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需知
Hi
向野这个人物设定极端,身上一定会有很多争议,所以文案里就放了预警。
他的故事会一点点展开,还没办法一言两语讲清他的过去和动机。
我只能说,本文立意积极励志,健康向上。绝无不良引导。作者坚信各位小圈读者们都能成为为国效力的有为青年,有宽广开阔的弘大格局。
为大家都能拥有良好的追文体验,也为避免重现《安歌》时期因为我的不成熟和不专业而从角色蔓延到个人的骂声,先把规则讲清楚。
✅欢迎一切对角色的示爱和厌恶,可以骂角色,可以讨厌角色(例如,季杭就是个渣哥!除了自我感动啥也不行!小远就该和他BE!走远点让他后悔去吧!)
❌但不接受骂作者(......
Hi
向野这个人物设定极端,身上一定会有很多争议,所以文案里就放了预警。
他的故事会一点点展开,还没办法一言两语讲清他的过去和动机。
我只能说,本文立意积极励志,健康向上。绝无不良引导。作者坚信各位小圈读者们都能成为为国效力的有为青年,有宽广开阔的弘大格局。
为大家都能拥有良好的追文体验,也为避免重现《安歌》时期因为我的不成熟和不专业而从角色蔓延到个人的骂声,先把规则讲清楚。
✅欢迎一切对角色的示爱和厌恶,可以骂角色,可以讨厌角色(例如,季杭就是个渣哥!除了自我感动啥也不行!小远就该和他BE!走远点让他后悔去吧!)
❌但不接受骂作者(例如,作者三观是不是有问题?心理扭曲吧!这都能硬HE?)
✅欢迎发表对角色行为的价值判断和喜恶(例如,不论什么理由,当众为外人打弟弟就是不对的,真让人恶心。)
❌但请不要在评论区攻击其他读者(例如在上一条评论的楼层下回复,你才恶心吧,我年夜饭也吐出来了。)
✅可以陈述事实和自己的认知(例如,还是同一楼层回复,但季杭已经警告过他了,而且也不算打吧,就是用手掌抚摸了一下?)
希望我表述清楚了。
违规的读者,初犯会公开警告,第二次则加黑。
很感谢各位小伙伴们追文、点赞、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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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味道》
✓ 珞凇 & 祝魁晔
【真烦人。又被师叔装到了。】
“叶哥,来啦。”
祝魁晔走进老街的这家米线店的时候,老板正在卖力地擦桌子,见他进门,立刻放下抹布,笑吟吟地说道:“老样子,马上来!”
“谢谢姜叔。”
姜路,这家米线店的老板,这家米线是夫妻店,凭借特别的独家秘方酱料,在整条街上屹立不倒十余年。
姜路管祝魁晔叫“叶哥”,祝魁晔管姜路叫“姜叔”。
叔代表年纪,而这一声“叶哥”,代表江湖地位。
北庐圈子的人都知道,“......
✓ 珞凇 & 祝魁晔
【真烦人。又被师叔装到了。】
“叶哥,来啦。”
祝魁晔走进老街的这家米线店的时候,老板正在卖力地擦桌子,见他进门,立刻放下抹布,笑吟吟地说道:“老样子,马上来!”
“谢谢姜叔。”
姜路,这家米线店的老板,这家米线是夫妻店,凭借特别的独家秘方酱料,在整条街上屹立不倒十余年。
姜路管祝魁晔叫“叶哥”,祝魁晔管姜路叫“姜叔”。
叔代表年纪,而这一声“叶哥”,代表江湖地位。
北庐圈子的人都知道,“叶哥”这两个字不可以随便叫,但凡祝魁晔允许你喊他“哥”,便是认可你,拿你当自己人。
祝魁晔熟门熟路地绕到店铺后方,掀起帘子,进入里间——米线店有且仅有一个包间,打扫得一尘不染,接待且仅接待这一位客人。
姜路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线,一边闲聊道:“哎,这股票天天跌、天天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祝魁晔打量着面前的碗,橘红汤底浮着厚厚一层油辣子,散发诱人的香气,任谁看了都想夹上满满一筷子,哪怕被辣得眼泪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淌也心甘情愿,偏偏切成指节长短的韭菜浮在最上层,像极了刚刚在股市里被割的那一茬——这红越是诱人深入,这绿越是要人涕泗横流。
祝魁晔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姜叔也炒股?”
姜路答道:“可不是嘛!这不凝凝快上小学了,我没钱买学区房给她上好学校,想着要是能炒股赚点小钱,把她送去好的民办小学也不错。谁知道,这股票越炒越亏,越炒钱越少!叶哥,你也是圈子里的人,你能不能悄悄给我透个底?”
祝魁晔淡笑:“什么底?”
姜路神秘一笑,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几下操作调出一个页面递给祝魁晔:“叶哥,你说这只股票,还能不能涨?”
祝魁晔不置可否,只问:“你买了?”
姜路痛心道:“买了!都快跌去一半了!哎,还好我本金不多,不然,非得被我老婆骂死不可!”
“叔啊,”祝魁晔停顿片刻,诚恳道,“你到底亏了多少?我给你补上,然后——都清了吧。股票不适合你。”
对于姜路所说的“本金不多”,祝魁晔只相信3/4——本金多。
“别开玩笑了,老板,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我哪儿能再收你的钱?”
姜路摆摆手,知道祝魁晔不肯说,便也不再追问。
祝魁晔笑着搅动碗里的米线,把浮在上层的韭菜,都搅入那通红的辣椒海里:“这么多年了,姜叔米线的味道,还是那么好吃。”
一听自己的米线被夸,姜路笑得合不拢嘴:“叶哥喜欢吃,天天来!”
“是吗?”祝魁晔一抬眼皮,淡道,“要是我破产了,还能来你店里吃米线吗?”
姜路毫不犹豫:“要是叶哥破产了,别说米线,你一天三顿我都包了!”
“别看外面的人总是‘叶哥’、‘叶哥’地围着我转,不过是看在我坐的位置,要是哪一天我真的破产了,他们跑得比谁都快,”祝魁晔唇角勾着自嘲的不屑,“人这一辈子,得势的时候遍地是好兄弟;可若是不慎失势,留在身边的,恐怕只有你们这些老朋友。”
“老板,不好了!”
