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评丨爱尔兰乡下人——一项人类学研究
首发豆瓣的长书评!
先贴一下官方简介——
本书是一部描述20世纪初爱尔兰乡土社会的经典作品,亦是人类学最早研究西方社区的作品之一。作者用清晰而充满趣味的笔调描述了爱尔兰农村社会文化的方面面面及人们的日常生活,展现了一个正在经历现代化转型的乡村中各种行为规范和关系平衡,以及农村与城镇间的依存制衡关系等。
我的评价是精凯狂喜——
看见这本书的时候的确狂喜,带着双重身份急不可耐地啃完(是地铁上拿出来书和笔勾勾画画的程度)。双重身份是这两个:1.我是个真心很喜欢凯尔特民谣、爱读爱尔兰民间故事的精凯;2.我是个入门级人类学爱好者,碰巧搜罗了两三本经典民族志……
由此可见,我对这...
首发豆瓣的长书评!
先贴一下官方简介——
本书是一部描述20世纪初爱尔兰乡土社会的经典作品,亦是人类学最早研究西方社区的作品之一。作者用清晰而充满趣味的笔调描述了爱尔兰农村社会文化的方面面面及人们的日常生活,展现了一个正在经历现代化转型的乡村中各种行为规范和关系平衡,以及农村与城镇间的依存制衡关系等。
我的评价是精凯狂喜——
看见这本书的时候的确狂喜,带着双重身份急不可耐地啃完(是地铁上拿出来书和笔勾勾画画的程度)。双重身份是这两个:1.我是个真心很喜欢凯尔特民谣、爱读爱尔兰民间故事的精凯;2.我是个入门级人类学爱好者,碰巧搜罗了两三本经典民族志……
由此可见,我对这本书没法给出任何专业的点评。因此,想到哪说到哪,包含一些:我喜欢的/有趣的/各种感想/小巧合以及微小的更正。
其一:特别喜欢本书序言,人类学门外汉看了几本书,天天听到“结构——功能学派”——然后根本不知道是啥!感谢序言对作者的学术经历以及思想流派进行的梳理,起码让入门萌新看见“结构——功能”的时候会有一个粗浅的直觉印象了……
其二:虽然在提爱尔兰乡下人,但许多描述经常让人幻视世界各地甚至身边的乡村呢。
其三:爱尔兰乡下、小镇社会的“家庭至上”带来的经济模式,同《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一样,彻底冲击了“以个人效用最大化为基本动机”的“理性人”假设,以及构建在其上的多种微观经济学理论。半吊子经济学学生默默碎碎念——别骂了别骂了——
其四:很有趣的是作者从乡下人的相亲和农庄主的继承方式角度出发,给爱尔兰人的晚婚提供了非常合理的解释。
其五:结构功能视角下看民间传说真是一点也不浪漫,当然学术从来不是浪漫之地,想浪漫的精凯……叶芝欢迎大家……
最后:微小的更正!非常喜欢译者——没有任何指责的地方,只有一点书中引用了一部沁孤(or辛格)的戏剧,《西部痞子英雄》——我看了半天没想起来他啥时候写过这个,后来想起来中译本是叫《西方世界的花花公子》——这本书的确是因为对爱尔兰人有些讽刺而引起过当地民族主义者的争议。以及小巧合,看最后一章《众仙子》的时候我时不时就:啊我看过我看过就是这个!作者大部分引证的是爱尔兰剧作家以及民俗学者格雷戈里夫人的作品,目前也有中译本,是两本爱尔兰民间传说集《幻景与信仰》。
【怀云】千灯
﹡约稿混更一下😇本来是写了小赵上线贺文的,觉得太平淡了就没发
1
东方初亮起鱼肚白,晨光微起,赵怀真是被云缨吵醒的。
耳边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吵吵嚷嚷,赵怀真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人与门外天色,若不是云缨屈着指关节敲了两下他的脑袋,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倒不是惊讶于她会出现在这,而是惊讶于她会起得这样早。
颈椎和肩胛都有些疼,赵怀真一看才注意到自己昨晚看书太困,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难得抓到他在书桌前睡着的云缨正滔滔不绝的数落他,赵怀真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抓起桌上一个苹果就塞住了她的嘴,周围顿时安静,他开口问道:“云大......
﹡约稿混更一下😇本来是写了小赵上线贺文的,觉得太平淡了就没发
1
东方初亮起鱼肚白,晨光微起,赵怀真是被云缨吵醒的。
耳边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吵吵嚷嚷,赵怀真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人与门外天色,若不是云缨屈着指关节敲了两下他的脑袋,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倒不是惊讶于她会出现在这,而是惊讶于她会起得这样早。
颈椎和肩胛都有些疼,赵怀真一看才注意到自己昨晚看书太困,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难得抓到他在书桌前睡着的云缨正滔滔不绝的数落他,赵怀真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抓起桌上一个苹果就塞住了她的嘴,周围顿时安静,他开口问道:“云大将军大早上的拜访,有何贵干?”
云缨轻哼一声,啃着苹果,一只手提溜起一摞书放到他面前:“你看看。”
几本封皮古旧的书,看起来是上了年份的典藏,封面上画着太极的图案,赵怀真一时也猜到了里面会是什么内容。
“你昨天不是和我说市集上找不到想要的书吗,昨晚我在我家藏书阁里翻了一晚上,就找到了这几本。”云缨伸了个懒腰,很自然的躺到了他床上。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李娘子的话本好看。”
许是因为嘴里嚼着苹果,脸又埋在被子里,她的声音透露出些许含糊困倦,连带着赵怀真与她拌嘴声音都下意识柔和了些:“对于你来说,李娘子的画本有什么其他书可以比过的?”
云缨没答,赵怀真只当是她不知如何反驳了,于是注意力落在这一摞厚厚的书上。云府的藏书阁,找出来的书确实不一般,他掂了掂,略一思付,翻开了泛黄的书页。
大抵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书本的纸张有些脆弱,书上的字迹与图案也已经有些模糊,但确实比他先前能看见的太极功法典籍要详尽不少。
他前些天还苦于寻不到参照的书籍,如今云缨就给他送来了。赵怀真有些抑制不住地暗喜,反身欲与她道谢,才发现她蜷做一团,一动不动地卧在被子中央。
她平日里不常熬夜——这很大一部分归功于赵怀真的说教,于是乎偶尔熬一次总是昏昏沉沉的。此刻那大半个苹果从手中脱落,滚到床边,而她呼吸平稳,大概是睡得很熟了。
赵怀真替云缨掖好被子,轻手轻脚掩了大门。天光尚未破晓,昨夜的弯月还挂在天边,他不等晨光,抚了抚袖口的晨露,负手运气,开始练晨功。
再次叫醒云缨时已是日上三竿,赵怀真轻拍被卷成一团的棉被,喊道:“云大将军,该上学了。”
云缨睡意惺忪,将被子裹得紧了些,原本初醒时迷蒙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又添一层黏腻
“再睡一会。”
赵怀真不紧不慢,坐到桌子前,将面前的粥细细吹凉:“云大将军这是又想迟到,叫夫子罚抄书了?”
云缨不答,哼哼唧唧闷哼了几声,终于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本将军健步如飞,怎么可能迟到。”
“云大将军还真是自信。”
“嘁……”云缨从床上坐起身来,缓了好一会,脑袋还是昏沉得很。自己小睡时多梦,再回想又想不起梦了什么,她暗暗和自己较劲,直到赵怀真端着白瓷碗走到她跟前,她才磨蹭地从被里出来。
“你怎么天天都喝白粥,”云缨边对着床头铜镜把睡乱的头发重新扎好,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粥“认识你这么久,你好像一直吃得清汤寡水的。”
赵怀真笑笑,把白瓷碗塞进她手里:“先前长期吃药,只能吃清淡的东西,现在也习惯了。”
“再说,”赵怀真转身去收理上学时要用的书,顺带准备把云缨那份一起带上了“云大小姐也不是天天在这吃早餐——等真到了那天,再多做些花样也不迟。”
2
平日里,云缨不喜欢坐马车上学,于是连带着赵怀真都是陪她一同走路去的。奈何今日实在是拖得太晚,加之云缨睡眠不足,赵怀真连哄带骗,到底还是把她拉上了马车。
长安初入冬,天气渐凉,赵怀真并不太适应季节变换,从马车上下来后便偶尔咳嗽两声。他先前病得厉害时,这种天是不能来上学的,同门间都知道,于是他刚进了教室,板凳都还没坐热,便有人拥上来对他嘘寒问暖。
“怀真,你不舒服吗?”
赵怀真站起身来,恭敬的朝他微微作揖,面若春风,却没什么笑意:“多谢眷注,怀真身子一直如此,不碍事。”
才刚把人打发走,赵怀真坐回位置上,那不安分的云大小姐就把头凑了过来,问了句:“你不舒服?”
赵怀真抚着胸口,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许是天凉了,身子有些不适应……”
“那我去给你找杯热水!”云缨不假思索,蹭地一下就站起身来,赵怀真哑然失笑,赶忙拉住她的手。
“云大小姐还是歇歇吧,当心上课睡着了。”
夫子今日教的是《论语》,联篇累牍的文章没一会就叫云缨呵欠连天。夫子无数次朝她投来锐利的目光,但困意到底还是战胜了云缨,一阵抗争过后,她终归还是倒在了桌上。
夫子的视线再次落到云缨身上时,终于忍无可忍。他怒气冲霄的快步走来,书本重重地敲在了云缨的桌面上,云缨瞬时惊醒,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夫子犀利的眼神盯着云缨,开口问她:“方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呃……”云缨咬住了下嘴唇,着急忙慌地踢了一下赵怀真的鞋子,目光缓缓朝下移。
赵怀真会意,用指尖点了点书上的句子,云缨偷瞟了半句就迅速回头,曼声答:“君子坦荡荡……”
也不知夫子是否是察觉了她这个小动作,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似是要把她盯穿,在一片略显压抑的沉默中,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赵怀真:“你把书合上。”
“下一句是什么?”
“下一句……”云缨面红过耳,忸怩地用手指绞着腰封的挂绳,半天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从前夫子提问时都未曾站离她这样近,那会赵怀真还可以悄悄提醒她。但眼下,这个方法显然行不通,夫子似乎不愿意给她再答的机会,叩了叩赵怀真的桌子
“赵怀真,你起来回答一下。”
赵怀真丝毫不讶异自己会被叫到,他抚平了衣褶,徐缓起身,略带歉意地对夫子道:“学生忘记了。”
教室里静得出奇,只听见窗外的麻雀婉转啼鸣,夫子脸上瞬时有一些疑惑,但转瞬恢复如常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二人一同被罚站。
云缨趁着夫子转身的空隙,朝赵怀真挪近了些,低声问他:“你不是都把论语背完了吗?怎么不会了?”
赵怀真神色如常,将书翻了回去,满不在乎地回她:“都说了,忘记了。”
两个人并排站着,一红一蓝很是打眼,夫子依旧拖着他老态龙钟的声音讲课,偶尔会让学生稀稀拉拉的跟读。赵怀真看着书本上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字句,有些心不在焉,思绪飘飘然的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再回神时,他感觉到臂上加了些重力,侧目而视,才见是云缨倒在他身上。她捧在手里的书摇摇欲坠,而她又晕沉地睡过去了。赵怀真静看她睡颜,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抬起自己的书本,替她遮住了夫子。
“她到底是因为昨晚替我找书才睡着的,下不为例。”他这样想,已然忘了自己昨天替她把风时找的是什么理由。
3
从学校出来时已是夜晚——本是傍晚放的学,云缨偏偏蹲在那树下看了一个时辰的蚂蚁搬家,最后还是被赵怀真强行拉走的。
今日皇宫夜宴,女帝下旨与民同乐,长安街自然不冷清,光怪陆离的街道上挂着一串串花灯,流光映照在他们脸庞,如同坠入了个彩色的大染缸。
云缨方才还因为赵怀真打断了她看蚂蚁的兴致而暗自斗气,转眼就被这番景象迷得天旋地转,跳脱地冲入人群中去。
“欸,云……”
赵怀真还没来得及叫出口,云缨就已经没了踪影。他无奈去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跟着她左右穿行,好不容易才跟上她的脚步。
“我说……”赵怀真终于才追到她身后,“云大小姐你能不能……”
他后面的话还未出口,云缨倏然转身,握住他一只手,借力踮脚,将一根形状奇特的木簪插在他的发髻上,末了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赵怀真也没好奇那木簪是什么样,只是叹了口气——云缨从很小的时候就酷爱朝他头上扎簪子,基本上每逛一次集市,赵怀真家里就会多一个奇形怪状的簪子。
他原记得自己小时候不爱束发,家里那些材质上乘的簪子自然也就放在角落里落灰了。自从云缨开始给他“赏”簪子后,他便一改散发的习惯——不过那些材质上乘的簪子依旧放在角落里吃灰,只有她赏的放在盒子里妥善保存。
楼阁台榭上,林林总总的花灯流光溢彩,炳如日星。云缨牵着赵怀真漫步向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思量一番后,她指着河边的河灯对赵怀真说:“我想去放河灯。”
赵怀真嘴上反驳,实际上还是跟着她:“云大将军不是不信这些歪门邪道,怎的又要去花冤枉钱了?”
