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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制作人】情绻(九)
夕府海棠 2018-10-03

  悠然装死灭了侍卫那不该有的心思,加上李泽言和周慧兰赶到的及时。这种事情传出去多少要影响悠然的名声,好在当时在场的人不多,容易封口。

  她流了不少血,看见李泽言的时候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任他怎么哄也止不住。

  皇上听了此事气的要去掀翻面前的酒盏,好在被太监总管拦住了。细想想,若是自己此时动了大怒,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好奇,他刚给梁王和悠然公主赐婚,这种事情传了出去,悠然公主会怎么样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事多少也要牵扯到梁王,欺负她的人还是宫中的侍卫,只希望梁王不要因为此事对自己有什么芥蒂才好。

  “悠然公主可受了伤?”皇上平稳了下情绪,连忙让太监总管带路,对外只说是齐妃患了急病,这么多年齐妃盛宠不减,也没什么人怀疑。

  太监总管也不想摊上这种事情,但皇上问了他就得答,满脑子都是梁王爷面色铁青,怀里抱着自己的未婚妻,小姑娘缩在王爷怀里满脸是血哭哭啼啼的样子,只能解释道,“这……悠然公主受了些皮外伤,还有些惊吓,还是周太妃发现的及时,要不这好端端的小姑娘,啧……”

  那间破旧的屋子里,侍卫捂着胸口跪在地上,除了肩上的刺伤就是口中吐出的血,估计是梁王气急了打的,这侍卫到底是皇上的人,才没打在脸上,若是别人怕是已经被打死了。

  见皇上来了,侍卫连忙膝行过去磕头求饶,说自己是被陷害的。

  李泽言用衣袖将悠然脸上的血都擦干净了,额头的那伤口不深,却还在往外渗血,太医已经给上了些药粉,白色的药粉混杂着鲜血,她的皮肤本来就白,显得尤其可怜。

  见那侍卫还在狡辩,悠然从李泽言的怀里挣了出来,跪地答道,“皇上,我本在宴会上饮茶,忽然有个宫女告诉我说是太后怜惜我在中原多年,无亲无故,怕是今生都没有机会回到故土,要赏赐我些礼物以加安慰。谁知来到这里之后门被人在外锁住了,然后这个人从后面的屋子出来,说那些不干不净的话。”

  “奴才有罪,奴才不该在宴会的时候偷闲喝酒,被凝昌公主身边的宫女抓个正着,她说要替奴才保密,还要送给奴才一个美人,奴才哪儿能想得到是公主……”

  “你这意思,是凝昌指使宫女陷害你和悠然公主?”皇上拧了眉头,的确有这个可能,凝昌公主被娇惯坏了,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想嫁给李泽言,自己先答应又反悔了,这事错在他,可她再蛮横怨恨也不该把这件事归错于旁人,况且那还是草原来的公主,想到有人告诉了自己宴会先前发生的事,心中更加不快,刚要叫人喊凝昌过来当面对峙,可还没等下令,凝昌自己就带着宫女来了。

  凝昌满面的笑容,仿佛是刚得了什么可心的礼物一样跑到父皇面前,“父皇,我方才找了你好久……呀,这儿是怎么了,悠然公主一个要做新娘子的人,头怎么还破了?”话语里都是不知情的样子。

  “这侍卫说是你身边的宫女受了你的指使,让他去欺负悠然公主,你可知情?”

  听了皇上的话,凝昌面上的表情立刻变了,用不相信的语气问道,“父皇,这种人的话你也信,若是我有意毁了悠然公主,岂会委派自己身边的人去?我虽说是脾气不好,又不喜欢她,但损毁名节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怎么敢做?”