还未等姜路接话,包间外面匆匆忙忙跑进一个小工,神色紧张地到姜路身边附耳说几句。
“叶哥,不好意思,”姜路向祝魁晔解释道,“门口停了一辆车,恐怕来头不小,叶哥,你先坐一会儿,我出去看看!要是上面的人来检查,那我可得招待好,你知道的,我们小本生意惹不起那些人!”
“不用紧张,是我约的客人。”
祝魁晔答得云淡风轻,在心里一边赞叹姜路招的人都和他一样好眼力,一边吐槽某些人的大牌作风。
不一会儿,那人来了。
祝魁晔坐在桌前,头也不抬地吸着米粉,听到脚步声,放下筷子,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净嘴,这才抬起头:“尝尝?”
来人坐下,淡道:“我吃过了。”
“怎么,堂堂珞秉寒,去惯了私房菜,看不上这满地油烟的小吃店环境?”祝魁晔的目光越过珞凇的肩膀,看向墙面,里间的墙面是聚氨酯石皮,米白色汉白玉设计,凹凸不平的墙面却没有沾上油灰,看得出店铺主人悉心打理,“当年我被老师赶出来,没房、没钱、没工作、没地方去,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谁也不愿意管我,在街头饿到低血糖,两眼发黑差点昏倒在路边的时候,是姜叔给我煮了一碗米线。我太饿了,所以我觉得,这碗小锅米线,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
祝魁晔手一摊,指向面前吃掉半碗的米线:“那时候我就喊他一声‘姜叔’,现在,我还是叫他‘姜叔’。”
这小子提起当年被逐出师门的事,明面上说的是米线,暗地里,是在卖惨。
小叶子特地把他约来米线店“怀旧”,珞凇淡道:“找我来,什么事?”
“师叔这么爽快,我不跟你兜圈子,”祝魁晔说道,“你有闲置的房产和车吗?能不能借我用半年,最多一年,我一定还给你。要足够隐蔽,不能让别人知道。”
珞凇问他:“你自己的房子呢?”
“卖了,”祝魁晔讲得云淡风轻,“我的资产,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也都以各种形式,变成了钱,用作什么事,我不能说——但是以师叔智慧,我这样讲,你肯定已经猜到了。想来想去,这个世界上,能不问缘由地借给我,并且严格保密的,只有师叔你了。”
珞凇非但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淡道:“房子能卖多少?你要做的大事,差这一点钱?”
祝魁晔像小孩子一样嘟囔道:“背水一战嘛。”
珞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重复他刚才说的话:“没房、没钱、没工作、没地方去。”
——原来,是这个意思。
“可不是嘛!”祝魁晔笑着摇头,“不成功——就破产。我以后要是吃不起饭,就来这米线店打工,到时候师叔可要来照顾我生意,多带点儿人,来我们店里团建。”
珞凇淡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在回来之前做?要是搞砸了,想过怎么跟你老师交待吗?”
“就是回来了,我才有底气放手一搏,况且——”祝魁晔自信勾起唇角,“我一定能赢。”
——仿佛刚刚卖惨说要破产的不是他本人。
珞凇静静看了他三秒,淡道:“一个星期后给你。”
“谢、谢、师、叔!”祝魁晔笑容灿烂,“至于租金——跟你谈钱太俗,要论人情,轮不到我一个晚辈来欠你。所以事成之后,我会给小乌总……”
珞凇打断他的话:“你是你,他是他。”
祝魁晔愣了一下,竟从平淡的语气里品出一丝警告的意味。
他做得可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而且他非常清楚,珞凇也知道他做事只赚不亏;他明明是想送些礼给乌恒璟,怎料珞凇非但不收,还警告他?
祝魁晔讪笑:“师叔对小乌总真是护得紧,哪怕万分之一的危险都不让他碰。”
“你知道就好,”珞凇眼神扫过那人,“先走了,下午有会。”
.
珞凇从里间出去的时候,正碰上姜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线往里走,两人擦肩而过,姜路愣住:“诶?客人这么快走啦?这米线……”
“放着,我吃,”祝魁晔言简意赅,“姜叔,你平时做米线的酱料,有塑封的成品吗?”
“没有啊,我们小本生意,哪儿做过那玩意儿?”姜路说完,却立刻会意,问道,“叶哥需要多少?我今晚就坐。”
祝魁晔从桌上立着的菜单架上扯过一张菜单,在上面刷刷写下两排字:“替我送两瓶米线酱去北庐政法大学,学校地址和寝室号都写在纸条上了,把米线酱和文件夹,交给纸条上的学生。”
祝魁晔写完在末尾落下一点,盖上笔盖,将写好字的菜单推到姜路面前:“再替我带句话给他——”
祝魁晔唇角一弯:“家里的炒粉酱是很好,但是不妨试试外面的新品。”
姜路一拍胸脯:“没问题,叶哥,我保证完成任务。”
“走了,”祝魁晔吃完两份米线,一脸满足地从里间出来,姜路正在店里忙活着给客人端米线,祝魁晔扔下一句“饭钱我放在桌上了啊”,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路也不跟他客气说不要钱,只是热情地邀他下次再来,祝魁晔点点头潇洒离去。
老朋友,无需多言。
姜路给客人端完米线、又收完一张桌子,抬起手臂擦了一把额前的汗,这才有功夫走进包间准备收拾桌子,只见桌上赫然放着一个信封。
信封?
姜路疑惑地拆开信封,里面躺的不是钱,而是一封信——
“尊敬的 姜凝凝 家长:
我们很高兴通知您,您的孩子 姜凝凝 已录取进入我校,并已预缴六年学费。”
落款:北庐市和平实验小学
北庐市和平实验小学,是北庐最好的民办小学之一,替他预缴六年学费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叶哥?!”
姜路连抹布也顾不上抛下,拽着抹布立刻冲出店去追祝魁晔,可哪里还有祝魁晔的影子?
叮——
祝魁晔正双手插兜走过小巷,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模样,忽而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一声,他拿出手机,只见珞凇发来消息,六个字:“下周过来吃饭。”
珞秉寒一贯的惜字如金作风,祝魁晔却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下周过来吃饭。
祝魁晔不屑地嗤笑——我?我祝魁晔会连饭都吃不起要去你家蹭饭?!
