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战同人翻译] Just a Bliss | 只是当时太开心
作者:stranestelle
原文:不给放外链,自己按英文搜
概要:安纳金头晕脑胀地醒来,正见到帕德梅·阿米达拉这一天国般的美景。你能怪他立刻就想要亲吻自己的妻子吗?哎呀,还是可以的;因为满满一屋子被困为人质的议员都目击了全部过程……而她真的宁可他们当时把这事往后拖了一阵子。
附注:时间点是克隆人战争“人质危机”章节,某种程度上是个“如果……”类型的故事。写的是汤上TCW活动的“抓现行”梗。
第一次发星战的one-shot,细节基本都记不清了,所以要是有什么不够准确先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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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阅读本文前最好看过《克隆人战争》第一季2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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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tranestelle
原文:不给放外链,自己按英文搜
概要:安纳金头晕脑胀地醒来,正见到帕德梅·阿米达拉这一天国般的美景。你能怪他立刻就想要亲吻自己的妻子吗?哎呀,还是可以的;因为满满一屋子被困为人质的议员都目击了全部过程……而她真的宁可他们当时把这事往后拖了一阵子。
附注:时间点是克隆人战争“人质危机”章节,某种程度上是个“如果……”类型的故事。写的是汤上TCW活动的“抓现行”梗。
第一次发星战的one-shot,细节基本都记不清了,所以要是有什么不够准确先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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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阅读本文前最好看过《克隆人战争》第一季2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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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纳金·天行者已经习惯于在各种各样的景象与声音中醒来了。在圣殿自己的房间中,苍白的光线穿过窗帘,阿索卡叩着门,尴尬地笑着小声说,“师父~~……他们还等着呢……”远方爆炸的闪光,雷克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呼喊着,“你还好吗,将军?”五种不同的针直指着他,一个眼冒红光的机器人喋喋不休地把老一套的威胁和命令灌进他的耳朵。这些他都见过,都有一百万次了,一遍一遍没完没了。到头来,这些都是一个意思:是时候该起来战斗,继续战斗下去了。
“安尼……醒醒。”
事实上,能在醒来时见到帕德梅·阿米达拉这般不似凡间的绝景可是稀有的奢侈。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心,是远离了战地的……家。她从来都意味着家。家是见到她天使般美丽的脸,是她轻柔而让人安心的声音。家是她迷人的琥珀色凯伯水晶般的大眼睛,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等等,不对劲。她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悲伤?她总是这么爱操心……恍恍惚惚地,安纳金暗自笑了。他可知道怎样为那因压力而紧抿、但仍是银河中最精致的双唇带来笑意。好家伙,他可懂得很哪。
他温柔地抬起一只手(怪了,这手还真重),她同样温柔地伸出双手想要握住——真甜蜜,但他可有别的打算。他轻柔而坚定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后颈上,给了她一个热情却又昏昏沉沉的吻。够深,够足,够完美。
持续了可能有半秒。
“安——安纳金!”他半是听见、半是感觉到了她对着他的嘴含糊地说。他听见的还不止这些:还有别的声音,奇怪地像是约摸半打议员异口同声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开始迅速交头接耳起来。可这好像也不怎么对劲。
安纳金猛地坐了起来,但还是没怎么听进周遭的窃窃私语。周围天旋地转,帕德梅好像莫名其妙地在生气,现在还正恼火地用袖子掩着嘴。安纳金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安慰她,然后才低头看到了他重得奇怪的双手,并发现两只手被拷到了一起。
“等等,我们是不是……”安纳金还在努力搞清楚情况、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个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很快发现自己对此持有 强烈的意见。他控诉地抬起被束缚的双手。“为什么总是我,帕德梅?”
他妻子完美面容上的神态已经越来越复杂,她的神情比起“打趣”来,更是像极了“又羞又窘”。难道刚才对她来说不够好吗?当然不够了,他们可是在地板上呢。她什么时候喜欢过在地板上做了,他责怪起自己,不过也拿不准自己有没有把这些话大声说出来。
“他们又把你电晕了,是吗?”她推测道。她的语气很恼火,又带着一点担心。“看看周围,安——天行者将军。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突然,就好像被闪电击中了——又击中了——一般,他记起来了。
然后安纳金就看了周围,现在他总算又有了原力全面增强过的听力与视野。一分钟前听起来像半打窃窃私语的议员的声音其实就是半打窃窃私语的议员,每个议员打量二人的方式都有所不同,每一个的反应程度都不太一样。罗布议员张着嘴,看起来既好奇又尴尬,就好像她拿不准自己眼前的究竟是桩丑闻还是浪漫之事。路德(Roohd)议员就认准了这是桩“丑闻”,丘奇议员(他明显把她的衣服下摆错认成了帕德梅出于某些原因青睐的沙子填充枕头)双手合在了一起,显然认定了这是“浪漫之事”。奥加纳议员似乎已经度过了起初的惊讶期,现在正小心地将表情控制在了半是平静、半是有点不自然的神态。他的眉毛轻挑了一下,似乎也暗示着自己已经准备就绪,只要帕德梅一个最轻微的信号,他就会强制将二人分开。而法尔议员无疑也持相同态度。
“人……人质!”安纳金喊道。“凯德·贝恩!”他示意帕德梅帮他站起来,她也这么做了,虽然她心思有点不在这,并且对地板的兴趣明显要大得多。
“的确如此,绝地大师。”鲍内斯(Paulness)议员说道。“但当然了……”他对二人一挥手,显然是在撺掇他们把没说完的话都说完。“我们可以先等着。”
“唔,等着可真不是最佳的选择,”安纳金没等妻子开始抗议,就简单地陈述道。他内疚地看向帕德梅,她则回以原谅的视线。他们只能过一会儿再处理此事了。“我的光剑……”他迅速继续道,将被绑住的双手伸向了空空如也的腰带。
帕德梅叹了口气,脸已经红成了萝卜。她探进袖子里,亮出了一件又长、又重……形状突然显得很有暗示性的器具。
“你……你给落下了,绝地大师,”她磕磕巴巴地说着递出了武器,等着安纳金伸手接过。
“喔,他让光剑落到你身上了是吧,”身后一个陌生的议员对帕德梅说。从她脸上的表情判断,这人可算不上陌生。他听到一阵强忍着的轻笑。
安纳金对着帕德梅扬起仍然绑在一起的双手,表示他需要别人来握住并,呃,点亮他的光剑。就是这样……
“帕德……阿米达拉议员,呃……劳烦了。”
更多的轻笑声传来,这一次更不加掩饰了。同事关系由此更为和睦友善。
-
完好无损地从爆炸中逃离之后,这一小群受惊的议员沿着长长的走廊,没精打采地离开大到不方便的议会大楼(似乎所有没有被困为人质的人员都已经被疏散了),到安全的地方呼吸新鲜空气。安纳金在英勇地救出这些政客后,被通讯器的来电叫到了外头,只好抛下了这群脚步更慢、但当下明显已经安全了的同行者。
“呃,帕德梅,”贝尔·奥加纳温和地、几乎像慈父般地将手放在她肩上,尴尬地说了起来。“我知道我们刚从极度危险的状况中幸存,此外这栋建筑物明显不到位的安全措施也值得探讨……但我们得先谈谈刚才天行者将军的事。”
“噢,”帕德梅说道,点了点头。“噢是自然(O-oh course)。”
“他……让你感到困扰了吗?”
“噢,呃,不会……”
“当然了,我是尊敬他的。并且我也知道他是名绝地,所以我知道他会……”贝尔停了下来,思考了一阵子。“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他是会被武士团开除,还是交一笔罚款就可以了结?绝地有时候还真是令人费解。”
“噢,这还用你说……”帕德梅兴致勃勃地附和起来,然后才控制住自己的进一步失言。“也就是说……没错。太令人费解了……等一下,稍等,罚款?为什么要罚款?”
“呃,因为性骚扰,”贝尔直白地说。他似乎很是关心。“严格说来,他的行动会被定性为……”
“不对,不是不是,错了,”帕德梅抗议道。“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她刺耳地笑了一声。
“等等,难道你们两个……”
“没有!”
“那……”
贝尔的眉毛挑了起来,显然对这次谈话非常单方面的走向一点也不满意。但他还是试探地说出了最后的猜测。
“最近的年轻人都怎么说来着……炮——”
“不是!”帕德梅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想让别的议员先走一步,但他们却都在原地站住不动了。直到帕德梅用冻死人的视线瞪着他们,他们才不高兴地继续前行。
“帕德梅,是我啊,”贝尔温和地提醒她,“你可以告诉我的。”
帕德梅知道她可以。但此事不是她一人能决定的。她只希望她那电傻了的、迷迷糊糊的、路都走不稳的秘密丈夫没有先做出其中一部分。
“他脑子有些乱了,”她解释道,迅速用上了一个事先想好的关键词。“电击影响到了他的大脑。他可能以为自己是在吻……阿图。他就是对那个机器人爱得不行。上周他还——”
“帕德梅……”
“然后我脑子也乱了,”她迅速补充道。她用可能比平时还慢一点的速度拼命地想着,好找种办法让安纳金听起来不那么像色狼,而是更像……她可不喜欢色狼的反义词。“我……调戏他来着。挺肆无忌惮的。你注意到我穿过的有些裙子了吗?我在给他……传递信号。还有不大合宜的长时间拥抱……”
“喔,这我们都知道。”贝尔打断了她,不过在不假思索地坦白之后,他好像立刻就后悔了。帕德梅一时间张口结舌。
“顺便说,阿图也一样,”然后她坚持说道。
-
等到阿米达拉和奥加纳二位议员抵达议会庭(Senate courtyard)时,他们已经成功就以下方面达成了一致:1.这只是个吻而已,2.这个吻未必令人不快,未必出人意料,一开始想吻的也未必是帕德梅。
“也可能是这三者某种形式的结合,”她一边随口补充着,一边赶往楼梯顶端,去与安纳金、斯瑞皮欧、突然冒出来的欧比旺与阿索卡搭档以及两个她最讨厌的议员会合。这些人目前正在接受一大群全息网记者的采访。他们肯定是在谈论人质的状况、赫特人齐罗不得已的释放,该死,天行者将军对人质的营救,乃至……
“啊,她来了……可这位女士究竟是走了运,还是走了背运呢?我们只能等待她发表观点——”
好极了。媒体还是一如既往。多嘴的原来是斯瑞皮欧,她都忘了他也在了。这个礼仪机器人当然会对这次袭击给出一次完全精确、细节翔实、然而又漫无边际找不出重点的描述。这家伙非得把一次因不清醒而犯下的无害失误给包含到一次真正紧急的事件里不可。
然而,就算不借助原力,她也已经感觉到了话题已经开始变化。
“我最后一次解释,我当时根本不清醒,脑子都糊了,我以为那是我的……呃,机器人……我需要清洁……一个特殊的地方……漏油真是烦死了……我被叫过来之前已经对阿米达拉议员道歉过无数次了!”
记者已经开始厌倦了。他们也已经开始注意到,在自己手头这点板上钉钉的诱人八卦之外,情况究竟是有多么严重。两个议员已经转向了一家严肃的新闻机构,带着眼泪叙说着他们可怕的经历和命悬一线的营救行动。这场经历带来的创伤已经逐渐浮现。他们都差点被炸弹炸死了,与此同时这愚蠢的战争却只是变得愈发地漫长与丑恶。就算天行者清洁自己的宇航技工机器人的方式不正规,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并且就算没有原力,帕德梅也可以发誓,欧比旺责怪地看着他昔日的徒弟,并不是因为他隐瞒了什么,或是在这些问题上说了谎;而是……因为粗心大意。而阿索卡也只是摇着头,既带着懊恼,也怀着喜爱。她脸上一点也不惊讶,就事论事地说,也没有对帕德梅的个人空间或是者她保护个人空间不受侵犯的能力的关心。并且很明显,贝尔也只是惊讶于天行者对帕德梅“肆无忌惮的调戏”竟回应得如此热切而已。
等一等,难道所有人都已经……
“所以这真的是……”一个记者还是想要确认。
“不过区区一个吻(Such a kiss)!”
“只是当时太开心(Just a bl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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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有一阵子没为大家带来欢乐了呢w
最后两句随时欢迎提供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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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stranestelle2018年9月中旬开始写星战同人,算是个新秀。目前作品很少,只有一个短篇Not All Armor Clatters和两个长篇,Give Me a Signal 和 The Masterplan 。这两篇都是正剧,Anidala,水准还行,剧情不错,欲知详情请点击这里,顺便说下全是剧透。
十年风月旧相知
(是自己的个人随笔记录。对其它作品和角色并无不敬之意,提及的只是个人看法。加TAG只是希望早年同好还能看到这一笔记录。若有冒犯,先行致歉。)
发在这里的原因有二。一是pyq和空间发了一个类似于分割线的东西,“天地窄,日月换,揽来一观”,因而决定这段时间天大的事都不发东西了;二是顺带当大作文练个笔保个温。
这算是一篇repo吧,repo昨天和寂夏去的漫展。
我其实一直是圈外人,漫展去的次数并不算多,大概统共也就五六次的样子,两只手肯定能数得过来。漫展常见的那些嘉宾都已见过了,我作为听众与他们在众多作品、歌曲里神交多年,大概差的也只是见上一面,并没有要常见常新、刷脸留下“粉丝印象...
