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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初相识·曦澄】踏梦而归


蓝涣是太子殿下,为人温和,待人亲切,一点太子该有的架子都没有,与他相处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照理说,蓝涣身为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人人尊敬,但在朝廷中,有一人与蓝涣不太对付,那人就是江澄。

江澄是一位将军,他功夫高强,武功了得,手握大权,掌握虎符,在战场上更是获得丰功伟绩,深得皇帝器重。

他样貌虽然丰神俊朗,但为人尖酸刻薄,脾气暴躁,嘴里吐不出什么好多话,只要惹到了他,一张嘴能把别人气的半死,所以在朝廷之中,大臣是不愿与江澄有什么交集,免得在不知意中惹到了他,被他气出病来。

大臣也都知道,江澄与太子殿下不甚对付,每次朝中商议事情,太子殿下发表意见或提议,江澄不是出声打断就是将他的意见给驳...


蓝涣是太子殿下,为人温和,待人亲切,一点太子该有的架子都没有,与他相处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照理说,蓝涣身为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人人尊敬,但在朝廷中,有一人与蓝涣不太对付,那人就是江澄。

江澄是一位将军,他功夫高强,武功了得,手握大权,掌握虎符,在战场上更是获得丰功伟绩,深得皇帝器重。

他样貌虽然丰神俊朗,但为人尖酸刻薄,脾气暴躁,嘴里吐不出什么好多话,只要惹到了他,一张嘴能把别人气的半死,所以在朝廷之中,大臣是不愿与江澄有什么交集,免得在不知意中惹到了他,被他气出病来。

大臣也都知道,江澄与太子殿下不甚对付,每次朝中商议事情,太子殿下发表意见或提议,江澄不是出声打断就是将他的意见给驳回,还驳得蓝涣哑口无言无话可说。也亏的蓝涣脾气好,不与他计较,换作别人,早就与他拳脚相向,虽然打不过他。

在私下谈论江澄的时候,都会用一个词来说他:忘恩负义。

为什么呢?江澄家不在京城,在他还是孩提的时候,他的家乡闹荒饥,许多人没饭吃,都饿死了,甚至有人丧心病狂到易子而食。当时蓝曦臣被派去赈灾救济,看到失去父母,饿的枯瘦如柴的小孩,心里一软,便将他带回京城,留在身边抚养长大,还教他识字,写字,念书,甚至还教他武功。

对于江澄而言,蓝曦臣是亦师亦兄亦父,不管他犯了什么错,总是会耐心教导他。而他也总喜欢跟在蓝曦臣身后,以至于皇宫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去哪,身后总会跟着一条小尾巴,对此,蓝曦臣是非常无奈,但也没说什么。

本来关系融洽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在江澄十四岁的时候,突然离开了皇宫,从此下落不明,蓝曦臣把京城翻了天的找都没有找到他。

但在几年后,边塞突然告急,敌军连攻了几座城池,马上就要攻进中原,而守着边塞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掳的掳,投降的投降,情况危急,眼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突然,有位不愿投降的小兵,他带领着其他同样不愿投降的人给杀了回去。十分凶猛,如同不要命了的将那些敌军杀个片甲不留,且越战越勇。

敌军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不要命的一个人,一时间被打个措手不及,这还不止,那个小兵还一把火将敌军的营地给烧了,将被掳的人给救了出来,敌军可畏是损失惨重,下令纷纷撤走,这才保住了一座城。

此后他又带领着士兵将被夺走的城池给全数夺了回来,将敌军打的落荒而逃,他虽不是将军,却做了将军该做的事情, 骁勇善战,皇帝觉得不给此人封官加爵,实在是太屈才了。

一道圣旨,将他召回京城,对他进行封官加爵,朝廷的官员都对这个凭借一己之力打败了敌军的小兵非常好奇,都仵着脖子看着走进大殿等着封官加爵的来人时,看清来人的样貌 所有人顿时晴天霹雳,来人样貌俊郎,细眉杏眼,许是许久在军营的原故,眉尖带着一丝戾气,身上有着一股铁血的气息,一身简陋布衣也被他穿出矜贵的气质。

来人竟是失踪多年的江澄,虽然长大了,模样有所变化,但依然能看出是江澄。众人看了一眼他们的太子殿下,当初江澄失踪的时候,蓝曦臣可是发了疯的找,都没有找到,没想到他居然去了边塞,也难怪蓝曦臣会找不到。

众人以为他们久别重逢会欣喜若狂,会有说不完的话,但让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失踪多年的江澄性情大变,变的脾气暴躁,尖酸刻薄,以前每次跟在蓝曦臣身后,事事以蓝曦臣为先,容不得别人说蓝曦臣半点不好的江澄,会跟蓝曦臣翻脸,见到蓝曦臣不行礼便算了,还会对他冷嘲热讽恶言相向,一点也不顾昔日蓝曦臣对他的养育之恩。

江澄被封镇国将军,皇帝还将虎符交于他,手握大军,深得皇帝的器重,朝廷有不少官员想要拉拢江澄,但都被江澄拒之门外。有的甚至还在他面前提起了蓝曦臣,想着他是蓝曦臣带大的,想要勾起他小时候的事情,就算他现在跟蓝曦臣关系不好,也多多少少会看在蓝曦臣的面子上。

但让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现下一提起蓝曦臣,就如同踩了尾巴的猫,江澄怒了,立刻将人给丢了出去,还放言谁敢在他面前提起蓝曦臣一次,他就揍谁一次,他跟蓝曦臣没有关系,别把他和蓝曦臣放在一起。

听听,如此忘恩负义,令人心寒的话,居然是从蓝曦臣一手带大的人说出来的,所有人都替蓝曦臣感到不值,养了一头白眼狼。

江澄对于蓝曦臣的态度,他本人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每天都往江家跑,但每次都被江澄拒之门外。蓝曦臣站在江家门口,望着江家紧闭的大门,那受伤的眼神,更让所有人对蓝曦臣更到不值,纷纷说着骂着江家白眼狼,忘恩负义,更有人说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救江澄,让他死在外面得了。

满城如何说江澄忘恩负义,白眼狼,江澄对此冷冷一笑,不做任何回答。

此时他持着一把剑在练武场练剑,一身紫袍,眉尖端着一抹锐利,杏眸如同一把开锋的剑,墨发飞扬,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扬起一个弧度,长剑在手,一招一式带着凌利的杀气,招式越发凌利,让人看了心生畏惧。

许久后,江澄持着长剑,稳了身形,脸庞微红,微喘着气,额间布了一层细汗,如果不是眉间带着让人心生畏惧的杀意,但是个丰神俊朗的贵公子。

江澄轻吐了一口气,收回剑,指腹摸着冰凉的剑身,雪亮的剑身倒映着他锐利的眼眸,他清楚的看到眼底的那抹痛苦,他静看许久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许久后,他睁开眼睛,眼底的那抹痛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近人情的冷漠,他拿过一块帕子,擦拭着剑身。突然一名侍从慌慌张张跑了过来,道:“将……将……将军……”

江澄眉尖一蹙,冷声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许是被江澄的威慑震憾到了,侍从身子颤了颤,连忙行礼:“抱……抱歉,将军。”

江澄头也不抬,道:“说吧,什么事。”

侍从:“将军,太子殿下求见。”

闻言,江澄擦拭剑的手一顿,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他很快收到自己的情绪,冷声道:“不见,让他滚!”

“可是……”侍从还没说完,一声温和的声音响起:“可我已经进来了。”

江澄猛的抬头,便是看见来人一身白衣胜雪,端是端庄雅正,清熙温柔,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贵气,一张俊美的不似凡人的脸,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望着江澄的眼眸透露着一股哀伤。

江澄冷哼一声,不去看他的,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剑回鞘,将手上的帕子往石桌一扔,朝着侍从发难,“我不是说别让他进江家的大门,你们怎么办事的!”

蓝曦臣一摆手,让对着他行礼的侍从免礼,听到江澄的话,道:“是我自己硬闯进来的,你不要怪他们。”说着便让那名侍从退下。

江澄看着他,冷笑了一下,道:“是了,太子殿下你天天登门拜访,是对我江家十分感兴趣吗?如若是,殿下你早说了便是,江某定会让人带殿下好好逛逛,免得江某天天被人戳脊梁骨。我现在就让人带殿下好好逛逛江家,江某还有事,恕不奉陪。”

江澄一甩袖,抬脚打算离开,在与蓝曦臣擦肩而过时,手被抓住,他听到蓝曦臣道:“阿澄,我们之间,真的要这样吗?”语气透露着悲伤,望着江澄的眼眸更是十分痛苦。

江澄呵了一声,抬头正眼看着蓝曦臣,看着蓝曦臣的眼眸越来越冷,道:“蓝曦臣,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知肚明,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现在你满意了?”

“我……”蓝曦臣张了张嘴巴,想要说点什么,但看到江澄的脸,嘴边的话顿时说不出,他抿了抿嘴,道:“抱歉,阿澄,我没有想……”

江澄甩开蓝曦臣的手,道:“没有想什么?没有想将我抛弃?蓝曦臣,当年你多么无情,怎么将我抛弃,我至今都记得,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至今在我耳边不能散去,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就是你的无情造成的吗?!”

江澄每说一个字,蓝曦臣的脸色便白上一分,他慌忙的拉过江澄的肩膀,道:“不是的,阿澄,我真的没有想,我是有……”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江澄打断:“有什么?有不得已的苦衷?蓝曦臣,你觉得我会信吗?”

江澄深吸了一口气,道:“当年我家乡闹饥荒,许多人都饿死了,有的为了饱腹,连孩子都抓来吃,当年你从那些人口中救我,将我带回京城,抚养长大,教我识字念书写字,还教我武功,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你亲手教我,我的命也是你给我的,是你给了我生的希望。”

提起以前,江澄语气缓和了许多,但只缓和了一刻,他便冷着声道:“但是蓝曦臣,你既然救了我,为什么还有将我抛弃?什么叫我性情乖戾?不近人情?心狠手辣?不配站在你身边?蓝曦臣,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蓝曦臣,别人这么说我,我一点也不在乎,可为什么,可偏偏,这些话伤人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如同刀子割在我心间。”

曾经蓝曦臣说的那些话,每夜回想起,回想起蓝曦臣那副无情的脸面,回想起他被蓝曦臣抛弃,江澄总能从梦中惊醒,独自一人坐在院子吹着冷风,有说不出的绝望和孤独,这些,都伴随了江澄整整七年,他不知道自己这七年间是怎么过来的。

蓝曦臣怔怔地看着江澄,听着江澄的话,眼里有说不出的痛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这些话,害眼前的这个人离开了他整整七年,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后悔。

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到从前。

“对不起,阿澄,都是我的错,当年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你送走,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里,我过的有多么艰难,多么痛苦,我也找过你,但是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对不起,阿澄,是我的错。”

蓝曦臣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不想再失去江澄,这七年来,他过的有多么痛苦,他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他,他害怕他会出什么意外,怕他会在外面受苦受累,怕他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他深深的自责,如果可以,他不要什么地位,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想要他的阿澄能够原谅他。

江澄摇了摇头,“蓝曦臣,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从前了,我已经不是那个你只要一哄就屁颠颠跟在你身后的小孩了。”

“对不起,阿澄,我真的知道错了。”蓝曦臣眼神痛苦的看着江澄。江澄看着蓝曦臣,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扭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蓝曦臣,将放在他肩膀的手拿开,道:“蓝曦臣,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蓝曦臣:“我真的没想过不要你,阿澄,对不起。”

江澄推开蓝曦臣,道:“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你对我的抛弃吗?你既然将我抛弃,就不要再去来找我!”他沉默了一会,接着道:“你好自为之,蓝涣。”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蓝曦臣广袖下的手指动动,想要将他拉住,但最终放下了手,眼神哀伤的看着江澄远去。

江澄回头,看着站在院子的蓝曦臣,心里一阵酸楚,他爱慕这个人十多年,从他被他救下的时候,他就已经住在他心上,可是现在,如果蓝曦臣说了其他,他可以不在意,但是他,为什么要说他不配站他身边,这么伤人的话,他真的无法原谅。

当年他第一次进京,对陌生环境充满警惕,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如同一只小兽,谁靠近他,他就咬谁。当时他只认得蓝曦臣,是他将他从那些人口中救下他,还带他来京城的人,也只让蓝曦臣靠近他。

而蓝曦臣许是心疼他的遭遇,对他十分的照顾,不管他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于他,仔害怕一个人睡觉,半夜来到他寝室,踌躇不安的时候,他也会将拉着他,与他躺在一起,轻拍着他的背,轻哄他入睡,无数个夜晚,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贪恋蓝曦臣对他的好,也想着蓝曦臣只对他一个人好,许是因为他太贪婪,让老天看不下去,将他从他身边带走。

在他十四岁那年,那天蓝曦臣应了他要带他出宫去玩,他们玩了许久,直到傍晚要回去的时候,蓝曦臣并没有直接带他回宫,而是将他带他带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江澄不喜欢住在宫里,不喜欢宫里的尔虞我诈,但蓝曦臣是太子,有自己的事务,他不喜欢也不能让蓝曦臣抛下宫中的事情不顾,现下蓝曦臣带着他在这处院子里住,这让江澄非常高兴。

可没过几日,蓝曦臣说京城有急事要回去一趟,让他乖乖在院子等他,过一阵子他来接他,一开始江澄也没有在意,但在院子里等他,蓝曦臣也吩咐人来照顾他,他也没多想。

过了一个月之后,蓝曦臣还是没有来接他,虽然小院蓝曦臣派了人来照顾他伺候他,吃喝穿一样也不曾亏待他,但蓝曦臣始终没有出现,他有担心,几次问他伺候他的人蓝曦臣怎么样了?但他们始终一句话也不愿跟他多说。

他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非常担心蓝曦臣会出事,他想要去皇宫找他,他伺候他的人将他看的十分严谨,他出去的话就会跟在他身后,江澄十分厌烦,于是他找了个时机将那些人给甩掉,自己朝着皇宫而去。

蓝曦臣坐在案前,脸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信,侍从端了一杯茶水,放到蓝曦臣面前,道:“太子殿下,喝口茶,休息一会吧,您已经有几天没有休息过了。”

蓝曦臣放下信,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侍从:“殿下大可放心,属下已经让人看着江公子,不会让他踏进东宫一步,照顾江澄的仆人,属下吩咐过了,绝对不会亏待公子的。”

蓝曦臣点了点头,道了声好,见侍从欲言又止的,道:“还有何事要禀?”

侍从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殿下,属下不明白,此前您待江公子极好,为何现在要将他放在别院,还不让他接触东宫,也不愿见他?”

