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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曲冰消

【莲花】涅槃

· 区区碧茶之毒,我就不信现代医学救不了他💢  

·三人组仅有情向,全文9k+,HE

· 本文背景独立于原剧之外,可以当平行世界看待,内含一个案子,挺简单的,但是个悲剧

  

  ——

  

  起初,李莲花认为又是自己毒发产生了幻觉。

  

  直到狐狸精朝那东西汪汪叫个不停,他才知道,这刚采的莲子,真的成精了。

  

  “啊!活的花花!真的莲花楼!好可爱的狐狸精!”

  

  李莲花坐在桌边,狐疑地打量着眼前满屋子乱窜,且嘴里嘀咕个不停的白团子。

  

  这莲子精比普通莲子要大上几圈,它没手没脚...

· 区区碧茶之毒,我就不信现代医学救不了他💢  

·三人组仅有情向,全文9k+,HE

· 本文背景独立于原剧之外,可以当平行世界看待,内含一个案子,挺简单的,但是个悲剧

  

  ——

  

  起初,李莲花认为又是自己毒发产生了幻觉。

  

  直到狐狸精朝那东西汪汪叫个不停,他才知道,这刚采的莲子,真的成精了。

  

  “啊!活的花花!真的莲花楼!好可爱的狐狸精!”

  

  李莲花坐在桌边,狐疑地打量着眼前满屋子乱窜,且嘴里嘀咕个不停的白团子。

  

  这莲子精比普通莲子要大上几圈,它没手没脚,走路全靠蹦,也不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摔伤了。

  

  “你到底是何物?”

  

  李莲花眼疾手快地把险些落入狗口的莲子精解救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莲子精晃晃身体,把浑身狗毛甩下,才抬头睁着个大眼睛朝李莲花眨巴眨巴。

  

  “谢谢你,你可以称呼我为……‘濂溪’,另外我不是莲子成精——这事很难解释所以就不解释了,总之我是来救你的!我有办法解你的碧茶之毒!”

  

  李莲花诧异之余,看向它的眼神又带上了几分谨慎:“你怎么会……”

  

  濂溪以为他是在怀疑自己治不了,急忙往前蹦了一步,严肃道:“你能永远相信医学奇迹。”

  

  李莲花:“……”不理解,但听着像是个江湖骗子。

  

  “哦,是吗,”李莲花打算先按兵不动,再套话试试,“那你如何解毒?”

  

  “简单,需要先在你身上复制毒素样本,然后我要回去一趟,最多几个小……呃时辰,就能给你把解药带回来啦。”

  

  濂溪说着对身前的空气撇了撇嘴。

  

  “怎么才百分之一啊,真慢。”

  

  李莲花越听越觉得这是个骗子,估计是某个隐匿江湖的高手造出来的机关玩物,先不论那人是何用意,这莲子精还是别留在身边为妙。

  

  思及此处,瞎话张口就来:“解了毒又怎样,等南胤一事了结,我也再无所求,到时候活着也无甚有趣,所以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哪想他话音未落,濂溪猛地一蹦,那力气之大竟震得桌上的茶具都一颠。

  

  李莲花低下头,就见小莲子精满眼震惊,细看还有几分愠怒。

  

  “小花花,你怎么能这样想!”

  

  濂溪看起来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可能不知如何措辞,几度欲言又止,终于把自己惹急了,一连蹦了好几下,那茶壶转眼间就被它震到了桌子边缘,李莲花连忙抬手去扶。

  

  恰时,濂溪深吸一口气,喊道:“你让乔姐姐对自己好一点,那你干嘛不对自己也好一点呢!”

  

  李莲花扶茶壶的手猛然一僵。

  

  “十年前,你为武林正义建立四顾门,这十年间,你为找单孤刀遗体而四处奔波——你一直都在为别人着想。”

  

  濂溪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李莲花,你就不想为自己而活吗?”

  

  为自己而活?

  

  想,当然想。

  

  李莲花将茶壶推至原位,自嘲一笑。

  

  可碧茶之毒天下无解,他李莲花本就是个将死之人,那还谈什么“活”?

