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名侦探柯南同人】难明•满月篇
老门栓子 2022-10-19

@千帐灯 你的男主角闪亮登场喽🌚提前祝你八十大寿(bushi)快乐🌚

注:带下划线的语句是英语(自本章起在文中通用的格式)。

Chapter 7  The Amethyst  

  翌日,赤井一大早就来到了米花町三丁目米花公园站台。他戴上了许久没有用过的黑色针织帽,用白色口罩挡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无神的碧绿眼眸和不听话的从针织帽下挣扎出来的卷曲的黑色刘海。

     他低低咳了几声,发出了粗涩的喉音①——属于黑麦威士忌(Rye)的声音。

     将嗓子调整到合适状态后,赤井往后靠上了冰凉的公交车站站牌。

  他在那儿靠了好久才等到朱蒂过来。

  “苹果小姐”此时还没到,因此朱蒂目前的举止还十分正常。

  等到“苹果小姐”来了后——

  “哦——新出老师,这么巧啊?你也要在这个站台乘车?”听着朱蒂略显浮夸的语调,赤井只觉得尴尬。

  他不明白朱蒂为什么要故意装作不懂日语——她这样一旦被人识破了不是会显得很可疑么?

  他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皮大衣,恨不得原地消失。

  说起他现在穿的这一身衣服,那是大有来头。

  今儿早又起雾了,浓雾的聚集让赤井几乎看不到户外的情况,他就像个憋屈的睁眼瞎一样望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大脑也渐渐空白。

  冲矢昴见他大雾天还要出门,用肢体语言表达了强烈的反对——不过一小时后雾就完全散去了,故而赤井得到了外出的资格。

  出门前,冲矢昴板着一张脸将赤井裹成了一个球,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包了一件又一件。

  赤井看到冲矢把那件浅蓝色外套拿出来往他身上披的时候脸都绿了。

  拜埃布尔所赐,他现在一看到蓝色就想到了被气球打脸的感觉——那可不是什么良好的感受。

  好在冲矢非常有良心地在蓝色外套外边儿又给他裹了一层不起眼的灰色皮革——到这里赤井连忙抬手,向冲矢示意衣服已经穿得够多了。

  两三件衣服可以成为伪装,再多就适得其反了。

  没能如愿把赤井裹成大毛球的冲矢昴看上去非常失望,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爽快地放赤井离开了。

  赤井穿着那么多件衣服一路走到车站,只觉得身上暖烘烘的。

  不得不说,冲矢昴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他让他穿这么多件衣服是明智之举。

  如今虽然已经是四月了,但倒春寒②并不想放过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雾的日本,它来势汹汹,异常猛烈——光是在车站候车的时候,赤井就听到了十几声喷嚏——那些人回家后估计会感冒。

  想到此处,他充满敬意地看了在大冷天还坚持光腿的朱蒂一眼。

  女人真的厉害啊。

  赤井由衷佩服。

  对面的朱蒂还不晓得自己的形象在赤井眼中瞬间伟岸了起来,她依旧兢兢业业地拉着假扮成新出的Vermouth表演,Vermouth看上去已经快招架不住她的言语炮弹了。

  好在上天似乎总会眷顾那些正在“受苦”的人,就在Vermouth濒临崩溃的时刻,公交到了。

  她松了一口气,步伐略显急促地跟在一个染发女人后头上了车。

  朱蒂紧跟在Vermouth身后,赤井则是走在了朱蒂后面。

  一上车,Vermouth就被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孩子“认”出来了:“这不是新出老师吗?”

  “噢,你们也在这辆车上啊。”Vermouth用新出的口吻应付他们。她是真的没想到有这么巧,她和“cool guy”居然会在一辆公车上相逢。

  “前几天的内科检查,真是辛苦老师了!”

  “哪里。”这些孩子还挺有礼貌的,Vermouth听着这些话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哦,原来老师今天有约会啊——”坐在尖下巴男孩儿身边的尖脑袋小胖子注意到了她身后的朱蒂,笑得十分猥琐。

  “啊,不是,你们误会了,她只是我在担任校医的帝丹高中的老师。”Vermouth十分无语——朱蒂•斯泰林是个有本事的,手段不浅,缠得她一时脱不了身,她今日负责的临时交易恐怕要转交给其他人了。

  “Hi,boys and girls!Oh!cool kid!我们又见面了!”朱蒂却并没有反驳元太的话,很自来熟地跟侦探团打招呼。

  赤井在后面憋笑憋得很艰难——虽然他的面部表情一动不动但是他真的在笑——在心里笑。

  朱蒂做作的音调和语气词让他不禁想起了某一个人。

  一个光是站着不动就能把人逗笑的人。


  前头的朱蒂还在制造她和“新出医生”的绯闻,Vermouth上赶着做出了苍白的辩解,朱蒂于是暂且放了她一马,坐到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谢天谢地,赤井总算可以挪步了——朱蒂再不结束他脚都要站麻了。

  他按照原先的习惯坐到了最后一排,那是方便观察的位置,也是狙击手最习惯的位置。

  看情况Vermouth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车上有另一个熟人,她被朱蒂分散了注意力,所以从一开始就在这场悄无声息开场的对决中落了下风。

  “欸,你们看——”同样坐在公车后排的少年侦探团,从上车起就叽叽喳喳个没完——不过他们还是孩子,孩子活泼好动些也正常,大人们有足够的包容力去谅解孩子无礼的举动。

  更何况……

  “欸,你们看那两个人,这么早就把滑雪的衣服都给穿上了。”

  是的,孩子往往比大人更喜欢观察。在大人眼中不值一提的事,到了孩子那儿,总是能有不同之处。

  这就是赤井秀一欣赏孩子的原因。

  “哇,他们还真急诶。”

  “不过,我可以了解他们的感受啦。”

  “对啊。”

  不对,有猫腻。

  赤井看到车前头那两人的着装和动作,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欸,那我们也来换衣服吧。”

  “你在胡说什么啊,刚才我们都把行李先送出去啦。”

  “哦,对哦。”

  “你还真是少根筋诶——”孩子们嬉笑着,与此同时——

  “统统给我安静!谁敢乱吵休怪我无情!”在车头前方的一个男人举起枪对准了车内的乘客。

  果然,是公车劫匪。赤井眯起眼睛。

  听到男人的话,车内一片哗然。

  “搞什么啊?”

  “这是在干什么?”

  “砰——”

  手枪的声音让车内乘客一下子慌了神,劫匪立足了威,开始胁迫司机与乘客。

  司机依照劫匪的要求把公车的标示牌转成回车,劫匪的同伙则在车内一个一个地收缴乘客的行动电话。

  赤井将二人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却并没有真的把他们放在心上。

  连搜身工作都不做的劫匪,不是蠢就是坏——后者的意思是劫匪根本就没打算给乘客留活路,表明他们有恃无恐,所以也不在乎是否有人私藏电话。

  巧的是,他最擅长对付的,就是这两类人。


  “我们现在已经挟持了你们公司的公车。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立刻释放目前正在坐牢的矢岛邦男。你们要是不从,我们就每隔一个小时射杀一名乘客!听懂了就转告警方!二十分钟以后我再跟你们联络,你们最好在那之前做好准备!”听到劫匪威胁的话,赤井眉头一跳。

  矢岛邦男?这个名字怎么莫名有些耳熟?

