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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群侠传 第十一回 恭贺澡堂子黑历史二一三幕达成
第十一回恭贺澡堂子黑历史二一三幕达成
一放松下来，种种疲累伤痛便排山倒海得袭来。明石只得盘腿调息起来。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明石运功一周天，气血顺畅了许多。他这才又睁开眼，瞧瞧四下的情况。
“咦？刺钉兽哪去了？”
“方才形势危急，我已叫他二人先行离开。”
圣龙说道。他看出明石与刺钉兽二人的遭遇或有关系，不过谁能料到方才一战竟能逆势取胜，不然此时也不会为那二人去向而面面相觑。
“这特么就尴尬了。”
明石一脸困窘。
“也不知道它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两人正茫然无措之时，那边树下便响起了枝叶拍打之音。圣龙与明石转头一看，不是刺钉兽与丁香兽还能是谁？
“咦？你们？”
“我们还未走远便听到明石兄弟的骂声，额……”
刺钉兽牵着丁香兽走过来。提起明石那句，女伴在侧的刺钉兽尴尬地一顿。
“我们放心不下便回来察看，没想到二位果真击退了雄伟古加兽那厮。”
“这是当然，要不是那家伙用下作手段占了我的便宜，他哪里是我的对手？”
明石得意道。
“多亏二位相救，我二人才能脱离险境，此等大恩不知该如何报答。”
刺钉兽抱拳道，丁香兽也一道行礼。
“哈哈哈！哪里的话，锄强扶弱惩恶扬善乃侠者平常之举，况且打这种小虫，咳咳……”
明石一副得意志满的样子大笑道，不过没说两句便被并未完全平复的内息打断。
“不必客气。”
圣龙也抱拳还礼道。
“追凶查案乃捕快天职，今日若非我不甚引了尾巴，也不会陷诸位于危险之中。”
“捕快大人言重了。”
刺钉兽道。
“我二人刚一回京便闻此大难，这两日也不敢胡乱走动，因此对事情知之甚少，还望捕快大人告知战舰龙兽大人一门之事详情！”
刺钉兽尚能镇定急询，身旁丁香兽一介弱女却哪里忍得住。被主人家灭门之痛萦心多日，又陷于遭人追缉的惊乱之中，此时的丁香兽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无助。
“望大人告知事情真相！求大人为战舰龙兽大人一门上下三十余口人命做主！”
丁香兽双膝跪下，垂额于地悲切道。
“丁香！”
“唉？唉！”
这一下可惊到了三个大男人，刺钉兽急切地跪到一旁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明石则跳了起来，看起来是见不得女孩子的叩首。
“姑娘不必如此。”
比起另两人，圣龙的反应要冷静地多。
“虽说我对此案所知亦是甚少，但是请你放心，我相信战舰龙兽大人自会吉人天相。”
此言一出，另三人俱是一惊。
“真的吗，大人？”
“大人何出此言？难道大人……”
面对跪在地上二人，圣龙先是上前将他们扶起，接着转头说道。
“明石兄，烦劳你道出所知一二。”
刺钉兽与丁香兽的目光立刻移向了明石，眼中满是疑惑。
“额……”
“不必在意我，刑部已结此案，你说的任何事情我都不用向上禀报。”
见明石尚有犹豫，圣龙安抚道。
“哈哈，妙妙妙。没想到圣龙你竟如此厉害。”
闻言，明石笑道。
“也罢，如今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见你也应是正义之士，且说与你听无妨。”
说罢，明石走到刺钉兽与丁香兽前，说道。
“二位不必再伤心了，战舰龙兽大人一家上下三十四口皆安然无恙。”
“什么！”
此言一出，刺钉兽与丁香兽顿时惊喜异常，丁香兽更是高兴地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兵部尚书战舰龙兽原本便是暴龙派故人，虽身居庙堂，但与暴龙派中诸长老乃至掌门苍沼切羽仍时有书信往来。是以数月前暴龙派得江湖消息——有人要对战舰龙兽不利之时立刻便多番探听，更安排了派中精锐暗中保护战舰龙兽一家。
一个月前，数十刺客夜袭战舰龙兽宅邸。暴龙派早就得到消息，暗中埋伏，一举将一党刺客尽数歼灭。得暴龙派所救，战舰龙兽对朝中之事亦心灰意冷，故干脆诈死，举家迁徙，远离这是非之地。
“想必战舰龙兽大人一家老小如今已在秦川之中。秦川乃我暴龙派地盘，自是能保战舰龙兽大人一家平安。”
“啊！多谢暴龙派诸位兄弟相救！”
“多谢暴龙派各位大侠！”
刺钉兽丁香兽二人听闻主人一家平安无事，不禁大喜过望，双双朝明石拜倒，直把明石羞得直跳。
“快起来快起来！别谢我别谢我！”
明石连忙扶起二人。
