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的时候还会保持原生家庭的惯性习惯。
比如会把最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
今天买了一份甜品套餐。
那个套餐是必须搭配销售不可单卖,而且很难很难买,你不知道下一份什么时候能买到,很可能是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唯一一次能买到。
套餐里有许多东西,其他都有两个及以上,唯有一种类似蛋挞的东西,只有一个。
然后我把各种都和女王一人分了一半,快速分吃了,蛋挞用刀切开,女王吃了一半,还有一半放在桌上。
我想留到最后吃。
还没等吃,就有事去忙,忙了很久很久。...
我有的时候还会保持原生家庭的惯性习惯。
比如会把最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
今天买了一份甜品套餐。
那个套餐是必须搭配销售不可单卖,而且很难很难买,你不知道下一份什么时候能买到,很可能是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唯一一次能买到。
套餐里有许多东西,其他都有两个及以上,唯有一种类似蛋挞的东西,只有一个。
然后我把各种都和女王一人分了一半,快速分吃了,蛋挞用刀切开,女王吃了一半,还有一半放在桌上。
我想留到最后吃。
还没等吃,就有事去忙,忙了很久很久。
等我终于忙回来。
蛋挞。不。见。了。
它。被。吃。掉。了。
🙃
🙃🙃
🙃🙃🙃
🙃🙃
🙃
已经气了一个小时零十四分钟了。
越想越生气。
哄不好了真的。
这种感觉谁懂???
谁!能!懂!
053、过年
这章继续甜!
送给即将参加中考的学子们,祝考试顺利,考上理想学校!
——————————————---
陵川是华夏的一座古城,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众多人文景观,每年来到这里旅游和参观的人很多;但是总体上她依然无法和京华的繁华和发达相媲美。
因为今年是君天恒这一支回归陵川的第一年,所以陵川君氏在除夕这一日在祖宅相聚一堂。不管君天恒一脉在京华经历了什么,家主君天恒这些年身居高位,为家族带来无数利益,其威严不可挑衅;况且在陵川,他们依然是君氏主支。君少夏、君少殷和君少周三兄弟,依然是君氏中最出类拔萃的中流砥柱!
君氏年夜饭,祖宅里摆了七八桌,人头......
这章继续甜!
送给即将参加中考的学子们,祝考试顺利,考上理想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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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川是华夏的一座古城,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众多人文景观,每年来到这里旅游和参观的人很多;但是总体上她依然无法和京华的繁华和发达相媲美。
因为今年是君天恒这一支回归陵川的第一年,所以陵川君氏在除夕这一日在祖宅相聚一堂。不管君天恒一脉在京华经历了什么,家主君天恒这些年身居高位,为家族带来无数利益,其威严不可挑衅;况且在陵川,他们依然是君氏主支。君少夏、君少殷和君少周三兄弟,依然是君氏中最出类拔萃的中流砥柱!
君氏年夜饭,祖宅里摆了七八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觥筹交错语笑殷殷。没有人敢不开眼地提一些不该提的话题,至少在陵川,在祖宅,在当面,他们不敢。
该八卦的,该揣测的,该奚落的,早就在这半年里说得太多太多了。
此刻,倒是二少爷君彦霈的婚事和四少爷君彦宸的成绩成了宴会上的两大话题,君彦霈把自家三叔君少周卖了堵住悠悠众口。大家不太敢拿君三爷的事情谈八卦,就只好把矛头对准了传说中不太争气的君四少爷……
向来以沉稳大气著称的长兄君彦霖施施然喝了口酒,淡淡道:“各位叔伯婶娘不要再问了,宸儿这次没发挥好,就比第二名高了12分,等过了年,父亲可要好好罚他!”
当时饭桌上安静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大家纷纷低头吃饭喝酒:倒是没人怀疑君彦霖的话,只是大少爷您这么凡尔赛……真的好吗?
午夜时分,城市依然火树银花灯光璀璨,即便是宣明山脚下的村落也是家家灯火户户团圆。
——只是不知这世间,是否人人都如此平安喜乐?
君氏祖宅里,君氏族人陆陆续续离开了,老宅又恢复了平日的沉寂和肃穆,只剩下君天恒一支三代齐聚在小花厅里。作为家里唯二两个女眷的二房秦羽和长房长孙君彦霖的新婚妻子赵锦玉上上下下张罗着,男人们则喝茶聊天,交流着最近半年来各自的情况。
君氏三兄弟已经在回到陵川之后分家了,现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业,倒是难得相聚。
君天恒坐在上首的位置上,看着膝下儿孙,突然心生感慨:远离了谋算和争斗的日子,消磨了野心和斗志,却带来了平和与安然。
一饮一啄之间,古稀之龄的老者竟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庆幸还是不幸了。
君氏的第三代人聚在一个角落里,老二君彦霈一边拍着君彦宸的肩膀一边说道:“真是没想到啊,咱小彦宸竟还是个读书的料!这考分拿出来怕是连大哥都要甘拜下风!刚才那些叔伯兄弟们还吹着牛,彦宸这成绩,一个碾压他们十个!”
君彦霖点头道:“彦霈说的没错,不过小宸,你以前那些成绩怎么考出来的?”
说到这茬儿,君彦霈迎着新嫂子疑惑的目光把弟弟那些惨不忍睹的个位数考分和老师、家长的各种投诉段子一样说出来,连带端着水果出来老管家都心有戚戚地插上一两句话——怪只怪君四少声名在外前科累累!
当事人君彦宸也不反驳,只是笑,默默地承担起了前世今生。
他们的话题也惊动了君天恒,老人最喜儿孙争气,而况是他最喜爱的小孙子,“半年不见,宸儿看着长大懂事了许多……跟爷爷说,在外面读书是不是很辛苦啊?”
君彦宸从椅子上站起来,正对着君天恒道:“没有,爷爷,宸儿能照顾好自己的,您不用担心。”
“长大了!真是长大了!”君天恒对君彦宸的仪态回答十分满意,老怀大慰道,“世家子弟温良恭俭,刚才我就看了一会儿,宸儿啊……你真是……”
老人见识广博历经世事,从这一次小辈们回到祖宅他就感觉到了这个最浪荡不羁的小孙子的不同之处,言行举止待人接物,处处透着世家弟子的教养和风仪。
君少殷和秦羽相视一眼,君彦宸的变化他们感触最深,自然也非常清楚,这改变缘何而始……
天色已晚,君天恒到底年纪大了,陪着说了一会话就由老管家和君少夏伺候着休息去了;剩下的人等到午夜的钟声响起,互道新年之后也各自回到房间睡去了。
灯火渐息,夜深人静,远处的宣明山在星光月色下,绵延着亘古的安然。
君彦宸回到房间之后有些睡不着,他索性打开窗户,任凭外间寒凉的夜风吹拂进来;晚宴上他被旁支的叔伯兄弟灌了几杯酒,不至于喝醉,但是神思总有些恍惚,此刻被寒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一些。
先生……此刻在干什么?少年的眼神投向悠远的黑夜,思念着千里之外他最牵挂的人。
大概是在和师父一起烤红薯、喝酒?这一世先生没有娶妻生子,也唯有师父不离不弃地陪着他了……
君彦宸倚在窗口,无边的夜色里思绪也蔓延到不知名处。
其实他在中州登基为帝之后,便很难得与先生和师父共度除夕了,乃至君氏南迁之后,便是连见一面都是奢望。到如今他每每回忆起小时候在中州云中山别院的那些年……竟遥远得恍如隔世——真真是隔世了。
想到这里,君彦宸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戳开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置顶的对话框“先生”,发送了一条消息,很郑重的两个字:
“兄长。”
“嗯。”隔了三五秒,君默宁回了一个字。
君彦宸的眼底晕染上了温暖的笑意,继续叮叮咚咚地戳:
“祝兄长身康体健,万事顺心!请恕彦宸身在千里之外,不能叩首请安!”随后少年鼓足了勇气,发了一个卡通版的小人,啪啦啪啦磕着头。
又隔三五秒,这边的君彦宸紧张地手心都出汗,直担心自己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孟浪。“啵”一声,消息到了,他的心和手同时抖了一下。
“无妨。”
随后又一条:“早点睡。”
君彦宸终于放下心来,刚想发个“是”,又有“啵啵”两声响。
“新年快乐。”
以及……一个……转账红包???
君彦宸瞪大眼睛数了数“〇”的个数,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然后立刻又发了一个消息:
“谢谢哥哥!”加上一个啪啦啪啦磕头的小人!
与“先生”的对话到此为止。君彦宸趁热打铁,马上戳开“师父”的对话框,一串文字飞了出去:
“师父您睡了吗?”
“新年好呀!”
“有没有想彦宸啊?”
“先生刚才给我发了个大红包呀!”
“……”
“闭嘴!”正在烤红薯的楚大个子收到徒弟问好本来心情挺好的,看到后来就发现小徒弟居心不良,随手戳了个红包给他封口!
“谢谢师父!”这边厢,小财迷君彦宸心满意足了。
第三个,君彦宸戳开了段知瑾的微信:
“姐,新年快乐!”
然后转了一个红包。
“新年快乐,彦宸。”
“这是……”
“咱哥给的压岁钱,分你一半……你不要我独吞了啊!”
那边秒收!
