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养漂亮小狗的街头恶霸猛男阿修罗 X 养大型烈犬的清纯斯文男大学生帝释天

#现代AU，甜饼，吟子太太给摸了人设和狗狗戳

03.

帝释天站在玄关处弯腰替战神扣上绳扣，然后把狗绳拉手处往虎口绕两圈，换好鞋，抬手看一眼腕表，竟比昨天又早了十五分钟。

他有些发赧，微妙地就停住了，战神见主人不开门也不催促，只安分地略歪过头望着他，懂事又安静。帝释天垂眼看向它，露出笑来，摸一摸它帅气的脸，转身打开了门。

两天前他才与阿修罗约好一起遛狗，仍是在夜里，仍是在那个公园。他们没定太具体的时间，先到的人自己遛会儿，等对方到了就一起，毕竟只是遛狗，约太精确了反而古怪。

帝释天昨天却鬼使神差地提早出门了，他穿过马路，踏入公园，心想自家狗狗大，是该提早来的，他们该先自己走走，不然善宝哪能走下六圈来。

结果他到得早，阿修罗比他还早，且一次更比一次早。

当帝释天再一次提早十五分钟出门，却仍见到深夜公园里在青翠草坪上朝他们狂奔而来的小善宝，以及跟在善宝后面缓缓踱步，两手插兜脸上似笑非笑的阿修罗，帝释天不禁暗自感慨，这是什么该死的胜负欲吗？

除了不喜欢被等，他实在想不出阿修罗每次都提前到的理由。阿修罗连他的名字都没问过，他很难自作多情地把这当作是人家想见自己的表现。

虽然阿修罗没表现出什么对他的兴趣，但一起遛了几天狗，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他们的小狗找到了好朋友，而且善宝总算愿意戴狗绳了。

其实第二天阿修罗就把善宝的狗绳带来了，当面给帝释天演示了一遍这小漂亮有多难搞。

帝释天站在他身旁，亲眼目睹善宝含※着狗绳在地上耍赖打滚生闷气，也跟着蹲下，皱眉道，它可真娇气……你是不是太宠它啦？

阿修罗沉默了，阿修罗好冤枉，阿修罗心想宠物难道不是该宠着的吗？自己养错了？

善宝见主人居然无动于衷——实际上是在反省，它哼哼唧唧得愈发来劲了，直把一旁看着的战神也招过来，忍不住低头去嗅它颈间的狗绳，然后悄悄试探着张开嘴，边偷瞄帝释天边要下口。

好家伙，这就舍不得了，才见一面呢，都想给人家把狗绳咬断了。帝释天眉头皱得更紧，暗忖“撒娇可真好用”，就低声道，战神，NO。

这是阿修罗第二次见到帝释天给杜宾下命令，甚至不同于上次的喝令，这次只是很温柔的语调，声音也不大，比起警告甚至更像娇嗔。而他那只比蹲下的他明显高大得多的烈犬居然立即就听话地收起獠牙，生怕惹他不高兴似的。

这可太有意思了……阿修罗既感到惊讶又觉得有趣，扭头看向帝释天，见他蹲在自己身旁显得愈发小小一个，正抬手把垂发撩过耳后，袖口露出的那一点指尖那么白，那么细。他忽然也不是那么惊讶了。

阿修罗嘀咕道，你的狗……可真听你的话。

帝释天听了看也不看他，只瞧着自家战神，努努嘴呛道，那不然呢。

因为战神虽然收了牙，却仍在焦急地嗅善宝身上的狗绳，嗅着嗅着竟抬起头用鼻子去顶帝释天搭在膝盖上的手，把他的手往阿修罗手里的狗绳上放，是要他帮忙的意思。

帝释天恨铁不成钢地想，瞧你那点出息，人家再可爱也做不成你的小女朋友，你急个什么劲儿呀！

想是这么想，自家爱犬都急了，他也不能真的坐视不理。帝释天顺势把阿修罗手里的狗绳拿过来，却不去给善宝解开，而是把拉手的那端扣在了战神项圈上的绳扣里。

而后他站起身来，拍一拍腿弯处的衣褶，对阿修罗笑道，试试这样它肯不肯走呢？

善宝肯走的，这小狗狗的心眼确实多，也确实有点好骗。

当它发现狗绳的另一端连的是战神，仿佛这就不是一根束缚它自※由的狗绳了，而是它命定的红线，登时迈起小短腿跟着战神走得那叫一个心甘情愿且欣然自喜。

唯一的问题是善宝没什么被牵绳遛的经验，又喜欢在战神身边绕来绕去的，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绕晕了。它没把身高腿长的战神绊着，倒把自己缠上了两回，只好可怜兮兮地等着阿修罗蹲下※身去给它解。

不过和帝释天预想的差不多，善宝至多能遛两圈，第三圈就不爱走了。于是帝释天的中场休息跟着提前，由他带着善宝在长椅上歇息。作为感谢，战神剩下的四圈则由阿修罗代他去遛。

战神不信任除了帝释天以外的任何人，帝释天原本以为它一定不肯的。哪想他试探着把狗绳交到阿修罗手里，战神居然没表现出任何躁动和抗拒，仿佛是明白他没有不要它，只是暂时把它交给别人一样。

帝释天惊喜又感动，忍不住蹲下抱着战神的颈子对着它亲了又亲，边亲边不吝赞叹道，你好棒哦，你是最棒的狗狗！

由于他是背过身做这一切的，完全不清楚自己身后沉默的阿修罗嘴角跟着他落在狗狗脸上的吻抽※搐了一下又一下。

虽然阿修罗一直没有问他名字，但他们在遛狗这件事上实在合拍，两人两狗都十分满意，除了那该死的胜负欲还没争出个高低。

就在帝释天以为他们终有一日要把见面时间从深夜卷到傍晚时，这份微妙的默契却被他自己亲手打破了。

帝释天在查资料时翻到一篇冷门文献，遍寻不到翻译版，只好艰涩地啃起德文原版，越艰涩越上头，一不小心就看进去。

等他终于读完伸个懒腰，一旁等候多时的杜宾就猛地箭一样窜上来，险些把他连人带椅子给扑翻了。

好在战神虽然心急，但对主人还是很有分寸的，帝释天只晃了一晃就稳住，没摔，却吓了一跳，接着才反应过来战神这是急着去找那只小漂亮玩呢。

帝释天边起身边笑话它道，你还能不能行了……就这么喜欢人家？这才几点就——呀！

眼下这时间比起昨天已经推迟整整一个半小时了。他一下跳起来，慌忙往玄关跑，战神随之也小跑起来，不过它小跑也比帝释天快，三两步就提前到了，还主动把自己的狗绳衔进嘴里。

帝释天匆忙换了鞋，胡乱把绳扣一扣就出门去。

他慌张极了，生怕因为自己的爽约让阿修罗苦等，还有阿修罗的狗，那么娇滴滴的小漂亮，每次见到战神都从不掩饰喜爱，要是等不到它的好朋友，它得多伤心。

帝释天气自己忘了时间，又气自己不肯留个电话给人家，就算人家不问他的名字，他也可以主动点呀，这么矜持做什么。

他边跑边胡思乱想着，深夜带着潮意的冷风都被他呼成了热的，马路上空空荡荡，接着他又想到，阿修罗大约是早走了，他连他的名字都不问，哪可能执着等到现在呢？

那小公园离帝释天的公寓很近，只半条街的距离。他气喘吁吁穿过园门，脚步比刚出门时慢了一点，奔跑着经过夜间不再喷水的喷泉与沉睡的花丛，踏着暗色的树影来到草坪前。

他实在跑不动了，躬身撑着膝盖边喘气边抬头去望，望向草坪那一端，那条他初次遇见阿修罗的长椅上，正坐着一个人。

他一定等了他好久好久，却表现得好像只比他早到五分钟那样，见他来了就举起上臂冲他轻松地晃了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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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感谢阅读。

Soul

副标题：张佳乐40岁的时候也得让全世界知道列屏群山那点事。

 

2024.2.24

1.

张佳乐给孙哲平发了个消息

原因无他

自恋。

 

2.

“我他妈昨天真帅啊。”张佳乐说

 

3.

对张佳乐这种自恋行为

孙哲平一般选择予以谴责

并且让对方认清事实真相

所以当时孙哲平的回复很认真

 

4.

“还可以，我觉得我更帅一点。”

 

5.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孙哲平永远叫不醒一个自恋的人

因为，丫也很自恋

 

6.

但是没办法。

毕竟昨天的大事件那是真的大

从义斩和霸图和百花对上开始

从孙哲平和张佳乐和于锋和邹远开始

从张佳乐你为什么要走开始

从将你中的杂念射杀干净开始

 

7.

大事件太多，不能回味

回味就上头，越上头越回味

越回味越

“就很帅。”张佳乐一边比划昨天百花缭乱的动作一边举着电话跟孙哲平说

“一般。”孙哲平轻描淡写的说

 

8.

但是其实当时明明更装逼的是孙哲平。

因为他没拿电话的那只手

甚至用牙刷比划了个倒斩。

 

9.

中二是一种病

而孙哲平和张佳乐这种二十六七二十七八

敢当着一群人的面对着屏幕大喊

“既然决定挥别过去！”

“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丝软弱！

“将你心中的杂念彻底射杀干净吧！”

“和你一起吗！”

 

10.

这属于中二病晚期了。

 

11.

晚期一般是没救的

但是后来孙哲平才知道

至少自己和张佳乐比起来

自己应该还可以抢救一下。

 

12.

毕竟，当时孙哲平装逼劲儿已经过去了

但是张佳乐还在说呢

“这是大场面”张佳乐说

“有一个人不知道我俩昨天有多帅，这都是我的失职。”

“40岁的时候我还都能当着一群人的面表演这段！”张佳乐说

 

13.

事实证明

根本不用40岁

四个月不到张佳乐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14.

当时是吃饭。

和一群已经退役的人民群众。

 

15.

当时那会儿还是孙哲平和张佳乐加进去的群。

群的名字叫

“退役后我们永远团结永远牛逼”。

 

16.

哦当然

其实不是很团结也不是很牛逼。

至少当时张佳乐和孙哲平当时再启征程准备退群了

退群俩人还一再坚持觉得应该把管理员给方士谦

“为什么啊，给我干什么？”方士谦纳闷的问

“这么多年了，还是你退役的最稳定啊。”张佳乐和孙哲平唏嘘的说

方士谦发誓

他当时想把这俩孙子团成一个结。

“妈的滚！你俩最好永远别回这个群！”方士谦骂骂咧咧

很凶，但是其实是祝福。

 

17.

跑题了，说回来

像这种元老退休人民群众

荣耀比赛啊游戏里啊很多大事其实都是很难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

但是没关系

别的可能没办法，但是你像昨天那种繁花血景再现与张佳乐你为什么要走这种牛逼场

那赶不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损失。

因为张佳乐可以演。

 

18.

当时孙哲平以为张佳乐要从浅花迷人怎么一枪崩了落花狼藉的头开始演

结果没有

张佳乐是个仗义的好兄弟

不仅记得自己帅

他还把孙哲平那份也给演了。

 

19.

当时就在饭桌上

然后张佳乐摆出了一系列戴耳机操作间盘鼠标然后对着屏幕的假动作

冲着对面从霸图战队退下来的季冷和李艺博

“既然！决定！挥别过去！”张佳乐声情并茂的说

 

20.

孙哲平想死

但是在自杀之前

他想先把张佳乐给杀了。

 

21.

不过后面张佳乐这种激情宣传的次数就少了

因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该知道的上论坛就也知道了

原声原貌，该有都有

张佳乐英雄无用武之地

张佳乐很遗憾

“啧，看什么视频啊，问我啊，我是原版！”张佳乐遗憾的说

“你可滚蛋吧。”孙哲平觉得自己脑仁疼。

 

22.

然后就没有什么扯淡的机会了

因为比赛又开始了

一场接一场的

一个赛季接一个赛季的。

 

23.

霸图要一直往前跑

张佳乐也在一直往前跑

义斩在一直往前跑

孙哲平也在一直往前跑

那个很经典很中二很震撼夹杂着很多人震耳欲聋的喊声和情绪的瞬间

也就只能是那个很经典的瞬间

它停在那

有人会看

有人会回味

但是它终归停在那了。

 

24.

然后第九赛季结束了

然后第十赛季也结束了。

但是比赛一场接一场的又开始了

因为世邀赛来了。

 

25.

在国家队拿冠军的第二个晚上

美国队过来聚餐了

一群人坐在一起能干嘛呢

那必然是聊游戏的那点事。

国服的外服的，这可太多了。

张佳乐眼前一亮

因为就还是那句话

“有一个人不知道当时我们有多帅，这都是我的失职！”张佳乐说

 

26.

但是这次不一样

当张佳乐声情并茂的描述完孙哲平是怎么说的之后

有人举手了

“那你是怎么说的？”那个选手好奇的问道

然后张佳乐愣住了

 

27.

愣不是因为卡壳了

而是因为已经好久都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了。

然后张佳乐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张佳乐像那天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那天张佳乐像那天一样眼前一亮

然后张佳乐像那天一样说道

“和你一起吗！”

 

28.

无关战队立场

无关孙哲平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甚至无关更多的情绪又或者是疑问

他不像是一个问句，更像是一个确认句。

 

29.

和你一起，我们都回来了

站在这，

站在这片比赛场上

对吗！

 

30.

比赛结束了

那天的饭桌上有酒。

那个好奇张佳乐是怎么回答的选手把酒杯举了起来

然后更多的人把酒杯举了起来

 

31.

