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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壁偷光行大道 不忘初心话始终--读廖彬宇诗说中国之凿壁偷光
ID482743861 2022-12-19

凿壁偷光行大道  不忘初心话始终--读廖彬宇先生诗说中国之凿壁偷光

廖名龙

      国学大师廖彬宇先生著书立说,出类拔萃,其中《诗说中国》收载他的365首古诗,由名家为古诗插图绘画及注论、专家点评等形式。总结、歌咏中华民族历代圣贤的生平事迹及其精神风貌,融文史哲于一体,显精气神于一言,唯愿广大青少年通过诵读后烙印于心,得圣贤精神滋养、贯通中华文脉、鼓舞华夏儿女大步前行,慎终追远以继往开来,与古今贤哲一道,为推动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力量。读廖彬宇先生诗说中国之凿壁偷光大作“评匡衡五律”,得知匡衡“凿壁偷光”苦读诗书,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成正果,官至丞相。后来缺乏“理想信念”、行为不正,晚节不保。告诫人们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廖名龙)

 

廖彬宇先生诗说中国之凿壁偷光(转载)

廖彬宇 四观文化 2022-12-19 14:32 发表于北京

    辛巳岁评匡衡五律

凿壁偷光日,便知气象雄。

五经能饱读,万宇入胸中。

典籍开神智,人情自达通。

学行如有异,必定损高风。

      一、张红星教授注解:

      凿壁偷光:《西京杂记》卷二: “ 匡衡字稚圭,勤学而无烛。邻舍有烛而不逮,衡乃穿壁引其光,以书映光而读之。”后即以“凿壁偷光”为刻苦攻读之典。《敦煌曲子词‧菩萨蛮》: “数年学剑工书苦, 也曾凿壁偷光路。”唐杨衡《送陈房谒抚州周使君》诗:“凿壁年虽异,穿杨志幸同。”明王世贞《艺苑卮言》卷三:“自此以外, 虽凿壁恒勤,而操觚多缪。”

      气象:气度,气局。《新唐书‧王丘传》: “(王丘)气象清古,行脩絜,于词赋尤高。”宋 龚昱《乐庵语录》卷五:“如舜孳孳为善,想其气象必是箇温良恭顺底人。”《三国演义》第八二回:“权 曰:‘此计最善。但卿此去,休失了东吴气象。 ’”

    雄:雄壮;雄伟。《北史‧卢曹传》: “曹身长九尺,鬓面甚雄,臂毛逆如猪鬣,力能拔树。”唐刘禹锡 《奉送裴司徒令公自东都留守再命太原》诗:“行色旌旗动,军声鼓角雄。”旺盛、高涨。唐薛逢《送封尚书节制兴元》诗:“大封茅土镇裒中,醉出都门杀气雄。”

      五经:五部儒家经典,即《诗》《书》《易》《礼》《春秋》。其称始于汉武帝建元五年。其中《礼》,汉时指《仪礼》,后世指《礼记》;《春秋》,后世并《左传》而言。汉班固 《白虎通‧五经》:“五经何谓?谓《易》、《尚书》、《诗》、《礼》、《春秋》也。”《新唐书‧百官志三》:“《周易》、《尚书》、《毛诗》、《左氏春秋》、《礼记》为五经。”

      饱读:充分阅读。宋张耒 《送杨念三监簿侍行赴鄂渚》诗:“饱读兵书取卿相,不应如我老无成。”《三国演义》第九六回:“汝自幼饱读兵书,熟谙战法。”

      万宇:天下。南朝齐谢朓《元会曲》:“天仪穆藻殿,万宇寿皇基。”唐褚亮《祈谷乐章‧舒和》诗:“庶俾亿龄禔景福,长欣万宇洽时邕。”宋陆游《天申节贺表》:“天子有父尊之至,心均万宇之欢。”

      胸中:心中。多指人的思想境界或精神状态。《孟子‧离娄上》:“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史记‧苏秦列传》: “是故明主外料其敌之彊弱,内度其士卒贤不肖,不待两军相当而胜败存亡之机固已形于胸中矣。”明王守仁《泛海》诗:“险夷原不滞胸中,何异浮云过太空。”

