 

【3】

 

 

元学谦朗声对厨房说道:“冰块要放三块。”

 

冰块说——“滚。”

 

 

 

 

片刻之后,一瓶未开封的冰橙汁,一个空的玻璃杯、杯子里放了三块冰块,被人冷着脸放到他面前。

 

 

 

 

元学谦看着面前的饮料,无声地扬了扬眉毛。

 

钟坎渊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在“A”和“B”的选择题之间,选出一个“甲”来。

 

而且你得承认,他的“甲”,比“A”和“B”,都要好。

 

 

 

 

 

 

【4】

 

“真干净,是你的房子吗?”

 

吃完饭以后,元学谦饶有兴致地在屋里散步。

 

钟坎渊淡道:“我平时不住这儿。”

 

“恩?”

元学谦脚步顿住,一滞。

 

他本来以为,钟坎渊特地邀请他回家,是故意越界,为了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原来,这里不是他常住的房子,竟然是他想多了吗?

 

“离你单位近,7点正值晚高峰,”钟坎渊不耐烦地说道,“最烦堵车了。”

 

元学谦:?

 

这种让人又好气又合理的回答,真是标准的钟式回答,元学谦好笑地看他:“又不是你在车上堵着,你烦什么?”

 

“元学谦,你TM想造反是吧?”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钟坎渊终于忍无可忍,单手拧住元学谦的胳膊反折到身后……


老地方见。

……




<完>











————————————

感谢 @昭昭陶陶 、 @笙箫 、 @隰有榆杨 、 @与山 、 @_谁不曾谁不想_ 、  @玲雪_er 、  @一只大企鹅 、 @GYY 、 @国宝 、@Olaur 、 @岁晏 、 @(´・︶・`) 、 @朗月清风 、 @简 、 @小曦 、 @hsbanzkjsns 、  @惊迟 、@brush 、@安噗噗 、 @Euphemia 等超过100位高级粉丝的支持!


感谢所有投喂礼物和粮票的朋友们!





一发完的小番外,时间点:《海啸幕中人》钟坎渊与元学谦重逢以后、空蝉误会之前。



🎁 彩蛋通过高级粉丝和礼物(含粮票)均可解锁

彩蛋是 元学谦 教 钟坎渊 怎么用工具。

毕竟元学谦是技术流的顶流,纯论技术,他有压倒性的优势。

但是吧,教着教着吧,它容易……

🙈


所以然☃

『断续』33

✨“他只是看着那个少年从十岁走到了二十六岁,站在他身前,这个在阴暗的淤泥里也能成长为温文尔雅的青年,依然没人能治愈他内心的伤痛。”

————————


  傅珩背靠着总裁椅,在游戏场上大杀四方,嘴里不时吐露出花香鸟语。


  连傅衍进来了都没注意到。


  “人类进化的时候把你落下了吗?你就像个猿猴抱了个香蕉在树上乱荡,打不了就回家找妈妈,哭干净你那可怜的脑水,留下来的空壳给小屁孩当个皮球踢,你这个人也算有点价值了……”


  等傅珩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回头一看就是面色诡异的傅衍,心脏瞬间跳到了喉咙里。


  “哥,你回来了?”傅珩殷勤地迎上去,笑得要多僵硬有多僵......

✨“他只是看着那个少年从十岁走到了二十六岁,站在他身前,这个在阴暗的淤泥里也能成长为温文尔雅的青年,依然没人能治愈他内心的伤痛。”

————————


  傅珩背靠着总裁椅,在游戏场上大杀四方,嘴里不时吐露出花香鸟语。


  连傅衍进来了都没注意到。


  “人类进化的时候把你落下了吗?你就像个猿猴抱了个香蕉在树上乱荡,打不了就回家找妈妈,哭干净你那可怜的脑水,留下来的空壳给小屁孩当个皮球踢,你这个人也算有点价值了……”


  等傅珩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回头一看就是面色诡异的傅衍,心脏瞬间跳到了喉咙里。


  “哥,你回来了?”傅珩殷勤地迎上去,笑得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傅衍表情怪异地打量着他,直把傅珩看得要维持不住笑脸了,才勉开尊口:“你在我办公室干嘛?”


  “沈倾哥说让保洁单独扫办公室不放心,让我坐这看着,这三天我每天到点了就来这坐着。”傅珩老老实实地交代,还生怕傅衍多想,忙不迭地澄清道:“我没动过你办公室任何东西。”


  看得出来,以傅小珩的胆量,要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怕是不会这么姿态悠然的在作案地点打游戏说脏话。


  但傅衍自顾自把东西放好,也没回他一句话,直叫傅珩心慌。


  “哥,我真没干坏事!”


  傅珩如同宣誓入伍一般义正辞严。


  傅衍被他吓了个精神,翻了个白眼:“我也没说你干了。”


  “哦。”傅珩一下子安静了。


  傅衍收拾了好一会,回过神来傅珩还在原地当大型盆景,疑惑:“你怎么还在这?”


  “啊?我……”傅珩挠了挠头。


  “你要是闲着,就回家里去,有一批下人要入驻老宅,你去帮他们尽快上手。”


  “怎么突然有下人了?”