诚然,云缨自小不信听天由命,也不信玄学。但是自打那崇德寺的红绳系到了赵怀真手上始起,长安城的祈福活动她几乎都不曾缺席。
“信不信什么的……”云缨吐了吐舌头“本将军今日开心,算赏他们的!”
赵怀真无奈默许,街边叫卖河灯的商贩很多,云缨一路挑挑拣拣,最后目光被一处“河神祈福”吸引了去。
高耸的石墙挡在河道一旁,一位小贩坐在入口处,身后一块木板上写着“河神祈福”,云缨好奇地走过去,那小贩立马敛起困倦神色,对二人嘿嘿一笑:“小公子、小小姐,要不要来放一盏河灯祈福啊?”
云缨指着他身后的板子问:“你这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小贩清了清嗓子,滔滔不绝说起“河神”的故事来。其实大抵就是些救世神的故事模板,只不过主角变成了他口中的“河神”。
“根据千古记载,此地就是整条长安街,河神出没的最多的地方。在这放河灯的时候,把你的故事和愿望告诉河神,说不定河神被感动了,就帮你实现了。”小贩摇摇手中折扇,对云缨扬扬头,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
“哇!这么神奇!”云缨取了纸笔和灯,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围墙后头,赵怀真看着她的背影,对小贩露出个抱歉的表情,从袋里摸出几枚铜板递给了他。
小贩乐呵呵地掂了掂他递来的铜板,陪笑道:“小公子不放一只吗?”
赵怀真摇摇头,追着云缨的步子一同进去:“我不信这个,失礼了。”
“唉唉!”小贩叫住了他“小公子既不信,还进去做什么?”
赵怀真想都没想,说了句:“我是信她。”
外墙过后还有另外一堵墙,赵怀真走下石阶,在那第二堵墙前,听见了云缨的声音。
“河神河神,我自小认识他的时候,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好端端的,非要叫自己打扮得跟个病人似的。”
云缨在石台上铺平了宣纸,着笔沾了些墨,趴在上面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写。
“后来我娘告诉我,他真的是个病人。”
赵怀真眼睑微微颤了一下——虽然都说:“愿望说出口就不灵了。”于是他没有亲耳听过从云缨口中说出的祈语。但即便如此,赵怀真每次都默认她祈福都会这样说——毕竟,开过光的红绳戴在他手上,最不济,也该会提一嘴他。
但是当他真正听到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时,还是不由得心悸了一下,就如同一颗小石子敲在他心口,泛起圈圈涟漪。
“可是我相信他的病总是会好的。”
——“赵怀真一定会却病延年,长命百岁。”
云缨将纸条折好,放入河灯内,灯火柔光映衬出她眼波流转。她双手合十,对着成千上百盏河灯虔诚祷念。
皎皎月光照临水面,河灯沿着漪澜,顺流而下。
赵怀真靠在墙的另一边,听不到她再说什么,于是也合上了手与眼,向天参拜,低声说了一句:“云缨也一定会万事胜意,心想事成。”
4
烛火在一阵摇晃后失了光芒,赵怀真思绪忽而断线,回过神来。
玄都观中香火已尽,借着屋外的皎白月光,赵怀真见桌上摆着砚台和一本厚厚的书,回想起自己深夜挑灯,是为了参悟典籍的,不知怎的思绪就走神到了往事。
他想到了什么?
却病延年,长命百岁
万事胜意,心想事成。
思绪又游离开来——那晚祈福过后回到家,夜还不算深,下人已经将房间内的灯点起了,赵怀真回念了一路的祈语,目光落在书桌厚厚一沓,却许久没碰过的药方上,意念万千。
那时他真的相信那些阴灵不散的顽疾,连同他悒郁的积虑,会一同消失在万千灯火的祈念中,以及他的太阳之下。
回首相看只寻常,赵怀真垂眸,见面前书上的封皮写着《太极秘法》四个字,他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神了这样久。
——这就是云缨小时候熬了通宵替他找来的那典籍,被夹在女帝送来的一堆书里一同过来的。
赵怀真心尖像是落了一粒石子,叫他波澜不惊的心绪泛起了涟漪,那涟漪推开层层波纹,层层又如刀片,尽数刮在他五味杂陈的心上。
心痒难揉。
他跨出了门槛,门前桃花树随风卷落而下,飘然落在他肩上,他轻轻弹去花瓣,举头仰望明月,竟也体悟出一些思乡的感情来。
赵怀真突然十分期望现在能见到那个红衣少女坐在墙头上,月光如水,她会肩扛那把红缨枪,一只脚搭在墙上,意气风发的喊他的名字。
可是天边只有一轮孤月,再无其他。
第二日,东方初亮起鱼肚白,赵怀真是被云缨吵醒的。
——倒不是惊讶于她会出现在这里,而是……
“赵怀真,你又睡在桌前了呀,看来你来了道观,作息也没有多规律嘛,我说要不然你还是回家住吧……”
面前的云缨絮絮叨叨的,将一摞书提到他的桌面上:“昨天老狄说你要看什么游神的书,昨晚我熬了个通宵才帮你从藏书阁里都找出来的,你这次可要怎么谢我啊……”
书桌前那个少女渐渐与记忆中地模样重合。同样的背朝晨光,同样活力四射,同样的可见熬了一夜没休息好的眼底青灰。
对于他的事,她从来都是万分记挂的。
眼前那团火红似雾里生花——他就在那一刻视线模糊,险些落下泪来。
END.
怀云文|竹马敌不过天降?赵怀真这样回应
可以和这个合集里面七夕节那篇漫画(点击跳转)搭配着看,有些细节不一样,我稍微改了一点。整个合集里面的内容可以串在一起,但不是时间顺序
————
赵怀真每个乞巧节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白天晒书晒衣,晚上拜求魁星。但今年赵公子心情欠佳,不做了。他听着隔壁传来的嬉笑声,银铃一样清脆,想必云大将军这几天早就忘记谁是竹马,谁是跟班儿了。书卷,常常翻读就不会生虫,而手不释卷难道还怕没有功名?他丢下这句诡辩,习俗也不管了,宠辱不惊的名声也不要了,拉着张臭脸打算去街上溜达。
刚迈出家半步,隔壁的大门也开了条缝,云缨从缝里钻出来,身上还带着泥。她看见赵怀真,脸上露出被小弟撞破丢脸事的窘迫:“我把蹴鞠踢...
可以和这个合集里面七夕节那篇漫画(点击跳转)搭配着看,有些细节不一样,我稍微改了一点。整个合集里面的内容可以串在一起,但不是时间顺序
————
赵怀真每个乞巧节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白天晒书晒衣,晚上拜求魁星。但今年赵公子心情欠佳,不做了。他听着隔壁传来的嬉笑声,银铃一样清脆,想必云大将军这几天早就忘记谁是竹马,谁是跟班儿了。书卷,常常翻读就不会生虫,而手不释卷难道还怕没有功名?他丢下这句诡辩,习俗也不管了,宠辱不惊的名声也不要了,拉着张臭脸打算去街上溜达。
刚迈出家半步,隔壁的大门也开了条缝,云缨从缝里钻出来,身上还带着泥。她看见赵怀真,脸上露出被小弟撞破丢脸事的窘迫:“我把蹴鞠踢到街上了。”随后抱着蹴鞠问:“你陪我一起?”赵怀真没有立马回答,拿出帕子擦掉了她额头上的灰,“云大将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亲自去修宅子了。”她挠了挠头,哎呀,我踢得起劲,那顾得上这些。赵怀真忽然觉得自己原谅了云缨的冷落,“我陪你”已经呼之欲出了,门缝里又探出个脑袋:“表姐,你捡个东西怎么这样墨迹?”刚才是觉得错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和两个比自己小的人置气确实很幼稚,和赵怀真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但事出有因,他和云缨的表弟属相不合。说是表弟,其实两家人的关系绕着十七八个弯,陌生到云缨跟自己介绍他时停顿了很久,最后来了一句:“这个弟弟我曾揍过的。”赵怀真反问,谁家小孩没有被云大将军揍过?云缨想起来往事:“他小时候仗着自己长得高,硬不叫我姐姐,揍了好几次才打服的。”
可能是小时候下手太狠,即便表弟现在比云缨高两个头了,她说往东他不敢往西。赵怀真的母亲偶然提起隔壁的这位远亲,看着容貌魁杰,雄毅严重,没想到这么听阿缨的话。赵怀真面无表情,不清楚,不认识,没注意。知子莫若母,她端起茶盏突兀地来了句:“阿缨同你是自小的情谊,她娘和云将军也喜欢你。”赵怀真被点破心事实在是不太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母亲,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她答,你方才吹笛错了五个音。赵怀真更尴尬了。她找出一堆他父亲前几日送的东西挑选,“这支玉做的花树簪,替我送给你世叔母,她喜欢这个样式。还有这个话本子,让她留着解闷儿。”赵怀真领命而去。
没错,世叔和世叔母都属意自己,年前两家的娘子就在悄悄商讨,等再过几年治好了病就结亲。他和一起云缨长大,也会陪云缨去建功立业,她或许历练历练就开窍了,蓦然回首发现灯火阑珊处杵着她的小跟班,有什么可着急的?云缨的母亲看见话本子笑了笑,说:“簪子我就收下了,替我好好谢谢你母亲。这话本子我许多年前读过了,但阿缨应该喜欢。不如等她回来,你亲自交到她手上。”赵怀真顺势留在云缨家中喝茶。他听世叔母说,云缨和表弟不仅性格相似,还都喜欢上房揭瓦,更巧的是两人在同一日出生。云缨急着吃午饭,早上便落地,表弟是傍晚才生出来的。“竟然这么巧。”赵怀真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回家后才发现自己的脸颊因紧咬后槽牙而发酸。他突然想,要是云缨不开窍呢?要是她开窍了,发现自己喜欢趣味相投的人呢?急!
言归正传,总之这位表弟家里和云家不是什么近亲,即便是在长安有事要办,住了小半个月也是太叨扰了,尤其叨扰云大将军,日日带着表弟下馆子、听戏折、比枪法。赵怀真前两日还照旧跟着云缨,后面觉得自己太多余,称病不去了。这两个没心肝的要不然说是亲戚呢,也没来探病,直接跑林子里打猎去了。
前两日云缨和这位亲戚打马球不小心摔下去,少说在地上滚了三圈,回过神后立即爬起来,扯掉了粘在头发上的草,翻身上马。很难说对手是技不如人还是被她吓着了不敢不输。赵怀真为云缨上药时,她正拿着打马球赢来的彩头把玩,她的表弟坐在旁边啧啧称奇:“长安真是富贵迷人眼,这样质地的玉竟然拿来做笛子。”云缨和他一起打球受伤本就是罪过,现在一不递药二不端水,眼里没活,罪加一等。赵怀真停下手上的动作问他:“你饿么?”他拍拍云缨的肩膀爽朗一笑:“赵家哥哥真是体贴,我确实是饿了。”赵怀真又问:“阿缨也打一下午马球,你觉得她饿么?”对方真诚发问:“问我做什么?”赵怀真如今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听不懂言外之意会这样讨人嫌,“我的意思是她饿了,这里只有你有空去端点心,劳烦走一趟。”表弟恍然大悟:“你早说啊,讲话弯弯绕绕。”
后来赵怀真去探望云缨,得知她母亲和姑母正在帮她挑乞巧节穿的衣服。他正打算离开,云缨隔着门廊和许多女使一眼看见了他,举起一条湖蓝色的裙子大喊:“喂——修仙的!明晚我穿这件怎么样?”云母责怪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姑母说赵公子也不算外人,帮阿缨挑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赵怀真被请了进去。姑母是第一次见赵怀真,好奇打量了他一番。身长俊朗如孤松独立,见到心上人后又不自觉一笑,如朗月入怀。姑母扭头看了看云缨手上的裙子,用扇子遮住脸低声和云母说了句“难怪”。
云缨跳起来又问了他一次,赵怀真和两位长辈问了好后回答:“不好。”云缨从来不喜欢这些东西,以往世叔母骗着哄着都不愿意穿,事出反常必有妖。随即他又觉得带着情绪说话很不妥,补上一句:“过节穿鲜艳一点显得热闹。”云缨觉得小跟班说得有理,扔下手上这件选了条红的,接着坐在母亲的身旁撒娇:“阿娘,今天有皮影戏,我想去看。”她朝赵怀真眨了眨眼,指着他说:“我和赵怀真一起去,我们昨天说好了的。”小跟班只能帮着她圆谎。出门时撞见云缨表弟,他十分关心云缨到底选了什么衣服。得知云大将军乖乖选了裙子,还是颜色娇艳的裙子,他脸上藏不住的得意:“我就说嘛,肯定是这样好!”好什么好,云大将军穿什么还需要和你报备,没点道理!