  说罢,她满脸怒容地跑去揪起那侍卫的衣领,质问道,“你说是我身边的宫女,那你倒是说是我身边的哪位宫女?”全然不顾该有的仪态,显然是气极了。

  那侍卫吓得哆哆嗦嗦,说话也磕绊,指了指方才凝昌带进来的那个宫女,那宫女正低着头,怕人认出来她那样,“就是她,就是她把奴才带到这里的。”

  周慧兰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下那宫女,分外肯定地说道,“普通宫女穿的都是青色布鞋,方才叫走悠然的宫女却穿的鞋子是粉色的绣鞋,故而记得格外清楚。”

  宫女一惊,她平日跟着凝昌公主,凝昌公主受宠,自己的地位自然也不一般,久而久之也不太守着些该有的规矩,只要凝昌公主不提,她就变着法的招摇,哪知今儿竟让人捏住了手腕。

  皇帝的目光落到了宫女身上。

  可都是公主指使自己的啊,她用余光看了眼凝昌公主,指望公主能帮自己求情,可她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明白了公主的意思。

  这是让自己把所有的罪责都承担下来。

  眼角凉凉的触感,她强忍住想哭的欲望,跪在地上用额头碰了碰地面。“都是奴婢做的,不关公主的事。明明凝昌公主和梁王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悠然算是什么,横刀夺了公主所爱,奴婢看不惯公主难过,便设计让侍卫污了悠然公主的清白,毁了这门婚事,公主就有机会嫁进梁王府了,有什么罪责惩罚奴婢吧。”

  悠然红着眼被周慧兰扶起,这宫女明显就是被凝昌推出来顶罪的,一个宫女,哪里有胆子在宫里做这种事。可若皇上愿意相信凝昌,那她便是无辜的。

  果不其然,皇上的面色缓和了些,看在宫女侍候凝昌公主多年的份上,赐了根麻绳,留个全尸,至于侍卫,则是乱棒打死丢入乱葬岗,又赏了悠然好多珠宝以示抚慰。

  坐在铜镜前,悠然拾起那条赤金八宝链,又将它丢了回去,拾起来,再丢回去。巧儿站在一边候了半个时辰,最终忍不住道,“谁能想到参加个宴会也能生出这些事端,还好设计陷害公主的人都被处死了,没有外人知道这事,这种伤口好得快,咱们呀,痊愈之后还要高高兴兴的做新娘子呢。不如现在就开始准备,让奴婢陪着公主绣些小玩意做嫁妆。”

  “死了?主谋必定不会死,帮凶也不见得吧。这些抚慰的东西,不过是封口费罢了。”她将那些珠宝丢回了匣子,推去一边不愿再看。

  李泽言亲自看着那侍卫的尸体丢进了乱葬岗,但那宫女究竟死没死就不好说了,毕竟是后宫的事,凝昌公主若是私下替她求了情,也不会给他们知道。

  “公主本该进宫候嫁,就因这事王爷专门向皇帝上书留了公主在府上,等出嫁前日再入宫。”

  “罢了,就是些皮外伤,还好太妃发现的及时,我装死又拖延了些许时间。你刚才说要绣些小东西做嫁妆,我不懂这些,你侍候过老王妃,终归懂得比我多些,还是你教我做吧。”悠然捡拾起桌面上的桃花玉佩抚摸着,这是先前李泽言送给她的,她极喜欢,平日随身携带,本来是拴在腰间的,可惜摔到柱子上时撞出了些裂纹。

  巧儿看出了悠然心疼这块玉佩,一把抢了过来,“玉佩不过是死物,王爷心上有公主就是,何必在意这个呢?别想这些了,现在天色晚了,公主也该休息了。”

  温牛乳安神助眠,巧儿专去了厨房热了一碗,盯着悠然喝下,亲眼看着她睡着之后才出了门。

  “玉佩裂了?”李泽言把弄着手中的桃花玉佩,匠人不难找,可这玉料难寻,红玉自古珍稀,王室内也是少见的,他只有这么一小块,还是母亲留给他的。

  巧儿点头说道,“王爷送的物件,公主都格外珍惜,玉佩裂了,难受得睡不着,奴婢好哄了了许久才勉强入眠。”