见侍从是问这个,蓝曦臣有些恍然,沉默了一会,道:“阿澄他性子乖戾,做事心狠手辣,有点不近人情,得罪了不少人 不适合留在我身边,先让他在外面待一阵子吧,你吩咐下人,一定要将他看紧,不要让他靠近皇宫。”

侍从想不明白,江澄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时殿下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过多训责他,还让他保持本性,今儿怎么?他也没多想,只道了声是。

他站在蓝曦臣书房门口,脸色无血,房中的对话一一传入他耳朵,如同当头一棒。

一路上,他想着蓝曦臣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脚,还是有什么事情脱不开身,才没有来找他,或者,是受伤了吗?他想着无数种可能他可能是有事才没有来找他,可是没有想到现实给了他那么大一耳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蓝曦臣会抛弃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路幻想的无数种可能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死死的咬着唇瓣,哪怕被咬出了血,他也不在意,眼眶蓄着泪水,却不让眼泪掉下来,一股苦涩涌上心头,心已经痛到不能呼吸。

他扭头,疾步跑出皇宫,一路狂奔,他很痛,心很痛,这种感觉,从他父母去世之后,再次有这种感觉,他本以为自己找了个依靠,可以依赖他一辈子,他付出真心,什么都为他做,什么都以他为先,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背叛和抛弃。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京城的街上,天空逐渐下起了小雨,渐渐的成了大雨,周围的行色匆匆走个地方避雨,大雨淋了江澄一身,但他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找个地方避雨,任由雨水拍打在他身上。

雨水浸透江澄全身,江澄觉得浑身冰冷,但此时他的心更冷,他停下脚步,抬头,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有些生疼,眼眶十分酸涩,让江澄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掉落,他抬手摸了摸,一手水痕,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江澄心头一阵苦涩,他从来没有想过蓝曦臣会抛弃他,自从父母离开,他被蓝曦臣带回京城抚养长大,蓝曦臣待他极好,教他读书认字。

初到京城,所有人都对失去父母的他十分怜悯和同情,但江澄不喜欢他们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刚开始他到皇宫过的不是很好 ,蓝曦臣是太子,日理万机,时常不在他身边,皇宫也有一些人看不惯他,总是趁着蓝曦臣不在的时候欺负他。

他身上总是有着伤痕,蓝曦臣发现后问他是不是被欺负了,那时候他不愿给蓝曦臣惹麻烦就没有说,他不说,蓝曦臣也会去调查,当他知道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江澄总是被人欺负,心里一阵自责愧疚,便将他带在身边,要是顾急不上他,便派个信得过的人照顾他。

蓝曦臣对他温言细语,无微不至,让他渐渐放下戒备,对亲近他,对靠近他。

许是他太过耀眼,让他在想要靠近的时候给了他一巴掌,也告诉他不要不自量力,他不是他这等人可以触碰的。

他离开京城,无处可去,他不想回到那个院子,他有自己的傲气,蓝曦臣不要了他,那便不要了,他不想被关起来,也不想再看到蓝曦臣,一路流浪,后来边疆招兵打仗,他报名了,在边疆当一名小兵。

敌军攻入城池,将军弃军逃走,他丝毫不退缩,凭着自己不服输的性子和心中的那点执念,硬是将敌军打的落荒而逃。

他不止想护住城池,护住中原,护住中原的百姓,他也想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知道,他江澄,不是那个只会跟在蓝曦臣身后的那个小屁孩;也想让蓝曦臣知道,他江澄,到底有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江澄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罢了,他们的关系也已经回不到从前,他再多伤感有什么用呢?从他被蓝曦臣抛弃,从他打退敌军重新回到中原,他便知道,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们。

人总会变,人总会长大,再好的关系如同一面镜子,当它摔碎了,镜面出现的缝隙,还能修好吗?还能是之前的那面镜子吗?

皇宫共有三位皇子,太子蓝曦臣,是储君,他性情温和,心系子民,是皇帝和百官心中未来的皇帝人选;二皇子为人最为低调,平时沉默寡言,朝廷之上讨论什么事情,他也不参与其中,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个,他是蓝曦臣关系极好,若非蓝曦臣时常带着他,只怕没人会知道皇宫还有一位二皇子。

而三皇子,三皇子心思深沉,常常与蓝曦臣作对,非常看不惯蓝曦臣,时常给蓝曦臣使绊子,三皇子是除江澄以外,最与蓝曦臣不对付的人,用一句话来说,便是臭味相投。

而江澄最近也与三皇子走的频繁,不止在早朝上一起气太子,还时常相约在酒楼一起吃酒,相谈甚欢,百官心里猜测怕是江澄投靠了三皇子。

江澄手握虎符,掌握兵权,武功高强,有他相助,三皇子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这个江澄这个白眼狼,太子殿下将他抚养长大,他倒好,转头就投靠了别人来一直对付太子,他们两个人,还真是蛇鼠一窝。

“阿澄……”蓝曦臣下了早朝,本想找江澄再谈一会,但看到与三皇子并肩而行的江澄,眉心皱着。江澄瞥了一眼蓝曦臣,嗤笑一声,眼底划过一抹嘲讽,便与三皇子一齐走。

蓝曦臣眉头皱的更深,他很不喜江澄对他这副样子,但也知道,他会变成这样,都是他造成的。

他上前,将江澄给拉走,一旁的三皇子看着蓝曦臣拉走江澄,一挑眉,眼底划过一抹算计,没有有所动作,就这么看着江澄被蓝曦臣拉走。

江澄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甩开蓝曦臣的手,蓝曦臣察觉到江澄的挣脱,握的更紧了,江澄有些恼羞成怒,怒道:“你他妈的快放开我!”

蓝曦臣把江澄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这才放开了他,目光不悦的看着他,“阿澄,三弟他心思深沉,你不能跟他走的太近。”

闻言,江澄嗤笑一声,目光嘲讽的看着蓝曦臣,“蓝曦臣,你以为你谁?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跟谁走的近?”

蓝曦臣一噎,眸光黯淡,是啊,他现在是站在什么立场来管江澄,他拉着江澄的手,道:“阿澄,就让我管你最后一回,不要跟三弟他走的太近,好不好?”

江澄皱着眉头,蓝曦臣生性温和,对别人都是一副有耐心的模样,但唯独对三皇子,却是一副不怎么待见的模样?

他记得小时候,蓝曦臣得三皇子的关系还可以,虽然三皇子不喜蓝曦臣,但蓝曦臣却从未将三皇子的态度放在心上过。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蓝曦臣开始不怎么待见三皇子起来了,好像从他回到京城的时候?

想完,江澄赶紧甩了甩脑袋,面上恢复以往的尖酸刻薄,他与三皇子关系好不好与他有何干系?他早就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抽开自己的手,冷冷地道:“蓝曦臣,我说过,今后我的一切都跟你无甚关系,所以,你没资格管我跟谁走的近。”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蓝曦臣抿着嘴,眸光逐渐黯然,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后,他才开口叫住江澄,“阿澄,过几天你要北上了,路上或许有诸多危险,到时候我去找你,你莫要单独行动。”

江澄呵了一声,转过身,看着蓝曦臣的眼睛,道:“蓝曦臣,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跟在你身后的小屁孩,我不需要你保护,你也不要再来管我!”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不再去看后面黯然伤神的蓝曦臣。

边疆是中原驻守的重要地方,江澄身为将军,不能常时间离开边疆太久,否则敌军来袭,没有将军驻足,可就麻烦了。

江澄带领士兵回边疆,江澄被封镇国将军,这些年他一直护着边疆,护着中原,保护着身在边疆和中原的百姓,如此大臣,皇帝前来相送,虽然江澄和蓝曦臣不对付,一直跟蓝曦臣作对,但国家大事和私事不能相提并论。

相送的队伍中没有蓝曦臣,江澄心底划过一抹失落,但很快又收了起来,见时辰差不多了,他对皇帝行了一礼,便上了马,带着人出发了。

江澄带着将士回边疆,途径一处林子突发意外,遭到杀手的偷袭,江澄在京城这些日子,性情乖庆,说话不近人情不知道得罪了京城多少人,但碍于江澄是将军,武功高强,又有蓝曦臣明里暗里的护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不,江澄一离开京城,他们就有所动作,居然雇了杀手来杀他,两百多名杀手,这是对他有多恨之入骨。

江澄虽然武功高强,又带着不少士兵,但对上这么多杀手,可谓是背水一战,这些杀手功夫不弱,对战这么久,江澄体力渐渐耗尽,处于下风,就在危机关口,突然一名白衣公子出现将他护住替他挡了不少功击,最后带着他冲出人群。

一座小镇的一处客栈,江澄处理好身上的伤口,他身上有着不少伤痕,有些伤口已经结痂,有些有着淡粉色,看样子已经有年头,那些结了痂的伤口因为这次行刺又重新裂开了,流着血,但江澄也不在意,随便处理一下,胡乱包扎一下,重新穿上衣服。

他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蓝曦臣,心底涌现出一股复杂痛苦的情绪,眼眶有些酸涩,蓝曦臣,他为什么要来救他?

侍卫处理完蓝曦臣身上的伤口,转头看着望着自家殿下发呆出神的江澄,道:“江公子,太子此次受伤,想必那些想行刺您的人已经知道了。”

江澄只是轻哦了一声,他看着蓝曦臣,也不知道听没听侍卫说话,侍卫接着道:“江公子,您知道那些想杀你的人吗?您在京城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话音刚落,侍卫有些无语,他这不是白问吗?江澄在京城得罪过的人不少,而且个个还是得罪不起的,但是能派这么多杀手的,想必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江公子,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刺杀,是三皇子所为?”三皇子平时跟殿下最不对付,而且能派出这么多杀手,也就可能只有三皇子了,三皇子想弄死他家殿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澄目光看向他,带着一丝冷意,“你有证据吗?就怀疑他?”

语气带着一丝不悦,侍卫听到他这么说 当下说不乐意了,道:“怎么就不是他了?如果不是他,殿下当初也不会被迫将你送走,你们也不会分开这么多年,也不会有这么多误会!”

闻言,江澄一愣,什么叫蓝曦臣被迫送他走?当初不是不要他了才将他关在别院,不让他回皇宫,也不来见他,但这又关三皇子什么事情?难道当初他被送走,还有别的隐情?

他看着侍卫,目光带着凌利,审问着他,“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侍卫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心虚,但看着江澄对他家太子一副爱搭不理,十分冷淡的模样,他就有些为他家太子抱不平,也不管之前蓝曦臣怎么吩咐他不要让江澄知道,直接将话给说明白,他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些年,他家殿下为了他做了多少!

“江公子,殿下之前将您安在别院,不去见你,也不让你来皇宫,是为了保护您,您也知道,在这皇宫,与殿下最不对付的就是三皇子。”

“三皇子野心深重,一直想将殿下从太子的位置在踹下来,为此多次找殿下的麻烦,您不在的这些年,他给殿下添了多少麻烦。”

“我记得有一次,还是在您小时候,您是殿下亲手抚养长大,视如己出,也是他唯一的把柄,那时候三皇子就想从您这出手,给殿下致命的一击。”

“他按插了人埋伏在东宫,趁着殿下外出的时候对您出手,估计也不记得了,还好殿下急时赶了回来,才没有让三皇子得逞,那时候您还小,出事后还发起了烧。”

江澄听着侍卫的话,脸色煞白,那时候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时候他还小,刚跟她着蓝曦臣学习武功,但对上杀手,也不过是蚍蜉撼树,虽然有蓝曦臣留在东宫的暗卫保护他,但也受了不少伤。

那时候蓝曦臣赶回来及时,将他救了下来,但那些高手却是一等一的高手,蓝曦臣为了救他也受了不少伤,那时候他看到蓝曦臣受着伤,伤口流着好多血,他都吓坏了,但蓝曦臣却没有去处理伤口,而是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他没事了。

那时候,他就发誓,要好好学习功夫,等将来厉害了,他也可以保护蓝曦臣,不需要再躲在他身后被他保护,他也可以去保护他。

侍卫没有发现江澄的异样,接着道:“从那之后,殿下就一直将你带在身边,还派了暗卫保护你,但殿下想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为了让你不被三皇子盯上,他只能将你安在别院,对外称将你送走,为了让你离皇宫远点,他狠下心说你不配站在他身边。”

“江公子,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不让你知道真相,就是不想让你为难,当初你从别院失踪的时候,殿下是发了疯的找你,但是怎么也找你,这些年,他一直在自责为什么把你弄丢了。”

侍卫离去后,江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脸色煞白,看着昏迷中的蓝曦臣,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最后脸埋在掌心,肩膀微微发颤,他心里苦笑着,原来如此,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这些他只要想着他被蓝曦臣抛弃,只要想着蓝曦臣说他配不上他,他心里一阵愤怒委屈,他从边境那个苦寒之地杀回京城,就是想要让他知道,他究竟配不配上他!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回到,事情他真相是是这个样子,那他这些年,如同一个疯子的去仇恨他,将他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到他身上,可到头来,他却成了一个笑话。

蓝曦臣悠悠转醒,刚醒时眼神有些朦胧,许久后,眼神渐渐凝神,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床帐,思绪渐渐回归,回过神的蓝曦臣觉得身体一阵疼痛,他捂着胸口起身,回想着发生的一切。

先前他得知三皇子在江澄回边境的路上埋伏诸多杀手,要杀了江澄,他大知道后连忙带人出发去救江澄,三皇子所请的杀手实力高强,他空拳难敌四手,受了不少伤,只能带着江澄在侍卫的掩护下离去。

阿澄?蓝曦臣这才反应过来,对了,阿澄呢?不知道阿澄现在怎么样了?他人呢?他担心江澄安危,想要下床去找他,突然一道声音传来,“醒了?”

他抬头望去,便看到江澄一身紫色便装,头发束起,神色淡漠的坐在桌案前,十分悠闲的给自己添了杯茶,轻抿一口,见他醒来,淡淡的晲了他一眼。

阿澄!蓝曦臣心中一喜,看到江澄神色无恙,想是没有受什么伤,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还好,总算护住他了。

江澄看着他松了口气的样子,心里冷笑了一下,重重的放下茶杯,发出声响,茶水因为他的动作而从杯子里面溅了出来,在桌面上留下一小片水渍。

江澄沉声道:“蓝曦臣,你以为你很了还起吗?”

蓝曦臣不明所以的看着江澄,江澄起身,走向他,俯身,脸渐渐的朝他逼近,蓝曦臣不得不往后挪了几下,他看着江澄俊逸的脸庞,眸光微暗,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温热的呼吸互相交错着,气氛有些暧昧。

江澄嗤笑,道:“蓝曦臣,说真的,我真的特别讨厌你一副总是为我好,却又总是将我推远的样子,当初你就是这样,才造成今日的我们。”

蓝曦臣脸色顿时煞白,他看着江澄,嘴巴微张,“阿澄,你……”知道了?

