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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座传说2
BLEACHING 2022-01-17

       雅法(Jaffa)城边,高耸的崖壁。

     “唔!——”一个巨大的浪头几乎没过头顶,他本能地仰头抢夺空气。

       鼻腔如灼烧般疼痛,想必是海水倒灌导致。冰冷的海水加之猎猎吹拂的海风,身体已经濒于极限。

    “愿一切赶紧结束!”

    “全知全能的波塞冬,宽恕无知的我们吧!”

       远处岸上此起彼伏的祷告声把意识多少拽了回来。

       做到了,自己居然做到了!瞬不禁要喊出声。自己正身处当初安德罗美达献祭海怪的礁滩之处,一切超乎预料地顺利,在自己将自己的频率调至与仙女座圣衣同频时,两个时空一瞬被连通,后面自己的神识就像被虹吸般裹挟到神话时代的古城邦雅法。按照这套理论,自己应该只有灵魂来此,为何眼下的肉身依旧是自己的?不过担心之余更多是欣慰,瞬对自己代入异性身份还是心有余悸的。

       瞬明白,自己当下紧要的是找到这个时代的星云锁链;自然,不可能是现在捆缚自己的这堆麻绳。“到底是怎么回事,绑住安德罗美达的不该是锁链吗?”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该不会,安德罗美达的献祭不止这一次吧……

       正思索之际,波塞冬再次降下滔天骇浪,神奇的是这些巨浪却在刚抵达岸边便突然跌落海面,仿佛仅仅在恐吓岸边的城民;不知是不是出于海王的恶趣味,毕竟祭司已经按约将活祭品送到海怪的爪牙之下,作为神明便要履行誓言,不再侵扰古城雅法。于是乎,那无法平息的怒气只得撒在献祭的公主身上,好教她多领会几回主神的威严。自己不同于愚弄波塞冬的加隆,没有雅典娜小宇宙的庇佑,海怪吞噬自己,亦或是巨浪湮没自己,都只是时间问题。

       那神话中的珀尔修斯何时会现身?还是由于时空的混乱,这个时代珀尔修斯没能及时救下安德罗美达?毕竟传说中仙女座的锁链也不曾在献祭时出现,一切都似乎陷入了混乱。

       就这样,瞬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第一夜。第二日,当空的烈日如芒刺入眼,激得瞬不禁扭头转向岩壁一侧的凹陷,祈求一丝阴凉。今天依旧有无数城民拥至岸边,有祈祷海神尽早息怒的,也有单纯来看出身高贵的城邦王孙能否挺过风吹日晒的。无论出于何种心态,瞬都不想被这么多人围观,尤其自己现在一丝不挂。或许古希腊有男子赤身裸体参与竞技的习俗,但这突然的转变令他一个现代人无法适从。自己的处境很是不妙,无视暴晒后脱水的状况,久站的躯干已然麻木,被高举钉在崖壁上的手臂更是如此。有谁,有谁能给我一口干净的水?瞬心想,此时若是海怪突然浮出水面一口了断自己的生命,必然也是种解脱。可惜海神不予宽恕,无论是湮没还是被吃,都是极其利落的结束,锱铢必较的海神想要他慢慢忍受煎熬。当然,瞬也有想过提升小宇宙创造奇迹,如同他在仙女岛修炼时那般,可这幅身体毕竟是不同时空下的自己,真正的肉体凡胎,感受不到任何小宇宙的存在,况且养尊处优的王孙贵胄,何曾受过这般酷刑?不出明日,自己必死无疑。

       瞬自嘲道,自己带着必死的觉悟而来,却不是奔着必死的结局去。

       日神赫利俄斯(Helios)驾驶的驷马日辇终于飞达西方的天际,炼狱式煎熬的一日终于迎来了万籁静谧的夜晚。岸上的民众早已陆续归家,不出意外,明日他们会来见证自己陨落的那一刻。没了白日里熙熙攘攘的人声,周遭唯有潮水涨落起伏的叹息。自己终是没等那个人;命悬一线之际,瞬思考的不再是去何处寻星云锁链,而是思念起远在千年光景之外的哥哥,还有那群他想守护的战友、兄弟。哥哥,他会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吗?冰河呢?守在我身边的他,又该如何跟哥哥他们解释我在另一个时空的死去?