敬张佳乐，

敬每一个荣耀选手

敬每一个不畏熄灭，奋力燃烧的灵魂。

 

<END>

 

 

summary：若干年后，天尊的残留精神看着顶替自己位格成为支柱的毛绒生物，缓缓扣出了一个问号

  ·

  队长告诉周明瑞他妹妹会暂时住在女神的教堂，让他不用担心，随后就抓住伦纳德和戴莉一起出门了。

  周明瑞对那个小姑娘有点点微妙的担忧和愧疚，但也没法多想什么，小猫的身体极其不耐造，吃过一顿奶之后他很快再次进入了睡眠。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周明瑞探头探脑地往自己的睡篮外张望，确定自己应该是在休息室，光线昏暗，身边没有人，但是有一只用来给他保暖的装着热水的瓶子和一碟子温凉的奶，边上还有几个小碟子、水和奶粉，估计是值夜者小队怕他饿着。

  周围静悄悄地，周明瑞终于有机会想到一开始的问题——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做过一个仪式，现在他有机会复制一次试试能不能回家了。

  他艰难地打开了奶粉袋子，给四个小碟子里一个倒了一点，吭哧吭哧推搡着放在了他的篮子的四个角，然后蹑手蹑脚地逆走四步，小声喵出奇妙的仪式词语。

  ·

  灰雾小课堂睡衣派对版开课了。

  没人能指望一只走路都歪歪扭扭晃晃悠悠的小猫能不撞倒东西。周明瑞一来到这神秘的灰雾之上就字正腔圆“卧槽”了一声，并沿路撞翻了两颗深红星辰。

  在船长办公室准备入睡的阿尔杰：……还好还没换睡衣。

  已经躺到床上穿着睡裙的奥黛丽：隐秘存在果然喜欢半夜出现！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因为唯一的女士穿着的甚至不是正装，尴尬而警惕地互相试探了一下，几句交流后他们才忽然发现灰雾缭绕的脚边还有个东西。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往两边跳开。

  周明瑞内心稍显崩溃地想：我不能……这么矮……

  古老宫殿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出现了。当一只裹满灰雾的猫型生物坐在加高的青铜长桌上首，阿尔杰和奥黛丽终于明白了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一时间阿尔杰的脑海里奔过无数念头，这就是隐秘存在吗，果然狡诈危险，竟然用这种形象迷惑旁人！也许对这种层次的大人物而言他们这些小角色的眼光根本不在祂的考虑范围内……他打定主意要谨慎对待！

  而还是个小姑娘的奥黛丽则激动得都不太害怕了——无论如何，一只猫给人的压力不会比一个陌生人更多，虽然她也知道这不可能是单纯的猫。

  周明瑞爪子扣地，好在在这里他可以像人类一样自然地发音，在心里尝试后也确定他可以无障碍使用鲁恩语。拥有正儿八经官方非凡者补习过的周明瑞故作高深地把这两位糊弄住了，获取一定的情报后在筋疲力尽之前把他们送了下去。

  回到现实后，周明瑞难掩激动地抖了抖毛，意识到自己又有了一条可能回家的途径，忍不住支着前腿伸了个懒腰，在睡篮里转了个圈。

  黑暗的休息室内忽然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在干嘛？”

  小猫炸着毛起飞了。

  伦纳德伸手过来接住他，善解猫意道，“就算变成猫了也不用半夜追尾巴，”他看了一眼篮子里的小碟子们，“你这……肯定吃不完，浪费的奶粉要从你的工资里扣。”

  一块钱工资都还没见到的周明瑞在心里尖叫，怎么有人半夜不睡觉啊！

  伦纳德看懂了他的惊骇，乐呵呵的，“我是午夜诗人，上一个序列是不眠者，怎么样，和你很搭吧，队长走的也是这条途径 ，要不要和我们一样？”

  周明瑞在心里嘀嘀咕咕，发现这家伙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心平气和了点，踩着自己的尾巴听伦纳德讲不眠者途径的特点。不过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只猫的身体素质再加强也干不赢一个人，遂冷漠地甩着尾巴拒绝了这个提议，然后在对方遗憾的絮叨中渐渐睡去。

  天亮后，邓恩和周明瑞商议了他的薪水问题，并告诉他因为是预支的魔药，所以只能从教会的三条不完整途径中选择，而在他能单独出任务之前，他只能领取文职人员的工资。

  柔弱无助的小猫球选择成为占卜家，并获得了每周3镑的餐补费。

  ·

  周明瑞正式在黑荆棘安保公司住下了。

  因为这个新同事的特殊性，值夜者小队的每个成员都饶有兴致地来单方面和小猫认识了一下。周明瑞必须说一句，作为一只猫想认清人是很艰难的，尤其他现在的视角甚至基本没法看完全别人的脸。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至少他没有像真的猫一样变成色盲。

  在这个时代，养猫不是一件轻松的事，3镑的薪水刚被队长发出来就因为购买猫猫的各种必需品消耗了一半，眼看着小猫眼睛都湿润了，黑荆棘的大家才忍住没有去加购更多玩具和零食，转而一起动手丁儿哐啷了大半天，用木板和麻绳给他打了个小猫爬架。

  周明瑞看着猫爬架陷入沉思。

  他的身体满打满算估计也就一个月大，刚刚能自己上厕所。幼猫的睡眠周期漫长且不可动摇，周明瑞的学习任务因此开展的很困难，夜晚主要待在休息室和同事们一起值夜（指同事值夜他呼呼睡觉），白天则会被连猫带篮子提溜去武器库，醒着的时候就在老尼尔旁边看一些文字资料，听对方讲一些神秘学常识，恶补理论知识。

  他也因此看到了罗塞尔的日记。

  周明瑞大惊，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是有老乡的，认认真真读完了熟悉的简体字，并拿到了后来的塔罗会上给自己撑撑台面。作为一只猫他收集消息的渠道相当有限，好在黑荆棘里还有一位罗塞尔的忠实粉丝——每当听到伦纳德讲罗塞尔，周明瑞就把脑袋扬得高高的，立着耳朵。接下来伦纳德就会自然说出更多，满足小猫同事的好奇心。

  值夜者小队每个人对周明瑞都很友善，不排除有他现在外表的加成。但伦纳德是个例外。

  倒不是说他把一只小猫怎么了，只不过相比其他人，伦纳德尤其不在乎他的小猫壳子里是个人类灵魂，经常把他抓起来放在膝盖上摆动观察，用手指给他挠下巴。周明瑞觉得对方看着他的时候不像单纯在看一只猫或一个人，总是充满探究，似乎笃定他身上有秘密。虽然他也确实有……不过在知道罗塞尔搬运的一些“名著”后，周明瑞一度怀疑这位有点中二的同事是想把他收为跟宠。

  那当然不行，我周明瑞可是一只正经猫！

  周明瑞用鼻子喷气，并在伦纳德把他抓起来时喵喵大叫，这样其他同事就会迅速赶来拯救他。伦纳德也不恼，每次周明瑞叫唤起来他还会忍不住闷笑，直到周明瑞自己路过镜子时叫了什么他才知道那家伙在笑什么。

  小猫懊恼地左右踩奶。他叫起来好像赖皮蛇哦。

  ·

  周明瑞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黑荆棘，慢慢也不太排斥被队友友好的摸摸，并意识到人类的体温比热水瓶子舒服太多。

  猫猫球开始跟着尼尔先生学习（还用不上）的各种仪式魔法，并获得了新手物品黄水晶吊坠。每个值夜的队友都会在周明瑞要睡觉前给他把脖子上的灵摆银链解开，免得猫睡打结。等学习到卜杖法，老尼尔还带周明瑞去定制了一支比他矮一点的、和筷子差不多大小的手杖，收到了店家赠送了一顶小礼帽。他把能学会并实践的能力都学得很好。

  所以在某位被绑架小少爷的管家找上门时，刚吃完猫粮泡奶的周明瑞就被伦纳德提溜起来了。

  伦纳德向来人展示着直蹬脚的小猫，“是的，他的鼻子非常灵敏，只要有你家小主人的衣物就能追踪他的位置。”

  管家对此表示怀疑，“可是它看起来还很小。”

  伦纳德非常骄傲地道，“他已经两个多月了！”

  周明瑞：“……”

  总之周明瑞被伦纳德揣起走了。

  在马车上伦纳德努力表情严肃地看着小猫玩筷子，遂被周明瑞毫无杀伤力地踩了好几脚。等找到了门口，周明瑞打开灵视，前脚掌往伦纳德手臂上按了四下，告诉伦纳德里面有四个人。伦纳德孔雀开屏似的张口吟诗，然后抱着昏昏欲睡的小猫咪一拳轰开了大门。

  周明瑞：……你知道这种噪音对猫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老师下次这种活动我们小猫咪就不来了！ 

  伦纳德看着小猫炸起毛，打着哈哈边给猫顺毛边揍晕醒来的绑匪，然后转头又揍晕一个刚上来的。等小少爷醒来后周明瑞就被伦纳德塞进了对方怀里，抱着猫的小少爷情绪立即得到缓解，并在巡警和他爹与管家找来时坚持把周明瑞一起抱走 。

  失策的伦纳德笑容直接垮掉，“不卖，这个我们不卖。”

  经历一番拉扯终于拿着酬金脱身的伦纳德灰溜溜地回到黑荆棘安保公司。他知道克莱恩一定会找到机会和队长告状的，以一顿不放盐的豪华人类套餐和平分酬金请克莱恩高抬贵手。

  他觉得克莱恩对金钱的执着很有意思，好笑地嘟囔，“你甚至没有机会自己花钱。”

  差点被买走的周明瑞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就爱枕着钱睡，你管我。

  变成小猫球后他好像被这具身体影响了一些习性和性格，脾气也变大了。伦纳德又只能看到一个冷酷猫屁股了，甚至看不到尾巴。

  “好嘛，”他戳戳猫屁股，“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买。”

  周明瑞一尾巴甩开他的手，并开始大声喵喵召唤队长。

  接受制裁吧，小子。

————————————

是很会告家长的小猫！

  

—[你影对日向说过最重的话：不给你打辅助了。是在撒娇吗我请问影神？]

——

*写一点电竞！

*一点点私设，影山大两岁。影山20日向18

——

“小太阳”，WYE新招的射手位，进攻性一流但容易上头。

“Ying”，WYE的队长，辅助位兼指挥，有着优秀的全局观和堪称天才的恐怖意识。

这两位在配合好的情况下，发育路会以极快的速度发育起来并掌控全局，被称为下路组的“怪物快攻”，是今年的最佳搭档。

考虑到职业选手的商业价值，签约的直播平台会要求这俩一起直播双排带带流量，这样粉丝也开心、平台也开心、俱乐部也开心。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就是影山了。

影山平时打辅助位不会考虑奶妈，他的意识决定着他注定适合上限更高，操作性更强的角色，旨在配合队友而不是保护队友。但是偏偏粉丝们就爱看他玩，所以每次直播对影山来说都是灾难。

“影神今天温柔一点吧拜托拜托。”日向直播比他积极得多，毕竟是路人王主播出身，距离约定好的开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就开始和粉丝们聊天了。影山还在复盘上次的训练赛，日向把摄像头扭过来朝向他，“影山也来打个招呼吧，距离上次直播已经有大半个月咯。”

“春季赛不是有直播吗。”影山头也不抬。这位爹是WYE出了名的不爱营业，小太阳来战队前，他连直播合约都不签，说什么影响训练。

小太阳是他自己打排位时找到的路人射手，亲自开口给俱乐部推荐，手把手带进职业圈的。大概是为了给他的合同加筹码，这位爹亲自下场签了双排直播的合同，给新人日向的身价抬到了五千万一年。

[影爹就是高冷，太对味了]

[没关系，一会玩奶妈就热情多了]

[小太阳真的一点都不怕影uu上一任射手还挺怕阿影的，双排训练的时候也都是影在指挥，几乎没有互动呢]

“影山黑脸的时候确实很吓人。”日向把摄像头扭回来，耳机压着乱糟糟的橘发，他开了一点美白磨皮的特效，看起来唇红齿白，一百分可爱。“不过影山只有在我操作失误的时候比较暴躁啦，平时不会无缘无故骂人的。”

[小太阳是完全不看我影以前的比赛视频还是滤镜太厚....]

[虽然但是，其实也就小太阳能跟上Ying的思路和手法。该说不愧是一手带出来的吗]

这话倒是不假，影日初遇的那场巅峰赛被直播间的水友们录屏，再通过精湛的剪辑手法和奇怪滤镜完全剪成了恋爱综艺常演的一见钟情。

他的天赋明显，手速快得吓人，如果不是有直播摄像头的话，其操作会被怀疑开一键连招的程度。但大概是接触的时间不长，他意识算不上顶尖，很多局势都是前期大优势一路平推直取胜利，如果逆风的话，大概率是没戏了。更致命的是，他和辅助的配合，十分稀烂。

那天日向照常直播。他是有名的劳模主播，一天主播打荣耀的时间长达12h+，用更通俗的话来说，有游戏瘾。刚进游戏BP阶段，就看到队友问

：五楼是影神吗？

WYE·Ying：1

[我影别太拽了...妈咪真的担心你挨打....]