  傅衍语气非常不好:“鉴于某个小心眼的打黑报告,是的!”


  傅珩直觉他应该立即逃离战场,以免殃及池鱼。


  果然傅珩刚走了不一会,沈倾就拖着四轮车把一大堆文件运进了傅衍办公室。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沈倾笑得贱兮兮的。


  傅衍在柜子前浏览这几日的档案,头也不回就对他比了个攻击性极强的中指。


  “哎呀别这样,我也是为了你好。”沈倾怎么会承认内心的小恶魔。


  他发誓,举报傅衍作息不规律、天天吃外卖,绝对不是因为他拖着自己天天加班。


  “你怎么不直接跳槽,跟着三爷干算了?!”


  哟,这是真气狠了,都不惜赶人了。


  沈倾干巴巴地哈了两声:“我媳妇可说了,要我多听三爷的话,不让我听四爷的。”


  沈倾媳妇是陈予琛表妹,自从丈夫和表哥那听了傅衍犯浑的一些事,就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弟弟生气了,整天戳着沈倾的腰,让他多关照傅衍,尤其要让傅衍休息。


  可惜这真不是一个他能做主的角色,僵持了一年,也就这段时间傅珩回来了,才看见傅衍把窝从公司挪回家里了。


  傅衍有一种自己得罪了全世界的错觉。


  他插着腰,脸色便秘了半天,都没痛快骂出来。


   沈倾还是贴心的,他主动给傅衍递了台阶下:“行了行了,你现在不也没被怎么样吗?”


  傅衍很想抬脚踹他,但他身体不允许他做这种动作,这天杀的沈倾,怎么可能理解得了他度过了多么惨绝人寰的三天?


  “去!死!”


  傅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沈倾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哄不好了,怕是三爷也下狠手掰傅衍毛病了,才惹得这家伙惊弓之鸟一样炸毛。


  “来干活吧,这几天堆了不少呢。”沈倾果断转移话题。


  工作狂傅衍果然散了怒气,注意力转到如山的文件上。


  看他靠在柜子前举着文件一边努力签名一边翻页,明明是如往常一般认真工作的模样,但沈倾还是忍不住想笑。


  当然,上司面前,他还是憋住了笑意。


  突然,傅衍一甩文件,虽然安然落在桌面,但还是响了个激灵。


  “叫傅珩来帮忙。”傅衍怨气很重,看向沈倾:“你来教。”


  “好的。”沈倾揣着职业微笑接住了上司的刁难,内心已经把小心眼黑心等字眼翻了个遍。


  傅家老宅,本来以为是回来做主的傅珩,跟着一群下人被正前方的老管家劈头盖脸训斥,拘束的一双手在身前揉搓。


  对不起,管家问的东西他一个都答不出来,他不是个合格的家人。傅珩欲哭无泪。


  陈岱做管家五十岁了,从小跟着父亲为陈家服务,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世家他见过,荒淫无度的见过,纪律严明家中行军事管理的也有,但他从未见过一个有人生活的地方,会这般荒野没有生气。


  陈岱不禁把眉头皱得高高的,也算是明白了家主临行前对自己叮嘱的话了。


  看了看忙碌但不凌乱的仆从们在以惊人的效率收拾这栋房子,还有一个傅二少无所适从地站在一边,到了这时也不见房屋主人现身,他不禁有些不满。


  这份不满不是对于傅衍本身,而是一个长者对于把一个比儿子还年轻的青年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的不满。


  “二少,厨房已经提前收拾出来了,能否请您告知四爷,询问他晚归的时间?”陈岱恭敬地请求,他身后是掌握了傅衍食谱的厨师,被陈予琛一同派过来的。


  说来奇怪,虽然是陈予琛排他带团队过来的,但却没有推给他傅衍的微信。


  陈岱心里清楚,终究是未来要生活在一个屋子的人,傅衍确实被迫接受了兄长的命令,但如果是傅衍不接受他这个人,那陈予琛是不会在意这种小细节的,只要能伺候好四爷的,不管是谁三爷都首肯。


  所以陈岱还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取傅衍的认同。


  看到被傅二少叫回来的傅衍,陈岱也不由得想到很多年前他仍在陈家工作时,那个晚宴中跟在父亲身后第一次亮相的傅衍,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傅家的阴暗,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为新生一代的领袖的汇聚欢呼。


  所以他们错过了少年无法言说的苦痛和伤痕。


  “晚上好四爷,欢迎回家,我是陈岱,今后将作为管家,无微不至服务您的生活。”


  如今这能算作是迟到的补偿吗?陈岱也不知道。


  他只是看着那个少年从十岁走到了二十六岁,站在他身前,这个在阴暗的淤泥里也能成长为温文尔雅的青年,依然没人能治愈他内心的伤痛。


  “你好,陈伯,请多担待。”

寒霜降

出逃白月光折磨我的这些年7

 顾憬之就喜欢在他情绪的极点下死手,让他一次性长足记性。

  

  

  

  

  

   林照阳呛了一下,含糊不清的哭。看着那已经被咬破的嘴唇,顾憬之微微蹙眉,掐着他脸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了,让林照阳惊慌不已。


  很快桎梏消失,顾憬之离开在他视线里。头顶的光没多久就又被遮住,顾憬之捏着他的下巴,把kou/qiu塞进了他的嘴里。


  好不绝望。


  他的委屈瞬间升了上来,哭的更难过了,因为kqiu堵在口腔里,他哭的含含糊糊,听着更加可怜,像呜咽的小动物。


  但这一系列小动作只会让顾憬之火气更重,林照阳能明显感到顾憬之这次下手的力道更重了,每一下都让他疼的...

