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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有榆杨

关于下一章……

  是的,我终于要写到沈渊和靳宸算那些上头口嗨,一味情绪输出没有遮拦的部分了。


  那么沈渊对这部分是什么态度呢?




  👇

  

  👇

  

  👇

  

  

  

  


  “你这张嘴的毛病,我也不是第一次纠正了。”



  “以前没打疼你,是吧。”


  


  在沈渊眼里,靳宸欠揍的可不只是那一句“沈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所以沈渊这次并不急着算账,而是选择让他把自己认为不该说的话全部写下来,每一句编好序号,全部罗列清楚。


  那么……有人愿意找找靳宸都说过什么值得被狠狠教训的话吗?


  指路第二十七章2...

  是的,我终于要写到沈渊和靳宸算那些上头口嗨,一味情绪输出没有遮拦的部分了。


  那么沈渊对这部分是什么态度呢?




  👇

  

  👇

  

  👇

  

  

  

  


  “你这张嘴的毛病,我也不是第一次纠正了。”



  “以前没打疼你,是吧。”


  


  在沈渊眼里,靳宸欠揍的可不只是那一句“沈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所以沈渊这次并不急着算账,而是选择让他把自己认为不该说的话全部写下来,每一句编好序号,全部罗列清楚。


  那么……有人愿意找找靳宸都说过什么值得被狠狠教训的话吗?


  指路第二十七章2、3正文,让我康康你们能给靳宸找出多少条😎

  

  (这一条我不确定能存活多久,如果被p应该不会补,大家看到就是缘分😬)




花花w

【鸿雁来宾】1


  【是祁明新文!!!】

  【添酒回灯重开宴】

  

  皇帝一击桌案,勃然道:“你放肆!”

  永王低头,微微吸了一口气,他也料到兄长会震怒,但二人交心和睦已久,很久不见皇帝这样厉色,于是应声跪了下去,道:“皇兄息怒。”

  皇帝看着他低眉垂眼,假意畏惧,就觉刚才那一篇狂言妄语更加可恶。抬手道:“永王御前无状,口出狂言,给朕传杖。”

  永王不觉颤了颤,他从前是被打怕了的,此时听见,更觉得一腔真心尽被辜负。况且他是有些骄矜的性格,不肯露怯,想来想去,越性莽着胆子一扬脸道:“好,有些话臣原不敢说,反正今日要挨这顿打,索性说个痛快!这件事从一开始,难道不就是那些老臣之间党同伐异......


  【是祁明新文!!!】

  【添酒回灯重开宴】

  

  皇帝一击桌案,勃然道:“你放肆!”

  永王低头,微微吸了一口气,他也料到兄长会震怒,但二人交心和睦已久,很久不见皇帝这样厉色,于是应声跪了下去,道:“皇兄息怒。”

  皇帝看着他低眉垂眼,假意畏惧,就觉刚才那一篇狂言妄语更加可恶。抬手道:“永王御前无状,口出狂言,给朕传杖。”

  永王不觉颤了颤,他从前是被打怕了的,此时听见,更觉得一腔真心尽被辜负。况且他是有些骄矜的性格,不肯露怯,想来想去,越性莽着胆子一扬脸道:“好,有些话臣原不敢说,反正今日要挨这顿打,索性说个痛快!这件事从一开始,难道不就是那些老臣之间党同伐异吗?如今始作俑者安如泰山,只拿个无名无势的燕郎来顶罪。可燕郎虽无权势,却不是没有朋友,如今我就要为他说句公道话。陛下身为人君,应明断是非,也如那些宿儒一样作壁上观,欺软怕硬,叫人怎么能服气?!”

  皇帝听他一通诘问,一时的怒火反倒渐渐压了下去,想到他如此直言犯上,其实不过是为了朋友说话,倒不像朝臣们党同伐异,各自为己,倒是率真可爱得多了。但又恨他胆大包天,口不择言,将自己也骂得如此难听。于是走到永王近前,颔首道:“好啊,你不是仗义执言吗?朕今日倒要看看你的这份肝胆有多少分量。自古就有忠义之士慷慨陈词,以死明志。”说到这里,正好侍从已奉旨抬来了凳子板子,搁在地上沉沉一响。皇帝的威迫近在咫尺,加上以往对这棍杖积压的深深畏惧,永王已经敛声屏气,微微战栗。皇帝道:“但朕不要你死,朕倒想听听,你愿意为了你这个朋友挨多少板子,以证他的清白?”

  永王却哪里是皇帝的对手,脑中一空,经不住刁难,半天憋出一句话道:“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皇帝笑道:“朕如何欺你,你要说不打,朕一杖也不打。你想在这里大放厥词而不承担后果,是仗着朕对你素日施恩,指望朕,纵容你在这里充义士,扮英雄。好,朕成全你。”

  永王五内翻腾,想不到皇帝言辞稍转,就将自己架在火上。可想想自己方才所言,全是出自一片真心,自己的真心直言,绝不容被毁谤和轻视。况且皇帝手足虽众,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就自己一个,难道还能为了几句诤言,就真打出个好歹来吗?打死了他就下去找母亲告状!他眼眶微红,一番思索下来,打定了主意。

  皇帝有几分索然,道:“朕看你也不是甚么硬骨头。罢了,就饶你这一次。”

  永王却被燃起斗志,既勇且莽,一咬牙道:“不要你饶!我是不是真心,有无赤胆,你打就是了!”

  皇帝皱眉凝视着他,不知想着什么,笑容渐渐地淡下去。继而向前走了两步,再看不出方才玩笑的神色。

  皇帝道:“朕如你所愿。打。”

  

———————————

  

目前暂定是祁明的一个if线长番外,把之前一些脑洞杂糅了,如果越写越长再开成新文。阅读前并不需要了解原故事,人物背景设定都稍有变化,后面会在文里一一交代。年龄设置尤其是明会比较小,目前应该只有十六七岁!

好久不动笔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朋友在,如果想看请多多评论支持吧!感谢大家!


云川漫步

第53章 未经允许,不准臣服

✓ 今天的局面是:撩人不成反被压的好学生

✓  6k字长更!

【把老师撩到以后要怎么办?

 当然,是被气场全开的老师开了视频教训。】





 

“沐之。”

郭俊宇见他从洗手间里出来,主动喊他,秋沐之被狠狠吓了一跳。

 

他明明穿戴整齐,却有被抓出去巡街的羞耻感。

 

郭俊宇戴着耳机,头也不抬地说道:“穆黎发了新编曲过来,我觉得还不错,你也听听?”

 

幸好郭俊宇专注自己的电脑屏幕没有抬头,否则就能看到,秋沐之的脸色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迅速涨红,秋沐之强忍着内心翻腾的想法,尽力保持声线正...

✓ 今天的局面是:撩人不成反被压的好学生

✓  6k字长更!

【把老师撩到以后要怎么办?

 当然,是被气场全开的老师开了视频教训。】





 

“沐之。”

郭俊宇见他从洗手间里出来,主动喊他,秋沐之被狠狠吓了一跳。

 

他明明穿戴整齐,却有被抓出去巡街的羞耻感。

 

郭俊宇戴着耳机,头也不抬地说道:“穆黎发了新编曲过来,我觉得还不错,你也听听?”

 

幸好郭俊宇专注自己的电脑屏幕没有抬头,否则就能看到,秋沐之的脸色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迅速涨红,秋沐之强忍着内心翻腾的想法,尽力保持声线正常说道:“好的,我上个大号就来听。”

 

“不急,”郭俊宇说道,“我和穆黎还在改,你等会儿上完出来,正好听改完的版本。”

 

秋沐之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抓起桌上的耳机,匆匆进洗手间,锁上门。

 

庐政寝室的洗手间,是蹲厕和淋浴间连在一起的单独隔间,空间不算太大,但也不小。



 

嗡——

 

严青泽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秋沐之发来的:“老师,我室友在寝室里。”

 



 

严青泽无声地勾了勾唇角——现在才知道叫老师,已经迟了。

 

严青泽:“耳机戴上,……,贴墙站。”

 

嘶!

 

皮肤贴上冰凉的瓷砖,冻得他面红耳赤,他浑身穿着整齐的衣物,只有那个地方……被瓷砖冰着,昭示着他目前的处境。

 

秋沐之老老实实地回复道:“老师,站好了。”

 

嗡——

 

嗡——

 

嗡——

 

秋沐之:!

 

剧烈震动的手机,昭示着——严青泽直接拨了视频过来。

 



 

不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敢拒接老师的电话,可是……

 

秋沐之硬着头皮接起来,视频接通的一瞬间,严青泽那边的摄像头像被遮住,威严的声音先从耳机里传来:“你不用说话,我问你话,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明白?”

 

秋沐之点点头。

 

视频对面,仍是一片漆黑,严青泽那边的摄像头被遮挡,秋沐之看不到对面的表情,自己的一举一动却被尽收眼底,这种不对等的局面,加剧了他此刻的紧张。

 

秋沐之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贴着墙,一动都不敢动,恰在此时,熟悉的曲子从门外传来。

 

秋沐之听到了,视频那头,严青泽也听到了,他淡道:“你室友在听歌?”

 

秋沐之点点头。

 

严青泽听了几秒,又问:“是你们参加比赛的曲目吗?”

 

秋沐之又点点头。

 

寝室洗手间的门,很薄,下半部分是实心木门,上半部分,是一块毛玻璃。

 

毛玻璃的不透明度很高,就算是趴在玻璃外面,也只能模糊看清人的轮廓,更别说郭俊宇此刻正专心在电脑前听歌,没心思管秋沐之的动向。

 

“喂,穆黎!”郭俊宇突然开始接电话,把秋沐之吓得一抖,大概是一边,开着外放音乐郭俊宇的声音格外大声,“对,我在寝室呢!沐之也在。”

 

听到自己的名字,秋沐之脸色刷地白了,他用口型对视频那端哀求道:我错了。

 

严青泽冷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皮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秋沐之:呜呜呜我冤枉啊,我哪儿有皮,我只是喊了一声“主人”而已。

 

——那,你自己被撩到,不能怪我吧。


 

与此同时,郭俊宇语气轻快:“哦,沐之还没听,他在厕所呢!没事,咱们先改一稿出来呗!一会儿沐之出来,正好听咱俩的初稿。”

 

严青泽冷道:“你室友知道你在洗手间里做什么吗?”

 

身后冰凉的瓷砖,一刻不停地提醒他的处境,秋沐之脸都熟了,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严青泽冷淡的语气里,加了点儿漫不经心的轻蔑:“用不用让他知道,恩?”

 

他支配的气场全开:“不听话的小孩,在被家长教训。”

 

尽管确信严青泽不会真的那么对待他,可秋沐之还是红着脸,疯狂摇头。

 

“可以啊!”郭俊宇对着电话那头说道,“那你音乐别停,我外放着呢!我把我编的鼓加进来,合一遍你听听?穆黎,你从头开始放……对,就这里……稍等啊,我开一下文件……好了,我数三二一,你放吧。”

 

混合着鼓点的音乐从门外传来,严青泽冷道:“跟着鼓点的节奏,自己zhang.嘴,到我满意为止。”

 

秋沐之嘴唇颤抖一下,欲言又止。

 

严青泽的威压不像在开玩笑,可是他马上就要出去见郭俊宇,如果脸颊 种. 着,很难解释为什么。

 

严青泽看出他的犹豫冷道:“不想xx也可以,自己打pg,按十倍罚——最好祈祷你们的曲子,有超过二十次声音洪亮的鼓点。”

 

秋沐之:呜呜呜!

 

“规矩教过你。我的命令做不到,只会换更羞耻的罚法,”严青泽的语气冷到掉渣,他沉下声音,“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xx?”

 

秋沐之:……

 

他明明只是想借一个录音棚而已,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呜呜,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他一时兴起给严青泽发照片开始。

 

其实,发照片之前,秋沐之并不完全确定这样拍照能不能撩到严青泽,他只是最近在黑阁论坛上看过一些漫画,那些复杂的捆法令他眼花缭乱。

 

卢奕文给他推荐的天境,以画气场绝佳的支配者闻名黑阁,但也画过不少顶级臣服者,有穿运动衫的、穿白衬衫的。秋沐之很喜欢他的画,一等一的好学生把学习精神用在这方面,举一反三。

 

他并不确定这种简单的捆法算不算得上xx,但他直觉,严青泽应该会喜欢。

 

可惜,秋沐之的学习攻略内容,并不包括——把老师撩到以后要怎么办?

 

于是现在被气场全开的支配者按在洗手间里开视频教训。

 

秋沐之:。。。。。。

 

秋沐之僵硬地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视频那头,没有任何回应,似乎——严青泽在等他动手。

 

在情景内,成熟的支配者运用一切可运用的方式制造压迫感,包括但不限于语言、语气、视觉剥夺,以及,放置。

 

单向视频,秋沐之看不到镜头那一侧严青泽的表情,即使秋沐之很清楚,严青泽不会真的生气,可是沉默的放置还是勾起本能的不安。

 

秋沐之在放置里硬挺了五秒便撑不过去,他把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做着最后的心里建设。

 

为难与窘迫在他脸上交替出现,淋浴间潮湿的氛围似乎把他的睫毛也沾湿,短短数秒,他像是被欺负狠了似的,泫然欲泣。

 

秋沐之本就很好看,他身上有一种天使的圣洁感,泫然若泣的模样,像是被拧折羽翼的天使,愈发地勾人凌x欲——单是看着这样一张脸,就想给他盖满指印。

 

秋沐之左手举着手机,右手抬起来——他很想用力,可是手臂像是被抽掉骨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他压着鼓点,闭上眼睛,往自己脸上胡乱两记。

 

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想去看自己dxx的脸色——意料之内,对面的摄像头依然没有打开。

 

黑暗,使不安继续扩大。

 

随之而来的,是严青泽一声淡笑。

 

——“跟着鼓点的节奏,自己xx,到我满意为止。”

 

没有说话,那就是,不满意的意思。

 

不满意,要重新来。

 

在过往的情景内,严青泽一直很照顾他的新手身份,秋沐之习惯了被明确命令支配,忽而需要猜测。

 

这种程度的不安,令他难受,却也令他心跳加速。

 

秋沐之跟着鼓点,又两次——这一次,他明明已经用力了,可是依然毫无回应。

 

脸颊越来越烫,身后贴的瓷砖,却冰凉透顶。

 

尽管知道严青泽不可能离开摄像头,他却开始猜测,是不是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被看到。

 

秋沐之贴墙站着,心里胡乱地猜测,又愣了数秒,恍然惊觉门外的曲目快到尾声,秋沐之慌忙赶在曲子结束前,又两记,视频那头,还是没有丝毫回应,然而尾奏滑过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


 

浴室门外,陷入一片寂静,紧接着是郭俊宇的声音:“你电话别挂啊,我改几个地方,你再听听。”

 


耳机里,严青泽终于开口,三个字——“秋沐之。”


 

被连名带姓喊到的秋沐之瞬间瞪大眼睛,心跳骤然加速得要蹦出胸腔——没有表达满意就是不满意,可是曲子已经停了,再动手,很难保证郭俊宇不会听到!更何况他还连着电话,电话那头还有穆黎。

 




 

恰在他心跳过山车的下一秒,他听到严青泽在耳机里淡道:“你的录音棚,借好了。”

 

秋沐之:!