江澄点了点头,自嘲道:“嗯,我知道了。”

他起身,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当年你不曾告诉人一切就私自安排好我的一切,你可问过我的意见了没有?我回来后,你也不曾将一切的真相告知于我,无论我如何的冷落你,对人发泄我所有的情绪,你也依旧一声不吭,蓝曦臣,我问你,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我……”蓝曦臣嚅着嘴,小声道:“我不想你有危险……”

话还没说完,江澄猛的起身,狠狠的揪住蓝曦臣的衣领,道:“你觉得我会在乎什么危险吗?蓝曦臣,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我的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想有一个能够站在你身边的机会,与你一起并肩作战,一起面对危险,我不想你将我替我安排一切,不想你挡在我面前,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也可以保护你。”

蓝曦臣听着江澄的一番话,心里难过,他自以为是的为他好,却是将人给推远,如果当初他没有将他给送走,没有对他隐瞒一切,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房间的两人沉默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敲响,江澄头也不回地道:“讲。”

“禀将军,二殿下传来消息,三皇子私养兵马,企图谋反,现下正在逼近皇宫,皇上让您急速回京,抓拿三皇子!”

闻言,江澄和蓝曦臣脸色一变,三皇子这是要逼宫?江澄眼睛微眯,好啊,可送上门来了,这下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看向蓝曦臣,道:“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我等会差人送你回去,等我解决了三皇子,再来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他说完便拿起搁在桌上的佩剑,出了门,点齐兵马,急速回京。

三皇子因私养兵马,企图逼宫,好在最后一刻江澄赶来,阻止了三皇子的阴谋,将他伏法,压到皇帝面前,皇帝念在他是自己骨肉份上,没有要他的命,而是贬为庶民,发配边疆,今后不得入京。

江澄因救驾有功,皇帝想要给他封官加爵,但江澄却辞了封赏,辞去官位,交还兵符,只要了一匹马,从此远离京城,浪迹天涯。

“啧。”江澄有些烦,他看着登基三天便退位让贤,将皇宫丢给二皇子,一路跟到现在的某人,有些不奈烦,道:“我说蓝曦臣,你就这么想跟着我?”

蓝曦臣拉着疆绳,骑着马走到江澄面前,道:“我说过,阿澄去哪,我就去哪。”

江澄皱眉,“你的皇宫不想要了?”

蓝曦臣无所谓地道:“这不是有二弟在嘛,他能处理好一切。”

江澄呵呵一笑,那二皇子可真惨,他帮蓝曦臣扫平一切,让他顺利登基,谁知道他皇位坐没几天,就跑来跟在他后面,怎么赶到赶不走。

蓝曦臣来到江澄面前,看着他,神色认真地道:“阿澄,我知你不喜欢宫中,你要走,我也不留你。”他停顿了一会,道:“你要走,可以,但我了要跟你一起走,我不会再让你一人离开。”

听着他这番话,江澄许久没有说话,许久后,他才骑着马缓缓向前去,蓝曦臣得不到江澄的回答,见了他走了,也不搭理自已,有些着急,“阿澄……”

话还说出口,就被江澄打断了,“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想跟,便跟着吧,只是我是个糙人,吃苦惯了,就是不知道养尊处优的殿下受不了受的了。”

蓝曦臣闻言,一喜,连忙追了上去,“没关系,有阿澄相伴,我不在意吃苦。阿澄打算去哪?”

“我打算回云梦看看,许久没回去,估计变化很大。”

“嗯,我跟你一起去。”

马蹄踏过之处,溅起了尘埃,白色的背影追寻着前方那抹孤傲的身影,一如当年,那个人在背后默默仰望着他。

我知你不喜宫中规矩,不愿被束缚,没关系,我可以放弃自己的身份同你一起,你想去哪,我便陪着你去哪,只要能傍在你的身侧,只要能陪着你,不管以什么身份都可以。

慕柒

【向晚灯火尽人间·曦澄】田园归梦

蓝曦臣与江澄结为道侣有二十余年,两人经历相识,相知,相爱,虽在年少时就种下情根,在一起的过程可谓是不容易,断袖之癖从不被世人认可,他们又是蓝家与江家的少宗主,而蓝老先生在知道自家大侄子断了袖,气的脸都绿了,只是不管他怎么打也怎么骂,蓝曦臣也始终不愿说出那个人是谁。

  

他们本以为,只要坚持,定能让蓝老先生接受他们。

  

  

只是好景不长,温家作乱,云深不知处被烧,江家惨遭灭门,“射日之征”爆发,一桩桩事情打的他们措不及防,而蓝曦臣本以为,只要坚持,他们一定会走过去的,不会放开彼此,但最先放开的却是江澄。

  

  

分开的那一夜,他们面对面坐了许久,谁都没有说话,蓝曦...


蓝曦臣与江澄结为道侣有二十余年,两人经历相识,相知,相爱,虽在年少时就种下情根,在一起的过程可谓是不容易,断袖之癖从不被世人认可,他们又是蓝家与江家的少宗主,而蓝老先生在知道自家大侄子断了袖,气的脸都绿了,只是不管他怎么打也怎么骂,蓝曦臣也始终不愿说出那个人是谁。

  

他们本以为,只要坚持,定能让蓝老先生接受他们。

  

  

只是好景不长,温家作乱,云深不知处被烧,江家惨遭灭门,“射日之征”爆发,一桩桩事情打的他们措不及防,而蓝曦臣本以为,只要坚持,他们一定会走过去的,不会放开彼此,但最先放开的却是江澄。

  

  

分开的那一夜,他们面对面坐了许久,谁都没有说话,蓝曦臣没有问江澄为何要分开的原因,江澄也没有说为何要离开的原因,漫长而又压抑沉默的坐了一夜,直到天光微亮,江澄才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珍重。”

  

  

江澄曾以为他和蓝曦臣会一辈子渐行渐远,观音庙一事过去许久,蓝曦臣因三尊一事闭关不出,将蓝家一切事务丢给他叔父,江澄现在还记得,当初蓝老先生来江家找他的,肯求他能劝劝他的大侄子。

  

  

那时候见到蓝老先生时,他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一般,面色带着愁容,眼底带着疲惫,可见在蓝曦臣闭关时,蓝家的一切事务都压在他身上,如将又为了蓝曦臣,又不得不弯下他那犹如青松一般挺拔的身躯,只为肯求他能出面劝劝蓝曦臣。

  

  

他这些年来虽然没有跟蓝曦臣来往,就算遇上了也只有宗门之间的礼仪。但蓝老先生再怎么样也是他的授业恩事,对于他是十分敬重,如今老人家这般请求,他只能答应了。

  

  

那一次,是他跟蓝曦臣分开了许多年,再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他跟蓝曦臣促膝长谈许久,但蓝曦臣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关键时刻却固执的要命,几次下来,江澄没把他劝回头,反倒把自己搞的一肚子火气。

  

  

根据在场蓝家弟子表示,那次天边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轰”的一声巨响,寒室的屋顶都塌了一半,他们还没上前查清是什么情况,便看到江宗主一脚踢开寒室的门,脸色非常不好的走出寒室,紫电灵力四溢,噼里啪啦的乱响,只要一靠近就能被电到。

  

  

而更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他们闭关了许久的宗主,在江宗主前脚走出寒室,后脚便跟了出来,身上穿着白色衣袍,有些皱褶,发冠未束,不修边副,神色紧张的跟着江宗主,拉着他解释着什么。

  


再看看江宗主的脸色,脸色非常差,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那模样是恨不得将他们家宗主给吊起来打一顿。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澄将蓝曦臣给骂醒了,出关向蓝老先生请罪,开始打理蓝家事务,只是时不时会找借口往江家跑,蓝老先生也很是无奈,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江澄现在还记得,他劝蓝曦臣出关的那一年,回到江家后,蓝老先生再次拜访,那时先生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眼中带着沧桑,对他道:“我知道曦臣从年少起就已经心悦于你,那时候即便他不说,将你保护的很好,不让我们知道,可眼神和神情都出卖了他,见到你,他的眼中都是藏不住的宠溺与爱意,只是为了蓝家,他牺牲了太多,最后还让他离开了你。”

  

  

“这些年他一直不好受,我知道,纵然他不说,他心里一直在埋怨老夫,曦臣从小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唯一要求的一件事,老夫没能答应他,说起来,是蓝家对不起他。”

  

  

“如今老夫也看开了,你与曦臣都是好孩子,这条路不好走,如果你们真心相爱的话,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老夫希望你们能长久的走下去。”

  

  

那时候,他看着蓝老先生说完这番话后,挺直的背竿松了下来,好像了却了他心中的一番心事一般,也看到了向来迂腐古板的先生,会同意他和蓝曦臣,会希望他和蓝曦臣能永远的走下去。

  

  

他与蓝曦臣虽结为道侣,但他都一宗之主,向来聚少离多,一个月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好不容易能见一次面却总是遇到问题,今儿不是江家地界有邪崇作怪,请求江宗主前去处理;明儿就是蓝家弟子夜猎时遇险,请求蓝宗主前去支援,诸多之类。

  

  

但他们也没有因为常常不能见面,感情淡化,反而如胶似漆。

  

  

江澄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映入眼里是白色的床帐,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起身,半阖的眸子看向窗外,日头已经高高挂起,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在房间里面折射出一层金光,清晨的空气中带着冷意,这缕阳光恰恰驱散了那抹寒意,添了几分温暖。

  

  

江澄不禁又打了个哈欠,自从他当上宗主后,他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因为江家事务繁多,他处理事务一直要到半夜三更,常常废寝忘食,有时见天色很晚了,就懒的走回寝室,在书房里睡下了,直接把书房当成自己的房间,所以他这一觉,睡的非常舒服,尤其是那抹玉兰香,总能伴他入眠。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他只着了单薄的里衣,离开暖和的被窝,冷风灌入,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恰巧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蓝曦臣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见江澄醒了,双脚未穿鞋袜踩在地上,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

  

  

将江澄给按回床榻坐好,拿过放在一边的鞋袜,给江澄穿上,嘴里还不忘念念道:“阿澄,都跟你说了,地上凉,要记得把鞋子穿好才可能踩地,现在天气转凉了,要是不小心生病了怎么办?”语气虽然有些责备,但说不出的关心和宠溺,让江澄心头不禁一暖,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了。

  

  

帮江澄穿好鞋袜后,蓝曦臣这才起身拿过洗脸水,拧干毛巾后才帮江澄擦脸,冰凉的毛巾驱赶了江澄最后一点睡意。

  

  

帮他洗完脸后,蓝曦臣拿过放在一边的外袍,给他披上,然后带着他来到铜镜前,将他按坐在圆凳上,拿起镜前的梳子,温柔的帮他梳理着头发,动作形云流水,仿佛干过很多次了一般。

  

  

江澄看着帮他梳理头发的男人,有些无奈,道:“蓝涣,你再怎么下去,我迟早被你养废。”

  

  

蓝曦臣轻轻笑了一声,弯下腰,将下巴搁在江澄肩上,看着镜子里的他们,道:“那这样岂不是很好,我宠的。”

  

  

自从他们结为道侣后,身为一宗之主的他们不能时常见面,但心里却非常挂念着对方,每见一次面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呆在对方身边,一刻都不想分离。

  

  

蓝曦臣心疼江澄总是在忙碌,总是照顾不好自己,一天睡不到几个时辰,大多时候是直接把书房当寝室,桌子当床,直接睡下了。所以每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蓝曦臣就会强制要求江澄按时休息,每次江澄不从,两人就会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江澄败了下来。

  

  

蓝曦臣在其他事情会迁就江澄,但事关到江澄的身体,蓝曦臣是不许江澄乱来。

  

  

蓝曦臣会在江澄睡着时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他知道江澄没有安全感,守在他的身边,这样他睁眼醒来,第一眼就会看到他。

  

  

他心疼江澄,早些年时,江澄常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抗着,从来不跟别人诉说,夜猎时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但江澄他这个人倔的很,就算自己受伤了,也不等自己伤好后,就再跑去夜猎,完全把医师的嘱咐忘在了后头,导致于后来伤口恶化感染发炎,落下了病根,每每天气恶劣的时候,他身体的老毛病总是发作。

  

  

医师说江澄的身体已经不适合长时间再超负荷下去,需要好好休养,否则迟早会威胁到生命,蓝曦臣听完之后心头更是一紧。

  

  

他找江澄谈了谈,想要江澄放下江家的重任,好好休养,但江澄不肯,说什么若他不管江家,江家该怎么办,若江家没有他支撑着,其他家族必会趁机而入,他不能丢下江家不管。

  

  

两人对话不欢而散,但纵是如此,蓝曦臣也时常来劝说江澄好好休养,江澄对此烦不胜烦,时间久了,江澄也怒了,与蓝曦臣吵了一架,两人的关系第一次降到了冰点,江澄足足两个月没有理会过蓝曦臣,也没有踏进再蓝家一步。

  

  

蓝曦臣虽然生气,但也不愿他们的关系这么僵硬,他理解江澄,江家不同于蓝家,江家只有江澄一个,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知道江家对于江澄来说有多重要,他不可能抛下江家跟他走,于是他修书一封,将月缘给请回来劝说江澄,也请自去兰陵请求金凌让帮帮忙劝说江澄。

  

  

事关江澄的事,月缘和金凌比蓝曦臣还要紧张,于是纷纷拉着江澄促膝长谈,月缘说江澄若真放不下江家,可以培养一个继承人出来,再与蓝金两家一起合作,一定能发展的更好。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愣是把江澄想要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他们这是为了他好。

  

  

但他就是放心不下江家,若是江家毁在他手里,他如何去面对江家的列祖列宗,但月缘又说若是真放心不下,他可以留在江家,为江家出一份力,然后他每个月可以来江家看看情况,这样也能放心一些。

  

  

事情被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江澄就算想拒绝也挑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答应。江家后续无香火,只能从旁支过继一个,江澄想了许久,从旁支过续了一个天赋不错,乖巧懂事,聪明伶俐的少年,亲手培养了一段时间,便交给了月缘。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好在少年十分聪明,经商手腕不比江澄差,在暂短的时间内,有了一番成绩,如此,江澄便放心的将江家交给少年与月缘,自己便随蓝曦臣走了。

  

  

而蓝曦臣,自然也想多一点时间陪伴江澄身侧,但又不好意思将蓝家再交给年迈的叔父,他从小到大非常懂事,事事为蓝家考虑,但这次他想任性叛逆一次。一封书信召回在外的蓝二,甩手掌柜的将蓝家丢开蓝二,便提前与江澄过起了隐居的生活,除非有重大的事情,否则他不会出面。

  

  

蓝曦臣收回思绪,将江澄的头发束好,他只是用一条发带简单的绑着头发,没有束丸子头,那样伤脑袋,他抬眸看着铜镜中,江澄红润的脸色,笑了笑,以前江澄总是照顾不好自己,生了病喜欢自己扛着也不愿多休息,所以脸色总是有些苍白。

  

  

但自从跟蓝曦臣过起了隐居生活,生活作息逐渐调正过来,也被蓝曦臣精心细养,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这让蓝曦臣心中不禁有些高兴。

替江澄洗漱完后,蓝曦臣这才带着江澄去吃早饭,早饭是小米粥加几个清淡的菜,早晨不易吃辛辣的东西,容易伤胃。

  

  

蓝曦臣知道江澄非常瘦,抱起来非常轻,没有几两重,也知道他时常胃疼,因为总是忘记用膳时辰,等想起来的时候,早过了用膳的点,他也不愿麻烦厨娘帮他做一份,长时间下来,就有了胃病,但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蓝曦臣又气又无奈,又不舍得对江澄说一句重话,所以就自己下厨为江澄做一些热食,但他没有下过厨,有些手忙脚乱,好在有厨娘指点才勉强做出来。