君彦宸笑笑关了手机,他之所以能和段知瑾相处,是因为这个少女有着别样的大气与通透,面对身世遭遇不矫情,面对挫折困难不放弃。
随即他又想到宁语的手术,不知道夏凡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因为宁语的身份特殊,有些事有钱都不一定能解决。
大年初一,阳光明媚,气温虽然还是很低,但是并不感觉寒冷。君彦宸一家在君天恒的带领之下完成了祭祖仪式。
又过了几天之后,君少夏兄弟各自离开老宅,回到陵川的自己的家里。
正月初七,君彦宸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启程回京华准备开学了。
“宸儿,你都收拾好了?”秦羽偕同君少殷一起走进儿子的房间,入目处无一不是井然有序,整齐得简直像是用尺子量过。
“爸,妈。”君彦宸停下手里的事,答道,“都差不多了,晚上六点的火车票,明早就到学校了。您二位放心,到了学校我给你们报平安。”
“妈妈有什么不放心的……”秦羽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眶有些泛红,“妈妈知道,宸儿能这么优秀……一定很不容易……一定吃了很多苦……”
“男孩子吃点苦没事的。”君少殷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上前一步对君彦宸道,“你一个人在外求学,记得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你母亲担忧。”
“我知道,爸,我会照顾好自己。”这件事情,前世今生他已经受过太多太多刻骨铭心的教训。
“还有一件事,”君少殷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日渐成熟的儿子说道,“五月份你们就要填志愿了,你有没有想过考什么学校什么专业?以前成绩不好就算了,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
君彦宸心里“咚咚”敲了几下,他一边把充电器放进行李箱一边随口问道:“爸,您说我做个旅行家怎么样?”
君少殷和秦羽相视一笑,秦羽在少年干净的床沿上坐下道:“你想做旅行家也挺好的,左不过接下来妈妈要督促你爸爸给你多赚点车马费!”
君少殷也笑,摇着头纵容。
“那……如果我想从政呢?”君彦宸突然换了个想法。
夫妻二人再次相视一眼,君少殷皱着眉头站起身,走了几步到儿子跟前,郑重道:“宸儿,家里的情况你知道。你祖父立下家规:君氏三代以内不从政。不是你祖父自私,而是君氏的影响非三代以上不能消除,这是为儿孙计的远虑,你要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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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彦小宸同学收到的压岁钱,不建议看,会让自己羡慕嫉妒恨死!
022、交换(清水版)
昨晚就写好了,吞得我心碎神伤加吐血~~~阿所需要安慰~~~
可能有小伙伴只看到了一半,现在补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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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彦宸并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下先生的用词表达,较之在别院时的正式和肃然,以及先生身上所传达出的威压和凝沉,此刻的先生——其实是兄长,显得更为情绪化,对他也没有为师的垂范姿态。但是不管怎样,都不会影响他对先生的崇敬之心。
“是……”君彦宸微微躬身之后起来,到自己的客房里请规矩——过去可没这份优待,跪下请罚了还能再起身。
书房里,君默宁看着君彦宸起身出门,又扫了一眼那张令人嫌恶的答题纸,心里有些莫名的复杂。对于自己和君彦宸的关系,他第一次觉得有些恍惚和...
昨晚就写好了,吞得我心碎神伤加吐血~~~阿所需要安慰~~~
可能有小伙伴只看到了一半,现在补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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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彦宸并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下先生的用词表达,较之在别院时的正式和肃然,以及先生身上所传达出的威压和凝沉,此刻的先生——其实是兄长,显得更为情绪化,对他也没有为师的垂范姿态。但是不管怎样,都不会影响他对先生的崇敬之心。
“是……”君彦宸微微躬身之后起来,到自己的客房里请规矩——过去可没这份优待,跪下请罚了还能再起身。
书房里,君默宁看着君彦宸起身出门,又扫了一眼那张令人嫌恶的答题纸,心里有些莫名的复杂。对于自己和君彦宸的关系,他第一次觉得有些恍惚和迷茫,不是曾经是那么恨他吗?怎么又走到了今天?
东西取来了——四把戒尺和一把藤条,插在一个木质圆桶中,君彦宸不确定今天会挨怎样的打,挨多少挨多重,这些东西自然不能和别院与无音阁的檀木板子和百年老藤相比,他需要多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放好了桶子,君彦宸从里面抽了一把戒尺来到书桌前跪下,挺腰拔背,身体的重量大多集中在两个膝盖上;双手高高举起,掌心向上,托举着分量并不重的戒尺。
这是请罚的规矩,不管过多少年穿越几个时空,君彦宸都做得无比熟稔。
“请先生责罚。”君彦宸的声音不响,却字字清晰。
君默宁看着他的姿态微微皱眉,刚才那句话多少带点赌气和轻率,却不料引来少年如此郑重的请罚,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转而,这个从来不怎么讲规矩的海上霸主冷笑,他倒要看看,君彦宸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我不想给你拍灰,懂?”君默宁上前接过高度刚刚好的戒尺,点了点宽大的书桌说道。在他的预估之中,这样的要求多半是要被拒绝的,十六岁的半大少年,脸面比命重要!
谁料跪着的少年垂首应是,站起身……手肘撑到书桌上。这样一副恭敬而虔诚的态度,把自己送到了无法预知的惩戒之下。
君默宁双眉皱得更紧,他感觉自己得到了挑衅,少年的态度越是谦恭驯服,这种感觉越是明显!
“哼!就算把卷子扔地上踩,怕也不止这个分数!”君默宁再次被答题纸上那个“3”刺瞎了双眼,冷笑道,“现在乖觉给谁看!故意给老师制造麻烦是不是很开心!”
“啪”!第一下戒尺上身宣告了这一场惩戒的开始,继而,连番的尺子甩落下来,声音清脆,痛楚俨然。
君彦宸手肘撑着桌面,安安静静地挨打。到底不是中州那些拿在手里都觉沉重的诫具,默默挨打的少年并不觉得太重;只是也决然算不得轻,毕竟先生的手劲摆在那里。
戒尺挥了二十下,君默宁看着被打的地方变了颜色,可是戒尺下的人好像没什么动静,他侧头看过垂着头的少年,看不到正脸,只看到鬓边挂着几颗经营的汗滴。
是不疼?还是强撑?
君默宁双眉成川,捋了捋握着戒尺的右手衣袖,几乎加重了数倍的力道挥下!
刚刚稍得喘息的君彦宸不会认为惩戒已经结束,但到底也没想到这第二十一下会是如此猛烈的打!他整个人向前一冲,狠狠地撞在桌沿上,少年本能地一口咬住了下唇把即将脱口的惨吟锁死在喉间……
一口气尚未缓过,第二十二下追命一般咬了上来!
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什么诫具什么数量都不重要,先生想要罚的想要让你痛的,从来都不会因为这些原因而有所改变!
牙齿咬着下唇、手肘抵着桌面,君彦宸死死地守着受罚的规矩,即使疼得浑身颤抖,到底没有动一下,出一声!
戒尺打到三十下,停了。
身子的颤抖没有停。
君默宁看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的地方,突然问道:“不疼?”
勉强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找回了呼吸的节奏,君彦宸松开咬出了深深痕迹的唇齿,颤抖着声音道:“回先生……疼……”
很疼,不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的疼,可是再熟悉,也依然疼。
“那为什么不叫?为什么不躲?”耳边传来这样的问题,不是故意的讽刺,听着的确像不明白、不理解。
叫?躲?君彦宸在中州学的规矩里,没有这样两个字!君氏家法:无声无避无自伤,犯者重来,过三翻倍。他熬了多少次家法才把规矩刻进了骨子里,又怎敢去犯?
“彦宸……不敢……喊叫躲闪……惹您生气……”
“很好。”君默宁摸了摸光滑的戒尺,很满意这样的规矩,不用折腾,更不会被吵得令人心情烦躁,“既是不敢,那就好好守着。若是犯了……我可要加罚的!”
不是加罚,是重来。眼睛被冷汗刺痛的君彦宸在心里默默说,嘴上回道:“是……先生……”
话音刚落,身后的捶楚再次袭来,君彦宸自觉已禁锢不住那份痛吟,遂一口咬住了露在外面的小臂,两条腿钉子一般绷紧钉住地面,然后生生受着不间断的责打。
他不知道先生打算打多少,他唯有尽自己所能,守住规矩。
突然两下重抽,君彦宸一时没撑住,整个上半身砸在下去,脑袋磕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这一下砸得他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如雨一样的冷汗带出了身体,连魂魄都有叛逃出去的迹象!
君彦宸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他入主中州这么多年轻之后,还会被先生一顿戒尺打得守不住规矩!
君默宁自然也看到了突然倒下的人,他伸出手想要去扶,却不料倒下的人比他还快得再次撑了起来!
隔了三五个呼吸之后,他还率先开口道:“彦宸知错……先生……重来……”
“打了多少?”君默宁发现整个晚上,他的眉几乎没有松开过。
“四……四十……二……”
“原来你还清醒着!”君默宁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被打傻了说出‘重来’两个字!”随着这句话,戒尺被“啪”一下扔在书桌上,成功地激起桌上人的颤抖和瑟缩。
“你给自己定了90分,如今时日未到,我也不多打你,折半计算可还行?”扔了戒尺又拿起被嫌弃到无以复加的答题纸,刷刷刷几笔签下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君默宁把答题纸放在君默宁手边,继续说道,“我说话算话,一顿打换一个签名,是值还是亏你自己衡量。”
还趴在桌上缓着疼的君彦宸颤颤地用手指抚过签名,扯动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自然……是值的……谢先生……”
好似被这个结果注入了几分力量,他终于缓过了那份痛到连魂魄都似乎要抽离的痛,慢慢、慢慢地撑了起来。本就没有干的冷汗又追了一层出来,君彦宸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收回被桌上的水杯黏了过去的目光。
他颤巍巍地一手撑在桌沿上,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正在喝茶的君默宁道:“先生……彦宸想说几句话……可以吗?”