      典籍:指法典图籍等重要文献。《左传‧昭公十五年》:“且昔而高祖 孙伯黡,司晋之典籍,以为大政。”《孟子‧告子下》:“诸侯之地方百里;不百里,不足以守宗庙之典籍。”赵岐注:“典籍,谓先祖常籍法度之文也。”后泛指古今图书。汉荀悦《汉纪‧成帝纪》:“光禄大夫 刘向 校中秘书,谒者陈农,使使求遗书于天下,故典籍益博矣。”唐封演《封氏闻见记‧典籍》:“开元中,定四部目录,大凡五万一千八百五十二卷。此自汉以来,典籍之大数也。”

      神智:精神智慧;意识。晋陶潜《感士不遇赋》:“禀神智以藏照,秉三五而垂名。”北齐刘昼《新论‧知人》:“故明哲之相士,听之于未闻,察之于未形,而鉴其神智,识其才能,可谓知人矣。”《花月痕》第四七回回评: “其间将略兵机,笔笔生动,读之可益人神智。”也谓才智卓越。《周书‧史宁传》:“突厥以宁所图必破,皆畏惮之,咸曰:‘此中国神智人也。’”

      人情:人之常情。指世间约定俗成的事理标准。《庄子‧逍遥游》:“大有迳庭,不近人情焉。”汉王粲《登楼赋》:“人情同于怀土兮,岂穷达而异心。”宋欧阳修 《相州昼锦堂记》:“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此人情之所荣,而今昔之所同也。”

      达通:通晓;融会贯通。明顾起纶《国雅品‧士品四》:“公七岁诵书,该博典籍,达通今古, 虚怀高朗。”清徐士銮《宋艷‧耿直》: “果有决断,达通事理。”

      学行:学问品行。《后汉书‧儒林传下‧钟兴》: “ 恭(丁恭)荐兴学行高明,光武召见, 问以经义,应对甚明。”《陈书‧姚察传》: “闻 姚察学行,当今无比。”明方孝孺《先府君行状》:“曾大父讳重桂,乡贡进士,有学行,学者尊之曰介轩先生 。”清薛福成《庸盦笔记‧轶闻‧学政总裁先后甄拔得人》: “诸城窦东皋先生 光鼐,学行深纯。”

      必定:表示判断或推论的确凿或必然。宋周邦彦《倒犯‧新月》词: “料异日宵征,必定还相照,奈何人自衰老!”《水浒传》第一一五回: “关胜道:‘石宝刀法,不在关胜 之下,虽然回马,必定有计。’”

      损:损害;伤害。《庄子‧骈拇》:“伯夷死名于首阳之下,盗跖死利于东陵之上……若其残生损性,则盗跖亦伯夷已。”三国魏曹植《求自试表》:“生无益于事,死无损于数。”唐韩愈《寒食日出游》诗:“自然忧气损天和,安得康强保天性。”

      高风:高尚的风操。晋夏侯湛 《东方朔画贊序》:“睹先生之县邑,想先生之高风。”《北史‧王罴王思政等传论》:“运穷事蹙,城陷身囚,壮志高风,亦足奋于百世矣。”清申涵光《奉寄孙钟元先生时居蓟门九十二岁》诗:“邵 许高风远尚存,传经一代又 苏 门。”徐迟《黄山记》一:“三个主峰,高风峻骨,鼎足而立,撑起青天。”

      二、 黄德劲先生评:

      廖彬宇先生这首论匡衡的诗,立意深远雄阔,点睛之笔,又直击千百年来读书人之大道与积弊,发人深省。真值得时时捧出,思之鉴之,以为激励和警诫。

      匡衡,生卒年皆不祥。字稚圭,东海郡承县人,今山东枣庄人,又是齐鲁大地上走出来的诗书大贤。西汉经学家,以《诗经》受益终生,汉元帝时位至丞相。

     廖先生诗,起句十分不俗。“凿壁偷光日,便知气象雄。”当凿壁偷光的时候,便知道偷光的主人不是凡夫俗子了。这是洞烛其先,亦是深刻总结。

    “匡衡字稚圭,勤学而无烛,邻舍有烛而不逮。衡乃穿壁引其光,以书映光而读之。”

