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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俗

【汀升/云汀】夏季漫长(上)

Summary:相遇和别离都在夏季




01

沙一汀被妈妈敲门的声音叫醒,摸出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于是打着哈欠爬起来洗漱吃午饭。

沙一汀刚结束他的大一,正在家享受大学生悠闲无聊的暑假生活。

他洗完脸出来看桌上的菜色,妈妈从厨房端出两碗米饭和筷子,高声说:“我今天早上去扔垃圾遇到小姜妈妈了,她说小姜回来了。”

沙一汀接过她手里的碗筷,妈妈抽一张纸巾擦擦手接着道:“她说小姜生病了,估计是这段时间又是毕业又是创业忙坏了,趁着这次回来休息两天也好。”说罢,她又忍不住埋怨了两句,“你们这些小孩真是的,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这样家长哪放心让你们自己出去生活打拼啊。”

姜云升家就住在...

Summary:相遇和别离都在夏季




01

沙一汀被妈妈敲门的声音叫醒,摸出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于是打着哈欠爬起来洗漱吃午饭。

沙一汀刚结束他的大一,正在家享受大学生悠闲无聊的暑假生活。

他洗完脸出来看桌上的菜色,妈妈从厨房端出两碗米饭和筷子,高声说:“我今天早上去扔垃圾遇到小姜妈妈了,她说小姜回来了。”

沙一汀接过她手里的碗筷,妈妈抽一张纸巾擦擦手接着道:“她说小姜生病了,估计是这段时间又是毕业又是创业忙坏了,趁着这次回来休息两天也好。”说罢,她又忍不住埋怨了两句,“你们这些小孩真是的,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这样家长哪放心让你们自己出去生活打拼啊。”

姜云升家就住在对门,姜云升和沙一汀年纪相差不大,从小就一起玩。今年姜云升刚大四毕业,他选择了创业这件事沙一汀也从各方面有所耳闻,他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又是忙起事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性格,把自己忙得病倒也算意料之中。

“你们两个从小就关系好,也好久不见了,待会儿吃完饭记得去看看人家啊。”妈妈叮嘱。

“嗯。”沙一汀点头,边吃边给姜云升去了消息。

:哥,你回来了?

:我妈说你病了,还好吗?

这两条消息石沉大海,直到沙一汀吃完都没有回复。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姜云升平时就不爱回消息,而且他昼夜颠倒惯了,一般这个点都还在睡觉,有很大概率是压根没看到。

要不然直接去看看,要是他还在睡那就晚点再走一趟,打定主意沙一汀去敲响了对面的门。

开门的是姜妈妈,她一看是沙一汀就了然地对他微笑:“小沙啊,小姜起了,在他房间里呢,去吧。”

沙一汀点点头应了一声谢谢阿姨,轻车熟路地钻进姜云升的卧室。

“哥。”他叫一声,算作打招呼。

姜云升正抱个电脑坐在书桌前神情严肃地敲敲打打,听到声音只瞥来一眼对他点点头,便又埋头进工作里。

沙一汀知道他干起事来不理人,也不再打扰,熟练地从书柜里随便拿了一本小说,坐在床头自己看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姜云升一旦投入进什么里就非得把手头的事情干完不可,沙一汀来找他时常常撞上这种情形,以前是姜云升拿着本题集看竞赛题,后来是姜云升抱着电脑写论文,姜云升只要转过来看他一眼,沙一汀看他无意识皱起的眉头和微微抿起的嘴角,就知道他现在暂时没空,便识相地自己坐下玩会儿手机或者从姜云升的书柜里挑本书看打发时间。

姜云升的书柜颇为驳杂,从专业书到易经什么都有,沙一汀一般只挑小说看,姜云升的小说里大部分是武侠修真,沙一汀手里这本也是其中之一。

对书架上这些小说沙一汀大多都挺眼熟,姜云升初高中时沉迷此类小说,不光自己买了很多,天天熬夜看上课看走路看,还常给沙一汀推荐塞给他读。沙一汀其实更爱看现代都市龙傲天爽文,对这些武侠啊修真啊兴趣缺缺,但出于对姜云升的小粉丝追星心态,姜云升塞给他的每一本他都态度端正地好好收下,虽然结果基本都是只看了一个开头就再也没翻开过,就这么在桌肚里放满一个月再原封不动地还给姜云升。

其实不光沙一汀对姜云升有这种小粉丝心态,姜云升从小就很招人崇拜。他们小区旁边有个小公园,小孩子都爱到那儿玩,时间久了一个小区里年龄相仿的孩子自然而然组成了小团体,小团体里姜云升年龄最长,外加他从小就擅长装逼摆谱忽悠人,其他小孩嘴上不说,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仰慕他,沙一汀也是其中之一。

沙一汀看了会儿,发现这本书也是姜云升以前向他极力推荐过的。

当时沙一汀六年级,姜云升初二,他们俩因为住一个小区,所以初中也分配在同一个学校。

那天姜云升上英语课看这书被抓包,下课被英语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全校的英语老师都在同一个英语组的大办公室,沙一汀是他们班英语课代表,去办公室拿默写本正好赶上姜云升被骂。他一边在老师办公桌上找他们班的默写本,一边偷瞄姜云升那里的情况。

姜云升低着头,不管老师说什么都嗯嗯点头,看上去态度良好虚心受教,只是两手还插在裤兜里,浑然一副难掩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

直到英语老师把那本书往桌上一拍宣判道:“好了,这本书我没收了。”姜云升才抬头,说出了自今天进这个办公室以来除了“嗯嗯知道了”外的第一句话:“不行!”

英语老师横眉冷对:“怎么,你还想上课偷看?刚跟你说了这么多真是对牛弹琴,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姜云升大脑急转:“不是,这不能没收是因为…是因为……”他余光忽然瞟到沙一汀的身影:“因为这是他的书,我借的他的,得还回去才行!”

“啊?”沙一汀突然被点名,转过头去正对上姜云升镇定自若的面孔和英语老师怀疑的表情。他迎着老师不信任的眼神,尽量控制住表情不让自己流露出被殃及池鱼的倒霉样,僵硬地点头附和,帮姜云升一起求情:“对,对,那是我的书,老师能不能别没收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借给他了。”

沙一汀的妈妈也是这个学校的英语老师,所以同办公室的老师都认识他这张和他妈像了七分的脸,毕竟是同事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班的学生,英语老师不好再多为难,只得勉强答应:“那好吧,这书你拿回去,自己好好收着,别再随便借给别人了,尤其是那些上课不好好听偷看的,要是再有下次不管是谁的书我都要没收了。”

沙一汀忙不迭地点头弯腰一路小跑过去把书揣进怀里放到那沓默写本上:“谢谢老师,谢谢老师,不会再有下次了。”

英语老师叹气,语重心长地叮嘱他:“小沙啊,朋友要谨慎选择,你是个好孩子,可千万别跟人学坏了。”

这话虽然是对着沙一汀说的,但指桑骂槐之意非常明显,而被骂的槐依旧揣个兜站在旁边,假装什么都没听懂假装自己不存在。沙一汀倒是点头如捣蒜,嘴上还替某人道歉:“好的老师,老师对不起,那我们先走了,老师再见。”

放学回家吃晚饭时,沙一汀妈妈显然听同事说起了这件事,问沙一汀是怎么回事。沙一汀苦着一张脸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妈妈听了直笑,也明理地并不怪他,只在最后教育一句:“以后不要再对老师说谎了啊。”沙一汀嘴上含糊保证着嗯嗯不会了,心里想着以后还说不定要帮姜云升打几回掩护呢。

吃完饭沙一汀去扔厨余垃圾,开门正好遇见姜云升。

“哥?”沙一汀诧异。

姜云升点点头,说:“来看看你,你妈没说你吧?”

“没,我跟我妈原样说了,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沙一汀倒是没放在心上。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沙一汀这十年出头的人生里没少帮姜云升圆谎救急。姜云升乘公交忘带钱沙一汀用自己买早饭的钱帮他投币,姜云升假期末补不完作业早早写完自己那份的沙一汀帮他抄答案。

沙一汀爸妈都是老师,家里管的严,上学了还跟妈妈一个学校,在学校里也不敢作祟。这个年纪的小孩刚进入青春期都想叛逆,但沙一汀显然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类型,只好藏起自己那些小心思乖乖当这个好学生,心里却忍不住对姜云升这样小小年纪就抽烟喝酒上课睡觉放学去网吧打游戏的恣意人生产生向往,再加上他从小就对姜云升有滤镜,所以非常愿意帮姜云升打打力所能及的下手,这个过程里他自己也能感到一些隐秘的刺激,好像这样这些离经叛道的行为他就也以某种方式参与其中了。

而且除了这个原因外,姜云升本人也很厚道,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大方。比如沙一汀帮他抄寒暑假作业都是二十块一本,这对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又比如现在姜云升为了感谢白天在学校里沙一汀帮他打掩护,陪沙一汀扔完垃圾,又带他顺路拐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一人一根雪糕。

两人边吃雪糕边往回走,沙一汀突然问道:“对了哥,你今天看书怎么被抓到了?”

姜云升上课偷看小说不是一天两天,早成了娴熟的惯犯,几乎从没被抓到过,今天被当堂逮到属实稀奇。

姜云升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知如何开口,最终他还是如实说:“……看到一个配角死太伤感了,没忍住哭了出来。”

“啊?”沙一汀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理由,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哦,哦。”

虽然沙一汀没说什么,但姜云升一向在这种事情上脸皮薄怕尴尬,今天这事说出来他自己也觉得丢人,于是恼羞成怒地争道:“不是,它他妈的写得真的很好!”

“那个配角塑造的特别好,他死那里好他妈感人,怎么能那么感人……”沙一汀知道姜云升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正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姜云升却戛然而止,改口说:“不对,我不能给你剧透,这么牛逼的书还是要自己看嘛。”

沙一汀一愣,吞吞吐吐地不知如何拒绝:“呃,我……”

姜云升却直接打断了他的纠结,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搂上他的肩:“我今晚就看完明天就给你,哎呀,你看就知道了嘛,真的很牛逼。”

“好,好吧。”沙一汀只好把那些推阻的话全都咽进肚子里。

第二天早上沙一汀就在公交站看到了打着哈欠冲他招手的姜云升,招的那只手里拿着一本书,随着姜云升走近沙一汀定睛一看——正是昨天那本。

“我看完了,借给你。”姜云升把书直接塞进沙一汀的书包。这本书相当厚,放进沙一汀书包里沉得往下一坠,沙一汀惊愕地回忆着昨天在办公室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姜云升才看了大约四分之一,在那里折了个角,短短一个晚上他居然就看完了。

沙一汀打量着姜云升的脸,他眼睛半睁半闭的,眼角全是打哈欠挤出来的泪花。沙一汀想,原来他晚上真的不睡觉,这也是做叛逆少年的必备技能吗?



02

“呃啊——”姜云升伸了一个夸张的懒腰,骂了一句,“卧槽,总算干完了。”

他转过椅子来看沙一汀,瞄到他手里书的封面,认可道:“这本啊,这本是挺好看的。”

沙一汀把书合上放到床头柜,看他脸上倦色很重,问:“我听我妈说你病了,怎么还在工作?”

姜云升厌烦地挥挥手,看上去的确精神不佳:“我就这逼样嘛,什么事都想抓在自己手里,交给别人就不放心,我当老板活该累死。”

沙一汀观察他的气色,问:“现在还难受吗?”

姜云升绕开他,一把扑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答:“胸痛,恶心,想吐。”

“什么病?”

姜云升艰难地回忆:“好像是……反流…逆流…嗯,反流性食道炎。”话音刚落他急促地咳了两声,于是慢吞吞地又添上一句:“哦,还有食道炎引起的咽炎。”

“吃饭了吗?”沙一汀问。

“没,好难受,想睡觉。”姜云升瓮声瓮气地答。

他本来就是爱撒娇的性格,但在朋友面前嫌腻歪所以不常这样,如今生了病倒是又懒得装了,流露出这颇为少见的一面来。

沙一汀见他这卖弱的样子,好像忽然间身份颠倒自己成了长辈,心中油然生出要照顾好他的责任感来,诚恳建议道:“还是吃点吧,食道炎的话更应该规律饮食吧。”

姜云升又埋在枕头里嘤嘤呜呜了一会儿才翻坐起身,捞起扔进被子里的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挑了起来,边嘀咕着:“吃点什么呢……”

“点外卖啊。”沙一汀随口问。

“我妈又不会做饭。”姜云升点头。

下完单姜云升把手机一扔,低头把脸埋进两手中,声音低低地抱怨:“我现在只能喝粥了……”

沙一汀好笑,姜云升这个姿势正好用发旋对着他,他头发凌乱,其中一撮高高翘起,沙一汀有点手痒想捋两把,但最终还是没敢动作。

外卖到后姜云升只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他说难受要吃药,沙一汀帮他倒水。姜云升吃完药,沙一汀问他要不要睡会儿,姜云升盘腿坐在床上微微凝眉闭眼不答,正在沙一汀怀疑他是不是在用打坐来战胜病魔之时,姜云升摸摸自己的额头突然睁眼说:“我好像发烧了。”沙一汀一惊,伸手一摸果然发烫。

“去医院吧。”沙一汀提议。

姜云升又直直倒进被窝里:“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还是吃点药吧。”沙一汀又提议。

“家里有退烧药。”姜云升答。

“万一是炎症引起的发烧还是不要自己乱吃药,去看看医生比较好。”沙一汀又劝。

“食道炎会引起发烧吗?”姜云升怀疑。

“我查查。”沙一汀打开百度,一字一句地念出查询结果,“说是…合并病原体感染的话会引起发热。”

姜云升拒绝:“百度就医,癌症起步。”

沙一汀:“……”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沙一汀努力。

“不要。”姜云升坚持。

沙一汀没有办法,吸一口气扯起嗓子喊:“阿姨——”

姜云升翻身坐起:“好嘛,好嘛,去嘛。”


两人到了医院,沙一汀很主动地照顾病人,帮他挂号交钱,姜云升戴个口罩插个兜恹恹地靠着柱子站在旁边,颇有些感慨地心想孩子长大了,但头太晕实在没有精力追忆往事于是就此打住。

看了医生,医生说只是普通的发热,和炎症没有关系,只是最近身体比较虚弱免疫力低下,所以各种毛病一齐发作,于是除了退烧药又开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维生素。

两人拎着一大袋子药打车回去,姜云升抱怨:“生病好麻烦,又难受又干不了活。”

沙一汀看着他的侧脸,认真听他讲话,询问:“很忙吗?”

问到这个姜云升倒是不怨了,只轻描淡写道:“创业嘛。”

“你公司办在哪里?”沙一汀问。

“上海,那里机会多一点。”姜云升说。

沙一汀不答了,见他沉默,姜云升也转过头来看他,哼笑一声不正经道:“想我啊?”

沙一汀移开视线不跟他对视,听姜云升这么问也跟着一起笑,他笑起来一向显得腼腆,但语气并不害羞反而颇为坦然:“经常见不到肯定会想。”

姜云升意外于他的反应,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随口说:“你不是和我一个专业嘛,毕业了来我公司帮我干活,不过我是黑心老板,压榨员工的,我可不给你交五险一金。”

沙一汀从善如流地同样玩笑道:“那算了。”

沙一汀并没有把姜云升邀请他去他公司共事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姜云升只是随口一说,也知道自己不会为了和姜云升在一起就草率地选择自己的职业,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在某些方面不算完全成熟但也不再那么天真青涩。

他和姜云升相差两岁,看起来不多,但对成长速度飞快的青年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小距离,尤其姜云升走得还总是要比一般人更快一些。

说两岁可能看不太出,但换种说法,沙一汀刚上初一的时候姜云升已经初三要初中毕业了,沙一汀刚中考完姜云升就靠竞赛保送提前一年上了大学,现在沙一汀刚上了一年大一姜云升已经本科毕业开始工作了。姜云升总是在人生阶段上比他领先一大步。

沙一汀虽常在望着他和姜云升之间的这段距离时感到寂寥,但他已不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明白有些距离无法平,有些身影不可追。初中时妈妈哄他好好学习,以后和哥哥上一个高中还能一起玩,他当时相信了,现在听姜云升说毕业后来他这工作就能经常见面,他立马听出是同样的骗术,于是也一笑了之。

说来沙一汀高中的确和姜云升上的同一所,但也算阴差阳错,等他高一开学,姜云升已提前一年保送去了大学不在这所学校里了。那时沙一汀也有其他朋友,但仍常常感到伤感。这种心情他初二时也有,当时正是姜云升刚上高一的那一年,也是他和姜云升从小学开始一起上学以来的第一次分开。他常常想起从小时候认识到初二的几年里和姜云升在一起的片段,想要是时间永远停在那个时候,他能和他永远那么近、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沙一汀高一上的第一节语文课,老师印发了上学期期末考试全校的优秀作文,沙一汀随手翻看,其中有一篇上方写了熟悉的名字——那是姜云升的。

姜云升在文章里写:生命如河流,我们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河流里隔岸观照他人,哪怕偶有交汇也会迅速分离。孤独,但是河水不会为了谁的孤独而停留,它永远向前走。我们终要各自面对别离,各自面对严寒酷暑与人生。

姜云升高二时写下的话,当时高一的沙一汀不明白,现在大一的沙一汀仍然做不到释怀。

忽然沙一汀肩头一沉,姜云升靠着他睡着了。沙一汀无声地暗叹一口气,习惯地微微调整姿势,让姜云升靠得更舒服一点而不弄醒他。

他们俩小学初中的时候每天一起乘公交上学,姜云升很小就开始熬夜,所以每天早上都困得要死不活,在车上睡得东倒西歪,有一回沙一汀不忍看他睡得那么辛苦,小声叫醒他说可以靠着自己睡,从此姜云升都靠着他的肩睡觉。

沙一汀把视线移向窗外,太阳正盛。车内阴凉,车外看着就能想象到滚烫,正午的强光照得一切都无所遁形,亮得人头晕目眩。在这种夏天特有的眩晕里,沙一汀想,夏天就是有这种魔力,在这个季节里,好像呼吸都变长、时间都变慢了。如此残酷而温柔的漫长。