“你说。”君默宁放下茶杯,看着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人。脸色发白,嘴唇上一道深得隐隐泛着血色的痕迹……
“彦宸……能跪着说吗?我……我站不住了……”君彦宸的手离不开桌沿,一旦离开就要倒下。
君默宁点头。
“谢……先生……”君彦宸扯动嘴角笑了笑,眼里露出真心的感激,随后踉踉跄跄地跪下,挺直了腰背。
“先生……”他的嗓音有些嘶哑,“彦宸不敢故意给老师……找麻烦……这些题我是认真做的,只是……”他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那张答题纸,垂首道,“我真的不懂……不会……”
“先生,您……能教教彦宸吗?”少年跪着仰起头,眼里流露着刺人心肺的希冀。
好久不见
这大概算不上正儿八经地更文。
毕业了,回家备考二战。在毕业季的时候,一边弄资料办手续,一边惆怅万分还想杨,很想见她,很想告诉她我毕业了。但同时,也很担心被拒绝,遂犹豫万分。
总想着回家备考的日子,大抵是“近乡情怯”,想见杨,又不敢见杨。这段时间本很理智,但面对杨,还是情感更胜一筹。
到家第一天,便在老姨家转了一圈又一圈,本想只是和老姨打个招呼,但第二晚看到门口停着杨的车,便平静不下来。我太久没见她了,距离上次,大概有六七个月了。在附近的公园冷静了会,还是迫切想见她,于是壮起胆子,奔向老姨家,踏了进去。
觉得自己最近理智许多,长进了点,成熟了些,但在她面前,我还是像个小朋友。进了门,怯生......
这大概算不上正儿八经地更文。
毕业了,回家备考二战。在毕业季的时候,一边弄资料办手续,一边惆怅万分还想杨,很想见她,很想告诉她我毕业了。但同时,也很担心被拒绝,遂犹豫万分。
总想着回家备考的日子,大抵是“近乡情怯”,想见杨,又不敢见杨。这段时间本很理智,但面对杨,还是情感更胜一筹。
到家第一天,便在老姨家转了一圈又一圈,本想只是和老姨打个招呼,但第二晚看到门口停着杨的车,便平静不下来。我太久没见她了,距离上次,大概有六七个月了。在附近的公园冷静了会,还是迫切想见她,于是壮起胆子,奔向老姨家,踏了进去。
觉得自己最近理智许多,长进了点,成熟了些,但在她面前,我还是像个小朋友。进了门,怯生生又有点害羞地站在她身后和老姨打招呼,得到回应再入座。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半年未见,觉得她又憔悴了些。
和老姨丈说不敢去学校见她,怕她忙,怕她不见我。老姨丈说,“那你给她打电话呀,问她在不在,问她有没有空”,“我不敢,你看刚才她都没和我说话…”“那你都不和她说话,那她肯定没话说呀,你要自己和她说呀!”
我说杨不想和我说话,“怎么会呢”,老姨道。老姨还说,“接下来你在家里,我们俩老人家也不出去,你有空就来玩”,嘿嘿,心动但不敢。
想起来心理老师问我见不到杨的概率是多少,我那会想了想,说百分之六十。其实现在想来,不是的。在当下,她还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人,只是她想不想见我的问题罢了。
学校给毕业生发了个校友徽章,后面刻着2022届,下次见杨打算把这个送给她,因为她曾经说过让我还她一个大学生,想把这个徽章递给她,说“我把你的大学生还给你啦!”
接下来半年都在家,没有好好给她过过教师节和生日,今年要好好过。
到了今天,我依旧觉得,如果有很想见的人,就去见吧。如果被拒绝了,那就被拒绝了,也不会怎么样,但是如果很想很想而没有去做,那或许是很大的遗憾。
最近有在思考和她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是家人吧,我把她放在了至亲的位置,是一个长辈,所以对她会有无尽的信任与依赖。
还想和杨见好多好多面。
就这样啦。感谢你看我的碎碎念,祝你生活愉快~晚安!
第六十二章 真当你大师兄是摆设么?
乌恒璟听罢脸色发白,却不敢不应“是”,一路膝行回到珞凇面前:“先生,学生再请二十。”
珞凇略一颔首,波澜不惊道:“好。”
乌恒璟重新伏回杌凳上,珞凇背对台下,弯腰轻轻替他撩起衣服后摆,就在这时,乌恒璟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忍着。”
那一句话,两个字,很轻、很快,乌恒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先生在安抚他吗?
乌恒璟忍不住伸手攥紧凳腿,咬紧牙关等待疼痛。
……
……
……
只听珞凇如方才一样,淡淡说道:“去请柏老师验伤。”
乌恒璟抽泣几声,膝行过去。
老...
乌恒璟听罢脸色发白,却不敢不应“是”,一路膝行回到珞凇面前:“先生,学生再请二十。”
珞凇略一颔首,波澜不惊道:“好。”
乌恒璟重新伏回杌凳上,珞凇背对台下,弯腰轻轻替他撩起衣服后摆,就在这时,乌恒璟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忍着。”
那一句话,两个字,很轻、很快,乌恒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先生在安抚他吗?
乌恒璟忍不住伸手攥紧凳腿,咬紧牙关等待疼痛。
……
……
……
只听珞凇如方才一样,淡淡说道:“去请柏老师验伤。”
乌恒璟抽泣几声,膝行过去。
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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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长草的古右右 、 @韭妖妖 、 @怜棠 、 @瑶啊瑶 、 @枝词 、 @ㄣ木雨心╰☆ 、 @suiru 、 @水浮栊间 、 @何以为安 、 @国宝 、 @小盒子 、 @T'a mo 、 @未央 、 @无刃 、 @沄涒 、 @月亮打了烊 、 @L 、 @林栖者 、 @Miaaa 、 @顾希 等超过100位朋友请我吃甜品!
感谢所有投喂粮票的朋友们!
【
这一次验伤能不能通过呢?
🎁隐藏结局见!
附赠彩蛋一枚。
今天的彩蛋是18岁的少年珞凇在拜师礼那一天,与柏雪风的互动。
是少年柏珞的糖!
】
第四十九章 后会无期
“本周,无过?”
珞凇缓缓放下《日省录》,看着乌恒璟说道。
乌恒璟这一周的《日省录》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写。
气氛一瞬间变得沉闷,好像下雨前的低迷,缠绕在两个人之间。
乌恒璟这一周当然做错过事,别的不提,他翘课去黑阁看演出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不知为什么,当他面对熟悉的笔记本时,竟不想将这件事写下来。
一想到要接受珞凇的训诫,他就十分排斥。
跟随珞凇这么长时间,这是他头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他一直渴望臣服于珞凇,除了,现在。
因此,他抬起头,缓缓说道:“是。”
珞凇拿着《日省录》,停顿片刻,目光沉沉,半晌,他说道——“好。”
一个字,言简意.........
“本周,无过?”
珞凇缓缓放下《日省录》,看着乌恒璟说道。
乌恒璟这一周的《日省录》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写。
气氛一瞬间变得沉闷,好像下雨前的低迷,缠绕在两个人之间。
乌恒璟这一周当然做错过事,别的不提,他翘课去黑阁看演出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不知为什么,当他面对熟悉的笔记本时,竟不想将这件事写下来。
一想到要接受珞凇的训诫,他就十分排斥。
跟随珞凇这么长时间,这是他头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他一直渴望臣服于珞凇,除了,现在。
因此,他抬起头,缓缓说道:“是。”
珞凇拿着《日省录》,停顿片刻,目光沉沉,半晌,他说道——“好。”
一个字,言简意赅,而后笔记本被合上,放在桌角,屋内的氛围更加沉闷。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谁也都不想说话。
当你的学生不愿意臣服于你,你会怎么做?
钟坎渊说,让他不敢;若是他桀骜不驯,便拔掉他的利爪、敲碎他的牙齿,让他看到你时眼中只剩下恐惧,再不敢反抗;若是出现极小概率,用尽刑责也无法使他低头,等待他的只有丢弃,钟坎渊会亲手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段华卿说,让他不会;你从不会收下一个不自愿跟随你的学生,要成为你的学生,首先需要展现出绝对驯服的姿态,因此,哪怕是最轻微的提点也足以令他悔过;若是出现极小概率,在已经成为学生之后却屡屡不驯服,段华卿会忍耐,他会用无与伦比的耐心,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纠正。
当你已经无法再改变一个人的时候,你的选择不外乎这两种——要么扔,要么忍。
珞凇看着空缺的《日省录》,问出“本周无过”四个字的时候,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以他的年纪和阅历,已经很难在因为什么事情被挑动情绪,纵是麋鹿兴于左,也能目不瞬,他只是觉得,乌恒璟值得再给一次机会。
珞凇有他的老师没有的冷傲与自负,他对任何人和事都有自己鲜明的看法,且很难被改变;但他到底继承了段华卿的耐心,即使心里已有定论,也愿意多给对方一次自述的机会。
然而,当乌恒璟回答“是”的时候,那次机会被悄无声息地消耗。
负面的情绪无声地在两个人之间发酵,裂缝不断增大,连带两个人都摇摇欲坠,拖得越久,跌得越深。
最终还是乌恒璟率先打破沉默,他问:“跟您这么久,还没去过先生家里。不知今日学生是否有幸去您家拜访?”
似乎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却是乌恒璟内心深处的疑问。
他若无其事的外表下面,努力压抑着汹涌的暗潮。
珞凇淡然反问:“久吗?”
他没有回应。
乌恒璟也问回去:“不久吗?”
珞凇没有接话,只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往日珞凇也是这样,话很少,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厉的气息。然而,往日冷厉的珞凇是令乌恒璟向往的男神,今日沉默的珞凇却只能加剧乌恒璟的不安。
乌恒璟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先生,是不是有事,瞒着学生?学生以为,信任是相互的。先生要求学生信任您,您也应该信任学生。”
珞凇沉默片刻,说道:“最近安分些,有人在抓你把柄。”
乌恒璟呼吸一滞。
若是之前,他尚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在知道珞凇要结婚之后,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因为他的存在,成为珞凇履历上面的污点。
乌恒璟感到一股尖锐的疼痛,在心脏处蔓延,他忍痛问道:“抓我的把柄?抓我把柄做什么?威胁您吗?”
因为您要结婚,所以不能让人发现我的存在,对吗?
珞凇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最终开口,一个字:“是。”
胸口的痛,随着这个字,越来越深、逐步扩散,乌恒璟悄悄捏紧拳头,想用指甲刻进手掌的疼痛,来抵御心脏的痛:“所以您才一再嘱咐我不能公开关系?!”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
珞凇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宛若一尊雕塑,乌恒璟努力想从那张扑克脸上找到一丝愧疚、难过或者心疼,可惜,什么都没有。那张脸,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是冷酷。
他怎么能冷酷至此?