 

秋沐之狠狠舒一口气,被吓到腿软。

 


 

严青泽终于舍得说道:“什么时候进情景,什么时候叫主人,我说了算——未经允许,不准臣服。”

 

——未经允许,不准臣服。

 

秋沐之怔怔地回味着这句话。

 

未经允许,不准臣服……吗?

 

随着两个人关系的深入,他越来越深地体会到严青泽作为顶级的支配感。

 

可是情景的开始,究竟该由谁决定?


 

秋沐之正想着,严青泽那一侧摄像头的遮挡物终于被挪开,老师温柔的神情通过视频传来:“录音棚距离庐政20分钟车程,现在就可以用,你想用几天都可以。我这会儿还在律所加班,没办法亲自过来。收拾一下,我让司机来接你们过去?”

 

严青泽又恢复到他熟悉的老师,秋沐之刚才剧烈加速的心跳也随之恢复,他小声说道:“谢谢老师。”

 

可惜,严青泽只温柔了这一秒,下一秒,他漫不经心地说道:“ku. 子提起来吧,放心,脸上没留印子——等你忙完比赛,我好好教教你,er.guang.该怎么来。”

 

秋沐之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老师是怎么把这种事说的像要教我高数题一样轻松自然的?!

 

秋沐之差点想原地消失。

 

严青泽看着他害羞到痛苦的样子,心里好笑——就这?这么脆,还跟我过招?

 





 

接下来的两天,秋沐之三人组,除了上课以外的时间,都泡在录音棚里面练习、录制,终于卡着三天之限的末尾,把初赛的曲目交上去。

 

交稿第二天,便是周二。

 

那个周二,曲目录制已经完成、初赛评比尚未开始,秋沐之收到父母寄来的炒粉酱和桂花酱,上午,秋沐之拎着瓶瓶罐罐去送给严青泽,下午,秋沐之被严青泽拎去办公室“收拾”。

 

两个人写写作业、打打闹闹,游戏融入生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这种轻松愉悦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初赛曲目开放投票。

 

周三至周日,初赛投票,为期五天,庐政全体在校学生和校友都有投票权,其中,在校学生有近一万人。然而,投票通道刚放开,一上午时间,柳宏的队伍迅速刷到842票,暂居第一,与此同时,包括秋沐之在内的许多队伍才几十票,巨大的差距,昭示着初赛垫底的事实。

 

——“我的线人让我提醒你,那个比赛,别报名了。听说,那个柳宏已经想好要怎么整你,要让你在全校同学面前出丑。”

 

卢奕文的话,在耳边回荡。

 

这一刻,秋沐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柳宏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不让他组队,而是——用初赛碾压式的票数优势,让他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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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灰条 、 @zh 、 @雪意 在上一周中的支持!


感谢 @昭昭陶陶 、 @笙箫 、 @隰有榆杨 、 @与山 、 @_谁不曾谁不想_ 、  @玲雪_er 、  @一只大企鹅 、 @GYY 、 @国宝 、@Olaur 、 @亲爱的马甲别掉了 、 @岁晏 、 @狂且 、 @隰有荷华风荷举 、 @(´・︶・`) 、 @朗月清风 、 @简 、 @夏瑾凉安 、 @小曦 、 @一只抢柚子的土匪   等超过100位高级粉丝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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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赛投票不理想、闷闷不乐的秋沐之,遇到严青泽。


严青泽:“怎么了?你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秋沐之下意识地说道:“没什么。”

严青泽似笑非笑地看他:“是么?撒谎的代价,你承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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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三十章 2

  “味道很好。”


  

  

  

  

  ——————全文下方——————



  这几年靳宸也四处去比赛,隔三差五不在家是常态,可过去不论走了多久,再回来时都没有现在这般难为情。


  幸好沈渊不在,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做多久心理建设,才能顺利踏进门来。


  室内陈设一如他走时那样,永远简约典致,一尘不染。他常穿常换的鞋子依旧整整齐齐摆在鞋柜里,门口挂着他没有带走的羽绒服,好像他只是今天早退提前回家,并非离开了整整十天。


  这里唯一令他察觉到自己的离开痕迹的,是小白。


  通体白色的猫虫被打扰了下午的好觉,小白伸着懒腰、拖着后腿从靳宸卧室里踱...

  “味道很好。”


  

  

  

  

  ——————全文下方——————



  这几年靳宸也四处去比赛,隔三差五不在家是常态,可过去不论走了多久,再回来时都没有现在这般难为情。


  幸好沈渊不在,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做多久心理建设,才能顺利踏进门来。


  室内陈设一如他走时那样,永远简约典致,一尘不染。他常穿常换的鞋子依旧整整齐齐摆在鞋柜里,门口挂着他没有带走的羽绒服,好像他只是今天早退提前回家,并非离开了整整十天。


  这里唯一令他察觉到自己的离开痕迹的,是小白。


  通体白色的猫虫被打扰了下午的好觉,小白伸着懒腰、拖着后腿从靳宸卧室里踱出来。它懒洋洋地甩了甩身上的毛,骂骂咧咧地蹭到靳宸身边。


  “好啦小白,别生气啦。”


  靳宸把小白团子扛到自己肩上,小家伙嘴里仍然叽里咕噜的,一看就是气得不轻。说来也奇怪,这小东西实在是聪明到了见人下菜碟的地步,每次沈渊出差回来得到的都是亲昵蹭蹭与撒娇似的嗷叫,而靳宸许久未归则总是要被一番埋怨,仿佛在数落这位玩伴又丢下它,只知道自己去外面寻欢作乐。


  好不容易安抚下这只小雪团子,靳宸赶紧把自己的行李箱收拾了出来,然后便一脑袋扎进厨房。拜舒尹和点拨,他与其惴惴不安地等沈渊下班,不如自己回来先把饭做好。


  靳宸是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的,一个人生活也饿不着,只是沈渊的厨艺已经把他的味蕾养刁,他懒得自己备菜也懒得再费心去调味。


  许久不下厨,靳宸还真有点不适应,他打开冰箱视察了一圈能利用的食材,又在鲜食平台下单了一份肉丝一份肉末,便撸起袖子开始他曲线救国的大计。


  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定要让自己忙碌起来。有事可做总比毫无用处的胡思乱想好得多,哪怕只是一点点看起来有成就感的小事,都会让糟糕的心情暂时置于次要。在厨房把自己忙得团团转的靳宸就是这么忘了时间,以至于连沈渊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当然,沈渊也没有料到,开门扑鼻而来的,竟然是勾人食欲的饭香。


  下班没有见到靳宸人影的时候,沈渊只当是他又有自己的主意到处乱跑;即便后来他在楼下看到家里亮了灯,也完全没有想到靳宸会做好晚餐等他。


  看着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没有一丝动容是不可能的。


  最后一道番茄炒蛋出锅,靳宸端着餐盘出来才猛然察觉到桌边多了一个人,差点手一抖将满盘汤菜扔出去。


  在最放松的时候见到沈渊,靳宸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他一双手蹭着围裙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干巴巴指着餐桌,张嘴便闪了舌头:“沈、沈老师,我,我做了饭。”


  这话说了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这一桌荤的素的,当然是他做的,不然还能是小白去打猎带回来的?


  “你……”靳宸面对望着一桌饭菜凝神的沈渊有些迟疑,他生怕沈渊转身就走,连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你已经吃过了吗?”


  “没有。”不知沈渊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这才从饭桌上挪开目光,淡声道:“我去洗手。”


  番茄炒蛋、尖椒肉丝、肉末烧茄子,全是家常菜的菜色,将一方餐桌点缀得烟火气十足。靳宸刀工不是很好,需要切块、切片、切条的全部听天由命,这也让放弃貌相只追求味与香的他有些忐忑——虽然他已经很了解沈渊的喜好与口味,但做饭是一个人的事,吃饭却并非如此。


  靳宸不愿让沈渊看出他迫切想得到反馈的心情,毕竟这样显得他既幼稚又搁不住事。他装模作样地低头扒了一口米饭,全神贯注地用余光盯着沈渊到底先去夹哪一道菜。


  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筷尖优先探向了肉末烧茄子,沈渊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又好看,连架筷的动作都可以直接拿去做封面,靳宸看到他夹起一块挂了肉末的茄条,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似乎让人更有食欲了。


  靳宸紧张得忘了咀嚼,浑不知在沈渊眼中,他保持着鬼鬼祟祟的姿势已经很久了。


  “味道很好。”


  软烂度刚刚好的茄子浸透了肉末与调料的滋味,沈渊由衷肯定的语气虽淡淡的,但这份夸奖正中靳宸下怀。


  “我就知道!!”


  这顿晚餐余下的时间里,即便沈渊没有再理会他,靳宸也一扫往日阴霾。这是他与沈渊闹矛盾以来吃得最开心最没有负担的一顿饭,那句“味道很好”即便与他们之间的正事无关,但起码还愿意肯定表扬他的沈渊,已经不是那个还他银行卡,要把他扫地出门的沈渊了。


  一顿无声的晚餐并不算太过煎熬,然而这份舒畅的心情,在靳宸洗好碗筷后戛然而止。


  按照靳宸下午备菜时给自己的设计,现在他应该主动找沈渊继续中午被打断的话题,他要给沈渊道歉,去找沈渊解释,然后说出自己的种种疑问,最后——当然,这一步也可能会在最开始进行——他大概率还会挨打。


  可是心里早有准备,和事到临头还是不一样的。靳宸躲在厨房门口迟迟没有勇气出去,他眼见着沈渊去客厅落地窗前接电话,又亲眼看着他在沙发落座,而自己只能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任由耳膜被心跳冲击得咚咚响。


  可是,他总不能一晚上都这么躲起来吧?中午明明还有勇气去办公室门口堵沈渊,怎么现在就怂成这个样子了?


  不行,不能这样——靳宸懊恼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指着空气默默骂道——你是来道歉的啊靳宸,沈渊只是打你又不会吃了你,做错事怎么还不敢面对呢?你不是一向敢做敢当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沈渊接第三通电话的间隙,靳宸终于两眼一闭把自己轰了出去。


  于是两分钟后,谈完事的沈渊一回头,便看到靳宸猝然停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


  少年手足无措地撞上这道不经意间投来的目光,靳宸感觉到,他两手心拖着jc仿佛更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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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水光  @齐白  @决明子与茯苓 等数不清多少位朋友的投喂和大家的粮票!




  

  靳同学,用一桌家常菜成功获得了暂时告别垃圾桶的权限👍



  今天的彩蛋依然是甜剧场➕下章预告!


  彩蛋1:沈渊下班没有看到靳宸,那他有没有动过找孩子的心思啊。


  彩蛋2:很久很久之后,当两个人已经在一起、靳宸问了彩蛋1中的问题时,沈渊会不会告诉他呢(笑眯眯)

  

  赠礼和免费粮票依然可以解锁哦。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与正文无关的试阅(但有主角之一)

题主:

新年了朋友们,又到了倒霉的串亲戚时刻。

先交代一下背景:题主家坐标背区,众所周知,该区是我洲鄙视链底端,现在我马上要参见高贵的首区人民和富贵的腹区人民了,非常焦虑!感觉自己是混进了珍珠里的鱼眼珠,有没有朋友分享一下类似经历,跟本乡巴佬抱头痛哭一下子?

 

※最高赞:匿名答主(444人赞了该答案)

    

    我不想哭,但还是抱抱题主吧。

    你们可能觉得我在这个话题下插嘴不合时宜,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因为我是角区人。很快会有人骂我“......

题主:

新年了朋友们,又到了倒霉的串亲戚时刻。

先交代一下背景:题主家坐标背区,众所周知,该区是我洲鄙视链底端,现在我马上要参见高贵的首区人民和富贵的腹区人民了,非常焦虑!感觉自己是混进了珍珠里的鱼眼珠,有没有朋友分享一下类似经历,跟本乡巴佬抱头痛哭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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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哭,但还是抱抱题主吧。

    你们可能觉得我在这个话题下插嘴不合时宜,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因为我是角区人。很快会有人骂我“角区天人又来凡间秀优越了”,无所谓啦,如果骂我能让大家心里痛快一点,我也算给社会做贡献了。

    我想跟题主说:世界大如沧海,风雨反复无常,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曾是一颗混珠的鱼目,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一切都在变好,希望听了我的故事,题主能得到一点小小的安慰。

    我祖上也是背区人,所以说不定跟题主还是同乡。我小时候父母工作忙,跟着奶奶长到十岁,为了上学才回的角区。奶奶以前在背区乡下经营一家猎场,前两年去世了,她老人家生前常说:“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

    我认为这句话应该写进我们家的家训,亲爱的爸爸,听您妈的话好吗?

 

    我爸和我妈都是背区人,都是平民出身,还都是他俩家族有史以来第一个大学生。

    自从我爸上了大学——用我奶的话说——他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在学校里,这位忘了姓什么男士遇上了忘了姓什么女士,很快发现对方那自命不凡的风采如此熟悉,宛如性转版的自己。

    哦,这该死的缘分!反正他俩也都找不着别的对象,于是凑合成了一对。

 

    虽然我父母打心眼里互相看不起,但睡着了做的“上流梦”倒是同一个,从来没有“同床异梦”过,婚姻意外的稳定。在我区,婚姻满十年不破裂的伴侣就可以申请一个后代,于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我出生了。

 

    我们家住的小区,被称为“豪宅门槛”之一。前房主是一对烈性夫妻,因家庭矛盾互殴导致一死一无期,房也成了凶宅。我那逆天改过命的父母悍然无畏,借了一屁股债,低价买下了它。从此,我们家有了“某某街业主”这样光鲜的头衔……以及一个世纪的贷款。

    我不知道我奶要是还在世会怎么说,反正我是无话可说。

 

    除了打肿脸充胖子的“豪宅”,他们还托了我三姑夫表舅妈侄子他教父的人情,把我送进了圣挪得学院——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圣挪得”,总统女儿、首富孙子都在这上过学,摩羯洲连续十三任洲长都是我校校友。

    我们洲只有天赋者才有资格上大学,天赋者的觉醒率是十万分之一,所以十万人才有一个能摸到大学的门槛,但我校大学升学率高达九成!