 顾憬之就喜欢在他情绪的极点下死手,让他一次性长足记性。

  

  

  

  

  

   林照阳呛了一下,含糊不清的哭。看着那已经被咬破的嘴唇,顾憬之微微蹙眉,掐着他脸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了,让林照阳惊慌不已。


  很快桎梏消失,顾憬之离开在他视线里。头顶的光没多久就又被遮住,顾憬之捏着他的下巴,把kou/qiu塞进了他的嘴里。


  好不绝望。


  他的委屈瞬间升了上来,哭的更难过了,因为kqiu堵在口腔里,他哭的含含糊糊,听着更加可怜,像呜咽的小动物。


  但这一系列小动作只会让顾憬之火气更重,林照阳能明显感到顾憬之这次下手的力道更重了,每一下都让他疼的崩溃,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二三十岁的人了被人这么打,还哭的这么可怜,实在丢人。


  他哭的伤心,却丝毫没挑起来顾憬之的恻隐心。那日俱乐部重逢,他喝成那样,又在卫生间扣喉,一幕幕清晰在眼前。


  顾憬之心里火气极盛,眼前的部位已经深红发紫,疼的发抖,他只觉得可恨。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挨过多少次重打,怎么一点儿记性都不长?


  每次喝酒跟想把自己灌死一样,怎么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顾憬之越想越气,他生气手上自然力道不轻,每一下都让tunrou狠狠一颤,更增颜色。


  tun峰尤为严重,zhong的厉害,板子再抽上来连晃都只是轻微。


  “呜呜!!嗯……唔呜呜!”林照阳简直疼的想翻下去,身后的痛感把他淹没,让他感觉似乎身上只有这一个部位还有感觉神经。每一下都在已经zhong疼的肉上再造新伤,如何能忍?


  他塞着kqiu,含糊不清的说哥哥求求你。但这种声音进入现在顾憬之的耳朵里除了拱火没有别的效用,想到他苍白的脸色以及催吐痛苦的样子,顾憬之就觉得打再重都不为过。


  从来都是这样,每次只有挨的好几天坐立难安才能听话一点。


  “呜呜呜呜!!哥……哥呜呜……”林照阳的手几乎要把沙发划破了,他真的觉得身后要被打烂了一样的疼,又烧又肿疼,像在火上煎。


  如果当时自己不在,他会怎么样?顾憬之抬手往他tuntui补了几下,直接把那块儿打的紫起一片。林照阳一声痛叫,几乎要跳起来了,哭着把手死死挡在身后。


  有什么用呢?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按在腰上,锁住他手腕的力道大的超出他的想象,让他对于顾憬之怒火的程度有了新的感知。


  板子横亘shuangqiu抽下来,有时候甚至几下都打在同一个地方,啪啪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伴随着林照阳的哭声,闻者心惊。


  难受成那样连医院都不去,怎么会有这么会拱火的人?不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年,他都是什么样的?顾憬之都不用想,只凭那天的情况就知道,他一定作出了一种境界。


  越想越怒,顾憬之死死按着他,板子把他可怜的两团肉抽得zhong起好几倍大,成片的紫红,可怜极了。


  林照阳拼命的挣扎,他真的疼的不行了。不知道为什么顾憬之下这种狠手,但崩溃极了,他在顾憬之面前连丝毫反手之力都没有。


  顾憬之压着他的腰,他就真的近乎动弹不得。只能趴在沙发背上翘起快被抽烂的部位挨着一下又一下的狠打,躲都无法躲。


  “呜呜呜呜呜呜!!!哥哥!!”kqiu让他也很难受,他哭的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顾憬之饶他,十分绝望。


  挨了不知道几十下,他哭着挣扎,竟然真的让他挣扎开了。他整个人扑到顾憬之怀里,眼泪蹭了后者一衣服,近乎嚎啕大哭,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他边哭边抖,想把口球取下来但又不敢,只能含着,勉强发出“哥哥”的音。


  顾憬之就这么被林照阳死死抱着,心火正盛,他脸上表情丝毫未动。他伸手捏住林照阳的后脖颈,把林照阳从自己怀里分开。


  一个含着kqiu,眼睛嘴唇都哭肿的小青年,满脸泪痕的哭着看他。如果换作旁人,可能早已心软。


  顾憬之的语气冷的似乎能掉冰碴子,“跪回去。”


  林照阳震惊的抬起脸,哭的更凶了。他实在是委屈,顾憬之怎么舍得这么打他!这么不留情面!