“我只是个传信儿的。本来由阳本大娘将战舰龙兽大人留给你们的信交到你们手上便完事儿了。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咬着你们不放。”
刺钉兽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那正是他从交心楼中接收之物。彼时不及查看，如今拆开细看，其中内容正与明石所述相符。
眼见事情清楚，刺钉兽与丁香兽多番拜谢后便告辞离去，踏上往秦川之路，寻其主人而去。
明石与圣龙送二人出林方止，二人驻足而望，刺钉兽与丁香兽的背影逐渐远去。
“那么，你现在在想什么？”
圣龙冷不丁问道。
“又被喂了一肚子狗粮……不对，哈？我什么都没想啊？”
明石装傻道。
“暴龙派应该早已知道虫门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了吧？”
圣龙直截了当的问道。
“哈？你好像问了个很复杂的问题呢？”
明石道。
“江湖人士刺杀朝廷大员，此事确实并不简单。”
圣龙沉思道。
“哼，反正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就慢慢想吧。”
明石一摆手，转头便走。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啊，对了。”
明石说道。
“听说你有个姓曾的发小？”
“你们可算是找对人了！”
胖子笑着说。
他穿着一身金丝云锦长衣，身披一件精致的裘绒马甲，那戴着一枚碧玉扳指的手轻轻一抖，金漆捶面的沉香折扇啪的展开，看起来好生气派。
与他相比，圣龙与太一的打扮便要差了许多，二人皆是一副简装扮相。虽是江湖中人，但二人在庙堂之中也有一官半职之任，故而常服也有些许讲究。毕竟朝廷命官，于这京城之中总也不能失了身份。但与胖子那一身华服相比，自然高下立判。
至于明石嘛……若不是太一借了套布衣与他，他恐怕会被当做伙夫杂役，被人随意呼来使去吧？
一日之后，四人一道，共赴太一所许那一顿花生。而现在，他们正站在所选之店的大门外的正街之上。
“若要问京城之中哪家的菜最贵，找我准没错？”
胖子得意地说。
“老姐她……其实是知道的吧。”
圣龙喃喃道。
“果然啊，我就猜到是十香姐鼓捣的。”
胖子笑道。
“嗯哼……”
圣龙一脸囧态地转过头来。
“所以，这就是你带我们来教坊司的理由？”
教坊司为礼部下属，司职礼乐教习与演会事宜。不过，这可能是大部分老百姓都不清楚的一点，毕竟比起作为一个朝廷的职能机构，它作为营妓院的声名要巨大的多。
“教坊司怎么啦？”
胖子笑道。
“你们呀，太年轻。有时候天真。不要一提到教坊司就想到那事。不对，想到那事又怎样？都是成年人，怕个卵子啊？”
“谁，谁怕了？”
太一单手扶着额头说道——虽然看起来他更像是用手捂着脸。
“皇骑殿内，论勇气，我第二，谁敢派第一？就是掌门师叔也得让我三分！”
“太一师兄，你的手在发抖唉？”
“你看错了，那只是我内息运转产生的热劲扭曲的空气造成的错觉而已。”
“别掩饰了太一。”
明石笑道。
“你个怂货就认了吧。天天憋在家里练功，除了皇骑殿上的师姐妹，你见过的女人怕是只用一双手就能数过来吧。”
“笑什么笑！你也是！”
“笑话，本大侠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区区教坊司……”
“明石，你鼻血快流出来了。”
“额……你们别想多，那只是我内息运转产生的热劲逼出的淤血而已。”
眼看太一明石斗嘴不停，胖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诸位，你们是准备在这瞎吹牛吹一天呢？还是进去吃花生米呢？”
“其实我早就想进去了。”
太一换了只手，这回是捂住双颊。
“只是阿和他应该比我们出发的早，但现在都没到。”
太一话音刚落，教坊司门口聚集着的女性群中突然挤出一人。那人金发碧眼，眉若秋波，一身简装与太一似是同款，但气质却大不一样。
“我早就到了！”
石田大和逃也似得奔到了四人跟前。
“我被一大堆女子围了这么久，你们怎么现在都没发现？”
四人面面相觑，只见方才那群聚集着的女子如今已转向这边。
“帅哥别走啊！”
“俊小伙，来奴家这嘛，给你打折。”
“别听她的公子，您这般玉树临风，她哪配得上啊？”
“公子，快来嘛~”
一瞬间，太一的手停止了颤抖，明石的鼻腔也不再温热。
（玛德小白脸！）
后厨，刀碰砧板之声响成一片。
宜春院店大，每日所呈之菜，以千桌记。
游院之客，多非为食而至，故多以凉菜生切做下酒助兴之雅食。是以宜春院后厨司砧板者竟有七人之多。
客多，砧板众操刀无止。只因刀一停，生意便坏了。
忽然，七人之末，尾砧之人停下了刀。
头砧闻声看去，心生怒意。