道路偶尔颠簸,姜云升的发丝蹭到他脖颈的皮肤,带来一种无比缱绻的轻微痒意,让人常有耳鬓厮磨的错觉,像世界末日前最后的温存。在对这刹那触觉的留恋里,沙一汀想,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他和姜云升永远靠这么近、永远依偎在一起、永远不用下车各自面对窗外酷暑就好了。



03

两人到家门口分别,姜云升晕沉沉地说要回去睡觉,沙一汀回自己房间,坐在床头玩了会儿手机却思绪纷杂什么也没看进去。他看了眼窗外,又低头去看被他摁灭的手机,黑色的屏幕里他的脸形状模糊。刚还烈日当空的天现在已飘上阴云。夏天的天气总是变得这么快。

沙一汀初二的时候姜云升读上了高一。姜云升初中前两年时常和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出了名的问题学生,老师提起他都要摇头叹气,结果初三的时候他突然奋发,考了个重点高中。高中是重点,管的也严,每个人都要强制住宿,姜云升虽无比反感集体生活,却也不能成为那唯一例外,只有每周末能回来一次。

沙一汀和姜云升小学初中都读的同一所,每天一起上下学,在学校里常见面,放了学也一起玩。姜云升去读高中的第一年,沙一汀的孤单来得措不及防。妈妈看出他的低落,安慰他说好好学习,要是和哥哥考上同一所高中还能一起玩,沙一汀点点头,听了进去。

其实沙一汀成绩很好,原本就是要考这所高中的,只是因为想着姜云升所以更上心了一点。他们初中不算好学校,所以没有姜云升上的x中的保送名额,只有更差一级的b中的,沙一汀要考x中,只能放弃保送名额走中考。

因为把全部希望都压在中考这一次机会上了,几乎算是孤注一掷,沙一汀压力颇大,只能加倍用功,大概人总是有一个极限的,正好在中考前一个礼拜,沙一汀病倒了。

这病来得猛烈,一晚烧到了三十九度。妈妈帮他请了下周的假,叫他在家好好休息,安慰他不用担心,中考怎么样都不重要,身体才是本钱。沙一汀听着,心里却知道妈妈也在担心,于是更加焦虑,觉也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地总想万一自己原本可以考上的却因为生病而失之交臂了那该怎么办。

他吃了退烧药,时睡时醒,一会儿想快点睡着好好休息让热度尽早退下去,一会儿又突然爬起来做去年的中考卷,想看看万一到中考时自己还没好全,带病去考能考出个什么成绩,但只做了一张数学大半张英语,还没来得及对答案,他就晕得不行又睡了过去。

梦境支离破碎,一会儿是乱飞的英文字母,连不成句子怎么读都不解含义,一会儿是最后一道数学大题,平时都做得出的现在却突然毫无思路,一会儿又发现自己置身考场,他拼命想看清眼前的卷子,却困得怎么也睁不开双眼,眼前只有黑暗的模糊一片。

睁开眼睛……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睡觉……沙一汀对自己说,他咬紧牙关,以一种近乎摆脱猛兽追咬的紧张竭力对抗着自己的身体,睁开眼睛啊……睁开………

“沙一汀。沙一汀。”有人轻声叫他。

沙一汀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终于对上焦——

是姜云升。

“梦到什么了,睡得这么不稳?”姜云升问。

哦,今天是星期六。沙一汀后知后觉地想,姜云升回来了。

姜云升看他仍在神游没有回答的打算便也不再多问,伸手去摸他额头上的那片降温贴。降温贴想必贴了有一会儿了,此时皮肤的温度已经渗透过来,隐隐有些温热。

“要不要换一个?”姜云升又问。

“哦,好。”沙一汀这回总算回过了神想起答话。

姜云升撕掉冰贴,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试他的体温,但降温贴显然起了作用,手上的温度似热似凉没有任何参考意义。姜云升抿抿唇收回手,从床头那包降温贴里拿出一片新的给他贴上。

干完这些,他打量了下沙一汀现在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调侃:“怎么贴着冰贴盖棉被?发烧不能盖棉被捂汗,都六月份了,天这么热,小心别把自己捂死。”

沙一汀撑着坐起来,把枕头竖起来垫在身后,换上痛苦面具:“我知道,我也是这么跟我妈说的,我妈非说我从小她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发烧捂着睡一觉出了汗就好了,贴冰贴已经是我和她博弈后的结果了。”

姜云升被他逗得捂嘴笑了两声,分不清几分同情几分幸灾乐祸,笑完倒是体贴地说:“趁你妈不在赶紧掀掉,别一会儿烧傻了,我给你放风。”

沙一汀如蒙大赦,赶紧把身上对六月的天气来说厚得过分的被子掀了。

姜云升熟门熟路地径自坐到沙一汀书桌前的椅子上,嘴上不放过他又调侃一句:“我不说你自己就想不到趁你妈不在掀了?傻不傻。”

沙一汀平时嘴就跟不上脑子,现在又的确脑子烧得晕乎乎的,磕磕巴巴更接不上话,最后只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姜云升往后一躺,摆出惯常的懒散姿态,脚撑在地上来回微微转动椅子,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安慰他,只语气平常地淡淡问道:“这么拼命干嘛,你这个成绩稳上x中的嘛。”

说到这个沙一汀的情绪又低落下去,呐呐道:“啊,紧张嘛,怕有意外……结果还是搞砸了。”

姜云升拿起桌上的两张卷子,边翻看答案对照边问:“这你刚做的?”

“啊,嗯……”沙一汀点头,看他对答案略有些忐忑,“做得很烂吗?”

姜云升不答,又看了一会儿,直到对完全部答案,他把卷子往桌上一拍一锤定音:“沙一汀,你就算发着烧去中考也能上x中!”

沙一汀一愣,如释重负地笑了,但心里还揣着最后一点紧张的余韵又追问一遍:“真的吗?”

“爱信不信。”姜云升嘴上不耐,但他转过身来,沙一汀看见他眼里分明也有笑意。

姜云升走过来,弯腰伸手想摸摸沙一汀的额头看看热度还高不高,但沙一汀头上贴着降温贴,他只能用指尖碰碰降温贴周围裸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什么也没摸出来。

于是他微微一顿,学着记忆里妈妈的样子绕去摸沙一汀的耳后。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身体也跟着又向前倾了一些,形成一个半似环抱的姿势。沙一汀心跳微快,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向前看正好看见姜云升的下半张脸,目光碰到他的嘴唇和鼻尖,但他不敢细瞧,立马垂眼移开视线去盯自己睡衣下摆的花纹。

很奇妙,这是一种每个青春期男生都体会过的紧张,就像人生第一次意识到男女有别时那样,一种尴尬而微妙的羞涩无声在空气里化开。

沙一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情绪,但情况容不得他多想,甚至由不得他细细分辨自己此刻的心绪。此时,他只感觉自己脸上更烫,准确来说这是一种从脸传递到颅顶的热度,功能是烧坏人脑袋里的保险丝提醒他已经过载可能短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发烧。

姜云升的指腹柔软,大概是因为沙一汀身上温度比较高,所以感受到的触感温凉,沙一汀头上的冰贴几乎要被他的体温烧化,身上唯一一处冷源便是姜云升的指尖。姜云升的指尖落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点惬意的舒适,让人几乎喟叹出声,但是一触即分,像一只在哪里都只停留片刻便扇动翅膀离开的蝴蝶。沙一汀像沙漠里干渴的旅人追寻水源一般下意识想去追随,又及时用理智克制住自己,竭力装作不动声色地偷瞄抽身离去的姜云升的表情,希望自己没有露馅。

直到姜云升完全直起身子,沙一汀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才一直在憋气,他想长出一口气,最好把那些并未随着姜云升的离去而消失的热意一起带走,但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这口气憋得很短,于是呼出时也只是轻轻地消失了。

姜云升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几秒内沙一汀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普通道:“还是有点烫,再睡一会儿吧。”

“……哦。”沙一汀闷闷答应,心里却乱七八糟地跑神想自己现在看上去有没有太窘迫。

姜云升说:“这次你就安心睡吧啊。”尾音上扬,像在哄小孩。

姜云升走后,随着门锁落下的咔哒一声,沙一汀回过神,慢吞吞地拉起旁边的被子把自己埋进这一团柔软里。也不知是不是有玄学加持,姜云升果然言出法随,他那句话就像咒语一般,在他的魔法保佑下,沙一汀沉沉陷入睡眠,拥有了这两天来第一个好觉。


中考前沙一汀身体已经大好,考试还算正常发挥,他自我感觉不错,为有所把握而开心,但也始终放不下那一点点悬而未定的紧张。他在脑海里一遍遍排练查询成绩和收到x中录取通知书的场景,心想,等查完成绩,第一个告诉爸爸妈妈,第二个告诉姜云升。

但是考完试的第五天,他们家正吃着晚饭各自刷着手机,妈妈突然惊叫一声,沙一汀问怎么了,妈妈说:“小姜考上a大了!”

沙一汀心头一跳,忍着不祥的预感问出不解:“他不是才高二吗?“

妈妈把手机递给他看,是姜妈妈的朋友圈,一块物竞金奖的奖牌和一张截图的电子通知,配文是去a大上学啦。“好像是物竞得奖保送的,不用参加高考,开学直接去上大学。”妈妈推测。

“哦…”沙一汀看完,沉默地把手机还回去,又应了一声,“哦。”

妈妈接过手机忙忙碌碌地打字,估计是在发一些恭喜的话,嘴上督促道:“记得恭喜哥哥知道吗,好好向哥哥学习。”

“嗯,知道了。”沙一汀闷头吃饭,几乎要把脸埋进饭碗里。

等到出成绩那天,沙一汀果然稳稳当当考了个高分,虽然今年x中的录取分数线还没公布,但以他的分数肯定能进重点班。

跟着查分网页同时跳出来的还有底部闪烁的消息栏,沙一汀点开挨个查看,有比较熟悉的老师问他考得怎么样,隐隐含着期待,有同一级的朋友发来自己的成绩,分析自己能上什么学校,或惊喜或失望,还有几个从小一起玩的发小,记着他今天中考出分,特意来问结果是否还令人满意。沙一汀从顶部翻到最下面,没有姜云升。

他找出和姜云升的聊天框,但犹豫之后没有发出任何消息。反正姜云升考上a大也没告诉我,他带着报复的心情想,却并不感到快意。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沙一汀早就知道姜云升参加物竞的事,他去找姜云升玩时也常常看到他桌上摊着各种习题和笔记。虽然姜云升从未直接表达过要拿什么奖的野望,但作为省队去北京参加比赛的前一天姜云升回来收拾行李,沙一汀听到行李箱的滚轮拖在地上的声音开门往外探头,姜云升拎着行李箱的把手在门口跟妈妈说话,听到开门声也转过来看他。

“哥,”他往外走了半步,送上祝福,“祝你比赛顺利。”

姜云升对他点点头,模样看似谦虚,实际上抬起头时下巴微扬。姜云升时常露出这种姿态,沙一汀知道这是一种不屑于声张的胸有成竹。

其实那时候就有预感了,沙一汀事后回想,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那时候他就知道,或者说他一直都知道,只要姜云升想做什么,就一定会成功。只是他没有告诉自己得了金奖能保送的事罢了。

在从妈妈那里得知姜云升要去a大上学的消息后,沙一汀就一直在想,姜云升打算什么时候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到时候又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回答。

a大是名校,姜云升很厉害,物竞全国金奖,保送提前上大学,都是他应得的,他应该恭喜他,为他感到高兴。沙一汀当然明白这些,但他心里仍然埋着些不曾跟人说过的酸涩怨言,怨他要远去其他城市上学,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从他那里得知这个消息而是辗转借他人之口。

但是几天后姜云升照常来找他打游戏,仿佛随口一提般对他说:“我要去a大读书了。”沙一汀也只是点点头,同样状似平常道:“恭喜啊哥。”那一点微妙的不满和寂寥被他好好藏在心底。

他已经不是小孩了,沙一汀想,他已经十五岁了,在能够坦然面对之前就已经自然地学会体面作答了。

沙一汀扔下鼠标,不去看电脑屏幕上的查分页面、不断闪动提醒的新消息、和姜云升一片空白的聊天框。

他想着未来的高中生活,他想自己要去x中上学了,以后只有周末能够回家,没考在一起的初中朋友也不能再常常见面。想姜云升要去a大上学了,a大离家更远,他们以后只有寒暑假才能碰上一面了,而且大学生活肯定跟高中很不一样,他到时候也肯定会交很多自己不认识的新朋友。

得到想要的结果时反而不如想象的开心。沙一汀思绪纷杂,但无人倾诉,所有的复杂心情都只好自己咀嚼囫囵咽下,他第一次从中尝出一丝涩味。

窗口的树枝晃动,起风了。这时的他尚且懵懂,只隐约察觉出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自然地向前走了一步,于是有什么东西仿佛无可挽回地失落在了身后,但他回头,却如何也并看不清其面貌,只能茫然地品味不安。

真实得到会打碎幻想,前进总是伴随失去。他突然怀疑自己正双脚悬空,并不知现在身处何处,而那些他从未想象过的东西在他做好准备前就已经来临。他还不知如何面对,就已经被迫接受。阴云压境。

在时间都仿佛静止了的漫长夏季里,离别却迅猛得如同变幻无常的天气。

沙一汀看向窗外,

忽然下起大雨。


顾笙芸楠

【汀升】我爱你

请你说爱我


姜云升和沙一汀两人关系确定时是在一次酒会上,那个时候的沙一汀被身边的人灌的眼神涣散了起来。

姜云升挑了挑眉不知道抱着什么心里走上去就将对方重新抬起的酒杯压了一下,这个动作引得对方抬头看向他。

“欺负小孩呢你们”他并没有对沙一汀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做到对方身边。

沙一汀眨了眨眼,身边的位置轻微凹陷随后淡淡的烟草味传来,他突然有些依赖性的靠近对方。

手触碰到对方腰肢的时候能明确的感受到对方颤抖了一下。

随后姜云升抬手将人轻轻推开。

“得了得了,别搂搂抱抱的”

姜云升说着拿过沙一汀的酒杯一口喝完随后又靠着沙发开始抽烟,几个动作连贯着,沙一汀也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直到他...

请你说爱我


姜云升和沙一汀两人关系确定时是在一次酒会上,那个时候的沙一汀被身边的人灌的眼神涣散了起来。

姜云升挑了挑眉不知道抱着什么心里走上去就将对方重新抬起的酒杯压了一下,这个动作引得对方抬头看向他。

“欺负小孩呢你们”他并没有对沙一汀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做到对方身边。

沙一汀眨了眨眼,身边的位置轻微凹陷随后淡淡的烟草味传来,他突然有些依赖性的靠近对方。

手触碰到对方腰肢的时候能明确的感受到对方颤抖了一下。

随后姜云升抬手将人轻轻推开。

“得了得了,别搂搂抱抱的”

姜云升说着拿过沙一汀的酒杯一口喝完随后又靠着沙发开始抽烟,几个动作连贯着,沙一汀也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直到他的烟抽了三分之一还在一直看着他。

姜云升在躲他吗?沙一汀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他忍不住渡上一层委屈。

原本就因为沙一汀的眼神而动作僵硬的姜云升一偏头就看见对方用小狗般的眼神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

还未等姜云升开口沙一汀就先一步抱住他在他的脸边轻蹭着。

姜云升伸手按住对方的头,他属实是被蹭痒了。

“够了够了,停下”

“姜老师”沙一汀听话的停下了,但他依旧用着小狗般的委屈眼神看着姜云升。

“嗯?”

“我喜欢你”

姜云升一瞬间停滞,身边的人也愣愣的看着沙一汀,虽然说沙一汀喜欢姜云升这件事在圈内不算秘密,但是能直接告白他们是没想到的。

先回过神的是ty,他笑着打着圆场。

“哈哈沙一汀这是喝醉咯”

“我没有”

ty被这么一噎顿时就说不出话来,姜云升沉默了一会站起身将沙一汀顺起来随后拿上桌子上的手机对着几人摆了摆手。

“先走了”说完就带着沙一汀往外走。

拉着走时沙一汀乖乖的不说话,本来以为给人带回酒店就没自己的事的姜云升低估了沙一汀粘人的程度。

酒店房间中,转身刚要走的姜云升就被沙一汀一个按压后背磕在了门上,还没缓过来就被沙一汀一个强势的吻夺了话语权。

咔嚓一声门被沙一汀反锁上了。

最后在清晨起床的姜云升还是没想清楚沙一汀力气为什么力气这么大。

小 Y

汀子用你姜哥的歌词当文案,你小子别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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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吃鱼刺

  我说哒仁们 冷圈人是时候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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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吃鱼刺

【汀升】真没抽

.又名《你俩觉得把狗骗进直播间杀这种事黑怕吗》

.乱七八糟的东西写多了,来浅撒点糖,占tag致歉。

.[]内为弹幕。


“哎,和你们商量点事情嘛,我干点坏事,你们,啊,别告诉沙一汀。”


说完这句话,姜云升双手合十,对着镜头作了几个极度潦草的揖。


[?]


[沙一汀:渣男。]


[沙一汀快来管管你老婆!]


那来之不易的东西已经在他口袋里躺了一晚上,劣质塑料和金属硬邦邦硌在指腹,被反复摩挲得温热。


姜云升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要控诉!他要伸张正义!他需要法律援助!


沙一汀这个死渣男...不让他抽烟!


这事还得回溯到一周前,总之说来话长,反...

.又名《你俩觉得把狗骗进直播间杀这种事黑怕吗》

.乱七八糟的东西写多了,来浅撒点糖,占tag致歉。

.[]内为弹幕。



“哎,和你们商量点事情嘛,我干点坏事,你们,啊,别告诉沙一汀。”


说完这句话,姜云升双手合十,对着镜头作了几个极度潦草的揖。


[?]


[沙一汀:渣男。]


[沙一汀快来管管你老婆!]


那来之不易的东西已经在他口袋里躺了一晚上,劣质塑料和金属硬邦邦硌在指腹,被反复摩挲得温热。


姜云升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要控诉!他要伸张正义!他需要法律援助!


沙一汀这个死渣男...不让他抽烟!


这事还得回溯到一周前,总之说来话长,反正目前来看姜云升几乎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房间内里里外外的角落被沙一汀考古似地搜刮了个干净,连个打火机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提抽烟了。


那什么玩意儿,你觉得你这么做黑怕吗沙一汀?