(是自己的个人随笔记录。对其它作品和角色并无不敬之意,提及的只是个人看法。加TAG只是希望早年同好还能看到这一笔记录。若有冒犯,先行致歉。)
发在这里的原因有二。一是pyq和空间发了一个类似于分割线的东西,“天地窄,日月换,揽来一观”,因而决定这段时间天大的事都不发东西了;二是顺带当大作文练个笔保个温。
这算是一篇repo吧,repo昨天和寂夏去的漫展。
我其实一直是圈外人,漫展去的次数并不算多,大概统共也就五六次的样子,两只手肯定能数得过来。漫展常见的那些嘉宾都已见过了,我作为听众与他们在众多作品、歌曲里神交多年,大概差的也只是见上一面,并没有要常见常新、刷脸留下“粉丝印象”的执念。
因而昨天漫展寂夏去排夏磊的时候我说,我排完周边后来得及就赶去签,赶不及就算了。毕竟两年前我见过了他——对夷则的种种喜爱、对他的种种祝福,当时就已经提过。
从古剑的世界走来,很多很多次,我都有一种回望时光的感慨,那些cv老师其实也是。两年前去漫展签smile小千,我说我是《偃月流华》入的坑,他笑着说,啊,那真的是很久了,真的是老粉了。
我想我是要感谢古剑这个作品的,让我能站在近十年时光外的起点,和他们遥遥相望,从那时便共享同一个恢宏精妙的世界设定,观摩体味那些利落洒脱的人物,江湖山水里步步前行的生活掠影。多年后与他们再在签售上见面,提起一句古剑,便都能各自回到多年前的时光,眼神流转里,多少都有对过往青春的眷恋。
我在很多人身上看到了这样的眷恋,两年前小千、HITA、爱妈都是如此。小千当时听到《偃月流华》时出神的一瞬,与昨日魏超老师那一个挑眉颇有相近之处。
昨天一天很累,累到我回家九点多钟便睡下,断断续续睡到早上八点,中间醒了几次,回消息、处理琐事,却没一次有力气下床。中间见了很多粉丝疯狂的样子,我和寂夏确实是不动如山——可能是在CP20排过令人发指的长队,看过比这多十几倍的人,逛过比这大五六倍的场馆,因而昨日确实是觉得,南京的小展不过如是。又或者是觉得这些人我都已经熟知多年了,相见只当是神交已久的故人会面,倒不想有什么追星的体验。
昨天奔波,大约还是为了签到魏超老师。
早在2015~16年我入古二清夏坑的时候我便知道,魏老师不喜营业,不搞微博,不发动态,不和粉丝互动,不要应援,不做个人周边。以至于入清夏坑的那几年,想去一睹魏超其人面貌,想去与之寒暄几句提一句赞扬与祝福,都无从寻起。漫展嘉宾名录上从来也没有他的名字,微博也都找不到什么动静。
昨天一见,竟然依然如此。
之前便和寂夏、杳然说过,说老师后来配了魔道、全职之类的作品……是真的大火了。漫展也终究得去了,只不过还是不做自己的海报之类。当年的故交现今也都是成年人了,三个人提起这些也就是轻轻一带,带了点了然的笑:啥职业都是要吃饭的嘛,终究火了也可招财进宝,到底也不算坏。
我很努力想把清和这个角色人物和魏超老师这位配音演员割开,但是大概最早时候配的角色或者也是真喜欢过的角色,多少还是有几分相近之处。一点半的时候魏老师和杰大一块进场,我和寂夏身边的粉丝迷妹发出阵阵欢呼。我站在普票队前列隔了六七个人看去,觉得魏老师那开了一小时倒计时准备签完就跑的样子,“不得已而为之”,多少有点像那终究没法“袖手独善”的清和。这红尘俗世,终究还是要滚一遭的。
举海报的时候我十分不好意思,因为我从来不是个会尖叫呐喊挥舞手幅的粉丝,我也根本不觉得我是夏磊、魏超……这些配音演员的粉丝。对这些行业,我依然是带着凭本事吃饭的观念,一直做一个欣赏作品的观众。看到配音是他们,大概会带点欢欣提上一句,却从不至于神魂颠倒。
因而是十分胆小了,寂夏一直催促我快举快举。带的一卷海报里,有一张是相当清楚的横版清和单人,隔那段距离也必然能认出来的那种尺寸。身边粉丝云集,没一个知道这海报上是何许人也——但魏超知道,大概这就够了。
老师起初也没往我们这看,大概是在与旁边栏杆旁熟悉的粉丝闲谈。我举起两次又放下,最后终于在他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坚定把海报举起来了,反正是单面的,我身侧的人,除了寂夏,大概也没人知道我在举什么。
魏超看到这张海报的时候确实是挑了挑眉,我甚至觉得我切切地看到了他眼底亮了一下。纵使戴了口罩看不见具体表情,我也依然觉得他那一瞬间的神情是有些惊喜的。大概在蓝忘机和王杰希两个大热又大闹的人物和作品之后,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在队列中间看见太华雪色里,古二的清和吧。
老师先向我们主动挥了手。我一点追星经验都没有,知道他看到了便把海报放下了,十分激动地向他招手回应。现在想来,应该直接挥舞海报才是正确的粉丝操作吧……但那一瞬间已经没什么遗憾了。这个人在签售台那端看到了为清和而来的我们,看到了七八年前自己最早参与的作品里那个仙风道骨又醉月吟花的角色,而我也能与他在那一秒眼神交汇里交换这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微妙熟稔感,心领神会已如故人相见,夫复何求?
心底若真有琴弦,大概就是多年前有过的激荡复又一动了。
那一瞬间我想他也是有些感念的吧。有两个人为了他最早的作品前来这个漫展,带了当年那个赢了不少赞誉但终究是个冷圈配角的海报。
回头望,漫展场地熙熙攘攘一如多年以前,但整个场地里再没有古二的一个摊位,也没有半点同好或是周边的影子。
一个淡去的IP,大概确实是有点凄凉。虽然有点夸张,但也不是配不上一句河梁万里,故人长绝。
满座宾客摩肩接踵,再无一人为太华雪色前来。
那一霎遥遥对望,让人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十年风月旧相知。我看向身边一样五味杂陈难以言表的寂夏,一瞬间快要哭出来。
朝夕在《太平调》里写过:“能够叫行人记得自己跋涉过多少路途的,不是千里风烟,万江月色,是一转头仍能看到的,最初的起点。那时候的夏夷则还以为,纵然自己行走于荆棘之中,渐渐变得面目陌生——只要一回头,也总能看到太华雪色里,站着不会老去的清和。”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我亦十分感动,身侧同行十年的故友,依然还在身侧,依然还能一同前来,共敬旧时风月。
排队的时候我心神恍惚地自言自语过,我说魏超现在很火吗?前面的粉丝简直是带着不解回头的,说那不然你在这里是干嘛?
我陷入沉默。自诩为老粉或许很不恰当,原也没有这个脸面居此自傲。但是我想,放在当年,如果他来漫展,大概也会有不少人为了清和而来,虽不至今日盛景、大红大紫,但也绝不会稀疏无人。换个说法,即便他当时藉藉无名、未曾走红,喜欢清和的那群人,大概也会愿意前来打个照面、寒暄问候,谢他努力着刻画创造了这样一个角色,赋予那太华道长,多少剧情里掷地有声的字正腔圆。
“清颍尊前酒满衣,十年风月旧相知。凭谁细话当时事,肠断山长水远诗。金凤阙,玉龙墀。看君来换锦袍时。姮娥已有殷勤约,留著蟾宫第一枝。”——晏几道《鹧鸪天》
十年风月旧相知……我一直在这里,我还想在这里,我以后还会在这里。
且先行去,若得折丹桂、步蟾宫,再得萍聚,方真自在。
若有那日,必要笙歌醉酒,浮一大白。
记庚子年八月十六
《可能笨小孩,就是很难遇到宽厚的师长;可能有天资,就是…》
其实我之前磕师徒CP,大部分时候是觉得这种美好感情在现实生活中很难遇到,所以艺术作品中求仁得仁的师徒关系,总让我格外偏爱。
后来想了想,那种美好的师徒关系之所以世间罕见,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罢了。
普通人是很难遇到“伯乐”的,因为自己并非“千里马”,也因为笨小孩,原本就是不会被师长偏爱的。
ta们连宽和、耐心都难遇,便更不要提那种一对一的谆谆教诲、倾囊相授...大家都更喜欢聪明的小孩,“伯乐”更甚。
至于真正聪明的小孩,自己本身就有极其优越的基础条...
其实我之前磕师徒CP,大部分时候是觉得这种美好感情在现实生活中很难遇到,所以艺术作品中求仁得仁的师徒关系,总让我格外偏爱。
后来想了想,那种美好的师徒关系之所以世间罕见,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罢了。
普通人是很难遇到“伯乐”的,因为自己并非“千里马”,也因为笨小孩,原本就是不会被师长偏爱的。
ta们连宽和、耐心都难遇,便更不要提那种一对一的谆谆教诲、倾囊相授...大家都更喜欢聪明的小孩,“伯乐”更甚。
至于真正聪明的小孩,自己本身就有极其优越的基础条件,在同龄人中已经是佼佼者,被所有人偏爱都是正常的,所以ta们的配得感更高。同样的,ta们对发自内心敬仰的老师的要求也会更高。
如果不是在ta很小的时候就一直陪伴教导,后面再遇见就需要过硬的实力才能让ta甘心臣服。
就像魏若来对沈图南,虽然是有知遇之恩,但魏本身就是金子,所以并不会太在意揭开黑布的人是谁。
但凡有点儿天资,谁都不比谁差。所谓师长,也无非是比ta多接触专业几年,假以时日人家不一定会比老师差。
便忽然醒悟,那种我所欣赏的师徒关系,当且仅当小孩的天资足够聪颖时才有可能会出现,而存在的形式,基本也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是绪哥和俞老师那种,很早就是老师的学生,而老师本身的专业水平又一直很硬(当然,我们绪哥的性格和人品也是真的好。)
第二种是魏若来和沈图南那种,两个都是有天赋的人,只是学生那一方进步得太快、甚至天赋也更高,假以时日他不会比沈师差,所以他不会一直仰望老师的。
第三种是比格玉和崔教授那种,两个人都有着顶尖的天赋,狂傲偏执,相处下来既惺惺相惜、又相爱相杀。
反正恃才总是傲物,两个天才之间是很难产生那样美好的师徒关系的,既然谁都不比谁差,又凭什么真心臣服?
说来说去还是【俞门】最好磕,总归世上有几个俞老师?又能有几个绪哥?
最年轻九段、帅气又多金,虽然荒唐过一段时间,但只要他想,随时回头都还是那位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天才棋手。
他那么优秀,还那么在乎俞老师,这便是最好磕的师徒了。
美好的师徒关系,只有在极其苛刻的条件限制下才会产生——
要老师一直维持一种业内顶峰的水平、要学生有天赋,才能入得老师的眼,与此同时又不能进步太快超过老师,如果一定要超过老师的话,就要求人品足够的好,知恩图报那种……
你看,就连聪明的小孩都很难遇到那样的师徒关系呢,何况笨小孩了,从一开始就少有资格。
可能笨小孩,就是很难遇到宽厚的师长;可能有天资,就是更容易对师徒关系凉薄。
总归世界上只有一个【俞门】,我们也只有一个绪哥,完了,更爱绪哥了😂
紫清·遇鬼 (四)前尘
四. 前尘
清和说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的家族本曾显赫,可前朝末年朝中巨变,他父亲为奸人和昏君所害,他也一起被杀。清和道,他只记得这些。
紫胤有些疑惑怎会不知自己如何死去的呢,他之前捉鬼,那些鬼或是犹有牵挂不舍或是记得自己如何遇害所以怨气炽烈不愿轮回,可是清和却游荡在人间的这个角落,哪怕这么多年都无人亦无鬼相伴,也就一株牡丹一只乘黄幼兽。
“就像有些人不记得自己睡前在做什么一样,不记得如何死去也没什么。说不定我是被大卸八块,太惨了所以就不愿记得呢。”清和满不在乎地说。
相处见面多了,紫胤见...
四. 前尘
清和说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的家族本曾显赫,可前朝末年朝中巨变,他父亲为奸人和昏君所害,他也一起被杀。清和道,他只记得这些。
紫胤有些疑惑怎会不知自己如何死去的呢,他之前捉鬼,那些鬼或是犹有牵挂不舍或是记得自己如何遇害所以怨气炽烈不愿轮回,可是清和却游荡在人间的这个角落,哪怕这么多年都无人亦无鬼相伴,也就一株牡丹一只乘黄幼兽。
“就像有些人不记得自己睡前在做什么一样,不记得如何死去也没什么。说不定我是被大卸八块,太惨了所以就不愿记得呢。”清和满不在乎地说。
相处见面多了,紫胤见过他脖子上有血痕,心知他的死法,如他初见时所说的尸骨离散。但至少身体看起来还是齐全,倒不是真如此惨烈。
可清和不记得,他就不知如何为他安葬超度让他再入轮回。他不得不在这园中住下,找寻清和尸骨的线索,清和倒是很乐意,把自己的床让给他,房间也给他,反正他一个鬼,在不在都没什么区别,都不算是和他挤一个屋子。
他的房间因紫胤的入住而有了生气。紫胤清扫了屋子,把清和的文房四宝琴棋书画都归置整齐,清和的收藏颇多,若不是闹鬼的传言,也许没法保全下来。紫胤对清和收藏的字画没什么特别喜好,却独独把他所写的那幅《明月入怀》收拾干净挂在正中。
连屋外除了那株牡丹,其余杂草都清除了,不见外面荒芜的大宅只在这个小小院落就像人间寻常的住所。
“当初一见你我就觉得你必然是一个极有条理从容有序之人,来捉鬼还打扫浮尘,真是有趣,可惜是来捉我,我就不敢现身。”清和这晚出来,觉得住处简直焕然一新,感觉自己像捡着了一个免费劳力,心情很不错,“要不是你来,我灵力一天天不行,就指望湛露赶紧化形了来帮我收拾。”
“举手之劳而已。”紫胤答道。
清和在屋子里游荡了一圈,停在那幅字前,紫胤白日拿去请人重新装裱了,除了泛黄的色泽像是有了年代,看起来整洁雅致,连他那些名家字画都没这个待遇。他笑问为何高看这幅字一眼。
紫胤道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很有道家的自然之境,他当日看到这幅气势飘逸的行草时就觉得落笔之人必是胸怀磊落,气度开阔之人。
“如此能入你眼,真是受宠若惊……可惜你晚生了几十年,若是我还活着,我们倒是可成知己。”清和听完叹道。
“现在为何就不可?”紫胤抬头看他,疑惑道。
清和一愣,倏得飘回紫胤身边。紫胤坐在他的书桌之前,正摊开从宅中找到的清和和家人曾经写的文章和信件,对着他从外面买来的本朝所编的前朝史书里和宇文氏相关内容一一对应,想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清和看着紫胤线条明晰的侧脸,他之前观察这人三日,不论是烛光之下那人如雕塑一般沉静无波的面容还是黑暗之中闭上双眸却凝神戒备的神情,这人都似坚不可摧冰冷无情。只是那晚他看这人仔细清扫浮尘,未动他宝贝的所有收藏,又觉得也许还能转圜,所以他才敢在紫胤要收花妖时铤而走险一搏。
果然紫胤不止放过了他和花妖,还救了乘黄,这人内心并不如表面上这般,却是温柔悲悯,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淡然通透。
他注视着紫胤,想说当然可以,却是心知阴阳有别,心里泛起一阵难得的怅然:“活着自然比死了好,知己可酬生死,可我现在就已经是死了。”
“人本从无处而生,复归自然。生死齐一,就如这明月和二十多年前的并未有不同,而你亦是。”紫胤回道。
“你看着年纪轻轻,说的倒像得道了似的。”清和只觉得紫胤说话虽是平淡无波,可是却让人心里能安定下来,连生死都好似没什么,“你从未有过想要什么不舍得什么吗?”