皮影戏还是《李娘子镇守娘子关》,云缨听过不下百遍,依旧看得投入。赵怀真把糖葫芦递过去,她“啊”了一声,突然想起有话没问:“明晚的席面,我带你?”他这时觉得那条裙子和表弟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有些气恼,“我不去。”话出口就后悔,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回去后,赵怀真在长安寂静的夜里捶胸顿足。怎么能说不去呢?当然得去啊,得时刻跟在云大将军的身边,护长安众生也护云将军周全,赵怀真啊赵怀真,你这叫什么跟班儿呢?所以当赵怀真在街上碰见那位被云缨救过的姑娘时,像是遇见了大贵人。他接过姑娘谢云缨的礼,郑重肃穆,这不是发带,是勤王救驾的圣旨。
近墨者黑,赵怀真在大门和翻墙之间选择了后者,前厅门庭若市,无人注意他的行径。赵怀真猜想云缨不会老实待在席上应酬人,径直往花园走,远远就看见她和一群女孩在对月穿针。她穿得太入迷了,即便周围的女伴看见赵怀真来发出了嬉笑声也没抬头。有人用胳膊肘碰了碰云缨,赵怀真听见她说:“哎呀,别碰我,我要是赌输了就赖你!”他走进,发现她的手背甚至暴起青筋,想必是折腾了一晚上也没穿过,恨不得把这根破针掰断、用锤子砸、拿炉火烧,挫骨扬灰,永世不能超生。赵怀真伸出手去接她的针线,“云大将军,给我看看?”她这时才抬头看见赵怀真,身披月华若明珠在侧,朗然照人。云缨递出针线开始推卸责任:“难怪我穿不过去,你挡我光了!”赵怀真只说了句“是是是,云大将军”,换了线的另一头,对准针眼不过片刻就穿了过去。云缨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把赵怀真的手举起来,“穿过去了,快把你的巧果给我!”
和她打赌的女孩不愿意给,说云缨耍赖皮,又怪赵怀真像个跟屁虫,乞巧宴都跑来看着云缨。赵怀真笑了笑,心想我可是有正当理由的,举起那条发带清了清嗓子:“恰巧有人托我给云缨送东西。”看,事出有因,不是非要觍着脸来的。这样的把戏,只有云缨看不懂。“好好好,真是巧,”她点了点云缨的额头,“我看你也不需要乞巧了,巧自己会来找你呢。”女孩们都掩面偷笑,赵怀真一下红了脸,只有云缨不解其意:“什么乱七八糟的?”众人笑得更厉害了,云缨稍微明白了一点她在打趣赵怀真,但明白得不多,“他跟着我没错啊,说明我跟班儿忠心耿耿。”
“行了行了,赵公子快把你家将军领走吧!”她朝赵怀真的方向轻轻推了云缨一把,“一晚上没消停过,一会儿说要跟你炫耀家里新买的枪,一会儿说我的巧果好吃,要多拿一个给你尝尝。我又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受这样的气?”云缨拍脑门突然想起来这件正事,拉着赵怀真跑了。
空气里很甜,赵怀真分辨了一会儿才发觉那是桂花的香气。云缨路上说了许多,譬如那枪,真是寒光凛凛,削铁如泥,迟早得找个理由从她爹那里把它要过来。赵怀真有心事,只敷衍了一句寒光凛凛不太吉利。云缨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书呆子,真是迂腐,这叫做化用!”他盯着云缨的眼睛,看得连她都有些不自在了,“今日没有人跟着云大将军吗?”如果云缨再心细一点,或许会发现他的手心微微出了些汗,可她只反问了一句:“除了你,谁会一直跟着我?”赵怀真空出来的那只手伸过头顶,攀下一小枝桂花,佯装随意谈话的模样,欲盖弥彰。“总会有别的人。”他把桂花送到云缨的鼻尖前,“你闻,很香。”云缨歪了一下头,步摇上的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她好像发现这样很有趣,讲话也摇头晃脑,“你这个人有话总是不直说。别人要是不问就憋在心里,别人要是问了,就拿些听不懂的话出来。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想知道呢,还是不想知道呢?”
云缨没有想听回复的意思,拉着他继续往前走,“算了,你这毛病这么多年了也改不了,本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这些。”快走到她父亲练武的场子,她忽然回过头说:“我想了一路也没明白你什么意思,本将军哪来其他的跟班?”赵怀真清了清嗓子,咳,云大将军性情豪爽,身边有三五个亲戚朋友跟着也不奇怪。云缨终于明白他意有所指,神色认真地说远亲不如近邻。不一会儿她又恢复平时玩闹的样子,讲话时藏不住得意的情绪,下巴高高昂起:“他们都去拜魁星了,我爹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大老粗也去凑这种热闹。还是你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没有我聪明,求神拜佛也没用。放心,今后跟着本将军,吃香的喝辣的!”赵怀真忽然觉得这像两个稚童在闹别扭吹牛皮,笑了起来,脚步轻快了很多。
云缨把她父亲的枪偷出来,又觉得光是拿着看显示不出这个宝贝的厉害之处,决定给小跟班比划一套穿云断月。不愧是尽得云家枪法真传的小将军,哪怕是这身束手束脚的打扮也舞得像模像样,只是稍微扯断了一条宝珠项链,甩掉了一支蝴蝶型的发簪,在织金锦裁的裙子上划了条大口子。小问题,想必她母亲就没期待它们会全须全尾回去。
风扬起破开的裙摆,赵怀真急忙把它拉住,“云大将军小心着凉。”她开始痛斥这件衣服的裙摆把自己绊了好几次,刺绣也扎得人刺挠,更讨厌的是在她坐下后发现它勒住上半身无法大口吃肉,少说有四位娘子关切问道:“阿缨今日怎么胃口不好,是病了吗?”云缨的肚子恰到好处地叫了一声,赵怀真坐在地上低下头掩住口鼻,用刻意的咳嗽掩盖表情,但那声“噗嗤”太大,原本的乐子和佯装失败的尴尬混在一起,发酵成持续的笑声。云缨恼羞成怒,压在他背后去掰开他捂着嘴的手,一会不许他笑,一会骂他是臭修仙的。赵怀真好说歹说,又是道歉又是求饶,终于把她赶去换衣服。
他坐在云缨窗户外,头上掉下一朵桂花,顺手一摸,才发觉刚刚打闹时云缨把自己折下来的小树枝勾在了自己发带上。身后有脚步声,他怕云大将军还没整理好衣物又突然想起什么一定要立马讲,并没有回过头,但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动静,“不是要换衣服吗,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对方忸怩了一会儿问:“我今天这样穿奇怪吗?”他真的有在谨慎分析,发出了思考问题时下意识的“嗯”,深思熟虑后说不奇怪,“平日英姿飒爽,今日彩绣辉煌,云大将军怎样都是独一份的风采。”十多岁的人在乎脸面太正常了,只是走出了舒适区不太自信,小事小事……
“那是今天这样好看,还是平时好看?”
哪里是小事了?!
云缨看他默不作声,上前一步抓住窗框又问:“你们……喜欢这样的?”她自己也觉得这话很奇怪,叽叽喳喳地补充了很多,什么有人跟她打赌啦,和他关系好才来问啦,自己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啦,根本没有意中人,就是好奇而已啦。
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声响,赵怀真料定她还没有开始换衣服,站起来转身,手掌贴在窗框上。云缨只能看见他模糊的影子,声音也听不出情绪:“云大将军,若我有意中人,她什么样我都喜欢。素衣朴裳也好,珠翠罗绮也罢,她想怎样就怎样,无需揣测我的想法。”云缨忽然心跳很快,上一次这样紧张还是她娘在书塾里问夫子她的文章写得怎样,有没有认真念书,而她恰好前一天在夫子脸上画了山羊胡。
赵怀真见她迟迟不回应,以为她喜欢哪家的郎君,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去。想来想去,疑心是昨晚面露得意之色的表弟。他想起云缨幼时偷学父亲枪法,无人指点也能参悟七八分,云将军把她高高举起,说若阿缨是男子,定能继承爹爹衣钵。云缨回,阿缨不论男女都会成为大英雄。从小就有鸿鹄之志的阿缨,怎么能被人绊住了脚。这人今日能劝你做不乐意的事,得寸进尺,来日也会用情爱威逼你将志向束之高阁。他得先把道理跟云大将军掰开讲清楚,再好好想想怎么找那歹人算账。
“世间贪欲过甚者十之八九,得了这个又觉得那个好。可是阿缨……”他张了张嘴,想说我如何如何,但斟酌后改了措辞,“你的亲人朋友都视你为珍宝,世上多的是爱护你的人,他何德何能,要你去迎合他的心意?”云缨从小就怀疑赵怀真周岁抓阄时抓的是授课夫子,张口闭口就是大道理,说得又没破绽,不好反驳。她听见赵怀真吸了口气,是要摆开架子说理的架势,再不跑就晚了,丢下一句“我就随便问问,这么严肃干什么”,扭头走了。她拖拖拉拉半天,换了一身圆领袍,刚出门又被逮住听长篇大论。
赵怀真口若悬河,先说要和跟班推心置腹,再斥既要又要的人不是好东西,又夸当断则断才是大将之风,最后又利诱说请她吃酒。春日饮青梅,夏买荷花曲,金商尝桂醑,寒冬热米酒,还配糕点,想吃哪家的,小跟班天不亮就去店外等着。云缨摇摇头丢下他往前走了:“赵怀真,大猪头。”
赵怀真显然没有想到好心会被当成驴肝肺,先是一愣,在后面感叹自己竟成了吕洞宾,又快步追上去换了个策略:“罢了罢了,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告诉我是谁,小跟班替你去查查底细。”云缨哎呦一声,还是不说。他左手拉住云缨的衣袖,右手伸出手指对天发誓绝对不会透露出去,“ 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这道理我怎会不懂?云大将军喜欢什么人本来和我无关,可是我放心不下,知道了也只图个心安。”云缨被他说烦了,抽回攥在他手里的袖口,“我喜欢什么人怎么和你没关系?!”话一出口发觉不妙,正准备找补,赵怀真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问:“什么意思?”
