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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兔紫

【曦澄】清明梦

清理存稿,无后续,不打tag,看见随缘

八百年前黑历史,人物ooc预警


        夜凉如水。

  空旷的宫殿内,只余一点豆大的烛火微弱闪动着光芒,明明灭灭晦暗不定,把案前撑额垂目的人一袭白衣染上斑驳的光影。

  窗外却突然摇摇晃晃滑进来一点流萤,温暖的明黄色一闪一闪,在空中打着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萤火虫迷了路。盘旋半晌,它像是对下方一动不动的人产生了误会,把对方当做是了一棵静立的树,或者别的什么可供它休息的地方,扇动着翅膀就想堂而皇之的落在那人伸出的一截修长的指节上。

  正闭目假憩的那人却...

清理存稿,无后续,不打tag,看见随缘

八百年前黑历史,人物ooc预警


        夜凉如水。

  空旷的宫殿内,只余一点豆大的烛火微弱闪动着光芒,明明灭灭晦暗不定,把案前撑额垂目的人一袭白衣染上斑驳的光影。

  窗外却突然摇摇晃晃滑进来一点流萤,温暖的明黄色一闪一闪,在空中打着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萤火虫迷了路。盘旋半晌,它像是对下方一动不动的人产生了误会,把对方当做是了一棵静立的树,或者别的什么可供它休息的地方,扇动着翅膀就想堂而皇之的落在那人伸出的一截修长的指节上。

  正闭目假憩的那人却突兀睁开了眼,深邃的琉璃色眼眸中映出两点亮晶晶的光亮,似有星辰落入眼中。

  他看着胆大包天竟是停在自己指尖的小家伙,嘴角抿出点笑意,起身推窗,手指微曲,一弹。

  萤火虫晃晃悠悠地又飞在夜空中。

  他眼中的光亮却是消失不见,折射出外面的沉沉天色,仿佛是亘古不变的平静无波。

  “陛下?”值守的内侍被推窗声惊动,远远问询了一声。

  “无事。”蓝曦臣敛了神色,淡淡回应。

  只是做了一个梦罢了。

  一个长达万里,越过无边河山似水流年,直直抵到那年韶灼灼昔日少年时的,

  ——梦。

  

  暮色沉沉,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各类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的奇花异草纷纷敛了花叶,恢复到一派素净的面目。白日里熙熙攘攘的御花园此时却最为冷清,难得觅得人影踪迹。

  游人去而禽鸟乐也。日暮时分,不知名的鸟雀此时才敢放声高歌,四处叽叽喳喳响成一片好不热闹。鸣声清脆婉转,音色好似水洗过般干净清澈,入耳也不觉喧嚣。

  但鸟雀齐鸣中,似乎还夹杂了小小的细碎呜咽声,不甚明晰时断时续,湮没在了重重花叶间。

  这般异样的声音自是会引起人的注意。

  一个穿着华贵紫衣的小孩子便循声走过来,生的细眉杏目唇红齿白,好奇地望向花草丛中,目光细细探寻着,努力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却还是毫无收获。

  他不满地皱起了眉,四下扫视一圈,还是转身兴味索然地离开了。

  藏身在树木的阴影下的蓝曦臣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确认对方确实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抽抽鼻子还是压不下心中的酸涩。他刚欲继续沉溺于自己的情绪当中,头顶上用来掩护的树叶猛然被人扒开,还有一声清脆的欢快童音响起。

  “找到你了!”

  蓝曦臣着实被吓了一跳,一时间只愣愣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紫衣小团子。

  小团子眼见藏身在其中的是一个白衣孩童,也没反应过来,眨巴两下眼,目光落在眼前人精致的容颜上,心中所想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真好看!”

  蓝曦臣如何也没想到他开口竟是提到这茬,手足无措了一瞬,不知道如何回话。

  小团子此时像是才猛然发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白嫩的脸颊点染上一抹红霞,仿佛掩盖什么气呼呼地说道:“不是,我是说你眼睛真好看!”

  “也不是这个!”情急之下他又说错了话,急得快要跳脚,“我是说,说……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题转得着实生硬了些。

  眼前这小公子他虽是面生,但从这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的仪态便可看出应是出自名门望族,而且他年纪尚幼步伐间却隐隐带有章法看来,很可能是将门之后。

  最关键的,也是最显眼的,就是这位小公子身上所穿的紫衣了。紫色是极为尊贵的颜色,非将相王侯不可着身,有资格穿上这紫衣的放眼望去整个朝堂也没有几人。先前蓝曦臣并未注意,加之距离相距较远,此时小公子又向前走了一步,他才发现衣袍随走动间便显露出其上的九瓣莲暗纹,腰间还悬挂了一枚银铃,长长的紫色流苏差点拖曳在小团子的脚上。

  紫衣,银铃,九瓣莲。

  所有线索串联起来,蓝曦臣心念转动间,一个名字便自然而然从脑海中浮现。

  江将军独子——江澄。

  拥有定国公称号的江氏一脉世代忠良,以九瓣莲为家纹,腰悬银铃作凭。

  江澄是初次随着父亲进宫,本来只想四处转转,但宫里的路径错综复杂,弯弯绕绕的,他一不小心就迷了路,东绕绕西走走,不知怎的就到了这个种满花花草草的大园子里。还以为能找个偷懒的宫女问路,没想到找到的却是一个生得白白净净的大哥哥,眼眶还有些微红,反倒是给他稚嫩青涩的容颜更增添了几分颜色。从小到大江澄还是头一遭看见这般神仙似的人物,不由自主地就暴露了自己的心声。

  得赶紧把话题引开才是。

  “我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江澄仰着头,皱着眉撇着嘴,双手插在腰间,颐指气使,活脱脱一副娇蛮无理的大小姐模样。

  如果那双手没有暗暗把衣服搓出褶皱来就更像了。

  蓝曦臣不知怎的突然就遏制不住自己失控的情绪,第一次几乎是蛮不讲理地,用还带有哭腔的声音回道:“与你无关!”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失礼的过分,那一看就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小公子可能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就算他现在立马生气或哭出来蓝曦臣都不会意外。

  这下好了,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得罪了。蓝曦臣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捂住脸,从指缝透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你走吧。”

  身旁却传来细碎清脆的踏叶之声,然后他便感到有人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你叫我走我就走,岂不是很没面子?”

  江澄撇开脸,故意不去看蓝曦臣那张脸,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身子却暗暗向蓝曦臣的方向靠了靠,“刚刚……吓着你是我的不对,”他无意识地挠了挠脸颊,“别、别哭了。”

  原来他以为是他把自己吓哭的吗?本来心情沉重的蓝曦臣突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一口气卡不小心在嗓子眼发出两声抽噎。

  ……完了,这下更解释不清楚了。

  “你、你不哭了好不好?”

  果然,江小公子闻声更是自责不已,蓝曦臣甚至能感受到身旁那人一瞬间手脚的僵硬。

  蓝曦臣清了清嗓子,“不怪你,这事和你无关。”

  “那你怎么哭了?”

  “……”

  江澄更是觉得眼前这人是为了不让自己愧疚才如此宽慰自己,可从小娇生惯养的金贵小公子从未学过如何去安慰别人,只得故作骄横地要求道:“我要你别哭了!”像是觉得这样说气势还不够似的,补充道:“要是你再哭,我就……”一时想不出什么狠话竟是卡了壳,半晌,小公子才气哼哼地冒出来一句,“我就陪你一起哭了!”

  眼前这紫衣小公子孩子气的模样瞧上去可爱的紧,蓝曦臣先前沉重的心情倒是被他驱散了几分,嘴角好歹能够勉强扯出个笑模样,只是他脸上此时还挂着泪珠,看上去真真是应了“哭笑不得”这个词。

  “好,我不哭了。”

  江澄却还是觉得看他这张脸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甚至还不如方才哭起来的时候好看。挑剔的小公子把白衣少年左打量右打量,确认还是同一个人无误后,突然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手,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扯着蓝曦臣的脸颊,“不想笑就别笑,这样难看死了。”

  他记得话本里说过,美人哭起来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眼前这个约莫就是那种哭起来好看的美人吧。笑起来反倒显得没有生气,看上去跟个木头似的。可惜了,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却偏偏哭起来才最是动人,平日里怕是只能明珠蒙尘了。

  不想笑,就……不笑吗?

  蓝曦臣一怔。

  从未有人对他这样说过。

  自他懂事以来,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是太子殿下,你代表着皇室的颜面,你必须做到最好。于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经过了专人精心训练的,嘴角看似随意的一抹弧度都经过千百次的反复锤炼,不能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他除了笑,就只能笑,在脸上带了一层温柔的假面。久而久之,他仿佛真的除了微笑以外,便再无其他表情。

  若不是今日是他母妃去世的日子,他一时控制不住泄洪般汹涌奔流的悲伤,偷偷一个人跑出来想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发泄,也不会如此失态,更怕是遇不到迷了路的江小公子。

  他缓缓收敛了面上神色,嘴角仿佛万年不变的三分柔和弧度也放了下来,面容骤然变得疏离漠然,冷若冰霜。分明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江澄却无端觉得看起来要顺眼了不少,比起刚才那笑容满面的模样反倒更能讨他欢心。

  江小公子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心态,但这并不妨碍他顺从本心地捏上了蓝曦臣的脸颊,学着他在话本里看来的轻浮做派,凑到蓝曦臣耳边轻吹了一口气。

  他们的初见,大抵就是以江小公子的恼羞成怒结束。

  

  江小公子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某个姓蓝的皇家子弟,笑起来迷死人不偿命。

  彼时的江澄才逃了早课,躲在树上往嘴里塞了块顺手拿的芙蓉糕,透过枝叶扶疏间居高临下向下看,就望见太子陛下依着礼仪送太傅离开,转身笑着向一旁的宫女打听江小公子的踪迹。

  江澄抿了抿嘴,突然就觉得嘴里香甜的芙蓉糕一下子就没了味道,连带着他看某人笑意盈盈的脸都有些不爽。

  心情不佳的江小公子趁着蓝太子走到树下之时,故意摇晃着树枝,在蓝太子被声响吸引抬头的一刹那向下一跳——

  却被人拥了满怀。

  淡淡的檀香味从周身萦绕着,江小公子耳尖一红,却是恶人先告状,理不直气也壮道:“你在这儿干嘛!挡我路了。”

  蓝曦臣轻轻一笑,“阿澄先前在树上,蓝某又是怎么挡了你的路呢?”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变成了路。”江澄道,“这棵树我爬得多了,当然也就成了路。”

  蓝曦臣忍俊不禁,眨了眨眼,“好吧,阿澄说什么都是对的。”

  在他怀里的江小公子却是一扭身钻了出去,只余淡淡莲香盈袖。江澄突然正色道,“这次我没去早课,先生他难为你了吗?”

  “没有,”蓝曦臣微微一愣,“怎么了,阿澄问这个作甚?”

  “真没有?”江澄不太相信地看向他,试图在蓝曦臣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蓝曦臣你别骗我啊,实在不行,换个太傅就是了。”

  蓝曦臣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眸一暗。

  江氏满门忠良,家中祖父与先帝一同打下天下,平定四海,家中子弟多出良将拱卫边疆,“定国公”爵位一直延续至今。江氏兵权在握,近来又出了个在朝堂搅风弄雨权倾朝野的魏无羡,龙椅上的那位沉迷酒色不理朝政,连太子太傅的更换,都只是这位江家最受宠的小公子一句话的事。

  那位昏君最后做的权衡之道,大约就是把家中势力最大的江小公子,分给了他这个担个名头的太子作了伴读。

  不,就连这道旨意,都说不准到底是江小公子的一时兴起,还是那位魏丞相的默许。

  这天下虽然还姓蓝,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

  再度抬起头来时,他已敛了眸中神色,嘴角扬起一个笑,“阿澄怎么会想到这个?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在我面前晃?”江澄撇了撇嘴,从袖里拿出一个仔细包好的物什,把油纸拆开才看得出是几块桂花糕,他看似随意递到蓝曦臣面前,“你们宫里的芙蓉糕做的是什么玩意儿,还不如我阿姐的桂花糕呢。

  蓝曦臣捻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着清甜滋味,冲江澄眉眼弯弯道,“很甜,阿澄也尝尝?”

  江澄凑过去,刚欲咬住一块,就见蓝曦臣跟着也凑了过来,那张风华无双的脸离他越来越近,连呼吸都可相闻。江澄不知为何竟是闭上了眼,似是害怕,却又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然后他等来了唇边柔软冰凉的触感。江澄尝试着张开嘴,却感受到了熟悉的桂花清香。

  江澄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看向那个给他喂了一块桂花糕的太子,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罪魁祸首还笑眯眯地问他,“阿澄,甜吗?”

  江澄气得瞪大了眼,却因为嘴里的桂花糕开不了口。甜甜甜,我甜你个头!

  蓝曦臣看着江澄鼓起腮帮子杏目圆睁,知道小公子在心里着恼,本就浅笑着的面色更是柔和了几分,俯下身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

  “我的江公子啊,可还满意?”

  

  江小公子怀疑蓝太子在捉弄他,可是他没有证据。

  蓝曦臣在他面前一向是一肚子坏水,爱逗他,惹他,欺他,和外界盛传的光风霁月的形象相去甚远。

  江澄疑心这是小时候他和蓝曦臣说过的那番话的缘故,导致蓝曦臣在他面前恶劣的本性暴露无遗。虽然这种情况在蓝曦臣把抹额送给他之后好了不少,但时不时有像今天这样半是捉弄半是调情的事情发生。

  除了我,谁还会喜欢上一个成天欺负人的混蛋啊!江澄腹诽道,不禁开始怀疑当初稀里糊涂就收下抹额的自己是不是眼瞎了。

  想了想某人那张只应天上有的脸,江小公子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审美还是颇为不错的。

  长得好看果然能为所欲为。

  

  又有战事了。

  江澄急匆匆地走过回廊,腰间银铃随着步伐一晃一晃。路过的宫女低眉敛目,仿佛不敢多看这位新上任的将军一眼。

  今年塞外雨水格外少,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军们早已预料到了蛮夷在入了冬就会因为缺少粮食而大规模侵犯边境。而作为一直镇守边疆的江家,自然是早早派遣了大部分家中子弟过去。

  魏无羡奉命出京,实则去调查新政推行的实际情况。偌大一个江府,此刻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一家人。江枫眠回京述职,素有“紫蜘蛛”之称的虞夫人才从操练场回来落座,

晚風

你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你是江家主,是天下人都惧怕的三毒圣手,唯独不是我一人的江晚吟。


   蓝忘机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纸,浅浅的眼眸中,满是震撼,心里不由的泛起忧伤,‘兄长他……他喜欢…喜欢江晚吟’


   观音庙后,泽芜君重病不起,云游在外的蓝忘机和魏无羡赶回姑苏帮蓝启仁整理宗务,不到两年,蓝曦臣死了。


   在蓝忘机继任宗主一年后,他在寒室发现了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字条上面的字让他心里难受起来。


  魏无羡来到寒室的时候,看见蓝忘机站在那...

    你是江家主,是天下人都惧怕的三毒圣手,唯独不是我一人的江晚吟。


   蓝忘机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纸,浅浅的眼眸中,满是震撼,心里不由的泛起忧伤,‘兄长他……他喜欢…喜欢江晚吟’


   观音庙后,泽芜君重病不起,云游在外的蓝忘机和魏无羡赶回姑苏帮蓝启仁整理宗务,不到两年,蓝曦臣死了。


   在蓝忘机继任宗主一年后,他在寒室发现了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字条上面的字让他心里难受起来。


  魏无羡来到寒室的时候,看见蓝忘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里不知道撺着什么东西,眼泪直接掉到地上。


   “二哥哥,你怎么了?”魏无羡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蓝忘机没有反应。


   魏无羡见他状态不对,没有打扰,只是默默的站在旁边,往常吵闹的人现在正安安静静的陪着他的爱人。


  过了许久,蓝忘机突然开口,声音特别沙哑,带着隐隐约约的哭腔“魏婴,兄…兄长,喜欢江澄…”


    “啪”魏无羡手里的卷宗掉了下来,“你开玩笑的吧…二哥哥你就算再不喜欢江澄,也不能把蓝大哥拉下水吧”


   蓝忘机沉默,他伸手,把被他弄的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魏无羡,纸条有点旧了,一看就知道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现在被蓝忘机弄的皱皱巴巴的,虽然有点难看,但字迹清秀,能看得出主人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魏无羡接过纸条,看完之后,内心复杂,试问,自己现在的大哥,喜欢自己曾经的师弟是不是特别搞笑。



  “二哥哥,我们先回去,别看了”魏无羡想逃,蓝忘机和他回到静室,两个人心事重重,一路上默契的没有说话。



  “二哥哥,你知道蓝大哥是什么时候喜欢…j……他的吗”魏无羡没办法说出那个名字,只能隐晦的开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蓝忘机终于绷不住,哭腔着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多关注一下蓝曦臣?为什么当初蓝曦臣和他说他有喜欢的人都时候他不多问一句他喜欢谁?为什么蓝曦臣一直以来都不告诉他?


  

   “魏婴…兄长他…他从未与我明说,他…他一直以来都瞒着所有人,他,我为什么不多关心关心他,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蓝忘机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从小就是让哥哥带大的,对蓝曦臣有着特别大的依赖,一直以来他一直以为蓝曦臣最无所不能的,可一年前蓝曦臣的死亡,让他产生了恐惧。



  一直以来他都活在兄长的保护下,蓝曦臣懂他知他,不论他想要什么,蓝曦臣都会帮他,可他却不知道蓝曦臣喜欢谁,他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兄长。


   ‘是不是因为我,兄长才不敢把他喜欢谁说出来,是不是兄长一直以来都在忍着,兄长…’


  蓝忘机想着想着突然有了一个谎缪的想法,他 从静室跑出来,一路小跑来到寒室,在里面翻箱倒柜,终于,他找到了一个箱子,许久未拿,上面积了许多灰尘。


  蓝忘机赶忙拿出钥匙,把箱子打开了,里面满满当当的是画卷,还有一条抹额和一个清心铃。


  一张张画卷被打开,上面画的都是一个人--江澄,什么时期的都有,有年少求学的,有射日之争的,有莲花坞被烧后逃亡的,甚至连观音庙的都有。


   魏无羡没有进去,他默默地看着,没有安慰蓝忘机也没有开口寻问,就这样他看着蓝忘机在崩溃大哭。


   过了许久,魏无羡腿都站麻了,但他没有吭声,以前哪怕是走路累了他都能撒娇让蓝忘机背他,但现在他知道蓝忘机的情绪不好,心里难受╯﹏╰所以他不会打扰他。



   而这件事情的另一个当事人,却卧病在床。


   “咳咳…咳咳咳…江叔,你去帮咳咳…帮我把江毅(澄子收养的徒弟,江家的下一任宗主)喊来”


   自观音庙后,江澄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像压抑了很久的病痛一瞬间全部都趁他心情低落而趁虚而入,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样。



   “师傅,您喊我来,有什么事?” 江毅跪在江澄的身边,眼睛里满是悲痛。



  “咳咳,宇隐(江毅的字),待我走后,咳咳!你便是…咳咳…便是江氏之主”江澄强撑着把话说完,咳出了一大滩血。


   “师傅!”江毅帮江澄把血擦了,“师傅,你醒醒,我们以后绝对不惹你生气了。”


    可惜,无论他如何呼喊,江澄都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


    浓厚的悲伤渲染了整个莲花坞,所以弟子都聚集在练武场,认认真真的重复这剑术 ,若不是时不时的擦一擦眼角的泪水,都以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金凌得知江澄去世时,发了疯似的,砸了身边所以的东西,拿着岁华一个一个的与云梦弟子打架,一遍一遍的问:“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舅舅没有死对不对?”


   他一遍一遍的质问着所有人,可惜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终于在听到江毅的回答时,他接受了现实,把自己关在祠堂里,任凭谁来,都不说话,也不吃饭。


   他看着祠堂里江澄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的尸体,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安静静的守着江澄,江毅每天都来祠堂跪一个时辰,也试过开导一下金凌。


   他也一样难受,但是,他既然接受了江澄给予他的期待,那他就一定会做到最好,不会让江澄失望。



    “阿凌,够了…师傅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他希望你能够好好掌管金陵台”

   江毅一如往常一样开导金凌,终于金凌愿意开口了,但是多久未进食的他,声音十分沙哑,没说一句喉咙就疼一分。


  “毅哥,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阿凌,师傅他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守护着我们”江毅僵硬的安慰着金凌。


  金凌刷的一下,眼眶就红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绷了这么多天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毅哥,明天就是第七天了,我想亲手送舅舅最后一路,好不好?”    本来宗主过世,是要由下一任宗主主持下葬的,但是江毅还是答应金凌了。


---


  “二哥哥,没事的,我们去问问江澄,问清楚就好了”   魏无羡从姑苏出发到云梦的途中一直安慰着蓝忘机。


  “魏婴,我没事,只是……”蓝忘机话说到一半就被云梦的景象吓到。


   眼前的景象,与魏无羡记忆里的某一景象重合,让他不由的恐惧,而蓝忘机则是震惊于云梦的变化。


   “老伯,为什么家家户户现在都挂起白绫?”魏无羡没有忍住,还是拉了一个人问,他怕结果是他想的那样,又怕不能帮助蓝忘机找到真相。



   可惜天不遂人愿,现实是……


  江澄死了


 死了


 死


“轰!”        魏无羡脑袋一片空白,内心不由的害怕,他突然就不想和蓝忘机去寻找真相了。


  “魏婴!”蓝忘机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无羡缓了缓神,“二哥哥,我们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我有点累,我们明天再去吧”

  

   蓝忘机见魏无羡虚弱成这样,立刻就答应了,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蓝忘机根本就不在乎。



   到了江澄入墓的日子了,四周白绫洁白若雪,魏无羡和蓝忘机到达莲花坞时,江澄已经入土了,金凌陪着江家弟子,一个个的给江澄敬酒,磕头。



  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人去触对方的心事,也没有人愿意提起江澄的死因。


  一切的沉默都被魏无羡和蓝忘机的到来打破,“哎呀!江澄,你师兄我回来了,快点出来让师兄看看。”

      此时的魏无羡恐怕已经忘了,早在几年前,他为了蓝忘机早与江澄决裂,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魏无羡!他居然还有脸来莲花坞!”金凌恨的咬牙切齿,他巴不得把魏无羡给千刀万剐,要不是因为他,他舅舅就不会出事,他小叔叔就不会死,他父母就不会再他幼时离开。

   (金光瑶只是想要金子轩吃点苦头,并不想让他死,金光瑶没有想到温宁会突然发疯,杀了金子轩,我觉得如果金光瑶知道温宁会发疯就不会让金子轩去了。江厌离是为了救魏无羡死的。)


   莲花坞的弟子一部分跟着金凌到大门口与魏无羡对峙,一部分和大弟子一起在为江澄祈福:希望他来世那个平安喜乐,开开心心的。还有一部分跟着江毅去办理莲花坞的后续杂事。



   魏无羡在门口等不到江澄,与蓝忘机没羞没躁的打情骂俏起来了。金凌到了门口,看到这样的一幕,闭了闭眼,暗骂道:“简直是伤风败俗”


   蓝忘机推了推魏无羡,“魏婴,金宗主出来了。”


   “哎!小金凌,江澄呢?他怎么不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魏无羡没有正形的和金凌嬉笑打闹。


   可惜金凌已经不是13岁那个毛毛躁躁的不服管教的毛头小子了,他现在已经19了,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



   “蓝二公子,蓝二夫人,请回吧,我舅舅今天入土,怕是不想见到你们,有什么事就请二位百年之后,到下面去问吧,现在,请你们不要在这里脏了他的轮回路!”

  


     金凌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挖人心的话,魏无羡在听完金凌的话时,整个人都瘫软在蓝忘机怀里,他不敢相信,他那无比坚强,面对什么事情都淡定自如的师弟,会在壮年的时候,离开人世。



   “金凌,我…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你…你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江澄开玩笑阿…”魏无羡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虚弱。



   “魏婴,冷静”蓝忘机在旁边稳住了魏无羡摇晃的身体,把他拉回了现实,“蓝二夫人你不会以为我会为了和你怄气,拿自己的亲舅舅开玩笑吧,可笑!”金凌哼了一声,淡淡开口。



   “金宗主,慎言!”蓝忘机见金凌对魏无羡那么没有礼貌,瞬间就不高兴了,直接忘记自己来莲花坞是为了什么。


   在他们离开莲花坞后的第二个月,蓝忘机才想起,自己当时到底有多么的愚笨无知。



   金凌不愿与他们浪费口舌,直接让弟子把他们赶走了,蓝忘机因为金凌对魏无羡的态度不好,直接就带着魏无羡负气离开。



   人间的事也就这么零零碎碎这些事,反正蓝忘机到最后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就是后话了。



   江澄看着没有尽头的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着,他的步伐有点凌乱,看起来很着急,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蓝曦臣,你一定要等我啊!’他在心里默默祈祷,期盼爱人能够在孟婆桥边等他。


   黄泉路边,一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站在那里。


  “蓝曦臣!”江澄激动的,几乎飞奔过去,他扑进蓝曦臣的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拥。


  “晚吟,你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阎王都要赶我走了


蓝曦臣开口抱怨,其实他心里想的是‘阿澄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倒是希望他可以让我等的更久一点。’



   “好啊你!居然盼着我早死!”江澄故作生╰_╯,但还是不忍心离开那怀抱,抱了有一会儿,白无常过来催了。



   “快点,后面还有人在排队呢,想要亲近就去投胎,下辈子吧”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江澄燥红了脸,拉着蓝曦臣不回头的就跑。



   两个人一起喝了孟婆汤,一起投了胎,一起长大,一起生活,没有像前世一样辛苦,只是安安静静,幸幸福福的生活。



   那是他们上辈子最奢望的生活,终于在下辈子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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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文笔


写的不好,不喜勿喷,不喜勿看,谢谢。


剧情狗血,有点无聊。



其实就是无聊的时候乱写的。




晚風

明灯涣映暖风吟-A组2:00 家

“哎!元宵节放假七天,你们准备怎么过”


“我准备回家陪父母”


“我也是,差不多有一年没回去了,挺想他们的”


“我想我妈了,不知道这么久没回去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你们还好,家离的近我家挺远的,来回需要两三天,不过这次假期够久,可以回去陪陪他们了”


“诶,小澄子怎么不说话”


“对啊,@  JWY     澄哥怎么不说话”


“@  JWY    澄子,我记得你是云梦省的吧,正好我也是,你要不要回去,一起搭个伙啊”...

“哎!元宵节放假七天,你们准备怎么过”


“我准备回家陪父母”


“我也是,差不多有一年没回去了,挺想他们的”


“我想我妈了,不知道这么久没回去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你们还好,家离的近我家挺远的,来回需要两三天,不过这次假期够久,可以回去陪陪他们了”


“诶,小澄子怎么不说话”


“对啊,@  JWY     澄哥怎么不说话”


“@  JWY    澄子,我记得你是云梦省的吧,正好我也是,你要不要回去,一起搭个伙啊”




     江澄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放下吹风机,看了一眼,逐一回复。


   JWY:“@梨艺      ‘唉,小澄子怎么不说话’   刚才在吹头发,没看到”


    JWY:“@小虾米     ‘对啊,@  JWY    澄哥怎么不说话’   在吹头,没看见”


    JWY:“@鲫鱼炒苦瓜   ‘澄子,我记得你是云梦省的吧,正好我也是,你要不要回去,一起搭个伙啊’    嗯,我是云梦的,不过我不回去了,很抱歉你找别人搭伙吧”


    回复完,江澄放下手机,抬头看着窗外的星星,眼神空洞,‘元宵节团圆节,可惜了,这个家再也不会团圆了’



   江澄不知道的是,他回复完信息之后,群里的人偷偷建了个三人群     ‘关于澄哥的某些事’建群的是小虾米。



   梨艺:“哎,虾米儿,你怎么建了一个新群阿,还有,为什么没有拉小澄崽崽?”



  鲫鱼炒苦瓜:“你是不是知道澄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才不回家的?”


显然鲫鱼炒苦瓜思考到重点上了,他们四人从高中到现在大二但是同学还是室友,从来没有什么小群现在建一个一定有古怪。


   而且以前江澄都是和他一起回云梦的,这几年比较少而已。


  小虾米:“老季,你说对了,你们还记得当初的那条大新闻吗”



  梨艺:“哪条新闻,你们在搞什么迷语?”


  鲫鱼炒苦瓜:“链接 ‘江氏集团董事长与其夫人在景安街道出车祸,双双身死’这个吗?可是这与澄子有什么关系?”


   小虾米:“你们还记得江氏集团的大小姐和大少爷吗?”


   梨艺:“江氏集团大小姐江厌离与大少爷江晚吟,难道你是说……”

   


     鲫鱼鱼炒苦瓜:“这不可能吧?阿澄他虽然姓江但是江氏集团现在的董事长三毒圣手江晚吟可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重建江氏的时候阿澄还和我们在上高中呢”



   小虾米:“没错,阿澄就是江氏集团的大少爷,老季,你是不是忘了,澄哥高中休学过一学期”


   梨艺:“我算是看明白了,但虾米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虾米:“嘿嘿   (ฅ′ω`ฅ)因为我哥哥和云梦有合作,我跟着去长见识,然后就发现了,你们可不能和澄哥说”


   梨艺:“放心吧,虾米儿我们不会出卖你的,是不鲫鱼汤?”


   鲫鱼炒苦瓜:“没错,我们会帮忙保守秘密的”



   第二天早上,江澄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难免有点落寞,他那起手机,点开微信看着上面那个置顶,不由的自嘲。

    ‘江晚吟你个没有用的,你要记住你们现在在冷战,不行不可以先发信息给他,你要忍住,不可以,不能发,对你是个有骨气的人’


    ‘咔嚓’是钥匙开门的声音,进来一个非常好看(好吧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涣涣)的男人,男人径直走向餐桌,理都没理江澄一下,自顾自的吃饭。


   ‘考⊙∀⊙!他居然敢不理我,蓝曦臣你可真是有能耐了,哼╯^╰这次没有草莓蛋糕,巧克力,棒棒糖,甜甜圈,抹茶奶盖你是哄不好我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蓝曦臣终于吃完了,他走到江澄身边,拿出一张机票给他,江澄底头一看,是去往姑苏省的,不由一愣,他当然知道蓝曦臣是姑苏人,‘他该不会是要带我去见父母吧?’


   “咳咳,那个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下午去姑苏,我想我们谈这么久了,该去见见父母”


   江澄虽然想立刻答应但是面子还是要摆足的“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了我们现在在冷战,不许和我说话”


    “那如果有这个呢?”蓝曦臣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那出一个草莓蛋糕,江澄的眼睛都粘在上面了,但是他还死鸭子嘴硬。


     “有草莓蛋糕也不行,巧克力,棒棒糖和抹茶奶盖一样都不能少”


     “好好好,都的有,都有,现在可以和我去姑苏了?”蓝曦臣一样一样的拿给江澄,一边用美食诱惑,一边哄骗江澄和他走。


     “那,看你表现”江澄勉勉强强的点了个头(其实心里高兴极了),手却非常诚实的接过东西,一边吃东西,一边问“为什么突然让我和你去姑苏?”


    “因为你……”蓝曦臣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我什么?”江澄把眼睛从美食身上移开,转移到蓝曦臣身上。


     ‘因为你到法定结婚年龄了’蓝曦臣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当着江澄的面说出来,“因为我妈她想见见她未来的儿媳妇”


     “你…谁是你媳妇!”江澄被蓝曦臣这句话给惊到了,恼怒成羞。


     “你呀,你是我媳妇,媳妇儿”蓝曦臣的脸皮可谓是日渐见厚。


    “闭…闭嘴!不许这样叫我!”江澄的脸红了个透顶。



    转眼间到了飞机场,江澄懵逼的拿着户口本跟着蓝曦臣上了飞机,“怎么这次不收拾行李?”是的,他们这次上飞机没有带行李。


    “嗯?阿澄你干嘛呢?”蓝曦臣坐在沙发上看着江澄忙来忙去,“不是说要去姑苏吗?我收拾行李啊”江澄一脸迷惑。


     蓝曦臣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意思江澄坐下,江澄坐到了蓝曦臣身边,“不用装行李,那边的衣物已经准备好了”蓝曦臣把江澄搂在怀了,双手搭在他的腰上,头搁这江澄的肩膀,声音有些闷。



     “准备好了?!你准备的?什么时候?”江澄一连三问号,蓝曦臣被他这么一问给问懵了,愣愣的看着他,‘媳妇太聪明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说话呀,看着我干嘛⊙∀⊙?”江澄掐了掐蓝曦臣的手,(很轻,没用太大力气)“阿澄,你凶我(⸝⸝⸝ᵒ̴̶̷̥́ ᵕ ᵒ̴̶̷̣̥̀⸝⸝⸝)”蓝曦臣把手伸到江澄面前,委屈巴巴。



    “行了你,多大个人了还撒娇”江澄看起来凶巴巴的,但语气中带了些许宠溺,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蓝曦臣得了甜头就不闹了。



   “阿澄,你把户口本带上吧~”蓝曦臣睁大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江澄,特别像江澄以前养的小狗狗,(虽然现在这只狗有点大)江澄简直要被萌化了,‘这…这这!蓝曦臣这也太像只大狗狗了吧,啊啊太可爱了 (*ฅ́˘ฅ̀*)♡’



     “好,你先放开我,我去拿”碍于美色的诱惑,江澄没有问蓝曦臣什么原因,直接就答应了,蓝曦臣听完立马就松开了江澄。



     于是就有了刚才这一目。




    下了飞机,蓝曦臣就拉着江澄往外跑,“诶,你干嘛?”江澄被他给拉懵了,迈开腿跟着跑了,“你回头看后面,我们要是再不跑快点,就要被人海淹没了”蓝曦臣转头看着机场说。



    “wc,怎么回事?”江澄被怎么壮观的场面震惊到了,蓝曦臣在一个安全地区停了下来,“蓝忘机,认不认识?”江澄看着蓝曦臣,点了点头,“认识,大明星”


  

   “他今天和我们同一航班,那些是他们的粉丝”蓝曦臣开口解释为什么拉着江澄跑,“们?”江澄挑重点问。



   “蓝忘机和他的搭档魏无羡”蓝曦臣解释,‘魏无羡,呵,魏婴都成大明星了’江澄听到魏无羡这个名字情绪有点低落,不过他很快就走出来了“你怎么这么了解他们的行程,你追星?”江澄犀利的提问,‘你要是敢说魏无羡是你偶像的话,你就完了’



   明显感受到江澄变化的蓝曦臣求生欲望满满的,他拿起手机,翻出他和蓝忘机的聊天记录,“蓝忘机是我弟弟,本名蓝湛,忘机是他字  我不追星”蓝曦臣向江澄解释。



   江澄瞬间就明白了,蓝曦臣家里好像有点古板,喜欢像古人一样起字,看着蓝曦臣紧张的模样,江澄笑了笑。


    ‘好像有人这么在乎自己也挺好的’



    江澄拉起蓝曦臣的手,“走吧,我们回家”蓝曦臣连忙跟上去,“蓝曦臣,你有没有带户口本啊?”江澄一边走一边问。


    “有啊,阿澄,怎么了?”蓝曦臣乖乖回答,“有空,一起去领个证吧”江澄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啊?晚吟你…你说真的吗?”


    蓝曦臣本来准备好见过父母后,就向江澄求婚,然后去领证,现在一切都被江澄的一句话给搅乱了,蓝曦臣却很高兴。



    “不答应算了,好话不说第二遍”江澄假装生气的转过头,故意不看蓝曦臣,“没有,没有不愿意,我愿意的,现在去吗?”蓝曦臣立马给江澄来了个三连答。



   “好了^0^~,走吧,去领证”江澄拉了拉蓝曦臣,蓝曦臣很快反应过来跟着走了。



   民政局




蓝曦臣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感觉自己在做梦,江澄看了看手机时间,“有点晚了,我们今晚住哪?”没有回应,“蓝曦臣?”



   江澄回头看了看,发现蓝曦臣这个人都僵在那里,拿手拍了拍他,“傻了?”蓝曦臣抬头看了看江澄“我们真的结婚了吗?”



   “当然”江澄双手捧着蓝曦臣的脸,“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合法夫妻”蓝曦臣呆呆的看着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出来。



   江澄直接就亲了上去,“唔”蓝曦臣迅速反应过来了,扣着江澄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路灯照在俩个人身上,显得岁月静好,路过的人也当做这是小情侣的情趣。


  


   终于江澄喘不过气来,用手推了推蓝曦臣,意思他可以了,别太过,现在是在外面。蓝曦臣松开了他,俩个人手拉手去打车。



   


  蓝家老宅




   “你说涣宝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湛宝都回来了”蓝母站在门口焦急的等着,蓝父在旁边安慰她“没事的,曦臣有分寸,你看那儿是不是他们”蓝父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影。



   “妈妈,我把您儿媳妇带回来了”蓝曦臣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大声的和蓝母打招呼,江澄牵着他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力度。



   “没事,妈妈一定很喜欢你”蓝曦臣安慰着江澄,进了门,蓝母赶紧把两个人拉到客厅里“快快快,先喝点茶,暖和暖和,到楼上洗个热水澡,然后下来吃饭”


        江澄坐在沙发上,紧张的看着蓝曦臣的父母,心里不由的生出了一些怯意‘要是蓝曦臣的父母不喜欢我呢,蓝曦臣会为了父母和我分手吗还是他会为了我和他父母吵架呢’



     蓝曦臣看出了江澄的紧张,开口跟自己的父母介绍江澄“爸,妈,他是江澄,以后要和我共度余生的人”



   江澄听到蓝曦臣的话有点发楞,不过被蓝母给拉了回来“江澄,孩子你叫江澄,以后我就叫你澄宝好不好”柔软的声音让江澄觉得安心。



   蓝父在一边泡茶,倒了一杯给蓝母,又给了江澄一杯自己也喝了一杯,蓝曦臣看着蓝父面前一杯不剩的茶水,问“爸,我的呢?”



   “想喝自己泡,搞的跟没手似的”蓝父嫌弃的看了蓝曦臣一眼,比起蓝曦臣这边的父不慈子不“孝”场面,江澄这边好多了。



    “澄宝阿,你家里有几个人啊?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啊?涣宝有没有见过你爸爸妈妈啊?他们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面对蓝母热情,江澄也特别给面子的回答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外甥了,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不过…都死了,曦臣见过我爸妈了,他们……同意的”



    蓝母一听到江澄家里只剩下他和外甥的时候就特别心疼“抱歉啊,澄宝,你放心,以后要是曦臣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



   江澄一听“好啊,伯母,以后他也是欺负我,我就告诉你”说完还向蓝曦臣丢了个骄傲的表情仿佛在说‘看见没,你妈妈特别喜欢我,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你就完了’



   “好了,澄宝,把茶喝了,暖暖身体”蓝母把茶递给江澄,蓝曦臣只能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江澄一喝完,蓝母就把他带到了楼上,走的时候还嫌弃的看了蓝曦臣一眼“还不快跟上”到了楼上,江澄一眼就看到魏无羡跟一个和蓝曦臣特别像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



   蓝母高兴的拉着江澄走到魏无羡他们面前,魏无羡一看到江澄脸色瞬间惨白,蓝母顾着高兴没有注意到,江澄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澄宝阿,这是涣宝的弟弟,蓝湛,你也可以和涣宝一样叫他忘机”蓝母指了指蓝忘机给江澄介绍,又给蓝忘机他们介绍“湛宝,无羡,这是江澄,你们的嫂子”



   蓝忘机点了点头“兄长,兄嫂”,魏无羡从见到江澄开始就有点精神恍惚,没认真听蓝母的话,蓝忘机拉了拉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蓝大哥,江…”



   “忘机,魏公子”魏无羡还没说完就被江澄打断了,蓝母就算再迟钝,也看出他们之间的气氛挺紧张的,开口打破僵局“澄宝,你和无羡认识?”




   “魏无羡,大明星嘛,谁不认识?”江澄语气里的讽刺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蓝曦臣瞬间就明白了江澄在机场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原来魏婴就是无羡,难怪’



    “江…江公子”魏无羡还是没喊出那句“江澄!”是了,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的小矛盾了,他们之间横着的是江枫眠,虞紫鸢,江厌离和金子轩的性命。



   “好了,既然认识了,那澄宝就快去洗澡吧,别着凉了,无羡和湛宝去楼下和阿衡(青衡君)喝茶吧”蓝母是个明事理的,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魏无羡和蓝忘机下去了,江澄跟蓝母道歉“对不起,伯母,我刚才情绪有点失控了”他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看得出来蓝母眼中的审问,但他还是选择不说,他不想也不敢去回忆那段记忆了。



   蓝母也没有逼问,让江澄去洗澡了,然后她拉着蓝曦臣到了书房。“涣宝,你知道澄宝和无羡之间发生了什么吗?”蓝曦臣当然知道,江澄全部都告诉他了。



   “母亲,我知道,但是阿澄不说,我就不会说,您不用了解原因试图让他们关系缓和了,不仅仅阿澄,我都觉得无羡不可原谅,您只需要让他们少接触,仅此就好,这样对他们都有利,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您不能插手,就算是我和忘机都不可以”



   蓝曦臣认真的时候都是叫蓝母“母亲”的,蓝母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曦臣,你就和母亲说个只言片语”



   也不是蓝母八卦,她只是有点担心,俩个孩子今后是要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不好可怎么办?


   “妈妈,我只能说,阿澄父母的死和无羡有很大关系”蓝曦臣尽量满足蓝母的要求,但是他不能全部说出来。



   “妈妈,我先回房间了”蓝曦臣离开后,蓝母坐在椅子上,慢慢消化蓝曦臣说的话,越想越觉得魏无羡和江澄一定不能住一起。



   蓝曦臣房间里




  江澄已经洗好了,他坐在床上吹头发,看见蓝曦臣进来了,就关了吹风机,“你妈妈喊你过去,是问因为魏无羡和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吧”一个疑问句让江澄说成了陈述句。



   “你知道了”蓝曦臣一点也不意外,江澄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嗯,你说了什么?”江澄证实了他的猜测。



   “我只说了你父母的死跟魏无羡有关系,其他的我什么也没有说,在你没有同意之前,我不会说出半个字”蓝曦臣坦白了。



   “好了,你去洗澡吧”蓝曦臣闻言立马去洗澡了,听着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江澄不由的胡思乱想。



   ‘魏无羡,魏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你做的那些事,我竟然不知道该不该怪你’



十年前,江枫眠和虞紫鸢死于一场车祸,车祸的源头就是因为魏无羡,当时魏无羡在外面闯了祸,江枫眠和虞紫鸢去给他解决,却在路上出了车祸,重伤而死。



   江澄的姐姐,当时江家的大小姐江厌离,听到消息,把儿子丢给婆婆,和丈夫坐飞机准备回来,结果飞机出来事故,在飞行过程中爆炸了,全员,无人存活。



   江厌离和金子轩的死其实和魏无羡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魏无羡没有惹事闯祸,江枫眠和虞紫鸢就不会死,江厌离和金子轩就不会上那辆飞机,也就不会连尸骨都没有了。



    “阿澄,阿澄,我没拿衣服,你帮我拿一下呗!”蓝曦臣在浴室里大喊,江澄从回忆里出来了,拿起蓝曦臣的衣服就递给他。



    蓝曦臣出来后,就看见江澄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眼泪不停的掉,“阿澄,阿澄,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江澄没有任何反应,这可把蓝曦臣吓坏了,连忙给江澄擦眼泪,安慰到“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不哭阿,我们澄澄宝贝最棒了,不哭,都过去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永远不离开”



   江澄终于有了反应,“我没事,就是眼睛进沙子了”蓝曦臣立马配和他“是是是,我们澄澄没有哭,只是眼睛进沙子了,来,我给你吹吹”蓝曦臣吹了吹江澄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江澄的情绪平复了,“好了,我们下去吧别让他们一直等着,这样不太好”




下了楼



   “澄宝涣宝,快过来,就差你们了”蓝母他们已经坐在餐桌前了,蓝曦臣和江澄坐了下去“抱歉,伯父伯母,我们来晚了”江澄特别有礼貌的歉 ,“没事,我们才刚坐下,不晚”蓝母连忙开口“吃饭吧,吃饭吧”




   因为蓝家吃饭都是不说话的,哪怕是团圆饭,也是一言不发的,一顿饭平平静静的吃完了。



吃完晚饭后,蓝曦臣带着江澄在花园里的秋千上坐着,“阿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蓝曦臣突然的告白搞的江澄猝不及防,立刻反应过来

“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



   月光下,在一个充满花香的花园秋千上,一对情侣正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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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碗浣熊

【明灯涣映暖风吟—A组1:00】元夕(下)

@车厘子 发


在清谈会上一直在帮金凌和其他的家族扯皮条,基本上没吃东西。

蓝涣坐在江澄的旁边盯着江澄的模样,一脸心疼。

“我真不知道蓝大宗主居然盯着跟别人吃饭的习惯,这和你们的雅正不相符的吧。”

“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脾气又不像是他,他的脾气比你可爱多了,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蓝涣没有理会江澄刚才所说的话,自顾自地说自己的事情。

江澄听到蓝涣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蓝涣居然有喜欢的人。

“真不知道有什么的人能够入得了我们世家公子第一的眼睛。”

江澄随口而出。

不知道这一句话,里面充满了醋味。

“他呀,他是这一个世界上……”

蓝涣还没有开始说话,...