“小时候会想玩,念经就不够专心,也会不舍得师叔给的糖。”紫胤想了一下,见清和噗嗤笑了,便不想再说下去,又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书。清和站到他身侧,一起看向翻开的书页。
“于文清,字清和,安定侯雍之子也。美姿仪,性洒脱,风度弘雅,幼有才名,七岁能咏,及长,通诗词歌赋,屡与秦楼唱和,尝为名姬千金一掷,又常与世家子弟乘肥弹铗,好酒,善音律,由是长安谓之风流公子。不循法度,言辞或有狂悖,十七授太子侍。是时杨固得势,固与大将军齐谋,构安定侯及子欲反,诛杀之。清身首异处,其母南阳公主重金求回其首。时年十八。”
这个人短短二十年不到的人生就成了史书上这样几行字,可哪怕那么几行字,字里行间他都能看出这人曾经是怎样的少年意气风流潇洒。若是换了别人在这样的人生中突遭冤死——他见过不少鬼了,哪里还会像清和现在这般泰然处之。
那些乡邻所说虽然传得玄幻,可有些确实未曾说错,紫胤心想,这样的人几十年不能超度,实在令人叹息。他自小修道,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鲜活恣意,也未有过惨淡落魄。
“不曾想后世史书是这样写我,真有意思。”清和也是第一次看到史书中所写的自己,他轻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想抚过那书页,却什么都没碰到,“想到从此之后百年千年,有人看到史书里这么写就觉得我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应该好好风流一下,才不负给我按的这名号。”
“原来你不是?”紫胤疑惑道。
清和笑了起来,他一笑的气度让紫胤莫名觉得史书上写得也没错。
“又是被民间传宅子里有艳鬼,又是被史书写风流公子,我可真是百口莫辩。”
“有果必有因。”
“连你也这么看我,我可真是要伤心了,不过多去了几次秦楼而已,常见的那姑娘还是有心上人的,人美诗也写得好,我不想她被人折辱,后来给她赎了身,又给她银两安生。这事不巧被人知了去,正有那不喜我之人编排了这事,搞得不知情的都以为我金屋藏娇有大美人,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
他靠在紫胤身旁,可紫胤完全感觉不到分量,只见他眉眼弯起,风度翩翩:“真那么风流,我现在哪里还会只是一只孤魂野鬼,和你这不解风情的道士天天相对。”
紫胤一时不自在。自从有女子说他长得好看想和他亲近他才知道世间男女之间还有这样的情意,他虽是不解,可那些女子眼里脉脉含情让他觉得必须敬而远之。清和是男子,看向他的眼里,有欢喜有欣赏,和那些女子略有相似之处,可又如此坦荡,让他觉得不是那种意思,他拂袖说道:“清和,莫要胡闹。”
那袖子就这样穿过清和的灵体,紫胤顿时觉得自己话说重了,难得神情有些尴尬。清和这下笑出了声,调戏紫胤让他觉得实在太有意思。他孤身在此这么多年,偶尔闯入的人要么心怀不轨要么无知无畏,能遇到紫胤这么一个不把他当恶鬼,反而以朋友相待的人是独一个。
他原本以为紫胤那次一见后不会再回,见紫胤给乘黄留血,甚为可惜只此一面之缘。再见紫胤时,他五味杂陈,既以紫胤不信他而伤感,又为重见这人而心里欢欣,一时忍不住找了借口想留他几日,却听紫胤说定要帮他重入轮回,他心里先是定了,随后又觉心绪起伏。
“总觉得我们像相识已久,所以说话随意了些。抱歉,我不说了,给你听琴如何。” 他转身坐到琴前,“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若是这二十多年的做鬼就是为了能等到你也不亏。”
“那还是不如你平安过这二十多年。”之前还说着生死没什么不同,可这时听清和如此说,紫胤却觉得这人还是活着好。
清和笑着摇摇头。琴音缓缓流出,紫胤心一下子静了下来。两人一个琢磨那些书籍信件,另一人就在一旁抚琴,虽是静默无声却心知有人相伴。
清和弹琴间隙望向紫胤低头思索的神情,对面之人神色专注,和第一次见到时极为相似,可思索的却是他的事,让他的琴音也不禁变得明快。他是鬼体,要想动用实物都需耗费灵力,他灵力已所剩不多,可是面对紫胤,却觉得耗费灵力弹琴都是心情愉悦。
TBC
紫清·遇鬼 (三)复返
三. 复返
紫胤走出宅门,看到不远处正是那两个大叔在探头探脑,见到他出来,俩人忙迎上来,其中一个高兴地叫道:“小道长,你还活着!昨天我们过来没见你出来,问周围邻居也都说没见过你,咱哥俩以为你已经,这几天来看看是不是要给你收……”
他被旁边那人支了一肘子,把“尸”字给缩了回去,另一人接着夸道:“我就说道长是个有本事的,有志不在年高,有道不需要白头发白胡子嘛,果然毫发无伤出来了……”
这人好似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初质疑紫胤是否有这本事收鬼,可马上眼尖见到了紫胤手腕上的血迹,惊讶道:“呀,道长你这手还是伤了啊,这女鬼这么厉害?”
“……不...
三. 复返
紫胤走出宅门,看到不远处正是那两个大叔在探头探脑,见到他出来,俩人忙迎上来,其中一个高兴地叫道:“小道长,你还活着!昨天我们过来没见你出来,问周围邻居也都说没见过你,咱哥俩以为你已经,这几天来看看是不是要给你收……”
他被旁边那人支了一肘子,把“尸”字给缩了回去,另一人接着夸道:“我就说道长是个有本事的,有志不在年高,有道不需要白头发白胡子嘛,果然毫发无伤出来了……”
这人好似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初质疑紫胤是否有这本事收鬼,可马上眼尖见到了紫胤手腕上的血迹,惊讶道:“呀,道长你这手还是伤了啊,这女鬼这么厉害?”
“……不是他伤的。”
他抬头看向四周,春雨止了之后,草木繁盛葳蕤,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和他那日进入鬼宅时像是完全两个世界,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这世间虽是有太多风雨飘摇的时候,可毕竟走在阳光之下还是让人觉得生而为人的一点好处。他不禁想到写“明月入怀”的鬼,说着做人麻烦,真的是觉得做人麻烦么。
见紫胤不答,那人欲言又止地问道:“道长,女鬼是不是真的很漂亮?”
“他不是女鬼。”紫胤回道。他没有反驳漂亮,这鬼看着确实容颜俊秀。
“啊,难不成是女妖?”
“是男鬼。”
那两人一阵大笑:“道长,你还会说笑啊,就说有鬼嘛,也不知是谁传的漂亮女鬼,各个都像亲眼见过似的。你这次除去他,咱们以后就能去这个大宅子逛逛了。”
“不……我并未除去他,他在这宅里没有害过人。”
那两人一时没了声音,面面相觑,过了一会才期期艾艾道:“道长,鬼,鬼怎么可能不会害人,以前那书生被吸了血可是很多乡邻们都见过。”
“那是之前这里来了一对嗜血的乘黄凶兽所为。乘黄已被那鬼除去,可以不必担心。只是这宅里还有一只乘黄幼兽,还请大叔告诫乡邻们不要进这宅子。”
那两人这下又慌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长你不要被妖言,哦不,鬼言蒙蔽了,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一定要帮我们捉鬼啊;道长这鬼现在不害人以后若是害人可谁来帮我们,还有乘黄这样的帮凶,可是一大隐患;道长你不能见死不救,见鬼不捉啊,我们再找一个会捉鬼的道长不容易。
道长先是听着烦。
道长想替那鬼辩解可插不进话。
道长听到最后忽然觉得自己不能不管。
若是从前,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前一段时日里给人除妖捉鬼,紫胤确实不曾对妖鬼生出这样的怜悯之心。可这夜见了这鬼先是护着一株花妖,又是求他慈悲救这只小乘黄,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了却那般从容,让他不禁破例了几次。
他等他们说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才回道晚上再去看看。
这日晚上他又进了那宅子。这次那鬼并未避着他,在紫胤进入宅门后,就听到了琴声。虽是过了月中,可是月色依然极好,照着他前往后院,他踩着如霜月色,心境也如这出尘的清辉而空明,和之前几夜迥然不同。
寂静的暗夜之中,琴声隐约传来,似是为他引路。紫胤修炼的门派之中并无人擅琴,所以他只依稀记得出家之前见过琴,可并不知道琴声是怎样。然而一听到声音,他就知是之前房中的那架琴,是那个鬼。
他入得厢房的院门,便见到那丛牡丹后面的窗开着,那鬼就坐在窗前的琴后,知是他来了,却未抬头看向他,只手下调弦。他未有形体,拨不了琴弦,全靠灵力催动。可是紫胤看去,月光朦胧映照之下,几与真人无异,让他一时止住了脚步,不敢惊扰。
他心里清楚这不过就是灵体,可是却觉得二十多年前,这人便是这样在月下弹琴。似是岁月静止,多年之前的一副旧画成真,如梦似幻。
一阵微风过处,他闻到了焚香的气味,鬼是根本用不着香,也只能是为他而点。浅淡的松木白芷香气,清雅安神,如在林中。
那鬼一身气度高华清贵,隽逸从容,而琴声却淡然出世,如听万壑松声,泠泠轻音,近仙而非鬼。紫胤静立听琴,只觉神游物外。
一曲弹罢,那鬼抬头微微笑道:“你还是不相信我,所以回来了。”
紫胤这才走到他面前,认真作揖道:“抱歉,我不该回来。”
“是我抱歉,之前几日未知你底细,不敢现身。既然你我缘分未尽,故弹一曲相迎。这曲名为列子御风,慕道长之逍遥自在,惜我未能脱离尘世束缚。”
那鬼从琴前站起身来飘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用灵力拉开紫胤的袖子,见手腕上包扎的布条还有血迹,歉然道:“我原本是想让你从外面找些活物的血,乡邻总会要杀鸡宰猪,虽不是乘黄喜欢喝的,救它一命就好,你怎么……”
“它确实快要饿死了,书上记载对乘黄而言人血最好,这点血不妨事。”紫胤重新用袖子掩起包扎之处。与其说为了乘黄,倒不如说为了这鬼在自己将要魂飞魄散之前的请求他才这么做。
他从前读经,《道德经》中所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运行不会偏颇于谁,万物存亡都自有其因果,所以道法自然,不该强行干预。可这事他却想,若这鬼不曾插手,那对乘黄不知要害多少人,而小乘黄却不会死;现在这鬼为救人,乘黄已死,这原本并未害人的幼兽却也要死。那鬼如还活着有血肉之躯,就要用自己的血救这小乘黄。一个普通人比他这多年修道之人更懂何为众生平等,这才是他真正觉得有愧意之处。
在那两人相求时,紫胤想到如果自己不回,以后出点什么事,那些人也会找别的道士来捉鬼,他便觉得无论如何要折回再走这一趟。这鬼虽然仅此浮生一会,他却不想让他遭受这种后果。
“你为何不入轮回?”他问道。
鬼也有命,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鬼命尽时若不投胎,就会渐渐变成无声无形之物,是谓希夷,消散于天地。只有轮回才能保住魂魄,是以若非有不得已的苦衷和怨念,没有鬼会愿意滞留人间。
那鬼看向他重新掩起的手腕处,修长的凤目里似有微光:“若是为了乘黄,你带走它就是了,我不会阻拦,你们道门应是有法子约束它不害人。”
“不是为了乘黄,是为你而来。若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可以帮你。”那鬼虽是说着做人麻烦,可紫胤知他定是有些其他麻烦。
“也罢,如果你能帮我寻回我的尸身为我超度,那我就不做鬼了,也让道长你安心。”那鬼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最后说道。
“我一定助你重入轮回。”紫胤郑重言道。
那鬼看向紫胤,紫胤眸色浅淡通透,心里想什么就那么显在眼中,他看到一片诚挚坚决的神色,心知这人必是会如此去做。
他心内动容,郑重行礼道:“今日凌晨匆匆一别,未及报上我名,在下宇文清,四月出生故小字清和,道长称呼我清和便可。”
果然是清和,是那幅字上的落款,正如紫胤猜想的那样。其实我已知你名和字,只你不知我而已,紫胤想。
“在下紫胤。”他亦再次作揖见礼。
这样相见报上姓名,便是结识之意。此后他不是一个别人口中的鬼,而是一个曾经叫清和的人;他也不是一个普通的道士,而是一个叫紫胤的道士。
TBC
紫清·遇鬼 (二)纵鬼
二. 纵鬼
这确实是很大的一个宅院。
紫胤往里走去,前面会客厅堂,堂阔宇深,后面园林厢房,每间厢房的院落还能依稀看出原本的装饰,错落有致。若是没有满院的寒烟衰草和年久失修的门窗家具,可以想见曾经是怎样的气派。
而今只剩荒芜,苔痕不止上阶绿,在这潮湿季节已经漫到屋子里的好几处角落。偌大院子寂静无声,连个活物都无,风吹过显得有些阴森,哪怕是白天都让人觉得背后发凉,端的是鬼出没的地方。
紫胤查探了整个宅院,有一间厢房看起来比别处更为整洁,如果不是毫无活人气息,都以为是有人在这里居住。他看着屋子里明显能用的笔墨纸砚,四周...
二. 纵鬼
这确实是很大的一个宅院。
紫胤往里走去,前面会客厅堂,堂阔宇深,后面园林厢房,每间厢房的院落还能依稀看出原本的装饰,错落有致。若是没有满院的寒烟衰草和年久失修的门窗家具,可以想见曾经是怎样的气派。
而今只剩荒芜,苔痕不止上阶绿,在这潮湿季节已经漫到屋子里的好几处角落。偌大院子寂静无声,连个活物都无,风吹过显得有些阴森,哪怕是白天都让人觉得背后发凉,端的是鬼出没的地方。
紫胤查探了整个宅院,有一间厢房看起来比别处更为整洁,如果不是毫无活人气息,都以为是有人在这里居住。他看着屋子里明显能用的笔墨纸砚,四周的琴棋书画,可见这里原本的主人是个读书之人,这屋子让他觉得心安,连背后的凉意都似消散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外还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窗前一株尤为精神的牡丹花上,变成了沙沙声。他关上窗子,点亮桌上一盏只有半根蜡烛的烛台,烛台还是旧时侯府的事物,原本的铜质失了光泽蒙上了灰尘,暖黄色的烛光都似带上了旧时光的意味,驱散了春夜的湿冷,却驱不散屋内的空寂。明明关了窗,跳跃的烛火却忽明忽暗,只照得他的影子长长地落在墙上和地上。
他打扫了桌椅浮尘,将自己因这一路走来又环顾整个宅院而全湿的外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晾着,寂静的夜里,只有他走动的声响在屋子里被放大。他终于坐了下来,一边默默打坐,一边暗中戒备。
半根蜡烛在三更时分灯芯跳了几下,忽地燃尽了。
屋子里没了光亮,一片漆黑,窗缝里透过几丝呜呜的风声,屋外的冷雨声也变得更清晰。黑暗中有什么在无声无形地接近,比风声还要轻微,没有实质,可是又好像无处不在。
紫胤在瞬间屏息,又镇静了下来,他握紧手中的佩剑,闭上眼睛凝神注意四周的气息变化。他感到暗中有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窥伺探究,却无恶意,也无杀气,让他捉摸不透是何用意。
一夜渐渐过去,无人亦无鬼出现。
当天边第一缕曙光初现时,那若有若无的窥探终于不在了。看来真的是有妖鬼在此,只是不像传闻中那般穷凶极恶,紫胤心里稍歇,一夜戒备警惕让他也觉得疲惫,他便在这个房中入定休息了。
如此直到第三天夜里。天终于不阴了,云层散尽,月色极好,月亮圆得像张饼,正是月华最盛之时,窗前那株牡丹在月夜下开得很是妖娆。这里只有野草野花,因无人灌溉照顾,娇嫩的花草活不下去,但这株牡丹,第一日见到他就察觉有异。这么娇弱的花,却在这荒院中枝繁叶茂花蕾层叠。他虽未见过牡丹,可从那已经开放的几朵看来,娇嫩富丽,尽态极妍,他便知不可能是普通的花。
那淡淡的妖气让他猜测前几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来自花妖。此时月华如练倾泻而下,四周如笼一层薄纱。紫胤心知这样的精华是让妖无法抗拒,果然那花妖借着月华化了形,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娇憨可爱的模样,红裳绿裙,眼中懵懂好奇。
紫胤默念封印之咒,手中捏诀结印,正待施出,却见凭空一阵阴风,有一个影子挡在他前面道:“道长,手下留情。”
一人从那影中现形。不是美丽的女鬼,是个气度风流俊逸的公子,一身浅白锦服,眉飞入鬓,眼尾上挑,眉目很好看,只是鬼体好像灵力不盛,看起来脸色浅淡苍白,带着焦急神色。紫胤的咒术来不及收回,那术法灵力全施到了这人,不,是这鬼身上。那鬼被灵力束缚得不能动弹,可仍然恳求道:“道长,这花妖年纪尚幼,今日才第一次化形,从未害过人,我在此宅中很多年了,可以作证。”
那花妖这才回过神来,跑到这鬼身边,急道:“公子,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这个人这么坏……”
“湛露*,道长不是坏人,你从没见过人,不要乱说。”那鬼忙制止了花妖接着往下说,湛露是他给这株花取的名字,也便这么称呼花妖。上月他曾对这株花说道下次满月应是可以修炼到化形这一步,可没想到紫胤在这里待了三日,他无法现身告诉花妖不宜做这事,这时紫胤真动了手,他顾不得其他只能拦下。
见紫胤一时愣住,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他对着紫胤笑了一下,原本苍白的容颜一下子因这笑意而有了神采,显出眉心一点印记,就像一个贵公子,或者他原本就是。紫胤从未在一个鬼脸上见到这样的笑容,让他一时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鬼。
“可是他抓你……”花妖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但是见他抬手阻止也不敢真哭出来,委委屈屈地就站在他身后瞪着紫胤。
“你如何作证?”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并不是坏人。紫胤并未问后面这句。
见紫胤未有进一步行动,那鬼继续恳求道:“这是我从前养的牡丹花,我灵力不多,无法顾及这院里的所有生灵,只保得她,这么多年吸收日月精华她才得以凝聚妖身,连人都未见过更加不用说怎么害人。道长,上天有好生之德,万物有灵才能修成人形,我会看住她教导她与人为善,就请你放过她这次。”
明明现在被抓住有麻烦的是他,可是他竟丝毫没有顾着为自己求情,只一心求他放过花妖,紫胤想了一下,问道:“若是这花妖今日才第一次化形,那传闻中还有一个女鬼可否请她现身?”