云缨慌乱张望,发现母亲正在不远处,她也看见了这对冤家,朝这边走来。云缨带着被解救的语气喊了声阿娘,谁知对方开口就问:“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我竟不知过会儿要去围猎了。”小跟班不愧是云大将军心腹,立马把云缨护在身后开始道歉,主意都是他出的,不关阿缨的事。云缨顺势把麻烦都推到他身上,没错没错,都是怀真撺掇我的,这么大个人了,没一点哥哥的样子!她母亲当然不信,只是现在不好教训人,把云缨提走了。赵怀真回去捉摸了一宿,总觉得有戏,第二天挨到云缨起床的时间去拜访,被告知她一大早就和表弟出门猎兔子去了。有得有失,虽然没有戏,但还有一堆错觉。
两人再见面时已经残阳铺水,赵怀真坐在栈道的尾端吹笛。云缨蹑手蹑脚到他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笛声戛然而止,一声轻笑取而代之,“实在是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家的云大将军呢?”云缨松开手大呼没劲,挨着赵怀真坐下,诉苦自己找他这一下午有多不容易。她问:“你平时练功的地方不挺好嘛,怎么想起来这里?”赵怀真盯着正在沉入水中的夕阳,忽然觉得落日的颜色像一块毫无生气的陈皮,实在是难看,“庭院静……”
云缨勾住他的肩膀:“觉得太冷清就多跟我出去逛逛嘛!”傍晚湖边的风有些寒意,赵怀真顺势咳了两声,云大将军贵人多忘事,我这几天病着的。“谁忘了?我爹说野味滋补,我特地去林子里打呢。”云缨掰着手指头数起来,“今天我往你家厨房送了两只兔子,前天我抓了只山鸡,大前天我射下来几只斑鸠……啧啧,赵怀真,本将军如此厚待竟然还有怨言,真没良心!”赵怀真面上有些挂不住,确有其事。
云缨摸出打马球赢的那支笛子递过去,冰凉的触感从赵怀真的手指尖蔓延,惊醒了这段时间昏沉的脑袋。他常常暗自埋怨云缨读不懂人心,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当天就想给你的,但转头一想,我花了好大功夫才赢回来的,怎么也得让我玩两天。”云缨握着笛子不松手,直视着赵怀真的眼睛,“本将军为了它摔了好大个跟头,你可得好好记着,看见它就得想起我的好处,以后再也不好意思和我作对。”赵怀真接过笛子,“是是是,云大将军。”云缨稍稍往他身边靠了靠,“吹一段吧,让我听听它该是什么声儿的——之前试了一下,难听得要命,我爹给了一锭银子让我出去吹。”
笛声袅袅,散入风中满长安。
后来云缨总是问他怎么不用自己送的那支笛子,赵怀真答,云大将军赏赐之物当然要供起来。年龄再大些,她偶尔还是要刨根问底,赵怀真躲不掉,只好说这样贵重的东西怕不小心打碎了。云缨不依不饶,他只得承认,阿缨送的,舍不得用。
【怀云】鳏
*全文4.4k,看了一下竟然有七个月没有更新,懒狗实在惭愧
*一点点鳏夫文学……含缨量较少,在脑袋里待了很久但是写得匆忙,大家多担待,提前祝大家七夕快乐: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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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真有些年头没穿过白衣了,具体多久,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他见了母亲,请她将自己放在家的白衣送两套来,而母亲再来时却没带来衣服,倒是带来了个裁缝。
母亲提着那个用了两三年的食盒,一身素缟,头发简单绾了一个髻便来了。她进门时,赵怀真正坐在观中那棵桃树底下闭目养神,此时正逢桃花盛开的季节,他身侧的书页上落了几瓣花,听见母亲的轻唤,他徐缓睁开眼,撑着身子站起来。
连廊几阵风吹,将煮茶的烟气吹出不少,赵怀真的脸在迷蒙烟雾中显露出来,有些苍白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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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4.4k,看了一下竟然有七个月没有更新,懒狗实在惭愧
*一点点鳏夫文学……含缨量较少,在脑袋里待了很久但是写得匆忙,大家多担待,提前祝大家七夕快乐: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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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真有些年头没穿过白衣了,具体多久,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他见了母亲,请她将自己放在家的白衣送两套来,而母亲再来时却没带来衣服,倒是带来了个裁缝。
母亲提着那个用了两三年的食盒,一身素缟,头发简单绾了一个髻便来了。她进门时,赵怀真正坐在观中那棵桃树底下闭目养神,此时正逢桃花盛开的季节,他身侧的书页上落了几瓣花,听见母亲的轻唤,他徐缓睁开眼,撑着身子站起来。
连廊几阵风吹,将煮茶的烟气吹出不少,赵怀真的脸在迷蒙烟雾中显露出来,有些苍白憔悴。
“为娘本想带家里的衣服来,翻箱倒柜,却发现你那些压箱底的白衣都是七八岁小儿穿的尺寸了……先前以为你是要素缟,你却又说是日常也要穿的,干脆就给你订两身也好。”
赵怀真望着白瓷碗中的清茶,有些走神,良久才看向母亲,轻轻点了点头:“谢过阿娘了。”
赵怀真实是不喜说话的那类,阿娘这么多年以来,也早该习惯的。只是他看着阿娘脸上的愁云,着实觉得刺眼,于是他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刚微微张口,又被阿娘打断了去。
“听道童说你近日身体欠佳,为娘特地做了红枣糕给你补气益血,记得要吃。”
阿娘从前觉得下人粗手粗脚,处理不好他用的那些名贵药材,常亲自给他煎药,那双手在烟熏火燎之中有了岁月的痕迹。后来他无需喝药了,阿娘闲下来多年,如今的手倒是比从前的更细腻。她用指尖将一个装着糕点的食盒推到赵怀真眼前,里面的糕点红得发黑,散发出阵阵红枣香。
赵怀真看着这盒糕点,点点头:“多谢阿娘。”
院内又归于寂静,阿娘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来到院里的人近来都这样,赵怀真觉得自己被云缨惯得只爱听、不爱说,这下遇见这样的场景,他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还是亏欠她了。
与云缨分别那晚,她盔甲都没卸,从行军队伍里偷溜出来,翻墙找他。月轮安静得很,却明晃晃的,好像巡逻兵守夜用的灯笼,他们躲在树荫底下,刻意躲着这光,却还是相顾无言。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窥视了,竟对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云缨也一样,她断断续续说了些,就如一只猫一样轻快的翻上墙头,对他挥手,如同他们每一次分别。
这不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赵怀真早就找到了心神神游的办法,后来也常去找她,心神比他的病体要敏捷得多——至少他这么认为,除了不能饮水进食,其他都好,况且有云缨在,吃的东西一般也不会进他嘴里。
就在前不久——大概两周前——他还去看了云缨一次。那时她不太好,但还活着,心神神游一次消耗的体力巨大,他又因故受了伤,到底还是不得不回来了。回来后他在床上躺了三天,身子差了,心神也不爱听他的话,一刻也离不了体了。他只能在月下算了几卦,那本《三命通会》瘫在地上,月光明晃晃的,撒在上面,他感觉自己被窥视了——也好,他想着窥视他的这个人应该是老天爷,老天爷就是看不懂卦,应该也能看得懂书吧,书上面他做的功课齐全,白纸黑字写的什么,祂总能看懂吧。
他一个人坐在墙边那棵树的阴翳下,双手合十,默念老天保佑。
过了五天,云缨的尸体抬到了玄都观,是死在他卜卦的后一天。
天命天命,天提醒他了,他就该懂的。
——
送走了母亲,赵怀真回头看见桌上摆着装红枣糕的食盒,叫住在洒扫的道童。
“往后我身子抱恙莫要同我娘说,叫她平添烦恼。”
道童有些难为情,赵怀真身子的异样确实是他同赵母说的,毕竟赵师兄犹如一只素净的仙鹤,平日云淡风轻常康健,但是风敢吹来他就敢乘风而去。
“可是赵师兄,你那可是吐血了啊……”
赵怀真沉默片刻,拿了桌上一块红枣糕,放进道童的手心里。
“我小的时候身体比现在差得多,天天都咳血,治疗这个的任何方法在我身上都试过,包括你手上这个糕点,也是我小时候经常吃的——大概有些管用。况且两仪门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死的,它依我而生,我又何尝不是依它而生,它既存在,我便会存在。”
道童回头看着那个灵气滚动的石壁,上面太极图案无鼻无眼,却如一尊大佛一样庄重,他看了一会便觉得心头像是有一块大石压在上面。
赵师兄眼里的它是怎么样的呢?一个神奇的石壁?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还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巨大而具体的阻碍?
赵师兄也有挂念的人,不是如同对阿爹阿娘那样的挂念。
大家都知道的。
“那您希望它存在吗。”道童小声问。
赵怀真沉默半晌,笑道
“你若是想打听我对云缨死讯的看法,直问便是,你都不厌其烦叫我师兄多年,我没理由不回答你的问题。”
道童心虚地看向一旁的桃花树,道:“观主和观中各弟子都很担心您的状态……”
“大唐将士们每每上战场,都会写遗书一封,云缨或许都写了不知道多少封,还有两封夹杂在其他的信件中误寄了。她写的那两封遗书大同小异,远没有她平日里让人捎带回来的那些有意思。”
赵怀真笑了一声,听起来像是从鼻腔中硬挤出些空气来,有些干涩。
“对于她的死,我不意外,但也没准备——不意外是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准备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准备。
近日观中来找赵怀真解签的人锐减,起初他以为是道童替他推拒了,还专程与他说不必拒绝,有人来找便来通知他一声就是。后来问过才发现确实是没人来找,连那几位先前排着队都要指定他来解的香客都转而去找老观主解了。
——他这才发觉大抵是云缨的死讯已经将整个长安都传遍了,连带着他也无人问津。
吊唁的人都快将云府的门槛踏破了,就连大理寺几位日理万机的共事,都要多心去接待前来安抚的客人,而他却如同随着云缨一起消失了。
无人来问,无人敢问。
赵怀真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
云缨这些年来在长安走街串巷,惹人注目也不是一天两天,赵怀真也连带混个眼熟。云缨在西市脚踩蒙着面罩的小贼,后头的摊主都张望着来替她收拾战场的赵怀真在哪。云缨在收工路上买好吃的,摊主都准备一式两份。云缨到了成亲的年岁,府上一个提亲的都没有,大家都说,除非你是云缨对门的那小子,不然想与云大人做亲家,攀他的官,可比自己做官还难。
长安的人从来都比他们要更加坦荡。
赵怀真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
他回到院内,房前石板上的红色血迹清晰可见,这几天他每天都会来刷洗一遍,看样子还要些时间才能完全洗去。
云缨的棺椁是加急运回长安的,那些护送的士兵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示,从城门绕了路,先送来了玄都观。老观主看着那个木箱子,箱身暗红,上面刻的火纹清晰可见。他求了一签,犹豫再三还是放他们进去见了赵怀真。
彼时赵怀真正在门前的树下静坐,旁边摊着几本卦书。他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护卫怕扰他清梦,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下一秒赵怀真又睁开了眼睛,没等任何人请,他站起来,直直的朝那尊棺材走去,动作僵硬如同一个提线木偶,面容像一潭池水一样平静。
护卫纷纷自觉退后了两步,他们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见惯了哭丧,节哀二字在嘴里绕了数遍,却没能见识到这位云大将军的——挚友,是如何面对她的尸体的。
——赵怀真距离棺材越近,步子就越发虚浮,终于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他直愣愣的昏倒在地上。
再醒来时云缨的棺材已经被抬到灵堂。
他到底还是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
没人找赵怀真解签,日常爱问他功课的道童们也不敢来叨扰,他无事可做,只能把太极那些招式练了又练。
他抬手风动,落手风止,落叶在他身侧卷起,又翩然落下,掉在地上的声响无比清晰。
安静得有些凄清的院落此刻更是寂寥了,春光明媚,那些开得正盛的桃花树却看着没有一点颜色。
云缨的葬礼筹备得匆忙,似乎大家都不相信这样一个闺阁大小姐能上战场,竟也会泯于战场。
父母与云父母少有的同时出现在玄都观内。
“小赵,你素日和缨儿的关系最好,不如替她提一个碑文,也算是……”
最先开口的是母亲,她比上次见时又憔悴了一些,但旁边的云母更是风僝雨僽。想来最近云缨的丧事已经耗费了他们不少精力,得这几个时辰的空闲来与他商量这件事已是十足宽容。
——他突然知道这噩耗,旧病重蹈覆辙,他们念着他好,为云缨料理后事也问他意见。
赵怀真他抬手抓住自己的心口,里面那颗心脏还鲜活地跳动着,没有任何异常。
他觉得自己骗自己确实有奇效——只要他不想,一切就可以作无事发生。
所以并未如自己与他们想象的那样伤心,这些天竟连眼泪都没有。
最后他到底是应下了这请求,回屋又坐在桌前构思了许久。他提笔先写云缨的二字,从小就得老师夸赞的字竟在此刻写得如春蚓秋蛇,拙劣得不堪入目。
而后他又去想云缨的生辰,这个他觉得永远不会忘记的数字却被数个红衣少女的身影挡住了。
他如穿梭在染坊里晾在竹竿上的布匹之间,天旋地转,一个记忆碎片就割开他一处皮囊,他不停打转,就不停掠过刀锋,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这些天他并不狼狈,没有任何人想象得那样不堪。
他依旧独立一方静谧,修习他永远看不完的古书,练他那如救命稻草一样的太极。
没有人撞见他伤心欲绝的样子——于是他逼迫自己不去想起云缨这件事——也就当没发生过。
天却偏要对他刻薄。
或是他自己欺瞒自己,瞒得太过。
他突然明白了。
他从来就不会,也不可能,不去想起云缨——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只要他在这世上活着一刻,这早就浸没他四肢百骸的感情就无法从他身上剥离。
如今他在恍神中摇晃起身,去够书架上那本被他刻意放得很高的日记,却戏剧性的不小心碰倒旁边装满云缨信件的木箱子。
一封两封,哗啦一声,那些多得占满整个箱子的,用纸皮精心包裹的,按着时间一封封排好的的信件,一下子全部散落到地上。
赵怀真一袭白衣,站在它们中间,愣住了。
白纸黑字灼得他眼睛生疼。
血液从握着书本的指尖处缓慢地爬行回到搏动的脏器,他缓缓蹲下了身子,一滴泪从眼眶中滑出,啪嗒一声,落在信纸上,慢慢洇开,如同一滴雨。
然后紧接着,不止一滴,赵怀真将头埋在衣袖中,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臂,却还是从中泄露出了一声如蚊咝般的呜咽。
——
后来过了很久很久,大概是几十年,久到赵怀真都熬成了白发,伫立在灵气流动的两仪门前时,如同一棵枯瘦的松柏。
不知谁家孩童误入他院内,吵吵嚷嚷着聊天。
“我长大后,也要成为像云大将军那样的英雄!”