@车厘子 发


在清谈会上一直在帮金凌和其他的家族扯皮条,基本上没吃东西。

蓝涣坐在江澄的旁边盯着江澄的模样,一脸心疼。

“我真不知道蓝大宗主居然盯着跟别人吃饭的习惯,这和你们的雅正不相符的吧。”

“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脾气又不像是他,他的脾气比你可爱多了,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蓝涣没有理会江澄刚才所说的话,自顾自地说自己的事情。

江澄听到蓝涣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蓝涣居然有喜欢的人。

“真不知道有什么的人能够入得了我们世家公子第一的眼睛。”

江澄随口而出。

不知道这一句话,里面充满了醋味。

“他呀,他是这一个世界上……”

蓝涣还没有开始说话,就直接倒在了江澄的面前,睡起来。

江澄看到这样的蓝涣非常的无奈,他非常想要知道能够被蓝涣喜欢上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哪一家的女孩子能够配得上蓝涣的,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

江澄俯身想要扶起蓝涣,谁知睡着的蓝涣又突然睁开眼睛亲了江澄一口。

江澄睁大眼睛愣在了旁边。

蓝涣一本正经的看着江澄。

“你好笨呀。我喜欢那个人就是江澄江晚吟,但是他最讨厌就的是蓝家人,而且他也非讨厌断袖,肯定不会和我在一起的。”

蓝涣说着就哭了起来,这是他埋藏在心里最深的秘密。

要不是这一次很多人鼓励他,他永远也不会把这一些话说出来。

可能借着酒(茶)劲给了他勇气,才把埋藏在心里面的秘密说出来。

他也知道自己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江澄以后再也不会理会他了,可是当他听到金陵在清谈会上要给江澄介绍舅妈的时候,心里十分的难受。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看着这一件事情在背后默默的祝福江澄,他想要争取江澄。

“江宗主请你自重。”

江澄反应过来气势汹汹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能对蓝涣怎么样,蓝涣是蓝家的宗主。

更何况这还是在金陵台。

江澄回想着蓝涣给自己说的话,心里一点也不恶心,相反心里十分的雀跃。

江明端着醒酒汤回来就看到了坐在在旁边愣神的蓝涣。

“蓝宗主你醒了,这是醒酒汤,你先喝一下吧,要不然明天早上起来头会痛的。”

蓝涣摇摇头拒绝了江明的好意。

看到这里,江明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蓝宗主我这里有一计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管家按照外面(金凌)流传的话,添油加醋的给江澄说了一遍。

江澄越听心里越紧张。

这是一个漏斗百出的故事,要是以前的江澄肯定能够发现。

 

 

“这么明显的漏洞,你确定你舅舅不会发现?梦魇你也能编出来?”

江明听着金凌编纂的故事,感到一点也不可靠。

要是被江澄发现,他们这些人都别想活。

“关心则乱,要是我舅舅真的喜欢泽芜君肯定发现不了。”

金凌丝毫不在意的说。

 

 

 

今日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金凌特意来莲花坞陪江澄过元宵节。

“舅舅你真的在这里,你不知道外面现在都已经......”

金凌咋咋呼呼的看着江澄,感觉自家舅舅的眼眶有点发红。

江明在旁边里面咳嗽了几声。

“江明叔,你感冒了吗?”

江明对着金凌使了眼神,示意金凌不要说下去。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咋咋呼呼的。”

金凌不满的奴奴嘴坐到了江澄的旁边。

“舅舅你不知道泽芜君去世的消息?蓝家虽然把消息给封锁了,但还是还是传了出来。”

“那你不准备准备去吊唁,来我这里做什么?”

江澄和蓝家不和,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

“不是,舅舅他们说蓝宗主是因为你才会去的蓬莱仙山,把蓝宗主的死怪罪到您的身上。”

金凌小声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江澄的神态。

江澄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一件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你听谁说的呀?他蓝家人去蓬莱仙山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传言都是胡编乱造的,我和蓝家是什么关系,你也非常的清楚。”

江澄急忙撇清自己和蓝涣的关系。

“舅舅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呀?你从来就不会这样说这样的话,难不成您真的和蓝宗主有什么关系,那是不是蓝宗主很快就成为我的舅父了。”

金凌一脸期待的看着江澄。

江明在后面忍不住的扶额,当初信誓旦旦的说把这一切交给他,没想到是这样,那还不如自己之前说的那个计划呢。

“你再敢乱说,我打断你的腿。”

江澄直接把紫电幻化成鞭子朝着金凌打过去。

金凌急忙撒腿就跑。

“舅舅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泽芜君了呀?要是这个样子的话,我可以去帮你说媒。”

“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呀。”

江澄刚说完这一句话就反应过了有一些不太对。

江明刚才说蓝涣已经死了的话,那金凌又怎么能帮自己说媒呢?

“你给我站住,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蓝曦臣他到底怎么了?”

金凌的话还没说出,门就被人推开了。

蓝涣笑嘻嘻地站在了江澄的面前。

“这么看来晚吟这是在担心我的了。”

“谁担心你了,我就是害怕蓝家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影响到江家。”

说完这句话,江澄看着蓝涣三个人,这是他们三个人给自己演的一场大戏。

“江明,金凌你们两个人谁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江澄握着带着紫电的手看着两个人。

“舅舅,金陵台还有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宗主,我去厨房看看午饭做的怎么样了。”

两个人说完,急忙离开。

金凌在离开之前,还贴心的给两个人把门关上。

两个人却没有离开,而是趴在门上。

“晚吟呀,你就是嘴硬。世家都知蓝家和江家没有任何的产业关系。”

江澄被蓝涣说的有一些不太好意思。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蓝涣先开了口。

“今天上元佳节,不知晚吟可否赏脸一起去街道上看一看。”

江澄还没给话,金陵就在屋门外抢先说道。

“泽芜君我们莲花坞的上元佳节可是非常的热闹。”

“对呀,宗主,泽芜君是客人,您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泽芜君。”

两人人说完,就听到紫电的声音,急忙跑了。

蓝涣微微一笑,对着江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都说莲花坞的夜色极美,这次也有幸可以见识一番。”

 

 

 

 

 

 

“猜灯谜啦,猜中的可以获得我们的莲花灯笼。”

做灯笼的小贩不同的招呼,摊子面前围满了猜灯谜的年轻男女。

“闹元宵,月正圆的下一阙,有谁知道。”

小贩这话一出,年轻男女纷纷说出自己给的答案。

“晚吟,我们也过去瞧瞧吧。”

蓝涣小心翼翼的牵起江澄的手。

看着无人能答出来这个问题,小贩只能更换一个。

江澄看着蓝涣:“你可知?”

“有幸去过闽东,稍微了解一些。闹元宵,月正圆,闽台同胞心相依。”

小贩听到以后急忙走过来,递上特制的莲花灯。

“这位公子回答的非常正确。”

“谢谢。”

蓝涣接过莲花灯递给身旁的江澄。

街道上非常热闹,江澄带蓝涣逛了几个摊子就去了自己经常去的店。

“小二,老规矩外加几个清淡的菜。”

江澄说着把莲花灯放在了自己的身边,蓝涣顺势坐下。

  “焦切糖,卖焦切糖嘞,芝麻焦切糖,又香又脆的焦切糖嘞”门外突然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江澄听到后微微侧了下身子,向蓝涣说道:“这焦切糖可是我们云梦的特产,味道纯、香、酥、脆俱全,不粘牙,含糖低,泽芜君有没有兴趣一尝?”

“晚吟推荐,那自然是要尝一尝的。”

“等着,我去买点。”江澄让蓝涣等着上菜,自己走了出去。

蓝曦臣在店里左等右等,菜都上齐了也不见江澄回来,终于是放心不下,和掌柜打了声招呼就出去找人去了,云梦的上元佳节到了晚高潮,人越来越多,蓝曦臣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一边着急的搜寻着江澄的身影,一边还要在人群中稳住脚步,不一会就急出了一头汗。

“蓝涣!”

就在蓝曦臣准备甩出传音符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江澄就站在他们刚刚猜过灯谜的小摊旁边,在周围花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因为奔跑脸上带着一片红晕,怀里抱着的焦切糕还冒着热气。

蓝涣突然就觉得,此生也没有其他的追求了。

他朝那人回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大步向江澄走去。 


 “我只愿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注:闹元宵,月正圆,闽台同胞心相依。——闽南歌谣《元宵月正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车厘子

【明灯涣映暖风吟—B组 1:00】元夕上

@桔越淮為枳 姐姐发的,大家元宵节快乐

元夕(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

江澄一脸不相信的听着管家的话。

管家是唯一知道蓝涣和江澄事情的人,轻微的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

江澄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管家,他认为管家是在欺骗自己,可是他又知道管家是自己亲信,不会和蓝涣一块欺骗自己。

“蓝宗主在去蓬莱仙山的时候,遇到梦魇......”

江管家说道这里看了一眼一脸失神落魄的江澄,没有再说下去。

“梦魇?”

江澄一双漂亮的杏目充满了惊讶的神色。           ...

@桔越淮為枳 姐姐发的,大家元宵节快乐

元夕(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

江澄一脸不相信的听着管家的话。

管家是唯一知道蓝涣和江澄事情的人,轻微的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

江澄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管家,他认为管家是在欺骗自己,可是他又知道管家是自己亲信,不会和蓝涣一块欺骗自己。

“蓝宗主在去蓬莱仙山的时候,遇到梦魇......”

江管家说道这里看了一眼一脸失神落魄的江澄,没有再说下去。

“梦魇?”

江澄一双漂亮的杏目充满了惊讶的神色。                         

蓝涣的武功有多高,他一清二楚,修仙界恐怕无人能敌,怎么可能就被一个小小的梦魇伤到呢。

管家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江澄说完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太快,收了收神,假装咳嗽了几声。

管家仿佛没有看到江澄的反常态度,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给江澄说了一遍。

原来这一切的源头在江澄。

清谈会当天,蓝涣看到在清谈会上江澄在会议上舌战群雄,出尽风头,想找江澄聊聊,却没想到误喝了管家送来的酒水。

江澄气呼呼的从金凌那边回来,发现这一切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明把蓝宗主送回蓝家吧。”

江澄不知道蓝家人喝醉是什么样子,但是从自己外甥的嘴里知道,蓝家人喝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是离远一点好。

更何况,他一点也不喜欢蓝家人。

虽然蓝涣对他很好。

江明假装一脸为难的看着江澄。

“宗主,我们现在把蓝宗主送回去不好吧。蓝家人禁酒,蓝宗主现在又无意中......”

江澄看着睡着的蓝涣,又想到这里是金陵台,不想给金凌惹麻烦,无奈的点点头。

“先把他扶到我房间吧,再去厨房里面要一碗醒酒汤。”

江明点点头,刚靠近蓝涣,蓝涣就睁开眼睛,一本正经的看着江明。

“江管事。”

江明不知道为啥看着一本正经的蓝涣有些心慌。

“蓝宗主您没事吧?抱歉,我不小心把给宗主拿的酒水倒在您的杯子里面。”

蓝涣呆呆的摇摇头,笑嘻嘻的看着江明,完全没有一副雅正的模样。

“无事,劳烦江管事担心了。”

江明扭头看着江澄,示意江澄现在应该怎么办。

江澄第一次看到傻乎乎的蓝涣,有点想笑,也笑出来了。

江澄这一笑,被醉醺醺的蓝涣发现了。

蓝涣小跑着跑到了江澄的面前,歪着头看着江澄。

“你笑起来真好看。”

说着伸出手想要抚摸江澄的脸。

江澄被蓝涣这一举动弄得脸色通红,小鹿乱撞。

江明在旁边看戏一样的看着两个人的举动,他知道江澄喜欢蓝涣,偶尔知道了原来蓝涣也喜欢江澄,故而设计了今天的事情。

“蓝宗主,请你自重。”

江澄把抚摸自己嘴角的手打下去,清了清嗓子板起脸。

蓝涣看着自己被江澄打下来的手,又看着江澄板着的脸丝毫没有笑容,皱着眉头感到不满意,伸出手想要再次靠近江澄。

“蓝宗主请你自重。”

江澄急忙往后一退。

“你这样一点也不好看了。”

蓝涣不满意的想要靠前,却没想到酒精的作用四肢不稳定,趴在了江澄的怀里。

江澄看到自己身上的蓝涣,急忙把蓝涣推开,却没想到被蓝涣抱的更紧了。

“晚吟,不要推开我,好吗?”

江澄一心想要推开蓝涣,没有注意到蓝涣刚才说的话,权当蓝涣喝醉了在自言自语。

江明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他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容易成功了,白白浪费了他半月的时间规划这件事情。

蓝家人手劲大,这是江澄在云深不知处上学时就已经知道的。

“你的身上好香呀。”

蓝涣心安的趴在江澄的肩膀上,轻轻地闻着江澄身上的味道。

“蓝宗主你喝醉了,我送你去。”

江澄被蓝涣这一举动惊到,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我起开了,晚吟就不会再理我了,晚吟最讨厌蓝家人了。”

蓝涣说到这里想到了之前江澄对蓝家的态度,在江澄的怀里故作柔软的哭了起来。

江明本想过去帮助,却没想到看到了蓝曦臣的笑容,知道眼前的人在装醉,没想到世家公子第一也会这样,索性就站在了旁边。

好在这个位置偏僻,没多人来。

这次江澄听到了蓝涣再说什么,很是生气,蓝曦臣居然喊他晚吟,他最讨厌的蓝家人居然喊他晚吟。

江澄青筋暴起,紧紧握着双拳。

紫电散发着紫色发光忙,表明江澄此刻的怒火,瞬间变成了长鞭,把蓝涣捆绑起来。

蓝涣一脸惊讶的上下打量自己身上的绳子。

“这?”

又抬头看着是笑非笑的江澄。

“晚吟为何绑我?”

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嘴脸,让江澄真的想要拿紫电抽他几鞭。

江明一脸看戏的样子,丝毫没有准备上前帮忙的打算。

“还不快来帮忙。”

江澄朝着旁边的江明喊道。

江明急忙跑过去,把被紫电捆起来的人扶到自己放旁边。

经过一番折腾,三个人好不容易抵达了江澄发卧房。

此刻江澄还没意识到危险。

江明扶着昏迷不醒的蓝曦臣,不知道该把蓝曦臣放到哪里。

“宗主,这……”

刚才江澄怕蓝涣又说出来一些胡言乱语,让其他的人给听到,又害怕给金凌惹麻烦,直接一个手刀把蓝曦臣给劈晕了。

“先把他放到我床上吧,你去厨房里弄一碗醒酒汤。”

江澄揉着自己的胳膊,没想到醉酒的蓝家人力气能够这么大,他现在无比的赞同蓝家人禁止喝酒的这一个条例。

江明前脚刚走,后面蓝涣就睁开眼睛,他趁着江澄关门的间隙,把江明刚刚塞在自己手里面的纸条打开。

“蓝宗主,我们宗主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所以我们宗主和你说了很过分的话也不要生气,更重要的是我们宗主也是喜欢你的。”

蓝涣微微一笑,从进门开始,到误喝江澄的酒水,都是蓝涣的阴谋。

之前蓝涣一直以为江澄不喜欢蓝家人也不喜欢自己,无意中听到了江明和金凌的对话,才有的今天这出戏。

蓝涣心满意足的把字条塞进袖子里面,直接坐了起来,看到坐在椅子上面喝茶的江澄直接就走过去,笑嘻嘻的询问江澄要不要一起和他去山上捉妖。

江澄看着现在的蓝涣丝毫没有办法,把雅正这两个字和现在的蓝涣放在一起,也不知道蓝涣酒醒以后知道自己犯傻的样子会怎么样,想到这里,江澄笑了出来。

“这里是金陵台。”

世人皆知,江澄是金陵的舅舅。也知道三毒圣手的名号。

“那我们就去其他的地方降妖除魔。”

蓝涣四仰八叉的坐在江澄的面前,心里默念雅正集。

“叔父,对不起,回去以后我就倒立罚写家规。”

江澄不会喝醉酒的人一般见识,没有把蓝涣的话放在心里,只当他是喝醉了,拿着旁边的糕点就开始吃。

误入藕花深处

【曦澄】无题









“你到底是谁?”蓝涣与一长得极像江澄的人在崖边对峙。

“我是你命里的劫。”说完这人便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待蓝涣走过去看的时候那人的身影化作一团烟已消失不见。

又梦到他了,蓝涣往窗户外面望了望,看样子天是要亮了,蓝涣也便不打算睡了,直接起床装备白天的清谈会了。

蓝涣梦到这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同场景,不同故事,这人总是会顶着和江澄那张极像的脸出现在蓝涣的身边,每次出现的第一句话总是那句“想我了吗?”,蓝涣觉得这是梦魇了,便闭关了,可是蓝涣及经尝试,别说消灭了,蓝涣甚至还不知道这梦魇的来历,闭关已有一段时间,蓝涣觉得一直闭关下去不是办法,还是找找别的办法吧。......









“你到底是谁?”蓝涣与一长得极像江澄的人在崖边对峙。

“我是你命里的劫。”说完这人便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待蓝涣走过去看的时候那人的身影化作一团烟已消失不见。

又梦到他了,蓝涣往窗户外面望了望,看样子天是要亮了,蓝涣也便不打算睡了,直接起床装备白天的清谈会了。

蓝涣梦到这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同场景,不同故事,这人总是会顶着和江澄那张极像的脸出现在蓝涣的身边,每次出现的第一句话总是那句“想我了吗?”,蓝涣觉得这是梦魇了,便闭关了,可是蓝涣及经尝试,别说消灭了,蓝涣甚至还不知道这梦魇的来历,闭关已有一段时间,蓝涣觉得一直闭关下去不是办法,还是找找别的办法吧。

可是就在蓝涣闭关的这些日子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一件和他有关的大事。

“听说蓝宗主这些日子都在闭关不曾出过蓝家?”

“那是当然了,不知黎宗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意有所指?”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黎宗主往江澄那边瞟了一眼,大家也是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也仅仅只是一眼大家都收回了那目光,哪怕是一瞬也不想惹到这尊大佛,坐在上位默默喝茶的江澄自然是感受到大家对他投来的目光。

“既然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就憋着,别说出来惹人不高兴。”

蓝涣怎么感觉自己闭个关就好像和世界隔绝了一样,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吗?为什么自己看不懂。

“就算是知道有人会不高兴可我还是要说,蓝宗主最近一直在闭关可能有所不知,最近一直有传言说是江宗主在魅惑蓝宗主。”

蓝涣觉得有点荒唐,不,是非常荒唐。

“最开始是有一名弟子偶然间看见两位在林中接吻就用回溯符记录下来了,再后来这件事情就传开了。”

说着黎宗主还拿出来了那张回溯符的复刻版给当时的景象放了出来。

只见画面中的江澄笑颜如花的拉着蓝涣的手,俩人好似亲密,简直和新婚夫妇无异,一路上打情骂俏,最后江澄把蓝涣拉到树下,只见江澄和蓝涣讲了几句话蓝涣就捧着江澄的脸吻了上去,画面到此结束。

“外面都知道蓝宗主最近在闭关,所以看到这个的时候还是很震惊的,想到有可能是某人在陷害蓝宗主,所以想着清谈会来和各大家主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办。”

那是想商量吗?蓝涣都不好意思点破黎宗主。

“黎宗主刚刚也说了,我一直在闭关,从来不曾出过蓝家,所以着画面中的人必定不是我,有劳大家操心,大家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一面对江宗主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你觉得呢?”

蓝涣看向江澄,江澄才慢慢的放下了他手里的茶杯。

“清者自清,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看出那不是我。”

清谈会结束之后江澄留了下来。

“你确定你没事?你闭关是因为上次的毒还没清干净吗?”

“有事!我最近一直做噩梦。”

江澄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危及生命的事呢,“那可不关我的事,五步蛇的蛇毒可没有让人做梦的作用。”

之前蓝涣在夜猎的路上遇到了同样来夜猎的江澄,然后俩人结伴,好巧不巧同时掉进了一个山洞,俩人都摔晕了过去,江澄一睁眼就看见最近面前一条五步蛇和最近面对面,正当五步蛇瑶发起攻击的时候江澄连忙从旁边拉过来了一个遮挡物,趁五步蛇攻击的时候掐住了它的死穴,掐死了它。

等蛇在江澄手里彻底咽了气江澄才发现身上怎么这么重,好家伙,不出意外那个遮挡物就是蓝涣,五步蛇刚刚结结实实的在蓝涣手臂上咬了一口,蓝涣这时候刚好被痛醒了,蓝涣看看江澄看看他手里的蛇再看看自己手臂上两个正在往外冒血的两个窟窿,突然有种无力感袭来是怎么回事。

“谢谢。”

江澄被蓝涣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说愣住了,原来蓝涣是以为这条蛇在攻击他,然后被自己救了是吗?其实你也没必要谢我的蓝宗主,你这样我半夜会愧疚的睡不着觉的,江澄这样想着。

“这蛇毒会暂时封住你的穴位,需要你把蛇毒吸出来,你最好快点不然等蛇毒入侵金丹就麻烦了。”

“谢谢你,但是还有个问题,我够不到。”

江澄看着蓝涣伸过来的胳膊,不得不说,是真粗啊,由于胳膊太粗了以至于蓝涣够不到上臂侧面的伤口,于是只好请江澄代劳,江澄运功将内力附着在手心,贴近蓝涣的身体,用内力将蛇毒逼出来,不得不说,蓝涣的身体是真的壮,即便是隔着层层衣服江澄也感受到了蓝涣身上感觉要把衣服撑爆的肌肉,好好好,江澄感觉有点自卑了,回去就猛猛练。

还好这山洞里没有什么危险,就是有一些不知道谁人雕刻的雕像,除了这些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俩人很快就出来了,寒暄几句就各自回家了。

也是,蓝涣真是被气糊涂了,五步蛇只是普通毒蛇而已。

江澄在回去之前还很好心的提醒了蓝涣最近小心一点,估计早上黎宗主的事只是个预告,可是别人不知道蓝涣还不知道吗,那个人就是之前一直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很像江澄的人,但是蓝涣现在没有心思管他,早上的清谈会商讨的事是关于个宗门之间的师资力量的交换计划,黎宗主的事情只是个小插曲罢了,蓝涣明天就要去江家当执教老师了,江澄已经先回去准备了,蓝涣也要准备准备了。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感觉好像莲花坞没有蓝涣想的那么水土不服,感觉除了菜味道重一点其他的都还好,弟子们也都很可爱,只是除了少部分刺头,这不,又有人因为上课不尊重老师被江澄拉去操场操练了。

正是盛夏,平常站在太阳底下晒上许久就已经受不了了,但是就是有那么些个愣头青宁愿跑到中暑也不愿意给黎鲤鱼道歉,吃完饭回来的蓝涣都看不下去了上来给江澄说好话,好说歹说才终于放弟子去吃饭了。

“你干嘛跟一个孩子较劲,他现在还小嘛,固执一点难免的。”即便江澄松口放弟子去吃饭了,可是看江澄这走路带风的其实就知道他还没有消气,蓝涣没有疾走的习惯,也是把步子迈大一点才能勉勉强强嘴上江澄的背影,这步子一迈大了走起路来就有点奇怪,因为要甩手保持平衡,看上去就有点呆呆的。

江澄一转头看见蓝涣在之间后面为了跟上自己努力大跨步表情都快绷不住了,硬是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压抑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笑了?不生气了?”

“我还犯不着为一个小孩子生气,小孩子不懂事难道我也要跟着他不懂事吗?你知道他得罪的是谁吧,黎老头的独生子,他老来得子不容易,平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稀罕他儿子,他儿子又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没过几天就要仙门大会了,到时候把众多弟子往那深山老林里一放,到时候谁知道那小心眼子会使什么手段,估计尸骨化成灰了都不会被人找到,你别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那孩子我也接触过,平时挺听话的,应该是事出有因把,他的思想工作我来做,你放心吧。”

“你最好可以让我放心。”

话说完了,可是蓝涣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江澄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哪有人会平白无故来帮你。

“说吧,条件是什么?”

“什么条件?”

“那你?算了,那你还站在这干嘛?”

江澄好无情,事情一旦解决就赶人走。

“这种时候不应该聊聊吗?那种朋友之间的闲聊。”

江澄挑眉睁大眼歪头看着蓝涣,那个表情仿佛在说“你是个傻子吗?”,好吧,看来江澄并没有想要和蓝涣多深入了解一下的打算。

“哦,听你说了那么多,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可以算是朋友了。”

真是给江澄都逗笑了:“好吧,那这位朋友你想去哪里聊呢?”

“去茶馆吧,最近辣的吃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你还真挑上了?”

“不然呢?”

好吧,江澄这一拳就像打在了棉花上,最后还是跟着蓝涣去茶馆了。

一开始江澄还拘谨,说话也略显官方,怕说错话了被蓝涣抓住他的把柄,也怕蓝涣是来套他的话的,但是江澄慢慢的发现这人好像真的就是来喝茶聊天的,他把他知道的所有八卦都和江澄说了,什么卖包子的大婶离婚了,谁谁谁家牛被偷了。

“哎,晚吟你知道吗?”江澄看他这副要讲大事还故意压低声音的样子立马来了兴趣把头偏了过去,一时间也没注意蓝涣的称谓变化。

“就那个裁缝王叔,养的三个孩子居然一个都不是自己的,然后那三个孩子居然就因为这个然后拒绝给王叔养老,你说这王叔都多大了七十多了还在赚钱呢,养了三个孩子居然到老了还是一个人。”

“哦对!”江澄像是想到了什么,话匣子立马打开了。

“我跟你说,他那三个孩子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他小儿子要结婚把他爹的房子都卖了,那段时间王叔都只能睡桥洞,然后他小儿子的儿子要读书,没钱,又逼着王叔拿钱,王叔也是心疼,大雪的天啊,挨家挨户去借土豆……”

江澄和蓝涣聊了很多,从王叔聊到他家的儿媳妇,总之一句话全员恶人。

时间过的很快,支教时间已经临近尾声蓝涣也已经到了回家的时间,江澄因为要 处理紧急事情没办法来送各大家族的老师们,安排的心腹弟子来送各位老师们。

“蓝宗主还不走吗?”

“还不着急。”

“话说蓝宗主怎么来支教了?一般不都是长老来吗?一家之主离开家这么久没事吗?”

“想来就来了。”

“好吧,我看江宗主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蓝宗主要不先回屋里等着?”

“辛老怎么知道我在等晚吟?”

“不是吗?我看你们俩天天在一起还以为你们是挚缘呢。”

“挚缘?”

“哦?怎么了嘛?难道吗不是吗?看来我真是有点老了,连眼力见都下降了,要是说错话了你别在意,我就先回去了。”说错话了,赶快跑,转眼辛老就已经跑没烟了。

辛老这么一说蓝涣发觉自己好像真的是天天和江澄粘在一起,可是那又怎样呢,好朋友天天在一起聊天有什么奇怪的呢,不过辛老说的“挚缘”是什么意思?是挚友的意思吗?蓝涣也没有多想,既然江澄一时半会回不来那蓝涣才不会在这傻站着呢,还是回房间等他吧。

“曦臣。”

“晚吟?”蓝涣转身,还以为是江澄,但是不是,蓝涣一眼就认出来不是江澄,是他梦里的那个假江澄。

“你不想我吗?我感觉到你在想我。”

说着江澄就要拥上蓝涣,蓝涣后撤一步抽出配剑就向假江澄攻去,在接触到假江澄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空间扭曲了,等蓝涣再次睁眼眼前是真江澄。

“蓝曦臣?蓝曦臣?你没事吧?”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昨天回来的,你都睡了一整天了。”

“一整天?!”

“对啊,弟子们说看见你昏倒在莲花坞的大门口就先把你抬进来了。”

看来调查假江澄这件事情要提上日程了,从梦魇出现的日期往前推算,是被蛇咬了的日子,看来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那个山洞了。

蓝涣简单蒙混过去之后和江澄告别了,一会到家就泡进图书馆里了,想要找到有关那个无名山洞的记载,但是没有找到,但是蓝涣却找到和自己相似的怪病的记载,据说在以前的一个商人在山间迷路了偶然找到了一个村庄,除了这个村里的人都很爱睡觉之外与正常人无异,那位商人觉得很奇怪,哪有正常人可以睡觉连着睡好几天不吃饭的,便在回来之后将这件事情与其亲朋好友分享了,再后来有心人想要去目睹这个村子的真容的时候,发现这个村子里已经没人了,生活用品摆放整齐就好像前一秒大家还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的其乐融融,虽然上报了这个村里的人员失踪案,但是以“没找到”结案了。

蓝涣调查到这个村子的原址隶属于黎宗主的管辖范围,正好要去黎家支教了,到时候去调查调查,也不知道会不会见到江澄,江家才重建不久还没有合适的长老人选,那么应该就是江澄亲自来支教吧,那岂不是又可以见到江澄了,不错,每次和江澄聊完天之后都有不小的收获,也不知道江澄这次会带着什么瓜来。

一开始黎宗主就不同意这个方案,觉得这种告诉别人自家的教学方式无异于引狼入室,但是无奈自己实力够不上江家和蓝家,就算是自己极力反对那也是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没有任何作用罢了,所以任谁想主力推动这个方案的江澄和蓝涣去黎家支教的活动时不会容易,黎家的弟子一看就知道接收到了来自家主的命令,不停的在教学任务方面给这俩人找麻烦。

这不,又有弟子来给蓝涣挑刺,起因就是弟子觉得蓝涣教的没有用,然后挑事弟子在其他学生拱火下对蓝涣提出单挑,规则是蓝涣用刚才交给学生们的招式,而学生用他自己的方式,不用想也知道蓝涣不会用上真本事,而挑事弟子耍了一些小手段让蓝涣分了神输了。

而黎宗主自然是等比试结束了才“匆匆忙忙”的从书房出来。

“呦,黎宗主这么快办完事了?”

“江宗主这是在怪我没有早点出现吗?我这不是也没想到蓝宗主会输不是。”

“我哪是在怪你,我这是感到很惊讶,我来之前经过书房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一些不可言喻的声音,我一开始还以为我听错了,但是现在我看到黎宗主脖子上的抓痕现在确信了。”江澄用挚友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没想到黎宗主还有这种爱好,小毛蛋?也不知道黎夫人知不知道这事。”

“你这是在威胁我?”

“掌握能让你害怕的事情才能叫威胁,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还怕吗?不过我倒是听说你悄悄在郊外置了一套房子,黎夫人可是最爱钱了,要是知道你给外面的女人花钱了你觉得她会怎么处置你这个上门女婿?嗯?小毛蛋?我劝你还是少花点心事在我和蓝涣身上,你知道的我这人心情一不好就爱喝酒,一喝酒就爱乱说话……”

“无礼!”黎宗主一听这话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迎上蓝涣:“蓝宗主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管教无方。”

黎宗主对那名弟子说道:“人可是宗主,哪里轮得到你来说教,人家大老远来这里倾囊相授你还挑三拣四,你!被贬为外门弟子。”

“那到不至于,既然输了那就说明我这套连招还有缺陷,这名弟子很好,人要是一直活在虚假里是不会进步的。”

“那就听蓝宗主安排。”

江澄真是看不下去了,这傻小子居然还单纯的认为是自己的连招有问题,这点手段骗骗当局者的蓝涣还行,想要骗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的江澄可不行。

江澄直接上手扒开了那名弟子的袖子,将他的那点小手段全部暴露给大家看。

“你的连招没有问题。”

本来是无期徒刑的,江澄一上场直接无期变死刑,那名弟子被逐出了宗门。

其实蓝涣是觉得用不着这样的,毕竟这弟子也只是听黎宗主的话而已,但是江澄说这名弟子能接到这种命令想必是黎宗主的心腹,可以加以利用。

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半夜,江澄正收拾好直接打算上床夜读一下就睡觉的,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蓝涣就那样大大方方的爬上了江澄的床,掀开了被子钻了进来然后安心睡了。

一顿操作给江澄看懵了,这是在梦游吗?要不要给他叫醒?想想还是算了,至少现在过来的时候江澄还是醒着的,要是把他赶回去后半夜江澄睡着了之后又被他摸上床了那才真是要吓死人了。

偏偏蓝涣睡在了床的正中间,本来要是蓝涣往里面挪挪江澄是能睡下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江澄的半个身子都在外面,没办法江澄只好给蓝涣叫醒了,但是!偏偏蓝涣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推拉都弄不醒他,没办法,江澄只好侧着身睡在蓝涣和墙的中间,明天再找他算账。

刚睡着江澄就做了一个梦,江澄迷迷糊糊看见自己把蓝涣吊在树上打,那蓝涣嘴里还在说些什么,但是江澄听不见,待到江澄眼前画面越来越清晰江澄这才听清楚。

“晚吟快救我!”

待到江澄听清楚,那假江澄也来到了江澄面前,两人简单打过几个来回江澄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果断转向蓝涣,那假江澄也不傻怎么会让他把蓝涣放下来,当然是拼尽全力了,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江澄还是救下了蓝涣,假江澄见状况不妙,立马转身逃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蓝涣还想着自己解决,但是没想到居然把江澄拉进来了,蓝涣只好给江澄讲了这些天来的事情,也讲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他最近越来越厉害了,没想到都可以影响到现实世界里,以前都只是小小的影响我房间里的东西的布局,以前可从来没有直接把人拉近我梦里的先例。”

“有可能是因为我离你比较近吧。”

“嗯?再近也是隔着墙的,这有可能吗?”

“你知道你梦游吗?你现在睡在我床上。”

以前是不知道的,现在江澄说了知道了,不过以前蓝涣确实没有梦游的习惯,这难道也是假江澄的影响?

假江澄消失之后这个梦境也在慢慢崩塌,等蓝涣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是木制的天花板,蓝涣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身边人的吐息,看样子江澄还没醒,因为被挤在墙边很不舒服江澄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姿势,半个身子趴在了蓝涣身上,蓝涣早就听说了江澄有起床气,也不知道自己喊醒江澄他会不会发飙打自己。

天早就已经亮了,虽然拉上了窗帘但是窗帘的遮光效果不是很理想,江澄似乎是觉得刺眼,将脑袋往蓝涣的颈窝深处埋了埋,好痒,江澄的头发挠的蓝涣好痒,江澄呼出来的气也在挠着蓝涣的心。

 

已经快日上三竿了江澄还没有要醒的迹象,想来今天没课江澄是想睡懒觉的,但是这可苦了蓝涣,他的半边身子已经麻了,手已经在不听使唤乱动了,蓝涣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停的戳江澄,但是自己没办法控制。

也许是江澄感觉的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立马坐了起来。

“醒了?你能不能先把腿从未身上拿下去?我身子麻了。”

江澄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跪在蓝涣的手臂上:“你怎么不喊醒我。”

“看你睡得太香了就没喊你。”

“都已经日上三竿,你先回房间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蓝涣一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准备敲门的黎宗主。

在黎宗主的眼里是这样的,在江澄的房间里,蓝涣穿着里衣,而江澄才刚从床上起来,他俩是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而且还一起睡了懒觉?

“等一下黎宗主,”蓝涣一看黎宗主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之前他还造谣说江澄勾引自己来着,要赶快说清楚,“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是好朋友是挚缘。”

“挚缘?”黎宗主似乎是恍然大悟,“我懂,好朋友,那么就是好朋友,我本来是想问问将宗主为什么你不辞而别的,人找到了就好,我先走了,你俩慢慢玩。”黎宗主很识趣的走了。

黎宗主在回去的路上笑颜如花,他就知道,那个回溯符不是空穴来风,虽然别人都不相信,但是黎宗主相信那名发现的弟子,因为那名弟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亲儿子,自己的亲亲儿子才不会说谎呢。

江澄也不啰嗦,当务之急是解决蓝涣现在身上的这个麻烦,至于黎宗主之后再说吧,反正他没有证据,而且自己和蓝涣确实是清清白白的朋友而已。

江澄和蓝涣再一次来到了当初的那个洞中,最突兀的就是那些雕像,这么精美且大数量的雕像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江澄走上前去仔细端详每一个雕像,无一例外都是十分的精美,而且全是人的雕像,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都有,看雕像上的青苔应该是在这有段时间了,但是似乎流水的侵蚀和微生物的侵蚀对哦雕像一定损耗也没有。

蓝涣看江澄一直在端详雕像也走过仔细看了看,似乎是也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蓝涣端详了一会直接上手把雕像推倒了,雕像表面的石头碎掉了,露出了里面的人,江澄看到这一幕也有样学样的把雕像推倒了,无一例外这些雕像里面都是人的尸体,蓝涣想到了之前在图书馆找到的古籍,从人数衣着上来看应该就是当初失踪的村民了。

也不知道这些不明原因死在这里的村民的灵魂有没有去投胎,试一试吧,蓝涣准备问灵了。

看来这些村民也是还有执念,不愿意投胎去,都留在了原地,要问原因这些村民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知道村里有一位很穷的放牛的少年偶然间掉进了一个山洞,被蛇咬了,大家都以为他没救了,毕竟在那个时代别说蛇毒了在这样一个闭塞的小村庄里仅仅是个小风寒都会死人,大家都以为这小子没救了,结果这孩子睡了一觉起来和没事人一样,只是牛也不放了,每天就在家大吃大喝,还住上了大房子,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前是这么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总是让人嫉妒,有心之人想要套出放牛郎的消息,便给放牛郎灌酒,也是套出了他的信息,他说是自从上次掉进山洞里被蛇咬了之后他的梦里就会出现一个仙女,在梦里向她许愿第二天睡醒了愿望就会实现,得到消息的村民对山洞蜂拥而至,大家都在仙女的帮助下得到了直接想要的东西过上了幸福生活,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在某一天晚上都不受控制的来到了这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样看来罪魁祸首就是那条蛇了,不过一条蛇真的可以活几百年之久吗?而且现在要在这个洞里找一条蛇谈何容易。

天色也不早了,今天的调查先到此为止吧,蓝涣和江澄商量着先回黎家,毕竟明天还有教学任务。

“看样子一个是许愿到一定程度了就会受到召唤来到这里变成石头,你不会已经许过愿了吧。”

“没有,”蓝涣回想着在梦里的假江澄对直接说的那些有诱导性的话,为什么别人的就是仙女而我的就是江澄?难道直接内心渴望的是江澄?:“至少我觉得还没有。”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蓝涣又爬上了蓝涣的床,这次可不只是躺在江澄的床上了,而是抱着江澄一起入睡了,江澄本来都已经入睡了,因为明天早上要上课呢,但是蓝涣这样一来又给江澄吵醒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江澄现在被蓝涣面对面抱着有点呼吸不畅,感觉直接面前的空气全部要给蓝涣给吸走了,有点窒息的感觉,江澄手脚并用也没有挣脱开,相反蓝涣抱的更紧了,没办法,江澄放弃了,再不睡明天上课当着学生们的面打瞌睡那可就糗大了,江澄在蓝涣窒息的拥抱下睡去了。

还好这一次江澄没有被拉到蓝涣的梦里去,但是江澄这一晚也没有税睡好,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让江澄很不舒服,睡得迷迷糊糊的,而且蓝涣到后半夜换了个姿势平躺着睡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开帮着江澄的手,这倒是江澄只能面对面蓝涣趴在他身上睡,想也知道这不是个舒服的姿势,江澄干脆不睡了,就这样去上课吧。

“我今天真的看到了蓝宗主真的是从江宗主房间里出来的,而且你看现在在讲台后面坐着打瞌睡的江宗主,我才是昨天晚上和蓝宗主玩的太晚了没睡好吧,嘻嘻。”

“他俩是真的,上次我跟着黎宗主去找江宗主就刚好看到蓝宗主穿着里衣从江宗主的房间里出来,而且蓝宗主可是亲口承认了他俩是挚缘。”

“挚缘是什么?”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专门去图书馆查了一下,这个词是以前用来称呼同性情侣的词,蓝宗主的文化底蕴及时不一样,还要翻古籍才能找到。”

这边的弟子聊的正欢,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澄已经从讲台上面下来了,并且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们身后。

还好还好江澄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只是当作上课讲小话拉出去罚站了,这倒是正遂了弟子的意,因为刚刚是蓝涣来找江澄,江澄才会从讲台上下来,此时俩人正站在门外商量着昨天的事情。

“我今天上午去看了一下,用了各种诱饵,还是没找到那条蛇,在一座山中找出一条蛇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这也太难了吧。”

“之前黎宗主不是查过那个失踪案么,现在的黎家应该会留有案宗把,毕竟是大人口失踪案,到时候我们先去问问黎宗主吧。”

这时候在旁边偷听的弟子上前搭话了。

“宗主们刚刚是在说一念洞案件吗?”江澄转过身来,他没有说话,示意刚刚那名弟子说下去。

“我在图书馆里偶然看到的,以前在一念洞里有一个巫女,经常诱惑别人,她会潜伏在别人的思想中,你想要的越多,他汲取你的生命力就会越快,到最后生命力被她吃光光之后,人就会变成一块石头。”

“但是在很久之前这个坏巫女就已经被我们的黎宗主给封印了,黎宗主也是怕引起恐慌,便没有在案宗上写有关巫女的事情,两位宗主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难道是坏女巫突破封印出来了吗?”

江澄没有理会小弟子的问题:“封印在哪?”

“在山顶上,一棵大树底下的大石头。”

俩人也是得到消息立马往山顶上飞去,俩人也确实是找到了一块带有封印的大石头,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封印有点松动,江澄还在观察只见蓝涣就要伸手上去触碰封印,江澄赶忙拉住了蓝涣的手。

“你干嘛。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随便乱碰?”

“不碰怎么修补封印?”蓝涣拍了拍江澄的手,示意他没事的:“没事的,她的力量大部分已经被封印了,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人,这不还有你么。”

江澄被蓝涣说动了,放手让他去做了。

在蓝涣接触到封印的一瞬间蓝涣感觉到一阵头晕,再醒来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蓝涣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就看到有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向他走过来,二话没说上来就是一个巴掌,蓝涣想要抓住她的手,但是反应慢了一拍,抓空了,蓝涣不敢相信,一个普通人居然有比他还快的反应速度。

“你个狐媚子,再干勾引老爷你看我打不打烂难道嘴,别以为给老爷生孩子就了不起,谁不知道你那孩子来的不干不净。”

蓝涣想要出声,才发现只见发不出声音,只能吱吱呀呀,待到那个女人走后蓝涣才有机会来观察现在的状态,只见好像是变成了几百年年前的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这是那个女巫的记忆?