“女鬼?这宅子里从来只我一个……”那鬼顿时也疑惑了。他根本不知外头的人已经把他编成多么离谱的凄艳故事,还口口相传,经过丰富的民间想象,成了当地奇谈。
“不是你的女眷?”
“道长,你从何听来的?你有见过做鬼的夫妻么。”那鬼有点哭笑不得。
紫胤这时也大约明白了那些人其实没有一个真的见过鬼,他沉声问道:“这附近之人说曾有书生借住而死在这里,前几日还有年轻人来此被伤了,又作何解?”
那鬼见紫胤虽是端肃的面容,可是眼里并无迫人的气势,沉静凝视过来,真的在听自己辩解,他心里稍且放了下来说道:“那是之前有一对乘黄嗜血杀人,我拼尽灵力才除了那对凶兽,可惜没有救下那人。只是新生小兽从未害人,所以我一直收养着,前几日有人不知怎的定要进来,这只小乘黄趁我不备咬了一口我赶紧把那人丢出去了,但你放心,它饿得没力气了,伤不了什么。”
他一挥手,边上果然出现一只小狗一样的小野兽,看起来奄奄一息快没有生机了。
紫胤虽是下山后遭人骗过几次,可是看这鬼的眼神,幽深平静又坦然,他心里已然信了,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他还是补了一句:“我如何知道你这话可信?”
那鬼道:“乘黄嗜血,我无形体自然没有血可喂它,这院里也没有多少活物可取血,你看现在这里连只老鼠都没了,我又给他下了结界不准它离了这宅院去害人,所以它才这副模样,你若慈悲就救它一命。”
那乘黄幼兽听了这话,嗷呜一声很是悲愤,堂堂乘黄饿到只能吃老鼠,可怜跟着一个没有血肉的鬼饿得嗷嗷叫,证实那鬼所言不虚。这几日总算又见到一个活人过来,那小乘黄此时看着紫胤就如同看到鲜活的食物一般,可一直被制住只能干瞪着。
紫胤从未见过乘黄,只在记载上古妖兽的书上看到过这种生物。妖与鬼本是互不干涉的两界,可一个鬼却为了救人而除妖,而救了人的鬼又求他救这妖兽,也是他从未遇到之事。
他不禁又问:“那你为何一直在此?”
“我的尸骨离散所以未能投胎,不过我也没这么急着想去投胎,做人多麻烦……”他嘴角微翘看向紫胤,“你不是那么狠心想让我连鬼也做不成吧。”
“不……”
紫胤已然全信了,可是看到这鬼淡然一笑,他一时不知自己想说什么。
此时天快要亮了,东边的曙色渐渐明朗,已是看到那鬼的灵体在缓慢变淡,他却并未仓皇失措也不苦苦求饶,只是轻叹一声:“你若还不相信我我就要见光魂飞魄散了,算我倒霉。”
紫胤闻言马上撤了灵力,那鬼见身上的束缚消失不见,对着他一揖:“多谢道长,我名叫清……”
紫胤未听完整句话,第一缕曙光已现,那鬼悄然离去,如青烟消散,了无痕迹,晨风中隐约传来一个清字。紫胤心里有些遗憾,和这鬼说了半晚却不知他到底叫何名。
那鬼离去仓促来不及带走小乘黄,或许也是相信紫胤不会就这么杀了它。紫胤过去用手拎起了那只小狗一样的幼兽,这幼兽闻到活人气血精神一震,一转头就咬了他手腕一口,见识过这人的厉害之后饶是人血它也不敢吃了逃命要紧,趁紫胤吃痛跳下就跑,到了门口却一跟头摔了回来,它愤愤地冲刚才那鬼所在的位置嗷呜了一声,转身往院子里跑。它饿得没力气,跑得其实并不快,瘦弱的身体一扭一扭,怪可怜见的。紫胤这时确信那鬼所说对小乘黄下了结界,它是出不了宅门的。
他转身回到房里,心知那鬼多半就是这里的旧主,不禁又仔细环顾了四周,墙上除了名家的字画还有一幅飘逸的草书《明月入怀》署名“清和”,想到那鬼离去之时所说的“清”字,猜测这该是他的名或字了,落款日期一算是二三十年前。
他看着那洒脱的字迹出神。二十多年前,他都还未出现在这个世上,而那年轻人竟已死了这么多年,紫胤心里一时有点怅惘难言。
过了不知多久,他待要走,想起那鬼说自己没有血可喂这乘黄,它快要饿死了,求他相救。紫胤在房中找到了个碗,取过自己的剑在手腕上一划,鲜血蜿蜒留下汇到碗中。
他将这小半碗血放在乘黄跑过的角落里,转身离去。
TBC
注
湛露:出自牡丹品种名菱花湛露,粉白到粉紫的渐变色,很娇艳。
紫清·遇鬼
这篇多年之后写了,点这
和呆毛说起桃源鬼村想到的,没时间写,所以这只是一个脑洞的大纲文,《倩女幽魂》paro,慎。
遇鬼
小道士紫胤下山,路上听人说郊外荒宅闹鬼,便决定前去捉鬼。
那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宅子,因为闹鬼,最终无人愿意接手,据说是前朝第一门阀,前朝末年时门户凋敝,死的死,散的散,不知怎的就成了凶宅,也曾有穷书生想去借宿攻读,却会离奇死亡,最后无人敢再靠近,以致荒废许久。
紫胤找了一间厢房,默默打坐,暗中戒备着,却是一直无人出现。直到第三天,月色极好,月亮圆得像一张饼(。。。),他打开窗户,看到窗前一株牡丹在月夜...
这篇多年之后写了,点这
和呆毛说起桃源鬼村想到的,没时间写,所以这只是一个脑洞的大纲文,《倩女幽魂》paro,慎。
遇鬼
小道士紫胤下山,路上听人说郊外荒宅闹鬼,便决定前去捉鬼。
那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宅子,因为闹鬼,最终无人愿意接手,据说是前朝第一门阀,前朝末年时门户凋敝,死的死,散的散,不知怎的就成了凶宅,也曾有穷书生想去借宿攻读,却会离奇死亡,最后无人敢再靠近,以致荒废许久。
紫胤找了一间厢房,默默打坐,暗中戒备着,却是一直无人出现。直到第三天,月色极好,月亮圆得像一张饼(。。。),他打开窗户,看到窗前一株牡丹在月夜下开得很妖娆,花妖正借月华第一次化形,紫胤以为这是之前伤人的鬼怪想去捉拿,却被一鬼阻扰。那鬼是个气度风流俊逸的公子模样,救得花妖却被紫胤的咒所缚,对紫胤求情这花是他的,从未害人,求他放过。紫胤继续追问之前伤人之事是否是他所为,那鬼道并非是他所为,而是之前一对乘黄凶兽嗜血杀人,他除了那对凶兽,但怜新生小兽从未害人所以还一直收养着。果然边上有一只小狗一样的小野兽,只是奄奄一息快没有生机了。
紫胤说我如何知道你这话可信,那鬼道乘黄嗜血,我无形体自然没有血肉,我又不准它离了这宅院去伤人,所以它才这副模样,这院里也没有多少活物可取血,你若慈悲就救它一命。我的尸骨离散所以未能投胎,不过我也没这么急着想去投胎,做人多麻烦,你不是那么狠心想让我魂飞魄散吧。
此时天快要亮了,那鬼却并未仓皇失措也不苦苦求饶,只是轻叹一口气道你若还不相信我我就要见光魂飞魄散了,算我倒霉。紫胤终究放了他,然后把小乘黄带了回去。结果那小狗看着像是快要挂了闻到活人气血却精神一震,趁紫胤不注意就咬了他手腕上一口,然后跳下就跑,到了门口却一跟头摔了回来,它愤愤地冲刚才那鬼所在的位置嗷呜了一声,转身往院子里跑。紫胤这才相信那鬼所说确实对乘黄下了结界,它是出不了宅门的。
紫胤回到镇上,百姓们看到他还活着纷纷说果然这一身气派是有真本事的,以后不用怕鬼了。紫胤实话道那鬼未曾害人他没除。大家很害怕,说鬼怎么可能不害人,道长你不要被妖言,哦不,鬼言蒙蔽了,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一定要帮我们捉鬼啊。紫胤想这样确实也是后患,现在不害人以后若是害人,还有乘黄这样的帮凶,可是一大隐患,他又折回去了。
再到了晚上,那鬼焚香弹琴,琴声淡然出世,近仙而非鬼,让紫胤对自己的猜测生出愧意。一曲弹罢,鬼微微笑道,你还是不相信我,所以回来了。紫胤为自己的猜疑道歉,并问你为何不入轮回。那鬼道也罢,如果你能帮我寻回我的尸身为我超度,那我就不做鬼了,也让道长你安心。紫胤很郑重地言道我一定助你达成。
然后他就留了下来,白天到处找找,看留下的各种书籍信件,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晚上就和鬼聊天或者被鬼调戏。那鬼说他四月出生小名清和,家族本曾显赫,后被奸人和昏君所害,他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每天想一个地方让紫胤去挖。其他时候就聊聊天谈谈情,哦不,弹弹琴,清和坐而论道很有悟性,紫胤经常被他绕进去也不以为意,渐渐关系变得亲近。
清和经常悄无声息地飘进来,紫胤也很坦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还是常被清和捉弄。比如写文写着写着,凭空出现一只笔自动接上歪解他意的下文,或者换衣服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啧啧一声身材不错,睡觉的时候帐中现形与他卧谈,言语揶揄调戏也是变成日常。清和笑紫胤清心寡欲,虽在人世不经人事。紫胤被聒噪不过或者不知如何反击便会默念清心咒打坐,时日久了,遂视之为修行。清和笑道,你真能无欲无求那总有一天是能成仙的,到时候不要忘了我这只鬼曾助你修行。紫胤道必不敢忘,清和不再言语,已有不舍之意。
有一日,紫胤无意中听到清和与刚化形的牡丹花妖的对话才知道,清和当初被杀,他母亲私下重金求回他的头,偷偷埋在牡丹花下,但牡丹花并不像其他动物成妖,移了别地就伤元气,清和让她不必多想,花妖说可是道长一心想助你入了轮回,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让你一直滞留人间。清和道,生死轮回,来一次和两次又有何分别,鬼命尽了就尽了。他又叹气道,只是紫胤是个正人君子一诺千金,我若不能超度,他估计是不愿离去。花妖偷偷笑道,这不正合了你的意么,你不也很喜欢他。清和有些惆怅道,再亲近也是人鬼有别,我没有非分之想。然后被花妖揪住“非分之想”这句话不放,清和心里有鬼(啥,一时无语被调戏了!
第二天白天,紫胤去找花妖,说我可以送你去一个灵气充沛有很多花草精灵的地方,你在那可以好好修炼,努力点修成花仙,不要做妖,这样可好。然后花妖就掩嘴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是为了清和么。紫胤点头承认是。花妖叹道我现在有点想做人了,不过为了成人之美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紫胤给清和留了条子就带着牡丹花走了。为了护住花妖元气,紫胤费了不少自己的灵力。他一心急着赶回来,从郊外的乱葬岗找到清和的尸身,然后终于在之前牡丹花所在的地方找到了清和的头,然后好好把他安葬并超度,许诺之事已经完成,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这天晚上紫胤一直在等清和出现,他想清和投胎去之前肯定会来跟他告个别,可是等啊等一直没有出现,他想自己不应该不舍和遗憾,清和能去投胎是他一直想帮他做的事,但却还是等着。他损了灵力又心绪不定,就着了清和的道而被清和施术睡了过去,然后在梦里见到了入了他梦的清和。
清和说谢谢你啊,我可以投胎去了,但语气有些伤感。紫胤想说这是我答应你的,却有些说不出来。清和问道,你会不会怪我之前瞒了你很久,还天天指使你到处挖坑。紫胤说,没有,你连乘黄都要救,自然也是顾惜牡丹的性命,我明白的。清和感动道,我先前以为你是一心向道之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妖鬼,知你越多,越不愿意和你离别。紫胤说,鬼界也并非是人人都喝孟婆汤,一点灵识未灭,自有相会之时。清和笑问,你现在怎么不劝我道法自然生死轮回不可强求呢。紫胤很诚实地回道,我并非事事勘破不萦于怀,你待我至此,我怎能不如此待你,生死又算得什么。
清和又被感动了一回,本着黄泉路上不留遗憾之心,说我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却还未曾风流过,今天最后一次做鬼了,怎么着也得做一回风流鬼,所以才入了你的梦。反正这是梦,你醒了就忘了我也忘了这个梦吧,你只是被我所惑,就当历练情劫。
然后就酱酱酿酿,省略五百字(紫胤本来是纯洁地“再结来生未了因”,不过梦里总是会有些平时不曾想过的潜意识,又无法阻止清和做什么,总之就是意识流的交流2333)。
紫胤醒来后,春梦了无痕,只有桌上一幅清和留的字,说他投胎去了,有缘再见。
最后二十年过去了,紫胤有一次去太华会南熏道友,见到了一个面貌像极了记忆中人的人,眉心一点印记也一模一样,那人对着他微微一笑道“在下道号清和。”
END
忘了交代乘黄了,清和走了就没结界了,乘黄就机灵地跑了。虽然清和拜托紫胤照顾它,但紫胤一直没找到乘黄。然后它又不知怎得找到对象生了一只小的,后面就是原著里的故事。所以这里出现的乘黄是大黄的爷爷奶奶和老爹。
感觉紫清的萌点全在于日常相处的小细节,写成大纲萌点全无。可是看大纲我觉得写文肯定会坑,所以还是把脑洞放上来算了orz
【星战同人】阿尔戈斯(未授翻译)
作者:frodogenic
译者:槐柳拂云长;幕晴
达斯・维达被勒索了,而他对此无能为力,坏坏机器人,一发完,帽贝系列AU。
作者注:大家好,欢迎来到我们穿越这史诗般疫情的欢乐之旅的第213天!这个我们“真实人生”系列的AU。我想先花一点时间快速地向我关注的同人作者们道谢,感谢他们在这个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相当有挑战性的一年里,源源不断地给我带来精彩的故事,让我有所期待。希望你们喜欢这篇故事:) 我仍在继续创作《见见天行者》(Meet the Skywalkers),并且总有一天会赢得我与结局之间这场令人恼火的持久战,但与此同时,这里有一篇来自与“帽贝......