    进入伟大的圣挪得之前,我父母对我说,我们全家都会是那个“一”,我压力山大,入学后我就放心了,我果然成了那个“一”。

    天赋者会在成年时觉醒天赋,但一般十岁左右,就开始出现“天赋悸动”了,首次天赋悸动后,手腕上会出现一个特定的意向图,那是神的恩赐,暗示他们未来的天赋类型。悸动越早的人天赋越强,十五六岁都没动静的,这辈子大概率就是普通人了。

    我们班前三分之一的优等生,入学就是带着手腕纹身来的,中等生一般是在一二年纪出现首次悸动,个别发育晚的会拖到三年级,学校会根据每个学生手腕上的意向图组织不同方向的选修课,供大家充分开发潜力。

    到了五年级,我已经是全班唯一一个两手空空的异类了。

 

    我们学校竞争激烈,一帮名流子弟们都很用功,每学期末争排名硝烟四起,只有我,雷打不动,稳坐后进生首席。所有选修课都不对我开放,所有课外小组我都参加不起——买不起他们规定的装备。

    别人上学,天没黑就得出门,天不亮回不了家。我每天朝九晚四,比食堂倒果汁的校工还闲。

 

    接下来,你们以为我要讲一个校园霸凌的故事吗?不,恰恰相反,我在圣挪得有众星捧月的待遇!

    这不是梦话,众所周知,我校是全世界最左的地方,政治正确就是天条——“不那么有优势的孩子必须得到额外照顾”,引自我们校规原话。

   翻译成人话就是: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在我们学校,辅导后进生可以拿学积分,而且“后进生”的评定标准很难达到,不是每个班都有这种“班宝”。期末学积分大战的时候,我就是那行走的刷分机、全年级的香饽饽,档期满得轻易预约不到,他们能对我不好吗?

    我去学校既不用给食堂交伙食费也不用自己带饭,每天都有人给我带吃的;小组作业我什么都不干,纯搭便车,同学还都抢着加我,爽极了。当然,要是他们跟我说话的时候不刻意放慢语速,我感觉会更好。

 

    从我跨入圣挪得大门那天起,我就被同学们呵护着、照顾着、无视着。别人说的事我听不懂,我呢,不管说什么,大家给的反应都是“嗯嗯、好的、你真棒”。

    我有时候怀疑自己就不是个人,是个自动点赞机成了精。

 

    学校里没人跟我聊天,可我也有交流的需求,为了不像个没事就自言自语的神经病,我每天只能对着珍妮长篇大论——珍妮是我家的宠物,我们这里家家养宠物,攀比宠物的品相和血统是重要的社交活动之一。

    珍妮是奶奶送给我的,奶奶那个小猎场当然没有宠物繁育资质,珍妮是她自己瞎配出来的,也就是传说中的“后院”货。珍妮血统不详,品相挺垃圾的,年纪也大了,但性格温驯,跟我最亲,不管我说什么傻话,她都会耐心地听……哪怕不会回答。

    我很爱她,为了珍妮,我给区长信箱写过二十多封信,希望角区出台《家养宠物保护法》,这事目前还在推进。

 

    对不起跑题了,我可能是憋得太狠了,嘴有点碎。

 

    说回我的母校圣挪得——

    为什么说是母校呢?因为过了今年万圣节,我们这一届就毕业了。

    最后一学年的成绩会录入档案,年级第一的照片还会作为荣誉校友留在学校的长廊上。于是全班同学把我让给了最有希望拿年级第一的班长。

    班长的详细信息打码,我只能说,他是某奢侈品财团的继承人之一,大明星们都得为他家的定制礼服抢破头。我妈是他们家的疯狂粉丝,有三件二手成衣,宝贝得不行。反正我们家要是着火了,她肯定先救衣服。

    

    世界上可能真就有没有弱点的人吧,像我们班长,又有钱又帅、天赋超牛逼、成绩巨好,还是个社交达人。我想嫉妒都找不到切入点,只好心甘情愿地给人家当工具人。

    班长通过刷我,拿到了三个附加学积分,压了隔壁班学霸一头,综合分年级第一。出成绩那天,班长请了半个班的人去他家庆祝。作为立下汗马功劳的重要道具,我也去了。

 

    那天我可真是开了眼了,朋友们,班长他家住城堡你们敢信?

    管家送的伴手礼我差点没敢收,还见到了好多大明星真人,光签名照我就拿到了十多张!

 

    后来班长也嗨了,说要带我们去看他的宝贝,我们一帮人就在他家大城堡里疯狂绕路。过了好几道安检、凑了一万多步之后,来到了一个展览室。

    那有一个巨大的单向玻璃隔出来的展台……面积也就是我们家总面积的两三倍吧,里面陈列着一件即将完成、还没发布的男装礼服。

    

    众所周知,摩羯洲角区是个浮夸的地方,三大时装周都在我们这办。但我是个猎场长大的乡下孩子,对这些东西一直不开窍。

    听说定制衣和成衣那种批量产的工厂货不一样,定制衣是独一无二、有灵魂的……我以前只在网上看过照片,一直觉得那都是有钱人的虚荣矫情。

    衣服而已,能有多大区别,总共就那么几个部件,尤其男装,看着不都差不多么?

 

    可是见到实物的那一瞬间,我发现我错了。

 

    我的同学中不缺见过大世面的,但毫不夸张地说,看见那件礼服的时候,大佬们跟我这土包子共享了同一张震惊脸。

    我不知道是展台上灯光设计还是怎的,看着那件尚未完成的礼服,我几乎有点窒息。那种美丽,那种视觉冲击,让我觉得它能击穿我的瞳孔、直接烫到我灵魂。

 

    班长说这件作品——对,他用了“作品”这个词——名叫“加百列”,一个充满禁忌感的名字。

    它的设计师是班长他们家高级定制线的前总监,衣服没做完,总监人先走了。有传言说,那位设计师为了这件加百列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不光自己的,还买一赠二——这件衣服先后克死了两个设计助理。

    我听得大气也没敢出,然后班长就笑了,说他是开玩笑的。

    淦,老子真信了!

 

    我们班有个姓诺菲勒的同学当场就说要买,多钱都要,卖身卖肾不在话下,班长没同意。班长说这件加百列是他的成年礼服,量身定做的。他们家是做定制服饰起家的,所以一直有个传统,家里子弟成年礼服都得自己参与一部分制作工作,这件加百列他也付出了不少心血。

    班长还讲了好多设计理念、选材啊编织啊之类的事,我统统没听进去。

    我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那件加百列,心率飙到了两百八。这事回想起来真是荒谬极了,快成年的我,从来没谈过恋爱,从来没跟女孩约过会,第一次神魂颠倒,居然是因为一件衣服。

    完蛋,我可别是个变态恋物癖!

 

    我悄悄问一个同学,这衣服要多少钱?

    我善良的同学耐心地给我科普:这样的定制礼服不是今天说要,明天就能变出来的。从选材和设计,长达十几二十年,运气好的一次成型,稍微出一点纰漏衣服材料就会变成废料,花多少钱都不一定能出成品。像加百列这样完美的作品,要么需要中彩票的运气,要么需要天文数字。

    我不死心,厚着脸皮问“天文”是多少?同学无奈地心算了一会儿,告诉我一个大概数……倒也没有那么天,也就是我们家那一个世纪贷款连本在息总和的三四倍吧。

 

    我听完就冷静了,比冻了一千年的冰还冷。

 

    可是当我抬头,那件纯白的加百列就像个橡皮擦,又将我脑子里世俗的理智都擦干净了。不受控制的,我眼前浮现出自己穿上它的样子,陌生的悸动开始从我心口涌出,往四肢流,我的左手腕竟开始隐隐发烫。

    那种感觉我只在一个地方感受过:学校的天赋觉醒模拟器里——校医院里有那么一台,也是政治正确的产物,唯一的用处就是给像我一样的后进生模拟一下天赋悸动的感觉。

 

    我当时脑子里“嗡”一声——

    你们看过那些网络爽文,是吧?一无所有的主角在快要成年、快要毫无希望的时候得到奇遇,突然被一件异宝勾起天赋悸动,转眼觉醒成天赋者,成为人上人……我知道这都是作者瞎编的,是意/淫,但我至少偷偷看过几百本类似的小说。

 

    是,我在圣挪得蝉联后进生首席。我不知上进、不知羞耻,不管我父母怎么辱骂我,我都能左耳进右耳出,岿然不动地当着我的纯种废物,仿佛没有一点自尊。

    要是我真的没有自尊就好了。

 

    我生活在角区,世界上对平庸者最残酷的地方,不把自己变得麻木一些,还能怎么办呢?我还得活下去啊。

    我的父亲是乡下猎场主的儿子,母亲是屠宰场工人的女儿,就因为中奖觉醒了天赋,他们洗掉一身血污和泥泞,成了教授、成了议员、成了住在角区的“人上人”。他们梦想生一个更有天赋的孩子,从此改门换风,甚至有朝一日成为贵族。

    可是作为那个被寄予厚望的孩子——我——不行。

 

    低年级的时候,我父母还会自我安慰是孩子发育晚。

    到了十四五岁,同龄人的手腕上都有了意向图,他们开始焦虑,开始搜索各种偏方往我身上砸,我喝过公鼠骨髓、泡过“百肝水”,听说情绪刺激有用,他们差一点烧死我……我能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我妈是真的想烧死我。

    随着我接近成年,希望越来越渺茫,父母对我也越来越冷漠。他们发现“大号”养废了,于是又攒了十年“貌离神合”的婚姻生活,生了我妹妹。去年妹妹也进了圣挪得,才一年级就经历了第一次天赋悸动,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家里的透明人。

    要不是抛弃未成年犯罪,他们大概早把我塞进不可循环垃圾里了。

    我还不如珍妮,至少珍妮还能在有客人来的时候充场面。

 

    只有珍妮知道,我曾经疯狂地祈求过神,给我一点天赋觉醒的指引吧,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可大概是因为我一无所有,神她老人家从不回应,还在最后跟我开了个大玩笑——距离我成年礼只有不到一个月,对着一件把我们全家卖了也买不起的贵重礼服,我就像网络小说里的主角一样,离奇地产生了天赋悸动的先兆!

 

    大概是我的脸色太震惊了,班长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回过神来,讪笑着、试图用玩笑的语气对班长说:“太绝了,我刚才心一阵乱跳,跟被勾起了‘天赋悸’似的。”

    我的表演一定很拙劣,我们那温柔善良的班长很难过地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他也希望那不是错觉,可惜加百列再漂亮,也只是一件人造的衣服,人造物是不可能勾起天赋共鸣的,否则政府早就能批量制造天赋者了不是?

    班长还安慰我说,人和人之间只是社会分工不同,我们的世界也不是靠少数天赋者支撑的,是靠各行各业平凡的劳动者云云……说得挺好,是能去竞选洲长的水平,可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失败的掩饰的偏执的垂涎让场面很难看,展台旁边的保安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于是没几分钟我们就被带走了,说是未完成的高定礼服不宜暴露太久。

 

    回去以后,我疯狂地查各种资料,比毕业考试还用功。

    

    班长没骗我,各种研究文献也说,没有能勾起天赋悸动的东西。

    可我真的感觉到了,而且从那天开始,只要我闭上眼睛,加百列就会入我的梦。梦里,我反复体验那种四肢麻痹,濒死一样的天赋悸动。那种梦又诱惑又折磨,于是我尽量减少睡眠时间,每天把眼睛瞪得像铜铃,跟昼伏夜出的珍妮大眼瞪小眼。

 

    有一天,家里来客人,珍妮被我父母留在了客厅,丢人现眼的我照例藏在阁楼,假装自己不存在。等客人离开,我饿得躺不住,想下楼找点喝的,结果在楼梯间听见我爸妈聊天。

    我听见他们说,成年了就再也不可能觉醒天赋了,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他们商量着成年礼一过,就把我送到职业技术中心学手艺,毕业之前负担我学费就算仁至义尽了,前提是我改姓,我们家住在角区,家里不能有无能者。

    对,在我们区,十万中那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不叫“普通人”,叫“无能者”。

 

    我爸随母姓,我随父姓……所以我的姓氏其实是奶奶给的。她在我十八岁的时候,遭遇野生动物袭击过世,从那以后,世界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就没了,只留给我两样东西:珍妮、和奶奶的姓。

    而我将会被赶出家门,同时失去这两者……失去我也有存在价值的最后证明。

 

    那一刻,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加百列。

    我想,我必须要再见加百列。

 

    回想起来,我当时真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好像只要能再看一眼加百列,我就能像都市传说一样逆天改命。

    我决定去找班长——那时关乎我一生的大事,管他怎么看我呢,反正在他眼里,我本来也就是个可笑的傻子。再说我又不是跟他要那件礼服,我只想有没有可能……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同学的份上,他能让我触摸一下加百列,哪怕一分钟。

    可是很快,我发现我咬牙跺脚完全没用,我压根联系不到班长,我联系不到任何人。

 

    期末考试之后,所有人不再需要去学校,学生们只需要回家休养,准备迎接自己的天赋觉醒,然后在万圣节回学校参加成人礼就好了。我才发现,同学给我的联系方式都是校园网的账号,我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私人联系方式。

 

    我在区立图书馆里查到了班长他家城堡的地址,拿出我所剩无几的零用钱买了最体面的衣服,厚着脸皮登门。结果在城堡外十五公里处就被拦下来,在保安戒备的眼神下,我只得到了一个“主人去度假了,请留下联系方式,我们会转告”的回复。

    可是班长没联系我。

 

    和许多人一样,我也是万圣节生日,离我成年生日还有一个星期时,我知道我最后能见加百列的机会,就是在班长把它穿出来的成年礼上。

    但班长不参加学校统一的成年礼,他的成年礼将会在角区最高的天空花园上,需要三封推荐信……我跑到学校,求了我所有能求的人,终于赶在截止日期前拿到了三封推荐信,卡在最后一秒填好了登记申请,然后卡在最后一部——天空花园要求我填写礼服编码。

 

    给广大网友科普一个用不着的冷知识:每件高定礼服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编码,像人的身份证件一样。

    天空花园不接待穿成衣的人。

    

    不管什么样式、不管合不合适,我都需要一套高定礼服,让我穿女装都行!我壮着胆子求父母,我妈只给了我冷冷的一句“你正常点”,我爸照常像没听见一样,把我的话当成了空气。

    我试图向同学求助,给每个人发私信,没有一个人回复。

    毕业了嘛,刷分机没用了。

 

    最后,我甚至铤而走险地上了暗网,联系了一个据说能搞到便宜高定的黄牛。我掏空了从小到大的积蓄,不够,于是又悄悄登录了我爸的支付软件,把他的私房钱刷了个底朝天……结果衣服没拿到,对方人跑了。

    那是个骗子。

 

    我爸很快发现我干了什么,差点直接打死我。在他用我的头砸碎地砖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阁楼的棺材里,再一看手表上的日期,发现已经是万圣节当天了。

    我昏迷了三天,没人给我包扎伤口,没人管我,在城市另一端,班长已经穿着加百列在他的成年礼上亮相了吧。

    我呆呆地看着屋顶,意识到在昏迷的三天里,我没有梦见加百列。

 

    失血让我觉得很冷,于是我脑子也冷静了,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其实加百列和天赋悸都是我的错觉。

    我只是不甘心吧,所以想象会有那么一件能改变命运的宝物,并且将这种疯狂的想象强行投射在一件礼服上,发了一场神经。

 

    疯完了,喧嚣也过去了,我心如止水,知道自己注定是个无能者了。

 

    第二天,妹妹跑上来打开了阁楼,连名带姓地喊我,通知我禁闭结束,爸妈让我下楼见客。

    客人是律师,我成年了,我爸请律师让我签“自愿放弃姓氏书”。

 

    我还是很冷,捏着承诺书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傻子似的问出一句:“珍妮呢?”

