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纬钧】雾里看花
*圈地自萌
*勿上升 OOC
*聘礼钱第六站
——
01
“抱歉,我迟到了。”
头发有些凌乱的人像是没睡醒似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等讲台前的老师同意便直接往里走,接着眼神在整个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角落处,削薄的唇轻轻抿了抿,唇角微微上扬,径直走过去。
“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系的?”老师不悦地皱皱眉。
“啊?问我吗?”周峻纬回过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我靠我哪个系的来着?
“说话。”老师又厉声道。...
*圈地自萌
*勿上升 OOC
*聘礼钱第六站
——
01
“抱歉,我迟到了。”
头发有些凌乱的人像是没睡醒似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等讲台前的老师同意便直接往里走,接着眼神在整个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角落处,削薄的唇轻轻抿了抿,唇角微微上扬,径直走过去。
“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系的?”老师不悦地皱皱眉。
“啊?问我吗?”周峻纬回过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我靠我哪个系的来着?
“说话。”老师又厉声道。
“哦!”周峻纬想起来了,“音乐系。”
“怪不得…这么不学无术。”老师推了推眼镜,“名字报给我,这节记旷课。”
闻言,周峻纬看了看黑板旁边的挂钟,扬眉,“迟到十一分钟就算旷课了?”
“这是我的课,所以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有什么问题?”老师冷笑一声,连带着看人的眼神也多了一分不屑。
“没问题,随便您。”懒得再争论下去,周峻纬耸耸肩,伸着懒腰走到教室最后坐下。
“真他妈有你的,第一节课就迟到。”蒲熠星嗤笑。
“我有什么办法,不知道谁把我闹钟关了。”话是这么说,周峻纬视线却自然而然放在了趴在桌上的齐思钧身上。
齐思钧:“……”
“是我又怎么了!”齐思钧瞪他一眼,“你自己活该!”
“你昨天干什么了?”蒲熠星好奇。
“干了点在学校里没干过的事,弥补了一下青春遗憾。”周峻纬眨眨眼。
蒲熠星表情扭曲一下,满脸嫌弃,“整得跟你他妈上过学似的,您不是家教教大的吗,少爷?”
“所以才更要弥补啊。”周峻纬叹口气,拉过齐思钧一边胳膊卷了袖子揉揉,“就是学校这床实在太硬了,你看,这都硌青了。”
齐思钧抽回胳膊,翻了个白眼,“那也没见你昨天心疼一下老子。”
“谁说的?”周峻纬立马拉开外套,抓起齐思钧的手按到心口处,“可心疼了,不信你自己摸。”
齐思钧:“滚啊!”
蒲熠星:“……”
他妈的一大早就听这些,感觉自己今天一天都不会干净了。
好想韬韬啊。
“阿嚏!”校医室里的郭文韬打了个喷嚏。
“老师,您感冒了吗?”面前的女生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郭文韬起身收起双氧水和碘伏,“以后上课的时候小心点,这几天尽量别乱动,如果方便的话,穿裙子比较好,裤子会摩擦伤口。”
“好的,谢谢老师。”女生红着脸道谢。
“行了,回宿舍或者先待在这里等下课同学来接都可以。”都交待完,郭文韬坐回办公桌前,继续无聊地看小说。
“好。”女生听话地答应,然后掏出手机开始和小姐妹进行“茶话会”——姐妹们!医务室换老师了!好帅!给你们偷偷拍一张!
“哦对了,问你一件事。”
女生刚打开相机,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您说。”
“学校前段时间出事的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吗?”郭文韬问。
02
三天前。
“从监控里来看,她像是非常慌乱逃到顶层的,掉下去之前还有一个与人对话的过程,以及最后像是推搡一样的动作。”叶逊敏暂停电脑上的录像,最后定格在女孩快要摔下时。
“但是监控里只拍到了她一个人。”周峻纬挑眉。
“这就是我叫你们来的原因。”王春彧眉间萦绕忧虑。
唐九洲弯下腰仔细观察着屏幕上的定格画面,突然眼睛一亮,用手在画面上画了一个圈,“这里,有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是通过电子产品我没办法看到具体的模样。”
“果然又是这些东西。”石凯忍不住骂道。
“其实这不是第一个。”郎东哲沉下声音,“几个星期前还有一个溺死在学校池塘里的,只不过那边没有监控,我们仔细调查后也没有发现任何和案件相关的线索,只能暂时当做自杀处理,不知道这两个案子之间有没有联系。”
“反正都合作这么多次了,你直接说吧,想让我们做什么。”齐思钧直白道。
“学校这么大,人还多,贸然行动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可能还会打草惊蛇。”王春彧抿了抿唇,“所以…你们想回忆一下美好的校园生活吗?”
齐思钧:“?”
齐思钧:“…你开玩笑的吧?”
然而事实证明,王春彧完全没有在开玩笑,很快就和校方达成了协议,没有提怪力乱神的事,只是说案件有奇怪的点需要深入调查,届时会安排人过去。
“他是不是真把我们当自己人了?”郭文韬嘴角抽了抽。
“不行我要跟他好好理论一下。”周峻纬卷起了袖子。
郭文韬难得地对周峻纬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心说——其实老板还是挺有原则的,没有给钱就办事。
然后他就听到周峻纬大声对王春彧说:“我要住双人寝!不然不干!”
郭文韬:“……”
去他妈的挺有原则。
事已至此,老板都发话了,员工也没有理由拒绝,几个人开始商讨案子该从什么方向入手。
“我们要是有个女孩子应该会更方便。”蒲熠星感慨。
“有啊,我不是吗?”陈怡馨笑眯眯地凑过来,“要不我也一起去?”
旁边石凯扶了扶额,“姐姐你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啊。”
“她会怕什么?”邵明明接过话,表情复杂,“对着尸体吃烤脑花的人。”
“不用。”周峻纬摇摇头拒绝,“太危险了,人都有狗急跳墙的时候,这些东西要是真的发起疯,情况更加不可控。”
“好吧。”陈怡馨虽然失望,倒也认可这个说法。
“差不多了,明天直接过去。”周峻纬揉揉脖子,冲郎东哲道:“我都好久没开过工了,一会儿给我找个地方练练手。”
“其实不开工是好事。”齐思钧垂下眼,“意味着没有坏事发生。”
也意味着没有人受伤或死亡。
周峻纬心里一软,看着人的眼神愈发温柔。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老狐狸才甘愿在这人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守护神。
03
“有查出来什么吗?”郭文韬看看坐在对面啃饭团的唐九洲。
“没有,太难了。”唐九洲拿过手边的快乐水,悲愤,“我一听到老师上课的声音就犯困,比安眠药都好使,一上午光在不省人事了。”
“你还挺好意思说。”郭文韬无情抢走弟弟面前一个饭团撕开,转头,“你们呢?”
“目前没什么进展。”蒲熠星躺在校医室的病床上闭目养神。
“本来我想找个人聊聊这件事,结果连问两个都跟我说没关心过。”齐思钧皱眉,“也不知道是学校保密工作做得好,还是大家真的就不是很在乎。”
“两条人命啊,就死在他们平时待的学校里,他们居然没关心过?”唐九洲惊讶。
“人之常情,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死了,他们最多只会有短暂的情绪波动,可能是震惊,也可能是惋惜,很快就忘了,这不在道德的管辖范围。”蒲熠星坐起来,“所以我们还得从死者相熟的人下手,等专业课再问问吧。”
“我上午也问了来看病的学生,结果差不多,他们所知道的和报道出去的没什么差别。”郭文韬边说眼神边依次扫过几个人,突然“咦”一声,“是不是少了谁?”
“你说我们的勇士吗?”蒲熠星咧开嘴。
郭文韬:“?”
“他上午上课和选修课那个老师吵起来了,这会儿应该被带办公室去了。”齐思钧摊手。
“老李,不是我说,你们院的这些学生啊,真是一年比一年难管,你看看这个,新来的是吧?”选修课老师将周峻纬拎到前面,“上课睡觉,还顶嘴自己没有影响别的同学,这种人放我们那个年代都是死有余辜的,不只是他,你们音乐学院的学生,尤其是女生,上课穿短裙短裤穿高跟鞋,还要化妆,开学我就说过我的课不允许干这些,还不知悔改,还有没有把师长放在眼里?”
周峻纬低头翻个白眼,接着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辅导员,微笑。
辅导员:“……”
“要我说这种学生,开除都不为过,必须严厉惩罚!”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老师怒道。
“行行行,我会教训他的,于哥你先消消气,赶紧吃饭去,不然赶不上下午的课了。”辅导员打着哈哈将人送出去,转身再看向周峻纬,脸色有些发白。
“贵校的老师…倒是挺有意思。”周峻纬拉开手边的椅子坐下。
“您别跟他们计较,他们不知道您是来干什么的。”辅导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他们也都是为了学生好才会气成这样。”
“大学了,上课还不能穿衣自由也是为了学生好?大清还没亡呢?”周峻纬掀了掀眼皮子,“而且他这话里话外对某些学生的歧视可不浅。”
“有的老师年纪大了,有点偏见也是正常。”辅导员赔笑道。
“这样啊…迟到算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可没睡觉,他看我不顺眼罢了。”周峻纬撑着脑袋用指尖点点太阳穴,“被为了告状捏造事实的人骂了一上午,意思是最大的错还在我身上是吗?”
“哎哟警官,您说这话就是在吓我了。”辅导员内心复杂,低声下气,“这我也没办法说他们不对啊。”
原本周峻纬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警局的人,最多算个无证编外人员,但一见辅导员这副模样还是闭了嘴。
警官就警官吧,反正这身份吓唬人还挺好用。
“算了,谈正事,你把王嫣这学期的课表给我一份,顺便告诉我她生前有没有什么好朋友。”周峻纬道。
“好好好…”见周峻纬没有要继续计较的意思,辅导员松了口气。
04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给我们随便排个课表能全部塞进那门课了。”周峻纬撇撇嘴,“谁他妈会选那种老师的课?祖国的花朵就是这么被糟蹋的!”
“算啦,我们也不是真来上学的。”齐思钧一边给人顺顺毛,一边问:“王嫣和刘灵的课表有重复的吗?”
“没有,她们俩一个是学音乐的一个是古典文献学的,上哪儿重复?”蒲熠星仔细对比着两份课表。
“那为什么是她们俩?还能有什么其他联系吗?”齐思钧拿着两位死者的照片陷入沉思。
“你这是被郎东哲的思维带着跑了。”周峻纬抽过照片,“他们警察习惯将同一个地点发生的案件联系在一起,也会比较死者信息,在我眼里,要么这两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要么就是那些玩意儿随机选的人,看到谁就是谁,它们又没什么仪式感。”
“峻纬说的确实有道理。”郭文韬赞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分开查,如果溺水案和那些东西没关系,交给警察就好。”
“话说,我们要不要问问学校有没有什么怪谈?”唐九洲灵光一闪,“或者说有没有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
“这个怎么问?”齐思钧好奇。
“上贴吧啊。”唐九洲说着拿出手机,“大学贴吧,卖东西聊八卦找代课找代考,什么都有,我只需要发个帖就会有人来回答了。”
帖子发出去十分钟,很快就有感兴趣的人参与了进来。
唐九洲想等回复多一点再慢慢看,先逛了逛学校的贴吧,咂咂嘴,“果然大家很闲,居然还有个校草排名帖。”
“我看看。”齐思钧凑过去,抿抿唇,“现在年轻人审美是这种吗?排第一的这个也没多帅啊…”
“哎,你搜搜有没有跟案件相关的帖子。”周峻纬摸摸下巴。
闻言,唐九洲试着输入关键词,突然两眼放光,“有诶!还不少!”
随手点进一个帖子,帖子讨论的主人公是一个叫邓欣薇的女生,唐九洲愣了一下,揉揉眼睛看了看发帖时间,两年前。
“哎?”唐九洲震惊,“这学校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前年也有个跳楼死的。”
仔细看了看帖子内容,这名叫邓欣薇的女生是因为失恋太难过选择的自杀,去世的时候才大一,大家忍不住感叹,还在含苞待放的年纪,人生都没来得及绽放便凋零了。
往下翻了翻评论,唐九洲表情逐渐变得怪异。
“怎么了?”郭文韬看他。
“你们自己看吧…”唐九洲咬咬唇。
——这女的我见过啊,每次见她都跟不同的男的在说话
——那我盲猜一个情感纠纷,说不定是自己劈腿被男朋友发现了,分手了又要死要活想挽回,结果男的不同意,羞愤自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见过好多这种女人,为了面子非要跟长得帅的谈恋爱,到手了又忍不住偷吃
——可是我听说是因为丁彦出轨他们才分手的?
——那也肯定是女的先做了什么男的才出轨
——她说出轨就出轨?丁彦看着像那样的人吗?本来她和校草谈恋爱我就觉得不配,真是什么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分手了还要诋毁前任
——真无语,长得又不算特别漂亮,怎么就勾搭上丁彦了,我平时一见她西子捧心那副做作样子就恶心
……
“丁…彦…”唐九洲挠挠头,“这名字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然后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刚才那个齐思钧说长得也不怎么样的校草第一?
“离谱,人都去世了还要被这么骂。”蒲熠星“啧”一声。
“别搜跳楼,你直接搜王嫣的名字。”周峻纬扯回话题。
“行。”唐九洲应声搜索,指尖猛地一顿,“等等…她也跟这个丁彦交往过?好几个讨论他们俩的帖子。”
齐思钧一下跳起来,咬咬指尖,“搜刘灵的名字看看。”
唐九洲飞快将这两个字打上去,片刻后抬起头,“不仅交往过…评论说她还是插足王嫣和丁彦的第三者…”
“还真有联系啊。”周峻纬蹙起眉,“郎东哲居然没说过这事?”
“你自己也说了,他是警察,看证据说话,证据没有指明任何人的情况下,他也不能断言这两个案子一定是有联系,毕竟一个是自杀,一个是明确被拍到和那些东西有纠纷。”蒲熠星道。
“这么看,这个男人问题有点大。”郭文韬沉思几秒,“得找个机会跟他接触一下。”
05
唐九洲发的那个帖子回复很多,到晚上的时候评论已经有了一百多条。
“他们是不是有病?”蒲熠星一条一条看着,“什么都能归为灵异事件?”
“这里面,鬼压床的就有四十多条。”郭文韬晃晃手机,“我真情实感希望他们能上网的时候多看点有用的东西,鬼压床这事,还是有科学依据的,不是所有的梦中身体发麻都叫鬼压床,还有你大脑部分功能紊乱。”
“这儿还有一个说半夜室友床上总是传来咯滋咯滋声音的。”齐思钧扶了扶额,“他就没想过是自己的室友在磨牙吗?”
“等一下,这条好像有点用。”周峻纬凝眸,“你们看97楼。”
97楼的评论者感觉好像是一个女生,说自己就住在刘灵宿舍那一层,有一天晚上起来上厕所看到刘灵一个人躲在里面瑟瑟发抖,并且断言刘灵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还有死去的王嫣也是。
“让火树查一查评论是谁发的。”郭文韬抿唇,“正好我本来也想今晚去池塘边看看,我们就先从溺水案下手。”
“你为什么白天不去?”唐九洲疑惑。
郭文韬:“……”
郭文韬:“你想我被人举罒报宣罒传封建迷信吗?”
想了想郭文韬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的大仙形象,唐九洲闭嘴了。
入夜,整个学校都暗下来,池塘边,几个人鬼鬼祟祟。
“你们望风望好了,晚上可能会有保安巡逻,别让人来打扰我。”郭文韬四下看看,确定没有人后打开自己的箱子。
“你速度快点。”周峻纬点头。
点上蜡烛,郭文韬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闭上眼睛开始搜寻和死者相关的片段。
一台电脑映入眼帘,郭文韬挑了挑眉。
居然不是案发当天的场景。
“刘灵,我熄灯了啊。”一道女生传来。
“知道了。”刘灵脸色看着不是太好,有气无力地关上自己的电脑。
宿舍里陷入黑暗,郭文韬两指在眼前一抹,好让自己能看清黑暗中的东西。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眼前居然还是一片昏暗,郭文韬只能再试一次。
这回倒是看清了,但眼前的场景让他有些愕然。
宿舍里另外三个女生消失了。
郭文韬一边在心里道歉一边挨个儿掀开帘子看了看,确定她们是真的不在。
“咚…”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郭文韬立马回过头。
阳台上站着一个黑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可以清晰看到,这张脸上满是血污,脑袋左侧凹陷一大块,眼睛正直勾勾朝郭文韬的方向看着。
郭文韬知道她不是在看自己,冷静地后撤一步让开。
与此同时,宿舍一个角落响起低声呜咽,郭文韬定睛一看,本该在床上躺着的刘灵此刻正躲在床和墙壁的一小块空中。
是个小结界,怪不得其他人都消失了。
郭文韬恍然大悟。
很显然女鬼也听到了声音,一瘸一拐走向刘灵所在的位置,她的四肢有点扭曲,尤其是左腿,呈四十五度向侧边弯折,每走一步都要轻轻跳跃一下。
呜咽声消失了,但躲起来的刘灵好像在发抖,连带着铁床一起发出晃动声。
“找到你喽…”女鬼斜着脑袋居高临下看向坐在缝隙里的刘灵,嘴角扯开一个极大的弧度。
“啊——!”刘灵歇斯底里地尖叫,抱着脑袋眼泪止不住流,“我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我也是被骗的!”
女鬼没有说话,依旧盯着她。
刘灵还在哭泣,“自从你告诉我我是第三者我就没再理过他了,这几天睡也睡不好,我也不能接受这件事…我该死…”
女鬼还是没有反应,静静听着,突然抬起了自己一只畸形的断手。
“嘶…”意识从记忆中弹出,郭文韬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怎么样?”蒲熠星蹲下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郭文韬疑惑。
“额…”蒲熠星欲言又止,“他们在想办法抢救无辜的路过群众。”
郭文韬:“?”
06
“没吓死吧?”周峻纬用脚轻轻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
“应该没有。”齐思钧摸摸这人的颈动脉,“还在跳。”
“我服了。”唐九洲扒了躺在地上的男生的外套给女生披上,“约会出去约不行吗,非要大半夜来这地方。”
“年轻人的情趣吧。”周峻纬不忍直视,余光瞥到郭文韬和蒲熠星过来,“看到什么了?”