“影神...他是很厉害的主播吗？”日向并不太了解职业选手。

[很厉害但很爱嘴人的辅助....祝主播好运]

[祝主播好运]

[祝主播好运]

有这么夸张吗。日向有些紧张，他对辅助这位置有着特殊情结，毕竟是“下路二人组”，有些相依为命的意思，但他打法激进容易上头，很多辅助都说没办法和他打配合。

让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是，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两人配合默契得不像话。

那位辅助没开麦，但是常常发信号提醒日向，他的记忆力吓人，连敌方的召唤师技能的CD都算得一清二楚，依靠小地图就能预测敌方的行动路线。日向打法激进没错，那也意味着他有着极强的打输出能力，而Ying总能恰到好处的为他提供进攻时机，闪控、卡位、提供护盾。

游戏时间来到十分钟时，射手的经济已经上万，完全接管战场，在辅助的带领下他们埋伏了敌方的射手和法师，以一波团战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战局。

“也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吓人嘛，他真的好厉害！我可以请他给我打辅助吗？”日向眼睛亮闪闪的，对着游戏结算的界面不停打量自己的数据。这把他打得确实精彩，几乎完成了队内百分之八十的击杀，输出占比超过一半。

[你打得当然舒服了...这辈子没见过影神闪现给射手挡控...就因为他预测你肯定头铁要上去打。]

[你这把都没被敌方打野埋伏过，你猜猜是哪位爹帮你站完视野...]

[你和影神认识吧，打得也太默契了，影的控制没一个浪费的，控到你就能打输出]

“不认识啊..啊，现在要认识了。”

在整个直播间满屏的问号中，日向通过了WYE·Ying的好友申请。下一秒组队邀请就发了过来，日向点了同意。

WYE·Ying：双排？我给你打辅助。

[这和表白有什么区别]

[这辈子没想到我还能见到国王影主动给别人打辅助，只见过他说“没实力别玩射手，玩宝宝中单或者奶妈更适合你”]

顺带一提，宝宝中单是指不以输出为主要目的的法师，可以说是队里的第二个辅助，主要打控制。

恰巧最近是休赛期，在训练结束和没有训练赛的时候，影总会出现在小太阳的直播间，影的粉丝们大规模蹲守在他的直播间，本着爱屋及乌的心理，对小太阳路人转粉。

每天直播间的弹幕大致分为以下几种。

无脑夸两位选手的：[小太阳今天也好可爱妈咪亲亲！][影神你开心最重要]

Ying的黑粉：[WYE转会期射手位空缺现在都没补上，你影神没射手人尽皆知，已经沦落到要在路人里随便找一个的程度了吗]

还有两人的cp粉：[你们两个，是在谈吗我请问][配合这么默契真不是情侣？]

休赛期马上要结束的前两天，WYE官方微博发文，公布了首发射手位。某橘发主播顶着WYE·小太阳的ID在游戏里从早上排到凌晨，兴奋得不像话，简直像只开屏的孔雀。

Ying几乎全程陪同。两个人没在同一个战队都秀成那样，同队之后更是几乎粘在一起。

不得不说的是，影山飞雄17岁就开始打职业，那时候游戏官方对年纪要求没那么严格，再加上影山的实力确实数一数二，WYE不可能舍得不让他上场，于是17岁到19岁，影山飞雄连拿了三年最佳辅助，就是没冠军。

-“影神对新人有什么看法呢？之前三年都没能拿下冠军，今年换了完全没有大赛经验的日向选手，你认为他有能力带领WYE拿下冠军吗？”

“我才是队长，由我来带领WYE拿下冠军。至于日向，只要有我在，他就是最强的射手。”

-“日向选手对自己的队长有什么看法呢？你认为现在联盟最强辅助是谁？”

“队长当然是最强的啦，因为有我在嘛。影山和其他人打不出来的配合，只要有我在，就一定可以。”

这两段采访被粉丝们称为“结婚宣誓”，广为传颂。

春季赛他们拿下冠军的片段也被剪出来，两个人淋着金色雨拥抱在一起，就以刚刚那两段采访的音频作为背景音乐，谁看了不说一句影日是真的。

也不怪日向对他队长的滤镜深，毕竟他俩好像真的在谈。

直播开始前五分钟影山才放下平板做直播准备。影神的商业价值极高，不仅在于其“第一辅助”的绝对头衔，更在其电竞圈里难得一见的无敌神颜。联盟总想请他拍宣传海报或者宣传视频，坚持宣称有他的脸可以推动整个荣耀的知名度。

不过影山从来不点头。十分浪费这张帅脸。

他开直播也不开美颜，全靠脸。但是日向在的话就不会允许这种事情，他探脑袋过来，轻车熟路调试各种参数，一通操作后还不忘给影山加了个猫耳特效。影山从后面掐他脖子，他才露出讨好的笑把特效取消了。

“得寸进尺吗日向，今晚我去辅助打野。”

“不行！！！”

[恃宠而骄吧应该是]

[你们两个...刚开播就开秀吗]

[你影对日向说过最重的话：不给你打辅助了。是在撒娇吗我请问影神？]

休赛期每天晚上八点整，WYE那对射辅准时开播秀恩爱。

————

王杰希囤完大白菜了，请方士谦吃的饺子（下）

 

 

2023.12.5

1.

搬完白菜请方士谦吃饺子

王杰希言出必行 

2.

请客吃饭

那必然不得随便

得出去

去哪

去微草俱乐部食堂。

3.

饺子是昨天半夜就包好的

猪肉白菜的馅儿。

捏成一个一个元宝大小

满满的一拍子，都跟窗台上冻着。

4.

北京冬天的窗台制冷效果拔群。

尤其是老楼

比冰箱好使。

王杰希仔细端详他老妈大约300+手速抱出来的饺子

两边光滑，冰冻宛若刀刃。

中间包满，货真价实绝对一击爆头

5.

如果施法AOE往下落的是这个就好了

砸人一定很疼。

王杰希没由来的想

许是想到了酸雨干冰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6.

然后王杰希开始撕保鲜袋

然后王杰希开始往保鲜袋里划拉饺子

“妈。我拿点饺子跟人吃。”王杰希跟他娘打招呼。

“哦谁啊？”王杰希的老妈随口一问。

7.

谁啊。

这是个好问题

王杰希沉默了。

说伟大的联盟治疗之神。

或许家里人不太懂，没准会以为王杰希有了新的信仰。

说是搭档，仿佛又有点抽象。

“哦，同事。”王杰希神来一笔

选择了家里人一定能听懂的词汇。

8.

很具体。

很公事公办。

就是那种很简单的工作关系

可能也不太熟。

幸亏了方士谦没听见。

不然这段嫌隙得就此产生

中间少说得填进去三百多个林杰。

9.

还不一定有用。

10.

穿衣服穿鞋。出门。

王杰希拎着装好的速冻饺子

出门直奔微草。

11.

雪天没人乐意开车

王杰希也不乐意。

毕竟初雪与浪漫一般都不是给开车的人准备的。

然后王杰希拎着饺子一路小跑

直奔公交。

12.

雪天的北京其实特别有意思。

忽然一下外面就会多了很多人

但是你其实也看不见什么人

因为一半往故宫去了

一半往环球去了。

13.

这个柳非有发言权

“这样就对了。伏地魔和林黛玉的爱情就是这样的！”柳非在微博发

王杰希看过哈利波特

但是没明白

“大观园里有伏地魔的魂器吗？”王杰希还挺认真的问

14.

据说柳非一边删微博一边在哀嚎。

不过王杰希不知道。

马路太滑公交车太慢。

王杰希各种天马行空的开始思考昨天没复盘完的那场比赛

15.

然后就到站了。

16.

下车。刷卡。

王杰希拎着饺子一气呵成

然后看着在俱乐部门口冻成狗的方士谦。

17.

以及不远处方士谦的车。

18.

好家伙

王杰希在心里感慨道。

原来初雪与浪漫一般都不是给开车的人准备的

“所以你不是一般开车人。”王杰希说

“啊对对对，我开的UFO。”方士谦不知道王杰希刚想的是什么

但是这一点都不耽误接下茬。

19.

“我饺子呢。”方士谦一边看手机一边不耽误盘问

“拿着呢。”王杰希说

“嚯，来真的。什么馅儿。”方士谦问

“猪肉白菜。我妈包的。”王杰希说

20.

方士谦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没诚意，这你不得自己来”方士谦说

“我不会啊。”王杰希说

“那阿姨多辛苦。”方士谦继续说

“那擀皮还是我干了的。”王杰希说

方士谦满意了。

当机立断把冻饺子就放上联盟群了。

21.

“饺子，王杰希擀皮的，看见了吗，孝敬我的。”方士谦嘚瑟的很

笑容满面。

QQ群安静了一瞬间

随后立刻开始弹消息

当然，这不是因为羡慕

22.

“？？”

“王杰希为什么要孝敬你？”

“你比他大很多吗？”

“哦，你是比他大啊！”

23.

来者何人不必多说

方士谦扬言季后赛定把蓝雨杀个七进七出

“你确定？”王杰希问

“确定！”方士谦说

“我奶你！你把他们杀个七进七出。一样。”方士谦继续说

“反正我奶你你又死不了。”方士谦懒得多说的大手一挥。

“哦，那也行。”王杰希从善如流的赞成了这个提议

24.

季后赛怎么对蓝雨

这就算定了

很草率。

但是王杰希和方士谦都觉得

25.

妙极。

26.

和黄某人骂完街方士谦也懒得看手机了。

毕竟微草来都来了

那当然是吃饺子盘比赛

一个都不能少

27.

冬休期的时候微草食堂不开火

但是厨房留了电磁炉。

起锅，烧水。

等水开的时候才能下饺子

王杰希和方士谦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前面

28.

焐手。

29.

白色的热气一点点从锅里往外冒

王杰希和方士谦把手放在不远不近的那么个位置上

但凡有保安过来

都得琢磨琢磨这二位大仙是否在做法。

30.

但是北方的冬天就是这个德行

就算有空调有暖气那也是一口气暖和不过来

还得逐步解冻。

31.

空调吹着肩膀头子

暖气烘着脚底板

锅里的热气从手背呼到手心

一点点的再到手指头尖儿

32.

等王杰希和方士谦觉得活过来了

锅里的水也差不多滚开了。

水开了，那就能下饺子。

冻的梆硬的一个个元宝大的饺子被王杰希扔进锅里

继续盖上锅盖。

33.

毕竟，沸腾了后面还得加冷水。

约摸着等沸腾

约摸着加三次水。

等着鼻腔里先闻着饺子汤的那股香味儿

王杰希和方士谦就知道

34.

能开锅了。

35.

起锅

下抄子。

已经被滚水煮的Q弹的白皮饺子泛着水光

一个一个捞起来摆在提前拿好的盘子里。

然后王杰希把带来的醋打开了。

36.

吃饺子王杰希和方士谦都是沾醋的

专门的饺子醋，酸里带着点甜口。

然后再点上一点儿辣椒油。

37.

辣椒油方士谦一点不沾。

主要是王杰希的个人爱好。

滚热的食用油和辣椒末炸出来的辣椒油

就调那么一勺子混在醋里。

38.

北方的饺子不一定是传说中的薄皮大馅儿。

至少王杰希家的饺子绝对不属于这个品类。

王杰希家包的饺子大。

馅儿多。

皮厚，但是软和。

39.

加一个白菜猪肉的饺子

沾一点儿碗里混了辣椒油的醋

一口咬下去，饺子内馅儿的汁就那么溢出来了。

酸的，甜的，辣的。鲜的

所有的劲儿在那一瞬间就都上来

而这一切又都裹在那层厚而软和的饺子皮里。

40.

饺子馅儿是鲜的

连带着饺子皮也吸了汤汁和醋有了味道。

一点点嚼完

一口口咽下去。

王杰希和方士谦不约而同的呼了口气。

那是口腔里的饺子带来的温度。

41.

这下彻底暖和了。

42.

一盘子饺子王杰希和方士谦谁也没让着谁

都光盘行动之后每人又捧着碗

喝了一碗饺子汤。

43.

原汤化原食

这是老北京人爱说的话。

“但是也别喝太多啊。”方士谦说

44.

原因无他。

三分钟没到

方士谦请的饮料到了。

45.

蜜雪冰城

四季春，热，无糖。

毕竟怎么看怎么今天王杰希也不太会泡茶。

46.

王杰希和方士谦收拾桌子准备等会儿回训练室复盘

俱乐部对面也没闲着。

“干嘛呢外面？”方士谦问

王杰希看了一眼

发现是不知道谁把拉着大白菜的大卡车拉到前面十字路口了

乌央乌央，一群人。

“哟，囤白菜的来了。”王杰希说

47.

不能否认

白菜饺子真的很好吃

但是其实后来方士谦也没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热爱囤白菜

“现吃现买不行吗?”方士谦在刷锅洗碗的时候就民生展开了讨论

“可能是因为习惯？”王杰希加入了讨论

“这什么习惯啊？”方士谦更纳闷的问。

48，

当时王杰希有一搭没一答的跟方士谦扯淡

大脑这样那样的发散。

或许是王杰希想到了手里的四季春

或许是王杰希看到了逐渐被方士谦洗干净的盘子

或许是王杰希想起了昨天方士谦搬上车的白菜。

49.

“习惯了，这样安心。”王杰希说

50.

当时是中午

太阳已经暖了

没了那股子阴天下雪的劲儿

王杰希把热无糖的四季春放下了

51.

喝的精光。

其实孙哲平一开始玩狂剑，连血瓶都没有

2023.8.17

1.

孙哲平玩荣耀选狂剑

毫不犹豫

2.

原因无他

大势所趋。

3.

高输出，高爆发，近战，卖血，

转职武器像死神bleach主角拿大刀片的时代

一切的关键词凑在一起

直击孙哲平心里最深处的中二。

4.

毕竟，人不中二枉少年。

孙哲平对于帅的追求，完全正确

5.

然后就玩了

然后就崴了。

6.

如果说用狂剑来衡量中二的浓度。

那孙哲平所在的那个大区

就是最中二的大区。

7.

你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

你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玩狂剑

而且起的名字名字都

【黑崎一护】

【朽木白哉】

卧槽

8.