  赤井仔细回忆,矢岛邦男……他一定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哎,你这家伙搞什么鬼啊,快点拿出来啊!”劫匪的叫嚣声打断了赤井的思路。

  “嗯?抱歉,咳咳咳——我没有行动电话。”他十分自然地咳嗽了几声,装模作样地回道。

  劫匪看到眼前的男人充满疲惫和病气的眼睛,一时间卡了壳。

  “切,原来是个穷小子。”一秒后,劫匪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晃了神,把恼羞发泄到了赤井身旁的老者身上:“哎,坐他旁边的老头子,你耳朵上那什么东西啊!”

  “这是助听器啊。”老者有气无力地说,“我年轻的时候耳朵就不太好,所以才……”

  “哼——”劫匪见寻衅不成,将矛头挑向坐在后排最右边的染发女人,“喂,女人,啪嗒啪嗒的吵死人了!”

  “那还用说吗,吃口香糖就是这样啊。”染发女人满不在乎地昂起头,挑衅道:“我劝你们啊,还是快点住手,最后你们还是会被抓到的。还是早点作罢,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好哦——”女人话音未落,枪声就先一步到了——

        “砰!”

  看着距自己不到一公分的弹痕,感受到硝烟的刺鼻气味儿,女人和老者都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我知道了,我听话就是了。”她的服软让劫匪满意地笑了笑。

  最后,那名劫匪也没有要求她上交行动电话,只是放了句狠话就离开了。

  赤井在边上冷眼旁观,忍不住想给那两人鼓个掌。

     演得不错,挺自然。

  如果他在美国没有见过这种套路应该也难以相信这是劫匪的自导自演吧。

  真是太可惜了。

  

  “——啊!”

  “什么?”

  赤井被前方劫匪的痛呼声惊得微微睁大了眼。

  “怎么了?你还好吧?”劫匪的同伙转过头来询问状况。

  “没事……可恶!”劫匪死死盯住刚才伸腿绊倒他的朱蒂。

  “朱、朱蒂……”Vermouth状似担忧地开口提醒了身边人一句,实则是借转头说话的机会用余光偷瞟最后一排的乘客。

  “哦!对不起!(Oh,sorry!)”朱蒂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突然起身抓住劫匪的手道歉:“我的天啊,我不敢相信我做了什么!您还好吗?您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习惯了翘脚坐……(Oh my god!What I have done!Are you all right?You must believe that I did not mean it,I am just used to sitting up……)”

  劫匪被她一大串语速飞快的英文给绕糊涂了,也没再追究,厉声赶她回座位了。

  赤井看完了朱蒂做小动作的全程,有些无奈。

  还是熟悉的一套啊,朱蒂。在美国就是这样忽悠抢匪的,到了日本依旧没有改变作风。

  这旺盛的表演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来自Vermouth的惊讶眼神——很好,她终于发现了。

  就凭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混乱,朱蒂做到了想做的事,Vermouth看到了想看的人,赤井引到了想引出的人。

  三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们在那一刻变得极其谨慎。

  狩猎,正式开场了。


  Vermouth亲眼看到后座那人时,脸上的惊诧几乎要掩饰不住了。

  居然真的是Rye!他没死!这怎么可能呢?当初不是Bourbon亲自动的手么?Bourbon不可能会放过Rye……

  但Vermouth自己知道,那就是Rye。

  她和Rye也一起做过不少次任务了,不会认错人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Vermouth百思不得其解时,工藤新一悄悄掏出了耳环型行动电话想向目暮警官说明情况——这样的紧急状态下,动作快才能占据主动权。

  没想到那两个劫匪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立马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工藤新一被狠狠掼在了地上。那部耳环型行动电话也因此掉到了地上。

  

  赤井秀一皱着眉看到劫匪粗暴地将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儿扔到一边,下意识看向与他坐在一排的劫匪的同伙。

  从他这个角度看,那女人扒拉口香糖的动作太明显了。

  原来如此,让同伙在后排监视,然后通过公车的后视镜打暗号啊。

  还算有点儿脑子。

  不过……

  赤井的视线移动到刚才一眼瞥见的染发女人的手表上。

  那玩意儿,是什么?

  “对了,这个玩意儿就暂时由我保管。”劫匪捡起了工藤新一掉落的东西。

  赤井秀一看清那东西后愣了愣——那是,耳环?

  不,不会是耳环,不然那个劫匪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那么,莫非是,可以向外界传递情报以获取主动权的行动电话?

  倘若那枚小巧的“耳环”真的是一部行动电话,那制作它的人还真是高明……他真是想见见这样的高手——

  等等,耳环?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

  耳环……对了!

  刚才看到那枚“耳环”,他瞬间回想起了还在组织时,身为“Rye”接手的一个接洽任务。

  对方是道上有名的大团伙,还与组织“志同道合”,听说对方集团的首脑也跟他们的BOSS相当合得来,二人一拍即合,打算合作。

  而给两个组织牵线的中间人矢岛邦男,似乎就是一个名声响亮、人脉广阔的宝石掮客,也正是劫匪想要警察释放的人。

  看来是同伙要人啊。赤井想通了这起事件的关窍,顿觉无趣。他转头看向窗外,发现了一个眼熟的蓝色气球

  “……”这不可能是埃布尔的气球吧,不可能吧。赤井努力地自欺欺人,然而在看到气球尾巴上绑的一颗蓝色蝴蝶结、蓝色飘带和画在蓝色飘带中央的那个大大的、蠢蠢的潦草简笔画笑脸后他彻底放弃了自欺欺人——该死的,那就是埃布尔的气球!

  蝴蝶结是出发前那个晚上他和詹姆斯商量好的暗号,等接应人一到FBI就会放出蝴蝶结告知赤井。

  至于那个飘带……那纯粹是埃布尔自己加绑上去的。

  还有那个笑脸……那是朱蒂为了安抚埃布尔的情绪失控的敷衍之作。

  不过赤井真的没想到他们会用埃布尔的气球来送蝴蝶结,这样不会引起埃布尔的不满吗?

  真是中了邪了,他今天怎么哪儿哪儿都碰上蓝色呢?

  赤井叹了口气,随后注意到两名劫匪将滑雪带水平放到了地面上。

  “那是……”赤井联想到染发女人手上的“手表”——那恐怕根本不是什么手表,而是引爆炸弹的装置!他刚才看见“手表”时上面的数字就是“1:00”,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手表”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手表”坏了?坏了她还把它带在身上?一个计划好要劫持公车的劫匪会在身上带用不到的累赘物品吗?不可能是没发现“手表”坏了吧,那两个劫匪一开始还特别说过二十分钟以后会和客运公司联络,怎么会不事先检查好计时工具呢?

  赤井本身就对炸弹这一类危险物品十分熟悉,多看两眼自然能看出女人的“手表”是一种特制的控制器。他自己是不怕这个炸弹,只是……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营救乘客还是太被动了。

  那两名劫匪的警惕心不弱,从他们一直保持双线运动的状态可以看出是老手——钓老手可是件难事。

  “——又是你这个小鬼!”

  赤井的思路再一次被劫匪的大呼小叫给打断了,他不悦地抬起眼,发现劫匪又在针对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儿。

  “你既然活得不耐烦了,我就干脆送你上西天去!”

  赤井这才看到那孩子扒在疑似装了炸弹的滑雪带上——日本现在的小孩儿已经这么勇了?