一个穿着练功服的少女如是说道。
与她同行的另一个小孩咬着糖葫芦,嘴上沾了不少渣滓:“云大将军?那位巾帼传奇的故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为何,京中关于她的故事这么少,你买到的所有戏折子只有寥寥几篇讲了些她在长安时的故事,其余的都是在战场。她的生平就只有战场么?她没上战场前的生活呢?她的家庭,她的夫婿呢?”
赵怀真闭着的双眼此时才微微睁开,视线朝他们飘去
“所谓英雄,人们只会记得她保家卫国时沾满鲜血的背影,鲜少有人会记得她走街串巷的身影,记载少些也正常,说不定她和你一样喜欢吃糖葫芦呢?”
“谁知道呢,或许云将军就是不存在……”那个啃着糖葫芦的家伙从高高的石台上跳了下来,转身走了,那个嚷嚷着要当大将军的小姑娘冲上前去朝他背后飞踢一脚,打闹声随着他们的脚步越传越远。
赵怀真觉得视线模糊了,此后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红色,记忆中却永远有一抹。
END.
「林塞」勇者速通后
英帕说:“你的意思是,林克仍然处于失忆的状态?”
“毫无疑问——是的。”
“那么,他究竟是如何救出你的?”
英帕将视线移到面前这位戴着兜帽的少女——或者说,这位孤身一人在城堡对抗灾厄百年的公主祭司身上。
深蓝色的兜帽下面,是金色的长发与熟悉的碧绿色眼睛。
她曾发誓一辈子信仰追随的公主。
“还是……”英帕继续缓缓地说,“在二十八分钟内?”
二十八分钟。
这是勇者自复生以来到封印灾厄所花费的时间。
英帕很难想象一位失去记忆与驱魔之剑的勇者可以做到这个:在记忆全无、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仅凭本能,使用各种匪夷所思...
英帕说:“你的意思是,林克仍然处于失忆的状态?”
“毫无疑问——是的。”
“那么,他究竟是如何救出你的?”
英帕将视线移到面前这位戴着兜帽的少女——或者说,这位孤身一人在城堡对抗灾厄百年的公主祭司身上。
深蓝色的兜帽下面,是金色的长发与熟悉的碧绿色眼睛。
她曾发誓一辈子信仰追随的公主。
“还是……”英帕继续缓缓地说,“在二十八分钟内?”
二十八分钟。
这是勇者自复生以来到封印灾厄所花费的时间。
英帕很难想象一位失去记忆与驱魔之剑的勇者可以做到这个:在记忆全无、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仅凭本能,使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跨越半个大陆直冲海拉鲁城堡。
然后打败灾厄盖侬,拯救公主,也拯救这个世界。
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等等,难道是因为我太过思念公主才做了这么一场梦吗?
英帕陷入沉思。
“英帕,我知道你很难相信,其实我也很难相信这件事。”
塞尔达说。
她身上这件海利亚斗篷的尺寸不太对,曾作为公主近侍的英帕很难忽视这一点。
她看了一眼公主身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的金发勇者,心知肚明这件斗篷的来源。
公主的语气有几分严肃:“我有证据证明。”
英帕也严肃了起来:“愿闻其详。”
“他。”塞尔达说,“林克来海拉鲁城堡见我的时候,我将光之弓交到了他手上,这之后,我看见了……”
“——他什么都没穿。”
塞尔达的语气仿佛在说恐怖故事。
英帕:“……………………”
英帕:“…………………………?”
英帕:“我现在相信这不是我的一场梦了。”
即使是梦里她也绝对不可能梦见什么都没穿的勇者成功救出了公主,能够如此荒谬的,显而易见,只可能是现实。
英帕接受了这一点,然后她伸出手:“欢迎回来,塞尔达公主。”
“谢谢你,英帕。”
公主给了她一个拥抱。
然后她们一起转过头,满脸愁容地看着站在公主身后的近卫骑士。剑士林克依旧是这样的沉默寡言,所以即便失忆也很难看出他与过去的差别。
只除了一点,他现在的目光有些过于专注了。
这位金发的少年勇者,仿佛一只忠诚而警觉的海利亚猎犬,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所守护的公主,像守卫羊圈里唯一的那只脆弱小羊。
“恕我直言,公主,或许林克找回记忆并不是什么好事。”
英帕对公主说悄悄话。
公主悄声回她:“怎么说?”
“你确定他恢复记忆之后……”英帕揶揄的眼神扫过勇者那看起来一派正直的脸,“向来恪尽职守的近卫骑士不会因为他在公主面前的赤身裸体而羞愤自刎吗?”
塞尔达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说:“你是对的,英帕。”
话是这么说,无论是英帕还是塞尔达都不可能放着失忆的林克不管。
遗憾的是保存在英帕这里的英杰服并没有让林克回忆起什么记忆,但收到——或者说拿回英杰服的勇者身上有种肉眼可见的开心。
他就这样一手抱着衣服,一手牵着公主……等一下,牵着公主?
英帕锐利的目光扫过勇者,扫过公主,扫过林克与塞尔达相牵的手。林克一脸的不明所以,而塞尔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和林克在过去的朋友面前做出了什么,脸唰得一下变得通红。
显然,从海拉鲁城堡到卡卡利科村这些日子里,勇者与公主祭司的关系已经变得足够亲密。
亲密到塞尔达已经对牵手这种小事变得习以为常。
噢,小年轻。
英帕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吧,最后一个忠告,公主。”这位希卡族的大家长语重心长地说,“在决定生下王国的继承人之前,或许……你们需要先有个家?”
毫无疑问。
这显然是上了年纪的公主近侍用于调侃这对公主骑士的玩笑话。
但是。
“……林克。”
近卫骑士尖尖的耳朵仿佛听到动静的大型犬一般轻轻抖动了一下,然后他转动脑袋,安静地注视着塞尔达,向她表示“我在听”。
塞尔达的神色看上去有些难以言喻。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理解这一点,但是。”塞尔达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说,“或许,英帕的意思……不是真的让你买一栋房子?”
而且,这间刚用3000卢比与30捆木材买下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
虽然之前露宿野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相互依偎着睡去的经历,但是,那个时候塞尔达还姑且能将其作为野外生活迫不得已的一部分。
这可是家。
这是林克和她的房子。
塞尔达不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是不是有点红过头了,但是林克看着她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而忧虑。他伸出双手,然后,这双手捧起了她的脸。
勇者细致端详着她的目光犹如实质,公主立刻感觉自己像个烧开后扑扑冒烟的小开水壶。
……好吧。
塞尔达绝望地想。
或许近卫骑士恢复记忆之后,会为自己此时此刻对公主冒犯僭越的举动而羞愤自杀。但是,如果他再不恢复记忆的话……
那个羞愤而死的人可能就是她自己了。
为了自己的羞耻心与生命安全着想,塞尔达决定要做一个坚定的“林克找回记忆派”公主。
她拜托普尔亚修好了希卡之石的相机功能,过去的数据还留存在相册里,塞尔达翻阅着照片露出了微笑,这些熟悉的地点让她想起了很多事。
但令人失望的是,勇者对于这些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塞尔达不愿放过一丝可能性,于是他们亲自去了照片的现场。林克皱眉回忆了很久,终于吐出了一个单词。
“速速蛙?”
已经忘记自己曾试图让勇者徒口吃下青蛙的公主困惑地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是速速蛙?”
塞尔达迷茫地看着林克,林克迷茫地看着塞尔达,他们面面相觑,两个人看上去都茫然极了。十秒钟之后,他们放弃了纠结这一点。
然后,当天晚上,林克为她捉了一只活蹦乱跳的毅力青蛙。
塞尔达:“……?”
塞尔达:“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不、也不是说不喜欢的意思?——呃、我的意思是,谢谢你,我很喜欢,林克。”
……至少林克看上去很高兴。
勇者脸上仍然是那副没什么波动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塞尔达就是能感觉出他身上那种孩子气的快乐与得意。
她发现自己好像也莫名其妙地微笑了起来。
真是奇怪。
她之前从不知道林克也会有这样一面。多年以前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就已经是那个传闻中强大稳重的剑士大人。
被驱魔之剑选中的勇者。
对于那个时候无法觉醒力量的无能公主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刺痛。
林克留给她的总是那个可靠的护在身前的背影,塞尔达更多的,是从他们的朋友们——过去的英杰口中知道他的事。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够单独面对莱尼尔。
他会热心帮助见过的每一个人。
他食量很大,什么都吃,甚至可以挑战鼓隆族的里脊岩。
……以及。
在她与近卫骑士并行时,朋友们脸上露出的心照不宣的笑容。
“……………………。”
塞尔达忽然捂住了脸。
直到此刻,迟钝的公主才明白过来朋友们无声的笑容下隐含的意思。
“……林克。”
她一把抓住听到自己名字而抬头看过来的骑士的手,语气冷静地下达指示:“我们现在,马上出发继续去寻找记忆吧。”
她绝对不要只有自己因为这段记忆尴尬……!
说起来,那个时候,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在朋友们揶揄的眼神下还能一脸正气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仍然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的……
公主愤愤不平的目光自下而上地扫过骑士的脸。
骑士……骑士此刻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金发的勇者眼神怔怔,他垂着眼,注视着公主情急之下握住他的双手。那双向来沉静的湖蓝色眼睛中,露出了奇怪的动摇之色。
然后,他的脸,竟然慢慢地红了起来。
塞尔达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奇怪……明明之前更加亲密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吧?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居然开始在意起来了……?
不对、这家伙……到底是在脸红什么啊?
为骑士的反应而莫名其妙感到羞恼的公主殿下,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她没有发现自己忘记松开骑士的手。
也没有发现,她的脸,也慢慢地红了起来。
【不存在的战区/辛蕾】Why Nouzen like this?
Summary:辛耶·诺赞为何这样?
*时间线在11卷中,对于蕾娜处理事务太过疲惫而延伸出的一些妄想。
提及维卡/蕾尔赫,达斯汀/安琪,注意避雷。
Why Nouzen like this?
辛×蕾娜
“蕾尔赫,你知道这份文件要送到哪里去吗?”
因他话语而停下脚步的云雀,稍显诧异的神情,此刻正映入那双殷红眼眸之中:“吓我一跳,原来是死神阁下,”她回过神来,轻快语调自唇齿间逸出,“原来您走路不发出声的传闻是真的呀。”
“是你太放松警惕了。”
“在十二万分安全的打击群内,就连殿下都在优哉游哉地品尝下午茶,若是身为下属的我还在...
Summary:辛耶·诺赞为何这样?
*时间线在11卷中,对于蕾娜处理事务太过疲惫而延伸出的一些妄想。
提及维卡/蕾尔赫,达斯汀/安琪,注意避雷。
Why Nouzen like this?
辛×蕾娜
“蕾尔赫,你知道这份文件要送到哪里去吗?”
因他话语而停下脚步的云雀,稍显诧异的神情,此刻正映入那双殷红眼眸之中:“吓我一跳,原来是死神阁下,”她回过神来,轻快语调自唇齿间逸出,“原来您走路不发出声的传闻是真的呀。”
“是你太放松警惕了。”
“在十二万分安全的打击群内,就连殿下都在优哉游哉地品尝下午茶,若是身为下属的我还在草木皆兵,那未免也太看不起联邦、以及具有‘死神’之称的诺赞阁下了。”
或许是常和王子拌嘴的缘故,蕾尔赫偶尔呈现出的伶牙俐齿实在令人难以招架,让辛一时无言以对。幸而她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回辛方才的问题上:“让我看看……噢,是要送呈葛蕾蒂上校的。恰好我会路过上校的办公室,如果不介意,在下可以顺手带过去的。”
“谢谢,帮大忙了。”
辛如释重负地递过文件,但下一秒便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身为随侍在王子身边的心腹,蕾尔赫必然经手过许多文件,故而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关窍:“这不是死神阁下负责的内容吧?”