      匡衡是穷小子鲤鱼跳龙门的典型,最著名的故事便是“凿壁偷光”。故事原出《西京杂记》卷二。

      《西京杂记》是古代历史笔记小说集,其中的“西京”指的是西汉的首都长安。据传为汉代刘歆著,东晋葛洪辑抄,但历代皆指其为伪书,作者亦莫衷一是。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先生曾在《中国史学入门》中明确指出:《西京杂记》这本书“讲了汉朝的许多故事。书的作者是谁?没有定论。”

      历史常常是混沌的,无定论,但并不妨碍传播,亦不妨碍深入百姓心。“昭君出塞”“卓文君私奔司马相如”等许多后世广为传颂的佳话,便均在此书中有载。

      匡衡的穷,是中国贫困阶层很典型的穷:“家徒四壁”“环堵萧然”。穷到家里什么都有,连裤子都没得穿,只勉强有几堵墙,算是个家。匡衡就在这样的家境下,发冲天志,读圣贤书。

      据传,一开始匡衡羡慕别人家能上学的孩子,就躲在学堂外面听。估计认真学习的小模样感动了邻居,便主动教他认字,给了匡衡足够的自学能力。然而新的烦恼接踵而至,能读书,更加想读书,却无书可读!

      有志者事竟成。匡衡再一次以自己独有的方式,为自己赢得了读书的机会。他跑到家有藏书的大户家里,主动恳请“出卖劳动力”,免费为人家干活,以一分钱不要来换取人家把书送给他读的“福利”。

      匡衡最终如愿以偿。但忙碌辛苦的劳动让他白天根本没有时间读书,晚上可以读书了,却因为没钱买灯油,仍然无法读。焦虑无奈的匡衡徘徊复徘徊,绞尽脑汁想办法。

      突然,匡衡发现邻居家的灯光,透过墙壁的缝隙微弱地透射过来。福至心灵。他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匡衡找来一把小刀,沿着光亮的缝隙慢慢地掏挖,让光来得多点,再多点……既担心被邻居发现又为自己的好主意激动不已的匡衡,终于可以读书了!就靠着这点微弱的光芒,匡衡把自己读成了经学大家,读到了宰相的高位!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真正的雄才,是不可能在困难面前屈服的。似乎看到,一个破衣烂衫,三餐难继的穷小子,在昏暗难明的灯光下,如饥似渴,手不释卷,熬过一个个暑热冬寒,日夜精进,勇往直前。凿壁偷光日,便知气象雄。既然要经世治国,就要积累经天纬地的本领;纵然前面有高山深壑,也要踏平坎坷成大道。这正是大雄气象的真实展现!

      在中国历史上,与匡衡的凿壁借光相媲美的,还有孙敬的头悬梁和张仪的锥刺股,都是非常著名的发奋读书的故事。

      头悬梁,出自《太平御览》卷三百六十三引《汉书》:“孙敬字文宝,好学,晨夕不休,及至眠睡疲寝,以绳系头,悬屋梁。”

       孙敬是汉朝信都(今冀州市)人。他年少好学,博闻强记,而且嗜书如命,晚上看书学习常常通宵达旦。邻里们都称他为“闭户先生”。为了避免深夜瞌睡,孙敬找来一根绳子拴在房梁上,另一边拴着自己的头发。如此一来,头一低,头发就会被扯得生疼,自然又会振奋精神,发愤苦读。刻苦如斯,孙敬自然成为博古通今的大学问家。

      锥刺股,则出自于《战国策·秦策一》:“(苏秦)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苏秦是战国时著名的纵横家、外交家和谋略家,身佩六国相印。年轻时由于学问不好,备受白眼和冷落,甚至家人都对他很冷淡,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决心发愤读书。常常读书到深夜,想睡觉时,就拿一把锥子,往自己的大腿上猛刺一下。如此“自虐式”的发愤,想不成功都难。苏秦后来苦读《阴符》,大有心得,提出了“合纵”思想,名闻战国。