  赤井不敢置信地看着男孩儿的侧脸,感觉越看越熟悉。

  这、这不就是前两天人鱼岛案子中用言语试探他的小男孩儿吗?他记得那孩子叫“江户川柯南”——对了,他当初还怀疑过“江户川柯南”与Vermouth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结果人鱼岛一案他除了结识与Armagnac样貌极其相似的江导俊梧外一无所获。

  所以他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Armagnac与江导俊梧身上,没有去注意“江户川柯南”这个人。

  看来回去以后他要好好儿看看手下上报的资料,如有必要,他还是得亲自去探一探对方的虚实。

  “你们够了吧!也不过就是小孩子调皮罢了,不需要这样啊!再说,你们的要求已经达到了,要是车上有任何一名乘客受伤,都有可能影响到你们的计划!”

  赤井目光灼灼,盯着拼命保护江户川柯南的Vermouth,心下诧异。

  没想到他还真的猜中了,Vermouth和这小男孩儿果真有联系,只是,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联系?江户川柯南的身上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组织的气息。

  他会是Vermouth的私生子吗?

  Vermouth这么护着他,那孩子对她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如果可以的话,试试从那男孩儿身上寻找突破口也不是不行。

  到底是因为时间紧迫,他不得不用些手段。FBI再不主动对组织出击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想一个法子,挖出组织的漏洞。   


  “你干什么!要是枪支走火,打到那个,怎么办呢?”就在Vermouth为了工藤新一和劫匪对峙时,一直在车头前面观察情况的劫匪同伙走过来终止了这场冲突。

  那名出声劝阻的劫匪似乎对开枪一事慎之又慎。

  果然,那两个滑雪带里装着的,就是炸弹。

  工藤新一在劫匪的呵斥下回到座位。清楚了车内最大的威胁后,他已经在暗暗盘算救人的方法了。

  “欸,灰原,你也快想想办法啊。”他对着从“新出医生”上车开始就默不作声的宫野志保寻求思路。

  宫野志保额头冷汗直冒,根本没听见工藤新一在说什么。

  她现在所承受的压力极大。从那几个人上车开始,她就感觉到了,那个人的气息,那个一直想要杀死她的人,流露出的……可怕的杀气!

  她开始向那时一样,祈求上帝,祈求上帝怜悯她,不要让那个可怕的女人认出她。

  然而她心里也很清楚,上帝是绝对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的。上帝,只会对她抛下一个又一个绝望的悲剧,从Rye,到姐姐,再到她……都是一样的结局。

  她唯一幸运的一点,就是遇见了侦探事务所的那个女孩,是那个女孩,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原来那就是普通人过的生活,原来那就是光明的温度。

  真美啊,可惜美好从来不会属于她。

  宫野志保悲哀地垂下头。

  或许她早该死了,姐姐和Rye,说不定就在天上等着她来团聚。

      

  “你可不能乱来哦,cool kid。”

  工藤新一对宫野志保的紧张疑惑不解,前排的朱蒂就在这时转过身对他挤了挤眼睛,“Good Chance,马上就要来了。”

  “哦,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害怕。”她敏锐地注意到还在打抖的宫野志保,“小红帽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呃,其实她是……”

  宫野志保猛地抓住了工藤新一的拳头,示意他闭嘴。

  “What's your name?戴红帽的小妹妹?”朱蒂没有放弃,笑眯眯地继续发问。

  落在工藤新一眼中,就是她刻意想打探消息的可疑举动。于是他很顺嘴地撒了个谎:“她只是碰巧坐在我旁边,我不认识她。我看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还是不要管她了。”

  “Oh,对不起哦。”朱蒂故作抱歉地表演到。

  赤井注意到她发出的动静,快速瞥了一眼,却也没有太注意。

  他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他得看好对方,不能给她逮住破绽。

  “喂,你在那边干什么?”劫匪看见了朱蒂向后探头探脑的样子,粗声粗气地朝她那边吼了两句。

  “朱蒂老师,我劝你还是不要激怒他们比较好一点。”假扮成新出医生的Vermouth不想节外生枝,劝住了朱蒂。

  “Oh,yes!Let's talk about it later!”朱蒂从善如流,注意到宫野志保攥着工藤新一手时流的冷汗。

  工藤新一看到宫野志保的反应,也猜出了缘由。

  难道说,那个组织的人,也在这辆车上?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劫匪的同伙。不然,眼下连命都保不住,还怎么想组织的事?

  工藤新一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后排的三位乘客。

  赤井秀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上了,他现在正在用眼神和窗外的蓝色气球较劲。

  FBI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神通,让气球刚好飞到了他所乘坐的这辆车的车窗外。

  莫非……FBI的人也在附近?如果是的话,他可得想办法让FBI的同事帮忙解决一下这桩麻烦事,否则他的行程可就要被耽误了。

    

  此时的工藤新一推理已陷入僵局,正当他有些苦恼之时,原先一直在赤井座位的窗边打转的蓝色气球终于离开了原处,转而飞到了工藤新一的窗边。

  望着那有些微微漏气的圆滚滚的气球,工藤新一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那圆鼓鼓的蓝色气球被风吹走了,工藤新一心里也有了定论。

  错不了的,他们的同伙,一定就是那个人。

  

  几分钟后,公车在劫匪的威逼之下走上了首都高速公路的中央大道。

  公车此刻尚未进入小佛隧道,故而行驶速度不算缓慢。

  由于高速行驶,本就不算静谧的公车内现在更是只能听得到空气被钢铁打造的庞然大物飞速切割后发出的簌簌风声。

  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想要偷偷发出点什么声音,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譬如说已经行动了的赤井,譬如说即将行动的工藤新一。

  “喂,那个戴眼镜的小白脸——”

  Vermouth扮演的新出智明恰到好处地表露了疑惑。

  出声的正是在公车前排徘徊的劫匪,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越来越大的风声,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

  不过,由于“胜利”就在眼前,加之他们本身也不是什么很有头脑与远见的智者,因此并未考虑到这样的风声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不利。

  他们自以为车内的乘客已经被他们吓破了胆,殊不知这一车的乘客里藏了不止一个身份特殊的“双面人”。

  赤井被劫匪叫到时几乎都要同情他们了,这群恶棍选谁不好,一上来就择了两个最难对付的。

  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一同他先前表现出的病弱,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表演给Vermouth看,他可没有那个自信能将Vermouth骗得团团转,面对Vermouth这样强大的敌人,只能将“谨慎”的态度做到极致。

  赤井与Vermouth在劫匪的反复催促之下总算离开了座位。就在他们从公车后排向前排走去的路上,赤井注意到了一些异样。

  异样的根源,来自于江户川柯南。

  赤井很确定,在他经过对方的座位时,那个小男孩儿做了些小动作。

  他身长骨沉,基因中又强势表现出了白种人的优势,故而骨架比一般的亚洲人大上不少,那男孩儿倒也聪明,晓得要利用这点为他自己打掩护。

  只是,他的目的……

  赤井瞥了眼朱蒂手上的小册子,一时间竟猜不到那男孩儿的意图。

   

  公车内的气氛因劫匪挟人变得诡谲起来,另一头的警方也正严阵以待,万分警惕地监视着被劫持的公车。

  不一会儿,公车开进了小佛隧道。一片漆黑中,被要求换上劫匪衣服的Vermouth与赤井淡定地听着劫匪虚情假意的安抚:“你们两个待会儿得暂时代替我们一下,才能帮我们争取逃脱的时间,我们两个得扮作乘客先下车。你们不用担心会被误认为劫匪,事后,其他乘客自然会为你们脱罪的。”

  “至于我们兄弟两个是否能够顺利脱逃,司机先生,就看你的喽。”卸去伪装的劫匪用枪顶着公车司机的后脑,阴恻恻地说。

  “等我们哥俩下了公车之后,你就把车继续向前开,引开那些条子的耳目。当然了,为了让你乖乖听从我们的指示,我们会带一个人质上路。”劫匪说完便向公车后排走去。

  赤井听着他的脚步声,在心中盘算一会儿公车开出隧道后他利用明暗交错那一瞬间人类本能会有的目盲击倒三个劫匪的可能性有多高。

  “后面嚼口香糖的女人!”

