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大丧尸茗雪你要出场了还不快来!
天涯客栈内一如往常人声鼎沸。
这是徽州府城内相当有名的一间大客栈。往来商旅、行走江湖者们都喜欢在此投宿。一来,这客栈内有着江湖中最灵通的消息。二来,这客栈的对门就是官家的驿站,没有任何人敢在客栈中贸然生事。
快马加鞭,一匹驿马奔进了驿站中。
驾马的是名少年,虽然驾着官府的驿马身上却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他匆匆下马,向官差交了公文就急忙直奔客栈之中而来。
“又是个驾官马的娃娃。”
客栈之中,正对着大门的一张桌上,一个侠客打扮的中年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对同伴说道。客栈中人声鼎沸根本不用在意会否有人听到。
“前两日也有个骑官马的年轻人来过,什么时候这官马成我们这种江湖散人的宝驾了?”
同桌书生打扮的人笑道。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攀上了哪个贵人的高枝。”
同桌另一个侠客打扮的大汉笑道。
“甭管了,干了这碗。”
谈笑着,三人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酒碗刚刚落桌,方才还在客栈门口张望着的那名少年便站在了酒桌之旁。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冥冥。
那日,她听了十香出的点子,悄悄偷来十香的师父芳香兽的官印,假造了一份加急公文。借着这份没说什么要紧事的公文,冥冥快马加鞭想要追上已经向着徽州府前来的青木。可不想,一路上都没碰见青木,冥冥只好一路寻到天涯客栈来。
“几位大侠,你们可见过一个骑驿马来的年轻人在这客栈中歇息?”
冥冥一进门就听到了几人的谈话,当即上来询问。不过冥冥倒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因此也假装没听见了。
“呵,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这不,我们正说着呢。”
那书生模样的人笑道,一边给桌上的人斟满了酒。
“前两日我们是见过一个少年来这店里。”
“那他是不是面目清秀,身后还背着枪套?”
“对对,就是那小子,长得挺标致的。”
一旁的大汉笑道,冥冥也不禁跟着笑了笑。
“那他现在还在店里吗?”
“这……”
“不在了吧。”
对着门儿的侠客接了话茬。
“昨儿下午的时候,来了几个月侠镖局的人。那小子跟他们一块走了。”
“走了?”
冥冥大吃一惊,转念一想便接着问道。
“那他们往哪走了,您可留意了?”
“哦,听他们说着‘要往扬州去’,接着就朝金陵方向走了。”
这金陵也是通往扬州的必经之地,冥冥一听连忙答谢,一并在桌上放下了一钱碎银。
“多谢三位,这酒我请了。”
“哟,多谢!”“客气了!”“谢谢了!”
“三位慢用,小弟告辞了。”
客套几句,冥冥急忙又奔出了客栈,向驿站中的官差取马去了。
眼看着冥冥骑着马从驿站奔出向着东门而去,书生打扮的男子站了起来,走上了客栈二楼。他摸到一间雅座,扣了扣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报,我们已按头领的吩咐将那人骗往扬州了。”
“派人去东门盯着,看见他出了城再回来报我。”
“是。“
窗边,一个看起来年纪并不比冥冥大的人命令道。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紧跟着冥冥远去的身影。
“没想到连你都来了啊,冥冥师姐……”
天刚蒙蒙亮,官道上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那是正策马疾驰的琉娜与阿叶山,他们已经赶了一夜的路了。
与其他镖局的习惯不同,月侠镖局的镖师们经常会选择夜间赶路而在白天休息。月侠镖局中有一独门绝技月光眼,正是凭这项绝技月侠镖局的镖师们能在夜间看清事物,因而擅长在黑暗中作战和赶路。
一夜的疾驰让琉娜十分疲惫,不过因为往日的修行她的精神并没有丝毫放松。也并不感觉困倦。阿叶山就不同了,他早就在马背上睡着了。但让琉娜惊讶的是,这一夜间,睡着的阿叶山不仅没有从马上掉下去,他的马匹也一直紧紧地跟着自己的马匹。因为这个缘故,琉娜放弃了叫醒他的打算。
东边逐渐露出太阳的微光。经过了一段疾驰,琉娜放慢了速度,让坐骑调整着行动的步调。阿叶山的坐骑也一同慢了下来,似乎它得到的命令就是一直跟着前面的同伴。考虑到距离徽州府只有差不多半天的路程,琉娜也有心让两匹马稍微放松一下。
突然,前方百步外的草丛中钻出了一个人影。琉娜隔着老远定睛一看,是一个道士打扮的女子,她正挥着手像是要招呼住琉娜二骑。琉娜当即警觉起来,她怕有什么埋伏决心快马加鞭冲过去。
“驾!”