“有点奇怪,我看到的不是案发当天的记忆,是之前在宿舍里。”郭文韬捏住下巴,“而且…是她和邓欣薇的事。”
“啊?”周峻纬愣住。
把看到的东西大致讲了一下,众人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邓欣薇枉死,怨念太深变成恶鬼,再加上渣男之前出轨,所以她很看不惯小三?”齐思钧推测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郭文韬看他,“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从她们的对话中我大概能猜到,刘灵是无意识做了第三者,并且知错就改,为什么不放过她?”
“大哥,恶灵。”蒲熠星提醒,“你不能指望恶灵还有同情心。”
“可是邓欣薇为什么不直接找渣男,要找和她一样的受害者?”齐思钧不解。
“先回去吧,看来还是得和丁彦聊聊。”周峻纬道。
“那他们俩怎么办?”唐九洲指指地上被吓晕的两个人。
“能怎么办?”周峻纬抱起胳膊,“实在想补偿人家你明天可以学雷锋匿名给他俩送点感冒药,水泥地睡一晚上还是挺凉的。”
唐九洲:“……”
第二天,唐九洲收到了一条新回复。
——我昨天刚经历了!!!太可怕了!!!凌晨两点左右,就在池塘边,好大的烟,里面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男鬼在吃人!本来我差点也被他吃了,还好我够勇敢,为了保护女朋友跟他搏斗一番成功逃脱了,真是万幸
唐九洲:“……”
兄弟,你昨天比你女朋友晕得还快。
搁这儿写小说呢?
除了时间地点一个字儿都他妈不搭边。
叶逊敏昨天收到消息后立刻就查到了发帖人,是刘灵的同班同学,叫陈彤。
于是几个人分成两拨行动,周峻纬和齐思钧去找丁彦,蒲熠星和郭文韬去找陈彤,留一个唐九洲继续和学校里的学生打关系,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和王嫣相关的线索。
陈彤是一个看上去温婉腼腆的女生,说话声音也是轻轻细细的,突然被找到时还有点懵逼。
“你们是看了我的评论找来的?”陈彤有些怀疑,“可我也没说我是谁啊。”
“随便猜的,本来想把你们那一层的所有人都问一遍,没想到第一个就找准了。”蒲熠星解释。
“你为什么能确定刘灵和王嫣的死有蹊跷?”郭文韬开门见山。
“因为小灵曾经跟我说过,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但我当时以为她就是心情不好所以胡言乱语。”说到这个,陈彤似乎是有点伤心,“要是我当时相信一点,她可能就不会死了。”
“这也不能怪你。”郭文韬安慰一句,“那王嫣呢?”
“小灵说有人告诉她她是第三者便去找了王嫣,当时我陪她一起去的。”陈彤有点紧张,握紧两只手,“那时候的王嫣还不知道这件事,说要找丁彦算账,后续如何我不知情,但是那之后小灵就…再过不久王嫣也…所以我现在想想觉得这两件事一定不是自杀那么简单。”
“刘灵都跟你说什么了?”蒲熠星眉头紧锁。
“她没具体说,只说每天晚上都有东西来找她,有一天我还撞见了,就是评论里说的那件事。”陈彤垂眸,“那时候我也只当作她是不能接受自己是小三这件事心理上出了什么毛病,我还准备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她…非常不能接受自己做了第三者吗?”郭文韬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线索。
“嗯。”陈彤点点头,“她爸爸妈妈都是老师,从小管得很严,以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来看,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人的。”
“自杀那天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蒲熠星接着问。
“没有,上午还在跟我一起追剧。”陈彤眼里滚下一滴眼泪,“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朋友,居然连她的异常都没发现。”
“行,谢谢。”郭文韬不忍心再问,“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继续好好生活也是她想看到的。”
“谢谢你。”女孩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轻声道了谢。
一直到女孩走远,郭文韬都陷在自己的沉思里。
“你好像比以前更有人味儿了。”蒲熠星突然道。
“什么意思?”郭文韬扭头。
“字面上的意思。”蒲熠星眨眨眼。
“对了,针对刘灵的事,我有一个新的猜测。”郭文韬咬咬牙。
07
“你是?”开门看到一个陌生人,丁彦愣了一下。
“我是住在你楼上的楼上的。”齐思钧笑眯眯的,“想借点东西。”
“借什么?”丁彦上下打量着齐思钧。
“借…”齐思钧想了想,“借本书?”
“不借。”丁彦说着就要关门,却被大力推回,他这才发现门外还有一个人。
“我就跟你说,不需要找借口,想办法让他开门直接进得了。”周峻纬踹一脚,探头看看,“你宿舍就你一个人在啊?”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被推了一把的丁彦不悦道。
然而周峻纬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自顾自道:“那太好了,大家有什么话就可以直说了。”
等周峻纬闯进去,后面齐思钧立马关上门,抬手在门锁上敲敲,又拉了拉,“封死了。”
“乖。”周峻纬摸摸他的头,又看向满脸警惕的人,“别紧张,我们就来跟你聊聊被你骗过的那些女孩子的…嗯?”
周峻纬表情一变,猛地将齐思钧拉到身后。
“怎么了?”齐思钧懵懵的,下一秒耳朵动了动,了然,“这里有脏东西。”
“脏东西不就是你们吗?再不滚我就报警了。”丁彦怒道。
“你身上鬼气很重,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了?”周峻纬伸手按上他的肩膀,“不对,这么重的鬼气,你已经被缠了很久了。”
“什么鬼不鬼的。”丁彦表情微变,抽身躲开,“别胡说。”
“邓欣薇来找过你?”周峻纬睁了睁眼。
“没有,那个女人早就死了,你们到底来找我干什么,就为了发疯?”丁彦道。
周峻纬没有回答,看着男人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眼神一凛,迅速出手抓住那片玉牌用力一扯。
“喂!”丁彦立马来抢,被周峻纬牢牢按住。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周峻纬用膝盖压着人弯下腰,“谁给你的?”
“关你屁事!还给我!”丁彦挣扎着。
“还给你?你不要命了?”周峻纬吼出声,“这他妈是养鬼用的!”
“我说了,关你屁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丁彦挣脱出来,双目瞪得赤红。
“看样子你知道这是什么。”齐思钧拿过玉牌,“为什么要以身饲鬼?”
“什么意思?”丁彦愣住。
齐思钧将玉牌举到眼前晃了晃,“这里面的东西,靠吸食活人的气活着,你就是它的养料。”
“不可能!她明明说…”丁彦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说什么?”手里的玉牌骤然被黑气包裹,齐思钧迅速丢出去,同时跑出来的还有老狐狸,呲着牙挡在两个人身前。
面前是一个容貌艳丽的女鬼,红色绣花的旗袍包裹着曼妙的身躯,眼神尽显媚态。
“食物的味道。”女鬼舔舔唇。
齐思钧:“……”
齐思钧:“她在说我吗?”
周峻纬揉揉他的头发,表情复杂,“想开点,你应该已经习惯了。”
“这不是邓欣薇。”齐思钧拍开这人的手。
“居然还藏了一个。”周峻纬正色,“你还敢出来?”
“食物…好香…”女鬼面露贪婪之色,咬了咬自己血色的指甲。
“食你妈!”脾气再好的人遇见过这操蛋事这么多次也要发火了,齐思钧骂一句,摘了铜钱递给周峻纬,一指前方,“婆婆!咬它!”
老狐狸低吼一声,猛地扑上去,女鬼瞬间头发飞起,提起劲闪开时还是被狐狸爪子挠了下,一张美丽的脸上多了三道爪痕。
女鬼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恼羞成怒,“我要杀了你们!”
“这我可不同意。”齐思钧手指翻绕几下,飞速叠了只纸飞机,“嗖”一下丢出去,然后……
精准路过女鬼飞出了窗外。
女鬼:“?”
这什么招数?卖萌吗?
齐思钧:“哎呀,丢歪了。”
女鬼:“……”
周峻纬忍着笑抬手掷出去一枚铜钱,打在女鬼小腿上,一小簇火焰燃烧起来,女鬼痛叫一声,当机立断挖了那片肉出来。
被挖出来的肉落在地上,迅速变成了一堆烂肉。
“杀了你们…”女鬼咬牙切齿。
“好的。”周峻纬掐指念诀,屋子里刮起一阵狂风,丁彦手忙脚乱抱住床脚。
风迷了女鬼的眼睛,她忍不住紧紧闭上,再睁开时,屋内已经被红线缠满,红线的一头在周峻纬手里,另一头则被老狐狸叼在嘴里,刚才就是它趁乱咬着红线在屋内跑了一圈。
“这点东西你也想困住我?”女鬼低笑几声,笑声有些瘆人,然后抬手握住眼前的红线,“这东西,还是留着编手链去吧。”
周峻纬微微皱眉,“她被养得很好。”
“现在怎么办?”齐思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心里一沉。
说话间,女鬼已经扯断好几根红线,一步步慢慢逼近,老狐狸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周峻纬默念一声咒语,女鬼前进的脚步被抵住,抬手敲了敲面前隐形的墙壁。
“小朋友,你还挺厉害。”女鬼放下手,“但你这样的,姐姐可见多了。”
话音刚落,周峻纬被冲得后退半步,女鬼竟然撕开屏障走了出来,屋子里煞气逼人,周峻纬不得不拉着齐思钧继续后退。
08
轻轻打个响指,周峻纬手里多了把短刀,手指抹过刀锋,又将渗出的血珠涂在刀身上,短刀发出轻鸣声,散发着淡淡金光。
齐思钧从来没见过他用这东西,一时间有些怔愣。
以血在刀身另一面画个符,周峻纬将短刀在手里转一圈,细细的刀身闪着寒光,让女鬼有些退却。
“姐姐,怕什么?”周峻纬笑道。
“你不是人类?”女鬼迟疑道。
“我是啊。”周峻纬耐心回答,“不那么正经罢了。”
前进至此断没有退缩的道理,女鬼扯断所有红线冲过来,周峻纬横过刀抵挡,侧身让女鬼抓了个空,立马转过刀劈下,后者反应也很快,扭身躲开,旗袍被割开一点,里面有黑气渗出来。
“你应该知道,如果大家都用尽全力,只会两败俱伤。”女鬼捂了捂伤口。
“不一定,万一是你死了呢?”周峻纬挑起唇角。
女鬼:“……”
女鬼将视线投向了一边的齐思钧,决定找个稍微软一点的柿子捏一捏,把这个人吃了自己的功力应该能……
“我提醒你一下,你要是把你现在的想法落实,就不是万一了。”周峻纬收起笑,语气认真,“我这条命就算不要,你也得再死一次。”
“说什么呢?”齐思钧跑到周峻纬身边,“快呸掉,还来得及。”
周峻纬失笑,捏捏他软乎的脸颊,“我就这么一说。”
“那也不行。”说完这句,齐思钧侧了侧头,突然笑了,“啊…不用你把命搭上了。”
周峻纬:“嗯?”
话音刚落,齐思钧将周峻纬扯到一边,身后的门“嘭”一声炸开。
一团火焰飞进来,女鬼赶紧后退,直退到阳台门前。
“就一只你也解决不了?”蒲熠星捧着只罗盘踏进来,罗盘中间的指针疯了一般转动着,最后直直指向女鬼的方向。
“你来?”周峻纬歪歪头,“你也不看看道行多深。”
“我一定要吐槽一句。”郭文韬手里躺着只纸飞机,“别人都用纸鹤传信,你俩还挺先进,用飞机。”
“我这不是觉得飞机得快点…”齐思钧挠挠脸颊。
“周峻纬教你的是吧?”蒲熠星瞥一眼,“他从小就特立独行,那会儿没少把师父气得吹胡子瞪眼。”
“干什么,我还能叠小船走水路呢。”周峻纬非常骄傲,“师父虽然生气骂我,但他也说了,我很有出息。”
“夸你呢?”蒲熠星嗤笑,抬眼看看一直被忽略的女鬼,揉碎手心里的一道符,“你想怎么走,说句遗言吧,我们这儿提供最简单的物理超度、爆炸上路以及被吃掉,选一个吧。”
女鬼看了看不远处的四个人,如果只有周峻纬自己拼一把还能反杀,现在又加上一个,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取胜,于是她扯起缩在角落的丁彦,抬手扣住他的脖子。
“你们不怕我杀了他?”女鬼得意道。
四个人表情各异,心情复杂。
齐思钧:“要不救一下?”
郭文韬:“可是这是个渣滓,真的要救吗?”
这两个还在犹豫不决,相比之下蒲熠星就果断多了。
蒲熠星:“救个毛,要杀就快点,我这还等着打架呢。”
女鬼:“?”
这不对劲……人类应该盲目正义才对,怎么会这样?
“那个,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和我的朋友最大的优点,就是没什么不必要的多余同情心。”周峻纬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主要,这会儿最善良的那个也不在,要不我打个电话叫他来满足一下你?”
对人类有了新认识的女鬼扣着丁彦继续后退,最后一把将人向前推开,自己则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她给跑了。”周峻纬弯腰捡起地上的玉牌,“不过还好,她跑不出这个学校,老家还在这儿。”
“我们得先收拾一下战…哎?”看着完好无损的大门,齐思钧愣住了。
“不用担心,刚才时空被她扭曲了,所以阵法作用也大打折扣。”周峻纬拎起丁彦,“先把这个带回去吧。”
09
“我查到线索了!”
唐九洲欢呼着跑进宿舍,然后被结结实实绊了一脚。
“我靠什么东西?”唐九洲回过头,看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吓得立马抱住自己,“这谁?”
“嘴很硬的渣男。”郭文韬撕开脸上的面膜。
“查到什么了?”周峻纬招招手。
“哦,我去见了王嫣的朋友,你猜她说什么?”唐九洲卖个关子,“她说王嫣被鬼缠上了,跳楼前有点精神不正常,经常胡言乱语,一会儿说什么邓欣薇来找她了,一会儿又说不是邓欣薇。”
听到关键信息,众人停下手里的事。
“看来两个恶灵都去找过她。”齐思钧猜测。
“就是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罪魁祸首。”周峻纬道。
“我觉得不是邓欣薇。”郭文韬抬眼,“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记不记得我刚才说的,刘灵非常不能接受自己是小三这件事。”
“所以呢?”蒲熠星问。
“所以…”郭文韬扫了眼被绑在一边的丁彦,语气有些悲哀,“她恐怕真的是自杀的…所以我看到的记忆时间才不对…”
一个从小没有犯过错的女孩子,突然变成了自己厌恶的那一类人,哪怕她也是受害者,还是没办法轻易原谅自己,于是选择用生命赎罪。
“你他妈还是个人吗?”蒲熠星忍不住踹倒丁彦,“赶紧的,别包庇那女鬼了。”
丁彦依旧闭口不言。
“邓欣薇一直都没找过你?”齐思钧还是觉得不合理。
“找过。”丁彦突然开口,“但她不敢靠近。”
“也是,你养了一只道行那么深的恶灵。”周峻纬眼珠子转转,“哎,你们说,现在恶灵不在了,邓欣薇会不会再找来?”
“会吧,不然我们把他放回去?”郭文韬说。
“不用。”齐思钧揉揉心口,“她已经来了。”
看着在记忆中见过的女鬼一瘸一拐走进来,郭文韬想了想给她让了个椅子。
“谢谢。”女孩努力想冲他笑笑,结果却显得更加狰狞,赶紧捂住脸。
“不客气…”郭文韬面不改色地扶她坐下。
齐思钧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咧开嘴,“其实不难看,在鬼怪里算漂亮的了。”
“我才不漂亮。”邓欣薇低下头,“我要是漂亮一点,也不会被那么多人骂了。”
“啧…”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蒲熠星又踹了丁彦一脚。
丁彦:“?”
“看什么,老子踹你还要征得你的同意?”
“……”
又不是我骂的!
“你要不要先揍他一顿?”唐九洲非常善良地提议。
邓欣薇看了男人一眼,眼中闪过厌恶,扭过头不愿再看,“不用了,我可以告诉你们所有事情的真相,刘灵是自杀的,王嫣是被他养的东西害死的。”
刚才都还是猜测,这会儿突然得知人真的是自杀的,大家心里有些波动。
“我去找她们只是想提醒她们,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实在是太难看了…有点吓到她们了。”邓欣薇有些自责,“自杀的那个姑娘我也劝过,但她执意如此,我拦不住…”
10
冲躲在夹角里泣不成声的刘灵伸出手,面目可怖的女鬼跪下将她拥进了怀里。
“没事的,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是无辜的。”看着跟自己一样可怜的女孩,邓欣薇拍拍她的背。
女孩像是被触到了心里什么东西,流着泪回抱,拼命摇头,“我对不起我的父母,他们一定觉得很丢脸。”
“不会的、不会的…”邓欣薇拼命安慰。
“可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也不管现在抱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女孩忍不住开始倾诉,“我只要一想到自己是第三者,我就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女鬼笨拙地安抚着怀里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帮人打开心结,只能一起难过。
“你什么本事同时交两个女朋友还不被发现的?”听到这儿,蒲熠星好奇。
“又不是所有人都爱聊八卦,交友圈分得开一点就可以。”丁彦撇嘴。
“你他妈还挺熟练。”蒲熠星又想踹一脚了。
“那王嫣是怎么回事?”周峻纬问。
“他养的那东西跟他说,自己每年需要女人的血肉来维持容貌,所以他便开始骗别人交往,我是死后才知道,我也是被骗的,最开始我只是以为他出轨,没想到他喜欢的居然是那个女鬼。”邓欣薇回道。
“等等,你是两年前离世的,每年都需要一个不就意味着…”齐思钧张大嘴。
“没错,他怕都在学校里找会引人怀疑,就将手伸向了外校。”邓欣薇满含恨意。
“四个…因为他死了四个姑娘,可能还不止,他这女鬼养了挺久了。”齐思钧握紧拳头。
“你为什么要养鬼?”蒲熠星问。
丁彦此刻知道所有事都已经败露,便也不再嘴硬,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她漂亮…”
蒲熠星:“……”
蒲熠星:“卧槽牛逼啊!鬼都敢上!”
“我真的想救她们的…但我做不到…”邓欣薇低声抽泣,“为什么做错事的是他,受到谩骂的却是我,就因为我不够漂亮吗?还是因为我比较好欺负?”
