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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第五十三章)
MOCO魔客 2022-05-22

程昱阴沉着脸拉着何彦的手,将他扔到了车后座。他欺压上去,双手卡住了何彦的喉咙。

 程昱的眼里一片血红,狰狞可怖,他愤怒地喘息道:“还债!?你要离开我??你再说一遍!!”

 何彦看着他,身体无力地挣扎着。他的手试图去掰开程昱的手,可是毫无作用。

 何彦皱着眉盯着他,可那眼里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他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字眼,“我……我说……我留在你……身边……只……只是……”

 “闭嘴!你给我闭嘴!”程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死死地掐住他的脖颈。

 何彦白皙的皮肤,因为窒息感而通红的时候,他才放开了手。他一把抓住何彦的前襟,让他逼近自己,直视自己的眼睛。随后一用力将何彦向后推了一把。

  力道过大,何彦的头撞到了车窗玻璃,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程昱条件反射般伸出手去,在意识到的时候,他的手僵在了半空,随后他将手收了回去。

 何彦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程昱。

 程昱喘息着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他一把将何彦拉进了怀里,语气里都带着一丝祈求。

 “何彦,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来刺激我。这么些日子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最清楚。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哪怕有一点感情……你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痛心道,“何彦……债可以还……情你还得了吗?!”

 何彦笑了一下,眼里却布满了水汽,“我要了吗……什么都是你强加给我的,你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想法?!”

程昱松开何彦,转而扶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急切道:“那你要什么?你告诉我!”

他深呼了一口气,忧伤地看着程昱。良久,他开口道:“程昱……你放我走吧。放我离开……”                                                      

程昱张了张嘴,他的双手垂了下去。他的心脏剧烈的疼痛了一下。他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何彦,好像在尝试着解读何彦脸上的表情。这个人,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弄懂过。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何彦,转而闭上了双眼,再次睁眼的时候,那眼里满是冰冷。

“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又何必问我。”

他起身下了车,将何彦从车后座拉了出来,又打开副驾的车门把他塞了进去,少了往日的温柔。

他自顾自地坐到了驾驶座,看了看何彦的方向,还是伸手给他拉过了安全带系上。

何彦全程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程昱看了看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冷笑了一声,启动了车子。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了景庭。

他将何彦从副驾拉了出来,一路拉进了客厅。

他在客厅的沙发椅处站定,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何彦一眼。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扔到了沙发上,又解开了两粒衬衣扣子,将领带松了松。随后伸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将皮带随手扔到了地上。

皮带扣碰触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何彦的身体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还债?债主?”程昱冷笑一声继续道,“如果是债主,那就简单多了。”

程昱的每一个冰冷的字,都好像要刺穿他的心脏。

他想着,只要何彦开口求他…向他服软,他就停下来……他立刻就停下来……

可是何彦没有。

程昱愤恨的一把抓住何彦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你口中的顾客会这么对你吧?我有过吗?!啊?我顾及你的感受,我万事以你为先,我想温柔的对待你!可你就这么随意践踏我的真心?!你想让我也这么对你吗?”说着他将头偏向了一边,闭上了眼睛。

何彦双眼迷蒙地看了看他,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

程昱大笑了起来,“何彦,如果我只是要玩儿,我程昱要什么样的没有?我要当债主,也得找个服服帖帖的。我会找一个祖宗回来供着吗!”他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让你当这个祖宗!我知道你的心上有一个洞,我试着修复它,我想弥补它!我尽我所能!我把自己放到尘埃里任你践踏!可到头来……你还是要离开我?何彦,你还有心吗?”

他的眼睛忧伤地看着程昱,并没有说话。他想赌一赌,程昱什么时候对他心软。

他的嘴唇都已经咬破流血。腥咸的血液在口腔里流淌。

“睁开眼睛看着我!”

何彦这才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冰冷里氤氲着雾气,让人总是捉摸不透他。

程昱冷笑一声道:“对,就是这个眼神,你多骄傲?你多清高!你没把谁放在眼里!可我花钱寻乐子,是为了看你这张死人脸的吗?!”

他的眼睛无神地直视着前方。虽然面向着程昱,却好像没有看他。

程昱握了握拳,伸出手将他的头压低,试图亲吻他。可是何彦蓦地将头转向了一边。

何彦地躲避更让程昱愤怒。

他想将自己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他想让他求饶。

只要他求饶……不……只要他开口……他就停下来……

可是何彦没有求饶,他依旧紧咬双唇紧闭双眼,不哼一声。

……

“我做不到。对不起,我不接您这单了。”

“继续下去,我给你三倍的价钱。”

……

那个男人的声音在何彦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去那个别墅……

可是为了叶枫,他把自己弄脏了。

以往的屈辱画面一一在脑海里浮现。对啊,他就是个卖的,还装什么清高?还看不起谁?

他那仅存的自尊,要靠他的清高去维系,多可笑。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自尊?早就没有了。在他决定出卖自己的那一刻,当他接待第一个陌生男人的时候,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表面的清高算什么,他的内里早已肮脏不堪。

不知这样的发泄过了多久,久到何彦已经头脑昏沉毫无知觉。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程昱扔给了他一条毯子,就打开门离开了,何彦就睡在沙发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他想去洗个澡,可是他动了动手指,毫无力气,他就那么在沙发上趴着到了天亮。

再后来,再后来他已经记不得了。

程昱打开门出了去,他去到了停车场,钻进了车子里,狠狠地砸了几下方向盘才停了下来。

他头脑混沌,胸中有一团火迟迟不肯散去,他努力去平息却毫无作用。

他以往不是一个容易失控的人,可是何彦总有办法刺激他。

天微微亮起,他清醒了一些,他快速的回到了房间,他看到何彦还躺在沙发上。

他缓缓地走了过去。他想把他抱到浴缸里,像往常一样给他洗澡。可是当他接触到何彦的皮肤,那滚烫的温度就像一颗子弹,打到了他的心上。让他瞬间忘记了呼吸。

“何彦,何彦!”

毫无回音。

他慌乱了起来,“我都做了什么…何彦,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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