“绿姬你傻愣着干什么呢,大公子生辰人手不够还不赶快去帮忙。”

蓝涣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拉走了去给大公子端盘子了。

不出意外意外就要来了,大公子的玉佩不见了,一搜身发现玉佩在绿姬的身上,蓝涣这是反应过来一个是刚刚那个小斯拉自己的时候放在自己身上的,他们都是以获得,只是想要折磨自己取乐而已。

要是蓝涣自己的身体三十大板肯定不在话下,但是这是绿姬的身体,三十大板下来蓝涣已经没办法好好走路了,只能爬回下人院。

“又被打了?要我说你还是逃走吧。”

一个长得像江澄的女生出现了,她把变成蓝涣的绿姬扶了起来:“我帮你打听到了,从后门出去,跑进山里,在山的另一面就是出去的路,别再心软了,那个男人就是个人渣,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难道女儿考虑,你以为她有那个男人的血脉就会过得很好吗?她也只不过是有着少爷们血缘的玩物罢了,明天我回找个借口带小姐出来,你带着她离开这里。”

两个小丫鬟想要带着一个孩子逃离地主家,挑战还是挺大的。

到孩子被带出来都还很顺利,但是刚进山不久就听到了追兵跟来的声音。

小丫鬟为了保护绿姬和孩子被乱箭射死了。

绿姬被逼到了悬崖边,大娘子从追兵中间走了出来,

绿姬跪下了,给大娘子可了几个响头,用手比划着“我死可以,只希望大娘子放过我的孩子。”

大娘子答应了,绿姬在看了孩子最后一面就从悬崖上跳下去了,但是大娘子并没有遵守他的诺言,把孩子从悬崖上推下来了。

绿姬掉下悬崖没有死透,还剩一口气,她向自己那已经摔的四分五裂的孩子爬去,还没碰到就已经断气了,但是她的灵魂没有被引向奈何桥,而是被虚空渡走了,绿姬和虚空做了交易,用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涣一个报仇的机会。

等蓝涣再反应过来绿姬已经来到了大院里,无差别攻击。

“黎宗主快去疏散群众!”

那边的绿姬在屠杀大院,而这边的蓝涣也在绿姬的操控下屠杀黎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蓝曦臣想要修补一念洞的封印,结果被反噬了,你祖宗之前打败过女巫,她交给你了。”

“不行啊江宗主,当时我祖宗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活不长了,捡了个漏而已啊,我不会啊。”

“卷宗上不是说是你祖宗打败的吗?”

“吹牛而已!”

江澄无语,他现在要一边牵制蓝涣还要一边保护弟子们,心好累。

可是蓝涣才不给江澄喘息的机会,一个闪现就来到了黎宗主面前,,江澄见状里面过去挡住蓝涣,人是就下来了,但是江澄没办法卸掉蓝涣的攻击,就这样俩人你僵住了,这时候蓝涣盯着江澄的脸,好像有一点恢复意识了。

“晚吟,用九瓣莲结界,从我身体里展开,把她赶出去。”

江澄照做,一巴掌拍在蓝涣心脏上,九瓣莲结界展开包裹住江澄和蓝涣,蓝涣无力靠在江澄的身上。

“打散她吧。”

离开蓝涣身体的绿姬不堪一击,附有灵力的掌风简简单单就把她打的灰飞烟灭。

事情到此结束,一念洞失踪案和当年大院灭门惨案并案,在江澄和蓝涣的监督下重新编写。

案件记录:

绿姬因在大院被霸凌,死后报复大院,被经过的江家游侠所打伤,逃跑至一念洞,且引诱残害周边居民,被黎宗主封印。

蓝涣也是觉得绿姬是个可怜人,在家休息几天之后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找到了当初的大院,这里早就已经物是人非,蓝涣没有找到当时绿姬跳下去的悬崖,便找了个风景好的地方给绿姬和红姨还有小孩子立了个衣冠冢,即便蓝涣知道绿姬没可能转生了。

“倒也是个可怜人,其实那些村民不是她杀的,她的灵魂被别人利用了,我在她的记忆力看到了,但是我想一个没有人会相信我。”

江澄走上前去,握住了蓝涣的手:“我相信你。”

江澄这几天一直在蓝家照顾蓝涣,蓝涣也是正确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正式向江澄告白了,一开始江澄还在犹豫,他不想接纳蓝涣,最终紧闭的心门敌不过蓝涣炙热的爱意,还是让蓝涣住了进来。

俩人准备回家了,蓝涣拉着江澄的手,一路上闲聊着,江澄本来脸皮就薄,这下更是红的不像话。

“晚吟怎么脸这么红?

“还没这么光明正大和别人牵过手。”

蓝涣吧江澄的手拉过来靠在自己心脏上,即便是隔着层层衣服江澄也感受到了蓝涣那快要爆出来的胸肌。

“这里已经被你打上印记,”上次的结界在蓝涣心脏上展开之后就留下了九瓣莲的印记:“你可不能不负责就这样走掉。”

“ 不会就这样走掉的,我胡对你负责的,因为我也喜欢你。’

蓝涣听到江澄这话直接吻了上去,江澄被吻的措不及防,就算很害羞江澄也要装的不害羞,江澄反客为主,楼上了蓝涣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等等?找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黎宗主: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真的。

辛老:人老眼力见可不老,看姻缘一看一个准。

 

 

某一天晚上,江澄和蓝涣同时做了一个噩梦,只见一团星辰说:“世界上的恶与善的总和是不变,多一份善就会多一份恶,这只是个开始。”





(这里说一下,我没有退圈,我只是三次元太忙了,更新不定期了,而且最近在考虑转型,我不想写无脑恋爱爽文,我想更注重故事剧情,但是我又没有那么厉害🥲🥲🥲,只能当个半吊子)



總有曦澄的時候
甜蜜的微笑 Artist: C...

甜蜜的微笑

Artist: Chuối & Chuột

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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迩边星月✨🌙

【明灯涣映暖风吟—A组 06:00】正月十五的贝加尔湖

※元宵节快乐!很高兴可以参加这一次的活动!也是我第一次参加圈里的活动。能和那么多大佬参加一个活动我真的太荣幸啦!!

※拙作奉上,希望大家能喜欢!是曦澄两个人初相遇,没有到热情似火的恋爱阶段,看个乐呵啦~

※现代pa,文艺涣×好心的人民教师澄




江澄手里提着一袋砂糖橘,从停车场往家走。


路灯渐渐亮起,天色暗了下来。除夕前就挂起的红灯笼到了正月十五,还好好的做最后的装饰工作。过完今天,春节才算是结束。路上虽然冷清,但是三不五时就能看到一两个提着大包小包进入小区的人。


江澄原本做了满满一桌的好吃的,买好了小灯笼和汤圆。打算和自己的小外甥共度互怼的二人世界,奈何...

※元宵节快乐!很高兴可以参加这一次的活动!也是我第一次参加圈里的活动。能和那么多大佬参加一个活动我真的太荣幸啦!!

※拙作奉上,希望大家能喜欢!是曦澄两个人初相遇,没有到热情似火的恋爱阶段,看个乐呵啦~

※现代pa,文艺涣×好心的人民教师澄




江澄手里提着一袋砂糖橘,从停车场往家走。


路灯渐渐亮起,天色暗了下来。除夕前就挂起的红灯笼到了正月十五,还好好的做最后的装饰工作。过完今天,春节才算是结束。路上虽然冷清,但是三不五时就能看到一两个提着大包小包进入小区的人。


江澄原本做了满满一桌的好吃的,买好了小灯笼和汤圆。打算和自己的小外甥共度互怼的二人世界,奈何金凌的奶奶突然昏倒,金凌不得不提早回家。


冰箱里还放着金凌买回来的水果汤圆,江澄边走边琢磨,芝麻汤圆不好吃吗?小屁孩就知道寻求新鲜,吃不到几口就不吃了,最后冻在冰箱里谁吃?这玩意还是扔了吧,但是直接扔了多可惜,要不问问办公室谁喜欢吃水果味的汤圆?


过了立春,天气还是寒意料峭,昨晚还下了一场雨,更冷几分。江澄趁着一路过来没几个人,把手揣在羽绒服的兜里,水果袋的两个耳朵也跟着揣进兜里,鼓鼓囊囊的袋子贴在江澄裤子边,略有些不雅。


江澄脚下飞快往家赶,刚到楼栋附近,就听到悠扬的口琴声。


还挺好听。


江澄仔细听,放慢脚步。他仔细辨认,是……贝加尔湖?


江澄走近,声音越来越清晰,一个男人坐在石凳上,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行李箱。


流浪汉?还是被打劫了无处可去?


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搭着白色高领毛衣,看起来风尘仆仆,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眼底满是疲惫,但是穿着还算得体。


江澄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歌曲本身就是温柔的曲风,口琴独特的声音,有着丝丝复古感,寒风中更显得悲凉,像是充满了生活阅历的人在讲述自己这满满的人生。


曲毕,那个男人抬头看到江澄。江澄一愣,默默走过去,仿佛自己正好在他停下来的时候路过。他快步走上台阶,身后的男人似乎拉着行李箱跟了过去,看江澄刷开楼栋的门禁。


江澄推开大门,却挡住了门口,“您是这栋的住户?”


语气满是怀疑,第一次看到有人回家不带门禁卡的。


那个男人点点头,江澄眉头微蹙,挡在门口,思考要不要让这个男人跟进去。那个男人当即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上面明晃晃的写着物业的电话,“这是我的身份证,你看,我是好人,没有带门禁卡是因为我的门禁卡给了我弟弟。”


男人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江澄心里一乐,居然有人直接说自己是好人,稀奇稀奇。


江澄扫了一眼他的身份证,蓝曦臣。江澄福至心灵,一挑眉。


“你和蓝忘机什么关系?”


“他是我弟弟。”


江澄抬起头仔细打量他,刚刚没注意看,还真是和蓝忘机长得挺像的。


江澄把人放进楼内,今天元宵,没多少人用电梯,所以电梯很快到达一楼,江澄好心问他,“你住几楼?”


“十楼。”蓝曦臣乖乖回答。


江澄手下一顿,摁了十楼。


两人无言,电梯内安静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江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微信,除了自己免打扰的工作群上冒小红点——小朋友们正在抢红包,没有多余的消息了。


江澄无聊地滑手机,余光瞟见蓝曦臣板正地站在一边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眼睛盯着电梯跳跃的层数。


“叮咚——”


江澄率先走出去,蓝曦臣紧随其后。


江澄买的房子的小区属于一层四户,不对门。蓝曦臣的房子离电梯近些,江澄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搬来那么久,没见过的邻居就是他。


两人各自进了家门,江澄洗了个手,顺便把空调给打开。他正打算把桌上的菜拿去热了,就听见有人敲门。


江澄心底直犯嘀咕,今天是捅了人窝吗?一个两个都来找自己。打开房门就看到蓝曦臣穿着家居拖鞋站在自己家门口,有点可怜巴巴的。


蓝曦臣刚从国外回来,被带去隔离了14天,捅了好几次喉咙,查了在隔离酒店过了除夕和大年初一,确认自己没有问题才放行回家。没想到回到家,断水断电,自己忘记和物业说,这个点物业也早就下班了。


蓝曦臣坐在沙发上斟酌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敲开了江澄的门。


“你好,我能借你家的卫生间洗个澡吗?”蓝曦臣脸上微红,眼底满是忐忑和不好意思。江澄觉得有点好笑,“你家怎么了?”“我太久没回家,忘记和物业说,我家现在还在断水断电。”蓝曦臣看江澄半天没说话,以为他不乐意,又打起精神摆手,“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江澄从沉思中回过神,“哎,我没说不同意啊,你给我看看你的健康码。”


江澄刚刚在想,这人从哪出差回来,打疫苗了吗?自己刚刚好像没见他戴口罩啊。


蓝曦臣又折回家,打开健康码给江澄看,上面绿码金边,想到自己刚刚没戴口罩赶紧解释,“我刚刚在楼下吹了个曲子,所以摘了口罩。”


江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憨憨的帅气男人。


江澄侧过身子让他进家门。


蓝曦臣一转身又往家跑,江澄一挑眉,大开着家门。


蓝曦臣回家把换洗衣物带上,站在玄关换了鞋,暖和的风扑面而来地包裹着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江澄带他去了卫生间,转身折回厨房,把热好的菜摆在桌子上,把金凌扔在茶几上的杂物收进抽屉里。为了避免待会儿场面太安静且尴尬,江澄把电视打开权当背景音乐显得热闹些。电视里放着元宵晚会,江澄也不认得几个明星,干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顺便等等这位元宵的不速之客。


金凌:舅舅,我刚到医院,医生说我奶奶是突发的心脏病。


舅舅:嗯,我知道了,你妈妈怎么样?


金凌:我妈妈陪着我奶奶呢,你放心。


江澄叹口气,又看到班级群里的小崽子们正忙着刷一波元宵祝福,甚至还有人趁乱吐槽物理题是真的难到自闭。


江澄正琢磨要不要开学的时候认真检查一下他们的寒假作业。


耳边卫生间淋浴的声音早就停下来,蓝曦臣擦干净头发从里面出来。


江澄扭头先闻到自己沐浴液的味道,又看到穿着白色家居服的男人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手里端着脸盆,活脱脱地从澡堂子出来的模样。


江澄默默想:“早知道就让他去澡堂子洗了。”


蓝曦臣瞧江澄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脸盆,脸上一热,赶紧把脸盆子往玄关踢。


江澄的目光跟着脸盆子跑,等脸盆停下后才转头看蓝曦臣,不大明白蓝曦臣这什么意思,八成是自己也不好意思这么自来熟地端着个盆像是大爷一样。

“今天谢谢你了,那个……呃……过年好。”蓝曦臣支支吾吾半天,江澄被后面那句“过年好”逗笑了。


江澄站起身,看屋外漆黑的天,“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坐下来吃吧。”


既然已经蹭卫生间了,自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推脱了,蓝曦臣耳根子发热,点点头,跟着江澄进了餐厅。


蓝曦臣坐在桌边看江澄今晚的晚饭,挺丰盛,辣椒炒肉,水煮鱼,红烧排骨,辣椒炒鸡块,莲藕排骨汤,清炒时蔬。


江澄饿得要死,没空跟他客套,帮他盛了饭,直接开动。两个人闷头吃饭,谁也没理谁。蓝曦臣更夸张,吃得虽然文雅,但是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足足吃了半锅饭,江澄还怕自己煮多了米饭,没想到一粒米都不剩。


晚上八点半,蓝曦臣帮着江澄把桌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好,“你们蓝家不是有饭不可过三碗的规矩吗?”江澄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还揶揄了蓝曦臣今晚吃得多。


蓝曦臣挠挠头,微微一笑,“可能是隔离的日子不好受,现在回来了胃口大开。”江澄看他的样子估计汤圆也吃不下了,就作罢再煮一锅汤圆做宵夜的想法。


蓝曦臣端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本书。不过他只顾着扭头看厨房里收拾的江澄,书上的内容看进去多少就不知道了。


蓝曦臣揣在外套里的手机一直在响提示音。


江澄在厨房问他:“是不是有人有急事找你?你手机一直在响。”


W大的负责他入职的教职工一直在给他发消息。蓝曦臣只好停下看江澄的动作,从外套兜里拿出手机回复他。


江澄端着一盘砂糖橘,坐在单人沙发上看蓝曦臣。


灯光下,这个男人略小麦色的皮肤出奇的好,还泛着光。洗过澡后,一扫之前的狼狈和风尘仆仆,高挺的鼻梁,深邃的面孔,睫毛还挺长,下巴的胡茬被刮干净,刘海服帖地趴在额前,修长的手指敲着键盘。蓝曦臣身上带着书卷气,文雅得不行。说实话,江澄作为一个颜狗,这个男人帅得不得了。


江澄掰着橘子边吃边打量蓝曦臣,得出一个结论——蓝曦臣比蓝忘机好看,养眼。


蓝曦臣闻到酸溜且清香的柑橘味,抬头看到坐在对面的男人睁着圆溜溜的杏眼盯着自己出神,像个猫。


细眉杏目,长得挺清秀的一个男人,不笑的时候有点冷冷淡淡的,不大好接触。蓝曦臣为自己的第一印象得出一个结论,却不认同自己后面不好接触的看法。


蓝曦臣微微一笑,关了手机。“打扰您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江澄回过神,假装自己只是在想事情,“咳,我姓江,江澄。”


蓝曦臣点点头,“今晚真的感谢你收留我了,不然我今晚可能就要出去住了。”


江澄摆摆手,“没事,也是邻居。”江澄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好心,但是既然对方有求自己,而且也能行一个方便,洗个澡,吃个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澄多嘴问了一句:“你今晚睡家里吗?”问完,江澄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不就是在问蓝曦臣今晚要不要住他家吗?


蓝曦臣想到自己阴冷的屋子,叹了一口气,“住是能住,就是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很久没有打扫了,也没有晒被子,只能凑合一晚了。”江澄听他的语气,这么委屈巴巴的。


“那你今晚在我这里住吧,睡我外甥的房间。”江澄起身去给蓝曦臣换了床单被罩。


蓝曦臣站在门口,放眼望去的确是男孩子住的房间,墙上贴着篮球明星的海报,桌上摆着电脑、耳机、口琴、半袋扎好口的薯片,一摞漫画书,书桌边立着一块滑板、落地窗的沙发上放着一把吉他。金凌属于什么酷玩什么,以至于江澄觉得他不务正业,玩心重。江澄面无表情地看着凌乱的屋子,给金凌收拾屋子。


蓝曦臣帮着把衣服叠好,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看到桌子上未拆开包装的口琴,问江澄:“你外甥喜欢吹口琴啊?”“小孩子三分钟热度,前段时间刷视频看到的,非要买了说要练。”江澄换着床单,匆匆扫了一眼。


江澄直起身,轻笑道:“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东西?”


蓝曦臣一愣,才反应过来,江澄说的是自己刚刚在楼下吹口琴。


蓝曦臣站在一边帮忙拿床单被罩,江澄跪在床上给他铺床,套被套,心里直嘟囔“招了个祖宗回家?明天一定要收他房费。”


蓝曦臣盯着江澄铺床的样子,明明看着很冷淡的人,却有一点贤妻良母的气质。


江澄支起身子,叫他过来,帮忙拉平被子。江澄站在一边抖被子,看蓝曦臣乖乖站在对面,也不敢乱动,起了坏心思,抖被子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直接把被子扔到蓝曦臣头上。


蓝曦臣被罩在被子底下,听见外面的人的笑声有些无奈。


蓝曦臣把被子放回床上,江澄一挑眉,“好了,今晚在这里睡一晚吧。”蓝曦臣点点头,“谢谢。”


江澄摆摆手,就当自己做一次活雷锋,给这个流浪音乐儿一个睡觉的地方了。江澄溜达到客厅,看蓝曦臣刚刚看的书,厚得跟个板砖,翻开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还配着黑白插图。“还是一个有文化的音乐人?”


蓝曦臣站在身后,“你也感兴趣?”“啊?我就随便看看,这是?”江澄把书递过去。


“民族禁忌和习俗的书,我的论文资料。”蓝曦臣笑了笑,“你不是学音乐的?”江澄有些惊讶,好像还是一个了不得的人啊。蓝曦臣温柔一笑,摇摇头,“会口琴也不是学音乐的,你还把我当成落魄的卖艺的了?”


“我是学人类学的,回国是收到W大的邀请,教书育人。”蓝曦臣老实回答。江澄眼珠子骨碌碌转,“好吧,看来是Dr.蓝了。”“我怎么觉得我被调戏了呢?”蓝曦臣有点好笑。


江澄给蓝曦臣热了一杯牛奶,自己温了一杯甜甜的梅子酒。氤氲白汽下淡淡的果酒香融入空气中,蓝曦臣嗅着梅子香,慢慢喝下牛奶。江澄窝在沙发上问他,在国外研究民族吗?


蓝曦臣点点头。


江澄:“似乎是一个深奥的学问。”


蓝曦臣摇摇头,“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但是我自己喜欢,去了解人和人们生活的环境。” 


江澄看到了不一样的蓝曦臣,他侃侃而谈,讲自己和部落的人群的经历,讲城市的人们,讲那些寻常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他像是在解剖一个人的内心,一个人的思想。


“人和人不一样。”


“为什么呢?”


“因为文化底蕴不一样,你能感觉到。这也是法国人和中国人的浪漫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喜欢过年,喜欢热闹,喜欢团圆,红红火火的,有着强烈的归属感,这是我们骨子里的文化,只有过了年才觉得完整,这一年才圆满,我们独特的仪式感。”


他说,其实我们过年也是一样,受到的是文化影响,很多人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俗,却又心安理得的接受,甚至不问原因,这就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确实,江澄平日里是个工作狂,平日里忙着教书育人,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什么时候要月考、期中考和期末考试,最直观的就是什么时候放寒暑假。要是放了寒暑假,更是记不清今天是周几,今天是几号了。反而是直到屋外开始飘雪,街上挂起红灯笼,街上卖年货的多了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该过年了。


屋外传来两三声烟花炸开的声音,窗户映出五颜六色的光。蓝曦臣看着江澄挂在阳台上的红灯笼,想着是不是没有吃汤圆呢?


蓝曦臣扭回头笑笑,喝下牛奶的他,嗓音黏黏糊糊的,说话很慢,低沉。江澄慢慢啜酒,问蓝曦臣,你觉得你研究透了吗?


蓝曦臣摇摇头说,人是最捉摸不透的,不仅是文化的影响,还有他的经历和身边人的影响。像你,看着好像不是很好接触,却十分善良,而且,你也很喜欢团圆的气氛吧,阳台挂着红灯笼,你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且你们家一定有不一般的家教。


江澄哑然失笑,问他:“那你们家呢?看你这样,很温柔,却又有点中央空调的样子。”


蓝曦臣一窘,“你听过一句话吗?温柔的人定是受到过诸多苦难,才会想把温暖的一面展示给别人。”


当然听说过,所以江澄才在想,这样的人活着多累。


蓝曦臣摩挲着杯壁,“出国这几年,我看到不一样的人和事,第一次觉得,我这个专业也不是一无是处。你和别人聊天的同时,你会发现,人类多么奇妙,又多让人心寒。你在看一个人的同时,其实就是在看一群人。”


江澄在他身上看到一些救世主的悲悯,只觉得,可笑又感到他的赤子之心。或许是戳到伤心事,蓝曦臣眼角泛红,“江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圣母病?”“还真是。”江澄毫不客气戳破,本来温情的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江澄叹口气,“但是,也让人觉得,Dr.蓝很感性,却也有点理想化,却又有些赤子之心。你们学者不就是带着点这样的浪漫吗?就像你能在寒风里自娱自乐吹贝加尔湖?”


蓝曦臣说:“本来想着吹完这首要是有人顺着音乐下楼来搭救一下我,再好不过,要是没有吹完就打算去住酒店了,虽然有点傻为什么不住酒店。”


“为什么要吹这首呢?”


“因为有感而发,就是觉得回到家,有一种温暖和平静,等你再去听欢快的曲子就会平复很多,归家游子的心。”蓝曦臣把牛奶杯放在桌子上。


“我当时在机场,耳边听到的都是说汉语的人,四周张灯结彩的,甚至出了2机场,看到街道的灯笼的时候在想,中国人真的很爱美,也很懂美,也很浪漫。”


“其实我当时更想吹一首我和我的祖国。”


江澄笑出声看到蓝曦臣有些疑惑又纳闷的眼神,收了笑容,嘴角却留有几分笑意。蓝曦臣要是真的吹了,估计蓝曦臣更加没法回家了,跟围观什么稀罕事物一样先被人拍下来直接上头条,毕竟人长得还挺帅,还爱国。


江澄见过很多优秀的人,但像蓝曦臣这样的很少平和、抱有赤诚且坚定的心去看待这个世界的却很少。


一定是看到许多东西和许多人,才会有的平和,温柔和赤诚。


怪傻的,也怪让人觉得,这个人有一些浪漫在身上。


日光灯下的蓝曦臣带着一些绒绒的光罩在周围,江澄忍住去揉这个人的脸的想法,这个人傻傻的。蓝曦臣看江澄喝了点酒,清秀的脸上有些酡红,伸懒腰的时候,下颌线很明显,有些男人的硬朗。但是现下有些可爱,跟自己问东问西的,像个好奇的小猫。


并没有之前的冷淡。提出的见解让自己眼前一亮,但也一针见血,很不一般的人。像一把锐利的剑,却从来不恶意攻击别人,保留三分余地的相处方式。


江澄用着理科生的思维试图去理解这位感性的Dr.蓝,“那你需要一个同胞给你一个温暖的归国拥抱吗?”蓝曦臣一愣,顿时感到,这个人是真的很有趣。


江澄张开怀抱抱住这个归国游子,反而像窝在这个人怀里,蓝曦臣嗅到他脖颈间淡淡的沐浴露味,身体间的触碰瞬间让蓝曦臣有些发麻的感觉,像是有肌肤饥渴症一般不想松手,甚至还紧了紧手臂。


江澄皱着眉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越界了,甚至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初识也不能这么亲密吧?


但确实是有感而发,不由得想去拥抱这个文艺且有诗意的男人,想告诉他,你非常的棒,并且非常优秀,甚至是在做一项伟大的事业。


江澄抬起胳膊轻拍蓝曦臣的后背,江澄想着自己病得不轻。


蓝曦臣感受着后背微微的力道,把头埋进江澄的肩窝。江澄感受到肩头暖呼呼的气,甚至那个高挺的鼻梁就贴在自己脖子边,江澄耳朵微微发烫。


“蓝曦臣。”

“嗯。”

“欢迎回家。”


片刻的温暖与柔软退出他的怀里,江澄掩饰性地端起盛着酒的玻璃杯,想着自己就喝了这么点酒,开始不理智了?


扭头看到蓝曦臣似乎有点失落,江澄唇边扬起一点点笑意,转瞬又放下了。


“蓝曦臣,再吹一次那个曲子给我听吧。”江澄饮尽杯中的酒,想再听一次那悠扬温柔的乐声。


蓝曦臣弯起眼眸,“好啊,那我吹完可以吃一碗香香甜甜的芝麻汤圆吗?”

 

 

后记:


春暖花开,寂寥了一个寒假的校园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年轻的脸庞。不少学生拿着手机拍下早春的樱花,一树的春意盎然。


三三两两的学生跟蓝曦臣道别,蓝教授收拾好公文包后,教室里早已空无一人。


“蓝教授,学生都去食堂了。你要不要和我共进午餐啊?”江澄的身影晃进教室,带着询问的语气。


蓝曦臣一顿,笑了笑,“好啊,乐意之至。”


“你今天早上不是有课吗?”


“早就上完了,趁着年级组长不在先开溜了。”


END


文艺的蓝涣遇上江澄。虽然看着两个人性格和三观有点不太相同,但是其实骨子都是一样的人。


热爱自己热爱的,愿意保护自己最爱的人。


大碗浣熊

【明灯涣映暖风吟—B组22:00】穿越之霸道总裁爱上我

穿越梗

古代是蓝曦臣和江晚吟

现代是江澄和蓝涣

因为蓝大穿越来的可能有点憨


蓝曦臣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盏亮的晃眼的吸顶灯,明亮的灯光晃得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蓝曦臣费力的看向四周,眼前陌生的景象让他心生疑惑。


这是哪儿?


不待他仔细看看这周围,长时间被灯“照耀”着的眼睛发出了抗议,随着蓝曦臣眼珠的转动,滚出几滴热泪。


蓝曦臣:“……”


看来要先把这玩意灭了。


蓝曦臣四肢酸痛麻木,暂时做不出什么太大的动作,他试图像往常一样,挥了挥衣袖掀起一阵风直冲头顶的灯。


灯没灭。


他不死心的又试了一次


尝试✖️2


失败✖️2


俗...

穿越梗

古代是蓝曦臣和江晚吟

现代是江澄和蓝涣

因为蓝大穿越来的可能有点憨



蓝曦臣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盏亮的晃眼的吸顶灯,明亮的灯光晃得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蓝曦臣费力的看向四周,眼前陌生的景象让他心生疑惑。


这是哪儿?


不待他仔细看看这周围,长时间被灯“照耀”着的眼睛发出了抗议,随着蓝曦臣眼珠的转动,滚出几滴热泪。


蓝曦臣:“……”


看来要先把这玩意灭了。


蓝曦臣四肢酸痛麻木,暂时做不出什么太大的动作,他试图像往常一样,挥了挥衣袖掀起一阵风直冲头顶的灯。


灯没灭。


他不死心的又试了一次


尝试✖️2


失败✖️2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蓝曦臣没有试图尝试第三次,他强忍着身体的酸痛,撑着身子准备站起来。


刚刚身体麻木的厉害,这会儿蓝曦臣才感觉出来,自己身子底下仿佛压了什么东西,他半撑着身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居然压在一个人的身上!


自己身下的被子将那人的大半个身子都遮住了,只漏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蓝曦臣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此人……


发量堪忧啊!居然比叔父的还少!


蓝曦臣这个想法刚冒出脑海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心底默默说了句抱歉,赶紧小心翼翼的从人身上下来了。


费了一番功夫站到地面上后,蓝曦臣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地方装饰的十分诡异,但是干净明亮,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


蓝曦臣松了一口气,那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自己头顶这个玩意了。


明显对新兴科技世界不熟的蓝曦臣自然而言的把头顶的灯当做了某种奇异的烛火,刚刚他尝试了几次,法力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但是大名鼎鼎的泽芜君自然还有其他办法。


只见蓝曦臣深吸一口气,然后拼尽全力向“烛火”吹去!


…………


“烛火”完全没给他面子,甚至晃都不带晃一下的。


蓝曦臣此时昏昏沉沉的脑子无法支撑他思考太多,他重新站到了床上。


吹不灭“烛火”,那必然是距离太远了。


蓝曦臣站在床上,再次鼓足力气吹向头顶的灯。


毫不意外,二次失败


蓝曦臣这一来二去的,彻底把床上的人弄醒了,正当蓝曦臣准备再找其他办法是,床上的人不耐烦的坐起来,随手抓了个东西丢向门口。


“啪”


随着一声脆响,“烛火”灭了


蓝曦臣的世界一下由彩色变成了黑白,他还来不及反应,又被床上的人一个曲腿勾倒在床上,头不轻不重的磕了一下,蓝曦臣彻底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蓝曦臣是被一阵窒息感逼醒的,他挣扎着睁开眼,一张巨大且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是他家晚吟的脸。


一晚上的奇怪经历搞得他筋疲力尽,还好回来了。


蓝曦臣大手一伸,把自家道侣轻轻摁进自己怀里,准备再抱着他家晚吟好好睡个回笼觉。


然而当蓝曦臣的手碰到江澄的后脑勺时,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发量太少了!完全不是他们家晚吟长长秀发的触感!


蓝曦臣赶紧撤回手,在懊恼原来不是梦的同时准备从这个发量堪忧的帅哥身边起开。


然而江澄的手牢牢的圈着他,蓝曦臣除了一只手哪都动不了。


看着那人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微微皱着,蓝曦臣突然有点不舍得吵醒对方。但是再这么下去对两个人的清白都不好,还是趁人醒之前赶紧脱身吧。


蓝曦臣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在心底道了声冒犯,就准备去扒那人在自己身上的手。


然而他一低头,正对上一双杏眼。


那人明显刚刚醒来,眼中带着一丝迷离,好像一层薄雾笼罩其上,但是这也挡不住那杏眼中的厌恶和狠戾。


蓝曦臣被这种眼神小小的惊了一下,转而淡定的转了转被江澄抱着的身子,缓缓开口:“麻烦这位公子先放开在下,在下已经有道侣了。”


江澄低头看了看两人现在的状态,立马涨红了脸,浑身的戾气也消了一多半,急忙撤回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你他妈有什么道理!谁他妈要和你讲道理!”


江澄吼完也不管眼前人脸上多么古怪,翻身下了床,在看到自己的衣服完好的呆在身上,对方更是一身奇装异服层层叠叠裹得严实后总算有了点好脸色。


但这个好脸色也只是没有了要杀掉蓝曦臣一样的眼神。


“又是谁派你来的?以前也就罢了,这次给我找个男的什么意思,看女的爬不上我的床就找个男的来?”江澄一脸的不屑,也不能怪他多想,最近江氏集团势头正猛,几家对手公司总在明里暗里的给他使绊子,什么招都使出来了。


蓝曦臣虽然刚开始迷糊,但毕竟泽芜君是聪明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了。


他穿越了,并且正在被一个长得和自家道侣一模一样但是面临秃头危机的男人误会。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从其他时代穿越过来的,好巧不巧的穿到了我的床上?”

蓝曦臣费了一番功夫向江澄解释目前的场景,但是显然,江澄不太信。


虽然江澄对这个离奇的说法十分不屑,但是说实话,蓝曦臣确实长的不错,好看得有点眼熟。


江澄越看越觉得蓝曦臣真是眼熟的不得了,但是和印象中那个人又有不小的区别,直到蓝曦臣下意识的扶额,江澄才发现了。


只见江澄一把扯下了蓝曦臣的抹额,看了几眼之后满意的笑了笑。


这才对嘛。


“蓝总,你说说你,家大业大的,也没必要委屈自己打扮成这样来和我演戏吧?”江澄一手把玩着刚刚扯下来的蓝曦臣的抹额,一边明里暗里的嘲讽蓝曦臣。


蓝曦臣还没从被除了晚吟之外的人扯了抹额的惊讶回过神来,见对面的人还如此轻挑的缠着自己的抹额,一时急火攻心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上前一步将抹额从江澄手里抢过来。


“这位公子,我知道我说的事情可能让人难以接受,但你也不必如此羞辱在下”


江澄看着这张向来温文儒雅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愤怒,愣了一愣,转而轻嗤一声:“我江澄平生最讨厌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原本还以为蓝总不是那样的人,没想到居然亲自上阵,还和我演这么一场大戏,江某真是消收不起。”


蓝曦臣在听到江澄两个字时就愣在了原地,脑子飞速运转着,后面江澄的嘲讽一概没听进去,当江澄说完了有一会蓝曦臣终于反应过来。


“你也是江澄?江晚吟?”


这回该换江澄愣住了,且不说对家公司总裁不应该不知道自己是江澄,就是江晚吟这个名字,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而对面这个人脱口而出,脸上的疑惑怎么也不像是假的。


江澄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异常,终于坐下来和蓝曦臣心平气和的谈了谈。




“所以说,你觉得你是从其他世界穿越来的?你那里也有我这个人?”


蓝曦臣本就是修仙之人,世上离奇事什么没听闻过,明白的快接受的也快,江澄可就不一样了,他生活在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的时代,作为一个合格的总裁,他也不应该去看什么穿来穿去的小说,对这方面多少有些知识漏洞,听蓝曦臣说了半天才勉强接受了。


江澄弄明白了大概情况,翻身去找手机想给蓝涣打个电话,正好快元宵节了,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来送祝福的。


虽然这很不符合他的人设,但是毕竟自己家里多了这么个人,总要搞明白。


江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才找到昨天被用来关灯的手机,当时的自己多少带点起床气,那一下力气不小,手机已经废了。


江澄叹了一口气,把卡拔出来,准备去找个新手机换上。


他刚一回头,看见蓝曦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就像是…就像看到什么厉害的新型武器,有点害怕又想尝试。


江澄低头看了看报废的手机,要是真如蓝曦臣所说,那他应该是没见过手机这东西的,拿这个试试他也挺好。


“你要不要给你家人打个电话?他们应该很着急。”江澄一边说,一边脸不红心不跳的把碎成蛛网状的手机递过去,让蓝曦臣打电话。


蓝曦臣听他这么说,以为江澄手里的是个类似传送符的东西,他点了点头,接过手机。


啪的一声用力将手机摔到地上。


江澄:“……”


好了他现在基本相信蓝曦臣真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了


老子那可是最新款的苹果100 Pro Max !


江澄带着一腔怒火抬起头来,刚好对上蓝曦臣有点委屈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还…还挺可爱。


不行不行,江澄赶紧晃了晃脑子,开什么玩笑,爷可是钢铁直男,只是他头发太长了,误导了误导了。


江澄随手抓了下头发,去客厅找手机,看着一抽屉的最新款手机,叹了一口气。


啊,这该死的资本主义。


他熟练的拆开一个新机插上刚刚从旧手机里拔出来的手机卡,再要把抽屉推回去的瞬间顿了顿,多拿了一个出来。


等江澄回到卧室,蓝曦臣正蹲在地上,看着坏掉的手机一脸迷茫和内疚。


江澄看着蓝曦臣的模样,想要刁难人的心思也没了,他一边启动自己的手机,一边给傻愣愣的蓝曦臣科普手机的用途。


一个小时后,蓝曦臣获得了一个新玩具,而江澄也从蓝曦臣助理口中知道了蓝涣去“旅游”的消息。


还旅游,怕不是穿越奇景大赏。


蓝家这种刻板规矩的世家名门,怎么可能让蓝涣缺席元宵晚宴,看来是真去了那边,保密工作倒是做的好,助理说话也滴水不漏的。


要不是江澄手里还有个蓝曦臣,他也就信了。


此时的蓝曦臣正在感慨手机的伟大,并决心要把这东西研究明白,回去之后和他的晚吟一起大赚一笔。


和自家道侣呆的时间久了,蓝曦臣也逐渐有了商业头脑,对此蓝曦臣十分骄傲。


又是追赶完美老婆的一天!


每天都有靠近一点点哦!!


蓝曦臣心里的小弹幕刚刚弹完,江澄就从后面拍了拍他,示意蓝曦臣把手机给他。


不一会江澄把手机还回来,上面多了几个图标,蓝曦臣随手点了一个进去看,没想到突然看到自己放大的脸。


!!!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经过昨晚的噩梦和今早的惊吓,蓝曦臣此时的脸色确实算不上好看。


他急忙把手机扔到一边,别别扭扭的向江澄表示自己想要洗漱。


洗漱的场面当然也是鸡飞狗跳, 不管是蓝曦臣把水龙头当妖怪,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还是把电动牙刷当毛毛虫非要把对方放生,都足够给蓝曦臣的人生添上浓厚的一笔。


总算是把自己弄干净的蓝曦臣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朝镜子展开一个足以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的温和笑容。而旁边的江澄在相比之下就显得十分的烦躁。


自己邋邋遢遢的还什么都没收拾,还得陪着一个毫无生活经验的巨婴打扮,对方还笑的一脸欠揍。这搁谁谁不气?


“你和那边儿那江澄什么关系?你这样的话他和你动手吗?我能不能揍你?”


“瞎说什么?晚吟爱我我也爱晚吟,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虽然他每次都说要打断我的腿,但是从来没下过手,我知道…”


蓝曦臣后面说的话江澄都没听进去,当江澄听到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脑子就宕机了。


他和蓝曦臣?在一起??还他妈很多年???


“你他妈说什么?我和你在一起?”

江澄反应过来打断蓝曦臣说的话,凑到人脸前质问道。


“不是你,是那个世界的江澄,他…”


“哪个世界的都不行!”


蓝曦臣的话再一次被打断,江澄的脸色变了又变十分难看,活像一个失了贞洁的少女。


“老子他妈是直的!笔直笔直只喜欢大美女的!怎么可能和你搞基!”


江澄吼完两个人都愣住了,眼看空气中的尴尬就要化为实体了,一阵门铃声适时响起,江澄不易察觉的呼出一口气,起身去开门、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蓝曦臣呆在卧室别出去。


门铃声按的比较急,听得出来人刻意压制的兴奋,江澄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金凌那小子来了。


然而江澄一开门,人确实是金凌,但是那个头发……


“你去烫头了?怎么这么卷?”江澄问完又突然反应过来。


金凌的头发在过年前还是直的,现在成了弯的…


金凌正月去剪头了!!!


还没等江澄再次开口,金凌先急急忙忙的解释起来了。


“舅舅舅舅,我不是来要钱的,真的不是,我也没在正月剪头,我保证一下都没剪,我就只是烫了烫什么都没干!”


江澄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他带着四分愤怒三分失望两分金凌你怕不是想死和一分疑惑看过来。


金凌下意识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再次开口“舅舅,我听说……正月烫头,舅舅会弯,我就想…”


“老子才没和姓蓝的搞对象!!!”


话还没说完,江澄蹭的站了起来,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失态大吼了,怎么突然一个早上所有人都要他搞基?


都怪屋里那个莫名的蓝曦臣!


金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江澄的脸色,一时不知道该感叹他舅舅已经有了暧昧的对象了还是改感叹俗谚的神奇。


金凌暗下决心,一定帮舅舅早日搞到那姓蓝的,并且以后绝不在正月剪头!


金凌假惺惺的和江澄道歉,又说了一堆好话,彩虹屁吹的天花乱坠,终于得到江澄赏赐的一句“滚”,赶紧连滚带爬地从他舅舅家出来上街买元宵节要用的东西去了。


“舅舅,我下午来陪你过元宵啊!别忘了多做几个菜,我要吃莲藕排骨汤!”


“滚蛋,滚出去就别回来了!还想着吃!吃什么吃!”


江澄在客厅消化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蓝曦臣那个天降灾星还在屋里,揉了揉太阳穴又走进了卧室。


“你们要过元宵节了?”蓝曦臣正站在门后,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敢出声。活像个和人偷情的情妇。


江澄还沉浸在被迫搞基的打击中,看见蓝曦臣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想让人滚蛋。把人扔出去是不现实的,江澄做了一番心里斗争,决定先把蓝曦臣留下。


就当是帮那边那个不争气的自己照顾一下,毕竟也是另一个自己的小娇妻,总不好真给人扔到大街上。


不过蓝曦臣现在这幅模样……头发可以不动,衣服必须要换。


江澄上下打量着蓝曦臣,把人看的心里发毛,蓝曦臣左思右想,终于开口。


“你是不是看上我的头发了?”


江澄:“……?”


蓝曦臣看着江澄一脸懵的表情,以为是对方不好意思,也不管那人怎么样,自顾自的说下去:“叔父近来也有类似的烦恼,找了许多偏方,虽然不说多科学,但还是有一定作用的,你要是想增发我可以帮……”


“增你妈啊,谁要增发,你以为你喜欢留个长头发装大姑娘别人也和你一样啊!老子不脱发!增个屁的发,”江澄好心收留蓝曦臣,却被人质疑脱发?!


江澄气呼呼的把蓝曦臣扯到阳台上,“你看看你看看,大家都是这样,我不脱发!是你头发太长了,再说我脱发我就把你头发剪掉!”


蓝曦臣不敢说话,蓝曦臣只能抱紧自己的小头发。


一场闹剧结束,江澄开始给蓝曦臣找衣服。


蓝曦臣穿的这身衣服太多,看不清身形,江澄拿出一套新的西装比了下,觉得也差不多,就催促人换上,自己转身出了卧室门。


不一会蓝曦臣在里面敲门,小心递出来一样东西。


是江澄刚刚找出来的一条全新未拆封的男士内裤。


江澄刚刚已经和蓝曦臣解释了每个东西干什么用的,怎么用的。那么这时候的蓝曦臣就不是不会穿,那只能是…


不想穿!蓝曦臣他不想穿内裤!


“蓝曦臣我告诉你,你别那你们哪里那一套来和我说,内裤是必须要穿的!你别想…”


“阿澄,其实我只是想说…这个有点小了……”


一时间屋里落针可闻。


江澄一下子红了脸,一手扯过蓝曦臣递出来的东西,留下一句“我再去找”就同手同脚的走开了,甚至没有纠结蓝曦臣到底叫的他什么。


江澄迷迷糊糊地走到衣帽间,关上门的时候理智才慢慢回笼,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被蓝曦臣嫌弃“小”的内裤,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羞。


老子已经是天赋异禀了好不好!他居然还嫌小!


