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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执着
很黏 2021-11-01

       许嵩说,许多念念不忘,只是一瞬;许多一瞬,却又念念不忘。悲剧的是,我们大部分人有的,只是前者。更悲剧的是,我偏偏是后者。那些念念不忘的年华,早已被我折进了某几本书的几个章节,而用来标记它们的书签,是我在某些个单纯的夜里溢出的痛。其实,其实离别在相遇的那一刻就已开始了它短暂而又残酷的倒计时。

       现在每天要路过的,是交叉路口的早餐摊,是路旁不修整的树木和夏日疯长的小草。我没有感受过这座城带给我的夜生活,朝九晚五的工作,脚程十分钟的公司,让我不用早起,亦不用晚归。想起在北京的日子,虽然工作同样咸鱼,至少还要经历堵车、挤公车…这里连其他时间也变得异常悠闲。人便是这样,一闲下来,总会出点各种各样的事情。

      时光滚轮般覆过,碾碎童真与梦想,而那些逝去的总是幻化成一种似是而非的情绪,沿着心路匆匆描下一道忧郁的蓝。当我意识到成长时,时光已丢下我,早以一种凛然的姿态轰轰烈烈地向前奔去。

      这段时间,又接触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现实中,谁不第一眼不是关注的长相身材,何况网络上。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这才是对一个人的相知相识的完整的路径。我见过太多的人,完美复制了这条准则的第一条。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长得好看,带出去也有面子,更有三观跟着五官走。美貌确实可以带给人美的享受,现在的帅哥美女又是一抓一大把,谁又会爱上一个第一眼就讨厌的人呢?大概只有钞能力了吧,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更觉得以长相来论欢喜的感情我更是不屑一顾。

       在网易博客结束,LOFT开始盛行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没有转存自己的文章,而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保存了我和他两个人所有的文章,写我写他好友写他自己。我曾多次仔细看过他的博文,他曾写道“中考结束,在你走的那一天,我看着你的背影,站在原地很久,久到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只是缓过神时周围还是暮色四合,没有翻似烂柯人。”,他也曾说过“我也明明很想在下雨天把伞给你,我也明明很想将我残余的温暖都给你,我也明明很想为你而改变自己。只是我总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样的力不从心是我这个年岁所不该有的。”

       当时我心里是哭泣的,与他相遇,与他相别,却从未与他在一起过,可能是害怕如果分开之后的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如今,不也依然老死不相往来,我甚至不知道他如今高矮胖瘦,我的记忆永远地停在了他高中的样子。

       他与我说完后,我永远记着这句话。分隔两地,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和不可言说。我走在路上摔倒了,我哭了很久最后也只能一个人忍着痛站起来回家;我难受了失眠了,我也只能借着夜色默默吞噬自己的悲伤;我怕雷,却连手机都不敢拿,只能躺在床上不敢动。这些即使说了,苍白的安慰,揉不能真正揉在你的伤口,抱不能真正拥抱你。我越是闹越是疼越是难受,只会让对方感到力不从心和无能为力,而我又会觉得他给我的不够多,这样又何必让两个人都不开心呢。于是后来,聊天内容变得贫乏而无趣,再也见不到我的太多情绪,再多的情话,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比不过一个无声的拥抱。

       异地恋,又甚至于异国恋,横跨着太平洋,日夜颠倒,又如何相处。时间久了,即使还是会关注那些小细节,希望自己说的话永远有回应,希望自己先挂电话,希望晚上也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希望能全天候地陪着自己,希望能知道所有的行程……可是却再也不会刻意去对对方说,即使说了他有时候没做,我也不会再去纠正。

      也许这不叫成熟,只是变得更懒了,懒得去与别人有太多的纠缠,自己活着就已经够累了。一边玩弄着别人的感情一边又认真付出着感情,每一晚都告诫自己,不要再去依赖上任何一个人,能给自己快乐的只有自己,别人只会带给你痛苦。

      今年的七夕,并不想和谁过。去年七夕伊始,便是我痛苦的开始。新冠的到来,让我逐渐解脱。如今已经安安稳稳过去大半年,我不想后半年我又要犯同样的错误。

      我的两只猫,算算和抱抱,他们很乖,比小虎和球球更乖一些。抱抱很粘我,我睡觉她会乖乖趴在我的手上,我坐着她会躺在我怀里;算算会想她的妈妈,除却平时的调皮(是我在她小时候没好好陪她),她也挺乖,我回家会愿意扑在我脚上。她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我去洗漱洗澡洗衣服的时候,就会乖乖呆在角落里守着我,明明那么怕水也硬要在旁边呆着。

       除去这些,就剩下游戏了,激不起半点的波澜。

       迪安说:生命的名字,叫做徒劳。即使在当下作了最正确的决定,这一切也还是徒劳的。其实谁都不曾真正靠近对方吧,许多时候只是自己感慨时的豪气顿生,然后希望可以同化对方的情绪而已。再后来,我们在四季里走得越来越沉默,将往昔隐没在黎明背后的山冈。只在记忆里,相遇成了生命中最庄严的觐见,彼此间脆弱的联系,将各自的时光纠缠在一起。

      一念成悦,处处繁花处处锦;一念成执,寸寸相思寸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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