“怎么了？”
菜刀一转，尾砧的刀穿水而过。刀身润水，轻轻一抖，余水便尽离刀身，仿佛未曾沾过。
少女淡淡道。
“有客来了。”
艰难地驱散了纠缠着大和的女人们，胖子带着四人走入宜春院的大门。
适龄的青年男子，若曾见过青楼门前那莺莺燕燕的春色场面，想必都会不止一次的想象起内里的光景。或是娉婷少女娇嫩欲滴，或是婀娜美妇香艳诱人，每每想起都叫人气血上涌浑身一热。
然而当圣龙踏入宜春院时，他首先感到的却是一丝清凉。
因为没进过别家妓院，圣龙自是不知道但凡妓院，入门必使人感到一股暖意。无论是陋巷中的窑馆还是正大街的彩楼，不是让人悸动而自热便是暖室而驱热。若身子不热，客人又怎么会脱下衣服；若客人不脱下衣服，这腰包中的银两又怎会留在这妓院之中？
但是这宜春院却首先让客人凉了下来。
宜春院的内里确实与别家有着不小差别。道中院旁，皆由名花贵草、盆栽雕龙布置点缀；屏风壁挂，依风水雅然阵列，无一不是出自名家手笔。仿佛这并非什么青楼妓院，倒是什么文人雅士所留恋的风雅华苑。
（真是可怕）
圣龙暗想。
虽从未涉足过青楼妓院，但细想宜春院这番布置龙龙不禁暗自惊叹。
入院那一丝凉意，虽是冷了客人身心，却是暖了客人胸心。入得此门，想必客人已将此地与别处青楼妓院判若天地，自然也会将自身与别处青楼妓院的客人判若天地。如此，若客人还舍不得包中的银两，那还与已经被他们看扁的常人俗客有何差别？
（恐怕这价钱也很可怕）
圣龙看了胖子一眼，又看了看正与大和、明石一同啧啧称奇的太一，不禁为后者捏了把冷汗。
“诶哟，这不是曾公子嘛！”
一个尖锐地声音响起，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快步迎了上来。
“哟，野菜兽妈妈。这几日生意可好？”
胖子朝来人作了个揖，招呼道。
“万福，托您的福，这几日还算滋润。”
野菜兽道了个万福，然后道。
“倒是您几日没来，姑娘们都思念着呢。”
此话一出，圣龙四人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不等他们反应，胖子已接上了话。
“妈妈哪的话，都是诸位姐姐赏脸，还有妈妈照顾小生罢了。”
胖子说着，便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票子，轻轻地塞入野菜兽手中。
“今日和几位朋友喝几口小酒，还劳妈妈费心了。”
野菜兽接过票子，轻轻一笑。
“曾公子您可真是客气，咱这就去叫水仙姑娘，昙花姑娘准备准备。”
不说便罢，野菜兽口中这一下蹦出了两个名字，着实让圣龙等人对胖子刮目相看。
“妈妈不必了，今日就不劳烦诸位姐姐了，妈妈给小生备张桌子便好。”
胖子推辞道。
“这个简单，几位公子里面请。”
野菜兽躬身一请，便与胖子一同将圣龙四人引入了宜春院正院大厅。
大厅中自然是宾客如云，觥筹交错之间虽不能说人声鼎沸却也是一片喧嚣。此处应是不菲之地，来此之人自是非富即贵。圣龙稍稍几眼，便已瞧到三五位六部要员的身影。
“哟，曾公子，好久不见。”
“曾公子，近来可好？”
“曾公子，我家东街新店的还等着您去添彩头呢！”
商场之人自然是更多，胖子虽然并非什么正经行商，但看来场面上的打点倒充足得很，十桌之中起码有六桌的客人会与胖子招呼两句。胖子一路上自是一一回应，偶尔还停下来攀谈两句，其经营之道可见一斑。
圣龙不禁暗自佩服起胖子。想他二人皆是出道不久，如今胖子已混得有声有色，自己却未建寸功，不由心底着急。
不过，急归急，圣龙倒没因此分神。他敏锐地注意到，在没有与胖子招呼的人中，有那么几个是认得胖子的。他们似乎有意忽略胖子的存在，甚至有些露出了避之不及的神态。
与之前那些场面上客套着的商贾们不同，这些人恐怕才是与胖子真正有交际的人，并且十有八九是胖子的客户。不过，圣龙倒是能十分理解他们的举动，毕竟……
（都是朝廷命官啊）
没几步，众人便步出大厅，兜转上楼，入了一间厢房。
这厢房不大，正好容下一桌一榻却不显拥挤。那圆桌大小亦是正好，五人围坐不空不挤，似是恰为几人准备。窗开房南，此时正映星夜一片，赶上今日天气晴朗，空中繁星清晰入眼。
“哈哈，好地方好地方，这景致不输我们总坛啊。”
明石临窗抱臂，不禁赞道。
“啧，这景色与我们门中差不了多少嘛，你不是天天都在看嘛。”
太一与他并肩而立，斜眼吐槽道。
“你这人如此不解风月，与你说了也是不懂。”
明石笑道。
“哟嚯，说话都变味儿了，你这野汉子也懂起风月来了？”
太一笑道。
看着二人“打情骂俏”，已经上桌落座的大和不满起来。
“好了，你俩是准备在那站上一宿还是上桌开饭？”
“唉，来了来了。”
明石和太一一脸不耐烦地入座。
“这几日太一全让我占着了，倒冷落了大和兄，真是过意不去啊。”
眼见大和板着脸，明石打趣道。