江澄一遍腹诽,一遍去找新的内裤。


可是翻来覆去都是自己那个尺寸,哪有更大的?


江澄没办法,又走回卧室门前,也没叫人,踹了一脚卧室门算是打招呼。


“我出去给你买新的,你在家等,别乱跑。”




等蓝曦臣终于换好衣服,已经是日中了,江澄忙活了一早上也饿的不轻,准备开桶泡面凑合一下,蓝曦臣也跟着蹭了一桶。


该说不说的,蓝曦臣穿上现代人的衣服,还真是像蓝涣那个老狐狸。就是头上那个白带子着实碍眼。


“哎,你头上那个白条,就不能摘了?看着太奇怪了。”


江澄说到这,蓝曦臣的脸色也变了变,犹豫着开口:“这是我们蓝家的抹额,有约束自我之意,非父母妻儿不得触碰,也不得在外人面前摘下。”


江澄愣了愣,也不知道是被蓝曦臣那句非父母妻儿不得触碰激了一下,还是被那句外人刺了一下,晃了下头,难得的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吃他的泡面。


一顿饭就在两个人的沉默里结束了。




吃完饭后,江澄开始准备元宵节要用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江澄没几个亲人了,每年都是和自己那小外甥金凌一起过,两个人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江澄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食材,清洗整理一下就退到客厅,等晚点金凌快到了再去做。


蓝曦臣看着江澄草草的收拾了几下就窝在了沙发上,很是疑惑,这里的人就这么过元宵节吗?


“阿澄,你不准备元宵?”


“谁是阿澄?阿什么澄?我叫江澄!”江澄终于反应过来蓝曦臣刚刚一直叫自己什么,

立马拒绝了。


看着蓝曦臣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下去,嘴角都快拉到地面了,江澄于心不忍,又补了一句:“我就是不习惯有人这么叫我,太别扭了。”


蓝曦臣不吃江澄这一套,虽然不是自家晚吟,但是这人身上的孤独感让蓝曦臣不得不想起和他在一起之前的江晚吟。


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他无法接受再看到这样的江澄,哪一个都不行。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儿,却要被命运捉弄。造化弄人,他的晚吟本应是意气风发的贵公子,却要饱受折磨,独自一人撑起风雨飘摇的家。


他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江澄了。


“可我就是想这么叫你。”蓝曦臣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江澄看不清他的表情,还以为他要哭了,连忙答应了。


真是的,难不成每个蓝涣都这样,赖皮鬼。


江澄腹诽的时候,蓝曦臣已经坐到了江澄旁边,笑眯眯的看着江澄。


“阿澄,你们过元宵节,都不吃元宵吗?”


自从江澄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江澄就很少感受到节日的氛围,亲人团聚的快乐向来和江澄无关,哪怕是过年,也是他和金凌两个人凑合凑合过了,元宵节更是随意,江澄下厨,两个人一起吃顿晚饭就算完了。


江澄在一旁看似不在意的淡声叙述之前几年的经历,可把蓝曦臣在一边听的心疼坏了,并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几句这边的蓝曦臣,怎么还不开窍?让江澄一个人他怎么放得下心?


一想到今年自己不能陪在晚吟身边过元宵,蓝曦臣的情绪又低了几分,也不知道晚吟在那边怎么样了,这里的蓝曦臣有去到那边吗?


蓝曦臣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那些,他必须打起精神,早日找到回去的方法。


但在回去之前…蓝曦臣看向一边低着头的江澄,不管因为什么,他还是想先陪这个江澄过一次元宵。


“阿澄,我们去包元宵吧!”


“啊?这有什么好包的?你要吃我让金凌买点回来就是了。”


“那不一样啊,自己包的元宵多有意义啊!”


虽然蓝曦臣显得很是兴奋,但江澄依旧觉得没有必要,且不说他会不会,两个大男人围在一起包元宵,保不齐还加上一个金凌捣乱,那场景真是难以想象。


不过,有个人说要一起过元宵的感觉,也不错。


最终江澄还是答应了,把蓝曦臣写下来的要用的材料发给金凌,让金凌买回来。




让江澄意外的是,金凌对他们家突然出现一个蓝曦臣这件事接受的过于迅速,并且十分殷勤,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推销给蓝曦臣,还是不退不换的那种。


蓝曦臣笑眯眯又隐晦的向金凌传达了一下自己和晚吟的关系,以及怂恿金凌一定要努力撮合这里的蓝涣和江澄。


蓝曦臣和金凌交流的全过程江澄都处于懵懂状态,还没等他看明白两个人就好像达成了什么统一战线,再看看自己外甥的表情由激动到失望再到跃跃欲试。


五彩纷呈,十分精彩。


还没等他去问,两个人又开始簇拥着江澄去包元宵,没一会金凌就把面粉弄的到处是,江澄一开始还板着个脸,到后来看到蓝曦臣黑发上的白面粉时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三个人笨手笨脚的忙活了半天,终于是吃上了元宵,江澄用勺子戳开一个元宵,里面露出了黑黑的东西,芝麻馅的。


“我说,这元宵就和蓝涣一样,外边儿看着挺白挺软,其实这内里儿啊,坏着呢。”


江澄吐槽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坐了一个蓝曦臣,急忙补了一句“不是说你。”


“没关系,说来也巧,我家晚吟也这么说过我,看来你们有些地方还是很像的。”蓝曦臣笑着安慰江澄,又从一边戳了一个元宵塞给江澄。


江澄不知道怎么的,听着蓝曦臣说他家晚吟,心里隐隐的有些羡慕,想着蓝涣的脸,一勺子把蓝曦臣塞过来的汤圆戳开,还是芝麻馅。


金凌全程埋头干饭,难得吃到这么正经的东西,再说了这个舅父也不是他该有的那个,没什么好看的了,还不如干饭!




等三个人吃完了,金凌自动承担了清理的工作,江澄和蓝曦臣站到阳台上。


江澄的房子很高,在市中心,超大的观景阳台是每个霸总的标配,江澄低头看向街道,处处挂灯,像从天上落下的星河,饶是见过世面的江大总裁也不禁赞叹了一声。


“他们挂灯干什么?”江澄见蓝曦臣走过来,正好问出心中疑惑。


“祈福啊。”


“这灯笼象征着团圆,和谐,也象征着新一年的和和美美,团团圆圆,你可以在点灯的时候许下心愿,很灵的哦。”


听着蓝曦臣半开玩笑的解释,江澄也放松下来,难得说了句真心话:“我也挺想点一盏的,就可惜没早点买了。”


江澄话音刚落,还来不及遗憾,金凌就从厨房跑过来,路过客厅的时候还抓了什么东西,到了江澄身边,江澄低头一看。


不多不少,刚好三盏灯笼。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蓝曦臣来了,江澄想要遗憾都开始难得了。


江澄压下心中的感慨,轻轻的抓了一把金凌卷卷的头发:“又乱花钱。”


“哎呀这不是有我帅气多金的舅舅嘛,我啃舅啊!”金凌一边说话一边把自己的头往江澄手里蹭蹭,乖巧的不得了。


江澄看着自己手里的卷卷发,又想起蓝曦臣说的和江晚吟的关系,心里暗暗想到:没想到真被这小子说准一次…


他好像确实有点弯了。


江澄随手抓起金凌的一根卷毛,捋了一下,卷发直了一瞬间又弯下去,像是什么不可抗力一样打着卷,怎么都弄不直。




“喜羊羊,美羊羊,懒洋洋,沸羊羊,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直到金凌手里的灯突然开始唱歌,江澄才回过神来,看着金凌手里精致的小灯,听着环绕四周的喜羊羊主题曲,江澄突然觉得,乖外甥又消失了呢。


金凌手忙脚乱的关上开关,谁能想到他买了三个唱歌的儿童花灯!这太破坏气氛了!


正当金凌撇撇嘴准备放弃这个环节的时候,蓝曦臣开口了。


“我在那边做过花灯,如果有材料的话,或许我可以做几个。”


最后他们还是拥有了几个蓝曦臣用棉签和纸做的简易花灯,虽然简单,但是放上蜡烛之后相当精致了,小兔子的形状可爱的紧。


至少江澄和蓝曦臣的花灯都很完美,而金凌执意要给兔子戳两个洞当眼睛,结果戳大了,火光从两个形状不规则的眼睛里透出来,多少有点吓人。


江澄看着金凌的灯笼笑到不行,这让本来很郁闷的金凌突然又开心起来。


不管美灯笼还是丑灯笼,能让舅舅开心就是好灯笼!


“好了阿澄,快许愿吧,再不许愿啊,蜡烛要烧没了。”


在蓝曦臣的催促下,两人也停止了打闹,坐在自己的灯笼前许愿。



放完灯后,蓝曦臣去厨房处理刚刚做废的灯笼,回头看见江澄和金凌舅甥俩还在扯皮。


“哎呀舅舅,你就告诉我嘛,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不行不行,说出来就不灵了,不告诉你,快回家去。”


“不嘛,不说就不说,舅舅不要赶我走,我今晚要和舅舅睡。”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我睡,不行!”


“哎呀舅舅舅舅,阿凌不管几岁都是你的宝贝外甥啊,你不能不管阿凌啊!”


“那说好了,晚上不准乱动,踢到我就把你扔出去!”


“好好好我保证!”


蓝曦臣看着江澄和金凌,不禁又想起自家晚吟,他也是那样,最是个嘴硬心软的。


“蓝叔叔!你许了什么愿望啊?”金凌迫害不了江澄,看着蓝曦臣从厨房出来瞬间锁定了新目标。


“我嘛,也不能和你说,你舅舅说了啊,说出来就不灵了。”


金凌什么都没打听到,气呼呼的坐到一边撸自己的狗。


蓝曦臣端着一盘水果走到江澄身边坐下,刚坐下就听见江澄小声开口问他:“哎,你说这个真有用啊,我怎么感觉也没什么呢?”


“心诚则灵啊,你觉得有用,它就有用。”


“那你许了什么愿?”


“你不是说不能说吗?”


“啧,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眼看江澄就要起身离开,蓝曦臣急忙把人拽回来坐下,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我自然是希望我的晚吟一切都好,事事如意,始终欢喜…”


江澄听到这里,说不失望是假,但同时又替那个江澄觉得欣慰。


“还有嘛,便是希望赶紧出现一个能像我陪伴着晚吟一样陪伴着你的人,以后不会再孑然一身,未来的路都能有人作伴。”


蓝曦臣的气息打在江澄耳边,挠的人心里痒痒的,江澄连忙起身向卧室走去,走到一半听见蓝曦臣在后面喊他:


“我都拿我的愿望和你换了,你不打算让我知道一下你的愿望?”


江澄轻轻一笑,手抚上门把手的瞬间开口:


“我还挺想实现那个愿望的,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过等我实现了,一定第二个告诉你。”




江澄能许什么愿望啊,不过就是勉强同意和姓蓝的某位总裁搞一下基罢了。





穿越来的蓝曦臣和家里突然有人的江澄都不是没有警惕性,只是因为是对方,所以才会较快的放下警惕,因为他们相信,不管哪个世界的对方,都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另:

目前还没有苹果100Pro Max !

纯纯是我瞎编






一块甜味小饼干

[蓝曦臣/江澄]恃宠而娇

在江蓝两位宗主成婚后的第三年,蓝曦臣被夺舍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向清煦温雅,款款温柔的泽芜君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此事还得从三日前瓶山夜猎说起,瓶山地处深山,人烟稀少,常年雾气笼罩,常有走尸、妖邪在此出现,因此便成了各家族历练弟子的好去处。


参天的古树遮挡住月光,耳边只有行走的脚步声和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以及亭山何二公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何二公子前些日子去勾栏院被其父抓个正着,关禁闭了好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借着夜猎的由头出来,想着立个功减轻些处罚,没想到今夜的瓶山不知被谁布满了缚仙网,他这群人不光要顾及时不时出现的邪祟,还要时刻注意脚下别踩进那缚仙网里。


高度的紧张让何二公......

在江蓝两位宗主成婚后的第三年,蓝曦臣被夺舍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向清煦温雅,款款温柔的泽芜君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此事还得从三日前瓶山夜猎说起,瓶山地处深山,人烟稀少,常年雾气笼罩,常有走尸、妖邪在此出现,因此便成了各家族历练弟子的好去处。


参天的古树遮挡住月光,耳边只有行走的脚步声和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以及亭山何二公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何二公子前些日子去勾栏院被其父抓个正着,关禁闭了好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借着夜猎的由头出来,想着立个功减轻些处罚,没想到今夜的瓶山不知被谁布满了缚仙网,他这群人不光要顾及时不时出现的邪祟,还要时刻注意脚下别踩进那缚仙网里。


高度的紧张让何二公子口上更是没有把门,乌糟话说了一大堆,甚至口出狂言,“若让我知道是谁布的这缚仙网,我何家定灭他全族!”


他话音刚落,霎时空气像是凝固了般,本就安静冷清的深山更是静得落针可闻,众人面面相觑间树林里传来由远而近的冷冽声音,“网是我布的,你有什么遗言吗?”


何渊被吓得一愣,透过林间撒下来的月光努力睁大眼辨认不远处站着的人是谁。


那人身形挺拔,身着蓝白服饰,头戴卷云纹抹额,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到一丝表情,何渊顿时腿都软了,“蓝蓝蓝…蓝二公子…”


见他不应,何渊忽觉不对,那人模样虽与蓝忘机有八九分相似,但他腰间挂着一枚银铃,黑暗里悠悠的闪着紫色的光晕,正是江家的清心铃,何渊急忙改口,“在下眼拙,竟未认出泽芜君。”


何渊以前曾见过蓝曦臣几次,他从来都是雅正端庄、温柔和煦的,可现在的他似乎看起来比他弟弟蓝忘机还要难以接触。


何渊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不知蓝宗主在此可是有事要办?”


“夜猎。”


“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们也是来夜猎的,哈哈…”何渊赔着笑,见蓝曦臣不搭理他,也不让路让他们走,只能转移话题,“蓝宗主布下如此天罗地网,可是要抓什么妖物?”


“不是。”


“那是?”


听他追问,蓝曦臣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神色缓和许多,唇角不自觉勾起,“阿澄怕我累着,故而布下这八百张网助我。”


何渊,“……”


泽芜君您是对自己的实力一无所知吗?就您的修为,整个瓶山所有妖物加一起都不是对手,还需要布缚仙网?还布八百张?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蓝曦臣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出口的声音带着愉悦,“阿澄心疼我。”


我出门是来夜猎的还是吃狗粮的来着?


何渊突然有些怀疑此行的目的了,好在泽芜君现下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何渊赶紧趁热打铁,“早就听闻江宗主与蓝宗主十分恩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真是羡煞旁人啊。”


蓝曦臣懒得理他的恭维,留下一句‘谨言慎行’后便走远了。


见何渊等人离去,蓝曦臣看向江澄,“阿澄你说我是不是太凶了?”


江澄笑问,“何出此言?”


“刚刚那人将我认成了忘机。”


见蓝曦臣有些沮丧,江澄双手捧着他的脸,“他那是被浓雾迷了眼,蓝忘机哪有你好看!”


蓝曦臣被逗笑,“可我与忘机明明长得差不多。”


“不一样的。”江澄看着蓝曦臣的眼睛,道,“在我江晚吟眼中,不论你是何种样子,都是最最好的。”



夜色渐深,一阵轻风吹过,瓶山重新回归寂静。



蓝曦臣刚住进莲花坞那会儿,还是颇有些不适应的,他身为一宗之主,在蓝家生活了小半辈子,那五千条家规早已刻入了骨子里,约束着他每时每刻的言行举止,忽而住进了一条家规都没有,游侠出身肆意洒脱的江家,他这种雅正端庄的样子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这种不适应并未持续太长时间,与江澄在一起的日子过于丰富多彩,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起泛舟,一起下厨,一起夜猎,俩人似乎都有用不完精力。


潜默异化间,蓝曦臣变了许多,他拥有真实的喜怒哀乐,他的情绪都能表现在脸上,他所做的事、所说的话皆出自他内心。


而立之年,蓝曦臣忽然有一种重活一世的感觉。



入春后,气温逐渐回暖,金凌到莲花坞时看见江澄正在湖心亭钓鱼,蓝曦臣坐在他旁边,拿着本书看得入迷,金凌小跑过去,去瞧蓝曦臣手里的书,却发现是再普通不过的话本,看舅父那着迷的样子,他还以为是什么绝世藏书呢,金凌小声嘟囔,“舅父,你都多大了,还看话本。”


蓝曦臣嘴角噙着笑,“还是有些趣味在的。”


“我六岁之后都不看这些了,舅父你…”,金凌本想继续说,却被钓鱼的江澄打断。


“金凌,鱼你想吃红烧的还是清蒸的?”


听到舅舅询问自己的意见,金凌立马笑着咧开嘴,“我要红烧哒~”


江澄起身、收杆、提起鱼篓,“那中午就吃清蒸鱼。”


“舅舅!”


江澄用带着点鱼腥的手捏了捏金凌的脸,调笑道,“你舅父爱吃清蒸的,下次再烧红烧的给你吃。”


金凌气得跺脚,“舅舅你偏心!”


饭桌上,金凌仍是有些记仇,瞧着桌上有道菜蓝曦臣一直未动过,便故意开口,“舅舅,你看舅父怎么挑食呀,这样可是不对的哟。”


江澄不在意道,“不爱吃便不吃,有何不对?”


金凌不满的小声哼哼,“我小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孩子确实不可挑食。”说着江澄便往金凌碗里添了些菜,金凌一看,全是自己不爱吃的,气哼哼道,“舅舅这样偏心,迟早把舅父惯坏。”


迟早被惯坏的蓝舅父将挑好鱼刺的鱼肉放进金凌碗中,笑盈盈道,“阿凌以后也会遇见那个事事偏向你之人的。”


食过饭后,三人绕着湖边走路消食,金凌看着走在前面的江澄与蓝曦臣,不用想也知道他俩袖袍下的手是牵着的,脸上的表情是笑着的。


春天的风总是温暖惬意,将金凌心中那点舅舅被抢走的小心思吹得烟消云散,金凌舒服的眯了眯眼,见前面二人停下脚步,他的舅舅回过头,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向自己伸出手,“愣着作甚?还不过来。”



暗沉往事终将过去,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臭大屁瓜

【曦澄】太子妃

ooc,私设架空。‼️⚠️

暴怒依赖症太子vs头脑冷静太子妃

  

  秋夜,东宫。

  “连你也背叛了孤!”

  顺着江澄的视线看去,蓝曦臣冷静的与他的暴跳如雷反差十足。桌上的隋珠正暗暗发着光一闪一闪的。

  江澄看得火冒三丈,两步并作一步跨去把隋珠狠狠往地上一砸。碎渣飞溅,四分五裂。

  “孤的解释呢?你当真喜欢上她了?”江澄的暴怒声响彻云霄似的,惯进了蓝曦臣耳朵里。

  他摇了摇头,见江澄又是不满,拿起花瓶又是一摔。

  蓝曦臣面不改色,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好似江澄不存在似的。他任凭江澄发着疯。殿外候着的待从纷纷低压着头,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个不注意惹闹了太子殿下,候在殿...

ooc,私设架空。‼️⚠️

暴怒依赖症太子vs头脑冷静太子妃

  

  秋夜,东宫。

  “连你也背叛了孤!”

  顺着江澄的视线看去,蓝曦臣冷静的与他的暴跳如雷反差十足。桌上的隋珠正暗暗发着光一闪一闪的。

  江澄看得火冒三丈,两步并作一步跨去把隋珠狠狠往地上一砸。碎渣飞溅,四分五裂。

  “孤的解释呢?你当真喜欢上她了?”江澄的暴怒声响彻云霄似的,惯进了蓝曦臣耳朵里。

  他摇了摇头,见江澄又是不满,拿起花瓶又是一摔。

  蓝曦臣面不改色,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好似江澄不存在似的。他任凭江澄发着疯。殿外候着的待从纷纷低压着头,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个不注意惹闹了太子殿下,候在殿门口的宫女手抖的厉害,余光偷偷瞄着殿内。


*

  烈日炎炎,娇阳似火。

  新进东宫内的小待从听后院打杂的说,太子与太子妃的事迹精彩绝伦。太子妃是被太子强取豪夺回的东宫。

  据说那一日:太子微服私访,偶遇了前去上香的太子妃。原本好端端的天气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太子只能为了躲雨去了不远处小镇的驿站,晚膳时人已满,只能与太子妃拼桌,二人却越聊越投机,第二日,太子就表明身份要娶太子妃回宫,没想到太子妃不乐意,太子对太子妃说:我是太子,嫁给我,你家祖宗十八代都在下面笑开花了。

  待从一惊讶问道:“太子殿下当真这么说的?”

  打杂兄弟拍了拍胸前,“当然!都是这么说的。”

  “那后来呢?”小待从又是一脸认真的期待。

  “后来?就是太子妃出逃,太子殿下连暗卫都用上了,一起出了宫。据说皇上都差点动了怒气。太子殿下找了太子妃五日,把太子妃给绑了回来。据太子殿下宫里的

  “兄弟,我插句嘴,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打杂兄弟不屑冷笑一声。“傻子。我表妹女儿夫家的大伯儿子的舅舅的老婆和太子殿下宫里的下人们有点关系呗。”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成婚的那一日,天还未亮,外面就开始敲锣打鼓了。太子与太子妃凤冠霞帔,龙腾凤翔。宫里一直热闹了有一月之久,嬷嬷在宫里喊了一月的: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天长地久,天赐良缘,百年好合。”

  “宫里的红灯笼也燃烧了一个月。冲喜队伍从北城就开始一直游街,走了三天三夜,把整一个京城游了个遍啊,塞外的友人也来了许多,可热闹了。”

  “那一个月京城到处都是飘起的花瓣。可惜,太子妃在最重要的第一日,不愿进轿,最后还是太子殿下从陛下那赶回来,哄了太子妃两时辰,太子妃才进了轿。百姓都称赞太子妃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淑人君子,才貌双全。”

  小待从抬起了手,打断了打杂小兄弟滔滔不绝的话。“等等,太子妃,是男子?!”

  打杂小兄弟语气平稳道:“当然。你给我小声一点,今日是七曜日,屋外还有人。若是被知道我二人在这里多嘴太子殿下,是会被砍头的!再说,男子怎么了?太子妃如此雅人,仪表堂堂。”

  “好好。那男子为何还叫得太子妃之名?”

  打杂兄弟无奈的扶了额头。“为何不允?既是嫁给了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夫,是拜过天地,拜过祖宗的。难不成我们这些下人还要叫他蓝公子啊?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再说了,太子殿下喜爱就好,你这个小待从操心个什么劲?”

  小待从像是打开了新世间的大门。继续催着打杂小兄弟问点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事。小兄弟喝了口自己壶里的茶水,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讲就是了。”

  “我就给你讲一讲太子殿下未遇见太子妃前吧。太子殿下的脾性你应该未进宫前就略有耳闻。太子殿下以幼时深受刺激,便性情大变,暴躁怒人,多疑。皇帝与皇后一直宠爱有佳,甚至任凭太子殿下糊闹。”

  “据以前宫里的老人说,太子殿下在性情大变前,能做出许多高与太子殿下学识的功课,聪明伶俐,目达耳通。太子殿下性情不稳后,连字都写得潦草收尾,并不是什么秘密。太子殿下遇见了太子妃后,不仅脾性有所缓和,就连朝政也有多加参与。你也应该知道,以前宫里的老人说皇后娘娘生太子殿下时足足生了两日。皇帝陛下就娶了皇后娘娘一位。”

  小待从点了点头。“我未进宫时就有听闻,陛下只有太子殿下一位皇子。皇后娘娘也在诞下太子殿下伤了身子。”

  打杂小兄弟认同地点了点头,又喝了口茶。

  “因此啊,太子殿下能参与政务最好不过了。毕竟前几年太子殿下连皇后娘娘靠近都会暴躁发怒。更别说是参与朝廷政务,了解朝政。那时太子殿下每日都在宫中作画,陛下曾有一次趁着太子殿下不在宫中,派人去取太子殿下作的画。”

  小待从一脸好奇,见打杂小兄弟慢悠悠的拿起水壶喝茶,赶忙问“什么画?”

  打杂兄弟重重的放下茶壶在小桌上。语气沉重:“死人。”

  “太子殿下在画死人。陛下知道后勃然大怒,命令东宫内不许给太子殿下墨宝,朱砂等,不许太子殿下再作画。可太子殿下却咬破了手腕,用鲜血在地毯上画上了死人,陛下只能又下命,给太子殿下作画。那一段时日,东宫里的伺候太子殿下的待从都说在太子殿下在屋里看到了白骨。甚至闹了好长时间的鬼,除了负责东宫的下人们,根本没人敢踏进东宫。当时还传出了谣言:如果在亥时没有回房,那么太子殿下画的那些死人就会盯上你,吸食你的阳气。”

  小待从一瞬间觉得脊背发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还是听得一脸认真,好奇模样。

  “太子殿下受的刺激是什么,谁都不清楚。照顾幼时太子殿下的宫女都死了。不用猜就知道是陛下或皇后娘娘封住了口。”

  小待从一听,更震惊了。“什么?还会杀人?”

  打杂兄弟一听,笑了。“当然。这深宫里什么没有?看你年纪那么小,应该是刚满岁就进宫了吧?哥哥劝你,想活命,就要封住嘴。”

  打杂兄弟的声音又压低了道:“我也是傻子,跟你讲那么多秘密,不过就算我不说,宫里的细细碎碎的声音也会说。”

  “那遇见太子妃后呢?”

  “遇见太子妃后,太子殿下像变了个人,极少暴怒,甚至把画的画都烧了。烧了足足两日,可想而知太子殿下到底画了有多少幅画。所以,陛下与皇后娘娘才会放纵太子殿下一次又一次闹着要太子妃。皇宫里,是不会出行一个毫无用处之人。”

  “那太子妃他知道太子殿下这些事吗?”

  “当然。据说太子妃被绑回宫的第二日,皇后娘娘就派人请了太子妃两次。两次都被太子殿下拒了,最后皇后娘娘亲自来了,把太子殿下关去了偏殿,与太子妃独处了一个时辰,自那后,太子妃在也没跑过了。”

  “太子殿下既然拒了皇后娘娘,那被关去偏殿太子殿下没发怒吗?”

  “可是发了。可大了,据当差的说,殿门都要被踢坏了,好几个待卫堵着门,离了太子妃的太子殿下就像疯狗,不停的砸东西,几个下人去抵着窗,门上的锁不停的被踹响。最后是太子妃开的门,太子殿下才消了动静,跟着太子妃回了主殿。宫女说打扫偏殿的时候,满屋狼藉,凳子腿都少了几个,花瓶碎了一地。”

  “太子殿下当真那么暴躁?”

  “不然你以为呢?那天的太子殿下的叫骂声响得整个东宫都听到了。”打杂兄弟又喝了口茶,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小待从,又看去纸窗外。语气沉重,这次的他脸色格外阴沉又认真:“都说太子妃攀上了太子殿下,依我看,是太子殿下攀上了太子妃,离了太子妃,就真的跟疯了一样。”

  小待从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兄弟贵性?”

  打杂兄弟咧嘴一笑。“在下姓方,方天庆。”

  小待从握拳行着礼,回道:“小的李庄。”

  入了夜,小待从躺在大通铺上,耳边都是呼噜声,脑子还在想着下午打杂兄弟和他说的话。

  太子殿下以前性情暴躁,又怎么会出宫呢?陛下与皇后娘娘怎么会让太子殿下私服一个人外出呢?既是那么暴躁,又怎么可能与太子妃拼桌还畅谈呢?

  自己只是一个刚入宫的待从,方兄弟为什么会与自己详谈那么久。既然劝自己管好嘴巴,难道不害怕自己的嘴巴不严吗?

  带着这些疑问,他入了睡。

  *

  天蒙蒙亮,宫里的待卫宫女太监就要起床干活了。

  早晨格外清冷,夹杂着鸟叫声。

  “快起来快起来,都给我快一点。太子殿下发火了,有你们好果子吃。”管事嬷嬷的嗓音尖,稍微大了点声音就刺耳挠人。

  *

  “你们都是蠢虫吗!孤要吃奶糕,你们一群废物。”江澄心急火燎,拿起床榻边摆放水果的小盘摔在了宫女们面前。

  管事嬷嬷在面前说着好话,压低了嗓子。“殿下莫要动怒,御膳房的糕点马上就来了。”

  江澄坐了起来,许是刚睡醒,睡眼蒙眬,眼角泛红,眼底下乌黑。“太子妃呢?”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妃在偏殿,还未起身,需不需要奴婢去

  江澄摆了摆手回道:“不要,让太子妃睡罢。”

  *

  辰时,偏殿才终于有宫女来报,太子妃起身了。

  江澄吃了两盘奶糕,一碗牛乳。里衣还搭着胳膊,束起的发丝掉了一半,散落在肩头,实在邋遢。可没有人敢触碰去帮太子殿下更衣。除太子妃,触碰到太子殿下里衣的待女,都会被咬住手筋。

  殿外光天化日,一排又一排的宫与待从已经候着。管事嬷嬷退去了一边,宫女拿着小扇给江澄扇着小风。

  偏殿不远,就是主殿院一旁的小殿。江澄刚踏出殿门,就听到了一旁打开殿门的声音。他赶忙跑了过去。果不其然,偏殿门口有两位待从正开着门。

  江澄加快脚步,跑进了殿里。

  蓝曦臣已经穿戴好,坐在了木桌前神色自若的看着急匆匆的江澄。江澄一见蓝曦臣,心根子都要软了。

  蓝曦臣与进宫之前的穿着并无他样,依旧是相遇时的清冷君子模样。一身蓝白色套衣,披着透沙的肩领,半束着发,带着银发冠,只是额前的抹额未佩戴。

  见蓝曦臣无他动作,江澄也强加镇定坐在了旁边。他委屈问道:“昨夜为何走了,孤一个人好生害怕。”

  蓝曦臣呼吸一重,小声一“哼”。有些不悦回道:“殿下那般不信任,让我怎敢同眠?”

  江澄蹭到了蓝曦臣身侧,抿了抿唇。“都是孤的错。孤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就当孤犯了病,一时间脑子不好使。孤没你在卯时就起了,你看看孤眼下的乌黑,早膳都未用。”

  江澄手指着眼下的乌黑,抬头看去蓝曦臣。蓝曦臣看去,明明看起来精神气十足。

  “我说了,殿下没有病。”

  “好好好,孤没病。都听你的。”

  给江澄更好了衣,束好了发。蓝曦臣就趁江澄不注意又回了偏殿。

  偏殿,又名为清风殿。江澄十分不喜欢清风殿,在江澄幼时,清风殿因为暴雨屋顶有些漏雨水,陛下干脆下令重健新修东宫。主殿是江澄闹着没有修建。江澄念旧。夜晚江澄常与奶娘玩躲猫猫,被抓到了就要回去乖乖入睡。

  江澄次次都被抓到,很是不服气。他看见正着翻修的清风殿,从殿门挡着的木板里钻了进去,里面一片狼藉,许多报废被雨水浸泡的木材,江澄本想找一个角落藏起来,却发现西侧的屋顶正闪着光,就像他卧房里的夜明珠似。一闪一闪就好像在对江澄招手,让他过来。江澄好奇的探了过去,屋顶上是巨大的窟窿。等江澄提着衣角,仰着头看过去时,正有一张面目全非的人脸正屋顶立着,江澄愣住了。

  天空恰巧电闪雷鸣,照亮了那一张脸。他的脸皮被扒开,他张着大嘴,一嘴的牙齿被露了出来,那张脸的牙齿格外多,就好似上颚都长满了牙齿。他的眼球凸起,左眼的眼球已被掉落了出来。耳朵被切断了一半,被皮肤连起挂在了一旁。

  江澄被救出来后,一改刚才在清风殿的大哭大闹。只是不哭不闹静静的靠在奶娘怀里,整个人都呆呆的。那天之后,江澄就像变了个人,他想对父皇描述那一张可怕的脸,让父皇派人去抓起来,却怎么都想不起那可怕模样。

  清风殿被修好后,江澄就极少踏足进清风殿。西侧的屋顶封的加固了许多木材。每当江澄回想起那一张脸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一想,就极其暴躁,摔东西,砸人。

  最后,东宫里熟悉的人都被母后全部灭口了。奶娘也死了。江澄彻底崩溃了。再次派来的宫女一次又一次刺激他那一天晚上,黑漆漆的清风殿,模糊的人脸。

  最开始,宫女们还告诉江澄,陈奶娘只是出宫探亲了。江澄不相信,掐着正说着慌的宫女的脖子开始逼问,奶娘在时,江澄极少会出行这样情况,其他宫女乱作一团,江澄只觉得聒噪。在他的逼问下,宫女终于说出来。

  陈奶娘死了。

  得知奶娘死的第一晚,江澄却意外的安稳入了梦。梦里,他又回到了清风殿翻修前,他在梦里没有进去清风殿,只是躲在了假山后,奶娘在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弯着腰,温柔细语道:“小殿下,找到你了。”

  奶娘依旧穿着朴素的青衣,只是木簪盘起长发。布衣里总会变出一朵花,又或者是一块宫外的糕点。

  第二日,昨日被他威胁的宫女不见了踪影。可没了一个宫女却不影响东宫,又来了新的面孔替代了他的位置。

  清风殿被彻底拆除重新翻修。江澄幼时留下阴影的屋顶被加固了。

  江澄曾进一次清风殿就疯一次,直到蓝曦臣来了,江澄终于不闹了,能安稳的待上半个时辰。宫女们之间常说,太子殿下有时疯癫,有时清醒。陛下曾请治疗疯症的程医师入宫诊治,可惜江澄一见程医师就暴跳如雷,怒发冲冠。

  皇后娘娘赶来时,程医师已被江澄用花瓶砸的头破血流。自那之后,皇后娘娘不允许东宫出现花瓶,易碎物,可没有花瓶,江澄却又火冒三丈,闹起了绝食,因为没有什么比砸花瓶还要顺手的东西了。


*

  蓝曦臣在书案前挽着宽袖描着字画,边寻问一旁候着的宫女。“殿下可有用膳?”

  宫女低着头,行了一礼,回道:“回太子妃:殿下丑时起了一次夜,寻问我们太子妃有没有出东宫,我们一齐回道并未。殿下卯时又起了,去了一次小净房。食了两盘奶糕点,一小碗牛乳。您起身后殿下便匆匆赶来了。”

  宫女语落,殿前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宫女依旧压低着头,站在屏风后行礼。

  “见过太子妃。殿下又闹了。”

  蓝曦臣放下毛笔。自言自语道:“真是个骗人精。”

  宫女面面相觑,不敢多话。


*

  李庄拿着一小块绿豆糕去了昨日遇见方天庆的洗衣院。洗衣院人来人往的待从端着木盆打水。

  李庄拦着了一位看上去好说话的兄弟。他行礼问道:“前辈,多有打扰。可能告知方天庆在何处?就是那个打杂的。”

  被拦下了兄弟看了看李庄,皱眉头问道:“你找他?他两年前早死了。再说,你见过洗衣院有打杂的吗?”

  李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若方天庆两年前就去世了,那昨日与自己畅聊一晚的又是谁?

  皇宫当真是,无奇不有。

  

  

许久没用⚠️‼️这俩表情了。

  

  

  

  

中庸致死

【望曦拂澄·B组21时】尸城

不行我真的拖活动后腿了💦💦

下次老老实实发糖吧🚬

————————————————————————

一.

  城市高楼林立,楼层中段的窗,上可见青天明月,下可观人事匆匆。江澄倚坐在阳台吧台的靠椅上,穿着浴袍,身上的薄荷清香水汽尚未消散,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他生得俊美,眼角因为方才洗发水泡沫误搓进眼睛而微微红润,端起桌上一杯带冰的苏打水仰头喝掉,晶莹冰块照样逃离不了,嘎嘣嘎嘣地碎在江澄嘴里。

    当代年轻人最大的娱乐项目,是窝在小房间里看当天新闻联播,尤其是与伴侣一起。

   此时的天色暗得很晚,晚上七点钟外面是红彤彤的霞光,坠着半颗不复中午嚣张的红日在城东郊区的远...

不行我真的拖活动后腿了💦💦

下次老老实实发糖吧🚬

————————————————————————

一.

  城市高楼林立,楼层中段的窗,上可见青天明月,下可观人事匆匆。江澄倚坐在阳台吧台的靠椅上,穿着浴袍,身上的薄荷清香水汽尚未消散,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他生得俊美,眼角因为方才洗发水泡沫误搓进眼睛而微微红润,端起桌上一杯带冰的苏打水仰头喝掉,晶莹冰块照样逃离不了,嘎嘣嘎嘣地碎在江澄嘴里。


    当代年轻人最大的娱乐项目,是窝在小房间里看当天新闻联播,尤其是与伴侣一起。


   此时的天色暗得很晚,晚上七点钟外面是红彤彤的霞光,坠着半颗不复中午嚣张的红日在城东郊区的远山上。


  电视机响起《新闻联播》开播声,他有些烦躁地揪了两下垂到眼前的额发,抬手关掉。闭眸倚着木制靠椅,轻轻在桌面上叩着手指,泄露出些名为焦躁的情绪。


  钥匙轻轻在门锁里转开的声音,虽然他分明听到,却没有去管,直到脸侧被羽毛似的柔软物事轻扫过一下,出手精准无误揪住新进门的男人的领带。


  “今天回来这么晚,去哪里偷吃了?嗯?”揪得领带微皱,逼得身材高挑的男人躬身,与江澄脸颊暧昧地几乎相贴在一处。



  蓝曦臣欺身,轻啄了口江澄鼻尖,笑言:“家有悍妻,我倒不敢出去偷腥。”遭到体格健壮江澄的一记腹部重击。



  江澄拍拍衣角将一脸装作痛苦的人推开,起身头也不回地前走,再次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摁开遥控器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才舍得分一点言语给蓝曦臣:“虽说我军校毕业,我又不是神,轻捣你一拳你还能受伤?少给我装。”



  蓝曦臣悻悻然揉着微痛的肚子进浴室了。



  再次从蒙着水汽的浴室出来,《新闻联播》播完半数。仿佛等着犯人主动招供一般,江澄眯眼盯着蓝曦臣从浴室门口出来,最后坐在跟他对面的一张沙发上。



  隔着一个茶几,江澄把一杯薄荷冰苏打推向对面,道:“说吧,怎么回事?”



  “你平日里下午四点就下班,按理来说四点二十就能到家,所以是因为什么事情?”在这方面江澄一直很有占有欲,他不控制跟侵犯蓝曦臣什么个人时间,但要求爱人对他无所隐瞒。



  “阿澄,你知道生化危机么?”蓝曦臣灼灼盯了江澄半晌,并不打算瞒着他,启唇道。



  “丧尸?”



  “前几天出现的案例,在X市街头出现病人发病,瞳珠混白,嘶吼暴怒,见人就咬。现在控制在了我们研究所,原因是一种极其顽强的病毒感染所致。”




  “所以你是在抓紧时间研究出血清?”



  “是的。虽然X市出现案例都已经控制住,保不成周边不会有正在潜伏期。


  “你可以的。”

二.



  蓝曦臣作为生物研究所首牌教授,血清研究自然他是主军。江澄刚从军校毕业,还处于待业期,不常出去。病毒爆发像是蓄谋已久,如瘟疫般传播开来,因而蓝曦臣也为了这个焦头烂额。



  今天蓝曦臣下班得还算早,刚亮起客厅昏黄的灯。




  “怎么就回来了?今天这么早?”江澄听着电视台下达的封城令,门钥匙几不可闻地转了一圈,被他轻易捕捉到,讶异抬头。



  “高压力工作了一阵子,自然要许个时间放松下的。”蓝曦臣扶着墙根换上拖鞋,将公文包轻放在玄关的台上,仿佛也将身上的任务卸下来,神色轻松了些许。



  “只是病毒罢,我这天纵奇才蓝教授,再多点时间,准能成功的。”




  “阿澄,你太抬举我了。”蓝曦臣被江澄言语带出三分笑颜,转身把手上屯着的菜通通塞进冰箱。




  江澄很想开口说一句,情绪坏就不要硬笑,不要自己扛,微启了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刚站起身,忽觉背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躯。这个怀抱搂得很紧,也因为前些天蓝曦臣的忙碌许久没有拥抱而带着涩味。蓝曦臣下巴抵在他后颈处,牢牢箍着他腰间,也将自己的一部分重量搁在江澄身上。





  他听见耳边一声极其压抑的呜咽与吸气声,传递出一种深切的无力感。鼻息激得江澄有些痒,江澄很想反过去拥抱他。




  “阿澄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第一批控制住的丧尸,陆陆续续死掉了。一支血清就可以挽救他们,我拼了脑子地找突破口,我还是无能为力。”



  蓝曦臣心很善,他没办法坐视不理,也没办法给予拯救。眼睁睁看着失去理智的丧尸生生将自己身体撕碎,最后惨死,或许也将要眼睁睁看着他所爱的地方,所爱的一切沦为人间地狱。




  他做不到。



  江澄挣脱蓝曦臣过于收紧的怀抱,转过身去才重新抱紧他,两颗心脏相贴在一起跳动,是最为无声的鼓励。他一字一句仍然重复那句话:“你可以的。”



三.



  城内已经布下防护网隔离,戒备森严防护着城内的密集人群。



  还没进研究所就能听到震天嘶吼,到处充盈着血腥与消毒水的气息。蓝曦臣递上通行卡牌,套上工作服,走进炼狱一般的研究所。



  所内两排关着丧尸,这些是家属签署协议,供研究所作为实体样本以供血清实际应用,若血清研制失败,就算导致丧尸死亡,研究所不负责任,但如果研制出成功的血清,则家属不必承担高昂的血清费用。




  一只丧尸绑着锁链,被固定在一张手术台上,手脚均由皮带系紧,常人挣脱不开。他全身泛着灰白,瞳孔淡成深灰的涣散,喉间发出像被扼住咽喉的嘶吼。



  “I—5340血清就绪!”




  蓝曦臣摁住丧尸暴起的筋脉注射,血清缓缓沿着动脉推进丧尸体内。




  丧尸似乎平静了许多,嘶吼渐渐低了下去,周遭一群人盯着良久,它的脸上甚至浮现出疑问的神色,睁着灰瞳茫然地瞧着蓝曦臣的脸。




  这是难得的一次进展,组内的人心中雀跃,蓝曦臣心里的大山轻上几分,低头取纸笔标注好这次血清编号。




  这时却不对,那丧尸泛起极其强烈的身体排异反应,发出尖锐的难听嘶吼声,手脚皮筋遏制不
住,“啪”地一声崩断,直冲方才注射的蓝曦臣而去。



  一时不防竟被扑得一个踉跄,幸而旁边的人一齐摁着牢牢制住了,没叫他照着蓝曦臣脖颈咬下去。这只丧尸受不了血清注射进体内,排异系统与血清的强烈冲突,竟掐着脖子自我了结了。




  “蓝教授,辛苦你了……今天你好好回家调整好心态,万事不要太焦虑。”中年且慈祥的所长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拎着包刚出门的蓝曦臣往研究所方向望了一眼,低头缓缓摊开左手的手掌心,有一道很不显眼的牙印,正在渗血。



  他是僵尸病毒研究的主心骨,无论如何,他不能倒。


四.