  

  因此他只希望他在乎的人能过得安好。

  

  ……但如果可以,他也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寻个安静的地方定居下来,每天种种花养养狗,闲时研究个新菜谱,再喊来他那些三五好友试菜。

  

  李莲花垂在长袖下的手不住地颤抖。

  

  如果可以,他也想活。

  

  突然莲花楼内一阵疾风略过,等回过神来,濂溪已经被刚买完菜回来的笛飞声牢牢捏在双指间。

  

  笛飞声死死盯着它:“你真的能解碧茶之毒?”

  

  濂溪却害羞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阿飞?”

  

  笛飞声的表情一时间精彩万分。

  

  都说宠物似其主,这玩意不会是角丽谯弄出来的吧,连眼神都相差无几。

  

  只片刻愣神,双指间骤然一空,濂溪已然被晚他一步回来的方多病救走。

  

  “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万一给它捏碎了怎么办?”

  

  方多病小心地将濂溪放回桌上,他蹲下身,与小莲子精平视。

  

  “这是目前我们唯一的希望。”

  

  李莲花见眼前两人不仅不问濂溪的来历,甚至还对它抱有莫大的信任,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慢着,你们就不怕这小东西骗人?”

  

  笛飞声瞥了眼濂溪,嗤之一笑:“怕什么,如果它敢骗我们,就把它煮成莲子羹喝了。”

  

  濂溪吓得一溜烟儿地蹦进了李莲花的衣襟中,只露出半个身子,凶巴巴地瞪向笛飞声。

  

  “我不是骗子!最晚后天,解药一定给你们!”

  

  方多病点点头,“我们相信你。”随后他转身冲笛飞声吼道:“笛飞声你有病啊,吓小孩干嘛?”

  

  笛飞声冷漠道:“我可没吓它,我说到做到。”

  

  方多病简直被气笑了,他双手叉腰,正要怼人,一篮子菜横在了二人中间。

  

  “好了,当着小孩的面吵什么,快点去洗菜做饭,吃完了还要去孙家捉贼呢。”

  

  李莲花举着菜篮子,见二人依旧针锋相对,便提着东西佯装向灶台走去。

  

  “行,你们不做饭那我去做了啊。”

  

  二人同时收回视线,笛飞声一把摁住他:“不许去。”

  

  方多病熟练地从他手里夺过菜篮:“我去做饭。”

  

  见他们瞬间统一战线,李莲花无奈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抿了一口。

  

  濂溪偷偷探出脑袋,问:“花花,你们这几天在破案呐?”

  

  “嗯,附近这座裕城里有户豪商,姓孙,上个月孙老爷喜得一稀世珍宝,故邀友人举办宴会庆祝,孙老爷的好友也都是商人,且同样富甲一方。”

  

  李莲花微微一顿,“后来就出事了。”

  

  自上周起,受邀而来的商人陆续发现自己带来的银子莫名被盗,至今就剩孙家尚未失窃。

  

  这贼来无影去无踪,商人们猜测他恐怕是个江湖高手,盗他们的钱财并非主要目的,真正的目标怕是孙老爷的那件宝物。

  

  于是商人们纷纷请辞,大部分人打着破财消灾的念头早已出城打道回府了,少数艺高胆大的则留下静观其变。

  

  昨日李莲花三人同去城内采办,正好遇上孙老爷孙擢,便说起了此事,孙擢希望他们能来孙府住些时日,帮忙抓出贼人,追回丢失的钱财。

  

  笛飞声认为守株待兔这个做法很蠢,不同意。

  

  方多病觉得行走江湖者,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李莲花也觉得行,能省好几顿的饭钱呢,稳赚不亏。

  

  事已至此,笛飞声也没办法,他总不能丢下这个啥都信的傻小子和那个半死不活的老人不管,自己一个人回莲花楼跟狗干瞪眼去吧。

  

  是以,他妥协了。

  

  但艰难地吐出“随便”二字是他最后的倔强。

  

  最后他们仨与孙擢约好第二天登门造访。

  

  “诸位愿意帮这个忙,孙某感激不尽。这几间客房距离藏宝阁最近也最偏僻,屋内陈设相比之下也略显简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孙擢愧疚地拱了拱手:“只能委屈三位先住这了,三餐我会定时派家仆送来,待事成后,孙某定美酒佳肴好好款待。”

  

  “举手之劳,孙老爷不必客气。”李莲花笑眯眯地回礼道,“不过在下有一个疑惑想请教孙老爷,不知当不当问?”