他到底有没有心?
半晌,他听到珞凇淡道:“是。”
还是一个字。
他承认了。
原来,他竟可以当着他的面承认。
乌恒璟带着近乎绝望的哀伤,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公开?”
这次没有“是”或“否”的回答,甚至没有过多停顿或者犹豫,珞凇快速而冷淡答道:“会有那么一天。”
乌恒璟追问:“那是什么时候?下个月之前……可以吗?”
毕竟下个月……你就要结婚了。
乌恒璟觉得问出这句话,他自己都要窒息了。
他多想听珞凇亲口解释,他多想听珞凇亲口说一句——可以。
然而珞凇只是表情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应当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他咬字那么清晰。
清楚,明白,没有歧义。
乌恒璟看着珞凇,难过满得要溢出来,他却说不出口也问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怎么问。他以什么立场问呢?难道要他以学生的立场质问珞凇为什么要结婚?!
作为学生,他大概应当向师娘道声恭喜才是啊!
也许,是他的难过太明显,珞凇缓了缓语气,平静的语气里,去了层冰冷:“你太小了,我有很多事要处理。”
“是要处理‘事’,还是要处理——”乌恒璟看着珞凇,强忍住心口剧烈的疼痛,把那个字从牙缝间挤出来——“我。”
“恩?”
“您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乌恒璟嗓子里仿佛被一团破败的棉絮堵住,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全然发不出来自己的声音,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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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碎裂-2
乌恒璟的脑子嗡地一声,巨大的自责瞬间吞没了他,他刚准备安慰宣静芙几句,卧室的门被骤然推开。
一个中年女人在两个人的搀扶下闯进来,中年女人脸色蜡黄、看起来很虚弱,她右边是一个中老年妇女,她左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摄像机,正在拍摄。
中年女人看见屋内的场景,怒斥道:“你——你这个畜牲!咳咳……咳,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妈——”宣静芙一下子哭了,“您别怪他!不关他的事!”
拿摄像机的男人义正言辞:“静芙,你不要怕这个xx!放心,是他x污了你,叔叔今天为你做主!”
“我的女儿啊!”宣静芙的母亲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一下子扑过去扯床上的杯子,“你这个xx,我要杀了你...
乌恒璟的脑子嗡地一声,巨大的自责瞬间吞没了他,他刚准备安慰宣静芙几句,卧室的门被骤然推开。
一个中年女人在两个人的搀扶下闯进来,中年女人脸色蜡黄、看起来很虚弱,她右边是一个中老年妇女,她左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摄像机,正在拍摄。
中年女人看见屋内的场景,怒斥道:“你——你这个畜牲!咳咳……咳,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妈——”宣静芙一下子哭了,“您别怪他!不关他的事!”
拿摄像机的男人义正言辞:“静芙,你不要怕这个xx!放心,是他x污了你,叔叔今天为你做主!”
“我的女儿啊!”宣静芙的母亲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一下子扑过去扯床上的杯子,“你这个xx,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乌恒璟六神无主,喃喃道,“我不知道……阿姨,都是误会,我没有对你女儿……”
话还未说完,床上的被子被强行掀开,一下子暴露在镜头下面除了两个赤身x体的人,还有床的正中央,有一摊明晃晃的血迹,那是……xx初夜的落红?!
“啊!!!”
宣静芙的母亲看到落红,气得一声尖叫,扑在床边近乎昏死过去。
乌恒璟慌乱地滚落到地上,胡乱捡起衣服,狼狈地往身上套,可是还未等他穿上,就被拿摄像机的男人揪起胳膊,怒气冲冲地质问:“说!是不是你强x了宣静芙?!”
“不是!不是我!”
乌恒璟拼命摇头。
拿摄像机的男人怒喝道:“xx!人证俱在,你还敢抵赖?!把他绑起来,交给jc!”
先前搀扶宣静芙的母亲的另一个女人也附和道:“对!强x可是要判刑的,判他无期徒刑!”
什么……
什么无期……
乌恒璟只觉得浑身冰凉,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被交给jc,若是被判刑,他这一辈子就全毁了。
然而,宣静芙的母亲不依不饶:“判无期有什么用?判无期能换回我的女儿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xx啊,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宣静芙的母亲嘶吼着,要往乌恒璟身上扑,拼命地捶打乌恒璟,宣静芙猛地扑过来,含泪喊道:“妈!”
中年男人怒喝:“你说吧,这事怎么办?!”
乌恒璟只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中年妇女怒斥,“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这就报警,让jc把你抓紧去判你无期徒刑!”
中年妇女作势拿出手机要报警,男人拦下她,语气沉着了不少:“小家伙,强x是很严重的罪名。目前人证物证具在,我们若是报警,你肯定逃不了坐牢,最少也是个无期徒刑。而且,我听说,牢里对待强x犯的待遇最差,你想想跟你关在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那可都是社会的渣滓、穷凶极恶之人,他们会对你使什么手段,你能想象的到吗?像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哼,进去没几天就熬不下去了!”
“都别说了!”宣静芙红着眼眶,喊道,“乌恒璟,你走吧!快走!谁都不准拦他,否则,我跟他拼命!”
“你……”
乌恒璟没想到宣静芙到这时候竟然还想着保护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感动。
宣静芙见他没动,哭着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乌恒璟狼狈地抓起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冲出门去。
就在他刚刚冲出宣家大门的一刻,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失魂落魄的乌恒璟完全没想到要去接,可手机锲而不舍地震个不停,一直到他走到单元楼下,他才拿出手机。
等他看清来电显示的名字时,顿时感到血液逆流。
来电人:珞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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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长笑,终于写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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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故友-2
这时,一直低头站在主管身边的那个姑娘忽然开了口,声音小小的:“你、你是……恒璟?”
未等乌恒璟回复,主管佯怒地拍了姑娘的肩膀一巴掌,低声骂道:“混账!璟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主管转过头,谄笑着对乌恒璟说道:“璟少,我们小芙刚来上班,不懂规矩,您千万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说罢,他又转头对姑娘低喝:“小芙,还不赶紧谢谢璟少的救命之恩?!”
乌恒璟看着主管来回变脸,不置可否,倒是刚才,主管身边的那个女生抬头的时候,他隐隐觉得女生有些面熟,不确定地问道:“你是……?”
女生一咬唇,撇过头去,垂着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什么……”
“你该不会是……”乌...
这时,一直低头站在主管身边的那个姑娘忽然开了口,声音小小的:“你、你是……恒璟?”
未等乌恒璟回复,主管佯怒地拍了姑娘的肩膀一巴掌,低声骂道:“混账!璟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主管转过头,谄笑着对乌恒璟说道:“璟少,我们小芙刚来上班,不懂规矩,您千万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说罢,他又转头对姑娘低喝:“小芙,还不赶紧谢谢璟少的救命之恩?!”
乌恒璟看着主管来回变脸,不置可否,倒是刚才,主管身边的那个女生抬头的时候,他隐隐觉得女生有些面熟,不确定地问道:“你是……?”
女生一咬唇,撇过头去,垂着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什么……”
“你该不会是……”乌恒璟搜索着自己记忆中的名字,“你是宣、宣……”
那个女生眼眶红了一下,小声说道:“宣静芙。”
“宣静芙?真的是你?!”
乌恒璟惊讶极了。
宣静芙,是乌恒璟的初中的同班同学,上初中的时候就很漂亮,被称为班级的班花。
主管迷惑了:“两位……认识?”
乌恒璟解释道:“我们是初中同学,不过你……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当服务生?”
主管是个人精,正愁着该如何安抚暴躁的金主,居然发现金主和服务生是同学。好了,这下也不需要他亲自安抚了,让两位故人好好叙旧就是,主管立刻说道:“两位慢慢聊,我去亲自给璟少泡壶茶。”
说罢便离开了贵宾室,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主管一走,乌恒璟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小芙,坐啊。”
宣静芙不安地绞着双手,局促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乌恒璟乐了:“我坐着、你站着,这算什么?我罚你站?”
宣静芙却丝毫没被他的玩笑话逗乐,反而说道:“你不要误会,我……我没有……”
她越说越轻,说到最后,声音像蚊子叫一样,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乌恒璟追问:“没有什么?”
“我只是答应来这家店做服务生,给包厢送餐、调酒,没有……”宣静芙红了眼眶,一眨眼,居然掉下泪来,“没有答应做那种事……”
她说罢,捂着嘴,无声地哭了出来。
“诶,你别哭啊!”
像绝大多数男生一样,乌恒璟一见女孩子哭,立刻乱了阵脚,他手忙脚乱地从桌上拿起纸巾盒递过去。
宣静芙没有接,反而蹲下身子,抱住膝盖,把脑袋埋在手臂里,边哭边说:“可是刚才那个禽兽……我送果盘进去的时候,他非要拉着我的手摸我……我害怕极了,能来这家会所消费的非富即贵,我哪里惹得起?我怕得立刻逃跑,却没有想到他……他竟然追过来了。如果没有你救我,我恐怕……恐怕……”
宣静芙呜呜地哭着,哭得瑟瑟发抖,终是深吸一口气,抬头,一双泪眼望着乌恒璟:“刚刚那位是区公x局副局长的侄子,如果他要轻薄我,我恐怕……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架势乌恒璟哪里受得了,立刻保护地说道:“你不要怕!那个人渣若是胆敢再来骚扰你,我第一个打爆他的狗头!”
“没用的……”宣静芙蹲在地上哭着摇头,面露绝望,“恒璟,你不了解我们这一行,你……你保护得了我今天,保护不了我一辈子。我今天得罪了他们,只要我还在这家会所干活,他们总能想办法找到我,到时候,我、我……”
宣静芙泣不成声,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说道:“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来这种地方打工。可是……可是我妈妈得了尿毒症,透析很费钱。弟弟还在念小学,学费,都得我出。我爸早就抛弃我们,跟外面的女人跑了。我白天要上学,只能晚上出来打工。晚上的工作本来就难找,这家会所给的工资又很高,比我在外面的刷盘子赚得钱要多得多,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呜呜呜……”
不就是要钱吗?