      “五经能饱读,万宇入胸中。典籍开神智,人情自达通。”彬宇先生诗句的中间两联,道出了《论语》里“学而优则仕”的真谛。真正饱读诗书,把中国的四书五经读通了,自然可以明了天地自然、宇宙万物的真谛。古往今来的书籍浩如烟海,可以称得上传世典籍的却并不多。典籍是用来开智慧、通天人的,而不是用来掉书袋、炫耀人的。智慧开启,世事洞明,必能够人情练达,锦绣华章。

      中国有着深厚的“学而优则仕”的理念和传统。但是在对“学而优则仕”的理解与践行上,却有两种非常明显的路径偏差:

      第一是于个人而言,一辈子皓首穷经,汲汲于仕途,一条道走到黑,却不管自家个性是否适合,白白浪费一辈子的悲剧层出不穷;第二是于国家而言,把“学”作为不可逾越的门槛,唯学历而不看真能力,不惜将有真才实学却没有各种证书的有才之士拒之门外。这样巨大的人才浪费,同样是悲剧。

      匡衡的学问是货真价实的。他的学问,便来自“饱读五经,典籍开智”,尤其《诗经》。当时的民间评价是:

    “即说诗,匡衡来;匡说诗,解人颐。”

      要想解说《诗经》,那就找匡衡;匡衡说的《诗经》,妙语解颐,引人入胜。放在当下,匡衡一定是网红级的解经大咖。他一门深入,一通百通,已经完全能够“万宇入胸中,人情自达通”。只是时运未至,“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冬天还未过去,匡衡的磨难也还没有结束。

      汉朝当时规定,考试得甲科者,可为郎中,得乙科者为太子舍人,得丙科者只能补文学掌故。匡衡连考九次,才好不容易中了丙科,被补为太原郡的文学卒史。真不知道匡夫子的九次赶考路,是怎么走完的,那颗饱受摧残的心,又锤炼得如何强大。

      不能不说《诗经》是匡衡的护法真神。因为他真把《诗经》读通了,所以当时一众的经学家以他为《诗经》权威,凡有疑问,都找匡衡。连太子刘奭都关注到了他,对他高看一眼,厚爱有加。

      刘奭,也就是后来的汉元帝,“柔仁好儒”,又“多才艺,善史书,通音律”,雅好诗文。显而易见,匡衡在一个“文艺范儿”的好脾气皇帝面前,必然如鱼得水。汉元帝任用匡衡为郎中,迁为博士,给事中,光禄大夫、太子少傅,后又任命为御史大夫,代丞相,封乐安侯,辅佐皇帝,总理全国政务,如同坐了直升机,一口气便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

      这仍然得益于《诗经》。

      据史书记载,先是京城长安发生日蚀、地震等灾变,匡衡引用《诗经》表明上行而下效的道理,劝元帝“减宫室之度,省靡丽之饰,考制度,修内外,近忠正,远巧佞”,“任温良之人,退刻薄之吏,显洁白之士,昭无欲之路”,在百姓中推广道德教化,弘扬礼让仁和之风。此论深为元帝赞赏,升迁随即而至。

      再是匡衡能够充分利用自己对《诗经》的深刻理解,应用于工作与治国。每当遇到疑难问题,或是与同僚们讨论,或是回答元帝的垂询,匡衡都能以《诗经》为据,雄辩滔滔,解疑释惑。他认为:

      “六经者,圣人所以统天地之心,著善恶之归,明吉凶之分,通人道之意,使不悖于其本性者也。故审六经之指,则人天之望可得而和,草木昆虫可得而育,此永永不易之道也。”

      六经是圣人用来统天地之心,明善恶吉凶,达人情世故的。天人合一的精神,万物生育的道理,皆在其中。可以说,读透了六经的匡衡,道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经典的三昧。经典不是用来背诵考试的,不是用来附庸风雅的,而是用来明白天地大道,济世利民的。真正明白了,便真正可以成圣成贤,治国平天下。匡衡因明经而调和鼎鼐,名垂千古,岂偶然哉?