    珍妮知道我就要被赶出去了吗?不来和我告别吗?

 

    我问了三遍,没人理我,好像我说的不是人话。

    连律师都看不下去了,安慰我说珍妮大概是胆子小,见到外人躲起来了,过一会儿自己就出来了。

 

    天气很好,今年的万圣节正好是满月,澄澈的月光冰泉一样滋润着大地,将慈悲分给众生,我不在众生里。

 

    见我乖乖签了字,我父母也难得宽容,允许我这个“外人”在家里住到“无能者”们上的技校开学,律师很遗憾地摸了摸我的头。

    律师走了,我依然没找到珍妮。

    珍妮消失了一天一宿,我在想,她会不会是不忍心看到我才躲起来的。

 

    十一月第一天,也是我作为无能者的第一天。

    早间新闻还没来得及更新,就有人按响了我家的门铃,警察来了,告诉我爸骗子落网了,他的钱追回来了。

    爸爸高兴地说:他就感觉家里晦气没了。

    妈妈一边喊珍妮,一边热情地请警官进门喝点东西。就在大家在门口客气礼让的时候,一个老先生对着门牌号来到了我家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很大的盒子。

 

    “是XX街XX号的XX家吗?”老先生自我介绍,说他是隔壁街区定制服装店的裁缝,他把盒子递给我爸,我爸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打开,脸色骤变。

    我妈也尖叫一声,捂住了妹妹的眼睛。

 

    裁缝先生为难地说:“应该是昨天之前死在我们后门的,该死的学徒偷懒没打扫后院,我们一直拖到今早才发现。哦,对,它还留了张字条,说要把自己的皮留给您家的少爷做万圣节定制礼服,呃……可万圣节已经过了。而且你们知道,这是一只雌性,它的皮只能做女装,看样子还得是稍微……稍微年长稳重一点的女士才合适。我想问,你们确定要吗?它好像还是服毒死的,这个皮真的不太好处理……”

           

    盒子里是珍妮的尸体,微笑的、蜷缩的……面色铁青的珍妮。

    来当报喜鸟的警官发现事情不对,已经尴尬地悄悄溜走了,爸爸脸色难看地送走了裁缝。

    我听见妈妈说:“这下我们连家养血宠都没有了!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十一月第一天,我成年了,失去了奶奶留给我唯二的东西,姓氏和珍妮。

 

    可我依然活着,并且在新年即将开始之际,收拾行李来到了位于首区的新学校。这里都是普通人,我不再是“无能者”了。

    我的专业是畜牧养殖,也许等毕业后,我会回到背区,像奶奶一样开一家小猎场,培育一只新的宠物,还给她起名叫“珍妮”。

    我将活得坦坦荡荡,我不怕被血宠泄露什么秘密,也不会给未来的珍妮做声带手术,她可以一直陪伴我、跟我聊天,直到老死。

    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不是吗?

 


用用

【沧海横流】【ABO】134

赵平璋的司机把雪松送回酒店的时候,陆清还在电脑前奋笔疾书。近来雪松比较忙,忙着见赵先生,忙着帮梁挽玉,忙着出门瞎逛,总之忙得没空写他最讨厌的任务总结报告。于是陆清惨遭抓壮丁,被雪松软磨硬泡地按在酒店里当枪手。一见他回来,陆清从屏幕前抬起被光映得蓝幽幽的脸,幽怨得像个怨妇似的,“你还知道回来?”

穆雪松噗嗤一声笑了,把围巾一扔扑到他身边,殷勤地帮他捏肩膀,“长官辛苦,长官真棒!报告写完了嘛?”

陆清把电脑一推,“一万字,够你交差了吧?”

“你怎么这么优秀!”穆雪松很快乐,能逃避写材料他总是很快乐。于是他捧起陆清的脸亲了一下,“长官这么辛苦,那我犒劳犒劳你好不好?”

陆清端着架子斜着眼看他...

赵平璋的司机把雪松送回酒店的时候,陆清还在电脑前奋笔疾书。近来雪松比较忙,忙着见赵先生,忙着帮梁挽玉,忙着出门瞎逛,总之忙得没空写他最讨厌的任务总结报告。于是陆清惨遭抓壮丁,被雪松软磨硬泡地按在酒店里当枪手。一见他回来,陆清从屏幕前抬起被光映得蓝幽幽的脸,幽怨得像个怨妇似的,“你还知道回来?”

穆雪松噗嗤一声笑了,把围巾一扔扑到他身边,殷勤地帮他捏肩膀,“长官辛苦,长官真棒!报告写完了嘛?”

陆清把电脑一推,“一万字,够你交差了吧?”

“你怎么这么优秀!”穆雪松很快乐,能逃避写材料他总是很快乐。于是他捧起陆清的脸亲了一下,“长官这么辛苦,那我犒劳犒劳你好不好?”

陆清端着架子斜着眼看他,“怎么犒劳?”

穆雪松冲着他耳朵吹了口气,笑盈盈地起身脱下大衣,“我去洗澡。”

二话不说,陆清啪地合上电脑乐颠颠地跟了进来,“我陪你一起。”

于是一洗洗了俩小时,洗了一遍又一遍,出来的时候雪松的手指都泡皱了,趴在陆清肩膀上懒洋洋打哈欠。

折腾了这一回,两人都饿了,偎在沙发上吃送上来的晚饭,玉米饼烤土豆配一点少得可怜的鸡肉。穆雪松用筷子夹起一块土豆瞅了瞅,唏嘘说:“堂堂京都,国之重地,食物都匮乏到这个份上了。”

“这两年的天灾哪里停过?去年A市的沙尘暴毁了两个粮食基地,今年冬天半个国境都是雪灾。还有土豆吃就很不错了。”陆清把盘子里的鸡肉夹到雪松碗里,“我们还能吃饱,只怕底下已经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了。”

“活着好难啊。”雪松咬了口土豆,转脸问:“京都都这样了,北地岂不是更惨。到时候你去上任,会不会挨饿啊?”

陆清凑过来闻他的脖子,清清淡淡好闻的味道,禁不住恋恋不舍地用嘴唇挨蹭他后颈上清晰的牙印,“怎么,心疼我?”

穆雪松被搔得痒,边笑边警惕地缩脖子,“你不许再咬了,疼了。”

“我不咬,就闻闻。”陆清从背后搂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就搁在他肩膀上,是个非常亲昵依赖的姿态,让雪松忽然想起家里那只粘人的大狗来。“好吧。”他半真半假地威胁说:“你再咬我踹死你哦。”

陆清笑出声来,伸手揉了把他半湿的头发,“凶巴巴的。”

穆雪松低头继续吃东西,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到咀嚼声。过了一会儿,他笃定地说:“你有心事。”

陆清不否认,反问他:“你不是也有吗?”

“那你说说看?”雪松撂下勺子,转身注视他,“看看我们烦心的是不是同一件事情。”

陆清不语,抱着他一下一下捋着他鬓边打湿的碎发,最后他说:“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穆雪松还没等说话,手机就响了。陆清只听他接起来嗯嗯啊啊应了几声,就急着起身换衣服,忙问:“是谁啊?干什么去?”

“梁挽玉那边有点情况,我去看看。”

“又出事了?那我跟你一起去。”

穆雪松转过头似笑非笑,“人家发情期到了,这你也要去看看?”

陆清才站起一半儿的身体又坐回原地,悻悻地“哦”了一声。他看看腕表,皱眉道:“可是天都黑了,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宵禁了。”

“我快去快回,不会很久的。要是晚了,就喊你来接我。”穆雪松说着,一阵风似的刮出了门外,“等我电话!”

穆雪松揣了两只抑制剂奔到梁挽玉家的时候,只见满屋冷清,黑漆漆的只有夜灯的光晕。梁挽玉趿拉着拖鞋给他开门,头发乱七八糟,神情憔悴。穆雪松抽抽鼻子,闻不到什么异常的气味,“你不是说发情期到了吗?”

“我只是找个理由让你来一趟。”梁挽玉把自己摔回沙发里,抱紧双臂蜷着腿,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睛仰脸看着他,模样疲惫又无助。

穆雪松在他对面坐下来,皱起眉:“宁宁不在?”

“他睡着了。”

“说吧。什么事?”

“你表哥,穆烽,前天夜里派了一个叫言蹊的Omega来找我。”梁挽玉顿了顿,简明扼要地把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他话里话外都是威胁,我,我只能说会考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已经不敢让宁宁出门了,京华在监狱里,阿远不在我身边,我们一家都是砧板上的鱼肉,我实在……我实在害怕。”

穆雪松的神情沉肃起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半晌才慢慢地说:“很抱歉把你牵连进来,也感谢你愿意告诉我……”

梁挽玉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必说这样的话。礼义廉耻我懂,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对你恩将仇报。但是……”

“我知道。”穆雪松说:“你放心,我不会置之不理的。”

梁挽玉颤巍巍叹了口长气,哽咽一般,将脸孔埋在双手里,“我只想带着孩子好好活,为什么就这么难……”

穆雪松轻轻“嘘”了两声安抚他,温声问:“那么那天晚上,你离开家门有多久呢?之后有没有再出门?”

“大概十几分钟。宁宁一个人在家,言蹊走了以后,我马上就跑回来了,再没出过门。”

穆雪松噌地站起身,动作极快地开始翻检客厅里的茶几、沙发腿、台灯、置物架。梁挽玉跟着站起身,茫然地问:“怎么了?”

“窃听的工具有很多种,他们如果要监视你,不止能通过手机。”

一刻钟后,穆雪松从沙发垫子里,捏出了一片薄薄的窃听器。

“马上给家里打电话,确认他们的安全。”穆雪松用剪刀将那东西剪成两半扔进垃圾桶,沉声道:“你父母,你哥哥,还有你儿子的学校。穆烽从来不会允许背叛。”

梁挽玉的脸霎时白了,膝盖一软坐倒在沙发上。穆雪松走到窗前,只见天边乌云翻滚,风雪欲来,肃杀一片。

噩耗是那天晚上八点,他们发现窃听器的半小时后传来的:阿远坠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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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现在还在追文的有多少人,,,,是不是已经寥寥无几了

彩蛋下集预告,高粉福利还是八百字新文。

用用

【沧海横流】【ABO】125

本周双更,我是不是超级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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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终究还是没能不管他。


梁父托人,在往返A城的物资直升机上安排了一个座位,将他和宁宁带出了死地一般的城市。梁挽玉抱着孩子再次踏进家门的时候,狼狈得像两只大雨中的鹌鹑,憔悴不堪。父亲端坐在沙发上不动,等着他走过来,威严的目光手术刀一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把他解剖。


梁挽玉含羞忍辱地站在他面前,叫了声:“爸。”


梁父一语不发。


沉默仿佛有重量,...

本周双更,我是不是超级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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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终究还是没能不管他。

 

梁父托人,在往返A城的物资直升机上安排了一个座位,将他和宁宁带出了死地一般的城市。梁挽玉抱着孩子再次踏进家门的时候,狼狈得像两只大雨中的鹌鹑,憔悴不堪。父亲端坐在沙发上不动,等着他走过来,威严的目光手术刀一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把他解剖。

 

梁挽玉含羞忍辱地站在他面前,叫了声:“爸。”

 

梁父一语不发。

 

沉默仿佛有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肩膀上。梁挽玉还在发烧,全身酸软,抱着孩子十分吃力。父亲不吭声,他便不敢动。直到他身子都打晃,梁父才终于发话,命一旁的佣人接过宁宁抱走。而后梁父站起身,踱到他面前,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梁挽玉被他看得越来越慌,心虚地垂下眼。梁父跟着就扬起手臂,当着所有人的面,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掴在他脸上。挽玉本就病着,这一下便站立不住,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头晕耳鸣,眼前金星乱蹦。

 

朦胧中他只能看见父亲的脚。父亲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严厉地发话:“医生在楼上等着。挽玉,听好了,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门一步。”

 

有佣人围上来,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来。挽玉觉得嘴唇上湿漉漉的,一摸才知道满口都是鲜血。

 

父亲极少对他动手。他知道,自己前所未有的叛逆行为已经彻底触怒了父亲。

 

有人惊慌地唤他,给他擦脸,许多双手摆弄着他,拖着他向上走。挽玉混混沌沌,含糊地安慰:“没事,没事……”

 

梁挽玉的叛逆出走最终以失败告终。他被关在楼上禁足,有医生的照料,他和宁宁的病很快就好了。美食、广厦、暖气、锦衣、佣人,全都回到了他的生活。那些个忍饥受冻的日子,独自照料孩子的长夜,囊中空空的困窘,劈面而来的呼啸风雪,都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境遇间的天差地别,甚至让他生出恍惚,那段经历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他的肉体从苦难中得以解脱,而灵魂却再一次深陷牢笼。

 

兄长忙里抽闲,回来过两次,坐在他房间里对他推心置腹,“京华已经把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发过来了,他担心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你?你这样犯倔,吃苦的还不是自己?再退一步说,就算你不离婚,京华在里面两年不出来,婚姻关系也会自行解除,没有意义的坚持又是何苦?”

 

梁挽玉抓着兄长的手恳求,“哥,你能帮我把我的账户打开吗?”如果他能拿回自己的存款,选择的余地就会宽裕许多。

 

梁兄面色不虞,拂开他的手,“你还不死心。想开账户,除非你先离婚把监护人变更成爸,不然你就死等着张京华吧。”

 

“你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自己受苦,还拖累着孩子跟你一起,不然宁宁也不至于生这场病。”

 

挽玉张了张口,再也说不出话来。

 

又不过数日,梁父将一张照片放在他的面前。“这个人是你哥的故交,品貌家世都好,原配半年前车祸去世,留下一个两岁的孩子。他工作体面,没有危险。你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准备一下,先把离婚手续办完,三个月内完婚吧。”

 

他没有再辩驳,因为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梁挽玉看得清楚,如果说上次父亲要求他离婚有九分心意是为了他好,那么这一次,就有九分是为了彰显权威,惩戒他的不肖。

 

事实上,自从回家以来,这样明里暗里的敲打他已经听到了很多回。

“你要记得这次的教训。”

“没有丈夫,你根本无法谋生。”

“你看到了,你一个人活得下去吗?”

“你不能任性地带着孩子一起受苦,你要做个负责任的母亲。”

 

不能拒绝。拒绝只会招来更大的怒火,让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

 

梁挽玉抱膝坐在自己房间的小阳台上,满心都是茫然。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无能又懦弱的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个娇生惯养的花瓶,根本经不起生活的一点点风浪。可是他原本可以,如果不是那是那条荒唐的新规使他身无分文,他原本可以!挽玉心中暗恨,抓着栏杆的指尖用力得发了白。

 

宁宁抱着一只毛毛熊,跑到他跟前来,搂住他的膝盖。梁挽玉摸摸他的脑袋,温声问道:“怎么不下楼去玩呢?”