  他哭的胸腔起伏,上气不接下气,可怜极了。顾憬之眉头都皱了起来,抬手把他嘴里的口球取了出来,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跪回去。”


  没有了kqiu,他哭的声音更清晰明显了。肩头一耸一耸,但又实在不敢违抗顾憬之的命令,只能万分不愿的慢慢挪了回去,重新趴回了沙发靠背上。


  手肘刚压上沙发,他就剧烈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抹眼泪。对于接下来的责打,他实在太惧怕了。


  他刚撑好,顾憬之的板子就抽了下来。一连在tunfeng打了五下,直接让林照阳成功的哭着叫了出来。


  看着趴俯在沙发上抖的不成样子的林照阳,顾憬之抬手就是狠狠一下,此刻他说什么话,都足以让林照阳惧怕万分,“我说的是滴酒不沾,长记性了吗?”


  林照阳哭的嗓子都快哑了,他此刻无比后悔,怎么偏偏犯了顾憬之这个忌讳!他哭的可怜,又恐怕顾憬之听不到回答下手更重,连忙哭道:“呜呜……我记住了,我以后都不会、我都不会了。哥哥…你……”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极重的裹着风的一下砸的中断,替换为尖锐的痛哭。“唔!!!”


  “之后但凡让我再发现一次,”顾憬之丝毫不留情,在如此重打小青年之后,他毫不温情的话几乎让林照阳抖的更厉害了,“就是比今天还重的打,听懂了吗。”


  太疼了,怎么会那么疼,怎么才能减轻这半分的痛苦!林照阳恨不得以头撞地,他哭腔浓重,后悔和惧怕达到了一个高峰,他仓皇的猛点头,“我知道……我听懂了……我以后都不会,呜呜呜!……呜呜……哥哥,饶了我……太疼、太疼了!”


  顾憬之停下了手,林照阳几乎全身脱力,他全身都是冷汗,狼狈的瘫软在沙发上。他只敢微微侧着身体,不敢让伤痕累累的tun部接触一点沙发面。


  跟高大的顾憬之比起来,林照阳现在缩成一团,更显弱小可怜。他窝在沙发里哭,手连碰一下伤处都不敢。


  顾憬之俯视着他,看着他抹眼泪那可怜极了的样子,待他哭的没那么喘不上气,才慢道:“五十下,报数。”


  林照阳觉得自己的心死了,他刚收回去一丁点的眼泪又开始泛滥。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他真的快被顾憬之的铁手段罚的崩溃。


  以往就是如此,每次在他挨的恨不能直接晕厥的时候,往往还有更让他受不了的。顾憬之就喜欢在他情绪的极点下死手,让他一次性长足记性。


  按照惯例,这五十下会比方才挨的更难熬、更痛苦。


  

苹果的诅咒

【流光迟】第11章 线索

书房里,谢乔正一边跟赵辛越汇报工作上的事,一边朝刚走马上任、显然还不够熟悉赵辛越各种习惯的陆迟使眼色,示意他重新去给赵辛越换杯热茶。

陆迟见状,赶紧悄无声息的去换茶。

随着两声敲门声响,曹靖神色有些严肃的从外面走进来,然后附在赵辛越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什么?”赵辛越的表情顿时有些阴沉,“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半个月前的事,不过因为只是涉及一些k芬之类的东西,并且没有确凿证据东西是出自北荣分堂的,人现在已经被代明全部捞出来了。估计想着事情解决了,就瞒着没跟您汇报。”

陆迟换了热茶进来,刚递到赵辛越手边,赵辛越突然一个抬手,茶杯顿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水和茶叶溅了一地。

陆迟被吓了一......

书房里,谢乔正一边跟赵辛越汇报工作上的事,一边朝刚走马上任、显然还不够熟悉赵辛越各种习惯的陆迟使眼色,示意他重新去给赵辛越换杯热茶。

陆迟见状,赶紧悄无声息的去换茶。

随着两声敲门声响,曹靖神色有些严肃的从外面走进来,然后附在赵辛越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什么?”赵辛越的表情顿时有些阴沉,“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半个月前的事,不过因为只是涉及一些k芬之类的东西,并且没有确凿证据东西是出自北荣分堂的,人现在已经被代明全部捞出来了。估计想着事情解决了,就瞒着没跟您汇报。”

陆迟换了热茶进来,刚递到赵辛越手边,赵辛越突然一个抬手,茶杯顿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水和茶叶溅了一地。

陆迟被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这才赶紧出去拿工具进来打扫。

曹靖看了眼赵辛越的神色,这才接着道,“毕竟是在他们地盘上出的事,代明估计也是怕事情捅到总堂,所以花了大价钱。不过最近省巡视组的人在桐州,放他们出来,‘那边’也是顶了很大压力的,所以打电话到总堂来提醒,近期会有检查,千万不能再出这种事了,否则……到时候只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赵辛越沉默了片刻才叫道,“谢乔。”

“在。”

“你带人下去全面清查一下,k芬出现在了我们自己的盘口上,我就不信他们是清白的!有k芬,就肯定还有其他的。查仔细点,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样的事究竟还有多少!查到了就立刻跟我汇报!”

谢乔看着赵辛越阴沉的脸色,然后低头应了声,“是!”

“低调点进行,这个节骨眼不要引起Jing查注意,明白吗?”