眼眶却不争气地热了——真烦人。又被师叔装到了。
世界很大,人情很凉。
但总有人,为你留着一盏灯、一封信,一碗,热腾腾的米线。
——————————————
【
祝魁晔对秋沐之,完全是老板看到潜在销冠的喜欢,不是看到意中人的喜欢。
最初,祝魁晔是找严青泽的,奈何严青泽不同意,于是祝魁晔直接去找秋沐之。
在祝魁晔三番五次绕开严青泽,单线联系秋沐之以后,终于被严青泽发现了。
严青泽气得一键告状给珞凇,珞凇转手发给柏雪风。
小叶子,卒。
彩蛋是秋沐之对祝魁晔邀约的回应。
】
3. 别作
执教的运动量没有做运动员时的大,顾千潮八年来都有晨练和晚训的习惯,才得以保持少年时期的身体机能和场上敏捷度。
顾千澄盘腿坐在餐桌边,裹着短绒的浅色条纹睡衣,露出的一截脖颈白里透粉,直溜溜的,精致得不像个运动员。
咕噜圆儿的眼神瞟在顾千潮换衣服时露出的清晰背肌上,整个后背像一尊精美的体育雕塑,挺拔有力量感。
“是我不想填吗?是我这里就没有人!”讲电话的情绪稍稍激动,几颗汗珠就顺延脊柱的条状凹陷流进裤腰。
每年一度的国家队选拔赛在即,省队教练有推举的职责和权利。昨天是队内截止日,行政效率高,今早就提交省羽协了。
乾南省队男单组是唯一...
执教的运动量没有做运动员时的大,顾千潮八年来都有晨练和晚训的习惯,才得以保持少年时期的身体机能和场上敏捷度。
顾千澄盘腿坐在餐桌边,裹着短绒的浅色条纹睡衣,露出的一截脖颈白里透粉,直溜溜的,精致得不像个运动员。
咕噜圆儿的眼神瞟在顾千潮换衣服时露出的清晰背肌上,整个后背像一尊精美的体育雕塑,挺拔有力量感。
“是我不想填吗?是我这里就没有人!”讲电话的情绪稍稍激动,几颗汗珠就顺延脊柱的条状凹陷流进裤腰。
每年一度的国家队选拔赛在即,省队教练有推举的职责和权利。昨天是队内截止日,行政效率高,今早就提交省羽协了。
乾南省队男单组是唯一的名额空缺。
清晨六点,省队总教练兼任羽协副主席的傅云一个电话打到顾千潮手机上。
顾千潮单手攥着浅蓝色的大赛服,往冒汗的发根处抹了一把,解释了许多遍了,微微透出不耐烦,“陈立清,王恺,还是佟予舟?哪个能拿得出手的?”
电话那头的傅云安静片刻,微微沉声,“你冲我吼什么?带了这么多年都拿不出手是我的问题?”
顾千潮紧绷的背肌抽了一下,湿透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认真承认错误,“是我的问题,傅主席尽管追责。您罚我我也没有候选人可以推,他们三个总体水平相近,各有长短,积分相持不下,我没有偏向,让国家队自己挑是最公平的。”
赛场上的竞技体育确实是最公平的,21分定胜负。
赛场下,强势的教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顾千潮很强势。
当众喊话得罪主教练的佟予舟,被顾千潮晾了整整半年。半年内没给他讲过技术、没喂过一颗球,和助教打对抗时连眼神都没给过一个。
队内人尽皆知,有人指点顾千潮权势压人,他也毫不在意,他道德底线不高,就开诚布公地晾,不遮不掩地晾。
傅云语重心长,“千潮。”
两个字威力不小,顾千潮微怔片刻,扭头看见顾千澄飘来飘去的眼神,“师父今天进队里吗?”
“下午过去。”
顾千潮终结了话题,拖延道,“那见面说吧。”
专注偷听的顾千澄一片面包还没啃完,看顾千潮挂了电话走过来,心虚地往嘴里塞,团在脸颊处薄薄一层皮肉之下。
顾千潮没好气,“你敢不敢吃得再慢点。”
顾千澄一着急,差点噎住,“水,给我倒点水,太干了……”
顾千潮看了眼餐桌上除了打开的切片面包袋之外空空如也,揶揄道,“明天开始给你脖子上挂块饼挂个水杯。我不倒你就别喝了。”
说着打开冰箱,“牛奶还是豆浆?”
顾千澄笑笑,晃着头,“都行。”
顾千潮又顺了两颗鸡蛋出来,“煎蛋还是白煮蛋?”
“随便。”
就着牛奶咽下面包舒服多了,顾千澄手撑脑袋刷手机。
他从小随母亲在加州富人区长大,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刚来时被顾千潮勒令逼着扫地洗碗,不然就送去球队宿舍,眼泪掉的比洗碗的水还多。
家务是学会了一些基础的,但习惯是改不掉的。
顾千潮架起锅,“你今晚回不回家?”
