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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肖&玩转今宵】-当世界从空中跌落-
<楔子>
地点:XSSJ医院急诊部高间病房
郑繁星是在第七天发现王一博倒在病床边的。
攥着肖战病号服的双手，骨节淡而发白。
他站在这两个人面前呆愣，猝不及防被门外刺眼的闪光灯晃了眼睛。
“还拍什么拍啊！滚！”
<正文>
“局长，原先那所重庆警校又送来一批实习警察，您看先把他们安排到哪个岗位试试身手？”
在案台伏首的女局长闻言抬头:“有没有特别优秀的？可以来我这边直接做辅助。”
“有...”被提问的人在手中一沓档案中翻找，边翻边回答:“就是一年之前刚退娱乐圈的那个王一博...唯一一个警校特别提名。”
他还没来得及翻出手中王一博的档案，就被瞬间清亮的声音制止了动作:“不用了。”女局长眼神似有云雾拨开:“马上带他来我这，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他点点头，很快把王一博带到了警局大厅。局长也曾追过星么？他搞不懂，只好笑一笑，关好了门。
——————
“局长好。”王一博微微一颔首，随着她示意坐下的眼神坐在对面:“我来应聘实习警察。”
不愧是混迹过娱乐圈的人，一番话顺风顺水把来意说得明确，没有多余的奉承。
女局长点点头，条件反射一般去看大厅的门是否关好——她接下来要和他谈论的事情恐怕不能有人知道。
这一看就透过玻璃望见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是肖战吗？她想，三年过去了都还没怎么变啊。
她双手交叉在一起，刻意把嗓音放轻松:“门外的那位是谁啊？你朋友吗？”
王一博闻言望过去，愣了愣。 “我男朋友。”他说，声音有些描绘不清的空洞。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连忙改正。
“我，曾经的男朋友。”
——————
“分手了啊...”女局长不敢置信地挑挑眉感叹。 “好，先不谈这个。你为什么来做实习警察呢？”
王一博用力把目光拉回来:“为了帮他...帮肖战，他叫肖战——我要帮肖战昭雪。”
“他并没有罪行啊？要是犯法了早就该在监狱里了吧？”女局长没有相信。她感觉有些热，双手分开在腰际蹭掉掌心控制不住泌出的汗珠。
“说来话长。”王一博又望向还站在门外的那人:“要不然您让他先回去吧，这是冬天，他穿得太少了，容易感冒。”
女局长似乎在神游，听到他的声音才勉强附和了些语气词，让肖战先回去吧...她脑海中充斥着王一博这句话，顷刻清醒。 “他不能回去！”她一拍桌子，对视上王一博略惊讶的眼，尴尬地笑了笑:“...我，我是说，你不是要帮他昭雪吗？这里就是警局，你可以跟我说说情况啊。他...我派人给他送一件衣服。”
女局长说完这番话，腰际已经被掌心的汗泌湿，汗液连带着那些压力一起，仿佛正在悄悄流失。要不要让肖战进来坐？她已经无力思考了。
“算了，让他进来吧。”她挥挥手。
“不好意思。”王一博制止了她:“还是...不要让战哥提起那起杀人案了。我来和您说。”
他看到女局长的目光暗下去，以为对方不相信他，连忙补充:“其实...作案工具应该是氯气，我比肖战早去了案发现场，所以氯气中毒被送到了医院。但是后来我去见了肖战，我依然知道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说清的。”
女局长把手放在桌上:“如果你说完了发现还需要补充，我再叫他进来也不迟。”她望望肖战:“他不会走吧？”
“...应该不会。”王一博抬起头。 对方的目光又变得澄澈，王一博猛然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恍惚间，他陷进三年前的回忆里。
——————
那是高二下期末考试前的某一天，也是四年一度的国际画展正式允许参观者入内的唯一一天。王一博攥着手里的两张票，想陪肖战去看画展。
国际画展的入场票一票难求，这两张还是他去食堂的时候偶遇了两名女孩——她们当时正说些什么。王一博刚好能听清，大概就是偏马尾对着同伴抱怨因为要上学所以这两张票白买了，本来她还想和爸爸一起去看呢，这票也不知道给谁，谁不要上学的啊？
当时王一博和肖战已经互相表明心意了，他脑子里转的都是肖战，听到画展眼前一亮，忍不住尝试把偏马尾手中的票要过来。
奇怪的是偏马尾没问什么，兴高采烈地把两张票全给了他。
——————
王一博回忆到这里突然愣住:“后来学校论坛就出现了我和肖战翻墙逃课回来的照片，也不知道谁拍的....谁拍的...”