 

宁宁抱着他不说话,短短几天,性子竟安静了很多。孩童以他们稚嫩的双眼观察着世界,他们好像什么都不懂,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挽玉静静地抱着他出神,许久,低低地问:“宝宝,妈妈要和爸爸分开了,你会不会怪我?”

 

宁宁不吭声,过了会,挽玉听见了他小声的抽搭。

 

“不分开。”宁宁哭着说,“妈妈,不要分开。”

 

梁挽玉的心被揉碎了。他把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压抑着痛哭起来。

 

再数日,他和京华的长子阿远因雪灾停课,也被父亲从寄宿学校接了回来。梁挽玉数月不见儿子,思念得很,激动得冲过去抱他。阿远却躲闪,扬着头站在那里,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神情对着他,如见仇人。

 

梁挽玉的手垂了下来。

 

九岁的儿子已经开始抽条拔个,分化在即,初初显出些少年人的影子。阿远的腺体是很明显的Alpha雏形,襁褓中便是如此,那时他和京华都为此很快活。

 

“你是不是要跟别人结婚了?”阿远以一种混杂了警惕、敌视和愤怒的目光瞪着他,大声宣誓:“我不允许!你不可以!如果你抛弃爸爸,我就永远不再认你!”

 

刹那间,梁挽玉的心冷透了。数月以来,一切困顿,恐惧,打压,嘲讽,逼迫加在一起,都不及儿子这一句话,让他冷到发抖,冷到骨头缝里。

 

他的抽屉里放着京华签好的离婚协议书,书本底下压着父亲送来的照片,面前站着他九岁的儿子。这三个年龄各异的Alpha,都以强势不容拒绝的姿态站在他面前,对他发出命令。三条人影重叠在一起,三道声音汇聚在一起,世界开始在他眼前盘旋,成为耳边喧嚣的咆哮。


你就要这样过完一辈子吗?就是这样的一辈子吗?

 

与大多数唯唯诺诺的Omega不同,梁挽玉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他读过的书,走过的路,见过的世界,成为了他一切矛盾痛苦的根源。他的认知和现实永远存在一条不可弥合的鸿沟,他怯懦也恐惧,恐惧时代的齿轮会将自己轻而易举地碾成粉末,于是过去二十年,他一直在努力的事情就是忽略它,粉饰它,遗忘它。

 

但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永远骗不过自己。衣食无忧的傀儡和箪食瓢饮的行客,娇贵的囚徒与自由的贫者,这两种生活,究竟哪一种更痛苦?

 

在儿子、妻子、母亲、Omega这四种身份之外,原本还应该有一重身份,是他存在于世间的明证,更高于一切之上,那个身份,叫做:我。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里呼啸,狂风巨浪,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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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到八百,放下一更~

彩蛋是下集预告

 

用用

【沧海横流】【ABO】123

赵平璋所住的医院离他们一行人下榻的酒店并不远。穆雪松把帽子拉到头上,慢悠悠地往回走,有点心烦。


北地的雪依然纷纷扬扬,连日来的事故令整座城市都陷入了紧张,街巷中少见人影,天幕下笼罩着一股诡秘的氛围。那座高悬着绿叶灯牌的Beta改造中心倒是还开着,两个裹得严严实实步履蹒跚的Beta正从里面相互扶持着走出来。全国范围内招募的第一批志愿者共计两万人,已经陆续完成了首期改造,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这个国度里就会出现许许多多绿色皮肤的新人类。


穆雪松驻足看了一会儿,转头拐进一家小超市,他这会儿心烦,想买包烟抽。


店员缩着脖子坐在收银台后面看电视,见人进......

赵平璋所住的医院离他们一行人下榻的酒店并不远。穆雪松把帽子拉到头上,慢悠悠地往回走,有点心烦。

 

北地的雪依然纷纷扬扬,连日来的事故令整座城市都陷入了紧张,街巷中少见人影,天幕下笼罩着一股诡秘的氛围。那座高悬着绿叶灯牌的Beta改造中心倒是还开着,两个裹得严严实实步履蹒跚的Beta正从里面相互扶持着走出来。全国范围内招募的第一批志愿者共计两万人,已经陆续完成了首期改造,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这个国度里就会出现许许多多绿色皮肤的新人类。

 

穆雪松驻足看了一会儿,转头拐进一家小超市,他这会儿心烦,想买包烟抽。

 

店员缩着脖子坐在收银台后面看电视,见人进来翻翻眼皮,爱答不理的。穆雪松自行挑选了香烟和打火机,拿出他的储蓄卡在机器上一划,刺耳的警报声霎时就响了起来。

 

店员惊吓得蹭地一下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关掉报警器,再看向他时,目光就变得凶巴巴的。“你的账户还没解冻,出来买什么东西!”他一把将雪松手里的烟盒夺走,“一个Omega,还抽烟。”

 

穆雪松没有计较他的无礼,他疑惑地瞧了瞧手里的卡片,嘀咕说:“怎么会被冻结了呢?”

 

“新法都推行一个多星期了,你还不知道?”店员重新瘫回椅子上,懒洋洋的,“所有Omega的账户都要被冻结,监护人带着你去重新开通才行。你还没领号的话可得抓紧,听说银行排队都排到三个月以后了。”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前他还陷在荒城,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

 

打开手机上的新闻网站,那条攸关所有Omega权益的新闻就躺在一堆标题里,看上去毫不起眼。

“即日起实行Omega财产管理办法,细则如下:一. 所有Omega的银行账户必须开立在其监护人名下,设立子账户。未婚Omega不予开立账户。二. 即日起冻结所有Omega名下的银行账户,监护人带领其去各银行开通子账户并办理转账,方可正常使用。三. 财产所有权不因账户的迁移而发生变更,仍归属于Omega。四. 严禁使用任何手段代开、冒开、伪造账户,一经发现,涉事人员全部给予刑事处罚。五. 对现金的使用额度进行调整……”

 

穆雪松推门走进风雪中,他心头有一把火在跳,在烧,任是北风卷地也无法将它吹散。他无法想象自己竟真的见到了这一天,这条新法悍然撕下了所有仁义道德的伪装,赤裸裸地将它的獠牙利齿示于人前。

 

“你看到这条新闻了吗?”他冲回酒店,微微气喘地站在陆清面前,“十天前的新闻。”

 

“嗯,听说了。你那时生死不明,我也没心思看这些。”陆清捋了捋他被雪打湿的头发,“回去以后我让他们预约一个上门服务,尽快把你的账户办了。你可以先按那个指引把前期申报做了。”

 

穆雪松坐回沙发上,照着指引登陆进网站,输入信息后,他名下的三个账户就全部出现在屏幕上,一清二楚。

 

陆清探头瞅了一眼余额,啧啧两声玩笑道:“一二三四五……呀,后面跟着六个零呢,你好有钱啊宝宝。”

 

“这不好笑,陆清。”穆雪松冷下脸,把手机反扣在沙发上,“我为什么要填这些表格?荒唐!我账户里的每一分钱都是正大光明挣来的,凭什么受制于人?”

 

陆清轻轻叹了口气,“明天我提现金给你,你先拿去用。”

 

“所以。”穆雪松气笑了,“我已经沦落到连买包烟都要向别人伸手的地步了?”

 

“这只是暂时的嘛。”陆清好声好气的哄劝,“我的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两口子还分什么里外,嗯?”

 

“我是为了钱吗?”穆雪松的声音很冷。他工作十年有余,待遇优厚,攒下的资产足以负担个人生活,是以即便婚后,他和陆清的财务仍处于相对独立的状态。陆清不是个小气的人,他知道。但是无法独自谋生、仰赖他人过活的人永远没底气谈平等,这个道理,在他幼年和母亲同在穆家讨生活时,就已经无比深刻地认识到了。让他愤恨的不是钱,而是他的自由意志被剥夺,人格尊严被凌辱。

 

“这条新法,意味着Omega不可能再有独立的机会。Omega必须结婚,因为未婚不能开立银行账户,就等于无法再获得工作机会。即便结了婚,有了收入,他的任何资金动向哪怕只有一毛钱,都会处于监护人的掌控之下。这很可怕,陆清,这是要彻底打断我们的腿。”

 

凛冬将至,他没法不害怕。 

 

陆清沉默,许久之后沉沉地一声长吁,将头仰靠在沙发背上。“雪松,我近日在想,是不是我错了?”

 

“我太自负也太浅薄,轻易将一切想得过于完美。可是这个时代容不下理想主义,我的愿景太遥远也太缥缈。为什么穆烽可以一呼百应,煽动天下?就是因为他解决了眼下最迫切的需求——人口和资源,即便那种方式是饮鸩止渴。因为对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活。”

 

沉默中,只有电视新闻的播报还在一板一眼地念着:“……寒潮继续向南,暴风雪已经侵袭多个省份,造成大范围的停水停电,遇难者已达1137人,有关部门正……”

 

穆雪松轻声问:“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陆清自嘲地笑了下,“这次来北地只是临时任务,严格来说,我现在还在休病假,而且这个病假要被迫休上三年五载也不是没可能。”

 

穆雪松摇头,“只怕你想当神仙,别人也容不得你清闲。”

 

陆清握住他的手,迟疑了一阵儿才说:“近来听到口风,我多半要被调回作战部队,负责边防。”

 

“发配边疆?”

 

“不是坏事。”

 

穆雪松就侧过头,沉默不言。一场动乱清洗之后,相比于被软禁至今的陈中将,锒铛入狱的张京华,他知道这般结局已经是极好的收场。

 

“那我呢?”他迷惘地看向陆清:“你走了,我怎么办?跟你去做随军家属吗?”

 

“你会愿意吗?”

 

雪松叹气,慢慢将头倚向他的肩膀。“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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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中间停更了太久,热度下降得厉害。难得我最近码字兴致高,我们来试一下,你们多多点赞,只要每一更小心心达标,24小时内我就更文,说到做到,怎么样!

下一更八百个心心~

彩蛋还是下集预告!

与山

【逢场作趣】05

【“适可而止,我不认为你有再挨一场的本事。”】


—————————全文往下—————————


  “你在走管教的流程吗。” 

  “还是真的在教育我。”


  “随你理解。”

  “抬头,看着我。”


—————————分割线—————————

有彩蛋♡

是身残志不坚所以被爸爸扛(?)回房间的神奇小赏,以及回房间后小赏给清让回电话的小剧场。


许景修家是带院子和车库的独栋别墅,别墅外一般不会有人路过,路过也只能隔着很远看房子,理论上看不清三楼屋内的情况。

所以除了许景修以外没人看到咱们窗边的小赏哈w


下一章清让来看崽!


感谢...


【“适可而止,我不认为你有再挨一场的本事。”】


—————————全文往下—————————


  “你在走管教的流程吗。” 

  “还是真的在教育我。”


  “随你理解。”

  “抬头,看着我。”



—————————分割线—————————

有彩蛋♡

是身残志不坚所以被爸爸扛(?)回房间的神奇小赏,以及回房间后小赏给清让回电话的小剧场。


许景修家是带院子和车库的独栋别墅,别墅外一般不会有人路过,路过也只能隔着很远看房子,理论上看不清三楼屋内的情况。

所以除了许景修以外没人看到咱们窗边的小赏哈w


下一章清让来看崽!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二十一章 4

  他怕面无表情的沈渊,怕严厉犀锐的训斥,更怕那双平静却带着评判色彩不断审视他的眼睛。


  

  

  

  

  

        

      ————全文你知道在哪里————

  


  感谢@ @第九块糖  @云川漫步  @Zero.  @闪闪亮晶晶  @Quelqu’un @与山  @屰又  @1248563896 ...

  他怕面无表情的沈渊,怕严厉犀锐的训斥,更怕那双平静却带着评判色彩不断审视他的眼睛。



  

  

  

  

  

        

      ————全文你知道在哪里————

  



  感谢@ @第九块糖  @云川漫步  @Zero.  @闪闪亮晶晶  @Quelqu’un @与山  @屰又  @1248563896  @子愉  @青墨  @o(〃'▽'〃)o  @亼曌🌪️  @瓜  @nana  @刺尾  @古风少年  @怎么肥四  @舒意  @太阳今天不下山  @大脸  @捂han  @超大杯拿铁不加冰  @shusx  @山远成云  @Niffler  @羊羊  @冬浔  @笙箫墨迹  @一个贪吃的小朋友    @辣条小仙女  @江风吹过  @✨Galaxy✨  @一醉自救  @…………… @T_vagabond 的投喂和大家的粮票!


  今天的彩蛋是靳宸躲进卧室之后,沈渊和小白的视角,让我们来解锁沈渊的另一面x


  (这么温柔的沈老师只有在小白视角才能看到,啧)


白白白白白

吾师(第四卷) 7

话聊到一半,于闵已经往屋子里去了。没了人影儿。

水池里乌龟也躲起来,不知在哪一块石头的后面。微风拂过墙角的枝叶,时不时沙沙地响上一阵儿。笼子里的鸟都噤了声。


它们都在仔细地听。年轻的主人家在讲故事呢。


“早些年桥梁结构国重,许成一直是老师的搭档。老师是主任,他是副主任。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老师经常请许成来家里吃饭。他们什么话都能说,关系很好。”


“老师性格较真,身边人都对他有敬畏,要么就是疏远。只有许成算得上老师真正交过心的朋友。知道真凶是他过后老师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就问为什么,为什么。所以我上周特地去了一趟看守所。就是去替老师问一问许成到底是为什么。”


“看...

话聊到一半,于闵已经往屋子里去了。没了人影儿。

水池里乌龟也躲起来,不知在哪一块石头的后面。微风拂过墙角的枝叶,时不时沙沙地响上一阵儿。笼子里的鸟都噤了声。


它们都在仔细地听。年轻的主人家在讲故事呢。


“早些年桥梁结构国重,许成一直是老师的搭档。老师是主任,他是副主任。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老师经常请许成来家里吃饭。他们什么话都能说,关系很好。”


“老师性格较真,身边人都对他有敬畏,要么就是疏远。只有许成算得上老师真正交过心的朋友。知道真凶是他过后老师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就问为什么,为什么。所以我上周特地去了一趟看守所。就是去替老师问一问许成到底是为什么。”


“看守所条件比监狱还差。进去就闻得见一股味儿。我见着许成,差点儿都没把他认出来。他精神很差,看上去像很久没睡过觉,脑子也不太正常了已经,说话牛头不对马嘴,还说什么让我放过他女儿——”


陈轲叉起来最后的一块儿瓜:“他装的吧。”


何景深看他一眼。两手交握在一起。像是在思索什么。


“不是吧?”林希不太能相信陈轲的判断,“看守所的同志说他这样有一段时间了。自从上回他的辩护律师来探监——”


“那他说是为什么了吗?”陈轲又问。“他为什么要陷害师叔呢?”