齐思钧一哽,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世界上这样无稽的事太多了。
明明是受害者,却要被人妄加议论,被添上一条条不属于他们的恶罪状。
“那你…真的是自杀的吗?”沉默良久,周峻纬问。
11
“你还不睡啊。”齐思钧揉着眼睛道。
“在看东西。”周峻纬拉着人在腿上坐下。
“你在看学校贴吧?”齐思钧打个哈欠。
“嗯,想再了解一点东西。”周峻纬仰头在人眼上亲亲。
“唉…”齐思钧叹口气,“她说自己是因为受不了身边人的冷嘲热讽才自杀的。”
“所以…我这不是要帮她讨回一点公道?”周峻纬笑道。
“恶灵的事你准备怎么办?”齐思钧问道。
周峻纬思考几秒,“等,她不能离开玉牌太久,只要东西在我手里,她迟早要来找我。”
“行吧…”齐思钧拭去眼角的生理泪水,“你不要一个人行动就好。”
“放心,我知道她有多厉害。”周峻纬抱着人起身,“你乖乖睡觉,我再看一会儿。”
五分钟后。
“峻纬。”
“嗯?”
“这都是上铺,你不撒手我上不去。”
“……”
新的一周,同样的课,同样的任课老师,同样的周峻纬,同样的……迟到。
“像你这种学生,就该下地狱,还不快滚进来。”老师忍不住咒骂。
周峻纬站在门口没有动,“于老师,您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
“没看到现在是上课时间吗?”于宏国厉声,“你不要脸我还要,你们音乐学院怎么净出人渣?以后对社会有什么作用?别以为自己可以靠脸去走当明星这条路,哪个明星不是吃的老百姓的钱,随随便便坐着就能赚脏钱,我们这些辛苦育人的…”
眼看着这人要不依不饶,蒲熠星转转自己的脖子站起来。
“你干嘛去?”齐思钧满头问号。
“这老东西话太多了,我去帮个忙。”说着蒲熠星大步走到讲台边,几乎是挟持着这位“辛苦育人”的老师出了门。
“怎么?说你们命贱还委屈了?要打老师吗?”于宏国气得脸发红。
“那倒不至于,我就想问点事。”周峻纬恭恭敬敬,“您认识邓欣薇吗?”
“不认识,谁?”于宏国眯起眼睛。
“也是,被您羞辱过的人那么多,您怎么会记得。”周峻纬点头,“不过不应该啊,她自杀的事才过了两年,您就忘了?”
“她自杀是自己不检点,我为什么要记得?”于宏国表微变。
“哟,您这不是记得吗?”蒲熠星笑呵呵,“我们也没说跟您有什么关系啊?”
“你们什么意思?”于宏国皱眉。
“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您怎么知道她不检点?”周峻纬装作好奇的模样。
“呵,猜都能猜到,一个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就是想给男生看?”于宏国冷笑,“这种样子是来学习的吗?以为这点小心思我不知道?”
“没救了。”周峻纬转头,“你怎么看?”
“可惜,诅咒方面的事,还是文韬比较擅长。”蒲熠星叹息,“我只会揍人。”
“不可以哦。”齐思钧从窗户探出头,“诅咒也不可以,但是他的命格已经因为孽力回馈有问题了,可能也活不了多久,要不要我算算准确死亡时间,这个我擅长。”
“你们现在是在联手恐吓老师?就因为被骂了几句?”于宏国火冒三丈。
“当然不是。”周峻纬冷下脸,“以你的脑子应该也不会反思自己,那我来告诉你,邓欣薇自杀确实不是全部因为你,但你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查过她的课表,她选过你的课,我也问过其他同学,她自杀那天,你在课堂上当众对她进行了羞辱,甚至带领所有人嘲讽她,言论不堪到连我听了都觉得刺耳。”
“那又如何!那是她不尊重师长!跟我顶嘴!”于宏国指向周峻纬的手气得颤抖不止,“你们…你们…”
“哎,老师。”齐思钧趴在窗口歪头笑,“你要注意一点,下个月中旬,有暴毙风险…啊…不只是你,贴吧那些恶意评论过的人,多少都会倒霉一阵子,不要以为随意辱骂别人是不会遭报应的,你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会报复到你自己头上。”
“课我们就不上了,话也就说到这儿。”周峻纬弹开面前的手指,“有时间去写封遗书吧,或者从现在开始做点好事,管好自己的嘴,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12
“然后你们三个就跑我这里来了?”郭文韬抱着胳膊一脸无语。
“那能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欺负老年人上手揍他吧?”周峻纬咬一口手里的苹果。
郭文韬:“……”
你们这还不叫欺负老年人呢?
“没事,峻纬带着玉牌,在哪里等都是等。”齐思钧那会儿其实没有想参与进去,他向来对别人没有什么恶意,后来是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都一个星期了,她怎么还没出现?”唐九洲无聊地开始拿笔在本子上画圈圈。
“再等…你怎么在这儿?”郭文韬一愣,“你逃课了?”
唐九洲:“……”
老实说,他是第一个过来的。
“我去外面晃一圈,太闲了。”周峻纬起身活动活动。
“那你小心一点,别被抓单了。”蒲熠星拔高声音,“你一个人可搞不过那恶灵,刀还给了小齐防身。”
“你要不再大声点,我给你拿个喇叭怎么样?”周峻纬嘴角抽了抽。
蒲熠星笑着翻了个白眼。
“刀还在吧?”周峻纬问。
“在呢。”齐思钧从包里掏出来,“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丢了。”
在校医室门口那片空地逛了几圈,周峻纬伸个懒腰准备回去,刚迈出一步,突然又停住了。
来了。
听着风声躲过女鬼的指甲,周峻纬抓住胸前挂着的玉牌,“想要这个?”
“少废话,今天可没有人救你。”女鬼咯咯笑着,又重新扑上来。
周峻纬绕着空地不断跑,只管躲不管攻击,微微喘着气。
“看来你真把刀给别人了。”女鬼两眼泛光。
“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周峻纬恼道。
“那也是你们自己管不住嘴。”女鬼手握成爪状,手背上青筋暴起,就连天也跟着暗下来,云层中闪过几道闪电。
“干什么,我也会。”周峻纬二指朝天,“听我念啊,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
五雷咒还没念完,天空骤然一道闪电劈下,同时飞来的还有周峻纬那把短刀,女鬼一惊,急忙躲开。
周峻纬:“……”
周峻纬:“蒲熠星你能不能给别人一个装逼的机会?”
“你那前摇太长了,还是雷动九天好使。”蒲熠星抖抖手中的符纸,“画个符招招手就来。”
“我又不是法师。”周峻纬收回刀忍不住笑。
“你们居然骗我?”女鬼这才发现这是个圈套。
“不骗你你怎么会出来?”周峻纬啧啧嘴,“那点儿肮脏心思真是被我猜得一清二楚。”
“可是我明明看到刀在他手上!”女鬼看向齐思钧。
“你是说这个吗?”齐思钧拿出那把一模一样的刀,“这个是我用纸折的,普通的魇术罢了,我比较擅长这些手工活儿。”
四面都被包围,女鬼怒火中烧,“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了?”
话音落下,天空乌云密布,女鬼脚边突然烧起黑色的火焰,火焰中心,只见她美丽的容颜碎成一片一片逐渐脱落,露出背后腐烂的脸和滴着口水的獠牙。
“她怎么还进化了?”唐九洲忍不住反胃。
“她把她的宿主吃了。”周峻纬皱眉,“有点难搞了。”
“砰”一声,女鬼以掌击向地面,地上的裂口极速向前,周峻纬踩着风将齐思钧搂到一边,叮嘱:“你先躲好。”
齐思钧知道自己的专业领域并不擅长对付恶灵一类的东西,也不逞强,只说让他自己小心。
13
此时的恶灵就像一只凶恶的野兽,嘶吼着不断向周围攻击。
借着老狐狸的掩护,周峻纬抬脚将脚边花坛一块石头踢过去,女鬼闪身躲开,一把掐住了老狐狸的脖子拎到半空中。
“婆婆!”郭文韬顺手丢出去几片银制的桃叶,钉上恶灵的手臂,后者吃痛松开手,老狐狸趁机逃开。
“不能一直被她按着打。”周峻纬主动出击,但几次攻击都被恶灵堪堪避开。
“她在跟我们玩。”蒲熠星扶了扶眼镜,在空中重新画一道符打出去。
恶灵所处的位置炸开,周峻纬扇开浓烟,“炸到了?”
回答他的是一只浓烟中伸出的手,直直逼向脖颈,然后使劲掐住,双脚逐渐离地。
窒息感传来,周峻纬挣了挣,脖子上的力道却又加大一点,他能感觉到深入皮肉的痛意,挣扎缓缓放慢。
齐思钧急得眼泪打转,取了包里的匕首就要上前,又被唐九洲抱着腰拽回来。
“别别别…这时候别送人头,阿蒲和文韬还在。”唐九洲按住人。
战场中心,两只纸娃娃一左一右抱住恶灵的腿,大张着嘴啃上恶灵的腿,恶灵感觉到这两个小东西能吃自己身上的煞气,一脚踢开一个,抓着周峻纬将人甩出去,蒲熠星赶紧跃过去想接一下,被一股子力冲得跟人双双倒地。
“咳咳…”周峻纬一边咳嗽一边摸摸脖子,摸了一手的殷红。
脖子上一道清晰的五指印,看着有点血肉模糊。
蒲熠星比他咳得还凶,嘴里腥气翻涌,“好家伙,你这一下给我砸够呛的,我申请这个月涨工资,不,翻倍。”
“这种时候能不能不提这么肤浅的事?”周峻纬以刀撑地站起来,从外套袖子撕下一点布料,裹上右手掌心用牙齿叼着打个死结,“硬碰硬看来行不通,近不了身,得想个办法。”
“那就只能用plan m了。”蒲熠星眼中精光一闪。
“OK。”周峻纬重新进入战斗状态,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等会儿,plan m是什么?”
我们他妈什么时候还有Plan ABC都排到M了???
没等他想明白,蒲熠星一拍手,面前依次排开十张符纸,排着队飞向恶灵,爆炸四起,一波接一波。
周峻纬突然明白了。
M,“炸他妈的”里面那个“妈”。
曾经郭文韬好奇问过蒲熠星,为什么这么喜欢炸东西,得到的回答是——因为简单粗暴。
“而且这样的战场很漂亮。”蒲熠星勾勾唇,“我喜欢漂亮的东西,包括漂亮的死亡。”
他没办法隐藏自己对邪恶事物的一些狠戾念头,更不想对着郭文韬隐藏。
自认为已经很冷漠的郭文韬陷入了沉思。
这人骨子里的杀戮欲望比他要强烈多了,包括周峻纬也是,这两个人,永远用最云淡风轻的表情干着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有时候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必要的时候又有着人类该有的同理心。
郭文韬甚至觉得,如果当初和孙小娥待在一起的是这两个,他们俩能直接把人先揍一顿再毫不犹豫把她交出去恩怨自了,最后抄起家伙物理超度了秦舒栎。
“其实你和小齐哥来了之后已经好很多了。”唐九洲长叹一口气,“以前那叫个手起刀落,他们现在还有心情听听这些恶鬼还是杀人犯背后的故事,虽然我觉得其实他们俩也并不是很在乎,毕竟对于他俩来说,背负着罪孽的东西,再有苦衷也不值得怜悯。”
听上去似乎有点残忍,却又在情理之中。
14
爆炸最多给现在的恶灵增加一点烦恼,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硝烟散去,恶灵很快又攻上来,找准了让她烦恼的始作俑者,挥出来一爪。
蒲熠星没有躲,硬生生吃了这一击,唇边染上一抹红,抬手死死抓住恶灵的胳膊,“文韬!”
郭文韬会意,接了齐思钧丢过来的绳子,催动着纸娃娃一人一头将恶灵的两条腿紧紧捆在一起。
行动受限的恶灵咬牙撕扯着这条柔软又坚固的绳子,冷不丁被周峻纬飞起一脚踹了个正着,这一脚几乎用了他十成的力气,恶灵的脑袋瞬间掉落,咕噜咕噜滚到唐九洲脚边。
“卧槽她居然还能冲我抛媚眼!”唐九洲嗷嗷叫。
没有打击将怒意看成抛媚眼自作多情的单纯弟弟,齐思钧闭着眼睛将恶灵的脑袋踢远,眼不见为净。
“成功了吗?”周峻纬这回警惕了,先捂着脖子撤远。
丢了脑袋的躯壳动作停了一会儿,突然恼羞成怒一般并起腿跃上对着蒲熠星发疯一样重新攻击,后者矮身滚到一边,肩头的衣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红色在布料上晕开一片,看着有点吓人。
“你没事吧?”郭文韬帮他捂住伤口。
“没事,还好老子躲得快。”蒲熠星惊魂未定。
这一爪子要是真挠到了,他就只能在天上给周峻纬托梦要涨工资了。
“妈的这东西死不掉的,除非把她身体全部毁了。”周峻纬将刀插进恶灵的背部,却被大力弹开,落地后稳了稳身子。
恶灵身体趁机找到脑袋的位置,跳过去抓着脑袋重新安上,就是安的角度有点偏,歪着头,下巴底下还有一块戳出来的骨头。
“你能再踢一次然后给她找面镜子吗?她现在这样是在对我进行精神攻击。”郭文韬真情实感对周峻纬说道。
周峻纬:“……”
昏暗的天空下,阴风渐起,深入骨髓的寒意让几个人更加紧张。
“再试一次。”周峻纬揉揉手腕,用拇指逝去嘴角的红色,眼眸轻抬,“我们换一下。”
恶灵周围缠绕着缕缕黑气,周峻纬右手拿着短刀,左手拈一道深蓝色的符咒,将符咒贴到刀上便飞身上前抓住恶灵的一条胳膊将她掼倒,周旋几番生生用刀劈进肩膀控制住想要一掌碾碎这条胳膊。
贴了符咒的刀弹不开,恶灵的另一只手胡乱在他身上抓着,火辣辣的感觉卷了大半个背部,沉闷的一声“呲啦”,有什么温热粘稠的东西淌下来,湿了衣摆。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停止前进。
来帮忙的纸娃娃被吓哭的声音传进耳里,周峻纬愣了愣,低头看向插进自己肋骨下方的那只手,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甩了甩湿透的刘海,回头看了一眼齐思钧和唐九洲,又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我还有老婆孩子,不能跟你拿命玩,所以你可不可以安分一点?”
然后他的眼前便被一片暗红色糊住,逐渐转黑。
恶灵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这个人类非常难缠,疑惑着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不放手。
齐思钧脸色煞白,咬着手指全身颤抖,尖齿陷进皮肤里,恨不得咬断似的。
蒲熠星这时候终于画完了手中复杂的符箓,赶过来按到恶灵的额头上,同时小腿一痛忍不住半跪在地。
“你还觉得你这些符对我有用吗?”恶灵嘲讽着。
下一秒,恶灵笑容一僵,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连最后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化作了一滩烂肉。
至死她都没有能想明白,为什么同样的符咒,威力却大不相同。
“这可是用我宝贵的血画的,大出血啊,都快把我榨干了,能没用吗…”不远处,唐九洲捧着还在滴答滴答流血的手幽幽说道。
“哪有这么夸张,哥哥明天给你炖点红枣汤或者鸡汤补补。”郭文韬箱子里抽出来一卷干净纱布,小心翼翼帮人把手心的伤口包住。
唐九洲虎躯一震,“不用了,我觉得我可以自己调养,坚强的小唐,不需要帮助。”
15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峻纬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齐思钧红着眼睛坐在一边看他。
“怎么哭了?”周峻纬抬抬手,半边身体抽痛一下又放下了,认命躺平。
“你还说!”齐思钧委屈不已,“谁让你不要命了?”
“我觉得我挺收着的啊…”看一眼小狐狸悬在眼里的眼泪,周峻纬收声了。
“肋骨断了两根,脑袋也有创口,还有别的大大小小的伤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能活下来你也真是命大。”隔壁床上躺着的蒲熠星吐槽。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郭文韬微笑着一拍他吊起的腿,“骨裂很光荣是吗?”
“痛痛痛…”
“打架疯起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
“……”
小蒲敢怒不敢言。
“恶灵解决了?”周峻纬的记忆中并没有相关片段,忍不住问。
“不然你觉得我是怎么裂开的?”蒲熠星“哼”一声。
看了看还在掉眼泪的小狐狸,周峻纬有点心疼,放软了声音哄一句,“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
“我…”齐思钧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周峻纬了然,“哎,你们能先回避一下吗?”
胳膊跟腿都吊着的蒲熠星:“???”
三分钟后。
“你他妈还有点人性吗?!”被郭文韬用轮椅推出去的蒲熠星怒吼。
“想跟我说什么?”周峻纬笑着看他。
齐思钧站起来,突然俯身在人唇上温柔地亲了亲,“吓死我了。”
周峻纬心里一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揉小狐狸的后脑勺,“这回是我错了,以后发现自己应付不了立马就撤。”
“嗯…”小狐狸将脑袋虚虚贴到这人胸前,不敢真的贴上去,“邓欣薇走了,她是被献祭的,恶灵消灭后她便获得了自由,其他人也是,但是丁彦没办法再投胎了,他是被直接吃掉的,以后只能一直做一个游魂,直到忘了自己是谁。”
“挺好,恶有恶报。”周峻纬闭上眼睛。
“还有于宏国,恶灵扭曲时空造成现实世界也在一同电闪雷鸣,下了场大雨,他在雨里滑倒了,再也没能起来。”齐思钧又道。
“嗯?”周峻纬呆了一下,“自己滑倒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个我就没法知道了。”齐思钧起身,“或许是不小心,或许是被报复了。”
“也是。”周峻纬微微一笑,“谁知道呢…又不关我的事…”
善恶到头终有报,世事因果循环,道法自然。
因为语言暴力而死的女孩最终惩戒了那些躲在键盘后的人,人品失格的老师最终付出了惨痛代价,以身饲鬼的渣男最终被自己养的鬼所噬。
没有人能逃得掉。
00
养好了伤,周峻纬又是一条好汉,甚至还有空带着所有人去玩了次剧本杀。
剧本是一个恐怖本,唐九洲没敢玩,为了不影响游戏坐在一边当哑巴观众。
一起拼的还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好可怕啊…”女生有点恐惧,“…会不会有真的鬼混进来?”