“他真的和你逃课去看画展啊？”女局长的重点似乎和他不一样。
“没。”王一博笑笑，被对方的问题勾回了思绪。
“我们天还没亮就逃课了——毕竟怕还没逃出去就被发现嘛，但是还没来得及到后操场，就撞见了一桩怪事。但是...其实也和那桩案件没有关系，我直接和你说主要的吧。”
女局长面部稍微僵硬。
王一博盯着桌边的一株绿植，静静地回忆。
——————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肖战在桌布下面发现一张折好的字条，写上了龙飞凤舞的字迹，看起来像是戴上厚厚的手套又用了左手才写出来的。
“肖战，来监控室找我。”
肖战后背一层密麻的冷汗，凉意从指尖弥散到每一条神经:“王...一博。”他叫。
王一博偏过头去看他，对上湿漉漉不知所措的一双眼，再往下看就是那张字条:“靠。”他似乎不相信，拿过来又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交给老师...”肖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王一博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肖战不清楚这里的一切，但他王一博，似乎没什么好怕的。
——————
“他为什么那么害怕？”女警察问。
王一博看着她:“您要是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就不得不把我和他逃课的时候碰见的那桩怪事说出来了，但是我也说了，这和那桩案件没关系。”
女警察和他对视，王一博终于妥协。
——————
“逃课的那天晚上，我带着他想从楼梯口下去直奔后操场，那里只有栏杆，而前操场都是翻不过去的高墙，门卫还守在保安室。”王一博咽了一下口水:“在下楼梯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一个声音，很低，在说一些听不懂的字眼，我们悄悄跟了上去。”
他仔细地去回想，还是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眼前展开当时的场景来。
他接着说:“那神秘人到了一处门前，天太黑，大厅也没开灯，肖战不小心把装饰用的瓷花瓶踢倒了。”
还抓住了我的手臂，真的表面上很大一只，内里还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子。王一博悄悄笑了，又正正色拉回话题。
“花瓶倒下之后那人受了惊吓把门牌撕掉了——哦，对，门牌只是一张纸，当时我就是靠着被撕掉的纸才确定那是监控室的。”
“监控室？”女局长提高了声音。
王一博点点头:“对，我带他逃课之前曾经去确认过路线，那张纸上写的就是监控室，闲人免进。所以当时我跟上去摸到纸不见了，就确定那人进去的是监控室。”
“然后呢？”
“我们是在逃课啊。”王一博提高声音:“我想那人一定是发现我们了，查监控不就知道了嘛。所以赶紧带着战哥往外翻墙。”
“所以因为这件事，你们逃课没逃成？”女警察双手交叉。
王一博不可置否:“我们觉得校边也不安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早餐馆吃了早饭，又想到应该会发生大事了吧。所以就回校了，正好赶上早操，没有人怀疑我们曾逃课过。”
——————
“那监控呢？”女局长问。
王一博摇摇头:“直到案发那天——或者说直到战哥收到那张叫他去监控室的字条之前，学校里都是很平静的。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女局长接话:“监控室里...”
“死人了。”王一博说。
“我替战哥去的，战哥是后来才赶到。我到监控室的时候，那里只有...一具女尸。”
——————
肖战收到字条那天，王一博找了最近的一条路，从曾和肖战逃课的后门绕过去。
他轻轻走到监控室的门前，停在那细细听里面的动静。
嘎吱——他突然想起橡胶鞋底被金属挤压的，抑或泡沫体掰开的声音。紧接着是布料紧紧磨蹭在地板的簌簌声，似乎很急切。
他站在那足足有几分钟，听到里面没了动静才推开了门。然后心脏跳动出被剧烈冲击的闷响。
“啊...靠！” 是一具女尸。
王一博的嗓子里发出沉闷的咽口水的声音。
肖战也赶过来，恰巧看到他蹲在门口，于是加快了步伐:“你干嘛自己来啊...啊！”
肖战蹲下来，抱住了头。
“是她...死了么？”
“恶作剧...是不是恶作剧？”
“找老师啊，找老师！”
他看着那女孩苍白的侧脸，抬手搂住了王一博的肩。
王一博的身体僵硬片刻，突然用力地推开他。
“快跑...快跑！！”
“你干嘛？”
“跑啊！！傻瓜，是有人给你纸条叫你来这里，如果被人发现你就洗不清了！”
他一边小声嘶喊一边把肖战往外推，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墙面上，眼前变成白茫茫一片抓不住的虚无。
——————
“后来你晕了？”女局长问。
王一博肯定:“对。警察后来检测过，监控室里被人放了氯气，我进去之前还在门口听了好几分钟声音试图判断是否安全，所以战哥一过来，我就氯气中毒晕了过去。”
“你认得受害人吗？”
“认得。”王一博说:“她是我们的同学，完全不爱说话。”
“那...她和你...前男友，有什么关系吗？”
王一博摇摇头:“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就是普通同学，她画画很好，战哥也是，但是因为不爱说话。战哥会把对她画作的建议写在每一张画的右下角。”
他想到那个女同学，眼前仍不受控制地想到她的尸体，是苍白的脸色和停止的呼吸。她和肖战有什么关系？接没接触过肖战？王一博开始思考，回忆翻天覆地地倒过来，却是无果。
怎样都是正常的啊。他想。
——————
那年临近考试的节骨眼美术课都停了，只有零星感兴趣的同学愿意腾出空来作作画拿给肖战分享抑或稍稍指点。肖战的美术是公认的好，人也好相处，常是课间被几个固定的同学缠住，侧脸盛过一半弥露的天光，指着画上某一处絮絮什么。王一博听不懂，但他愿意听。
肖战却赶他和来交流的同学换位置:“人家好容易画完了来找，我坐在里面你忍心叫他站着吗?”