他一度想揪着沙一汀的领子这样质问,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选此下策。


人嘛,不能总想着暴力解决问题,你得这个...智取嘛,对吧。


于是直播间近二十万人眼睁睁看着姜云升眼睛晶晶亮,摸出一个打火机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眉眼间似乎还有点...小得意?


然后他就低下脑袋开始了一阵漫长的翻箱倒柜,只留给镜头一个看上去很柔软的发旋。


“哪儿呢...你快出来吧,快出来。”姜云升小声嘀咕着,推拉抽屉和翻动杂物的动静逐渐不耐烦起来,全然无心留意已经炸锅的弹幕。


[沙一汀:姜云升我创死你丫的!(鸭鸭语气)]


[哈哈哈哈哈姜云升你完了汀子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


[汀汀终究还是错付了(doge)。]




与此同时,沙一汀瞅着突然暴增的直播间人数直发愣,脑门上齐刷刷冒出一排问号。


“怎么人突然这么多了,不会又是哪位老师要暗鲨我吧?”


[不是的,我们来向你委派明杀任务。]


[报告长官,内姓姜的偷摸干坏事。]


[你姜老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没错姜云升背着你偷情。]


沙一汀腮帮子还鼓着慢慢嚼动,盯着弹幕缓缓蹙起眉,表情渐渐凝重,若有所思地吧唧了两下嘴。


“什么玩意儿啊这都是,”他嫌弃地甩手,索性整个人往电竞椅里一倒,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强大心理状态龇起牙傻乐起来,“姜老师,姜老师才不会做那种事呢,嘿嘿。”


[这傻孩子莫名其妙的骄傲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喂!]


[汀汀妈妈怎么会害你呢你快去看看你姜老师吧!]


[来 根 易 安。]


沙一汀正脚后跟撑地,乐在其中地把电竞椅东扭扭左转转,突然间福至心灵,宛若一道惊雷伴着闪电贯彻脑海,笨比被恋爱脑充塞的思维蓦然通透了。


只见他一个抽搐,像只搁浅在岸、肚皮翻白的鱼一样挣扎了一下,险些从椅子上翻过去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也顾不上脏不脏话丢不丢人了,心有余悸地“我靠”了一声,拔腿就往隔壁房间蹿。


他奶奶的姜云升,又偷摸抽烟呢是吧!


弹幕已经笑疯了。


[沙一汀你觉得你这种行为黑怕吗?]


[截图干嘛,愣着啊!]


[兄弟们冲啊去隔壁看xql打情骂俏!]




很显然,一些姜云升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终于在某本大部头书里找到了囤的两根“救济粮”,即便它们在书页的压迫下已经脆弱得奄奄一息了,仍不忘夹一根在指间冲着镜头显摆:“搁这儿呢,可让我好找啊,嘤嘤嘤。”


[危 姜云升 危。]


[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提醒大家,记得录屏么么哒。]


他把打火机拈在指尖转了两圈,含住滤嘴向电脑屏幕凑得近了些,凝眸瞟了几眼弹幕。


而在他身后几米开外的地方,房间门被神不知鬼不觉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虎视眈眈的眼睛。


[姜哥你身后有鬼。]


[怕怕,嘤嘤嘤。]


“有阿飘?哪呢?把他喊出来我和他玩几局包剪锤嘛,啊。”姜云升摁着了打火机,咬着烟含糊不清道,“切磋交流一下嘛,挺久没营业手都生了,多好的机会啊。”


烟还没凑到火苗上呢,他去点烟的手就尬在了半空。


因为他看见直播画面中,从房门外探进来一颗脑袋,垮起脸顶着幽怨的小眼神直愣愣剜在他后脑勺上。


好家伙。姜云升心说,还真他妈有鬼。


小气鬼,幼稚鬼,吝啬鬼。


[沙一汀:听说你找我?]


[沙一汀不请自来。]


姜云升神态自若地把烟取下,不忘冲直播间贫一句:“啊,忘锁门了。”


沙一汀阴恻恻开口:“干什么好事呢姜老师,也带弟弟一个呗?”


其实小姜心虚得很,但小姜嘴硬,小姜不说。


他没回头,与屏幕上的沙一汀对视着,开始镇定狡辩:“我没抽,我就闻闻味儿。”


“打火机哪来的?烟什么时候藏的?是不是天天背着我抽啊?你嗓子不打算要了是吧?”


[噢哇哦原来傻一汀不是娇一定位吗!?]


[汀子记得街头法则第十四条!]


[《 真 没 抽 》]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沙一汀,姜云升无端有些慌:“我真没抽嘛...”


行啊沙一汀,人多你就横了是吧!


沙一汀真的要气疯了。他唇线紧紧抿着,那点上挑尾弧消失殆尽,手背上青筋毕现。


姜云升这个人,总是可以义无反顾地把一切置于说唱事业之后,年纪轻轻一身慢性病,体质差得堪比北方冬天河边风一吹就夭折的芦苇。亦像一尾蝶,总想簌翅去撞那烛火,妄图用这点葳蕤烧去续那荼靡的昼,人们把这称为“热爱”。


可他只是想让姜云升偶尔也能回头看看自己。




他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生气的沙一汀。


印象里沙一汀总是带着笑,眉眼间熠然的少年朝气生动而活泛,甜酒一般历久弥新。


姜云升知道他会选择把坏情绪独吞,永远把最赤忱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借以温暖他口中的、这颗存在于他一切憧憬和午夜梦回中、冥王星一般绮丽却冷漠的灵魂。


前段时间他连轴转了三天,终于不负众望地肺部细菌性感染进了医院,高烧不断,睁眼就是沙一汀三天没睡好觉、血丝遍布的眼睛。


那是他所见过的、沙一汀为数不多情绪外露的时刻,恰如此时。


其实沙一汀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能矫情得一次又一次因为他红了眼眶。


巨烦好吧。


姜云升睫羽垂着,后知后觉意识到胸膛正一点一点被这个莽莽撞撞的少年撞塌掉,无端有些发闷,亦软得一塌糊涂。


他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五指轻轻拢住沙一汀的手,缓缓摩挲着他的指骨,别扭开口:“我错了嘛,听你的,以后不任性了好不好?”


[姜云升会说人话了?]


[透,小奶姜犯规!]


[沙一汀这都能忍你是不是不行?沙一汀这都能忍你是不是不行?沙一汀这都能忍你是不是不行?]


其实沙一汀远远没想那么多,他当然明白本性难移的道理,但从姜云升口中听到这样的剖白,很难不让人有所触动。


他于是默默点着了那支被冷落的烟。


由于镜头只拍得到沙一汀的腰,所以直播间里只听得到打火机按动声,弹幕纷纷刷起了问号。


而沙一汀汲了一口烟,用夹着烟的手虚虚挡起镜头,另手捏住姜云升下颌,旁若无人地俯下身。


唇齿相接,烟气缓缓渡送。


姜云升思绪连并心率刹那乱了,沙一汀吻上来的动作温柔一如既往,鼻息绵密交织成线而烟气袅袅,唇舌于缱绻中尝到莫名的甜呛。湿而软的触感在众目睽睽的处境下被无限放大,他呼吸有点重,被小狼般控制欲爆棚的攻势彻底击溃,连唇肉都咬得钝痛。


其实镜头遮得并不严,从沙一汀的指缝里,隐约可见姜云升扬颈袒露的喉骨,和逸散的一点雾。


[啊啊啊啊啊啊!]


[有什么是不能给兄弟们看看的!]


[给兄弟瞧瞧!不给看是看不起兄弟呗!]


[笨比这么会的吗呜呜呜呜!]


“姜老师,”沙一汀哑声道,“这样行吗?”


最后沙一汀几乎是落荒而逃,留姜云升瞳孔微微失焦,眼尾挂着一点漉湿的异红,渐渐平复着心跳。


“可以啊你们,告密是吧,”姜.丢人现眼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猫猫发动甩锅技能,“不播了,生气了,嘤嘤嘤。”


[懂了,后续内容付费观看,我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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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吃鱼刺

【汀升】药。

半小时速码千字,文笔爆烂果咩,祝食用愉快。

ooc算我的,爱情是汀升的,噢对占tag致歉。


姜云升真的极度缺乏安全感。


这一特质随沙一汀愈向他靠拢,便愈发得以窥见他厚重保护层下无限柔软的内在,远比沙一汀预想中诱人得多。毕竟在姜云升口中轻描淡写的过去,外人无从得知那究竟是怎样不堪的几年光景,以至于他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保持有相当程度的敌意和审慎姿态,从不轻易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


那个脆弱的、不堪一击而毫无保留的姜云升,只是会偶然在沙一汀面前极短暂地出现,如一枝总被人诟病的昙花,任何人都不会甘愿辄止于那一刹惊鸿的浅尝。


可当姜云升不由自主蜷起身体,喉骨...


半小时速码千字,文笔爆烂果咩,祝食用愉快。

ooc算我的,爱情是汀升的,噢对占tag致歉。




姜云升真的极度缺乏安全感。


这一特质随沙一汀愈向他靠拢,便愈发得以窥见他厚重保护层下无限柔软的内在,远比沙一汀预想中诱人得多。毕竟在姜云升口中轻描淡写的过去,外人无从得知那究竟是怎样不堪的几年光景,以至于他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保持有相当程度的敌意和审慎姿态,从不轻易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


那个脆弱的、不堪一击而毫无保留的姜云升,只是会偶然在沙一汀面前极短暂地出现,如一枝总被人诟病的昙花,任何人都不会甘愿辄止于那一刹惊鸿的浅尝。


可当姜云升不由自主蜷起身体,喉骨曝露的弧度脆弱感尤甚,缩在他怀里止不住地觳觫,嗓眼溢出的呜咽声近乎悲鸣,沙一汀费力把他挡在眼前的胳膊掰开,而后猝然怔住,瞳孔被毫无征兆袭来的情绪淹没得彻底。


姜云升眼睛通红,睫梢被泪水沾湿,漉漉地打着绺,瞳仁被洗得透了,却倥偬似蓄着一腔雾。沙一汀眼睁睁看见汹涌的无助感从他眸底边角渗出来,终于把他击溃,无所遁形。


沙一汀从未像这样手足无措过。他恨不得把姜云升连骨骼一并揉进身体里,慌乱地把吻印在他眉眼唇尾,用舌尖替他把泪痕舐净,语无伦次着:“姜哥,姜哥,怎么了,疼吗?是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


姜云升缓缓摇开头,勉强平复了下心情,犹豫着揽上他的肩颈,回应他的拥抱。


被他臂圈箍痛的沙一汀忽然明白了什么,只默默咬紧了下唇,一言未发。


有些时候最无奈的事情就是,你遍体鳞伤的过去我没资格参与,等许多年过去之后,当你被回忆狂流席卷吞没时,我能做的最多也只有站在岸边观望漫天飞火烧透地平线,将你的名姓置于舌尖反复默念,希冀着或许你能听到。


如果、如果再早一点遇到他,如果我才是更年长些的那个...


沙一汀心都要碎了。


他只能揉着姜云升后颈软肉,竭力给他匀些温度和慰藉,不厌其烦地重复:“我在呢,别怕,我在呢...”


“蠢死你吧。”


哑声透着倦意撩在沙一汀耳畔,他抬眼不偏不倚对上了一双熟悉笑眼,连同透红眼尾微弯的弧度,都是些强撑出来的无谓,像残喘着而下一瞬就会覆灭的焰火。


可我偏要他长明,偏要他去烧,去续那荼靡的昼。


沙一汀是他的药。姜云升觉得,无论如何,他们像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想通了人生哲理,姜姓狐狸肚子里的坏水又泛上来了,咱就是说,好不容易爽一次,戴着痛苦面具做,多没意思啊。


于是他舔了舔沙一汀的唇缝,齿间啃着软肉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哥”。


“忍着不难受嘛,哥?”

不要吃鱼刺

【汀升/云汀】融。

:“于他而言,姜云升终究还是月亮罢。”


-

汀升汀无差现实向4.5k+小甜饼,听说二发会火尊滴吗(修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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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一汀喜欢听方冰溺在玻璃直杯杯底,晃动杯身时碰在杯壁上撞出来的声音,清脆,灵动,仿佛暧昧酒色里茕踞的月亮,猝然撞破一隙清醒,孤独却绮丽。


这总会令他想起一个人。


檀木珠子串成串,那原是条长项链,却往瓷白腕骨上缠了几圈,竟是意外地合适。那人的手骨形虽是细腻了些,生出几分柔感,倒并不显女气。直杯杯壁太凉,他指尖就泛起了薄薄的红,杯里有方冰窃窃地响着,那杯酒便朝沙一汀递了过来...

:“于他而言,姜云升终究还是月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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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一汀喜欢听方冰溺在玻璃直杯杯底,晃动杯身时碰在杯壁上撞出来的声音,清脆,灵动,仿佛暧昧酒色里茕踞的月亮,猝然撞破一隙清醒,孤独却绮丽。


这总会令他想起一个人。


檀木珠子串成串,那原是条长项链,却往瓷白腕骨上缠了几圈,竟是意外地合适。那人的手骨形虽是细腻了些,生出几分柔感,倒并不显女气。直杯杯壁太凉,他指尖就泛起了薄薄的红,杯里有方冰窃窃地响着,那杯酒便朝沙一汀递了过来。


他摆手推拒,对方却无动于衷,似乎兴致甚浓,一口烟气随开合唇齿缓缓渡出,瞳底应是擅自藏下了半颗星子,亮得熠然。昏灯弥烟里沙一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记住了他晃着直杯,有很小的一簇光醉在杯沿,杯底冰块声音清越扰耳。


而眼下杀不死手肘撑在吧台上,歪着脑袋看沙一汀直愣愣出神,同时玻璃杯里冰块被他晃得噼里啪啦乱响的傻样。这家清吧他头一次来,酒架上摆满了甜酒清酒烧酒和风花雪月,暖色调的灯光潮水一般沉默着将情绪淹没,于是那些心事也湿了个彻底。


他点了根烟夹在指间没抽,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气,刻意把声音放得极大,在酒吧驻唱弹着吉他呢喃流浪和远方的古典民谣里,是全不意外的突兀。


沙一汀回过神来,转头正看见杀不死向冲他挑了挑眉,不难从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里寻见 打趣意味。他没理会,只是索然地甩了一记眼刀过去,总算是停下了晃杯的动作。


“哎沙一汀,”杀不死低头扒拉两下手机,心不在焉地扯了句,“我怎么听说歪哥和姜老师在一起了?”


“啊,是吗,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沙一汀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蓦地瑟缩了一下,口不择言地嘟囔着,“姜哥,嗐,姜老师啊,挺好,挺好的...”


他眼神闪躲,慌乱着喝了口杯里的液体,而后猛地咳了起来。


杀不死“卧槽”一声,扯了张纸巾丢过去,面露疑惑:“不是,我记得你喝的是气泡水啊?”


沙一汀酒量不行,所以他现在满心苦闷非但无人倾诉,连借酒消愁都不敢轻易尝试,只能在自己的独角偶像剧里当一波沉浸式苦情男主角。


他把纸巾在掌心攥了又攥,揉成皱皱巴巴一小团,边角处还隐约有点深色的酒液湿渍。


...挺好的,嗯。



“沙一汀!”


“你干啥啊那么大声。”沙一汀垮起个批脸,幽怨抬眼对上满脸难以言喻的杀不死。 


后者亦自知不妥,咬牙切齿放低了音量:“哥你他妈手机响了OK?”


来电显示着陈近南,他慢吞吞接起来,习惯性喊了声南姐。


“喂,哪呢汀汀?不忙吧?不忙来接接你姜老师,随便开个房啥的把人扔进去就行,总比睡人酒吧里强。”


沙一汀有些迟钝地处理着接受到的信息,听到姜云升的名字后下意识想要拒绝,不过显然陈近南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我忙...”


“大半夜你能有啥忙的,待会发你定位,我还得找人送Ty,就这么定了凹,886。”


哈?


沙一汀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有点愣。


Ty和姜云升在一块喝酒,完事儿俩人都喝高了,陈近南搁那找人分别送他们回家?


这事咋听咋不对吧兄弟!


于是他给陈近南拨了回去,得到的反馈却是电子女声不厌其烦重复的“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他只好动身去接姜云升。


“一起?”


“不去,”杀不死又叫了罐风花雪月,单手拉开拉环,酒液泛起低渺喟叹,有零星白沫溢了出来。他冲沙一汀举了举罐子,“那弟弟祝你好运吧。”


好运?好个屁,接个人能有啥好运。沙一汀郁闷地抓抓头发,仰头把气泡水喝尽,冰块凉得他打了个哆嗦,草草和杀不死道了别。


“大哥你还能慢点不?再晚点他酒都要醒了!”


包厢里陈近南满脸晦气,妆脱得七七八八,守着沙发上睡得死沉的姜云升,活脱脱一块新概念的望“夫”石。


“咳,不好意思,我...”


陈近南大手一挥,不耐烦地打断了沙一汀后面的话:“得,算我倒霉,我就多余组这个局,以后出来喝酒再叫姜云升我就是傻逼。你快把这晦气玩意弄走,我真是一秒也不想看见他了。”


沙一汀有些哭笑不得。他寻思着之前姜云升灌自己酒的时候不是挺牛来着...


“那什么要不你先走吧,我估计把姜老师整出去得费点时间。”


她沉吟片刻:“你自己没问题吧?那我走了?”