  

  孙擢颔首:“李神医但说无妨。”

  

  李莲花:“您是一个人住吗?刚才一路走来除了家丁,就没见过其他人了啊。”

  

  孙擢拱手回道:“犬子正陪伴儿媳在外闲逛。内子体弱,每日午后都习惯卧床休息,未能来见客,还请诸位莫怪。”

  

  说话间,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见到李莲花三人也在,刚要脱口而出的话熟练地在嘴边绕了几个弯,朝众人恭敬地拜了拜。

  

  “禀老爷,少爷和少夫人回来了。”

  

  李莲花将小厮的细微变化收入眼底,他心念一动,热情道:“哦?阿飞,小宝,那我们也一起去迎下孙少爷和少夫人吧。”

  

  “——李神医客气了。”孙擢赶忙阻拦,“三位是我孙家贵客,在这歇着就是了。孙某告退。”

  

  说罢他匆忙行了个礼就带着小厮往前厅去了。

  

  孙擢前脚刚走,李莲花便悄声说:“濂溪,跟上。”

  

  “好咧。”濂溪一跃而下,蹦跶着跟在了孙擢后头。

  

  “你也觉得他有问题?”方多病抱着剑,看着孙擢远去的背影问道。

  

  “不止他,那偷窃贼身上也有颇多疑点。”

  

  李莲花站在门口,望着不远处的藏宝阁。

  

  “他大可以直接对孙老爷的宝物下手,何必大费周章地在每位商人那偷一遍,从而让孙老爷心生警惕,他图什么呢?”

  

  “莫非这偷窃贼真是个高手,是故意为之?他享受从重重阻碍中偷到宝物的成就感?”方多病如是猜测。

  

  李莲花摇摇头,表示他也想不通。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一只信鸽飞到了屋内的窗沿上,笛飞声走过去拆下鸟儿爪子上绑的小竹筒,并取出里面的纸条。

  

  “刚刚查到,孙擢的宝物是件纯金凤冠。”

  

  “纯金凤冠,价值连城,难怪孙老爷如此看重。”李莲花问,“可查到他是从何处得到的凤冠?”

  

  “是从别人那买来的,卖主也是从其他人那里买的。”笛飞声直接略过后面一串“卖主的卖主的卖主”,总结道:“凤冠几经转手,最终到了孙擢手上。”

  

  李莲花:“源头?”

  

  笛飞声:“不明。”

  

  “能打造一顶纯金凤冠,这绝非寻常人家可以做到。”李莲花皱了皱眉,“那这人为何花了大价钱做好凤冠后又卖了?”

  

  到现在为止,这桩案子给李莲花的感觉就是不合理。

  

  偷窃贼的目的真的是孙擢的宝物吗?凤冠来自于何处?还有孙擢和小厮的慌乱模样,又是因何缘故?

  

  李莲花揉了揉眉心,面露倦色。

  

  “你没事吧?”方多病关切询问,并替他倒了杯茶。

  

  “没事,就是此案疑点太多,有点犯头疼了。”李莲花无所谓地摆摆手,“习惯了。”

  

  即使知道了李莲花就是李相夷,可方多病还是很难把眼前病怏怏的人与记忆中惊才绝艳的少年联系起来。

  

  十年来的挣扎与放下,自怨与释怀,早已洗尽年少轻狂,留下一身洒脱。

  

  方多病不禁哀从心底来。

  

  可惜造化弄人,幸得上天垂怜,如今希望尚存。

  

  “等碧茶之毒解了,你就不会再头疼,再怕凉,再吐血,再咳嗽……”

  

  李莲花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打住打住,我身体有那么差吗?”

  

  他想了想,又安慰道:“你师父我好歹也曾是天下第一,就算解不了毒,再活个十年不是问题。”

  

  方多病立刻接话:“我知道。”

  

  “嗯?”