  果不其然,劫匪带走了他们第三个同伴。

  赤井调整了一下姿势,将重心靠前,随时准备暴起击倒劫匪。

  “你听好,待会儿我在隧道出口一示意,你就开始加速,直到跟后面警方的车子拉开距离之后,你才可以停车。等我们全部都下了车,你就一直往前开,直到汽油用光为止,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们对这个女人下毒手!”劫匪回到车前排,阴狠地对司机说。

  女人被枪顶住下颌,配合地惊叫起来。

  “啊、啊……是!”司机显然被拿捏住了,根本不敢有异议。

  在此之后,劫匪没再说话,赤井却从风声中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像是有谁在耳语。

  他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迟缓捕捉到了目标,那在黑暗中反射着光芒的,银闪闪的小玩意儿……

  被一个小孩儿捏在手里。

  小孩儿?

  赤井不自觉想到了江户川柯南。

  是那个孩子开始行动了么?


  “好了,现在开始加速!”

  风声中,劫匪的声音听得也不甚明显了。

  公车已接近小佛隧道的出口,劫匪开始指示司机。

  “你最好不要动歪脑筋,只有照着我的话乖乖去做,才能救她一命——”

  “说得真好听!”

  劫匪的狠话被一个稚嫩的童声打断了。

  赤井微微侧过脸,用余光打量着正在说话的江户川柯南。

  “你迟早都要杀了我们,不然,你们也不会胆子大到让我们看到你们的脸!要是再不想个办法的话,大家全都会死——被这个炸弹炸死!”他说着,举起了被涂鸦的滑雪带。

  母语为英语的赤井一看到滑雪带上的字样就反应过来那小孩儿想做什么了。

  真是……虽然算不上高明的计划,但是绝对有效。

  这么聪明的孩子,真的只是一个还在学校读书的普通学生吗?

  赤井回过头,再次调整了自己的坐姿。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们很快,就能获救了。

  “倏——”汽车急刹的刺耳响声让赤井不适地皱了皱眉,他稳住身体,在汽车彻底停下后转过身寻找劫匪的位置。

  “可恶!”劫匪已经回过神来,发觉到一切的变故都来自于一个小孩儿后气急败坏地举起了枪。

  赤井高高抬起手肘正准备给对方来一下子——人、人已经倒下去了,赤井诧异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男孩儿,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手表盘是打开的。

  “新出老师,你快点抓住那个女人的两只手啊!”工藤新一压根儿没注意到赤井的目光,事态紧急,他以事件为优先。

  “她手上的手表,就是这个炸弹的引爆装置!”

  “啊?”Vermouth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赤井见状只好自己起身擒住那女人。

  “你居然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另一名清醒的劫匪闻言愤怒地举起了枪,结果很快就被朱蒂给放倒了。看到朱蒂的动作,赤井眉心一跳,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

  “哦,对不起,突然刹车让我失去了平衡——”

  赤井听着朱蒂在那儿和劫匪鬼扯,有些窒息。

  怎么在美国和在日本还是同一套呢,朱蒂?

  “啊——我要逃啊,我得快点逃才行啊!”就在赤井感叹朱蒂喜欢玩老套路的下一秒,被赤井拿住的劫匪的女同伙惊慌地大叫起来:“刚才那个紧急刹车撞到了我的手表,已经启动了引爆装置,离爆炸只剩下一分钟了!”

  “啊——”

  乘客们顿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推搡着从公车上逃了下来,把一旁靠在公车上汇报情况的佐藤都搞呆了。

  “柯南?你怎么了?”她注意到从公车上跳下来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叫住了他询问情况。

  “劫匪带来的那些炸弹,再过二十秒不到,就要爆炸了!”工藤新一神色急厉。

  “有这种事!”佐藤闻言迅速做好了部署,警员们四散开来去做疏散工作了,正在远离公车的侦探团一行也很快注意到了灰原哀不见的事实。

  “难道说——”工藤新一一咬牙,返回了公车。

  “哎呀,那个戴红帽的小妹妹!”与此同时,朱蒂一样想起了还留在车上的宫野志保,赤井听到她说的“戴红帽的小妹妹”,不知为何,心下一紧。

  他回过头去看那辆即将爆炸的公车,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回到那辆公车上。

  对,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算逃过了一次,录取口供的时候,就算不愿意,还是得跟她碰面。我如果就此消失了,我跟他们眼中的组织接触点也就消失了。其实我早就知道,在我逃离组织的时候,我就已经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还真是傻,你说对不对,姐姐?

  宫野志保坐在座位上等待死神的到来,记忆如走马灯般活跃了起来,她一会儿想起姐姐,一会儿想起Rye,一会儿又想到了毛利兰的脸。

  “嘭——”

  玻璃被打破的清脆声响将宫野志保从回忆的角落里拉回现实。

  她呆滞地抬起头,迎面撞见了工藤新一清澈的眼眸。

  “工藤,你——”

  “啧——”工藤新一抱紧了她,带她从车窗的破口里逃了出来。

  他们一起逃出了爆炸,一起逃过了死神的罗网。

  宫野志保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了起来。

  即便知道是吊桥效应,她也很难不承认工藤新一的魅力。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毛利兰。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不愧是一同长大的发小,实在是,太相似了。

  灰原哀被红色帽兜遮住了脸,看不清神情,工藤新一却莫名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情绪,只是还不待他反应过来那股情绪到底是什么,高木警官和侦探团就跟了过来。

  “这个女孩受伤了,请带她跟博士他们一起到医院去吧。录取口供的事,有我一个人在就够了!”工藤新一见高木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直接把宫野志保扶上了高木的警车。

  “灰原,逃避是没有用的。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临上车前,工藤新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宫野志保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若有所感。

    

  高木的警车很快开去了医院,车上,步美等人围着宫野志保问起她的伤势——

  “灰原同学,你痛不痛啊?”

  “你流了好多的血哦。”

  “没关系,这不是我的血。”这些血,全都是那个为了救人奋不顾身的大傻瓜所流的。

  看来如今,我们是两不相欠了,工藤。

  宫野志保淡淡地笑着。

  

  “Oh,cool kid!你不惜打破玻璃也要把那个女孩儿救出来,简直就像是詹姆斯•邦德!”送宫野志保去医院的警车开远了后,朱蒂走过来和工藤新一聊了几句。

  “我看朱蒂老师才应该是007吧。你把那个劫匪绊倒了,假意向他道歉,然后趁机将那把枪的保险栓拉上去了对不对?”工藤新一笑着将话题接了过去。

  “Oh,yes!想不到真的和电影里上演的一样顺利!”朱蒂浮夸地做了个“不可置信”的肢体动作,一如既往地打哈哈糊弄过去了。

  工藤新一听到她这离谱的话术无语了一阵。

  “不过,你竟然能看出那个女人就是他们的同伙,真是不简单。”朱蒂陪着工藤新一笑了一阵子后将话题引到案件上。

  “是因为泡泡。”

  “泡泡?”

  “她是利用口香糖吹出泡泡借以告诉时刻注意后视镜的劫匪同伙,车上有人想进行反抗行动的消息。泡泡吹破以后,她就用手取下泡泡,再配合手指的数目,以此告知同伙是哪个乘客有动作。”工藤新一解释道。说起来要不是当时那个蓝色气球飘到了他的车窗外,他恐怕还想不到这一点。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手上的手表,就是炸弹的引爆装置呢?”