大少爷乌恒璟从小到大就没缺过钱,立刻表示:“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当是我借你的。”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出乎他的意料,宣静芙一口拒绝,“恒璟,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妈告诉过我,再穷再苦都不能拿别人的钱,我要凭借双手自己挣钱。”
乌恒璟怔怔地看着她:“你……如此有志气?”
“我很感激你今天救了我,可是……可是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宣静芙一眨眼,泪珠掉下来,“我们家虽然穷,但志气不短,我绝不能白拿你的钱。”
乌恒璟点点头,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更何况她的生活都难到这个份儿上,还在努力自力更生,她的骨气令他佩服,他思索片刻,说道:“好吧,我尊重你。这样,我回去之后问问我的朋友们,有没有做微商或者开网店的朋友,能让你兼职的,这样时间自由,省得你来这里上班每天担惊受怕。”
“真的吗?”宣静芙眨了眨眼睛,“太谢谢你了!”
两人分别以后,宣静芙非常感激乌恒璟的救命之恩,两个人保持信息来往,宣静芙还送给乌恒璟的画,说这是她和弟弟利用业余时间一起画的一副画,以此表达感谢。
以艺术生的美术水准来看,这幅绘画实在称不上什么高水平画作,可是,一看就是宣静芙小学生的弟弟亲手画的。画面里,一个小女孩牵着一个小男生,两个人捧着一只千纸鹤,鹤嘴里叼着一个爱心形状的礼物盒子。画作被装在一个玻璃相框内,虽然不贵重,却是姐弟俩的一片心意。
乌恒璟头一次体会到帮助人的快乐,所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原来他随手帮的一个小忙,能让别人如此快乐。
周末的时候,乌恒璟找到一个朋友是开网店的,于是给宣静芙介绍了新工作,让宣静芙可以在家里兼职,既能照顾弟弟和母亲,又能赚钱。宣静芙感动极了,连连感谢乌恒璟,还说要请乌恒璟出去吃饭,乌恒璟拒绝了,表示她正是需要钱的地方,让她把钱留着给家里用,宣静芙于是邀请乌恒璟去她家里,她和弟弟亲自给他做饭。
宣静芙再三邀请,乌恒璟也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要强的小姑娘表示自己不能白白接受乌恒璟的介绍工作,总得给他一些回报,于是在下个周三,乌恒璟如约前往宣静芙家吃饭。
当时高高兴兴的两个小孩,谁也没有想到,这一顿简单的饭菜,竟吃出一场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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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当宣静芙送的画被珞凇发现企图蒙混过关的小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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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青丝如雪
这章没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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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廖无期和易楚云都有些担心地看着君默宁,君默宁笑道:“看什么,他总要知道的,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听他这样说,易楚云道了声是,行礼告退;廖无期张了张口,也转身走了。
廖无期先出的门,看到一身白衣的少年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压抑的着急和担忧;初冬明媚和暖的阳光下,他一身朝气散发着如莹玉般的温润气韵。
“廖爷……”齐晗看到此刻的廖无期不禁大吃一惊,数日不见,这个向来潇洒不羁的杀手楼楼主,怎会如此憔悴不堪?
廖无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进去吧,你先生在等你……对了,他全身筋脉未复……这个……你懂的,就是你之前受过的那种……所以,不要让...
这章没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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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廖无期和易楚云都有些担心地看着君默宁,君默宁笑道:“看什么,他总要知道的,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听他这样说,易楚云道了声是,行礼告退;廖无期张了张口,也转身走了。
廖无期先出的门,看到一身白衣的少年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压抑的着急和担忧;初冬明媚和暖的阳光下,他一身朝气散发着如莹玉般的温润气韵。
“廖爷……”齐晗看到此刻的廖无期不禁大吃一惊,数日不见,这个向来潇洒不羁的杀手楼楼主,怎会如此憔悴不堪?
廖无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进去吧,你先生在等你……对了,他全身筋脉未复……这个……你懂的,就是你之前受过的那种……所以,不要让他太激动,你自己……也不要太激动,啊,乖……”
齐晗被廖无期三言两语说得心里颤颤,这次治伤,先生没有动针,那为什么先生会筋脉受创?行针之痛?先生为什么会受行针之痛?
“廖爷……”齐晗张口想问,廖无期却已经带着易楚云转身走了。
齐晗心里的不安越发明显,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沉却也很稳、很有力,终于,他伸出手,轻轻推开房门。
只一眼,齐晗就全然崩溃!
床上半坐的人正闭目休息,听到响声,也没有睁开眼睛。
齐晗全身瘫软地扶着门框进了门,之后却再没有半分力气再走一步,他软软地跪倒,不似平日里挺腰直背的端正跪姿,而是整个人蜷缩在地,泣不成声!
少年时候,他读过“朝为青丝暮成雪”、读过“蜡炬成灰泪始干”,他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他高山仰止的先生,会在风华正茂的年纪,一、夜、白、头!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个只会闯祸的该死的不孝弟子!
齐晗想把自己蜷缩起来,越小越好,直到不存在!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君默宁睁开眼睛看着他,任凭他嚎哭、发泄,他无力、也不想打断他心疼的小徒弟此刻的伤心……
许久之后,哭声渐息,君默宁轻声唤道:“晗儿……你过来……”
向来霸气无双的男子,此刻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力;而于齐晗来说,却仿佛天外惊雷!
一场哭泣,少年红肿着双眼跪直身子,一步一步膝行而上,越近,那满头如雪的银丝便如千万根利箭,刺穿肺腑。他的泪,流得更加汹涌。
跪到近前,齐晗一头磕在地上,再不能起身。
“别哭了,快十九岁的大孩子了。你先生十九那会儿,落霞山烧了,还做了你一年多先生了……”君默宁笑着说道。
齐晗哭得更伤心。
“是不是……如今你恢复了功力,先生的话都可以不听了……”君默宁见他依然哭,疲惫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三分不耐。
“晗儿不敢!”齐晗倏然而起,直身而跪,压抑住哭泣之声,泪水却怎么收都收不了。
“功课都做完了?”
“回先生,没……没有……”齐晗抹了把泪,垂下头。
“呵……”君默宁轻笑,“还说不敢不听话,布置给你的功课都能懈怠马虎……”
齐晗摇头道:“先生,晗儿实在担心……晗儿不敢狡辩,没做完的功课,晗儿回头就去记清楚,待先生好了,请您加倍责罚……”
君默宁哪里有这个精力去追究功课的事,给他布置了不过也就是拖延时间罢了。他虚虚笑道:“这件事以后再说。之前跟你说过有件事要跟你说,你仔细听好……”
“是,先生。”齐晗稳了稳情绪,跪端正了。
“上次你服用了续心丹……是有后患的,”君默宁说道,“两度心脉受到重创,本该有死无生,我强行逆天改命,也不过给你争取一年之期……一年之后,若无良方,晗儿,先生就永远失去你了……”
齐晗全然愣住了。
“我发动晏天楼所有的力量,去寻找传说中的几种草药,耗半年之功依然一无所获。我等不起了,之前让你饱尝行针之苦,也是为了这一次你的筋脉可以勉强适应我的内息。你的武功本就是我教的,同宗同源必然事半功倍……”
君默宁精力不济,齐晗连忙起身倒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说道:“先生,您先休息吧,晗儿……晗儿会听话的……”
君默宁摇头道:“内息运行周天本不难,可是你心脉不通,内息到处便如绝壑。晗儿,纵然我强要了廖无期一半功力,也依然只是给你搭了一座桥,能否顺利通过还要看你自己……给你的功课里有一份心诀,从今天起,你必须每日勤练不得少于二十周天,少一天就翻倍领藤条……若是连少三天,晗儿,你就永远别再认我这个先生!”
齐晗吓得连连摇头叩首道:“晗儿决计不敢懈怠,晗儿不敢!”
“嗯……”君默宁实在累了,语声渐弱道,“你不必太过自责,我内力虚耗过度,只要勤加修习,慢慢会好的……至于这满头白发……也会好的……”
齐晗看他累了,连忙起身轻手轻脚地安顿他躺下,触手所及满头白发,齐晗眼中又有泪水氤氲。他狠狠地用袖子擦了,心中决不允许自己再哭。
又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看君默宁已经睡熟了,齐晗才离开房间。在院子里,他遇上了前来探视的易舒云。
齐晗看着他,问道:“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易舒云看到他红肿的双眼,点头,“前辈吩咐了,暂时不要让你知道……”
齐晗不再说话,‘嗯’了一声,抬脚走了。易舒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觉得齐晗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之后,齐晗索性把自己的住处搬到了静室旁边的小房间里,每日早早起身梳洗,继而就去给君默宁请安;然后伺候他洗漱用餐,他的态度沉默却不容置疑,起初君默宁还想着不让他做,后来看他这样也就由他去了。
伺候完君默宁,齐晗才自己草草吃了,就到院子里熬药;一个半时辰的药,文火煎上之后,他回到房里早就安置好的角落里,心无旁骛地把隐龙心诀运行二十周天。起初速度控制得不好,不是太快就是太慢,君默宁给他调整了几次,才调整到了一个合适的速度。
下午,天气好的时候,君默宁依然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打盹儿——这是在别院的时候就养成的‘恶习’。这时候,齐晗就叫上君亦晞,一边教授他基础的功课,一边完成前几日没有完成的抄书、练字——自然是翻了倍的。
齐晗对不羁的廖无期也是心存感激,日常生活照顾得很周到,让这个杀手头子感慨着是不是也去收个乖乖徒弟。可转而一想,收了徒弟还要教啊,要操心啊,说不定还要赔了一身内力啊啥的,廖无期顿时打了个冷颤,顺带打消了这个念头。
冬日的寒冷已经笼罩了整个西川,君默宁气虚体弱,早早披上了狐裘。他向来强大潇洒,哪里穿过这么多衣服,面对齐晗恭敬却绝不妥协的神态,君先生不知第几次妥协,直到徒弟把自己裹成一个白绒绒的——球!