“哼，你知道便好，待会我这份的钱你可得替我出了。”
因为与明石倒也算熟络，大和便顺水推舟撂了个包袱。
“哈哈，还是阿和知道心疼我，来喝茶喝茶。”
眼见账单少了一份，太一眉开眼笑，立刻端起茶壶给阿和满上，接着又顺序满上了胖子、圣龙和自己的杯子，单单落下了明石那份。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明石佯怒道，转头却低声向着另一边说了句：
“反正我没带钱。”
提到了饭钱，圣龙不禁又为太一的荷包捏了把汗。而胖子此时却被逗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看几位师兄这般琴瑟和睦，想来也不用我唤几位姐姐来坐坐了吧？”
只见明石太和齐声道。
“不用了。”
“不用了。”
“不用了！”
胖子大笑。
只听门外一阵娇笑，一华装女子推门而入。
“到我们宜春院来却一个姑娘也不唤着，诸位莫不是怕被姑娘们吃了？”
只见来人一身白纱紫裙，头戴金钗羽冠，姿态妖娆妩媚，却不失端庄大器，颇有一番贵人之势。
“诶哟，莲花姐姐，小弟又来叨扰了。”
胖子一件来人，立时起身行礼，接着转身对圣龙等人道。
“这位便是宜春院当家，教坊司知事莲花兽。”
圣龙几人纷纷起身行礼，莲花兽也回了个万福。
“莲花姐姐，这几位都是我道上的兄弟，他们可不比我那些场面上的朋友，今儿的账单还得烦劳您多通融通融。”
胖子窜到莲花兽身边，像亲弟弟和姐姐撒娇般说道。
“我们曾大公子竟然也会为别人的荷包担心了？看来这几位公子都是贵客啊。”
莲花兽妩媚一笑，只笑得明石等人一个激灵。
胖子连忙为莲花兽介绍道。
“这两位是皇骑殿天威门的石田大和、八神太一师兄。”
“早听闻皇骑殿天威门门下高徒乃一对俊朗少年，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莲花兽朝大和、太一笑道。二人连忙应道。
“姐姐您过奖了。”
“哪里哪里，当家的您可真会说笑。”
“呵呵。”
莲花兽轻笑一声道。
“二位公子莫要谦虚，今日你们可是把我家大门堵了小半个时辰。若非二位不嫌，莅临本店，妾身还真要向二位讨个说法呢。”
此话一出，太一大笑，大和则立刻脸红起来。
“当家的若想讨说法，我们便把这位石田公子留在你这，为你站门迎客如何？”
“呵呵呵，八神公子真是爽快，不过此等璧人留在我这，只怕姑娘们都不想迎客了。”
诸人又是一阵笑声，大和忙道。
“太一你别损我了！莲花姐姐莫笑，轮样貌小生自忖于皇骑殿并不入流。皇剑门领主师叔、天机门托马师兄皆才貌出众，非小生可比。”
“石田公子真是谦虚，不过未曾想皇骑殿如此人才济济，你那两位师叔师兄妾身着实想见识一番。”
莲花兽道。
“姐姐您且放心，待会我把他俩伺候好了，那大帅哥和大大帅哥还不自然能给您请来？”
胖子笑道。
“呵呵呵，还是你这小胖子懂人心思。”
莲花兽笑道，接着看向明石。
“这位是？”
“这位是秦川第一大帮暴龙派中首屈一指的少侠明石枫宇。若不是他，今儿姐姐还见不到这位帅哥呢。”
胖子笑道。
“原来是明石少侠。方才我早注意到少侠身负重剑穿梭于店中，若妾身没猜错的话，这便是贵派镇派之宝‘龙兽毁灭者’吧。”
莲花兽此话一出，原本于美女跟前尚有些扭捏的明石立刻眼前一亮。
“当家姐姐好眼光啊！这正是本派镇派之宝‘龙兽毁灭者’！此剑重六九五十四斤，长三尺六寸五……”
明石像是开启了话匣子似得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一边抽起背上的龙兽毁灭者作势便往桌上一放……
“慢着……”
“且慢！”
胖子刚想阻止，莲花兽已先他一步。
只见水袖一挥，重达五十四斤的龙兽毁灭者竟如玩具一般飘了起来。
明石只觉得手中之剑似是被一股柔力托起，本已压向桌面的重量竟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好功夫！”
“好！”
大和、太一赞道，莲花兽却轻轻一笑。
“献丑了。”
（此人功夫怕还在老姐之上）
圣龙暗想。
“诶哟我的大兄弟，这哪是能随便拔剑的地方啊？”
胖子立刻向明石抱怨道。
“若不是姐姐客气，你这剑早给拦在楼外了，你倒好，竟然还往桌上撂。”
胖子一转头，立刻对莲花兽笑道。
“幸好姐姐神功盖世，不然你就要出大丑咯。”
“唉？嗯？哦？哦！对对对！失态失态，我还当是在普通馆子呢，忍不住就掏出来了。”
明石不好意思的笑道。
“唉，太年轻，连自己的大宝剑都管不住。”
太一笑道。
“闭嘴啦。啊……那个，当家姐姐，小弟一介粗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姐姐见谅。”
明石收起宝剑抱拳道。
“哪里哪里，兄弟豪迈，妾身佩服，若不是在这避讳之地，妾身倒真想一睹宝剑威风。”