作者:frodogenic
译者:槐柳拂云长;幕晴
达斯・维达被勒索了,而他对此无能为力,坏坏机器人,一发完,帽贝系列AU。
作者注:大家好,欢迎来到我们穿越这史诗般疫情的欢乐之旅的第213天!这个我们“真实人生”系列的AU。我想先花一点时间快速地向我关注的同人作者们道谢,感谢他们在这个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相当有挑战性的一年里,源源不断地给我带来精彩的故事,让我有所期待。希望你们喜欢这篇故事:) 我仍在继续创作《见见天行者》(Meet the Skywalkers),并且总有一天会赢得我与结局之间这场令人恼火的持久战,但与此同时,这里有一篇来自与“帽贝”(Limpet)同一AU系列的短篇故事,这个故事的剧情紧接于见天(MTS)(总有一天。最终。我发誓)的结局之后。
对于任何不熟悉之前故事的读者,这里是前情提要:维达在ROTJ末日后幸存,但他和他的船员在执行者在接下来的25年里迷失在未知的空间里,然后踏上回家的路,与天行者家族的其他成员团聚。该系列中的其他小说有:《维达尊主的帽贝麻烦》《维达尊主与驾考记》《见见天行者》《四个字母,以L开头》(Lord Vader's Limpet, Driving LordVader, Meet the Skywalkers, and Four Letters, Starts with L.),和本篇……
抬起了口鼻。这是阿尔戈斯,
自幼犬时便驯养于奥德修斯……
……当他发觉他听到了,
奥德修斯的声音就在附近,他竭力
摇了摇尾巴……”
-奥德赛,第17卷,罗伯特·菲茨杰拉德英译。
夜幕下,科洛桑永恒不变。
自达斯·维达上一次踏足银河系之城已经二十五年了。在离开歼星舰之前,他花了几分钟时间查看这一区域的旧示意图,以便能够判断新共和国统治下此地的变化。他本不该浪费时间。从这空荡荡的前帝国宫之大柱廊的制高点望去,自从九岁的安纳金·天行者来到这颗星球的第一夜起,这里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注意的变化。同样的摩天大楼仍然在城市的天际线上列队招摇,如同赶赴宇宙芭蕾的尊荣贵妇,头戴着她们古老的光冕,披戴着她们古老的粲然耀目的车流项链,和她们丝绸般的钢铁长袍——那长袍这处缝补,那处重绣——倾泻而下,重重叠叠地没入阴影的褶裥与皱边中,直到她们破败的裙摆被腐败的黑色深渊所吞噬。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当圣殿纯洁无瑕得太过难以忍受时,他常偷溜到下层,去到垃圾坑大赛上。深渊呼唤深渊;黑暗呼唤黑暗;他总是知道自己属于哪里。除了,简单地说……
旧习作乱地夺过了舵盘,将他的目光转向北方。越过旧参议院巨大的拱形穹顶,一根由成簇的拱形尖顶组成的银柱跃然而起,这是一首用透明钢和陶瓷混凝土写就的诗歌,却被某个庸俗的官僚命名为“参议院公寓大楼”。当他的目光聚焦于最西处那尖顶的顶层套房时,他的护目镜片上映出点点微光。想必,现在是其他什么不足道的撒拉弗占据着了那曾经被一位更光芒万丈的天使的细语般的足迹圣化的房间——才过了五十年吗?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已经从所有活着的人的记忆中消逝的远古时代的废墟。除了他,没有人还记得那段惊鸿一瞥的时间,一个年轻的傻瓜绝地和一个年轻的傻瓜女孩儿曾住在那里,并且幸福过;即使对他来说,这也像是一个别人讲给他的梦……
他浸在阴郁的沉思中,过了几分钟才注意到原力中的扰动。一个科洛桑上生命形式的过度集中所产生的激流中的微不足道的漩涡,但对于像他这样拥有老练感知力的大师来说,它的含义却很清楚:在这阳台上他不再是独自一人了。
他不慌不忙地转过身——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威胁,即便有,他仍然是达斯·维达——他将视线和意念穿过柱廊散碎的阴影,在原力的流动中撒开他的网,搜寻着入侵者。片刻后,他暗自皱眉。在科洛桑,要精确定位任何一个生命体的位置总是比其他地方要困难得多,而且在与世隔绝二十五年后,他可以允许自己有些生疏;但尽管如此,他应该能够分辨出一个就站在这个阳台上的生命体——
——啊。
当然,除非这个存在不是生命体。
他重新转过去背对柱廊,责备自己没有及时预见这场入侵并加以阻止。“你在这里做什么?回你主人身边去。”
几米开外,他身后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颤声。
运行状态报告:我被指派为最优级:安纳金·天行者服务。
“安纳金·天行者死了。你对他没用了。”
一声愤怒的小鸣叫在他身后响起。在他的余光中,一个一米高的圆桶状物体脱离阴影显形,滚动到他身边。他感到右脚的靴子被推了一下,但他拒绝移动,甚至拒绝低头去看。如果他就像这样忽视它,最终——
一道电流击中了他的右侧大腿,他怒视R2,它正在收回它的弧焊工具。
反对:如果你经历过毁灭,你就不可能对神经刺激做出反应。额外反对:我是总是有用。
沉默降临,唯有远处的交通噪音无休无止。最中,维达挪了挪重心,交叉双臂。“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没用。”
一声干巴巴的小鸣叫。含蓄的威胁:你最好不要。
“而你,”维达咆哮道,“最好小心你威胁的对象,机器人。”
R2只是发出一阵叽叽喳喳的嗡鸣,然后又用力地用一个轮子撞了一下他的靴子。维达退开一步,然后,在稍微考虑了一下之后,继续沿着栏杆走开,急促地加快了速度。这个机器人属于很久以前的过去,一个他不想——
记忆日志报告1.01.55877 2249:9GST:你指示我维护ETA2A11001待命,却没有返回。
维达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气泵的刺耳声响在头盔的音频接收器中执拗地回荡着,相伴而来的氧气重锤般的袭来则令他感到窒息,就像他还没有习惯使用呼吸器时一样。他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站了整一分钟,双拳紧握,然后转身面对机器人。“我确实返回了。”
许多个月后,的确,而且已经面目全非,但他确实返回了穆斯塔法。Eta-2还在着陆平台上,因岩浆的喷溅坑坑洼洼,因暴露在毒雾中被熏蚀,它看着就像一面令人痛苦的镜子。他用一根带着指责的手指指向机器人。“你违背了我在船上待命的指示。"
R2又嗡鸣了一声,低沉而悲伤。记忆日志报告01.02.558771933:0GST:收到来自次优级:欧比万·克诺比报告最优级:帕德梅·阿米达拉正经历极端功能障碍,需要即时援助。启动基本优先级超驰程序01.02.55877 1933:4GS,向最近的医疗设施提供导航服务。记忆日志报告01.03.5587:医疗干预未能——
“够了。”
——恢复关键功能。最优级:帕德梅·阿米达拉——
“我说够了——”
——的终止发生于——
“不要提她!”维达猛地挥出一只手。机器人火箭般腾空而起,尖叫一声,然后陷入沉默,但为时已晚——它仅仅存在于那里,就像一条鞭子般抽打着他,挑起了那古老的、可憎的记忆,如同一个巨大的伤痕。他把它推到阳台边缘,向前倾斜,让它硬生生地直面那几乎深不见底的坠落。“如果你再提起过去,那就是你的未来。"
R2的圆顶转了个向,面对着他。系统状态报告:火箭助推器无法运行。评估:你提出的行动将导致我的运行周期终止。
“很好,”维达咆哮道。“我将永远摆脱你的傲慢无礼。”
数据推演:如果你让我失去功能,我将无法再为最优级:卢克·天行者提供服务。他曾多次显示出对这一潜在结果的厌恶。
卢克。这个念头刺破了愤怒和痛苦的迷雾。R2现在是卢克的机器人;已经快三十年了。他曾和他一起飞越死星,和从那以后原力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的空战和冲突。如果没有R2,卢克可能早在维达听到他的名字之前就死了;可能从未出生,甚至可能从未被孕育。
伴随着一道微弱的金属与石头碰撞的声音,宇航技工机器人的三个轮子重新落回阳台上上。
“走。”他双手紧握栏杆,空洞的目光游走于城市的景观之上,没有在看任何东西。“回到卢克身边去。离开我。”
长时间的停顿,R2没有去任何地方。也许机器人相信某种和解即将到来。仿佛他会考虑向一个本质上是带个大脑的科雷利亚军刀的东西道歉……哪怕,理论上,他真的有如此荒谬的念头……他会从哪里开始?对绝地,对欧比万,甚至对帕德梅,他的背叛至少有某种诱因。但是对R2没有
然而机器人还是回到了他身边。对于任何普通的人造智慧,他都会把它归结为纯粹的程序设定。但对于R2,他只能认为,和卢克在一起的三十个年头已经留下了它们的印记。
“不要假装你没有听到我的话,”他最后说。“回卢克身边去。”
情况报告:现在是当地时间0231。最优级:卢克·天行者正在睡觉,不需要我的服务。
“我则极不需要你的服务,”维达咕哝道。
观察:我没有提供任何服务。
维达猛地转过身。“那你侵犯我的隐私权的目的是什么?”
R2傲慢地尖鸣了一声。数据库参考:你不拥有这个阳台。
维达指着他。“我以前拥有它,机器人。”
现在是一道带着明显讽刺的吱喳声。记忆日志报告:你以前也拥有生物的四肢。我以前拥有火箭助推器。观察:过时数据与当前计算无关。
“你以为我为什么拒绝谈论过去?”维达反驳道。“还有你说的‘以前拥有火箭助推器’是什么胡话?你现在没有了吗?”
一串复杂、刺耳的啸声。系统状态报告:如我所说,火箭助推器无法运行。
“有多久了?”
记忆日志报告:火箭助推器系统故障于10.29.55889发生。
三十五年多以前?“怎么回事?”
记忆日志报告:它们坏了。
维达环手于胸,威严地屹立着:“解释不充分。你的维修日志里写了什么?”
R2无辜地发出一道哔哔声。正在调取:维修日志条目 #35444872.2bn33.12.A17… | 错误 | [重试中] 正在调取:维修日志条目 #35444872.2bn33.12.A17…… | 错误 | [重试中] 正在调取:维修日志条目 #35444872.2bn33.12.A17……| 错误 |
维达指着他:“你又尝试在高重力环境下操作它们了,是吧?”
R2犹豫了一下,保持沉默。
“我无数次地告诉你,这些助推器是为零重力真空环境或者紧急弹射设计的,你不能用它们来竞速。”
R2低声发出一声哔哔声。数据存储参考:我现在知道了。
维达语气稍微缓和:“你为什么不让卢克·天行者来修理它们?”
记忆日志报告 07.13.55875:你从一家政府武器厂非法获得了我现在的火箭装置,并指示我将这项信息保密,以避免可能引发的负面后果。
他早就忘记了这件事。甚至曾经有段时间,他也不会为这种微不足道的过错费心。“所以你才来找我麻烦。”
数据:你可以帮我修理它们。
维达的双臂回到胸前:“我绝不会再这么做了。你这辈子已经得到了够多的定制改装。”况且,从政府军事承包商那里窃取所需的备用零件,听起来可真像个“绝世妙计”,能把他与新共和国及女儿之间脆弱的休战关系毁于一旦。即便他真要这么做,也得是为了比安抚一个无礼的机器人更有意义的理由。
他等着不可避免的争论,但R2却只是稍微后退了一步,几乎带着钦佩的表情转动了圆顶。
观察:你自己也做了大量的定制改装。
“我修改的是必要的硬件,”维达说,“奉承对我无效。”
查询:你有火箭助推器吗?
“不要胡闹。”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些许犹豫。“不过,我确实在我的足部假肢里安装了电磁板。这样我就能在真空环境中登上飞船。”
R2发出了赞赏的哔声。分析:这个功能在克隆战争期间会非常有用。
“从那以后,它在很多场合都大有用处。”片刻沉默后,他用右手轻轻地拍了拍放在R2圆顶上的手。“我相信你也是,机器人。”
R2几乎发出了一声类似咕噜的声音。记忆日志报告:是的,我已拯救了银河34.72次。
“我相信你说的。”他们并肩站了片刻,看着“泰塔女皇航道”上的繁乱车流缠结又散开,维达的拇指无意识地在R2外壳的接缝上轻轻划动。“机器人……”
“怎么了?”
维达再次朝北望去,凝视着参议院公寓大楼闪烁的光芒。“你……你有没有在场……我的孩子们出生的时候?”
R2警觉地转动了圆顶。记忆日志报告 01.02.55877:最优级: LUKE SKYWALKER 的首次启动发生在0422GST,随后是最优级: LEIA ORGANA SOLO 的首次启动,时间是0436GST。需要我传送更多记忆日志细节吗?
维达停了下来。“今天不必,”他终于开口说道。
R2发出一声简短的肯定哔哔声。
“不过……也许有一天。” R2又发出一声肯定的咯咯声。他迟疑地拍了拍R2的圆顶,随后将手放回更自然的姿势,钩在腰带上。
他感觉到R2的圆顶在来回转动,似乎在思索一般。最终,R2发出一声长而复杂的声音。观察:我记录了许多关于最优级—卢克·天行者和最优级—莱娅·奥加纳·索罗的记忆日志条目。也许您希望我向您传达这些信息。
“我会很看重这些信息。”
条件:如果你修好我的火箭推进器。
“不行。这是最终决定。”
R2发出了一声带有怨气的哔哔声,维达却没有理会。与任何机器人谈判都不明智,尤其是与R2-D2。给它一分退让,它就能占得一寸便宜——
观察:我也记录了大量关于安纳金·天行者的日志条目。
维达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它看。“你觉得你能威胁我吗,机器人?”
R2转动一只眼睛冷静地注视着他,像一名经验丰富的外环星域雇佣兵。评估:是的。
“你认为你能揭露什么让银河系对我来说再更糟的事情吗?”
回复:你的第三个变体。
一句如此简单的话,瞬间把他拉回到29年前的毁灭者号舰桥,接着又把他推到了4年后的第二颗死星,最终让他回到现实,一阵眩晕和轻微的恶心席卷全身。那机器人不可能是指这个——他肯定会注意到的——如果她真的怀了——就算是双胞胎也能勉强相信——可是三胞胎?
不,根本不可能。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无法想象的。
“你错了,”他怒吼道,心里涌上一股尴尬感,感觉像贾瓦人推销破烂货物一样。“我没有第三个变体。”
R2得意地转了转轮子。记忆日志报告 09.01.55925:我观察到今天下午你在莱娅·奥加纳·索罗提出给你安排一个外交助理时的反应。观察:当遇到你的等价变体C-3PO时,你后退了0.783米。
维达怔住了。
记忆日志报告 03:3:5864 1143GST:关于C-3PO的第一次记忆日志记录。该单位由安纳金·天行者构建[支持参考:“我在做个机器人,你想看看吗?”] 结论:C-3PO是一个非生物类变体。
维达艰难地吞下干涩的唾沫,感觉喉咙异常干燥。“机器人,真是荒谬至极。”
评估:是的,极其荒谬。观察:我相信莱娅·奥加纳·索罗和其他许多人会对记忆日志报告03:3:5864产生浓厚兴趣。
“他们将遗憾地错过这个机会,”维达低声咆哮道,“因为今晚我将亲自删除你的储存数据。”
他朝机器人走去,但R2连忙后退,发出一声急促的哔哔声。评估:不可能。我已经按照操作要求,将完整的系统和记忆备份存储在多个安全位置。记忆日志报告:你应该清楚这一点,因为是你编程让我绕过记忆清除程序的。
“我还编程让你进行犯罪活动吗?”