每周六,是他们回顾家的日子。
那其实不能算是顾千澄的家,他和顾千潮同母异父,那个家里并没有他的亲眷。
顾千澄手指点在屏幕上,静止片刻,不动声色地装腔作势,“我都可以啊。”
顾千潮听出了回答中的迟疑,不禁扭头笑着模仿,“都行、随便、都可以。有点主见吧,顾千澄。”
“好啊。”少年邃然笑着抬头,答地干脆,“那我要打男单。哥让我打男单吧。”
与少年对视的那束目光突然敛起笑意,变得幽深而难以捉摸,眸心蓄积的冷调逐渐渗出,遮掩了本就不多的温存。
意味不明。
顾千潮看他,“十六岁眼看要进国家队了说要变赛道,你怎么不说你要去扔铅球。”
顾千澄还是笑,语气却很严肃,紧张的时候语法就会错乱,“哥,你知道我认真是的。”
顾千潮挪开视线,声音沉了沉,“别作。”
总结会开完出来,顾千潮就远远看见弟弟蹲在角落带负重,他眉眼微敛,一颗球喂得重了,直逼底线,打在陈立清的反手区。
陈立清被动回球,高位过网,落在顾千潮脚边,连中场都没到。
赛场上早就被对手拍死了。
顾千潮淡淡扫了一眼,没继续喂球。对面的一米九大高个只能捏紧拍子支棱在原地,虚虚对视,顶不住顾千潮严厉的气场,惭愧低下头。
顾千潮没训没骂,绕过场地到陈立清身边给他做示范。
告诉他确认步要到位,已经被动了握拍要如何调整,顶肘朝来球的方向,力量怎么传递。
青年站在旁边,咂摸着顾千潮的动作,边模仿边点头,等打出几个质量不错的反手高远,顾千潮的拍子才朝场边不远处的方向指了指。
陈立清耳根略红,小跑过去,弯腰撅屁股站好。
顾千潮随手抛球,手指手腕用力,一个平抽,时速两三百的羽毛球便精准击落在陈立清挺巧的臀肌上。
呲牙咧嘴“嘶”了一声,抓抓头发继续训练。
休息时,顾千潮走到男双组场边,把正在练专项步伐的顾千澄叫下来,居高临下睨着气喘吁吁的他,和腿上五公斤的负重,“是刘导要求带的吗?”
汗水刺得顾千澄睁不开眼,他甩甩头,承认道,“不是,我自己要带的。”
顾千潮眉目蒙上一层凉意,命道,“拿下来。你还没到这个程度,会受伤。”
精准刺中这个十六岁少年久经胜负锤炼而筑起的自尊。
顾千澄喘得脸颊通红,顶撞,“我不要。”
顾千潮确实从来没和弟弟动过手,也不需要。
十岁的年龄差和十公分的体势差摆在眼前,他又话少性子冷,沉默不语看顾千澄的时候,气场和威严是压制性的,足够让少年心颤。
顾千潮后撤半步,蹲下身,抬手要去解。
顾千澄却往后退了一小步。
顾千潮冷脸抬头,警告意味很浓,“我不想在队里凶你,顾千澄。”
不知道这句话里的哪个词戳中心坎,顾千澄没了方才的坚定,徒劳挣扎嘴硬,“不会受伤的啊……”
顾千潮耐心逐渐耗尽,轻巧拽过顾千澄不如他胳膊粗的脚踝,没好气地威胁,“你说不会就不会?受伤了谁照顾你?我请不出假就把你送回顾家,你自己考虑。”
“……”顾千澄心里一酸,也是,受伤还要劳烦哥哥照顾。
转念又觉得不太对劲,后知后觉想起。
“……不是说脖子上挂饼吗?”
顾千潮开始懊恼昨晚一时没忍住,和顾千澄说后场一致性的问题。
轴什么轴。不知道你弟也容易犯轴吗。
他就应该闭嘴,应该和其他教练统一口径:挺好,不错,继续努力。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傅云来找他,开门见山地问顾千潮,“你弟想打男单?”
顾千潮:……
男单主教练和省队的总管教练,上下级的关系,顾千潮恪守礼仪,俯首用敬称,“什么时候和您说的?”
傅云正对着镜子拔白头发,漫不经心地答,“就刚才。”
顾千潮夸了一步试探,“师父,您不会心动了吧?”
这时候知道叫师父了。
傅云轻轻一笑,隔着镜面看了顾千潮一眼。
把顾千潮看急了,“师父,其他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您不会看不出来。他不是这块料。”
顾千潮不长不短、二十六岁的人生里,有将近二十个年头是在群英云集的体校、市队、省队和国家队度过的。
执教八年,带领乾南省男单从历史成绩最低打到最高,国家级优秀教练员的荣誉当之无愧。
他知道怎么出成绩,也知道什么样的运动员会出成绩。
顾千澄很努力,但努力、刻苦,拿命在训练的运动员太多了。
就拿后场一致性的问题举例,顾千潮教向野的时候教了五分钟,向野练了一个小时,后来的两年里,所有参赛时的后场动作就像一个模板里刻出来,被其他省队偷偷录下来拿回去当教学视频。
竞技体育和任何商业模式一样,以结果为标杆,讲究投资回报率。
在最短时间内、投入最少精力,产出最好成绩的运动员,才是所有教练争相竞争的对象。
反之,就会被边缘。
——如果顾千澄不姓顾的话,同样会被边缘。
傅云挑眉,“你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样装糊涂?”
“现在勉强可以。”顾千潮认真想了想,“他真打男单的话,就不行了。”
从傅云办公室出来,顾千潮去器材室溜了一圈,翻箱倒柜,找出了几个一公斤的负重沙袋。
下午的训练已经结束,场地还没有走空,顾千澄和搭档在和另外一组男单打对抗。
体力明显跟不上了,可机会球在眼前,顾千澄还是双脚起跳,眼神如鹰!狠狠一记重杀,白色的羽球如闪电般劈下,越过球网,钉在对方球员的脚边。
这一杀球犀利又精准,欢呼声和起哄声四散而开。
队内比赛,顾千澄不用装酷耍帅拼气场,得分后和搭档击掌,眼底像是有珍珠,咧嘴笑了,露出两颗不太对称的虎牙。
犹如朝阳穿透云层般热烈的笑,掩不住的雀跃和斗志昂扬。
顾家能给顾千澄的不多,就这个简简单单的乌托邦也不错。
让他去打会赢的比赛,让他看到自己的成长和进步,让他永远向着成就和希望前行,让他能单纯地挚爱这项运动。
前提是不需要顾千潮揣着明白装糊涂、对顾千澄说“很好”、“不错”、“特别棒”。
这些顾千潮做不到,从一个教练的眼光出发,顾千澄就是一个很努力但没天赋,浑身上下都是毛病的运动员。
他没办法纵容他手下的运动员实力和名誉不相符,即便顾千澄自己也不知道。
手机传来震动,来自本市的陌生来电显示,顾千潮在枪响般的击球声中接通,走到球馆角落。
“请问是顾教练吗?”
开口叫他顾教练的人太多了,顾千潮并无察觉到异常,“是。”
中年男声继而道,“我这边是乾南省人民医院急诊的医生,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向野的男孩子吗?”