  “这也是个巧合。我看到她的手表一直停在一点的位置,就猜到了。”工藤新一打马虎眼的能力不亚于朱蒂,几句话的工夫就把话题轻轻揭过了。

  “不过,我还真是不甘心,让他们几个的老大给跑掉了!”朱蒂听完工藤新一的推理,重重出了一口气。

  “你放心吧,警方不傻,绝对不会没有任何对策让已经入狱的犯人轻易地逍遥法外——反正他们肯定很快就会抓到他的啦!”工藤新一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人设有些崩塌,找补地加了后面两句。

  “噗——”朱蒂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权当做没发现他的失言。

  “刚才车上的乘客——我们得听取各位的口供,请大家上车好吗。”

  “我们也得一起去啊。”工藤新一说。

  “你身上这么多伤痕,真的不需要处理一下吗?”朱蒂担忧地看着他。

  “这没什么啦——嘶!”工藤新一话音未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新出医生”就抓住了他受伤的手臂训斥道:“还说没什么!我就知道你这次一定伤得不轻。你这孩子也太乱来了吧。”他嗔怪地说。

  “啊,对不起嘛。”工藤新一傻呵呵地笑了笑。

  “要录口供也得等你把伤口清好再说啊。”Vermouth拉着他的胳膊,动作轻柔。

  “……”赤井远远地看着这一幕,隐隐觉得或许他已经找到Vermouth的弱点了。  


  “你真是赶着巧了,想不到你过来一趟遇上个劫匪,录个口供的工夫时间还刚刚好呢。

  东京时间晚19:30分,上野美术馆顶楼的“紫水晶宴会”上,赤井正在与一名留着红色长发的男性交谈。

  红发男人名叫兰多,是赤井在FBI的同事,目前正在休年假。他出现在这个宴会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有一枚家传的紫水晶胸针,价值不菲,因此受到了宴会主办方的邀请——“紫水晶宴会”,顾名思义,就是请拥有名贵紫水晶的人士来此一聚的宴会。

  “啧啧啧,你瞧瞧,这副腐烂的上流社会做派,真是叫人作呕。”兰多举着杯香槟对赤井吐槽道。

  “哼,这种闪闪发光的会场,是很容易吸引大白蛾子的。”赤井还未应答,另一人便径直走过来接上了兰多的话。

  “帕德!我的老伙计,你怎么也从遥远的美利坚来到这个小岛上了?”兰多张开双臂拥抱了来人。

  “自然是为了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偷啊。上个星期他潜入了住在洛杉矶的一个富商的家中,偷走了一块重达九十克拉的极品紫水晶,把那半入土的老头儿差点儿气死了,那老头儿缓过来的时候还直骂我们FBI都是饭桶呢。”被叫做“帕德”的人敷衍地抱了抱兰多,继续说起话来。他长了一头浅褐色的卷发,高鼻深目,身量瘦长,乱蓬蓬的大脑袋不安分地四处张望着,远远看上去,像颗插着棒子的凌乱的毛线球。

  “你还是一样的牙尖嘴利啊。”兰多听了他阴阳怪气的话,怀念地说。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快有五年了吧,你说是不是啊,阿——维涅耳?”帕德不怎么顺嘴地念出了赤井的假名。

  “五年前我和你还不认识。”赤井敬业地扮演着“失忆的杀手”的人设,眼皮都不抬一下。

  “咳——差点儿忘了。”帕德咳嗽了两声,勉强挂住了脸,“总之——我这次和你一样,兰多,我是休假出来的。

  “休假出来抓怪盗?”兰多对他这种主动加班的行为表示不理解,帕德轻飘飘斜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这种没有理想的家伙是不会懂我们的,是吧,阿——维涅耳?

  “你闭嘴吧。”赤井恨不得把这嘴漏的家伙叉出会场。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说了——对了帕德,你来这儿做什么?你家也有紫水晶?”兰多的目光在帕德身上绕了一圈也没发现他有戴什么首饰,疑惑地发问。

  “事实上——”帕德撩开垂在耳边的卷发,他耳朵上正缀着一颗硕大的紫水晶。

  “这颗成色真不错,难怪主办方会给你发请帖。”兰多瞧了眼他的耳钻,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个家伙最近对紫水晶似乎特别感兴趣的样子,正好最近就有一场聚会邀请了我,我怎么能错过这种机会呢?”帕德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紫水晶……”赤井露出厌恶的神色,提起紫水晶他就会联想到那个让他万分憎恶的女人。

  “虽然但是,你这紫水晶,瞧着有些眼熟啊。”兰多多看了两眼帕德耳朵上的紫水晶,隐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废话,这是向我们头儿借的,你当然看着眼熟。”帕德的上司伦道夫有收集宝石的喜好,且为人和善,体恤下属,是个很好说话的上司。

  “是这样啊……”兰多收回视线,凑近了赤井说:“阿尔贝,我想,这场聚会恐怕没有那么单纯。就在你到的几分钟前,主办方收到了那个白色大盗发来的预告函,他宣称将于今晚月色最明亮之时窃走那颗传说中的大宝石,‘阿梅希斯特(Amethyst)’③。可是,那颗宝石并没有在公共场合展示过,外界人士也不知道它被做成了什么样子;更何况,在这座美术馆中,集结了世界各地名贵的紫水晶,展出过的、没展出过的都在,你说他到底要如何辨别出他想要的宝石?

  “你可不要小瞧了他,兰多,我为了抓到他,是吃过大苦头的。”帕德刚从联邦调查局国家学院毕业就碰上了怪盗基德出来犯案,当时还是个菜鸟的他被对方戏耍了一番,在同行面前出了大丑,故而这些年来一直励志要抓住怪盗,可惜在之后的几年里,怪盗基德销声匿迹,帕德为此大受打击。

  如今怪盗基德重新起势,帕德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这个良机,想都没想立刻定了前往日本的机票,就盼着能将人逮住了。

  “可是,帕德,你一个人,真的能搞定他吗?”兰多对他的自信深表怀疑,“你过去和那么多重案组的前辈们一起行动都没有抓到过他……

  “啧,你放心好了,我这次来可不是毫无准备的,我早已通知了日本警方,必要之时,我会配合他们行动的。你看,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二课智能犯搜查系警部中森先生已经把他的手下派过来了。”帕德示意兰多注意站在角落里的日本警察们,挠了挠蓬松的卷发,满脸的志在必得。

  “好吧,那我也只能祝你成功。”兰多举起香槟祝福帕德。

    

  “尊敬的各位来宾,本人谨代表主办方诚挚欢迎诸位莅临本次宴会——”

  东京世间晚20:00分,宴会正式开场。主办方代表,同时也是大宝石“阿梅希斯特(Amethyst)”的持有者大和令子小姐上台发言,在发表了一番客套话后讲话正式进入主题——“诸位也许也知道,那位著名的怪盗先生,对我的‘阿梅希斯特(Amethyst)’志在必得,不过我想,他是绝对不会得逞的,因为我将‘阿梅希斯特(Amethyst)’藏到了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就让我们在今晚目睹怪盗的失败吧!”

