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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次初恋-02
认识徐斯是张泯初二那年。
开学那天天气特别好，休息了一个暑假能量过剩的小朋友们笑笑闹闹穿梭在学校的每个角落。张泯捧着个篮球刚到班门口就看到门口站着个格格不入的陌生面孔。
他像是比同龄人稍微高一些，穿了套极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没带任何装饰，恰到好处的露出纤细但骨节分明的手，阳光下皮肤白得像是半透明，颇有小说里那种白T恤少年的感觉。然而这人脸色却是阴沉疏离得很，眼眸半阖着，浓密的睫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就这么斜斜靠在门边，只一个侧影就仿佛跟周围打闹得脏兮兮的男孩子们有了次元壁。
张泯不由得好奇多看了两眼。
这个人就是徐斯，上课铃打响后，他作为转学生被班主任领进了班，脸色依旧臭的很，甚至都没有开口自我介绍，仅仅点了个头就当完成了任务。然而这种不可一世是的气质却仿佛正巧踩在了女生的审美点上，收获了一众暗暗的赞叹。
“真没礼貌……绝对的刺头……不能惹……”彼时还是个乖乖牌的小泯在心里偷偷吐槽了一句。
然而下一秒，就看这座冰山背着包朝自己走来了，在全班的瞩目下指了指张泯身边的空座问班主任：“我可以坐这吧？”
就这样，张泯莫名其妙有了近距离观察冰山的机会，虽然这个冰山压根不理他。
准确地说，是不理任何人。
他好像对周围的事情全然不在意，每天按时来学校，然后就在座位上做自己的事情，心情好了听一听课，心情不好就睡觉。年级里早已传遍了A班转学来了一个帅哥，每天下课前后门都有好多来围观他的人，他也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眼皮都没有抬过一点。
那张瘦削白皙的脸上，自他踏入这个班的那天起，就没有过一点点情绪的波澜。
有时候上学放学的路上张泯会看到徐斯，这个年纪的学生，要么成群结队地一起骑车或者坐公共交通，要么像张泯这样家里有人来接。但徐斯都不是，他永远是自己一个人，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走着，也不知道他家到底在哪，要走到哪里去。有时候张泯家里来接的晚了点，同学们都走光了，等张泯的车开出学校好一段路，还能看到路边走着的徐斯。
依旧气定神闲肩背笔直。
那时候张泯会觉得他像个落拓的浪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像。
“你……你好……那个……”同桌做到第二周的时候张泯忍不住了，怀着忐忑又紧张的心向冰山伸出了友谊的小旗子，然而由于过于紧张，一句短短的话硬是磕磕绊绊说不完整，“我叫张泯……你……”
徐斯却好像压根没听到，继续看自己的不知道什么书，张泯见自己的好意就这么被忽略了，刚刚的忐忑突然就变成了不爽，干脆上手戳了戳这人的肩膀，徐斯这才轻轻皱了皱眉一脸疑问地转过头。
“嗯？”
张泯也不怕了，大剌剌伸出手：“我说，我叫张泯，大家做同桌的互相认识一下呗。”
“哦，徐斯。”脸还是那副臭脸，但犹豫两秒总算是给面子的也伸出了手。张泯还算满意，便也不计较他这没礼貌的样子，大着胆子继续找话。
“你为什么刚刚不理我啊？”
“嗯？什么？”徐斯抬头看了看他，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并不打算说第二遍，便只好侧了侧头，把另一只耳朵凑过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这下轮到张泯吃惊了，万万没想到这人是个残障，难怪脾气这么古怪，顿时为刚刚自己的没耐心感到自责，看着他俊秀的样子又觉得可惜的很，于是想着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徐斯等了半天没反应，又抬头看看他，一看这脸就知道误会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在他说出什么吓人的话之前抢先说明道：“中耳炎，听不太清。”
张泯的可怜和可惜就这么被堵在了喉咙口。
阿斯巴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