她扬手挥鞭,大喊一声,希望能以此唤醒另一匹马上熟睡的阿叶山。
坐骑的速度立刻加快了起来。可琉娜却立刻发现,坐下的马儿在靠近那道士的过程中竟开始不断收势了。
(什么!)
琉娜思量间,马儿已经稳稳地刹住了蹄子,停在了那女道士跟前。琉娜连忙手按剑柄以防不测,不过她也发现那女道士身后还卧着一名少年。
“施主且慢!我二人夜遇歹人躲藏在此,求施主捎我二人到前方村店!大恩大德无以言报!”
女道士开口恳求道,看她的模样倒也不像说谎。这女道士看起来年纪甚轻,怕是不比琉娜年长,而她身后的少年仰卧于草丛之中,印堂发紫,像是有所疾患。虽然看起来确是遇难旅人,但琉娜也注意到这道士少女的包裹之下压着一把长剑。按说云游道士、远行旅人随身带些兵刃也非稀奇。可是琉娜却一眼看出那包下之剑绝非凡铁,寻常旅人绝不会背携此种兵刃。
琉娜不由地犹豫起来。若出于江湖道义,捎上这二人到前方村店实是应当。可这二人若有所隐情甚至暗藏杀机,岂不是置自己与阿叶山二人于险地?
“走!”
琉娜正犹豫间,却见本来在后马上酣睡的阿叶山策马前进,俯身一探便将那仰卧的男子捞上马去,横放在自己身前。
“这?”
“啊?”
琉娜和那道士少女一惊一喜。琉娜当即准备向阿叶山开口质疑,却被阿叶山抢了话茬。
“没事的,一起走吧。”
阿叶山对琉娜笑道。或许是之前在生死相搏间接受过阿叶山建议的原因,琉娜见了莫名地稍稍安下了些心。她略带些疑惑,但还是向那道士少女伸出手去。
“来吧。”
“多谢二位相救,小女子没齿难忘!”
道士少女感激道。她拾起行李与剑,握着琉娜的手一跃登上了马背。从她手上的感觉以及她上马的身法来看,琉娜更加确信她是为修为不低的武林中人。
“在下秋宫琉娜,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茗雪,小女子凉宫茗雪是也。”
“骑马载人可没有你这么载的。”
阿叶山身前的马背上横着的少年说道,由于与前方的琉娜与茗雪稍有距离,他的话只有阿叶山能听见。
根据刚才道士少女凉宫茗雪的话,这个少年名叫犬年凌,是与她一道遭遇歹人的旅者。犬年在与歹人的冲突中受了些伤,因此才与茗雪一同藏身于草丛之中。骑在前面的马上的茗雪不时会往后面看过来,也不知她是担心犬年的伤势,还是看看阿叶山是否仍在跟随。
“老实点,不然把你丢下去哟。”
阿叶山说笑道。他一直把犬年横在自己身前,如同放置一具尸体。再怎么说对待伤者也应该是搂在身前或让伤者趴于背后,更何况对待伤者也不用……
封上三处大穴。
“你这样载我,我很容易栽下去的啊。”
犬年不满地说道,语气中试探着阿叶山,想探探阿叶山的底。
“我可没封住你胸腰双手啊,保持这种程度的平衡你总做得到吧。”
阿叶山笑道,仿佛对犬年非常了解似的。
“我可是伤患啊喂。”
“好了好了,五内之痛这个时辰早该停了吧。”
犬年略微的惊讶了一下,很快又笑了起来。
“我本以为这门功夫江湖上知者甚少,却不料才几日便有两个了解到这种程度的家伙。”
“哦?这么说来,凉宫姑娘也懂得不少嘛。”
阿叶山也稍稍惊讶了一下,紧接着也笑了起来。
“江湖水深,深不可测啊……”
犬年叹道。
“嗯,而且风高浪急,残酷无情呢……”
阿叶山也跟着叹道。
“这么说老兄你也是初入江湖?”