  赤井秀一瞧她这副和帕德有的一拼的自信模样,眼皮不自觉跳了跳。

  “这位大和小姐和你一样是混血儿,她的母亲是拉丁裔。家族世代经商,在日本和拉丁美洲都很有话语权。这座美术馆就是他们家族开的。”兰多低声和赤井说着主办方的背景,“我听说那块大宝石从乌拉圭的矿里开出来的时候外边都抢破天了,而大和家原先并不算非常有竞争力,后来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法子把宝石抢到了。

  “又是经商世家。”赤井嗤笑,“倒也不是很意外。

  “她怎么那么自信怪盗肯定无法得手?这太奇怪了,难道说那块宝石有什么蹊跷不成?”兰多更关注的是大宝石“阿梅希斯特(Amethyst)”的下落,“搞得神秘兮兮的,也不让人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道呢?没准这场聚会本身,就是个陷阱。”赤井秀一的目光停在了会场内的管弦乐队的某个成员身上。

  “原来是熟人来了。”兰多注意到赤井的情绪有些不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了乐队正中央某位黑得出奇的小提琴手。

  “啧,麻烦。”赤井有些焦躁地动了动手指。

  看见Bourbon的那一瞬间他烟瘾犯了——在这种时候,他需要能够镇定的物什来保持理性与冷静——这样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冷酷又残忍的杀意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可又有谁愿意对杀害自己的凶手笑脸相迎呢?

  他有些拿不准应该怎么办了。

  赤井秀一长舒一口气,不再去看对方,眼不见为净。

  在这里,他最不能失控。


  “Bourbon,你没必要一直像个怨妇一样盯着Rye的,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东京世间晚20:30分,管弦乐队结束了一首协奏曲,乐队在主办方的许可下中场休息了一会儿,和Bourbon一样扮作乐手的Vermouth趁机和他交流了一番,“你自己想想,现在他看你的眼神和看路边的一条狗有什么区别?你就别再执着于他了,给Armagnac当小白鼠的滋味儿你不会想再尝试的。”

  Vermouth好言规劝Bourbon,Bourbon却拒不接受,他那张向来彬彬有礼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鸷,“他为什么还活着?这不应该……”

  “我也十分费解,不过那位先生似乎对此非常满意——你别忘了我们这次的任务。”Vermouth提醒他。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公私不分。”Bourbon揉了揉眉心,“对了,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来这儿了?”

  “是吧,谁知道她这次又借用了谁的脸……她过来似乎是为了完成BOSS交代的任务,你可别和她起冲突。”Vermouth抓起小提琴,回到座位上,Bourbon则在原处待了一会儿,不晓得想了些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笑容满面地和乐队的人插科打诨起来。

  

  “我不明白,那个大盗究竟想要做什么?他说将于今晚月色最明亮之时取走‘阿梅希斯特(Amethyst)’,可今天的月相是残月,那月亮就算再怎么亮也达不到他喜欢的那种排场吧?”乐队在中场休息,此时的场馆内失去了背景音乐,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便显得分外清晰。为保隐私,兰多刻意压低了声音和赤井说话。

  “天上云倒是散了。”上野美术馆顶楼的天花板是透明的,宾客们可以透过玻璃直接看到头顶的天空。

  赤井秀一微仰着头,专注地看着那异常明亮的残月逐渐脱出黑云,散出光亮。

  “阿尔贝……

  “嘭——”

  “啊!”

  “发生什么事了?”

  变故就在一瞬之间,兰多说话间,美术馆的照明悉数失效,整个场馆内的光源只剩下了高高挂在天上的那一弯残月。

  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与巨响吓了一跳,都有些手忙脚乱,因此谁也没有意识到先前的那声惨叫意味着什么,场内满溢着人们的叫喊声。

  等到照明终于恢复时,人们的目光都被美术馆墙上的浮雕所夺去。

  美术馆墙上巨大的浮雕是用石材雕成的,工艺精美,用“艺术品”来形容也不为过,宾客们看了只会觉得工匠们的技艺巧夺天工,根本想不到那一层灰扑扑的石头下竟藏了一尊白水晶雕像!

  那尊白水晶雕像刻得栩栩如生,所有的宾客见了它都会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月光下,那面带惊恐的少女双手交拢在腰间,胸腔中本该是心脏的位置现在满溢着鲜血,猩红一滴滴落下,在她的脚边汇聚成一滩浅浅的水洼。

  “杀人了!杀人了!”从震撼中反应过来的乐队成员惊慌失措,场内顿时嘈杂起来。

  “请各位来宾不要惊慌,我们已经报警了,场内的警员们也一定会保证诸位的安全。”大和令子的语气很冷静,她的态度安抚了宾客们。来参加晚宴的大多是上流人士,都好面儿,故而没有谁会做出恐惧的蠢样,即便心里再害怕,面上也是庄重自持的。

  “怪不得它会被叫做‘阿梅希斯特(Amethyst)’。”兰多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那尊巨大的水晶雕像,“如此看来,它空缺的心脏应该就是紫水晶的所在位置了。

  赤井秀一同意他的看法:“现在它心脏的位置被尸体取代了。

  “死得真惨啊,这样的出血量,我闻所未闻。”兰多敬畏地仰视着“阿梅希斯特(Amethyst)”,“那个杀人凶手定是个穷凶极恶的强盗犯!

  “会不会是最近特别猖獗的宝石窃盗集团犯下的案子?”此时的水晶雕像旁围了一大圈的人,他们距“阿梅希斯特(Amethyst)”不算很近,因此没有受到馆内警员的阻拦。

  “哼,我看不然!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偷不是说了他今晚要来吗?我看啊,八成是那小子杀的人!”一位又高又瘦的老先生反驳了先前那人的观点。

  “怪盗基德会杀人?”

  “不可能吧……”

  显然老先生的话并不能说服所有人,场内的围观群众中有不少人不同意他的看法。

  “他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姗姗来迟的中森警官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

  “没错,那只闪闪发光的大白蛾子虽然浮夸,但绝不会让自己手染血腥,这样野兽派的行径他可不乐意做。”接话的是帕德,他这话显然是在针对那座血淋淋的水晶雕像。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弄出来,不然你们打算怎么验尸?”帕德开始指挥起中森的手下。

  “啊,是!”或许是被他的气势所慑,中森的手下问都没问就跑去借了梯子把尸体运出雕像。

  “布朗洛先生——唉,想不到这次居然发生了命案。”尸体被放到地上后,中森和帕德上前查看尸体,中森看见尸体的惨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无深仇大怨何至于此?”帕德是不接受“基德杀人论”的,他自诩对基德了解颇深,在他眼中,基德只是个喜欢玩弄警察的恶劣大盗,却并非穷凶极恶的歹徒。

  “中森先生,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目暮警部已经过来协助办案了!”手下的通报来得很及时,中森和帕德还在为尸体的事儿犯难呢——他们到底不是专业的,对尸检这种事不在行,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被害人死得透透的,毫无生还可能这点。

  “中森,不是说这次基德要来偷宝石吗?怎么临了又让我过来了?”目暮警官带着手下过来了,同时也带来了两个每次不知为何总要来到凶案现场的霉神。

  “嗯?怎么他们两个也过来了?”中森看到了跟在目暮警官身后的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十分诧异。

  “哎呀,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他们两个碰巧也在,你也知道的,一听到凶杀案他们两个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啊,更何况柯南这孩子不是向来有‘基德克星’的称号吗?也许有他在场案情会进展得更顺利呢。”目暮警官注视着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走到尸体旁查验,肃了神情,“对了,现在能确定是基德杀的人吗?”

  “这不可能。他那种人绝不会让这样美丽的艺术品染上血腥。”帕德驳回了目暮警官的言论。

  “艺术品?”