“怎么可能,世界上没有鬼。”其中一名男生安慰道。
“那可不一定。”身份卡是一个年轻道士的周峻纬起身准备出去单独搜证,“我出去抓鬼了。”
“噗…”另一个男生笑出声,“你还真进入角色,高端玩家?”
周峻纬笑了笑,没有否认。
尽职当好一个哑巴的唐九洲摇摇头——小伙子,你可知道你面前这些人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我去上个厕所。”周峻纬出去一段时间后,蒲熠星站起来。
齐思钧温柔提醒:“控制一点。”
郭文韬态度坚决:“不准炸东西。”
唐九洲好言相劝:“阿巴阿巴…”
蒲熠星:“……”
片刻后,门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几声闷响。
“我靠!我从来没听过这么真的鬼叫!”男生震惊。
“完了我更不敢出去了…”女生退缩道。
门外,老板正握着周峻纬和蒲熠星的手热泪盈眶,“大师,太感谢了…顺便,你们有兴趣来这里兼职吗?”
周峻纬:“也行,你这里经常闹鬼吗?”
蒲熠星:“要不你加点钱,我帮你看看风水,一劳永逸,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老板:“……”
我们说的兼职……好像不是一回事……
————FIN————
不破不立57| 传承
*圈地自萌
*勿上升 OOC
*电竞pa 没有原型
——
57
八卦?
齐思钧攀在周峻纬肩头探出脑袋,从他的视角往下看其实看不到全部,只能看到白色队服的一角。
但也够从这点信息推断出是皎月的人了。
“我知道你这两天压力很大。”天堂鸟的声音响起,“比其他人都大,我都明白,但是…”
天堂鸟似乎在组织语言。
“…对不起。”小百合低着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刚才那把是我的失误。”......
*圈地自萌
*勿上升 OOC
*电竞pa 没有原型
——
57
八卦?
齐思钧攀在周峻纬肩头探出脑袋,从他的视角往下看其实看不到全部,只能看到白色队服的一角。
但也够从这点信息推断出是皎月的人了。
“我知道你这两天压力很大。”天堂鸟的声音响起,“比其他人都大,我都明白,但是…”
天堂鸟似乎在组织语言。
“…对不起。”小百合低着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刚才那把是我的失误。”
“我不是要怪你。”天堂鸟缓下声音,“只是我昨天才跟周峻纬那小子说没有职业选手会把私人感情带到赛场上,没想到今天就被打脸了。”
小百合头埋得更低,马尾散开遮住了脸颊。
“嗯?”齐思钧嗓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眯起眼睛去看周峻纬——你们还有这一段?
周峻纬立马举手投降——你要是想知道,找个时间完完整整跟你讲
答案还算满意,齐思钧凑上去在人唇角咬了一口,皱了皱鼻子眉梢轻扬——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天堂鸟和小百合还在聊天。
“我看也该让妹妹骂你一顿你才能活过来。”天堂鸟扶了扶额。
小百合眨了眨眼,迷茫地看向她,“这种蠢办法是谁教你的?”
天堂鸟:“……”
天堂鸟:“…有用就行。”
好吧。
小百合心说。
安安静静继续听队长训话。
这一训就是从昨天的排位一直训到今天的比赛,天堂鸟认认真真和小百合分析了一通她的问题以及改进办法,听得齐思钧差点想捂耳朵。
这应该不算偷听战术吧?
“你看看人家。”怕被发现,齐思钧用气音说话,“说好的八卦呢?”
“我也没想到她们俩这么敬业。”周峻纬腿都快站酸了,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终于,天堂鸟训完了。
“比赛的事就先这样,我们聊聊私事。”天堂鸟说。
齐思钧眼睛一亮,赶紧竖起耳朵。
“你在怕什么?”天堂鸟软声问。
小百合抿了抿唇,“…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天堂鸟咬了一下下唇,“是怕你妈因为你不听话怪你,还是怕…我们还没开始就玩完了?”
小百合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人问得这么直白又犀利。
“选一个。”天堂鸟轻轻闭上眼睛,“给我个痛快。”
“第二个。”良久,小百合轻声回答,“我选二。”
哇呜。
齐思钧心里软了一下,拉着周峻纬的衣角扯扯,悄悄道:“我们去楼上绕到另一边走吧。”
“不听了?”周峻纬被他的小动作可爱到。
齐思钧点点头。
听不到结局的故事,知道再多也是徒增遗憾感。
“以后再问好了。”齐思钧抓起周峻纬一只手,“要是happy ending你再告诉我。”
“为什么?”周峻纬好奇。
“我好给别人送祝福呀。”齐思钧弯下眼睛。
被小狐狸这灿烂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周峻纬没忍住又凑上去亲亲他,“好。”
-
休息时间结束,5V5比赛拉开序幕。
“你们俩那会儿干什么去了?消失那么久?”等待期间,蒲熠星问。
“偷情啊,刺不刺激?”周峻纬懒懒回答,然后挨了一下男朋友充满爱意的拳头。
蒲熠星“嗤”了一声,“你小心导播老师把你这句剪出来当这场语音报的彩蛋。”
“他们不会的,这么没素质的事。”周峻纬自信一笑,按了按耳机,“对吧?”
后台的导播老师们:“……”
我们真想做一个没素质的人。
另一边,天堂鸟正在鼓舞队内低迷的士气。
“别紧张姐妹们,虽然他们现在领先四分,但这把赢了就能绝地翻盘。”天堂鸟活动活动手指,“检查一下装备和天赋,别进去之后发现没带天赋。”
“你要是想说点垃圾话好歹也挑句高级的,这种低级错误谁会犯?”话虽如此,花不语还是点开天赋页看了一眼,然后猛地坐直。
……靠,她带的是solo天赋。
阴阳师纯控制流。
刚才她就是靠这一手在solo赛折磨得齐思钧想直接退游戏。
“这就是你说的比队长的垃圾话更高级的高级?”虾仁煽风点火。
“泪目了花宝,像你这样55甘愿给队友洗脚不要人头的菩萨不多了,和你做队友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潘多拉插话。
花不语:“……”
回去她就把“谨言慎行”这四个字做成二维码贴脑门儿上,每天起床复读八百遍。
插科打诨中止在了游戏内传送阵亮起的那一刻。
“队长,我们今天要是输了怎么办?”小百合搭在鼠标上的手指收紧一点。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考虑一下,要不要再陪你们打一年。”天堂鸟看了眼观众席的方向,笑得明媚,“拜托,我是谁,不死鸟诶。”
中二满满的话,小百合听得想笑。
女生打电竞实在太不被人看好,这个行业竞争压力也大,皎月这么多年都没进过总决赛,甚至父母也觉得没前途,所以才急匆匆要她去相亲。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队长可是不死鸟诶,涅槃重生是强项。
“加油。”小百合对自己说,也是对所有人说。
“那个,插句话。”听了半天的潘多拉开口,“理论上来说,那叫凤凰,天堂鸟只是一种花…哎等等,原来你们俩是情侣名吗?”
小百合:“我的ID是进队时队长起的。”
潘多拉:“所以呢?”
天堂鸟:“所以,打扰别人搞暧昧是要下地狱的你知道吗?”
潘多拉:“……”
游戏地图:无名山村
进图最先刷新的是大雾天。
雾天说好也好,因为大雾弥漫下开局很容易先隐蔽,但说不好也不好,这意味着开局最起码五分钟都很难真正打起来。
既然是雾天,周峻纬干脆选择了开局就和大部队分开,借着雾气爬到一栋吊脚楼上,刚在窗边拉上弓就听到了脚步声。
不是队友的脚步。
周峻纬屏气凝神,调转方向将箭尖对准了楼梯口。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楼上有人,一时间没有了动静。
“我这边有人。”周峻纬道。
“这也能碰上?”齐思钧愣住,“要我们过来吗?”
周峻纬思考片刻,“不用。”
这会儿打起来没有任何好处,地方太小会限制动作,技能一定会打到建筑上,等楼一倒所有人都会跌进雾里,而且其他人也不一定来得及赶来。
想到这儿,周峻纬收起了弓,转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跑了,只有一个人。”楼下的天堂鸟懊恼,“刚才应该上去的,80%是落单的弓箭手。”
“我们要不要换地方?”虾仁询问,“一会儿雾散了容易被包。”
“你觉得呢?”天堂鸟转头看了一眼。
“不换。”小百合不假思索,“他们肯定也知道我们要换,干脆就逆向思…”
话还没说完,一支箭从门口飞了进来,钉上墙壁。
皎月几个人纷纷一怔。
“他怎么瞄进来的?”差点被射中的花不语惊魂未定。
“小兔崽子还挺厉害。”天堂鸟眯起眼睛,“去二楼躲好,别最后几秒被他试出来。”
五分钟后,雾气散去,守在窗边的潘多拉不断转着视角,终于在屏幕角落捕捉到了炮火大师的半个脑袋。
“他们去隔壁了。”潘多拉汇报,“逆向思维好像还真有用。”
天堂鸟松了口气,笑道:“那这不变成我们去围了?”
由兽人打头阵,三个人跟在后面准备下楼,窗边的潘多拉则选择直接跳下。
“等等!机械师在这边!”被禁锢机器人抓了脚,小百合架起盾抵御迎面飞来的追踪导弹,“你们从窗口下去切他背后!”
“不用了,直接面对面冲吧,骑士和药剂师在外面呢。”潘多拉键盘按得噼啪响,“被他妈阴了。”
天堂鸟失笑,接着叹了口气,“那没办法了,准备好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愈响愈烈的键盘声。
“准备好了。”天堂鸟自己轻声回答,眼中闪过什么,握着手术刀从楼梯翻下。
吊脚楼坍塌,团战正式开始。
二十四分钟,比赛结束。
季后赛苍穹胜。
本该是欢呼声四起的时刻,现场却只有小小的骚动,很多人还停留在比赛里无法出来。
其实这个结果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意外,拥有了多位实力强劲的选手,这赛季苍穹实在进步太多,也比皎月要强太多,但是……
皎月做到了势均力敌。
直到死亡前的最后一秒,其他几个人还是拼了命地挡在刀客身前,为她提供最好的输出空间。
这就是皎月的战术,四保一,保最强的,死保。
潘多拉也没让她们失望,所有人的人头数都是零,只有她是四。
战斗后期激烈到每一分钟都有人在阵亡,直到只剩下了刀客和弓箭手。
头顶着只有2%的血条,刀客脸上沾着红色,看着脚下遍地的尸体迷茫了一瞬,紧接着缓缓转向弓箭手藏身的位置。
2%,弓箭手哪怕只是平A一下也能结束游戏。
看了眼左上角的血条,潘多拉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冲周峻纬亮了一个点赞的图标,然后开始打字。
周峻纬像是知道这人在做什么,搭着箭默默等待。
【全部-潘多拉:队长说,恭喜】
【全部-潘多拉:如果还有机会,她会赢你们一次】
嗖——
一支箭远远飞向刀客,刀客又亮了一个皎月的队标,队标两边一双洁白的天使翅膀被灰色湮没。
在这样一场季后赛中,不死鸟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任务,将未完成的心愿交给了亲自挑选的下一代。
【我才反应过来,所以皎月之前采访说把指挥权给了小百合一半……】
【老实说,我感觉我还没准备好,一直觉得今年还有很长】
【但这赛季其实已经到尾声了】
【不管了,皎月下赛季加油!!!】
“走吧。”齐思钧拉了一把还坐在原地的周峻纬。
周峻纬愣愣地跟着他走到台子中间,朝观众席鞠了一躬。
“怪不得潘多拉是天堂鸟自己抓来的。”下场后,蒲熠星感慨。
“应该是在二队和青训营没找到满意人选。”郭文韬接上话。
“传承”一词在电竞行业并不少见,几乎每赛季都有新人换老将的事,一直没说话的唐九洲突然想起了这赛季转会期的事。
那时候的苍穹老教练拉着他聊了很多很多,从苍穹建队一直说到当时,教练从一开始就向他摊牌,有战队想要挖他,也让他好好考虑,毕竟苍穹已经不复辉煌,也实在打得难看。
唐九洲虽然懵懵懂懂,但也听出了教练很想他留下的意思。
“我可以继续打。”唐九洲说。
“好。”教练摸摸他的头,“那你记住,只要你还在,咱们就没散队。”
那之后唐九洲被人骂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菜、混子,说不在乎是假的,但他更相信,只要自己一直打下去,苍穹这片废墟一定有重建完的一天。
“想什么呢?”蒲熠星推一把正在发呆的唐九洲,“一会儿采访了。”
“没什么。”唐九洲甩甩头,还有点不真实感,“我们确定已经进四强了对吧?”
蒲熠星:“?”
蒲熠星:“怎么,刚才比赛不是你打的?”
唐九洲嘿嘿一笑,“这不是从来没打过这么好的成绩,有点不敢相信…最近说我菜的人都变少了。”
蒲熠星定定看他,“唐九洲。”
“啊?”唐九洲抬起脸。
“你不菜。”蒲熠星顿了顿,“所以打到现在的成绩是应该的。”
唐九洲愣了愣,然后一秒又变得嘻嘻哈哈,“快帮我看看我这会儿发型还帅不帅,要不要补个妆,我还第一次参加四强采访呢。”
蒲熠星:“……”
蒲熠星:“很帅,有一种独特的、脑干缺失的帅气。”
唐九洲:“?”
-
四强名单最终定下:巅锋,千秋,苍穹,晨曦。
和皎月的比赛刚结束,齐思钧就收到了老队友的祝贺。
【喵酱】:别半道就被千秋送回家
【齐思钧】:你们才是,别又在巅锋那儿丢尽脸
互相伤害完,齐思钧将手机放到一边,探着头问:“要不要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再回来训练?”
“行啊,你请客吗?”蒲熠星顺着问道。
“这不得俱乐部请客,没看见回来路上经理都要笑开花了吗?”齐思钧转头去看暴富,“是吧暴富老师?”
暴富没出声,手里拿着什么一边皱眉一边盯着看。
“暴富老师?”齐思钧又喊了一声。
“啊?”暴富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事?”
“选择性听不见是吧?”唐九洲满脸写着“我还不了解你”。
暴富揉了揉眼睛,将手里几张纸片装进信封,“不是,真没听见…对了,之前训练室有别人来过吗?”
“你什么东西被偷了?”周峻纬开玩笑道。
“这倒没有,但是…”暴富老师两指夹着信封举起手,“好像有人觉得我不够了解你们的私生活。”
“哈???”唐九洲伸长胳膊拿过信封,重新从里面拿出那几张纸片。
准确说,应该是照片。
难以言喻的照片。
“谁啊,他妈偷拍文韬跟阿蒲约会。”唐九洲翻看着,“卧槽,平时看不出来,你们俩还在马路边搞你喂我我喂你呢?”
郭文韬:“…?”
“这么刺激?”齐思钧摘了耳机就来凑热闹,从那叠照片里抽出一张,“嗯?怎么还有我的?”
“你是附带的,我刚看了,就两张。”暴富竖起两根手指。
“我靠凭什么?”齐思钧抓着照片给周峻纬看,不满道:“你看你看,这个角度把我拍得好丑,胖了二十斤似的。”
周峻纬哭笑不得,坐在椅子上揽过小狐狸的腰拍拍。
“重点不是好不好看吧?”暴富带着椅子滑到训练室中间,冲蒲熠星和郭文韬喊:“哎,那边那两个先别装死了,这一看就是冲你们俩来的,你们俩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那太多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不过…”蒲熠星扶了扶眼镜,冷笑一声。
“啧。”郭文韬烦躁地甩掉鼠标,“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哟,听这意思嫌疑人已经锁定了?”暴富坐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郭文韬撇嘴,“除了Robert那个老混蛋还有谁?”
“居然是他?!”唐九洲瞪圆了两只兔子眼,过大的反应让郭文韬有一瞬间的眼睛发直。
郭文韬:“你们认识?”
唐九洲:“他谁啊?”
郭文韬:“……”
郭文韬:“不认识你惊讶个毛呢?”
————TBC————
前面有一章说过,鸟姐已经是老选手啦
不破不立01| 他好爱他
*圈地自萌
*勿上升 OOC
*电竞pa 没有原型
——
01
下午三点半,晨曦电子竞技俱乐部。
游戏内传来“叮”一声,齐思钧手忙脚乱放下手机,赶紧挪动鼠标在屏幕弹窗上点下【确认进入】这个选项。
“我去,一个33排了五分钟。”齐思钧忍不住吐槽。
“你知足吧,我这十分钟了还没进呢。”不远处,头发乱糟糟的青年发出羡慕的声音。
“喵酱,这玩意儿也是看人品的你懂吧?”齐思钧得意地挑挑眉。
被称作喵酱的青年咬了...
*圈地自萌
*勿上升 OOC
*电竞pa 没有原型
——
01
下午三点半,晨曦电子竞技俱乐部。
游戏内传来“叮”一声,齐思钧手忙脚乱放下手机,赶紧挪动鼠标在屏幕弹窗上点下【确认进入】这个选项。
“我去,一个33排了五分钟。”齐思钧忍不住吐槽。
“你知足吧,我这十分钟了还没进呢。”不远处,头发乱糟糟的青年发出羡慕的声音。
“喵酱,这玩意儿也是看人品的你懂吧?”齐思钧得意地挑挑眉。
被称作喵酱的青年咬了咬牙,眼神中满满的——要不是你在直播,我今天高低要跟你在语言的艺术上过两招。
看了看这把竞技场的队友,齐思钧“啧”了一声,“弓箭手、阴阳师…这把没奶啊。”
【想开点,对面也没有】
【对面盾兵魔术师和兽人,我靠两个肉】
【又要掉分咯】
【等等己方弓箭手是不是也是职业选手?】
“是吗?”趁着游戏还没开始,齐思钧仔细看了看弓箭手的ID——塔纳托斯,眼睛稍稍瞪大,“还真是,这不周峻纬吗?”