“……什么?”
“与共和国相关的内容……不管怎么看,这都该是女王殿下的工作范噢?。”不知是不是错觉,辛总觉得对方的笑容里透露出一丝狡黠,叫人无端联想起发现猎物、想要戏弄一番的蝮蛇。但蕾尔赫并未给他太多的解释时间:“我先走了,回见,诺赞阁下。”
该说物似主人形吗……?如此想着的辛,在转身离开时,默默把这笔账记在了维卡的头上。
重新回到指挥官办公室的辛,现在正对着桌上厚厚的信笺发愁。从一旁便利贴上书写的内容来看,这应该是要蕾娜处理的陈情信。虽然已经吐槽过许多次贵族们的自私任性,但涉及到两国间的邦交,还是不能随便将它们付之一炬。
在前一天,辛已经拜托阿涅塔为自己誊写了一份家族名录,路过的达斯汀也被抓来,凭借记忆将其增补完整。现在辛正对照着名录,将书信分门别类。在共和国中颇有声望、需要转交给上层酌情处理的大贵族们被单独放置在一处,只是写信来埋怨、没有任何回报价值的普通信件,则被随意丢在一旁。一会儿让莱登过来,把这些当做是篝火宴会的燃料吧。辛如是想到。至于他未曾见过、或是不太有把握的内容,则归置在中央,留待蕾娜再度审阅。
时钟的分针绕过半圈,桌上的文件数量仍然可观,但相较于先前小山似的高度,已经有所改进。辛长舒一口气:原来蕾娜每天处理的,都是这些事情吗?虽说并不困难,可实在繁琐,犹如在身侧嗡嗡吵闹的蚊虫,不管的话,倒也不会闹出什么麻烦,但长时间搁置着,也会让自己心烦。而蕾娜如今的工作,便是处理这些虫子——思及此处,辛感同身受般感到了烦躁。
“诺赞上尉,你为何在此处?”将他从沉思中拉回的,是佩尔舒曼少尉严厉的声音。辛抬起头,看见鲜血女王的副官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似是对他占据了蕾娜的位置而感到不满。出于某种缘故,对于佩尔舒曼少尉,辛向来是有几分心虚和畏惧。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开口解释,佩尔舒曼少尉便将一叠厚厚的纸页放在他的面前:“既然上尉坐在少校的位置上,那就麻烦上尉在这些文件上签好名吧。”似是看出辛眼中的不解,她又补充道:“这些都是审阅出的普通文件,随便谁来签名都没关系。需要上校亲自过目的内容,稍后我会再送来一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辛只能拿起桌上的签字笔,老老实实在纸页的末端签上蕾娜的名字。流畅的黑色笔迹勾勒出他所熟悉的名字,让他的心弦轻轻一颤。只是他尚未得知此番心情是为何,对面之人便将文件收回;“失礼了,我还要去一趟作战部。”
佩尔舒曼少尉来去匆匆,连休息饮茶的时间都没有,可见如今事务之繁忙。不过,在离开之前,佩尔舒曼少尉仍是对他稍作提醒:“柜子里有菖蒲茶。”
辛的反应慢了半拍:“……什么?”
“听说菖蒲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佩尔舒曼少尉如是说道,“那么,诺赞上尉,回见。”
对于芙拉蒂蕾娜·米利杰上校而言,自军团开始新攻势后,每一天都可谓称得上是兵荒马乱。永远看不完的陈情信、需要审阅的文件,以及其他临时事件……虽然副官们已经极力替她分担,但事情似乎永远做不完。在沉甸甸的工作面前,就连少女情怀都要先让步,正因如此,当她在办公室内看到恋人时,呆愣了三秒,才做出反应:“辛……?”她眨眨眼,“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很久没见到蕾娜了。”辛诚实回答道。如他所料,蕾娜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色,但这点羞赧并没有持续多久:“抱歉,辛,”犹豫再三,还是“鲜血女王”的责任感占据了上风,“还有一些工作要做,做完我再来找你,好吗?”虽然蕾娜心知肚明,这里的“一些”实际上是“许多”,全部完成更是遥遥无期。
“如果是需要葛蕾蒂上校审阅的文件,蕾尔赫已经送过去了。”
“诶?!”
“共和国方面的信件,也做好了分类。”
“究、究竟是谁——”
“佩尔舒曼少尉稍后会将重要文书送过来,在此之前,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辛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茶杯,“先喝一口茶吧?”
被一连串消息砸得头昏脑涨的蕾娜,下意识完成辛的指示。直到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温暖的茶水下肚,她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是辛帮忙的吗?”
“……嗯。”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辛索性坦诚承认,“因为蕾娜看起来太累了。”
不仅仅是他,在打击群基地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感受到了蕾娜的焦躁——不仅是身为指挥官,还是身为共和国的一员,面对祖国沦陷时的无力,以及不得不面对那些所谓贵族时的悲哀。诚然,忙碌能暂时压倒忧愁,但过度的工作只会得不偿失,此刻蕾娜眼眶下的青黑,便是最好的证明。
“稍微休息一下吧?”
“……可以吗?”蕾娜仍是有些犹豫,“其他工作——”
“暂时不用管。”辛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如果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别说佩尔舒曼少尉,就连葛蕾蒂上校都会亲自前来。”没有说出口的话则是,如果你现在不休息,那我一早上的辛苦不就白费了吗?
似是察觉到主人心情的摇摆不定,原本安静蜷缩在角落小憩的提比,此刻迈着优雅的步调,轻巧跃上蕾娜的膝盖。温热的躯体打破了蕾娜最后一道防御线:“那、那就休息二十分钟!”
话音刚落,像是一道咒语,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而辛眼疾手快扶住她歪斜的身体,而后小心翼翼地动作着,在尽量不吵醒蕾娜的前提下,让她睡觉的姿势更舒适一些。
还有许多事情尚未完成,战争的阴影依然笼罩在这片天空之下,就连片刻的休息都是奢侈。然而就算只有片刻的宁静,也值得他们去珍惜。
Fin.
“安琪,你在这里做什么?”
怀抱着厚重信件的达斯汀,在指挥官办公室门口遇见了“白雪魔女”,不由发出疑问。而后者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待到他靠近时,才小声耳语道:“辛和蕾娜在里面呢。”
从微微掩着的门里可以看到,蕾娜的头正枕在辛的大腿上,而辛的手指则无意识缠绕着她耳畔的一缕银发。似乎是感觉到了门口的响动,“死神”猛然抬起眼,眼神里流露出威慑的光芒:像是凶狠的野兽正捍卫着自己圈占的领地。只是他现在无法行动,威慑力还有待商榷。
安琪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稍后再来。而后她合上门扉,若有所思地说道:“怪不得辛一早上这么忙呢?”
“什么?”
“不仅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还把蕾娜的工作也解决大半。”
“这样啊……”
达斯汀还兀自在思考着话里的逻辑关系,忽然听到安琪问道:“达斯汀,你的工作做完了吗?”
“放心!虽说分到的内容有些多,但我一个人完全可以的!”紧握拳头,信誓旦旦的达斯汀,没注意到安琪脸上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而恰巧路过,目睹了全程经过的马塞尔,此刻也忍不住发出慨叹:“达斯汀,你是个笨蛋呢。”
“诶?!”
“是呀,”难得的,这次安琪没有替他说话,反而笑吟吟附和道,“已经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不存在的战区/辛蕾】Lovestruck
*Summary:一些恋爱事故。
本故事包含有:大量的莱登,少部分的辛,不怎么出现的蕾娜,以及提供指导方针与解决方案的安琪和阿涅塔。
是去年休假时答应给饼老师 @红茶杯 写的甜饼!拖到今天想来饼老师早已忘了,但总之我还是写了,可喜可贺!(远目
“我不想工作了。”
一本正经做出如上发言的,正是机动打击队队长辛耶·诺赞。话音刚落,他便将手中的钢笔丢到一旁,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露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按理说,此等消极怠工的表现理应受到谴责,但因在场的只有会对队员们进行无限溺爱的莱登(妈妈),因而辛只是收获了一句关切的问候:“怎么了?是哪里不舒...
*Summary:一些恋爱事故。
本故事包含有:大量的莱登,少部分的辛,不怎么出现的蕾娜,以及提供指导方针与解决方案的安琪和阿涅塔。
是去年休假时答应给饼老师 @红茶杯 写的甜饼!拖到今天想来饼老师早已忘了,但总之我还是写了,可喜可贺!(远目
“我不想工作了。”
一本正经做出如上发言的,正是机动打击队队长辛耶·诺赞。话音刚落,他便将手中的钢笔丢到一旁,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露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按理说,此等消极怠工的表现理应受到谴责,但因在场的只有会对队员们进行无限溺爱的莱登(妈妈),因而辛只是收获了一句关切的问候:“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倒也没有。”毕竟前几日才进行过例行检查,用医生的话来说,诺赞上尉在生理上称得上是非常健康,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使用异能后带来的精神负担。但近日并未有需要出击的任务,可谓是一段难得的安逸时光。
“难道是不想写作战报告?明明上一次准时上交,还被葛蕾蒂上校表扬了呢。”莱登清了清嗓子,大不敬地模仿起上司的口吻,“‘一向偷懒的诺赞上尉居然按时提交报告,真是可喜可贺’。”
“……”辛并不想去探究这段话中讽刺与表扬的占比多少,起码现在,他比任何时刻都深刻地意识到自己需要什么:“……因为当时蕾娜在。”他自暴自弃地对莱登全盘托出,“是蕾娜催着我写的。”
莱登沉默几秒,而后在脸上露出了“我早该知道”的神情。然后他拿过那份属于辛的、且未写完的报告,将它放在纸页的最上层。
“不想写就不写吧,”莱登善解人意地说道,“我会和葛蕾蒂上校说明缘由……嗯,就说是机动打击群的队长罹患相思病,症状严重,已经影响到正常工作了。”
LoveStruck
辛×蕾娜
芙拉蒂蕾娜·米利杰少校高强度工作一个月,精神涣散,故而得到上司们的一致溺爱,特批进行休养。虽然她强烈要求留下来继续工作——“我、我会注意安排好时间和工作量的!”——但被包括辛在内的所有人全票否决,故而不得不挥泪告别朋友们,踏上离队之路。
“我好想和大家待在一块……”在等待军用列车前来的间隙,蕾娜闷闷不乐地说道。诚然,微微歪着脑袋、流露出些许忧愁的米利杰小姐过分惹人怜爱,光是控制自己不要将视线停驻在她身上太久,就耗费了辛大部分的自制力。
虽说对于离别颇有不舍,但身体健康理应排在第一位。“趁此机会,蕾娜就好好休息吧,”辛一边说,一边自然而然地接过蕾娜手中的行李箱,“就算指挥官不在,大家也能够完成好自己的工作。”话又说回来,可能西汀除外。光是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会将见不到蕾娜的怒气撒在自己身上,辛就感到一阵头疼。
诚然,辛的本意是让蕾娜放心休息,但在对方听来,似乎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什么嘛,辛的意思是,没有我也可以吗?”
半带嗔怪的话语,以及她因为不满而鼓起的脸颊,反倒让辛起了逗弄之心:“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难道蕾娜害怕一个人外出吗?”
对于米利杰小姐而言,激将法可谓是百试百灵:“才、才没有呢!”她回答得很快,不过一时之间,她尚未组织好反驳的话语,只能调转枪口,将话题转向辛身上:“明明怕寂寞的是辛。”
“这种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要把他丢进大海里。”
“因为辛表现得很明显。”
稍显孩子气的斗嘴,暂时冲散了离别的愁绪。至于为什么会演变成“在休假期间不与对方进行联系”的无意义比赛,恐怕只能归结于两个人的好胜心作祟——虽然从目前情况而言,已经有人开始后悔了。
“不要逞强了,”了解完前因后果的莱登,实在不想对上司们的幼稚举动做出评价,但将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辛置之不理的话,也有违人道主义精神。事已至此,他只能提出最合理的建议:“晚上的时候给蕾娜打个电话吧。”
出乎他的意料,辛闷闷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要,”从他的话语里,莱登敏锐地捕捉到几丝可被称为“逞强”的情绪,“我觉得还能撑得住。”
……这已经不是比赛了,是当成训练了吧。在心中默默吐槽着的莱登,实在想要当着辛的面长叹一口气,好让他知道自己的无奈。话说回来,这是在训练什么?对蕾娜的脱敏训练吗?那还是直接放弃吧。
或许同情心作祟的缘故,莱登在思考片刻后,决定尝试曲线救辛:“辛,上一次女生夜话会时,其实在讨论最讨厌的男生类型。”
果不其然,辛的注意力被吸引到此处:“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优柔寡断的男生最惹人讨厌。”
“……”就算是再迟钝,此刻的辛也意识到了莱登的意有所指。不过莱登显然低估了在离开蕾娜之后,不管从任何方面而言,攻击力都不容小觑的辛:“莱登,你为什么什么会参加女生的夜话会?”