  

  

所谓君子远庖厨,但蓝曦臣好像没有这点意识,还乐在其中,自从学会做饭后,一日三餐,餐餐不重样的给江澄变着法能做,生生把江澄给喂胖了一圈。

  

  

蓝曦臣给江澄夹着菜,温声道:“昨日我接到传讯符,阿凌和阿言等下要过来。”阿言是江澄过续过来的那个少年,他给他取名江言。

  

  

江澄喝粥的手一顿,问:“他俩来做什么?江家和金家没事可做了吗?阿缘也不管管,就让他们过来?”蓝曦臣笑着道:“他们说好久没有见你,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在半年前,他们挺想你的,而且月姑娘也同意了。”

  

  

“才半年没见而已。”江澄喝着粥,说了一句,但也没再让金凌和江言他们别过来。蓝曦臣心知江澄嘴硬心软的性子,笑了笑,拿着帕子擦了擦江澄沾着米粒的唇角。

  

  

自从跟蓝曦臣隐居之后,江澄身体虽好了许多,但整日无所事事,除了练剑和看书外,他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为了不让自己闲着,所以他给自己找了点乐趣。

  

  

在夏天的时候,他便喜欢上了钓鱼,早晨吃完早饭,练了会剑,就扛着自己的鱼竿到山脚下的溪流垂钓,大中午的太阳最晒,江澄一上一下的,来回走动,便热出了一身汗,险此中暑,可把蓝曦臣给吓坏了。

  

  

江澄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蓝曦臣不忍驳斥江澄不要再去山脚,但也不忍江澄来回奔走差点中暑,所以他想到一个办法,他在后院一处空地修了一个湖泊,建了一个湖亭,种了一些莲花,养了一些鱼,这样江澄想垂钓的时候,就不用去山脚下了。

  

  

果不其然,湖亭建好后,江澄果然喜欢上了这里,尤其是在中午的时候,吃完午饭,搬着自己的躺椅躺在湖亭垂钓,累了或者困了,也可以在这里休息,尤其是最近天气转凉,不凉不燥,最适合在这里午睡。

  

  

金凌和江言来的时候,江澄正好练完剑在湖亭垂钓午睡,金凌看到江澄,半年未见,思念之情涌上心头,朝着江澄挥了挥手,“舅舅!”

  

  

江澄听闻声音,懒洋洋的撩了下眼皮,便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朝他跑来,轻啧了一声,把手上的书往脸上一盖,眼不见为净。

  

  

“舅舅!”金凌跑到江澄面前,拿走他盖在脸上的书,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江澄眉心一蹙,他轻撩了下眼皮,抬手推开面前的笑脸起身,道:“都是当宗主的人了,能不能成稳一点。”

  

  

江言走到江澄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师傅。”江澄点了点头,仔细地看了一眼金凌和江言,嗯,半年不见,两个小子又长高了不少,也俊朗了不少,江言这孩子越发的成稳了,他听阿缘说了,江言在接手江家后,把江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出过错,如此,他也可以放心了。

  

  

只是金凌,江澄视线落到金凌身上,金光瑶倒台后,金家群龙无首,金凌赶鸭子上阵当上金家宗主,面对金家那群老狐狸,以前有他护着他可以平安无事,现在他隐居了,只剩他一人面对金家群人,想是他日子也不好过,分隐居的那段时间里,最放不下的就是金凌,担心他什在那群老东西手上吃亏。

  

  

可现在看来,应该是他担心了,他可听蓝曦臣说了,前段时间,金凌正面对上那群老东西,可是把那群老东西气的不轻,然后这小子高兴的为此多吃了三碗饭。

  

  

江澄摇了摇头,出息!

  

  

蓝曦臣端着盘洗好水果来到亭台,将手肘的披风盖在江澄身上,温声道:“天气转凉了,多穿点衣服,别生病了。还有阿凌和阿言也是。”蓝曦臣转头对着金凌和江言道。

  

  

虽然这话是在关心他们,但金凌和阿言觉得此刻他们在这里有点多余是怎么回事?

  

  

金凌看到江澄放在身侧的钓竿,有些好奇地道:“舅舅,你在做什么?”

  

  

江澄懒懒的撇的一眼金凌,懒散地道:“没看出吗?钓鱼。”

  

  

钓鱼?金凌抬头看了一眼开始就冷的天,走到湖边,趴在栏栅处,低头看了一眼清澈无比的湖,看了许久也没有鱼的影子,喃喃自语道:“这水这么清,哪有什么鱼?”

  

  

话音刚落,眼角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角,抬头一看,是蓝曦臣,他正想开口有什么事情,只见蓝曦臣看了一眼重新闭上眼睛的江澄,然后将乾坤袋拿了起来。

  

  

金凌有些好奇蓝曦臣这是要做什么,只见他将乾坤袋打开,抖了抖,然后袋子里的鱼争先恐后的跑了起来,“咚咚咚”的落入湖里,溅起了不小水花,泼了金凌一脸。

  

  

金凌脸上还滴着水,有些懵,他听到蓝曦臣道:“这不就有鱼了吗?”

  

  

“……”

  

  

突然江澄的鱼竿动了动,江澄睁开眼看了一眼,撑起身子将鱼竿给收了回来,果然,勾子上钩着一条还在垂死挣扎的鱼,江澄将鱼递给蓝曦臣,道:“蓝涣,我今晚想吃鱼。”

  

  

“阿澄好棒,这么快就钓到了。”蓝曦臣笑眯眯,毫无良心地夸道,“阿澄想怎么吃?清蒸还是红烧?要不一鱼两吃?”

  

  

“随便。”江澄重新闭上眼睛,“你决定就好。”

  

  

“好。”转头看向江言和金凌,道:“阿言和阿凌也要留下吃个晚饭吗?”

  

  

“……”

  

  

江言和金凌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金凌:“我想起金家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打扰舅舅静养了。”

  

  

江言也道:“我也想起等下也要去云梦各个铺子对下账,就先走了。”

  

  

“对,马车还在山脚下等着我们,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两人便赶紧跑了,那模样,生怕蓝曦臣会将他们留下来吃饭一般。

  

  

蓝曦臣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一声,年轻人真是有活力,转身进屋给江澄准备晚饭。

  

  

吃完晚饭,天就已经黑了下来,江澄见时辰还早,便拿了坛酒,独自去湖面泛舟,小舟来到湖中心,微风拂过,粉色的莲花在风中摇曳,吹拂着江澄的衣摆。

  

  

江澄打开酒坛,醇厚的酒香飘香四溢,江澄不禁有些馋了,他好久没有喝到这么香的酒了,正要喝一口过过瘾,突然他听到一声轻笑,而后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我抓到一只偷喝酒的小馋猫。”

  

  

江澄一惊,连忙护住酒坛,抬头看去,便看到蓝曦臣提着一盏灯站在桥廊,眉眼带笑地看着他,轻啧一声,心道一声没趣,把木塞重新塞回去。

  

  

白色的衣角在眼前一闪而过,蓝曦臣来到小舟上,将灯笼搁浅一旁,在他身边坐下,江澄护着自已的酒坛,往旁边挪了挪,察觉到江澄的小动作,蓝曦臣轻笑一声,道:“不拿你的,但是说好,不能多喝。”

  

  

早些时候,江澄因为身体原因,蓝曦臣就不让他多喝酒,偶尔会给他一杯过过瘾。

  

  

江澄闻言,眼前一亮,打开坛盖,抱起酒坛饮了一口,不少酒渍从嘴角划过,浸湿了他的衣领,蓝曦臣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道:“慢点喝。”

  

  

江澄放在酒坛,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杏眸半眯,满是满足,他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蓝曦臣抬头看着天空的圆月,不知道想到什么,轻笑一声,对着江澄道:“阿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那晚的月亮,也是这么圆。”

  

  

江澄抬头看着月亮,想起与蓝曦臣相遇的那一晚,眉眼柔和了下来,那时候第一次见到蓝曦臣,还以为他是误入凡尘的谪仙。

  

  

突然蓝曦臣在他耳边道:“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次阿澄可是盯着涣的脸看了许久。”温热的呼吸扑撒在他耳边,江澄一个激灵,连忙推开蓝曦臣,“你正经一点。”蓝曦臣看着江澄耳垂爬上的绯红,轻笑一声。

  

  

他抱着江澄,如同抱住了他的全世界一般,曾经缺失的那一道口子,也得到圆满。

  

  

蓝曦臣放开江澄,手心放在江澄的脖颈,温热的掌心触及着江澄冰凉的皮肤,与江澄头抵着头,目光温润地看着江澄的眼睛,目光清澈,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江澄,好似眼里只装的下他江澄一人,再无装的下其他人。

  

  

“阿澄,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吗?那时候就觉得好一个漂亮的小公子,就想着怎么样才能把你拐回家。”

  

  

江澄闻言,吃笑一声,推开蓝曦臣,抬手捏着蓝曦臣的腮,假装恼怒道:“好啊,第一次见面就打上我的主意,蓝涣,你够可以啊,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蓝曦臣被抓住了腮帮子,也不恼,笑道:“那时候时常描摩着你的画像,假装路过学堂,只想多看你一眼,会在你时常练剑的地方偷偷看着你。”

  

  

闻言,江澄笑了,“没想到了,光风霁月的泽芜君,是这个样子的真面目。”

  

  

“涣在阿澄面前才会是这个样子,阿澄在涣面前不也是最真实的样子嘛。”

  

  

是啊,也只有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他才会收起所有的锋芒,不再戒备任何人。

  

  

他将江澄抱在怀里,道:“阿澄,我曾以为你会娶一个真心爱你的姑娘,看着你们夫妻和睦,子孙满堂,而我,只能站在背后默默的看着你,守着你,连再一步的奢望都不会再有,但好在,涣最后抓住了你,谢谢你能陪着我。”

  

  

他回抱着蓝曦臣,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嘴角挂着一抹淡笑,道:“不,蓝涣,是我谢谢才是你。”

  

  

谢谢你这么多年不曾放开过我,谢谢你一直照顾着我,包容我的性子脾气,也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刻,一直陪在我身边,其他与你分开的那些年,我何尝不是好受过,我江澄何德何能,往后余生有你的陪伴。

  

  

天空的繁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皎洁的月光撒照射在他们身上,渡了一层银光,曾经遗失的两颗心,在这一刻,已经得到了圆满。

  

  

第一次相遇时,那夜江澄睡不着,独自一人出来闲逛,彼时已是宵禁时辰,云深不知处非常的安静,只有蝉鸣叫声,萤火虫提着一盏小灯四处飞着,照亮了江澄前进的路,不得不说,夜晚的云深不知处格外的静谧美好。

  

  

突然江澄听到流水声,还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好似是戏水的声音,心头疑惑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戏水,打算向前查看。

  

  

萤火虫照亮了前面漆黑的路,往前走,声音越发的清晰,江澄扒开草丛一看,便是一位披散着头发的人在池子中,那人背对着他,看不出是男是女。

  

  

但江澄还是脸一红,他从小接受的礼义教育男女有别,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江澄觉得自己此举孟浪,唐突到人家,打算转身离开,慌慌张张之下,踩到了脚边的树枝,“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惊到了江澄,也惊扰到在池中人。

  

  

“谁!”那人猛然回头,一张俊美的不似凡人的脸庞映入江澄心间,银白的月光撒在他身上,为他添了几分清冷。

  

  

江澄心里猛然一跳,后退几步,低着头,有些慌张,“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到你的……”

池中人打量了一番江澄,而后轻笑一声,道:“现已是宵禁时辰,小公子还是快回去的好,莫要逗留。”声音如划过山间的清泉,清润温雅。

  

  

江澄耳根一热,连忙道歉:“抱歉!”转身离开,不再看身后人一眼。

  

  

那夜的初遇,如同一颗石子抛入湖里,在两名少年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再难平静。

  

  

再次相遇时,是因为彩衣镇水行渊一事,那年彩衣镇小舟上,少年明媚的笑容,比天边的夕阳还要耀眼夺目,映入少年人的心间,从此放入心上,小心呵护,再难割舍。

鱼仔.

画一下喜欢的梗,代入我cp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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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amizuki

自翻→におか @ meiniok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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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纯爱告白🥹

“仅仅是你在身边就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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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你在身边就很高兴”

安魂曲

【涣新吟福♡0:00】【曦澄】年夜饭

年关将至,今年的莲花坞格外热闹。

这并不意外,毕竟这是江宗主成婚后的第一个除夕。

观音庙之后可谓是兵荒马乱,可兜兜转转许多年,江蓝二位宗主还是走到了一起。

蓝曦臣力排众议敲定了在莲花坞过年的事宜,气的蓝启仁吹胡子瞪眼,却也只能眼看着江澄带走自家大侄子。

两个孩子走到现在不容易,曦臣不再跟之前一样死钻牛角尖已经很好了,我要谢谢江澄才对……蓝启仁这样给自己洗脑道。

可是到底是过年,一家团聚的时候,蓝曦臣就算再想和江澄一起过年,也拗不过自家道侣的一份孝心。

被江澄赶会蓝家前,蓝曦臣虔诚地在江澄额头轻吻:“阿澄、晚吟……我一定会陪你过年的。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我陪你。”

江澄耳尖泛红,...

年关将至,今年的莲花坞格外热闹。

这并不意外,毕竟这是江宗主成婚后的第一个除夕。

观音庙之后可谓是兵荒马乱,可兜兜转转许多年,江蓝二位宗主还是走到了一起。

蓝曦臣力排众议敲定了在莲花坞过年的事宜,气的蓝启仁吹胡子瞪眼,却也只能眼看着江澄带走自家大侄子。

两个孩子走到现在不容易,曦臣不再跟之前一样死钻牛角尖已经很好了,我要谢谢江澄才对……蓝启仁这样给自己洗脑道。

可是到底是过年,一家团聚的时候,蓝曦臣就算再想和江澄一起过年,也拗不过自家道侣的一份孝心。

被江澄赶会蓝家前,蓝曦臣虔诚地在江澄额头轻吻:“阿澄、晚吟……我一定会陪你过年的。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我陪你。”

江澄耳尖泛红,却还是恶狠狠地推开蓝曦臣:“泽芜君还是先陪陪叔父吧,一把年纪还要被你这样气,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养了你这样的侄子。”

蓝启仁看到回来的侄子热泪盈眶,不愧是他看中的侄媳妇,就是孝顺,比自家倒霉侄子懂事多了!