【刚玩这游戏,不懂就问,周俊伟是谁?】
【是周峻纬,家人……靠他名字真的好难打】
【刚入坑的肯定不认识,这货去年因为打架斗殴被禁赛了】
【禁了一年吧我记得,今年转会期结束应该就解封了】
【啊???跟谁打起来了?】
【纵横内部斗争,两个人一起被禁赛了】
【我记得,青森当时脸都被他打肿了,可惨】
【小道消息说是因为感情问题,他俩都喜欢天堂鸟,为了她打起来了】
“差不多得了啊。”眼见着弹幕全部歪到当年禁赛的事,齐思钧忍不住出声,“人纵横官博当时都没详细说什么事,你们一个个讨论得跟在现场似的。”
【狐宝知道内情吗?放放瓜?】
“不知道,我没打听八卦的兴趣。”屏幕上的倒计时结束,齐思钧活动活动手指,走进战场传送阵内。
游戏地图:孤岛炼金场。
出生点在炼金场北部,齐思钧微微皱眉。
【小队-塔纳托斯:我去制高点】
【小队-卡罗拉:现在就去?】
北部是炼金区,算上房屋也一片平坦,而周峻纬所说的制高点无疑是在南部矿山,山难爬先不说,要怎么安全过去还是一个问题。
想了想,齐思钧又打了一行字。
【小队-卡罗拉:先一起吧,再想办法过去,万一你中途被拦截】
【小队-塔纳托斯:不会】
消息弹出来的一瞬间,原本还在身边的弓箭手已经前滚加速冲出去一段距离,只留给队友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妈…”优美语言脱口而出的瞬间齐思钧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直播,赶紧刹车,“…妈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崽崽还真是一贯的独狼打法】
【虽然遇到这种队友我会生气,但想到周峻纬那张帅脸,我就一句都骂不出口】
【他当年跟队友打起来真的不是因为性格怪异吗???】
看到这条弹幕,虽然自己也并不了解内情,但齐思钧非常想狠狠点个头。
团队游戏你给我来这套?
不过很快,齐思钧就没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敌方三人的身影已经在视线中出现,屏幕内机械师带着阴阳师矮身钻进身边的工厂,一人冲向一台炼金炉准备掩藏。
扭身发射一道激光束打乱魔术师的动作,魔术师丢出的卡牌几乎是擦着耳边过去,齐思钧躲到炼金炉后开始迅速思考如何二打三。
【狐宝这个反应速度我真的望尘莫及】
【就这俱乐部居然不让你上场?】
【你们要是经常看直播此类疑问会更多】
齐思钧已经被按在替补席上半年多了。
从今年的城市锦标赛后就再也没上过场,俱乐部给出的理由是状态不佳,原本还有为他鸣不平的人,但在本届黎明重启职业联赛晨曦拿到了亚军后纷纷闭了嘴。
能拿到亚军,晨曦的实力绝对不弱。
万一是齐思钧真的不行呢?
到了现在,似乎只剩了粉丝还在替齐思钧觉得不甘心,但每每有人提起这个,都会被一句“你比教练组更懂游戏吗”噎回去。
事实呢?
去年的时候,俱乐部突然给选手们接了很多活动,一开始这些活动还能和平时训练的时间很好的平衡,但渐渐的,俱乐部高层尝到了甜头,活动越来越频繁。
终于在运营部提出要选手牺牲训练时间去拍广告的时候,齐思钧忍不住和他们大吵了一架,用拒接广告来进行抗议。
这之后他就被派去看饮水机了。
状态不佳、非比赛型选手、游戏混子等标签伴随了齐思钧半年的时间,微博账号被收走,直播的时候因为合同不能乱说话,他连为自己辩解一句都做不到。
“你要不服个软算了,他们铁了心要针对你。”西园寺喵也就是齐思钧口中的喵酱曾经这么劝道。
齐思钧一拍桌子,“我才不要,就是有他们这种毒瘤在,想从电竞选手身上捞金的人才越来越…唔唔唔!”
Whisky满面愁容的死死捂住齐思钧的嘴,苦口婆心,“小祖宗诶,你可小点声吧,再被听到你就要直接殉了。”
“怎么,他们还能杀人灭口?”齐思钧恼道。
Whisky:“他们不能杀人灭口,但他们能扣你的工资,然后封锁你的直播间,让你一分钱都赚不到。”
齐思钧:“……”
好吧,这是有点恐怖的。
游戏进行到八分钟,阴阳师队友已经挡不住敌方的连环攻击光荣去世,齐思钧的血条也在人数劣势战斗中被削去了一半,而周峻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齐思钧在心里骂了这人一声,大爆手速想要打字谴责他。
心有灵犀一样,齐思钧字才打了一半,周峻纬的一条消息弹出来。
【小队-塔纳托斯:引出来】
【小队-卡罗拉:……】
千言万语都汇聚到了这六个点里,仿佛是想告诉周峻纬——你猜我要骂你什么?
不过不爽归不爽,齐思钧本能还是选择相信周峻纬。
找准机会丢了一颗烟雾弹,在白雾的遮掩下,齐思钧成功从工厂逃脱,向着矿山的方向急速奔跑。
他猜周峻纬是想要高处狙击,但是……这么远能狙击到吗?
黎明重启所有职业中,弓箭手可以说是最难玩的职业,射程远DPS高但近战能力弱到可以忽略不计,远程攻击难度系数也极高,越远越难瞄,所以玩这个的人并不多。
咻——
一支箭与奔跑的机械师擦肩而过,下一秒,敌方剩余血量最少的魔术师HP清空倒下。
齐思钧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远处又飞来一箭精准打破了盾兵的铁盾。
2V2,人数持平。
甚至可以说是占优,毕竟盾兵和兽人在刚才的战斗中血量都有消耗,而周峻纬还是满血。
大致定位了弓箭手的位置,盾兵与兽人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后退寻找掩体。
【小队-塔纳托斯:来山脚找我】
两支箭打散了齐思钧对周峻纬所有的怨气,机械师开开心心奔向队友的怀抱,如果条件允许,他简直想抱着弓箭手转个圈。
【小队-卡罗拉:你有拥抱那个动作吗?】
【小队-塔纳托斯:?】
电脑前的周峻纬眼神迷茫。
什么意思?
十五分钟的时候,混战后两边各退一步,周峻纬和齐思钧默契地寻找起了地图内随机刷新的血包。
“只找到一个啊…”齐思钧撇撇嘴,开始思考如果周峻纬也要吃的话自己该如何争抢。
【小队-塔纳托斯:你吃吧】
齐思钧:“……”
机械师的动作顿住了,并且开始在心里忏悔——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血包的诱惑是巨大的,但短暂建立的队友情也是需要装模作样维护一下的。
【小队-卡罗拉:没关系,给你了】
【小队-卡罗拉:虽然我血量更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总不能真吃了吧,齐思钧美滋滋地想。
【小队-塔纳托斯:哦,好】
然后周峻纬一脚踩上了血包,HP+2000.
齐思钧:“???”
齐思钧:“我靠!这家伙骗我呢!”
太卑鄙了!
【救命哈哈哈哈哈哈】
【宝啊,你也太单纯了】
【他就是怕你先吃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
最后这局还是赢了,弓箭手以微弱的血量站到了最后。
退出后齐思钧用最快的速度点了添加好友,准备私信周峻纬跟他好好唠唠。
“等加上了我就跟他说,赔我精神损失费。”齐思钧怒气冲冲拿起手边的水杯。
——【塔纳托斯】拒绝了你的好友请求。
齐思钧:“……”
一口水卡在了嘴里,把齐思钧渐渐从一只小狐狸气成了花栗鼠。
艰难地咽下这口水,齐思钧深呼吸几下,面带微笑又进入竞技场排队,“没事,我不生气。”
【翻译一下,给我尾巴毛都气炸了】
【谢谢家人,有画面了】
【srds,拒绝好友有点不太好吧】
【他不就这样,打架那事之后纵横粉都不太待见他,现在自由人了简直喜大普奔】
【有消息说他转会哪里吗?】
【目前还没,一个一年没上场的废物能去哪儿】
【废物不至于,刚才那把挺猛的】
【别这么说吧,主播也半年没上场了】
瞄了眼弹幕,齐思钧“嗤”了一声,自嘲一般,“没上场怎么就没人要了,我就有啊。”
【???????】
【什么意思???你要转会???】
【卧槽官博没说啊!】
“还没发吧,反正我要走了,告诉你们也无所谓。”齐思钧垂下眼,“去哪儿就别问了,过段时间会知道的。”
听到这句话,身后的队友们一齐转头。
“什么转会?”西园寺喵皱眉。
“非要转会才能解决?”Neptune干脆滑着椅子过来。
感觉再聊下去会暴露很多东西,齐思钧干脆拉了直播,准备向队友全部摊牌。
“没办法,这里我待不下去了,管理层不会松口,我也不可能道歉。”齐思钧叹口气。
清楚齐思钧和管理层的恩怨,Neptune没有劝什么,而是问:“有下家没?”
“有。”齐思钧顿了顿,而后抬眼,“苍穹。”
训练室一瞬间安静了。
不是因为齐思钧要转会这事有多震撼人心,而是“苍穹”二字。
苍穹战队,一支非常出名的战队,正赶上队员青黄不接的时候,本届职业联赛在常规赛不负众望以1-14的成绩惨烈退场。
唯一赢的那一场还是因为对面主力队员生病没来。
“你认真的吗?”队里的药剂师选手碎月发出疑问。
“人合同都给我寄过来了。”齐思钧摊手。
“不要啊!你忍心抛下我和我们爱的结晶吗!”玛卡巴卡冲过来就要给齐思钧一个拥抱,然后被后者无情抬脚挡住。
“把团团圆圆给我照顾好了,还有记得给它俩分笼子,下崽了很麻烦的。”齐思钧道。
玛卡巴卡:“……”
玛卡巴卡:“我再说一次,你那两只小仓鼠都是公的。”
“开心点巴子,我一走你就住单人间了,多舒服。”见人还是一副不舍的样子,齐思钧笑一声。
“也是,那你走吧,要我帮你收拾行李吗?”
“?”
“其实也不算坏,苍穹转会期走了四个人,到下赛季根本就是重新建队,说不定买来的新队员都不错。”Whisky分析道。
“谢谢你美好的祝福啊。”齐思钧干巴巴接话。
Whisky:“我还没说完,但是厉害的选手大概率都不会选择那里,他们目前最大的问题可能是能不能凑齐大名单参赛。”
齐思钧:“……”
齐思钧:“你他妈给我撤回。”
-
千秋电子竞技俱乐部。
蒲熠星沉默着帮郭文韬叠衣服,时不时瞟一眼这人。
过了会儿,蒲熠星打破沉默,“转会期已经过半了。”
正在扫地的郭文韬动作停住,“阿蒲。”
“嗯?”蒲熠星看他,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像是预感到了这人想说什么。
“千秋的打法不适合我。”郭文韬直起身子与人对视。
“但我们很合适。”蒲熠星推了把眼镜。
在游戏中遇到完全合拍的队友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没有人会想失去这样一个搭档。
“你不用劝我什么。”郭文韬握了握拳,“跟你拆伙我也觉得很遗憾,但从踏入这个职业起,你就该做好随时和队友分离的准备。”
天花板上的吊灯好像闪了一下,蒲熠星起身走到郭文韬面前,后者突然有些慌乱,下意识抬起手抵到面前人的胸前。
良久,蒲熠星一只手握上了郭文韬的手腕,“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要留你的意思。”
郭文韬愣了愣,觉得自己的队友兼好友这一秒变得有点陌生,让他猜不透。
而且说不上来什么原因,他心里有点失落。
“哦。”郭文韬冷着脸抽出手,很快他就又觉得自己这副表情好像有病,缓缓挤出一个笑来,“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蒲熠星弯了弯眼睛,像是被郭文韬的反应取悦到了。
“我是想说…”蒲熠星将手搭到郭文韬肩上,抬起食指戳戳他的耳垂,“…我跟你一起走。”
-
△HellRose超话
@XXX:
【直播录屏】
姐妹们!!!撞车了!!!崽崽和小玫瑰再也不是拉郎了!!!
——这么多年了,终于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互动了
——崽啊!!!怎么拒绝好友!!!
——我不管,小周这就是害羞了
——拥抱嘿嘿嘿……互让血包嘿嘿嘿……
——骗老婆也太可爱了吧,我宣布他们在热恋
——撞车摩多摩多,求求
——好听话的小玫瑰,气鼓鼓的也还是乖乖听话
——他好爱他【确信】
————TBC————
一些解释
塔纳托斯是死神的名字(PS.塔纳托斯和冥王哈迪斯有关系
卡罗拉是红玫瑰品种
HellRose 地狱玫瑰,结合上面两句应该就很好理解了
【南北】好锅配好盖 01
蒲郭only,会有其他院人出现但均友情线,除了南北以外自由心证。
这篇有大纲,暂定是周更,意思是我最少一周要放一篇上来但是如果写的快就会多放。
是轻松都市日常,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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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夏夜,蒲熠星拉下了酸辣粉店的卷闸门,快步走回到粉店隔壁的“7H”便利店里面,挑挑拣拣的从关东煮的大锅里挑了一个萝卜一个鸡蛋一片海带当做宵夜,坐在收银台打开侧面的台式机和手机,准备开始今晚的例行一蹲。
自从唐九洲和石凯高...
蒲郭only,会有其他院人出现但均友情线,除了南北以外自由心证。
这篇有大纲,暂定是周更,意思是我最少一周要放一篇上来但是如果写的快就会多放。
是轻松都市日常,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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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夏夜,蒲熠星拉下了酸辣粉店的卷闸门,快步走回到粉店隔壁的“7H”便利店里面,挑挑拣拣的从关东煮的大锅里挑了一个萝卜一个鸡蛋一片海带当做宵夜,坐在收银台打开侧面的台式机和手机,准备开始今晚的例行一蹲。
自从唐九洲和石凯高三开始住读,蒲熠星每天晚上十点半都会开着手机和模拟器在召唤师峡谷及雨林海岛例行一蹲。他舍得花钱买改名卡,头像也一点也看不出来是男孩子,每当唐九洲或者石凯因为战绩想抱他大腿的时候,总会被一抓一个准。
也不是完全不给玩,周末晚上蒲熠星还是会带着两个小孩上上分,但是周一到周五,被捉到了还是要扣零花钱的。
不过刚开高三,有压力想玩一玩也可以理解,蒲熠星听到门口因为没电有点变调的欢迎光临响了一声,抬头瞟了一眼,决定如果一会真的抓到人,就陪他们打两把算了。
但今天无事发生,蒲熠星抬起头扭了扭低久了有点酸的脖子,决定关心一下至少在泡面那里站了有五分钟的顾客。
他站起来对着货架那头的人说:“先生?你要是不想吃泡面的话这边还有关东煮可以选!”
客人回过头来对着他笑了笑,只疲惫的摆了摆手,接着继续带着一脸的苦大仇深去研究泡面了。
看来是也不想吃关东煮了,也是,夏天太热了,总归都不算是正餐,还不如吃点味道大的。
那位男客人穿着短袖衬衣配西裤,斜挎着一个看起来就挺重的电脑包,头发看起来蓬松而硬质,可能是打过发蜡。回头的时候蒲熠星看到他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的眼镜,因为没过多久头又转回去的关系,长相蒲熠星没太看得清。
但只一眼就觉得很帅,那必然是非常帅了。
蒲熠星看着还在对着泡面纠结,浑身都写满拒绝的帅哥,动了一点恻隐之心。隔壁的城中村拆迁之后那些夜市小摊就都被取缔了,等到还建房做好才又有人在一楼新开了一些小店,但看眼时间,快十一点了,这个时间除了他这间野鸡便利店,周围应该没什么能买食物的地方了。
帅哥看起来又累又丧,蒲熠星猜测他过不了多久也要对那一排货架上的泡面妥协了。因为明天是工作日,他再不找点东西吃就要影响休息了。
想了想,蒲熠星又对那位还没伸出手来的男客人说:“帅哥,其实隔壁的酸辣粉店也是我开的,虽然我把门拉了但是里面的厨房还可以用,你要实在不想吃泡面,我给你煮碗酸辣粉吃?”
只见帅哥刷的一下朝他转过头,眼睛瞪的大大的,嘴角上扬露出惊喜的表情。
可怜见的,蒲熠星心想,这哥们满脸都写着:你怎么不早说。
后面蒲熠星就给郭文韬煮了一碗少辣少葱少香菜的酸辣粉,给的比平时一碗的量要多些,出于对九点五十才加完班,转了两趟地铁十点半到家的郭文韬的怜爱。
郭文韬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蒲熠星本人也不主动搭话,这些都是郭文韬吃完粉后心满意足之下情不自禁告诉蒲熠星的。
其实他支支吾吾的还想问以后下班晚了能不能来这里吃粉,就听见蒲熠星说便利店一般开到十二点,十二点之前如果郭文韬回来了没东西吃,都可以来这儿找他。别的不敢保证,只要你吃不腻,一碗粉我还是能管的起你的。
郭文韬感激涕零的接受了这份好意,真心实意的把这碗救命粉的故事发到了朋友圈,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得到了底下一排同事混着朋友给他齐刷刷的留言:你好惨,怜爱了。还有齐思钧苦口婆心的劝他注意身体的小作文。
虽然郭文韬的内心活动非常丰富,但他面上依旧沉默且腼腆,蒲熠星送走了这个五官清秀带一点点锋利的小伙子,觉得最起码人是真的很养眼,多看看心情都好些,不过就是晚上多下一碗粉,又不是不给钱,这波血赚。
后面两个人逐渐熟络起来,蒲熠星才知道郭文韬是搞金融的,一个星期最少有三天都会来这吃碗粉当做晚饭+宵夜。连蒲熠星都觉得他再这么透支自己的健康很危险了,每次加送一个关东煮里的鸡蛋给他,但吃了两次之后郭文韬就委婉的表示不要鸡蛋了,吃了两回好像有点不消化,回去的时候老胃疼。
蒲熠星更担心了。
他这两间店是这两年先后盘下来的,一开始只有酸辣粉店,后面因为味道正分量足慢慢做起来了,才又盘了便利店,蒲熠星白天雇了三个人轮班看店,遇到节假日会去帮帮忙,一般晚上八点之后就一个人守着,因为他直接就住店里,所以才能把店开的比一般人晚些。
早些时候唐九洲石凯也回来帮忙,不过最忙的时候蒲熠星还是因为劳累落下了一些伤病,他的腰至今还有点劳损,没办法弯腰提重物,再怎么养也终究是差一点。
蒲熠星挺不希望郭文韬步他后尘的,但看上去郭文韬的那个身体已经被他自己糟蹋的七七八八的了。
哎,真愁人呐。
【蒲郭/纬钧/全员向高质量文章整理】
阿蒲,另一种人生就是你期待的那样吗?