孙哲平的再睡一夏站在这群人之中

中二的气息甚至都少了一份。

9.

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

狂剑多的地方就是费钱。

在那个荣耀最开始的年代

狂剑士一度的待遇其实和隔壁机械师差不多

10.

“团本来各种来的MMMM，机械师不要”

“团本来各自刚开组各职业都缺来的MMM”

“不好意思狂剑满了。”

11.

所以很多时候boss出机械师的武器没用

因为没人买

所以很多时候boss出狂剑的武器也没有用

因为买不到

12.

其实也有省钱的办法

毕竟技术不够装备来凑

装备不行技术来凑

这都是相同的。

13.

然而没用

孙哲平不仅不会像后者妥协

而且还会像全方面发展。

要操作有操作

要装备有装备。

14.

中途打本

练级

好几次都是

“我要是装备跟你一样好我打的肯定比你……”有不服的人说

有人看了看孙哲平的输出，闭嘴了

有人看了看孙哲平的装备，也闭嘴了。

“来啊，接着说啊。”孙哲平乐了。

嘚瑟又装逼。

15.

当然，装逼一般都有代价的

就是钱。

所以很多时候其实孙哲平买了装备之后穷的连他妈个血瓶都没有。

当然，也不是一直没用过

全靠做任务得。

16.

毕竟，狂剑太费血瓶了。

打到红血后吃血瓶，硬吃一轮boss伤害

再残血，伤害再上升，再爆发！

论卖血输出，孙哲平绝对不是吹的。

一趟副本下来

任务血瓶都的空了。

17.

孙哲平第一个不靠任务给的血瓶是张佳乐送的。

其实孙哲平在做任务时候就遇到过张佳乐

甚至不是在西部荒野

甚至张佳乐都没记住这么个玩家。

“哇靠你都没血了，这个血瓶给你吧。”张佳乐说

“交易啊！”张佳乐在游戏里继续说

“暴毙了记得吃啊这是野外小心点。”张佳乐在游戏里继续继续说

然后张佳乐走了。

18.

不过最后也没吃。

因为拿血瓶的是再睡一夏

然后孙哲平后来就换落花狼藉了。

19.

血瓶就一直放包里

从一开始

到孙哲平进百花

到孙哲平退役

到孙哲平重新把这个号亮起来

20.

“那个狂剑别发呆啊！退啊！”

有人开始喊。

孙哲平看了一眼屏幕里的怪和再睡一夏的血量

孙哲平把那瓶放在背包里的血瓶磕了

没有一点犹豫。

21

打到红血后吃血瓶，硬吃一轮boss伤害

再残血，伤害再上升，再爆发！

论卖血输出，孙哲平绝对不是吹的。

然后孙哲平看了一眼和再睡一夏同归于尽的boss

22.

其实还是差了一点的。

因为过去孙哲平都保证只有boss死。

23.

“不跑了。把我扫起来。”孙哲平说

“啊啊？好的好的。”已经看傻了的治疗紧张的说

“啊那个，感觉你好牛逼啊，我们能加个好友吗以后一起下本。”治疗说

“都行。”孙哲平说

24.

和boss血拼的时候孙哲平忽然想起了自己退役的时候

“孙哲平你他妈为什么走！”当时张佳乐喊

附赠的还有照脸大打的拳头。

25.

不走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他可以回来。

26.

就像放在背包里的血瓶

张佳乐给了

孙哲平接了

27.

那么肯定会用的。

28.

牧师玩家的好友亮了

在未来的未来这个牧师玩家会吹很多年

因为当时这个加好友的机会

29.

您的好友再睡一夏

已上线。

      

       发、拦、扣、传、垫。

       排球这项运动用了一百年的时间，将自己发展为一朵完美绽现五项技术的五瓣玫瑰。然后在一百年后的某一天，人们粗暴地扯下了这朵玫瑰的前三片花瓣，把第四片花瓣从中间撕断，将剩余的一点残枝推上舞台，取上一个动听的名字：自由人。

       这一事件发生在古森元也出生后的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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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森元也 | 个人中心

古森元也*佐久早圣臣 | 左右无差

井闼山一年级时期 | 约6k | 本篇硬核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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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古森元也听到的第一声拒绝，来自于佐久早圣臣。

       那是高一进排球部后举行的第一场新生赛。赛后，古森和其他一年级队员们正坐在地上谈笑聊天，一直习惯在远处独自拉伸的佐久早缓缓走到他们边上，居高临下，用冷漠但清晰的声音说：“古森同学，请你不要抢我的一传。”

       古森转了转眼珠，很快明白了佐久早的意思。在这一天的比赛中，他曾有数次试图帮佐久早接一传，并因此与他产生了一些肢体接触。

       作为一名自由人，古森在初中圈子里曾以“过度保护”出名：他不仅自身的一传能力非常优秀，而且会下意识地去抢接发给其他队友的球。尽管在比赛时，所有人发球都会尽量避开古森、选择不擅长接球的队员进行冲击，可是只要发球的弧度稍微高一点，或是方向稍微偏一点，古森都能以一声干脆的“我来”将球抢到，并稳稳送向二传手的头顶。

       尽量不让自家攻手们接一传，古森是以此为傲的。他从来没遇到过哪位攻手会对自由人的这份代劳说“不”。众所周知，接球是排球技术中最枯燥也最难练的，然而接球又是维系的起点，一传失败意味着丧失所有机会，这种压力常人难以想象。能将这份压力转嫁给他人，对攻手而言应该是求之不得的。

       但佐久早圣臣却说：“请你不要抢我的一传。”

       古森下意识地觉得是沟通上出了一些问题，毕竟这才是他们打的第一场比赛，有习惯或是意识上的不默契非常正常，只要加以时日多多互相交流就行。对此他也并不担心，因为与队友沟通是他的强项。于是他直率地笑了笑，说：“佐久早，如果我喊了‘我来’，意思就是我来为你接一传，这样你就只需要专心准备进攻，不用考虑接球了。第一次比赛不太适应很正常啦，以后多打打就会熟悉……”

       “我不需要。”佐久早打断了他，“管好你自己的一传区域就行，我这儿我自己会接。”

       佐久早说完径直离开了体育馆，留下古森在原地凌乱了好一阵。回过神来，身边的一年级队员抽了一口凉气：“佐久早气场真的好可怕，我觉得古森你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吧。”

       “你是说抢一传？”古森回头看了同伴一眼，又看向佐久早离去的方向，吐了吐舌头，“真的十分抱歉啊，佐久早，但我下次还敢。”

02

       对于一年级生来说，古森元也不仅是一位优秀的自由人，更是一位出色的朋友。他性格随和开朗，既会活跃气氛，又会鼓励队友；他待人体贴周到，因此与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对于佐久早的怪癖他甚至都很快适应了，并让自己成为数量不多的能自然地靠近佐久早的人。

       所以他们很难相信，就这样乖巧玲珑的一个人，竟然真的敢一遍一遍地在佐久早最开始强调的那个雷点上起舞。

       “我说过的，不要抢我的一传。”这一天练习赛后，佐久早皱起眉头对古森说。古森微微抬起头，看向佐久早漆黑的眼睛。

       这一个月来，他已经比较了解佐久早的性格了，因此也能大致揣摩出佐久早的动机：或许是对他的不信任，或许是对自己的绝对信任，又或许只是单纯地讨厌两人冲向同一球时的肢体接触，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抱歉，有的时候忍不住。”于是古森笑着在胸前合了合双手，“但是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抗拒呢？介意告诉我吗？”

       佐久早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因为很危险。你横跑到我的位置来接一传，难免与我有身体接触，如果一不小心相撞倒地，两人都有可能会受伤。”

       “那你可以躲开啊。”古森说。

       “我为什么要躲开？”佐久早问。

       “躲开，然后让我接，这样你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和状态准备进攻。”古森坦率地看着佐久早，认真地回答道。

       “如果你接不到呢？”佐久早声音里有些质询的意味，“既然你是自由人，那应该很清楚一传必须万无一失。一传一旦失误，之后的进攻准备得再精彩都没有意义。”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能不能接到。”古森几乎笑出了声。果然还是「不信任」啊。

       “我的一传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与代劳。”佐久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在一年级中，只有古森可以与他进行超过三句的对话；饶是如此，在旁人看来，佐久早今天说的话也已经多到了不太正常的程度。

       可是即使说了那么多，佐久早的语气里依然没有任何的松动啊。古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一次看向佐久早，脸上依然是阳光一般的笑容：“佐久早同学，我不是任何人，我是自由人。”

       佐久早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丢下一句“你可真是执着”，转身离开。

       “你说的很对，佐久早。”古森对着佐久早的背影说，“那是因为自由人没法进攻，所以只能在这种事情上执着。”    

03

       飯綱掌最近有些烦恼。

       井闼山这一年的招新可称得上大丰收，其中最大的成果是在国中时期就受万人瞩目的佐久早圣臣和古森元也。两人才刚进排球部，就能在比赛中绽放出令人难以忽视的光彩。但是最近，二三年级前辈们逐渐注意到了他们的天才主攻手和天才自由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关系融洽，反倒处处有种生硬而倔强的不和谐。于是飯綱掌作为司令塔与未来的主将，被委托以“去找两位后辈聊聊吧”的重任。

       虽然是去找“两位后辈”聊聊，但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所以最后，被请喝可乐的只有古森元也一人。

       “古森同学，你似乎很在意佐久早同学啊。”在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飯綱开门见山。

       “他好像，挺讨厌身体接触的。明明是这样的性格，排球却打得那么好，真是奇怪。”古森并不介意自己与同级之间的小矛盾被前辈点破，非常自然地回答。

       “他不希望你替他分担一传，是这样吗？”

       古森点了点头。

       “你觉得是为什么？”

       古森想了想，回答道：“佐久早是一个拥有强大‘自我’的选手，像老虎一样，他有很强的领地意识。”

       飯綱对这个表述很感兴趣，他让古森继续说。

       “他不信任我，我能感觉到；但他是没有恶意的，他并不是在针对我。他不让别人进入自己的领地，哪怕知道我也没有恶意。佐久早应该是……只相信自己，他不愿意自己失去对领地内事物的控制。”古森停了停，又想了一下，“他不让我抢一传，可能是因为对他而言，把风险转嫁给他人这件事情的险恶远大于风险本身。……不，也可能只是讨厌接触而已。”

       “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那么现在我也很好奇了，既然你都能理解，为什么还要坚持这么做呢？”飯綱问，“我知道对于不擅长接球的队员来说，自由人抢接发球能帮上大忙。但是佐久早同学的一传本身就相当出色，他并不需要保护吧？”

       “我从来没担心过他的一传。他虽然性格奇怪了点，球是打得真好。”古森坦率地承认，“但是飯綱前辈，我可是自由人呀。”

       “自由人？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其实是被骗上自由人这条路的。”古森笑了笑，回忆道。

       小学二年级时，古森拿着一张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排球》月刊的撕页，有些吃力地拼读着标题上的片假名：“LI--BE--RO，这是什么意思呀？”

       “Libero？在欧洲语言里的字面意识就是「自由的人」吧，因为在排球比赛里，他可以与后排任何一位队员交替，而且一场比赛里也没有上下场没有次数限制，是个最自由的位置。”队里一位大两岁的男生这样解释。

       自由的人，自由的位置。从那一天起，「自由人」这个词就在年幼的古森心里扎了根。

       “……就这样，我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自由人。当然后来我才知道，自由人永远不能上前排，他不能发球，不能扣球，不能拦网，甚至不能在三米线前上手传球。要说自由，自由人明明是最不自由的。”

       发、拦、扣、传、垫，五项技术直接切了三项半。从这个角度来说，排球规则对自由人还真是残忍。飯綱默默地对幼时古森的天真无知表示同情。

       “有人说‘虽然不能进攻，但是自由人一传和防守很强啊’，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我也确实很努力地练习一传，努力防守，努力做好拦网跟进。但是一传防守这些，对于任何球员来说，只要花下时间练，都是能够提高的。而自由人即使把这些做到极致，依旧是不能进攻的。”

       飯綱开始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古森的思路了。

       “不能进攻的自由人，是代替了一个能够进攻的队员站在场上的。如果只是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任何一个经过训练的攻手都能做到。规则以牺牲一个进攻点为代价将自由人送到场上，意思就是他应该替所有攻手分担地面上的工作，让他们能有更多的精力看向天空。嗯，所以接球时挡到攻手助跑线路也是完全不可以的。”古森喝了一口可乐，“——啊，抱歉，飯綱前辈，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过度保护」，”飯綱摇了摇头，念出了这个词，“帮队友们接一传，这是古森你在国中时期作为自由人最被人称赞的地方，没想到背后你还有那么深的思考。”

       “但保护队友们的一传根本就不是什么加分项啊，这是自由人的本职工作，是自由人能代替一位攻手存在于赛场的价值。虽然我平时什么都可以迁就佐久早，但我是绝无可能舍弃自己的价值的。”古森笑得如太阳一般灿烂。飯綱忽然意识到，他虽然以捏软柿子的心态约谈古森，但这个平时看上去随和开朗的后辈其实一点都不比佐久早好对付。

       “所以佐久早的一传，我抢定了。”站起身，古森向着天空宣告道。

       古森元也出生后第二年，世界上有了自由人。那时，人们说在排球比赛里增加自由人是为了提升团队防守，为了增加比赛可看性和战术可能性；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自由人说到底只是人们放弃了花时间训练提升攻手的个人防守而创造出的一个永远不能去空中的角色。被阉割了三项半的排球基本技术，自由人的「自由」是为攻手创造的自由。