“说了一些。他觉着以前老师做什么事都针对他。什么项目做下来他都捞不着应得的好处。后来老师去了T大,在行业里又处处都压他一头。让他始终抬不起脸来。”


……


日头向西斜落。就快要傍晚了。


林希留客人吃饭,但何景深和陈轲都不愿意太过打搅他们。一番客套之后起身告辞,踏上了返程。


T大校园里景物甚美。在斜阳的光照下都柔柔地、暖暖地。他们走了一路,没有说什么话。只时不时听见何景深轻声的感叹,仿佛那些消逝在木林花丛间的风。仿佛在述尽人生的不易。


开车回家,陈轲又放起了轻缓的纯音乐。掰方向盘的幅度却依旧大开大阖——何景深正看着陈轲的手在皱眉,中控台上的手机忽然一震,屏幕显示短信概略【A市交巡警:根据监控摄像头显示,您的小型汽车安ACK335于2023年4月8日下午14点20分在城西区保宁街路口违反了……】


何景深把手机拿过来。问:“密码?”


陈轲说:“080512。”


汶川大地震纪念日,他拜师后的第二天。那天他在何景深家里一边看地震新闻一边复习抗震结构概念设计的重点,顺便跪在茶几边上修改自己被批得七零八落的构图作业。不过何景深可不会记得这些。


解锁屏幕,何景深径直去拉短信。往下一划果然看见堆积如山的交通违规提醒:超速的,违章变道的,不按交通规定停车的,不按指定方向行驶的……


最近的一条显然刚刚发送过来,提醒陈轲不要连续变道,被摄像头记录的违法行为就发生在他们登门拜访于闵之前。


何景深能记起陈轲怎么把车从一侧车道甩到另一边儿去的。但那一瞬间可能是太过于震惊,乃至于让他连提醒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他叹了口气。锁屏把手机放回。


“别担心。Jission。”陈轲宽慰道:“我从来不借别人的驾照本子。现在可以学法减分嘛。而且您看我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超速从来不超过百分之二十。违章罚款交得比交税还积极——”


何景深极深、极深地看他。


陈轲真的是没辙。“您真的可以放心。您看不止是开车。我现在做啥事都把您的教诲记在心上。我现在是纳税标兵,治安形象大使,廉洁奉公楷模。去年还评上了市级道德模范,走哪儿都有人说是您教得好——”


他说着这些话,油门踩得更深,车速都加快。连着两轮加塞飞快把车换道到右侧,甚至哼起轻快的口哨,伴着车厢里的音乐自己给自己打节拍。


“我明天去城东看守所。”何景深忽然道。


猛一个刹车。车停在路口人行横道的外边界。陈轲转头问:“什么?”


何景深并没有理他。


“您去那儿干什么——您要去看许成?”


何景深仍旧没有答话。但他没答话,却又像什么都回答了:他需要节约精力。而这种沉默是他一向的本能。


绿灯亮起,后车的喇叭声震得人耳鸣。陈轲不得不把头又转回来,踩下油门继续往前。


他试探着问:“我陪您去?”


何景深手放在腿上,端庄,郑重,“不用。”


“那地儿又脏又臭的。林希都这样说:现在该问的也问了。您还去找他做什么?”


“刚才在师兄家,你中途去上厕所。我和林希多说了几句话。”何景深说:“我问林希你是不是主动联系过他。他回答说是。但是他又说你没有做什么,许成认罪和你没有关系。”


陈轲倒吸了一口气。


微风卷来泥尘。还有春天城市里弥漫的金属味的空气。

路畔的花一丛丛都开着。天边挂着一抹淡淡的云。


片刻,何景深埋下眼睛,摩挲着右手中指的那一块儿老茧:“其实我也怀疑过许成。当年他和师兄利益关系很深。而且他这个人不简单,精致利己,有城府也有手段。”


他忽然笑起来,又看向身边开车的年轻人。调侃似的:“和你还挺像。保不齐你比他还更厉害?”


这当然不是在夸奖谁。陈轲的眼睛晃了一下儿。

车轮也跟着晃了一下。好在很快被司机掰正了。


而一旁何景深又说:“我怀疑是许成,但找不着证据,只好试着去向梁玉安了解情况。建筑系的老教授也没剩几个了。哪怕能从他那里知道一点儿蛛丝马迹呢?”


“但他坚决不同意我的猜测。还把我骂了一顿。”


这不上赶着去找骂么。


陈轲实在是没忍住,“梁老管了建筑系几年,在任期间出这种问题得多伤面子。何况他还是许成的老师。您去找他能有什么用呢?”


“是啊。”何景深感慨道。


“我没有你的手段,不能让一个在看守所被关了一年多的人忽然间良心发现、承认他尚且不为人知的罪行。除了这些笨办法,我还能怎么做呢?”


陈轲只好又闭嘴了。像被贴上封条。


“停车吧。陈轲。”何景深道。“找个地方聊聊。”


如果你仔细去听,会发现他这句话实在无奈极了。


家里的弟弟干了坏事儿。法律和道德不允许他家暴。家人们也不允许。

门墙里的学生要翻天,但他撵又撵不出去。管得心头焦。


甚至连句真话都不那么容易听见,哪怕被许诺了千八百回。但真要遇上什么要紧的事情了,还得靠他去问。去哄。去猜。

搞不好还能倒过来教育他呢!


如果周围没有外人陈轲也没有在开车,他真恨不得一巴掌直接给扇过去。一巴掌不够再来一巴掌。但他知道这是不理智的,陈轲要靠脸吃饭,陈轲还得在外面上班,现在已经不流行口罩了,孩子大了总得要留点薄面。


好在天色还不晚,西边的霞云都很淡。


正好是小区边上的体育公园,他们刚刚路过了网球馆,能看见那边飞动着的球影、攒错的人流和场边高耸的围栏。


车辆又前行几十米,在临停车位里找到一个空缺,陈轲把车塞了进去,稳稳地停住。


他们都下了车。转过来陈轲发现何景深手捏得很紧。似乎在回避什么而先一步往那边儿走了。


“Jission!”他叫了一声。赶紧追上前去。


——————


抱歉今天这一更来晚了点。周末就快要结束了,各位上班/上学愉快


(我就看看到底是谁不点红心一天在那里白嫖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二十章 1

  “现在才想起认错,晚了。”

  

  

  

     ———————全文下方———————


  回去的路上,沈渊都没有再与靳宸有过任何交流。直到开了家门,一把捞回兴奋地直往外冲的小白,沈渊才一边捡着身上蹭掉的猫毛,一边道:“去书房把【界】尺找出来,站着等我。”


  【界】尺从书柜摆到桌上用不了十几秒,可沈渊却迟迟没有进来。靳宸在书桌前站得双腿发酸,才终于反应过来,沈渊可能是在罚他站。


  不出靳宸所料,沈渊果然掐着半个小时的时间,不紧不慢地煮好了一壶老白茶,才推开了书房的门。


  琥珀色的茶汤在磨砂的高筒玻璃杯中冒着热气,沈渊...

  “现在才想起认错,晚了。”

  

  

  

     ———————全文下方———————


  回去的路上,沈渊都没有再与靳宸有过任何交流。直到开了家门,一把捞回兴奋地直往外冲的小白,沈渊才一边捡着身上蹭掉的猫毛,一边道:“去书房把【界】尺找出来,站着等我。”


  【界】尺从书柜摆到桌上用不了十几秒,可沈渊却迟迟没有进来。靳宸在书桌前站得双腿发酸,才终于反应过来,沈渊可能是在罚他站。


  不出靳宸所料,沈渊果然掐着半个小时的时间,不紧不慢地煮好了一壶老白茶,才推开了书房的门。


  琥珀色的茶汤在磨砂的高筒玻璃杯中冒着热气,沈渊在袅袅水雾中抿了口茶,颇有耐心道:“这半小时里反省了多少,说来我听听。”


  站到双腿酸胀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罚站的人哪有时间好好反省,靳宸只能就着脑子里有的东西现编,不假思索的样子仿佛反省很是深入:“我应该一进门就跟你认错。”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想要试探沈渊的反应,也想看看沈渊是否有话问他。毕竟对于心虚的人来说,一旦话题被对方接过,自己便能够暂时得到缓冲,甚至可以在有来有回的交谈里飞速思考下一步该说些什么。


  可是靳宸的算盘打得越圆满,现实便越发不照他想象的来。沈渊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反馈,反而是一副等他继续往下说的样子,靳宸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我不该训练的时候玩手机。”


  干巴巴的跳转显然没什么逻辑,靳宸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而就在他思考还有什么手到擒来的错处可以拿来补救时,靳宸眼睁睁地看着沈渊放下水杯,拿起了平躺在桌上的那柄黑长【界】尺。


  ……


  (你们知道在哪里)


  ……


  “现在才想起认错,晚了。”


  对上靳宸委屈着抬起来的眼睛,沈渊冷淡道:“越是想逃,我越会让你尝到无处可逃是什么滋味。”

  

  沈渊的平静笃定似乎在说,他今天就是要把靳宸身上的毛病扳过来。可就在靳宸以为沈渊会揪着这一点先狠罚他一顿时,沈渊却并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反倒是将那部被没收的手机拿了出来。


  “说回手机。”


  修长的手指往桌上一推,黑色屏幕中映出书房顶灯,沈渊抬头:“哪来的?带在身上多久了?”


  相处大半年,沈渊这种让人措手不及的问话方式,是靳宸最头疼的。他往往是还来不及从上一个话题中抽离,新的问题便毫无防备地砸了过来,更重要的是,沈渊总能在一问一答中收集到足够的信息,把他最想隐瞒的角落连根拔起。


  这总归不是个好兆头,靳宸压下心中异样,诚恳道:“我管别人借的,就是你回来前一天,刚拿出来就被舒老师没收了。”


  沈渊对靳宸的回答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问:“你对舒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是,”靳宸愈发真诚:“我真的是第一次带过去。”


  靳宸落落大方地回应着沈渊的审视,眼神真挚诚恳到不见任何心虚假意。所以这一次,沈渊没有马上抛出下一个问题,意味深长的停顿后,他忽然抱着双臂笑了一声。


  “但我怎么听说,手机是你自己的?”


  看着靳宸倏忽间变了脸色,沈渊皮笑肉不笑:“他问‘你一直有两部手机’的时候,你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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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Zero.  @齐白  @云川漫步  @……  @亼曌🌪️  @哈哈  @江城子  @楠秋 @T_vagabond 的投喂和大家的粮票!


  今天的彩蛋还原了靳宸还没回来之前,舒尹和是怎么跟家长告状的。

  

  靳宸:不乐.jpg



白白白白白

吾师(第四卷) 4

夜半。到处都静悄悄地。


书房里台灯打下来一片昏光,何景深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是他今晚的第二杯浓茶。杂乱的茶叶堆积在杯底。


院部国自然基金的申报书刚又审阅了一遍。还有多少事情在等着他——他不得不把日常十一点半的休息时间推到凌晨一点。有时甚至两点。熬夜的疲倦摧折他的精神,但他时常劝勉自己,当年他的老师尚在人世,年近古稀仍兢重事业。忙也就忙这一段时间、再坚持坚持吧……


手机屏幕亮起,他分了一下神。


拿起来看。倒是先被屏幕上0点39分的时间吸引了。紧接着他看见发来的消息,一下儿失笑:


“不要熬夜。熬夜是不对的。”


划开来看,陈轲西装革履的头像实在很显眼。微信界面...

夜半。到处都静悄悄地。


书房里台灯打下来一片昏光,何景深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是他今晚的第二杯浓茶。杂乱的茶叶堆积在杯底。


院部国自然基金的申报书刚又审阅了一遍。还有多少事情在等着他——他不得不把日常十一点半的休息时间推到凌晨一点。有时甚至两点。熬夜的疲倦摧折他的精神,但他时常劝勉自己,当年他的老师尚在人世,年近古稀仍兢重事业。忙也就忙这一段时间、再坚持坚持吧……


手机屏幕亮起,他分了一下神。


拿起来看。倒是先被屏幕上0点39分的时间吸引了。紧接着他看见发来的消息,一下儿失笑:


“不要熬夜。熬夜是不对的。”


划开来看,陈轲西装革履的头像实在很显眼。微信界面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消息。不一会儿又一句:


“您校讯通还在线。我时差没倒过来。这会睡不着。有什么可以帮您?”


何景深难掩一笑。但他没有回复陈轲的消息。打开学校的责任令文件,过了片刻他想起来什么,又在学校内部的通讯软件找到陈轲的名字,索性把几份学生的毕业设计报告打包发了过去。


他在电脑软件上打字说:“帮忙改一改。”


“好的。”陈轲给他回复。“您早点休息。”


“不必担心。我睡眠本来就少。最近习惯晚睡一会儿。”


又片刻。何景深杠掉了责任令里两项已完成的工作。把紧急不紧急的任务重新分配和排序。他又收到陈轲发来的微信:


“黄舒的毕业设计概述页还有错别字。英文摘要部分完全是机翻。都什么时候了,我要也这样屁股会不会被您给打烂掉。”

  

“这个张永永永设计的又是什么鬼。违章建筑吗这是。”


何景深没有回复这些消息。他有一点儿累了,困倦的精神让他避免和人过多的交谈。


但他在心里想,当年遇见陈轲,为什么会那样直接地认识到这就是他的老师曾给他说过的那种“不打不成器”的学生呢?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对和错。但现在他都已经放下了。而把选择的权利都交回到陈轲的手里。


从背负责任的那一天开始。他便不对这一生未来再有任何介意。


再后来,陈轲又发来一些消息。但何景深休息了,并没有立刻就看见。


陈轲给他说,毕业设计已经全部看了,文件里做了标注可直接返给学生。另有一些意见单独发到了老师的邮箱。请老师注意查收。

又说。黄舒行将毕业,正巧今年学院有两个招聘名额。黄奇海现在是校办的主任,对学校人事有干涉的权力,肯定希望您留他在学院工作。您如果愿意留他当然是好。但如果您有其他的想法或者什么为难的地方请一定早一些告诉我。我尽力替您周全。


这一趟回国,陈轲并没能在家里呆上太久。很快世界建筑年会的开展便又讲他召唤到太平洋彼岸。甚至没能等到又一个周末、何景深约他一起去城郊踏青和爬山。


三月底,建规学院刚组织完一轮博士毕业生预答辩。论文正式送交盲审。某个淫雨霏霏的下午。黄舒对何景深说,他准备要出国了。


这个决定来得有一些突然。何景深本来做好了收留黄舒做助理研究员的打算:而正好近年学院有两名老教师退休,空出来的位置一时无人。要是走公招程序上会更加麻烦不说,招不招得到满意的人选还不一定。


但黄舒这样对他说:学校人事有明确规定,要想留校任教就必须有海外留学经验。虽然他自认为外头那些洋博士还比不上他呢,而且家里亲爹亲妈亲叔叔都希望他赶紧稳定下来工作结婚繁衍后代。但规定是规定,他得照规定做事。


“你先进学校入职。把编制落实下来,然后申请公费访问学者会更轻松一些。”何景深道。他爱重他的学生,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他总是很认真地站在学生的角度上去考虑。


“学术没有捷径,而且年轻人总应该去更广阔的世界。这些都是您告诉我的。”黄舒道:“我去干两年博后。回不回学校等以后再说。”


“去哪里?”何景深问。


黄舒回答说:“P大。”


“跟着哪位教授?”何景深又问。


黄舒又答:“JerryJim。他老师是李成同教授。挺厉害的。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一瞬间仿佛历经命运轮回。何景深猛地从电脑屏幕上抬起了眼睛。他看着站在身边的年轻人,这样的干净纯粹而又阳光朝气。不过这又和多少年前听闻陈轲去做了李成同的学生不同——现在他久经世事,到底不再如以前那样年轻气盛。而黄舒已经快要博士毕业,也不是那个心智都还不怎么成熟的、家庭破裂又孤苦无依的小孩。


“你愿意到李成同那里去。为什么不考虑去陈轲那里学几年呢?”何景深道。他不好在背后说李成同坏话。也不好说他对李成同的观感。尤其是李成同的教学态度方面。但陈轲现在也是P大的客座教授,在海外有独立的研究工作室,这是可以说的。


“何老师。”黄舒闷了一声儿。倒像是不服气。“Jim教授去年被国际建筑年会大奖提名,现在他和李成同先生在一起共事。我听说师兄在海外读书的时候也在那个组里头。”


何景深耐心询问:“他们的研究方向是什么?你有具体去了解过吗?”