送走了陈近南,沙一汀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搓了把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没告诉她的是,自己来到这个酒吧,几乎穿越了半个上海。


包厢里灯光很暗,沙一汀席地而坐,隔了三五米的距离,视线恰恰与姜云升持平。


他觉得那四角垂暮的灯在苟延残喘,如烛骨般奄奄着,仍执意要烧,把自己支离破碎的躯壳烧穿烧烂,去续那虚浮而荼靡的昼。姜云升蜷缩着侧卧,左臂枕在后脑,半边脸都埋进了臂弯里,瓷器一般易碎的脆弱感被成倍放大。他似乎颇得灯光青睐,那点渺茫的烟火气尽数攒凝于发尾鼻骨,眼尾泪痣无端夺目。


沙一汀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灼伤了。


门毫无征兆开了,酒吧工作人员探进半个身位来,发觉包厢内还有人后愣了一瞬,慌忙道声“抱歉”又退了出去。


而沙一汀被吓得一激灵,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手忙脚乱中手肘撞在了大理石茶几桌角,桌上尚未收拾的瓶瓶罐罐咣啷着抗议。他整条胳膊都撞麻了,痛得五官也变了形。


他闷着头,自顾自地小声“草草草草”起来,还不忘小心翼翼用余光瞅了一眼姜云升。


还好,人没醒。


不对。


也就是说他无论如何也得直面把姜云升扔肩上扛出去这事了。


毕竟实在是不好意思把人家叫醒嘛。


好吧其实是不太敢。


沙一汀老怂逼了。


“姜老师,姜老师?”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他站起身,索性眼一闭心一横,伸出根手指去戳了戳姜云升的腰侧。


那人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什么,软绵绵拍掉腰间作乱的手,往沙发深处蜷得更深了些。



姜云升,姜云升,姜云升。


这个名字在无数个被少年心事充塞的夜里从嗓眼滚落,即便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默念,仍难逃沦为耳机里渐渐平息的鼓点上悬着的最末那线喟叹,或微博特别关注列表亮起再熄灭的命运,平淡无奇。沙一汀自知并不擅于表达感情,他又何尝不眼羡那些或直白或炽热的爱意吐露,在刹那间喷薄宛若焰火般璨璨,连时间都因之黯然失色。


可他总惯于瞻前顾后,横竖不过是个二十啷当岁的幼稚鬼罢了,明明光环获得了不少,但他的骄傲在姜云升面前似乎不值一提。毕竟是个成年人了,他自认还算看得清自己,关于少年心气和不算太年轻的新人组成的矛盾结合体。


又或许姜云升是月亮,沙一汀骨子里的浪漫还是频频胜过现实,他尚且自诩半个诗人,也想酒入豪肠啸剑气酿月光。但总归是个俗人,七情六欲食色性也,还是免不了为某个人预留出位置:不算大,大概可以占满余光吧,不偏不倚刚刚好的一处。


他也想活得自在,可顾虑太多,就愈发患得患失了。


粒子们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构成你,你是天上星让我看不清,可能你我都是月亮从不向人展示暗的那面,他总是在梦里却让我快清醒、他是我想的却又得不到的...姜云升。


姜云升太瘦,醉了也只是轻飘飘覆在肩上罢了,那些锋芒敛得彻底,像爪尖入鞘的猫科动物,是温而软的一团。沙一汀扬着颈,背部隔着单薄衣料共享他的体温,思绪下意识走远:这不就抬起头认真地数开星星了吗。可他偏偏想起了姜云升的眼睛。



“姜老师,借个火。”


那时基地里初来乍到,抽烟都是躲着镜头缩在楼梯间。灯故障了还没报修,只有姜云升齿间咬的烟卷扑簌地亮着,末端的星子匿进了他眼底。他微微扬起颈,于是沙一汀嘴里的烟便在骤然缩短的距离中残喘着活了过来。


“不用谢。”



烟卷燃至尽头,烟灰簌簌地被掸落,像烧穿了时间。沙一汀手腕搭在车窗边沿,指骨曝露在风梢上,一支烟没抽几口都被风偷了嘴去,而余光尽数让姜云升掳夺了去。


上海的初春夜里还藏着暗刺,寒意时不时就能轻易透了骨。沙一汀怕他冷,车里暖风打到最高一档,自己的羊羔毛外套罩在他身上。姜云升小半张脸缩进领口的乳白色的绒毛里,肌肤是骨瓷般的冷白里透着一点酒意翻涌的粉的,倒适合用奶油蛋糕来形容,他就是中间那颗最令人垂涎的草莓尖尖,很难不令人想咬上一口甜。


天知道沙一汀有多心动这样全不设防的姿态。譬如AK可以毫无芥蒂地喊他老姜,再譬如杀不死一遍遍念叨着你说对吗姜哥。沙一汀把这些看在眼里,化成了心底一缸缸咕嘟嘟泛着酸泡的醋:谁还不是个毒唯了是怎么的。


他也说不好是什么时候对姜云升的爱慕开始变了味的。总之想清楚那天第一反应是逃避,第二想法是怂个蛋蛋冲他丫的犹豫就会败北果断才会白给,第三行动是我我我我我不敢还是算了吧遇到问题睡大觉得了,一觉不够那就两觉,哪有什么问题是想不通过不去的,巨烦好吧。


归根结底他还是自卑,顾虑太多思量太多,多数时候嘴比脑子跑得快而行动还落在八万里开外。所以当某些寤寐中孜孜以求的东西真正出现时,也不过是流年不慎遗落的惊鸿一梦尔尔。


于他而言,姜云升终究还是月亮罢。



沙一汀到底是没舍得把人丢在酒店里,软话好话凑在他耳边说了老半天,好歹是把醉的不省人事的猫儿哄得乖乖揽上自己的颈,背着他下车回到自己家。


电梯数字一层层向上跳动,姜云升伏着身,鼻息微烫地扰在沙一汀后颈,很痒,他却只能梗着脖子一动不动,生怕把人惊醒。


纯纯造孽了属于是。


沙一汀喘着粗气,经此一番折腾,他从颈根到耳尖一水地涨红了个彻底。


不是,哪有人喝醉了还带给人家下蛊的?


卧室吊灯没开,只有床头处的小夜灯慷慨匀出些光芒,姜云升半边脸陷在软枕里,从沙一汀的角度只看得到他头顶乖顺的发旋,和鼻翼旁轻轻簌动着的睫羽,都是蘸了些细碎灯影的。他睡得很安稳,沙一汀看着看着,浮躁的心绪竟也渐渐沉了下去,耳畔唯余他绵长轻柔的呼吸,和自己如雷般鼓噪的心悸声。


当看到姜云升在Ty暗示性极强的朋友圈下暧昧互动时,沙一汀实实在在地慌了。他好像总是像这样,因为自己裹足不前而落后别人一步,进而一错再错、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他约杀不死出来喝酒,盯着空空荡荡的杯沿和没有酒精的气泡水,又想起了那截腕骨。


姜云升眯着眼睛吐出个烟圈,餍足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饱餐一顿的狐狸,手腕微微晃着,把那杯加了方冰的酒向他递过来。


挺好的。


嗐,酒劲儿过去,也是时候该醒醒了。


大不了下次学聪明点儿,最好从一开始就别去动不该有的心思,也不至于落得像现在这样难看,连emo都没个合适的立场,还不是感动了自己罢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智者不入爱河,怨种重蹈覆辙,寡王硕士连博,汀汀要建设美丽中国。


沙一汀的眸光在那截滢白的指上停滞了太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把刚探出几寸去触的手艰难撤回了。


他敞开臂弯,轻轻把姜云升整个罩进怀里,克制地拥抱了他的影子,最后深而又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决绝地转身。


“别走。”


沙一汀的步伐止于这尾音清软、低渺若幻觉的两个字。


“姜、姜老师?”


床上的人分明还睡着,那似乎只是声梦呓罢了。


“别走啊踢歪,你不是很能喝吗,妈的继续干啊!”


噗。


沙一汀有点想笑,但显然太不合时宜了,毕竟...即便是梦呓,光临他梦境的仍然是别人——那应是一段他无法涉足的时光。在那部名为“姜云升”的剧本里,他只是丝毫不起眼的一个休止符罢了。


可姜云升接下来的话让他怔住了。


“...欸歪哥,你说沙一汀这小孩到底哪里好啊。”


“口口声声说是我粉丝,啊,说老喜欢我了,怎么没见他跟杀不死跟AK一样过来找我玩呢,跟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似的,谁他妈稀罕,爱谁谁吧反正不是老子。”


“他到底哪里好嘛, 我他妈就是眼瞎才看上他了。”


姜云升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醉得彻底,嘟囔着翻了个身,半截手腕探出床沿外,虚虚拢了下手指,仿佛是想抓住什么。


鬼使神差地,沙一汀半跪在床边,轻轻扣上了他的五指。


“所以你睡了没我只要一个...什么玩意儿来着,拽个屁的英文,显得自己多牛逼似的。”


...呃,姜老师你跑调了。


“老子干嘛唱《淹没》啊,傻逼才拿这种歌去掰头,还不是他说喜欢听。”


...那我改一下,你每首歌我都喜欢,能慢慢唱给我听吗?


“什么叫‘不会那么喜欢了’,操你妈给老子回来把话说清楚,你——”


后面的话被杀死在了一个吻里。


沙一汀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这种感受。


很软,意料之中的凉意自唇面逸散开来,舌尖尝到若有若无的一点鸡尾酒的甜醉。


几百个夜晚的辗转反侧,万般滋味都在这轻柔的一触中迸发后又消弭,湮灭成屏蔽一切外界嘈杂后、随潮汐而来的无边无际的心悸和心安。


我,我我我我,我亲了姜云升!我他妈在做梦吧草草草草草!


他醉了,醉得彻彻底底,醉得心甘情愿。


姜云升瞳孔漉湿,像蒙了一层雾,氤氲多情而窥不破。他后知后觉咂着嘴回味唇面上的触感,渐渐弯下眼尾,眸底映着笑意斑驳,像融化在杯底的碎冰。


“姜哥,姜老师,姜云升,我喜欢你。”
















_

(没想到吧还没完嘞)



沙一汀出门吹凉风自我降温去了,姜云升甩甩略有些晕乎的脑袋,手脚麻利地掏出了手机、打开微信。


[四人搞团建不告诉沙一汀]

小姜不想谦虚了:谢谢诸位,老子成了!

谁能比我有主见:半年份的杨枝甘露不谢。

踢了啷个歪:无偿助演五场巡演不谢。

不快乐人Suds:三首合作单曲不谢。

小姜不想谦虚了:...操你们大爷。

(群聊已被解散)



End.

不要吃鱼刺

【汀升】当黄昏被烧死时(上)

“他在姜云升和酒精催发的化学反应里宿醉。”


.关键词:破镜重圆、🚗🈶、HE。

.占tag致歉。以下正文。

  


_    

当姜云升余光瞟见那个脚步一摇三晃、手里还执拗地攥着半杯酒的身影拨开人群,径直向自己走来时,他蹙起眉、低头捏捏鼻骨,真真切切为自己作出来参加唐溢婚礼的错误决定而懊悔不已。


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规划了三种以上撤离路线,又在对方逐渐逼近的脚步里尽数推翻,头脑难得错乱宕机,像是在椅子上扎了根般,愣是没能在沙一汀霸占邻座的空位置前抽身。姜云升于是默默从衣袋里摸出对折放好的口罩戴起,手指勾着边缘拉到鼻骨处,往椅子深处窝了窝,刘海挡掉视线下垂的眼......

“他在姜云升和酒精催发的化学反应里宿醉。”


.关键词:破镜重圆、🚗🈶、HE。

.占tag致歉。以下正文。

  


_    

当姜云升余光瞟见那个脚步一摇三晃、手里还执拗地攥着半杯酒的身影拨开人群,径直向自己走来时,他蹙起眉、低头捏捏鼻骨,真真切切为自己作出来参加唐溢婚礼的错误决定而懊悔不已。

 

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规划了三种以上撤离路线,又在对方逐渐逼近的脚步里尽数推翻,头脑难得错乱宕机,像是在椅子上扎了根般,愣是没能在沙一汀霸占邻座的空位置前抽身。姜云升于是默默从衣袋里摸出对折放好的口罩戴起,手指勾着边缘拉到鼻骨处,往椅子深处窝了窝,刘海挡掉视线下垂的眼睛,整个人擎起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权当身旁的人是空气。

 

沙一汀看到他这幅模样,原先还存有一线希望的心骤然凉掉半截,攥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骨节渐渐泛出青白来。

 

其实他眼下只有三分醉,却装出了七分的醉势,毕竟人们面对喝醉的人都相对宽容些,姜云升当然也不例外。而且...倘若不这样做,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他们之间破碎的关系了。

 

 

多数时候姜云升都是个相对稳重的人,所以唐溢婚礼这天他踩着人流的尾巴来得姗姗,弯着眼睛同等在门口迎客的众熟人寒暄了几句,草草打过招呼后就进入了礼堂内。他婉拒掉给唐溢给他预留的座位,习惯性拣处角落站着,保持抱臂的姿势许久未动,沉默地看完了整场仪式。

 

礼堂内饰是精心设计过的,简约而不失浪漫的氛围营造得并不偏颇刻意,尤其是舞台周围的花簇和灯,在缱绻而缠绵的光里,这对相爱十年的新人,用发颤的指捧起一字一句精心写下的誓言,即便读时哭腔难抑,仍将过往的缺憾尽数填充弥补,只剩令旁人眼羡不已的、夺目的幸福。

 

他连续好几天没休息好,这时候眼睛里干涩又无端发起胀,遂垂着眼睛收回瞟向前排的视线,下意识地捻起了手指尖。

 

好像、好像那也不是很久前,总之这样的场景大抵惊扰过他的梦,在后半夜飘窗顶衔住月光时,他分明阖着眼,却第千百遍地看见紧拥的臂圈、擦碰的肩和交扣的指。

 

不过那也是以前了。

 

 

如坐针毡。像这样的感受,沙一汀自认这辈子经历过的屈指可数。第一次是小学玩闹不小心用球砸哭女同学被请家长,第二次是躲街角偷偷抽烟被爸爸逮个正着,第三次...这些都不重要,反正这个词来形容他眼下的状态,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且能够将这个词语的精神内核理解到前所未有的深度。

 

即便此前陈峥宇心照不宣地捞过他的手臂,随便扯了个借口不由分说带着人往前排挤过去,沙一汀只来得及仓促瞥见那个身影,却皱着眉记下了对方眼底化不开的疲惫。学着众人的样子把手机举了全程,仪式将至尾声才在陈峥宇声音压低的提醒下发现没按录制键,原来不属于自己的HappyEnding无法擅藏,他凝眸看着取景框里最终定格下单幅照片的美满,指尖放大后再去细看的动作里掩着艳羡。

 

他们也曾促膝长谈,沙一汀习惯双手撑腮,歪着脑袋看姜云升扬着颈小口小口啜着啤酒、眼睛里的光一点点失焦晕散成斑驳的星的模样,得寸进尺抢来他手上抽了一半的烟。

 

可这些都是曾经。

 

 

打火机被按动的声音生硬地将沙一汀的思绪扯回,他掌心泛着湿汗,几乎拿不稳打滑的杯子,心不在焉和同桌的客人偶尔搭几句腔,只顾抿着嘴偷眼看垂着脑袋抽烟的姜云升。后者强装出的淡定几乎无懈可击,但仍被他不自觉发力的指尖夹至变形的滤嘴出卖彻底。

 

这点小动作没能逃过沙一汀的眼睛。

 

他在紧张。

 

意识到这点的沙一汀稍稍松了口气,接下来,他知道接下来他需要说点什么,毕竟看姜云升整个人一副打定主意闷头和餐碟上的花纹死磕到底的模样,等他开口似乎是不现实的。

 

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在感情里都不是擅长表达的人。就连分手也只是某天跑完通告的沙一汀回到上海,家里属于姜云升的那一半:譬如衣橱里惯于买到oversize的衣服、紧挨在一处放置的双份日用品、冰箱冷藏室塞得满满当当却一罐未动的可乐...总而言之,这间房子里另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毫无征兆地消失殆尽,突兀得令人措手不及,也平静得令人窒息彻底,像违背自然规律倏然涨落的潮汐,抚平海岸处的足迹,也将过路人没顶。

 

一支烟抽完,姜云升明显有些坐立难安起来,手机在手里也拿不安分,时不时摁亮屏幕瞧眼时间又摁熄,指腹蹭着指根处素面的戒指一圈圈旋转把玩,转过脑袋张望起来。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沙一汀狠狠掐痛自己的手指,恨铁不成钢地想:他妈的沙一汀你个傻逼,说点什么啊赶紧!不然人走了要!

 

可是说什么啊,说“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你别生气了我们和好吧”还是“你能不能回来我好想你”,他不知道。

 

他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姜云升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太阳刚好烧死了黄昏,指尖和吻燃起火,他在姜云升和酒精催发的化学反应里宿醉、无病却呻吟,扎进爱欲的海跌进荒唐的梦,用没天分的浪漫慰藉燕尾蝶般易碎的器官。

 

连潜意识都告诉他自己爱他,却没教会他如何去爱他。

 

至少肯定不是现在这样,仓促地开始,又潦草地结束。

 

 

沙一汀余光看见姜云升微微动起来,把手机放进口袋,留手掌也浅浅插在里面,依旧回避着自己,似乎要站起身。

 

他来不及多想,心急间酒意攀升几分,头脑昏沉着失了分寸,生怕他再度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远远跑脱,仓皇丢开酒杯径直去捉那人的腕。

 

他下手没轻没重,攥着人手腕就狠狠往自己的方向带,以至于姜云升站起的动作进到半程、尚未完全站稳,便被扯得失去了重心,只来得及瞠目流露些错愕,身体一歪倒在了沙一汀怀里,不偏不倚坐上他腿根。姜云升平静的表情倏忽撕开裂隙,怔然偏头对上了他眼睛里草木般葳蕤的情绪。

 

近处的嘈杂交谈声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周遭窥伺意味的视线不加掩饰地刺探过来,分分钟把两人淹没彻底,姜云升瞳孔微微收缩,终于被重新鼎沸起来的杂音扯回思绪。

 

沙一汀忐忑地吞了口口水,斟酌良久终于试探开口:“姜老师,我...”