这一段请大家给我反复品味,双方在对彼此没有任何距离甚至曾经要亲上了都不带躲的熟悉程度下会因为什么而刻意的连牵手的勇气都没有?仔细观察远景,火老师是抓的阿蒲胳膊,但ggg是阿蒲抓的他胳膊,而两人切近景那一段,ggg往下看的应该是那只被抓着的手腕
为什么NPC能和你手拉手他却只敢抓住你的手腕,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你们两到底谁在害怕谁在克制谁在爱里爬不出来!
阿蒲,另一种人生就是你期待的那样吗?
这一段请大家给我反复品味,双方在对彼此没有任何距离甚至曾经要亲上了都不带躲的熟悉程度下会因为什么而刻意的连牵手的勇气都没有?仔细观察远景,火老师是抓的阿蒲胳膊,但ggg是阿蒲抓的他胳膊,而两人切近景那一段,ggg往下看的应该是那只被抓着的手腕
为什么NPC能和你手拉手他却只敢抓住你的手腕,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心虚吗你们两到底谁在害怕谁在克制谁在爱里爬不出来!
[蒲熠星/郭文韬] 朋友
本来就8K小短文,汇总了一下方便阅读。
a.
-如果我们再聊三次,我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
蒲熠星躺在jhu学生宿舍的床上,突然想起了他当年说的这句话。当年听他说完,郭文韬突然抬头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低头笑了笑。
他把那个低头,惦记了两年。
说是惦记其实太过矫情了。多半是他半夜处理数据处理的脑袋爆炸不想干活的时候,从记忆宫殿闪过的一个缩影。比如现在。
只能怪巴尔的摩这糟心地方,治安过于糟糕,晚上除了瘫在寝室或者相约打打牌以外就没事干。
一站到底过了不久,蒲熠星就毕业了。他随后到jhu继续读研。他当时问过郭文韬,毕业以后什么考虑。到也不...
本来就8K小短文,汇总了一下方便阅读。
a.
-如果我们再聊三次,我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
蒲熠星躺在jhu学生宿舍的床上,突然想起了他当年说的这句话。当年听他说完,郭文韬突然抬头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低头笑了笑。
他把那个低头,惦记了两年。
说是惦记其实太过矫情了。多半是他半夜处理数据处理的脑袋爆炸不想干活的时候,从记忆宫殿闪过的一个缩影。比如现在。
只能怪巴尔的摩这糟心地方,治安过于糟糕,晚上除了瘫在寝室或者相约打打牌以外就没事干。
一站到底过了不久,蒲熠星就毕业了。他随后到jhu继续读研。他当时问过郭文韬,毕业以后什么考虑。到也不算交浅言深,清北交浙复的同学十之八九毕业都是出国的。他言下之意也就问问郭文韬以后想去哪所学校。
如果他愿意来东部的话,我可以在美国多待两年。如果他去西部的话,我去加州工作也行。这个念头划过的太快。以至于郭文韬回答完就随着答案一起湮灭了。
"我不打算出国啊。"
眼前的人笑的浅浅的。
"哦,这样啊。"
蒲熠星想,他自己真没说错。从来都是他让别人语塞的份,今天终于天道好轮回了。
巴尔的摩冬天的夜太凉了,即使暖气也不那么好使。蒲熠星想,找个对象吧。
任论文资料摊了一桌,他沉沉睡去。梦里也许没有那么多巧笑倩兮,明着暗着约他出去姑娘。只有模糊不清的人影,低头的一瞬。
b.
郭文韬活了二十几年里,主动两个字和他基本是绝缘的。
年少时,他没为成绩担心过。所以少了挑灯夜读,为一件事拼命的过程。别人家的孩子,只要在被夸和被抱大腿的时候微笑就好了。所以他少了照顾别人情绪的能力。
他自知不足,所以放弃了工科更强的清华,去了北大。但有些人根本不需要走出他的comfort zone. 他不擅长社交,北大里多的是情商爆表的同学。
"文韬,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社团?"
"啊,可是我不太擅长…"
"不用你说话,你就负责站着就好。"
然后郭文韬学会了,啊原来只要脸好,并没人在意他到底会不会社交。
活动,等人喊他就好。
恋爱,等人表白就好。
蒲熠星呢?
郭文韬想着,蒲熠星呢?
这就是他人生的一个变数。他信了蒲熠星的节目笑谈,认真的拿着手机去问他要联系方式。他几乎没有主动问人要过联系方式。他甚至还思索了一下措辞,想着怎么打招呼比较好。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学习和交朋友本就是两件事。他只能默默的给蒲熠星发了,
"你好,我是郭文韬。"
然后小心翼翼的期待蒲熠星和他聊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然后成为朋友。
然而蒲熠星没有。微信的聊天记录只留在了
"你好我是蒲熠星。"
"你之前说毕业了去jhu是么?之后回国么?"
"还没想好,得之后再看。"
郭文韬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他们的聊天就卡在了那里戛然而止。像他们从来只是在节目里遇到的人生过客。
两条线最好的结局应该是平行。相交了以后只会越来越远,不如平行。
可是郭文韬二十几年从没被委屈过的内心还是在向他叫嚣,可是他怎么能骗你呢。
c.
蒲熠星收到明星大侦探节目组的邀约是比较惊讶的。当时他已经拿到了几家私募的offer。如果顺利接下去他的轨道应该是北上华尔街,在纽约或者新泽西买个房子,和女朋友结婚,生孩子。
公众人物真的是他所希望成为的人么?虽然说公众人物钱来的快来,但是金融行业熬过头几年,等混到外人看着高大上的vp回国了,那钱是稳定又不用看人脸色。
回国么,还是不回。
父母表示随他决定,他们都支持。
蒲熠星翻着自己的微信,找到他和郭文韬最后的聊天记录。对方礼貌性的问了句他未来回不回国,他当时也只能回没有想好。对方后来也没给他继续发消息。
蒲熠星想着,大概商业礼貌也到这了。两个人后来没了交集,他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头去开始聊天。总不能真的发个,在么?吃了么?
蒲熠星想着郭文韬收到他的吃了么的表情,大笑出声,惊动室友。
"啊蒲,你发啥疯?"
"没,我就想好了,我回国。"
d
郭文韬大概以后两年都没有蒲熠星的任何消息。
直到两年后,他才从朋友口里知道蒲熠星回来了。
"文韬,你看明星大侦探了么?里面有你cp哎! 朋友聚会里几个妹子在角落叽叽喳喳,郭文韬万万没想到她们的话题还能和他扯上关系。
他一脸懵逼又无助的看着戳他的妹子"安安,明星大侦探是什么,我cp是什么?"
就算看了郭文韬四年,妹子们还是对他这张脸毫无抵抗力。更重要的是,文韬还真不是仗着脸渣遍我校和隔壁校的渣男。总是安静里带一点呆萌,告白失败的姑娘们最后都变成了姐姐粉或者妈妈粉,当然,这个主要存在于"崽啊,复变作业写了么,给妈妈抄一抄上。"
这说远了,所以郭文韬朋友圈里的女生,多半是真的对他没有额外意思,就拿他当朋友当崽的。所以看着人迷茫的眼神,一群妹子忍不住又爱心大爆发。
"你的蒲熠星啊,南北cp啊。"大家调笑的和他开着玩笑。郭文韬心神恍惚间一下,随后挣扎解释,"我真和他不熟,你们别瞎说。"
"哈哈哈哈哈哈,放心放心,急的脸都红了。我们看微博了,他有女朋友的。我们就开开玩笑。别说,明侦搞的真不错,为了我们北大还行撒学长你抽空也去看看。"
郭文韬的大脑早在听到蒲熠星有女朋友的时候就卡住了。回来后只记得当时自己磕磕巴巴的说好的好的,回去就看。
郭文韬梦游一样打开了电脑,搜了明星大侦探开始放。
他的思绪其实很混乱。蒲熠星回来了,蒲熠星上了综艺,蒲熠星有女朋友了。
他的大脑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在叫嚣,人回来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说好的去金融行业,他自己都去了结果人居然回来从事娱乐行业,你对得起你专业么。交了女朋友了不起么,还去秀恩爱。
想着想着郭文韬突然很绝望。因为他另外一半的大脑可以冷静的告诉他,一,你们就是点头之交,连点赞之交都算不上。二,人家愿意上综艺节目,有能力去上是人家的自由。三,既然你们不熟,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和你报备么?
不,不是的,他在心里自己和自己说,我只是因为拿他当朋友,结果人家不拿我当朋友,我不开心。
说着说着自己觉得对,就是这样,逻辑非常顺畅。既然别人没拿你当朋友,你何必上赶着贴上去呢?
e.
等人落地了,又到了长沙机场,蒲熠星被自我脑补冲昏了的头脑才冷静下来。
换而言之,头脑发热完了,智商回到高地。
在去明侦后台的时候,他简直想找个角落躲起来。天啊,蒲熠星,你是脑子进水了么?你居然,真的来了一个,综艺节目???你会啥?跳街舞么???
每个高材生的童年少年青年,都是在教室演讲,国旗下演讲,全校演讲等等地方度过的。面对人群慌是不能慌的,打死都不可能慌的。蒲熠星只是很迷茫,他当时做决定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呢?好像是,如果他给郭文韬发一条,吃了么?我回国了,出来吃饭么。郭文韬会是什么表情。
怎么可能会有惊喜,蒲熠星捂住自己眼睛,换成自己,一个不熟的人跑来问自己吃饭没,绝对是惊吓好么。
他匆匆的换上蒲鱼的衣服,把手机留在了后台,还有一条编辑完了三个月都没发出去的微信。
明侦陆陆续续录了几个月。他也本着要敬业的原则多方面学习,如果从高冷成为一个逗逼。有时候翻网站的时候也会意外看到,"蒲熠星,连郭文韬都要认不出你了"之类的段子。
这种时候啊蒲只能笑笑,心里想,早就不认识了,只有你们以为我们有多熟。
类似的调侃在明侦的大家伙熟了以后也偶尔在吃饭的时候拿出来问。那次变卡车以后,何老师吃饭还真的和他私下聊过,非常婉转的问问他,平时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有没有可以帮忙的。他纷纷表示没有,大家都很好。
只有一次聊到愿意参加综艺的问题上,他沉默了一下。饭桌上大家都是人精,立马意识到这问题问越界了,真是酒喝多了就容易乱说话。
蒲熠星到反而觉得没什么,他只是愣了一下说,其实,就是想告诉一个人,我回来了。
人类的八卦本质燃烧了起来。
"哎,所以是初恋女友么?"
"你这话被我女朋友听到我就要没命了。没就一个朋友。"
"就一个朋友的话"蒲熠星抬头看撒老师突然严肃下来的语气,"你不如直接和人说就好。"
"哎,我是不相信就一个普通朋友的。勇敢点,有话就去说。"
两大男人有什么好说的。蒲熠星随便扯了个笑容。
f.
周围的朋友听说郭文韬接了密室大逃杀的内测以后真的是非常惊讶。
之前不是没有节目来邀请过郭文韬,都被他回绝了。他也直言没有综艺细胞,不适合上综艺。偶尔也和微博里的留言互动一下,争取让自己成为一个外向开朗大方的好青年。
在上次聚会之后郭文韬也答应一个学妹的表白。成为工作优越,业余好多粉丝,家里有猫有妹的人生赢家。
聪明人从不把自己陷在一团乱麻里,郭文韬如是。生活逐渐的忙碌虽然没有让他成为一个话唠,但成功让他暂时性的把蒲熠星这个名字抛在脑后。
但他习惯性的回避了自己女朋友秀恩爱的行为,习惯性的不看明星大侦探。
一切顺风顺水,直到芒果卫视试着联系了一下郭文韬,邀请他帮忙内测密室。郭文韬一直拒绝,任凭对方说这个节目不需要什么综艺效果,只是希望测试密室漏洞。
最后制作方都打算放弃了,突然想到什么的和郭文韬说,其实这个节目请来的都是没什么综艺细胞的,比如电竞大神。他想,但是他不打游戏。比如专业博士,他也不读博。比如蒲熠星,他也不…
等等,蒲熠星?
郭文韬抱着电话犹豫了三分钟,最后说了一句好。
当郭文韬忍着重感冒,坚持着上了车以后。他惊讶的发现他并不认识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那种几年前的委屈又一次的冒了上来,蒲熠星,你又骗我。
g.
蒲熠星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没去第二期。所以他不知道有人心里气成一只河豚。
他随后不久收到了芒果台给他发的第二期的视频。他女朋友一贯喜欢看他的综艺,他就顺手给女友发了过去。
"哎?!这是不是那个谁?郭文韬?" 视频那头传来女友惊喜的声音。
郭文韬?
蒲熠星没忍住卧槽了一声。
他是真没想到,郭文韬会来上综艺。这是不是说明,他们要见面了?
蒲熠星有点紧张,他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回来又问了自己女朋友,"我最近是不是胖出双下巴了,要不要减减肥?"
笑声从电脑那头传过来,"你还不如去买点眼霜。人到中年,都是个黑眼圈眼尾纹。"
蒲熠星咳嗽了两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我才没有人到中年。再说难道就我胖了么!郭文韬难道不会胖么!
他气呼呼的打开了视频。
郭文韬真的没胖,看起来瘦的都快成竹竿了。蒲熠星内心嘲笑,一看就不健身。整个人被衣服罩着,缩在车后排角落,小小一团。
蒲熠星看到邵明明和九州照例耍着宝,所有人的目光和话题都被他两带过去了。只有郭文韬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没看人也没说话。
他突然有点心疼。
控制不住的那种。
他冲动地想给邵明明打电话,让他照顾一下郭文韬。摸到手机才意识到这期早就录完了。他抓着手机不知所措,只能继续看下去。
下车以后郭文韬就一直在队伍的最后,不说话,人蜷缩着看起来有点像胃疼。
他是不是不舒服,蒲熠星坐直了身体。在发微信问郭文韬和不问之间犹豫不定。“算了,说不定下次他就不在了,还是别问了。”他犹豫着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终于看到邵明明帮忙cue了一下郭文韬。
"文韬大哥,你天生就那么内向么?"
他哪里像大哥了,整个人看起来就一小点。
"啊,不是。"
还不是,就你那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屁的瓜皮。
"那你做数学题么?"
这是什么糟糕的问题。
"读书的时候做。"
也是,现在已经不是读书的时候了。
"那你平时干么呢?"
对啊,你平时干嘛呢?
"打球。"
原来你也打球啊。
"打什么球?"
这一问一答是刑讯逼供么。
"乒乓。"
"那你会打么"
郭文韬好像被问懵了,一下子笑出来,"会啊"。
大家无奈的看着邵明明这尴尬的问题,只有电脑前的蒲熠星笑出了声,眼里只有那个披着外套手还缩袖子里的人。是了,他还是这样,擅长令人尴尬。
擅长,令人牵挂。
h.
在那么多年后,蒲熠星和郭文韬,终于又一次站在了彼此的面前。
蒲熠星想象过无数次,他两再一次碰面会是怎么样的。也许是在什么金融会议上,也许是在什么公司并购上,他们也许会握手表示礼貌,他们也许会遥遥相望相视一笑。
他为重逢假想过无数次,却都没有这次那么让他愉悦。
他坐在他前面,他坐在他后面,周围的同伴在闹。别人在笑,他也在笑。
真好,蒲熠星想,真好。
邵明明的在边上耍着宝,“听说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校草。是谁啊?”
郭文韬随着大家的目光一起看向蒲熠星。蒲熠星就像放弃了随大家调戏一样,承认,是,我就是蒲草。而话题引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蒲熠星傻笑。
“你是北大杨洋么?”
郭文韬愣了一下,害羞道,“不是。”引来全车人的笑声。他有点窘迫,不知道如何是好。抬头就看到蒲熠星在看他。就像当年一样,眼神灼灼的看着他,仿佛星辰都在他眼里。他扭过了头,红了耳廓。
边上邵明明还在和九州说,看看文韬,今天都会笑了。没看到坐在他正前方平时像睡眠长期不足的蒲熠星今天笑的连牙龈都快露出来了。
下车的时候蒲熠星听着郭文韬的声音就把自己往人前一送,成功让人拉住了自己的胳膊。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他,心如擂鼓。
郭文韬是真不知道蒲熠星故意等他出来了再插队到他前面的。他抓到了人就摸索着想拉人家衣服。结果手直接被人抓住放到了胳膊上。到了教室门口他才想起来问前面是谁。前面的人一转身就想戳他鼻子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往后躲就听到声音靠近着,然后被人揽进怀里,“你觉得呢,韬韬?”
这下真是连耳朵都脖子全都红了。镜头千万别拍到,他小心翼翼的祈祷着。
蒲熠星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上来就搂着人喊韬韬。好像他们不是多年没见的陌生人,而是昨天晚上还在一起吃饭的朋友。
不想和他当朋友。
不想。
心理学里有种机制叫做延迟满足。这个时候蒲熠星才能感受到这个词的含义。哪怕你在心里不在意了一千遍一万遍,只要人在你面前,你还是忍不住在意。并且因为抑制了太久,以至于满足的让人想落泪。
蒲熠星不是个喜欢和人勾肩搭背的性子,但是知道郭文韬在他眼前这个事实,哪怕他看不到人,都有种强烈的,把人圈进自己领地的冲动。
我想,他是我的。
邵明明是几个大男生里面心思最敏感的一个,所以就算他并不知道对面两人在生物室怎么粘在一块,也觉得在多媒体教室前面吃了一嘴的狗粮。
至于么,人郭文韬一拳上500的男人,蒲熠星你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人摔了。
至于么,他一大活人站在郭文韬正下方,你眼里就只有蒲熠星是么。
邵明明真心觉得,还不如第一期看起来困得快睡着的蒲熠星和上一期solo帝王郭文韬呢。这集像啥,像啥!看着郭文韬仿佛终于等到了让他安心的人一样,一直和蒲熠星粘着,邵明明就很心累。
还有,唐九州你个小崽子拍照还站人家中间。没看到郭文韬都越过你去看蒲熠星了吗,做人要有眼色啊。
i.
