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应该是一年中最开心的一天,但他们在手机的屏幕灯光中辗转反侧。
微弱的、橙色的光一起一落,抽烟的两个人却无暇顾及香烟的灼烧滑过咽喉到达肺部的快感,一言不发地,并排倚着车门。辉眼睛微微眯着,像是被烟熏到了,又像是紧绷的神经难抵夜晚的来袭。阿航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抬着头,揉了揉脖子。
“没事,”声音短促,“走吧,上车。”阿航拍了拍辉的后背。
多年以来的合作让两人之间不需要多说一些什么,所以辉也没有回应,利索地打开车门,低头一侧身坐到了驾驶座上。
微弱的、橙黄的光不断掠过,凌晨1点的北京还是车水马龙。
“哥,生日快乐。”阿航下车前看着辉轻喃了一声,但他随之一怔——辉一直在流着泪,一路上他竟然毫无察觉。
辉不敢转头对视阿航的眼,依旧手把着方向盘,就好像还在行驶一般。
“哥...”
“没事儿。走吧,回家吧。”辉眼睛看着前面,克制泪水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面部神经,只能含糊地挤出几个字,“没事... ...”
门咔嗒一声关上,航没有开灯,扑到沙发上。他脑子里还是他哥哭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1小时前会场回荡的歌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
"哥,没事的... ..." 航自言自语。
这本是一年中最开心的一天,但他们在手机的屏幕灯光中辗转反侧。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奇怪,但有时也很期待。
“介绍完我了,得介绍一下旁边这位老师啊~”
阿航条件反射式地回应着台词。一周未见,也没有微信聊天,猛地站到台上竟然有一种陌生感——辉好像变了。
也许是年长了一岁的成熟累加,也许是这场小风波的洗礼。辉好像变得稳重、坚定了起来。阿航的心也放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哥的状态也左右着他的心情。
“点兵点将,点到谁,谁就锯手指头”辉哥的手指这次轻轻戳到了阿航的肩膀上,阿航也一下回过神。他侧着身,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他哥表演缝手指头地戏码,上扬的角度微小到再高清的照相机也捕捉不到。舞台的灯光照着辉上翘的指尖。
“你刚才发什么呆呢?”辉的声音带有一丝嗔怒,但又很温柔。
“没什么。”说着转身就去换衣服了。
回酒店的路上,经纪人和助理一直说个不停。辉好像真的累了,抱着胳膊,头后仰着靠在座椅上打着盹。台下的辉总是如此的安静。阿航时不时把目光从车窗外移向辉的身上,总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怕打扰到他哥休息。
“航...”辉小声地嘟囔了一声,声音有点哑,“航,润喉糖你还有吗?“
”稍等... ...“ 说着转身从包里拿出来一盒糖,递到了辉的手里,一瞬间感到来自辉的手的热度。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奇怪,但有时也很期待。
在他眼里,辉是哥哥,但却有时十分需要他来保护。
”老娘娘在上,奴家某门某氏...”辉双手合十,虔诚地微蹙眉着望向远处,就好像是真的在送子娘娘面前一样,舞台得灯光很强,他的睫毛微微颤抖。连着演了两天他已经很累了,声带摩擦的声音被扩音器放大着,有些刺耳。
阿航担心地看着他哥,每一次小小的破音都让他揪心。
“哥,喝点水吧”说着扔给辉一瓶水,瓶盖已经被阿航拧开了。辉接水的时候有些趔趄,手肘险些磕到桌角。阿航伸了伸胳膊想要去扶,又很快收了回来。在他眼里,辉是哥哥,但却有时十分需要他来保护。
辉小口地喝着水,每次下咽都很困难。
“哥,你还行吗?”阿航凑前一步,手扶着辉的后背。
“嗯,没事。”辉的眼睛有点肿,两天没有好好休息,只是在飞机上稍微调整了一下。
返场的时候,辉彻底失声了。
阿航扶着辉走下舞台的台阶,一路无语。
回南京的飞机上,辉一直在补觉。偶尔飞机颠簸,他的脖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阿航把自己的薄外套团了团垫在了辉的脖子后面。他也想过,是不是可以让辉靠着他的肩膀睡会儿,但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很快,他也困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头靠在辉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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