“……”
“果然是妈妈。”
“……杀了你哦。”
对话到此便暂告一段落。将辛的悲叹抛之脑后,莱登低下头,继续应付无止境的工作——反正在蕾娜归来之前,他对这位没用的战队长已经不抱任何指望。比起关怀他,还不如和安琪他们打赌,看看辛能够坚持多久。不过,考虑到他已经连续三天独自一人走进食堂,辛耶·诺赞可谓是十分努力了。
至于在难得的休息时间,辛也是一副完全放松不下来的模样。只要会客室的电话响起,他便会竖起耳朵,紧张地捕捉是否有类似于“蕾娜”词汇的出现。当他发现那是再普通不过的联络电话时,那双不存在的耳朵就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模样,好似一只被雨淋湿的狗狗,任谁看到,都会油然而生出一股心疼。
“蕾娜也真是狠心呢。”轻而易举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正是“白雪魔女”大人。考虑到辛的心情,她贴心地压低了嗓音,不过从那微微上扬的语调中,还是能分辨出几分幸灾乐祸。
近日她将辛的失神看在眼里,想来对二人的矛盾也略知一二——不过从她的神情来看,似乎并未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而饶是先前被辛反将一军,但事关机动打击队的内部团结,莱登还是开口说道:“安琪,难道你是蕾娜派的?”
“从战队角度来说,我肯定是支持辛的,”安琪轻快说道,“不过从蕾娜的角度来看,辛未免有些不解风情了。”
虽然很想问辛究竟是何处做错了,不过莱登转念一想,连能倾听“军团”声音的死神都猜不透女生的心思,他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只是好奇心使然,他忍不住再追问一句:“安琪,难道你有办法?”
“我才不要掺和到他们的事里,”安琪理所当然地说道,“东方有句古话,‘打扰恋爱的人会被驴踢’。”
留下这一句话,安琪施施然离开,徒留莱登一人丈二摸不着头脑,隐隐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安琪调侃了——也有可能是错觉。至于不远处依然处于失神状态的辛,即使不知道这和恋爱有何关系,但莱登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听从安琪的建议,姑且让他一个人冷静片刻。
比他预想的还要早,辛便恢复了精神。他那神采奕奕的表情,与前几日的颓废简直是判若两人。
“谈恋爱的人真麻烦,对吧?”略显无奈的声音自耳边传来,莱登抬头,一眼便看到一脸恹恹的阿涅塔。他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好让对方能够把餐盘放在空位上。
从她的语气来看,似乎这几日同样深受苦恼。而既然莱登这边是来自辛的压力,那么阿涅塔那块不做他想。
“……蕾娜这几日修养得如何?”
“托某个人的福,她一直在胡思乱想。”阿涅塔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到底,都到了这个年纪,就不要这样孩子气了!”
满怀怒气抱怨着的阿涅塔,大抵是遗忘了包括两位当事人在内的所有人,正处于十六七岁的青春年纪,放在芙蕾德莉嘉最近喜欢看的电视剧中,正是出现误会、解除误会、再发生误会的最佳阶段。不过在看到对方眼下淡淡的乌青后,莱登决定还是不提醒她这点了——想来蕾娜也没少抓着她诉苦。
只是比起安琪耳提面命的察言观色,在沉默几秒后,莱登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我能问一下,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和好的吗?”绝不是八卦。他在心中如是说道,只是为下一次的类似情况做好准备。
“啊,你是说怎么结束‘比谁先打电话’这个幼稚游戏吗?”阿涅塔很快就明晓他的意图,而她也没有藏私的意思:“我拜托了文策尔大校,让她组织一场线上会议,指明要机动打击队的队长和指挥官参加……虽然把休假中的蕾娜拖入工作中很不好意思,但这样的话,两个人勉强能算平手吧。”
“……难怪辛的心情这么好。”
“在会议结束之后,这两人肯定恋恋不舍地打了很久电话。”阿涅塔一边面无表情地阐述着某个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实,一边拿叉子用力戳着盘子中的土豆,用力之深,可见怨念之重,“总而言之,希望下一次他们不要再把无辜人士卷入其中了。”
莱登深有体会地点着头:“我同意。”
从目前来看,虽然机动打击队队长的相思病还未有痊愈的迹象,不过看起来有所好转。既然如此,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也该要让辛自己解决了。
怀抱着如此想法的莱登,绝不是公报私仇。
绝·对·不·是。
Fin.
【龙枪GB】奇/坦 1.7 w🥩🍖
ABO 奇蒂拉/坦尼斯
全文外网,1.7 万, 用角色英文名字搜。
《Tanis: 被Dragon Highlord……》(全名评论)
Lofter,你这…🥹(先前发的挂了)
***
……和他这像是柏树和鸢尾的Omega气味不同,奇蒂拉的气味刺激又香味浓郁。豆蔻、丁香……一座芬芳的宫殿,一朵在洁白的花瓣下隐藏着毒蛇的百合。
……
……
***
……
ABO 奇蒂拉/坦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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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is: 被Dragon Highlord……》(全名评论)
Lofter,你这…🥹(先前发的挂了)
***
……和他这像是柏树和鸢尾的Omega气味不同,奇蒂拉的气味刺激又香味浓郁。豆蔻、丁香……一座芬芳的宫殿,一朵在洁白的花瓣下隐藏着毒蛇的百合。
……
……
***
……
【怀云】哄一下怎么了?
﹡怀云粮虽然少,但是太太多啊!谢谢,我躺了
﹡2k+,整点吃醋文学,xql在一起后的生活。很俗的套路,辛苦各位长安的家人们催熟这段感情了(骚凹瑞
(嘴上说着怀云适合不谈恋爱的暧昧,实际上写出来的全是在谈的我是屑)
————————
长安街上一家老字号的小酒馆里,云缨正和裴擒虎拼酒。
赵怀真坐在云缨旁边默默喝茶,本来休息日两个人好不容易的一次约会,却在酒馆里遇见了裴擒虎。
于是一见如故两个人就突然喝了起来。
赵怀真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若是换别人早就看...
﹡怀云粮虽然少,但是太太多啊!谢谢,我躺了
﹡2k+,整点吃醋文学,xql在一起后的生活。很俗的套路,辛苦各位长安的家人们催熟这段感情了(骚凹瑞
(嘴上说着怀云适合不谈恋爱的暧昧,实际上写出来的全是在谈的我是屑)
————————
长安街上一家老字号的小酒馆里,云缨正和裴擒虎拼酒。
赵怀真坐在云缨旁边默默喝茶,本来休息日两个人好不容易的一次约会,却在酒馆里遇见了裴擒虎。
于是一见如故两个人就突然喝了起来。
赵怀真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若是换别人早就看出来了,好死不死这两位应该是整个长安最不会看人脸色的。
两三杯下肚,云缨大喊一声“爽!”赵怀真皱了一下眉头,伸手压下她正要倒酒的手,一句话还没说,转头就看见大理寺的治安管大人带着大耳朵的密探过来了。
休息日大家还真是闲,云缨乐呵呵的放下酒杯就去迎,顺手呼噜一把李元芳的大耳朵,勾起狄仁杰的肩就把他往座位上带。
赵怀真想要拉云缨的手悬在半空中,在他们转回来之前收了起来。
————
几个人喝得杯盘狼藉,而后狄仁杰以工作为由,带着李元芳和裴擒虎先走了,云缨身边终于安静下来,座位上就只剩她和赵怀真两个人。
“我们也回去吧。”云缨一手撑着头,半斜靠在桌面上“没想到今天大家都来了,我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病秧子,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的人生别整天这样压抑。”
云缨上手戳赵怀真的脸,赵怀真侧脸对着她,只是默默喝桌上的茶,什么都没说。
“怀真?”
对面没反应。
“赵怀真?”
还是没反应。
竟然不理人?云缨怒从心头起,一拍桌子,长枪杵在地板上,一条腿踏在板凳上气冲冲的看着赵怀真。
“喂!赵怀真!怎么不理人啊!”
赵怀真终于撇了她一眼,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丢下一句:“先走了。”就拎起挂在门口的外衣,忽而展开一副笑盈盈的温柔样子与掌柜道别。掌柜撑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柜台后的凳子上站起来要送他,他连忙去扶,白色大衣滑落在地上染了一层灰。
赵怀真和掌柜寒暄了几句,捡起大衣抖了一下,全程没看云缨一眼,冒着漫天大雪出了店门。
云缨愣在原地,一时半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长枪的枪杆子被压得微微弯曲,她手中施力,指尖都泛了白。
夜幕降临,云缨在赵家门前转悠好久,才决定要进去。
房门是虚掩的,云缨一推就开了,一进门就见赵怀真坐在案前,对着白纸上一滴红色的墨发呆。
“咳咳……”赵怀真显然不知道她要来,用袖子遮住嘴咳了两声,面色苍白,憔悴的像个精致娃娃。
“你怎么……”他开口没说一句,又剧烈的咳起来。
云缨忙把枪寮在一边,上去顺赵怀真的脊背。屋内烛火很昏暗,赵怀真应该是要歇息了,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单衣,隐隐约约衬着他的身形。
也是,今天他冒着大雪走了,也没打伞,他这副瘦弱的身子骨哪经得住。云缨用茶壶倒了一杯水端给他,跪坐在案台边的席上,两个人谁也不看谁,尴尬的要命。
沉默了一会,赵怀真轻轻开口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见云缨不说话后又补了一句:“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赵怀真已经背对着云缨,准备回榻上了。云缨连忙拉住他衣角,两个人都停滞在原地。
“那个……今天在酒馆,你怎么不理我就走了。”云缨声音微弱的问。
“只是有急事要走,没事的。你快回吧,晚上外面很不安全。”赵怀真还是背对着云缨,挣开她扯着衣服的手,没再有什么动作。
“那我,走了?”云缨大拇指朝门外指指,以问询的语气对他。
云缨走到门口,望了一眼赵怀真,他还在原来的位置上,面无表情,握着拳头也不做什么回应。
云缨觉得奇怪,但是赵怀真分明是说了没有生气,她没有多虑,一向赵怀真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不骗自己,那自己现在离开也不是什么事了。
云缨拖着长枪,转身准备走出去。
然后她突然觉得手腕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扯住了,惊得她失手松开了长枪,金属落地的声音格外刺耳。
她就这样愣在原地,手腕间细密的汗,不知道是谁的,钻得她心口发烫。
“……你当真不懂?”
赵怀真说的压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要崩溃得岌岌可危。
“啊……?”
赵怀真贴上来,手臂扣着云缨的腰,头埋进云缨肩颈。明明病得像个半生不死的,体温却热到发烫。
“我生气,我吃醋。”
赵怀真闷着,说话含糊,带着匍匐热气喷洒在云缨后颈,惹得她一阵颤栗。
“啊???”
云缨才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会吃醋。
“除了啊还会说点别的吗?今天可是我们俩见面在先,他裴擒虎、狄仁杰、李元芳来了,你都不拒绝一下吗?不应该只有我在你旁边吗?好歹在意一下我。”
赵怀真说着有点委屈,把云缨圈紧了一点,在她后颈轻轻留了一个牙印。
“欸你干嘛咬我啊!”云缨挣了一下,赵怀真却越发圈的紧实。她手臂搭在赵怀真抱她的手上,断断续续用脚踢着木地板上的一个小坑,思考了好久才说:“我只是,看到他们了就觉得大家在一起会很热闹,哪知道会让你不开心……………”
“虎子、小芳芳、老狄,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同生死共患难,最多……最多就会在意一点点……也就一点点吧…………”云缨抬手,做出一个表示“一点”的手势。
随即赵怀真手掌包住她抬起的那只手,在她指尖轻轻摩挲,抱着她靠在墙边。
“一点也不许。”
赵怀真的声音又清又冷。云缨偏头去看他脸——原本苍白的脸上好像染了些血色,眉眼低垂看着她,好像还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哪有这么要求的,就是些朋友…………”云缨扭捏地咬了一下下嘴唇,小声嘀咕。
见赵怀真面色不悦,云缨又改口道:“你说不许就不许嘛,别那么生气。我改天去问问长安的姑娘,请教一下她们怎么哄人。”
“我知道啊,你怎么不问我。”赵怀真把云缨转过来,面朝着他。
“先牵一下手。”
云缨牵住赵怀真的手。
“然后抱一抱。”
云缨又抱了赵怀真个满怀。
“然后亲亲脸。”
云缨将信将疑在赵怀真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亲亲嘴。”
“喂你这完全是占我便宜吧死呆子!!!”云缨反应过来,两手在赵怀真肩上推了一把。
赵怀真把云缨拢在怀里,压在旁边墙上吻了一下。
窗外月光格外明亮,透过白纸微微照映在他们脸上。两人的脸一半是屋内烛光照亮,一半是屋外月光。他们在墙边贴得瓷实,赵怀真笑眼眯眯,开口道:
“我生气了,哄一下怎么了?”