       飯綱觉得自己被古森说服了。他心想，古森能够成为“初中第一自由人”，不只在于他的技术精巧，不只在于他的体格强壮，更是因为他很早就看穿了现代排球历史上，这场名为「自由人」的骗局。    

04

       佐久早圣臣在想，古森元也这个人是不是根本听不懂人话。

       尽管「别抢一传」这句话他已经说过一万遍了，但是古森还是会高喊着“我来”向他冲过来。只是在今天的比赛里佐久早开始有选择性地闪避了，毕竟他真的很不喜欢碰到别人汗淋淋的身体。

       古森的一传，是真的很稳。佐久早在心里客观地评价道。

       也不知道比赛时的几次闪避是不是展现了什么错误的友好姿态，这天晚上，古森像一只可爱的小柴犬一样异常热情地围在佐久早身边。即使洗过澡，队员们一般也不太靠近佐久早，因为他不仅讨厌汗水的气味，也很讨厌工业香精的气味。但是古森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连佐久早都觉得很干净清爽。

       “请你不要抢我的一传。”对话依旧是从这一句开始的。

       “抱歉。”古森也依旧没有什么真正的歉意，他轻描淡写地转开话题，“圣臣君的扣球看上去好难接啊，好想试一试。”

       佐久早没有说话。

       “圣臣君是为什么开始打排球的呢？”

       佐久早没有说话。

       “那么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选择做自由人吗？”古森并没有为这明显的拒绝态度而气恼，继续笑着问，“以前有好多人问我呢，类似于‘你个子那么高为什么要打自由人啊？’之类的……”

       “愚蠢，自由人又不是为了给小个子机会才创造出来的。”佐久早说。

       佐久早突然说话让古森有些惊讶，但随后他笑得更开心了：“是吗？那么，圣臣君认为自由人是为什么创造的？”

       佐久早又不回答了。尽管如此，古森已经很放心了。和他自己一样，佐久早是一位优秀的排球运动员，他相信他们有一样优秀的意识：“你说的没错。自由人的出现并不是为了在越长越高的排球运动员中留下小个子的一席之地。事实上，是在自由人出现之后，攻手们才能越长越高的。”

05

       六月，关东大会决赛，井闼山赛点。

       对手的赛点发球选择牵制在本次大赛中发挥亮眼的佐久早。球压着哨发出，向着佐久早的左手飞来。耳边响起一声“我来”，余光瞥到古森快速移动过来的身影，佐久早下意识地向右后方撤了一步，然后看到球以漂亮的弧度送上天空，接到球的古森在地上借势翻滚了两圈，为他让出了助跑的道路。佐久早没有多想，很快进入进攻节奏，扣球得分结束了比赛。

       回到学校简单总结了一下，解散后，古森走到佐久早边上，开心地说：“圣臣君今天状态超级好嘛！”

       佐久早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古森，我明明说过无数次不需要保护我的一传。”

       “你是说最后一球吗？可是那一球如果由你去接，你就可能被发球的冲击力掀翻在地。这样你就会来不及参加进攻，我们就会少了一个进攻点。少一个进攻点就更可能被拦网抓到，更可能被反击。”古森笑着说，“这些其实你心里都明白吧？你那么聪明，球打得那么好，应该一直都是明白的吧？你看，我们用事实证明了这样是对的，以后也都这么做吧。”

       自由人是为了解放攻手而生的。我摘除自己的翅膀，是为了你能够更自由地飞翔。

       古森相信自己的理解，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但是这次你受伤了。”佐久早说，古森在最后为了给佐久早让出进攻路线而刻意多翻滚了一圈，期间蹭落了护膝，膝盖上方擦破了一点皮。

       “只是一点擦伤啦。”古森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什么叫‘只是一点擦伤’？你把自己摔出去的时候知道这只会是一点擦伤吗？万一伤筋动骨怎么办，万一感染发炎了要截肢怎么办？在一场比赛的胜负之前，你应该永远把自己的身体放在首位！这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保护好身体我们才能继续打排球。”

       古森在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面前愣住了。尽管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坚持不懈地在佐久早的雷点上起舞，却从来没见过佐久早这么激烈的反应。古森盯着佐久早的眼睛，难道他这是，在生气？

       “快点消毒。”佐久早避开古森的视线，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盒未拆封的碘伏棉签扔下来，“一次拿两支棉签，从伤口外圈向里绕圈涂，方向千万别错，也不要来回重复涂。剩下的也不用还我了，就放你那儿好了。”

       处理完伤口，古森抬头，发现佐久早竟然还没有离开社团活动室。

       他正坐在门口，盯着手里的一本白色表格册，嘴上念念有词。

       “你还没走啊？”古森走过去问，“诶？为什么忽然研究起了技术统计表？”

       井闼山作为传统排球强校，会有专门的人为每一场比赛进行事无巨细的技术统计，内容包括每一个人的发球、一传、扣球、拦网、防守，详细到甚至连扣球的每一条线路都单独统计，以便教练与队员们赛后反思与总结。

       “进攻效率还是太低了，必须得想办法提高。”佐久早盯着手中的表格，声音紧张兮兮的。

       “有吗？”古森在脑海里快速回放了一遍比赛，并没有想起哪里有问题，于是在佐久早的安全距离外凭借极好的视力看向表格，“你在说什么呀，你的数据明明正常且优秀啊？”

       “但是这已经不够了。”

       佐久早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不安感，这让向来敏感的古森很不舒服。佐久早经常在一些小事上过分悲观，但是今天，应该还没有发生什么可以让他变成这样的事情。古森觉得不太对，于是慢慢蹲下来，用很轻很柔的声音缓缓问道：“圣臣君，你到底怎么了？”

       “古森，你之前跟我说过，自由人是不能进攻的。”

       “怎么就变成了我说的……好吧，我确实和你说过，但自由人这条规则又不是我发明的——”

       “我接受了你的保护，而你不能得分。”佐久早打断了他，语气焦虑却坚定。他停了下来，深呼吸一次，继续道：

       “也就是说，我必须为了你，得到双倍的分。”

 --END--

其实肖时钦一开始玩机械师，都组不上队

2023.8.14

最近和梅梅老师频繁扯淡，频繁随笔【倒是干活儿啊】

1.

其实肖时钦一开始玩机械师

是被忽悠的。

2.

原因无他。

主要是因为各大论坛上的助新帖子实在太他妈缺德了

“请问新人玩什么职业好”

“玩机械啊！”

“机械没冲突！”

“进本没竞争！”

“出了就是你的！”

3.

肖时钦是个好学生。

稳扎稳打的那种。

机械师，

练了。

4.

事实证明。

论坛诚不欺人。

从肖时钦开始能打第一个副本开始

肖时钦就发现了

论坛说的，都是真的

5.

机械真的没冲突！

机械进本没竞争！

机械出了就是你的！

因为组队根本进不了本

所以根本人练

所以确实没竞争。

6.

世界安静了。

7.

毕竟，机械师这个职业太难评了。

用一些玩这个游戏的老油条的话说就是

如果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世界就会有美好的人间

如果每个职业都献出一个技能

荣耀就会有了机械师。

8.

可能是光影效果属于弹药专家特点

所以机械师有了（特意强调没有光影效果）的空气压缩机

可能是神枪手穿风衣露出钢铁肌肉大胳膊真的不帅。

所以机械师有了钻臂冲击

当然，这些都是大家开玩笑的。

但是有一个是让广大人民群众都不理解的。

那就是

9.

一个各种放小机器小炸弹各种这那玩意儿的职业

主武器为什么他妈是个枪呢？

后来最佳答案火热出炉

枪系技能一人抠了一个技能机械师

最后忘记抠子弹给他了。

10.

所以可想而知

其实肖时钦一开始玩机械师

根本组不上队

11.

凭本事练级

凭本事做任务升级。

趁着还没满级

中途也有好多人劝肖时钦砍号重练

“你想玩枪系你还可以玩弹药神枪和枪炮啊。”有人说

“你想玩多操控还可以玩召唤嘛。”有人继续说

12.

但是肖时钦还是没有换

13.

没换不是因为重新买卡练号麻烦

没换也不是因为肖时钦就要玩冷门职业逆天博人眼球。

“所以你到底想玩什么啊？”一起玩的同学问

“机械师？”肖时钦说

“那你这永远进不了队啊。我帮你问了好几个队长，他们都不带你。”一起玩的同学叹了口气。

“那就我自己组队好了。”肖时钦说

14.

自己组队，自己指挥。

当团长其实是个特别不容易的活儿

正常组队尤其是团本，团长甚至都得多分一份工资

因为看打断啊指挥啊一边看所有人跑位一边调方向啊

如果你是一个优秀的团长

脏活累活其实都是你的。

15.

但是肖时钦觉得其实还好。

因为生灵灭的电子眼真的很好用。

肖时钦不用把视角开那么远就能看全团

因为机械空投真的很好用

外场出小怪肖时钦可以直接让生灵灭自己清。

16.

当年还在上学的肖时钦喜欢做模型

肖时钦觉得自己做的最成功的不是在学校获奖的遥控式飞机模型

而是自己倒腾出来的机械旋翼

17.

肖时钦自己买的齿轮

自己试着连的电线接的马达

做出来像个大号竹蜻蜓。

而且能飞。

18.

肖时钦带着生灵灭去过很多地方

从高中到雷霆

从到嘉世

到再回雷霆。

19.

记得当时是夏休期

肖时钦坐在自己家里的电脑桌前面

桌上摆着雷霆战队的合照

“我来了。”肖时钦在群里发短信

“队长来了！！！万岁！！”雷霆的人们喜大普奔

觉得这个boss又可以了。

21.

肖时钦一开始玩荣耀是因为觉得和朋友们一起玩游戏真的挺好玩的

而事实证明，肖时钦在这个过程里的确获得了很多朋友

然后肖时钦插卡，登录游戏

看着登录界面的生灵灭

“走吧！”肖时钦说

肖时钦对着自己的老朋友说

22.

“机械师是以强化自身和队友，灵活使用小型机器召唤物作战的灵活性辅助输出职业，他们可以在顺风局中稳固优势，逆风局中反败为胜，是枪系里的牌手。”

——荣耀职业定位·机械师

影日冲绳蜜月之旅

🎵：Crush on

 

01

 

十月，第21届男排亚锦赛结束后的第三十天，最佳二传影山飞雄久违地更新了一条动态，惊喜的球迷们群起而赞之，一路把它顶上了热榜。不过循着#鱼终于记起了他的密码#点进来的路人大都一头雾水，因为这条热度惊人的动态没有配任何文字，只有一张照片：明黄色的旅行箱和黑色背包立在人群中，在机场光洁的地砖上留下交错的倒影。

 

这看起来像一条毫无亮点的个人旅行记录，路人大多感慨一句这年头什么都能上榜，就退出找新的乐子去了。评论区基本都是球迷在捧场，除了调侃影山选手的发动态频率，再就是问他休赛季去哪里玩，顺便叮嘱他注意安全、天冷加衣、好好休息，看着比国家队教练还操心。

只有个别眼尖的球迷问了一句：“这箱子以前没见过啊，新买的吗？”不过很快就被淹没在了评论里，直到几天后被回复，才被顶到了最上面——

 

@ 影山飞雄 回复 @ 飞鱼养殖场：不是我的。

 

这话只反驳了一半，因为行李箱的确是新买的。日向翔阳之前的箱子用了六年，终于在千叶亚锦赛回来的路上“寿终正寝”，里面的东西在机场大厅撒了一地，最后能全须全尾地带回来，还是全靠影山的箱子勉强收留。后来两人去买新箱子，商场的导购员把这款明黄色说得天上有地下无：滚轮灵活、布局合理、质量过硬，是出门旅行的不二之选。话的真假有待商榷，但旅行这事倒是让日向上了心。

 

当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看着立在墙角的一片明黄，侧过身去戳影山的腰，被困得睁不开眼睛的人攥住了手指。影山语气警告，说你最好有什么必须把我吵醒的理由，否则——他“否则”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声音也弱下去，日向借着月光凑过去一看，这人没说两句话就又要睡着了。

“诶影山。”他不安分地倚着影山摇来晃去，在对方入梦的边界轻声提议：

 

“我们去旅行吧。”

 

“旅行”对他们来说是个有点陌生的词。

虽然学生时代有过类似的集体活动，打比赛也总要天南海北四处远征，但这些总带有任务性质，去哪里也轮不到自己决定，因此这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双人游。日向为此还给旅行达人西谷夕打了电话，打算向前辈讨教一些建议和攻略，结果收到了对方拍下来的一大堆旅行日记，内容详实，字迹“潇洒”，日向奉为圣经似的存在了手机相册里，没事就拿出来皱着眉头“翻译”。

 

影山对于目的地倒是没什么特别需求，干脆全权交给日向决定——话是这么说，但他认为自己当然有责任戳破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用日向的话说，就是总要对他的攻略“指手画脚”。为了给甩手掌柜影山飞雄选手找点事干，少给自己的攻略研制事业添堵，日向指派他去做些行前准备工作，比如整理证件、收拾行李，以及向家人报备行程。

 

“旅行？你俩？”影山美羽接到弟弟的电话时正在国外参加设计师培训。她倚在酒店的飘窗边，随手抹开水雾，看见楼下的爱人们在芬兰的初雪中接吻，心领神会地接话：

 

“哦，蜜月啊。”

 

“……”影山愣住，接不上话似的四下乱瞧，视线瞟过对着大片空白的攻略文档苦思冥想的日向。这家伙自从确定要去旅行，情绪就一直很高昂，抬头见影山表情奇怪地看他，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只咧着嘴冲人嘿嘿笑，一头炸毛的橙色短发沾了光，比他身侧的新箱子还要明亮。