“彼此彼此……”
两人会心一笑,便不再多言了。
太虚门内厅堂之前,沐嘉坐于院中石桌之前。只见她一手捧绣,另一手操握针线灵活地在绸缎翻飞,精美的图案很快就显现与丝绸之上。
“在绣什么呢?”
突然,一个温柔的男声在她的耳旁低语道。她略略惊了一下,转瞬间又恢复了镇定,只不过在她的面颊间多了一层红晕。
“牛郎织女啊。”
沐嘉轻声答道,声音中洋溢着幸福的旋律。
“绣的真好。”
蓝堂真白挑逗似的在沐嘉耳边轻声说着。
“不愧是我媳妇。”
“好啦,我还没嫁给你呢。”
沐嘉娇嗔道,这可是在别人面前她从来不会展现的一面。
“要不要我现在就娶了你呢?”
“色魔!”
蓝堂真白,冥冥的同胞哥哥,在皇骑殿的弟子中有着数一数二的武功。他师从辉剑门门主圣辉,习得一手流光快剑。他身法之快,皇骑殿内无人能及。他自小与沐嘉青梅竹马,二人早已心心相印,只是未得时机向沐嘉养父阿尔法提亲。
“怎么想起来绣这幅图案了。”
真白问道,他在沐嘉的身旁坐了下来。虽然他口中问着刺绣,但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沐嘉的脸颊。
“这不是七夕方才过去嘛。我一想到牛郎织女七夕之后又要分开,不觉心中有些酸楚。”
沐嘉对于真白的目光早已习惯了,她默默地享受着心上人的注视,专注地绣着图案。
“为何有情人一定要彼此分离呢,为何上天不允许他们终身厮守呢?”
看着陷入了忧愁的沐嘉,真白伸出手搂住了她,让她靠进了自己怀中。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我不就在你身边嘛。”
真白温柔地说着,可是沐嘉似乎并未因此开心起来。
“可是有的人就是这样啊。他们虽然相爱,但却必须天各一方,连牛郎织女七夕相会的机会都未曾有过。”
沐嘉稍稍激动了起来,别有深意的言语也让真白有所感触。
“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真白轻柔地说道,他将脸颊贴在沐嘉的秀发上,轻轻地安抚着她。
“真的吗,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沐嘉淡淡地问道,身体在真白的怀中舒展开来。
“是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真白轻轻地吻了下沐嘉的额头。
“你发誓。”
“我发誓。”
平静地,沉浸于幸福之中的二人交换了爱的誓言。他们就这样依偎着,默默地享受着这幸福的时光。
“嗯,咳咳。”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咳嗽声从门口传来。
听到咳嗽声的沐嘉赶忙逃出真白的怀抱,慌忙红着脸整理起衣衫。而真白倒是没那么慌张,他只是将稍带不满的目光投向了门口的那人。
“真抱歉打扰你们了。”
门口,面色微红地十香笑着抱歉道。
“原来是十香师妹啊。”
真白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在想,如果是其他师兄弟,我说不定就要好好指点下他的武功了。”
十香连忙笑着摆摆手。
“饶了我吧真白师兄,我可不是青木啊。”
“嗯……提起青木我就来气。”
真白笑着说道,一点也不像是真正生气的样子。
“要不是那小子,冥冥也不会跟着他跑出去。要是她赶上了青木还好,想想冥冥孤身一人行走江湖我就不安,她一个黄花姑娘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不对,赶上青木也不好,一路上他们两个孤男寡女,万一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嗯,回来我一定慢慢地砍掉青木的三条腿。”
真白爱护妹妹在皇骑殿也是众所周知的。这一点尤其体现在他对青木的态度上。真白总是非常关注青木的修行,时常用自己的方式“帮助”青木让他的功夫进步神速。
“啊,说起来还要怪你这个小妮子,要不是你……”
真白说道一半便停了下来,两眼直瞪瞪地盯向十香身后。
“嘛,不用在意我,继续说,继续说。”
十香的身后,穿着黑色甲胄的男人平和地说道。
“义父!”