“好说好说，改……”
明石话未说完，圣龙立刻捂上了他的嘴。见他此举，胖子立刻竖起了大拇指。
“你就别说话了，安静地等着吃就行了。”
“这位小兄弟是？”
“我兄弟圣龙。”
圣龙抱拳道。
“神捕司新晋神捕圣龙。”
“神捕司神捕？莫不是年初新晋的那位神捕司最年轻神捕？”
“莲花姐姐消息真是灵通，正是在下。”
“呵呵呵，小兄弟真是年轻有为啊，想必用不了几个年头，江湖上之中必有小兄弟的名字。”
莲花兽笑道，圣龙抱拳谢过。
“那就借您吉言了。”
“好好加油哦。”
莲花兽莞尔一笑，眉宇间似乎另有含义。一瞬间，圣龙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青楼，仿佛自己正置身于神捕司的厅堂之中。
（这个女人呐，不寻常）
少女静静地看着。
然后便是一刀，一转。
一块豆腐轻巧地落入手中
豆腐是露水豆腐，采晨间露水而制，极嫩。
刀是江南火神号的菜刀，精钢所制，极快。
露水以人工所集，每日所收甚少，故此豆腐千金难求一担。
火神号以其神兵利器闻名江湖，历年所出甚少，菜刀更是世间少见。
少女引刀，切向手中的豆腐。
竖着。
豆腐白如璞玉，却碎裂于无光夜幕之中;
钢刀利比神兵，也只能消磨于细软之上。
不过遇上此一双手，它们却也并无遗憾。
白嫩无暇，豆腐自惭形愧;坚实如铁，精钢过处不留丝痕。
只是，这样一双手，却也只能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做些下酒菜罢了。
“可看清楚了？”
一个声音问道。
“看清楚了。”
少女淡然答道。
“八神如何？”
“三招，撑不过我三招。”
“石田如何？”
“三招，只能接我三招。”
“明石如何？”
“一招，挡不下我一招。”
“圣龙如何？”
“一招，我能破他一招。”
少女答着，手中跳跃着的刀锋未有丝毫动摇。
“好。”
那个声音说道。
“你已经在我之上了。”
赞赏之中，少女不为所动，只是平稳地停下刀，将手中切好的豆腐轻轻送出……
直送入丈外檐下那一列中第四只青瓷小碗之内。
“过不了几日，世间便会知晓……”
豆腐入碗，遇水而散。那如花般散开的千丝，竟如柔发般纤细！
“皇骑殿真正的……”
领主兽说道。
自豪地。
“天下无双！”
“我们宜春院做过十牛宴、百鸡宴、千鱼宴、豆腐席。这花生宴倒还是头一遭。”
莲花兽拍拍手，已在厢房门口等待些许的侍女们应声而入。她们人手捧一尺半托盘，盘中各放一花生小碟，陆陆续续便有十几人步入了房内。
“哟？好大的阵仗。”
明石一见到这么多小姐姐，顿时兴奋了起来，整个身子几乎要从椅子上窜起来了似的。
见此情景，莲花兽不禁以袖掩口轻笑了一声，说道。
“少侠莫要激动，妾身这就帮各位上菜。”
胖子笑道。
“有劳姐姐了。”
“好好好，有劳了有劳了。”
明石盯着一碟碟盘中之物喃喃道，一手已把筷子摸到了手中。圣龙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心底取笑，但一转念却发觉，自己的手竟也已放在了桌上，正向筷子摸去。圣龙一惊，连忙缩手端坐。再望向桌上余人，那太一与大和何尝不是一副蠢蠢欲动的姿势。
（都是一个德性啊……）
莲花兽起身，一手拎起袖口，一手将侍女们盘中小碟一一上了桌。
水煮花生、醋泡花生、老醋花生、五香花生、水煮五香花生、琥珀花生、盐水花生、椒盐花生、炸花生、芹菜花生、凉拌花生……
十几碟花生一一呈上将圆桌中圆摆的满满当当，只看得诸人眼花缭乱，一时不知从何下筷。
“啧啧啧，不愧是京城大酒店，一份花生米竟然能变出这么多种花样。”
明石看着眼前一桌笑得合不拢嘴，他又道。
“只是我看这一碟不过一二两的分量，光这十几碟怕是填不了在座几位的肚子吧。”
“明石少侠过奖了”
莲花兽笑道。
“不过这分量少侠大可不必操心，此一桌乃是这一宴的头一桌，还望各位放开了胃口敞开了吃，好让下面的碟子有桌可放。”
“当家姐姐既然这么说，那小弟可就放开胆子吃了。”
明石闻言大喜，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撩起袖子道。
“来！大家今日吃个痛快！所有帐都算在太一头上，大家不必顾虑！放开了吃啊~”
明石说着便一筷下去，也不管碟子里的花生是何口味便大大咧咧的送入口里。
众人见他下了筷子，便也一齐动起手来，各自夹起花生米送入口中。
甫一入口，大家顿感宜春院手艺之高，实乃京城中寻常酒家望尘莫及——小小花生米在此也有百般变化千种滋味。
圣龙所夹乃是一粒水煮花生。这花生咋看与寻常水煮花生并无区别，可刚一入口，圣龙便切实体会到了“香软弹牙”之意：花生鲜咸之味香而柔和，蕴于舌尖递至鼻心；花生仁软而不糯，韧而易烂，牙间之力初及牙根之时便能恰好碎开，口感极佳。
圣龙不禁赞叹。