  “你什么意思?”饭桌上爆发出一声带着戾气的疑问,气氛冷凝下来,又或者说,它在此前本来就十分凝重,一方燃起了导火索,江澄终于将筷子拍到桌上,眼中含着愠色。



  “我只是想,研究所工作如今要忙到很晚,时常吵醒你,干脆我睡在客房,吵不到你。”




  “我冷静冷静,总归现在外面的人要死不死的,没几日活头,你忙你的,我们干脆散了,也免得你家里所里两边跑。”江澄负着气摔门而出,独留蓝曦臣与一室冷寂。



  那里的气氛太让人透不过气了,军校安排成立防护小组,江澄决定投身进去,其余什么也不想管。



  病毒无情,在没有血清的抑制下,两个月光景,扩散了个七七八八。




  从江澄逃离公寓那一天过去了两个月,几天前传来血清研究成功的消息,让他不免想到作为主研究的蓝曦臣。




  “江澄,愣着做什么?城郊南边有丧尸群出没,还要往那边去一趟。”这是一向嘴毒的小组女成员,外号“毒蜘蛛”,性格泼辣但却大度,有着寻常女生没有的侠气,她拍拍正在晃神的江澄,转身收拾好装备。




  一路驾车拐过围着电网的区域,城郊山野车难行,几个人拎好装备血清下车步行。




  郊田荒废,丛生的草没过小腿,不远处有一个不很陡峭的下坡。江澄打头阵下去,嘶吼声渐近,窜出两道身影,被眼尖手快的毒蜘蛛一人一枪麻醉针倒地,交由鬼手工注射血清。




  远处背立着一个衣裳斑驳的身影,江澄瞧着极为眼熟,却很难将这个身影自己设想的人联系起来,等到他真正转身,如遭雷击。




  这是一头俊美的丧尸,冷脸白瞳而立,血迹绽在白衣上红得扎眼,迎风而立,激起残破衣角而浮动,似鬼煞阎罗。




  不是蓝曦臣还能是谁?江澄甚至还记得那件衣服,当初误将红酒洒在那上面,阴差阳错与他相识。




  “你们认识?”毒蜘蛛奇奇怪怪扫了一眼江澄的眼神,开口道,“认识也不可松懈,这只恐怕战力很高。”



  “蓝曦臣——!!”江澄半个眼神没有分给她,隔着几十步的距离冲那早已没了理智的丧尸喊,过于急躁,他甚至快步跑着往那个方向去。




  丧尸浑浊的眸子很空洞,下意识追寻着这个令他很熟悉的声音,微微启唇想要答应,嘴里只有低哑的嘶吼。




  尽管已经丧失理智,尽管已经失去了记忆,但江澄朝他扑来的一瞬,下意识要接住的动作已经深深刻进这具身体,他牢牢接住了江澄。





  “蓝曦臣——!你不许怕,我跟你回去……”


五.



  人类的生命是真的很顽强。几个月前方经历一场浩劫,如今重建了七七八八,甚至要比之前更加好一点。



  然而有一些事情再也抹去不掉了。比如蓝曦臣身上青白的肤色,以及惧光,遇强光流泪的这些丧尸体征,一辈子都会留着。




  江澄不只一次遗憾过,本该是万众瞩目的蓝曦臣,现在连出门散步都不能久晒太阳。蓝曦臣温言说不在意,他说他最庆幸的事情,是至少没有把最爱的人弄丢。

————————————————————————

匆忙产物,逻辑不通,条理不顺,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主要是想表达蓝曦臣对于丧尸病毒以及被感染的人的急切救助,却有心无力的挣扎,我努力想把这个写得更加真切,奈何笔力实在不够……

。

【望曦拂澄·B组6时】满目山河空念远

•民国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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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1954年坐一辆闷罐车到青海后从未想过他再也回不去姑苏城。

那些人砸开门时蓝曦臣抬眼看到钟表指针徐徐转动。嘀嗒声在满室仓皇的寂静里格外刺耳。

他系好最后一颗纽扣像以往的任何一天要去教书,任由他人推搡着出去。汽车驶离时他没有回头看,只记得巷子口的青石板发出细微的一声响。

往后他记忆里的姑苏城总是带着轻快明亮色彩的白墙黑瓦。

他在给蓝启仁的信里写大漠茫茫,不曾写风沙曾埋了他半截身子;他写此处青稞味美不曾写他的食物其实匮乏到可怕;棉衣不知穿过了几次还填着纸,...

•民国AU

•文笔巨渣     卑微吊车尾写手在线求评论

•祝阅读愉快w

蓝曦臣1954年坐一辆闷罐车到青海后从未想过他再也回不去姑苏城。

那些人砸开门时蓝曦臣抬眼看到钟表指针徐徐转动。嘀嗒声在满室仓皇的寂静里格外刺耳。

他系好最后一颗纽扣像以往的任何一天要去教书,任由他人推搡着出去。汽车驶离时他没有回头看,只记得巷子口的青石板发出细微的一声响。

往后他记忆里的姑苏城总是带着轻快明亮色彩的白墙黑瓦。

他在给蓝启仁的信里写大漠茫茫,不曾写风沙曾埋了他半截身子;他写此处青稞味美不曾写他的食物其实匮乏到可怕;棉衣不知穿过了几次还填着纸,日光有时昏暗像此前那些人多次审问他时头顶那盏阴阴的灯。

蓝启仁回信说他的信封上有一股酥油茶的味道。两人皆是报喜不报忧,心知肚明却隐而不发。某天蓝曦臣收到蓝启仁的信,蓝启仁竭力用平淡的笔触说他搬了家,蓝曦臣怀揣着信纸,透过逼仄的窗子看到有几只鸟侧着身子飞过尔后隐入墙壁再看不见。

他在纸上写不出宽慰叔父的话。

弟弟尚在国外,归国无望,只留叔父一人在苏州。

那封信便搁置许久不曾回。

手指摩挲着腰间古旧银铃。

可他记得他原本不是这样懦弱的人。

蓝曦臣幼年随父母住在上海,母亲有时会在家中宴请宾客,每到那时他和忘机便被赶到楼上。一开始他还靠着阑干看母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一收一缩的开出朵花,渐渐的他没了兴致,就翻出书柜上的书读给忘机听。他也认不出多少字,便只挑简单的读。

某次母亲领着一个紫衣妇人上来,妇人牵着一个孩子。母亲弯下腰摸摸他的脸,请他帮忙照顾那个孩子,还没等他点头,母亲便与那紫衣妇人顺着楼梯走下去了。

他看那孩子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冲他笑一笑便继续读。

蓝曦臣其实真的不会照顾孩子。

却在看到那个小孩瞌睡得东倒西歪的样子时莫名产生自己的睡前故事其实讲的还不错的想法。那孩子的父亲将他抱走时,蓝曦臣听到他母亲叫了许多遍“阿澄”。

那孩子后来来过许多次,次数多了便也会笑着说曦臣哥。

渐渐的母亲不再宴请宾客,她将所有颜色艳丽的旗袍束之高阁,只是在午后的阴影里抽着烟,抽的很凶。她有时抬头环视四周,蓝曦臣觉得那目光陌生的可怕,在缭绕烟雾里蓝曦臣清醒的明白此刻母亲肯定不认识他的,或许从来不曾认识他。

在阑干缝隙里那一绽一绽的裙摆,在每天覆在他额头的吻,在每一个拥抱后眯起的眼睛里,她总会诧异事情怎么会这样,是什么让这个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出现在这儿。 

她消失在夏夜的灯影里。

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心情很好似的愿意认领她的两个孩子,左一个右一个将他们抱起来,讲很久以前的故事。

半张脸被灯光映得暖融融的。

她哼了首苏州小调,声调随着烛火摇曳上扬。

她低喃唱戏的死了后要做流离鬼。

蓝曦臣后来从叔父口中得知,母亲年轻时喜欢唱戏,是梅兰芳和孟小冬的戏迷,还登台唱过几次。

最后她吹灭蜡烛,没有给他掖被角,没有一个吻落在额头。高跟鞋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决绝将她推至洪流。

那年月总是兵荒马乱,他和弟弟被送到苏州后鲜少听闻父亲消息。蓝曦臣很快习惯苏州的生活,逼迫着自己忘记那天母亲脸上昏黄光晕,忘记那句听不真切的话。

去北平读书时,是叔父亲自为他打点的行装,他不会将报效祖国说出来,但谁都知道他怎么想的。少年人就这点好,心里想的永远藏不住,永远斗志昂扬,无论他平日里如何沉着冷静,那点朝气总是随着他的动作倾泻出来。

清华大学中文系。光是几个字便已足够让人魂牵梦萦。

他见过风雨飘摇里的水木清华,盛开着半塘荷花,总像凝了一股韧,把年月定在荷塘,非要入秋才慢慢枯萎。

有时他会与相熟的同学逛北平。哪家茶馆葱爆羊肉美味,何处的豆腐最爽口,当地同学门儿清。头一回去听京戏时他还不太习惯,耳朵听惯了昆曲,那戏园子里的锣鼓便震的耳朵生疼。学着旁人的样子边往台上扔钱边叫好,他却想着若是砸到人该如何,手中力气松几分,钱便擦着台上伶人的袖子过去。

那伶人好似不曾发现,只向他的方向看了几眼便颔首走下去了。

碧清眸子在浓重粉墨下。

 一目惊鸿。

 那一瞬他看到伶人眸子里是江南微雨时节的好风光。

 耳际嗡鸣,思绪随着伶人衣摆飘忽不定。

蓝曦臣怔愣片刻便随着同学走出去,在门口等了许久同行的一人也不曾出来。他觉得奇怪,可其他人又都心照不宣似的一笑。“多等等罢,他每次都要迟一些出来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人方才出来。

戏园子门口的女子大抵二十岁,冲那人挥手笑得温婉。她身后的青年只勉强扯出个笑,一双眸子只觉得熟悉。

蓝曦臣觉得那青年穿惯了西装,青色长袍套在身上怎么看怎么不适宜,见惯了叔父墨色长袍的一板一眼,如今也算开了眼界。一伙人也只问了句便走开。他听到有人说今儿的伶人也奇怪,声音像换了个人似的。

倒也不难听。

门外汉蓝曦臣如是想。

 

叔父常说他自己古板,蓝曦臣以为不过如此,却在每次摊开信纸的时候有一丝同感。

蝇头小楷写得利落,蓝曦臣提过给他带一支自来水笔,蓝启仁拒绝的干脆。信里说姑苏近来总下雨,忘机在国中成绩很好,说是也想考清华。

自然,不是忘机亲口说出来的。

每次写回信都要费几天时间,并非他拖拉,要将自己想到的看到的,全部诉诸于信纸,蓝曦臣觉得还是有些困难。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他先写“见信如晤”,斟酌许久方才写出自己近来所结交的友人。

窗外树枝摇曳,浓云密布。

风雨欲来。

 

 

学业繁重,加之蓝曦臣信奉的“君子慎独”,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与同学出游,大多是在戏园子里消磨。头一回去觉得耳朵震的生疼,那以后就逐渐习惯,甚至也会半懂不懂的与看客一同叫好。

那时节戏园子里人总是满满当当。

蓝曦臣并非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在极少数的时间里,他会去找有烟火气的东西,比如满是人的戏园子。旁人道他知礼数,他却知道自己与旁人说话都成问题。那点问题掩盖在所有的,风采翩然天性温雅之下。

那是他在北平头一回一个人去戏园子。

刹那的寂静紧接着满堂喝彩,他怔愣片刻才紧跟着叫好,身后有人拍他的肩。

他回头,看到青年一身西装笔挺,一双杏眸弯了下,:“江澄。”蓝曦臣条件反射似的立刻伸出手,“蓝曦臣。”这个本事是他初至北平时练的。蓝曦臣莫名觉得江澄只弯了一下的眼睛里的笑,比之那日真诚许多。

江澄出乎意料的有许多话与他说,他说他也是清华的学生,在报纸上读过蓝曦臣的文章,很是佩服。

 蓝曦臣说哪里,心里却是受用。

 他将所有的轻狂桀骜变成字写在纸上。他要说的话也有许多。

 没有阴云笼罩,痛痛快快说出来的话。

 原来两个人不经意间见过许多次,水木清华旁的驻足,图书馆里最宝贵的书,哪个教授不修边幅,最喜哪个教授所授的课。

 两个人可以谈的有许多。

于是他写一见如故。

 某日黄昏他同江澄去香山,僧人领着他们去厢房,清流自悬崖跌落,木鱼声里潭水映照晚霞。

 两个人坐在石凳上玩飞花令,一个“山”字。江澄想了许久不曾想出来,最后勉强接了一句“满目山河空念远”,饮尽杯中茶笑着说他最不爱晏殊的词。却是想不出来其他的了。

 举杯时手有些不稳,茶水倾洒几滴在石桌上。

 蓝曦臣吹开茶叶,抿一口茶水对江澄笑。

 他觉得方才江澄的眼睛偏过来,映着晚霞像极幼时家里养的一只墨绿眼睛的猫。

 旁人都说那猫不通人性,它却总喜欢趴在蓝曦臣膝盖上打呼噜。

 却又被那句词挟裹周身动弹不得。

 蓝曦臣觉得手中茶杯在微微颤动。

 于是借着不舒服的理由回了厢房,蓝曦臣觉得有些像落荒而逃,到底有失礼数。

 泉水流经岩石像是雨声,是连绵不绝的姑苏雨。谁与姑苏雨入了梦,梦醒仍是指尖紧缩。

 惟有透过窗棱的月光倾洒着静默与一瞬心动。

 佛前他求家人挚友顺遂一世。

 

世事却不给他时间将其想清楚,清华已决定将书运往汉口,等到了目的地已遗失大部分。

 他决定随同学去长沙,写了信给叔父后便开始收拾行囊。江澄来时满室杂乱,蓝曦臣不好意思地笑笑。江澄说家中来信,让他回武汉一趟,原本约好的大概不作数了。

 蓝曦臣说那就长沙见。

 却是暗暗松口气。

 他不知该如何对江澄。

 那时他满心满眼想着如何避开江澄,只是在后来的某个夜里,逼仄窗户外传来风声,一点惨淡月光摇曳,他想,要是那时候能和他多说几句话就好了。

 他就可以看出来江澄通红双眼,可以想到日军轰炸过的一条铁路。可以暂时抛弃这几日的所思所想,把江澄拥入怀里说你并非孑然一身。

 把后来所有的意难平,所有的踟蹰弥补。

 那时他们很少见面,写信也像极了流水账。

 只得在许多年后追悔莫及,从信纸发黄边角的字里行间中的几分思念几分不可说里寻一夜安眠。

忘记说,蓝曦臣很久都不曾做梦了。

 

 

 一路上所看到的总是人满为患,途中船员说船坏了,乘客下船后船却径自开走,这才知道船上的商人要运货,人这么多总不是办法。一时间怨声载道,有妇人拿镜子去扔船上的人。蓝曦臣摸出日记本准备写下这事,笔尖却弯折在地面上。

 一路上他写了许多信,就是不曾寄出去。

 江澄在他之后来到长沙,他来找过自己,江澄说他准备参军。

 蓝曦臣对他说珍重。

 江澄弯弯眉眼,“会的。”蓝曦臣最喜欢看他眉眼弯起,忙低了头说好。

 细眉微微挑起,杏眸里端的是意气风发。

 暮色浓重,月光洒了一肩。寂静里有蝉鸣,青石板光滑如新,隐约间幼儿啼哭声渐渐低了下去。

 再加之,眼前人是心上人。

有谁原地伫立片刻才迈开步子,堪堪抑住杂乱心绪,蓝曦臣跟上江澄时想无论何时江澄的背总挺的很直。

 最后他停在一盏灯下对江澄说珍重。影子拉得颇长,江澄笑着说蓝曦臣这话你说了许多遍,怎么不说些别的。蓝曦臣将眼睛看向别处,影子互相交织着也多几分亲近。

 于是他向江澄张开双臂。

 江澄仍有少年人的瘦削,杏眸微敛着伸出手。

 蓝曦臣看着影子想他们竟也可以是合衬的。

 他愿江澄珍重。

 他愿他平安喜乐,他愿他平安归来得以驱逐日寇,他愿终有一日,这万里山河不再被鲜血浸染。

 那时他会带江澄回姑苏城,姑苏城的故事多,他温一壶酒给他讲。

 他的故事支离破碎所幸有人将其一片片拼合。

他要带江澄听听昆曲,听《牡丹亭》,听“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他还不懂,自己便将所有的话讲给他听。

 他看着江澄离去时有自此天各一方的悲怆,却是暗笑自己年岁白长。只有他自己知晓那一瞬的惶恐似是从未来直抵如今一般毫不作假,他在那一瞬深信诀别。

 也只是那一瞬。

 

 

只在长沙度过一个学期,常委会便做出决定下学期在昆明上课。于是他再度背上行囊。衣衫破败,尘土无论如何洗不干净,他与许多人横穿湘黔滇。等到了昆明,一行人皆是饱经风霜的模样,仅精神气儿还存几分。

 每每回首总有未散的硝烟萦绕鼻腔间,乌浓了一方晴空。

 他会想到从前好时光,想到江澄说过的那句“满目山河空念远”。

 如今山河破碎江山血满,他满心牵挂着的又多一人。

 校舍简陋却方便人思考,蓝曦臣很久都不曾入眠一双眼却亮的吓人。三十人的宿舍里呼吸声此起彼伏。

 他总是在逃离,上海,北平,长沙,最后到了昆明。

 五华山上挂起灯笼,所有人竭力地想找找东西保住自己的命。

 树上开着一大簇一大簇的花,下过雨的青石板和烟云让蓝曦臣以为自己还在苏州。

 可他明知道。

 明知道自己身处乱世。

 民族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

 若是参军不成,若是国破家亡,他自是有昆明湖可去。

 

 

 战事吃紧,江澄的信许久才来一封。

 他们的信从来有规矩:不谈生死。

 蓝曦臣被聘去重庆的学校教书,于是他说重庆物价飞涨,有冷气的饭馆子里,有贵的吓人的却没有气泡的啤酒,教授的薪水愈来愈低,学校里有人垦了地种菜。

 江澄说他总梦见荷塘,说他驾驶战机离开地面看到的景象。有时候江澄使用的语句激烈些,墨水洇染在纸上,亦或是笔尖穿透纸背。

 蓝曦臣坐在宿舍内也觉豪情万丈。

 他写信总要许久,上一封才寄出去,便收到那纸书信。

 他母亲说过的,唱戏的死了之后要做流离鬼。他曾对他讲过,不知道要证明什么。江澄听后总轻哼一声表示不屑。

 江澄尸骨无存,只有一封信和银铃褶皱着穿过炮火连天来到他手里。墨香萦绕鼻间,白纸黑字他看得真切。

 他许不了诺,他和他都知晓诺言在乱世里践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并非孑然一身。

 信的末尾用钢笔添了句“愿君常安宁。”

 蓝曦臣想这是江澄说过的,为数不多的软话。

 江澄从不说若他打了胜仗,他该如何。只在长沙看过一出戏后,江澄哼了段,蓝曦臣说好听。才子佳人的故事听了几百年还是有人会听会信。江澄一身军装投下的影子也格外笔挺。

 江澄张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那时他想说的是,那年在北平的戏园子里,蓝曦臣掷出铜钱他就认出了他。他看到蓝曦臣好几次,向蓝曦臣伸出手的前一刻他还忐忑着。

 他想说他用尽力气才得以再次见到他。

 他现在还记得,小时候蓝曦臣牵着他的手悄悄穿过人群,带他去花园里看月下一树一树的辛夷花开。他说那花来的珍贵,他父亲花了好大力气才运到上海。

 他在武汉的家里也有辛夷树。那时花影斑驳着投在地上,成了许多年后的魂牵梦萦。

 江澄想让这偌大国土得以安放平静书桌,他想让稚儿安稳听完母亲所唱的歌,他想让孩子们从巷口跑过时,不必留神听飞机的轰鸣。他还想换个太平年景,继续读他的书,亲手植一棵辛夷树,和蓝曦臣看好几出结局圆满的戏,再把所有故事连同结局改一改。

 最后,要在酒温的正好的时候,郑重地说一句欢喜。

如今生死契阔这个词成了江澄的奢望。

他默念从蓝曦臣信中得来的“待驱除仇寇,复神京,还燕碣”离了故土。

再不曾回去。

 那以后的许多年蓝曦臣都不曾做梦。

 唯有当初某个有蝉鸣的夜里梦到雪中开得很好的,绵延几里的荷花。

他依旧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依旧穿一身笔挺西装站在讲台上,依旧喜欢在月下烹一壶茶。

无人知晓他是为了谁满篇慷慨陈词着一身西装,又是为谁烹浓淡正合适的茶,蒸腾热气逐渐消散倒映着月光粼粼。

 

“蓝曦臣想,凭着这银铃,自己应该也能找到江澄。”

 烈风呼啸而过,带着青海湖的呜咽。

 蓝曦臣在梦里看到水木清华,梦到那年戏台上的一双碧清眸子,梦到雪中绵延数里的荷花。

 半梦半醒间,手指摸索到银铃。

 这便够了。

 所幸他不曾有唯梦闲人不梦君。

 于是他带着满身寥落与风霜走向归途。

 

 

 

后来有人给蓝家老宅添了个牌子,有人在角落里的木匣中找到很厚的一沓信纸,却是生了霉菌看不真切。

 那时钟表的嘀嗒声掩盖在脚步声与烟尘弥漫里的咳嗽声底下。

 

 

 

 

 

 

 

 

 

 

渝安

清心(二十七)

  入夜后,一滴一滴的雨点,正凄厉地敲打着荷叶荷瓣,顺着纹路落入涟漪阵阵的水池中,滴落在无人的石阶上,莲花坞很快升腾起一阵雨雾,围绕在莲池间,宛若一片仙家府邸。


  后半夜的时候江澄放在枕边的清心铃微微一动,紧接着一双手拉过江澄腰间的被子,拽着被角往上提了提,迷糊中他只感觉额头间一软,便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澄醒过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门一开,空气里涌进了几分雨后清冽的草木气息,掺杂着荷的沁香。


  “你总算知道要省着点自己的时间了?”江澄醒来没见到蓝涣,此刻晃着手中的清心铃有些戏谑的开口道。


  ……


  “蓝涣?”


  ……


  清心铃还是毫无...

  入夜后,一滴一滴的雨点,正凄厉地敲打着荷叶荷瓣,顺着纹路落入涟漪阵阵的水池中,滴落在无人的石阶上,莲花坞很快升腾起一阵雨雾,围绕在莲池间,宛若一片仙家府邸。


  后半夜的时候江澄放在枕边的清心铃微微一动,紧接着一双手拉过江澄腰间的被子,拽着被角往上提了提,迷糊中他只感觉额头间一软,便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澄醒过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门一开,空气里涌进了几分雨后清冽的草木气息,掺杂着荷的沁香。


  “你总算知道要省着点自己的时间了?”江澄醒来没见到蓝涣,此刻晃着手中的清心铃有些戏谑的开口道。


  ……


  “蓝涣?”


  ……


  清心铃还是毫无动静,江澄狐疑的再次晃了晃“蓝曦臣!”


  ……


  “?”江澄折腾了半天,铃铛内都没有一丝动静。


  “不会是跑出去了吧?”他把清心铃系回腰间,顺着走廊往里走,他记得之前蓝涣总喜欢待在莲花坞的书房内,只不过他人还没到书房,远远的就听到江云山有些兴奋的声音。


  “好小子!再来!”


  “你这剑法倒是有我江氏剑法的路数!是阿澄教你的?”


  江澄愣怔了一秒,忽然快步朝着江云山声音的方向跑去。


  先前江云山闭关,所以除了蓝涣也没人会去那个书房待着,现如今江云山出关,两个人不会是撞上了吧。江澄心想着,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耳边是轻柔的风,拂过不远处的湖面,引得湖中荷叶轻摇。


  江澄一脚迈入江家校场时,人还未站定,便被人馋了一把。他斜眼望去,蓝涣站在他身边,手中的朔月剑被他松垮垮的拎着。


  “跑的这样急,你是怕我伤着,还是怕我没轻没重伤了你叔叔?”他垂眸注视着江澄,唇角微微上扬,那双时常淡漠的眼中也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江澄一瞬间感觉此刻的人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些重合起来,但他隐隐又觉得差了些什么。


  “我倒不关心这个,反倒是你,没口出什么狂言吧?”江澄揶揄了他一句,我转头去寻江云山,正好与朝他走来的江云山对了个满眼。


  “阿澄啊,你这位心上人可了不得,剑法一流啊!”江云山笑呵呵的朝他走过来,语气间满是赞赏,“虽然以一招之差输给我,但把江氏剑法练的如此极致,可比我们宗门弟子都强了不少啊!”江云山凌厉的眉眼染着笑,露出白牙,整个人高兴的不得了。


  “你输……”江澄惊愕的话语在蓝涣禁声的手势中戛然而止。


  “小伙子不错啊!”江云山走过来,伸手径直勾住了蓝涣的肩膀,手更是满意的在他肩头拍了拍。江澄看的是心惊肉跳的,这不仅是差着辈分的事了,他拍的可是泽芜君!比归子元还有名望的泽芜君。


  “云山叔!”江澄赶忙拉下江云山的手,“您怎么想起与他比试了。”他笑的有些刻意,但好在江云山没看出来。


  “他说他是你的心上人,那我自然是要考验他一番的。”江云山想来对蓝涣是特别满意的,从江澄手中抽出手之后,又不管江澄瞪大的眼睛,再次搭上了蓝涣的肩头,“小子,能与归子元仙师抗衡一二,你方才与我比试,是放水了吧?”


  蓝涣轻笑着摇摇头,“我主修阵法,也算颇有造诣,所以自然能与仙师抗衡一二。这剑术……自然不敌您。”


  “阿澄啊,有眼光!有眼光啊!”江云山看着江澄不住地点头,他只得陪着笑脸应和着,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江云山搭在蓝涣肩头的手。


  只怕归子元仙师见了,是要疯的吧。


  江澄站在一旁也不好多说什么,蓝涣更像是不在意此事,任由江云山搭着他。


  “阿澄啊,你就这么把江氏剑法教给他了?”


  “?”江澄这才想起来,在校场外时他便听到江云山说蓝涣使的是什么江氏剑法,他狐疑的望了一眼蓝涣,随即点了点头,“是我教给他的。”


  “是个好苗子,这剑法若是再多练两年,怕是我都不敌他!”


  江澄按压下内心的疑问,附和着江云山点点头,待江云山兴尽而走,他这才朝蓝涣开口问道,“你放水了。”他这话问的肯定。


  “嗯。”蓝涣点点头,没有丝毫遮掩。


  “你的剑法是先前的我教你的?”


  “应当是。”蓝涣将手中的朔月剑收回腰间,江澄伸手拦住了他。


  “?”


  “与我比一场。”江澄看着他。


  “?”蓝涣茫然的望着他,似是不明白为什么江澄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决定,在两人僵持在此的时候,校场的江氏弟子们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围了过来。


  “与我比试一场。”江澄再次重复道。


  “好。”蓝涣还是点了头,就在他点头的瞬间,三毒剑就如同一条毒蛇般朝他袭来,剑锋交击之间,火花四溅,两人的身影快速移动,每一次闪避都精准无误,彼此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空气中弥漫着剑刃碰撞产生的呼啸声,整个过程宛如流星划过夜空般壮观。


  周围的弟子们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眼瞧着二人的速度几乎要快出残影来。


  “与宗主比试的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能与宗主比试到此,除了南路宗的大弟子,我还未见过第二人。”


  “前些日子我听那说书先生说……”


  “你也听此事了?”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剑阁的那个人吧……穿着也很像啊。”


  江澄根本无心理会他们七嘴八舌的在说些什么,手中的三毒剑越发犀利,却依旧触碰不到蓝涣分毫,手中的剑刃被那人轻易挑开,距离再次拉进,江澄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蓝涣分明是在溜着他玩。剑光闪烁间,江澄看着再次贴近的人,开口说道,“蓝曦臣,我不需要你放水!”


  “当真?”蓝涣这话说的无端让人恼火,江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了他一句,“当真!”


  “好。”蓝涣点点头,朔月快速翻转间迅速将三毒剑挑飞开来,速度之快,江澄都来不及反应。


  蓝涣的那些招式分明是他们江氏独有的剑法,但是他们交锋时,蓝涣的那些招式,显然更精、更深,是他从未见过的招式。


  蓝涣知道这剑法的所有招式,反倒是他们学的有所不全。这是江澄的第一想法。


  “宗主输了?”


  “不,不对,你们看那个人!”一个弟子惊呼道。


  就在三毒剑被挑飞的瞬间,蓝涣整个人突然像是支撑不住了一般,虚着步子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江澄就看见蓝涣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似得,两双眼睛近乎破碎的望着他,然后直直的朝着地面倒去,江澄连忙将人一把接住。


  “?”这情况是江澄始料未及的。


  “宗主什么时候把人打伤的?”有弟子们发出了惊呼。


  “我也没看见!宗主果然厉害!”


  “宗主威武!”


  “……”江澄抱着人一时有些无措,他偏过头看着蓝涣,那人安安静静的枕在他肩头,像是真的昏了过去。


  “蓝曦臣……你又在搞什么名堂!”他压低声音问道。


  蓝涣没有任何反应。


  “宗主,我去寻郎中!”一个弟子作势便要走,江澄喊住了他,“不必,我知道怎么回事。”江澄偏头看着他肩头的人,伸手揽着蓝涣的腰,抄了膝弯把人抱了起来,蓝涣的头贴着他的肩头,发丝蹭过他的脖颈,有些痒,就像一道微弱的电流顺势淌过他心间。


  “再这么乱来,我可不是每次都能赶来救你的!”


  “好了少主,我只是伤到腿而已,你没必要这么抱着我吧?”蓝涣的微笑完全含蓄在口缝之间,口唇抿着的皱痕一直波及面颊,江澄垂眸看了他一眼,尤其是蓝涣脸上还沾染着的血迹,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就你那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了。”


  “自然不会,我那屋子里已经足够多的珍奇异宝了,你怎么会苛待我。”蓝涣说着,伸手将江澄垂下的发丝轻轻攥在自己手中,眼中的柔光越发轻柔,“还是说,你要我亲自去帮你解释?”


  “不必,我不在意他们说什么。”


  “反倒是归子元那个家伙,若是知道你在我这边受了伤,怕是又要来我莲花坞哭天喊地的闹一通了。”江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皱的更深。


  “那没事,你让他还钱,他立马就会离开的。跑的比兔子还快。”蓝涣的声音掺着浅浅的笑。


  江澄闻言垂眸看他,一低头便对上蓝涣浸了笑意的眸子,他不自觉的将人抱的更紧了些,蓝涣反而笑意更甚,“你还未告诉我,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妖族有一面镜子,可以在镜中看到过去。”


  “你就这么一路照过来的?”


  “嗯。”


  蓝涣默了半晌,才又开口问道,“你一向是懒得多管闲事的,怎么今日寻了这么麻烦的方式来找我?”


  “你不是闲事。”江澄停下脚步,“你是我妖族的少主夫人,你不见了,我自然是要来寻你的。”


  “况且如果我不来,你伤的就不是一条腿这么简单了。”江澄不满的望着他,“你说这么多话,是在怪我来了吗?”


  “怎么会,你来救我,我自是高兴的。”


  “那你到底是要说什么?”


  “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劳心费神的寻我。”蓝涣收敛了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就这个?”江澄歪了歪头,“自然是想你了。”


  “你那日不是同我说不公平吗,所以今日我想你了,就立马来寻你了。”江澄说的坦诚,反倒是蓝涣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


  “你莫不是又从牧玄那里听了什么话本子的故事来哄我的吧?”


  “平日里总是你哄我,我何时哄过你。”江澄没有理会他,抱着他继续往前走,踩过的泥地中垂下一粒水珠,紧接着,接连不断的雨珠掉落,叶子伴随着风雨沙沙作响,树梢在不觉中弯下了腰,江澄随手一挥,一道法力的屏障便悬在他们二人头顶,隔绝了缠绵的雨丝。


  “还真是巧。”江澄感叹道。


  “你说这雨?”


  江澄点点头,“你先前总与我说,想我时,如同倾盆大雨,停不下来。”


  “我这才刚开始想你到现在没多久,雨便如此大了。”他抬头看着愈大的雨势,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你看,是不是很大,我今天真的有很想你,所以你不必觉得不公平。”


  江澄一路把人抱回房间,刚把人放在床上,蓝涣便醒了过来,他勉强把脑中的记忆暂时放下,近乎戏谑的问道,“说说吧泽芜君,今天这又是搭的哪个戏台子,唱的哪出?”


  “方才是我考虑欠妥,不该把你的剑挑飞的,所以才出此下策。”


  “所以,你是为了我的面子,演了这出戏?”江澄望着面前的人,一举一动的表情皆是因为此刻应该做这样的表情,而不是因为他自己想。


  蓝涣没有心,他无法自主的去做出这些表情。所以他每次看着这样一张脸,却始终无法与他记忆中那个温润的人联系到一起。


  “你虽有九次重活的修行,但你修行的鬼术与魔气皆是术法,所以……”


  “我知道你的意思。”江澄当然知道自己不是蓝涣的对手,但他放水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他江晚吟不是输不起,今日打不过,那他就继续练,明日、后日、一年、两年,总有一日他可以,他不需要蓝涣让着他。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当我的陪练。”


  “好。”蓝涣点点头,见江澄要出门,他连忙跟着站起来,“你要去哪儿?”


  “去捡我的剑。”江澄回头看他,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柔光,“蓝涣。”


  “嗯?”


  “今天没有下雨。”


  “我知道。”蓝涣狐疑的看着江澄,“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江澄立马垮下了脸,直直的走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今天没有下雨,我依旧很想你。


  江澄抬眸望着晴朗的天,眼神中流尚着温暖和柔情,犹如阳光透过他的眼睛直达心间。


  他在一点一点想起他们的所有。


  他将靠着回忆,使他们重逢。


  (来晚了!本来打算是个中篇的,我感觉要变成长篇了,等忙完这阵我可能会更得快一些!大家可以放个屁股我到时候挨个踹!)

都别管我了!

【望曦拂澄·A组10:00】摄影艺术

 摄影师曦x艺术总监澄


老梗,伪情敌变情人,沙雕甜饼向,特邀助攻:金子轩,鼓掌👏


1.


杂志《Snipe》是c国享有盛誉的第一视觉杂志。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人们对于视觉享受的要求也变得与以往不同,《Snipe》作为第一视觉杂志,充分迎合了大众口味,受众面广,这也是它受大众欢迎的原因之一。杂志的主题每一期都会发生变动,在配合主题的前提下,各编辑根据不同的受众面进行选材和排版设计。


总编电话打来的时候,江澄正在和各个编辑商量这次杂志的主题。这次主题其实有些老套和简单——校园和青春。一个普遍烂俗的主题,最起码在江澄看来是这样的。那么如何根据这个主题创造出一些具...

 摄影师曦x艺术总监澄


老梗,伪情敌变情人,沙雕甜饼向,特邀助攻:金子轩,鼓掌👏


1.


杂志《Snipe》是c国享有盛誉的第一视觉杂志。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人们对于视觉享受的要求也变得与以往不同,《Snipe》作为第一视觉杂志,充分迎合了大众口味,受众面广,这也是它受大众欢迎的原因之一。杂志的主题每一期都会发生变动,在配合主题的前提下,各编辑根据不同的受众面进行选材和排版设计。


总编电话打来的时候,江澄正在和各个编辑商量这次杂志的主题。这次主题其实有些老套和简单——校园和青春。一个普遍烂俗的主题,最起码在江澄看来是这样的。那么如何根据这个主题创造出一些具有新意的东西,就需要好好花时间琢磨分析了。


“小江江,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摄影师L.J.你还记得么?”总编R小姐是个脾气火爆的姑娘,声音风风火火咋咋呼呼的,“唉,我之前就说想把他撬到咱们杂志社来做我们的专职摄影师,但是他一直以来都是自由摄影人。”


摄影师L.J.是近几年比较出名的自由摄影人,前些年他的第一张摄影作品《temptation》获得国外摄影比赛的金奖,就此一炮而红,不少杂志社都纷纷向他伸出橄榄枝。然而这人向来来无影去无踪,自由自在地搞自己的摄影事业,没有加入任何杂志社的意愿。


近几年《Snipe》发展迅速,跻身成为国内知名视觉杂志品牌,但是摄影师资源还是不够,身为总编,R小姐表示要不断为杂志社吸纳新鲜优质的血液才行,首先第一个盯上的就是自由摄影师L.J.。L.J.没有在大众面前露过面,身世背景也无人所知,总而言之是个挺神秘的人。说实话,江澄之前也对这人挺感兴趣,试着查过一些相关资料,但是有用的却不多,只知道这人是个男的。


R小姐还在不停歇地说着,“之前跟他联系过了,他有意向参加咱们杂志的这次主题活动,就是‘校园与青春’这个主题。你知道我是打算把他撬过来,他希望杂志社出人协助他完成这次拍摄活动,我就想着,你们俩好像是一个学校同届毕业的,应该能有不少共同语言,想派你去协助他,顺带将人拐到咱们《Snipe》来。”


江澄先是一哽,片刻缓过神来,“我和他一个学校毕业的?总编,你没搞错吧?他是哪个学校的?”


“没搞错啊,B大呀。”R小姐兴致勃勃地说,“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个重要信息,发现你俩一个学校的,还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学校有这么一号摄影天才呢。”


     江澄皱眉在脑海思索了一阵,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中性笔在纸上随意划了几道,确定自己在大学对这人没什么印象,“我记不清了。”


      “哎呀不管怎么样,这事就交给你了,哦对了,我把他微信给你,你们可以约着见面,商量一下拍摄,交给你啦小江江。”R小姐轻快地说完一大串,挂了电话。


      江澄瞪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界面,顿时面如菜色,得,这位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不给人拒绝的余地。江澄的表情不太好看,会议室里其他编辑也不太敢出声,江澄的脾气在这里不算好的,身为艺术总监,他对于选材和设计方面严苛至极。


      本身他就是个比较严肃的性子,正正经经的一个人,脾气有些火爆,做事认真不容半点差池,不少人都怕惹他发火。不过他这人讲道理,不会因为小事跟人计较,所以大家都比较听他话。


       27岁江总监,至今未婚,连个恋爱对象都没有,这并不代表他长得不好看,想反的,他长相出众,柳眉杏目,秀气十足。


          各编辑一致认为,江总监至今找不到对象的原因,大抵是因为他的直男脑。注意,是直男脑,不是直男癌。他这人脑子直来直去的,不会那些花花肠子弯弯绕,有女孩子跟他暗示,他也是一脸懵逼。之前有小姑娘羞红了脸跟他要手机号,他以为人家是来公司应聘的,留了个前台电话给人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些且不谈,江澄看着R小姐刚刚发过来的联系方式,长出一口气,决定还是先加人微信再说。


            这位自由摄影师L.J.先生的头像很简单,看上去好像是一张。。。素描图?微信的渣像素让江澄看不清那图到底画的啥,不过他纠结了一秒就没再多想,直接点开发送好友验证消息。


那边很快就通过了验证信息。


L.J.:你好,江先生。


JC:L.J.先生您好,感谢您愿意参加《Snipe》的主题摄影活动,我们总编跟我说,您是希望有人协助您一起拍摄?


L.J.:是的,贵社会觉得有些麻烦么?


JC:不会的,总编的意思是让我协助您,不知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进行拍摄?


L.J.:听贵社总编说江总监也是B大毕业的,恰好这次拍摄我想回母校取景,不如我们就约在B大见面?


最后敲定的时间是这个星期六,也就是明天。


B大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多大变化,江澄至今毕业有三年了,对于母校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将车停到停车场,缓步往约定地点前行,L.J.约的地方是学校里的一个小凉亭,凉亭前面是一大片樱花林,这个地方江澄很熟悉,因为以前他上学的时候,他经常在这里写生。


凉亭里面已经站了一个人,洁白的衬衫,一丝不苟的黑色长裤,十分正式的打扮,这人背对着江澄,但是江澄猜他应该就是L.J.


“您好,请问是L.J.先生么?”试探地出声,凉亭里的人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面容,熟悉又陌生。


L.J.唇边带着一丝笑意,笑吟吟地望向江澄,“江总监,幸识。”


江澄像是失声了一般,喉咙哽了下,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卧槽。


 


2.


B大作为综合性重点院校,专业繁多,种类齐全,是所有高考生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


江澄学的是美术专业。其实高二选择成为一名艺术生是他自己的决定,他喜欢画画,虽然家里并不是很支持他的决定,但是他向来倔强,一心想学绘画,最后还是逼得父母做了让步。


刚学画画的时候,教课老师曾经说过江澄并不适合画画,他画画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兴趣,但是老师认为他不具备画画的天赋。然而江澄是什么人,他天性骄傲,性子倔,即便老师曾经说他画画没有灵性,想象力不够丰富,劝他还是去当文化生,他还是咬牙一条路走到底,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排名第一的B大。


江澄向来比较要强,本身家里就不是很同意他学艺术,好不容易上了B大,他更是不敢松懈。别的学生上课打游戏,下课出去浪,只有江澄上个大学还跟上高中一样,勤勤恳恳听课,一有空就去凉亭写生。撑死了也参加个社团活动。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以来稳居艺术系第一,还被冠了个“艺术系才子”的称呼。


江才子人帅话不多,成绩优秀,无数小姑娘都暗搓搓地想追他,可惜他是个直男脑,向来屏蔽所有小姑娘的暗示。


其实不是他白目。他之所以无视所有人的暗示,是因为他有喜欢的人——金融系的副会长。


小姑娘娇俏可人,平时讲话也是温声细语,两个人是在社团活动认识的,平常聊到艺术方面的内容,小姑娘意外地跟他很合得来,久而久之,便惦记上了。


但是在两个人认识两个月,江澄思索着想要表白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一件事。两个人聊天的内容时常会加入另一个人的存在——常年霸占金融系第一的蓝曦臣。


小姑娘告诉他,她之所以对艺术类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和有所了解,是因为会长蓝曦臣对这方面感兴趣,她喜欢蓝曦臣,所以特意去了解了很多相关的内容,为的是投心上人所好。


江澄:……得,这合着还有个情敌在呢。


江澄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说放弃的人,在感情上面亦是如此。哪怕知道人家姑娘暗恋的是蓝曦臣,他认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毕竟这姑娘也没有表白,他只要再接再厉,说不定最后还是能将人追到手的。


对此,江澄的大二学长金子轩同志表示,他势必会帮自己大舅子追到小姑娘。


哦,当然这个姐夫还是待定位。金子轩喜欢江澄的姐姐江厌离,两个人从小是娃娃亲,但是金子轩小的时候不喜欢这种包办式婚约,闹腾了一阵,两家不得已解了婚约,好嘛,结果这个憨货又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江厌离的,开启了悲催的追妻模式。


追妻路途中,最重要的一方面就是:搞定大舅子。


首先要帮大舅子搞定追小姑娘的事情。


金氏追对象法则第一招——想要追到对象,首先扫清情敌。


金子轩:要时刻盯紧蓝曦臣的动静,摸清他的个人动态,才能知己知彼。


江才子觉得有几分道理,江才子行动了起来。


稍微一留心,江澄就发现了很多东西,比如在食堂碰到蓝曦臣,他会留意蓝曦臣的行为举止。


首先,蓝曦臣吃饭时候的姿势格外端正,吃饭也是保持着一种堪称优雅的样子。每每看到他这个样子,江澄就会在心里吐槽,吃个饭也要这样,那得多难受。


其次,蓝曦臣其实有点挑食,他不爱吃香菜和芹菜,比较喜欢吃青菜萝卜一类的菜。


别问他为什么对情敌的饮食了如指掌,这就是金子轩说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再者,蓝曦臣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跟人交流对话都是一副如沐春风,好脾气的样子,这也是他人缘颇好的缘故。


江澄与他就不同,不喜交际,也不擅长和人周旋,所以他身边除了关系比较好的铁哥们,别的人都不怎么熟。


    蓝曦臣平日里在学校以及学生会里的行为举止简直完美到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就连江澄这样追求完美的人有的时候都会出那么一点错,然而这种情况似乎完全不会出现在蓝曦臣身上。


观察蓝曦臣一个月下来,江澄觉得自己都可以出一本《B大金融系会长蓝曦臣观察日记》了,然而还是没有追到小姑娘。


江澄:我觉得观察蓝曦臣没啥用,我除了更了解他生活作息以外,没有别的更大作用。


金子轩:你不懂,你要仔细观察,才能明白这人到底为何会吸引住人家姑娘。


江澄对金子轩的说法半信半疑。


每次听到那小姑娘赞叹蓝曦臣怎么怎么完美,怎么怎么帅,怎么怎么优秀,江澄都会恨恨磨牙。讲真的,这男人一点问题都挑不出来。


金融系和美术系是两个完全不会有任何交集的院系,准确来说,江澄和这位“情敌”除了会在学生会工作中有交集,别的时候基本上碰不上。无奈小姑娘和蓝曦臣是一个系的,两个人一个会长一个副会长,江澄想拦着两个人接触都拦不了。


江才子很生气,江系草很无奈,江帅哥恨不得手撕了姓蓝的。


3.