      这当然也和汉元帝的喜爱扶持分不开。大概不论治国还是自娱,汉元帝都是《诗经》的拥趸,喜欢听,常常听。匡衡是《诗经》讲得最好的,因此难免常常被皇帝喜欢而成为座上宾。这也跟匡衡最后的肆无忌惮,埋下了伏笔。

      应该说,草根儿出身的匡衡,是正儿八经有一股子锐气和正气的。  

      比如此前他建议汉元帝要勤俭节约,亲贤臣,远小人。比如后期清除宦官石显。石显,汉元帝后期为中书令,结党营私,把持朝政,怂恿元帝加重赋役,剥削人民,无恶不作。但因有皇帝的宠幸,没人敢触犯石显。汉成帝即位后,匡衡抓住时机,上疏弹劾,列举其以前所犯罪恶,并纠举他的党羽。这样的举动,没有一点正义感和勇气,恐怕是做不到的。

      当时,外戚、儒臣、宦官三种势力角逐,宦官成为大赢家。尤其是宰相萧望之死后,中枢权力急剧失衡,明显向石显一方倾斜。出于对石显的信任及自身健康原因,元帝将朝政全部委托石显,事无大小,都由他汇报决断。元帝事实上已经沦落为名义上的天子,只签字画押而已,实际权力全在石显手里。石显威权日盛,震慑朝野,俨然一言九鼎,有如帝王。

      “宦官之祸”可谓大矣!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宦官不少,比如赵高,何进,童贯,刘瑾,魏忠贤,以及后来的安德海,李莲英等等,由此也酿成了中国历史上几次比较大的宦官之祸。

      第一次,东汉宦官之祸。

      东汉从和帝至献帝一百余年间皇帝都是幼年继位,母后临朝称制,朝廷实权落入外戚手中,皇帝长大后不甘心受制于外戚,便与宦官合谋剪除外戚。和帝与宦官郑众诛窦宪,安帝与宦官李闰、江京逐邓骘,顺帝与宦官孙程杀阎显,桓帝与单超诛梁冀,灵帝与宦官曹节、王甫诛窦武,少帝与宦官张让、段珠除何进,来回较量,乌烟瘴气。东汉的宦官之祸,若论起源,其实还要追溯到西汉。  

      第二次宦官之祸,中晚唐。

      唐朝后期为宦官所拥立的皇帝有穆宗、文宗、武宗、宣宗、懿宗、僖宗、昭宗等七人,被宦官杀掉的有顺宗、宪宗、敬宗、文宗等四人。宦官在军事上掌握兵权,经济上贪赃枉法,侵吞国库,其危害之广,时间之长,超过东汉。

      第三次宦官之祸,大明。自永乐皇帝朱棣始。

      明朝除明太祖朱元璋时期下令宦官不得干政外,到了第二代皇帝明成祖朱棣时,宦官即开始参与政治。明英宗、武宗、熹宗时,君主昏庸年幼,宦官完全得势,出了王振、刘瑾、魏忠贤等大宦官。他们提领东西厂、锦衣卫,掌握章奏并代替皇帝对内阁票拟的谕旨以朱笔“批红”裁定,出任监军,专权祸国,为害最烈。

      匡衡扳倒石显的根本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汉书》中记载:“初,中书谒者令石显贵幸,专权为奸邪。丞相匡衡、御史大夫张谭皆阿附畏事显,不敢言。”

      由此可知,匡衡曾经因为畏惧宦官石显,而不顾自己经学家的身份去谄媚阿附,敢怒不敢言。等到新皇帝上任之后,他才抓住机会,釜底抽薪。耐人寻味的是,在石显为了自己的前途设计扳倒宰相萧望之时,匡衡扮演的角色却是“助力者”,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保持了沉默。