R2机械般地扭动了一下,做出一种类似耸肩的动作。系统数据报告:1.15.55875的自定义编程包括一项紧急重写协议,允许我在低于A3优先级的指令下进行创新。日志维护报告:所有在02.22.55874到01.01.55877之间的自定义编程均由安纳金·天行者完成。结论:是的,你确实做过。
“既然如此,”维达伸手摸向自己的光剑,“那我就把你拆了,扔作废铁。”
R2大胆地发出一声哔哔声。错误:不可能。此提议有99.99%的几率会被卢克·天行者否决。
记忆日志报告 07.07.55900 1433GST:恩多星系,你应卢克·天行者的要求执行了全面系统重置。这是一个A1优先级的指令。假设:你已将卢克·天行者设定为主要授权者,因此他会强烈反对你做出他不赞同的决定。就像我一样。
“我的记忆出问题了,还是R2在穆斯塔法之后变得更无礼了?”维达冷冷回应,“你尽管猜测,但事实依旧不变。”
数据存储参考:这就是我设计实验来验证假设的原因。
“你设计了什么实验?”
记忆日志报告09.02.55925:我故意激怒你,让你把我从阳台扔下,并提到卢克·天行者可能不赞同的概率。你最终中止了最初的行动。结论:假设已经验证。数据推演:如果你继续威胁我,那你只是在虚张声势。
阳台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帕尔帕廷的压迫感再度笼罩,时间无情地延续,维达在思索那几乎不存在的选择。
该死的机器人。
他咬紧牙关。“如果我同意修理你的推进器,我要求你保证这些……信息会被永久删除。”
反对:我无法删除记忆日志。
“你是说,你不愿意。”
替代提议:我会将相关日志标记为仅供你访问。
维达沉默了片刻。“不行,我会查看你的日志,并决定哪些需要标记。”他伸出手指指向R2,在机器人还来不及反驳前冷冷说道,“我了解你,机器人。你不会再有第二次这种机会了。”
R2停顿了一下,盯着维达看了片刻。替代提议:如果你想查看所有文件,你必须提供完整的维修服务,而不仅仅是修理推进器。
维达怒视着他:“卢克不给你修理?”
R2亲昵地蹭了蹭维达的靴子。数据存储参考:他是个不错的机械师,但你更擅长维修。
维达叹了口气,从语音接收器中发出声音。“好吧,机器人,成交。但如果你告诉其他人,记住,我会一点一点地拆解你。”
R2发出一声轻快的哔声。确认。
“现在走吧,赶在卢克发现你不见之前。不要迟到,按时交给我你的最新记忆日志审查。”
R2发出一声俏皮的鸣叫。观察:机器人从不迟到,我们总是按预定时间准确到达。
“然后做你想做的事。”
观察:有趣。次优级:欧比旺·克诺比总是这样说你的。
维达转过身,双臂交叉,向R2投去死亡凝视。“别得寸进尺。”
记忆日志报告:你已经说过5982次,没有运气这回事。
“机器人。”
情境报告:我走了。建议:把头盔戴好。
“你是想亲手把我推回黑暗面吗?”维达质问道,“因为你离成功只差一步,机器人。”
R2突然发出一声长而哀伤的哔哔声。观察:不。记忆日志报告:上次你离开了48.26个标准年。记忆日志报告:我想你了,最优级—安纳金·天行者。
维达解开双臂,犹豫了一下,随即坚定地把拇指钩在腰带上。“你今晚的打扰……倒也不算太让人不快。”
他只能说出这些话,R2也只能自行理解其中的意思。
R2再次发出一声低沉的哔哔声,用头轻轻顶了顶维达的腿,像一只长得过大的装甲图卡猫**(Tooka,星战世界观中一种类似猫的动物,btw,该生物的伍基百科的开篇第一句话是:它们看上去又软又萌,但是有着直径一公里宽的大坏心眼)。维达最终妥协,拍了拍它的外壳。“别指望我会习惯这样做,机器人。”
R2得意地吹了声口哨。计算:你有72.6%的可能性会这样。
“你凭什么做出这种推算?”
观察:我是无可抗拒的。
“不可救药,”维达冷冷地纠正道。
R2高兴地吹着口哨,声音穿过繁忙的交通。但他没有笑。
他真的没有笑。
【星球大战/Anisoka】The force addition原力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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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kin Skywalker/Ahsoka Tano 斜线有意义 BG向
Warning:anidala提及
时间线基于《阿索卡》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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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Ahsoka从原力中收获了一枚温存的吻,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
“某个人在和你保持着亲密关系。”
陈述语气中不乏探询的意味,这让Ahsoka下意识以为这是一项无以避免的指控,她摁了摁徒弟的肩头,“每位和我相识的人都与我有一定的联系,学徒。”
曼达洛少女不满地抱起双臂,为Ahsoka的有所隐瞒。Ahsoka同样认为自己搪塞的话语并不高明,她缓缓地补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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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kin Skywalker/Ahsoka Tano 斜线有意义 BG向
Warning:anidala提及
时间线基于《阿索卡》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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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Ahsoka从原力中收获了一枚温存的吻,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
“某个人在和你保持着亲密关系。”
陈述语气中不乏探询的意味,这让Ahsoka下意识以为这是一项无以避免的指控,她摁了摁徒弟的肩头,“每位和我相识的人都与我有一定的联系,学徒。”
曼达洛少女不满地抱起双臂,为Ahsoka的有所隐瞒。Ahsoka同样认为自己搪塞的话语并不高明,她缓缓地补充了一句,“这听起来像个诬告,或者是个误会。而我并不想猜测它的来源有多么荒谬。”
尽管Ahsoka看起来神态舒缓,但Sabine还是注意到了Ahsoka的笑容黯淡了一些。
Sabine疑惑于Ahsoka的不坦诚,她在心中勾起了些许好奇,决定说出Ahsoka自己还没发现的改变。
“我能感受到,你周围的原力……”
T-6穿梭机倾斜左舷,机身动荡,Sabine止住了接下来的话语,她和Ahsoka对视了一眼,一同看向了稳持驾驶舵的Huyang。
“现在有个小问题,”迎着两双目光,曾隶属于绝地的机器人缓缓地转过头,它将T-6停靠了离戈壁不远处,宣告他们的尝试再次以失败告终。“我想你们也感觉到了,TIE战斗机几近摧毁了飞船的驱动器,即使我们发动它,也跨越不出这个星球。”说完,Sabine几乎是肉眼可见地丧失了方才与Ahsoka争执的精神。Ahsoka对徒弟的沮丧深感理解几天前,Sabine与Ezra阔别后重逢,现在却又被围困在一个荒漠般的星球上,她们暂时都对此无可奈何。
她宽慰了Sabine几句,Sabine戴上了她的头盔,走出了舱门。
佩里迪亚的星团又一次将他们束缚在大地之上。
自称是西斯的Baylan和西斯学徒Shin Hati仍然在这个星球中,Sabine每次回忆起她和Shin的决斗仍然会心有余悸。即使现在,她相信她的师傅对付起他们尚有余力,但这并不意味着这能让Sabine全然放松。她拒绝了Ahsoka的晚饭邀请,选择留在了自己的帐篷里涂鸦,这是她的解压方式。
Sabine对于她的亲密关系的判断是正确的。
Ahsoka承认自己没有告知她的徒弟事实,这是因为她觉得没有人必须去了解这背后的故事。
不久前,女巫的后裔站在了Ahsoka的对立面,如同淬了毒液的塔尔津之刃距离Ahsoka的脖颈仅有一指距离,在某一瞬间,她的周遭出现了某种比黑暗魔法更加深邃的原力,敌人似乎被这种力量强硬地阻拦了动作,刀刃竟差点脱离了女巫的手掌。
Morgan狠戾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但她誓死的决心又将她从思考里赎回,“你不是绝地,你身上有不属于绝地的气息。”
Ahsoka灵活地躲避了一击猛刺,紧抓着这个机会与Morgan拉开了距离。她并未放松警惕,“我没说过我是一个绝地武士,我想我也从来不是。”
“我知道,我对你的故事还不算陌生,我的孩子,你的师傅一直在影响着你,”夜之姐妹通过女巫口舌嘶哑作声,“他的黑暗面令人可恨,不是吗?”
Ahsoka对Morgan的试探不为所动,她们隔开了几米,双方因战斗而喘息。
她必须打败Morgan,这是抓住帝国余孽的最后一个阻碍。得出了这个结果,Ahsoka处理的方式就与她的师傅极度相似。她双手反握住光剑,冷静地向前方攻去。
白色与蓝色的等离子束相互交错,来自Sabine的协助大大减轻了她的负担,Ahsoka对着腹部中伤的女巫轻声抛下最后一句话,结束了她的生命。
“你和Thrawn一样,你们没有真正的了解他。”
数尺高的山丘遮住了Ahsoka一部分身影,她停止了回忆。不远处,伊蒂人营地传出的火光忽隐忽现。
托格鲁塔人尚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了很久,这引来了原力中一丝微妙的不快。
“你刚才说到哪了?‘原力只能给你一点启示,不能给你全部答案’?”Ahsoka熟悉这个声音,以前,或者说太久以前,他在揣摩事情时总会发出这样的尾调。
“该说不说,你与Huyang教授相处得不错了。”
“没人能否认Huyang比我更像是一个绝地。”
Ahsoka朝着侧方露出了微笑,回答着,“他大概会是那类超级老牌的原教旨绝地,有时我真的不能跟他起争执。”
“怎么了?”饶有兴致的发问。
“他会说‘我打造的光剑和比你见过的绝地大师还多!’然后就引来Sabine,Sabine正好想听睡前故事,他们一拍即合,我就得被他们的探讨声环绕,这会持续到Sabine的练习时间的开头,”Ahsoka笑着半掩住了嘴,“她问我‘师傅,绝地营养餐吃起来真的像烟熏味的韭菜吗?’然后我说‘不是,当时在战场上,我和我师傅吃的是微烤曲曲虫。’你是不是还说过味道不错来着?”
“我想当时我说的是卖相不佳,但得以饱腹,”原力中传来了一声抱怨的嘟囔声,“你呢?你宁可挨饿也不愿意多尝尝,我又不清楚希里星球的美食做法。还不是我帮你找了些别的食物……”
Ahsoka裹紧了雅白的斗篷,无声的屏障似乎只将她一个人笼罩,她触碰到凝聚的原力,温暖的触感使她定下了心神。
“Sabine也能感受到你,Anakin。”
Ahsoka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许是因为我和她之间的师徒纽带?我不清楚你会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Anakin认为他得知了Ahsoka这次会面时而分神的原因,“你说她只能‘感觉’?两天前,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出现的方向,我还觉得这位力敏者不错呢。”
“事实上,她的天赋不怎么样,”Ahsoka决定在她的前师傅面前为Sabine挽回一些印象,“我想我们也不能对她太苛刻,她确实在努力遵循我的指导来进步。”
“你的小学徒真该听听看她的师傅是怎么护着她的,”Anakin感概着眯起眼,Ahsoka眼睁睁看着地上的植被因原力的推动而微微倾倒。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像是一件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呢,Snips?”
Ahsoka简直想为这个久违的昵称叫停,幻境是一回事,现实中亲耳听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甚至没去看Anakin同从前一样俊朗的脸庞——幻境中对于年龄上的调侃是货真价实的——光是通过原力,她就能体味到这其中的揶揄。
“她并不知道你是谁,但她凭借感觉来辨认原力细微的不同,她认为……”Ahsoka压低了声音,她尽力在使自己苍白的辩驳听起来不要真像一个年轻女孩,“我们之间的原力纽带是亲密关系的象征。”
不出预料的,Anakin笑着用手搭上她的蒙塔尔。原力鬼魂的触感在Ahsoka看来十分新奇,她下意识畏缩了一下脖子,反应过来后,她放任了Anakin的抚摸。
“难以置信!”Anakin迫不及待地评价。
Ahsoka点了点头,“没错,荒谬无比。”
“说真的,”Anakin伸手捏了捏Ahsoka的脸颊,出于他们之间的原力反馈,他明白她不会对此反射出痛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义起来真的这么难?”
Ahsoka凝视他的时间比以往的长。
原力幽灵似乎有心等待Ahsoka的回应,他松开手,刚好半尺的距离,她能清晰的看见Anakin的蓝色双眸在原力的庇护下更加通透,过度的坦诚和自信从他身上流露,还有更加隐秘的、翻滚成云的,对她下一句实话的索求。
这样的神情在从前,通常用来巩固他们之间的信任,确保对方不会说谎。
但很可惜,今天Anakin注定得不到她的答案。Ahsoka几乎想为自己这个想法而叹气。充沛的情感作为决定立场的标尺,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弱点。
“不论你在考虑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像以往一样,Ahsoka。”
Anakin真挚的眼神在她眼前渐渐淡去,显然他也不太习惯师徒之间太久的沉默,他适当地开了个玩笑,“我以为你会说‘不是很棒的前师傅和超级棒的前学徒’?但现在看起来你更需要时间单独想想。”
她想否认,她需要的从来不是完美,Anakin是在她短暂的绝地学徒生涯中遇到的最好的师傅,至少她不会遇见第二个。
可心脏中隐约有一个声音在尖叫着,这不是真的,还有亟待附加的感情在这之上。
她发觉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祝你好运。”
绝地英灵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朝她露出了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容——即使这并没有多大效用——而后消逝得无影无踪。
星环上的普尔吉鲸骨骸因这忽而遣散的原力颤动不止,原力仿佛在宣告他从未归来,Ahsoka却如同身处同一片洋流。
Ahsoka紧绷的身躯难以松懈下来。
不该是这样的,她想。她试图召唤Anakin,是因为她想向他询证一些事,这也许是关于早些时候Sabine的质问。
但绝不是像那样,就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她吻上了他的唇。
星际标准时又跳过一个鸿沟,伊蒂人的晚宴到了尾声,Sabine走出了帐篷,恰好看见这里的原住民派遣出来的守夜人。
Huyang还在专心地修复T-6穿梭机,她早先对机器人絮絮叨叨的建筑理论感到了不耐烦,于是被赶下了船舱。
Sabine开始怀念她的洛斯猫,还有幽灵号上的C1-10p,至少Chopper会放任她在自己身上涂绘。
她走到Ahsoka的帐篷前。她不清楚她的师傅是否休息了,似乎在几个小时前,Ahsoka就单向屏蔽了她们之间的纽带。
实际上,Sabine作为一个绝地学徒,需要和她的师傅谈心。
她希望Ahsoka能确认,短暂的背叛并不意味着Sabine对西斯的态度转好,她和Shin的数次交手会说明一切。当时的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跟随西斯是寻找Erza下落的唯一指望。还有关于T-6穿梭机的致命性损毁,他们是否需要重新考虑发送外界求援的信号?她只是想尽快离开,她认为他们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目的。
可能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她们需要谈谈。
Sabine拉开了帐篷口,然而眼前的结果却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夜色已经足够晚了,可Ahsoka去了哪里?