       人类无助的时候,会不自觉祈求神明的帮助;当然,自己作为雅典娜的战士降临世上,受限此地也绝不会向傲慢的波塞冬低头乞怜。“雅典娜,如果神话时代的你能听到我呼唤的话,”瞬仰头望向目力之外似真似幻的奥林匹斯山,“请允许我以一个战士的身份死去!哪怕无法回到自己的时空,在这个时代我也不愿这么屈辱地消失!”或许雅法这座城邦在古希腊人眼里仍是化外之地,神明难以企及之境,但瞬只能寄望于这一线祈祷被雅典娜感知到。

       夏季的地中海夜晚不同于白天的张牙舞爪,没了日光和海风的肆虐,大海呈现出一派难得缱绻的温柔。引导亡灵归去的神使赫尔墨斯,会如约在翌日朝阳升起的那一刻带走他吗?

       真是无谓的思考。睡神修普诺斯(Hypnos)慈悲地召他如梦,好为他的孪生兄弟死神塔纳托斯(Thanatos)无声取走自己的生命铺垫。不知在静谧的梦境中神游了多久,直到一道清脆的少年音将瞬从接近永恒的长眠中唤醒。

    “嘿,醒醒,还活着吗?”眼前一个棕褐色卷发的年少男子,正俯身盯着瞬看,海面初升的旭日红光不足以描摹他的面容,约莫是个身量中等、十五六岁的少年。瞬小心翼翼地与他对视,对面望向他的是一双小动物般圆润的浅褐色眼眸,年岁尚轻的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探寻和一丝少年特有的狡黠气质。可能是被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折腾得无法集中思绪,瞬呆呆地看了对方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可他没料到的是,自己居然脱水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大概是瞬无措的表情触动了少年的某根神经,只见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跟这美好的晨曦一样爽朗。“喂,你可真是好样的,过了三天还能强撑着实在了得!”

       瞬迷惑不解地望向他,他如何知晓自己禁足在海边三天?看出瞬的疑问,他自问自答道:“你肯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在你被献给波塞冬的那天晚上我就来到了这里。可我实在太好奇了,波塞冬到底会怎么处理自己的祭品。”

    “或者说,我想看看任神驱使的海怪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他摘下背带,把一顶带翅膀的帽子在瞬面前晃了晃,“就是这个,给了我时隐时现的神力,你没注意到我也不足为奇。”瞬定睛一看,虽然纹案稍有出入,但少年手里的帽子无疑正是英仙座亚鲁哥的 “哈迪斯头盔”。少年人察觉到瞬异样的注视,只给瞬看了一眼便警惕地把帽子的背带重新扣好,“好了,我们来说说你的问题。嗯,看上去你现在又累又渴,后者我能帮上忙,这里有袋干净的水。”说完,他取下腰间的囊袋,给瞬喂了点水。

       这是瞬三天里第一次进水,喝得稍微急了点,不小心呛到了自己,“抱、抱歉,咳咳咳!”只见少年扬起一边的眉毛,仿佛在说没人跟你抢,何必着急。补充完水分,瞬缓了缓,有了水湿润的喉咙终于能发出正常的声音了。

    “谢谢你。你的名字是?”

       少年人依旧不语,仔细打量着眼前憔悴不堪的同龄人,仿佛在估量是否要把自己的身份告知于他。最终,不知是被瞬真诚的眼神打动,还是想到瞬无法行动的窘境,橄榄色肤色的少年人不急不缓地开口:“我是宙斯之子珀尔修斯,如你所见,我现在是唯一有能力将你从这里解救出去的人。”

       瞬听出了少年的疑虑,连忙解释道:“我不会让你为难,这是波塞冬给我降下的惩罚,我没有理由将你牵扯进去。”

    “你确定你可以平安度过今晚,如果我没出现救你?”