王一博就默不作声地撤了，到中午又要缠着肖战一起吃饭，肖战乐得清闲，不过更乐得秀色可餐，从没赶他走过。
肖战为了叫那女孩开口试过很多次，未果，只好用铅笔把评价写在画下一角传给她，权当交个无声的朋友。
——————
女局长问他:“后来呢？那女孩遇害之后呢？”
“遇害之后...”王一博微微失神:“我想后面的事还是他自己来和您说比较好，他站在那好久了。”他望向门外的肖战:“还是叫他进来吧。”
女局长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是前男友是吧。”
她看着王一博，笑笑说:“你就当我八卦好了，方便告诉我...怎么分手的吗？你愿意替他去监控室，而他又那么依赖你，怎么会分手？”
王一博沉默了。 “我不知道。”他的声线微微颤抖:“分手是...他和我提的，在一天午夜，我签约公司的练习室里。从第二天起...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在你签约的公司？”
王一博点头:“那个时候我已经做一年的练习生了，高三那年。”
“没上学？”
“没。”王一博遗憾地笑一笑:“哪有时间啊...我没上过高三和大学，舞台呢，依然是我的梦想。”
女局长挑挑眉:“依然是？为什么是依然？”
“啊...一直都是。” 她看着王一博把话里的漏洞掩盖过去，慢慢地，很认真地问话，似乎她下面的话才是重点。
“那...你告诉我。你还爱他么？”
王一博笑了:“爱，一直都爱。”
“我很爱他...但...天意弄人，爱而不得。”
“哪有什么爱而不得啊。”女局长垂眼:“让他进来吧，进来一起。其实我原本...也有事要和你说的。”
“原本也有事和我说？”王一博挑眉。
“那您先告诉我吧，您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会来应聘实习警察的？”
他们相对无言，各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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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那扇门被再度打开之前，肖战常忍不住望向警局内王一博的身影，于是就强迫自己仰着头，将半边的天光盛进眼眶里，维持了半晌他的眼睛就微微疼起来。要不待会回家滴点眼药水吧，他想。思绪兜兜转转，又回到王一博那里。
三年之前，王一博是高中部十六班火得打紧的帅哥，而他自己容貌清秀也不乏追求者，在十五班倒是过得开心，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突然有一天，老班在讲台上宣布，王一博临时转到十五班。
女生发出一片欢呼，肖战嗤之以鼻，这是有多帅啊。
王一博在讲台前过形式地自我介绍一番。指着肖战旁边的座位对着老班说了一句。
“我可以坐在那里吗？”
肖战上课偷偷看手机的动作停了，微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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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和王一博的相识，很简单。
但若说简单，倒更不如他对王一博的悸动简单。
悸动是什么？对于当时正在青春期的男孩子来说，可能不过是他人无心的一句调侃和对方似有似无地靠近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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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那时候他的一次感冒，是在王一博转班的第三天。晚自习上汪卓成传来纸条叫他开个窗户放风，那纸条被王一博抢走，刷刷几笔就传回去了。
肖战后来知道，王一博在纸条上写的是“他感冒了”，但是汪卓成不知道，他传给了肖战就以为是肖战传回来的，还闹了一出买错感冒药的闹剧。
汪卓成当天晚上开玩笑，你这也不行啊，是不是要脱单啦？肖战权当玩笑糊弄过就作罢，半夜却睡不着觉了，看着头顶床板踢上去。
“大成，睡了么？”
“没，怎么了？”
“你觉得王一博，怎么样？”
“他很好啊。”汪卓成在上铺翻了身:“为什么这么问？”
肖战就沉默了。
“王一博真的很好。”
“可我又为什么，偏偏觉得他好。”
“偏偏觉得，刚和自己认识两星期的人，特别好。”
肖战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他失眠几近半个晚上，第二天精神完全不佳。
老班在前面中英文转换讲得唾沫横飞，他在下面低着个脖子磕头，姿势十分诡异。
半截粉笔头准确无误越过重重障碍弹到他头上，讲台前有声音传到混沌的脑海里翻搅到清晰。
“我刚才讲的这道题选D吗?”