“掌门!”
“掌门师伯!”
这个男人便是皇骑殿内最深不可测的皇骑殿掌门——阿尔法。阿尔法是历代皇骑殿掌门共有的名号。当代掌门阿尔法据说武功才智天下无双的,然而除了皇骑殿下各门门主和冥冥,没有人知晓他真正的实力。当代阿尔法虽然貌不惊人且又天生平和,但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折服的英雄气概,因此殿内诸人无不对他敬重万分,就连各门门主也都对他毕恭毕敬心悦诚服。
“好了好了,不用行礼了。大家都是同门,一家人之间何必如此客气。你说是不是啊真白?”
阿尔法温和地说道,虽然他的英雄之气无法遮盖,但他平易近人的态度却使每个人都很容易与他亲近。
“是……是,掌门师伯。”
“我不是说过可以叫我‘法叔’嘛。”
“这还是太……”
“没关系,迟早会叫得更亲密些。”
阿尔法略略地戏弄了下真白,转过来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上。
“既然大家都这么亲密,不妨告诉我冥冥那丫头是怎么一回事吧。”
眼见无法瞒过阿尔法,三人便将借芳香兽官印伪造公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哈哈哈,与我料想的不差嘛。果然女大不中留嘛。”
阿尔法笑着,沐嘉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掌门师伯,还请您不要告诉我师父。”
十香乞求道,阿尔法当即应允下来。
“不过,这种错误可别再犯了,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面对阿尔法十分宽容的责备,十香看着阿尔法吐了吐舌头。
“好了十香,你来我们这有什么事吗?”
阿尔法笑着看着十香问道。
“这个嘛……”
被阿尔法这么一问,十香倒有些扭捏起来。
“是一些姑娘家的事要向沐嘉姐请教下……”
“看来我不该问嘛。”
阿尔法笑道。
“没有啦师伯。”
“唉,小十香也长成大闺女了,我那徒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
阿尔法笑着将目光移向远处,十香立刻发现了他眼中的一丝牵挂。
他在牵挂冥冥吗?
还是说另一个……
“呵,冥冥那丫头还是别长大好了,否则我们每天就没那么多乐子了。”
阿尔法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冥冥身上,惹得三个小辈一起笑了起来。不过,阿尔法那略显突兀的转折却让十香十分在意。
“好了,我就不打扰姑娘们的闺中密语了。真白,我们进去聊吧。”
“好,师伯。”
真白转身对沐嘉一笑就跟着阿尔法进了里屋。
“我还以为真白师兄是来找你的呢。”
目送阿尔法和真白走向里屋,十香来到了沐嘉身边。
“嗯,我也这样以为。”
沐嘉附和道,难得的她脸上出现了些许疑虑。
“喏,这是前几日你找我要的香料。”
十香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纸包,那纸包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就像里面装得什么贵重东西一样。
“哦。”
沐嘉接过纸包,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一个接到了心想之物的少女所应表现出的欣喜……
“喂!白头发的!”
继续维持着被横放在马背上的姿势,犬年向阿叶山叫道。
“我听见了。”
阿叶山回应着。因为奔驰着的马背上并不安静,所以即使同乘一马也需高声对话。
“我问你有没有听见后面的马蹄声啊!”
犬年不满地高声问道。
“都说听见了。”
阿叶山无奈地回应道。
在阿叶山等人的两骑之后不足五里,数十骑的马蹄声在山道上作响。功力深如犬年与阿叶山者早已听到这明显的声音。
“是追你们的人吗?”
阿叶山虽然这样询问,但心里早已确定了七八成。
“啊,听着马蹄声就知道是他们。”
阿叶山不由得心中一沉,虽然早已预计了这种情况,但实际遇上还是十分麻烦。自己与琉娜的两骑经过连夜奔波已经十分疲惫并且各自背负两人。虽说对方的马匹也应该是行了一夜,但从蹄声判断,对方的精骑并非自己这两只寻常马匹可比。
果然,不过半刻,数十匹黑马出现在了阿叶山二骑的身后。这数十骑一律全黑打扮,唯有领头一骑骑士头上是金环黑纱。
“糟了!被他们追上了!”