“他们现在主要做智慧建筑园区的大数据研究。在这一块他们进度很靠前。我也很感兴趣。”


何景深合计了片刻,尝试着大概摸一条路子出来。“这个研究方向我不熟悉。但陈教授应该比我了解得多一些。不如你先去和他沟通沟通?”


“我已经找师兄沟通了。”黄舒竟然得意:“他对智慧园区也不了解,但是我问他李成同教授人怎么样,他说李Sir是个好人。如果没有李成同教授,就一定没有他的今天。”


这话怎么阴阳怪气。何景深实在是很怀疑。但一看时间,现在是纽约的深夜,他不能去打扰陈轲。于是对黄舒说:“陈教授语文学得好,说话有时候会很高深,连我都听不懂。现在还有一些时间,你最好再多去做些了解。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又两天,清明节前的周末,何景深带着妻子和小孩驱车前往郊县,探望孩子的外公外婆。


余清涟打算在娘家小住两天,等周一再回来。于是何景深只好独自开车从城南的乡镇返家。他明天有一场重要的学术会议,实在没办法多陪陪他的妻子。好在妻子一向支持他的工作,只嘱咐他路上开慢一些,晚上早点休息。


回到家中正当傍晚。何景深给自己煮了一碗汤面。为求简单甚至葱花都没放,蛋也没舍得煎。碗里清汤寡水的。囫囵几口吃完面条他便去书房工作,但推开房门的瞬间他差点没吓出心梗。


这书房空荡荡的。窗帘半拉着,也没有开灯。夜幕下的房间沉浸在黑暗。跪在地上的陈轲犹如一尊离奇而又古怪的石碑。


“干什么?!”何景深重重道。他允许陈轲随时来他家、允许陈轲进他的书房、但没允许陈轲不声不响在他家装鬼!


而陈轲还装上瘾了。听见这一声也没有反应。何景深开了灯,两个大步迈到陈轲面前才发现这人眼睛大睁着,耳朵鼻子嘴巴都长得上好。脸色也正常。活的!


忽然陈轲摊一下手,眨巴着眼无辜地:“我就过来反省一会儿。”


有至于这么吓人吗?


何景深长长地缓了口气,摸了摸额头坐到那边电脑椅里去了。他开了机,荧蓝的屏幕映照着他,把他有一点儿苍白的脸色染得更冷。更沉。


忽然他恨声道:“下回过来提前打电话!”


“我给您发过微信。”陈轲解释。依然很无辜。“您不是说您今天不在家,让我有什么需要自己过来拿。”


几秒钟后何景深从裤兜摸出来手机,才看见半小时前陈轲的确给他发来微信消息。而消息内容差点儿让他再次心梗。


【Jission。我把我徒弟打进医院了。】


【唉真的是见鬼。妈的什么鬼。好了警察来找过我了,我徒弟没有出卖我,他说是自己摔伤的。我不敢去自首,下星期好几个大会,AIM建模大赛闭幕式我还要全网直播做演讲。我该怎么办。】


【我到家了。您让我跪一会儿。您别生气。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您生气就喜欢打我。我已经不生气了您也别生气。他现在没什么事,他是自己跑医院去的。您让我呆一会儿。】


半空飞来黑影。灰色的靠枕裹着好大一股厚实的劲力不偏不倚砸中陈轲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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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十九章 2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在这里教训你?”


  

  

    ———————全文下方——————


  靳宸的日常训练要傍晚结束,待他赶到庄厢白家,沈渊和舒尹和已经在帮忙打下手了。


  他与沈渊一周没见,想念在开门的那一刻,便已然在不经意间从心底溜出。靳宸嘴里还在向大家问好,眼睛已经止不住地往厨房瞥,而在这双执着目光的终点处,正专注于切菜的沈渊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抬眼间四目相对,沉静平和的视线与少年的露齿笑撞了个满怀。


  沈渊也不跟他客气,在厨房朝他比了个手势:“去洗手,然后过来帮忙。”


  “好嘞!”


  靳宸乐滋滋地把书包扔到一...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在这里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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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宸的日常训练要傍晚结束,待他赶到庄厢白家,沈渊和舒尹和已经在帮忙打下手了。


  他与沈渊一周没见,想念在开门的那一刻,便已然在不经意间从心底溜出。靳宸嘴里还在向大家问好,眼睛已经止不住地往厨房瞥,而在这双执着目光的终点处,正专注于切菜的沈渊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抬眼间四目相对,沉静平和的视线与少年的露齿笑撞了个满怀。


  沈渊也不跟他客气,在厨房朝他比了个手势:“去洗手,然后过来帮忙。”


  “好嘞!”


  靳宸乐滋滋地把书包扔到一边,洗了手就蹭到沈渊身边。虽然还不知道沈渊知道了多少,但从见面到吃完饭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仔细观察,沈渊不仅对他态度如常,甚至还在他绘声绘色地分享棋院里的新鲜事时偶尔加入话题,一顿饭吃得十分热闹。


  可越是这样,靳宸心里的隐忧便越是浓重——沈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每分每秒都在忍受着内心的煎熬,靳宸故作轻松的戏码快演不下去了。坐立难安的少年在数不清第多少次偷瞄沈渊脸色无果后,终于在舒尹和起身去洗手间的工夫,趁着门还没关上,一溜烟钻了进去。


  舒尹和活到三十多岁,还是第一次被人堵在厕所里,而且堵他的还是个孩子。


  看着舒尹和震惊的神色,靳宸嘴甜地叫了声“师伯”:“嗯……师伯,手机的事,你告诉沈老师了吗?”


  好啊,原来在这等着他呢。舒尹和觉得自己那三记手板打轻了。


  “他知道,手机也已经还给他了。”舒尹和故作平静。


  这下轮到靳宸震惊了。


  都已经知道得这么全面了,竟然还待他态度如常,现在回想起刚才备菜与吃饭时的互动,靳宸只觉得头皮发麻。合着只有他一个人像小丑似的来回跳,沈渊全程看破不说破?!


  怎么会这样啊!


  他从见到沈渊那一刻起强行撑住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子被抽空,靠在瓷砖铺贴的墙壁前心虚道:“那、那他当时是什么反应啊?”


  舒尹和反问:“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


  凭借他对沈渊的了解……靳宸心如死灰:“他没有反应?”


  “不错,你们很有默契。”舒尹和赞赏地点点头:“你沈老师确实没什么反应,问了问你过去一周的情况,我们就去聊别的了。”


  没有反应,甚至不置一词,这样照单全收的淡漠是靳宸最怕出现的场景。他自以为有庄老师在场自己不至于限于被动,甚至早就计划好,不论沈渊主动发难还是对他爱搭不理,他都会拿出最诚恳的态度承认错误。


  可万事总有例外,正是沈渊如常的态度让靳宸一时拿不准主意,每当他想实话实说,就总有一丝侥幸心理爬上心梢——万一舒老师还没来得及说,万一沈渊还不知道呢?


  逃避现实的心思令他犹豫再三,靳宸完全没有料到,从他进门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的那一刻起,主动权便牢牢掌握在沈渊手中。沈渊之所以不说破,应该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打算装傻到什么时候吧。


  纵有懊悔万分,也为时已晚。


  被客气地请出洗手间,靳宸发现沈渊已经在玄关穿好了西装外套。他来不及想别的,站在原地脱口而出:“沈老师,我有事想跟你说!”


  为了这一刻的勇气爆发,靳宸足足酝酿了两个小时,他都觉得自己十分荒谬。


  然而等他有勇气喊出这句话,沈渊已经不想再听了。沈渊低头收拾东西,看都不看他:“回家再说。”


  回家就来不及了,靳宸急得上前几步:“可我想现在……”


  “靳宸。”


  连名带姓的停顿带着明确的警告意味,靳宸一肚子话憋在胸口,被沈渊这么淡淡一瞥,愣是不敢继续往下再说了。


  沈渊停下手中的活,终于舍得直起身来看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一屋子长辈陪你演戏,算盘打到我们头上来了?”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在这里教训你?”


  寥寥几句话,将靳宸浇了个透心凉。


  背后洗手间里适时传出水声,拯救了二人之间的僵持与靳宸单方面的尴尬。沈渊看了舒尹和一眼,对着庄厢白与卢韫所在的书房使了个眼色,缓下一分语气:“去和大家打个招呼,我们回家。”


  庄厢白和卢韫出来送他们时,沈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与晚饭时一样,他不曾吝惜言辞,甚至还在庄厢白勉励靳宸时莞尔笑笑,在出门时揽了一下靳宸的肩膀。那一瞬间,靳宸以为沈渊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可就在家门关上的那一刻,带给他无限安全感的大手便不着痕迹地从肩膀移走,沈渊脸上那层浅淡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渊不理他了,这是一个非常明显且要命的信号。靳宸没想到会落得如此局面,赶紧小跑两步跟上沈渊的步子,拽了拽他的衣角:“你、你在生气吗?我不是故意想算计你的,我……我是怕你一回来就知道我犯错会生气,也、也怕你打我,所以才想请师公出山的。”


  他紧张兮兮地跟着沈渊,而出门后便一直没有回头的人忽然停住脚步,回过身来。


  “靳宸。”


  沈渊若有所思的停顿中,被连名带姓叫了名字的人迫于威压,悄悄缩回了拽着衣角的手。


  “你的直接与坦荡,是我当初答应给你三个月试用期的原因之一,也是我最后决定收下你的原因之一。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路灯的光晕下,居高临下的人投出一片竖长的影子,将原本深漆色的瞳仁衬得更加平静深邃。


  “你确实要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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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有朋友猜到了一些比较关键的华点,这一章可以继续猜,靳宸马(xia)上(zhou)就要开启他的表演——👏

  

  今天来不及做打赏名单了,感谢所有为靳宸挨打助力的ee们,随机抓取一个小可爱请你喝奶茶(要求见下方),后天开奖❤️❤️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十九章 1

  “看在我诚心认错的份上,你能别告诉沈老师吗?”

  

  

  


       ——————全文下方——————


  靳宸的生活并未因为成为沈渊的学生而发生什么变化,正如沈渊所说,三个月试用期里,他用带学生的标准来要求靳宸;而三个月过后,这样的标准变为师生间长此以往的相处模式,通过建立羁绊,被永久地延续了下去。


  得到信任与敬佩的人的肯定,并且获得某种意义深重的归属,这对于靳宸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因为这意味着沈渊是他强有力的后盾;是能鞭策他、带领他不断突破,变得更加优秀的领路人;也是他永远可以依赖,可以信任的师长...

  “看在我诚心认错的份上,你能别告诉沈老师吗?”

  

  

  


       ——————全文下方——————


  靳宸的生活并未因为成为沈渊的学生而发生什么变化,正如沈渊所说,三个月试用期里,他用带学生的标准来要求靳宸;而三个月过后,这样的标准变为师生间长此以往的相处模式,通过建立羁绊,被永久地延续了下去。


  得到信任与敬佩的人的肯定,并且获得某种意义深重的归属,这对于靳宸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因为这意味着沈渊是他强有力的后盾;是能鞭策他、带领他不断突破,变得更加优秀的领路人;也是他永远可以依赖,可以信任的师长。


  拥有了不同常人的底气,人的精神面貌也是会不一样的。靳宸举手投足间映射出的自信越来越耀眼,而这一切一切,都会在第一时间反映在他的训练成绩上。


  沈渊收下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靳宸在冲段班的名次已经稳定在了前三,时常与安以冬交替榜首。而在大大小小的业余赛事里,他也几乎次次斩获奖杯,收进腰包的赛事奖金加起来有两三万元,算是他们那个年纪的孩子中的翘楚了。


  只是,稍微取得一点成绩就要翘尾巴的少年,自然要时常被沈渊敲打。转变身份的半年里他磕磕绊绊又进步斐然,转眼间,距离定段赛只有不到两个月了。


  靳宸现在其实很慌,但不是因为两个月后的大考,而是——沈渊快回来了。


  一周前,沈渊作为叁星杯16强选手去韩国参加本赛,状态极好的沈渊拿到了决赛入场券,将与韩国棋手在两个月后的三番棋中争夺世界冠军。


  沈渊不在的这一周里,靳宸自然被托付给了舒尹和。考虑到他之前的表现,沈渊临行前特意警告过少年一番,但好不容易盼到天高皇帝远的日子,谁又能忍住不放飞一下自我呢?


  于是,本赛季再赢两把就能打到王者段位的人,在大盘讲解的时候偷偷玩手游,被舒尹和当场抓获。


  手机自然是直接被没收,训练结束后舒尹和把他带到办公室,一向温和含蓄的人难得板起了脸,拎过手边的竹扇罚了他三记手板,才问:“你有两部手机?”


  舒尹和到底是不舍得打他,扇骨只在手心留下一层薄红。靳宸一边在|s·h·e·n||h·o·u|揉着手心,一边点点头,表示默认。


  舒尹和皱起眉头:“一直是交一个、留一个?”


  “没有!”靳宸极力否认:“以前都是放在家里的,就只有今天带过来,还被你发现了。”


  靳宸顽皮地吐了下舌头,乖怂乖怂的语气一下子便将气氛缓和过来。舒尹和算是看出来了,他也就在自己面前还敢这么皮,但凡现在问话的是沈渊……


  舒尹和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怪我?”


  “不是不是,是我的错,我不该带过来,也不该训练的时候拿出来玩。”


  靳宸皮归皮,但认错态度良好。见舒尹和似乎没那么生气了,才讨好地蹭到身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舒老师……不是,好师伯,看在我诚心认错的份上,你能别告诉沈老师吗?”


  原来在这等他呢?