“呃...选D。”肖战立刻站起来说。
全班爆发出一阵笑声，王一博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肖战，飞快地低头装睡，果不其然老班开始拍讲台，叫了他的名字。
“这道题就没有D选项！王一博，你也睡了?起来说这道题选什么?”
王一博慢悠悠地站起来。
“老师...哪道题?”
最后他俩并排到教室门外罚站了，是上课期间空无一人的走廊。肖战腿用力往前后背倚着大理石的墙壁，看着王一博走出来站到他旁边大咧咧地站成A字步。他半个晚上的失眠都是因为王一博，一时间有点尴尬。
“你怎么也罚站了?”
王一博看他的目光深邃，似乎要照到心底。肖战本来想逃走，却突然被王一博圈在墙和身体的夹缝间。
“你不是问我怎么也罚站了吗。”王一博说，腾出一只手摁住肖战的肩膀，鼻息越靠越近，近到肖战原地呆滞，只盯住对方眼中的光芒忘了挣扎。
“其实。”
“我只是过来陪我想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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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外肖战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不知道是被白茫茫的雪反射进了天光还是落了泪，凉风吹过来引他把半小时前身上王一博送过来的外套拉链拉好。
外套拉链...他微微怔住。 记忆中曾有那样一个人，在寒风中扣紧了他的帽子，拉好了他的拉链，那个人眉宇间有些怒气:“不知道关心自己吗？”
也是那个人把他冰冷的手包裹到掌心里，耐心地等待他将手掌摊开十指紧扣。
不能再想了。肖战闭上眼睛。
王一博是他毕生所爱，可也是他的雷区。他怕了，再不敢在记忆里搜寻对方的影子了。
人呢，是很聪明的动物，可爱情呢，会使人陷入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愚蠢。肖战已经足够聪明了，也不想让自己再愚蠢了。
——————
“肖先生，我们局长让您进去谈话。”小警察扶着门把手唤他，神色礼貌。
“嗯？”肖战一怔:“叫我？为什么？”
他这么问着，却还控制不住抬起脚向门口走去，好像要冻僵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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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桌旁的女局长示意肖战坐下，盯着两个人都略局促的表情:“不用紧张。”她说:“我问王先生为什么来这里当实习警察，王先生说，是为了帮您昭雪。”
“帮我昭雪？”肖战看了看王一博。
“所以...过程，都说完了吗？”他双手交叉取暖。
女局长和王一博则同时摇摇头。 “没有。”女局长说:“说到王先生氯气中毒然后昏迷了...我们想，后面的事情还是请您自己说比较好。”
肖战顿了顿，说:“好。”
大厅一时间沉重下来，只有他的声音略显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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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BX学校高中部，一楼监控室。
王一博推着肖战叫他快跑——他刚反应过来那“来监控室”的字条恐怕是嫁祸，肖战却根本没有来得及跑开，就看到王一博晕在了自己面前。
他站在原地呆愣，欲伸手去抱住陷入昏迷的王一博，后门却突然被迅速推开，连带着楼梯口前，是随着繁杂的脚步声而来的警察，后面跟着校长。
他被扭住了手腕带到一边，一张口就尝到咸涩:“救救他...”肖战对着警察几近无声地呐喊，盯着王一博被架起走出监控室。广播开始播放疏散通知，侧门和正门几分钟后就挤满了因提前放学而兴奋的学生，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杀人案。
肖战在审讯室里的时候，头脑已经被搅成了浆糊，是难以接受还是恐惧，是愚痴还是担心被连累？他不知道，他一遍遍念着王一博的名字。
对面的警察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和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叫王一博是吧？他没事的，只是氯气中毒了，我的队友刚刚从医院打来电话，没有危险的。”
肖战的眼中绽放出光芒，又顷刻被打翻了的情绪淹没。
警察说:“现在我问你的所有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我也会把一些情况告诉你...”他点点头。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同学。”
“熟悉吗？”
“不熟，她不爱说话，我几乎没和她说过话。”
“没说过话...”男警察对视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说谎话时的慌乱，便又接着开口。
“我们在你的衣服里拿出的那张字条，就是写着’你来监控室一趟’那张，是从哪来的？”
“我不知道。”肖战说，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知道，是在我的桌布底下发现的。”
“只叫了你一个人对吧，那为什么那个男孩会和你一起？”
肖战垂下眼睫:“因为...他也看到了那张字条，当时已经上课了，我发现他不在，谎称上厕所才去监控室找的他。”
“哦...会替你去？你还会去找...那你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遇害人就已经死了？”
肖战点点头。
男警察在本子上刷刷记下什么，抬头问:“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有。”肖战斩铁截钉:“虽然我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联，但是我想说了应该会有用。”
他注视着男警察的眼睛，一字一句把他和王一博那天逃课，发先有人偷偷去监控室的事情说了。男警察眉头紧锁，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
“我更愿意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证据不是这么说的。因为我们在遇害人的书包里，搜到了你给她的恐吓信，字迹与你平时作业本里的完全一致——这是可以确定的，机器已经做完了字迹对比，相似度是百分之百。”
肖战一下子瞪大眼睛:“我没...”