（烹饪竟还有此等境界！）
“花生，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啊！”
明石猛然爆发出一阵赞叹，他仿佛要失声痛哭般挥舞起双手。
“花椒的味道贯穿于花生的鲜味之中，伴随这盐的咸味刺激着每一根味蕾！再配合花生恰到好处的硬度，轻轻一嚼，刹那间在舌尖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花生，如果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只听“咔”的一声，明石手中的筷子已然折断，而明石还沉浸在花生的味道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嗯嗯，知道啦。”
“这个也很好吃。”
“厉害啊……”
沉浸在美食之中，圣龙太和三人集体无视了激动的明石，各自不停的动着嘴和筷子。只有胖子乐呵呵的看着他，似乎比起美食对明石的“表演”更感兴趣。
“少侠莫要激动。”
莲花兽笑着向明石递去一双新的筷子。
“花生还有许多呢。”
“多谢！”
明石道一声谢，接过筷子立马投身于花生之中……
不消片刻，十几碟花生米被一扫而空。
诸人刚一停筷，莲花兽双手一拍，侍女们应声而入，犹如雏鸟还巢般迅速在桌旁一围。
只听莲花兽一声“收”，几张空碟便被几双玉手从桌上整齐的升起，再落于另一双玉手所捧的托盘上，而新的小碟此时又借由那一双双玉手顺势落在了桌上。
手与小碟几番起落，这第二桌花生便又满满当当地铺在了桌上。
挂霜花生、高丽酱花生、怪味花生、泡椒花生、炒花生、南乳花生、糖衣花生、皮蛋脆花生、盐焗黑豆花生、香酥油炸花生、酒鬼花生、话梅花生、核桃花生……
不再客套，侍女们刚一离桌明石便一马当先将筷子伸向了花生米。
“花生，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啊！先一口甘咸诡奇、软弹润圆的皮蛋，再一口鲜咸微辛、香脆可口的花生，最后由黑醋之酸将此二者在口中完美融为一体！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花生，如果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好了好了，你还吃得到，后面还有好几桌呢。”
“咔。”
虽不似明石那般总需风餐露宿的江湖人士对于厅堂美食的狂热，但神捕司的粗茶淡饭毕竟也难以和这宜春院京城首屈一指的厨艺相提并论。圣龙不觉间也如明石般醉心于桌上的美食起来，直至桌上再无一粒花生……
第三桌。
穿衣花生、海苔花生松、花生皮冻、醉花生、花生肉冻、脆皮花生、姜味花生、椰香花生、芥末花生、酸花生叶子、花生凉粉、花生拌豆腐……
“咔。”
“花生，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啊！浓浓的椰香浸透了花生米的每一寸纤维，但却又不会掩盖花生本身的鲜香。好甜！好香！好脆！我分不清我是在吃椰香花生米还是在吃花生香椰子啦！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花生，如果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够了！不要再握断筷子了！”
吃到第三桌，圣龙虽仍手口不歇，但肚内的花生也已有半斤有余。此时有侍女端来花生米茶、花生米浆、花生杏仁露等饮品，圣龙便暂放下手中双筷，取了一杯暂做歇息。
胖子笑道。
“如何啊老仔？没吃撑吧？”
圣龙见他手中亦捧了杯花生米酒，想他常吃此种盛宴，陪诸人只是消遣，便道。
“你想多了。倒是你，这点分量可够你吃？”
“呵呵呵。到让你操心了。不过我若想多了，那是最好不过的。”
胖子神秘的一笑，接着转向了莲花兽。
“莲花姐姐，可以上热菜了。”
圣龙一愣。
（上热菜，那这三桌是……）
“凉菜到此为止。”
第四桌。
花生猪脚汤、花生排骨汤、花生牛展汤、花生四果汤、炖花生鸡、花生烤黄鱼、陈醋圆葱花生、卤水花生、五香茶花生、煮五香花生、鱼花生、花生炒双素……
“花生，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啊！牛展精华尽溶于汤中，益气活血温而不燥；花生浸润其汤，口感潮润，磨齿即碎！好汤！好汤！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花生，如果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真的，后面还有，还能吃到。”