 

傻，影山嘟囔。

 

他别开眼睛，握着发烫的手机，抄起一本旅游攻略大全往日向那边走。

 

“……算是吧。”他在日光灿烂的初冬回答。

 

他们的行李不多，除了照片里的箱子和背包，还有影山脖子上的U型枕。日向总嫌这东西麻烦，不肯戴，下了飞机又要抱怨脖颈酸痛。在一起之前，只要是和影山一起出去比赛，他总要明目张胆地坐到影山邻座去“占便宜”，影山靠着U型枕，他靠着影山，就能难得地睡个好觉。在一起之后他反而不敢这么干了，避嫌似的，座位恨不能离着八米远。

 

有一次影山自己坐到他旁边去了，他又迷迷糊糊地靠过去，口水都沾到了人家枕头上。但队友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星海下车后还凑过来撞他肩膀，问他是不是跟影山和好了。

 

“什么……没吵架啊。”日向抹着脸表情迷茫。

 

“那你这段时间怎么都不跟影山一起坐了？”星海摆着一张“我都懂”的洞察脸，煞有其事地问他，“这次因为什么事啊，这么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

他深觉百口莫辩。

 

但这次旅行只有两个人，于是日向终于放下了那些无用的“扭捏”，率先抢占了飞机邻座靠窗的位置，结果因为抢跑，被影山一直骂到了飞机起飞。半小时后他眯着眼睛观察，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在影山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又得寸进尺，勾住了影山搭在一边的手指。

 

在入睡的前一秒，他感觉自己的整只手被温暖包围，迷迷糊糊地想，这是没有再计较刚刚抢跑的事了。

 

日向靠在影山身上做了个梦，梦见了他们还仅仅是队友那会。有一阵子他总是故意和影山对着干，反驳他的观点、抢走他的肉包、坐他最喜欢的座位，看他上一秒还在和别人神色如常地说话，下一秒就对自己横眉竖眼。终于有一次惹得急了，对方揪着他的后领子问他：“你到底想干嘛？”但日向嘴里正塞着包子，怎么也说不出话，急得涨红了脸，就这么噎醒了。

机舱中在播报飞机即将降落的提示音。

窗外碧空如洗，植被覆盖的群岛如同绿洲，坐落在广袤无垠的蓝色沙漠。两个人挤在舷窗上往外看，在两万英尺高空初次邂逅了冲绳的阳光。

 

实际上眼前与他们见过的每一片大海都蓝得毫无区别，但人总是对独占的错觉上瘾。就像透过一扇舷窗，拥有此时此地的一片海；也比如通过一种试探，获知某人某刻只对自己展露的情绪。

 

那让每分每秒的寻常时日都变得无与伦比。

 

2021年10月19日 日向翔阳的旅行日志

 

昨天东京一直在下雨，我还有点担心飞机能不能正常起飞，但今早放晴了。阳光很好，适合旅行。

 

醒的时候我看了眼手机，才刚刚五点。本来想着终于比影山早起一次，一定要用力捏他的鼻子，像他以前叫醒我一样叫醒他，结果转头一看这人比我起得还早，正蹲在床边检查行李。

 

这箱子颜色我很喜欢来着，明亮显眼，适合旅行。

影山蹑手蹑脚的样子真好笑，脖子上还戴着U型枕，造型不错，适合旅行。

 

不过收拾行李为什么要戴枕头？

 

……等一下。

 

这人昨晚到底睡没睡？

 

02

 

冬天是冲绳的旅游淡季，但充沛的日照和无垠的海景并不因此打折。通往岛礁的灰蓝公路毗邻海岸，一眼望不到尽头，漫长得能模糊时间的刻度。

 

他们在机场的特产商店买了两顶草帽，往脑袋上一扣，配着换好的墨镜短袖沙滩裤，两相对视，倒真有几分度假的意思了。日向买了顶帽檐大的，说这样的遮光好，但每次回头总会扫到影山的胳膊，很痒。影山只好一边低头和日向看地图，一边伸手拨弄对方头上的帽子，半天揉搓出个合适的角度，这才让它和自己的胳膊“和谐相处”。

 

约好的向导司机是个本地的年轻人，人不大，话很多，见影山不怎么搭话，于是和捧场的日向聊得尤其投机，一路上从景观名胜讲到志怪传说。日向尤其对海岛探险感兴趣，聊着聊着上身就靠在了前座上，抻着脖子听得认真，但没过一会他就感觉有人拉了他一下。

 

“你挡着窗户了。”影山说。

 

日向下意识要抬杠，想说你可以看另一边的窗户啊，但他回头看了影山两眼，难得没有反驳地哦了一声，端坐回影山旁边，挨着对方的胳膊安静下来。

 

司机虽然话多，但生意做得久了，很会看氛围，于是理智地闭了嘴，一直到酒店之前都没有再开启新话题。

 

他们预订的酒店房间面朝海岸，大片的落地窗连着阳台，站久了能把人也浸上海风咸湿的味道。日向跑进房间把包扔到地上，对着大海展开双臂，被夕阳勾勒出“大”字残影，即兴来了一场模仿秀——受害者是他的队友木兔光太郎：

 

“嘿！嘿！嘿！”

“世界啊！为大海欢呼吧！”

 

喊完手也没放下，招呼跟在他身后进门的影山赶紧给他和大海来张合影——但被拒绝了，理由是动作傻气。

 

日向维持着展臂的姿势，回头看他，威胁似的，又问他一遍到底拍不拍。影山低着头捡日向扔在地上的行李，梗着脖子还想说不拍，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日向从身后啪地抱住，连拖带拽地拉到了窗前。

十月的冲绳暖风缱绻，自太平洋彼岸席卷而来，勾着海岛尽头第一抹火烧云的边儿，悄声吹乱旅人们潮湿的发梢。

 

“你低点啊。”

日向艰难地揽着影山的肩膀，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手揪着对方的嘴角强迫他露出个笑模样，咧嘴大声喊着“Smile——”，借着日落前最后的光，半强迫自己正在莫名闹别扭的恋人，完成了本次旅行的第一张合照。

 

实际上旅行的首站会定在冲绳，完全出自日向的私心。他在巴西修行期间经常“混迹”在海边，对相关的娱乐活动都很熟悉，自信满满地想给影山当一次向导。

 

只可惜出师不利，他的向导事业在第一站水族馆就遭遇了滑铁卢。

 

冲绳的水族馆和里约不同，为了模拟深海生物的生存环境，深水区的游览长廊做了螺旋下降的设计，灯光也随着水深的升高而变暗，最后接近全黑，只有走廊一侧的安全通道指示牌亮着绿色的微光。层层叠叠的黑暗在寂静中化为实质，配合展柜里的水纹，给人一种置身深海的错觉，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日向往下没走几步就想往回走，结果被影山一句“怕了？”堵了回去，只好硬着头皮逞能，一边用余光瞥那些展示柜里的奇怪生物，一边挪着步子继续向下，不肯先说回头的话。

 

一开始他还若无其事地跟身旁的人搭话，对这些深海生物“品头论足”，一路蹭着影山的手臂往前挪。但等到标注水深1000米的展柜附近，日向凑过去看完墙上指示牌的字，回身的时候却没有摸到人，他心一慌，正想下意识喊名字，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牵住了。

 

“你走得真慢。”影山说。

 

日向看不清人，但熟悉的气息包围过来，他心下一松，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但嘴上依然不肯示弱：“……还不是在迁就你。”

 

“哦，那我松手了。”那气息威胁道。

“松就松。”

“……”

“松啊，你怎么还不松。”日向见他不说话了，手也没松开，就虚张声势地甩了甩被握住的手腕。

“怕黑。”那人煞有其事地说道。

“……哦。”

 

但口口声声“怕黑”的人却始终走在前面，拉着人的右手也缓慢下滑，逐渐握住了日向有些冰凉的手指。

 

日向想起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影山不太习惯牵手，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一牵手还是会脸红。他发现后抓着这软肋不放，总喜欢拿这事逗人——跟影山打游戏的时候要牵手，多半能化险为夷；求人的时候要牵手，会比较容易达到目的；坐着大巴出门比赛的时候……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牵，就偷偷去勾影山的小拇指，在颠簸的路途中晃来晃去，像一个许诺。

 

这种行为导致两人养成了完全不同的习惯——日向睡觉的时候不拽着点什么就很难入睡，有时是人，有时是衣服；影山却正相反，他成功被“恶作剧”弄得脱了敏，现在怎么牵也不会脸红，嘴上还要讨嫌地骂粘人。不过骂也就骂了，手还是照牵，或者更具体地来说，影山更习惯牵手腕。

 

日向出国两年回来后身高抽条、体型见长，不过一些肌肉附着较少的部位却没有太大变化，影山格外“青睐”这些地方，像是手腕、脚腕、或者脖颈。或许是这种一如两年前的熟悉感，会让人有种微妙的安心，所以牵人时，他总是下意识地先抓手腕，再慢慢地下滑，抚过手背，攥住手指，仿佛逡巡领地。在某些特殊的时刻，脚腕和脖颈也一样。

 

日向常常被他的习惯摸得面红耳赤，又不敢表现出不满，唯恐被人反其道而行之地拿捏住。

 

人还是不能太得意忘形，他想。

 

容易自食其果。

 

2021年10月20日 日向翔阳的旅行日志

 

做计划的时候其实我们都没想去水族馆。那地方我小学的时候跟着学校去过，在里约也去过，总觉得全天下的水族馆都差不多，而且里面基本都是小孩和情侣……但网上说这个水族馆在世界范围内都很有名，不去好像又有点亏。

 

再说我俩今年25岁，不能算小孩，但还算符合参观人群的另一半属性。

所以最后还是去了。

 

今天印象最深的是展厅正中的超大水箱，鱼群一眼望不到头，像漫画里的深海王国。有一条蓝色的热带鱼被我的手指骗得团团转，我指着它小声叫影山的外号，结果被他发现了。小心眼，记仇鬼，还在深水区长廊吓唬人。

 

不过和以前去过的水族馆比起来，总觉得这里的鱼格外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阳光很好的缘故。

 

03

 

两人去体验浮潜时，正好赶上了岛上的沙滩篝火露营活动，不过参加的大多是一家三口或者情侣，像他们这样两个大男人来积极报名的并不多。这样的情况导致大家分工明确，男人们基本负责架帐篷，而围在烤架前处理食材的都是女人和凑热闹的孩子——以及日向翔阳。

 

但这并不显得他突兀。影山把帐篷架好回头看的时候，日向正站在一片烟熏火燎里，手上熟练地给烤串翻面刷料，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小孩。他们不去等自己妈妈的手艺，反倒盯着日向手里的不放，像一群嗷嗷待哺的跟屁虫。

 

等日向打发走这群小孩，手里就只剩下两条烤鱼，他拿着往营区走，在一大片帐篷里很快就找到了自家那顶。影山手指灵活，架得最快，别家还在和帐篷抗争的时候，他已经钻到里面去铺睡袋了。

 

日向带着一身烧烤味，站在帐篷边上叫人出来，把没有香菜的那条烤鱼往他嘴边递。影山看他脸上沾了煤粉，一边低下头咬了一口鱼，一边抬起手想顺便给他抹了，结果没想到越抹越花，没两下脸侧就被他揉得黑成一片。他有点心虚地放下手，移开视线接过烤鱼又咬了一口，故意找茬转移注意力：“……这鱼是不是有点咸了？”

 

“呸！我还特意给你少放料了。”日向把孩子们的吹捧当证据，对自己烧烤的技术很有自信。他没好气地把影山嘴边的烤鱼抢过来咬了一口，顶着一张花脸，气鼓鼓地嘟囔：“哪儿咸了……”

 

他抬头刚想继续质问，看影山的视线正看向自己身后，便也跟着回头，发现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孩，只有七八岁，一双圆眼睛正巴巴地盯着自己看。

 

日向记得他，刚才一群小孩围着他转的时候，这孩子就一个人待在旁边往这边看，一副想过来还不敢的模样。这会日向看看手里这两条都已经被咬过的烤鱼，一手一根木签子往两侧摊开，有点无奈地说：“哥哥这回是真没吃的了，要不你等等，一会让这个叔叔给你烤新的。”他指了指旁边的影山。

 

“……为什么你是哥哥，我就是叔叔？”影山把他指向自己的手推开，“而且我也不会烤。”

 

“哇看看你这态度，不知道的以为您是我爷爷，”他小声吐槽，说过了危险的话声音就又大起来，“不会就学啊，反正你得让我歇会……”说着就要往帐篷里钻。

 

帐篷里的睡袋已经铺好了，从外面也能看出质地柔软，并且因为是双人款而显得宽敞舒适，日向现在满心都是进去打滚——可惜被影山揪住了命运的衣领子。

 

“你还需要歇？谁让你浮潜的时候到处乱跑。”

 

浮潜那会，日向的“向导之心”复燃，一边轻车熟路地帮影山穿上浮潜装备，一边趁教练不注意跟影山说小话，颇为自信地让他一会跟着自己，包他拥有完美的初次浮潜体验。但影山没听见似的，只是专注地听教练说注意事项，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半吊子身上——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这人仗着自己那点可怜的经验值，一下海就兴奋地带着鱼食追着鱼群跑，被鱼嘴叨了也不知道痛。影山生怕他跑得太远，反倒要在身后拽住他装备上的带子，尽力拖延他四处乱跑的步伐。

 

影山当然不觉得他是真的觉得累了，不过是想要“糟蹋”自己刚刚铺好的睡袋。他拎着人往海水浴场那边扔：“先给我去洗澡。”