郭文韬觉得自己最近已经快失智了。他在微博上发着图,开玩笑的说营业了然后巴巴的at蒲熠星。他好像放下了自己所有的矜持和手足无措,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上次节目录完了以后他发现蒲熠星现在也住北京,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喊蒲熠星出来吃饭。其实他心里或多或少是有点害怕的,害怕如果他不喊蒲熠星,回头大家又是不知道多少年不联系。
蒲熠星也一口答应,两个人于是闲着没事就相约吃饭。
也许当年网友形容他们的词实在是太过精准:金风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多年不见后的重逢,依然能聊的非常的痛快。他们曾经面对多相似的迷茫,他们有过类似的遭遇。蒲熠星经常想着,就像镜子有两面,所以世上有他,有郭文韬。
郭文韬不太会喝酒,有时候来他家吃饭他就给人调点度数高的鸡尾酒,看人喝的半醉了脸红红的看着他。平日里清亮的眼神这种时候透着迷茫,像迷途的羊羔。蒲熠星看着看着就越来越靠近郭文韬的脸,再快亲下去的前一秒才堪堪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头痛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在餐桌前静静的坐了五分钟,把郭文韬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蒲熠星坐在客厅里,自己把灯给关了,就像房间里好像没有人。他能感觉的到自己对郭文韬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愫,如果他今年是高三毕业,哪怕是回到他们一站到底的时候,他都能和郭文韬直说。
但是他们已经二十五了,已经不是满脑子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年纪了。他们有父母,有工作,有粉丝,有女朋友,最重要的是,他们要学会承担责任了。
蒲熠星仰面瘫在沙发上,他知道他现在就可以直接进客卧,他能感觉的到郭文韬是喜欢他的。他有种强烈的冲动让他冲进房间把郭文韬亲醒,亲到窒息,然后和他做爱,让他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他可以属于任何人为什么就不能属于他呢。
手心被掐出血印子才堪堪让人冷静下来。
大概是酒精上头了,他对自己喃喃自语道。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意难平,难道在乎多你一个?
j
虽然最近和蒲熠星吃饭吃的比和自己女朋友吃的都多,但这不表示郭文韬对早上醒来还在蒲熠星家里就不惊讶了。
捂着晕乎乎的脑袋从卧室里出来,他就看到蒲熠星躺倒在沙发上,也没盖个被子衣服什么的。他想了想从床上把还带着体温的被子抱出来给人盖上。去洗手间拿一次性杯子漱了个口。
出来看到还在睡的蒲熠星恍惚间有种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的错觉。郭文韬在那一瞬间有种冲动,和女朋友分手,然后告诉蒲熠星他喜欢他。哪怕是蒲熠星不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呢。而且他知道,蒲熠星是喜欢他的。
蒲熠星醒来的时候已经闻到了一股香味,从厨房飘过来的。他揉着一头乱毛走了过去,脑子不甚清醒的喊了一声十四。喊完才看到厨房里的人僵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厨房里的不是他女朋友,而是郭文韬。他最近follow了郭文韬的微博,知道他喜欢下厨,烧菜也很好吃。他甚至在聊天的时候开玩笑说,真是羡慕你女朋友,回家有你这样的大厨负责烧饭。
现在郭文韬站在他家的厨房,给他烧着早饭。
蒲熠星心都在绞痛着。如果时间重新来一遍,他会用所有的时间去和世俗父母抗争,他会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柔给眼前这个人,他们两个移民去哪个国家的实力都有,大可以去欧洲结婚然后领养一个孩子。
他女朋友写小说总是多愁善感。曾经和他在雪地里说,风雪吹满头,也算白首。现在他想,何须风雪吹满头。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就已经能想象二十年后回家看到你做饭的样子了。
但是既然做出了决定,就无法后悔。他不是没给他们想过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是现实中有太多太多的顾虑让他没办法。记得他表弟曾经来问他感情问题,说他有个可喜欢可不喜欢的女孩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蒲熠星当时开玩笑说,所以你的执念就是有一个你愿意抛弃一切去喜欢的姑娘。表弟认真想了想说,是。
蒲熠星想,我有了一个愿意抛弃一切去喜欢的人。但是就算我抛弃一切属于我的东西,他抛弃了一切属于他的东西,我们依然不能抛弃我们的责任。我们依然没得选择。他在夜里绝望的想过,如果发生一起大灾难,比如世界突然末日了,丧尸潮来袭了。他们就能放下所有的责任在一起了。哪怕死,也能死在一起。
可是生活不是小说。你我更不是主角。
所以他只能看着郭文韬僵住的身体,硬生生的扯开了一个笑容,说道,“韬韬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经常来我家,有时候早上起得早帮我做做早饭什么的。刚才我睡迷糊了。”
他怎么可能看不到郭文韬眼底划过的受伤呢。但是如果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人来决断,他宁愿是自己。
郭文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笑的出来。但是他却给了蒲熠星一个大大的微笑,“说什么呢,一大早给我喂狗粮。为什么我一个不是单身狗的还得你的狗粮。洗漱完了去收拾餐桌吃饭。”
他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懂,他情商是低,但是也不至于低的看不懂蒲熠星的意思。这个时候他说女朋友,不过是代表昨天的暗潮涌动不要放在心里。他懂。蒲熠星大好人生,没必要折在他一个郭文韬手里。
他佯做生气的给了蒲熠星一拳,看蒲熠星装作吃痛的后退了两步,说了声,小的这就去洗漱,就溜进了洗手间。
郭文韬把之前一盘他拿番茄酱裱了个小爱心的鸡蛋卷饼扔进了垃圾桶,连着他差一点点就要说出来的话。
蒲熠星悄悄的从浴室镜子里看着反光,也没说话。
他们之间的距离默契的退回了正常的好兄弟好朋友的距离,有时候聚会甚至带着女朋友一起来。再后来蒲熠星先和女朋友结婚了,郭文韬是他的伴郎。蒲熠星的前女友,现任太太,把捧花扔到了郭文韬当时的女朋友手里,还引起了全场对他的一阵催婚。
再后来郭文韬也结婚了。两家人都在北京,有时候也会互相串门。但大家都忙,所以也不是很多。只是有时候夜里妻子醒来,会看到丈夫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抽烟。问起来多半是工作压力太大,也就温柔的劝慰几句。
有些人,运气好,从小天之骄子,活了一辈子,顺风顺水,年纪大了,又家庭美满,儿女双全。只是其中有些人,他们的某个时光里,曾互相路过过,从此就成了心里头一根暗刺。撕破的口子早早就结痂了,却拔不掉那根小刺,偶尔夜里心脏一跳,辗转难眠,隐隐作痛。
k.
只能愿他,未来顺利,平安喜乐,只是从此你的温柔,不在属于我。
#lo主的碎碎念:
呐呐呐,这真的是篇甜文。觉得这篇虐的宝宝们可以去看看花开那篇,然后回来就会发现这篇是小甜饼了。ღ( ´・ᴗ・` )比心
存一下,一封来自读者空空@头脑空空(2023备考版) 的,好长好长的信。
字里行间能体会得到,我在文中表达过的一切,你通通都完整地接收到了。谢谢你对我的理解。我喜欢你说的那句“涌起过的情感会下沉但不会消失”,我甚至比你还理想化,我觉得爱是只要存在过就不会消失的东西。哈哈。
选择做老师是因为意识到自己会有意或无意地对他人产生影响,并且非常享受这一点。无论是通过行为,还是文字。希望我能为你带去的都是好的影响,比如乐观,还有快乐。
祝你梦想成真。
存一下,一封来自读者空空@头脑空空(2023备考版) 的,好长好长的信。
字里行间能体会得到,我在文中表达过的一切,你通通都完整地接收到了。谢谢你对我的理解。我喜欢你说的那句“涌起过的情感会下沉但不会消失”,我甚至比你还理想化,我觉得爱是只要存在过就不会消失的东西。哈哈。
选择做老师是因为意识到自己会有意或无意地对他人产生影响,并且非常享受这一点。无论是通过行为,还是文字。希望我能为你带去的都是好的影响,比如乐观,还有快乐。
祝你梦想成真。
几乎每个少女都有同性恋的倾向;这种倾向和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恋心理几乎没有分别,她从其他女孩身上体会到的是自己让人称羡的柔嫩肌肤、玲珑曲线;相对的,少女的自恋心理多少带有崇拜女性之质的成分。在性的方面,男人是主体,所以一般而言,这会驱使他们追求与自己有别的客体,这个欲望也使男人与男人之间彼此是分隔的;而女人本身即为全然的欲望客体;也就因为这样,在中学、大学、在寄宿学校,或是在作坊中,少女和少女之间会有这么多「特殊情谊」,有些只是心灵上的情谊,有些则显然涉及了肉欲。前者只是两个彼此敞开心扉、倾诉心事的好朋友(证明对方是知心密友最诚挚的方式是,让对方看自己的私密日记);通常,少女之间没有涉及性欲的身体...
几乎每个少女都有同性恋的倾向;这种倾向和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恋心理几乎没有分别,她从其他女孩身上体会到的是自己让人称羡的柔嫩肌肤、玲珑曲线;相对的,少女的自恋心理多少带有崇拜女性之质的成分。在性的方面,男人是主体,所以一般而言,这会驱使他们追求与自己有别的客体,这个欲望也使男人与男人之间彼此是分隔的;而女人本身即为全然的欲望客体;也就因为这样,在中学、大学、在寄宿学校,或是在作坊中,少女和少女之间会有这么多「特殊情谊」,有些只是心灵上的情谊,有些则显然涉及了肉欲。前者只是两个彼此敞开心扉、倾诉心事的好朋友(证明对方是知心密友最诚挚的方式是,让对方看自己的私密日记);通常,少女之间没有涉及性欲的身体接触,彼此相亲相爱,而且常会以自己的身体做为抵押,保证自己感情坚真,譬如《战争与和平》中的娜塔莎用一把烧得炙红的铁尺烫伤自己的手臂,来表白她对宋妮雅的情愫;特别是她们两人还互取许多亲昵的小名,彼此还写给对方许多充满爱意的情书。譬如以下就是身为新英格兰清教徒的十九世纪美国女诗人狄瑾荪在年轻时写给她同性情人的信:
我今天一整天都想着你,昨夜也整夜梦见你。我梦见我和你在天下最美丽的花园散步,我帮着你采下了几朵玫瑰,不管采多少朵,我的花篮永远装得下。也就因为这样,我整个白天都祈祷着能再和你并肩散步,夜晚临近时,我快乐极了,焦急不耐地数算我和黑夜、和我的梦、和永远装得下的花篮之间还距离多少时间……
二十世纪初法国心理学家蒙杜瑟在他的着作《少女的心灵》中,引用了许多类似这种内容的信:
亲爱的苏珊……我真想在这里抄几节《圣经·雅歌》的诗句:我的佳偶,你甚美丽,你甚美丽!你一如那神秘信仰中的新娘,你是沙仑的玫瑰花,是谷中的百合花;如同她一般,你在我心目中远非普通女孩;你是个象征,象征美好、崇高的事物之精华……所以,纯洁的苏珊啊,我对你的爱无私无我、无玷无瑕,情怀类似某种宗教情操。
蒙杜瑟还引了另一个女孩的日记,其中流露的情感比较不是在精神层次:
她白皙的小手紧紧揽着我的腰,我的手轻轻搭在她浑圆的肩膀上。我的手臂碰触她裸露着的温润手臂,几乎抵着她柔嫩的酥胸,眼前就是微微露出贝齿的迷人双唇……我浑身发颤,感觉到自己脸颊热烫烫。
在玛格丽特·艾瓦尔的著作《少女》中也收集了许多热恋心声:
给我最亲爱、最最亲爱的小仙子:我可爱的小仙子,喔,请告诉我,你一直爱着我,请告诉我,我永远是你最忠心诚挚的朋友。我好悲伤,我是这么这么爱你,喔,我亲爱的L……不管怎么说、怎么表白,都诉说不尽我的情意;任何言语都无法描绘我对你的爱。只有「痴狂的崇拜」这样的形容才能略述我的爱;有时,我都觉得我的心要裂了。有你爱着我,真是太美好了,我简直无法相信。啊,我的小宝贝,请你告诉我,你会永永远远爱我吗?......
少女这种狂热的情感很容易让她有暴虐的表现;譬如两个感情亲密的年轻女孩,有时一方会宰制另一方,以虐待癖的态度支配对方;不过少女和少女之间的感情更常是彼此相亲相爱,不会谁屈就谁,也不会你争我夺;无论是付出感情或是接受感情,从中得到的快乐都像是自己爱自己(而非两人配成对)的那种单纯、无邪。
——波伏娃 《第二性》
还是喜欢竞人
喜欢吞咽于喉的眼泪
喜欢镇静而颤抖的双手
望见尽头 却迟迟不回的目光
明知有限 却仍坦然交付的信任
喜欢纯粹,喜欢矗立
喜欢灯光 在哪怕只是自己眼中亮起
喜欢颤颤巍巍的狼狈坚持
喜欢自我安慰般步伐不止
喜欢现实,喜欢理想
喜欢你踏上舞台那一刻便决定葬身于此。
还是喜欢竞人
喜欢骨子里的执拗
喜欢藏不住的胜负欲
还喜欢清醒却无畏的...
还是喜欢竞人
喜欢吞咽于喉的眼泪
喜欢镇静而颤抖的双手
望见尽头 却迟迟不回的目光
明知有限 却仍坦然交付的信任
喜欢纯粹,喜欢矗立
喜欢灯光 在哪怕只是自己眼中亮起
喜欢颤颤巍巍的狼狈坚持
喜欢自我安慰般步伐不止
喜欢现实,喜欢理想
喜欢你踏上舞台那一刻便决定葬身于此。
还是喜欢竞人
喜欢骨子里的执拗
喜欢藏不住的胜负欲
还喜欢清醒却无畏的冲劲
迷途不知返的攀登
至暗时刻里的目光如炬
带刺的枝芽挣脱淤泥尘土
喜欢幼稚,喜欢狂奔
喜欢手舞足蹈,喜欢语无伦次
喜欢看压力与忧愁
被玩弄成乐趣
喜欢戏谑,喜欢高傲
喜欢一切与妥协服老无关的眼睛
【ivl无cp丨gw/xr战队中心】理想三旬
*无cp向
*看成gw战队、xr战队或者橙子中心都行
*无cp向好难,让我多蹭几个tag(
*本故事纯属同人二创虚构,不要上升
*挑事性用语为文章氛围服务,对act战队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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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是什么滋味?
很久没有回忆过了。恢复训练以来的每一天,脑子里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很少会去想以前的事情。橙子下了播,关掉电脑去睡觉,黑暗中睁眼也找不到天花板盯一盯,就想起了这个无用的问题。
作为职业选手,最不该为这种问题胡思乱想。职业选手应该心无旁骛,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怎样取胜...
*无cp向
*看成gw战队、xr战队或者橙子中心都行
*无cp向好难,让我多蹭几个tag(
*本故事纯属同人二创虚构,不要上升
*挑事性用语为文章氛围服务,对act战队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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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是什么滋味?
很久没有回忆过了。恢复训练以来的每一天,脑子里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很少会去想以前的事情。橙子下了播,关掉电脑去睡觉,黑暗中睁眼也找不到天花板盯一盯,就想起了这个无用的问题。
作为职业选手,最不该为这种问题胡思乱想。职业选手应该心无旁骛,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怎样取胜”上。橙子知道这个,来时就知道。
但橙子没想到,这个赛季他还会作为“职业选手”再次上场。巅峰已去是他早已接受的结果,是他早就对自己做出过的判断。橙子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深渊线上赛的最后一场,必四局他又拿出小丑,就是说再见的意思。
明显到连观众都能明白的程度。看见首发名单上有他,很多粉丝都说他是没办法了。还有人说,这个队所有人都没办法了。更有粉丝说,不敢抱有什么幻想,只希望橙子能玩得开心。
橙子不擅长用微博,但他仍看得见那些评价。他理解粉丝这么说的原因,却对这种温柔的说辞实在喜欢不起来。
想不想打是一回事,想不想赢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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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电竞选手来说,驻足过去并不是个好兆头,但橙子还是不得不承认,直到今天,他依旧不时回想起那场意义非凡的胜利——即使只是一场普通的常规赛,即使赛事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冷门角色。老将不死、志在千里、什么感动什么热血什么营销语录,橙子都不懂,他只记得当时自己的第一想法是——能打出来,真的太爽了。
最初的最初,队内并没有把小丑这个角色当成什么秘密武器。要知道,上一个拿小丑的职业屠夫,不过是留一个就能赢的局,都被痛苦翻盘。如果说联赛是逆水行舟,那么版本便是洪流。比赛不是表演,胜负是唯一的表达方式。在一切选择都为胜利服务的前提下,多的是各个选手使出浑身解数,为版本之子证明其强度的事。
但如果逆版本而行,就只剩自己的强度了。
训练赛没有机会拿,所以橙子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在玩小丑。有时候排位看到合适的地图阵容拿一次,弹幕都还以为是主播整活。他也随之笑笑,顺着弹幕说那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
后来队伍连败,季后赛机会渺茫。每次凌晨上号,好友栏里都有那么几个熟悉的id还没下线。单练到乏味,见对面也逐渐没了声音,就点进聊天框打字:敢不敢溜一把我的小丑?
一茶就开玩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溜小丑?橙子就回,不会溜小丑,出去可别说是我队友,搞得好像我小丑很菜一样。
一茶又说,我知道你很会玩小丑。却没有说后半句:只是太长时间没见过,已经忘得差不多。
一夜又一夜,练得多了,梦想也不知不觉传播开来,队友也产生了一种“这角色能打的情况下还是挺能打的”的错觉。
那天一茶在麦里喊得特别大声,大声到橙子不用脑补就仿佛能看见这人毫无顾忌的笑。
“拿小丑!!这不拿小丑我看不起你!!”