第五桌。
花生辣子鸡、花生炒素螺肉、糖煮花生红枣、地鳖焖花生、蛋酥花生米、香菜拌花生米、蒜苗拌花生、咸鱼炖花生、爆炒花生米、黄金花生球、苔菜花生米……
“花生，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
“你已经吃了五桌了！”
“额……管他呢！总之这魔芋刀功细腻形如真螺，再加上花生其鲜其油一并炒制其味竟不逊真螺！火候控制亦是妙极，魔芋吸汁饱满弹韧其口感与真螺无甚差异！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花生，如果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第六桌。
花生酱鸡、十三香花生米、香干花生米、翠绿花生、笋腩花生、苔条花生、剁椒花生、黄瓜拌花生、炝花生、花生米熏干、花生凤爪、茄汁花生、烤花生南瓜……
“花生，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啊！”
“花生，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啊！”
“花生，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啊！”
“花生，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啊！”
“好了，别在意我们四人齐声，请开始你的表演。”
“……总之……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花生，如果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第七桌。
激辣花生、菠菜拌花生、牛蒡花生串、花生拌鱼皮、花生猪血糕、虎皮花生椒、杏仁花生、丁香花生、红枣花生、雪里蕻卤花生、百合芹菜花生米……
“花生，好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
“嗯，确实是激辣。”
第八桌。
花生山药粥、鱼茸花生粥、叉烧花生青菜粥、花生米豆粥、绿豆花生米糊、花生汤圆、花生凉面、花生乌冬面、花生饼、花生卷、花生糯米棕、妹抖花生……
“等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花生，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啊！叉烧肉质软嫩鲜香、饱含肉汁，一口咬下鲜香四溢！辅以青菜粥去其油腻，润口养胃！微辣花生如点睛之笔，提味提鲜，调和叉烧之腻与粥之清淡！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花生，如果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第九桌。
花生糊、花生糕、花生酪、花生糊、花生冻、花生班戟、花生血糕、花生冰、花生豆花、花生麻糬、南洋花生酥、枸杞花生糊、彩虹pony花生……
“花生，好吃——啊！MY LITTLE PONY!”
“这是什么鬼啊！”
终于，第十桌。
芝麻花生糖、双麻花生糖、花生牛轧糖、花生小酥、花生小桃酥、花生包、花生小饼、花生球、草莓花生……
“花生，好……撑啊……”
拼命吃完十桌，圣龙只觉得口中千种滋味，难以一一回味，所以即使腹中已被花生占得满满当当，还是取了一杯花生茶饮了清口。
胖子笑道。
“老仔果然没白在梁家吃十几年饭，比起几位大侠还是你吃的精细。”
圣龙只道胖子在调笑自己，也笑道。
“哪比得上你们曾家，这京城中除了宫里的御膳房，能与这里一较高下的怕是只有你家的厨房了吧。”
二人虽未曾言明，但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一件事——
圣龙与胖子是京城四大家的公子。
京城四大家“曾是黄梁”乃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四大富庶家族：
曾家，胖子曾若一族，天下商行票号之魁首，有富可敌国之称；
是家，圣龙、胖子的义姐，芳香之徒十香一族，官许巨贾，国营重镇；
黄家，江北水陆通运巨贾；
梁家，圣龙一族，海运外贸巨贾。
京城四大家名震京师，虽以商为主，但不论朝堂江湖之人皆让之三分。圣龙胖子出入江湖虽不仗本家钱势，但宗室血脉至死不改，旁人以此度其二人实是难免，而明石太和三人这般不以出身待人者着实难遇。故二人亦不在旁人面前显摆身份，只是在私下里调笑几句罢了。