 

可姜云升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不着痕迹挣开他收拢的虎口,神态如常地拿起自己杯子里没喝完的可乐,借口说替唐溢敬酒,从容地抽身离席。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沙一汀才勉强收好视线,狼狈地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指尖,缓缓地收拢五指试图攥紧掌心那点余温,可惜这些举动不过是徒劳罢了。

 

只有姜云升清楚自己方才离开时有多么像落荒而逃。

 

 

“喂姜云升,啷个敬酒端可乐敬起哦,来都来咯喝杯酒嘛。”

 

面对酒意上脑、渐渐的显出些醉态的唐溢,姜云升只是很轻地弯了下眼睛,摇着头说下次吧,等改天请你喝酒。唐溢闻言只拢拢他肩侧,掌心重重捏痛薄削骨形,没等人倒抽着冷气喊痛就极快地撤了手,分明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转头又被谢宇杰不由分说勾住颈,起着哄带向人群深处。

 

无所吊谓。姜云升朝着他离开的方向望了片刻,沉默地想。毕竟从唐溢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过于熟悉的口型不难看出,他...大概也看出来自己和沙一汀之间那僵冷到令旁人也难以忽视的氛围了吧。

 

其实他一贯并不太在意自己在别人的眼里的样子,但是凡事总会有例外,而就连姜云升自己也说不清楚,沙一汀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为的这个“例外”。只知道好像突然从某天起,指尖开始频频移向那个变得过分熟悉的微博和微信头像,调到单曲循环模式的播放器运作在失眠的后半夜,手机输入法联想词也朝那个名字靠拢起来。终于姜云升看着新签约的音乐节演出嘉宾名单不自觉咬住了唇,手指轻轻蜷动着,心说这把完蛋了个屁的。

 

所以他没有拒绝,没有推开借酒劲装出的浑和强撑的胆,听凭缓缓收紧的臂圈箍紧身躯、虎口攥痛腕骨,没有回避忐忑落在唇角的吻和含糊倾诉的爱。也想学着他的样子装出疯,再在第二天清晨早早咬上一支烟,大抵还要懒散倚着窗边站,扯散窗帘再去看他眯眼挡起刺痛眼睛的阳光,弯眼笑得无谓,漫不经心说着早啊小沙,没看出来嘛,你还挺厉害的。

 

只是事难免与愿违,当姜云升嗅着淡淡的花果调男士香水转醒时已经临近中午,倦怠蜷动指尖松松攥住光线,移目却猝然晃进了沙一汀的眼睛里。姜云升觉得这阳光好刺眼啊,怎么他的轮廓虚化在淡金色的光里,明明眼睛被刺痛、他的存在也变得充满不确定性,指骨处被殷殷试探着印下的软吻却是再真实不过的。

 

恍惚间他听见沙一汀说,哥,你昨晚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他犹豫着,还是点了头,可没敢看他的眼睛。

 

 

 

 

 

 

 

 

 

橡胶小黄鸭

【汀升】枯萎之地

人物ooc预警

别上升哦🔝

  

沙一汀觉得姜云升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像一具自我割裂的灵魂,就站在那里,显得陌生又疏离,可当他笑着看向你,你又忽然觉得他或许只是害羞且中二的少年。


曾经他是自己高高在上的偶像,或许用偶像这个词太过于粗浅,他可以称得上为自己的老师。


这个生而寂寥的灵魂吸引着他的靠近,在某一段梦里,他曾经亲手触摸过这幅诱人且冰冷的躯壳,冷的让人颤抖,可他还是毅然抱了上去。


放一把火。


他对我或许是不同的吧,演出后台沙一汀想着,抬起头盯着面前人一张一合的嘴,好像是在说他妈的。...

人物ooc预警

别上升哦🔝

  

沙一汀觉得姜云升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像一具自我割裂的灵魂,就站在那里,显得陌生又疏离,可当他笑着看向你,你又忽然觉得他或许只是害羞且中二的少年。

 

曾经他是自己高高在上的偶像,或许用偶像这个词太过于粗浅,他可以称得上为自己的老师。

 

这个生而寂寥的灵魂吸引着他的靠近,在某一段梦里,他曾经亲手触摸过这幅诱人且冰冷的躯壳,冷的让人颤抖,可他还是毅然抱了上去。

 

放一把火。

 

他对我或许是不同的吧,演出后台沙一汀想着,抬起头盯着面前人一张一合的嘴,好像是在说他妈的。

 

他总是会无意识的咬自己的嘴唇,留下一片水光尤其是今天舞台上的淡妆还没有卸下,平添的几分艳色,真好看啊。

 

“嘿,想啥呢?”

 

面前人睁着一双大眼,疑惑的看着自己,沙一汀觉得自己有些心虚,他别过脸去好半晌。

 

“没没....没啥,就是你今天很漂亮。”

 

一张脸憋得通红,才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几个字,还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妈呀我在说什么啊,沙一汀想给自己两个巴掌,再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对面人愣了愣,看着对面自己小了两岁却像个憨狗一样的人类,收起二郎腿,一声轻笑从喉咙间溢出。

 

他走到沙一汀面前,叼起一根烟,他没有用牙齿,而是用艳色的唇瓣夹住这根烟,随后用一根手指点了点憨批大狗的发旋,微凉的触感让沙一汀在窘迫中回过神,一抬头就看见那人叼着一根细杆的薄荷香烟,纤长白皙的手指按住打火机,橙色的火光映照在脸上,温暖又寂寥。

 

沙一汀无意识的吞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在这个多人走动的休息室里,烟雾逐渐散在他的眼前,视线有些模糊。

 

“给。”

 

他看到刚才还含在那人唇边的烟,递到了自己眼前,他下意识的伸手接过烟。

 

姜云升看他接过,歪头笑了笑“轮到我了,待会见。”说完便迈着步子晃出了休息室。

 

“好。”沙一汀机械的摆了摆手,刚才去厕所的兄弟回到他身边,见他手中夹着一根燃烧着的香烟,正在望着门口见发愣。

 

“给我一根烟。”

沙一汀对兄弟说着,兄弟疑惑的递给他一根烟,想着你手里不是有吗?咋还管我要,见他没有动作还贴心的递给他火机。

 

是不一样的,沙一汀在心中给予了自己肯定,他把手中的烟叼在嘴里,淡淡的薄荷香气萦绕在鼻息之间,是不一样的。

 

兄弟看着高兴的拉着他的手说着感谢的沙一汀,更加疑惑了。

 

烧成天边的晚霞

 

姜云升站在台下,看着暴雨中肆意唱歌的人,他伸出手触摸着冰凉的雨水,一颗心是滚烫的。

 

一场演出结束,台上的人唱的很爽,台下的人蹦的很嗨。

 

沙一汀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正盖着浴巾睡觉的人,赶忙把身后要挤入他休息室的助理兄弟们推了出去,看着那人毫无防备的睡颜,他想上手摸上一摸,可碍于自己满身的水,便收回了手。

 

“诶?你回来了啊,一没留神就睡着了。”

 

沙一汀听到那人刚睡醒黏糊糊的声音,心中大声叫嚣着,他!好!可!爱!

 

姜云升揉揉眼睛,把自己身上的浴巾递给了湿漉漉的憨狗,沙一汀接过浴巾,又接过姜云升递过来的衣裳,疑惑的眨了眨眼。

 

“你助理说你没衣服了,怕你冷,正好我有多的。”

 

“那就谢谢姜老师啦。”憨狗愉快的接过衣服,去了淋浴室洗澡换衣服,一边擦头一边想一会用什么理由把人带去吃个饭,或者去喝个酒。

 

他穿着干爽的衣服回到屋子里时,姜云升正翘着二郎腿拨弄手机,他觉得他像一朵云,遥远,又近在眼前。

 

他踟蹰着如何开口。

 

“y哥他们组了个局,喊我过去,你要不要。。”

 

“要!”

 

姜云升扯起嘴角笑了笑,沙一汀也跟着他笑,他忽然觉得他不像云了。

 

目的地很近,雨已经停了,他们在街边漫步着,沙一汀蹲下身系着鞋带,一抬头见到天边紫色的晚霞落在人单薄的肩头,凉风一阵阵吹过,吹着姜云升松垮的衣裳,沙一汀有一种错觉,他觉得眼前的人下一秒好像就会消失在眼前。

 

姜云升望着天边的晚霞,似乎也在这一刻与过去和解了,暴雨中肆意呼喊的热烈传到了他的肩头,他看到肩膀上多了一件米色的外套,温热的触感从肩头传到心口,他下意识侧过头看向外套来的方向。

 

“穿着吧,姜老师,下完雨很冷。”

 

他看到他在对自己笑。

 

好像还没人给我披过外套,不过感觉不错。

 

巨大的卡座上,来的人很多,大多数人也是相互认识的,在姜云升的鼓动下,他正在和别人玩骰子猜大小,一开始那人就只是坐在他身后也不管他,自己在和别的小姐姐玩包剪锤。

 

沙一汀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酒精带来的上头感,让他有些冲动,忽然他听到有一个声音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选大。”那人带着柑橘酒精的气息瞬间冲入鼻腔,他觉得自己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他回头看见那人叼着一支烟,正在目光涣散的盯着台上的DJ,好想要他的烟,一个诡异的想法从沙一汀后脑勺转转悠悠的冒了出来。

 

姜云升终于回过头,看到沙一汀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吓了一跳,好像他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烟按灭,随即从身边的女生要了一只玫瑰爆珠的女士香烟,对着沙一汀勾了勾手。

 

沙一汀听话的蹭到他身边,借着酒精的助力,大胆的拽住了他的手腕,眼神颇有些有怨念的看着姜云升。

 

他看见他又点燃了那只烟,他还以为那人又要故技重施,准备接下那只烟。

 

可是姜云升并没有,他只是点燃了那只烟,按破了烟里的爆珠,玫瑰的香气四溢,他见那人仰起头吸了两口,细白的脖颈泛起了根根青筋,在音乐播放最嗨的时候,玫瑰的气味到了沙一汀的嘴里,他感受着唇瓣温热的触感,也感受着一片转瞬即逝的水光淋淋。

 

这一刻,沙一汀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他太快乐了,那个像神明一样寡淡的人居然亲了他,他没做别的反应,只是径直拉起了一直没有放开的手腕,将人带进了酒吧的厕所里。

 

吵闹的音乐声被关在门外,那只造孽的烟卷依然夹在那人纤长的手指缝中。

 

“怎么了嘛?”

 

“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沙一汀鼓起勇气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问完就垂下了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好想说我好喜欢你。

 

“小沙,喜欢我吗?”

 

他把手搭在了沙一汀的肩头,突出的腕骨在顶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白皙好看,沙一汀点点头“喜欢,特别喜欢。”小声而又委屈的说着,他听见那人笑了,他抬起头看见那人抱着胳膊,对着他伸出一只手,他傻傻的把手递过去。

 

姜云升摘下了手上的戒指,放在了沙一汀的手心,又从他手上摘下一枚素戒带在自己手上。

 

“放心了嘛?”

 

沙一汀握紧了手中的戒指,扑进了那人消瘦的怀里,开始哇哇大哭。

 

“别哭啊,哎呀。”

 

嘴上嘟囔着嫌弃的话,但是手还认命的给沙一汀擦着眼泪。

 

“你说,你只喜欢我。”

 

“只喜欢你,喜欢沙一汀好不好。”

 

“我想看你精灵球里的皮卡丘。”

“好好好,走回家看。”

 

“我想带你的龙手镯。”

“带带带,都给你。”

 

这一趟厕所,姜云升不知道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才从厕所里走出来,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Y哥他们打,就被人强制带回家看皮卡丘。

 

“我想和你一起唱一首歌。”

“好。”

  


  

他们两个真的好好磕,家人们谁懂啊,姜哥真的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但是文中吸烟行为有害身体健康,不要学习。


家人们点赞和评论就是我最大的更新动力!

打烊.

【汀升】F**k the world

  “实在不行,那就分手吧。”姜云升看着沙一汀发来的一大串文字觉得头痛,也没看那堆小作文,抬手敲下了那些话。

  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姜云升就盯着那行字看,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姜云升以为沙一汀又要给他发什么小作文,然后看到那边发过来“好。”

  姜云升有点解脱的感觉,然后看见沙一汀问他能不能分手旅行,姜云升有点惊讶沙一汀还会跟这种潮流,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沙一汀喜欢仪式感,那就让他们的感情有头有尾地结束。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沙一汀缩在沙发上,手机里一直循环的是姜云升唱的《送别》。姜云升基本上是不唱歌的,他说自己不会唱歌,但是他特别喜......

  “实在不行,那就分手吧。”姜云升看着沙一汀发来的一大串文字觉得头痛,也没看那堆小作文,抬手敲下了那些话。

  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姜云升就盯着那行字看,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姜云升以为沙一汀又要给他发什么小作文,然后看到那边发过来“好。”

  姜云升有点解脱的感觉,然后看见沙一汀问他能不能分手旅行,姜云升有点惊讶沙一汀还会跟这种潮流,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沙一汀喜欢仪式感,那就让他们的感情有头有尾地结束。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沙一汀缩在沙发上,手机里一直循环的是姜云升唱的《送别》。姜云升基本上是不唱歌的,他说自己不会唱歌,但是他特别喜欢《送别》的词,所以有事没事就会小声哼着,沙一汀缠着他录过一整首,偷偷放在手机里当助眠的音乐听。

  有时候沙一汀打趣说哥咱唱个不那么伤感的呗,然后被姜云升瞪了一眼说不懂欣赏,沙一汀就老老实实闭嘴听姜云升唱歌。

  沙一汀吸了吸鼻子摁了暂停键,为了分散自己注意力似的开始收拾行李,衣服……裤子……鞋……沙一汀收拾到一半才想起来他们还没定去哪,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要不要带。沙一汀一屁股坐在行李堆里,茫然地拿起手边的东西又放下,沙圆圆绕着沙一汀打转,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总是充满精力的主人显得那么低气压。

  沙一汀自暴自弃般地就坐在了行李堆里,拿出手机开始查旅行攻略,最终选定了一个国外的小岛,沙一汀把目的地发给姜云升后就逃避地摁灭了手机,开始接着打包行李。

  他才不管姜云升喜不喜欢呢,他是来通知姜云升的。

  在那个小岛上,他们过了和彼此在一起后最疯狂最快乐的日子。

  他们租了一辆车,每天自驾着走走停停,沙一汀明明也见了不少漂亮景色了,但是对着大海还是忍不住想要喊话——

  “要一直当一个快乐的笨蛋!”

  “沙一汀EL,做什么都毫不费力!”

  当然逐渐喊话就变了,沙一汀没看姜云升,但是喊着“我tm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喜欢你累死了!”

  “但是我会永远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美好!”

  “我爱你!”

  姜云升在一旁看着他喊话,没由来的有些心虚,走远了些点了根烟。

  他其实没有不喜欢沙一汀,但是工作和谈恋爱兼顾真的很累。

  姜云升可以做到一个人好好地生活,但是两个人的话他会很无措。

  在遇到沙一汀之前,他没见过爱情到底是该什么样的。

  沙一汀喊累了回过头看到姜云升在抽烟,走到姜云升旁边抽走了姜云升的烟也吸了一口,很舒适,被熟悉的烟草味包裹的感觉让沙一汀感到放松。

  姜云升大概是无语了一下,掏出烟盒又点了一根烟,两个人就这样在海边沉默地把烟抽完。

  “走吧。”刚刚抽完烟的嗓子是哑的,沙一汀清了清嗓子又说了一遍:“走吧。”

  姜云升坐进副驾里,沙一汀发动了车,太阳正好在下落,沙一汀把车窗降了下来,“她开着邻居家的Toyota追着日落……”

  “And I don't blame her……”

  “How could I blame her……”

  我也不怪你。沙一汀想着。

  几天的旅行他们过得很紧凑,又好像很松弛。会去急急忙忙跑到景点打卡,又会睡到下午才起床。

  在无人认识他们的小岛上牵着手逛街,买当地的特色小吃,然后不约而同地皱起脸,又碍着摊主在旁边不敢吐出来,跑老远后才敢吐槽“这tm也太难吃了”;沙一汀大中午的拉着姜云升跑去海边,两个人被沙子烫得直跳脚,姜云升一边说着你tm一边飞速往路边跑,被同样跳踢踏的沙一汀胡乱抓住胳膊,结果两个人齐齐栽倒在沙滩上,烫得两个人要弹射起来,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胳膊都晒得脱皮;但是半夜又会临时起意说走,我们去看看晚上的大海,然后溜溜达达到海边,现在沙子是凉的了,还带着一点温温的余热,沙一汀手舞足蹈喊姜云升去看他捡到了一个寄居蟹,然后姜云升刚凑过去那寄居蟹就爬了出来,吓得沙一汀一甩手两个人吱哇乱叫,姜云升觉得自己最近输出最多的就是“woc”和“你tm”,感谢沙一汀给了他这个无脑输出的机会;沙一汀看着黑漆漆的大海又想去蹚水又不敢下,抓着姜云升的手,试探地把脚往前迈两步然后又收回来,这样的结局就是沙一汀失去了他可爱的拖鞋,一只还在脚上,另一只就“再见了圆圆今晚我就要远航”,沙一汀傻笑又无助地看向姜云升,最后沙一汀穿了姜云升的拖鞋,把姜云升背回了民宿,两个人的背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沙一汀看着姜云升垂在他胸前的手,想亲一亲但是克制住了欲望,他们已经不再是恋人关系了,这样是逾矩的。

  去假装私奔去拥吻去赞美太阳去给世界比中指,说着去他妈的世界,租车追落日吹海风,对夕阳也对身边的人说我爱你,日子是在梦里的感觉。

  Fuck the world,but I love you.

  我不关心人类,我只关心你。

  特别疯狂,特别美好。

  其实旅行的时间也不长,因为他们的通告还是徘得满满当当。最后一天的时候他们又去了那个海边,沙一汀蹲在沙滩上写了他们俩的名字,沙一汀和姜云升,他们原本指望会名字靠在一起一辈子的。

  在涨潮了。

  海浪被推上岸边又被拉回海里,海水冲刷而过,抚平一切海滩上的不平整。

  沙一汀写的名字也被海浪吞掉了。

  沙一汀站起身来的时候正好跟姜云升对视了一下,他们都没说话,姜云升把沙一汀拉到了安全的路边,两个人就看着潮水一点点铺满海滩。

  “不说点什么吗?”沙一汀用胳膊戳戳姜云升,姜云升看着潮水和逐渐暗下去的天色,轻轻地开口了:“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沙一汀知道这大概是姜云升最后一次给他唱这首送别了,这首歌过后就愿他们再也不会遇见。

  无所谓了,心知肚明回不去的过去,那些是快乐的疯狂的悲伤的痛苦的回忆,他都选择欣然接受。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再见啦。

  

打烊.

【汀升】爱与被爱

  姜云升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爱人的能力。

  就像是某种情感的缺失,他不相信爱,也学不会爱。

  从小亲情的淡薄让姜云升对爱与被爱没有概念,小时候的姜云升就不懂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家长说“我爱你”,姜云升一直觉得,其中没有爱也一样能活下去。

  他不需要爱,也不会给予别人爱。

  像是某种守恒的定律,姜云升一直遵循着这种定律,不索求不给予,不需要不渴望。

  爱对于姜云升来说,不如情来的实际。

  情是可触碰的,可衡量的,情像是很多事情的柔顺剂,一旦搭上了情,很多棘手糟糕的东西好像就没有那么糟糕了。几两人情该用什么还清,在推杯换盏间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爱不是。

  世人把爱捧得太......