“明白。”

“去吧。”

谢乔做事向来以雷厉风行著称,加上这样的突击检查,讲究的更是一个时效。先把手下最信得过的一批人派下去暗中控制住所有堂口的管理层,以防互传消息。手下人进行全面清查后,谢乔再亲自带着人依次核查。

一番检查下来,谢乔倒是大体放心。因为除了极个别私下偷摸在自己场子里卖点姚头丸一类东西偷摸赚点小钱的,其他整体情况还算好,至少没出现百粉这一类要命的东西。

不过谢乔不知道的是,其实倒不是下面的分堂有多干净,而是近一两年来赵辛越脾气越来越喜怒无常,大家都是谨言慎行生怕出错。加上刚出了左孟林的事,就算原来有个别胆子大心存侥幸挣外快的,也都赶紧收了手,他们这会儿来查已经不是好的时机。

谢乔等人最后到的堂口是北荣分堂,北荣分堂才出了事,所以放到了最后仔细核查。

书房里,赵辛越还在看凌帮的一些陈年档案,陆迟进去给他换了杯热茶,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开口,“越哥,一会儿我想告个假……我好多天没回过家了,我想回去拿点衣服过来……”

“嗯。”赵辛越头也没抬,“以后这种事你跟曹靖报备一下就行了。”

“是,谢谢越哥。”

走出赵辛越书房,见赵辛越似乎没有任何怀疑,陆迟这才松了口气。

丁远是个警惕心特别强的人,他栽赃陷害董家浩不成,反而还惊动了Jing查,加上他现在在赵辛越身边做事,丁远肯定更怕,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的事抖出来,所以他肯定老早就所有痕迹抹得一干二净了,现在谢乔去查,任凭他再有本事,肯定也是扑空。

虽然他现在在赵辛越身边,丁远暂时不敢也没机会动他,但他现在的威胁力,无疑比从前更强,所以只要他还存在,丁远晚上估计都睡不好觉。

丁远虽然谨慎,可是他贪财,所以那些白粉,他肯定舍不得销毁会藏起来。至于他会藏在哪儿……以丁远的性格,有个地方倒是可以去碰碰运气。

陆迟想着,脚步变得更快。他必须要“帮”谢乔一把。

“怀安哥,不——”小弟推开门进了包厢,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刚刚他去找江怀安,听说江怀安跟朋友在这个包厢唱歌,这才赶紧寻了过来。

可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直接傻眼了。

这KTV包厢里没人唱歌,也没有震天的音乐,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不少人,仔细一看,给他惊得不轻。从堂主代明到下面的一众北荣分堂管理层悉数在列,还有一人坐在正前方椅子里。

这人黑色的头发留着时下非常流行的自然微分,头发下是一张十分年轻的脸。他深褐色的眼眸看上去还带着几分少年般的清澈,却似乎又蕴藏着无尽的锐气。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他一条腿闲适地搭在另一条腿上,即使是坐着,也掩不住修长挺拔的身形。

小弟这才意识到,此刻坐在椅子里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内八堂管堂堂主,谢乔!

看着眼前的人,谢乔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材料,一边抬头缓缓看了他一眼,似乎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什么气息。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小弟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的走进去,身后的人立刻关上门,这让他更是紧张异常。

“我、我找一下怀安哥……”小弟抖抖嗖嗖的说道。

江怀安没说话,倒是谢乔又开口了,“有事直说吧。”

“这……”小弟有些犹豫。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把小弟给扇懵了,旁边一人揪着他的衣领,“谢爷让你直说你就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谢乔唇角略微扬了一下,摆了摆手对那人道,“干什么呢?放手。”

“说吧。”谢乔轻描淡写道。

那小弟一时间吓得腿都软了,嘴唇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谢乔眉峰微微一抬,旁边那人见状,直接提了他的后衣领就要往外拖,小弟不知道出去后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未知的恐惧吓得他连忙失声道,“我找怀安哥有点事,物业管家说、说见他家好像起火了,他不在打不开门,就打了119……”

坐在角落里的江怀安神色一变,不过很快被他掩饰住,只是他这一瞬间的表情,一个不落的落在了谢乔眼里。

“阿文,这里交给你,不许走漏了风声。”谢乔站起身,边看了江怀安一眼边意有所指道,“我倒要看看,这火烧得是不是时候。”

谢乔到的时候火jing已经到了,火势并不大,很快就被扑灭。谢乔自称是江怀安的哥哥,打发走了火jing、物业已经看热闹的邻居,这才进屋查看。

当从房间吊顶里找出了藏匿的大量百粉时,谢乔的心不禁狠狠一沉。

这么大的量,江怀安肯定是没这个本事弄来的,那会是谁?

丁远?还是代明?

丁远他不太了解,但代明这个人谢乔还是有些了解的。

代明大概四十左右,能力不错,做事认真,性格虽然温和,但也很有担当,下面的人都比较服他。

以谢乔对他的了解,他不太会在赵辛越明令禁止的情况下还做这种事。

那会是那个丁远吗?