  

  李莲花抬眸,与他对视,就听方多病一字一句,认真肯定道:“你会长命百岁。”

  

  李莲花沉默着替方多病倒了杯茶,接着拿起自己的茶杯碰了碰方多病那盏,笑道:“承你吉言。”

  

  在他收回茶杯的途中,笛飞声拎起茶壶与之相碰。

  

  “好好活着,你还欠我一场比武。”

  

  面对这个武痴,李莲花哭笑不得:“这我可不能保证,小莲子精只说了能解毒,没说能让我恢复十成十的功力。”

  

  “我会等你重回巅峰的那一天,无论多久,随时奉陪。”

  

  说完笛飞声就着壶嘴灌了口茶,而后他抄起刀往外面走去:“我随便逛逛,屋里太闷了。”

  

  将茶水一饮而尽,方多病紧随其后站起身来:“我也出去走走……我去藏宝阁看看。”

  

  李莲花心知肚明是这两大男人难得说几句矫情话给自己弄不好意思了,才借口离开掩饰尴尬,但他没无情拆穿,只是乐呵呵地让他们注意安全,顺便找下濂溪。

  

  莲子精出去那么久都还没回来,别是叫人发现并做成莲子羹了。

  

  李莲花独坐于屋内,担忧得都快睡着了。

  

  没等他休息多久,一名小厮来通知他们今晚酉时三刻,孙老爷会在前厅宴请三位客人。

  

  李莲花心觉有趣。孙擢让他们住那么偏不就是为了离他那宝贝凤冠近一点,好遇到贼第一时间抓捕,现在竟然邀请他们去前厅吃饭,到时若贼人来犯可如何是好?

  

  他们可没法须臾间飞越大半个孙府去抓人啊。

  

  方多病在李莲花纠结孙擢此举是何用意时回来了。

  

  他说藏宝阁守卫森严,很难用武力强行突破以外的方式进入查验凤冠。

  

  但此行也并非一无所获,离开藏宝阁后,方多病又在府内瞎逛,本意是想偶遇下孙公子或是孙少夫人,想从他们这了解点情况,却没想到遇上了孙夫人的侍女,朝颜。

  

  方多病:“这姑娘戴着面纱,似是毁容了,一年前孙夫人遇见了流浪街头的她,觉得可怜于是带回了府里,这一年来还自掏腰包帮她治脸,朝颜说她脸上的伤已经比当初好多了。”

  

  李莲花一听,立马把先前想的事丢到脑后。

  

  “孙夫人倒是个善人。”

  

  方多病对此十分认同:“可不是嘛,不光朝颜姑娘,我这一路上都听见不少家丁对孙夫人的赞誉,说她以诚待人,温柔善良。”

  

  方多病说着叹了口气,“怎么就偏偏好人没好报,孙夫人一身顽疾,每天都要用药,我遇见朝颜姑娘时,她正端了碗药准备回去。”

  

  李莲花最清楚不过疾病缠身的痛苦,他想等事后帮孙夫人瞧瞧这病能否医治,如此良善之人,当无病无灾,顺遂一生。

  

  又过了半柱香,笛飞声捏着濂溪回来了。

  

  “我在孙擢屋外发现了它,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我听不清它在说什么。”

  

  笛飞声把它放到桌上,濂溪仍然垮着个小脸不说话,看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方多病温声问道:“怎么了呀小莲子精。”

  

  不知是什么戳中了濂溪的泪点,它忍不住边哭边喊:“#&渣^$#惨呜呜呜呜花@#^$救%$^&%$丢进*%#大牢呜呜呜呜……”

  

  “……没事了小濂溪,不哭了。”

  

  李莲花动作轻柔地拿指尖顺了顺它的后背,待它停止哭泣后,才将它藏在了衣袖中,随后看向笛飞声和方多病。

  

  “路上慢慢说吧,算算时间快到饭点了。”

  

  晚宴上,孙擢与妻子喻风信坐于主座,李莲花三人坐于其左手边,右手边是孙公子孙莫数和其夫人贺杉杉。

  

  李莲花还见到了方多病跟他提过的朝颜,她就站在喻风信的边上。

  

  这顿饭,方多病负责与孙擢交谈,笛飞声负责吃,而李莲花全程暗中观察孙府四口人。

  

  坊间传闻,说孙家父子待其妻子,皆是百依百顺,无微不至,今日一见,果真是传言。

  

  喻风信一口没吃孙擢替她夹的菜,按理说恩爱夫妻不会不清楚对方喜好。此为传闻有误原因其一。

  

  孙擢几次问她“身体是否有不适,可需要回房休息”,喻风信都婉拒了,三番五次下来,孙擢明显不爽。而且他同喻风信说话的语气,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命令。此为传闻有误原因其二。

  

  有两次敬酒后,孙擢的衣袖不小心掠过喻风信的身侧,而喻风信却像受惊了一样,浑身一颤,满目惊恐。在自己家里,就坐在自己丈夫身边,却如此风声鹤唳,此为传闻有误原因其三。