耳机里是队友吵闹着挑事,给橙子胜负欲整起来了。但作为一个合格的老选手,bp时必不能头脑发热和手抖,橙子忍了忍,稳重地说:“没昆虫我就玩小丑。”
唯一站在他身后,听见两人的对话不由得笑出声,却也未曾出面阻止。他知道这些自信的玩笑虽然听起来轻飘飘,要说出口却并不容易。将这个角色带上训练赛的第一天,唯一就问过他,真的敢拿?只得到个平淡的回答。
“有什么不敢拿的,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一场他每天都在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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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会期结束时,他们一起吃了顿饭。北离说下赛季确定不打了,一茶说还想试试,希望能打打季后赛,失效药什么都没说。橙子知道他们都没有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但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说太多——怕一不小心就把大家好不容易维持的欢快气氛变得泪目起来。
他们不是第一次经历人员变动。职业化初始,TVT找俱乐部时总把“大家要在一起打”看得很重要。时至今日,不是说这件事变得不重要了,而是每个人都需要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胜利——来把摇摇欲坠的坚持维持下去。
从前看小说,很多时候都是主角团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初心改变,同道殊途。橙子觉得他们也算做过小说主角团,而且他们比主角团好,因为他们分崩离析,归根结底不是因为谁变了。
反而是因为,谁都没变过。
橙子觉得自家人队真的很强,从当初跑一个就赢也能被四抓,到后来支撑起队伍去和强屠争胜,也算有一个有始至终的成长过程——人队的成长是漫长的,他们也算完成过。一茶北离是人队核心,橙子知道他们离开,就相当于把一个好不容易成熟起来的满级队伍打回新手村重练。但没有人忍心去责怪或挽留谁。就像胜负的原因不能一概而论,生活没有谁主笔,不是每个故事都能拥有结局。
他觉得一茶是个坦荡的人,有话都是直说。小狄斯刚参加训练那段时间,常常被这人骂自闭,第二天又没事人一样闹在一起。在俱乐部没怎么见过一茶吐苦水,也没怎么见过他不快乐。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带兄弟们干大事的样子。偶尔自己排位犯病丢人,透过双排的麦被对面骂骂咧咧。这种时候即使对面听不见,一茶也要赶紧逞个口舌之快,先喷一波,再看看能不能趁对面一个不注意就秀回去。心大得让人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能将他击溃。
但休赛期的某天晚上,突然在粉丝群听说,一茶直播在哭。赶过去看了眼,原来是发酒疯。在俱乐部他们从不喝酒,橙子不知道他酒量。想提醒他喝酒对身体和反应都不好,在弹幕栏打了好几行字,却怎么都按不下去发送键。最后只是发了句,他们说你哭了,我没看见,你再哭一会儿。
望见有队友来了,一茶就擦干眼泪死不承认,说就不哭,气死你。过会儿才继续开始说胡话。瞥见他周遭,好像是在家,镜头里也能看见照顾他的人,橙子就想不出什么要提醒他的话。不一会儿其他队友也来弹幕喊他,他就又开始开玩笑。那该是他acu数据最好的一天,很多人闻讯赶来围观。粉丝说他可爱,路人觉得这事有趣,橙子却没一会儿就退出去了,回想起来只觉得蛮不是滋味。
最近网上在到处传关于一茶转会的传闻,引起不小的风波。橙子有所耳闻,不知道一茶看没看见。不过这人最近状态不错,走到哪都是一副焕然一新的样子。那天他们也没玩到太晚,走之前不忘客套,说了句“季后赛见”,话音刚落就又是一番相顾无言的大笑,然后就是真正的“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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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会随着时间消散,等到比赛开始的音乐响起,一切都会再次归于平静。那天在备战间,裁判过来抓人去赛前采访。以往接下这个任务的,要么是队长北离,要么是社交恐怖分子一茶。然而这次备战间里坐满了腼腆的新人,连同裁判也将目光一同投向橙子。
不上场也能采访吗?他问。裁判说那当然可以。
该说什么?粉丝们会想听什么?观众们又会想听什么?其实橙子都清楚。但他不想去提。不想告诉他们自己的抉择,不想去抱怨重新开始有多么困难,不想用本应容光焕发的“新开始”来骗眼泪。
于是他说:一直以来,能和朋友们一起打职业,很开心。
以后也会继续,开心地打。
大家都会努力的。
新赛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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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两个假期没回家,为了帮队伍找屠夫。但成年人的世界总是这样,不是说愿望够强烈,就真的能感动上苍。有过希望也有过被浇灭,结果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能说能凑齐人。唯一假装随意提起的时候,橙子也心软了,答应下来,可以先不退役。
换血意味着从零开始。新人刚来的时候有点闷闷的,但还是要有模有样地参加训练。赛季初确认的首发是刚来的瑟瑟,也算在赛场上几度徘徊,最后被归为“不适合赛场”的那一类。橙子看过他打深渊五线上赛,差点就要创造令人热血沸腾的奇迹。但“差一点”的事,放在竞技圈子里,总觉得像种诅咒。
再来就再来。真希望做起来也可以像说起来这么潇洒。
小狄斯话变少了,或许可以换一个词,成熟。没有人再对他骂骂咧咧,他也不再需要有人骂着才能改掉游戏操作里不好的习惯。败绩比什么都更能鞭笞他。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是这个道理吧。
失效药开始练很多别的角色,一边还要改掉闷闷的性子练指挥。按理说一个队伍里的佣兵位是越稳定越好,但他没办法。需要从头再来的不是这个队伍的名字,而是每一个还留在这儿的人。佣兵位的转型有多痛,他已经体验过一次,现在再来一次。
离谱的失败场次越打越多,粉丝就心疼他,说练佣兵救不了一个队。其实她们说得不对。不是佣兵救不了一个队,而是一个人就是救不了一个队,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的。
但如果因为这个,就放弃去救,那这个队伍和这些人,才是真的没救了。
当失败成为习惯,难以入眠的夜晚就多了起来。新人们都没有打出过什么好看的成绩,也自觉地明白,除了练习别无他法。
所以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屠夫总是不够用。今晚来找橙子的是小狄斯。磨合不是一个人能控制的事,但基本功是。最近橙子总觉得他进步神速。gw比赛的看点除了看谁先能被它打败丢人,也就只剩下有没有人能打出身价好让其他队伍看上。小狄斯就是人队里最突出的一个。
凌晨两点零三分,最后一把自定义结束,下播。睡前收到私聊消息,是小狄斯下班了就开始年轻人例行的思考人生环节。
他问橙子哥,当初为什么敢拿小丑,是不是要走了,不管打什么都想要被人记住。
这年轻人说话还真不避讳的。但橙子知道他发问的原因,也知道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说我只有特别特别想赢的时候,才会拿小丑,你信吗?]
[哈哈哈.jpg]
[我也想赢]
橙子又问他,那你想拿什么赢呢?对面没回复,大概是太困了,抱着手机就睡着。直到第二天打完午间排位,快要开始训练,这臭弟弟才又兴冲冲神秘秘地过来,对着围观的他说,橙子哥,我拿击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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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来找他单练的是空酱,橙子又说,我想玩把小丑。空酱不像一茶那么有梗,只顺着两人先前的做作聊天语气,说:橙子哥哥想玩就玩,我也想被橙子哥哥举着锯子锤~
弹幕对两人莫名其妙的娇嗔语气扣了许多问号,直播间里除了这很容易就能逗人笑的声音之外,只有安静。空酱没有在他手下坚持多久,两人拼手速投降,继续娇嗔着一番自嘲后,又急忙开下一把。明天有比赛,最多只能练到两点。然后必须停止多想去睡觉,这样明天取胜的可能性会大那么一点点。
队友都喜欢看橙子玩小丑,总觉得他玩小丑的样子能给人带来什么希望。仿佛只要橙子不抛弃小丑,那么这个到了赛季末都还无法终止连败的队伍,就也不会被联赛的舞台决绝地抛弃掉。
弹幕也喜欢看橙子玩小丑,因为现在已经很难在哪个直播间经常听见拉锯的声音。直播标题是刺眼的连败纪录,弹幕见不得,对他说这跟橙子没关系,他根本就没上去打过几场。但橙子不想改。怎么会没关系?这个队伍的每一天都是他亲自睁眼看着过的。怎么会没关系。
前半赛季瑟瑟没有打出什么成绩,甚至没有一个胜局。队伍让他调整,万不得已的时候,橙子也没办法拒绝唯一。
其实早在上个赛季,他就已经察觉,自己已经不再处于那个仅仅靠努力就可以战胜差距、弥补一切的年纪。之前听过一首非常哲学的歌,有句歌词叫什么,“你渴望的离开,只是无处停摆”——这种哲学的语句总能让人觉得适合用来形容自己。不管是从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挺合适的。
之前是觉得,不想面对那些预料之中的狼狈。觉得不合适就离开,人生处处都是新开始,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又觉得,没法对现状视而不见。总有人要顶上,维持苟延残喘般的坚持、希望、乐观、期待。为了队友也为了自己。
还是那句话,想不想打是一回事,想不想赢是另一回事。
想不想打是选择,想不想赢是“永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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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哪怕一场胜利呢?现在看下来,可能性是怎么也计算不出。头部队伍自然希望渺茫,中层队伍这赛季咬得异常紧,季后赛名额以及胜者组之争,差距都是毫厘之间。几乎每个队伍都是长期绷紧的弦,没有松弛下来的理由。
有段时间寄希望于倒数第二的reborn。但正如他们了解自己不愿放弃,对方当然也是一样。reborn也是最懂重组和垫底的队伍,这赛季以来也创造过一些令人羡慕的耀眼战绩,给过观众“重生”的错觉,最后还是败给了稳定性。
那天橙子拿了两把小丑,跌宕起伏的过程,结果上看都是三跑。淡蓝色胜利灯光亮起时,对面隔着整个场馆朝这边竖起拇指,还有满面明亮的笑。
望见的时候橙子有些动容,仿佛这个代表对方胜利的笑容真的能激励到他什么。他们好像在说别灰心,赛程结束之前,都还有机会;在说别愁眉苦脸,勇气和胜利一样能赢得所有人的尊重。
橙子回一句谢谢,但隔得太远了,蓝色灯光如梦似幻,却不属于他。对面也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队友,庆祝起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裁判提醒橙子离场,他也就回到了黯淡的选手通道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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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不断有人告诉他,坚持下去,光明就在前方。但没有人说过,这个“前方”究竟还有多远——这才是绝望的根源。事实上没有人知道答案。未来在哪里?一年后?一个月后?一周后?明天?还是就在今天?
bo1结束,1:8。
橙子刚刚又掏了一把小丑,顶着咒术师硬拿。这个版本克制小丑的角色太多,咒术师起码没有昆虫学者那么硬。万一对面失误了呢?毕竟在赛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长久的练习下,橙子在月亮河已经基本能做到不断无限锯。无限锯是这个上古追击流角色唯一残余的控场能力,每一个都要发挥出其最大作用。其实是能打的,是自己没打好。他想。咒术师在后期还是太克了,如果前期的节奏能再快一点,真的有可能四杀。没想到会被那个洞吸走——他注意力全在祭司身上,祭司明明走位失误了,给了机会的。
不想了不想了。等有空再想吧。
观众们其实都已经失去了兴趣。8:1的分差很难翻盘,尤其是在硬实力和状态都长期低迷的情况下——更何况主场选图权已经用掉。这场比赛的看点逐渐从"gw首胜"变成"act到底能拿几个净胜局"。
里奥的回忆。
选图确定的那一刻,唯一心里一沉。这个人类大优势图,就是想把gw看起来唯一有可能争分的橙子死死摁住。没有哪个屠夫不怕这张地图。对面敢选这个,也就是自信,不怕你们人类。
老实说这张图他们练习得并不多,大多数队伍在对阵他们的时候都趋于常规,还不等用极端战术就能打败他们。能走到这一步,也算是一种别开生面的进步?而且,对面还真把橙子小丑摁了。
我拿把雕刻,橙子说。
好歹还没退役,好歹还个职业选手呢。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以为我只会绝活吧?
挂飞还剩半台机。对双方而言都还有机会。人类方已经新起过机子,而橙子由于开局不断换追,已经开出了二阶,对面的血条也不是很满。
失效药几乎是摒住了呼吸。这赛季的备战间,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要么是因为劣势,要么就如同此刻——所有人都紧紧盯住屏幕,生怕太过提早的欢呼,一不小心就惊扰了这好不容易抢过来的一点希望。
佣兵上挂,前锋在压机,只有残血的小女孩来救人,但是有二阶,有二阶!失效药心里几乎在吼,在这个绝望的赛季,他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预感,橙子也不负众望拿下三杀。即使最终还是让他们溜了一个,但这多挣过来的两分,对于整个队伍的意义却难以言量。
备战间里的空气躁动起来,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首发人队四人已经完全坐不住了。
“我们就赖平!他们要净胜,比我们急多了。兄弟们不慌,优势在我!”
事实证明,人在经历了长久的低迷之后,对一点希望的珍视程度往往能超乎想象。解说也开玩笑,说这明明是gw的小分劣势局,bp下来却好像act才是劣势的那一方。act要竞争季后赛席位,要的就不只是胜场。在对阵gw的这场比赛里,但凡拿不到两个净胜,对他们来说都是亏的。取悦也拿雕刻家,就是要“还4”,抢净胜的意思。
没关系。bp结束,灯光暗下,失效药的目光也沉淀下来。
既然这两个净胜对你们那么重要,那可得拿出吃奶的力气和我们抢才行。丑陋也好,卖人也罢,不管是玩花的还是玩赖的,纵使丢天大的人,我们也要爬两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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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街。
橙子是有点偏爱这个地图的,不仅是因为那场载入史册的小丑四杀,还因为这张图真的非常契合他的角色池。方才他们奇迹般地熬过了客场的bo2,橙子打出了这个赛季gw监管者的第一个胜局。
也许现在屏幕前的观众正在想:可能吗?然后又摇摇头,回想起自己上次立的flag——不要再对gw的比赛真情实感,会变得不幸。
但能拿到唐人街,橙子就觉得还能打。先打再说,他甚至还来不及后悔bo1不小心钻进的那个洞。
ban位解锁,还摁小丑?橙子笑了笑,心底泛起一股实力被认可的快感,还有些别的小开心——破轮出来了。
破轮,这个版本当之无愧的奇迹角色。但人们常常抬头看看队标是gw,就给所有潜在的“奇迹”都判了死刑。虽然偏见并非毫无依据,过往的败绩都似乎成了他们会输的论据。可我是职业选手,橙子想。我该捂住耳朵,睁眼只看地图角色、只看这一场游戏。
上半场gw人类打对面蜘蛛,再怎么打团也只挣扎出一个平局。局势还在对面的掌控之中——保平对act来说是非常能接受的。
橙子这把要争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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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茶走进gr备战间。
经理特意提前带队过来准备,生怕这场比赛打不到bo3。下一场他们对阵狼队,是场硬仗,直接关系到gr能不能进季后赛。虽然现在希望已经非常渺茫,但......万一呢?
近来一茶总觉得自己状态不太好,无论是赛场发挥还是训练,都找不到赛季初那股一往无前的劲儿。前几天睡不着,开游戏上线,望见列表里,橙子的头像还亮着,就拉过来单练。不一会儿他就打qq电话过来连麦。虽然已经很久不见,但两人似乎还是不用什么客套就能聊起来。
三言两语就被橙子察觉出自己的落寞。一茶本来不想对着橙子吐苦水,因为知道gw比起gr来,绝望太多太多。不想分走对方好不容易存下的一点乐观。但橙子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佛残忍的胜负真的可以用一句温柔的“加油”化解。
但他那天没对一茶说“加油”。只是静静听着他还算理智地诉说近况,给不出任何评价。
这样的回应反倒让一茶放松。那天的单练到点便结束。一茶没有对橙子提起遥遥无期的季后赛,橙子也没对一茶提起不知在何处等他的首胜。两人挂了电话就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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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n什么?这图ban破轮吧?”一茶随口问了句,低头拿水还没来得及细看屏幕。
“小丑。”队友答道。
“小丑?那是放雕刻还是放破轮?放破轮卧槽。”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就没有再出声。
投降成功。随之而来是结算界面,“大获全胜”。橙子习惯性狂点屏幕,摘下耳机。他以为他会长舒一口气,会狂笑,会深呼吸。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橙子清醒得仿佛现在是晨两点零五分。镜头给到他。他低着头。解说的嘶吼和弹幕刷屏占据了整个官方直播间。但从他没有什么太大起伏的神色里,却看不出他的手是否在抖。
备战间里鸦雀无声,是所有备战间。失效药站起来,沉默得算不出时间。许久才有人喊了一句:“卧槽有爹兄弟们!”
一茶又拧开瓶盖闷了一口。放下瓶子的时候,原先一直揪着的心情也随之被解开。这赛场每天都有很多故事发生,一茶不相信自己能轻易被谁打败或被谁拯救,但能看到老朋友还没变,就像干涩已久的喉咙突然得到了一口水,让人又能重新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
这赛季因为疫情防控要减少接触,赛事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允许整个队伍出备战间去接队友。所以橙子一个人走完了那条选手通道。
隐约能看见场外透过来的紫色灯光,才发现原来这里也并不黯淡。直到回到备战间,被吵闹的声音团团围住,靠在沙发上意识到比赛已经结束,橙子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声音超大:“bo1那个洞没被吸进去我真四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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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过‘就是今天’吗?”
“想过啊,每场都想过。每一场都是想赢的。”
潇潇准备了许多问题,将采访的流程拖得很长很长。生怕这几分钟的紫色灯光,对于等了将近一个赛季的gw战队来说,还是太短太短。很久没有看到过这紫色了,其实橙子挺喜欢这个颜色的灯的。他们是唯一的紫色队。紫色不如金色炫目,不如红色炽烈。
紫色是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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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备战间的时候,一茶望见隔壁的门开着一条缝,门里的热闹从缝里漏出来。一茶也就决定放任自己浪费一分钟过去看看。
门被推开的声音很小,但大家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粉红色的身影。他还是那么社交恐怖,一顿“卧槽”和“爹”的输出给橙子搞得都有点不好意思。橙子想起几天前的深夜里,这张扬的声音曾经低落。欲言又止的那些话语却已经被尽数忘记。橙子只是笑,一茶过来拍他的肩,小狄斯也凑过来,叫了一声,茶哥。
裁判找了过来,gr的选手得回去候场了。一茶打了招呼,说该走了,走到门口却又被那个温温吞吞的嗓音大声叫住。
“一茶!”
他愣了愣还是转过身,没搭理那个好像已经没什么耐心的裁判。
“我们都还有得打,你说对吧!”
橙子拿选手证甩着玩,目光投过来,像白云遮不住刺目太阳。
于是也就收掉了所有拿来撑场面的玩笑话,回眸只留下会心一笑,第一次向这个嘴有点笨的老橙子服了软。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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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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