“你听我说。”男警察的眼神犀利起来:“恐吓信上，案发现场的窗户把手和内侧的门把手上，包括遇害人的校服和手腕上，我们全部都发现了你的指纹。”
“而且遇害者的书包里还有一只录音笔，录的是一段恐吓对方的内容，还有打架的声音。我们专门去比对过了，是你的声线没错。”
肖战如坠冰窟，听到警察似有似无的声音。 “孩子，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
肖战在警局里一字一句把后面的事情经过说出来的时候，看到王一博眼中闪烁的隐约泪光。
“你能想到么。”肖战对女警官说话，声音有些颤抖:“他们说...指纹是我的，字迹是我的，录音笔里的声线也是我的——但是，我没有杀了那个女孩，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我...”
女局长突然问:“那你去看过那些证据吗？”
“看过。”王一博和肖战同时说，然后肖战开口，像是吊着一口气。
“一点没错，我的指纹，我的字，我的声音，一点错都没有！”
女局长看着他澄澈的眼睛，下滑到年轻的一张脸，那里漫过些许晶亮的痕迹。她也开始抖，好像没法再谈论下去。她的手紧紧扣在一起，问:“监控呢？不在场证明呢？”
“没有了。”王一博说:“学校里面所有的监控——不是案发现场的，是所有的监控都被永久性损坏了，没有办法确定案发时间，而且战哥是上课期间请假说要上厕所，实际上他是看到我不见了才去监控室找我。但这在其他人眼中就很奇怪。”
“他自己的解释没有用，我和同学，老师又没有办法给他做不在场证明——因为是他自己请了假...”
女局长打断他:“但是，是可以确定案发时间的吧？没有尸检吗，是氯气中毒，一定可以检查出时间的啊。”
肖战突然颤抖起来，看向女局长的目光冰冷而空洞。 “你能相信吗？”他说:“你能相信吗，那个女孩...的尸体，在运往尸检现场的时候消失了...”
“消失了？” 肖战点头，艰难地控制着发颤的声线:“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行车记录仪...不会骗人吧？”
“它的录像中，女孩子的尸体是凭空消失。”
“没有人碰，没有人碰，就在空气里，自行消失了。”
女局长沉默了，她一开始只是小幅度的颤动，到后来就抖起来，突然她对视上肖战的眼睛。
“所以，因为这个，你就和...王一博，分手了？”
“...是的。”肖战把头低下去，眼角浸开一片湿凉，但声线是明显的不确定。
女局长笑了笑。
“那个女孩不是我杀的，又是我杀的。”
王一博和肖战猛地抬头。
“但是我要以真相换真相。”她对着肖战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我要你和王一博分手的真相。”
她说完之后转头看向王一博:“然后其实呢，我知道你也有瞒着的事，这个咱们一会再说。”
王一博一抖。
“怎么样，换吗？”
肖战看着她，笑了:“好。”
——————
一年前春节，NF公司训练室门外。
“战战？天这么冷你怎么来了...冷不冷？”王一博拥住从门外跑来的人，让凉意消散在训练服里。
他自从被星探挖掘就在异国他乡训练，已经整整一年了，只有过年的那一天中国的训练生才允许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其实多半是家属。但王一博心疼肖战远在中国，从来没有打过电话叫他来看他。
肖战也是想得打紧，过年还偷偷订了机票过来，终于圆满了自己心中的思念。
两个人抱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公司是不让谈恋爱的，他们尽力装的像亲兄弟。别抖呀，肖战笑着抱紧王一博的腰，这么惊喜呀？
很快肖战就站在墙边，被脑海中充斥思念的王一博压着越靠越近:“战战...”他喊他，温柔的声线和猝不及防漫过来的熟悉气息，肖战在头脑空白的、慢速旋转的一瞬，唇瓣就贴上了两瓣柔软。
他闭上眼睛，妥了协。
“我好想你...”