握住沙袋的手一紧、一松。
顾千潮的心像腾空被放在万里悬崖。
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听电话对面催促,“顾教练?有在听吗?”
顾千潮喉咙发紧,“在听,你说。”
医生语速很快,“是这样的,向野昨晚因为突发的癫痫和意识丧失送到我们急诊,他好像没有家人,是他工作的地方的老板发现了打120的。”
“情况不太稳定,我们这边需要一个能做决定的人。老板去他的随身物品里找,找到了这么一个号码,写在纸片上用保鲜袋包着,看样子保存的挺好,所以才有了这通电话。”
“请问顾先生和向野熟吗?”
熟吗?
曾经是很熟的,现在,不知道了。
大概是猜到这么说很容易让人产生心理压力,医生补充道,“顾先生也不用太紧张,这种情况很多的,我们也报警了,等会户籍警到了也会试图再找找他有没有家人的。”
“方便的话,麻烦顾先生先过来一下,老板说他在他们店里工作了一年多,不了解他,不愿意参与治疗方案的抉择。”
顾千潮舔了下瞬间被抽干水分的嘴唇,哑着嗓子道,“他没有家人的。我过来。”
“那行。”医生说,“还有,如果顾先生知道向野有什么既往病史,也麻烦告诉我,方便我们诊断治疗。”
数年来,顾千潮第一次逼自己撕开回忆的封印。
“他以前是运动员,膝盖有过积液。”
“左耳听力有缺陷,是小时候受过的伤,需要带助听器。”
“不记得有过癫痫史了。”
“还有——”
电话那头的医生似是和别人说了一句什么,没听清顾千潮的话,手机再次贴到耳边,问,“抱歉,你说还有什么,我没听到。”
顾千潮轻声重复,“他吸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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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有一天的顾千澄(眼泪汪汪却还是努力笑着.jpg):原来我打得一点都不好。
难以想象写这一章的我会有多快乐。
偷换人生 16
狗血的我又回来了
第十六章
惩戒的后半段姜霆君并没有看,子孙不孝,他作为祖父最是伤怀。
姜屹也没有看,他从姜明昀处出来,就看见姜明豪被上官雅等人簇拥着上了老宅左侧的套房。
绣楼归于沉寂,姜屹在准备好的房间睡下,一夜无梦,睡得安宁。
次日清晨,周伯把他喊起身。
在雾蒙蒙,空气还淌着湿度的时候,被带到了正厅。
准确说是正厅外,花阶下。
青石砖宣告古朴,天井天光悠悠,正厅内,长辈们端坐堂上,面色肃穆。
正坐姜霆君老爷子,左手边第一对椅子上是姜韬之夫妇,而后旁边是小叔姜诲之夫妇;
右手边第一对席空缺,像是为素未谋面的二叔二婶留......
狗血的我又回来了
第十六章
惩戒的后半段姜霆君并没有看,子孙不孝,他作为祖父最是伤怀。
姜屹也没有看,他从姜明昀处出来,就看见姜明豪被上官雅等人簇拥着上了老宅左侧的套房。
绣楼归于沉寂,姜屹在准备好的房间睡下,一夜无梦,睡得安宁。
次日清晨,周伯把他喊起身。
在雾蒙蒙,空气还淌着湿度的时候,被带到了正厅。
准确说是正厅外,花阶下。
青石砖宣告古朴,天井天光悠悠,正厅内,长辈们端坐堂上,面色肃穆。
正坐姜霆君老爷子,左手边第一对椅子上是姜韬之夫妇,而后旁边是小叔姜诲之夫妇;
右手边第一对席空缺,像是为素未谋面的二叔二婶留下,其下是小姑姑姜聆灵。
姜屹站在原地,陡然觉得窒息,这架势实在太像三堂会审。
气氛在另外一阵脚步声中推上顶峰,姜家几位参与宴会的小辈,从花廊而来,站定在屋内。
除了不见姜明豪身影,想来他现在应该是下不来床。
小辈中最扎眼的,当属在最后角落里的上官依。
又不是姜家人,莫名其妙往姜家孙辈里钻。
看着姜屹的眼神还一挑,满带攻击意味,也不知道在优越些什么。
那眼神好像再说——“你完蛋了。”
“明屹。”主座上的姜霆君突然开口,朝着站在堂下的姜屹招了招手。
姜屹才迈开脚步,不知自己要面对什么,这种架势……
他上一世也没有经历过。
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只在姜霆君跟前站定。
但也只是站定,就听姜韬之低斥:“跪下,你爷爷有事交代。”
姜屹下意识一抖,他还是很懊恼自己对姜韬之畏惧到了骨子里。
但没有屈膝,他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要跪下。
印象里,跪下=要挨狠揍。
他又没有什么过错。
难道…昨天姜明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姜家人觉得是他暗害?
不讲理,那去查监控啊!
“明屹,跪下来。”姜霆君语气传来,倒也缓和,他指了指跟前:“爷爷有话同你说。”
姜屹才注意到祖父跟前那个几乎跟地砖花样融为一体的垫子。
不是跪在生硬的地上,那应该不是大事。
还有救!
少年笔挺跪好。
眼前递来一本厚厚的书,页数已经翻开好,是姜家的族谱。
谱系姜韬之那一页,妻上官雅。
其下,第五个位置上已经填好了名字,墨迹初干,在天光熹微下透着亮——姜明屹。
姜屹陡然抬眼,有些不可置信。
姜家是个世代簪缨的家族,Y城并不是姜家的老家。
也没有设置正儿八经的祠堂,只是在老宅最内的正房正厅之上做了壁龛,供奉几个牌位。
姜屹对这里很陌生。
上一世他就不配踏足。
从来没有见过族谱,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能以这种阴差阳错的方式莫名正名。
姜霆君……祖父,难道知道些什么?