漫天飞舞的大雪里,齐晗难得“允许”自家先生在廊下坐“一会儿”。白衣白发脸色也还挺白的君先生懒懒地窝在暖榻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大徒弟教小徒弟。
厚厚的积雪被剑气激荡而起,少年矫健的身影翻飞如燕。
君默宁安然地闭上眼睛打盹儿。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006、认错
彩蛋第6章。票场人场,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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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楚汉生走进君默宁的房间,简单的床柜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用作了书房。“爷,”楚汉生对着书桌后的人微微行礼道,“距航程来看,我们只要七天就能回大陆。只是现在夏天,用水量太大,中间还是需要补充一次淡水。”
船上虽然有海水净化系统,但是五百多人的每天的用水量实在太过庞大。
君默宁点点头,简单说道:“你安排吧。”
“是,”楚汉生领命道,“这条航线天罚号走过很多次,按照行程,最近的小岛就在阿木索,明天晚上就能到了。”
“好,不着急。”君默宁道。
不着急,是因为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设定完...
彩蛋第6章。票场人场,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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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楚汉生走进君默宁的房间,简单的床柜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用作了书房。“爷,”楚汉生对着书桌后的人微微行礼道,“距航程来看,我们只要七天就能回大陆。只是现在夏天,用水量太大,中间还是需要补充一次淡水。”
船上虽然有海水净化系统,但是五百多人的每天的用水量实在太过庞大。
君默宁点点头,简单说道:“你安排吧。”
“是,”楚汉生领命道,“这条航线天罚号走过很多次,按照行程,最近的小岛就在阿木索,明天晚上就能到了。”
“好,不着急。”君默宁道。
不着急,是因为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设定完毕,回到陆上之日,便是风雨开始之时。眼前的年轻人从被迫离家之日开始策划这一切,十年了,终于到了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候了。
楚汉生看着年轻团长苍白消瘦的脸庞,心中叹息。凌大夫曾经评价少年团长“无情恰是多情”,该是很中肯了吧:父母家族伤他至深,如今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想到那些环环相扣的局,楚汉生知道,君默宁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
在房间里呆久了也觉得憋闷,布置好事情的君默宁起身走出房间,他喜欢在船头上看天看海,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楚汉生默默地跟在后面。
没有战事的军舰甲板上,一队一队的默军已经开始日常的操练,黑底的跑道,白色的引航线在烈日下照得晃眼。看到君默宁和楚汉生缓步走来,默军士兵们都投来虔诚、敬仰的目光——正是这个人,让他们拥有了胜利者的人生。
另一边的停机坪上,几架战斗机正在维修,维修人员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君墨宁用人向来不疑,本身的性格也淡漠,自也没有上前打声招呼问问进度的风格。
默军上下都习惯于他们团长的人如其名,只肃立问好之后,便重新投入工作。
一路过去都无事,却在经过最后一架战机的时候,看到前方一个人穿着默军军服,带着手铐脚镣,顶着一个几乎要闪瞎来人的大光头,正在“哼哧哼哧”地拖着地!
君默宁停住脚步,皱眉,眼中泛着厌恶的情绪,问道:“你给他剃的?”
楚汉生也是惊讶,君彦宸是问自己借过剪刀没错,小兔崽子还把自己当成Tony师傅,楚统领当即生气了,扔下剪刀纱布就走了。
谁料想,他竟然把自己剃成了光头!
“不是,他自己弄的。”楚汉生自然不背这个锅。
听得对话的齐晗转过身来,强迫自己不要习惯性地跪地请安,看到先生和师父的眼神,也知道他们如何嫌弃自己如今的样子!可是,他也没办法,那一头红毛简直丑的天怒人怨,想他堂堂中州国君,怎能顶着这一头鸡毛?
虽然他幼承庭训,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那谁让现在这副身子并不是他熙平帝齐晗的呢!剪了就剪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卤蛋似的样子了。
齐晗心虚地摸了摸光溜溜的脑门儿,除了一手的汗什么也没有,他更加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天罚号上光头的默军不少,只是君默宁特别看不上眼前这人罢了。
“蠢货!”无比直白地骂了一句,年轻团长提步就走。
楚汉生看到他双手腕子上的纱布,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之后,也跟着走了。
“先生!”齐晗突然想到什么,出声呼唤,可是又意识到这个称呼的特殊性,马上改口道,“哥……我……”
“啪!”一声脆响在齐晗左脸上炸开,力道重得他根本站不住,倒在地上顺着惯性接连翻了几个身才停下来,左边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齐晗费力地撑起来,还没跪实,头顶已经传来冷酷的声音道:“不要让我听到那个字,你配吗?”
齐晗跪实了,这本不该是他承受的,可是又该是他承受的。
在中州之时,他受尽先生恩泽,即便以帝王之尊执弟子之礼,也始终觉得欠了先生太多太多无法偿还!那么此刻,他占据了这具身体,拥有这样的身份,他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挽回些什么?以此偿还先生深恩于万一?
比如……
他先生这辈子痛苦的命运……
抽完人的君默宁又转身要走,他真的是一眼都不想看到眼前这个人!
“我知道错了!”昨天早上挨的一巴掌没有消除印子,今日又是一巴掌,齐晗顶着肿得有些夸张的左脸,大声道,“十四年前的事,彦宸知道错了!兄长怎么责罚我……呜!”
“我跟你说了你不配!听不懂人话?”君默宁一声怒喝,再次一巴掌把人掀翻在地!“认错?你又什么资格认错?”怒吼完的君默宁自己脚下踉跄后退一步,楚汉生连忙伸手扶住。
这是爷的头痛之症又犯了!除了白衣凌梧,没有人比楚汉生更加了解君默宁的身体状况。
“爷息怒……”楚汉生轻声道。
在这个间隙里,齐晗已经眼冒金星地跪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您……罚彦宸吧……怎样都可以……”
“罚你?”君默宁几乎把整个身体都倚靠在楚汉生身上,可是脸上的神情依然冷酷而嘲讽,“不用。我没那么闲。你要死就自己跳下去。”
齐晗眼里溢出沉痛,这已经是先生第二次要君彦宸死,看来那个叫陈默的女子对先生来说真的太过重要……可是,他终究失去了她……
齐晗不再往后想,而是利落地起身,在脚镣允许的范围之内义无反顾地朝船舷处跑去——看他的架势,没有人怀疑他的决心!
“君……”楚汉生只来得及叫出一个字,却因为搀扶着君默宁而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日前刚刚在海水里被拖了一整宿的年轻人,翻过栏杆坠入茫茫大海!
随着遥远而清晰的“哗啦”一声响,楚汉生扶着君默宁朝天罚号舰船上的默军士兵吼道:“来人!快救人!”
吼完顿觉手中重量又增,才发现君默宁脸色煞白几乎无法站立!
“爷!”楚汉生揪心叫了一声,连忙对正在过来的一个默军兄弟道,“快去叫凌大夫,快!”
高个儿汉子刹车转身一气呵成,跑去凌梧所住的居所。
凌梧来得很快,照例又是几根银针下去,白衣大夫的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欠奉。回程在即,他知道这两日君默宁的情绪波动会很大,却没想到,前两日刚刚调理好的病症,这么快又来势汹汹地犯了!
到底怎么回事!
接着,凌大夫就看到孔武有力的壮汉架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从吊船上下来,用力拍出了一肚子的海水之后,把他拖到了距离君默宁船头的躺椅不远的地方。
“咳咳咳……”齐晗还在咳,咳出的海水中夹杂着缕缕血丝。
“你疯了!真不要命了!”已经把君默宁安顿在躺椅上,楚汉生朝着地上的年轻人怒喝,要不是看到他异常狼狈的脸颊,他都恨不得巴掌扇过去!
齐晗当然没疯,他也舍不得就这样死去,他水性很好,跳下去除了受点内伤吃点苦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如果这样做能稍稍化解先生心中的怨念,他愿意跳一次海。
齐晗没有回答,一边咳一边勉力撑跪了起来,对着躺椅上的人问道:“很抱歉……没死成……咳咳咳咳……”
一阵令人揪心的咳嗽之后,他又颤颤问道:“您……有一点点……消气吗?”
159、楚大个子来了
这章没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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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清晨,冬日的大雪覆盖了屋顶、草木、村庄,目力所及,一片银装素裹的白雪世界。天,干冷干冷的,风倒不大,雪花不紧不慢地飞舞着。
君默宁所住的静室里,上好的金丝炭日以继夜地烧着,令整个房间暖意融融。老大清早,齐晗就进门请安,随后服侍君默宁洗漱穿戴。
“外面还在下雪啊,听说擎天堡有个聆月台,看雪景不错,今天我去看看……”话音未落,齐晗已经抿了嘴跪下了。
得,想法不通过!
君大先生几日来想要出门走走的美好愿望都被徒弟以这种沉默而坚定的方式否定了,泥菩萨都有三分气性,更何况是横行霸道二十年的君三少。
“行!我不出去!今天你给我走...
这章没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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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清晨,冬日的大雪覆盖了屋顶、草木、村庄,目力所及,一片银装素裹的白雪世界。天,干冷干冷的,风倒不大,雪花不紧不慢地飞舞着。
君默宁所住的静室里,上好的金丝炭日以继夜地烧着,令整个房间暖意融融。老大清早,齐晗就进门请安,随后服侍君默宁洗漱穿戴。
“外面还在下雪啊,听说擎天堡有个聆月台,看雪景不错,今天我去看看……”话音未落,齐晗已经抿了嘴跪下了。
得,想法不通过!