  想到悠然这样喜爱自己送的礼物,他心里自然是欢喜的。若不是自己为了私欲,主动请求更换和亲公主,她或许能个心悦的夫君,和和美美的过上一生,可现在只能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进王府,若是她心中没有自己,哪怕自己能对她千般万般的好,也会觉得余生孤苦。

  先前还担心她对自己的态度是碍于身份,现在看来既然她这样在意自己的礼物,应该也是在意自己的……略暗的烛光下,他翻看了一会带裂纹的玉佩,明天去找个匠人,或许能从裂纹处切开,打成两块,一人一块,权做定亲之用,也不错。

  京中最好的匠人在城东,一把好手艺只可惜了双腿残疾,他又不放心将此事交给下人去做,怕别人递不好自己的意思,只好亲自登门。

  李泽言才出门没多久,哈琳便带着些草原特有的礼物上了门,说是拜访将嫁的妹妹。

  当她看到院子里来往的丫头们,屋子里榻上织绣精美的帐子,细腻的绸缎,匣子里数不清的珍珠宝石,方才知嫉妒。那时草原实力弱小,大家都知道被送到中原做质子没什么好日子过,都不愿来,谁知道悠然来了中原竟过上了这样的好日子,还将要成梁王的正妃。哪里有人这样好的命,莫不是个妖孽?

  悠然并不觉得哈琳会这样善心的来看自己,小时候就属她欺负自己欺负得最厉害,别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可人既然点明了是来探望自己的,要说些姐妹话,不好让人听去,她只能屏退了所有的丫头,只身接待。

  聊了不少有的没的,哈琳才切入了正题。

  “早有听说梁王爷和凝昌公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都订好了婚事,可惜出了和亲的事,找不好适龄未婚的男子,而且梁王年少有志,不愿做驸马这一空职,才让……诶,我说这个干嘛,你也知道我从小便不懂说话。你是新娘子,自然要高高兴兴的嫁过去,这京城和草原有千里之遥,若不是特殊的事情,你可能永远也回不了故土,父汗专门让我带了些东西,让你廖解思乡之情。但是方才那些话虽说是姐姐嘴巴大了,你也要记在心上,梁王是何等的身份,又有几分真心去娶了你?你看着是嫁得高了,但到底以后日子过得怎样,还不好说呢,我们毕竟是姐妹,该提点的我也提点了,你……自求多福吧。”

  哈琳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这席话告诉悠然,话说完了,另一个重要人物又不在,自然没有什么留下的意义,客套了两句便打算离去。

  悠然刚送她到了门口,恰巧又遇见归来的李泽言,她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幅画,说是听闻王爷酷爱书画,父汗无意得了前朝吴道子的真迹,父兄皆不懂品画,便让我带来送给王爷。

  李泽言见到这位草原公主的第一眼就觉得厌烦,碍在身份又不好将人赶走,只得请入大堂,吩咐人沏了茶接待。

  “听说王爷画技一绝,同龄无出其右者,前些年画了幅美人图,更是震惊了整个京城,宝贝得很,小女子不才,但多少在品画上有些了解,不知王爷能否请我看上一看。”

  老王爷对他管教严格,不喜他耽于玩乐,故而他名扬京城的原因是在政治上出众的才能,书画都只是说得过去而已。美人图他的确是画了一幅,挂在书房里,过去孤独的时候便与画中的美人聊天解闷,不过这也只是家里人知道而已,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人提起了,他只好吩咐小厮将那幅画拿来。

  画卷包裹得精心,徐徐展开,只见美人跃然立于纸上,虽说线条笔触比不上那些大师之作,但也能看出明眸皓齿间的风情。

  “过去也只是听说过才子画了美人图,没过些年便偶遇了画中美人,郎情妾意,终成了段佳话。今日我可算是见到这真事了,看来王爷和妹妹的姻缘真是多年前便注定了的,这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啊。”