不可能吧……
很快,姜屹就打消了疑心。
只听姜霆君低声开口,语气平和:“姜家几代辛劳,积攒了一定家业,家里不缺培养子孙的资产,只求子孙上进,成材有德。”
但转瞬,姜霆君收敛起慈眉善目,语气有些严厉,但意图是温和的解释:“你那生母品行低劣,满心诡计,姜家门楣清正,不可能承认她。”
姜霆君怕孩子向生母,搅了今天的归家仪式。
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姜屹抿嘴,好努力才压下嘴角的笑意,那个女人不配。
“你只能写在你父亲唯一合法妻子名下,”姜霆君伸出手,一柄长尺,尺头刻着慎始二字,从周伯手中递来。
姜霆君接过:“伸手。”
族谱那页,在上官雅名下的名字姜屹都还没看够,手上的族谱就被收走。
旋即,他有些茫然伸出手去,下一秒就被姜霆君攥住手指。
“啪——”
慎始二字重重烙在掌心。
姜屹吃痛,下意识一呼。
就听得姜霆君低声规训:“言出慎重,课业勤奋;品行端正,不得悖狂。”
“啪——”“慎始慎终”
“啪——”“慎独慎微”
“啪——”“守章守纪”
当堂受教本就叫人羞耻,特别是姜霆君每规训一句,尺子就往右手的手心落一记。
十五句规训,十五个手板,全压在掌心。
手被姜霆君死死攥进,动弹不得,浮印与空气接触,肌肤表面像针扎一样疼。
姜屹脸已经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啪啪啪!”
最后一连三记,狠厉得要掀起一层油皮。
疼得姜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姜明屹,”姜霆君罢了手:“既承庭训,便是姜家子孙。”
“起来吧,记得爷爷教你的话,堂堂正正同各位长辈兄长问好。”
天光穿透云翕,晨曦自菱花窗洒进正厅,正巧落在了姜屹身上。
他听话得很,在姜霆君鼓励的目光下起身,而后转过身对着端坐的几位,还有站在一旁的姜明昀等人微躬身。
“既然回家了,就要舍弃坏习性。”到底是姜韬之先反应过来,起身将保持躬身的姜屹扶起来。
姜屹下意识就是一僵,毕竟他跟姜韬之只要有肢体接触,就不是什么好事。
但这一次,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伴随动作的,是姜韬之作为归宗仪式上父亲的寄语:“要勤奋努力,出人头地。”
姜屹低着头,不显露表情,木然点了点头。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出人头地。
所以上辈子只考上大专的他被姜韬之厌弃。
上一世上不得台面的姜屹也好,如今被祖父承认的姜明屹也罢。
其实姜屹没有那么在乎。
姜家,在他看来不过是成年前客居的旅社。
但,得到姜霆君的认可,终归是成年前,能在豪门里好好存活下去的底气。
至少今日之后,谁在怼着他的面骂他私生子,不顾后果地欺负他,就是跟姜家家主过不去。
……
寿宴结束,姜屹归家的仪式也举行完毕,大家也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不过,独居许久的姜霆君并没有放姜屹离开,美其言曰老宅空荡,留姜屹说话。
一同被留下来的还有马上要在Y城参加物理竞赛的姜明殊。
姜明殊今年高二,听说是S大附属中学的佼佼者,传说中的竞赛生。
作为姜家那位富含艺术气息的小叔之子,姜明殊好像一点也没遗传到其父的艺术天分。
而住在老宅的两个男孩完全熟络起来的契机也非常巧合。
“你看这个,这动力推进器造型好帅啊!”姜明殊的眼里好似闪亮着璀璨星河:“我以后要也能造这么牛的就好了。”
姜屹将目光落在姜明殊所指的图片,而后两人四目相对。
确认过眼神——俩人都是航天器狂热爱好者。
有了同好,在姜家素来寡言的姜屹话也变多了些。
“小殊那孩子好,活泼,”看着凑一块叽咕的俩少年,就是一贯严肃的姜霆君也忍不住浮起笑容:“带着小屹开朗了许多。”
周伯躬身:“老先生,您让我去查小少爷最近几天的行迹,有结果了。”
姜霆君嗯了一声,接过了周伯递来的信封,却有几分近乡情怯,迟迟不敢打开。
小门厅内,姜明殊低声凑进姜屹耳边:“小幺,今晚哥哥带你出门玩怎么样?”
姜屹眼睛一亮。
老宅确实很压抑。
中式建筑需要人气,若是一大家子住一块热闹喜庆,现在就他们祖孙三人,略显冷静恐怖。
他很早就想出去玩了。
但是……
下意识要扭头去看祖父房门的方向,姜明殊低声:“别动啊。”
“不过说好了啊,我想去的地方,要暴露了…回来难保要挨爷爷的揍。”姜明殊给已经面露精光的姜屹打了针预防针:“你就算不去也不许告状嗷!”
姜屹目光越发亮了:一听,就好像特别刺激。
“爷爷晚上十点半雷打不动焚香,拜佛,然后睡觉,”姜屹压低了声:“十点四十五分,溜出去的好机会。”
【战至终章】第6章 深蹲
好在蓝天等人后面几局没再搞事,凌云顺利3:1赢下比赛。
“每人三百个深蹲,马上做!”比赛结束一踏进训练室,周屿便含着怒音道。
几人一听,皆是有些脑子发懵,一瞬间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三百个??
平日里训练时,他们出现了失误,周屿确实经常让他们做深蹲以示惩罚。
可每次一般是十个或者二十个,最多好像也没一次超过五十个。周屿常说,他们打电竞的天天坐着锻炼时间少,让他们做深蹲一是提醒告诫,以后减少失误,二来也是让他们加强运动。
对于周屿这个主教练,二队的队员们基本都是比较心服口服的,所以对于他提出的惩罚,大家也都没有异议的接受。不会质疑,甚至连私下抱怨也很少有。
只是他今天开口就是...
好在蓝天等人后面几局没再搞事,凌云顺利3:1赢下比赛。
“每人三百个深蹲,马上做!”比赛结束一踏进训练室,周屿便含着怒音道。
几人一听,皆是有些脑子发懵,一瞬间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三百个??
平日里训练时,他们出现了失误,周屿确实经常让他们做深蹲以示惩罚。
可每次一般是十个或者二十个,最多好像也没一次超过五十个。周屿常说,他们打电竞的天天坐着锻炼时间少,让他们做深蹲一是提醒告诫,以后减少失误,二来也是让他们加强运动。
对于周屿这个主教练,二队的队员们基本都是比较心服口服的,所以对于他提出的惩罚,大家也都没有异议的接受。不会质疑,甚至连私下抱怨也很少有。
只是他今天开口就是三百个。三百个?这是个什么概念?