  

  孙莫数与贺杉杉的相处也看起来貌合神离。

  

  孙莫数几乎是完全重复了孙擢的举动,他爹上一秒如何对待他母亲了,他下一秒就如何对待他的妻子。

  

  他们的眼神也很少在对方身上停留过,而是有事没事往主座那瞄,也不知道是在看谁。

  

  如此冲突之处在李莲花看来却不觉得奇怪,他知道这不过是演不下去了而已。

  

  在赴宴路上,濂溪向他们控诉了一系列孙家父子的“罪证”,有它亲眼目睹的殴打辱骂,也有它从家仆那听来的窃窃私语,所有的一切都能证明孙家父子根本不爱自己的妻子。

  

  ——他们在宴会上所目睹的恩爱之举,也都是假象。

  

  “厚颜无耻,罪无可恕!”

  

  听完李莲花的分析,方多病气不打一处来。

  

  “难怪要安排我们住这,是防着我们发现他的秘密吧!”方多病想通后更怒不可遏,“这种人渣就该丢进牢里,永远不能出来!”

  

  笛飞声压低嘴角,不悦道:“那也太麻烦了,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杀了。”

  

  李莲花叹气道:“不可,时机未到。”

  

  方多病气在头上,听见李莲花的话想也不想就吼道:“要什么时机?我们现在就去找孙擢,当面质问他喻夫人这一身伤是哪来的!”

  

  “贸然揭露,他们有的是办法掩盖。”李莲花说话的语气染上了几分恼火,“他们可以把伤说成是夫人自己弄的,毕竟我们是依靠濂溪才看到了真相,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证人?”

  

  方多病反驳道:“整个孙府的家丁都可以是证人!喻夫人平日里待他们不薄,他们一定有人见过孙擢和孙莫数施暴的画面,他们可以作证!”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说出实情?更何况他们的卖身契可都在孙擢手里,孙擢一句话就能定他们所有人的生死——甚至包括他们家人的。”

  

  李莲花一瞬间感到有些疲惫:“方小宝,并非每个人都愿意为了他人的恩惠而不顾一切舍身救人,而这也不是他们的错,行走于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方多病逐渐冷静下来,站在原地哑然不语。

  

  他接着说:“我相信喻夫人和贺少夫人都曾向外界求助过,可裕城无人不知晓孙家父子待其妻子是多么的好,多年来早就深入人心了,即使我们直接把事情说出去,谁会信呢?——就算有人信了,付个封口费对孙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或许今日贺少夫人跟孙莫数在外头时,她就与人求助过,但只要孙莫数来一句,‘不好意思,我妻子与我闹矛盾了‘,然后再做出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带她回府,谁会拦?”

  

  李莲花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又无奈地摇摇头。

  

  “我们只能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根深蒂固的观念,又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

  

  当真可悲。

  

  良久,方多病感概道:“这世道,对女子实在不公。”

  

  “我们会还她们一个自由。”李莲花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晚宴后,我让濂溪去跟着贺少夫人了,一有情况它会直接干预,不必担心暴露,至于喻夫人那,有朝颜姑娘。”

  

  晚宴上,李莲花吃到一块夹着纸条的糕点,当时为避免被孙擢察觉,他假装咳嗽以袖掩口,借助长袖遮挡藏起纸条,中途借口出恭待四下无人时才打开查看。

  

  “朝颜姑娘说,孙擢平日里将喻夫人看得紧,就连她这个侍女许多时候走在外面也会被人盯着,故而喻夫人先斩后奏直接派人通知我们今晚参加宴会,目的就是传信,但是这定然会换来孙擢的一场打骂。”

  

  李莲花说:“她希望我们亥时后前往喻夫人房间,这个时间孙擢刚好忙完所有事务,也正是他遇到不顺心的事想要发泄的时候。”

  

  方多病认为这事耽搁不得:“那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李莲花颔首,又对着笛飞声说:“阿飞你就别去了,守好藏宝阁。”

  

  “行。”笛飞声又同他们提醒道,“下午我将孙府基本兜遍了,喻夫人所住房间位于前厅西面,门口有一方小池,环境不错,我当时还觉得孙擢对他夫人挺好,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喻风信住的地方确实环境优美,风景宜人——前提是忽略不断从屋子里传出来的摔东西声和打闹声。

  

  李莲花和方多病破门而入,随手一颗石子弹开了孙擢即将扇中喻风信脸颊的手掌,得了机会,喻风信被朝颜一把拉到边上,挡在身后。

  

  当孙擢看清来人后,惊道:“你们怎么会在这?”