除夕当天两人分隔两地过的都还挺不错,江澄似乎并不在乎第一年春节便异地,可蓝曦臣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抓心挠肝。

好不容易捱过了蓝氏的年夜饭,立刻马不停蹄赶往云梦,看的蓝启仁直道“侄大不中留”,颇有点嫁女儿的心酸。

江澄倒是不觉得怎样,看见天边迅速划来的蓝色流星只是眉梢一挑,嘱咐主事在他身边加了个座。

蓝曦臣闯进江澄的小院时,金凌刚好取酒回来,江澄没有和平时一般穿着利落的宗主服,而是少有地身着广袖长衣,反倒衬得他更加娇小。

江澄没有束发,鬓边的三股辫拢过长发,他端坐在那里,像是莲花中生出的精灵。

金凌很有眼力见的提前溜了,院子里只剩下了自顾自喝酒的江澄和蓝曦臣。

蓝曦臣喉结滚动,轻轻揽住江澄,柔声道:“晚吟,我来陪你过除夕了。”

喵喵喵吃个饭都不给过我服了爸爸

江梦泠

涣新吟福 ♡ 【曦澄】蚀骨

  七月的光线总是伴随着聒噪的蝉鸣,洋洋洒洒的落到人的心里,刚刚触及便激起一阵阵的热意,让人不由得想钻入空调房里享受哪怕片刻的沁凉。

公司里新安转的中央空调正在静静的运转着,柔和的为每个人送着清凉,蓝曦臣正摆弄着手里的小东西,他生的眉眼温润,加之手指修长,这摆弄的动作看上去也颇为养眼。"真的……好帅,年纪轻轻就进咱们公司做副总监了。要不是我已经跪倒在总监的西裤之下,我就狂舔副总监了。""就你个‘颜狗’色胆包天,连总监都敢肖想。还是看看你这个月的业绩再说话吧,总监老婆!"被调侃的女人笑闹着与其他人推搡,只不过眼神有意无意地瞄了蓝曦臣几眼,并在心中暗自感叹...

  七月的光线总是伴随着聒噪的蝉鸣,洋洋洒洒的落到人的心里,刚刚触及便激起一阵阵的热意,让人不由得想钻入空调房里享受哪怕片刻的沁凉。

公司里新安转的中央空调正在静静的运转着,柔和的为每个人送着清凉,蓝曦臣正摆弄着手里的小东西,他生的眉眼温润,加之手指修长,这摆弄的动作看上去也颇为养眼。"真的……好帅,年纪轻轻就进咱们公司做副总监了。要不是我已经跪倒在总监的西裤之下,我就狂舔副总监了。""就你个‘颜狗’色胆包天,连总监都敢肖想。还是看看你这个月的业绩再说话吧,总监老婆!"被调侃的女人笑闹着与其他人推搡,只不过眼神有意无意地瞄了蓝曦臣几眼,并在心中暗自感叹这标致的模样真与自家总监不相上下。

这边的蓝曦臣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被别人赞叹着样貌,走到总监办公室门前敲了敲,得到一声"进"后才不慌不忙的打开了门。他的目光从一尘不染的地面看到皮鞋,再缓缓上移到那人的腰肢及办公桌上的铭牌[行政总监:江澄] 许是因为半天没得到回应,那人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先于他的样貌传来。"有什么事?"听了这话。蓝曦臣才像恢复平常一般,露出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温和笑容,启唇道:"给江总监送公司这个年度我们部门的绩效报告……"江澄听了这话仍是蹙着眉,不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蓝曦臣将报告放到江澄的手上,不知有意无意的,小指轻轻滑过他的掌心。明明是热极的天,他的掌心却是带着凉意微微潮湿的,简直像个冷血动物。还没等到蓝曦臣表现出什么不同,江澄兀自飞快的收回了手。微微蜷缩的掌心,好像还残存着那股子温度。烫…实在是太烫了,这灼热的温度简直要顺着手臂直直烧到浑身上下一般,混着那无法忽视的……江澄锁紧眉头,"你可以出去了。"嗓音冷淡,一副毫不遮掩的逐客模样。蓝涣仍是表情温和的轻轻"嗯"了一声。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已经被赶出办公室了。他也不恼,只轻叹一声,看着自己未送出去的东西,看了一会儿便收了回去。他没有选择之前的路回到位子上,反而是抬脚往小姑娘们扎堆的地方走去……



冷汗又一次浸湿了衬衫,白色的布料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并不是很舒服。明明已经到了晚上,夜色开始遍布。但这办公室里却昏黑一片,人眼几乎辨别不出哪里摆放了什么,极易磕磕绊绊的。只能依稀看见角落里蜷缩着一团白色的东西,凑近看,它还在微微发着颤。也不知过去多久,它……他好像才被惊醒一般,缓缓抬起了头。四肢僵直的撑起身子,眨了眨干涩的眸子。冷汗就顺着这动作直直的沁入其中,引的那人又是一阵蹙眉,在墙上摸索了好半天才打开了门。

晚上八点五十,蓝曦臣已经对那紧闭着的高傲大门行了好几次注目礼了。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他在进行什么神秘仪式,回头偷瞄一眼这位新来的副总监,再看一眼他们总监一如既往关着的大门,不知是想通什么,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随机就正大光明的用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蓝曦臣。蓝曦臣一开始没注意到这同情的神情,接着一连几人都用这种目光看向他,他回给对方一个温和的笑。对方愣了愣,随即用更同情的目光瞧向他。蓝曦臣刚想上前,询问到底怎么了,大家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些怪。他从位置上站起来,朝同事的方向走了几步,余光就看见那心心念念的门打开了。几乎是毫不迟疑的,转身便往那处走去。

一旁的同事一头雾水。不是,怎么会有人敢在报告被总监赶回去重做。并且(很大可能)进行了一顿例行嘲讽的时候还有勇气去找总监啊喂。同事伸手挠挠头,也许…现在的年轻人抗压抗打击能力比较强吧。

这边的蓝曦臣已经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前了,那人似是有些疲惫,垂着眸子打开了门,刚走两步就和等在原地的蓝曦臣撞了个满怀。

江澄现在很累,而自己现在落入的这个怀抱又是那么的温暖,对,就是温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上午这温度还热切的让人无法接受,现在他却感觉那在全身疯狂叫嚣肆虐的疼痛都被这股子温暖给驱散了些。他真想……这念头从脑内滋生出来不过半秒就被扼杀。

与此同时,江澄推开了蓝曦臣。

一切看上去过了很久,其实从江澄撞入蓝曦臣的怀抱再到推开也才几秒钟,不给人反应时间。蓝曦臣眨了眨眼,温声询问:"江总监,是身体不舒服么?我可以扶着您…陪您去趟医院。"然而江澄的状态恢复的很快,在蓝曦臣眨眼的功夫就又变成那个毒舌爱嘲讽的矜傲上司,好似刚才一瞬间的脆弱不存在一样。冷冷的看了蓝曦臣两眼,半天吐出一句"谢谢,不过不必了…少花点时间和小姑娘闲聊,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蓝曦臣轻"啊"了一声,透出点疑惑。

这声"啊"若放在往常江澄的耳朵里必是带了些不满意味,但现在江澄却因疲惫而有些无暇顾及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好了,下班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完全不问一句蓝曦臣为什么会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外。他抬脚便走……


挺黑的,江澄抬头看向四周,像以前农村家里舍不得用电,一到晚上便黑灯瞎火,透不出一丝光线。按理说,江澄今年二十有八,而且还总是待在暗处不会害怕。可他恍惚间竟有些…畏惧?不,是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逃离。他看着眼前的黑暗,脚却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


一步


两步


隐约可以听见喘息声,他却起不了半点好奇或调侃之心。冥冥之中,他好似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越来越近了…近到他可以听清那喘息声里夹杂着低小的呻吟尾音,还有咔嚓咔嚓的声音,像骨头在相互碰撞?在黑暗中变得格外敏感的耳朵几乎要将他逼疯。他不想听到这声音,一点儿也不想。他正欲转身,清晰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你知道了,想看看吗?"


他想说不,他要逃走。他听见幼童稚嫩的嗓音带颤却强装淡定,"看。"

会后悔的,他想……


"江总监…江总监,江澄?醒醒,到家了。"蓝曦臣温柔的唤道,他伸出手像是想去抚摸那人的额头,但又好似在顾忌什么,没有触碰到。


江澄猛的睁开眸子,入目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只手,随即是蓝曦臣那张漂亮的脸。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看见蓝曦臣的脸的那一瞬还是让江澄安下心来。现在看见什么都比那梦里好……

江澄揉了揉眉心,"嗯"了一声,嗓音哑的厉害。

江澄没有计较蓝曦臣那不安分的手,直直的拉开车门,一阵凉风迎面而来,吹散了些许夏季的热气,给江澄混沌一片的脑子带来了片刻的清醒。

  

  蓝曦臣坐在车里,直直的看着江澄的背影,似要开口,可是理智却制止了他。

算了,他想。

江澄看着挺累的,明天…再与他说吧……蓝曦臣自嘲的笑了笑,无声的对着江澄的背影说:"晚安,好梦,我的……阿澄。"

江澄自是不知道蓝曦臣对着自己的背影做了些什么,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只是到了家,看着家里冷清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自顾自的去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好后整个人瘫在柔软的床上,脑子里却抑制不住的想着今天做的梦,还有……蓝曦臣

  

  江澄俊脸一红,想他干什么……

  与此同时的蓝曦臣:嗯?有谁在想我吗?

山丹丹红艳艳
   抽我,我不想上学,把我抽...


  抽我,我不想上学,把我抽残废了吧,顺便再带我去莲花坞养养。


  抽我,我不想上学,把我抽残废了吧,顺便再带我去莲花坞养养。

ID1282499131

捡到一只澄喵喵

【涣新吟福 ♡ 16:00】祝大家新年快乐,曦澄永远幸福,我们也能够幸福。PS文略赶,但是有点长,为了卡点防止挂,车后面补。


  御景别苑的风景不说是最好的,但是安保绝对是整个A市最被人称道的,所以当蓝曦臣开门之前,听到家里面叮叮咚咚的东西掉落声时,不是担心,倒是先挑了下眉,就这阵仗,这小偷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打开门,蓝曦臣直奔厨房而去,在柜橱里,找到了罪魁祸首,一只全身通黑的小猫,此时正把脸埋在他中午刚腌好的咸鱼缸里,蓝曦臣直接上手拎住了猫的后脖颈,这只猫估计也发现自己被主人抓住了,倒是没有反抗,反而一脸顺从的任蓝曦臣抓着,蓝曦臣见它不反抗,才把猫拎到了眼前,两双...

【涣新吟福 ♡ 16:00】祝大家新年快乐,曦澄永远幸福,我们也能够幸福。PS文略赶,但是有点长,为了卡点防止挂,车后面补。


  御景别苑的风景不说是最好的,但是安保绝对是整个A市最被人称道的,所以当蓝曦臣开门之前,听到家里面叮叮咚咚的东西掉落声时,不是担心,倒是先挑了下眉,就这阵仗,这小偷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打开门,蓝曦臣直奔厨房而去,在柜橱里,找到了罪魁祸首,一只全身通黑的小猫,此时正把脸埋在他中午刚腌好的咸鱼缸里,蓝曦臣直接上手拎住了猫的后脖颈,这只猫估计也发现自己被主人抓住了,倒是没有反抗,反而一脸顺从的任蓝曦臣抓着,蓝曦臣见它不反抗,才把猫拎到了眼前,两双眼睛一对视,蓝曦臣才发现这只猫的眼睛居然是紫色的,里面还带着慌乱和心虚?

“你要怎么赔偿我?”蓝曦臣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脸色却算不得好,因为地板上现在全是小猫的脚印,找吃的也就算了,这厨房满地的狼藉却是没必要的。

讲完蓝曦臣也没打算得到什么回应,叹了口气,就准备把猫送出去,顺便找找安保的麻烦,只是小猫好像察觉到他的意图,挣扎了起来,蓝曦臣可不希望自己的手受伤,直接捏住了猫的爪子,“你要是挠伤我了,我就剃光你的毛。”

不得不说,这猫的确有几分人性,像是听懂了蓝曦臣的话,就算是把他放到地板上也不敢乱动,小小的缩成一团,蓝曦臣看了看四周,阿姨明天才过来打扫,只好自己先收拾一下,费了一番力气,家里又恢复如初,蓝曦臣准备去洗个澡,发现小黑猫还窝在角落,想了想就把它拎了起来,小黑猫似乎有些不爽,叫了一声表示反抗,蓝曦臣没理,“要是不想被我扔出去,就先去洗个澡。”

蓝曦臣没养过猫,所以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猫都这么通人性,好像能听懂你说的每句话,并且讨好你,猫的爪子太过尖锐,蓝曦臣又是第一次给猫洗澡,手背不可避免的被划破了,脸色不算好看,他也不清楚怎么就突然留下了这只猫,可能是听懂人话的猫还真的不是那么好遇到的,难免有些好奇,但是现在又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送人,思考间伤口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还夹杂着些疼痛。低头一看,小巧的舌头正在自己的手背上舔舐,蓝曦臣摸了摸猫的头,享受它的服从,“要是一直那么乖,留下你也不是不行。”

蓝曦臣给猫吹干,自己也洗了个澡就有些累了,发了个信息让助理明天准备一些猫的生活用品就休息了,一时间倒是忘了给猫安排住处,想着它在沙发上睡应该也没有问题。

助理来的时候蓝曦臣还没醒,正摸着手机,却摸到了一手的毛茸茸,蓝曦臣觉得新奇,抬头就和一双小脑袋碰到了一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你,谁能不心软,蓝曦臣敲了敲他的脑袋调笑道,“怎么上床了?”

小猫软绵绵的叫了一声,仿佛是抱怨被打扰了睡眠,蓝曦臣起身换上了衬衫,给助理开门,“老板放哪里?”蓝曦臣看了一下,倒是齐全。就直接安置在了客厅,大大小小安置了不少。

“你对这些东西好像很熟悉?”蓝曦臣看了下自己这个平时一丝不苟的助理。

“我家也有一只猫,老板你这是要养猫了?”