  哈琳高高兴兴的上了马车,一直到马车的影子彻底消失不见,李泽言才说要和巧儿说些话,另找了丫头送悠然回院子。

  一个人坐在榻上摆弄着绣花绷子,悠然心里乱糟糟的,拿着小银针捅了半天也没想好绣个什么。她知道哈琳是在挑拨,但也确实给了她提醒,的确,李泽言是如何尊贵的身份,他身边不乏出身高贵的女子……那晚梅花林,何中书早为他挑好了无数合适的妻子候选,哪一位都可以助他成了大业。

  可他谁都没选,他会在每个雨夜伴着自己入眠,还会在空闲的时候亲手做点心给她吃,会给她看自己失态的样子,还会告诉她‘只要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这些……究竟有几分真心?

  是她被刚赐婚时的喜悦和后来的事情冲昏了头脑,没工夫分析这其中的利弊关系。是啊,自己就像母亲一样,命里注定了悲苦。

  忍不住的难过,她不想一生都像小孩子们玩的那些木偶人,任人摆弄,可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

  她又想起皇宫里年纪大点的妃子们都喜欢养的小雀,蛮漂亮一只,橘红的小爪子上系了发声清脆的铃铛,终日锁在金质的笼子里,喂点吃食,在她们高兴时,叫出好听的声音,不高兴时便缄默不言。自己也是李泽言笼中养的一只鸟吗?高兴了便哄一哄,不高兴了丢在一边,总之锁在笼子里,又不会碍了自己的大事,阻了他的鸿鹄之志。

  不对,她不该像母亲那样自怨自艾,她还可以跑,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站稳了脚跟再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攥紧腕上的面纱,趁着屋子里没有其他丫头,悠然起身翻出了自己的小荷包,里面装的都是自己做绣活拿出去卖换来的散碎银两。

  这些应该用一阵子了。

  巧儿将自己偷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李泽言,她们说话的声音小,自己在门外只能模糊地听些大概,但哈琳公主话里的语气她可是听了个十成十。

  “王爷,奴婢伺候公主有两三年了,算是看着她从小丫头长大了的,毕竟公主生活的环境不同于其他人家的姑娘,到底是单纯了些,有什么委屈困惑也不敢说,奴婢就怕人跟她说些什么她都信。”

  悠然的胆怯他是知道的,不然怎么让凝昌当众欺负成那个样子还不敢还一句嘴。

  嘱咐巧儿多注意些悠然的情绪。李泽言在烛光下揉着眉心,他本该亲自去看看她,一来圣旨下了,未婚的夫妻不好总是见面;二来他还得去准备婚事,太妃年纪也就比他大了几岁,没什么经验,二姨娘搬出去了,三姨娘出身贫贱,能帮衬的也不多,到底还是自己来主持。

  后宫里,凝昌拾了块芸豆糕送入口中,点心香甜、入口即化。

  那本该吊死的宫女悄悄地走了进来,贴着她的耳边说哈琳公主已经回来了。

  可真是个傻子,她见哈琳看着梁王,眼睛都不舍得离开一刻,立即明白了这位公主也看上了年轻有为的梁王,便过去随便撺掇了下,告诉她到了梁王府该怎么说话。毕竟娶悠然作为和亲公主是李泽言主动提起的,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不如换个角度,让悠然放弃。

  这哈琳还以为自己是帮着她的呢,觉得跑到梁王府上阴阳怪气的把人家的心上人气跑了,就能取而代之嫁进去?当真愚蠢。李泽言指不定怎么恨她,悠然跑了,他又不可能娶哈琳,到时候自己再找父皇说一说。当然,就算悠然自己不走,也还有其它方法逼着她走。

  凝昌抿了抿嘴,嘴角翘的弧度一丝不多、一丝不少,极度优雅。

  自己这次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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