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极不相关的词其实也是有着一点联系的,因为在小时候,它们都是我很喜欢的事件。
我家在没搬来城里的时候,都是住在烟草站里,在遥远的30年前,烟草站无论在哪一个乡镇都是地标级建筑,最高最宽最干净最大气,比当地的乡政府还要上档次,那时候我家又是住在毕节这个地块上站点建设最牛的朱昌区烟草站,站大楼的一层仓库外有十多根我们3个小朋友才能合抱的柱子,简直不要太威武。我的同学们经常来找我一起去上学,到了我家楼下都不敢高声喊我的名字,是通过学鸟叫或者学狗叫这样的暗号来互通信息,那也是被那十几根柱子的气场所镇住了。
每年冬天过年,爸爸妈妈都要值上那么一两天的班,值班这种日子,对我来说,就显得特别宝贵。因为可以跟着爸妈一起在会议室或者办公室里用大电视机看录影带。而且还可以在比较高的地方放火炮。把一饼火炮拆散开,点着一只小火炮之后用最快的速度丢出去,看着火炮在没落地之前就炸开,声音在整个烟站里回荡。
后来,这个点单个小火炮的技能包在我上初中之后就没有了,因为胆子变小了,对于那种从点燃引线到爆炸不会超过1秒钟的动作实在是有点虚火。
过完年没多久就到了清明节,上坟这种事情,最让我开心的是可以自己去制作坟标,就是插在坟头挂上坟钱的小竹子、小树枝。等爷爷辈和爸爸辈们把正式的坟标做好之后,我可以接过镰刀用剩下的竹枝削一根金箍棒来玩。这一根东西有很多很多用途,可以拿来吓唬村里的狗,可以拿来当拐杖,可以拿来练武术,可以拿来打泥坑里的水,还可以拿来当做刀子去劈那些疯狂生长的庄稼叶子,还可以拿来栓上绳子抽陀螺,最重要的一点是带上这个东西感觉自己武力值会飙升一截,在和小伙伴们玩的时候会莫名产生极大的主动权,即便对方也拥有同样的武器时,也觉得“可以一战!”
我一直认为这样一个功能比“要你命3000”还要多还要实用的小棍子,绝对是绝大部分男同胞们小时候都喜欢的东西。
所以今年去上坟的时候,我也做了两根,一根给我儿子,一根我自己玩,果不其然,小家伙和我小时候一样,也爱不释手,在家里乒乒乓乓打了一阵,被他妈妈吼,我对他妈妈说:“你看,我小时候这么玩也没有被吼,你为什么要吼他?”
许多时候,我都尽量想起我小时候喜欢的东西,把他教给儿子玩,但有些东西随着时代的变迁消逝了。值班变得不是那么好玩了,他也不可能像我一样在学前班就滚着铁环自己去上学,因为满大街的小汽车让上下学都变得不安全起来。没有几个小孩拥有自制弹弓的本领,似乎玩具都是用钱都可以搞定。
而我回想起来,我们活在了一个玩具几乎靠自己去做的年代,30年过去了,尽管还一直有着我这个乡下小子从来没有上过幼儿园的遗憾,但也觉得就算没有ipad、没有手机、没有ps4、没有电脑的时代,也依然充满着无穷无尽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