今天他问他话时,他就觉得这丁远虽然故作轻松,却有种莫名的紧张。开始他还只当是他胆子比较小,被这样问话紧张也正常。可是现在想想,就有些太可疑了。

只是不管是丁远还是代明,事情发生在北荣分堂,以赵辛越对这件事的态度,以及他现在这让人捉摸不定的脾气,谢乔觉得代明很可能逃不过一劫。

左孟林在总堂被赵辛越拧sha死的阴影还笼罩在凌帮众人的心头,搞得人心惶惶,现在如果代明再出事,他真怕帮里不稳定,甚至出现动乱。更何况如今帮里本就人才凋零,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损……

只是如果真是丁远,这样的蛀虫他又不能不处理,否则就是给整个凌帮留下后患。

谢乔一时间只觉得整颗心都十分沉重。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然后找了角落将所有的百粉付之一炬,只留了一小包揣进裤兜里。

————

哈哈,开流光迟后才发现原来谢乔还有不少盆友喜欢,想想之前好像都没描写过他的外貌,所以给他加了一小段外形描写哦,先让小乔子帅一下🤣🤣🤣

所以然☃

『断续』32

✨“还是内心也期待着有人能接过这个担子,托住不断坠入深渊的自己?”

————————


  陈予琛看到傅衍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U盘,不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他顺势接过U盘,却感受到了对方的阻力。


  陈予琛挑眉,嘴角微冷。


  这只胆小的狐狸分明尾巴毛都炸开了,但还是不情不愿,两根手指死捏着做最后的抵抗:“我还是觉得你们没必要插手这件事。”


  陈予琛默不作声地举起还没收起来的戒尺,对方倏地收回手,陈予琛顺利取得U盘,插入电脑。


  “打视频给大哥,你自己交代。”陈予琛把自己手机扔过去。


  “啊?”傅衍揣着手机,手指已经习惯性解锁了,但一想到还要面...

✨“还是内心也期待着有人能接过这个担子,托住不断坠入深渊的自己?”

————————


  陈予琛看到傅衍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U盘,不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他顺势接过U盘,却感受到了对方的阻力。


  陈予琛挑眉,嘴角微冷。


  这只胆小的狐狸分明尾巴毛都炸开了,但还是不情不愿,两根手指死捏着做最后的抵抗:“我还是觉得你们没必要插手这件事。”


  陈予琛默不作声地举起还没收起来的戒尺,对方倏地收回手,陈予琛顺利取得U盘,插入电脑。


  “打视频给大哥,你自己交代。”陈予琛把自己手机扔过去。


  “啊?”傅衍揣着手机,手指已经习惯性解锁了,但一想到还要面对那个小心眼记仇了大半年的脾气不太好的哥哥,傅衍就一个头两个大。


  “这就不用了吧?”


  陈予琛笑眯眯地说:“你觉得我有空再和大哥汇报一遍吗?”


  一问一个不吱声。


  陈予琛输入密码的功夫,那边杨溯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哟,看来还是你三哥说话管用,一天就撬开来了。”


  阴阳怪气的,真难看。陈予琛熟练输入密码,打开U盘,把傅衍讨好杨溯的声音一并屏蔽了。


  只是很快,陈予琛冷冷的声音就在书房里响起:“傅衍,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傅衍没有抬头,那边杨溯看到他,也是拉下脸,冷声道:“把手机拿过去,解释一下。”


  傅衍还是犹豫不决。


  “陈三,看来你还是没教好啊。”杨溯可没耐心等,堆积了半年多的怒火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炽热而旺盛。


  陈予琛闻言,拾起了介尺。


  傅衍下意识就被他起身的动作逼退到了墙边。


  他原本就存了死都不开口的想法,反正他哥也不可能真把他打死,可他也说不准为什么临时起意让沈倾把U盘也带过来……


  是希望陈予琛给他一个理由跨过理智上的坎,还是内心也期待着有人能接过这个担子,托住不断坠入深渊的自己?


  但理由好像又已经给了,傅杨陈三位一体,即使他单方面承担也不可能让杨家陈家置身事外,这点他无法反驳,而后一个,陈予琛更是以兄长的身份主动接纳了他,还是说,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信不过呢?


  傅衍闭了闭眼,看到陈予琛步步紧逼,他软着声音辩解道:“我没有不想说……”


  陈予琛无视迟到的示弱,jiu 住他的衣领往自己身旁一 che,介♞♛』尺就是三下 ji 《◎✘咑在蔫吧的狐狸尾巴根上,放开以后,整个人都是 dou 的。


  “欠疼。”陈予琛没有心疼,虽然这幅模样让他想到了傅衍小时候,但比起幼时不断的重复,现在的傅衍早就知道了他们会说的话,只不过总是下意识先质疑,再给这份关心找理由,最后伪装成基于利益的关系。


  还是咑一顿好使。


  傅衍被逼出了眼泪,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过来,解释一下为什么都是斯穆克公司的资料。”


  杨溯闻言脸色一变:“你怎么惹上这种狠角色的?”


  “是傅裕兴,他当年接触过,似乎是想把傅氏卖给斯穆克。”


  杨溯直接摆手:“他没有这么大本事,斯穆克也不是傻瓜,为了个废物做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小事。”


  傅衍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母亲的前任,跟斯穆克有点关系。”


  在两个哥哥的凝视中,傅衍说出了埋藏很多年的秘密:“她当年,是被谋杀的。”


  ……


  “傅珩,你不会是打算把明晖并入傅氏吧?”杨朔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傅珩吃惊:“怎么可能?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们的心血,就算我们回家了也不需要抹掉它吧?”