END.
我永远喜欢吃醋,特别是男方吃醋,我爱到飞🤤🤤🤤
【怀云】吻
全文3000+
cp向仅怀云,是亲亲的故事
如果可以的话↓祝食用愉快
正是傍晚,月明星稀。
长安城郊,清雅的玄都观内,赵怀真点了灯烛,正坐于案前研读典籍,纤纤素指拂过粗糙的纸面,指尖的触感却未能抚平他内心的焦躁。最终,他叹息一声,将卷书合起,轻轻置于案牍之上。
今日云缨提前结束巡街任务来玄都观找他,这本是件让他高兴的事。这段时间大理寺似乎很忙,他也听来观里的香客说近日公务人员频频出现在街上,想必是处理一些重大要务。他与云缨多日未见,虽想云缨想得紧,但也明白云缨在长安大大小小之事上花了不少心思,为民除害荡尽宵小是她从小的抱负,自己不会为此多嘴什么。这些天...
全文3000+
cp向仅怀云,是亲亲的故事
如果可以的话↓祝食用愉快
正是傍晚,月明星稀。
长安城郊,清雅的玄都观内,赵怀真点了灯烛,正坐于案前研读典籍,纤纤素指拂过粗糙的纸面,指尖的触感却未能抚平他内心的焦躁。最终,他叹息一声,将卷书合起,轻轻置于案牍之上。
今日云缨提前结束巡街任务来玄都观找他,这本是件让他高兴的事。这段时间大理寺似乎很忙,他也听来观里的香客说近日公务人员频频出现在街上,想必是处理一些重大要务。他与云缨多日未见,虽想云缨想得紧,但也明白云缨在长安大大小小之事上花了不少心思,为民除害荡尽宵小是她从小的抱负,自己不会为此多嘴什么。这些天他在观里揣着心事,纵使是观里的小道童也能看得出七八分缘由,所以今日云缨来玄都观刚踏进一只脚,就有有心人前去通风报信。
但小道童脚力再快也快不过某位风风火火的小将军,房门被砰的一下推开,赵怀真正在整理书格,抱着一堆书望向门口发愣。见云缨闯进来,赵怀真只是眨眨眼睛,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
“赵怀真!你猜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好事!”也不管被闯进来的冷风吹凉的席位,云缨跟在自己家一样将从不离身的掠火枪撂到墙边一搁,毫不客气地坐下,明亮如火的眼睛看着赵怀真,似在等他的回答。
赵怀真也顺势坐下,在旁边作冥思苦想状:“我曾听昨日来往的香客说,西市有一帮来路不明的外来嫌犯被捕,莫不是云大将军的手笔?”
见赵怀真猜个正着,云缨撇撇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还想让你亲耳听本将军讲降伏小贼的英勇事迹来着,没意思。”
赵怀真听着这话暗觉好笑,又看云缨撇嘴的神态心里喜欢的紧,只将在室内烤得暖和的手覆上云缨被风吹乱的额发:“道听途说罢了,云将军亲述自是胜过旁人千言万语,我知不知道听着都是一样的。”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这些天大理寺事务繁忙,我又不可离开玄都观,无法帮上云大将军的忙,让你受累了。”
云缨原本心安理得地让赵怀真帮她整理额发,闻言瞪眼道:“这什么话,你身体不好就该留在观里养病。再说了,不过是一群宵小鼠辈,本将军一网打尽易如反掌,再来多少个我都不带怕的!”
赵怀真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云缨等了半天没听见身边人的回应,又被他盯着,顿觉浑身不自在:“你干嘛?”
赵怀真靠近一些,低声道:“其实,这些天没能观瞻云将军英武的身姿,我这个做小跟班的实在是觉得可惜。你看,有什么可以补偿补偿我的?”
话说到这份上,料是傻子也明白了,云缨虽跟赵怀真确认心意已有段日子了,但二人的相处跟平时别无二致,实在是没什么实际进展。云缨是觉得这样也不错,不曾想今日第一次听赵怀真提起这茬,心里倒是害起臊来了,本想糊弄过去,但看见赵怀真这样一双含情的眼睛真真切切地望着她,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扭捏半晌,一抹绯色染上少女的面颊,她最终还是开口说:“你先闭上眼睛。”
赵怀真乖乖闭上了眼睛,等了一会,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随后一抹湿润的触感覆上嘴唇。
他偷偷抬起一点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云缨近在咫尺的脸颊,眼睫颤动,面色如春,嘴上的触感停留了一小会就想要离开,赵怀真一手轻轻握住云缨撑在二人之间竹席上的手,一手悄悄覆上云缨的后脑勺,在唇瓣分离半秒后,加深了这个吻。
云缨感觉周围的气温在急剧上升,热源是她,或者说是她和赵怀真接触的部分。赵怀真一开始还只是在她的唇瓣上逗留,蹭舔摩挲,极尽温柔之意,在她放松警惕后又用舌撬开唇瓣引她一并共舞,云缨瞬间大脑宕机,此刻内心活动一言以蔽之,他居然敢伸舌头!
似是为了跟他较劲,云缨赌气一样主动发起进攻,不过跌跌撞撞不得要领,说是吻,实际上更像是在啃赵怀真的嘴。赵怀真心中暗笑,也由着她去了,终于在自己的嘴被磨得有些发疼之后紧急叫停:“云大将军,你再这样啃下去,怕是第二天我都出不了门了。”
云缨停下,正要说些什么,却再次被抓住机会的赵怀真含住双唇。
这次赵怀真没有再给她反应的时间,巧舌快速地掠取了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地,云缨的呜咽被悉数吞下,又抚慰一样被照顾到唇瓣,轻柔又坚定,云缨渐渐动了情,试着回应,二人唇间空气渐渐稀薄,喘息的声音轻轻响起,赵怀真覆在云缨脑后发丝之间的手慢慢摁近,忘情的二人此时如情窦初开又对肌肤相亲之事充满好奇和期待的小动物,在青涩的试探之后欣然接受了让彼此都快乐的方式。
终于,在许久的缠绵之后,二人的唇依依不舍地分开,云缨的脸已红透,连带着耳朵都红得似要滴血,气息也一时未稳住。赵怀真也没镇静到哪去,他深吸一口气,拥住面前的心上人,将升温的脑袋埋入云缨颈间,嗅着少女独有的芳香,少年呼出的气比气温高上几分,惹得云缨心有些发痒。
赵怀真定了定心神,抬头想说些什么,见云缨平日里清澈透亮的眼睛蒙上一抹绚烂的红色,比平时更亮,更美,他嘴张了张,竟吐不出半句话来。
云缨如梦初醒,平时风风火火大言不惭的小将军少见地慌乱起来,她红着脸推开赵怀真的手,有些踉跄地爬起来,抄起墙边的掠火枪夺门而去,走时看也不敢看赵怀真一眼,转眼间屋内已无他人,只留赵怀真一人愣在原地。
待赵怀真缓过神来,腿边坐席乱作一团,他草草整理好,起身望向窗外,院里除树娑鸟鸣外并无其他声音。
他又找到观里的小道童,让他帮忙给云缨捎个口信,说怀真有错在先,云大将军如果有气请发在怀真身上,只求别就此生疏了他。小道童好奇地看了观里解签远近闻名的赵道长好几眼,来时不还好好的,怎么待了一会就惹得人提枪走了,捉摸半秒便应下。
之后的半天里,赵怀真按原本的计划整理书格,不想实在心烦意乱整理不下去,只好暂时搁置,翻出以往研读最是投入的典籍,结果也是觉得这些字竟如蚂蚁一般挠他的心,读不下去,抬头一看已是傍晚时分,知道今日无论做什么都是兴致全无了,只得叹息一声,将灯熄了早早睡下。
云缨回府后待了没多久,又去了演武场练枪,让小道童跑了两回才送到赵怀真托他捎来的口信。
打发小道童回去之后,云缨自觉练枪没平时有意思,蔫蔫地扛枪回府。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发呆,想起半晌前和赵怀真耳鬓厮磨的情景,顿觉面上如烧火一般烫,又想起赵怀真托小道童捎的口信,原本对赵怀真生出的一点点埋怨又熄了。赵怀真身体不好只能在玄都观那点地方活动,换她早翻天了。而且赵怀真从小到大哪次不是顺着她的心意,变着法地对自己好。再者近日确实是她太忙冷落了他,他也没说半句怨言,赵怀真那样好的人,做了些许出格的事也愿意跟她赔不是,就怕她生疏了他,再说他们俩已经互相表明过心意了貌似也不算什么出格的事,反倒是自己差点把人家的嘴啃肿……
云缨越想越觉得赵怀真实在可怜兮兮的,正好因为这次她擒贼有功被上司准许告假几日,明日一早就可以去找赵怀真,遂安心睡下。
鸡鸣之时,赵怀真顶着有些发青的眼窝爬起,昨晚他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有些许困意,没休息好让本就体弱的他看起来更病弱了。清晨的玄都观空气微凉,他披着件外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竹柏出神。
熟悉的脚步声从院外响起,云缨跟昨日一样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见他蔫了吧唧的样子甚是惊奇:“病秧子,你莫不是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赵怀真看她来了,急急地想开口道歉,却被云缨抢先一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听着,昨日虽是你偷袭我在先,但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她犹豫一会,又说:“而且我只是有点没准备好,也不是,不是不愿意......”又憋了一会,她像下定决心一般反抓住赵怀真的手:“赵怀真,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赵怀真,什么事都处处为我着想,我们相识多年,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疏远你的。”云缨视线转向赵怀真瘦弱的身形,眼睫垂下:“所以,请不要因此伤了自己的身体。”
赵怀真听她说得情真意切,心里软成一团,他握住云缨的手,低低地应了一声好。他在室内久待,手的温度比刚刚在外面吹风的云缨的手温度要高上一些。云缨解决了当务之急,心情大好,手被包住,又觉得暖融融的很是舒服,干脆靠过来两只手都握着赵怀真。
赵怀真见她靠过来笑得明艳灿烂,内心微微一动,引着她的手心抚上自己的脸,头稍稍低下,将脸熨帖靠在云缨的掌心,一双含情深色眼眸专注地望着她。
“可以吗?”
云缨感受着手心传来的触感和温度,又因二人距离变近而闻到赵怀真身上熟悉好闻的草药味,沉稳又让人安心,她心跳加速,两颊眼见又开始变红。踌躇扭捏了一会,她一脸豁出去了一样的表情靠近了赵怀真的脸。
赵怀真嘴角噙着笑意,低头附会。
玉璧将将,悠悠我思。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
原本只想写个八百来字的小甜饼的,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这就是长安小情侣的实力吗(叹)
第一次写,写得不好请见谅(鞠躬)总之小赵和小将军一定要和和美美地黏在一起啊!(震声)
那么感谢你看到这里,各位情人节快乐!
三周目了
其实有的话一周目我就想说了,尽管已经过去了整十四天
但一周目我还不知道故事的结局(无论是不是据说的那个),也没有为它掉过眼泪
说到底
我这样的人
一辈子
只会
反复地
爱上
神女
……
三二一
爱丽丝……我的爱丽丝………………
而且我觉得这次打的圣子mod比上次找的好看,so真的有种亡妻回忆录的感觉……应该。。不是错觉。。
三周目了
其实有的话一周目我就想说了,尽管已经过去了整十四天
但一周目我还不知道故事的结局(无论是不是据说的那个),也没有为它掉过眼泪
说到底
我这样的人
一辈子
只会
反复地
爱上
神女
……
三二一
爱丽丝……我的爱丽丝………………
而且我觉得这次打的圣子mod比上次找的好看,so真的有种亡妻回忆录的感觉……应该。。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