练习室紧闭的窗户外，一片漩涡般深邃的夜。
如果当时王一博知道，两个人的背后有其他练习生藏起来的摄像机，如果当时肖战知道，他们的吻会被有心人抓拍去做威胁王一博的工具。他们都绝对不会在那样一个时刻接吻。
问题就在于，他们相对来说都太干净了，根本想不到那些勾心斗角的种种。
重逢时间短暂，王一博很快投入了训练而肖战在韩国的大街上小跑——他要找到一家中国的饺子店，买一盒饺子给王一博带回去。他喜欢的馅料...
最幸福的时间，就是给心爱的人准备惊喜时的过程，肖战会去想象王一博拿到饺子后惊喜的表情——战战对我最好啦。他笑起来，能轻易地把肖战一颗滚烫的心捧在怀里。
肖战捧着一盒饺子走回王一博训练的公司，迎面被主管一般的人拦住。对方手里拿着他和王一博接吻的照片。
肖战的声线颤抖，他抬头看到公司的标牌，可以说是娱乐圈的龙头:“你要什么？”
临走前，他站在练习室门外，那个和王一博接吻的地方，悄悄看着王一博一边哭着一边看着训练，镜子里是一张花了妆的脸。
肖战把手抬起来，假装触碰到几米之外王一博的脸颊，又顷刻放下了。
你注定是一颗耀眼的星，而我甘愿做你星途中一颗渺小的铺路石。 我对你说，看啊，这世事无常，爱而不得。
我同别人一样期盼山盟海誓，却在此刻如此渴望平平淡淡的爱。
——————
“你傻啊...”王一博抓着警局座椅的扶手，眼角被咸涩浸泡过去，是被衬成艳红的泪。
肖战喉结上下滚动，在对方灼热的目光中沉默。
“那桩案件...”女局长说，又顷刻被打断了。
“所有的证据和舆论都指向我，但是没有人知道女孩是谁杀的，更没有人能够证明不是我杀的，我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就是那个凶手...三年了，我...”
女局长突然坐直:“不重要了。”她说:“王先生，肖先生进来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吧？”
王一博勉强从打击中分出神来点点头。
女局长的后背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肖先生，王先生告诉过你...这个世界，其实是个虚拟的世界吗？”
——————
地点:XSSJ医院急诊部高间病房
“嘶...”女孩从地面爬起来，环看略显陌生的病房措施。
“我...穿回来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病床旁边的王一博和病床上的肖战。
“所以...？我在那个世界里，本来想用氯气让自己昏迷然后嫁祸给肖战，结果...我真的死了，就回来了...”
女孩打理好自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藏好摄像机走了出去，她本以为所有人都会质问她为什么会在肖战的病房地上躺着——应该很多天了，早该遭人怀疑了。
可是所有人都是一副正常的样子，仿佛从来没人知道她穿越过。
“别人不会知道吗...”她喃喃自语，走出医院去了一家饭馆。
“可真是怪事！”她听见饭馆老板娘的大嗓门:“本来只是生个病吧，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哎呦现在的大小伙子真脆弱噻，白瞎两张顶好看的脸蛋！”
“大娘。”她叫:“能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板娘看着她:“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啊，哎呦你自己看吧，真是怪事，怪事！”说着把手机横放在她面前，上面正在重播一条娱乐新闻。
【当红偶像肖战于×月×日突然陷入昏迷，两天后病情恶化送入观察室，始终昏睡不醒。其剧中搭档王一博前去看望，竟于×月×日同样昏迷在病床边。两人生命体征均为正常...送入病房接受医学观察...已经十天...】
这条新闻已经被顶上微博热搜，配图竟是她十天前在病房外拍的那张图——她记得郑繁星阻止她了，但她还是先人一步发到了网上。甚至偷偷溜进病房想要拍近照。
自己是什么属性？她搞不清，是太喜欢王一博还是太喜欢肖战的人，抑或，只是靠偷拍两个人赚取热度的私生？
她听到老板娘在旁边说些什么:“这父母得有多担心，自己捧在心尖尖的孩子呦...还那么优秀...”
“这俩孩子不会是想不开了作贱自己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女孩怔了一下，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想——大概...是要这两个人在虚拟世界里死掉... 她掐了掐胳膊，真实的自己已经回来，而在虚拟世界里的自己已经死了。
莫名地，女孩脑中划过王一博紧紧牵着肖战病号服的双手。
“我究竟在利用什么啊？”
她终于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回去。
“要及时把他们两个带回来，算是...将功补过吧。”
——————
“所以...这个世界不是真的？”肖战浑身冰冷，摸着扶手眼神里是无措。
“是...我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关键问题是，真的要死了之后才能回去？”肖战问:“那我得再活多少年?”