  

  李莲花随口胡诌:“饭后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这,欸你说巧不巧,一来就看见你在打人。”

  

  方多病没跟他废话,质问道:“孙擢,喻夫人何错之有,为何动手?”

  

  孙擢嘴角一抽:“这是我与内子的家事,与你们外人何干!”

  

  方多病向前踏出半步:“我今天还非要管你这不仁不义之事!”

  

  对峙间,一名小厮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不管不顾地哭喊道:“不好了老爷!少爷那出事了!莲子……莲子咬人了!”

  

  几人赶到孙莫数住处,刚进门就见到了可为之拍案叫绝的一幕。

  

  “我踩踩踩啃啃啃,让你欺负人!渣男!怎么中碧茶之毒的不是你这人渣啊?!玛德!看老娘咬不死你!”

  

  濂溪一面不间断地花式骂人,一面在孙莫数身上用力蹦跶,打得他只好抱着双腿趟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贺杉杉对此情此景也感到震惊不已,直到喻风信将她拉走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孙莫数刚要打她,这颗莲子忽然凭空冲出来,对着孙莫数的脑门就是狠狠一撞,弄得他头晕目眩,加之小莲子十分灵活,孙莫数一直被它压着揍。

  

  “爹!爹快救我!”

  

  孙莫数被濂溪踩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不少被它咬出来的红点,远远看去,略有些恐怖。

  

  见自己的骨肉被如此对待,孙擢心痛不已,跪下求道:“还请李神医收了神通,放了我儿子,他他哪受得了这样的痛楚啊!”

  

  “你说得对,确实挺痛。”

  

  李莲花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而后伸长脖子对着小莲子精招呼道:“濂溪啊,停下吧,打了那么久你肯定也累了,诶呦怎么还咬人啊,牙痛不痛啊。”

  

  孙擢才明白李莲花口中的受痛对象另有所指,气得脸都黑了。

  

  方多病对此嗤之以鼻:“你们也知道痛?喻夫人和贺少夫人在你们这受的伤害可比这痛多了!我已经联系了监察司的人,你们就等着去牢里度过余生吧!”

  

  孙莫数依旧嘴硬道:“只不过就是殴打妇人,可关不了小爷余生!”

  

  “——那再加上做私盐和走私生意呢?”

  

  “砰”地一声,两大本册子从后方被人甩来,稳稳地砸中孙莫数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只觉得喉咙处堵着口血,不上不下。

  

  笛飞声抱着只锦盒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居高临下睨着孙擢父子:“你们孙家的钱财竟然如此来路不明,难怪你的那些朋友都愿意演这场戏。”

  

  孙擢抖抖索索地抬起头,难以置信:“什么?你说什么?!”

  

  孙莫数嘴里一口鲜血陡然喷出,染红了册子上的“账本”二字,他浑身颤抖,惶恐不安。

  

  李莲花深知依大熙律法,丈夫殴打妻子的罪名确实关不了他们太久,原本他都做好为孙家父子加刑而费一番口舌之劳了,却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

  

  贩卖私盐,走私违禁物,就算不判死刑,也足够孙擢牢底坐穿,而孙莫数显然也是知情的,算帮凶,与主犯同罪。

  

  “老笛,你怎么在这?”方多病好奇问道。

  

  “来送东西。”

  

  笛飞声环顾四周,将锦盒交给了躲在角落的喻风信。

  

  “我见喻夫人派去藏宝阁取凤冠的人被拦在外面,就顺手帮忙开了条路。”笛飞声说,“此外还要多谢夫人大义灭亲。”

  

  听到这,孙擢恍然大悟,他咬牙切齿,指着喻风信骂道:“好你个毒妇!原来都是你!枉我平日里给你吃好穿好,你就如此报答我吗?!”

  

  “可这都是假的!都只是你做给旁人看的!你对我又何曾有过一句真话?”

  

  喻风信双目含泪,不断摇头哽咽。

  

  “你说你是靠行商才得来这一身荣华富贵,结果你竟是靠贩卖私盐……若不是朝颜偶然发现,我竟不知你如此胆大包天!”