几人都有些懵了。
“教练,我们是犯什么错了吗?”最先回过神来的蓝天有些讪讪的问道。
周屿却是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又把目光落到蓝天身上,“犯了什么错?你们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马上做!”
几人更懵了。
如果说是因为第一局他们合伙演梁少祺的事,可现在梁少祺也跟他们站在一起,教练似乎也完全没有不罚他的意思啊?可若是其他事……
根本就没有其他事啊!
而梁少祺这边也是一脸茫然。
他自认这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即使他比赛时看穿了其他几人的伎俩,他也没有因此故意在赛场上较劲,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赢下比赛。如今他们赢了,他实在不知道周屿为什么要罚他。
而更让他担心焦虑的是,上周张峻宁打过他一顿,而且打得不轻,加上每天训练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一直压迫着伤处,到现在也没好。深蹲是最拉扯臀腿肌肉的,而且三百个……以前哪怕是在张峻宁手下,也从来没有一次做过这么多个。他实在很担心自己能不能做下来。
如果是以前在一队,不管在受罚过程中如何丑态百出,也不会有人真心嘲笑他。可是现在……
队友会如何背后取笑他他已经不想管了,那教练呢?教练会不会觉得他是心怀不满,故意不愿意接受惩罚?最近教练好不容易对他有些改观……
“教练……”梁少祺纠结半天终于开了口。
他真的很想跟教练提换种惩罚方式,比如俯卧撑什么的,可是好不容易开了口,又有些不敢说下去。
他怕周屿觉得他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敢开口跟他讲条件。
……虽然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委屈你了?”周屿看着他。
这话一出,直接彻底打消了梁少祺心中萌芽的念头。他摇了摇头。
做就做吧,三百个,做一个就少一个,总有尽头。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梁少祺一边深蹲,一边在心里默数着。只是才刚过五十,他便开始觉得有些坚持不住。
臀上那些本已经逐渐消退的伤痕,此时因为来回拉扯,似乎全都一点一点膨胀起来。
额头渐渐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蹲起的动作也逐渐不如一开始自如。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站在梁少祺旁边的仙草看着梁少祺越来越艰难的动作和异常痛苦的表情,不禁悄悄用胳膊肘撞了下另一边的蓝天,然后朝梁少祺努了下嘴。
“哼,死装。”蓝天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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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未迟》第二部 第二百五十六章
二百五十六
白龙和云豪的对决可以称得上是一场力与美的较量。白龙能成为龙啸的心腹,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和独特的技巧,拳头看似如铁一般的坚硬,却在快要接触云豪的身体时化作绵软的招式。云豪的脚步也如流水一般的灵动,每一次移动脚步都让人捉摸不透。却在白龙面前频频露出不该有的破绽。他们的动作看似充满节奏和韵律,实则都有自己的心思和策略......
白龙一心想让云豪发泄出心中烦闷的情绪同时不伤到他。而云豪一心想让白龙展现出......
二百五十六
白龙和云豪的对决可以称得上是一场力与美的较量。白龙能成为龙啸的心腹,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和独特的技巧,拳头看似如铁一般的坚硬,却在快要接触云豪的身体时化作绵软的招式。云豪的脚步也如流水一般的灵动,每一次移动脚步都让人捉摸不透。却在白龙面前频频露出不该有的破绽。他们的动作看似充满节奏和韵律,实则都有自己的心思和策略......
白龙一心想让云豪发泄出心中烦闷的情绪同时不伤到他。而云豪一心想让白龙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俩人切磋的同时达到他比武的目的。
机会来了......
眼见白龙的铁拳再次袭来,云豪在白龙卸力之前故意迎了上去.....
时间被云豪的计算的刚刚好,白龙的拳头正中云豪锁骨下的伤口。
“呃.....”
这一下要比云豪相像的还要重,云豪捂着伤口当时就后退了两步....
“云少??”
白龙惊了。以至于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才一步跨过去扶稳了云豪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
“没事,不疼的。”云豪笑笑站稳身体。“白龙大哥,不怪你,是我技不如人。”
白龙不是傻子,自然在片刻之后便看出了云豪的心思。
云少他在自伤,云少他又在自伤!第一次是自己拿刀划伤了自己,第二次是借我的手让他的伤势加重。云少这是要做什么?他一次次的伤害自己到底是想做什么?
“云少,您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次次的在我面前伤害自己,是为了提醒我的无能吗?”
白龙这样想的也就这样问了。拳头上的青筋暴露着白龙的情绪。说完后,白龙扭头便要离开。
“白龙大哥,你干什么去?”云豪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恭顺的白龙会突然这么激动,呆了半响后忙拦了上去。
“去刑堂。在延龙帮,伤了主子,是要去刑堂受罚的。”白龙后退了一步,扭过头不想看云豪锁骨下已经开始渗血的伤口。
“白龙大哥,我受伤的事不怪你,你为什么要去刑堂?你若去刑堂,我会愧疚难过。
如果白龙大哥对我心存愧疚,那就答应我一件事情吧。”似是怕白龙反驳,云豪赶紧又加了一句。“放心,我保证不出去。”
“就知道套路我是有目的的。”白龙在心里念叨一句,表面不动声色的问道。“所以....云少有何吩咐?”
“白龙大哥,你过来坐!”云豪求人的诚意十足,拉着白龙的手臂走到一旁坐下。看着云豪耍小聪明成功的生动表情,白龙心里想的竟然是。“调皮的家伙,这若是我的儿子或是我的弟弟,又或是....我的家人,早打哭你了,还让你笑的这么得意?”
冒出这个想法后,白龙吓的一个机灵忙把思绪拉了回来,站起身来。
“云少有事,吩咐就好。还有.....还是先把伤口重新包扎了吧!”
别忘了看彩蛋哦……云豪的克星就是聪哥哥
无有乡3
“珞凇再也站不住,砰一声让双膝触了地。”
上一篇无有乡2
预警 流水账+ooc
凇凇要和老师battle了
以下正文
——————————————————————
珞凇进了院门,扑面而来的丝丝缕缕君山银针的茶香让他倏然变色。
老师并不尝泡银针。他记得分明,那年他向老师请辞,老师不加阻拦便放行时,桌面上摆的是银针;老师过世前,病榻边的小茶几上亦晾着早已失了温度的银针。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有了片刻失怔。
...