女局长摇摇头:“不是的。我回到你们的病房居然没有人拦我，并且成功第二次穿越了回来，换成一个可以先接近王一博的身份——那就证明这个世界至少有一个奇怪的磁场，你们可能不相信，就是当一个人有遗憾，有执念的时候，意识里会创造出一个世界来，当遗憾和执念够深...”
“比如像你们两个人，属于相互影响的磁场，”她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的王一博:“这个世界是肖战的遗憾和执念创造出来的，你能进来是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有一部分和肖战所想重合了。我猜的应该没有错。”
“因为是肖战的世界，王一博只是穿越过来，他在现实生活中的记忆就不会消失。”
肖战突然说:“我的遗憾...”
他恍然:“怪不得这个世界里的我会对王一博如此简单地动心，是因为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就是情侣关系。”
“对。”王一博目光锐利起来:“我会在这里出道，也是因为现实生活中有这样一个梦想。”
“但你们刚才说的都是附加品。”女局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们真正对彼此的执念是什么，我无权加入讨论，就留给你们自己吧。”
“虽然这只是一个虚拟世界，但是我曾经嫁祸过你。”她看向肖战:“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加入这个世界，生活一段时间后再回去，我不想你在所有人心里都是一个作案手法奇特的杀人凶手。”
——————
“杀人凶手...”肖战笑了:“可是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啊....”
王一博嗓子中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声音:“我从来不这么认为。”他说。
“那是因为你看到了...”
“就算我看不到。”王一博注视着他的眼睛:“你说没有，就是没有。”
他们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对视，让混沌的情感在沉默中从死亡转折到爆发。
肖战突然发现，当年的自己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让他和王一博兜兜转转，从分手那天起，由两条似有似无的平行线，扭成了在记忆中互相折磨的死结。
但还好，还来得及，解不开的话，可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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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案子，其实是这样的...” 女局长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没有想给你冠上杀人凶手的帽子，只是杀人未遂——虽然这样说更加恶毒。”女局长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手拿着笔画了一张图出来:“你看。”
“监控室后面区域的窗户是我自己开的，开了之后我就跑到监控室把门关好——监控室里真的有氯气，是我向同学要来的，她家里有厂。我骗她说拿氯气来洗照片。她酷爱摄影，真的帮忙把氯气偷出来了。”
“监控室里的窗户原本开着，毕竟只是让你杀人未遂而不是犯案，氯气浓度太高了我会真的死掉。”
“你和肖战逃课的时候碰到的神秘人是我，我去监控室里破坏所有的监控，不过没成功，恰巧碰见你们，所以将计就计等在那里截下你们翻栏杆回校的图发到校论坛，这样案发之后你们就有可能是’帮凶’，证词算数的几率会大大下降。”
王一博看着她:“你要嫁祸的是肖战，为什么确定我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因为...了解呀。”女局长笑了:“你们撞见神秘人去了监控室不知道干什么。过了没两天肖战就收到一张让他自己去监控室的字条。你觉得肖战第一反应是给谁看？”
肖战冒了一身冷汗:“先给王一博...”
“对。”女局长说:“但是光靠你们两个一起逃课的照片也没法有力地排除警察对王一博证词的信任，所以我算准了你会先给王一博看，而王一博。”
她拉长了声音:“王一博担心你，而且他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虚拟世界的人，因此压根不怕自己会出什么事。所以他一定会先你一步来到我设置好的案发现场。”
王一博接话:“你在最开始就毁了所有的监控...我是第一个去的监控室，警察只要调查就可以知道，因为所有人当时都在上课，只有我去找了你，没有回教室。”
女局长点点头:“这样到后来你给肖战做的不在场证明就全都不算数了。” “好狠...”肖战感叹:“指纹和字迹...”