“嗯,先养养看。”蓝曦臣点了点头不是很在意,但是看到自家助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老板,猫这种生物还是挺敏感的,你要是打算要养,还是好好养吧。”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过线了,助理适时地闭上了嘴,蓝曦臣倒觉得没什么。

“你说的对。”

收拾好东西,蓝曦臣也没逗留,下午家政阿姨会过来,蓝曦臣和她说了下情况就去公司了,蓝曦臣倒没觉得养一只猫有多大的困难,毕竟自己不还养活着公司一大群的人,但是后面蓝曦臣就不再这么觉得了。

一人一猫相处了一个月,蓝曦臣就发现这只猫有点不太对劲,一是家里的阿姨总是说小黑会突然消失,二是小区安保如此严密的情况下,小黑还能躲过摄像头跑到外面,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实在诡异,这些疑问在小黑突然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蓝曦臣的办公室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蓝曦臣抱着怀里正在享受的猫,一脸的狐疑。

怀里的猫似乎也有些慌张,故意舔着自己的爪子不和蓝曦臣对视。

蓝曦臣挠了挠猫的下巴,享受着软乎乎的身体也没有太过纠结,他为了方便给猫起名叫小黑,起初叫的时候能看出来小猫还有点不爽,但是后面叫它还是会过来。蓝曦臣把小黑放在沙发上先处理工作,小黑倒是会享受,自己玩了一会,就爬到了蓝曦臣的腿上睡觉,蓝曦臣虽然无奈,倒也没有把它赶下去。

几个前来交报告的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个趴在他们老板身上的猫,毕竟这种生物和他们兢兢业业,严于律己的老板一点都不搭,蓝曦臣看了眼外面躁动的人群,决定还是警告小黑不要再来办公室。

回到家蓝曦臣坐在沙发上,小黑就自觉地蜷缩在他的脚边,蓝曦臣早就发现自家的猫好像有点粘人,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大多数时间不在家,把小黑抱到怀里,蓝曦臣亲了亲它的脑袋,“不要再去办公室了,明天阿姨不在,自己在家安分点。”

唇边粗粝的感觉让蓝曦臣愣了一下,下一刻就猛地避开了,一人一猫都愣住了,对视良久,小黑突然踹了一下蓝曦臣跑开了,蓝曦臣呆滞了一下,然后一个人捂着嘴角在笑,倒不是他嫌弃小黑,只是因为一只猫而想太多反而有些奇怪,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变态。似乎是生气,今天小黑等到深夜才爬上床,蓝曦臣等着它走到身边才一把把它捂在怀里,“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别闹了,困。”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小黑气哼哼的叫了一声,倒也没有逃开。

想着今天阿姨不在家,昨天又惹小黑生气,蓝曦臣就提前下班回去,所以回到家蓝曦臣直接满房间找小黑,蓝曦臣偶尔觉得自己对待小黑有时候不太像一只猫,至少小黑给他的感觉也不太像一只普通的猫。

蓝曦臣找到卧室的时候发现浴室的水一直在流,满室的蒸腾,蓝曦臣再次挑眉,这个家最近是被小偷踩点了?只是洗澡不关门,这小偷还挺开放,蓝曦臣把西装外套脱下,卷了下手腕上衣服,站到了浴室门口,雾气有些大,蓝曦臣想着后面不会看到什么脏了自己眼睛的东西吧,叹了口气,蓝曦臣靠着感觉,猛地把浴室里的人压在墙壁上,耳边的轻哼和手下细腻的皮肤,让蓝曦臣一下子怀疑起身下人的性别,关掉了浴霸,蓝曦臣等着雾气散开。

“你倒是挺安分。”蓝曦臣虽然这么说,手下的劲也没松。

“蓝曦臣。”蓝曦臣听到身下人的呼唤有点茫然,声音有点稚嫩,不是熟悉的声音,直到看到那一双熟悉的紫色双眸,蓝曦臣心底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小黑?”

“不是故意的。”声音带着颤抖,明显是在哭。

蓝曦臣将人扶起,才看清人的脸,说实话蓝曦臣看过的好看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这张脸看到的第一眼给蓝曦臣的感觉依旧是惊艳,披散的发丝遮掩住一些身子,但是白晃晃的身体还是让蓝曦臣愣了神。

“小黑?”蓝曦臣再次问了一遍,眼前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头顶突然冒出了一对耳朵。

蓝曦臣没再问,一把将人抱入怀中,温热的身体贴在自己的怀里,手下的皮肤软的像是能够揉化,蓝曦臣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的极快,像是得到了什么满足的快感。

“不是小黑,我叫江澄。”怀中的小猫蹭了蹭蓝曦臣的胸膛,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糟糕。

“江澄。”蓝曦臣笑了一声,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多日的困惑终于得到解释。

“你不怕我吗?”江澄弱弱的声音从胸口传出,蓝曦臣用浴巾将他包住。

“怕什么,怕你挠我吗?那我是挺怕的。”蓝曦臣把江澄搂在怀中,看着对方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我干嘛要害怕我的猫。”

江澄没说话,只是头顶的耳朵颤了两下,似乎是开心。蓝曦臣将自家小猫放在腿上坐下,调高了室内温度“你刚刚在干什么?”

“打翻了牛奶,有点脏,要洗。”蓝曦臣发现江澄似乎很少说话,讲话总是一顿一顿的,但是配上江澄稚嫩未开的声音,软软的,莫名让人感觉舒适。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洗?我可以帮你。”不谙世事的小猫丝毫没有发现说话人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劲,蓝曦臣将小猫抱着面对自己,本来就没有穿上的浴袍就适时地散开露出里面的肌肤,可是身体的主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被侵犯,就这样任由另一个人肆意观赏。

“自己可以。”江澄依赖着眼前的人,在自己无家可归的时候,是这个人收留了自己,除了他自己在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找不到归处。

“什么时候可以变成人的?”江澄话都说不好,一看就是没有作为人和别人交流过,所以蓝曦臣猜这只小猫也是最近才能变成人。

“不知道,就突然。”小猫结结巴巴软绵绵的声音让蓝曦臣没忍住咬了一下江澄的耳朵。

“怎么这么可爱?”蓝曦臣没等人逃开就顺势在江澄的脸蛋上又亲了一口。

“没有。”江澄觉得眼前的两脚兽突然变得很黏人,但是没有避开,反而把脸凑到蓝曦臣的跟前,用鼻子和蓝曦臣互相厮磨。

蓝曦臣没有打断江澄的动作,身上的人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丝不挂有什么问题,献祭般地把自己袒露给眼前的人,胸前的红缨粉嫩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吸上一口,蓝曦臣想自己就算真的这么做江澄大概也不会拒绝。

搂着江澄纤细的腰肢让人靠在自己的怀里,“所以这幅样子只有我看过?”

江澄点了点头,平时自己都会躲着人群行动,所以是基本很少和人类碰到,而且江澄刚下山的时候碰到过小孩围攻的情况,所以从心里是真的不喜欢险恶的两脚兽,但是蓝曦臣不一样,他对自己很好,不仅给自己吃的,还有舒适的床,这段时间是江澄到了人间以后最开心的日子。

“阿姨和我说你每天都会出去?”蓝曦臣还没有忘记心中的疑问,更多的是他担心小猫在外面还有什么不干不净的联系。

“外去,找人,师傅,不见了。”江澄说的并不清楚,但是蓝曦臣大概也知道自家小猫估计是在找人,虽然心里有些不爽江澄原来还有别的依靠,但是蓝曦臣也不希望江澄每天独自在外面找人,更何况他这个性子,估计很容易被骗。

“我可以帮你找,你这样漫无目的地每天瞎晃,很危险。”蓝曦臣想让江澄大概描述一下对方的长相,但是江澄却突然用额头抵着蓝曦臣的额头,蓝曦臣还没来得及询问,脑袋里就多了一段记忆,震惊之余蓝曦臣又对江澄这不设防的性子更加担心。

“我知道了,不用担心,后面的就交给我吧。”蓝曦臣想着后续的打算,丝毫没在意江澄看着他的眼神。

江澄不太明白蓝曦臣为什么不让他出门,自他下山以后遇到了不少欺负他的两脚兽,但是江澄能听到别人心里的声音,所以从来不担心会被坏人欺骗,更何况凡是敢骗他的人,他都会用法术狠狠地教训他们,之所以那么相信蓝曦臣也是知道蓝曦臣虽然表面看起来冷冷地,但是其实一直对自己很温柔。

只是江澄不太习惯人群,很缺乏人类社会的知识,所以看到刚刚蓝曦臣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还以为蓝曦臣只是想和自己贴贴,他很喜欢蓝曦臣,自然也不讨厌蓝曦臣的亲近,自从离开山门,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上这么舒适的生活,每天饿着肚子翻垃圾桶的日子让他感到恐惧,所以他格外珍惜现在的生活,虽然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能维持多久。

蓝曦臣的行动非常迅速,第二天就打理好一切,但是江澄的衣物他还是想带人亲自去选,所以就给江澄先套了一件自己大学时期的衣服,尽管如此,江澄穿起来还是有些大了,江澄提了提衬衫的下摆,发现根本没有用以后就随他了,倒是蓝曦臣看着江澄露出的锁骨又给江澄套了间外套,所以助理过来的时候看到江澄穿的那么多也是有些震惊,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助理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加班,现在顶着个黑眼圈是什么也不想多想了,反正自家老板的事他还是不要过问的好,“老板,车子准备好了,这是办的身份证和信息,您看一下。”

把材料交给蓝曦臣,助理就低下了头,蓝曦臣看了一眼确定无误以后才点头,“好,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回去休息吧。”助理一听立马抬起头,一晚没睡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这个工资按三倍领,回头去财务那说一声。”蓝曦臣挥了挥手示意人可以走了。助理睁大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蓝曦臣,等反应过来立马笑嘻嘻的开始拍马屁,“没事,为老板服务是我的荣幸。”助理心情一好,连带着看江澄都觉得是自己的福星,给了江澄一个大大的笑脸 ,然后乐滋滋的回家休息去了。

江澄看着两人的互动,在心里觉得蓝曦臣对人可真好啊。

“走吧。”蓝曦臣摸了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的脑袋,把他拉进了车里,今天蓝曦臣没带别人,所以只能自己开车,给江澄拉好安全带,还亲了下小猫的额头,看着江澄懵懂的眼睛,蓝曦臣居然破天荒的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猥琐了。

“我们去干吗?”江澄虽然很想挣开身上的束缚,但是看了眼蓝曦臣还是放弃了。

“给你买些用的东西,以后你变成人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江澄不再说话只是一路上趴在窗户上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外面,他虽然偶尔也会出来到处晃悠,但是每次都害怕被人类抓住所以从来只敢在昏暗的小巷子里晃悠,尘世的声音太嘈杂,他想等找到师傅他还是要回到山里去。

A市的人的确多,到了商场,蓝曦臣就拉起了江澄的手,温热的手包裹着江澄因为贴在玻璃上而冰凉的手,江澄想如果这个人愿意跟自己回去就更好了。

“是给这位小公子的衣服吗?”到了一家店铺,里面的人好像都认识蓝曦臣,江澄一瞬间就被一群人围住,杂七杂八的声音搞得江澄吓了一跳,立马躲到了蓝曦臣的身后,还不小心伸出了爪子,蓝曦臣感受到手臂上的疼痛差点笑出声来,看来自家小猫的胆子的确很小。

“好了,别吓到他。”蓝曦臣安抚了下江澄,就亲自开始给人挑选衣服。两个人之间亲密的氛围让周围的几个服务生忍不住头凑到一起开始窃窃私语,江澄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是陌生的环境让他只能寻找唯一的依靠,亦步亦趋的跟着蓝曦臣。

“别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而且我在这里,谁也不敢欺负你。”蓝曦臣俯下身子,在江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只是自己说完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江澄却不这样觉得,看着小家伙红了的耳尖和莫名开心的眼神,蓝曦臣突然觉得这样也还不错。

也许是蓝曦臣的安慰起了作用,江澄开始好奇的四处打量,稚嫩的举动萌的周围的服务员忍不住想要亲近,所以立马开始给江澄介绍起了店里的东西,江澄一脸懵懂的看着她们,他知道她们没有恶意,只是刚刚太过突然让他吓了一跳。

一上午江澄都在这种一惊一乍中度过,太多新奇的东西让他一时间有点目不暇接,蓝曦臣看小家伙有些累了就打算今天先这样。

“我们等会先去吃点东西,有没有喜欢的?”

江澄看了眼蓝曦臣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吃棉花糖。”

蓝曦臣虽然很想笑出声来,但又怕伤了江澄的面子,只能忍着,“好的,等吃完饭带你去吃。”

蓝曦臣想着自家小孩估计是没有对于人间食物的常识,所以给他定一家比较家常菜的地方。

古风古色的地方的确让江澄感到亲近,周围的墙壁上雕刻着江澄最熟悉的紫色莲花,江澄看着这幢灯火明亮的建筑,却不自觉的撇下了嘴角,蓝曦臣还以为江澄不喜欢,正准备换一家,江澄却拽着他的衣角摇了摇头。

酒店的经理看到蓝曦臣立马笑脸相迎,江澄不知道的是其实今天蓝曦臣带江澄去的地方其实都是蓝家的产业,他还在好奇为什么这里的人充满了善意,明明自己是猫的时候遇到的都是恶意,此时更觉得遇到蓝曦臣是自己的幸运。

蓝曦臣点了几道清淡一点的饭菜,就被领着来到一间包厢,包间连着庭院,可以看到外面的小溪,江澄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虽说是个观赏性的庭院,但是周围的植被反而有些粗壮,就连溪水里的观赏鱼都有些大,江澄盯着看了半天,始终没敢下手,属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江澄看了一眼蓝曦臣又看了一眼馋了半天了鱼,蓝曦臣哪能不明白江澄的心思,只是这时候经理走到旁边,“这个观赏鱼身上有毒,不适合食用,店里有很多其它菜谱可以选择。”

“去拿上来。”蓝曦臣朝经理吩咐一声,就把自家快要把头探进水里的小猫抱进怀里。

“小心点,喜欢吃鱼让你吃个够,养只猫我还是养得起的。”蓝曦臣按了按江澄头上的因为乱动而翘起的呆毛,就看到江澄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还以为他要说什么。

“我在山里也有很多东西,也可以养你。”江澄的声音可能是因为刚化形有些奶奶的,但是又因为说的慢反而显得格外认真,蓝曦臣没忍住低声笑了一会,来上菜的经理看到这幅场景心里都在突突跳,要是他现在把自己看见的事情说到公司的八卦群里,估计群里能翻了锅,虽然现在群里已经够闹腾了。

“嗯,要是以后我穷到活不下去,就要麻烦你了。”蓝曦臣把头埋进江澄的脖颈,不顾周围人的打量,身上人的味道实在好闻,让他忍不住放下身上的负担,只想好好地享受此刻的温馨。

江澄又看着图片点了几道喜欢的菜,蓝曦臣自觉地开始为江澄夹菜,本来他以为江澄会不习惯使用筷子,没想到江澄居然用的很顺手,但是这也不妨碍他把人圈在怀里非要给人服务。

在场的明眼人哪能看不出两人的关系,都低着头装瞎装聋,第二天传出蓝曦臣保养小白脸的谣言又是后话了。

“你要找的人除了外貌有没有别的线索。”蓝曦臣见人打了个饱嗝才放下筷子,反而帮人揉了揉了肚子,舒服的江澄打起了呼噜。

“师傅说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是却一直不回来,我就下山来找他了。”江澄的情绪有些低落,其实他没说的是师傅下山其实也是为了自己,江澄身上一直有个封印,这个封印不仅限制着江澄的修为甚至影响着江澄的心智,但是他怕蓝曦臣会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所以不敢讲。

蓝曦臣自然也发现了江澄支支吾吾中的隐瞒,但是他不想逼迫江澄坦白,反正只要人在自己身边,只要他需要自己的帮助,那么总有一天他会从江澄的口中知道真相。只是寻找江澄师傅的难度有些大罢了,他想了想,估计还是得找一下那几个人来帮忙了。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陪自家小猫玩的开心,蓝曦臣看江澄休息的差不多才问道,“要去吃棉花糖吗?”江澄虽然已经吃饱了但还是兴奋的转过身,“要!”