“珞凇再也站不住,砰一声让双膝触了地。”
上一篇无有乡2
预警 流水账+ooc
凇凇要和老师battle了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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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凇进了院门,扑面而来的丝丝缕缕君山银针的茶香让他倏然变色。
老师并不尝泡银针。他记得分明,那年他向老师请辞,老师不加阻拦便放行时,桌面上摆的是银针;老师过世前,病榻边的小茶几上亦晾着早已失了温度的银针。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有了片刻失怔。
——“可已经决定好要走了?”
——“凇不悔。”
——“珞秉寒,你好大的胆子!”
——“柏先生,请你自重。”
——“让你师弟起来。”
——“老师!”
——“老师走了。”
老师走了。
老师,走了。
走了。
珞凇好像被困在暗无边际的梦魇里,拼命地挣扎却看不到一丝光亮。袅袅清香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如坠冰窟。
初拜师,他师用狠厉的藤条责罚他的步步为营,用师门传承的上好毛笔暗暗表达对他寄予的厚望,为师门印象册添上了属于珞凇的浓重一笔,
年初风雪夜,他离开觥筹交错的酒会,开着车漫无边际的在黑夜里看万家灯火。古朴的圆润木勺舀起碗中老师专为他煮的汤圆,吃不太惯的甜糯口感让他蓦然找到了栖息地。
走非常程序打击对家公司,老师为他的毫无怵惕恻隐而愤怒心痛至不得不点香静气,却仍不容置疑的,在他心里亮起一盏赤子的明灯。
25藤条。
他还欠老师25藤条。
“秉寒,在外面站那么久作甚?”
珞凇猛回神,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畔,轻松口气,不再耽搁。
“老师,师兄。”
段华卿挥挥手不甚在意,柏雪风则只是面无表情地朝珞凇投去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
珞凇读不懂,也不急着懂。
少顷,柏雪风将茶杯轻轻搁在茶托上,站起身来整顿衣容,“老师,您今日所说容长青回去再仔细琢磨,待解透其意再来向您请罪。”
“去吧。”段华卿赞许一笑,目送这个只比他小一岁的大弟子离开。
尚需打磨沉淀,该给他一点时间的。
柏雪风走时没同珞凇说一句话,径自从他身边路过。
珞凇也不在意。他心里明镜似的,在自己晚到的这段时间里,老师定是已向大师兄阐述了他的观点。他真不是故意晚到——不过也算不上无辜——在大师兄欲同他定时间时,珞凇抢一步说了告辞的寒暄。看似无意实则算准了时机开口的行为让柏雪风恨得暗磨牙后槽。
珞凇不确定柏雪风会几时到,总归自己晚些去,不失礼便好。
十年前他倔强地对抗五位师兄通宵达旦的审问,雷霆震怒下的鞭笞夹杂痛心疾首的话语少有停歇地往他身上抡。而他,直到被打得趴在地上跪不起来,也没有想过同段华卿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他执拗地觉得,有些窗户纸没必要戳破,老师严肃顶真光风霁月,又怎会容许门下有他这样的“异教徒”,遑论拦下师兄漫无边际的捶楚。
可彼时珞凇忽略了,作为学生,坦荡应是本分。
“秉寒。”
见珞凇涣散的目光再次有了聚焦,段华卿温和笑笑,“可是我这儿让你想起了什么,今日怎的这般心神不宁?”
珞凇摇摇头。“学生知错。珞凇只是觉得许久未回,有些思念罢了。”他隐隐觉得老师有些奇怪,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脑子里的思路怎么也连不成形。
“是许久未回了。”段华卿深深看了眼珞凇,把人看得心理突突跳起才轻巧收回。
段华卿两指娴熟地拾起桌上浅底的茶杯,手腕翻转,尽数倾洒在茶桌里,头也不抬地吩咐:“来泡壶茶吧,毛峰。”
珞凇低低应了。
新煮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冒热气,透过氤氲段华卿仿佛真得回到了过去,正隔着张长桌子教他的小徒弟烹茶。
时间不多了啊。段华卿在心里叹气。
当自己的一生像录像带一样在眼前回放,他还是忍不住在这一年里按下了0.5倍速,可没想到珞凇竟然来了自己梦里。他感受着生命一分一秒流逝,却还是在看到这个令自己挂心的学生跌跌撞撞地摸索时,想要再护他一点。
敬呈到段华卿跟前的那盏绿茶,散发着漫山遍野的浩荡清香。
珞凇敛着眼睑。段华卿却是笑意漾开,毫无掩饰。
新鲜的绿色在水中浮沉悠游,段华卿微阖上眼,缓缓道:“那四年我们在中国,没少游历名山大川,也品尝到了不少好茗。这黄山毛峰,格外让我念念不忘。”
“在黄山之巅,我问你有何感受。”
“可还记得自己怎么说的?”
“凇那时只觉天地广阔,心胸亦阔矣。”
“那如今呢?”
珞凇沉默了。
他大抵知道一点老师为何要找他。
他心里有算盘,在商场或是官场都运用自如。
可万万不该,又用到了师兄和老师头上。
过毋有三,自己是屡教不改。
珞凇再也站不住,砰一声让双膝触了地。
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什么声音。
说什么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还是说自己知道错了下次会改正?
老师听烦了吧。
更何况他无法否认自己是明知故犯。在安排这传瑞和自己做这一场戏的时候,他就知道一旦被揭穿老师肯定会生气。只是他心存侥幸,侥幸那一通电话的时机不会那么不巧,侥幸师兄不会揭穿他。
段华卿仍是没睁眼,只是微不可察的叹息。
“跪我作甚。珞秉寒定是打点好了一切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想必东窗事发,最懊悔的不是自己做了,而是自己没算好吧。”
这话很重了。
“老师!”
———————————————————
25藤条是小君老师@晓筠君 写的同人《朗月清风》,我超级喜欢!
我真的啰嗦死了。
下一章一定结束。
珞凇给我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