江澄每个周六都会在学校樱花林写生。


在外人看来可能这里景色是一成不变的,但是江澄却觉得每个星期来,这里都会有全新的变化。可能是他对于事物过于敏感的缘故,所以他格外喜欢呆在这写生。况且每次这里都很安静,就算偶尔有一两对小情侣经过,看到他在这里写生,也都会纷纷绕道而行。


江澄今天也一如既往地来凉亭写生。画才画到一半,突然听到一声快门声,整个人惊得一回头,便看见举着相机满面笑容的蓝曦臣。


哦,蓝曦臣还顺带把他回头的一瞬间给拍下来了。


江系草恨不得砸了他的相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江澄停下笔皱眉问他。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蓝曦臣的声音淡淡的,眯着眸子给人一种格外沉静的感觉。


说实话,江澄不太想和他单独相处。


人们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和蓝曦臣算得上是情敌,虽然只是他单方面的设定,蓝曦臣并不知道,但是他见到蓝曦臣会有种本能的防备,表情都会有些细微的不自然。


蓝曦臣向来明察秋,修长的手指握着相机放到胸前,凑近了些开口:“江同学,你好像有点紧张?”


江澄:不,你误会了,我不紧张。


拿着画笔的手抖了一下。


蓝曦臣向来不会让人为难,立马转换了个话题:“江同学这是每个星期都来这里写生?”


江澄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蓝曦臣继续道:“之前偶尔也有碰到过,只不过你在画画,我便没有出声打扰你。这回是忘记设快门声了,吵到你了。”


江澄:……不对啊,重点在快门声么?


不过他也没什么兴致细想,只是点点头:“你来这里拍照片?”


蓝曦臣晃了晃手中的相机:“这里景致一直很好,每次来拍几张,都会发现一些新的景色,这种感觉很不错。”


江澄有点惊讶他们两个人的看法竟不谋而合。他室友之前经常吐槽他,“那片林子翻来覆去就那么个样子,也就只有你一有时间就跑去画,还能画出什么别的花儿来?”尼玛这群傻小子,跟他们没得话讲,意见不和,最为致命。


气氛一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江澄本来就不善言辞,这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别的,只好继续拿着笔画画,蓝曦臣突然弯腰看向他的画布,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下,“江同学,我觉得这个地方,看着不太合理。”


他拿起一只画笔用笔杆比划了一下,简单分析了下他自己的看法。


江澄诧异地发现这家伙讲得确实还有几分道理,他一个专业美术生被一个金融生讲得一愣一愣的。等江澄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凉亭里聊绘画构图聊了一下午。


蓝曦臣对摄影似乎有着极大的兴趣,并且对绘画方面了解颇多,两个人交流起来畅通无阻,江澄甚至还能从他这里知道些不一样的东西。


江澄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人家姑娘天天念叨着喜欢蓝曦臣了:首先,他颜长得好看;其次,蓝曦臣谈吐温和,和人聊天完全不会尬聊,并且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即便江澄单方面把他视作情敌,他也完全拒绝不了蓝曦臣的对话——他怀疑蓝曦臣其实是个隐形的自来熟和话痨。


谁能想到,他江澄和蓝曦臣他的情敌,就这么聊了整整一下午?!这不科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比较玄幻了,江澄一边计划着如何追妹子,一边时刻紧盯蓝曦臣的行踪,但是他对蓝曦臣的印象其实发生了一定的改观。


两人那日交谈之后,蓝曦臣偶尔还会约他去艺术博物馆参观。甚至还能搞到大大小小画展的邀请函约他去,对于这些……江澄表示他实在难以拒绝。我才不是想要观赏画展,当然是为了监视情敌……对!监视这家伙,防止他搞什么幺蛾子!。每次去之前江澄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虽然最后都变成兴致勃勃地观展


于是几个月算下来,他和蓝曦臣相处的时间居然都比跟妹子在一起的时间多……???


江直男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他没有想出哪里不对劲。


 


4.


金融系和艺术系按理来说没有重合的课程,平常两个系上课也是在不同的地方上课。


但是江澄现在怀疑自己眼睛出了点问题,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蓝曦臣正儿八经一脸严肃地坐在美术课的教室里面,还坐在他旁边。


怎么着,金融系年纪第一跑到美术系来蹭课?江澄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上课铃响了,老教授抱着几本厚厚的专业书慢悠悠地走进教室,开始讲课。


大学课程管得并不严,所以周围不少学生在小声聊天,有的甚至在打游戏,但像江澄这种严于律己的完美主义者,当然是一边听课一边勤勤恳恳地做笔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老教授突然提问,随手一指点到还不是别人,偏偏是江澄身边跑来蹭课的蓝大会长。


江澄怕蓝曦臣接不上,特意在书上划出了正确答案指给他看,岂料人蓝曦臣直接站起来流利地回答了老教授的问题。


“这位同学貌似不是咱们艺术系的,不过我们艺术系欢迎你的到来啊!”Q大蹭课现象很常见,老教授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更何况像蓝曦臣这类学生干事,总是需要活跃在各个场合,大多数老师都已经比较熟悉他了。


待蓝曦臣坐下片刻,江澄终于憋不住了,凑近些小声问他:“你来我们班做什么?”


蓝曦臣挑眉也配合着小声回答:“我来听课啊,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喜欢艺术方面的课程。”


这话蓝曦臣确实对江澄说过,两个人几个月下来聊美术和艺术方面的话题不少,江澄也知道蓝曦臣本身比较喜欢摄影,但是家里不支持他玩摄影,让他去上金融专业。


摄影艺术和美术艺术有一定的相通性,所以蓝曦臣对美术方面的东西也很感兴趣。


如果不是碍着“情敌”关系,江澄觉得两个人可以成为比较好的聊友。


江澄在学校的知心朋友不多,唯一关系最好的发小魏无羡在国外念书,两个人很少见面,所以他一直以来在学校都是独来独往,也就这段时间和蓝曦臣一起去艺术展。


两个人在这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聊天,老教授注意到这边,忍不住出声又把江澄叫起来回答问题,好在江澄提前预习过,没有出什么岔子。


下课铃响的时候,蓝曦臣拍拍他肩膀,打招呼表示他先走了。


江澄也没太在意,翻开专业书准备看看刚刚记的笔记,刚翻书,里面就掉出一张纸。


纸上是用黑色中性笔勾画的江澄的侧颜,画得很仔细也很逼真,除了是刚刚坐在旁边的蓝曦臣画的,江澄想不到别人。


后面还有一行字:江同学,以后经常来蹭课,多多指教。


哟,一个金融系的学生画画还不错呢?江澄忍不住嗤笑一声,将那张纸仔细地夹到书页里面。


4.


江澄没想到蓝曦臣开始变成美术系蹭课的常客。


两个人还一起讨论专业课内容。


一起问老师问题。


一起去吃饭,顺带讨论艺术类话题。


江澄不得不承认,从来没有人和他这么合拍过,懂得他每句话的意思,也明白他想知道什么。


江直男:说实话我觉得怪怪的。


金子轩:不要虚,你可以的。


手机发出一声提示音,是之前那个妹子的消息。


妹子说她过两天的话剧社摄影社联动活动,她打算跟蓝曦臣表白。


江澄微微一愣,心里说不上的滋味,说来奇怪,他也不是感觉有多难受,就是心口发酸,但是真要说起来,他这段时间和人家妹子联系的次数都很少,比他跟蓝曦臣的联系都少,他也不知道这股子酸涩感从何而来。


若是表白成功了,想想那姑娘以后和蓝曦臣走在一起……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话剧社和摄影社的联动在三天后。


话剧社里面的社长和社员向来想象丰富,想到这回艺术系不少学生都参加联动活动,便想着用名画搞一次活动。


活动内容很新奇:参加活动的每个人抽签抽取名画中角色,然后扮演其中的角色,按照给出的剧本进行人物之间的交流,寻找自己的队友,彼此都不清楚彼此的立场,互相试探,最先找到队友的一组获胜,并且能得到活动的奖励。


江澄觉得这活动其实没什么意思,之所以构思出这样的活动,原因是话剧社里面人都知道那个妹子要跟蓝曦臣表白,并且打算帮妹子暗箱操作抽到跟蓝曦臣一组,并且还特意为两个人准备好了剧本。


江澄看着妹子一脸羞涩又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再没了初见时的那种心动和激动,知道她今天要表白,江澄都没有感到落寞,只是心口有那么一丝不悦,很快就被他自己忽略过去。


活动开始了。知道今天的活动相当于是一场戏,江澄随手抽了一张纸,上面写的是公爵的仆人,撇撇嘴,暗道这是什么手气。


周围人都抽了签,脸上表情各异,那边妹子露出胜利在望的表情,江澄甚至都知道她抽到的是什么——贵族小姐。毫无疑问,蓝曦臣那边的应该是公爵。


整个活动场地突然陷入一片黑暗,随即是昏暗的灯光,所有人开始根据设计好的剧本和场地开始进行组队寻找。


江澄觉得更没意思了。他知道自己和蓝曦臣以及那妹子是同一组的,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有些无聊地爬上二楼,趴在二楼阳台吹风喝酒,不去管楼下人的交谈和无聊的游戏。


身后响起脚步声。


“为何在这个地方呆着?”是蓝曦臣的声音。


活动要求每个人根据自己角色的身份说话,不能ooc,江澄沉默了一下,决定配合一下表演,对蓝曦臣笑了下,“先生为何来此处呢?不去和其他贵族和小姐们交谈?”


提前知道了剧本,这游戏确实显得有些没意思,江澄甚至在思考,那个妹子什么时候跟蓝曦臣告白。


蓝曦臣定定地看向他,突然浅浅一笑,深邃的眼眸里闪过几分笑意,“这幅名画的名字叫《公爵的清晨》,公爵邀请和他有婚约的贵族小姐来就餐,身旁的仆人陪着他,为二人准备早餐,桌子上摆的全是公爵爱吃的东西。”


江澄怀疑这人是不是也知道剧本,不然怎么一下子就想得明明白白。


“但是我一直觉得这画不像教科书上解释的那样。”蓝曦臣依旧笑着,他今天穿着一身宝蓝色衬衫,显得成熟又沉稳,言语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画中的贵族小姐眼睛一直看着站在一旁的仆人,含情脉脉,而公爵和仆人对视着,两人眼里是满满的信任。”


江澄突然觉得他的解释很有意思,“你的意思是,贵族小姐喜欢的其实是公爵的仆人?”


蓝曦臣走近了些,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互相信任的,只有公爵和他的仆人,他们心心相惜,有共同的话题,也理解彼此。”


“他们本该就在一起。”最后的声音落下,蓝曦臣伸手轻轻蒙住他的眼睛,江澄来不及反应,就感到唇上一片冰凉柔软,是对方微凉的嘴唇。


他的大脑瞬间死机,一片空白。


蓝曦臣在吻他,吻他的人是蓝曦臣。


江澄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分崩离析,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和理性。


他甚至不知道蓝曦臣是什么时候松开他的。


他过于震惊,心口跳得厉害,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后只汇成一句话:“蓝曦臣,你他妈的疯了吗?!!!”


“蓝同学,江同学?”蓝曦臣刚准备跟江澄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迟疑的女声。


江澄一惊,回头确定妹子刚刚没有看到两个人接吻的那一幕,微微松一口气,垂着眼说了一句“你们聊”,就匆匆逃离现场。


5.


蓝曦臣能感觉到江澄在躲着他。


他想找江澄谈谈,这事是他主动的,总不能一直拖着,两个人都装作相安无事地揭过去?他那时亲江澄是一个超乎他礼节的行为,但这也是他一个谨慎的举动。


他喜欢江澄。


喜欢江澄每次偷偷摸摸看他,跟着他后面观察他,还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干的样子。


喜欢江澄在谈到专业知识的时候,眼底明亮着的光芒。


喜欢他嘴上说着不想去看艺术展,最后还是兴冲冲地跟着去的样子。


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他不是不知道江澄一直在偷偷观察他,他一开始是怀疑江澄是不是有事想跟他说。


但是时间长了发现,好像又不是。


他倒是不觉得江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是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要观察自己。


直到后来他发现江澄每个星期都会在凉亭写生。


他也开始不经意地注意江澄。


交谈之后,发现两个人很合拍,他开始邀请他去参加画展,艺术展。


没有人能和他谈得这么熟悉和合拍了。


Soul resonance 灵魂的共鸣。


但是等他真的找到江澄谈之前那个吻的时候,他发现事情和他想得不一样。


6.


江澄,江才子,他是个直男脑。


但是他现在不想追小姑娘了,他开始搞不清自己对蓝曦臣是什么感情了。


金子轩:你可别真喜欢蓝曦臣吧?我怎么跟你姐交代。


江澄:快滚!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了。


蓝曦臣的那个吻,他并不讨厌。


一吻结束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面红耳赤,是那种羞臊的脸红,而不是气得脸红。


但是他不可能仅凭这一点就确定自己对蓝曦臣的感觉,那样对彼此未免都太过不负责。


其实他有点混乱。


尤其是蓝曦臣找他谈这事的时候,他有些茫然。


他知道那个妹子跟蓝曦臣表白失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具体原因他没想,不过绝对不是因为还喜欢那个姑娘。


他完了,他好像真的喜欢蓝曦臣。


蓝曦臣和他坦诚布公地谈了一场。


耿直如我们江才子,在蓝曦臣的一言一语中,懵懵懂懂把所有一切给交代了个干净。


蓝曦臣:……所以你是把我当情敌才这么盯着我?


江澄:……靠,我怎么什么都说。


蓝曦臣:……是我自作多情了,给你带来困扰了,抱歉。


江澄突然有点慌,匆匆忙忙说了一句:“你,你让我好好想想,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你。”


蓝曦臣垂着眼帘,像是在沉思,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江澄觉得,这他妈爱情他还没有琢磨透,就可能要没了。


蓝曦臣出国的消息,还是江澄从那小姑娘口里得知的,只知道蓝曦臣执意放弃学业去出国,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等江澄知道他出国的时候,才意识到,出国前的时那天,蓝曦臣还找他给他画过一幅自画像。


江澄没拒绝。


画完画,蓝曦臣收下画,送了他一支画笔,说了告辞。


至此,这段稀里糊涂由伪情敌开启的故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7.


江澄以为就这么句号了。


蓝曦臣走之后他还打电话跟魏无羡bb了一个晚上。


谁知道五年后,两个人又见面了。


蓝曦臣硬是把句号改成逗号了。


江澄差点想溜,不过他没溜,开玩笑,他还不至于这么怂。


“那支笔上的字,你有看到么?”蓝曦臣笑着问他。


江澄一愣:“你说soul resonance?"


那支笔上的英文江澄看到了,毕竟又不是瞎子,当时他琢磨着还心酸了好一阵。


“后面还有两个英文。”蓝曦臣淡声道,“five years.”


五年,是他定下的期限,五年之后,无论如何,他都会回来。


江澄说要好好想想是不是喜欢他,但是那个时候他去国外的时间已经定下了,他不能逼迫江澄去强行接受这份感情,他定下五年,是在赌这份感情究竟会沉淀成什么样。


事实证明,五年过去,他喜欢的还是江澄这个人。


这么多年走过的每个地方,拍下的每个风景,都会想到这个人,想和他一起分享。


他赌的是江澄的一个回答。


 


8.


  《Snipe》杂志最近出了最新的一期,主题是青春。


    这组摄影图片是由著名摄影师L.J.和《Snipe》的艺术总监一起完成拍摄的,主要采景地点是B大校园。


     图片的场景分为很多种,有校园里操场上的学生的背影,也有那个被樱花树围绕的凉亭,还有两只交握的双手。


 


最后的配文是一首诗:


『瞧那些毫无生气地倒向春天的酒瓶,


瓶中半升是秘密。


我们一起探讨某些事情的成因,


靠一个吻缝补时间必经的河谷。』


 


我们的青春久别重逢。


幸好你还在。


 


—END—


金子轩:对,我就是来说一声我也追到我老婆了。


蓝曦臣:那张微信头像是你当初给我画的画像


江澄:靠,我居然没认出来,微信渣像素!!!


ps:我觉得自己不甜呜呜呜呜呜呜,我好渣渣,给活动丢脸了QAQ。不过必须要祝活动顺利!!!


 


 


马踏深山不见踪

【曦澄】午后

*一发完结

*原作墨香铜臭,人物ooc属于我

*原著向,he

*微私设,不喜勿喷

*嗯,可以看作《来,这里》的前尘篇,想看的同学可点头像,但我还没有修好,抱歉(。・_・。)ノ

*场景转换文,可以在脑子里放个小电影哈;

*若有雷同应是有缘,我们不妨认识一下O(∩_∩)O


1.

有老人说,老天爷会让世间万物,在两个人不知道的时候把他们连在一起。

所谓天定的姻缘。

2.

云梦多湖。波光粼粼,一眨一眨地在湖面泛开,抬眼间就望进了一片澄澈。江澄从文案中抬起头,阳光撒了几片金叶在他的睫毛上,温暖得有些发痒。

他揉了揉眼,长吁一口气,微微靠后瘫在了椅子上,盯着侧壁发呆...

*一发完结

*原作墨香铜臭,人物ooc属于我

*原著向,he

*微私设,不喜勿喷

*嗯,可以看作《来,这里》的前尘篇,想看的同学可点头像,但我还没有修好,抱歉(。・_・。)ノ

*场景转换文,可以在脑子里放个小电影哈;

*若有雷同应是有缘,我们不妨认识一下O(∩_∩)O

 

1.

有老人说,老天爷会让世间万物,在两个人不知道的时候把他们连在一起。

所谓天定的姻缘。

2.

云梦多湖。波光粼粼,一眨一眨地在湖面泛开,抬眼间就望进了一片澄澈。江澄从文案中抬起头,阳光撒了几片金叶在他的睫毛上,温暖得有些发痒。

他揉了揉眼,长吁一口气,微微靠后瘫在了椅子上,盯着侧壁发呆。侧壁映着窗外的波光,也是一跳一跳地,江澄看着看着,不觉想起了金凌小时候的模样。

那样小的一团,也是金色的,笑着闹着在他身边蹦蹦跳跳。

就像点了砂的小太阳。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紫檀木桌面,缓慢的节奏,一下下敲打着满室的寂静。窗外,采莲蓬的莲花坞弟子和侍女对唱的小调大声小声地钻进了宗主书房,骨子里的懒意随着时光的流淌慢慢溢出来了一点。

“莲心苦,莲子甜,妾念郎君苦又甜;

——   小娘子诶莫心惦,郎君去,郎君归,郎君给你带枝莲;

——   捧了心里美哟,夸君人俊心也绵;

——   郎君俊,郎君美,问可比过江宗主?

——   妾闻言,羞羞脸,叫一声:郎-君-呀——

——   诶——

——   你可还差一点点!”

笑闹声夹着风暖暖地吹了进来,吹松了江澄皱着的眉头。他微微闭了眼,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帮小兔崽子......”

眼底却是有笑意闪过的。

“咚咚咚。”

江澄眼眸一闪,重新换上凌厉的风骨。

“进来。”

 

3.

“宗主,弟子给您送茶。”

蓝曦臣停了笔,挽了宽袖将上好的狼毫放上笔山,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进来吧思追,多谢你了。”

蓝思追微微一揖,端着白底蓝纹的瓷茶具从门口稳步走来,在一旁的茶几上摆上,动作自信从容而又带着干净谦逊。蓝曦臣从桌案后起身来到几前,眼神里带上几分赞赏。端起茶盏随意问道:“思追,近日夜猎可有所获?”

蓝思追收手后站于一旁,微微笑道:“自是有的。弟子与景仪前日里将破阵曲和破障音相合,收了一头作恶的熊妖,我二人因此也获了些对敌心得,近来思考、颇有益处。”

蓝曦臣用杯盖拂了拂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道:“可是那只在眉山作乱的成魔黑熊?”

“正是。”

“做得好。”

得了蓝曦臣的夸赞,蓝思追的脸微微红了:“多谢泽芜君,弟子当更尽心力、向诸位前辈学习。”

蓝曦臣笑着喝了一口醇香的茶。阳光从寒室外照了进来,给他的全身镀上一层暖光,衬得嘴角的笑容温柔俊朗:“却不是西湖龙井了。茶色清淡,茶香醇厚,茶叶鲜活。这是哪里的茶?”

蓝思追道:“回泽芜君,是云梦产的松针茶。龙井昨日去给进了货,估摸几日后才到,先生便说先用这茶。”

蓝曦臣看着躺在水中的茶叶。水底的茶叶舒展出柔嫩的叶面,没有舒展开的零星几片挺直似矛,翠绿的颜色给水面作了鲜亮的点缀。蓝曦臣莫名看出了几分味道来,脑海中便浮现了一个身着紫衣的人影,戏谑着想:“不愧是产自云梦,这茶叶,倒也像极了江宗主。”

笑着摇摇头,蓝曦臣对蓝思追道:“回去吧。此番既收获颇多,整理一份心得,三日后与我详说;我虽不才,亦可教导你一二。”待那少年微微兴奋地作揖走后,停顿了一下,抬脚出了寒室。

4.

江澄走在莲花坞的回廊上,衣角随着带着凉意的秋风微曳。银铃的穗子摇着摇着,划出几道温润的弧线,摩擦着质感顺滑的宗主服。绕过弯弯角角、穿过形形色色,江澄的余光瞟着,发现栏杆又上了一层新漆。

深紫色的,花纹也从简单的银铃和九瓣莲换成了更复杂的式样。

思路呆滞了一瞬,他叹了口气。好友江吟一直想让他忘记过去,所以拼了命地抹杀旧日莲花坞的痕迹。可是他哪里知道,若是没了这些,江澄的心还有什么归宿。

旧的走了就是走了。可他掉进了回忆的坑里,坑里有无数从前的宝藏,他今生最致命的弱点和珍藏。谁不知道这是毒,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向来波涛汹涌、翻起的都是毒得发紫的波浪。那一点点忘忧草,生在这阴冷的忘川里,是已成地狱的内心中,仅剩的慰藉。

江澄在莲亭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湖面的空气,新鲜的味道恰似刚刚品过的西湖龙井,嫩香中带着清香,清鲜柔和的滋味漫过四肢百骸。

内心似乎是毫无波澜的,却也是泛不起一点微光的。近几年,当初的老管家江叔总是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归宿,说要找温柔可人的世家小姐,照顾自己的余生,每每都在自己的眼色下由江吟帮忙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他这样的三毒,找到剑鞘谈何容易。倒不如自己学着把锋芒收起,不伤害别人就成了。

代价么。

江澄垂下眼眸。

不过是再添一身伤痕罢了。

5.

蓝曦臣在静心亭坐了下来,眼眺着远方的青山,盛着一番清净和幽静。

离观音庙已过了一年,他仍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变本加厉汹涌而来的往事。人说泽芜君风光霁月,却也知泽芜君受了蒙蔽,竟害的三尊中的两尊不得善终。他从守礼的蓝家子弟中听不到半点闲言碎语,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玄门百家作何感想。

这到底是谁的错?

他所拥有的,不过是一番挣扎过后的满心荒凉和一身狼狈。心上是打不开的结,竟不知,谁可解。

忘机和魏公子云游去了,料想是过的开心的。叔父也因为自己的原因一直在为宗务忙碌。他会在心不那么乱的时候处理一点事物,却也知那对叔父来说,只算杯水车薪。

归去,归去。人各有各的去处,各有各的归宿。大道将这算为“劫数”,却只是将各式各样的幸福和苦难杂糅在一起编织的网罢了。愚钝如他,便不知道将自己的温柔和信任交付与谁,谁又来帮他填补心上的坑洼。

垂首,古朴的花纹在石桌上绽放,温厚沉重。

也不是当年的颜色了。

6.

江澄面无表情,拿出三毒。

7.

蓝曦臣眉头微皱,取了裂冰。

8.

莲花坞的秋天,没了满湖的莲花,余满塘荷叶微微摇摆。江澄足尖轻点,从莲亭轻跃上盘盘翠绿。衣袍随风飘扬,半挽的乌发划出优美的弧度,稳稳的剑尖闪烁着紫芒。

轻盈踏水间,似有仙人,天上来。

9.

入手仍是温润的凉意。蓝曦臣感受着裂冰的微微颤动,将心放空,吹出一道清亮的音色。静心亭位置偏僻,几声长音便搅得山中愈发寂静。天地苍茫间,像是独剩了这乐音。

呼唤着什么似的,温柔,而又虔诚。

10.

莲花坞的水面依旧平静。渐渐地,清澈的湖水随着灵力的波动漾起波纹,一圈圈扩大,一点点升高,一步步增强,逐渐形成一道水墙。采莲蓬的弟子和侍女们看了这阵势,忙驱着小舟回到岸边。刚拴好缆绳,突然间,水墙炸裂。

水滴晶莹澄澈,从湖中心向外圆弧型扩散,显出一个紫色的身影来。

11.

蓝曦臣心念微动,清雅的乐音忽然变了一个调子。手指轻按箫孔,速度陡然一快。

12.

江澄忽然身形一动,势不可挡的剑意从他的身周肆意释放出来,压得岸上的弟子身上一沉却眼睛发亮。

好剑法!

剑形灵动,身法迅捷。剑尖一刺,水面便跟着乍起一道水花;江澄顺势一撩,灵活的剑形一引,清澈的湖水便仿佛受了蛊惑,随着江澄的俯仰转身在空中流成一道水幕。江澄的身形渐渐隐在了水幕之后,澄澈的水只印出来一个矫健的身影。

13.

蓝曦臣的乐音愈发快了。急切急促中又带着一丝狂放,那一丝狂放又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纠纠缠缠交交错错,将缓慢的旋律一点点吞噬。像是平静的湖上的愈来愈暴躁的波浪,未有空远却有睥睨一切的疯狂。

蓝曦臣眯了眯眼,心中也勾起了一丝快意。

14.

龙蛇似的剑舞和未曾落下的水滴仿若糅合起来,随着剑的走向在他身边转圈。

一合,两仪,三生,六界,万物。

虚妄归混沌,混沌生阴阳。三归五,五归九,九九又归一。

水幕包裹着紫色的身形,看不真切却又实实在在地让人感受到这一威慑。俯仰间,似有浩然之气渐渐袭来。不容退却,锁人咽喉。

脚下生了根,满心满眼都在被潇洒快意涤荡。

江澄在水幕后,挥舞地愈发酣畅淋漓起来。狠狠地一劈,水幕顿开一口,又跟着江澄突然的旋身飞上缠绕着飞起。

15.

愈来愈快;

16.

愈来愈高;

17.

愈来愈快!

18.

愈来愈高!

19.

倏然间,戛然而止!

20.

忽然反身一剑,水幕顿消!

21.

空山像是未曾反应过来,愣愣地不发一响。未闻树叶落、猿鸟鸣。

22.

水滴重回湖面,雨点般重重落下,激得莲叶一阵颤抖。

23.

蓝曦臣缓缓放下裂冰,面容平静,心神却是一荡。

24.

江澄一个空翻回到了莲亭并站定。表情略略舒缓,紧握的手微松,心中流淌了一丝飒爽和释然。

25.

定定心神,蓝曦臣笑了笑,起身走出静心亭。草叶随着他的走动簌簌作响,像他在吹奏前隐隐听到的一声叹息,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26.

江澄收起三毒,循着来时的路,缓步走回了书房。身边似乎还有一曲箫音环绕,激昂却不失和顺。唇线忍不住微微一挑。

27.

蓝曦臣停下身,回首看向隐在树后的静心亭。

日光轻撒,庭院依旧,鸟鸣又响了起来。

既如此,不如出去走走罢,说不定可明白什么。

不如......

便先去云梦。

28.

有老人说,老天爷会让世间万物,在两个人不知道的时候把他们连在一起。

所谓天定的姻缘。

 

The end.


马踏深山不见踪

【望曦拂澄·A组2时】郁金香

*生物学博士间的理科生爱情故事

*私设蓝大比澄澄大三岁,是澄澄在实验室学习时的师兄

*文中提到的冷泉港,指的是冷泉港实验室,位于美国纽约长岛,几乎是所有学生物的同学们向往的圣地(当然也包括作者渣渣哈哈哈)

*《大鱼海棠》古琴版推荐毁琴君的版本,小哥哥弹得超好听!

*人设所需,有一点点专业名词,不过不影响阅读吖~

*原作属墨香铜臭,OOC属于我

1.

“师兄师兄,问你件事!”

江澄关上冰箱的门,微微蹙眉,打量着离心板架上的两管剩下的试剂。还好,还够做两次qPCR。

“干嘛?”

“就是,那个......”身边的小师妹扭扭捏捏,捧着装了半盒子冰块的冰盒在徐徐上升的寒气里支支吾吾,...

*生物学博士间的理科生爱情故事

*私设蓝大比澄澄大三岁,是澄澄在实验室学习时的师兄

*文中提到的冷泉港,指的是冷泉港实验室,位于美国纽约长岛,几乎是所有学生物的同学们向往的圣地(当然也包括作者渣渣哈哈哈)

*《大鱼海棠》古琴版推荐毁琴君的版本,小哥哥弹得超好听!

*人设所需,有一点点专业名词,不过不影响阅读吖~

*原作属墨香铜臭,OOC属于我

1.

“师兄师兄,问你件事!”

江澄关上冰箱的门,微微蹙眉,打量着离心板架上的两管剩下的试剂。还好,还够做两次qPCR。

“干嘛?”

“就是,那个......”身边的小师妹扭扭捏捏,捧着装了半盒子冰块的冰盒在徐徐上升的寒气里支支吾吾,两片飘红的脸颊衬在实验室冬寒未褪的冷色调中显得十分诡异。

长江后浪如此浪,是我不关注社会太久了吗?

离心板架留恋地带着-80℃冰箱的余温,不遗余力地帮江澄打了个寒颤:“您有事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女汉子绽开一朵不胜阴风的娇羞:“师兄,那个,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江澄顿了一下,把离心板往冰盒里一搁。遭遇辣手的碎冰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堆成小山的冰肌玉骨被无情的江郎刻薄碾压,惨兮兮地被夷为平地,让离心板架在盒子里安稳地躺下来。

“冰盒里的冰要记得堆平,否则试剂容易洒出来,”江澄丝毫没有要温柔的自觉,啧了一声,“瞧你平时那么机灵一人怎么遇上点小情小爱就跟失了智一样呢?”

失了智的小师妹及时找回了智商,顺便反省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找母胎solo二十五年的江澄江大博士讨论这件事。

我得明白,师兄的花还没开,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

“醒神。”江澄摘下眼镜,揉捏了几下鼻梁,“哪个男的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爷爷,容徒弟提醒一下您,”年方十九的小师妹眯起眼睛面无表情,“本人芳龄正好模样不错内里藏货,是别人追求我的。”

“哦?”江澄来了兴趣,“什么样的男生?”

真是壮士,失敬失敬。

“就我考试的时候坐我旁边一男生,考完试后看到我班级找我们班他认识的一同学要了我QQ号,”小师妹撇撇嘴,“完了之后发消息,说对小姐姐的侧颜一见钟情——诶师兄你要溜啊?”

江澄慢条斯理地脱下实验服放回衣架,回道:“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溜’?我去准备一下今晚实验室组会要讲的论文,你帮我跑一下昨天反转录的cDNA,材料就在4℃的那个冰箱里。”走到门口推开门,又想起来似的补上一句:“那你怎么不让他看看你的正面?”

小师妹噎了一下:“我......”

好,完美,不愧是你。我常常因为自己脑回路不够清奇而感到与你们直男格格不入。

“对了,”江澄从门外回身探头,“小孩子家家别那么容易被男生骗了,那种男生,往往油嘴滑舌,你......你小心着点儿。”

狼心狗肺的江师兄偶尔吹个暖风,却都是能热到心坎里的。

小师妹呆呆地站了会儿,从一根冰棍慢慢回春成了一棵向日的小野花,小心思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咕噜咕噜在冒泡和破碎里循环:诶呦师兄这么直又这么暖地实在让人很难做啊——

怎么才能帮这样的师兄找到好姘头?

关键是没等他暖就先把人给冻跑了!

今天也是为江师兄的终身大事操心的一天呢。

难搞的江师兄在走廊里越走越虎虎生风,按着太阳穴不断平静着脑子里回旋的声音。那人明明已经去了美国快一年,可他还是时不时想起他说话时的情态。就像冬日流淌的塞纳河,叮当叮当地一个字一个字相互碰撞,冷清里透着温暖的甜;再搅拌着他眼里闪着碎光的笑意,甚至能感受到一种浪漫的醇香咖啡味。

可蓝曦臣不是咖啡,他是迷魂汤。一句话就把人搞得晕头转向反抗不能。

他那天说——

“阿澄,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江澄走到自习室里,拉开凳子两臂折叠埋头进去一系列动作一鼓作气,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心跳蹦跶蹦跶生生不息。然后转脸向窗外,对着阳光低声嘟囔了一句:

“油嘴滑舌......”

2.

美国纽约,冷泉港实验室。

“晚上好,Lan,你居然还没下班吗?”实验室的温室负责人Bob蹲在一株长势旺盛的玉米苗前和刚进门的蓝曦臣打招呼。

“晚上好,Bob。我来看看我的小家伙,以备后来的实验计划。”蓝曦臣停了步,也笑着回应。

Bob摆摆手:“哦,那十株郁金香吗?在二区,上面有编号。”

“谢谢您,工作辛苦了。”干净的青年身着一件灰色毛衣,白色衬衫作为里衬。落日的余晖缀在他的身周,嘴角上扬的角度恰到好处地优雅,是冰冷的天气下令人难忘的温暖色调。

Bob叹了口气,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总是在家里疯狂念叨这个人了。

“说起来,Ashley她是不是又邀请你去看电影了?”鲍勃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腰,“你知道,美国女孩向来热情似火。”

“是的,但是我明天有一些事情,只能抱歉婉拒了。”蓝曦臣礼貌地回应。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她吗?”Bob挠挠头,凌乱的胡子一翘一翘,“她很好,也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当我的女婿你不亏的。”

蓝曦臣笑了笑,却不接他的话茬:“Ashley的确是个优秀的女孩;正如您所说,实验室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孩了。只是......”

温室外响起清越的鸟鸣,挤挤挨挨在空旷的天地里,和地上的影子晃在一起,空空然油画般的色彩。蓝曦臣的眼里荡开细碎的涟漪,琥珀色的眼瞳盛着一泓拂过杨柳的清流,影影绰绰慢悠悠地勾着回忆。

“只是,”他慢慢地说,“我心有所属。而且,他很好,特别好。”

“他?”Bob睁大了眼,“你用的是‘他’?哦是真的吗我的孩子?”

他微微闭眼,柔柔地笑了:“当您见到他时,也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他像微风里盛开成三月的郁金香,如播撒在长岛的余晖般迷人。”

他的,阿澄。

3.

蓝曦臣记得他们初见在万物凋零的二月。

武汉像一个别扭的小姑娘,夏天是热恋般的浓烈,冬季又成了六亲不认的冰冷。这样的季节里最适合相遇。相互问候的轻声细语倾倒在冬日冷肃的气氛中,捂在手心里、藏在心坎里,一口蛋糕奶茶般的美味。

他裹紧了围巾,步履匆匆地向琴房走去。

邻近古琴队的专场演出,忘机却在这时候生了病。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却在昨日忽然发起高烧。本人若无其事地准备一如往常训练,却架不住被吓到的无羡,被拉着去医院检查了一番。查出了轻微肺炎后,便说什么也不让他劳累训练。原本准备的琴笛合奏曲目《大鱼海棠》,也就此搁浅。

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就着音频扒出来的曲子,就这么不演,未免可惜。蓝曦臣将华彩部分改了改,把这首曲子改成琴箫合奏曲,却是缺了人和他共奏。琴队里的其他成员或者都有自己的曲目任务,难抽时间再练一曲;或者琴技小白,难以在短短四天里练好这首曲子。无羡思来想去,眼眸一亮便没脸没皮地抓了自己的发小过来,信誓旦旦对自家大哥一再担保自己那哥们有时间有技术,就这么将合奏的训练时间安排在了今天下午。

走到楼下,蓝曦臣向上望。琴房的灯亮着,一幕窗帘半拉不拉,白汽朦胧,只透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来的挺早。蓝曦臣眼眸弯了弯。

走进艺术团活动中心,还未敲开琴房,一缕琴音便先缠绕上来。清清亮亮,剔剔透透,一吟一猱用得极好,欲撩又走的意味,扰得人抓肝挠心却又显得不拖泥带水。

蓝曦臣精神一震。两天时间可以练成这般,此人虽比忘机不如,却也是技艺超群了。

待得乐音告终,蓝曦臣才敲了敲门,允得一声“请进”后才推门而入。

窗边那人闻声转过头来。细眉杏目,五官清朗。只微一挑眉,就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生气来。可蓝曦臣却能感觉得到,当这人柔起眉眼、抿起唇角,会令人如何的心神忙乱。

他听到他说:“你来了。”

他看见他微微笑了:“你好,我叫江澄。”

那一刻,恍若很久以前,有人紫衣轻衫,脚步间伴着只有他才能与之听到的银铃声,带着一身晨露于水光潋滟中向他迎来。眉目似画,张扬光华。

他对他笑,问,曦臣,你怎么这时才来。

他恍惚一瞬,思绪似与光阴搅乱。片刻后回神笑道:“抱歉,来晚了。我叫蓝涣。”

不算宽阔的琴房仿佛自带回声音效,白玉箫蓝色的流苏柔柔地在江澄的脑子里转圈。他听对面那个儒雅俊朗的男生继续道:

“字,曦臣。”

4.

“阿澄,阿澄!”

“啊......啊?师兄怎么了?”江澄抬起头,看着实验台右边眉头微蹙的蓝曦臣。

蓝曦臣在桌面上点了点,指指他面前的PCR板:“有一个孔,刚刚差点加错了。”

“哦......哦,不好意思。”江澄看着快要伸到孔里的移液枪,心有余悸,“谢谢师兄提醒。”

蓝曦臣扶扶眼镜,背身靠着实验台:“怎么?有女生和你表白了?这么心神不宁的。”

江澄将最后一个孔加完样品,侧过脸给他了一个“您真是料事如神”的眼神:“这么明显?”

蓝曦臣点点头:“是的嘞。”

江澄将移液枪调到最大刻度,闻言轻笑。蓝曦臣此人,平白长他三岁,有时却端着架子故意为老不尊,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蓝师兄,蓝博士,蓝曦臣,”江澄撑起手肘挑眉看他,像个登徒子似的把蓝曦臣从头到尾扫了个遍,“你是不是因为情感经验特别丰富才能一下看出来啊?从小到大没少收过各路女生的情书吧?”

“嗯......”蓝曦臣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下,“这么一讲好像的确挺多的。”随手从江澄实验服的口袋里拿个钢笔在空中给他比划:“后来我的房间里专门有个这样大的柜子,用来放收到的书信和礼品。”

江澄趴在实验桌上笑着逗他:“怎么收了这么多?你有过多少个女朋友啊?”

蓝曦臣垂眸,望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怎么会,只是人家认真写的、用心做的,总不能糟蹋了罢。我没有过女朋友,他们的信和礼物,我都客客气气写了回信或挑了回礼,让管家替我送过去。”

江澄奇道:“怎么不让你弟帮你送?”

蓝曦臣无奈:“有一回是让他帮忙送来着,结果那个女孩硬说他看上了自己,缠了忘机好一段时间。”摊了摊手,“自那以后,我确实不敢让他送了。管家年纪也较女孩子们大些,也不会叫她们误会罢。”

江澄忍俊不禁,将头埋在袖子里闷声出笑。

蓝曦臣看着笑得不断耸肩的江澄,也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阿澄,莫要这样趴着。你上次自己吓唬小师妹说这实验台上有试剂残留,说不准就有有毒物质,要她小心毁容;到如今你自己却犯了,可真是为老不尊。”

江澄被他反将一军,微微红了脸,撑起身体顺着椅子往后一推,拿起PCR板走向离心机:“知道了知道了,啰啰嗦嗦一嘴歪理......”

蓝曦臣微笑不语,随手拉了个椅子坐着,静静看他忙活。

一分钟后,江澄拿着离心好的PCR板回来,拿起排枪给材料封上蜡油。蓝曦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背影,却听他忽然问道:“师兄......假如,有一个男孩子和你表白......你会怎么做?”

蓝曦臣的眼睛微微睁大,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椅背,笑道:“怎么?这次和你表白的是个男孩子?”

江澄叹了口气:“是啊,还是我的一个同学。”

蓝曦臣撇过头,轻声回问道:“那你呢?你怎么看?”

江澄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末了艰难地挤出两句来:“昨晚我思考过了。我好像......不讨厌,毕竟有魏婴和蓝二作例子在那。但到我这里的话......似乎,要看人。”顿了一会儿,又拧着眉头补充道:“他,总觉得有些别扭;但是......”

蓝曦臣偏过头,看着香樟叶印在窗帘上蹦跳的影子。黑色的念想在他的心上无规律地跳动,泛着不同寻常的光和热:“但是,你应该,也可以接受其他男生是不是?”

大抵人的本性就是丑恶的贪婪,窥见一小点希望就忍不住得寸进尺地层层试探。

他将自己的手捏的一紧再紧,眼睛慢慢挪向了背对自己的人:“那,你能接受,什么样的男生?”

比如说......我的话......

可以吗?

江澄轻轻放下排枪,双目染着茫然,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他昨晚,是拿蓝曦臣来作比对的。

躺在宿舍的床上,翘着腿在脑子里嘀嘀咕咕:眼睛无神,没师兄好看;阅历不够,没师兄渊博;讲话古板,没师兄幽默;气质僵硬,没师兄儒雅,啧,甚至比不上我......可这小女生一样的心思,怎么好讲出来?

沉默在空气中渐渐蔓延。几分钟后,江澄终于耐不住气:“其实......”

“我三天后去冷泉港交换学习,为期两年。”

江澄蓦地转过身来。

蓝曦臣的脸浸在冬日的阳光里,还是四年前他们初识一般俊朗明亮的轮廓。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还是那双眼,还是那种温柔如水的眼神,却似乎猛然间锐利地让他不敢对视。 

阳光捻揉着窗帘上香樟叶的影子,黑色在这一瞬间也显得温柔缠绵起来。蓝曦臣的白色球鞋在他的眼底下一寸寸地逼近,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一双臂弯中的困兽。

被困的还是一只兔子,只知道竖起红彤彤的耳朵,没有丝毫的反抗观念。

一片阴影缓缓地压下来,带着特有的檀香味的温热呼吸烘在他的耳朵上,充满暧昧地轻碰了一下。不是似是而非的一撩就跑,而是难以言喻的锁人咽喉。

江澄第一次发现蓝曦臣还有霸道总裁的属性。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还觉得有点带感。

霸道蓝博士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把人锁在怀里,再直接将自己锁进江师弟的眼睛里。双眸一弯,嘴角一翘,带出一点邪魅感觉的笑,打出了一个直球。

“阿澄,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5.