  姜云升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爱人的能力。

  就像是某种情感的缺失,他不相信爱,也学不会爱。

  从小亲情的淡薄让姜云升对爱与被爱没有概念,小时候的姜云升就不懂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家长说“我爱你”,姜云升一直觉得,其中没有爱也一样能活下去。

  他不需要爱,也不会给予别人爱。

  像是某种守恒的定律,姜云升一直遵循着这种定律,不索求不给予,不需要不渴望。

  爱对于姜云升来说,不如情来的实际。

  情是可触碰的,可衡量的,情像是很多事情的柔顺剂,一旦搭上了情,很多棘手糟糕的东西好像就没有那么糟糕了。几两人情该用什么还清,在推杯换盏间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爱不是。

  世人把爱捧得太高,太圣洁,姜云升觉得爱太遥远了,不是他能够到的。

  一旦沾染了爱,好像就站进了泥沼里,你以为你离岸边只有一步之遥,但回过神就发现半截身子都陷了进去。

  爱没有办法说清,没有办法衡量,没有办法计算,太复杂了。

  姜云升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他可以理清朋友间的距离,还会告诉沙一汀不要和朋友太近,不然会容易越界,变得没有边界感;他也可以接收和回馈粉丝的爱意,为最开始的二十来个粉丝建微信群,在一些节日开播说有他陪着大家,尽管嘴上说着几年了也没见着找了对象,但还是陪粉丝过了每个对他们来说值得纪念的日子,特意给粉丝看日出,拍下晚霞送给粉丝,但是姜云升不知道怎么去处理世人眼里的“爱情”。

  他会被吸引,会短暂停留,会恋恋不忘,但是始终不会站进那一方泥潭里,姜云升在爱上面始终是清醒的,理智的,甚至是冷漠的。

  因为姜云升始终觉得自己不会爱人,也不需要爱。

  但是沙一汀和姜云升是完全相反的。

  沙一汀始终对世界充满着爱意。

  “明确地爱,直接地厌恶,真诚地喜欢,站在太阳下的坦荡,大声无愧地称赞自己。”

  这是沙一汀的写照。

  所以其实姜云升一开始认识沙一汀的时候,是不懂为什么沙一汀会对世界抱有如此多的爱意的。

  姜云升眼里无用的爱好像是沙一汀热烈生活的动力,沙一汀总是直白又热恋地表达爱。

  像是表达喜欢的大型犬,尾巴摇个不停,生怕别人觉得它不开心。

  在说唱基地的时候,姜云升有一次窝在床上改词,他一向是作息颠倒的,但好在大家作息都不怎么健康,他大半夜改词的时候还有人在走廊上背词。

  背词的那个就是沙一汀。

  姜云升是透过门缝看见的沙一汀,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比划,背词虽然声音小小的,但是动作幅度却很大,就好像真的在台上演出一样。

  怎么说呢,姜云升脑子里就蹦出来生机勃勃四个字。

  像是肆意舒展自己枝蔓的绿色植物,蕴含的生机可以唤醒整个死气沉沉的花园。

  人永远会被自己没有的东西而吸引,所以姜云升理所当然地被沙一汀吸引了。

  他被沙一汀吸引,为沙一汀驻足,靠近沙一汀这株富有生机的植物,企图看看在爱意滋养上活着的小孩到底和他有什么不同。

  但姜云升还是觉得自己不需要爱也不会爱人。

  姜云升像是不会水的小孩,哪怕身边的人跟他说这里的水只到脚脖子,快下来玩啊,姜云升还是冷静地,不为所动地观望着,甚至带了一点抵触和惧怕,下意识地拒绝。

  沙一汀就是那个想要说服姜云升下水的人。

  告诉姜云升没什么可怕的,走到姜云升的身边握住他的手,把他带到水里告诉他,你看,其实水真的就是只到脚脖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姜云升犹豫着,迟疑着,还是慢慢跟着沙一汀的脚步踏进了水里,但依旧保持的抵触和惧怕。

  所以跟沙一汀在一起的第一天,姜云升就坦白过自己不会爱人,也觉得爱没有意义。

  “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觉得你特别吸引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什么渣男,我是被你吸引的,但我不会爱人。”

  姜云升还以为沙一汀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沙一汀只是抱住了姜云升拍拍说:“没关系,我会陪伴你。”

  姜云升想起来之前他很久之前跟沙一汀讲过,一个小孩如果6岁之前没有父母的陪伴,那他就学不会爱了,他就是那个学不会爱的小孩。

  原本只是随便讲讲的,姜云升没想到沙一汀还记得。

  沙一汀也不把爱挂在嘴边,他怕给姜云升带来负担。他只是一直在姜云升的身边,夸着姜云升的演出厉害,夸姜云升的歌好听,督促姜国时间的姜云升好好休息早点睡觉,给忘记吃饭的姜云升点外卖。

  还有每天傍晚给姜云升发去他拍的晚霞。

  这是姜云升的浪漫密语,而沙一汀会把答案送给他。

  “很好看。”

  姜云升把对话框里称赞发了出去,往上划拉了一下消息,都是沙一汀跟他说的零零碎碎的小事——

  “早呀。”

  “圆圆喊姜老师好好吃饭啦。”

  “这个零食好好吃!我从杨老师那里顺了不少回来,回头给你尝尝哇。”

  “我今天听歌随机到你的那首淹没了,我果然还是特别特别喜欢。”

  “路边遇见的小猫咪。”

  “快看快看,我这个特效好玩吗?”

  “今日份晚霞已送达~”

  “今天出去溜圆圆的时候差点被圆圆拽了一个跟头,感觉它憋好久了,一门心思想出去玩。”

  “给你看月亮!”

  “姜老师记得早睡——”

  很多很多,零零碎碎的,像个小话痨开开心心地分享自己的日常。

  姜云升甚至能脑补出沙一汀的语气,光是看文字就感觉会被暖洋洋的爱意包围。

  逐渐的,姜云升也会主动跟沙一汀发一些有的没的,说他买的芒果不好吃,被他一气之下拌成酸嘢,然后被顾帅吐槽黑暗料理,说他今天的录音很顺利,录得特别快,但是被宁云凡那小子拖累啦,说今天点的外卖不好吃,什么时候他们去吃菌子吧,正是吃菌子的时候……

  然后走出录音棚的时候,姜云升看见了好漂亮的一片晚霞。

  姜云升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然后习惯性地发给了沙一汀。

  “你爱他,

  所以拍了晚霞发给他,

  那是你表达爱的抽象画,

  等他回复问他好看吗,

  晚风夕阳共同见证你爱他。”

  “好好看!”沙一汀的回复总是热烈的,几乎是立马就给姜云升回了。

  姜云升看着沙一汀的头像,是沙一汀靠着小伯龇牙咧嘴的样子,怪可爱的。

  姜云升突然就很想很想见到沙一汀。

  晚霞是姜云升爱的密语,发出晚霞的那一刻姜云升似乎明白了到底该如何描述爱意。

  是稀松平常的琐碎日常,是顺手拍下的晚霞,是脑子里会忍不住想到的他,是突如其来想见面的欲望。

  姜云升沉浸在沙一汀的爱意里,丧失已久的爱人能力被唤醒与滋养,在6岁前没有得到的爱意,在27岁里得到了加倍的弥补。

  有人穷尽一生治愈童年,走走停停兜兜转转寻找爱意是什么,证明自己好像值得被爱,而姜云升是幸运的,他遇到了沙一汀,教会了他什么是爱与被爱。

打烊.

【汀升】不要和说唱歌手谈恋爱

⭐昨天小姜直播来的灵感

  

  “我是一个讨厌给一切事情负责的人。”

  所以姜云升不养猫不养狗,甚至连花花草草也不乐意养。

  因为做不到负责,又会因为生命的逝去而伤心,所以干脆不去养,不去触碰,那那份愧疚感就不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姜云升在直播里点起一根烟,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了责任的话题。

  沙一汀开着小号蹲在直播间里,静静地听着姜云升跟粉丝聊天。

  “小时候养那个企鹅,我还要给它过生日,都没人给我过生日。”姜云升吐槽道。

  沙一汀心抽了一下,点开微信想给姜云升发点什么,然后又通通删掉,继续切回去听姜云升的直播。

  其实今天沙一汀跟姜云升表白了,在嘈杂的饭店......

⭐昨天小姜直播来的灵感

  

  “我是一个讨厌给一切事情负责的人。”

  所以姜云升不养猫不养狗,甚至连花花草草也不乐意养。

  因为做不到负责,又会因为生命的逝去而伤心,所以干脆不去养,不去触碰,那那份愧疚感就不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姜云升在直播里点起一根烟,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了责任的话题。

  沙一汀开着小号蹲在直播间里,静静地听着姜云升跟粉丝聊天。

  “小时候养那个企鹅,我还要给它过生日,都没人给我过生日。”姜云升吐槽道。

  沙一汀心抽了一下,点开微信想给姜云升发点什么,然后又通通删掉,继续切回去听姜云升的直播。

  其实今天沙一汀跟姜云升表白了,在嘈杂的饭店里,沙一汀揪着桌布,吞吞吐吐又拐弯抹角地诉说爱意,生怕姜云升听出来,又怕姜云升听不出来,而姜云升就只是拍了拍沙一汀的肩,举起酒杯说:“来,我们再喝一杯。”

  姜云升的逃避让沙一汀有些挫败,沙一汀觉得姜云升是不愿意让他难堪才这样说的。

  姜云升其实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姜云升总说自己是渣男,不爱负责任,花心,玩得开,爱去夜店喝酒,烟不离手,这都是真的,不过沙一汀知道这都是他把自己拒于人群之外的借口,所以沙一汀才想着接近姜云升。

  他被其吸引,为其驻足,因他着迷,试探地往前踏步,渴望关系能更进一步。

  沙一汀听着听着还是忍不住给姜云升发了微信,颠三倒四地为自己找补。姜云升看到直播上一条条弹出的消息,直接切出了直播一条条给沙一汀回消息。

  沙一汀都傻眼了,磕磕巴巴说你不是在直播吗?

  姜云升直接摁了语音键回他:“可你一直在给我回消息啊,我怕你等得着急。”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直播?”

  姜云升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沙一汀的慌乱,“我就是看到了看到了,没没没视奸啊……”

  姜云升笑了笑给沙一汀回消息:“那等我下播我们再聊?”

  沙一汀被迷得五迷三道,点了好几下头才意识到姜云升看不见,赶忙回了几个好的好的。

  沙一汀切回姜云升直播间的时候,就突然听到姜云升cue了《黑白灰》,沙一汀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熟悉的伴奏响起,姜云升唱起了和他的那首合作曲。

  姜云升假装搜伴奏的样子,实际上点开了微信敲了几个字给沙一汀:“送你的歌。”

  沙一汀脸都红了。

  转头就想起了姜云升对他的逃避,沙一汀又泄气了。

  只管撩不管负责的姜云升,偏偏他又喜欢得紧。

  不过他不觉得姜云升渣男,因为沙一汀知道姜云升只是不懂爱,他害怕触碰感情害怕受伤所以才躲得远远的。

  沙一汀想再勇敢一次。

  “哒咩,不可以和我谈恋爱。”

  “不要和说唱歌手谈恋爱。”

  姜云升苦口婆心地劝他的粉丝,沙一汀又忍不住给姜云升发了微信:“所以姜老师,说唱歌手也不能跟说唱歌手谈恋爱吗?”

  消息发出去后沙一汀就焦急地等着姜云升回复,姜云升正专注于和粉丝说拜拜,听到微信响划拉了两下鼠标说没找着谁给他发消息,沙一汀看着明确已发送的消息,心情渐渐低落了下来。

  姜云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下播了,沙一汀把手机扔一边,觉得这个七夕好像有点糟糕。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沙一汀摸回手机划开解锁,看到是姜云升发来的语音:“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这个人不适合谈恋爱的啊,我讨厌负责的。”

  “但是说唱歌手跟说唱歌手应该会更配一点吧,就是,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们要不要试试呢姜老师?”沙一汀追问道。

  鼓足最后一次的勇气,也不想让自己遗憾。

  “姜老师我知道你讨厌负责,我知道你说自己是渣男,但是我也知道那是因为你之前的经历才导致了现在的你。但是我无所谓的姜老师,因为我就是喜欢你,无论你之前现在和未来,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我能理解你,也渴望能更近一步地接近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或者你想谈恋爱的时候也可以优先考虑考虑我,我大概会是一个优秀的伴侣。”

  “对方正在讲话……”显示了很久,沙一汀就一直盯着那行字,等着姜云升的回话。

  “我之前是不是没跟你讲过啊,我其实也很喜欢你的沙一汀。”

  “谈恋爱大概还需要再考虑考虑,但是喜欢你这事是真的。”

  沙一汀的心情被姜云升弄得忽上忽下的,听到姜云升说喜欢他的时候他是欣喜的,但是听到说谈恋爱要再考虑考虑的时候他又是忐忑的。

  “今天初八,要斋戒,那恋爱还是从明天开始谈吧。”

  姜云升又发了一条语音来,沙一汀听完手都激动得发抖,郑重地摁下语音键:“姜老师,我爱你。”

  

  

  

十四Yng

【汀升】表白 番外

文笔拙劣,非常抱歉,给点进来的宝子先道个歉。

       OOC致歉!

  禁止上升真人!!!

  

  正午的太阳正晒,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窗帘照在了沙一汀的脸上,温暖而又刺眼。

       他挣扎的睁开了双眼,昏沉的大脑还没有正式启动,就感觉到了怀里温暖充满骨感的身体,还有那熟悉的香味。

       沙一汀僵硬缓慢的低下头看着怀里人熟睡的脸庞。

 ......

文笔拙劣,非常抱歉,给点进来的宝子先道个歉。

       OOC致歉!

  禁止上升真人!!!

  

  正午的太阳正晒,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窗帘照在了沙一汀的脸上,温暖而又刺眼。

       他挣扎的睁开了双眼,昏沉的大脑还没有正式启动,就感觉到了怀里温暖充满骨感的身体,还有那熟悉的香味。

       沙一汀僵硬缓慢的低下头看着怀里人熟睡的脸庞。

       ‘我靠,我靠,我靠,我不会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吧,我居然抱着姜老师睡觉?!姜老师,居然能让我抱在怀里睡觉!那可是姜老师啊,那么温柔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前辈老师,居然能乖巧的睡在我怀里,我昨天不是喝多了,是穿越了吧!我喝醉之后到底做了什么啊!’

       沙一汀面色爆红,思绪乱成了一锅粥,没有清醒的大脑运转的磕磕绊绊。

       但即便心里再怎么震惊,欣喜,笨蛋小狗也不敢表露出一分,要是吵到姜云升睡觉,别说现在是做梦般的抱着他睡觉了,而是直接就被他赶出家门。

       他小心翼翼的放开姜云升,狗狗祟祟的找到自己的手机,却悲哀的发现,经过一夜的损耗,手机早就自动关机了。

       无奈的把手机丢回床上,一回头正好看到姜云升的手机就放在不远处。纠结的盯着看了会儿,最终还是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把它拿了过来。

       笨蛋小狗双手作揖的对着熟睡的姜云升拜了拜,嘴里还不停的念着。

      “姜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手机的,我只是想看一下现在的时间,我绝对不会乱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姜云升好似在梦中也感受到了小狗的笨蛋举动,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的表情,翻了个身,用枕头压住头,拒绝听笨蛋发言。

       沙一汀被吓了一跳,立马闭上嘴,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用姜云升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两个人昨晚在婚礼现场什么也没吃,只喝了酒,一觉睡到现在,更别提今天早上的早餐了,如今到了中午已然是饥肠辘辘。

       虽然手机没电关机,没有办法订外卖,但是沙一汀有一个随身带些现金的好习惯,他从自己的衣服里翻出钱包,拿起鞋柜上的钥匙,便走出家门去买午餐。

       等到沙一汀打包回来,把饭菜都摆好后,姜云升都还没有起床,他看了看时间,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卧室。

       姜云升身体蜷缩的睡在床上,脸颊上的肉被压的嘟了起来,怀里还抱着他最爱的皮卡丘。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角度刚好,衬得他眉眼愈发精致,眼睛下面的泪痣更是漂亮极了,也牢牢的抓住了小狗的视线。

       他馋姜云升那颗漂亮的泪痣很久了,那颗痣长得恰到好处,让本来有些清冷的人增添了一丝魅惑,让人很想上手去摸一摸,又或者对它做一些别的事情。

    ‘我就摸一下,就一下,姜老师不会发现的,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也不一定会有了,就让我摸这一下,以后的梦里也算有所慰藉’

       沙一汀安慰着自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摸姜云升脸上那颗漂亮的泪痣,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说是只摸一下,却是忍不住的来回按揉那个地方。

       脸上奇怪的感觉终于唤醒了还在睡觉的姜云升,一睁开眼就是沙一汀傻笑的脸和在自己脸上不知道干什么的手。

       姜云升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吐槽这个场景,‘这可太他妈黑怕了’,他面无表情的想着。

       沙一汀看见他醒了,手忙脚乱的收回手,语无伦次的转移话题。

      “姜,姜老师,我就是看你脸上有个东西帮你拿下去,我已经买完午餐了,你快去洗漱,然后到客厅吃饭吧,我先出去收拾东西”

       还没等说完,沙一汀就慌乱的跑了出去。姜云升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微眯。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昨天笨蛋小狗的告白,他都已经答应了,怎么今天早上却是这副样子,按照沙一汀的性格,这副样子可不像表白成功之后的做法,正常的话,应该是直接抱上来,亲他。现在这样,怕不是忘记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姜云升面色微冷,竟是忍不住被气笑了,好一个笨蛋,可真没辜负他笨比的外号,还真就是一个笨蛋。操,昨天晚上一直缠着他不放,还不停的告白,他好不容易答应了,结果今天起床就给他搞失忆这一套,漂亮,漂亮极了,他不好好收拾一下这个笨蛋,那他就直接改名字吧。

       洗完脸,抬起头看了下镜子,又是被气笑了,眼睛下面的泪痣红红的,一看就是被人多次揉弄导致。

       “沙一汀,你他妈真行,昨天晚上的事都忘光了,居然还能趁我睡觉摸我脸,还不敢呢,我看你是敢极了,没有比你更敢的了”

        姜云升看着镜子,不停的骂着。

        沙一汀看着姜云升面无表情的走出卧室,身边的低气压都快凝成实体,坐立不安的用手拉着自己的衣角,突然站了起来,朝姜云升弯腰鞠躬,紧紧的闭着双眼,声音特别大的道歉。

       “对不起姜老师!我昨天晚上不该喝醉酒把你拉到我的腿上坐!”