 

日向这才想起身上的烧烤味，他不太服气地抬起胳膊左右嗅嗅，嘴上说着味道也没有很大，但脚步还是往浴场去了。

 

留下一大一小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影山不太会跟小孩相处，两厢沉默片刻，他先是有点无措地问饿不饿，小孩摇头，又问想不想吃烤串，小孩又摇摇头。但小孩摇完又看了眼眉头皱得更紧的影山，犹豫两秒又点了点头。影山这才解脱似的松了口气，转身往烧烤炉那边走，身后自发坠了个小尾巴。

 

十分钟后，影山叔叔对着满手焦糊的“烤串”，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对小尾巴说还是等另一个哥哥回来给你烤吧，叔叔不太会。小孩看他要走，慌忙站起来揪住了他的裤边，终于跟他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小声问，叔叔的名字是影山飞雄吗？

影山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被叫了名字，还是下意识点了头。小孩的圆眼睛明显一亮，仰着脖子凑近了，下一句声音更小，像是在问一个秘密。

 

等日向洗完澡回来，惊讶地发现这两人对着一堆烤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正聊得火热。小孩的情绪看起来更激动一些，已经没有刚才胆怯的模样，眼神明亮，手舞足蹈。影山则平静得多，但脸上也挂了笑模样。

 

这是个不太常见的场面。

 

影山飞雄此人一直在与小动物和孩子的相处上找不到章法，猫狗见了他炸毛，小孩见了他就跑，久而久之，他也就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去招惹这些看起来并不喜欢自己的生物。

 

这是日向第一次见他和一个孩子聊得这么开心。

 

但等他走过去，两人反而不聊了。影山忙着把糊串往旁边挪，试图掩盖自己糟糕的手艺，小孩也变回那副不太敢说话的模样，只时不时地瞄一眼他。

 

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

嘁。

日向想，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一个小时后，他背着人家家长把小孩抱在怀里，悄悄问：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告诉我，我不说是你说的。”

 

小孩怕自己掉下去，有些无措地搂着日向的脖子，在篝火的映衬下脸上红彤彤的，有点躲闪地收着下巴，抿着嘴不出声。日向又加码：“你告诉我，我就给你烤鱼吃。”

 

小孩摇了摇头，小声说他不要那个。

 

日向又问他想要什么，他憋了一会，才终于吭哧出一句：“想要签名。”

 

“啊……”日向张着嘴看他，“什么签名？”

 

小孩紧张得手指蜷了起来，无意中揪住了日向脖颈后面的发梢，但两人谁也没注意。他揪着偶像的头发，说想要“忍者”翔阳的签名。

 

日向这才反应过来。

 

小球迷还在他怀里满脸期许，但他却在后知后觉地想——

哦，原来他们聊得那么开心，是在聊我。

 

日向心情不错地给矜持的小球迷签了名，也烤了鱼，那孩子已经高兴得昏了头，捧着鱼扭头跑去找妈妈，问怎么才能保存得更久一点，能不能做成标本。偶像本人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一群孩子拥着去篝火边上一起“跳舞”了。

 

说是跳舞，但其实大家都不太放得开。露营的主办方在海边奏起了爵士乐，大家就围着篝火一边遛弯一边聊天，也有情侣坐在更外围的地方凑在一处说小话。只有日向被孩子们簇拥着，围着篝火乱跑疯玩，又在林子边上陪他们玩捉迷藏。玩游戏前日向还想把影山也拖下水，但他怎么也不肯，日向只好作罢，放任他坐在篝火边上等着。

 

“你就坐在这里啊，”日向一边往林子边上走一边嘱咐他，像个出门工作的家长，“不要乱动！”

 

影山心想到底是谁在乱动啊，但还是点了点头，说你快走吧，我不动。

 

“家长”得了承诺，这才放心地去玩了。他被孩子们系了眼罩，但就是薄薄的一层布，什么也遮不住，只能一边装作眼盲四处摸索，一边装模作样地大喊：“都藏好了吗？我来抓人啦！”“抓到要有惩罚喔！”

 

孩子们听见有惩罚都藏得更深，生怕被抓住。但过了好一会外面都没动静，终于有人沉不住气悄悄探头一看，结果发现这“傻鬼”早就走错了路，支楞着双臂往林子反方向的篝火堆去了。

 

“傻鬼”歪歪扭扭地走到篝火边的人群里，外围的情侣看见他就笑，大声提醒他“你走错方向啦”，他也执迷不悟，直至走到一个坐在篝火旁的青年身边。“傻鬼”信心满满地往下一扑，抱着人不放，像是抓到了什么宝藏。

 

黑布把眼睛遮住了，影山只能看见他挺直的鼻梁和微笑的唇，火一样的橘色短发被海风吹乱，世界熠熠生辉。

 

然后那唇动了：

 

“抓到你啦。”

 

2021年10月21日 日向翔阳的旅行日志

 

今天遇到了一个小球迷，特别可爱，跟妈妈说要把我做的烤鱼做成标本，他妈妈说做不到，他就一个人哭得很伤心，然后一边哭一边把烤鱼吃掉了。

 

他也跟我说了悄悄话，可惜我怀疑全是谎言：他说影山选手很和善，烤的东西很好吃，影山选手还跟他夸了我，说我是个很优秀的排球运动员。

 

和善？好吃？他会夸我？难以置信。

 

哦对了，还有一句。

他说，长大后也想成为像我这样的排球选手。

这句我信了。

 

……

不行，我得问问影山怎么才能把这句话录下来做成标本挂在墙上。

 

04

 

十月的冲绳夜里湿冷，但相拥的人们总是暖的。影山背着已经困得打盹的人，沿着海岸走在潮湿的夜风里，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他们的运气不错，篝火晚会接近尾声时，远处的某个小岛开始放烟火，补上了篝火逐渐变得微弱的光。日向甩开他的跟班们，在恍如白昼的夜空下朝影山跑过来，炮弹一样跳上他的后背，笑得他耳朵发痒。

 

影山让他下来，他不听，仗着周围没什么人，面朝大海拖着长音大喊：

 

“好——高——兴——啊——”

 

“你喊什么，快下来。”影山心想这家伙喝一肚子凉风，回去怕是又要闹肚子。

日向又在他背上往上蹭了蹭，这回不喊了，像个喝高了的酒鬼一样对着影山耳朵吹气，悄声的，气息绵长，只说给一个人听：“就是好——高——兴——啊——”

 

“神经病。”

 

灼烫的血液自耳尖蔓延至全身，影山在冰凉的海风里发热，但没有再说让人下去和闭嘴的话。

 

他开始习惯了，因为日向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朝自己跑过来，不管不顾，带着要把人压趴下的冲劲，不知道是要拥抱还是打架，只可惜以前哪样都没有在他这里成功过。

 

直到三年前他去接机，也是一个像这样的夜晚，到达口灯火通明、人潮涌动，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把手里的箱子一推，解了封印似的，在行色匆匆的人海中朝他跑过来。

 

其实那身影也不是那么熟悉，肤色黑了，个子高了，连冲过来的速度都变快了，只有往人身上扑的架势还是那么莽撞。以前影山总是被他这个习惯吓一跳，也从不给回应，但那天他看着他，出于自己也说不清的原因，第一次张开了双臂。

 

这回反倒是那人愣住了，在快要扑上来的前一刻突然急刹车，往前冲的惯性险些让他的鼻子撞上影山的胸膛。两人近距离对视两秒，影山回过神来，有些气恼自己的主动，正想收回手，那人就又抱了上来——用他有史以来最轻的力度。

 

“我回来啦。”他悄声说。

 

那一刻影山突然觉得自己怀里拥有的东西比以往都要珍重。

 

——但没关系。

 

晚风缱绻，焰火消散，他背稳了身后睡着的人，第无数次这样想。

 

因为他总能接住。

 

 

 

 

 

 

－END－

 

感谢阅读w

这篇是CP29的影日蜜月企划合志，解禁啦

喻文州夜宵吃的是鸡蛋肉丝炒米粉，坨了。

1.

其实蓝雨食堂没有夜宵。

当年魏琛干的。

2.

作为一个夜生活丰富的城市

这个操作很缺德

作为一个电竞俱乐部来说

魏琛觉得这个操作很模范

3.

黄少天很疑惑。

并且用大量的文字表达了自己的不理解

“你还太年轻。”魏琛说

“说了你也不懂。”魏琛继续说

“记住了，电竞选手是不需要夜生活的！”魏琛故作深沉的继续继续说

4.

其实都是扯淡

“主要是出门买夜宵顺便能买烟。”很久之后方世镜偷偷告诉黄少天

这个很久，大概是第三赛季。

5.

第三赛季

魏琛退役

第三赛季，黄少天还在青训营。

那一刻黄少天觉得自己玩剑客是正确的选择

因为拔剑四顾心茫然。

6.

当然，这是文艺版

毕竟当时黄少天的原话是这样的

“我靠你们这么弱吗不是吧？”

“再来两场啊来来来来来我先让你们10%血行不行”

“行不行行不行啊不行？不行我就上了”

“来来来漏洞在这在这你上不上。”

“你上啊上当了吧我骗你的！”

7.

所以很久之后宋晓郑轩徐景熙其实偷偷讨论过

伟大的黄少天选手的拟动物是柯基

这他妈就是一款粉丝滤镜

真实的黄少天

明明就是一款比格。

8.

当然，黄少天还是善良的

尤其是在整个新手训练生灵涂炭之后

黄少天同学深藏功与名

消失于俱乐部

然后五分钟过去了

青训营的群消息亮了

9.

“我去买夜宵“

“吃什么”

“给你们带。”

“赶紧说赶紧说”

“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我就等五分钟！！！！！”

10.

其实蓝雨俱乐部的选址特别靠谱

周围有一整条的夜市摊

那会儿是夏天，大家买的不是汤就是糖水。

黄少天拎着十多个饭盒走在小吃街上

主打一款蓝雨最靓的仔

11.

然后黄少天在拐角看见了等炒米线的喻文州

12.

不能否认

这很见外

毕竟黄少天虽然很看不爽喻文州

但是在带夜宵上一直一视同仁

13.

但是那一刻黄少天没说

因为鸡蛋肉丝炒米粉

真的特别香。

14.

当时喻文州等的那份已经快好了

米线在烧热的铁锅里翻炒

冒着热腾腾的香味

老板拿锅铲的手速没有400也要有380。

鸡蛋圆白菜肉丝在这时候被推着一古脑的下锅，

猛火，爆炒

直接把这股香味推向高潮。

15.

街边小吃的魅力大概一直就是这个

他不是有层次的香味

而是猛火热油出锅

米啊肉啊鸡蛋啊调味料啊，所有的香味都给你混在一起

就像打团队赛一样。

而你的味觉只是你一个人

这是5打1点战斗

人类直接被冲晕

直接被香疯。

毫无生还。

这碗炒米粉再点点儿蒜蓉辣酱

黄少天甚至能背诵默写出它得有多好吃。

16.

米线出锅，装盒，装筷子，上打包袋

喻文州付好钱后谢谢老板

双手接过打包袋。

转身走的时候正好看见黄少天。

17.

用黄少天的话说

这是一个抓到吊车尾特殊化不合群的现场

从喻文州的角度看

这是训练完买夜宵恰好遇到青训营学员。

“巧啊”喻文州说

然后喻文州伸手接了黄少天一半儿的打包袋

18.

鸡蛋肉丝炒米粉得现吃

必须现吃

不然全坨

没法吃。

19.

然而喻文州他真的不吃。

不仅没吃

还进了训练室。

20.

那会儿大部分人都回宿舍了

黄少天带着夜宵跟宿舍楼神遛了一圈

分夜宵，扯淡，听黄少天扯淡

十多碗汤其实分起来很快

但是听黄少天扯淡

这是两个小时的时长。

21.

然后黄少天都分完了

然后黄少天从最后一个宿舍出来

看见训练室的灯还亮着。

22.

那会儿喻文州其实已经复盘完视频了

但是估计同屋可能也睡了

一屋子人睡了自己端个炒米粉进去吃

这其实很缺德。

然后喻文州想了想

然后喻文州把盖子揭开了。

23.

蓝雨训练室禁止抽烟吃饭

这是祖训。

不过没什么用

伟大的魏琛队长和未来的喻文州队长用自身行动证明了

蓝雨的队长要么根本不听话

要么听话，但是不多。

24.

反正吃饭不能回去

不如再把训练视频看一遍

正好有几个点喻文州其实自己也没想明白。

然后喻文州一边吃一边看。

25.

鸡蛋是鸡蛋，肉是肉

蔬菜是蔬菜

喻文州吃的很专心

26.

看的时候就专心看

吃的时候就暂停专心吃

所以黄少天后来进来了

喻文州其实一直没注意。

“不是，我真服了，这米粉都坨了，你倒是热热啊”黄少天忍无可忍

喻文州愣了愣

喻文州反应了一下

“不好意思，没注意。”喻文州实话实说

27.

黄少沉默了

黄少天觉得自己在这个训练室一分钟都不能多待。

黄少天很想问问吃这么久还没注意到这他妈的魏老大是怎么觉得这人能以后和自己打配合的。

然后黄少天看见了喻文州电脑前面的视频

“啊？？？”黄少天说

28.

黄少天看了看视频

黄少天切回文件夹看了看视频的时间

“这视频你看多久了。”黄少天

喻文州很认真的回答了个数字

“不是吧，这不是上周的视频吗。”

喻文州点头称是

“你说你有地方没想明白的？哪啊你说，我看看的”

喻文州认真的继续回答

然后把进度条拖回来

29.

那天晚上黄少天和喻文州讨论了很久

鸡蛋肉丝炒米粉

坨上加坨。

30.