君大先生几日来想要出门走走的美好愿望都被徒弟以这种沉默而坚定的方式否定了,泥菩萨都有三分气性,更何况是横行霸道二十年的君三少。
“行!我不出去!今天你给我走四十周!”君先生赌气发话,所谓‘四十周’,就是运行心诀四十周天,最近,君先生常用这个‘责罚’徒弟。
“是,先生。”齐晗暗中翘了嘴角,起身继续给先生穿戴。
君默宁气鼓鼓的哈着白气。
齐晗乖乖行完四十周天已时近正午,服侍君默宁用饭之后,他就匆匆去找易舒云商量西川市面的一些事情。民乱刚过,还是有很多无辜的百姓受到牵连,冬日难熬,君默宁发下钦差钧令,令西川各地官府保障百姓平安过冬;而晏天楼和纵天教则是在暗中调度,以确保万无一失。
闲来无事,君默宁照常运功几个周天之后,索性就在榻上小憩,不消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君亦晞自齐晗离开之后就顶替了他,一旁照顾着。
小半个时辰之后,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君亦晞听出是廖无期那个咋呼咋呼的,连忙率先开门出去,却见到他正陪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
君亦晞认得他,是楚汉生,楚爷。
见礼过后,楚汉生问道:“廖爷,你一路都支支吾吾的,爷呢?”
人都到了门口,显然是瞒不过去了,廖无期只好无奈地指了指房门,却一只手紧紧抓着楚汉生的胳膊,道:“进去了你千万别激动,他现在精神不好,你也不要吵他……汉生!”
越听越心惊的楚汉生根本没有耐心听完廖无期的话,动作迅捷地推开房门,声音却放得很轻。
廖无期朝着君亦晞耸耸肩,无奈道:“楚大个子比君三还要吓人,你看着吧,这一次他铁定要发疯……”
话音刚落,楚汉生已经风一样冲将出来,一把拎着廖无期的领子就把他推到了廊柱上!铁汉楚爷红着眼睛嘶声问道:“廖无期!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啊?为什么!”
“咳咳咳……你先放开我……”廖无期的脖子被勒得生疼,勉强挣脱铁钳一般的大手之后,才喘着气解释了这一切的因由。因为害怕像上次一样传错话引起误会,这一次,廖无期老老实实复述事实,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
正在廖无期尽量具体而中肯地陈述事实的时候,商量完事情的齐晗正好回到小院,他一脸惊喜地唤道:“师父!”
早已怒火中烧的楚汉生转头看到他,迎上去就是一巴掌!齐晗毫无防备,翻身跌倒在厚厚的雪地上!他捂着脸惊惧地看着从小疼爱他的师父,不知所措。
“楚大个子!”廖无期连忙上前道,“你家爷都没怪亦晗,君三不是说你是最疼……”
“廖爷,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楚汉生冷冷地打断廖无期,一把掐住齐晗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他推进了小房间。
廖无期站在纷飞的大雪中,喃喃道:“我……我没说错话吧……”
齐晗功力已复,可是面对楚汉生,丝毫也不敢动用,只任凭他铁钳一样的手钳制着骨骼分明的肩膀,一时酸痛交加,也不敢出声言语。
进门之后,楚汉生一把把齐晗掼倒在床上,扬起巴掌就抽!边抽打边训道:“我以为你乖!好啊,才多久不见,就敢说这样的话!叫你不懂事!不懂事……”
楚汉生向来以外功见长,一双大手沉稳有力,如今打在身后,有一种炸裂一般的痛楚!齐晗手里紧紧抓着被子,已然明白师父也是因着自己那句话而生气,想到当时情境之下的脱口而出,纵然他确实没有那层意思,可是听来何其刺耳!
“师父……晗儿知错了……”狂风骤雨般的巴掌里,齐晗夹着哭腔认错。
不过片刻功夫,楚汉生已经甩出几十下,听到齐晗乖巧认错,却非但没有平息他的怒意,反而更加拱起了火。是,平日里,他就是如此乖巧,却在那样一个时候,说出伤人肺腑的话!
“错就受着!趴着别动!”楚汉生能够稳定人心的声音里裹挟着从未有过的怒意,起身往门外走。
怕是找教训自己的东西了……齐晗咬着唇想,师父听着转述都能气成这样,那先生听见那句话的刹那,心,该有多疼多难过……
正在大雪中萧瑟慨叹的廖无期突然看见楚汉生怒气冲冲地出来,大步走到院子里的一丛慈竹旁,随手捋下几根又细又长的枝条;三两下摘了沾满积雪的叶片,只剩下三四根细如柳条的青茎。
随后,楚汉生再次裹着风雪刮进了门。
廖无期咽了咽口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同样有些吓呆的君亦晞说道:“不行了,楚大个子真的疯了……我得去找君三救他宝贝徒弟了……”
楚汉生进了门,带进一阵寒凉的风雪。他看到齐晗趴着,已经解了腰带。
“叫你别动听不懂?!果然是不听话了!”一句话喝停了齐晗的动作,楚汉生几步上前,抬手就抽!四根细长的枝条夹杂着凌厉和怒意,瞬间抽出四道血痕!
“啊……唔!”齐晗猛然痛呼出声,身后本就挨了几十下沉重的巴掌而肿着,继而几道尖锐的痛楚袭来,他常挨藤条,可是这种尖细的痛楚竟比藤条还凌厉。
还有楚汉生的话,比刑具更沉重。
“师父……晗儿不敢不听话,不敢气先生……晗儿没有,晗儿没有……师父!”师父的责打他可以受,可是这样的话他受不起!他说错话,可是没有用错心,他对先生没有怨怼!
被适才看到的景象勾起了怒意的楚爷楚汉生,根本不听齐晗的解释,他只知道他家爷疼到骨子里的齐晗,说了让他伤心的话!
他了解自家爷,既然把齐晗放在了心里,齐晗的感受就是他最在意的事情!齐晗怕针,爷就不用针!拼着性命给他治好了伤,一夜白头不说,多年来一身内力涓滴不胜
所以他怎么能不生齐晗的气!
楚汉生狠着心狠着手一鞭一鞭落下手里的枝条,一下就是四条血痕!爷已经变了,相爷、夫人还有自己时不时地劝解已然让他对过去对待齐晗的方式有所反思,可谁知,他刚刚露出心底的柔软,就遭受了这么狠厉的一击!
如此想着,楚汉生下手更厉!
齐晗趴在床上,嘴里死死咬着被子,冷汗、泪水奔涌而出!他疼,身后像火烧一样的疼;可是他的心更疼,师父从来最了解先生,是不是先生真的被他伤了,却还要反过来开解自己……
静室里,廖无期终于叫醒了迷迷糊糊的君默宁,火烧火燎道:“三儿,你快醒醒吧!楚大个子来了,正在隔壁打孩子!”
【一期一会 师徒 F/F】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谋篇布局
虽然顾忌着上下尊卑,云伯强行忍下了心中控诉的话,但江湖自有公断。
近年来寻找云昭祎的消息,成璇逐渐走进江湖人的视野,便也有好事之人对她为人处世加以品评。
《晓月楼江湖录》批语道:
成璇,逍遥云执剑嫡传弟子,脾气秉性肖似其师,天赋根骨青出于蓝。而立之年,当可横行天下。
执剑之名,后继有人。
所以真说成璇的脾气随了谁,也确确实实是随了云昭祎的臭脾气。
云昭祎心里不清楚么?
怎么可能不清楚,那是唯一一个她亲手养大的孩子。
她这一生,剑法,钱财,名誉,地位,声望,应有尽有,却独独缺了家庭。成璇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这个遗...
第六十五章 谋篇布局
虽然顾忌着上下尊卑,云伯强行忍下了心中控诉的话,但江湖自有公断。
近年来寻找云昭祎的消息,成璇逐渐走进江湖人的视野,便也有好事之人对她为人处世加以品评。
《晓月楼江湖录》批语道:
成璇,逍遥云执剑嫡传弟子,脾气秉性肖似其师,天赋根骨青出于蓝。而立之年,当可横行天下。
执剑之名,后继有人。
所以真说成璇的脾气随了谁,也确确实实是随了云昭祎的臭脾气。
云昭祎心里不清楚么?
怎么可能不清楚,那是唯一一个她亲手养大的孩子。
她这一生,剑法,钱财,名誉,地位,声望,应有尽有,却独独缺了家庭。成璇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这个遗憾。
说是师徒,更似母女。
云昭祎叮嘱着众人,小心小心再小心地将成璇放上春凳抬走,才就着青鸾的搀扶坐回轮椅上。
“主子,摩尼教最近几日,频繁调动各地分舵,怕是齐昊天耐不住性子了。”
云昭祎低垂着眼凝视自己双手快要干涸的血迹,嘴上却是浑不在意地一笑,“备周而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齐昊天若是这么轻易就会得意忘形,摩尼教早就分崩离析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齐昊天到底在隐瞒些什么事情?饶是云昭祎也有些摸不清楚。
青鸾见她沉思不语,自去取了桌上的茶壶打湿了身上干净的帕子递过去,方便云昭祎擦手。
云昭祎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污,眼神却是越来越犀利,“齐昊天,秦临宇,小也。”
摩尼教主也罢,百花山庄也好,对云昭祎来说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对逍遥派来讲,也不足以造成威胁。
“只是不知还有谁,所图如此之大……”
眼看着洁白的帕子沾染了血色,云昭祎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成璇的伤势,略一思索嘱咐道,“替我传信给掌门师兄。就说……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
约莫过了半日的时光,太阳渐渐西沉,昏黄的日光投过敞开的窗棂。躺在床上的小人儿,闭合的眼皮稍微动了动,似有醒来的迹象。
成璇模糊的意识中,朦胧地听见耳边人来人往地惊呼声,“快,快去禀告庄主,姑娘好像是要醒了。”
庄主?姑娘?都是谁?
成璇满脑子的困惑得不到解答。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从昏睡中睁开眼,就撞进了熟悉的目光中。当即无意识地喊了一声,“师父!”