       姜云升看着他,嗯,很完美的九十度,真不错,哦,还有这回事呢,倒是提醒他了。

       慢慢的朝他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突然觉得和一个笨比生气的自己也是个笨蛋。

      “行了行了,快吃饭吧,快饿死老子了”

      “姜老师,您不生气了?”

      “得了,懒得和你生气,快点吃饭”

      “好嘞,姜老师,那个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就拿了你的充电器”

      “行行行,快吃饭,别再让我重复”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开心,也不知道笨蛋是在哪里知道自己的饮食习惯,一桌子菜竟全是自己爱吃的,刚起床对他的那点不爽也早就烟消云散了,这会儿倒是生出了一丝看戏的心,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笨蛋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们两个今天已经算恋爱的第一天了。

       过了很久,久到两个人已经坐下看完一部电影了,沙一汀的手机才充满了电,他打开手机,只见微信置顶有一条新消息。

自己:

“姜老师”

“我真的很爱你”

“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求求你了”

姜老师:

“可以试试”

        这几条信息,他来来回回的翻看了好几遍,终于才确认了,他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的告白,姜云升竟然没有骂他,反而是同意了。      

       他双手抓住姜云升的肩膀,慌乱而又欣喜地看着他,嘴巴像是打了结,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姜老师,你,你,你,我,我”

      “你什么你,怎么醒酒了还这么傻”

     “不是,不是,姜老师你昨天答应我的表白了,我表白成功了,所以今天是我们谈恋爱的第一天!”

       姜云升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猫猫嫌弃。

      “我突然觉得那句话可以撤回”

      “不行,不行,你都已经同意我了,我们都已经在一起了”

       沙一汀委屈的紧紧抱着他,用头蹭着姜云升的颈窝,小狗撒娇。

    姜云升怕了他这副模样了,无奈的推了推他。

       “对对对,在一起了,在一起了,你他妈的快点放开我,要勒死老子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姜老师你没事吧”

       沙一汀手忙脚乱的放开姜云升,紧张的看着他。

       姜云升忍无可忍的狠狠拍了下他的头,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答应了这个笨蛋。

       沙一汀并没有发现姜云升的心里想法,而是欲言又止,眼神心虚的盯着他。

       姜云升彻底无奈了。

      “你他妈的有什么就说,别这样看我”

      “那个,姜老师,我可以发个朋友圈嘛,当然不发也没什么关系,这样已经很好了”

      “发发发,都和老子谈恋爱了,想发啥就发”

       沙一汀听见姜云升同意了,就立马抓着姜云升的手摆来摆去,拍了好多张照片,选好照片后,就开始编辑文字,发送朋友圈。

       姜云升看着他笑得奇怪的样子,狐疑的拿出手机看了眼他的朋友圈。耳朵瞬间变红,眼尾也变得红红的。

沙一汀:

从今天开始有猫啦!最漂亮的猫是我的男朋友!

       配图是一张两个人十指紧扣的图片,其中一只手漂亮,纤细而又白嫩,指尖带着漂亮的粉色,腕上标志性的手镯,认识的人一看便能认出来这是姜云升的手。

       评论区也是五花八门,有小精灵的调侃,还有Ty的恍然大悟等等。

小精灵:我就知道你小子对他图谋不轨,果然,没想到居然真被你追到了。

Ty:我说你小子怎么昨天晚上一直找他,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啊,圈子里面有名的渣男,不谈恋爱的那种,被你小子追到了。

姜云升回复小精灵:你他妈早就知道?

姜云升回复Ty:你他妈的,死秃鹰

       姜云升放下手机,不再管他们如何调侃自己,回过头一巴掌拍在沙一汀的头上。

       “你他妈的文案写的什么”

      “姜老师别生气嘛,我只是太激动了”

       沙一汀亲昵的蹭了蹭姜云升,搂在怀里不肯松手。看着近在咫尺的,姜云升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嘴唇,慢慢的低下头吻住那张他朝思暮想了很久的唇。

       姜云升红着脸,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却也没有阻止他。

       在温暖的阳光下,两个人紧紧的抱住彼此。

十四Yng

【汀升】论笨蛋如何表白 完

非常抱歉,文笔拙劣,结局有些仓促,给点进来的宝子先道个歉。

  OOC致歉!!

  禁止上升真人!!!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阵阵的水声,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终于开了,姜云升头顶着一块毛巾走了出来,只简单地擦了擦,便把自己摔到了床上,懒洋洋的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身体,刚要入睡,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谁啊”

       “姜云升,我是你歪哥,沙一汀喝醉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他还一直要找你,你过来接他一下嘛,我这边......

非常抱歉,文笔拙劣,结局有些仓促,给点进来的宝子先道个歉。

  OOC致歉!!

  禁止上升真人!!!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阵阵的水声,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终于开了,姜云升头顶着一块毛巾走了出来,只简单地擦了擦,便把自己摔到了床上,懒洋洋的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身体,刚要入睡,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谁啊”

       “姜云升,我是你歪哥,沙一汀喝醉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他还一直要找你,你过来接他一下嘛,我这边还有很多人要安排,可能照顾不到他”

       姜云升烦躁的用枕头压住头,试图屏蔽这条信息。

  奈何屏蔽无效,即便隔着枕头也能听见Ty那口纯正的四川口音。

       “行嘛,你让他先等我,我现在过去”

  姜云升只好挣扎的起床找了身衣服换上,电话还没有挂,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另一头Ty唠唠叨叨的声音。

      “沙一汀你听见没,你姜老师马上就过来了,你在这边坐着别动啊”

       “行了行了,我先挂了,马上过去”

  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也没有管另一头的Ty是否还要说什么。

      “这都什么事啊”

  姜云升无奈的叹了口气,用手机叫了个车。

       小姜叹气,小姜无奈,小姜想嘤嘤嘤,明明刚洗好澡,还要被叫去接某个笨蛋粘人小狗。

       姜云升刚走进现场,就看见沙一汀傻兮兮的用手戳着手机,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姜云升的名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自己要领回家的笨蛋,无奈的走上前,拍了拍笨蛋小狗的头。

       “起来啦,小沙,该走了”

      “我不,我要找姜老师,姜老师还没来呢”

      “你他妈的抬抬头,看看我是谁”

       沙一汀呆愣愣的抬起头看了会儿,认出来人是谁后,终于放弃了可怜的手机屏幕,伸出手紧紧的握着姜云升的手,开心的表情洋溢而出。

       “姜老师,你终于来了”

       “小沙,该走了,你就先和我回去吧”

     沙一汀乖巧的点了点头,但是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姜云升晃了晃紧紧抓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的叹气。

       坐车回家的路上,紧握的手也没有松开,姜云升死死的盯着车窗玻璃,逃避的躲着司机师傅奇怪的眼神。

  而某个罪魁祸首却还是那副傻兮兮的样子,一直低头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抑制不住的开心。

       直到两个人到了姜云升的家里,这股奇怪的氛围才结束。

      沙一汀双手放在腿上,小学生坐姿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皮妃一起看着姜云升忙忙碌碌的身影。

   一套干净的衣服被扔在了笨蛋的头上。

      “你他妈的快去洗澡,家里客房没有打扫,你他妈别想一身酒味的上我床”

        沙一汀瞬间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没有客房,可以和姜老师一张床睡觉。

   他抱起衣服,迫不及待的跑向浴室。

        过了不久,沙一汀洗完澡走进卧室,姜云升看见他终于出来了,才深深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伸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行了,快睡觉吧,他妈的快困死我了”

       姜云升放松的躺在床上,没有因为房间里多了个人感到不自在,或许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对沙一汀的信任。

       也许是美色误人,又或许是姜云升今晚对他的放纵,沙一汀还在醉酒的大脑终于冲破了平日里的畏手畏脚,他爬上床,抱着姜云升,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

       姜云升神情瞬间惊恐,眼睛睁的比平时都要大,充满困意的大脑瞬间清醒。

       “你他妈的干什么”

       “姜老师,你之前打battle 的时候,对手都亲你了”

       沙一汀委屈的把头埋在姜云升的颈窝

      “你他妈的那能一样嘛”

       “怎么就不一样了,我真的很喜欢姜老师,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姜老师了”

        姜云升不自觉的咬着嘴唇,耳垂鲜红欲滴。

        “你他妈的快起来”

        “我不,姜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很久之前就是你的歌给了我坚持下去的信心”

        “不,我不止喜欢你的歌,我最喜欢你了”

        “你所有我都喜欢,我真的好喜欢你”

        “姜老师,我好爱你啊,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找我啊”

       “姜老师,你不找我,我真的很难受,我也不敢主动去找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听着身上人语意错乱的告白,姜云升脸上爬满了红色,像天边的晚霞一样漂亮,他恶狠狠骂着

       “你不敢,你可太他妈的敢了,没有比你更敢的了”

       笨蛋小狗却还是絮絮叨叨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姜云升挣脱不开身上人的重量,只能无奈的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真诚直白的爱意,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两个人都快睡着的时候,沙一汀突然坐起来,翻来翻去的找着东西。

       这已经是今晚姜云升第二次被吓醒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在接到Ty 的电话前,直接把手机关机,把这个麻烦的笨蛋丢在外面。

  如果怨气能实体,估计已经替他狠狠的揍这个笨蛋了。

  “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你最好给我个合理解释,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

       沙一汀没有回答他,只是拿着刚刚找到的手机,不停地按着键盘,不知道在给谁发着消息,发完后就又躺下睡着了。

       姜云升听着自己的手机连续震动的声音,无奈扶额,只好找出手机。

沙一汀:

       “姜老师”

      “我真的很爱你”

      “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求求你了”

       继笨蛋小狗一整晚直白的告白后,没想到临睡前又被小狗直白真诚的爱意冲击。

        姜云升用手捂着脸,没有动作,过了许久,终于放下了手,脸颊红红的,眼睛也是水润润的,他愤愤的拍了下沙一汀的头,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就躺在了沙一汀旁边睡觉。沙一汀也自觉的伸手搂着他睡觉。

  不远处某个手机传来了一声震动。

姜老师:

  “可以试试”

  

  笨蛋小狗会用直白真诚的爱意去温暖那个善良温柔的傲娇猫猫。

   

十四Yng

【汀升】论笨蛋如何表白

非常抱歉,文笔拙劣,给点进来看的宝先道个歉。

OOC致歉!

禁止上升真人!!!

  今天是秃鹰和敏哥的婚礼,但是不是其他人的婚礼,姜云升靠着墙壁盯着婚礼现场上说唱界有名的rapper 们互相亲吻搂抱的场面,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想着。

       小姜沉默,小姜不理解,小姜想拒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场面已经波及了整个婚礼现场,哪怕姜云升站在角落里,也还是被其他rapper 找到。

  ...

非常抱歉,文笔拙劣,给点进来看的宝先道个歉。

OOC致歉!

禁止上升真人!!!

  今天是秃鹰和敏哥的婚礼,但是不是其他人的婚礼,姜云升靠着墙壁盯着婚礼现场上说唱界有名的rapper 们互相亲吻搂抱的场面,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想着。

       小姜沉默,小姜不理解,小姜想拒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场面已经波及了整个婚礼现场,哪怕姜云升站在角落里,也还是被其他rapper 找到。

       姜云升浑身上下长得白白嫩嫩,又高高瘦瘦的,脸是介于帅气和漂亮之间独特的美感,总是温柔却又淡漠疏离的对待所有人,有一股仙气飘飘,遗世独立,仿佛欲乘风归去的气质。在说唱圈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暗地里对其有好感的人不少,如今借着酒醉都想过来做一做平时不敢想的事情。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姜云升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和准备抱上来亲他的rapper ,暗自对比了一下彼此的武力值,还是选择了为了自己的清白着想,远离这个gay gay 的,非常成都的场景。

       绕开想抱上来亲吻他的rapper ,脸上的痛苦面具愈发明显,叹了口气,还是无奈的拉上口罩,本想为了避免传染而戴的口罩,没想到在现在发挥了其他的作用,虽然这个作用他很不想要。

       在另一个角落,沙一汀正安静的坐在那里发呆,旁边更是摆了数不清的酒瓶,姜云升为了躲避人群,刚好走到了这里,看见他醉醺醺的样子,顿时想起了沙一汀那糟糕的酒量,一句脏话忍不住骂了出来。

  “妈的,这傻子喝这么多干什么,不知道自己酒量一般嘛,还敢喝这么多”。

       姜云升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决定过去看着点这个笨蛋,毕竟也是叫自己这么久的老师了。

       沙一汀脑子放空的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即便是正在发呆,也还是不自觉地用眼神寻找着人群中最特别的那个。

  他已经好久没有和姜老师好好的聊一聊了,想念堆积在心里,日积月累,即将爆发。他真的很想姜老师,他最喜欢的,最特别的,最好的姜老师。虽然姜老师说过无数回,让他不要叫自己老师,说自己可以叫他的名字,但是他不想,姜老师就是姜老师,他就是想叫他姜老师,虽然这个称呼很多人都叫,但是他是最特别的那个,因为姜老师这个称呼不止包含了他对姜云升的尊敬,更是包含了他从很久以前到现在的爱意,没有人比我更爱姜老师了,他想着。

       在他焦急的寻找姜云升的身影时,一道黑色身影逆着光向他走了过来,黑色的身影身材比例非常完美,身型纤细修长,像一根漂亮的竹子,挺拔而优美。

  姜云升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衬得他贵气又优雅。许是喝了酒,他的眼尾微微泛红,眼睛水润润的,却满眼都是沙一汀的身影,眼神专注而温柔。

       沙一汀激动的坐直了身体,等着姜云升走到他面前,笨蛋小狗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感情,满脸都是欣喜和期待。

        姜云升看着他傻兮兮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漂亮的手捂着嘴,是他惯常笑着的模样 。         

  “你这是在干什么,喝了酒之后怎么更傻了,小沙,今天还要不要和我探讨活着的意义了”,他恶趣味的眨了眨眼睛看着沙一汀。

       沙一汀喝醉了酒,本就转不过来的脑子,如今更是不好用了,只会傻傻的笑着。

  他看了看现场中心gay gay 的场景,可能是氛围加持,让平时容易害羞的小狗生出了一丝不敢想的念头。

  ‘我喝醉了,喝醉了之后干出的事情,姜老师应该不会生气吧,不管,我喝醉了,我现在就是想这么做,而且我已经好久没见姜老师了’,沙一汀想着,突然伸出了手,趁姜云升不注意就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姜云升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战术性后仰的躲了一下。

  “我操,你他妈的干什么”

  沙一汀不管不顾的用胳膊紧紧的抱住他纤细的腰身,接着把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像大狗狗一样狠狠蹭他的脖子,仔细感受着怀里柔软温暖的感觉。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独属于姜云升的香味,然后抬起头天真而又无辜的用狗狗眼看着姜云升。

  “姜老师,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嘛”。

       姜云升脸上的痛苦面具加深,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猫猫嫌弃表情。

  “哒咩呦,你他妈的才喜欢这样,老子是直哒”。

  沙一汀选择性无视了姜云升说的话,委屈的盯着他。

      “姜老师,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啊,你怎么都不找我说话啊……”沙一汀絮絮叨叨的说着。

  姜云升感受到小狗真诚的思念和委屈的话,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骂骂咧咧的叨咕着“妈的,老老子就是看你喝醉了,哄哄你,妈的,我他妈就不应该过来”当然如果忽略他藏在头发里发红发烫的耳朵的话,想必这些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沙一汀真的很想继续抱着他的姜老师,毕竟姜老师能乖巧的让他抱在怀里的场景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如今能够借着酒醉做成了这件事,一定是他今天走了大运,买彩票都会中大奖的那种。但是他真的喝了太多的酒了,桌子上放的酒瓶足以证明他今天有多放纵,导致他现在真的忍不住想去一趟卫生间。

       挣扎了许久,“姜老师,我想去一下卫生间,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很快就回来的”。

  看着沙一汀期待的狗狗眼,姜云升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好好好,我不走嘛,你可快去吧”

       沙一汀用力的抱了抱姜云升,终于放开了手,快速的跑去卫生间的方向,还时不时的回头观察姜云升有没有走。

       终于等到了沙一汀走进卫生间,姜云升立马起身,去和Ty道别,逃离这个奇奇怪怪的婚礼现场。

橡胶小黄鸭

【汀升】阳光正好


沙一汀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他哥人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活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有点担心。


担心着担心着,他来到了他姜哥家门前,明明知道密码,密码还是他哥给他的,叫他随时来,可他却不敢进门。


到底在他心里,对于姜云升还是敬畏的,还是喜欢的,是真心喜欢的。


他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难道不在家,沙一汀想着便输入了密码,门哒的一声弹开,屋内干净整洁,看着没有什么人气,但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火气息昭示着这人似乎还在家待过。


沙一汀进门,脱下鞋子,熟练的找到上次来时他哥给买的拖鞋,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狗样子,看着怪的可爱的。


他正准备挨个房间找找,谁料才推开...