  “我看你天天找傅氏的资料,还以为你不想干了。”


  “我只是在查我哥母亲的事。”傅珩转了转酸痛的脖子,“以前从来没听他提过,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一个思路。”


  “这个我倒是知道,他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杨朔尽力平缓地叙事这个悲惨的事实。


  “是意外?”傅珩有点不相信这个结果,他总觉得傅衍避讳的东西一定都很复杂。


  “不清楚,但听说是医院里救治了一段时间的,最后还是死了。”


  “车祸……”傅珩对这个词意外的反感,总是让他想到梦里碎成血雾的傅衍。


  ……


  沉静的书房里针落有声,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灵魂的嘈杂声都安然消解了。


  陈予琛沉默地看着资料,杨溯也低着头不知道思考什么。


  一边讲资料讲的喉咙干渴的傅衍低着个脑袋,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陈予琛又把资料览了一遍,鼠标搁在一边的声音,叫醒了手机支架上的杨溯。


  杨溯冷声唤:“陈三。”


  陈予琛知道他的意思。


  他猛地站起身,提前洞悉他意图的傅衍已经后退到墙角了。


  “你真敢瞒啊傅衍,对方想要你的命都一声不吭,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先人后己的无私精神?”


  “倒也不用……”傅衍弱弱地回道。


  陈予琛已经一脚踹过去了,傅衍不敢弯腰也不敢躲,任由小腿燃起尖锐难忍的疼痛。


  陈予琛还想动手,但看着傅衍的状态,到底还记得他刚病愈,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听。


  他指着傅衍的面孔:“让沈倾把你今年的行程表发给我,我倒要看看你这一年都干了什么混账事?”

寒霜降

出逃白月光折磨我的这些年6


  一上来就挨顾憬之的铁手,不敢想得有多难熬。

  

 ——————————————————

  

      ??


  


  林照阳突然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顾憬之会这么说!


  


  谁能反应的过来?短短半个小时内,先是发现那个s是顾憬之,再是签了协议,然后又被拎到顾憬之家里来……


  


  他局促不安的都快站不稳了,“现、现在?”


  


  “我做事不喜欢拖沓,”顾憬之走到客厅中央,坐在了沙发上。相比林照阳的慌不择神,他简直淡定的令人发指,“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五分钟有什么用?缓解不了半点紧...


  一上来就挨顾憬之的铁手,不敢想得有多难熬。

  

 ——————————————————

  

      ??


  


  林照阳突然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顾憬之会这么说!


  


  谁能反应的过来?短短半个小时内,先是发现那个s是顾憬之,再是签了协议,然后又被拎到顾憬之家里来……


  


  他局促不安的都快站不稳了,“现、现在?”


  


  “我做事不喜欢拖沓,”顾憬之走到客厅中央,坐在了沙发上。相比林照阳的慌不择神,他简直淡定的令人发指,“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五分钟有什么用?缓解不了半点紧张。


  


  林照阳手都有点发抖了,顾憬之愿意跟他继续这种关系他当然兴奋,但一切进展的太快了吧!他并不是m,看顾憬之这架势也不会是快乐游戏的样子,他忐忑极了。


  


  屋内安静,墙壁上钟表的指针规律旋转,他站在原处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好,立着像个雕塑。


  


  顾憬之把屋内空调的温度往上升了升,适宜的25摄氏度。他依旧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只是轻笑了一声,“连干什么都不知道了,确实忘的挺干净的。”


  


  林照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回话好了。


  


  顾憬之虚点了点面前的地毯,薄唇轻启,“过来跪下。”


  


  每一步都很艰难,每走一步,林照阳的心跳就快一些。等到蹭到沙发上,他简直紧张的要哭出来了。


  


  他硬着头皮,贴着顾憬之缓缓跪了下去。顾憬之坐在沙发上,颇有些慵懒,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他能清楚的闻到顾憬之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顾憬之偏爱的木质调。


  


  “抬头。”顾憬之淡道,他看着林照阳耳尖都红的快滴血了,觉得新鲜,心里的阴霾少了许多。


  


  他的胳膊微微往前伸了一下,不需言语,林照阳就知道什么意思。后者红着脸,慢吞吞的伸手搭上了顾憬之的衬衫,然后解开扣子,一点点把袖口往上挽,直到露出那肌肉线条流畅、锻炼有素的小臂。


  


  林照阳可太知道这手臂多有力了,打人时不用任何工具就能把他揍的声音哽咽,每次疼的急了想躲,往往被顾憬之的手按的死死的,分毫都动弹不得,痛苦又绝望的做砧板上的鱼肉。


  顾憬之手掌修长,手背和小臂上的青筋实在让人无法忽视。林照阳紧咬嘴唇,他伸手把顾憬之手腕上的手表取下,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茶几上。


  


  想到帮顾憬之摘手表、挽袖子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揍自己,林照阳已经有些悲愤。


  