云昭祎见她挣扎着要起身,忙伸手压着肩膀将人轻轻按回了床上。
“小心些,别抻着伤。”说着又从旁边小几上取了茶碗过来,喂给成璇。
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云昭祎的神色,生怕错过了师父的情绪变化。云昭祎只做没见她这副模样,耐着性子一点点喂着。
待碗中的水只剩了点底子,才收回手。坦然地看着成璇,叮嘱道:“身上的伤,先好好养着。有什么话等你好了我们再说,嗯?”
成璇见云昭祎转身,连忙扯住她的衣角,“师父!”
云昭祎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乖。为师去唤人送晚膳进来,我们稍微吃点东西,再喂你喝药。”
贯穿伤,与普通外伤终究不同,好的要慢很多。
可成璇到底年纪轻,再加上云昭祎尽心竭力地照顾,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也就不碍事了。这段日子,对成璇来说,应当是这几年中最惬意的时光。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想,外间的风风雨雨都有云昭祎来帮她抵挡。
日子好像回退到逍遥后山上的小院中一样,无论她说什么要什么,师父都会迁就,无微不至地宠溺着她。若不是那刺眼的轮椅还在时不时提醒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成璇甚至都会怀疑前几年的生活,只不过是一场痛苦的梦魇。
“少主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叶大夫检查过后,满意地收拾着东西,顺带嘱咐着屋里的两人说道,“只是接下来还是要当心饮食,毕竟这伤还是有些伤元气的。”
云昭祎唯一颔首表示认可,虽然她对疗伤也算了解的多,但叶大夫好歹是她用了这么多年的医生,医道一途有更精深的领悟,“璇儿的药膳这块,还得麻烦你多上心了。”
成璇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听着师父跟大夫交流自己的伤势,半句话也插不上去。眼睛一撇就见着窗外的满园生机盎然,忽然就想起当初跟着师父跑去后山烤猪的日子来,不自觉就出了神。
房间里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叶大夫早已经退了出去。云昭祎回头见成璇那副怅惘的模样,便知这孩子又在黯然神伤了。
“璇儿?”
云昭祎心中自然清楚,要她解开心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只是她实在看不得自己这个小徒弟时不时一副悲春伤秋的模样,好似那深闺中哀怨的大家小姐一般。
“璇儿!”
成璇应声回神,垂了眼睑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师父,您叫我?”
“去将青鸾叫进来,跟她说,我让她准备的东西,可以送进来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成璇一头雾水。不过师父说的话,无论她有没有头绪,也都是要照做的。
成璇刚迈出房门,就看见了回廊上抱臂而坐,闭目养神的青鸾。只是还没等她走近,青鸾已经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少主!”
“青鸾,”成璇一摆手,示意她无须多礼。
“师父说,她让你准备的东西,若是准备好了,就可以送屋里去了。”
青鸾挑了挑眉,“是!属下知道了。”
接着又颇有深意地打量了成璇一眼。这一下看的成璇脖颈发凉,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毛。
待到青鸾真的带人把东西送进屋子的时候,成璇才算是反应过来她那个眼神里蕴含的意味。
搬进屋子里的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长长的,拇指粗的藤条,以及刚好够她趴着的春凳,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用来教训她的。
成璇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两步,接着,眼睁睁地看着她师父接过那根藤条,再眼睁睁看着她师父挥退了所有人,最后残忍地跟她说:“伤都好了?那我们算算账?”
【一期一会 师徒 F/F】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暌违已久
成璇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应师父的话。
只见云昭祎握着藤条,随性地挥了挥仿佛是在找手感,耳听得破风声呼呼作响,成璇不自觉咽了两下口水。
“师……师父……”
这怂巴巴想要求饶的样子,云昭祎再熟悉不过。遂挑起一边眉峰好整以暇地看向缩在一旁的成女侠。大有一副,“我看你能说出来什么”的架势。
“师父,我知道错了……”
虽然自从看到藤条的那一瞬间开始,成璇就开始皮肉发紧,心里也知道自己确实该打。
知道归知道,清楚归清楚,要挨打总归是没那么坦然接受的。
云昭祎闻言倒也没生气,认可地点点头,“嗯,为师知...
第六十六章 暌违已久
成璇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应师父的话。
只见云昭祎握着藤条,随性地挥了挥仿佛是在找手感,耳听得破风声呼呼作响,成璇不自觉咽了两下口水。
“师……师父……”
这怂巴巴想要求饶的样子,云昭祎再熟悉不过。遂挑起一边眉峰好整以暇地看向缩在一旁的成女侠。大有一副,“我看你能说出来什么”的架势。
“师父,我知道错了……”
虽然自从看到藤条的那一瞬间开始,成璇就开始皮肉发紧,心里也知道自己确实该打。
知道归知道,清楚归清楚,要挨打总归是没那么坦然接受的。
云昭祎闻言倒也没生气,认可地点点头,“嗯,为师知道。”
救命啊,这师父还能更善解人意一点么?成璇看着如此通情达理的师父,只觉欲哭无泪。
“怎么?成女侠三刀六洞都敢做,受个罚而已,却没胆量了?”
“这,我,它……”
时隔多年,成璇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在师父面前,根本就没什么讨价还价的能力。
逞口舌之利?想都不用想!
还没等她这出个所以然来,云昭祎抬手用藤条指了一下春凳,帮她“那”了一句,“那,就请成女侠趴好吧。”
成璇咬了咬嘴唇,挪着脚老老实实地 趴 了上去。不出意料的,藤条又一次点了点她的腰带,“这是等着为师亲自动手的么?”
这话成功地让成女侠烧红了脸,手摸到 腰间,却无论如何没办法解开 裤子。
只得扭头向师父求饶,“师父……徒儿已经这么大了,能不能……”
还没等她说完,藤条就甩到了身上。嗖啪!回应她的是,一记不留情面地抽打。
“啊!”
“长大了?知道要脸面了?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功成名就,为师面前,你就是个孩子。”说着又将藤条使劲儿压了压,“成女侠若是不肯,那为师就勉为其难,直接帮你抽碎了这些布料,你看如何?”
“不用不用不用!”
成璇被这狠厉的言辞吓得连忙摆手。开玩笑,连着外袍和裤子,都抽碎了,她怕是今天也不用活着从这春凳上下来了!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不劳烦师父动手,不劳烦师父动手。”
几年没有挨过打的成璇,忍不住想要感慨自己承受能力变得差了。方才那一记藤条,差点就让她喊出声来。两只手挪到身后,撩起后摆,又将裤子tui到了膝盖以上。接着老老实实地抱着凳子边缘,等师父的藤条再落下来。
云昭祎看着这个老老实实趴好的纤细身影,心中感慨万千。这个早已经身量抽长,甚至已经比她高出一个指节的小徒弟,转眼间就长得这么大了。些微敛了敛心中的叹息,抖了抖手里的家伙,开口说出的话却足够冷静自持,“说说看,我为什么要罚你?”
挨打之前的检讨,其实算是成璇最讨厌的事情了,既然知道错了,也认罚了,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打完算了。但是师父就每次都要让她自己说出来,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因为我轻信他人,累得师父武功尽失。徒儿,罪该万死。”
云昭祎双目一缩,未置可否,将藤条压了上去。
“三息归元散,”她一字一顿地说着残忍的话,“一个字,十下。”
成璇听着师父的宣判,手上抱紧了凳子。情知自己为这事挨打不冤枉,便一个字不敢反驳,甚至觉得师父判的轻了。这事放在逍遥山上,自己怕是要被废了武功穿了琵琶骨锁进地牢里永世不得见天日。
“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云昭祎心里叹了口气,她满心是不想为着这事儿来笞楚苛责成璇的。只是她也清楚,这事单靠她说过去了,成璇却不会放过自己的。
习武之人最怕有放不下的执念,那便是心魔。
魔根深种,轻则修为从此停滞不前,重则走火入魔经脉尽断。 房间里谁也没有再说话,藤条甩下来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嗖啪!第一下如期而至,倒也成功唤醒了成璇沉睡多年的记忆。许是太久没有挨打,身后炸起疼痛的一刻,成璇闷哼了一声,才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惨叫。也无怪成璇反应如此打,只是云昭祎已经没了高强的内力,手上力道的控制就没了准头。
只见小徒弟白皙的皮肤上交错着两条红肿的印记,颜色还在一点点的变深。
云昭祎抿了抿嘴唇,饶是再舍不得,也不得不再举起手里的藤条。藤条若是慢点落下来,倒也能给成璇一点克制缓和的机会。连着五下又快又狠地抽下来,直接打得成璇破了防,“啊!师父!”
太久没有教训徒弟的云执剑,也很久没有听到小徒弟这般惨
烈的喊叫,一时间也有些下不去手,顿在当场等着成璇缓过这口气。 好不容易缓过最疼的劲头,成璇低头抵着春凳,闷声闷气地开口道:“对不起师父,徒儿该打。”
眼角一扫就看见成璇将袖子咬紧了嘴里,生怕再出声会让师父烦躁。云昭祎摇了摇头,复又举起藤条。这一次,云昭祎一下接着一下,打的不快,给足了成璇喘息的时间。却也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了痛楚,铺天盖地的疼痛,从身 hou炸开。
眼泪不受抑制地涌了出来,与刚重逢时的哭泣不同,这只是纯粹在疼痛刺激下的生理反应。
没有委屈,没有悲伤,只是疼痛罢了。
压抑在唇 齿间的闷哼,不时响起,提醒着云昭祎:她的小徒弟此刻究竟有经受磨难。
成璇身上的衣物都快要被冷汗浸湿,虚弱而又狼狈的趴在凳子上,嘴里咕哝着:“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云昭祎听着她的喃喃自语,不禁有些疑惑,这孩子莫不是被打傻了?遂忍不住停了责打,出声问道:“多少下了?”
这一问,直接问住了小徒弟。
多少下了?
她一门心思自我催眠,好忍过那快要撕裂的疼痛,哪里还记得多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