  “就是这座水晶雕像啊。”

  “哦——它确实美丽至极——嗯,你是谁啊?”目暮警官突然反应过来帕德是个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尚未自我介绍就擅自开口,还打断了您的话真是万分抱歉,鄙人是美国联邦调查局‘怪盗1412号’重案组组员帕德•布朗洛,是请示过上级前来协助中森先生缉拿怪盗1412号的。”帕德在陌生人面前向来很懂礼貌,他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后延续了刚才的话题:“说回基德——他的作案风格十分固定,我不认为他会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法盗走宝石。”

  “上不得台面?”

  “他不会让死亡玷污的——那原本纯洁无瑕的‘阿梅希斯特(Amethyst)’——尽管这句话说得很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是这百年以来,最懂得感悟美学的艺术家。”

  帕德仰起头凝望月光下的“阿梅希斯特(Amethyst)”,“现在,这尊艺术品却染上了不祥的血污!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已经来到了这个会场。”

  “他?你说的他该不会是指……”

  “没有错,就是那个白色的大盗,怪盗1412号!”

  “我们之所以会迟来一步,正是因为我们在夜空中发现了怪盗基德的踪影,可是没等我们跟上去,他就在月光下消失不见了——怪盗可不会放弃出风头的机会,他是一个顽童,他最喜欢的事就是看我们这些大人为他焦头烂额,所以,他一定已经到了,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哪个角落里看着我们偷笑呢。”帕德锐利的目光刮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他被人扣上了杀人这么大的帽子,一定心有不甘,想要自证清白,所以……说不定到了最后,是他早我们警察一步破了这桩案子呢。”

  

  与此同时,毛利小五郎与江户川柯南正在查看尸体。

  “他的后脑上有一处淤痕,心脏处被人用利刃贯穿——真是不得了啊,他的心脏居然长在右边!”目暮带来的法医仔细验过了被害人身上的伤痕,口中称奇:“你们来看,他流了这么多的血——正常人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出血量的,我想,他应该是有凝血障碍。”法医说这话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抬头看那尊藏在石制浮雕后的水晶雕像,它巨大的心脏空腔里灌满了被害人的血,圣洁的白水晶制成的躯体内封着污浊的血痕,这强烈的对比会让所有见到它的人为此震撼。

  “看来,这是熟人作案啊,否则他被刺中的就该是左胸。”小五郎的推测十分合理,工藤新一也赞成他的看法。

  “在场之中有和这位先生认识的人吗?”小五郎询问主办方的工作人员。

  “这个……我记得这位先生似乎是我们请来的小提琴独奏者,他好像跟这次来的管弦乐队有些交情,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工作人员对死者的身份并不清楚,小五郎只好找上了据说和死者有些交情的管弦乐队。

  管弦乐队的成员胆子都不算大,因此没有人上前去看过尸体长什么样子,混迹其中的Bourbon和Vermouth为了避嫌也没有接近尸体,小五郎好说歹说才勉强说服了管弦乐队中的一位单簧管④演奏家跟他去看看尸体。

  “阿纯!他是阿纯啊!天啊,我刚刚一直在找他,怎么会这样呢……他刚才还好好儿的……”被找来确认尸体的单簧管演奏家看上去很崩溃,不住地哭泣。

  “请问,他是你什么人啊?”工藤新一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忍不住问。

  “他、他是我的丈夫,秋津纯。”单簧管演奏家没有停止哭泣,“他刚才还好好儿的啊,怎么会这样呢……”

  “请问,这个宴会上还有与他相识的人吗?”小五郎打断了她的啜泣,单簧管演奏家闻言抽抽搭搭地回道:“有,应该都是我们乐队的人了,需要我帮您叫他们过来吗?”

  “有劳你了。”

  “没有这回事。”

  单簧管演奏家很快将认识死者的乐队成员都带了过来,目暮警官等人也完成了对水晶雕像的侦查工作,过来与小五郎会合。

  “目暮警官,我们将死者的熟人都带过来了,根据法医的尸检结果他们是最有可能杀害死者的人。”小五郎将自己的推理说与目暮听,目暮听完表示小五郎难得在醒着的时候做了合理的推测。

  小五郎讪讪地笑了笑,目暮则是安排警员们将人带下去问话。

  约莫半小时后,警员们将笔录交给了目暮警官,小五郎和柯南也凑上去看了。

        “果然,这些人都知道死者是有凝血障碍的,也晓得他的心脏长在右边。”

  “既然如此,那个凶手只要刺中被害人的右胸,不需要再多做什么被害人就会因为凝血障碍失血过多而死了,那么,被害人头上的淤痕又是怎么来的呢?”

  “会不会是那个凶手对自己的力量没有什么自信,害怕被死者反杀所以才先下手为强的?”小五郎提出一种猜测。

  “可是凶手如果真的对自己的力量没有自信又怎么会用钝器贸然攻击死者呢?万一TA的力量并不足以将死者打晕怎么办?这不合乎逻辑。”目暮警官对毛利的结论并不信任。

  “会不会,击晕被害人的人,和杀死他的人,其实不是同一个呢?”披着江户川柯南身份的工藤新一提出另一种观点。

  “不是同一个人?”

  “对啊,现在这个会场内,不就有需要靠顶替他人身份进入的人吗?比如说……那个大盗。”工藤新一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

  

  “什么?你们要求将所有客人的脸都检查一遍?这不可能!这样做也太失礼了!我们大和家绝对不会答应这种无礼的要求!”

  当目暮警官将自己的想法和主办方代表大和令子小姐说明时,大和小姐的反应异常激烈,这让旁听的中森警官和帕德都吓了一跳。

  “令子小姐如此反对,该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帕德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监守自盗这样的事自古以来有之……”

  “哼,我们大和家不需要靠骗保来获取资金!你们要是真不怕得罪人,就尽管去捏他们的脸啊!”大和令子傲慢地一转身,没再理会警察们。

  “看来日本的国情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我们办案。”帕德开口时无不嘲讽,“好吧,看来我们只能用笨一点的办法找出基德了。”

  “唉——淤青之谜是解开了,可是凶手要怎么样才能在让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尸体运到那尊水晶雕像中呢?而且他怎么知道那尊雕像里的紫水晶已经被基德盗走了?”目暮警官满脸愁容,小五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目暮警官,我们在顶楼的女士洗手间里发现了一名昏迷的女性!”

  “什么?!”

  目暮一行立刻赶到了洗手间里查看那名“昏迷的女性”。

  “不对,‘她’并不是一名女性,而是一名男性!”工藤新一通过对方的胯骨宽度看出了不对⑤,“不好!”

  其余人也很快反应过来,正要赶往宴会大厅,灯却在这时候熄灭了。

  失去了人造光源的大厅中,通明的月光透过玻璃封顶照进来,沐浴在月光中的“阿梅希斯特(Amethyst)”更显神圣。

  在如纱般的月光下,卸下伪装的怪盗先生轻盈地自天而降,落在了雕塑少女的手掌心里。

  “怪盗基德!”