蓝曦臣领着人来到了游乐园,蓝曦臣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确有点像个老父亲了,被江澄拉着手向前走的时候,蓝曦臣想着自己也算是年轻一把了,两个人的确有些显眼,蓝曦臣的气质和长相就算是放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立马吸引不少的目光,甚至有人起了心思想要上前,蓝曦臣没做什么,只是拉着江澄回头对着他说,“想吃棉花糖可以,只是你是不是也要付点报酬呢?”

“我没钱。”江澄有些不高兴了,明明这个人从来不会问自己要东西的。

“我不要钱,亲我一口就行了。”蓝曦臣指了指自己的嘴,大有耍流氓的趋势,只是江澄看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吧唧一口亲在了蓝曦臣的嘴角,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是看到江澄一脸得了便宜的小表情,蓝曦臣还是放过了他,周围瞬间传来不小的骚动,只是原先想要来要联系方式的人现在却是愣在了原地。

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周围倒是没有再向前的人,江澄丝毫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直奔棉花糖的店铺走去,兔子形状的棉花糖吸引了他的目光,店家直接拿给了他,付钱的时候,江澄自觉地看向蓝曦臣,然后就出现了江澄在前面像个新奇宝宝对什么都多看两眼,店家立马开始把东西塞进他的手里,江澄什么都不懂,自然不可能推回去,蓝曦臣只能任劳任怨地在后面付钱,直到手里再也塞不下东西,蓝曦臣才拉着人走到一旁的躺椅上,帮他把东西放下,还不忘嘱咐他少吃点。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间也挺好玩的。”江澄开心的望向蓝曦臣,一双眸子闪闪发光,连带着蓝曦臣也不自觉的弯了嘴角。

“我会带你去玩遍人间所有好玩的。”蓝曦臣擦掉江澄嘴边沾着的糖渣,丝毫不嫌弃的舔了一口,沁人的甜入了心怀,一下子填满了蓝曦臣的胸口,好像这二十几年的蹉跎都有了意义,蓝曦臣虽然自己都觉得矫情,但他想也许这只小猫本来就该属于自己。

蓝曦臣带着江澄又逛了一会,考虑到江澄的身体,蓝曦臣最后拉着恋恋不舍的江澄回了家,并保证后面还会带他来玩。

蓝家的势力虽然广,但是查人向来还是要找一些专业的人,所以蓝曦臣最后还是找了自己的兄弟帮忙,倒是也巧,没想到还真让他得到一些线索,只是蓝曦臣真没想到这个线索居然还在自己身边。

蓝曦臣坐在书房的办公桌上,一般这种时候江澄都不会来打扰他,只是偶尔能听到江澄在楼下蹦跶的声响,蓝曦臣叫来了老管家,看着来人,老管家是叔父给他的人,从小就跟着自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说自己早已把他当成家人。

只是自己离开家后,家里的人他都没带,只留下了几个人,并且也只是偶尔让他们来这边处理些事情,反而见面的次数不是很多。

“这个人你认识?”蓝曦臣说着示意人看向桌上的照片,老管家看了一眼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蓝曦臣突然觉得也许江澄出现这里恐怕还真非巧合了。

“你知道他在哪?”出乎意料,老管家反而摇了摇头,蓝曦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老管家了解蓝曦臣的性子,叹了口气,“我虽然不知道,但是你也许可以去问问你的叔父,只是我想他不一定愿意告诉你。”

蓝曦臣皱了下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备好车,和叔父说一声,我明天去见他。”蓝曦臣也没为难老管家,站起身,“他在干什么?”

“在玩游戏。”蓝曦臣听到回答也没说什么,只是想着也许该给江澄找点事做做,总不能一直在家玩游戏,对眼睛不好。

江澄这边玩腻了游戏想着蓝曦臣怎么一直不出来,就蹦蹦跶跶的跑到门口向书房里偷看,正好和蓝曦臣对上了眼。

“你先回去吧。”蓝曦臣打发走了老管家,对着江澄招了招手。

“你不能总是玩游戏,对眼睛不好。”江澄自觉地爬到了蓝曦臣的腿上。

“我没事干。”江澄直直的看着蓝曦臣,但是蓝曦臣就是感觉到了自家小猫怪他最近没陪他。

蓝曦臣笑着拍了下江澄的屁股,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最近这么辛苦。

“想去哪玩?”其实蓝曦臣也不算是没陪着江澄,只是会在下班时间偶尔带着江澄四处走走,只是江澄有些黏人,蓝曦臣最近按时按点下班,甚至被取笑说是热恋期的小情侣,蓝曦臣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但是对方一脸无辜,反而一脸控诉地看着自己。

“小白眼狼。”蓝曦臣轻骂一声,看着江澄居然掏出了一个小本子。

“我看一下。”

“这是?”蓝曦臣挑了下眉头,没想到江澄还做了计划。

“我想去的地方,我给记下来了。”

蓝曦臣笑了起来,小家伙真是一点亏不吃,自己就说了一句,自己小猫连计划都做好了。

“好,那我们一个一个完成。”

江澄因为昨天玩的太嗨,有些累,反而赖床了,起来的时候就看到蓝曦臣穿好衣服,正要给他套衣服,江澄撒娇不想起,蓝曦臣捏了捏他的脸,“要去见我家里人,你不是要找你的师傅吗?”江澄一听到是找师傅,立马爬了起来。

江澄现在对人间的很多事情都有了了解,也知道蓝曦臣其实很有钱,但是看到眼前高大的建筑时还是对蓝曦臣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蓝曦臣无奈的领着人去进门。还没进去就听到自家倔脾气的叔父的唠叨,“终于知道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蓝曦臣安抚了一下江澄,“我回来有些事。”

江澄看着对面的老头子,对方显然也刚注意到他,只是就算是江澄也发现对方看向自己时脸色的不对劲。

“哎,孽缘!”老头子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了。

蓝曦臣拉着他跟在后面,也没说什么,只是捏了捏江澄的手心,江澄没说话,只是耳边的声音让他有些头疼,他虽然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但是他不懂人类的想法,所以总是搞不懂对方在想些什么,但是能简单分辨对方的态度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只是这个老头心里的话总是让他头疼,心里难受,江澄向蓝曦臣的身边靠了靠,蓝曦臣自然以为他害怕,搂住了江澄。

“叔父,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来到了书房,蓝曦臣也没绕圈子,直接开口,看老头子这表情,蓝曦臣就知道自家叔父恐怕是知道些什么。

“你是要解开他身上的封印?”蓝曦臣其实本意是找江澄的师傅,但还是顺着说了下去。

“叔父有方法?”

“自然是有法子,但是我有条件。”

蓝曦臣看了眼江澄,虽然他不知道江澄身上的封印是什么,但是能解开当然是最好不过。

“我要他离开你身边。”

蓝曦臣本想着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都尽量去满足,但是一听是这条件,他眯了眯眼,然后看了眼江澄,江澄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那算了,你还是告诉我,他师傅在哪吧?”

老头子估计没想到蓝曦臣这么容易就放弃了,此时反而一脸惊奇地看向蓝曦臣。

“我喜欢他,我要他,傻的也好,残的也好,他都得留在我身边。”

老头子听这一席话差点跳起来,“你。。。你,我是这么教你的?”蓝曦臣反而笑了笑,其实他说这席话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知道老头子的性子。

“你给我收敛下你的性子,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算你今日不带他过来,约定的日子也快到了。”蓝曦臣没管老头子的唠叨,倒是很在意他说的约定的日子。

其实蓝曦臣的性子说不上好,但是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至少在外人眼里他要永远是清风明月的蓝家大公子。

“约定的日子?”

“拿去,你去这个地方,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帮你,你也会知晓一切。”

蓝曦臣看了眼老头子递过来的纸,虽然他自觉自己做事很有耐心,但是总是打哑谜还是让他有些不耐烦。

“你也可以不管他。”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叔父气急败坏的说了句。

蓝曦臣笑了笑还是收下了。

江澄从回来后心情就不太好,蓝曦臣想了想决定在出发前先带江澄去放松一下。

“怎么我家的小猫好像有点不太开心啊。”蓝曦臣把江澄抱在怀里,捏了捏江澄滑溜溜的脸,爱不释手。

“想去玩。”

“去哪里?”蓝曦臣看着江澄翻了翻做的笔记本,其实蓝曦臣也曾偷偷看过江澄的笔记,但是没看懂江澄究竟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看着江澄一脸纠结的模样,蓝曦臣抚了下他的眉头,“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选一个你现在最想去的。”

江澄点了点头,“我想去动物园。”

“好。”亲了口江澄的嘴角,蓝曦臣就安排人去准备,江澄这才开心

云深莲坞

【涣新吟福 ♡ 20:00】雪后余光

 曦迎晨光,晚吟斜阳。四季更循,雪后余光——曦澄同人曲《雪后余光》文案


一个平凡的小故事……


刚刚还天空还飘着雪花,现在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起着微微寒风,可就算是这样,大街上仍有许多人来往,原本这座城市的孤寂感随着人流而消散。


他,应该快来了吧,外面下雨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


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慢悠悠的踩着一层薄雪前往他所在的小区,耳边的喇叭声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再快点,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一滴雨水砸在鼻尖,他加快步伐一路小跑,终于到了目的地,喘了几口气才去敲门,突然想起什么,输入一串数字打开了门。


“回来了?”


“嗯,回来了...

 曦迎晨光,晚吟斜阳。四季更循,雪后余光——曦澄同人曲《雪后余光》文案


一个平凡的小故事……


刚刚还天空还飘着雪花,现在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起着微微寒风,可就算是这样,大街上仍有许多人来往,原本这座城市的孤寂感随着人流而消散。


他,应该快来了吧,外面下雨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


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慢悠悠的踩着一层薄雪前往他所在的小区,耳边的喇叭声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再快点,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一滴雨水砸在鼻尖,他加快步伐一路小跑,终于到了目的地,喘了几口气才去敲门,突然想起什么,输入一串数字打开了门。


“回来了?”


“嗯,回来了。”


屋里的人拿着毛巾过来给人擦干沾了雨水的头发:“晚吟怎么不打伞就过来了?”


“还说呢,谁知道还会下雨,我刚进来雨就停了,真是的,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江澄夺过毛巾猛地擦了擦脸。


“食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下锅了,来,我先给你吹头发。”蓝曦臣将人强行按在椅子上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江澄不得不任人摆布,待头发吹干,眼神飘到果盘里的苹果上,不禁一笑:“话说,我们还是因为一个苹果相遇的呢。”


“是啊,要不是因为它让你摔倒,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蓝曦臣的脸上洋溢着同样的笑容。


江澄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屁股还隐隐作痛:“一提起这个,我的屁股就疼。”


“那晚吟当时还说没事?”


“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不能碰瓷赖上你”


“晚吟赖上我也无妨,我乐意。”


“你…”阳台上传来一阵扒拉玻璃门的声音,刚扒拉开门就冲过来一个棉花团子扑在人身上。


江澄揉了揉棉花团子的脸:“棉花团子,有没有想我。”


棉花团子汪了一声,尾巴摇得欢快,棉花团子是江澄养的一只萨摩耶,跟蓝曦臣相逢之后为了过年的时候方便,暂时把它放在蓝曦臣家里。


“小团子很乖,一点也不捣蛋”蓝曦臣上手去摸棉花团子毛茸茸的脑袋。


“这不公平,跟我一起的时候那么淘。”江澄轻轻揪着棉花团子的耳朵。


“这大概就是恃宠而骄吧。”


“那我以后一天打它两顿。”江澄捏着拳头。


“好了,我知道晚吟不会舍得的。”蓝曦臣摸了摸蓬松的头发。


放过装可怜的棉花团子,两人分工,一个去厨房做年夜饭,一个去贴对联和窗花,二人手脚麻利,没费太长时间就完成了手上的事。


江澄收拾好工具,拍了拍手,看看有没有漏掉的地方,确认没有后去厨房洗手,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浇在手上,江澄洗了两把就关上了水。


“蓝曦臣你的手不冷吗?”江澄看着洗碗的蓝曦臣。


“还好,不太冷。”蓝曦臣拧干洗碗布,搭在一旁。


“不冷不冷,手都红了还不冷,冻得跟冰块一样。”江澄带着人去浴室的洗脸池,放了一盆热水,把蓝曦臣的手按下水里揉捏。


“好点了没?”


“好点了。”


江澄撞了一下人的肩膀:“你真是的,说我逞强,自己还不是一样。”


蓝曦臣身子往江澄那边歪:“这不是有你关心我的嘛”


“你…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此刻最幸福的事就是与自己喜欢的人,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一起吃饭,抱着碗大口的吃菜,大口的喝饮料,一起举杯送上美好的祝福。


时间过得很快,窗外的乌云散开了,落日的斜阳照进屋内,让气氛变得更加温馨,远处传来烟花爆竹的声音,大概是吃完年夜饭的人都出来玩了。


二人收拾完碗筷,牵着棉花团子一起出去了。


大街上很热闹,人们少见的悠闲散步,小孩的嬉戏声比往常更多了,很吵闹,但又不会让人心烦,反而让节日更有氛围了。


来到空阔的江边,旁边有一些卖烟花的商贩,上面是有人守着的,但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让他们管好自己的摊位,注意安全。


那里有很多人在放烟花,原本悠哉悠哉漫步的两人被狗拽了过去,江澄拉着棉花团子让它别跑,蓝曦臣拉着江澄防止他摔着,跑了一段路后终于停了下来。


江澄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可真是个祖宗。”


棉花团子一脸人畜无害的吐着舌头汪了一声,爪子扒拉着蓝曦臣的裤腿。


蓝曦臣无奈道:“下次不许这样了,走吧,我们去买一些烟花。”


“又不是小孩子…哎!蓝曦臣你干什么?!”江澄想拒绝,但还是被蓝曦臣拉了过去。


烟花的样式各不相同,玩出的花样也不同,但他们也只是买了一盒仙女棒,点燃一根,另一根接上那边的火星,刚开始两人只是简单的画圈,之后变成了,两个人被一条狗追,再然后又变成了人与人之间的追逐。


“晚吟,跑慢点。”蓝曦臣举着仙女棒小跑追着同举着仙女棒奔跑的江澄。


“我不,你追我就跑,嘿…蓝大仙子。”看着蓝曦臣这个样子,有那么一瞬间让江澄觉得他像童话里的仙子,手里的仙女棒放完了,又重新点了一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被人扑了个满怀,棉花团子跑到他们身边看到这一幕顿了一下,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坐在一边。


棉花团子:年年有余啊ʕ º ᴥ ºʔ


“抓到你了,晚吟仙子,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蓝曦臣眼里像是闪着星光一般。


“你想实现什么愿望?”江澄揉了揉眼睛,感觉眼睛都快被闪花了。


“我想永永远远,永生永世与晚吟在一起。”


江澄转了转仙女棒,打了一个响指:“好了,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那么蓝大仙子能实现我的愿望吗?”江澄眼里带着期待。


“当然。”蓝曦臣拿出仙女棒。


“我想我能爱你好几辈子,你能一直爱我好几辈子。”


蓝曦臣点燃一根仙女棒,在空中画两圈,然后对着空气敲了一下:“恭喜晚吟,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上面的人举着喇叭让岸边的人先上来,待会要有烟火表演了,人们放完手里的烟花都陆陆续续离开江边,刚离开就开始有人准备了,大家都在护栏边观望等待,有的人早早的举起手机录像。


岸边的人突然跑开,随后一阵烟花在天空炸开的声音响起,引得周围的人也一阵惊呼。


烟花带着人们的欢呼绽放的更加灿烂炫丽,江澄朝蓝曦臣伸出小拇指,蓝曦臣回眸一笑望着人,心有灵犀的伸出小拇指,两指相交,稳稳勾住了彼此的所有。


此刻夺目的烟花,人们热情的欢呼,皆成了他们的背景,在这一刻他们是闪耀的,灼热的。


很晚了,该回去了。


昏黄的路灯下零零散散几个人还在石墩子上堆雪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嘻嘻哈哈的一起离开了。


平凡又美好的事就是在这种氛围下与自己喜欢的手拉着手,就像现在的蓝曦臣和江澄一样,手拉着手前后摆动,时不时用肩膀互撞,反正就像两个孩子一样老实不了一点。


看着路边的雪人,江澄有点手痒:“要不我们也堆一个吧。”


蓝曦臣欣然答应:“好啊,晚吟想堆什么?”