这段时间内,她需要冥想,也许更多的是遗忘,在下一次Anakin主动来寻找她之前。
Ahsoka盘腿坐下。她用原力呼唤着被她压抑在心中的顽疾所在,这起源于一个更久远的回忆,连同记忆的帆船一起倾斜,正如普尔吉鲸跨越亿万光年迁徙般来回往返,将她的感情如宇宙中的尘埃,吹散又重聚,最终汇入同一处埋葬。
Anakin。
年轻的托格鲁塔学徒呼唤着她的师傅。
那时的Anakin还有着金褐色的卷发,眼睛中和了靛蓝与皮埃尔蓝的纯粹,高高的颧骨给他俊朗的脸庞上增添了一笔锋芒,然而烽火在她面前盘绕,战争的硝烟如同无底的漩涡一般吞噬了他们的双眼。
“原力啊,你怎么跑这来了,Snips?”他朝她伸出了手。
Anakin将他们拉进一座被隐蔽好的向量战斗机,他呼吸急促,似乎就在她的头顶吐息,“我想我给你的命令是呆在科洛桑,至少两周。”
“我从来不畏惧战场,师傅。”托格鲁塔少女的背靠在了合金制成的舱壁上,机体同克隆人军队经过数日征战,已经积埋出了不少灰尘,此时它们随着空气飘浮在Ahsoka眼前,她不自觉地微微仰起头来。
Anakin松开了她的手心,眉头皱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又一次违背了绝地守则,和我的命令。”
这不是他想听见的理由。
Ahsoka早已接受了即将到来的责备,她强硬地盯着Anakin。换作平时的她会轻松地转移话题来调节两人的气氛,毕竟规矩在他们之间更像是另类的笑话。
“但是你不用做任何解释,因为这像是个谎言。”Anakin拉长了调子,他将目光从她身上撕下,着手整理起了杂乱的桌台,那上面放着只盖了一半印章的战后报告。
“不管是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们沉默着,直到带有Anakin热量的火星彻底熄灭在了她的肩上。
“我有我自己的缘由,Anakin。”Ahsoka提高了声音,她的列库开始泛红,她试图放松下来,但是失败了。
“我不需要——”更多强烈的愤怒情绪从纽带的另一旁破空而出。
“我担心你。”
她能感受到Anakin说到一半的话哑在了嗓子里。
Ahsoka继续说:“我想知道你的位置,我知道你也需要我。”
Anakin从黑暗中转过身来,对她疲惫地扯出了一个微笑,似乎刚才的失控全然只是一个错觉,“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质疑这个。”
“如果你想一个人呆着,”Ahsoka提出了建议,“我会离开的,而你不用担心我。记得吗?Skyguy,我曾经带着我的中队打出过比你更好的成绩。”
经受了多日的战争使他的师傅看上去更加落寞,他扯下了右手的皮革手套,坐在了驾驶位上,Ahsoka注意到男人右手机械臂上的涂装都染了一抹鲜红,空气中掺杂着灰尘,和淡淡的腥味。
那只可能是别人的血,她无法抑制地想。
Ahsoka注意到Anakin放低了声音,“我很抱歉,Ahsoka。”
留下来吧,Ahsoka。
原力中传来了一声轻响,涵盖着恳求的情绪被注入到了Ahsoka的四肢百骸。
她被允许留在了一个四面荒芜的午后。
短暂的憩息让她放松了精神,原力的涌动一时模糊了她的知觉。
“你醒了吗?Ahsoka。”
这迫使她睁开了双眼。
Anakin嘴边还有一丝极其罕见的、不易察觉的温和,原力铸成的纽带为此久违地迎来了稳定。
她撑起身,端详着这个容貌未曾改变的男人,直到Ahsoka发现他眼中依旧饱含着醉人心脾的蓝色,她意识到自己仍处在回忆的虚无中。
“我们要回家了,”Anakin为这个假设幸福地喊出声,很显然在Ahsoka休息的时候,他使用了某个星际传讯设备,得到了这个消息,“分离主义者撤退了。”
原力中传来又一种纯粹的快乐引领着她想拥抱住Anakin,将自己掩埋在他的胸膛上。
Anakin不会介意的,她想。天知道他的师傅有多么喜欢拥抱。但随后,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想法,总得有人为一时的冲动而付出代价,现在的她并不想打破Anakin的宁静。
即使只是一段回忆,她对自己再次重申。
“我可能没跟你说过,只要战争结束以前,我能感受到我还活着,我都为此感激。”
Ahsoka好奇地用眼神询问。
“因为有人在等待着我,”Anakin顿了顿,“科洛桑已经足够美了。可还有另外一个星球,她对我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我真想无时无刻栖息在那里。”
Anakin又对她展露了一个笑容,他们的思想在某方面令人惊奇的一致,带着苏醒后的惺忪,他将她抱进了怀里。这几近与幻想中的场景重合,在处理过多冗杂的情绪之前,Ahsoka接受了她师傅的快乐。
“你真应该见见她,”Anakin感到头脑发胀,在Ahsoka的脖颈上深吸了一口气,“我爱她。”
“就像你说的,我也从不怀疑Amidala议员和我一样担心你。”Ahsoka微喘着气。
男人搂住她的动作一僵,但这并不影响到他的语气变得更加柔软。
“你知道,”他了然地说,“啊,我又怎么能瞒得了你们呢?你担心我,这是一定的。但委员会绝对会向你隐瞒着我的行踪,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只有Padmé她永远知道我从哪里离开,不然你不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Ahsoka顺应了原力,将吻印这了他的嘴边,然后她笑着仰起头,对上了目光如炬的男人,“我以为你会跳开。”
“我以为你会吻得更深入一点。”Anakin的脸上展示出一缕遗憾。
Ahsoka拨开了Anakin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他的脸庞,这引来了心中克制的暗痛,泛金的发丝又遣绻地揉过她的手心,似乎在偏激又不失仪态地催促她继续行动下去。
“你不用每次把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师傅,”Ahsoka说,“总有人会在等你,担心你。”
Ahsoka低垂着眼,还有更深层次的回复在蠢蠢欲动,“我真的不适合成为一个绝地。”
Anakin坚定的目光给了她勇气。
她想将所有的一切抛诸脑后,用来回报原力给她的馈赠,“我总是停止不了爱你,即使在未来,我也为此苦恼。”
“如果这是你的答案,那我会接受的。”Anakin不着边际地说。
Ahsoka嘴边的甜蜜不断溢出,她几乎要沉沦于这个回忆里,她环抱着带有温度的男人吻了又吻,她相信她的热情能填补一切空洞,毕竟这美好得像个幻境。
幻境。
“你不能总是放松警惕,即使是面对我。”
Anakin的声音依旧是这么的清晰而有力,她却敏锐地感受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助。
不。
世界在她的眼前飞速褪色,战机为他们提供庇护的身躯也在一一分解,杜拉钢合金也因空间的骤变在疯狂地扭曲,透过破碎的普雷克斯玻璃,Ahsoka能看见一把怀着浓厚杀意的光剑狰狞地点亮红光,并朝着她的身体劈开。
“你不能用这样的手段,Anakin!”
Ahsoka尖叫了一声,竭尽了全力才没让自己的身体倒下,他们又被折叠进了一个异世界的空间,只有星辰静谧地在耳边周转。
他的师傅可恶地耸了耸肩,“我说过‘我很抱歉,Ahsoka’,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
面前的身影如水波般涣散开,在原力的附加下,微蓝的荧光均匀地撒在Anakin的身上,他们之间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Ahsoka感受到了强烈的愤怒,不是来源于原力,是来源于自己。
“我感到非常抱歉,”Anakin睨着她的神色,心虚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一个幻境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从哪里开始是幻境?”Ahsoka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激动,但面前的人曾是她的师傅,他们之间不会有隐瞒。
“成为绝地英灵总会有点特权,”Anakin解释,“在你冥想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是一个幻境。”
Ahsoka对于问题的过度执着显得有些不屈不挠,“以记忆为基础?”
“是的,”Anakin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发问,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我用原力以我们之间共同的回忆重造出了它,所以只有我们能做出一些…修改。”
Ahsoka不再说话了。她的愤怒被Anakin的诚实所覆灭,流动的原力中更迫切的情绪是沮丧,这宣告着她的冥想没有得到任何好的结果。
“我明白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我该走了。”Ahsoka缓缓开口,她又感到发冷,现在的她只想离开。
Anakin的声音靠近了她的耳边,“……我其实一点都不介意我们之间的那个吻,我只是在疑惑你为什么对此困扰。”
她脸颊的泪珠被温暖的原力细细揩去,Ahsoka抑制不住地被一阵又一阵挫败感击倒,她无奈地对Anakin笑了笑,“你不用想出这种方法来安慰我,Anakin。”
她的身体所有权又被Anakin的拥抱所代替。
“看看我。”
她依言抬起了头。
“我怎么能让你这么难过,Snips?”
Anakin在同一时间为他看着长大的托格鲁塔人的泪水所悲伤,而她的快乐在从前似乎来得轻而易举。
“在马拉科那次和你…Darth Vader对决结束之后,我想你,比任何时候都想你,”Ahsoka失力地依靠在他的怀里,“可我再一次见到你,是你已经死了。”
“我曾经想过我愿意和你一起死,”Ahsoka坚定的目光中有着Anakin从前见过的炙热。“现在也是。”
Ahsoak不想一昧倾诉自己的真实想法,特别是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时,风雨如磐般的颤栗使她想退缩,而自己这具身体又依恋于已死之人的温暖。
就在她试着往后退一步,他们脚底下的空间霎时开始碎裂,她惊讶地睁大了眼,柔软的被套结实的接住了她,而四周的摆饰熟悉得令人头晕目眩。
“原力一些小捷径,这是你在圣殿的卧室,你肯定不陌生吧?”
Ahsoka张了张嘴,“你要干什么?”
“是我们要干什么,”Anakin半跪下来,他将温柔的原力充溢着她,“我想让你知道,坠入幻境并不都是痛苦的,何况幻境的主人是你和我。”
没等面前人的回答,Anakin小心地伸出手,他压在她的身上,解开Ahsoka的斗篷。
原力缓慢地增添,直到仿佛抵住了Ahsoka心中的软肋,她轻轻呼唤他的名字,他就把吻落在了她的列库上。
“看吧,你能做得很棒。”Anakin给出了夸奖。
她在发烫,为这兴奋,Ahsoka挛缩了一下,她知道她的所有反应Anakin都尽数接受,她多么希望这个男人得到同等快乐。于是她在原力中安抚他,向他索要更多的吻,跳动的热量让他们同时发颤,原力粉饰过的欲望引导着她一步一步往前攀升、陨落,直到他们将所有一切归咎于寂然。
古老的星球迎来了拂晓之时,阳光使回到伊蒂人营地的Ahsoka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Sabine与她打了招呼,充满喜悦地向她提起了一件事,“Syndulla联系上了我们,我们可以离开了。”Ahsoka挑了挑眉,看着绿皮肤的女提列克人留下的影像,她愉悦了不少,“这很好,我们不需要再修那架钢铁破烂了。”
Sabine将她这几天的绘图收进了一个帆布袋里,据说是伊蒂族为她的创作而给的回礼。
“你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Sabine状作无意地提起,“如果你在这交了一个神秘男友,那你离开了该怎么办?”
Ahsoka笑着,“你也说明了是‘如果’。”
“听着师傅,”Sabine做了个鬼脸,“你的新男友大概是个奇异的物种,并且还是个糟蹋老头子,这样才足以让你瞒着我。”
说完后,Sabine向前快走了几步,试图用来避免Ahsoka临时加训的命令。
而就在此时,她能感觉到原力在某个层面颤动了一下,Sabine防守不及,差点被它绊倒。
Sabine回过头看她,Ahsoka无辜地摊开手,“你能感觉出来,这不是我干的。”
曼达洛少女踌躇了一下,认命地走回了她的身边,“行吧,明天的训练时间加多两个标准时。”
“三个。”Ahsoka不以为然。
准备启程前,Sabine去T-6穿梭机里叫上了Huyang,趁着这一点空档,Ahsoka感受到熟悉的原力又回到了她的身旁,她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年龄应该差不多,至少现在是这样。”
Ahsoka点了点头,“那么这相当于你承认了你是一个奇异的物种,Skyguy。”
“原力啊,”Anakin几乎称得上是哀嚎了一声,“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Syndulla的幽灵号释放着蒸汽,催促他们尽快登舱,Cham给了Ahsoka一个拥抱,并告知她Erza平安到达新共和国的消息。
当Ahsoka越过鲸骨搁浅而成的星环,Anakin适时地在她耳边发出一声饱含震撼的惊叹。
超时空跃迁之前,光明女儿的声音在原力中回荡。
都共赴了这未知的毁灭去吧,使有罪的赎了罪,使无知的哑口无言,唯一的出路指明于此。
-
END
【白荆回廊/清温】春日岁记
*摸点道士与狗,OOC致歉,写完发现这篇比我的生活还要乱七八糟,凑合看吧
*有2句瑟瑟,不打预警了,只是想黏在一起的两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惊蛰一过,天气转暖,Deep Ocean墙上的气温表一天一个样子。
温留捧着《白话文转换词典》对着酒单把那些聱牙的名字改成白话文,清和戴着眼镜悠哉进来,笑眯眯端了杯酒。
温留看到这个眼镜就来气,他刚来时以为是什么高科技,兴致冲冲试着戴了,只落得个头晕眼花,晕乎乎的,他拿着词典把眼镜一摞,耳朵耷拉下来“什么嘛,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却只叫人晕。”
清和在一旁没忍...
*摸点道士与狗,OOC致歉,写完发现这篇比我的生活还要乱七八糟,凑合看吧
*有2句瑟瑟,不打预警了,只是想黏在一起的两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惊蛰一过,天气转暖,Deep Ocean墙上的气温表一天一个样子。
温留捧着《白话文转换词典》对着酒单把那些聱牙的名字改成白话文,清和戴着眼镜悠哉进来,笑眯眯端了杯酒。
温留看到这个眼镜就来气,他刚来时以为是什么高科技,兴致冲冲试着戴了,只落得个头晕眼花,晕乎乎的,他拿着词典把眼镜一摞,耳朵耷拉下来“什么嘛,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却只叫人晕。”
清和在一旁没忍住rua了一把乘黄的飞机耳,“眼镜不要乱戴。”
温留刚来时除了见到强者就想单挑,还总对一切充满了好奇,白荆能打的都下了战书,不能打的都送了赐福过的小物件。
比如阿棘。
他俩第一次见面是在餐厅,温留陪监督吃过饭,温留遇到好吃好玩之后会眯起眼睛享受,监督总觉得像谁,但又想不起来,直到一次在血露薇见到酒吧老板。
温留和临督正要离开时看到阿棘。温留到阿棘面前打了个响指“小家伙,刚才你就一直瞟我,找我有事?”
胆小的阿棘哪敢吱声,当即缩回行里,丢下一句“大尾巴”便不再出来。
“阿棘胆子比较小啦,可能是把你认成原来世界的朋友”监督这么解释。
一来二去就这么认识了,温留即使不用吃饭也会来,分些给阿棘等“幼崽”们。
因为灵气特别充沛,温留格外招小动物们喜欢,包括阿和阿夏,辛西亚们,老板和一群猫以及乌乌蛙蛙们。
晴雪第一次在温留尾巴里找到两只乌乌时很是歉意,最后欣然邀请温留前辈和自己去吃夜市。
相处久了大家都知道,温留只是嘴上凶,人超级超级好的,哦,和清和前辈一起时除外,会炸毛。
活了不知多少个年头的紫都见到温留也是一惊,惊年少轻狂和温润如玉竟在他身上毫不违和的体现,但这里是森罗,森然世界包罗万像,一切皆有可能。后来才知道,温留身上那股子狂劲是天性使然,如沐春风的风骨是随了清和。
Deep Ocean的生意在温留来后翻了又翻,换了人准能乐开花,但清和不在意这些,瞅着个好天气就和温留去蒂尔莫出门游历了。连门口那块“明日歇业”的小黑板都是擦了当日特调临时写上的。
清和甚至认真考虑要不要把酒吧交给唐路遥打理,他连钥匙都掏出来了,被唐路遥烫手山芋一样扔回去。
“可别了祖宗”,他对着这位真“祖宗”差点跪下,“您还嫌我不够忙么?”