  

  “你还说你会爱我一辈子,当初信誓旦旦地对我爹娘说会将我捧在手心好好照顾……可你呢?!”

  

  喻风信拉起袖子,只见那锦绣华服下竟藏满了大小深浅不一的伤。

  

  “这些,皆是拜你所赐!”

  

  李莲花的脑中适时浮现下午方多病同他说的话,顿时如醍醐灌顶。

  

  ——或许喻夫人每日所吃的药,是用来治伤的。

  

  “你从未爱过我,不然又怎会认不出这顶凤冠,就是当年我嫁与你时所戴的那顶……”

  

  喻风信潸然泪下,满眼失望,想来如果没有朝颜和贺杉杉搀扶,她早已经哭至昏厥。

  

  “不过就是镀了层金粉,你还真当宝贝了。”

  

  喻风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无半分悲哀,只有无尽的嘲讽。

  

  她冷冷道:“孙擢,你真可笑。”

  

  “你……毒妇!我杀了你!!!”

  

  孙擢万目睚眦,骤然暴起,向着喻风信冲去,可下一秒就被方多病踹倒在地,怒火攻心气之下,他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濂溪站在李莲花肩膀上,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活该!”

  

  喻风信带着贺杉杉和朝颜走上前,对着李莲花三人欠了欠身。

  

  “抱歉李先生,是我利用了你们。俩月前我得到消息,说您将会途经裕城,于是我筹划好了一切,就盼着先生替我和儿媳申冤。”

  

  李莲花连忙扶起喻风信:“夫人不必答谢也不用道歉,应该的。”

  

  闻言,喻风信感激一笑。

  

  两个月前,喻风信让朝颜趁着外出采办时雇人假扮成商贩,引导孙擢买她的凤冠。

  

  喻风信知晓他的性子,定会四处炫耀此事,殊不知他这般无情无义之举早已令他的朋友所不齿。经配合,就有了所谓偷窃一案,孙擢爱财如命,一定会找李莲花等人进府抓贼。

  

  如此喻风信的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半。

  

  “母亲……我知错了,求您救救我……”

  

  孙莫数见自己父亲大势已去,连忙跪行至喻风信脚边,哀求道:“母亲,我不想受刑我不想死在牢里,我……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母亲!”

  

  面对自己的儿子,喻风信终究做不到铁石心肠,但几番内心挣扎后,她还是扒开孙莫数抓着她衣袖的手,坚定地向后退了一步。

  

  “是我识人不清,是我没教好你,到今天这一步,也有我的错。”一滴泪顺着喻风信的眼角落下,“孩子,我们都不该一错再错了。”

  

  孙莫数瞪大双眼看着喻风信,他压根没听见喻风信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他母亲见死不救。

  

  于是他去寻贺杉杉央求,但贺杉杉只送了他一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信了你的花言巧语”,便再没看过他一眼。

  

  这会儿杨昀春已经带着监察司的人进府押人了,孙莫数听见外面的动静,愈发紧张,已被逼至绝路的他走上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他倾身一把抓住朝颜的裙摆,犹如握住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是昙儿吗?昙儿我就知道你没死,你为什么回来了却不来与我相认?我母亲对你那么好那你能不能救救我?”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为戴着面纱的朝颜平添了几分神秘。

  

  “公子认错了,昙儿不是已经被您亲手杀了吗?”

  

  她轻笑一声,但这笑声却听不出一丝温度。

  

  “您忘了吗?那场大火……”

  

  “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撞上的火烛!然后着火了!是她自己!我没有杀她!!!”

  

  孙莫数像中邪了一样,嘴里不断重复着“不是我”三个字,连被监察司的人拖走都还在说这三个字。

  

  杨昀春与方多病和李莲花大致了解了下情况后,就带着孙家众人回监察司了——包括三位不幸的女子。

  

  “事关私盐,马虎不得。”杨昀春叹道,“但喻夫人先前对此并不知情,更不要说贺少夫人及朝颜姑娘了,她们不过刚入府一年,想来陛下也不会为难她们。”

  

  “如此甚好。”方多病抱拳道,“有劳,多谢。”

  

  “告辞。”

  

  离开孙府前,李莲花回头望了一眼那顶被喻夫人丢进火盆的凤冠。

  

  凤冠被烈火吞噬,金粉融化,露出它最初的模样。

  