江澄挠头思索了一下“嗯…就堆一个棉花团子吧。”


说干就干,准备好足够的雪堆好轮廓,然后再一步步细化,还差眼睛和鼻子,从花坛里捡了三颗石子分别安在两个地方,两人拍了拍身上的雪,拿出手机照了一张合照。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刚才突发状况,导致场面有点乱,拍出来的就…江澄觉得合照不完美,但蓝曦臣却觉很好,很有纪念意义,江澄看了一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点点头。


棉花团子兴奋的绕着他们跑,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昏黄的路灯下,有一只满身是雪的狗,有相爱的人,还有那路边的少了半个脑袋的雪花团子。


房间里暖烘烘的让人褪了一身寒气,江澄躺在床上看着手里刚打印出来的照片,嘴角愣是没下来,食指戳了戳照片上的人:“蓝曦臣你这个表情好傻,我的也好傻。”


“这也好,傻人有傻福。”蓝曦臣与人靠在一块。


“我说的是表情,你跟我说人。”江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人。


“差不多”蓝曦臣眼睛眯眯一笑


“差太多了,都怪小团子,叫它过来,它就突然冲过来。”江澄语气带着生气,但却是笑着的


“好了,这拍得也挺好,你看我们三个多开心。”


“也是,待会用个相框装好放床头吧。”


“好。”


江澄从工具箱里找好材料,两人一起做好了一个空相框,把照片背面写好日期放进相框,然后在里面夹了一朵紫色蒲公英的干花。


这朵紫色蒲公英是蓝曦臣以前种的,之后摘下一枝做成了干花,一直夹在书里当书签,直到遇到江澄,蓝曦臣把它送给了江澄。


当时江澄问他为什么要送这个,蓝曦臣回答说紫色蒲公英的花语是:等待重逢,相传,若是找到了那罕见的紫色蒲公英,就代表能得到最完美的爱情。


夜深人静,房间里只有沉睡的呼吸声,床上的人相拥而眠,睡得很香,外面的爆竹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


床头柜原本空着的地方多了一个相框,空白的地方夹了一朵紫色的蒲公英花,照片里有两个人和一只白色的狗,场景有点混乱,小狗撞坏了雪人,与少了半个脑袋的雪人贴着,两个人也歪了身子,眼睛略带惊讶,嘴上的笑容却未减半分,看着真的有点傻,但也是真的很爱。

hanamizuki

P1 @harumonpi

P2P3 @rairai_reirei_T

江宗主好帅——!!!

P1 @harumonpi

P2P3 @rairai_reirei_T

江宗主好帅——!!!

黛野
翻到了20年给澄澄画的草图  ...

翻到了20年给澄澄画的草图

  真的很美的动作

  也许有一天我会认认真真的把他细化完😭

翻到了20年给澄澄画的草图

  真的很美的动作

  也许有一天我会认认真真的把他细化完😭

甜心轰炸机
滋滋滋~你就算不放电,我和你一...

滋滋滋~你就算不放电,我和你一直都超来电的啊~

被江澄电一下,做👻都风流啊~~

滋滋滋~你就算不放电,我和你一直都超来电的啊~

被江澄电一下,做👻都风流啊~~

倾澄

初遇时,那惊鸿一瞥,便是繁华迷了眼;

倾听后,那满天星光,皆为你绚烂!

躁动的心萌芽肆虐,无处安放……

悸动为你,慌乱因你,怯懦也因你;

悸动过后,便是无限沉沦,无尽期许。

2023年曦澄七夕活动【涣然吟月】活动开始啦!本次活动主旨是希望大家开心的磕cp,保持曦澄热度,因此也希望大家给予我们动力,多多给我们点赞支持哦~

活动时间:

2023.8.22(七夕当天)

活动形式

文章,图画

活动平台:

老福特、微博—曦澄超话

发文必须带【涣然吟月】、【曦澄】【江澄】【蓝曦臣】四个tag,

(ps:太太们可以设置定时发送哈)

初遇时,那惊鸿一瞥,便是繁华迷了眼;

倾听后,那满天星光,皆为你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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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动过后,便是无限沉沦,无尽期许。

2023年曦澄七夕活动【涣然吟月】活动开始啦!本次活动主旨是希望大家开心的磕cp,保持曦澄热度,因此也希望大家给予我们动力,多多给我们点赞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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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藕花深处

🥘【向晚灯火尽人间·曦澄】绕指柔

  

  

  江澄失踪了!

江家为了这件事情都快忙疯了,金凌也是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不仅要把消息压下来还要控制

好金家那些个图谋不轨的人,他只好对外宣传江澄闭关了,然后再偷偷摸摸的找人,可是当事人正在蓝涣的床上呼呼睡大觉呢。

           这件事还要从很久之前江澄练习幻形术说起,江澄从自己家里找到了一本尘封已久的书,上

面有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江澄从来没有见过的仙术,幻形术成功的吸引了江澄的注意, 第一次练习幻形术的江澄还是有些许忌惮的,只是暂且将身边的东...


  

  

  江澄失踪了!

江家为了这件事情都快忙疯了,金凌也是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不仅要把消息压下来还要控制

好金家那些个图谋不轨的人,他只好对外宣传江澄闭关了,然后再偷偷摸摸的找人,可是当事人正在蓝涣的床上呼呼睡大觉呢。

           这件事还要从很久之前江澄练习幻形术说起,江澄从自己家里找到了一本尘封已久的书,上

面有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江澄从来没有见过的仙术,幻形术成功的吸引了江澄的注意, 第一次练习幻形术的江澄还是有些许忌惮的,只是暂且将身边的东西进行变换,后来变换活物,最后在自己身上实验。

            这个动物可是江澄精挑细选的,为了避免变成功之后衣不蔽体的事情,江澄直接选了个看不出来私密部位的动物,没错,就是蛇,然后咱们就江宗主就变不回来了,任由江澄怎么努力都只是在这具蛇体上二次变化,比如变换颜色大小品种,这可让江澄怎么办啊,不可能一辈子变成这样吧,这可让江澄愁坏了。

          江澄疯狂在那本书里翻找着解救办法,办法倒是没找到,不过江澄找到了炼制幻形药的方

子,这时候江澄才发现方子北面还有一行小字:练习幻形术有风险,故舍奔此法,转而练习幻形药的炼制。

         无语吗?超级无语好不好,这种关键性的文字应该写在第一页好吗!用那种加黑加粗的毛笔

写!要不是江澄变成了蛇,整个身体变小了他估计一辈子都看不到这行字,现在江澄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幻形药上了,希望能把自己变回来,不过这些抱怨从江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嘶嘶嘶”莫名的喜感再然后就是江澄去找草药被蓝涣发现的事了,本来江澄就不适应这幅身体,以至于他吃了不少亏,没有了双手,结印超级不方便,可是这幅身体又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去山上找草药,江澄只好拼命地练习他的尾巴,然后用尾巴画了个传送阵,去草药最多的山上去找草药。

         蓝涣本来也只是闲来无事去找找古书中写的那种吃了能断肢重生的稀有草药,结果就发现

了一条被老鹰抓着的蛇,嘴巴里叼着一株草,发着一丝金光,似乎就是自己要找的草药,这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吗,蓝涣立马捡了颗石子射中了老鹰,那老鹰太疼了就直接把蛇给丢下跑了,蓝涣走过去一看,有点奇怪,这蛇一点也不怕人,倒是在蓝涣伸手去拿他嘴里的草药的时候被他拿尾巴拍了一下手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动他嘴里的东西,很奇怪。

             正当江澄要爬走的时候却被蓝涣给抓起来了,抢草不成还要抢蛇吗?!这株草药可是江澄爬遍了半个山头,在老虎洞里找到的草药,这半途不是被老鹰抓,就是被猴子用石头砸,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草药怎么可能轻易给他,江澄直接变成森林巨蚺给蓝次来了个措手不及。

             蓝涣没意料到,刚刚还是条可以在指尖盘完的小蛇突然变这么大,这是直接连物种都变了吧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蓝涣一定要抓到这条蛇,也许是个书中没有记载的神兽,是个妖怪也说不定,不管是好事坏,蓝涣都要抓到他,好好研究研究俩人的追逐战就此展开,不过还好江澄可以变换品种,一会小一会大,蓝涣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不管江澄变成什么样子他的嘴里永远含着一株草。

          没过多久江澄就被蓝涣抓到了,蓝涣是真的咬江澄咬的一丝让他画传送阵的机会都没有,就

这样,意外变成蛇的江澄被蓝涣带回家了。

          经过江澄用尾巴在纸上的努力交涉,蓝涣总于相信了眼前的嘶嘶嘶个 不停的小蛇是江澄,用自己这蛇身体熬药确实不方便,那就千脆告诉蓝涣了算了,顺便让他帮自己熬一熬药,蓝涣也表示乐意效劳,不过这个药要熬制七七四十九天,熬药的这些天只好委屈江澄住在蓝涣家里咯,不过单独给一条蛇准备个房间,弟子们会认为他疯了吧,蓝涣就只好把江澄养在自己房间里,还好江澄有金丹不用进食。

          不过江澄这蛇的属性导致每次在睡觉的时候江澄都会无意识的爬到蓝涣身上,爬到这个屋

子里唯一有温度的生物身上,然后盘在他肚子上睡觉。

          蓝涣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掐自己的脖子,被吓醒了,事实上是江澄,他总是在睡梦中会把自

己缠住,似乎是蛇的本能,江澄倒是睡得舒服了,可这让蓝涣招了不少罪,华竟这种窒息感不是很舒服不过也有个好处,江澄的身体是凉的,在夏天的夜晚很凉快,像抱着个大冰块一样,很凉快,这也随之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就是一位美男子在床上睡觉时被一条大黑蛇给缠绕,似乎是漆黑的妖怪在守护他的宝藏,蓝涣也慢慢地习惯了江澄,习惯了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一条蛇在自己身上爬以至于他现在就算被江澄给锁喉也依旧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没事的时候,江澄会变成小蛇,缠绕在蓝涣的手上让他带自己出去玩,修长的手指,一条

白色的小蛇绕在其中,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慢慢的姑苏的大家似乎都知道了蓝涣养了一条小蛇,因为大家总是看见蓝涣带着他到处游玩

•大家都开玩笑蓝涣这是遇见了白蛇姑娘,殊不知没有白蛇姑娘,只有白蛇大老爷们,还是江澄哦。

          七七四十九天的日子过得很快,江澄变回了人,他立马去了一趟兰陵给金凌报了个平安,他

知道自己这么多天不见人影这小子肯定急坏了,不过这小子意外之中的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回到云梦看到那么多弟子担心他,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

          江澄想着这一朝变回人还有点不习惯,有点想蓝涣了是怎么回事?在他家打扰了那么多天也

怪不好意思的,要不送点礼物去感谢一下他吧。

送礼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别人知道了,以至干今天清谈会有和江澄合不来的人直接当

面质问江澄。

            “听说江宗主给蓝宗主送了一碗蛇羹啊,我前几天来蓝家做客的时候刚好听见蓝宗主说他的小蛇回家了,莫不是江宗主?”

         〝王宗主可真是会说笑,蓝宗主不是说了么,他的小…他的……那蛇已经回家了,这又和江某

有何干系呢?”

          “哈哈哈哈哈哈,王某无意冒犯,其实我明白的,蓝宗主说是回家了,兴许只是爱之心切不

忍心接受爱蛇失踪之实,故而说回家了,在这个时间段,江宗主送上蛇羹确实难免遭受怀疑,毕竟江宗主看不惯蓝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个时候蓝涣终于放下了他的茶杯说道:“王宗主这就管的有些宽了吧,蓝某已经说了我的蛇

回家了,那就是回家了,请不要再深究这件事了,这和江宗主并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王宗主是怎么知道江宗主给我送的是蛇羹呢?〞

        几天前王宗主确实来找蓝涣说些要送人来学习这件事,没想到还 顺便监视了一下蓝家的事情是吧。

      〝王宗主,我看你的弟子们都很聪明,就没必要来蓝家学习了吧。”

        等送走这些人之后,蓝涣邀请江澄去后山散步,顺便了解一下当初江澄找到的那本奇书,当时江澄还是蛇的时候蓝涣就对这本书很感兴趣、只是江澄不愿意多动用他的尾巴来为蓝渙解答。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江宗主开始有点想念当蛇的感觉了吗?〞

        “那也倒是没有,不过我现在可以随意变换了,不过还是仅限于蛇。“说这江澄就变成了蛇身给

蓝涣看了看。

         蓝涣有点惊讶,可能是当初的草药和幻形术的作用融合了、才导致事情往这方面发展了吧。

一阵死寂,俩人都不再开口,就这样安静地两人一起并排走了很久,直到….

          “江澄。”

         “嗯?”

           “那个…”

           “蛇.….蛇羹很好吃,能不能.…就是…以后都”

           “好啊。”

            两人会心一笑,都懂的,这此天的相处下来双方都在心里为对方腾了个位置出来,一个中心位。

          不久之后,蓝涣和江澄就对外宣布结成了道侣。

            江澄天天都在煲蛇羹和蓝涣喝,看得出来江澄是对蛇又爱又恨,蓝涣曾经问过江澄为什么当初选择了蛇羹而不是其他的,没想到江澄却说,咱俩结缘就是因为蛇。

           好家伙,这算是定情信物嘛?别人的定情信物都是簪子红豆什么的,蓝涣和江澄的居然是蛇

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蓝涣也不是很理解江澄为什么一定要送蛇羹,而不是其他的蛇的周边。

           江澄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的最好方法是抓住他的胃。

           不过这些话可不能让蓝涣知道。

  

  

  

  人间也落莲花色,便留一寸菡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