美国,肯尼迪机场。

江澄呼了一口白气,慢吞吞地跟在两个兴奋的师弟后面,独自听着行李箱在机场地面咕噜咕噜的滚动声,将自己缩在围巾和棉衣裹成的球里。

纽约的寒风不输武汉,呼呼啸啸地还有那么一点耀武扬威的意思,笑话他鹌鹑似的姿态。再怎么慢,也是会见到那个人的,这么拖着能做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忐忑于那人又变得如何优秀,或许只是思念得太过、一时反噬的情怯,又或许......

他低着头,看着那一双白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耳边响起那人大提琴一般优美低沉的声音,还有带着阳光般的笑意:

“阿澄,我来接你了。”

他忍不住轻柔地笑起来。

又或许,只是期待一种,独属于自己的再次相遇。

6.

蓝曦臣开了一听可乐,递给江澄:“这次世界生物遗传大会要开多久?” 

江澄接过道:“大概就五天,后天开幕。”

蓝曦臣点头表示了解:“这样。”喝了一口可乐,想到什么似的笑道,“你们得听那么多天的报告啊,林老师有交代什么吗?”

江澄捏着罐头生无可恋:“老林说做好笔记、好好与人家交流,回去整理一篇报告给他。” 

蓝曦臣笑着摸摸他的头:“是林老师的风格了,哪能那么轻易地让你们在美国玩几天就回去。”

江澄感受着头发上厚实的温暖,围巾下的脸慢慢红了,耳朵也在寒风中吹得有点发烫。

这是他到达纽约的第二天。倒时差睡了一整天,年轻人的恢复力总是惊人,第二天就活蹦乱跳地准备到处撒野,然后就被蓝曦臣逮了个正着。两个师弟第一次来美国,第一天兴奋无比四处闯荡,第二天抗不过生物钟,在睡眼朦胧中送走了被蓝师兄拐走的自家师兄,然后在梦里继续表示哀悼之情。

于是现在,他们俩就在纽约长岛上的某片草地上静静坐着。喝着两罐可乐,偶尔搭两句话,被太阳晒成两只慵懒的猫。

黑瓦白墙的小教堂送来遥远的钟声,和着鸟鸣,和自然交织成一篇迤逦的乐章,静谧而美好。

蓝曦臣看着闭上眼睛享受日光的江澄。金色在他一闪一闪的眼睫毛上跳动,将他的眉眼晕染成温暖的画。他忍不住伸手抚上江澄的脸颊,带着细密的温柔,丝丝缕缕钻进江澄的心田。

江澄睁开眼,微笑着抬目望向他:“蓝曦臣,怎么了?”

蓝曦臣没收回去,干燥温暖的手心接着包住了江澄微凉的手:“没有。只是觉得,虽然又等了一年才等到你答应,但心里,总忍不住欢喜。”

一年前把小猫逼急了,连送机都不见他。可昨晚发到手机里的那个“好”字,胜过人间无数珍宝,砸在他的心里,涌起惊涛骇浪的欣喜和庆幸。

江澄垂了眼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缓缓说道:“一年前,我没有拒绝你的意思,只是太突然,躲起来想了一些事情。”

懵懂地意识到爱恋的时候就遇到那个人的告白,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巨大的喜悦面前,无形的恐惧突然钻了出来,缠绕着他展开质问。

他生性儒雅,你却经常脾气暴躁;他温和有礼,你却有意无意地就开始放冷气;他待人周到,你却经常毒舌别人,冷言冷语;他科研成果卓著,甚至可以去冷泉港进修,你却还是个呆在实验室里的小博士......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和蓝曦臣有着这么大的差距。突如其来的自卑和不安一点点发酵,他忽然觉得如此惶恐。

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

躲了人那么多天,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没头没脑地发过去一条消息:“蓝曦臣,我不好的,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分钟,无法撤回的消息令他几欲咬舌自尽。翻来覆去煎熬了一小时,终于等到他的回信。

“阿澄,因为你是一道光。”

正当他盯着屏幕愣愣发呆时,一条消息又进了来。

——大尾巴狼:“我等你。”

他静静地看了这两条消息半天,然后去了实验室,继续做实验。

他明白了什么。

他们之间,有着常人没有的默契,一眼便能读懂对方的思绪;他们之间,差的不是鸿沟,是时间造成的阶梯上的距离;他们之间,本就不必考虑那么多,各有各的性格、各生各的欢喜。他从未向蓝曦臣藏掖着真实的自己,即便有那么一些小心思,也总被他以各种方式识破开导。蓝曦臣也不是个冲动的人。他在最后给了自己他的答案,那自己,还需扭捏什么呢?

时间是忘记的良药,也是补差的益方。如果真的退缩不提升自己,反倒是辜负了蓝曦臣的选择,也就不是江澄了。

他等他,他也会努力追。他相信他会追上,他也没理由埋汰自己。

更何况,本来也差的不远。

江澄勾起嘴角,晃晃蓝曦臣的手:“林老师说,实验室有一个来冷泉港学习一年的名额,决定让我来。”

蓝曦臣的眼里映出爱人从容自信的风度,眸里锁着汪洋般平静汹涌的爱恋:“好。”

我等你。

7.

“其实我给你写了一首诗。”

“哦?念来听听,让我酸一酸。”

蓝曦臣笑着捂住他的嘴,凝视着他明亮的眼睛:“不行,晚上回去再念给你听。”

——我的爱人,他有弦月般的眼,和燃烧的唇。

当他弯起唇角,整个世界都弥漫着一股滚烫浪漫的馨香。

他为我带来春日,驱走寒风。

他像微风中盛开成三月的郁金香,与云彩跳舞、歌唱。

我的心在他的火焰中,流出血液,迎来春光和天堂。

The end.   

南柯遥

【曦澄】 约了个车

*CP曦澄

*外面可靠生活笨蛋总裁攻×破产富二代网约车司机受



第五章

蓝曦臣的办公室宽敞舒适,采光极好,江澄先站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俯视的话,可以看到脚底下的车水马龙,是他没看过的风景。

江澄想,也许他父亲的办公室也曾经有这样的风景,只是他从未涉足过那里。

从这里的角度,正可以看到正前方的一条宽阔的马路,江澄不知不觉地把手指按到玻璃上,手指覆盖住了道路的远方,那个是家的方向。

“好了。”江澄自言自语,止住了想念父母的念头,借景抒情可以有,但不能久。

一大早奔波两趟,此刻也觉得喉咙有点干,既然刚才蓝曦臣说可以用咖啡机,那不用白不用。

江澄熟练地给自己制作了...

*CP曦澄

*外面可靠生活笨蛋总裁攻×破产富二代网约车司机受



第五章

蓝曦臣的办公室宽敞舒适,采光极好,江澄先站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俯视的话,可以看到脚底下的车水马龙,是他没看过的风景。

江澄想,也许他父亲的办公室也曾经有这样的风景,只是他从未涉足过那里。

从这里的角度,正可以看到正前方的一条宽阔的马路,江澄不知不觉地把手指按到玻璃上,手指覆盖住了道路的远方,那个是家的方向。

“好了。”江澄自言自语,止住了想念父母的念头,借景抒情可以有,但不能久。

一大早奔波两趟,此刻也觉得喉咙有点干,既然刚才蓝曦臣说可以用咖啡机,那不用白不用。

江澄熟练地给自己制作了一杯咖啡,品尝了一口,让咖啡在舌尖上转了个圈,好喝。

喝完后又续了一杯,随手放到小桌子上,蓝曦臣还没回来,江澄只能百无聊赖的翻着旁边的杂志。

巧的是杂志上有一篇专访还正好是蓝曦臣的,讲述了他自小到大的经历和心路历程。对于这样的专访,以前江父都会收集起来给江澄看,所以并不陌生。

“奇怪。”江澄看了两行,发现并不是以前看过的,再翻到杂志封面,也没听过,原来蓝曦臣也会接受不怎么出名的杂志的专访。

这下江澄来了兴趣,倒要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他从头看下去,跟别的专访说的差不多,但是在最后的地方,这家杂志问了个新鲜问题。

越是小杂志越敢问,竟然问到了感情问题。江澄心里一揪,竟然有点不敢往下看,可眼睛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扫去......

“这个问题比较私密,但我可以透漏一点。我确实有一位好感对象,但是......”

众所周知,所有的话前面都是废话,转折之后才是重点,江澄看的呼吸都要屏住————

“我回来了。怎么这么安静?”

门猝不及防的打开,蓝曦臣的声音同时响起,江澄也不知道怎么了,条件反射的猛地合上杂志,也顾不得后面的内容没看到,放到了一边。

蓝曦臣没在意他的动作,只是走过来笑道:“在看书?”

“呃.....随便看看。”

江澄像是窥探到了对方的秘密,有点不敢对视,“开完会了,还挺快。”

“我喜欢速战速决。”蓝曦臣道:“开会前就应该做好准备,今天不是讨论会,所以快。”

蓝曦臣说着就拿起了手边的咖啡杯,“但主要是我说,所以也比较累人。”

“是给我准备的吗?有点凉了。”

江澄:“!!!!!”

那是他用过的咖啡杯啊。

虽然确实是满满一杯吧,是因为被杂志吸引了还没来得及喝而已。

真是要命的尴尬,江澄心念电转,眼睛看着蓝曦臣口渴似的连喝几口,心想绝对不能说这杯是他的。

于是他顺着道:“对啊,做了两杯。我已经喝过了,这是给你的。”

蓝曦臣点头道谢,拿着文件坐回了桌前,江澄则还在原地,这场景,真有点像BOSS直聘了。

等整理好文件后抬头,发现江澄还站着,蓝曦臣不解道:“阿澄怎么不坐下。”

江澄也不磨叽,坐在桌子对面,开门见山问:“当你的司机除了上下班接送,还要干什么?”

“也不需要做什么,”蓝曦臣想了想,“只是我要用车时你在就行。”

“哦。”还有个问题江澄一直想问,“你以前的司机为什么不干了?这是可以问的吧。”

蓝曦臣愣了一下,抿嘴而笑,“阿澄,我并不是抠抠搜搜的资本家。我之前一直没有司机。”

“偶尔我会自己开车,更多的时候是小陈接送。啊对了,还有打网约车,很方便。”

蓝曦臣道:“所以你来了小陈最开心,终于不用兼职司机了。”

江澄马上在心里吐槽:我可不觉得他会开心。

对面的人仿佛有读心术,蓝曦臣看穿了江澄的心声,“阿澄,小陈这人看着严肃,其实很好相处,只是他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不像是一个人。”

江澄想起昨晚的所见所闻,继续吐槽:你也半斤八两。

说曹操曹操到,敲门声响起,是小陈。

“蓝总,请您签字,另外最近的行程安排在这。”

“辛苦了。”蓝曦臣接过文件夹,“小陈,你跟人事交接一下,给江澄做个牌子,财务也说一声。另外,不需要安排办公的地方,就在你那吧。”

小陈一一记下。

蓝曦臣说完看向江澄,“阿澄,我先忙了,现在没什么事,你先歇着。”

“嗯。”江澄起身,跟着小陈一块出来。

小陈把门轻轻关上,带江澄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处。他作为蓝总的私秘,办公处就在蓝曦臣办公室的对面,也是独立的隔间。

“随便坐。”

小陈说完就坐回了位置,马山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把刚才的吩咐的事嘱咐妥当,然后又开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静的连声咳嗽都没有。

江澄:“................”

屋里就他们两人,这样显得他真的很无所事事啊。

半小时后,江澄终于忍不住了,“小陈?”

“嗯?”小陈抬头,一秒明白过来,“是不是渴了?对了,你没有杯子,这里有纸杯。”

小陈又雷厉风行的给倒了水。

江澄:“.................”

他不是来上班的吗,怎么还被人伺候上了。

这时人事和财务进来,“陈秘,这是工牌和合同。”

小陈接过来,放下手里的工作先看合同,仔细的浏览一遍,看到工资数是瞳孔颤抖了一下,再抬头看江澄时,眼神不一样了。

“江澄。”小陈叫道:“你看看合同,然后签一下子。上班时要戴着牌子。”

江澄对合同不太精通,可看得出蓝曦臣十分信任小陈,于是他也连带着信任,大体看了遍就签了字。

等人走后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小陈几乎不说话,也不给他安排工作,反而是江澄一举手投足,小陈就能先预判他要干什么,还贴心的说两句。

不愧是给蓝曦臣当秘书的人。

于是一上午的时间,除了小陈被蓝曦臣叫进去两次,一直就没有别的事,江澄简直闲的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小陈卡点说道:“江澄,蓝总说你跟他一起吃午饭,你可以进去找他。”

江澄起身摸摸肚子,还真不太饿。也是,在这闲了一上午,怎么可能饿。

推门进办公室时,蓝曦臣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宇间肉眼可见的疲惫。这一对比,江澄觉得罪恶感更重了。

蓝曦臣听见声音就睁开了眼睛,看见进来的是江澄是眼神瞬间带上了笑意,“走吧,吃饭去。公司有餐厅,不过也可以去外面吃。”

江澄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那你选吧。”

两人没去餐厅,在楼下找了家店。点完餐后,蓝曦臣先把手机静音了。

江澄道:“你这么忙,有人找怎么办?”

“我不想跟你吃饭的时候被打扰。”蓝曦臣难得漏出了点脾气,“而且现在是午休时间,再忙也不会这么忙。”

饭菜很快上来,两人不再说话,开始各自吃饭,一时只听见餐具碰陶瓷盘子的声响。

在江澄抬头十几次后,蓝曦臣终于停下筷子,“阿澄,你有什么话就说。”

“那我说了。”江澄道:“上午实在有点太闲了。我是这么想的,反正你也只是需要我上下班的时候接送,那不如其他时间,我还是出去开网约车。”

...........

江澄:“干嘛沉默这么久,至于考虑这么半天?”

“我不会耽误你上下班,如果有急事,你电话叫我,我绝对马上回来。”

蓝曦臣盯着筷子,“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

“一点都不辛苦,我要还债啊。”江澄见他松口,继续攻略:“而且我太无所事事的话,心情会很不好。”

果然是杀手锏,蓝曦臣最终点头同意,“那好吧,按你的想法来。”

江澄高兴道:“行。对了,工资还要减半,我又不坐班。”

“不行,这个没商量。”

蓝曦臣直接拒绝,低头吃饭不理人了。

拉倒,反正吃亏的是你。江澄好说歹说对方就是不松口,也不再啰嗦。

吃了午饭歇了会江澄就兴致勃勃的开车出去,一有了事干心情就是舒畅,江澄边开车兜风边准备抢单,完全忘了刚才蓝曦臣黑了一个度的脸。

短短几个月想法完全不同了啊,想想以前的他,无聊发呆都能过一整天,现在可不行,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才踏实。

等到了下班的点时,江澄准时出现在了蓝曦臣办公室门外,蓝曦臣出来如约看到他时,脸色才好了点。

“怎么样,我没迟到吧。我告诉你,下午我接了六单,不错吧。”江澄兴致勃勃,真心为自己的合理安排点赞。

蓝曦臣没说话,走向电梯。

小陈也下班了,跟在他们后面,在心里替蓝总回答:大错特错。然后默默转身,果断去等对面的电梯。

在这样充实的安排下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星期,江澄每天送蓝曦臣上班后就继续开网约车,有时候忙起来,甚至觉得给蓝曦臣当司机才是他的兼职。

蓝氏集团的好处是周末双休,这两天江澄不需要去蓝曦臣那点卯,反正只要蓝曦臣不叫他,那就是不需要用车。

债款的数字每还一次就会减少,这就是江澄周末还出网约车的动力,不过他也不会亏待自己,累了就早回家。

如此干了两天,周日下午早早回家,舒服的泡了澡,定好闹钟早睡早起,准备明早继续做私人司机。

周一一大早却出了点状况,倒不是起晚了,江澄在刷牙时意外接到了小陈的电话,他忙漱了口接起,只听小陈道:“江澄,不用去接蓝总了,他这两天不上班。你一会可以直接去做网约车。”

“哦。”江澄口里应着,心里却奇怪,蓝曦臣竟然会不上班,他可不像是这种人,“小陈,蓝总是出差了?”

小陈:“不是,生病了,还没好。”

一个小时后,江澄出现在了蓝曦臣家门口,二话没说指纹解锁进去。

江澄进去时正跟从厨房出来的蓝曦臣打了个照面,蓝曦臣吓了一跳,任谁家里凭空出现一人都会吓一跳,“阿澄,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进门。”江澄气道:“你生病了也不说,什么时候病的。”

蓝曦臣穿着厚厚的家居服,显然是在捂汗,他先喝了口热水润润喉咙,才道:“昨天有点发烧,已经没事了。”

江澄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他神色萎靡,气色灰败,一脸病容,心里一上火,一着急,就没控制住情绪和动作。

他几步上前去,一手拉过蓝曦臣的脖子,贴到自己额头上试温,只觉滚烫。江澄放开他的头,指责道:“这么热,还在发烧,还说没事?”

蓝曦臣也被他的动作弄懵了,况且发烧本就脑子转得慢,后知后觉的用手背贴上额头,却是在回味与江澄皮肤相触的感觉,而不是在试温度。

“好像是又烧起来了。”

江澄真想翻白眼,话也不想说了,让他去穿好衣服现在就去医院挂水。

一番折腾后终于打上了吊瓶,江澄盯着蓝曦臣骨节分明的手发呆,上面插着一根针头,血管清晰可见。

蓝曦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玩笑道:“好多年没打过针了。”

江澄点点头,看了他一眼,作势起身,“那你打吧,医生说挂完水就能退烧,我先去干网约车。”

“哎!”蓝曦臣抬起上半身,急道:“今天就不去了吧,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走?”

江澄停下脚步,冷笑道:“原来蓝总也会着急啊。”

蓝曦臣明白过来,这是在怪他瞒着不告诉,“阿澄,不是我不说,我看你太累又忙,就没想说。”

这话听着这么委屈呢。

江澄重新坐下,“我不累,也不忙。我又不傻,累了就不抢单了啊。”他把手放在蓝曦臣手上试了试,“你快躺好吧,手放被子里。”

见他不是要走蓝曦臣才放了心,安心挂水,迷迷糊糊地还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时已经拔了针,模糊听见江澄跟医生确认不需要再来挂水。江澄说完回来,见他醒了,“醒了就走吧,退烧了。”

两人又开车往家走,路上蓝曦臣清醒了不少,头也不晕了,等红灯时还故意道:“对不起,今天耽误你开网约车了。”

江澄:“................”

“闭嘴吧你。”

蓝曦臣识趣闭嘴,转过头去偷偷笑。

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两人齐刷刷坐在沙发上休息,等歇了一会,蓝曦臣歪头问道:“阿澄,你一上午忙里忙外的,饿了吧。”

江澄缓慢点头,“饿了。”

他也歪头问道:“怎么,你要拖着病躯给我做饭吃?”

................

蓝曦臣尴尬开口:“这个.....其实我不会做饭。”

“哼。”江澄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气音,坐直身体道:“我猜就是这样。”

他说完,在蓝曦臣愧疚的注视中走向了厨房。

进厨房一看,不出所料,真是干净的过分,没开过火吧。

江澄翻箱倒柜,找到了大米和蔬菜,正好,生病了不能吃什么,喝粥最好。

可是........

粥怎么做?

江澄撑着台案冷静了一会,自暴自弃的把东西扔下,真是要命了。

他走出厨房,对着沙发上满脸期待的蓝曦臣叫道:“那个什么,我也不会做饭,趁早点外卖吧!”

————————————————

更了更了,答应的第二更

野沁

【梦渙時代 | 曦澄】晚吟少爷 - 属于你的爱神箭.续

恭祝蓝大生日快乐!


#本文可以当独立篇看,只是不知道要想什么名字就延用了篇名

#1w5 字数保证甜


【属于你的爱神箭.续】


昨晚喝酒喝得太凶,虽然不至于醉得不醒人事,但隔日一大早总免不了被头疼给找上门的江澄皱着眉头走到餐桌前坐好,餐桌上摆着蓝涣准备的清粥与一些小菜。


“早上好。”江澄礼貌性地朝蓝涣道早。


“早上好,你还好吗?喝点粥暖暖胃吧。”蓝涣见他脸色惨白,主动替他装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放着。


“还好,谢谢。”江澄接受了蓝涣好意,但他因为头疼的关系吃得不多,直到上车时他的头都还在痛,此刻正精神不济地放空中。


蓝涣一边开车,...

恭祝蓝大生日快乐!


#本文可以当独立篇看,只是不知道要想什么名字就延用了篇名

#1w5 字数保证甜


【属于你的爱神箭.续】

 

昨晚喝酒喝得太凶,虽然不至于醉得不醒人事,但隔日一大早总免不了被头疼给找上门的江澄皱着眉头走到餐桌前坐好,餐桌上摆着蓝涣准备的清粥与一些小菜。



“早上好。”江澄礼貌性地朝蓝涣道早。



“早上好,你还好吗?喝点粥暖暖胃吧。”蓝涣见他脸色惨白,主动替他装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放着。



“还好,谢谢。”江澄接受了蓝涣好意,但他因为头疼的关系吃得不多,直到上车时他的头都还在痛,此刻正精神不济地放空中。



蓝涣一边开车,一边观察江澄,几度欲言又止并看了江澄好多次,放空中的江澄终于发现他的视线,好奇地转头问他:”怎么了?一直转头看我?”



蓝涣确实是有话想跟他说,但见他精神很差看起来不是个适合谈话的时机,蓝涣摇了摇头,决定另外找时机再跟他聊聊。



他们出门的时间算早,蓝涣家离他的公司又不远,很快地车子就来到了江澄的公司楼下停好。



“谢谢你送我来公司。”江澄再次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的。”蓝涣说道。



“这是基本礼貌,我还期待还能有下次的小聚呢。”江澄强打起精神来回话。



蓝涣闻言轻笑了一声,朝他挥手说:”那肯定会有的,再见。”



“下次见。”



江澄跟蓝涣说了再见,转头上了写字楼,刚到公司大门口,柜台小姐姐就喊住了他:”江澄,有你的信。”



“谢谢。”江澄礼貌道了声谢,从柜台小姐姐手中接过了那封信后,走回座位上看着是谁给他寄信。”云寻企业?这谁啊?”



江澄拿了回去,拆开信封抽出来看,上头写着开幕酒会邀请函,江澄满头问号地打开了折页,邀请函尾端写着大大的魏婴与蓝湛敬邀,江澄这才发现这信竟然是消失三个月之久的魏婴寄来的避请函。”云寻企业开幕酒会、、、地点水云涧。”时间在下周日。江澄看完信后呵了一声,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



一怒之下将邀请函扔进了办公桌下的垃圾桶内,愤怒地打开计算机打算开始写程序代码他盯着屏幕勉强逼自己写了几行就写不下去,满脑子都是方才看见的邀请函内容。



写不下程序代码又无心上班,点开微信通知直属上司今天他人不舒服请假一日,还未等到直属上司回复,他拎着背包头也不回地就离开公司。


 

/

 


 时隔三个月,同一间饭店还选在同一厅,江澄站在宴会场前又是一声冷笑。



早上他拒绝了蓝涣来接他的请求,亦没有正面回答他要不要来,自他收到邀请函后,他们那早已荒废长草的微信聊天群组,蓝湛和魏婴又开始轮流照三餐@他,全都被他已读不回。



他们两人的手机号码早就被他设为拒接,只有蓝涣传讯给他时他会回,这段时间蓝涣出差他们从上次去招待所之后就没机会见面,两人都是以微信问话。但蓝涣也很聪明的不多过问他们三人之间的事,传讯的内容多半是些日常小事。



现在蓝湛和魏婴大概只能透过蓝涣知道他的讯息,两人知道江澄在生气,这周两人也曾百忙之中排除万难抽空到楼下堵江澄,但都被他事先发现逃跑了,更甚者小金屋的密码江澄也很干脆的换了。



所以两人在会场里远远地见到穿着紫色西装站在入口处的江澄,不由得心里松了口气,人肯出现就代表他已经有点原谅他们了,再气也不会气多久了。

 


两人身为今天的主角,应酬众多无法分身去与江澄打招呼,而江澄显然也没打算主动向前打招呼,连视线都不愿与两人对上,仅拿了一杯调酒后就站在角落处发着呆。



直到他看见聂怀桑走入会场,才目露凶光,霸气全开一把逮住人就往角落拖去,魏婴和蓝湛见状相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充满着疑惑,为什么江澄跟聂怀桑这么熟的样子?还不及彼此交换意见,就被另一波翩然而至的宾客给打断了。



“聂、怀、桑,终于让老子堵到你了。”江澄一把勾住聂怀桑的脖子,靠近他耳朵说道。



正扬起招牌笑容进行社交的聂怀桑见这个声音暗叫一声不妙,转头想溜却被江澄紧紧勾住脖子动弹不得,聂怀桑立刻扬起笑容跟江澄打招呼:”原来是晚吟啊,你今天也才参加酒会啊,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呢?我们好一起出席啊。”



江澄将人堵到了角落后,才放开勾住他脖子的手,凉凉地道:”那是必须的,我若提前讲了,我还堵得到你吗?”



“呃…我这不是最近很忙吗?”聂怀桑弱弱地反驳。



“所以你觉得我很闲?”江澄冷冷地反问他。



惨,看来江澄真的很生气。



“没、没、没,您比我还忙,是我说错话。”强烈的求生欲让聂怀桑立刻服软。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江澄直捣黄龙。



“没有哇,你误会了,我真没有不接你电话,就真的在忙刚好错过。”聂怀桑哀叫。



“那你不会回拨吗?”江澄反问。



“……”面对晚吟少爷的逼问,聂小少爷心里苦。以前他也没有每通必回啊,这少爷怎么今天一直紧咬着他不放。”江晚吟啊,你有什么事你直说吧,你这样子我看着心里一直抖啊。”



“好,我就让你死得爽快点。为什么你没说你合作的对象就是蓝湛和魏婴?”江澄问道。



“啊?”聂小少爷无语。是他江晚吟、江少爷说公司的业务他不过问的啊。但江少爷气势如此之强他不敢将实话说出口啊。”我……我以为你知道啊。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我不知道。”江少爷脾气一发,直截了当一句话堵死聂怀桑,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聂怀桑比江澄大一届,虽然小学都离乡背井地到G市就读同一所小学,但因为不同年级的关系,因此两人在就学时期是不熟悉的,而且江澄只念到初中完就出国了,聂怀桑一路念完了高中,直到大学才申请去国外念书。



说来两人之间的缘份是江澄和聂怀桑两人是在一个全球大学程序设计联赛时认识的,两人虽然代表不同校,但因都来自同个国家,且对彼此的设计理念颇认同,在联赛时期就走得比较近,比赛结束后也还持续保持联络。

 


聂怀桑攻读硕士期间,一直不断被大哥耳提面命地毕了业就回公司上班,聂怀桑心里苦,常常在言谈中抱怨大哥的淫威,他虽年少但心里也有一颗追梦的心,不想要一直活在哥哥的保护羽翼之下。



毕了业也不想要回家,他想离开家创业,于是找上江澄合作。江澄写程序的能力很强,而聂怀桑在UI介面设计与软件开发、专案项目的执行与统筹能力都不错,聂怀桑看中江澄写程序的能力,在求学阶段就不断安利江澄,希望江澄能加入他的追梦计划。



江澄这个人生平无大志,个性虽然傲娇,但说到底对自己认可的朋友非常看重,帮聂怀桑这件事,在他来看也没什么难度,便点头答应了。


聂怀桑比他早一年毕业,复杂的项目事情都是聂怀桑一手包办,江澄只要把程序写完,APP能顺利上线就好。两人按着之前程设比赛的雏型,继续在居家智能这块发展。


说好了要帮聂怀桑,他不会食言,这也是他一毕业回国,就选择来G市工作的原因。



当江澄来到G市时,曾听聂怀桑说过,工作室有接到大单合作,是个好的开始,而江澄只负责写程序,早言名营运的事他不管,一切都由聂怀桑负责,聂怀桑因为他的这句话,决定把江少爷当大佛供起来,除了程序的问题,其他都不去烦他。



再加上他以前也很少碰到过蓝湛与魏婴,只是从江澄口中偶尔会听到两人的事,并知道蓝湛是他从小到大的同窗好朋友,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江澄会从蓝湛的口中听到合作的这件事。



但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蓝湛瞒着江澄跟工作室合作,而江澄从没跟蓝湛说过他跟聂怀桑合作开了一个工作室的事。



于是当江澄收到蓝湛和魏婴寄给他的邀请函,才知道他们合作的对象就是蓝湛,他打死聂怀桑的心都有了,想要联络聂怀桑他还避不见面,若他今日不出席,他何时才能堵到聂怀桑这个该死的合伙人?今日终于堵到他了,不打到他大哥都认不出聂怀桑来,他就不是江澄了。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聂怀桑心里真的苦。一边躲着江澄的拳头,一边喊道。



就在江澄努力试图捶打聂怀桑的时候,聂明玦和蓝涣也进到会场来了,两人在角落的动静有点大,聂明玦又是个弟控,一进场就开始搜寻自家弟弟的身影,很快就看见追打嘻闹中的两人,聂明玦开口喊了弟弟一声,看到他旁边站着的江澄也讶异他们两个认识。



“哎哟,这不是你那宝贝弟弟的可爱同学吗?”聂明玦看见江澄跟聂怀桑站在一起时,忍不住转头跟蓝涣说道。



“是他,我本来以为他今日不会来了。”蓝涣同样也看到江澄。



两位哥哥朝着在角落站直身子的弟弟们走近。



“嗨,可爱的江澄,我们又见面了。”聂明玦朝江澄打了个招呼。



“聂哥,好久不见。”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有礼貌的乖宝宝,江澄收敛了一身戾气,摇身一变又成了优雅贵公子。



“你认识我大哥?”聂怀桑看着他们互相打招呼,有点讶异地转头问江澄。



江澄点点头。不久前在聚会里认识的。”脸上亦带有一丝小懊恼,他终于想起第一次见聂明玦时,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的原因,原来就是聂怀桑常常在提的大哥啊。



“哇,你竟然能加入他们的聚会,看不出来你这么可以啊。”聂怀桑要对江澄刮目相看了。能让他大哥参加的聚会,里面的人可都不会是什么小人物啊。



江澄不太懂世家子弟们都在搞什么,自然不明白聂怀桑话里的意思,但想也知道这话的含意肯定不是这么好,于是他多解释了一句:”蓝涣约的我。”



喔…原来江少爷不止跟蓝二少爷交好,连与世家公子榜第一名的蓝大少爷交情也颇好,看来他这大腿抱得是真正好。聂怀桑心想。



“小桑看起来跟江澄很熟?”聂明玦问道。



回过神见眼前三人都在等他回话,聂怀桑连忙回答:”还没给大哥和二哥介绍认识。这位是江澄,你们都见过了,我就不多说,他是我公司的合伙人。”



“喔、原来你就是小桑常常在提的那个非常优秀的合伙人啊,这真的是缘份。”聂明玦大笑。



“大哥和二哥?”江澄不解地偏头看他。



聂怀桑靠近他低头给江澄解释:”蓝涣哥跟我大哥是结拜兄弟,大哥排行最大,蓝涣哥排行第二,所以我叫他二哥。”



江澄一脸面有菜色地低声问:”你该不会还有个三哥吧?”



聂怀桑一脸惊奇地看着江澄:”还真给你说准了,你莫不是神算转世?”



江澄翻了个白眼:”我还知道你三哥叫金光瑶对不?”



聂怀桑连连点头:”对、对、对,神算啊…”



“神你妹啊,我上次见到的就是你大哥和三哥。”江澄说道。



“哇,你竟然一次见到了他们三个人。”



“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一群人一起去招待所吃吃喝喝而已?”



听完江澄的话,聂怀桑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敬佩,看来这小子不止要当大佛拱起来,还得给他盖座庙才拱得起这座大佛了,他好怕大佛跑掉了。



 

聂怀桑介绍江澄时,蓝涣很讶异江澄就是聂怀桑的合伙人,惊讶完后立刻能理解最近江澄为什么这么奇怪了,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他们三个人可真会玩啊…看来待会将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江澄全程都很有礼貌地跟着三人聊着天,这时魏婴和蓝湛终于有空过来招呼四人。



“蓝大哥、聂总。”魏婴与蓝湛并肩走来,先跟蓝涣与聂明玦打声招呼,才转头去跟聂怀桑和江澄问好:”小聂总、江澄,你们也来了。”



“恭禧。”江澄淡淡地笑了一声,并礼貌性地祝贺两人一声,就不再说话。



聂怀桑古怪地看了江澄一眼后,才转头跟魏婴两人介绍:”江澄你们应该比我熟才对,他是我的合伙人。”



方才在远处看着他们的互动,两人心底就有些谱了,亲耳听见聂怀桑承认又是另一种感受了,魏婴露出一丝苦笑:”原来如此,江澄你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彼此彼此,跟魏总和蓝总的成就比起来,我是让魏总见笑了。”江澄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两人敬酒:”预祝公司业绩步步高升,不好意思,我去个厕所,你们慢聊。”也不等其他人的回复,放下手中的酒杯就离开了会场。



蓝湛正打算开口喊江澄便看见蓝涣不赞同的眼神。



“抱歉,我也去一下厕所,蓝湛你陪陪蓝大哥他们。”魏婴说道。



蓝湛一脸不开心:”一起去。”



蓝涣无奈一笑:”你们去吧,大哥这边我会替你们解释的。”



“那就多谢大哥了。”魏婴心里惦记着江澄,这下也不推托。



余下三人看着魏婴和蓝湛快步追着江澄而去。



聂明玦和聂怀桑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蓝涣,聂明玦咳了一声说问道:”他们三个这是…”怎么啦?



“唉,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蓝涣将三人之间最近的矛盾说了一遍。



“呃…难怪江澄今天这么杀气腾腾,真是吓死我了。”聂怀桑总算知道了来龙去脉。



“怀桑,你这样做就不对了,怎么没跟江澄说清楚讲明白呢?今天明明是一件美事,却因为误会搞得三个人关系尴尬,万一没讲清楚,你以后要怎么办?夹在中间活脱脱的夹心馅。”聂明玦不愧是在商场上打滚过的商人,个中关系看得是一个明白。



“大哥啊,真不是我不讲的啊,从一开始合作江澄就言明业务的事他不管,我就不会仔细提给他知道;我更不会知道魏婴和蓝湛没跟江澄提过这件事,江澄也没跟他们说过我们合伙创了一个工作室的事嘛,我这不是很冤吗?”聂怀桑喊冤,这个锅他坚决不背的,真心不是他的错。



“认真说来确实也不是怀桑的错,只希望他们三个人能好好地谈一谈。”蓝涣有点担心。



像是看出蓝涣的忧心,聂明玦十分开明地道:”既然担心,就跟上去看看吧,有你的调解肯定能更圆满,不要让误会越扩越大才是真的,我跟怀桑不用你招待,你忙你的吧。”同为弟控,最能感同身受,优秀的兄长可不好做。



“好吧,抱歉,我去看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蓝涣被聂明玦劝动了,决定去偷偷关心一下弟弟的状况。



“不用这么客气。”聂明玦摆摆手,让他快去,这里他能帮忙搞定。



蓝涣转头去了厕所,但空荡荡的厕所显示他们三个并不在这里,蓝涣问了几个内部工作人员才从其中一位员工口中得到了他们三人进了休息室。



蓝涣对那间御用休息室并不陌生,三个月前他才在那里与江澄有了更贴近的认识。快步走到门外几经考虑,最后还是决定拿着自己最高权限的门卡直接刷卡进门,不提前给三人通知了。



此时,江澄双眼泛红地一把拉开休息室的门,门外是正准备刷卡的蓝涣,江澄一脸委曲、双眼泛泪哭鼻子的柔弱形象在没有任何准备之下,就击中了蓝涣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江澄被看见脆弱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强装镇定地对蓝涣点了个头之后就快步离开,蓝涣看着房里各自顶着一个巴掌印的两人说:”……我来处理,你们先在这里冰敷一下脸,记住要等脸红肿消了再出去。”

 


耳提面命完两人之后,蓝涣关起门转头就追了上去。



疾走在走道时,蓝涣一边回想着方才江澄的表情,不禁又想起了那一件很久远的事,那是江澄与蓝湛小学一年级时的事。同时也想起自己是何时曾经见过哭红眼可怜兮兮的江澄。



蓝涣在饭店的角落找到了独自哭泣的江澄。

 

“江澄。”蓝涣唤了他一声。

 

江澄听到脚步声之后就已经将脸转向另一边,不想让他的表情被蓝涣看见。但出口的话还是掩饰不了他的傲娇:”怎么是你来?”


 

蓝涣轻笑了一声,果然不管隔了几年,这人的个性还是从来没变过。”忘机他虽然很闷,又不太会说话,但他是真的对朋友很好,他方才本来想追上来解释的,但又怕你不开心不想见到他,又怕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我就自告奋勇的来了,晚吟不会怪我吧?”


 

江澄一脸古怪地回头瞥了他一眼又转回去,嘴上咕哝道:”你干嘛突然唤我表字?”


身为儒雅人,都有一种默契,出了社会还能唤彼此表字,那代表是真正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艰深情感。问题是他跟蓝涣虽然是同所学校出来却从没有一起念书啊,唤得这么亲密是要作死吗?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唤了,想重温一下学生时代。”



“好久没唤?印象中应该从来没有过吧?”江澄皱眉想着,他真没印象他跟蓝涣在就学期间有熟到会记得彼此的表字还互唤表字的。



“有的,只是你总是没有认出我是谁罢了。”蓝涣解释道。



“你是什么意思?”江澄不解地正眼看蓝涣,虽然停止了哭泣,但睫毛上仍旧泛着泪光。



“其实上次你提完了小爱、妃妃和茉莉的事,当晚我就想起了一件事,隔天早上本来想跟你提的,但是看你精神状态不好,就没提了。你还记得当时的事吗?”



“记得。”江澄说。他怎么会不记得。



蓝涣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江澄还是没会过意来,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出了那些年江澄一直不能明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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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阳光普照,一大早隶属云深集团教育体系下的儒雅小学新落成的体育馆,正举办每年小学新生入学必定会举办的开笔破蒙典礼。



 

开笔,是古代儒家对少儿开始识字习礼仪式的称谓,俗称「破蒙」。「开笔破蒙」的开笔礼是儒家的重要礼仪,标志着儒生幼童学习的正式开始。

 

此乃云深集团教育体系的传承,云深集团深耕国内教育数十年,建校宗旨以兴扬儒学为主,尊奉孔孟,因此保留许多儒家传统习俗。

 

破蒙古礼就是云深集团教育体系里最广为人知的一个典礼。有不少的家长就是冲着这个古礼前扑后继,不计后果动用各种关系,就为了抢夺每年释出的小学名额,就算学费贵得令人砸舌、甚至需要年纪小小就离乡背井地到学校念书,一众家长还是抢破头都想让小孩进入儒雅小学就读。

 

云深集团教育体系采取直升入学的方式,故只会在小学招揽新生,国中部多半都为直升,想要从中插入那比抢小学名额还难抢;高中部则因多数家长有送小孩出国念书的因素,故亦会在高一时统一招揽新生补足人数,除了这几个时间之外,云深教育体系不另外开放插班入学,言下之意就是想走后门也没用。

 

除了开笔破蒙仪式之外,今日同时亦会为入学的新生举行表字典礼。一样是依循古礼,古时男子及冠礼与女子及笄礼时,皆会由父亲赐表字。儒雅小学延袭了汉字文化圈的传统,让就读的学生都能继承这样的古礼传统。由新生的父母亲自赐字,给予新生祝福,并由院长蓝启仁担任开笔官,执朱砂笔于新生的手腕上写下父母所赐充满祝福的表字,并走完完整的释奠礼流程。这也是另外一个让家长抢破头都想让自己的孩子进入就读的一个关键之点。

 

此后于云深体制就读期间,学生将互以表字相称,学习礼教。

 

体育馆里的硬设备都是最新的,但在涌入了这么多人家长与学生,这空调就显得有点不够力。

整个体育馆被布置的很庄严,以白色为基调,搭配全白的校服,简单素雅,落落大方。

 

 

一众新生身着传统蓝氏校服,一席宽袖白袍,袖口上绣有云深校徽卷云纹,并配戴卷云纹抹额。在导师的带领下,依序走完了正衣冠、游泮池、拭手净脸、敬拜孔子、入明伦堂、朱砂开智敲启智钟与启蒙描红的流程之后,走回了各班级的位置。

 

体育馆正中间,并排摆放两张矮桌,两两为一排,江澄刚好和蓝湛坐在了同一桌。

 

 

桌面上放着三角名字立牌与一张属名给自己的卡片。

 

蓝湛与江澄同时取出卡片观看内容,原来是父母写给自己的表字,以及对自己未来的期许。

 

江澄,字晚吟。期许江澄人如其名,一生澄净单纯无忧,享受长辈给予的疼爱,不用赢在起跑点,开心做自己,可以大器晚成或干脆不成,家人永远是他最大的依靠。

 

蓝湛,字忘机。 期许蓝湛能了却计较、巧诈之心,自甘恬淡,与世无争,一世无忧。





各自看完手中的卡片之后,江澄坐在草席之上,好奇地看着蓝湛桌面上的三角立牌里写的名字--蓝忘机。

 

虽然是第一天见面,但完全不认生的江澄偏头看向蓝湛说道:"忘机?这什么意思啊?是叫你不要老是忘记事情吗?”接着又念了几次他的名字:”蓝忘机、蓝忘机、难忘记!对!哈哈哈,你的字怎么这么好笑?"

 

"......."蓝湛很生气,但他生性少言,还是第一次遇到敢这样跟他说话的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是父亲赐给他的字,才不是江澄讲的那样。憋了很久才挤出一句:"不是难忘记。"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记忆力很好。"父亲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给他取表字为忘机。

 

然后很老实地在江澄的面前说:"你父亲才奇怪,晚吟明明是女孩子的字。"他说这话时没有任何贬低江澄的意思,单纯就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他的认知亦没有错。

 

可是江澄不能接受。因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孩子!

 

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遇上了事就要用男孩子之间的解决方式处理,因此江澄亮出了手中的拳头,毫不客气地送给蓝湛。

 

对江澄说不过人就动粗的行为,蓝湛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有人可以无理取闹成这样,但还是接住江澄的拳头后就放过他,不想再搭理他。可江澄哪里就这样放过他:”蓝忘机!我今天一定要你一辈子难忘记!!”