  从前也是这样,每次挨打前顾憬之都会让他跪着做这些事。看着这有力的手臂,做着这些顾憬之打人前的准备工作,往往还没挨打他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崩溃了。


  


  看着林照阳脸上千变万化的小表情,顾憬之心里觉得好笑,一恍惚就仿佛回到了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心里都轻松不少。


  


  他指了指最下面的柜子,“打开。”


  林照阳听话照做,是一个长盒子,他把盒子打开,脸色真的是瞬间就绿了。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檀木板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家法,顾憬之还没扔。


  不知道挨过这玩意多少打,林照阳真的有点抓狂了,他欲哭无泪,不情不愿的把它拿了出来,双手捧给顾憬之。


  


  屋内温度适宜,因为紧张,林照阳甚至有点热。他知道避无可避,认命的准备脱衣服解扣子,谁知道顾憬之拦下了,“不必。”


  


  顾憬之站了起来,林照阳瞬间心里警钟大作,心砰砰砰跳。顾憬之的拖鞋在他腿侧轻点了一下,“脱了。”


  


  林照阳怎么会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头皮更发麻了,且不说他一个成年人被按着打这件事本来就很羞耻,顾憬之每次这么要求,带给他的结果都是难以忍受的痛苦教训。


  


  他手已经开始微微抖,慢慢的把裤子脱下,叠好放在了一旁。皮肤刚接触到空气,略微有些不适应,但根本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


  


  顾憬之踱到单人沙发前,他手里的板子轻轻敲了敲,意思明显。林照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爬了上去,跪到了单人沙发上。


  


  还没开始挨,他已经吓的把眼睛闭上了。多少年没挨打了,一上来就挨顾憬之的铁手,不敢想得有多难熬。


  


  檀木板子压在了他腰上,这冰凉的触感让他一抖。顾憬之全部收入眼底,“我不管你过去几年是什么样子,从今天开始滴酒不沾,听明白了吗?”


  


  毫不意外。他酒品太差,顾憬之一向很厌恶他喝酒,他连忙应下,“是…我明白。”


  


  像没听到林照阳诚惶诚恐的保证,他真心实意的悔过只在刻骨铭心的教训之后。顾憬之抬手就拎着板子往下砸,那可真的实打实的“砸”,厚重的板子挟着风抽下来,一下就把tun//rou砸扁了,然后夸张的浮起来一道又宽又肿的板//痕。


  


  “唔!!”林照阳疼的直接痛呼出声,他一口狠狠咬到嘴唇上,生理性眼泪几乎马上就要流下。


  


  怎么会那么疼?感觉要把肉抽//烂的那种疼!这种疼简直是由皮疼到肉,钝痛一直攀升,几乎要让他疯了。


  


  一下还没消化完,第二下又贴着第一道痕迹抽了上来。第一下也许顾憬之是在把握力道,没想到第二下更疼!


  林照阳嘴唇都要咬出血了,他的手死死的攥着皮沙发,手心里全是汗。他的生理性眼泪直接掉了下来,滚到地上。简直要把他腿打断的力道!怎么会那么难忍?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本来以为死扛能扛个一半,谁能想到刚挨两下就受不了了?


  


  他激烈的心理活动被再度抽下的板子打断,确定好力道的顾憬之似乎下手更顺了,每一下都是同样的力道、同样的难忍,他后背已经全被冷汗打湿,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啊……!”再压抑也压抑不住嗓子里对疼痛的直观反应,他声音已经开始哽咽,越来越崩溃,不知道这顿打该怎么熬过。


  


  啪!啪!


  连着两板子抽到tun//峰上,本来就不大的地方挨了几下之后再挨,已经是伤上加伤,怎么还能受的了连着的这两下?


 林照阳眼泪成行,他身子都有些发抖,小声的啜泣着,是生生被疼哭的。


  


  他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打湿,下摆贴在腰下,在顾憬之眼里难免碍事,顾憬之左手把他的衬衫往上撩了撩,另一只手抬手便抽。从上到下,由腰下到大腿,无一处幸免。


  本来白皙的那一片肌肤已经被厚重的檀木板子抽的一片红zhong,再不复当时颜色。


  


  “呜呜……”林照阳口腔里都有血腥味了,他死死的控制自己才让自己没从沙发上滑下去,在这种疼痛面前谁能顾得上其他,他呜咽着说:“……好疼,哥哥……轻点吧…”


  


  这个熟悉的称呼让顾憬之一顿,他心里瞬间酸胀不已,但仅仅是一瞬的愣神罢了。下一秒他便继续冷着脸抽人,没有丝毫放水。


  


  檀木板子本来就又厚又大,几下就能把整个tun//部盖满,抽了这么多下早已经把那两瓣tun//rou抽的zhongying不已,浑圆深红。


  


  “唔!!呜呜……!”林照阳疼的受不了,他哭的伤心,在疼痛面前他忍不住挣扎,这当然会让顾憬之不悦。


  顾憬之轻而易举便能压住他,然后板子连着在tun//腿抽了数下,几乎让林照阳觉得腿断了。


 口腔里血腥味弥漫,他哭的眼泪疯狂流,好不狼狈。


  很快察觉到异样,顾憬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着他哭肿的眼睛以及满脸泪痕,伸手掐住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