“哈哈，岂敢岂敢。我家的厨子哪有这么多花样，对自家人的口味罢了。”
面对圣龙的假意奉承，胖子连忙自谦。听着二人相互调笑，一旁的莲花兽不禁一笑。
“曾大公子可别谦虚，我这宜春院的厨子已经不知道被您府上挖去几位了。算上从别家过去的，若您家还不敢称魁京城宫外，那又有何家敢当呢？”
胖子苦笑，摇头不语。
确实，这京城之中有本事尽揽天下名厨的除了京城首富的曾家，又还能有谁呢？
“交心楼？”
胖子与莲花兽皆是一愣。
圣龙突然觉得莲花兽似乎在一瞬间露出了刹那的杀意。
出声者正是明石。
他正因强吃百碟花生而在筋疲力尽的仰坐在座上。
那声回答正是他的恍然之语。
交心楼。
在京城的商贾官吏来看不过一寻常酒家，可能还根本入不了达官显贵们的眼。
可是在江湖上呢？
圣龙知道，交心楼与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交情匪浅。而从刺钉兽一事中圣龙可以断定，秦川霸主暴龙派亦与交心楼关系密切。
但交心楼无权无势，也称不上豪商大店，明石所言怕只是一时妄语而已。
只是，圣龙的直觉反复地在告诉自己一个模糊的想法。
宜春院。
甚至京城曾家。
在“交心楼”这三个字的分量面前恐怕都不值一提！
（简直可笑，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圣龙回过神来，胖子已经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行不行，交心楼虽然东西不错，但只能算得上二流。明石兄不会吃了人家几斤花生米就被收买了吧。”
圣龙隐约听出胖子在打圆场，便又注意起莲花兽的反应。
“明石少侠倒也没有过誉。”
出乎圣龙意料，莲花兽竟然称赞起交心楼来。
“那交心楼妾身倒也去过几次，也与那阳本大娘有过几面之缘。那阳本大娘的手艺可称得上一流之上，倒也不负江湖上的盛名。”
“莲花姐姐谦虚了，交心楼虽名声在外，但咱们这宜春院才是实打实的京城一甲啊！”
胖子连忙道。
“八神兄，石田兄，你们说是不是？”
“什么？”
“啊？哦！是是是！”
专心于消化的二人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这边的交谈，担负着金主职责的太一抢先醒悟。
“交心楼我也去过，店是不错，江湖上的朋友们也都称赞有加。不过那都是我们这些草莽的见识。若吃过莲花姐姐这的菜，啧啧，自然高下立判！你俩说是不是？”
一经太一提醒，大和立刻心领神会点头附和起来，只有明石还捂着肚子精神恍惚。
太一桌底下连踢明石数脚，明石这才开口。
“花生……嗝……好吃啊！”
听着诸人的奉承，莲花兽莞尔一笑。
“几位少侠折煞妾身了，今日一宴诸位能饱腹而归妾身已是心满意足。不如这一单的花费就给诸位打个对折，还望诸位今后多多照顾。”
“诶哟！多谢莲花姐姐照顾。”
“多谢莲花姐姐。”
“多谢莲花姐姐。”
众人一听，纷纷起身答谢。今日的金主太一更是喜不自胜。
“莲花姐姐果然豪爽！好！既然莲花姐姐如此慷慨，我也不能惜金如命！”
太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直递向莲花兽。
“这十两银票莲花姐姐但且全部拿去，不用找了！”
“十两？”
闻言，见银票递至面前，莲花兽不由苦笑着接下。而她的身边，胖子已是哈哈大笑。
“怎么，十两不够？”
太一面露难色，小心问道。
“抱歉少侠，这确实……”
“额……还差多少？”
莲花兽亦面露难色，只能陪以笑脸。
“八神师兄。”
胖子笑道。
“你道这一碟花生米所值几何？”
太一茫然的摇了摇头。
胖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凑近太一跟前，似是要低声窃语。
太一见状也凑近跟前，圣龙与大和也一并凑了过来。
“八神师兄，我们吃了一百二十八碟花生，每碟两钱银子，共计二十五两六钱。莲花姐姐给我们打了对折，就是十二两八钱。”
太一脸一白，当即捂住了胸口。
“还好对折……那就是还差二两八钱？”
“不不不，还要算茶水、酒水、脂粉钱等等。”
太一抓紧了胸口。
“胖……胖子，你直接说多少吧。”
“额，八神师兄，我说了你可要挺住啊。”
胖子做出了一脸严肃的表情。
圣龙立刻明白了太一的下场。
“八神师兄……”
太一咽了咽喉咙。
“这间厢房的最低消费是五十两……”
太一一抬手，抓紧了大和的胳膊。
“这个是不能打折的……额？师兄？”
——“师兄，你知道京城之中，哪里的花生米最贵吗？”——
现在，圣龙终于明白了十香这句话的含义。
“花生……嗝……好吃啊！”
第十一回完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