       少年直白的口吻让瞬顿了顿,是啊,他差点又“善良”地自我断送了性命;但话说回来,随意让人破坏献祭仪式,很难保证海神是否会迁怒他人。终究,还是自己无端生事,给周围人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一时间,瞬再次陷入了自我否定的怪圈中。

    “嘿,考虑好了吗?你是在这儿继续等海怪,还是让我救你?虽然我不介意见识一回海怪吃人。”

    “那就,”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拜托你了,珀尔修斯。”瞬觉得自己实在可悲,如果现在的自己能取回作为仙女座圣斗士该有的力量,就不会担心因为自己的拜托给他人带去危险。“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实在难于启齿……你能替这里的城民杀死蛰伏于此的海怪吗?”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是不是我得有点回报才行?”

       瞬被珀尔修斯的直白再次打败:“是这么说没错……现在我无法立马给你什么,但我的家族会给你想要的奖赏。”

    “你有什么背景吗,敢这么许诺我?”珀尔修斯一脸玩味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和傲慢;从他的穿着可见,珀尔修斯应该出身高贵,他根本不在意所谓的“奖赏”,刚才的讨赏不过是出于戏谑的目的,故意调侃瞬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仿佛在进一步确认瞬真实的身份,他凑近打量了下瞬,不满瞬一脸躲闪的表情。

    “我、我是这城邦的王族宗亲,你只消带我回城,我的家族一定会感恩于你的出手相助。”

    “你是,这里的王族?”珀尔修斯拧起眉头,收紧的嘴角写满了不信任,“可我听说,在这里献祭的不过是个别国卖来的奴隶,不是吗?”

    “!!!”这次的打击着实不小,瞬紧紧盯着面前的褐发少年,努力从他脸上发现一丝说谎的痕迹,遗憾的是,珀尔修斯的表情不似说谎,他在陈述一件十分笃定的事。突然,连续几日的不安和恐惧叠加起来,在这一刻爆发,瞬不可抑制地垂头哭泣。

       难怪,难怪,自己身上没有一丝一毫与仙女座圣衣相关的物件,因为自己根本不是安德罗美达,所以接触不到星云锁链也是理所应当。更令瞬崩溃的是,自己竟在胡思乱想中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却只等到一个冷酷的答案。此时另一个时空的哥哥,是否也在为自己有这么一个无用的弟弟悲叹呢?冰河的守护也注定付诸东流。

       大概不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珀尔修斯只得无助地望向瞬;他从背包里抽出利刃,连忙割断了瞬身上的绳子,把瞬从崖壁上放下来。末了,他不无抱歉地开口:“我承认我戏耍了你属实不该,但我只是想逗逗你。看吧,现在你自由了,我不是真心要问你讨要什么。”在这个时代,奴隶都有悲惨的过去,可能他们世代为奴,或是曾经锦衣玉食,但一朝战败,全族人变卖为奴。珀尔修斯错把瞬的崩溃当成是自己羞辱了他的出身所致,以为瞬是因为战败才沦为可怜的他国祭品。说罢,他转身吹了声口哨,一匹白色的骏马展翅从海对岸飞来,最终落在他们面前。珀尔修斯旋即翻身上马,朝瞬出手,“上来吧,我带你离开这儿。”

       最终瞬还是靠着珀尔修斯的帮助坐上马背,毕竟四肢已经麻痹多日,无法动弹。“出于礼貌,我还是得问下你的名字。”

    “瞬,我叫瞬。”此时他依偎在少年怀里,目视前方;虽然心里满是抱歉,却不得不为之,“谢谢你,珀尔修斯。”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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