沙一汀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他哥人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活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有点担心。


担心着担心着,他来到了他姜哥家门前,明明知道密码,密码还是他哥给他的,叫他随时来,可他却不敢进门。


到底在他心里,对于姜云升还是敬畏的,还是喜欢的,是真心喜欢的。


他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难道不在家,沙一汀想着便输入了密码,门哒的一声弹开,屋内干净整洁,看着没有什么人气,但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火气息昭示着这人似乎还在家待过。


沙一汀进门,脱下鞋子,熟练的找到上次来时他哥给买的拖鞋,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狗样子,看着怪的可爱的。


他正准备挨个房间找找,谁料才推开第一扇门就看到电脑还亮着,座椅上堆了几件衣服,貌似人在家。


“小沙?你怎么来了。”


姜云升忽然间出声给他吓了一跳,他缩在座椅上,见沙一汀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屋,心里觉得好笑,便升起了逗他的心思。


“我,我那个,有点儿担心你。”


沙一汀看见对面的人摆摆手。示意他进屋,他觉得那人看着有些不真实,直到在他无意识的时候走到了那人身边,牵起了他的手。


还好还好热乎乎的。


“咋了?”那人四处摸索着,直到摸进了沙一汀的兜里,摸出了一盒烟。


“我想你。”


沙一汀说完便勇敢的抬起眼直视着对面的人,忽然的一记直球打得他措手不及,姜云升点烟的手顿了顿,继续燃着这根烟,妈的连烟都跟自己作对。


姜云升伸出手,对着沙一汀说道“你扶我一把。”


沙一汀有些疑惑的伸出手,握住了那人纤细白皙的手指,那双手借着他的力,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大哈哈的挂在他的身上,那人穿着宽松的卫衣身上还散着隐隐的檀香味。


“受伤了?”


沙一汀赶紧扶着他回床上坐下,


“害这不是前几天出去山上嘛,办了点儿事,今天刚回来,手机也摔坏了人也不方便动,刚打开电脑你就来了。”


“那你岂不是好几天没吃上好饭了。”


沙一汀这才反应过来,上月是七月。


那人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其实并没有,吃的还挺好,继续像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抽烟,沙一汀忽然觉得自己像个人型靠垫。


“想吃啥,我给你点外卖。”


姜云升想摸手机,失败了,完了好哥哥形象毁了个彻底。


“我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沙一汀就丢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姜云升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另一边的沙一汀走出门,才终于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多余来这一趟,又觉得自己幸好来了这一趟,他漫无目的的逛进了菜市场,买了几小捆青菜,又买了一只老母鸡。


这次再进门,是熟练的开锁,把东西填进冰箱,一气呵成,这姓姜的是怎么做到冰箱里只有两瓶矿泉水的啊。


沙一汀默默的想着,拿出手机叫了一箱矿泉水,又在某红色软件上下单了别的东西。


直到都收拾好,他才拿起刚买的小药瓶和纱布,再次走进屋,屋内的阳光正好,被薄薄的纱帘遮着,并不刺眼反倒带着柔和的光晕。


“姜哥?”


沙一汀试探的喊了一声,缩在床上的人动了动,看样子是睡着了,他走上前,小心的撩起那人宽松的裤管,其间因为紧张还手滑了两次没卷上去。


虽然有猜到他可能是在山路上扭了脚,或者因为其他不好形容的原因受了伤,纤瘦的脚踝摸起来只有一把骨头,却肿的厉害。他没想到会这样严重,好在看样子没伤到骨头,可是沙一汀却觉得自己的眼眶酸酸的。


心也酸酸的,他咋不告诉我呀,对哦,他没有手机。


好心疼,呜呜。


沙一汀的眼神莫名有些幽怨,姜云升确实是累了,他包扎检查了这么长时间姜云升都没有醒来。


但他还是起身给人盖上一层薄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很好看,很喜欢,小声的拉开门退出了屋子。






卧槽,怎么天都黑了,姜云升坐起身,扶着墙边走出门去,室内有些昏暗。


厨房的暖光灯亮着,散发着光源看着很是温馨,还散发着阵阵食物的香气,哇塞,家里进田螺姑娘了?这玩意能抓嘛?


暖光灯下,一个身影渐渐清晰,这他妈哪是什么田螺姑娘,这他妈是沙一汀啊。


“诶姜老师你醒啦。”沙一汀看到他有些震惊的站在餐桌边,缠着纱布的漂亮手指还在自己蓬松微卷的头发上,心里不由得感叹,他的手缠绷带真好看啊。


“这是你弄的吗?”姜云升伸了伸手,看了看手上的绷带和桌上热乎乎的饭菜,心中各种复杂的感受来了个遍,但是更多的还是有些触动。



“嗯,那个我用了你的厨房,但是我都收拾干净了的,我也洗干净手才摸了你的手。”


姜云升的询问在沙一汀的耳朵里变了味道,他在质疑我,呜呜呜要赶紧解释。


姜云升看着他越来越低的头,明白了他会错了意,只得认命的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挪到沙一汀面前,张开双臂把人搂进怀里。


“谢谢你小沙,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沙一汀感受那人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耳边声音很小,但他听得一清二楚,刷的红了耳根。


“没…没啥,快吃饭哥。”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并肩坐着,桌边的鸡汤散发着微微的热气。


“好吃吗?”


“好吃,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这。”




“天边的晚霞还没散诶。”


“有点冷了。”沙一汀大着胆子把人搂进怀里,替他挡风。


“我想要根烟。”


“我去给你拿。”


姜云升本来没觉得有多冷,直到退出了那人温暖的怀抱,他才忽然意识到,今天忽然真的有些冷。


“小沙,能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能!超级能!”

END

  

老婆们,嘤嘤嘤外面下雨好害怕嘤嘤嘤,住在老小区出租房好吓人嘤嘤嘤,嘤嘤嘤

鹤隐淮南

‹不逃跑›哈圈12+1企划终宣

[图片]

[图片]

“别说再见,我已再经不起离别”


▷8:00/溢升

人类最大的武器莫过于豁得出去的决心。

@不见淮南 /《废墟胶囊》 


▷9:00/溢升

“请继续一往无前,不要犹豫也不要回头。”

@不见淮南 /《我在日白直播间躲鬼》 


▷10:00/汀升

如果你喜欢小狗,就要喜欢小狗的脾气、幼稚、粘人,不可以只喜欢小狗的听话。

@不见淮南 /《请别讨厌小狗》 


▷11:00/汀升

心狠残破,残得像吹落凋谢的花,破碎不堪。

@刈文 /《破烂》 


▷12:00/丙姜...

“别说再见,我已再经不起离别”


▷8:00/溢升

人类最大的武器莫过于豁得出去的决心。

@不见淮南 /《废墟胶囊》 


▷9:00/溢升

“请继续一往无前,不要犹豫也不要回头。”

@不见淮南 /《我在日白直播间躲鬼》 


▷10:00/汀升

如果你喜欢小狗,就要喜欢小狗的脾气、幼稚、粘人,不可以只喜欢小狗的听话。

@不见淮南 /《请别讨厌小狗》 


▷11:00/汀升

心狠残破,残得像吹落凋谢的花,破碎不堪。

@刈文 /《破烂》 


▷12:00/丙姜

一间破烂旅馆,天花板上脏污霉迹,姜云升告诉他以后我们会火的。

@快乐小醉 /《群青》 


▷13:00/吞姜

听说宁大帅在后院建了一座道观,他们都说那道观里住了一位“小神仙”。

@刈文 / 《小神仙》 


▷14:00/溢升

“你越在意,就越容易被它控制。”

@不见淮南 /《烧灯续昼》 


▷15:00/rapper个人歌词向

@梁域Aelifur /rapper歌词个人向 


▷16:00/溢升

“你能不能不要走?”

@半江错 /《我的恶魔爱人》 


▷17:00/溢升

唐溢一直没想通,那年姜云升不辞而别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疑问被啤酒顺了下去,他终究选择没说。

@108杯蜜桃四季春.  /《相见时难别亦难》 


▷18:00/汀升

成年人那些兰因絮果終不可得被作家浪漫多情的笔触描述,是阴谋也是童话。

@北遇长安 /《文艺缄默》 


▷19:00/溢升

姜云升的攻击,就是惯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共情。

@不见淮南 /《.808bass》 


▷20:00/咖喱踢

清醒者的风水轮转地,迷惘者的失乐园。

@北遇长安 /《炙野》


活动策划:@不见淮南 

美编设计:@半江错 

活动时间:2023/10/01

活动专用tag:12+1不逃跑


直通链已更新完毕

橡胶小黄鸭

【汀升】磕的是真的

现背

小甜品一块请各位老婆品尝~!

   
好想摸摸姜老师的头发,沙一汀一想到那天在b站上看到他哥早年的视频,求摸头的样子就觉得可爱,嘿嘿,骂人也可爱。


可是那人现在正因为他没收了自己的烟而生气呢,现在他哥稍稍脸上有点肉肉了看着更可爱了。


想着沙一汀轻轻的推开了他哥的屋门,见那人似乎正在直播,正在控诉着什么,不用猜也能想到肯定是在吐槽今天台上遇到大蟑螂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在吐槽我。


“他妈的,我在南方生活这么多年,居然在北方的舞台上看见这么大个蟑螂。”


好的是在吐槽大蟑螂。


是,北方这边天气有点冷了。


沙一汀在他哥说完这句话之后适时的把一杯热水和一块小蛋糕放...

现背

小甜品一块请各位老婆品尝~!

   
好想摸摸姜老师的头发,沙一汀一想到那天在b站上看到他哥早年的视频,求摸头的样子就觉得可爱,嘿嘿,骂人也可爱。


可是那人现在正因为他没收了自己的烟而生气呢,现在他哥稍稍脸上有点肉肉了看着更可爱了。


想着沙一汀轻轻的推开了他哥的屋门,见那人似乎正在直播,正在控诉着什么,不用猜也能想到肯定是在吐槽今天台上遇到大蟑螂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在吐槽我。


“他妈的,我在南方生活这么多年,居然在北方的舞台上看见这么大个蟑螂。”


好的是在吐槽大蟑螂。


是,北方这边天气有点冷了。


沙一汀在他哥说完这句话之后适时的把一杯热水和一块小蛋糕放在了那人面前。


“热水,趁热喝。”


沙一汀小声的说着,“我走啦。”


姜云升两只手抱着水杯,点点头,还顺便摆了摆手。


弹幕上却打出了一排排的问号,好你个姜骗纸,你有行情了


有行情了


有行情了


“确实有了,说了的有了就告诉你们。”


“好看,挺可爱的。”


姜云升抱着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回答大家的问题。


“有行情了,所以要听话。”


他放下水杯捂起嘴笑了笑。


弹幕

妈妈,有生之年,我姜哥终于有行情了


姐妹们大家没注意到么,刚才镜头里那只手,很像男生的诶


妈妈嫂子好贴心。


嫂子是男的?


“对嫂子是男孩子,我也没说嫂子一定是女孩子啊,你们又脑补我说的话。”


姜云升说完又开始看这些飞得五颜六色的弹幕,其实本来说好低调的,但是哎呀,谁让我喜欢他。


而另一边,沙一汀当嫂子而不自知,还在准备冲月底的直播kpi,打开了直播,和粉丝们简单聊了几句。


聊着聊着,画风开始跑偏,弹幕里纷纷在嘲笑,人隔壁姜哥都有行情了,你还没有。


“啥?”


弹幕


这傻孩子


隔壁姜哥有嫂子了


沙一汀看着弹幕满脸问号???


什么?


嫂子竟是我自己。


沙一汀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他哥在众人面前承认和他谈恋爱了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啊,确实有开心的事情。”


“大事,嗯嗯,要是时机到了一定会和你们说。”


简单聊了一会儿沙一汀就开始满面笑容的给大家唱歌,有意无意的漏出来那只带着手串的手,心机小沙上线。


弹幕


沙老师这个手串看着好眼熟


好像隔壁家嫂子


别瞎说,他才没行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上笑发财了


沙一汀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端倪,明明已经这么明显了,咋只有这么两个人往这个方向猜。


于是沙一汀在下播之后,去他们两个的超话逛了逛,好么,一片哀嚎,没一个人发现他们磕的是真的。


而另一边,姜云升直播结束,走出房间展开伸了个懒腰,就敲开了沙一汀的房门。


“嘤嘤嘤,姜哥,没一个人发现嫂子是我呜呜呜。”小狗难过的抱住了他哥纤瘦的肩膀,在那个带着淡淡香味的怀里蹭了又蹭。


“乖啊,我怕影响你事业。”


“那你自己呢。”


“我是废墟,不能倒了。”


沙一汀成功被他哥逗笑,姜云升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摸摸吧,不是想摸嘛。”


沙一汀被他哥的举动震惊了一瞬,下意识动了动手,抚摸了那人蓬松微卷的发丝,拜托以后这种机会能不能多来点,俺可太喜欢了。


“那能不能亲亲我。”


“亲。”

姜:“我也磕姜云升和沙一汀。”

沙:所以你cp是真哒!

END…

和老婆们讲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天去音乐节看完姜哥回来,累的不行,本来想洗洗睡,突然朋友说看到了姜哥直播,俺俩就一起看,结果看一半,她睡着了,手机锁了俺就关不掉直播,还调不没声音,手机还在我耳边充电,就这样我听着姜哥直播听了三个多小时,从九九乘法表听到和妈妈一起看别人打架。最后迷迷糊糊,做梦都是他的声音。

  

刈文

〈不逃跑|溢升 汀升〉破烂

    上一棒@不见淮南 

 下一棒@快乐小醉 

  酒吧里很吵,吵得姜云升头疼。

  旁边人开始起哄让他喝酒。他本想拒绝,最后还是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身边熟悉的人大概看出了他今天有点儿反常,但也没人主动问他。

  ty赶到的时候,姜云升已经喝醉瘫倒在角落里。

  其他人都喝得上头,根本没人发现ty来了。他走到姜云升旁边附身抱起他,姜云升太瘦了,抱着他像是抱一具骨头架子。

  姜云升醉醺醺得趴在ty...

    上一棒@不见淮南 

 下一棒@快乐小醉 

  酒吧里很吵,吵得姜云升头疼。

  旁边人开始起哄让他喝酒。他本想拒绝,最后还是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身边熟悉的人大概看出了他今天有点儿反常,但也没人主动问他。

  ty赶到的时候,姜云升已经喝醉瘫倒在角落里。

  其他人都喝得上头,根本没人发现ty来了。他走到姜云升旁边附身抱起他,姜云升太瘦了,抱着他像是抱一具骨头架子。

  姜云升醉醺醺得趴在ty耳边胡乱说着什么。但酒吧太吵,即便是喧天的爱意此时也要被淹没在人群嘈杂的声音中。

  ty听不清,也懒得听了。

  ty和姜云升分手了。其实不知道算不算是分手因为他们甚至不算真的在一起过。只是互相看对了眼又上了床。

  把姜云升轻放到床上,这是姜云升刚租的房子,ty有钥匙。

  将姜云升摆正,伸手拽过被子给他盖上,却被姜云升抓住了手。

“你没醉。”

“你没看出来吗?居然连你都骗过了,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呢。”姜云升直直地看着他笑。

“我需要很了解你吗?”

“……对,你不需要”

  ty走了,偌大的房间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到姜云升想发疯。他抑制不住地想要抓挠自己的脸、脖子到整个身体,他觉得自己躁郁症快发作了,他需要吃药。

  吞了药,他昏昏沉沉,缩在床角,捂着胃。恍惚想起来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他竟也得到过一点儿他的爱。他之后的几年,却也只是在求那点儿爱可以与他对其他后辈的有一丝不同。

  ty和姜云升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很喜欢掐姜云升腰间那点软肉。姜云升人极瘦,全身都没多少肉,腰间也只能捏起一小团肉,但极软。姜云升那块肉很敏感,一捏就抖,然后猫挠一般的乱扑腾。

  ty说姜云升像只流浪猫,见人就呲牙咧嘴。但很轻易的就可以捏起后颈肉,喂两口猫粮就能收起獠牙蹭人衣角。

  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之后却藕断丝连了很久。姜云升总是会想起节目总决赛的时候,他胃疼,没骨头得依在ty身上看烟花,那一瞬,他竟也奢求过永远。

  沙一汀开门进来的时候,只看见缩成一小团的姜云升。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用力抱紧自己,渴求一丝温暖。

  他走过去帮他盖上被子,姜云升整个人都在发烫。他头贴头想看看姜云升发烧了没,姜云升却忽然醒了,沙一汀猛得直起身,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姜云升怔怔地看着他,问他怎么进来的。

  “哦!那个,是歪哥让我来的,他还给了我钥匙”沙一汀说着挠了挠头。

  姜云升怔了一秒,忽然自嘲般的笑了。

  “你走吧,把钥匙放下。”

  沙一汀不想离开,他知道ty在给自己牵线。他不喜欢ty像是转让物品般把姜云升让给他,但他又需要这样一个机会。他想要抱抱姜云升。他想要告诉他,决赛的那个夜晚,在他们一起看烟花的时候,他在看他。

  所以他鼓足了勇气,他弯腰紧紧地抱住了姜云升。他胡乱的说着很多话,胡乱的诉说着这么多年的仰慕与爱意,一如那年对ty说我喜欢你的姜云升。

  姜云升最后还是没有狠下心来赶他走。沙小狗仿佛得了恩准一般赖在姜云升家里,每天学着手机上的教程做饭。即便做出来的总是很难下咽,即便最后还是要点外卖。

  他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一起坐在电脑前写歌,或者是抱着躁郁症发作的姜云升看一整夜的星星。

  直到一个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晚上。沙一汀亲吻了姜云升的脸颊,然后到嘴唇,姜云升的手攀上他的后颈,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用手描摹着对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而电影中那对情侣在雨中喊着我爱你。

  沙一汀和姜云升在一起了,沙一汀恨不能昭告全世界。虽然最后只在朋友圈小小的炫耀了一下,沙一汀喊姜云升快去点赞一下,然后再一低头看着那第一个点赞的ty僵住。

  人总是不会满足的。沙一汀以前总想着,他要是可以抱抱姜云升就好了。后来他想着,他要是可以和他在一起就好了。现在他又想,他要是只爱我就好了。

  姜云升喜欢ty一如他喜欢姜云升。

  姜云升看见ty的那个赞了,他心里一颤。然后转头看着傻笑着的沙一汀,低头点了个赞。

  如沙一汀所愿,圈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们在一起了。酒吧里也会起哄让他们亲一个,他们喝醉后一起窝在床上。

  有一天沙一汀喝多了,醉得厉害,窝在姜云升怀里,醉醺醺的问:

“倘若我们有下辈子,你是想早点遇见他,还是不要遇见他先遇见我”

“我没有下辈子的,傻子”

“那如果有呢?如果呢?”

  沙一汀醉得睡着了,嘴里还在说着“如果呢?”姜云升回答不了,也许如果真的有,他谁也不想遇见了。

  破烂的人得不到想要的爱又无法给别人完整的爱,那不如一开始就谁都不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