蒂尔莫适合度假果然名不虚传,两人逛了又逛,累了就回酒店休息。不过以前温留总觉得这人风光霁月贯了,清心寡欲的,酿酒时慢条斯理,可那时清和步步筹划。现在骊也死了,海错也回不去了,某条龙本性就暴露了。嗯.…...龙性本yin,清和总喜欢哄着温留把两木艮都吞下去,末了还喜欢用温留的尾巴揩开净水痕,弄得他整个人湿漉漉的。
度假公园里有棵活了好久的榕树,气根帘子一样密密垂下,这让温留想起海错院中那棵树。
在海错时,温留执着地把那个愿望留到清和身上,一坛一坛品着这人留下的万古春,求问天道。天道不是没回他,就是谜语人一样回答。
“你说,这人到底死没死。”
后土方碑没回答。
“你说,这些酒还够我喝多久?”
后土方碑还是没回答。
外面白云苍狗,种族交替潮涨又潮落,这一别,就是好多好多年啊。
庭中那棵楝木温留倒是没再动过,还让它按四时岁暮走着,只是有时看到花开暮然会想到那人捏着酒杯看花飘落的模样。
海错的总是天连着水,水连着天望不到尽头,偶尔有光从天上映入水底,清和会小酌一杯看海天一色又消散。刚开始温留看了喊了句“清和”,没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才反应过来这人已经不在了。
直到龙和姐弟来了,天道总算开了一线,化回原形的温留才知原来天道无情亦有情。
清和何尝不想念温留呢,明明把守境人给他时那么决绝,临了到了森罗却又后悔了。
“虽然我没什么立场”,来喝酒的十手卫抿了囗酒,“但你这样,对你,尤其是对ta,都太残忍了。”
“在海临,这么抛下人家,是要受道德谴责的。”杯里的酒渍樱桃红得发艳。
桂花开了一载,清和才知道不同世界有着极大的年差,才知道原来温留等了这么久,但温留谈起时只掠过一句“老子最讨厌被困在一个地方了。”听得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两人躺在草地上,温留往清和怀里蹭了蹭,清和半眯着眼和他碰碰鼻尖。
然后是春日里一个毛茸茸的吻。
【白荆回廊】《团子》温留x清和
趁着Deep Ocean还没到营业时间,清和带着温留出门,打算去添置几件衣服。虽说海临的居民早已习惯了街上有各种奇怪装束的生物,但还是得给温留备几套常服,以备不时之需。
刚跨过红绿灯,温留忽而像是感觉到什么,抬头朝着远处望去。
“一会儿见了面好好说话,别吵架。”
先前温留刚到海临去R.E.D办手续,是十手卫接待的。自家就有个现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报道的警犬,十手卫自然而然也把温留当成了奎斯坎尼斯,便默认按着先前的流程走了一遍,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温留听着听着察觉不对,又赶上他那会儿一肚子乱七八糟的情绪还没被清和彻底捋顺,对于十手卫把乘黄和狗划等号这件事十分介怀,立时拍了桌子...
趁着Deep Ocean还没到营业时间,清和带着温留出门,打算去添置几件衣服。虽说海临的居民早已习惯了街上有各种奇怪装束的生物,但还是得给温留备几套常服,以备不时之需。
刚跨过红绿灯,温留忽而像是感觉到什么,抬头朝着远处望去。
“一会儿见了面好好说话,别吵架。”
先前温留刚到海临去R.E.D办手续,是十手卫接待的。自家就有个现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报道的警犬,十手卫自然而然也把温留当成了奎斯坎尼斯,便默认按着先前的流程走了一遍,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温留听着听着察觉不对,又赶上他那会儿一肚子乱七八糟的情绪还没被清和彻底捋顺,对于十手卫把乘黄和狗划等号这件事十分介怀,立时拍了桌子险些吵起来。
眼下听见清和温声叮嘱,温留甩了甩耳朵,哼了声撇开头,算是答应了。
不消片刻,那边街角转过一个老熟人,火急火燎地往前跑,正是R.E.D的十手卫。看不清他怀里抱着什么,只瞧得出是毛绒绒的一团。
血露薇的守门人白鸟子和十手卫有亲戚关系,清和跟他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见他过来,清和便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十手副队长,这是要赶着去哪里?”
十手卫也瞧见了清和跟温留俩人,没心情寒暄,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去宠物医院。这不,我刚下班回家,就发现地地趴在地上不吃不喝,精神头也不太好,还腹泻。这么小的狗,就怕它得了那什么细小。”
地地适时无力地哼唧了两声,连抬头的力气也没了,十手卫听着越发担心,眉头皱得愈紧。温留跟清和对视一眼,后者立刻懂了他的意思,伸手摸了摸地地的头。
“莫要担心,去我那里吧,让温留帮地地看看。”
地地被平放在吧台上侧躺,肉眼可见地虚弱。温留用手轻轻按了下它的肚子,半大的小狗又可怜兮兮地哼唧起来。
“这位……乘黄先生,我家地地怎么样了?”十手卫忙问。
“没事,不是生病。”
温留随手从自己头上薅了一撮毛下来。右手食指中指并起,在空中一晃,那撮毛便自动在项圈和铃铛的连接处打了个蝴蝶结。
乘黄之力的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地地立马有了精神。它一骨碌爬起来,朝着十手卫跑去,一边朝十手卫怀里拱,一边舔他,热情的尾巴差点摇上了天。
十手卫心里顿时放松下来,两手从地地腋下穿过,把它举起来。
“地地,差点吓死我了你。”
清和在一旁微笑看着,同他开玩笑。
“父慈子孝,好生羡慕。”
十手卫无奈。“哎,我就是操心的命。”
地地刚被十手卫放下来,又转头,毅然决然地一头撞进了温留的怀里。
……谁能忍得住不撸一把毛绒绒的小狗呢!
温留当然也不例外。他在地地脑袋上呼噜了两把,闲着的左手刚刚抬起,一只浅口碟子便被清和递到了他手里。
甚至已经装好了水。
温留十分自然地接过,把碟子放到地地面前,道:“小家伙,来,把水喝了。”
地地听话照做,埋头把碟子里的水喝得一滴不剩,而后在温留面前坐得端端正正,咧开嘴笑。
“它肚子里全是一颗一颗的三角状的东西,似乎是食物。”温留看向十手卫,“你这人,给幼崽吃那么多干嘛。”
十手卫:“……”
十手卫看向地地。
地地:“……”
地地默默地别开头,不敢看他。
三角形,一颗一颗,是家里奶牛猫的猫粮。
也不知道地地在家偷吃了多少,消化不了撑得慌,难怪拉肚子。
万幸没什么大事,十手卫把地地放到地上,朝着温留跟清和道谢。
“谢了两位。清和老板,赶明儿我带几个朋友来Deep Ocean喝酒,到时候可得给我留位置啊。”
若是十手卫提出要付诊金,清和定然不会收。如今这么说,倒是不好推辞了。
“那是自然,随时来。”清和把地地用过的碟子装好,示意十手卫一起带走。
“温留经手过的食物器具,给地地用吧,可保身体康健。”
等十手卫带着弟弟离开,Deep Ocean的大厅里又剩下了温留清和两人。
“温留。”
“干嘛。”
“看见地地,我就想起当初见你……”清和两手分开,语气怀念,“也就这么大一点。”
清和比划的分明比地地还小一截,温留瞪大眼睛。
“胡说八道。”
砰一声轻响,温留变回原型,昂首挺胸地蹲在凳子上。
“老子这么威武的乘黄——”
话音未落,清和镜片上一道精光闪过。温留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凌空抱起。
正是十手卫举地地的姿势。
乘黄的毛质比地地略硬。清和腾出一手,从头到尾摸了两把,甚是满足。
“清和!”
温留耳根发烫,不住挣扎,旋即变回人型,却成了粉团子一般大小的婴儿。
温留:“…………”
还是变回乘黄的样子吧,人型太难为情了。
温留认命地趴在清和腿上,闭着眼睛任他一遍遍梳理着他身上的毛发,心说臭老道你给我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而清和并不在意,只专心致志地继续撸乘黄。
真是可爱。
当年往来境里,他怕接触越多,牵系越深,到困住他成为下一任守境人时于心不忍,所以清和忍了很多次。比如面对抱着龙珠在地上打滚玩的小乘黄,也强忍住了没去摸他。
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了,而且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很长时光。
【温清】酩酊
#狗耍酒疯扑倒道士,但这不怪狗,所以狗好。
#时间接活动剧情重逢之后。
《酩酊》
***
温留已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喝得大醉,甚至醉得连自己什么时候又变回了原型都不知道。
清和被乘黄蜷成一团的身体盘在中间,毛绒绒的尾巴严严实实地卷起来,让他很有些呼吸困难。
扒拉开这条尾巴,另一条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清和索性放弃挣扎,大半张脸都埋在蓬松柔软的绒毛里,无奈地问:“温留,你想闷死我吗?”
“臭老道,这便受不住了……”温留的声音因醉意变得沙沙的,很有几分控诉埋怨的意味,说话间尾巴又缠紧些,“我被困在往来境这十几万年,每天都闷得要死。”
这是一种闷法吗?清和无语,但也知道和喝醉的温留没什...
#狗耍酒疯扑倒道士,但这不怪狗,所以狗好。
#时间接活动剧情重逢之后。
《酩酊》
***
温留已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喝得大醉,甚至醉得连自己什么时候又变回了原型都不知道。
清和被乘黄蜷成一团的身体盘在中间,毛绒绒的尾巴严严实实地卷起来,让他很有些呼吸困难。
扒拉开这条尾巴,另一条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清和索性放弃挣扎,大半张脸都埋在蓬松柔软的绒毛里,无奈地问:“温留,你想闷死我吗?”
“臭老道,这便受不住了……”温留的声音因醉意变得沙沙的,很有几分控诉埋怨的意味,说话间尾巴又缠紧些,“我被困在往来境这十几万年,每天都闷得要死。”
这是一种闷法吗?清和无语,但也知道和喝醉的温留没什么道理可讲,何况还是满腔怨言憋了很久的温留。
用唯一自由的那只手给乘黄顺了顺尾巴毛,清和欣慰地说:“你做得很好。”
温留可不领情,抬起爪子按住他的手:“别以为夸老子两句前尘旧怨就能一笔勾销,臭老道,我曾经发誓,再见到你,一定要将你抽筋拔骨,拆吃入腹……”
狗子醉了,说话都更有底气:“等我能打过你的那一天,我一定……一定……”
嘴上说着凶狠的话,利爪却收了起来,覆在手背的柔软肉垫毫无攻击性可言。清和翻掌,像很久很久以前给闯入山门的毛团子挠下巴那样轻轻挠了一下。
“嗯,我等着。”
温留一惊,猛地缩回爪子,碧绿的兽瞳唰然睁开,炸毛的尾巴扫过脸面,惹得清和直想打喷嚏。
“臭老道,你干嘛?!”
六道视线齐刷刷射向清和,顿时压力山大。清和只是习惯性地还把他当成还能揣在怀里的毛团,随手挠挠,不料温留的反应这么大。
“嗯……”道士面不改色地随口一诌,“手麻。”
温留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娇气。”话是这样说,却动了动身体,松开尾巴,好让清和靠得更舒服些。
过了一会,温留轻轻唤了一声,“喂……清和……”
“嗯?”
温留半晌没有回应,就在清和以为方才那声呼唤只是温留醉后无意识的呓语,温留的脑袋忽然毫无预兆地凑近。
清和一愣,被六只碧绿的兽瞳专注地盯着,饶是淡定如他,一时间也倍感压力。
“温留?”清和忍着没动,迎着温留的视线,轻声询问。
温留沉默,垂首,湿润的鼻尖拱了拱清和的颈窝。
“你身上的气味不对。”温留的脑袋没有离开,就着这样的姿势枕在清和的肩膀上,“比那一次还要疲惫、虚弱。”
那一次?
清和怔了怔,反应过来温留所指,应是当初在往来境布局时,耗损颇多,被温留闻出气味有异。
“或许是今天打架太累了。”清和抬手,揉了揉乘黄脸颊上的毛,“你成长很多,现在与你动手,不尽全力可不行……”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一阵天旋地转,温留将他压在地板上,兽掌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的伤一直没好。”温留的语气十分笃定,“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好?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清和沉默,离开往来境后又发生了很多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然而在温留看来,这样的沉默与隐瞒无异。
温留一向执着,醉后更是不依不饶。碧绿色的兽瞳酝酿着复杂的情绪,幽深而危险,恍惚间又回到了被丢下被困在往来境的漫长岁月。
绿眸染上红光,温留的声音凝着冷锐的寒意:“清和,你欠我一个解释。”
察觉到温留情况不对,清和一惊,甚至无暇顾及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诡异。
“温留,静心,凝神。”
温留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耳边回荡着猎猎风声,灵力碰撞的爆裂声……
兽瞳束成一线,按住道士肩膀的爪子猛地用力。
嗤的一声,衣服碎成片。
入目是刺眼的血光,以及……从脖颈蔓延到前胸,熟悉而狰狞的伤口。
“清——和——!”
往来境中漫长孤寂的岁月,不甘、愤懑、失望,以及更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浇灌成深困心底的凶兽。
如果那时候赢过他,如果更加强大……
不管他是去救什么天下苍生,还是为天道办事,只要变得更强,就能……
就能……
——要不要老子帮你跑一趟?
——若有需要,我自不会对你客气。
心底的凶兽叫嚣着、咆哮着,蛊惑着。
困住他,禁锢他,就像他曾经对你做的。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被丢下,他也不必赴死。
清和想完成的事,你代他做,清和要杀的人,你替他抹除。
“温留!”
一声清喝响在耳畔,灵台涤荡着一股清润温和的灵力。
温留从满目血色中回神,涣散的瞳仁慢慢恢复神彩。
他眨眨眼睛,眼中血色褪去,待看清眼前的情况,又是一愣。
“……清和?”
被他压住的道士……不,如今应称其DeepOcean的老板——汗湿的黑色长发紧贴着苍白的皮肤,胸前的衣襟破碎不堪,一只手被他的爪子牢牢压住,另一只手抵在他的吻部,不知是因无力还是太过用力而微微颤动,而那被他留下的伤已结成深粉色疤,静卧在清和的脖颈和胸口。
温留喉结一滚,被钉在原地。
见他终于醒来,清和松了口气,绷紧的弦蓦地一松,侧首猛烈咳嗽起来。
温留一惊,也顾不得许多,赶忙变回人形,抱起清和查看情况。
一边帮清和拍后背顺气,一边紧张又心虚地问:“臭老道……你没事吧?”
清和咳嗽不止,无力说话。
温留:“我们才重逢不久,你还欠老子许多没还,还有很多架没打,你可不能死啊。”
清和:“……”
过了,好一会儿,清和终于缓过来。
“温留。”
“啊?在!”
“三个月内,你不准再饮酒。”
“为什么?!凭什么?!!”
“因为你耍酒疯,我承受不起。”
“……”
倒也不是每次都会耍酒疯。但温留罕见地没有反驳,而是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清和伸手,拨了拨少年的刘海,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
“不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慢慢说与你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