  如凤凰浴火,涅槃重生。

  

  至此,此案算是尘埃落定,告一段落了。

  

  第二日,濂溪消失了两个时辰后带着解药回来了。

  

  “记得早晚各吃一粒,每次服药间隔不得少于六……呃三个时辰,持续七天,碧茶之毒就没啦——但你的武功我没办法恢复。”

  

  濂溪把药交给笛飞声后,转头蹦到方多病肩膀上。

  

  它轻声说:“花花要不肯吃你和阿飞就直接把药塞他嘴里。”

  

  见它一脸不放心的模样,方多病失笑道:“好。”

  

  濂溪又叮嘱了一遍用药事项,再看了眼他们三人和后头的连花楼以及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的狐狸精一眼,才恋恋不舍地同他们道别,最后消失在原地。

  

  三人皆是一阵恍惚。

  

  不多时,李莲花“诶”了一声:“小莲子精刚刚说这药怎么吃的来着?”

  

  “早晚各一粒,每顿间隔不少于三个时辰,连续吃七日。”

  

  方多病耐心复述完后,朝莲花楼走去。

  

  “我先去烧水,你坐会儿啊。”

  

  笛飞声从药袋里倒出两粒药,将袋子丢给李莲花,自己运起轻功,踏叶飞去。

  

  “我去找下药魔,很快回来。”

  

  等两人都离开后,李莲花坐着闲来无事,打开药袋,发现濂溪多给他备了半包药,还有一张纸条。

  

  一面写着使用药物注意事项,一面是三行字:

  

  “对自己好点。”

  

  “为自己而活。”

  

  “李莲花长命百岁。”

  

  

  —完—

snoww

“你的脚好小,是缠的原因吗”

“你的腰好细,是那是个东西嘞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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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此生缘依旧
二编 别赞了大家别赞了   这...

二编 别赞了大家别赞了

  这就是个日常记录,大家还是把赞留给产粮的太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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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离

有仙女愿意嫁给我吗?


二编

  陆陆续续又改变了一下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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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王爷……请自重 -是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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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不自重的啊,郁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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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不自重的啊,郁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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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到过去,和你们一起长大...

“我想回到过去,和你们一起长大!”


问就是我是羊村的人JPG

不要拿羊村人的摸鱼去做视频参加羊村举办的活动,很尴尬的,谢谢配合

“我想回到过去,和你们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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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Q因想吃樱桃

  摸鱼成果(如果这个小人一米五 那就是4.5米八破)

  不要看第四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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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形鵺鵺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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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双A
这不就进攻上了嘛…… 可不要小...

这不就进攻上了嘛……

可不要小瞧了男高的欲望哦~

(图爬墙推上下载的,太久了忘记截图太太名字了,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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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罪
#教练我想打篮球##这份爱直到...

#教练我想打篮球##这份爱直到世界尽头# 
在書店聽到片尾曲,突然很想念他們。很想念那些閃閃發光的人們和笑聲,於是就畫了湘北雙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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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枫,先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吧!”

“不要轻言放弃……一旦放弃,比赛就到此结束。”

“谷泽,你看到了吗,这里有能超越你的天才啊,而且同时有两个。”
“老爹,你最光辉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是全日本时代吗?而我呢,就是现在。”
“称霸全国,湘北最强——!!!”
“我可是天才!!篮板王樱木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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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枫,先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吧!”

“不要轻言放弃……一旦放弃,比赛就到此结束。”

“谷泽,你看到了吗,这里有能超越你的天才啊,而且同时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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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木由子)

初恋:)

想知道有多少人初恋是这家伙啊,哈哈
然后最初看HY的时候就想吐槽,这两家伙和这两家伙的相处模式好像哦~

初恋:)

想知道有多少人初恋是这家伙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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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urica
感谢 @吞佛子 小吞为我突发的...

感谢 @吞佛子  小吞为我突发的机长AU爆肝写文!为她继续画制服流川。
花道来不及画了,我要闭关了,八月底出来要是有时间我再补上去哈
*顺带说一句厚涂技术虽然捉鸡但是画起来好爽(。

感谢 @吞佛子  小吞为我突发的机长AU爆肝写文!为她继续画制服流川。
花道来不及画了,我要闭关了,八月底出来要是有时间我再补上去哈
*顺带说一句厚涂技术虽然捉鸡但是画起来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