“在画上。”女局长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完全不和你说话，但是只默许了你把评语写在我的画上面，我当时坐在王一博的座位上，看到那几张画只有你和我碰过，而且我们碰的方位完全不一样。”
她看了一眼肖战:“不用问我怎么提取的指纹和字迹，这毕竟是虚拟的，为了弥补遗憾和执念才存在的世界。当时我的执念就是嫁祸你，所以准备的所有过程都能顺利进行。”
“可是你并不是想要自己死....”肖战说。
女局长顿了顿，笑了:“我毕竟动的是嫁祸人的念头。有句老话你听过吗，人在做天在看，现在想想，其实我注定把自己不小心搞死，回到现实世界里反省错误再回来救你们。”她这时倒有些打趣的意味:“不然呢...你们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回去，这是天意吧。”
“所以，为什么你不小心自杀了呢？”
“看图。”女局长说:“监控室里的窗户本来开着，是为了让室内氯气的浓度不至于太高，让我昏迷而不是死亡。更是为了迎合我的作案原理。”
“原理是穿堂风，4区域的窗户开着，监控室的窗户开着，此时的气流股数是1，当王一博把2区域的门打开，外面新进来的气流会和4的气流融合在一起，此时的股数是2，这样的合成气流足够把监控室的门顶开。”
“一旦我不躺在门旁边，门就会被完全顶开，窗户会发出一声比较大的响声，容易引起你的怀疑。”她看向王一博:“如果你通过窗户的声音确定我的作案手法并和当时的警察做实验，发现成功了，肖战就有可能昭雪。”
王一博点点头:“所以你躺在门那里顶住，只开一个小角，确保气流给监控室窗户的里足够把窗户关上，但是不足以发出很大的响声。”
“对。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密室。”
“但你最后怎么死的？”肖战问。
“因为天意啊。”女局长笑笑:“说起来很凑巧，整个一楼只有监控室的窗子是向外开的。”
肖战小声地喊了一下:“啊。所以在你等一博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阵风，把窗户向里刮上了？”
“对。氯气浓度比较高，必须开着窗子才能保证人身安全，窗户被刮上的时候我已经要昏迷了，没有力气再去打开。最后就...”
王一博和肖战同时长呼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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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的力量是什么?
人们只相信自己所想的，一旦他们认定了一种想法，任何不同的言论都会被攻击，最终淹没，形成一股所谓“正确”的潮流。久而久之，再提起相关的事，所有人都会说:“这件事就是这样的啊。”
他们害怕舆论的压力指向自己，所以甘愿加入反面的一方，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向别人。
反正我没有打骂他，他甚至都有可能不知道我是谁。
这就是肖战被当做凶手的最强助力。
没有人关心真相，他们只迎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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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最后再说一段话。”女局长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换一个身份穿回来吗？因为我知道，你们是真的彼此相爱，我为我的一己私欲伤害了一对真正的有情人。其实现在的我我很希望看到你们在现实生活中不惧流言地在一起。”
“这个世界是为弥补遗憾和执念而生的世界，我之前一直这么觉得，但是我到现在才明白，那不是弥补。”
肖战说:“我...从来没有陪一博经历过高中时代。”
王一博看向他:“可我的高中都是在练习室度过的，你怎么陪我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肖战说:“我的高中是完整的，我知道那三年的珍贵和干净。那是现实生活中的咱们不得不放下的干净。”
他顿了顿，接着开口:“我们都是艺人，哪有绝对的自由和干净...但是这三年不一样，浸泡在校园的高中生活能有多脏？已经是一片净土了。”
“因为身处的肮脏环境没法包容你们的爱情而去渴求另外一种净土，是很自然的想法。”女局长说:“但恐怕...肖战，你忘了相信两个人的力量吧？”
“肖战，如果你不怕，我就更不怕和你相爱...”王一博抬起眼眸:“我会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心疼你，心疼你趟着浑水还要八面玲珑地对着镜头笑，心疼你只有在最爱的人面前才能恢复本真的样子...”
“其实我们的爱情很简单。你不要害怕影响我，我也要放下心疼去保护你。”
他们入神地谈话，回过神才发现女局长已经不见了。
“她走了？”肖战问。
“门没开。”王一博说:“她回来的目的达成了，没有遗憾了，所以可能已经回到现实。”
“那...我们呢？”
我们啊，有关生活的构想太多了，与其执意去弥补，不如正视自己的环境，认真地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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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现实世界，王一博家中
“怎么会...回到你家？”肖战问:“不是应该在医院吗？嘶...医院，我记不起了...”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对于那个世界的记忆，会消失吧。我现在也有很多东西想不起来了。”
“那...其他人？”
王一博给郑繁星拨了个电话，他正在X台综艺的录制后台，身边跟着汪卓成。
“都很正常。”王一博挂断电话:“当一场梦吧。我只想更好地爱你。”
肖战凑过去送出一个缠绵的吻:“我也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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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世界回忆中 NF公司门外
他捧着买的饺子一路小跑回王一博的训练公司，却被人拦住，那人手里，拿着一张他和王一博在训练室门口接吻的照片。
肖战的声线颤抖:“你要什么？”
对方说:“其实我们这有很多练习生，都在偷偷谈恋爱。”
“我只希望，你们的恋爱，完全是地下恋情。”
肖战笑了。
“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帮一位公认杀人犯，和一位即将出道的冉冉新星，分手。”
——————
<END>
<姊妹篇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