 

两个人就在会场里打起来了,因动作过大还将矮桌整个掀了,本日的执笔官也是蓝湛的叔父--蓝启仁,一脸铁青地把两人叫出去罚站。

 

两人站在会场后台外罚站。

 

真男儿江晚吟不计前嫌地继续找不难忘记的蓝忘机聊天。要不然也没人可以聊了。他好无聊。

 

"你在干嘛啊?不是罚站吗?为什么要倒立。"江澄好奇地看着自发性单手倒立的蓝湛。

 

"....."蓝湛因为生气中不想理他。

 

"哇,你还会换手耶,不错嘛。" 江澄发自内心的称赞他,方才两人缠斗的画面彷佛只是蓝湛自己的幻觉。"蓝忘机,你知道魏婴吗?喔,他在国中部,表字无羡,是我爸爸好朋友的儿子,就住在我家隔壁。他的功夫也很厉害,每次我不开心他也都会倒立逗我笑。"

 

……他的家务事,蓝湛一点也不想搭理。五分钟一过,又换了一次手,继续倒立。

 

还好江澄也不介意蓝湛不答话,自己仍旧说得很顺:"对了、魏无羡这次的全中运又拿了中学组的武术剑术组的冠军了,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

 

蓝湛想说你们是谁他不认识,与他何干?但他不想回答。

 

"蓝忘机,我跟你说,我真的很喜欢魏无羡,他不止人好又幽默,对我也很好,他还说他以后练成功夫之后,他要当个很厉害的保镳,替我爸妈保护好我。”

 

蓝忘机很淡定地又换了只手继续倒立,至于江晚吟说的什么魏无羡……关他何事?蓝二少爷一点也不在乎。

 

江澄又独自讲了五分钟的魏无羡后,突然话锋一转:“矣,我发觉你人其实还挺好的,我跟你聊了这么多魏无羡的事,你都没有生气,方才我跟你动粗的事,我向你道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接受了我的道歉,也认同我是你的朋友啦,以后在学校里我罩你。”

 

江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魏无羡有空时会教我练武,以后上学被人欺负了别怕,我保护你。”

 

蓝忘机用着看傻子的眼神关爱了对方一眼,觉得此人真的病不清。

 

“看来你很开心我们可以成为朋友,那就说好了,以后我罩你。”江澄笑道。

 

他并没有答应这件事好吗?他只是习惯性地不讲话,而且他才不需要朋友。

 

却早已来不及,这一打就让江澄彻底地缠上了也,从此脱离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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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艳阳高照,又是充满朝气的小学开学日。



江澄一走进教室就看见坐在第一排老位置的蓝湛正乖巧地坐在位置上吃早餐,他转头当做没看见,上学期的班长见到江澄来了,便喊他过来看导师发给他的座位表。



江澄看见他的座位又跟蓝湛排在一起,心里泛起了种种的不开心,他的心情不美丽。



上学期的学期末时,江澄还呛过蓝湛、单方面说要跟他分道扬镳,一个暑假过后因为导师的宿命安排,他们两个人又碰头了。

 



为什么导师可以这么懒惰的每次都用学号来分配座位呢!两个人坐一桌,蓝湛一号,江澄二号,不管他们的位置怎么变,但蓝湛永远跟他同桌有什么用呢!江澄纠结很久之后才不开心的坐到了蓝湛的身边。



蓝湛正在吃早餐,蓝氏家规食不言,见江澄在他旁边落座,蓝湛连理都没理他,反观江澄显然也有自己的心事,看见蓝湛也心烦,索性独自坐着生闷气。



蓝湛慢条斯理地用完早餐,整个过程隔壁的小子都安静无声,蓝湛觉得讶异地瞥了他一眼,难得他享受了一个无人打扰的早餐时光,江澄知道他在看自己,但他懒得理,仍旧沉静在他的烦恼里。



蓝湛本想开口询问江澄,随即又想到上学期末不欢而散的事,最终还是没开口。

 



一整个早上江澄都魂不守舍的,中午吃饭时更是没吃几口,就顶着蓝湛不赞同的威迫视线全数倒进了厨余桶。

 



开学日还没正式上课,他们小一学生用完中餐、睡了个午觉就准备放学。今日的值日生是从一号开始,每次两位同学,所以他们两个人是今天的值日生,要负责清洁黑板和倒垃圾。



教室的人都离开了。



江澄正在擦黑板,擦着擦着一脸忧郁地叹了口气。


 

“.......”

蓝湛继续擦讲桌。

等蓝湛讲桌都擦完了,回头看江澄拿着板擦在发呆。

 


“....江晚吟,你擦完了没?”蓝湛忍不住出声唤他。

 


“你擦完你先走啊,我又没叫你等我。”江澄有气无力地回话。

 


“还要倒垃圾。”蓝湛提醒他。

 


“喔。那走吧。”江澄将板擦放好后跟着蓝湛一人拿着一袋垃圾走去垃圾场。

 


“你怎么了?”蓝湛终于问了。



“我跟你很熟吗?”江澄反问。



“不熟。”蓝湛老实说。他们才当一学期的同学,确实不熟。



果然江澄听到这个回话就炸毛了:“我还没原谅你呢,你这个小肠子难忘记。”



“...是小肚鸡肠。”蓝湛纠正道。



“呸,不准你纠正我,我们很熟吗!你知道你很失礼吗?”江澄用力跺了跺脚。



“......”他怎么觉得江澄比较失礼。耿直男孩蓝湛说道:”那你当我没说过吧。”



想当然尔,这回复并不会让江澄比较开心。

 


“我呸,蓝忘机!我说你几句你就不开心了。”

 


“......”蓝湛无语,心想他肯定是疯了才会想关心一下同学。”我没有。”

 


“你没有那就应该要继续问我怎么了啊?你从早上到中午吃饭都没关心过我怎么了?我还知道你早上吃了汤包配豆浆,中午吃了最爱的凉拌豆腐、把最讨厌的豆芽菜偷偷挑出来倒我碗里,还为了这个沾沾自喜,我这么关心你,你呢?你就是这样关心你的好朋友的吗?”



蓝湛皱眉,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没想到江澄有注意到他的喜好和行为,可他不是没有发现江澄的异常啊,江澄一进门他就知道他心里不开心,藏着事情,但是上学期末,江澄信誓旦旦地说……。



耿直男孩蓝湛再次启动:“.......是你说我们友尽的。”



江澄瞪他一眼后说:“我这么生你气还不准我不理你吗?而且我不理你,你就不会主动服软低头吗?整个暑假都没给我打过电话,你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江澄越说越生气,丢下手中的垃圾袋转头就跑了。



蓝湛站在原地盯着那袋被江澄丢掉的垃圾袋,有点无奈地低声说:”……那也要你给我电话号码才行。”


 

蓝湛很无奈,打算去找哥哥谈心一下。


刚好蓝涣也来倒垃圾,一转进垃圾场就看到蓝湛一个人站在门口,表情低落地站着发呆,今日弟控一样完美地在最佳时机上线:”忘机?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呢?”



蓝湛闻声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蓝涣说道:“晚吟又生气了。”接着蓝湛就把他们刚刚发生的事又讲了一次。



蓝涣看面无表情的蓝湛心情不好,就说:”这样呀,不然……我帮你去替跟江晚吟说说好了?”



“可以吗?”蓝湛闻言隐隐露出一丝只有读弟机才能懂的期待。



蓝涣点点头:”放心交给我吧,忘机丢完垃圾就先回云深不知处学习吧。”



“谢谢兄长。”蓝湛谢过自家亲哥之后,扛起江澄那袋垃圾,一左一右地将垃圾丢入大型垃圾桶里,转身准备回家。



蓝涣目送蓝湛离开之后,就去找江澄了。

 


而另一边,冲动跑掉的江澄此刻正躲在围墙边不住撞头,懊恼自己又忍不住惹蓝湛生气了。不过就是开个口的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抛弃衿持,转身放下身段打算回去找蓝湛。

 


刚冲出去就看到”蓝湛”缓步走过来。


“江晚吟。”蓝涣见过蓝湛和江澄的合照,所以当江澄冲出来的时候,蓝涣一眼就认出他了,毕竟这个时间点还留在学校内的小一新生不多了。

 


“蓝忘机,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只是…”江澄只来得及提起勇气道歉,话还没讲出口,眼泪就先掉落。



蓝涣见他喊自己”蓝忘机”就明白江澄没有分辨出自己与弟弟的差异,毕竟他们两兄弟长得实在太像,虽然他长蓝湛三岁,但是他们的体型与身高没有相差太多,若是不熟悉他们两兄弟的人,甚少有人能一眼认得出来差异。



于是蓝涣决定顺着江澄的话,默认自己是蓝湛。



见他一言不合就掉泪,蓝涣略微讶异但面部表情还是维持着平淡,”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我方才态度不好吗?”


 

江澄摇摇头说:”不是的,我只是心急…”


 

蓝涣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不急,有什么事你说吧。”


 

“蓝忘机,你、你怎么跟方才态度差这么多呢?我以为你根本就不想理采我的事。”江澄见他好声好气地跟自己说话,一时连哭都忘了继续。

 


“你都哭了,我怎么还会继续这样对你?”蓝涣用了一个借口说道。



“……所以你要看到我哭了才会肯对我好?你怎么那么坏,亏我把你当好朋友,有事都第一个找你商量,呜……”听他这样说,他又想哭了。

 


“你误会了,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我只是不太爱讲话。”蓝涣见他又要继续哭了,连忙解释。

 


“那你现在怎么突然说这么多话?”江澄反问。


 

“不忍你伤心,我努力配合回话。”蓝涣一本正经地胡说。



对不起了弟弟,对不起了江晚吟。

 


“喔,原来如此。”单纯天真的江澄小朋友并没有想太多。

 


“为何哭?”蓝涣学着蓝湛扳着脸冷冷地问道。



“魏无羡,他、他…”江澄欲言又止。



蓝涣很常听到蓝湛提起江澄与魏婴,所以对魏婴还不算陌生,知道跟江澄很好的一个邻家哥哥。”喔,他又怎么了?”



“他、好可怜啊,哇--”江澄一言不合又开始哭了。



”……可以先把话说完再哭吗?”蓝涣满脸黑线。



”喔。”江澄立刻收起了眼泪,开始跟蓝涣解释:”魏叔叔和魏婶婶发生意外走了,他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我爸爸正在办魏无羡的认养手续,以后魏无羡只能跟我们一起生活了,我会把他当自己家人好好对待他的。”



“那也不必哭得如此伤心。”蓝涣松了一口气,不是蓝湛引起的就好。



“怎么能不伤心,魏叔叔和魏婶婶那么好的人,以后只剩下魏无羡一个人了。”江澄说着不禁悲从中来。



“你跟他感情真好。”蓝涣真心叹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反观江澄一脸奇怪地看着蓝涣,觉得他怪怪的。



“现在是有深刻的感受到。”蓝涣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别说这么多了,蓝忘机,这次你一定帮我。”单纯如江澄,重点只放在待会要讲的事,其他他都觉得不重要。



“……帮什么?”



“魏无羡怕狗啊。”江澄解释。



“这跟帮你有什么关联?”蓝涣一脸问号。



“当然有关系啊,这样就代表小爱、妃妃和茉莉就不能住在家里了。可我舍不得啊…”这学期开始,江澄的爸爸江枫眠将生意重心挪往Y市,以后都会常住在Y市,于是江枫眠就将爱子托付给邻家的少年魏无羡照顾。G市的家里只剩下江澄一个人和管家以及江澄的三只爱狗一起住。



就像每个来儒雅求学的学生一样,魏无羡也不是本地人,他是E市人,位在G市的家是租的,如今父母双亡少了经济来源,加之江枫眠准备要收养魏无羡,便想让魏无羡直接住到家里来,但是魏无羡十分怕狗。

 


江澄想要魏无羡一起住,却又舍不得他的三只爱犬。


 

“喔……”原来如此。

 


“蓝忘机,你要帮我。”江澄一把抓住蓝涣双手,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


“怎么帮?”蓝涣不解其意。



“就、就是……小爱、妃妃和茉莉可以住你家吗?”他终于把这个要求对蓝忘机提了,他好激动!


“这…”蓝涣一脸为难地回答:”云深不知处不能养宠物。”



江澄啧了一声,忍不住骂道:“你们家的家规怎么这么烦啊。”



“……”你还记得这也是你们学校的校规吗?就刻在学校大门口的石壁上好吗?



蓝涣想了想,觉得蓝湛还是需要一个好朋友陪伴他成长,眼前的江澄心性善良又可爱,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于是蓝涣问他:“如果我帮你养,你会常到我家看他们吗?”



无知男孩江澄肯定地回答:“那是一定会的呀,我只怕你不想让我常常去看他们而已。”



既是如此,那便由他这个哥哥助他一臂之力吧。“那我们说好了。一言即出。”



“这题我会,十匹马都难追!”江澄今天也是成功卢到蓝湛答应了他的要求呢,真棒。

 


可怜的蓝湛就这么…被哥哥给卖了。

 

/



听完了回忆杀之后,江澄表情变化莫测,吸收了许久这讯息后,才道:“……所以你是说,当时的蓝湛其实是你?”



蓝涣点点头。



“好呀,我就觉得奇怪,蓝湛怎么突然变了个性?原来根本不是他,他竟然还欺骗我的感情,可恶更不能原谅他了。”江澄忍不住想去找蓝湛翻旧帐。



蓝涣拉住要去找蓝湛算账的江澄,笑道:”其实算是我擅自作的主,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忘机每每提及都是一脸烦恼,毕竟这种事不知触犯了多少条家规,还是我自请罚抄家规同时请求他不要说的,你要恼的话,恼我吧。”



“我说你们两兄弟是有病吧?”不要以为两个人长得像,就能这样玩弄他。



“不是病,谁让晚吟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成全他的请求呢?我不相信这世上有人真的能恨得下心拒绝你。”蓝涣认真道。



“……不要再把你撩妹的那套拿出来撩我了。”江澄耳根泛红地说道。



“唉,我真没有。你对我误解深了。”蓝涣无奈地说道。”别再生气了好吗?”



“是他们派你来当说客的吗?”江澄气消了其实就没事了,但就是有点不甘心被他们两个这样对待。



“不是,是我自愿来的。”蓝涣摇头。”你们三个人长久的友谊是如此的美好,实不宜为了误解而让友情发生变化。”



“如果他们真的有把我当朋友的话,就不会到现在才让我知道他们的打算,魏无羡也不会不顾我的请求执意要离职求去。”江澄冷静地回答。



他不是不能谅解两人谈恋爱的事,但这跟他们三个人的友情完全不相干啊,为什么有了爱情要抛弃与他的友情?



“你真误会了。魏无羡不是因为跟蓝湛谈恋爱了才决定离职,而是他觉得他以前没谈恋爱时,没有把你顾好让你受了伤,现在谈了恋爱更没有把你顾好,他不是个合格的保镳,不再适合当你的贴身保镳了,所以他才萌生退意。”



“我又没有怪过他。”江澄回了一句。



“对于一个合格的保镳来说,对保护对象产生了浓厚的感情不是件好事,魏无羡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一次的失职还可以说服自己,两次的失职,那就真的是自己的问题,我相信你也懂得保镳这行的潜规则。”蓝涣回答。



“我没有把他当保镳,他是我哥。”这话江澄只在蓝涣面前吐露过。



“他把你当弟弟,更把照顾你当做他的责任。当他本身做不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就会想其他的办法去护好你,懂吗?”蓝涣说。”相信这么聪明的你,另一种能护好你的方式是什么你是心知肚明的;魏无羡如此,忘机也是如此,他们两个成立公司的初衷就是能成为你最强的后盾。”



“我有废到需要他们这般保护的地步吗?”江澄翻白眼。



“你当然不是。”蓝涣还是给予他正面的肯定,”这只是魏无羡和忘机对你的一片心意,他们两个是真心把护你这件事当一生事业在经营的。”



江澄闻言,狐疑地看他一眼:”你这么清楚,该不会你也是幕后主导人之一吧?还是你又是他们的大金主了?”



“咳,你不要误会我,这一次我什么也没干。”蓝涣举起手做投降貌。



“真的吗?”江澄还是很怀疑,这个弟控要说没帮,傻子才信呢。



“真的,我保证。这是他们的心意,我觉得该让他们自己处理才是好的。”



“所以,这件事,其实你还是知情的?”江澄反问他。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是你发讯息问我,我后续才有关心忘机在做什么,但那段时间他很少回家,我也没有机会多了解,我真正知道来龙去脉的时间,是你单方面封锁他们之后,两人拿你没辄才找上我的。”蓝涣照实说。



“算了,追问这些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江澄有点不想再追下去了。


“我老实交待这些,也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了忘机和魏无羡两人,他们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在于你身上,好朋友一起打闹过,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调适好心情就回去跟他们好好聊聊吧。”



其实聊到这边,江澄的气早就消了,见蓝涣主动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他的要求大器地原谅他的好朋友们。”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给面子吗?”



“肯定要给的,多谢晚吟这么给在下面子。”蓝涣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回了他这句话。

 

愿你们的感情能够一直美好下去,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野沁

【望曦拂澄·A组4时】属于你的爱神箭

#一个靠第三者嘴上论述增加彼此好感度,最后在成年期修成正果的故事。 


#青梅竹马梗,但跟江澄竹马的是蓝湛

#蓝湛是个不小心被大魔头时期的江澄给缠上,从此被欺压的老好人;长大后喜欢上大哥哥魏婴,而魏婴是江澄的贴身保镳,想要见到魏婴就要对江澄示好,因此当蓝湛可以摆脱江澄的年纪,反而为了常见魏婴而忍受江澄的欺负。

#江澄就是个从小被家里长辈、外面长辈、魏婴和蓝湛宠成脾气渐涨的大少爷。

#以段落式写法为主,每一篇的主题、时间可能都会不一样,每篇都可当作单篇独立阅读,想看其他篇请戳【晚吟少爷】合集


属于你的爱神箭


 社会新鲜人江澄来到G市的某间游戏...

#一个靠第三者嘴上论述增加彼此好感度,最后在成年期修成正果的故事。 


#青梅竹马梗,但跟江澄竹马的是蓝湛

#蓝湛是个不小心被大魔头时期的江澄给缠上,从此被欺压的老好人;长大后喜欢上大哥哥魏婴,而魏婴是江澄的贴身保镳,想要见到魏婴就要对江澄示好,因此当蓝湛可以摆脱江澄的年纪,反而为了常见魏婴而忍受江澄的欺负。

#江澄就是个从小被家里长辈、外面长辈、魏婴和蓝湛宠成脾气渐涨的大少爷。

#以段落式写法为主,每一篇的主题、时间可能都会不一样,每篇都可当作单篇独立阅读,想看其他篇请戳【晚吟少爷】合集


属于你的爱神箭

 

 社会新鲜人江澄来到G市的某间游戏公司工作,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当初他带着满心欢喜与满腔的热血来到G市落脚工作,除了是不想待在家之外,一方面是发小也在这里,为了给发小一个小惊喜,甚至瞒着他自己要来的消息,结果人家根本没关心过他。

 

他来了G市三个月,他的发小也失踪了三个月,同时还将他的贴身保镳给带走了。

 

真教人情何以堪。他觉得他自己就是个傻子──所以他用工作麻痹自己,毕竟这里他没有朋友。

 

这一天,江澄在办公室里忙得要死要活时,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是蓝涣打给他的,也没多想就接了起来:"喂,蓝涣,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江澄,好久不见,你晚上有事吗?”蓝涣温润的声音在话筒那一端响起。

 

“没,打算留在公司加班。”江澄老实说。他对发小蓝湛的这个哥哥印象不算差,还记得三个月前刚到G市却联络不到蓝湛和他那逃跑的贴身保镳魏婴时,是蓝涣好脾气并相信他,陪着他经历一开始兵荒马乱的新生活整顿期。

 

 也是在那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才算开始真正熟悉起来。

 

关于蓝涣这个人,他其实认识的很早,毕竟他跟蓝湛从幼儿园开始就一路同班到出社会,不会不知道蓝湛有个很疼的哥哥叫蓝涣,但知道归知道,江澄却是很少接触到蓝涣这个人。

 

若不是因为之前蓝湛和魏婴消失的关系,他也没想过有一天能跟蓝涣有什么交集--毕竟他们的岁数差了许多,虽然他们在同一个地方求学,但江澄对蓝涣的印象都只有云深中学历届最优秀的学长没有之一。

 

是的,因为岁数差距,他在云深求学期间内,跟蓝涣不曾在同一个校区待过。

 

江澄正在满脑子跑火车时,话筒里蓝涣那温润的声音又响起,将他拉远的心思唤了回来:“快做完了?”

 

江澄闻言,挑了挑眉道:“怎么?要约我吃饭啊,蓝大情圣。”

 

也许是一开始蓝涣就对他表现了巨大的包容心,所以江澄对蓝涣的态度也显得轻松随意,一点也不把他看做是云深集团员工想象中拥有菁英形象的蓝总裁。

 

江澄一想到这点就觉得不开心,可能之前喝醉时对蓝涣就已经很没大没小,现在他对蓝涣说话的语气几乎与跟有几十年交情的蓝湛交谈时的语气不相上下了。

 

蓝涣轻笑一声,接着十分配合地说:“是的话,晚吟少爷愿意吗?”

 

“……还真的?要去哪?”他不过是胡乱说的。

 

“别多问了,下班了就先回家,在家里等我,我开车去接你。”

 

“好。”江澄也不矫情了,没了发小和保镳,这日子还是要过,本来以为得自己庆祝正式成为社会新鲜人的日子,却没想到有一个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江澄不是脸皮厚,而是已经习惯对蓝湛厚脸皮,反正蓝涣也见识过了他对蓝湛的厚脸皮,他倒也不用再隐藏;而聪明如他,也知道蓝涣其实并不排斥他这样的个性。

 

也因此,江澄才会这样随着自己的心意继续与蓝涣相处下去。

 

结束了与蓝涣的通话之后,江澄的心情不明所以地好转起来,面对工作的心态也正面了许多,今天的工作很顺利地完成了,难得准时下班回家的江澄,换了件轻松的灰色休闲套装,十足的大学生模样,坐在沙发前发呆时,手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江澄立刻翻开屏幕看。

 

泽芜君: 在开车中,再五分钟到。18:45  

 

晚吟少爷:好,我下楼等你?  18:45  已读

 

泽芜君:不用下楼等,我到了再call你。  18:46  

 

晚吟少爷:ok,沙发上坐着等你。(笑脸)  18:46  已读

 

泽芜君: (摀嘴笑).jpg

 

江澄看着手机里两个人的对话,只觉得两人之间的言谈已经进步到看起来对彼此非常熟识那般,这让他觉得非常满意,一点也不觉得这对话内容跟一对小情侣要出门约会似的甜蜜。

 

泽芜君: 到了,楼下见。 18:57  

 

江澄一出小区大门,就看见停在路旁的灰色LEXUS休旅车,蓝涣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靠在驾驶座那侧的车身等他。

 

蓝涣看见他出来,便移动着步伐走到副驾驶座旁替他开了车门。语调温柔中又带着歉意:”抱歉,路上有点塞,让你久等了。”

 

“不用这么客气,下班交通颠峰时间还让你过来接我,应该是我比较抱歉才对。”江澄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的,好歹也是出生在优良世家的纨裤子弟。

 

坐上了副驾驶座后,江澄转头问正在系安全带的蓝涣:”饿死了,要去哪里吃饭?”

 

蓝涣知道他爱玩心性,朝他笑了一下,微倾身朝他靠近,左手绕过他的身子,抽出安全带替他别上,接着说道:“别急,很快就到了。带你去招待所玩。”

 

江澄点点头不再表示。

 

 

蓝涣带江澄来的地方是G市一所非常高级的招待所,不是一般人轻易进得来的,就连江枫眠来了也不一定能够在这里呼风唤雨的。但江澄毕竟还是涉世未深,平常在学校跟着同学鬼混待的地方充其量就是高级一点的酒吧,这么高级的招待所,今日还真是托了蓝涣的福才能进来。

 

然而江澄一点概念也没有。

 

进了包厢之后,江澄有点意外里面竟然还有两个男人穿着西装坐在电视前打PS4。

 

“来啦。”聂明玦一见包厢的门被江澄推开,后面跟着蓝涣,便立刻放下玩到一半的游戏机,前来迎接小客人。“哟,今天竟然会带朋友?”

“江澄,我弟的发小,最近来G市工作,我弟不在,所以我代为招呼。”蓝涣简单地为江澄做了一个介绍。

“原来如此,你好,我是聂明玦,请多指教。”聂明玦伸出大手热情地跟江澄握了握手。

“你好,我叫金光瑶。”个头比较娇小的孟瑶慢了一步,只能等在聂明玦身后才自我介绍。

 

这两个名字听起来还真熟悉,奈何江澄一时想不起。但这不妨碍他保持正常的社交,他有礼貌地与两位前辈一一问候之后才在蓝涣的引导下坐在了沙发上,而桌上已经布满了各式Y市最具代表的美食。

 

江澄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蓝涣,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来了G市这么久,你应该也很想念家乡的美食了,我就擅自作主替你叫了一些Y市的美食,听阿瑶说这家招待所的厨师就是从Y市来的,想来味道应该颇地道才是。"

 

江澄定定看了蓝涣几秒后,才说道:"这么辣你又不敢吃,你怎么会知道道不地道?"

 

"你说的对,我确实是分不出来的,所以我只能向阿瑶求救,他曾在Y市念过几年的书,这些菜都是他推荐的,你先试试,还有想吃的也可以再点。"蓝涣一点也不介意江澄的口气仍好脾气的解释。

 

坐在一旁的聂明玦和金光瑶见状互看了一眼 ,都在彼此眼中看出相同的讯息来,不由得各自勾起了一抹微笑。

 

 "……倒是不用这么麻烦,这几个月都吃习惯了,再多吃几顿也没有差,更何况也许这厨子做的是真的很地道也不一定。"他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送进口中,再次感觉到久违的家乡感,他一时没忍住自己的情绪,眼里不由得泛起了涟漪。

 

一旁的蓝涣一脸紧张:"味道还可以?"

 

"很好,很久没吃到了,有点怀念。"江澄如实点了点头。

 

“那就好。”蓝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嘿,我说蓝大总裁,你怎么对人家小朋友的口味这么上心,知道的人清楚你是在照顾弟弟,不知道的人会误以为你对人家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才会如此献殷勤啊?”聂明玦忍不住开口笑他这个正经八百的好友。

 

“大哥别误会了,江澄来到G市工作今天刚过试用期,为了庆祝他正式成为社会新鲜人,所以才带他来这里吃饭做庆祝的。”蓝涣被调侃了也没有变了脸色,反倒不疾不徐地给聂明玦解释。

 

倒是江澄听了蓝涣的理由,心里是真的讶异。

 

在他心里,蓝涣真的就是他发小蓝湛的哥哥而已,不是关系真的那么亲近的人,但却是这样一个发小的哥哥,记得了自己已正式成为社会新鲜人,并专程为他庆祝,而那个本该出现在庆功宴的发小蓝湛先生本人却仍然一点讯息都没有。

 

这样体贴的心意,就连一向大而化之的江澄,都明显感觉到了蓝涣并不是单纯只把自己当做发小的好朋友,而是真的将自己视为弟弟在照顾,倒是自己总是不把别人的关心放在心上,好吧,他会自我反省一下。

 

“原来如此,那既然是要庆祝,就少不了人多,还好我今天和阿瑶也在G市,咱们一起替你庆祝。来,把手中的酒杯倒满,为这值得庆祝的大事干杯!”自来熟的聂明玦一把将透明酒杯塞进江澄的手中,随手拿起搁在一旁已醒酒完的红酒倒满各自的酒杯之后,主动跟江澄干杯,再豪气地把整杯红酒一干为敬。

 

被赶鸭子上架的江澄真是哭笑不得,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啊,但是不得不说酒就是一种交友最佳工具,江澄很干脆地干完一杯红酒后,聂明玦便放他去了吃饭。

 

而职场菁英三人组则开始聊起天。为了照顾江澄能融入三人的话题,蓝涣巧妙地将江澄的身份带入并与两人扯上了关系,聂明玦在了解江澄的家族之后,便更有共通的话题可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以前蓝湛也曾经为了朋友,请蓝涣帮了不少忙的事上头。

 

江澄坐在旁边吃着久未尝到的家乡料理,边看聂明玦和孟瑶玩PS4顺便再听听三人聊八卦。

 

其中不时夹杂嘲笑蓝涣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弟控,只要蓝湛提什么要求就答应他,从小到大答应了一堆有的没有的。

 

譬如蓝氏家规森严,有长达三千属多条的家规,其中有一条即是不得饲养宠物,结果在读小学的蓝湛有一天却从学校带了条狗回来说要养,即使违背家规被自家叔父罚,蓝涣也还是护着蓝湛,并顺利让那条狗留在云深不知处。

 

又或者是正值青春期的蓝湛原本已答应自家叔父和亲哥说要留在本地念高中,结果在初中只剩下一学期时却突然跟蓝涣说要去英国留学读书,蓝涣就马不停蹄地帮他处理留学事宜,还因为太晚报名,蓝涣花了不少钱才让蓝湛得以获得报考资格,所幸蓝湛没有辜负了他哥的期望,顺利考上高中前往英国就读。

 

蓝湛在英国念书时认识了一名当地的雇佣兵,因为曾经救了蓝湛一命,为了报答这名雇佣兵的救命之恩,所以送他去他最想要进去的英国佣兵学校,也是蓝涣动用关系才得以还人家的救命之恩。

 

被两人笑说,他这宝贝弟弟平常不开口则已,每次开口那难度却是实打实地高。

 只有蓝涣这个傻哥哥才能无条件地宠着、满足蓝湛各种奇怪的要求了。

 

 江澄坐在旁边玩PS4边听他们聊天,没有插嘴任何一句话,倒是数瓶价值不斐的红酒都默默地被他一个人干完了。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其他三人聊得太开心都没发现面无表情的江澄其实已经醉了。

 

待到蓝涣发现江澄的异状时已经是聚会的尾声了,而此时江澄也因为酒精上头而开始昏昏沉沉起来,虽然还有一些理智,身体却提不出一丝力量做出反应,只能软绵绵地倒入蓝涣徜开的胸膛,被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揽着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哟,这小子一个人默不坑声干完了好几瓶的红酒,酒量很可以啊。"聂明玦拍着大腿大笑。这几年里已经很难得见到有人敢在他在的场合自己灌酒还灌到自己倒的,也因此让聂明玦对他的好印象又提高了不少。

"大哥…"蓝涣扶着江澄,无奈地接受聂明玦的嘲笑。

 

"好了、好了,这酒后劲颇强的,再过一段时间他会不舒服,你先送他回去吧,要不然可有得他受了。"聂明玦随性地挥挥手,明摆着赶人。

 

蓝涣点点头,"下次去清河再跟大哥约了。"

 

"不急,多的是时间见,倒是你跟这小子久久才见一面,可得多花点时间陪啊。"聂明玦说完又是大笑。

 

蓝涣已经懒得跟聂明玦解释什么了,只能笑着跟聂明玦与孟瑶说再见,一边扶着乖巧地倚在他怀里的江澄离开。

 

蓝涣将江澄扶进车里,并为他扣好安全带后,关上副驾驶座的门,绕回驾驶座边系上安全带的同时,江澄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很快就发现了江澄的视线,蓝涣启动引擎边问:”你醒了?还好吗?”

 

江澄没应声。

 

“时间有点晚,你又有点醉,要不要回我那儿住一晚,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去上班?”蓝涣提议。

 

江澄闭了闭眼,接着缓慢地回答:“……都可以,只要你不觉得麻烦就好。”

 

“不麻烦,去你公司也很顺路。”蓝涣仍是好脾气地说道。

 

江澄见状,点点头没再说话,偏头转向外侧看着窗外发呆。蓝涣以为他是因为酒精上头而正在恍神,因此没有再继续跟他说话,而专注在开车上,但其实他知道自己酒量好的很,他根本就没有醉。

 

休旅车很快就回到江澄熟悉的地段,是蓝湛住所的附近,也是每次蓝涣回到G市的落脚处,他们两兄弟为了方便在市区上班,已经从云深不知处老宅里搬出来独立生活,那里江澄也十分熟悉,以往他来G市找蓝湛时,也都会借住在这里。

 

只是他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不曾踏入这里,总有一点物事人非的唏嘘感。

 在距离蓝涣家不到五百公尺处的时候,江澄转过头望向蓝涣说道:「先别把车停进去,我想在外面吹吹风。”

 

他虽然有点讶异江澄提出的要求,但还是同意了他。

 

蓝涣将车停进了附近的公园停车格内,车内的两人安静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蓝涣有些犹豫的开口:”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江澄摇摇头,”不是,只是有心事。”

 

“什么样的心事,若不介意的话,可以说来听听。”

 

“今天第一次知道有个傻子做了这么多傻事,一时有点无法吸收。”江澄说道。

 

“……”蓝涣思考着江澄这话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会之后才说道:”你是指今天听到有关于蓝湛的事吗?”是不是觉得自家亲弟太傻,跟蓝湛做朋友有点后悔了?

 

江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弟控又想歪了,在这个弟控持续歪下去之前,江澄适时地打断了他的思考:”对,你怎么这么傻,蓝湛曾经提过的那些无理要求,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蓝涣闻言之后,忍不住笑着说道:”让你见笑了,确实蓝湛从小到大提过了不少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我也可以选择不答应他,只是每次见到他认真地提出这些要求时,眼里闪着的希冀眼光,我就很难拒绝他的请求。”

 

怕江澄误会他真的只是无脑弟控,他还补了一句:”蓝湛从小就很独立,平常也没有什么需要让人操心的地方,更是很少会提出什么要求,每当他会提出要求的时候,都是他心中非常想要去做,而且会希望有人能帮他,每次只要想到这样,我就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那也不用事事都使命必达吧?有些事你难道不觉得要求的很不合理吗?”江澄说道。

 

“我相信蓝湛有他自己的理由,没有目的的事,他不会去做的,既然他提出了帮助,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尽量帮了。”蓝涣回答。

 

江澄冷笑了一声。呵,真伟大的兄弟情,听得他真是怒。

 

“……”这反应是?蓝涣有点拿捏不准喝醉的江澄此刻的心态。

 

他看到蓝涣一脸担忧的表情就更来气了,但他不知道到底是气自己多,还是要气他们两兄弟多。

 

借着酒精上头的机会,江澄豁出去了。

 

“茉莉在到云深不知处之前,是我养的,在魏婴来家里之前养的,等魏婴到了家里知道他怕狗之后,我才拜托蓝湛养的。如果家里不能养宠物,那他就要早点说啊,谁知道你们家哪里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破家规。”江澄有点心烦,忍不住话就开始变多了起来。

 

“闹着说要去英国留学的人也是我,我早就准备好要出国了,我只是不开心蓝湛始终都决定要留下,所以我故意挑在最后一个学期才说我要去英国留学,蓝湛是反对我自己去的,但我很坚持要去,他没辄他只好也改变目标。”

 

“在英国被雇佣兵救的人也不是他而是我,答应送雇佣兵去佣兵学校这个条件的人是我也不是他,但他还是趁我在住院的时候摆平了这件事,我也是出院之后才知道。”江澄越说越气愤。

 

“喔,对了,国外的医药费很贵,当时我不敢跟我爸妈说我出事的事,所以医药费也是他结的帐……那是你的副卡对吧?你说蓝湛怎么这么傻把一切都揽下来了?如果说他愿意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我是他的发小,那你怎么也这么傻,弟弟说什么就是什么?弟弟叫你做什么你就做,弟弟随便乱花钱你就全数买单吗?”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气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要蓝湛或是你为了我付出或是做这些事来。你们做之前,怎么不问问我答不答应?"他虽骄傲任性却也有自觉,他与蓝湛来往并不是看中蓝湛的身份而巴结他,他也不用蓝家两兄弟对他如此的照拂,外人酸他攀权附贵的时候他不以为意,因为他自认他从不拿蓝湛的好处,结果没想到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不是蓝湛替他打点好的。

 

然后今天还听到了不止蓝湛帮忙,连蓝涣也是出钱出力的那位。

 

他简直是用力打自己的脸。

 

蓝涣见状,迟疑了片刻之后,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江澄的背,安抚他:”江澄,你别误会了。蓝湛虽然对人冷淡了一点,但只要是他认同的对象,他都会尽心尽力的对他好,他对你好,代表他认同你是他的好朋友,你能成为他的好朋友,肯定是有与他人与众不同的地方,他愿意为你付出,是将你当好朋友看待,才会想要事事为你做到位;我愿意替蓝湛做这些事,则是我相信蓝湛做这些事的背后,一定有他正面的意义。也许是我们太单方面思考了一点,为了这点我向你道歉,之后遇到蓝湛我也会告诉他,你并不喜欢他替你安排好一切的事情却从不问你的意见,这样好吗?”

 

“……所以你们以后都会愿意听我说的吗?”江澄眨着泛红的双眼问道。

 

“愿意。”蓝涣点点头。

 

“骗人,他如果有心想改的话,就不会到现在都避不见面了。肯定又瞒着老子在后面干着一些自以为是为我好的事。”江澄闷道。

 

“……”这句话,蓝涣还真没办法否认,因为就连他这亲哥自己也是这样认为……

 

“那么这次我会站在你这边,好吗?”蓝涣揉揉他的头说道。

 

江澄带着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心情有好一点了吗?”蓝涣说道。

 

江澄点点头,”我们回去吧,不好意思这么晚了硬拖你出来讲了这么久。”

 

“无妨,心里有话憋着总是难受,能有个渲泄的出口也是一件好事。”蓝涣将车子驶离公园朝着自家公寓所在的方向前去。

 

“以后如果还有其他事要抱怨的话,也能找你倒吗?”江澄反问。

 

蓝涣看着路况,抽空看了江澄一眼,笑道:”乐意至极。”

 


别开枪我真的是个小号

【望曦拂澄·惩罚】入魔

【写在前面的话】


望曦拂澄被误抓的惩罚,就……我那篇明明那么甜!为什么抓我!!!!哼(ˉ(∞)ˉ)唧

点梗来自 @风华绝代百公子 ,虽然我觉得我写偏了……【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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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原著向曦澄     

          人物属于墨香,OOC属于我...


【写在前面的话】

 

望曦拂澄被误抓的惩罚,就……我那篇明明那么甜!为什么抓我!!!!哼(ˉ(∞)ˉ)唧

点梗来自 @风华绝代百公子 ,虽然我觉得我写偏了……【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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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原著向曦澄     

          人物属于墨香,OOC属于我

          原创人物有


入魔

 

 

低矮的山峦随着地平线铺散开来,深浅不一的绿色覆盖着每一座山头,从空中看,就像是波斯商人卖的地毯。蓝曦臣御剑略过群山,山风哗啦啦的略过他的耳边,带来清新的林木之气,令人心旷神怡。

“江宗主,再往前去一点就到了。”蓝曦臣对身侧与他同飞之人说道,“李兄那儿虽然简朴,但颇有山野雅趣,以前得闲时我很喜欢来拜访他。不过后来……闭关甚久,也很长时间不见了。不知如今李兄身体可还硬朗。”

江澄的表情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瞟了一眼看起来似乎心情舒畅的蓝曦臣一眼。

他到底是来郊游还是来访友的?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受人之托来夜猎的?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跟着前面那个衣袂纷飞的白色身影飞过去。

和蓝曦臣熟络起来完全是个意外,观音庙之后,蓝曦臣闭关数年,迫于家族压力出关后第一次夜猎,就大失水准的被一只狼妖打伤。

赶来救他的正是又偷偷跟着金凌夜猎的江澄。

虽说救蓝曦臣是顺道的,但那之后,两人竟然也慢慢熟络起来了。

及至今年,处暑刚过,蓝曦臣便邀请江澄与其一同拜访一位旧友,助其除妖。

向来怕麻烦的江澄,竟然也答应了。

于是两人如今一同御剑,越过姑苏城和太湖,往尹山深处飞去。

这位李公子,散修出身,是蓝曦臣的一位忘年故交。昔年蓝曦臣常到其在尹山的隐居处拜会,尹山虽不高,却别有雅趣,蓝曦臣极爱在此泼墨挥毫。不过,观音庙一役后,蓝曦臣闭关,便也与之断了联系,直至几日前,他收到了李公子发来的求救信。

几日前,尹山一带的村民突然陷入昏睡,怎么叫也叫不醒。李公子散修出身,修为不高,也差点折了进去。只好找到当年蓝曦臣留给他的传信符,赶紧向蓝氏求援。

碰巧七日后,蓝氏有一场清谈会。江澄提前到了在云深不知处,左右也是无事,蓝曦臣便邀约了他,一同前去尹山除魔。

江澄原以为,能与蓝曦臣成为忘年之友的,就算不是仙风道骨,也应该是雅人韵士。可这认知在见到李丛笑的时候,碎裂了一地。只见那李丛笑身材高大,皮肤晒得黝黑发亮,穿着一身灰色布衣,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了健硕的胳膊,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炯炯有神,眉尖深深陷入印堂里,再配上那茂密的络腮胡,比起仙家人士,更像是年画上凶神恶煞的门神。

“哎呀!我的祖宗啊!泽芜君你可来啦!”

李丛笑一开口,江澄便觉得耳边打雷一般震响。

只见他大踏步过来,豪气的拍打着蓝曦臣的肩膀,江澄忍不住担心那双粗糙的大手会拍坏蓝曦臣那单薄的小身板。

“我可把你盼来了!还以为你忘了老友我呢!”

“怎么会呢。实在是这些年发生了一些事,无暇自顾,才疏于联络。实是涣的不是,给李兄道歉了。”

“唉呀,说什么客气话!那事儿我也听说了,是够揪心的,但说到底,也不是你的错。我本来担心你钻牛角尖,现在看来,你已经走出来了,甚好,甚好!哈哈哈哈哈哈!”

李丛笑粗犷的大嗓门和蓝曦臣温雅的轻声细语形成了鲜明对比,让江澄在心底暗自赞叹,蓝曦臣的交友喜好真是独特,不是聂明玦李丛笑这般有着泰山压顶之势的,便是金光瑶那般小巧玲珑的……真是极端。

思及此,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实在比不过李丛笑那虎臂,着实令人有些不甘。

“咦?这位是……”李丛笑总算留意到蓝曦臣身后还有个活人。

“这位是云梦江氏的江宗主。乃是……,”蓝曦臣下意识的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江澄,“我的密友。”

江澄略惊讶的抬起头,蓝曦臣飞快的收回了目光。

“原来如此!”李丛笑的嗓音劈山似的想起来,大踏步朝江澄走来,“泽芜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江宗主在这里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眼看那双铁掌就要砸向自己,江澄巧妙的移动了几步,避开了李丛笑那骇人的欢迎方式。

“多谢,李……李公子不是南方人吧。”

他还没见过这么豪放的南方人。

“嘿!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江都人!”李丛笑挺起了胸膛,“谁说我们南方人就得娇娇弱弱的。江宗主,你可别小看我们南方人,我和泽芜君一只手就能把你扛起来!”

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了惊悚的画面,一股恶寒窜上了江澄的脑门。

似乎感觉到了江澄的不自在,蓝曦臣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李兄,叙旧的话之后再说,先告诉我们,你信里提到的那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唉呀,对啊,忘记了正事!”李丛笑拍了拍脑门道,“走走走,我带你们去村里看看。”

尹山之中,零零散散分布着几个小村落。上月起,断断续续出现了健康的村民突然昏睡不醒的情况,大家一直以为这是什么怪病,求神问医却不见起色。直至李丛笑偶然下山路过,才发觉了村内徘徊不散的妖气。

“可惜我是个散修,也就只会些三角猫功夫。明知道是妖物作祟,也没有办法。只好传信给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们在村上探查了一阵后,李丛笑说道。

“这情况,倒比我想的严重。”蓝曦臣抚着别在腰间的裂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应是心魔。江宗主觉得呢?”

“心魔?”李丛笑大骇道,“这穷乡僻壤的,怎么会有心魔?”

“心魔本就窥食人心而生,食人欲念,管你是央央大都,还是小小村落,都可滋生心魔。”江澄冷笑一声,“人多的地方大多都有修(被屏蔽了)仙世家驻守,这种没人注意的小村子,虽然口粮不多,但反而更安全吧。”

“能一次就让那么多人陷入迷障的心魔,绝不可轻视。”蓝曦臣道,“待我先传讯于云深不知处,多派些人手来。”

江澄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你们家不是还在筹备清谈会?抽得出人手吗?再说了,附近也有修(被屏蔽了)仙世家,找他们来就好了吧。”

蓝曦臣听了,微微一颔首,笑道:“江宗主说得对,到底是别人家的地盘,还是应该知会一声,请人家过来才是。是我疏忽了。”

李丛笑听到这一句话,赶紧摇了摇头:“等等,我的老爷们,你们要是先去请了,人家可就不是来救人,是来杀人了。”

“这里的修(被屏蔽了)仙世家是……”蓝曦臣问道。

“秣陵苏氏,耳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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