      萧望之是萧何的七世孙,东海兰陵人,徙杜陵(今陕西省西安市)。老家山东兰陵,后来去了陕西西安。萧望之历任大鸿胪、太子太傅等等。汉宣帝时,曾被丙吉推荐给大将军霍光,但由于看不惯霍光的倨傲而得不到霍光的重用。汉宣帝驾崩,萧望之、周堪因是太子刘奭的老师而被尊重。汉元帝即位后,萧望之以前将军光禄勋,领尚书事辅佐朝政。据传兰陵萧氏自萧望之之后成为山东临沂大族,历数百年而不衰。李白在《客中行》赞颂的“兰陵美酒”,就是萧氏家酿。

      萧望之因为遭到宦官石显等人的诬告下狱,最终愤而自杀。匡衡心里不清楚萧望之的冤枉吗?不知道身为大儒、重臣,应该仗义执言吗?妄自揣测,也许在石显构陷萧望之的时候,匡衡有幸灾乐祸甚至落井下石的冲动,因为毕竟萧望之的位子是让人垂涎的。但即便如此,后来匡衡对石显事件的处置也值得点赞。因为毕竟面对豪门权贵,面对狠毒小人,最通常的做法不是避而远之明哲保身,便是折节下跪,沆瀣一气,甚至甘当守门犬。政治是一潭浑水,选择是艰难的。往往意味着一边是生门,一边是死门。

      这一切的根本还是要看“发心”,也就是“初心”在哪里。如果发心是为国为民,那么无论多么艰难,无论生死,无论是权变还是拘守,都会青史留名,为人敬仰;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绞尽脑汁往上爬,那么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自食其果。

      “学行如有异,必定损高风。”发生在匡衡身上的另两件事,便彻底颠覆了对一代大儒“勤奋无比、通古博今,经学绝伦,直言进谏,刚直不阿”品质的认识。

      第一件事是构陷诬告陈汤。

      陈汤,字子公,山阳郡瑕丘县(今山东兖州东北)人,西汉著名将领。司马光的评价是:“汤为人沉勇,有大虑,多策略,喜奇功。”但是陈汤因战功为匡衡所嫉,所以在皇帝面前不断说坏话,致其丢官。当然,陈汤本人也非洁身自好者,最终以贪赃而被贬为庶人。

      第二件事则是匡衡“自作孽,不可活”。

      《汉书·匡衡传》记载:

      “但有司上奏匡衡侵占公家土地,匡衡终于坐罪免官。开始,匡衡封僮之乐安乡,乡内本有田三千一百顷,南以闽北为界。初元元年(前48年),郡图误以闽佰是平陵佰。积于今十余年,匡衡封临淮郡时,便封真平陵佰为界,多四顷。匡衡知错而仍收其谷。司隶校卫王骏等弹劾上奏,认为衡明知故错,附和下人欺骗国君,罪至不道。皇上同意了王骏的奏章,但不处治,只免去丞相职位,罚做庶人,结果老死在家中。”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匡衡身为正国级高官,明知道私吞了国家的土地却隐瞒不报,时间长达十余年。其间“知错而仍收其谷”,知道不对还不缩手,还要收人家的钱,明显贪心不足。倒是皇帝比较仁慈,只是免了匡衡的相位,而没有打入大牢。但是以《诗经》名世的大儒匡衡,情何以堪?

      纵观匡衡的一生,仍然是一个穷小子不甘命运,奋发崛起的一生。是读书人心怀大志,饱读诗书,经世致用,终有所成的成功案例。但是因为学行有异,损没高风,以致晚节不保,郁郁而终。类似的故事,在反腐日渐深入的当下,几乎天天都在发生,良可叹息!廖彬宇先生的诗,极其深刻地给了读书人一个警醒:古圣先贤的学问,并不为私利而生。一切刻苦学习传世经典所得,最终都要能浸润身心,提高操行,从而行于大道,利国利民。知行若不能为一,大抵会非奸即盗。学而优则仕没什么错,然而关键却在于“仕”是为了什么?!

      不知匡衡临终之前,是不是在反复地背诵《诗经》里的句子: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 莫我肯顾。 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 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 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儒家的文化是实修实学的文化,体用一如、理术并重,知行合一、学行不二。“学行如有异,必定损高风”,既是匡衡的教训,也是几千年来所有读圣贤书的人们所需要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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