阿叶山与犬年前面的琉娜马上,茗雪闻声回顾不由大惊。
“什么?追兵?追你们的?”
琉娜不禁眉头一紧,她完全没想过要惹上这样额外的麻烦。本来护送阿叶山与匣子已是一趟危机四伏的旅程,而现在,阿叶山搭救的这两人似乎会将他们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她完全不明白阿叶山到底为什么做出搭救这二人的决定,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救人,她也不会中途放弃。
“对,就是他们。”
“没关系,这里离徽州府已经很近了。进了徽州府地域他们就不会明目张胆地袭击我们了。”
琉娜说道。照她算来,如果己方二骑全力奔驰的话,这十余里内也难被追上。这样想着,她立刻策马疾奔起来。阿叶山见状,也急催坐骑赶上。而后方十数骑见前方二骑加速,当下也快马加鞭紧紧赶上。
立刻,琉娜感到了失策,因为她也听出了身后十数骑的马匹之精。
【后面的人我来应付】
突然,琉娜听到了阿叶山的声音,她立刻明白这是传音入密之法。她回头看去,身后的阿叶山不知什么时候在头上裹上了头巾将白色的头发掩盖了起来。仔细一看,那分明是犬年身上的衣料。
【不要回头也不要叫名字,只管跑】
琉娜闻声,立刻照办。
“喂,为毛扒我衣服啊!”
另一匹马上,犬年嚷嚷着。
“你太刺激了吧,当这这么多人面——”
不太想听下去的阿叶山立刻点了他的哑穴。
“你趴稳咯,小心阿青把你颠下去。”
“唔唔!”
接着,阿叶山做出了一个让犬年异常惊讶的举动——他马上翻身,倒骑起马来。
此时,后面的十数黑骑已经逼近到不足十丈。眼见阿叶山倒骑于马背,他们不禁警觉起来。
只见阿叶山掏出数枚钢针对着黑骑就飞了出去。那些钢针正是阿叶山之前从袭击车队的斗牛士那群人身上摸来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眼见钢针飞来,黑骑骑士们慌忙招架。可没想到那些钢针并非针对骑士而是尽数扎在了领头数骑的马匹之上。身中数针,一匹黑骑惊叫着前扑而倒。可其他之中一二针之马匹却连叫都未叫一声,继续追击而来。
阿叶山不禁心头一沉,对方十数骑马匹远比自己想象的见状。自己灌注内力的飞针竟然必须以至少三针才能使一匹黑骑倾倒。自己身上钢针余量并不多,完全不足以一匹匹将对方十数骑全部击倒。虽然自己身上还有其他暗器,但出于某种原因,现在并非使用的时候。
该如何是好呢?
【击倒艮位的马匹】
突然传入心中的话语提醒了阿叶山,他立刻出手,连发五针将打头的左侧黑骑击倒在地。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这匹黑骑的倒地,后方的黑骑竟然接二连三地被前方马匹绊倒,十数黑骑立刻倒下了大半!
阿叶山不禁暗自赞叹,赞叹暗语提醒自己的那人计算精妙。阿叶山自己未尝没有想过通过击倒一匹黑骑来造成这样的连锁反应。可面对训练有素的十数黑骑,自己完全无法把握时机与方位。而暗语提醒自己这人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破绽,此间计算当是何等精妙!
眼见数骑倾倒,那领头黑骑立刻晓得阿叶山这二骑之上有高人在座。他当机立断纵身跃起于鞍头,隔着七八丈猛扑过来。其势迅捷异常,转眼间就欺近至三丈之内。
阿叶山反应更快,他在那人跃起一瞬已向那人的路径、落点之处各发三针。那人反应亦是极快,虽然阿叶山这六针将他的行动路径封得严严实实,但他还是以灵巧的身法避开三针、挡下两针,又硬受一针强跃至阿叶山马后。
正当阿叶山与那人各自预备取下对方性命之时,只听“哼”的一声,那人身形骤地一顿,就此停在了落地之处没有再强追而来。见状,阿叶山也收招不发,目送着纷纷停下的十数黑骑从视野中消失。
(原来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阿叶山看了看身后马上那位以声阻住敌人身形并给予自己最关键的攻击指示的那位高手。
(凉宫茗雪小姐)
第三回 完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