  众人登时一惊。而引起骚动的怪盗先生依旧不慌不忙,姿态优雅。

  “我这个前辈都已经用真面目示人了,你也应该坦诚一些了吧?宝石鉴赏家浅井登志夫先生——不,应该称你为,宝石大盗‘黑蜥蜴’先生。”他对着那位说过“怪盗基德就是杀人凶手”的老先生说。

  “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那“老先生”冷笑一声,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被打开的石制浮雕顶上,通身衣着漆黑,用圆帽遮着脸。  

  “很不巧地,在你打晕了那位可怜的先生后,我就来到了那间洗手间,为的是取代一位与本人身形相似的工作人员,为了让他不被某些敏锐的侦探发现,我还特意给他换了一身装扮呢。”

  “之后,还是在那个洗手间里,我听到你被一位声音十分低沉的‘先生’威胁,说如果你不帮他隐瞒杀人的事,‘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向警察揭发你的真实身份,你不愿被警察纠缠,只好向‘他’妥协,但你心里又实在不甘心被‘他’胁迫,于是你趁乐队中场休息的时间,恢复了鉴赏家的身份——你入场的时候大和小姐还问过你为什么迟到了半小时呢——我想真凶在那时一定在四处找你吧,可那时你正在等待美术馆的电源被切断,我在那时又到了美术馆的上空,你抓住了这个机会,在黑暗里打开浮雕的机关取走雕像中央的宝石后又将卫生间内被装在垃圾袋中的死者送到了‘阿梅希斯特’的心脏里,我说得没错吧?”

  “分毫不差。不过我倒是不晓得你还有扮演侦探的癖好,1412号,你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做侦探的?”宝石大盗阴狠地瞪着怪盗先生,话语中满是恶意的嘲讽。

  “当然不止是这样,还是为了……归还‘阿梅希斯特’的心脏!”他话音刚落,美术馆的照明就恢复了。

  因此人们不过眨了眨眼便看到了他身后那块巨大的心脏形状的紫水晶一尘不染地躺在不知何时被擦干了血污的水晶雕像空腔处,柔和地散出光晕。

  “怪盗基德在那儿,快抓住他!”

  “阿梅希斯特”的心脏完璧归赵,持有人大和令子小姐却并不关心它,反而关注着怪盗。

  可就在下一秒,怪盗先生和宝石大盗一起消失在了烟雾之中,与此同时,人们听到了一道清脆响亮的爆鸣声。

  “砰——”

  “谁开枪了?!”听到这一声响,场内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你们看,雕像上有一张卡片!”这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别处,警员们借来了梯子爬上去,将卡片拿了下来。

  “再见了,侦探先生。我期待在下一个月夜和你来一场真正的对决。”中森警官将这句话读了出来。

  “他这句话是说给谁的?”小五郎下意识问道。

  “还能有谁?除了那个小鬼,他在谁手里吃过苦头?”帕德对小五郎的问题嗤之以鼻。

  “想不到,最后还真是那个白色的小偷把案子给破了,真是让身为警察的我们丢脸啊。”他望着明洁的那一轮残月,语气不明地说道。

  而被他提起的江户川柯南则是看着地毯上的几滴血,神色古怪。 



注释:

①喉音,是指发音时喉部过于紧张发出的声音。它使语言带有令人不舒服的色彩。喉音的音色特点是声音颗粒粗糙,伴有明显的挤压感。发喉音时声带收缩,两侧声带紧密闭拢,整个喉部都处于紧张之中,破坏了正常发音的自如状态。这种发音毛病以男子为多,它不仅降低了声音表现力,同时对声带也有损害。消除喉音要放松喉部,使声门略微打开。

喉音同时也是语言学术语,指声门和会厌一带发出的辅音。一种藉由喉咙紧缩而唱出“双声”的泛音咏唱技法。“双声”(biphonic)指一个人在演唱时能同时发出两个高低不同的声音。“呼麦”是图瓦文xoomei的中文音译,又名“浩林·潮尔”,原义指“喉咙”,即为“喉音”。另外,呼麦又称“蒙古喉音”。呼麦作为一种歌咏方法,主要流传于中国内蒙古,南西伯利亚的图瓦、蒙古、阿尔泰和哈卡斯(Khakass)等地区。西藏密宗格鲁派的噶陀(Gyuto)、噶美(Gyume)两寺,也有使用雄浑的喉音来唱诵经咒的传承。

想听歌唱中的喉音可以点开这个视频谭盾《慈悲颂》第五幕《心经》。 

②倒春寒,天气现象。根据2017年制定的《倒春寒气象指标》《GB/T 34816—2017》,气象学上的倒春寒是指每年春季(3月至5月)出现的前期暖后期冷,且后期气温明显低于正常年份的现象。中国、日本、朝鲜、印度及美国等都有发生。

倒春寒主要是由长期阴雨天气或冷空气频繁侵入,或常在冷性反气旋控制下晴朗夜晚的强辐射冷却等原因所造成的。如果后春的旬平均气温比常年偏低2℃以上,则认为是严重的倒春寒天气,可以给农业生产造成危害,特别是前期气温比常年偏高而后期气温偏低的倒春寒,其危害更加严重。简单来说意思就是:在春季,天气回暖的过程中,因冷空气的侵入,使气温明显降低,因而对作物造成危害,这种“前春暖,后春寒”的天气称为倒春寒。

③紫晶在英文里叫做amethyst,由希腊文Amethystos转译而来,在古希腊语中为“不醉酒”的含义。在希腊神话中,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us)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凡人少女,向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但遭到了少女的拒绝。一日,酒神喝醉后,欲强行非礼少女。情急之下,少女向月亮女神大声呼救。于是月亮女神将她变成了一块晶莹透体的水晶,保住了她的贞洁。酒神伤心不已,就将葡萄酒浇灌在水晶身上,使其变为紫色。

从此以后,希腊人便将紫水晶称为amethystos,由a(不)和 methyskein(喝醉)组合而成,字面意思就是“不醉酒”或“拒绝酒神的追求”。那名凡人美少女,也因而得名“艾莫西施”(Amethystos)。古希腊人相信,紫水晶(amethystos)具有防止醉酒的功效。因此,在饮酒时喜欢使用紫水晶做成的葡萄酒杯,或者在身上佩戴一块紫水晶做成的饰品,来避免自己喝醉。

而在罗马神话中,紫水晶的由来有不同的说法,相传酒神巴克斯因与月亮女神黛安娜发生争执而满心愤怒,派凶狠的老虎前去报复,却意外遇上去参见黛安娜的少女阿梅希斯特(Amethyst),黛安娜为避免少女死于虎爪,将她变成洁净无暇的水晶雕像。

见到少女化作的雕像,酒神深悔自己的行为,忏悔的泪水滴落在水晶雕像上,顿时将它染成了紫色。

另,在法国的中古诗歌中,酒神巴克斯曾用葡萄酒浇注水晶,方才诞育这一见倾心的紫。欧洲一些王室认为紫水晶蕴含神秘的力量,帮助佩戴之人获得地位和权力。

④单簧管,又称为黑管或克拉管,在台湾又称为竖笛(英语称Clarinet,意大利语为Clarinetto,西班牙语为Clarinete,法语为Clarinette,德语为Klarinette),有管弦乐队中的“演说家”和木管乐器中的戏剧女高音之称。高音区嘹亮明朗;中音区富于表情,音色纯净,清澈优美;低音区低沉,浑厚而丰满,是木管乐曲家族中应用最广泛的乐器之一。

⑤女人的胯骨,左右较宽,上下较短。男人则是左右比较窄,上下比较长,有些人例外。但基本可以通过胯骨宽度判断性别。  

推荐文章
评论(19)
联系我们|招贤纳士|移动客户端|风格模板|官方博客|侵权投诉 Reporting Infringements|未成年人有害信息举报 0571-89852053|涉企举报专区
网易公司版权所有 ©1997-2024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10186号 浙ICP备16011220号-11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浙B2-20160599
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 浙网文[2022]1208-054号 自营经营者信息 工业和信息化部备案管理系统网站 12318全国文化市场举报网站
网信算备330108093980202220015号 网信算备330108093980204230011号
分享到
转载我的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