  舒尹和可以接受他们偶尔的偷懒和顽皮,若靳宸今天只是走神或者传纸条聊天,他都会批评两句、小施惩戒便罢,不会让沈渊知道。但在训练的时候偷偷玩手机,还是在打游戏,这显然不是一种性质。


  “不能。”舒尹和一巴掌拍掉少年不安分的手,顺便将手机塞进抽屉:“你沈老师明天回来,手机我会亲自交给他。”


  “这事没商量。”

 


  

  

  从舒尹和那里铩羽而归,知道靳宸这点小猫腻的人迅速围了过来,施锐甚至在他被找去谈话的时候替他补了一卦,待靳宸坐下,他痛心疾首地撑在靳宸面前的桌子上:“宸弟,你的命格实在是……”


  他摇摇头:“尽人事,听天命罢!”


  棍哥的卦从来都是反着看,但唯独在靳宸身上,它每次灵验到有如神助。大伙憋笑憋得辛苦,白岩直接不装了,边笑边拍拍靳宸肩膀:“这样,等沈老师回来,我们就围住他问问题。他只要想找你麻烦,我们就围上去,不给他找茬的机会。”

??


  他靳宸担心的是在棋院会被怎么样吗?


  安以冬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白石头,你的脑子除了清澈就装不下别的了是吗?我们每周只有两天能见到沈老师,但他可是每天都要回家啊!”


  白岩不服气,觉得自己哪有那么离谱:“那你继续和我们住棋院嘛,就说我们住出感情了,都不想让你走。”


  ……


  试问这样的无语,能让哪个人没有点一根烟的冲动。


  “谢谢你的关心啊,石头同学。”靳宸一时哽住,又不好意思打击白岩,只得无比真挚地请他闭嘴:“但我觉得有时间关心我,不如先考虑一下你今天下午的降组谈话吧?”


  一整个下午,靳宸都在想对策。“尽人事,听天命”,虽说施锐给的建议几乎等于放屁,但他确实不打算坐以待毙。凭借他对沈渊的了解,靳宸知道这件事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去,所以他需要给自己找一点缓冲,不能硬着陆,不能直接在家里见面。


  于是,社交恐怖分子凭借自己的乖巧嘴甜,在吃了一周棋院食堂之后,以异常成功的卖惨行为让庄厢白心疼不已。沈渊回京当天,庄厢白和妻子卢韫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大餐,名义上是家宴,实际则是解靳宸的馋虫。


  靳宸盘算得很好,他要先从舒尹和口中套出沈渊的态度,然后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师公家里认错。


  沈渊不会在众目睽睽的场合下,对他怎么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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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渊下一章就回来,大家可以进行一些大胆的猜测了x


  (提示一下,如果靳宸只是因为这个被拍,那也太便宜他了。让我看看有没有人发现一些华点x)


  今天的彩蛋是沈渊临走之前的嘱托与威胁,在无关情爱的年纪,是很温馨的互动。



那就干吧

【全职高手】生生不息(尾声)

尾声

 

那天到最后,邱非的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叶修破天荒地把他送回了宿舍。

 

少年冷汗透衣,根本站不稳,手臂软软环着他的肩,被他半扶半抱地送了回去。闻理开门时吓了一大跳,当即变了脸色,手忙脚乱地把好友接过来,转过身时神情难看至极,压低声音喝道:“队长!你下次再这样,我真的报警了!”

 

“对不起。”叶修只是笑笑,目光很安静,“以后不会了。”

 

邱非伏在床上,几乎立刻就陷入了昏沉。叶修俯身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只是轻轻叹出一口气,伸手替他理了理汗湿的额发,动作几乎称得上温柔。

 

然后他轻而平稳地转身离开,反手带上了门。...

尾声

 

那天到最后,邱非的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叶修破天荒地把他送回了宿舍。

 

少年冷汗透衣,根本站不稳,手臂软软环着他的肩,被他半扶半抱地送了回去。闻理开门时吓了一大跳,当即变了脸色,手忙脚乱地把好友接过来,转过身时神情难看至极,压低声音喝道:“队长!你下次再这样,我真的报警了!”

 

“对不起。”叶修只是笑笑,目光很安静,“以后不会了。”

 

邱非伏在床上,几乎立刻就陷入了昏沉。叶修俯身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只是轻轻叹出一口气,伸手替他理了理汗湿的额发,动作几乎称得上温柔。

 

然后他轻而平稳地转身离开,反手带上了门。

 

邱非高烧不退,始终醒不过来,长梦做得混乱而昏沉,依稀记得叶修当晚说了很多东西……说他做事急躁,说他尚有疏漏,说他操作不够沉稳,说他可以做得更好。训练中的欠缺被逐次纠正、报告中的疏忽被一一指出。他的教导细致而耐心,像以往的任何一个晚上。

 

像过往的一天天、一年年,相互陪伴的日子珍贵也平淡,叶修指出他的缺点、肯定他的进步,在场下含笑看着他走向全明星的舞台,在深夜静寂的训练室中与他打指导赛,耐心地陪他长大。无数个日夜刹那间融汇交织,化作熠熠闪光的记忆,以温柔而不容抗拒的方式,烙印进少年的生命里。

 

邱非醒来时,宿舍异常安静。

 

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有人单手支额坐在灯下休息。外面雪花纷纷扬扬,映得满窗橙红。他有些恍惚地眨眨眼睛,挣扎着动了动,全身酸软,头晕目眩,身后的伤更是疼得难忍:“唔……”

 

“邱非。”那人静静开口,“醒了?”

“沐橙姐……?”邱非脑子不太清醒,怔怔地问。

 

“我让小闻去吃饭了。他多少得吃点东西。”苏沐橙走过来,伸手小心翼翼地试了下他额头温度,“还是烧。你要不要喝点水?”

 

“谢谢沐橙姐。”邱非摇摇头,低声说。他嗓子疼得难受,声音很是低哑:“队长呢?”

 

苏沐橙沉默了一下。

“邱非,”她字斟句酌地说,“叶秋退役了。”

 

邱非愣住了。

 

“新闻发布会已经开完了。这是俱乐部的决定,叶修退役,孙翔将接任队长职务……和一叶之秋。”苏沐橙说,“小邱,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邱非茫然地看着她。

 

少年的目光执拗又纯净,苏沐橙竟被他看得鼻子一酸,不得不别过头去。她掩饰般慌乱地伸手,去拿床边的笔记本,语声尽量稳定:“叶秋没带行李。他说所有账号卡和银武研究资料都归俱乐部。我下午去帮他收拾宿舍,这些都是他的复盘总结和战术分析,……是他私人笔记。你要的话……我觉得应该是你的。”

 

邱非沉默片刻,艰难地撑起身子,低头翻开了那本笔记。

 

是很普通的笔记本,自来水笔书写,满是他熟悉的连体字。叶修的笔迹通常都很潦草,画图也简略,只有时兴之所至,会在页边上写几个大字再重重圈出,隐约可见铁钩银画的刚劲笔力。邱非慢慢翻了几页,发现整本都写满了,再转头看,枕边还摞了近十本。

 

这是他的嘉世史册,这是他的荣耀十年。

 

再往后翻,笔记本中间掉出一张车票。

这张票属于叶秋本人,略微有些泛黄折角,加了板正的塑封,乘车区间是北京到杭州。

 

十年前他的队长孤身单衣穿越大江南北,十年来挚友逝世、故人离散,昔日志同道合的朋友如今分道扬镳,只有他还在一如既往地向前走,永远热情、永远坚定、永远天真。他依然是曾经怀揣热爱离家出走、跳下车环顾这片陌生广袤天地的少年。

 

“队长他……”邱非茫然地问,“没说什么吗?”

“……没有。”苏沐橙轻声回答。

 

没有。

叶修没有给他留下只字片语,就这样用一场猝然而惨烈的分别,从他的人生中抽身而去。

 

可是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分别不应该来得如此残酷而突然。他不知疲倦地日夜前奔,只为追上叶修的步伐,明明已经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挺过了那么多关卡,明明就快和他一起站在场上……邱非甚至偷偷设想过,新秀挑战赛上他要拼尽全力,在一场精彩激烈的单挑后,走出比赛间后迎接叶修的微笑,听他用懒洋洋的含着笑意的语调,为台下千万观众介绍:这是我们嘉世的新人。

 

——可是没有。

叶修留给他的,只有经久不愈的疼痛和思念。

 

邱非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慢慢低下头,攥紧了那张车票。坚硬的边角咯在手心里,因为高热和震惊而迟钝的感知逐渐恢复。心底那看似平静的创口一点点被揭开,他终于疼得全身发抖、鲜血淋漓。

 

苏沐橙后退一步,默然注视着少年开始颤抖,深深吸气,最终再也压抑不住撕心裂肺的哭腔:“队长……你等等我……”

 

“……你等等我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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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全职高手】你曾这样问过

用用

【沧海横流】【ABO】番外—平行时空(1)

 (无责任番外,假如十五岁的穆雪松没有逃婚)


陆清和他的Omega又吵架了。


起因是穆雪松——他的Omega,不知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弦,乔装改扮猫在一堆水桶里跟着送水车一起混进了连队,并且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乱。


战果很辉煌,他的O一个人撂倒了两个Alpha,像条游鱼似的跟身后的追兵玩起了障碍越野。


陆清被人紧急叫过来的时候,穆雪松正猫一样攀在围墙上,跃跃欲试地想要跳上旁边的屋脊。见他来了,这才撂下手,扬起蹭得黑一道白一道的脸,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里头藏着一分心虚三分期待。


他向来是这样,与身...

 (无责任番外,假如十五岁的穆雪松没有逃婚)


陆清和他的Omega又吵架了。

 

起因是穆雪松——他的Omega,不知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弦,乔装改扮猫在一堆水桶里跟着送水车一起混进了连队,并且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乱。

 

战果很辉煌,他的O一个人撂倒了两个Alpha,像条游鱼似的跟身后的追兵玩起了障碍越野。

  

陆清被人紧急叫过来的时候,穆雪松正猫一样攀在围墙上,跃跃欲试地想要跳上旁边的屋脊。见他来了,这才撂下手,扬起蹭得黑一道白一道的脸,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里头藏着一分心虚三分期待。

 

他向来是这样,与身边所有的Omega都不同,他身上每一根肌肉都有流畅优美的线条,永远都带着蓬勃迸发的生机和肆意生长的活力。私闯军营,也真是只有他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刹那间陆清的心脏停跳了一拍,而后他冷着脸抓住Omega的手臂,大步流星地将他扯进了小黑屋,砰地落上门锁。

 

“禁闭三天。”他环视人群,用一种毫无感情四平八稳的冷肃腔调说:“Omega不得私入营地,谁的家眷都不能例外。”

 

“长官,这惩罚太重了吧。”副队小声在他耳边说:“要不你先问问,他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或许有什么特殊情况呢?”

 

“不必。”陆清整了整衣领,目光像是能穿透门板,门里的人至今未发一言。“他做得出,自然也受得起。”

 

不用问他也知道穆雪松这样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无非又是离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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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浅更一小段,让我看看还有多少人👀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十七章 4

  靳宸点头如捣蒜,举起手指真诚发誓:“我保证,我不会再一个人随随便便走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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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那句“别和我对抗”听得他心头莫名一暖,但这份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的t,到底也是沈渊给的。


  纵使他已经不埋怨沈渊,也还是会委屈难过。


  只是这一次,沈渊没有离开,他从主讲台走到屋子最后,一只手插进长裤口袋,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前。室内外明暗不一的光影照旧在那里交融汇合,为玻璃窗中映出的身影渡上一层更为深沉的色彩。


  他身后仍然时不时传来细碎的抽泣声,它们被沈渊收进耳膜,却并未让这个站在窗前的...

  靳宸点头如捣蒜,举起手指真诚发誓:“我保证,我不会再一个人随随便便走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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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那句“别和我对抗”听得他心头莫名一暖,但这份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的t,到底也是沈渊给的。


  纵使他已经不埋怨沈渊,也还是会委屈难过。


  只是这一次,沈渊没有离开,他从主讲台走到屋子最后,一只手插进长裤口袋,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前。室内外明暗不一的光影照旧在那里交融汇合,为玻璃窗中映出的身影渡上一层更为深沉的色彩。


  他身后仍然时不时传来细碎的抽泣声,它们被沈渊收进耳膜,却并未让这个站在窗前的人有所动容。沈渊站在光影交汇处,好像被划出了一条透明但真切存在的分界线,明明为人处事的永远得体自如恰到好处,却总让人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


  不过,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当断断续续的哭声在刻意压制下变成急促的喘息时,那一片平静的眸光忽然随着微微下沉的视线闪了一下,在幽远长深的夜里,像是一声无声的叹息。


  而在靳宸的视角中,站在窗前的沈渊仿佛将自己隔绝在尘世之外,熟悉又令人酸涩的疏离感再次扑面而来。这种陌生又疏离的感觉很像冷处理前兆,将靳宸置于不知所措的境地,如此无底心慌直到沈渊的手机连着响起两声微信提示音,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两条消息同时将二人从各自的世界里拖出,屏幕背光亮起的刹那,似乎也扯断了他们之间的分界。来信人是舒尹和,沈渊浅浅回复了几个字,然后在靳宸闻声抬起的婆娑泪眼下,回到他身边。


  ……


  (你们知道在哪里)


  ……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靳宸一把拽过自己的kz,和纸巾一起埋到脸上:“我、我自己可以,你别看!”


  又、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谁还好意思让家长帮忙穿kz啊,真是的!


  沈渊用背过身去的动作,掩去嘴角轻微却能被捕捉到的弧度。靳宸在他身后不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时不时还有肌肉牵拉或被衣料摩擦t出的嘶气声,简简单单的动作,竟让靳宸完成得像做了一套有氧运动。


  “可以了。”额前好不容易晾下的细汗又铺出一层,靳宸小脸红扑扑的。


  再回身,沈渊已经收了那层浅淡的笑容。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站在他面前,仍然有点不知所措的少年,拎着xx的那只手腕忽然一提——

靳宸下意识往后缩了一小步。


  然而xx只是轻轻在他小|t·u·i|一侧敲了两下:“这种事没有下次。”


  “当然,你要是实在管不住自己,我也不可能真打断你的|t·u·i|,但除了训练和比赛,你也别想出门了。”


  话锋一顿,沈渊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梢:“到时候禁足多少天,就会有多少顿打等着你。”


  光是这一回便已经让靳宸狼狈至此,更别说是沈渊口中的惩罚期。靳宸点头如捣蒜,举起手指真诚发誓:“我保证,我不会再一个人随随便便走掉的。”


  他这双t饱经了这么多风霜,实在不想再来第三次了。


  鉴于靳宸此刻的良好态度,这一篇沈渊打算暂且揭过。把靳宸揍到心有余悸的xx终于回到沈渊身侧,然而少年还未来得及舒一口气,便又听他问:“刚才给你布置的作业,还记得吗?”


  ??


  靳宸登时愣在原地——刚才一直是他单方面在挨打,沈渊什么时候给他布置作业了?!


  “什、什么作业?”靳宸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渊手里的xx,在那片悠悠眸色之下,心虚到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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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保证有用……说实话,我已经数不清在这一趴里给靳宸立了多少个flag了🚬


  另外,有人还记得沈渊布置了什么作业吗?(敲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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