不过这次黄少天没觉得对方暴殄天物

毕竟，在黄少天的记忆里

当年魏琛其实也是这个鸟样

31.

“我日啊魏老大！你这凉的怎么吃！”

“抢boss呢凉就凉了呗！”

“凉了凑合吃呗，死不了得了！”

32.

那天的黄少天忽然不太觉得拔剑四顾心茫然了

那天的黄少天看蓝雨训练营也不太觉得自己很闹心了

他觉得自己抓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和魏老大很像

但是和魏老大又八竿子打不着

“不就是搭档吗”黄少天忽然拍了一把喻文州的肩膀

33.

黄少天觉得好像也可以试试。

Summary：

 现在影山飞雄非常确信——他童年时代的幻想伙伴以某种荒谬的形式化作了实体，出现在他身边。

 

1

那本就应该是不存在的。

邻座的女孩正在与前排两个豁牙的小男生争吵，关于圣诞老人和九尾狐究竟哪个属实而哪个只是爸爸妈妈哄人的谎话，辩论到白热阶段她马尾辫一甩转头冲着影山：“影山同学觉得呢？”

影山同学没什么想法。五指伸展掌心堪堪平贴在球面，他垂着头，只是缓慢摩挲那颗塞不进桌柜只能被容纳在臂弯的排球。缺了门牙的男孩学着大人模样从鼻子里嗤笑一声很快下了结论：“他才不知道这些呢，他只知道打球。”

他其实知道，那些本就应该是不存在的。

所以那团小小的，橘色的火苗一定也是这样。他又看见它了，飘浮在窗户前阳光的斜角区域里。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影山以为那只是某处灯光投下的橙色光斑，后来他意识到似乎并不止如此，每一次它都会变得更大更鲜艳，仿佛正在生长塑造出自己的形状。有时候他会在球网的对面看见它——鼓动的翻腾的明媚的火苗，隔着简陋布网的缝隙噼里啪啦飞溅出燎人的星，于是年幼的孩子被刺灼了瞳孔，午后夏日的天空被过分的橙包裹，直到整个世界仅剩下排球、网和那团火焰。

影山张了张嘴。他决定不说出这个秘密。

 

2

被温泉水咕噜噜泡得起皱的手指贴紧透凉的牛奶瓶身，好像能烧出一点小小的蒸汽。影山窝在主厅的沙发上眼睛追着来来往往的人，透过迷蒙的水雾和湿淋淋的热气看每一个团在一起的家庭、追逐玩耍的孩子。姐姐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扬手轻敲了他的脑袋——她已经过了会对家庭聚会感兴趣的年龄——现下流行的那种软胶手机壳稍稍有种塑料的怪味，影山皱起鼻子非常闷地哼一声表示微弱抗议，然后他顺着这股气味想到了他最喜欢也最熟悉的排球。

美羽姐已经不打排球了。噢。家庭聚会也好、流汗和跑动、被擦伤双手，现在对她来说或许都是无聊的事。影山也有觉得没意思的事情——慢吞吞在课桌上爬的毛虫、疙疙瘩瘩的英文单词、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他想不出来了。年仅九岁的影山飞雄在回家的电车上晃晃荡荡断断续续地思考，最终只是模糊地感觉如果没有排球的话，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奇怪，对，就是这样。爷爷的肩膀从旁边悄悄挤过来，花白短发与毛绒绒的黑色小脑袋挨靠在一起，他笑眯眯地问：“飞雄在想什么呢？”爷爷身上带着香皂柔和的气息，影山在那瞬间顿时产生了些困倦，他捉住那只带有老茧的宽大的手然后想说点什么，类似于————

但他没有说。因为那家伙又出现了，那个连爷爷也不知道的秘密角色。橘色火苗趴伏在车窗上，风吹得火焰向后倒去有点滑稽，这次它长大了不止一点点，已经是手掌大小近似花火大会上幼童玩耍的迷你灯笼，灯笼燃着火芯的位置散发出明亮温暖的光。影山将脸颊贴在那片玻璃上与它隔着相靠，火苗小怪物轻快自在地跃动两下在空中打了个转。影山低下头去——正对上它眯起一双棕色眼睛。

当晚他便梦见傍晚那片火烧似的天，云朵融化滴落一颗颗圆滚滚的固体，落到地上烟雾散开是无数圆滚滚的排球。空气蒸得酷热就像是将下半张脸埋进温泉，他甩掉睫毛上挂着的水珠然后向前跑，隔着雾气模糊能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那是谁？梦里的影山飞雄困惑不解，随即那朦胧的人转过身来，影山看见了那对像火像日光像利刃的眼。

……可是影山的确是很倔强又执着的。就算被迫抱着湿漉漉的床单敲开大人们的门，就算把脑袋闷进新换的干净被褥也忘不掉刺眼的梦，他也不打算说出这个秘密——那怪异的火花让他年幼的心脏砰砰直跳，直到多年之后影山飞雄才意识到那应当被称之为某种宿命或者是，生来注定。

 

3

十一岁的影山飞雄有了一个新朋友。

严格来说，那并不算是通俗意义上的朋友，但难得有任何一个朋友能像它与他这般有默契。每次准备开始Little Falcons的训练热身时影山用余光就能瞥到它，它在午后日光的尘埃里微微闪动，不知何时生长出的状似手足的火苗挥摆着，目不转睛地用那双犬科一般的棕色眼睛盯着影山。影山压腿、它便会叠起身体变成火红色的一团；影山转头、它便会小幅度地转一小圈两小圈；影山停下动作只是瞧它，它便会发出一点细微如害羞般的燃烧噼啪声，然后咻一下飞得高高躲起来。

影山觉得这也很有趣，虽然并没有排球和比赛那么有趣，但是自从爷爷经常去医院检查无法带他训练之后，影山的生活中没有再出现更多有趣的事情。所以他觉得这个小怪物来到这里，也很好。

于是可能是他十一岁零几个月的某一天，时间还没有跨越到新的一年，雪每天都下得很大很大盖住院子里的训练场地。影山坐在屋外喝热牛奶的时候它来了，亲昵地在少年厚实的毛衣与棉裤之间荡来荡去。影山垂下眼——要注意手指的保养，要珍惜二传手最重要的用以托球的武器——他知道这些，但还是没有一点犹豫地伸出手去，用还带着温热触感的食指碰了碰他的朋友。

…是温暖的，比热牛奶要烫一点。好像将手放入被炉或者是碰到一笼新出炉的肉包，这样的感觉。

小火苗在那一瞬间呼呼地燃得很旺，然后立刻逃开，在他旁边上蹿下跳发出响亮的噼啪声，它转了好几个大圈（甚至还一头撞到玻璃上）才勉强冷静下来。影山咕嘟咕嘟把牛奶喝干净，他对着那双饱含谴责的小狗眼思考了一小会儿…然后说：“噢。原来是不能摸的。”

小火苗：“……”

他们会维持这样的关系一段时间。影山随意做他自己的什么事——大概率是与排球相关的，小火苗就会在那种时刻出现。天气好的时候它会显得更大更明亮，影山甚至想把它抓进台灯里变成一个会跳动的灯泡，下雨或者是阴天时它的光芒则小小的，用手掌拢起来如同一大团温暖的萤火虫。影山很需要这个，因为宫城的夏季会下很多雨，一个人在排球馆里总有忽然停电的时刻，那时它就会趴在球网上陪他再练一百次发球。影山从来没担心过如何在下着暴雨的傍晚平安回到家，他小小的探照灯一向尽职尽责，不会被惊雷吓跑也不会因大风退却，更不会因他一路沉默而觉得尴尬或难堪。有时他们路过无人的车站，影山会坐下来慢慢地吃一个饭团，小火苗就栖在他的肩膀上，一点点烘干他滴水的鬓角。

去北川之前的一整个夏天都在下雨。一与爷爷不在家，没有人会记得去挂上晴天娃娃了，门廊上空空的，光却透进不来。

 

4

北川一中运动馆里空气是带着尘埃的，向上伸手、跃起、俯身再站直，球面摩擦指腹和掌心再飞向另一个位置，扑面而来的干热气息和汗水包裹内里的黏稠。影山在一众气躁的蓝白之间无声地游走，他在这里暂时并不显得突兀，就像罐头的铁皮撬开能看见排列得整齐的金枪鱼——但他很快就会变成其中突出来的那一条，影山并未意识到这点，挤压过来的，按部就班的日常让他偶尔加重了喘息，真正棘手的是另一些事。

你要谦虚。有些人说着，脚径直翘在凳子上。你要在意每个人的感受。又有些人说着，三三两两站得离他很远。影山，影山同学，影山飞雄，你——

你真是个难相处的人。要好好和大家打交道啊。

嘣，铁皮凸起一小块边缘。影山向里边看去，看到一条蜷缩着的，鼓胀着的鱼。

“那个是前辈。”影山想竖起一根手指偷偷指一下那个发球很厉害的人，但他没这么做。小火苗在他肩膀上跟着一起悄悄地转动去偷窥，影山觉得它大概还不明白发球很厉害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解释了一下：“前辈能得很多分，而且跳发姿势很漂亮。”干巴巴的，接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火苗咕哝着漂浮凑近，已经悬在那群聚精会神的队员中间，无论谁一转头就能发现。但不会有人发现，影山从十岁开始就知道，只有他看得见他的朋友。吹进场馆的微风将闷热的空气搅动起来，面前的球网已经不是童年时常用的那种粗糙布料，它足够纤轻而坚韧但不足以分割影山的视线。那团火也不像是十几年前那般刺眼和燎人，影山触碰过它的内和外，它始终只是夺目又温暖而已。就在这么须臾片刻一个心跳的时间里，影山下意识眯起了眼睛，他不确信是不是在摇动的火焰中窥见了一些别的东西——像是柔软的，少年的发丝。

影山为这发现感到混乱不已，以至于晚上他去探望爷爷时都无法忘记这件事。于是在这样一个被白炽灯照射下的、充斥着各种声音的公共病房里，影山飞雄第一次提起了它，语气似乎只是提起一只上学路边愿意给他摸摸肚皮的猫。

“那样也很好啊。”爷爷笑着说。

“一直都有人陪着飞雄，这是很好的事。”

 

5

影山第一次在晨跑时摔了一跤，一切都像一种不详的预兆。耳鸣轰隆片刻，他用手掌撑着地颤颤巍巍爬起来，只感觉膝盖与手肘都疼得像火烧。已经跑出几百米的两位前辈折返回来，一个搀住他胳膊另一个抿起嘴巴，犹豫半天决定先行去为后辈通知医务室老师。影山看着鞋带散开变成乱糟糟一团，和脏的流血的泥渍血迹混合在一起，让他想到家里堆砌起来的触目惊心的药瓶。稍微再坚持一下就好，前辈安抚道，可影山还是坚持认为这段路比跑过来的时候要长好多。

纱布在膝盖上裹了五圈半变成勉强不渗血的护膝，涂抹了刺鼻药水的手肘弯曲会疼痛，这让影山警觉起来。那位有点别扭的前辈放下一袋牛奶面包就拉着另一个人匆匆走掉，影山想了想还是努力说服自己牛奶包也很好吃牛奶包此刻可以大于等于咖喱包，他嘀嘀咕咕小声念了一句：“谢谢。”

这是一个难得被允许昏昏欲睡的早晨，影山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他的脸颊，准确来说是在碰他嘴角的面包渣。噢，是小阳。小阳究竟是一个什么名字，谁也说不准，但这是爷爷在病床上随口说出来的，影山就觉得也还不错。小阳，小阳原来是可以进食的，比如说此刻它正在小心翼翼啃着影山的脸颊，这有点像是一个亲吻，一个充满着面包香气和讨厌的药味的吻。影山捏住它暖乎乎圆滚滚的身体——它已经接近一个巨大肉包的体积——将这个家伙拽开。…呆子。他突然很想这么说一次，这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一句坏话。

小阳身上的火焰咻一声冒得高高又很快恢复原状。它若无其事地趴在那里享用剩余的面包，橙红色的亮光一闪一闪，影山知道那是它在笑的样子。

 

6

前辈的毕业典礼举办得很盛大，男孩子和女孩子们簇拥着涌出校园，樱花的花瓣被踩得粉碎汇集成一条暗粉色的长河，影山在人群的推挤下扭动身体顺着河水漂流而下，像不情愿洄游的鱼。

蝉不再叫了，影山也找不到和他分享半边棒冰的人，一个人吃光一整根棒冰这件事太过分，所以他只是抿着嘴站在便利店门口，一分钟两分钟，然后转身走掉。孤独对他来说是一件有点不方便的事情——不能掰断的棒冰、无法练习的救球或者是讨论战术时站得很远听不清声音的队员。但也还好，因为运动饮料也能够解渴，练习发球也非常重要，他甚至学会如何直截了当地要求自己期望的配合，就像他学会了怎么挑选一身足够庄重又合身的西装。

在那之后，四季停止了流动。

从葬礼回来的那一天晚上在下暴雨，天气冷得如同深秋，影山在那时发现小阳变得不对劲。它缩在床边，几乎像是一个火红色的排球，夺目的烈焰摇摇晃晃变成脆弱烛火，仅有内里明黄的芯还顽强亮着。影山伸出手去碰了碰它，摸到一手尘灰与泥土，那点余温弱得可怜，于是他想了想，决定将卧室里的风扇关掉，再将颤抖的朋友裹进被窝。

他已经快记不起小时候做的那个梦，只知道姐姐大学毕业前都还要拿他被吓得尿床这件事来说。如今影山已经找不到半夜可以抽泣着敲开的门，但他又做了一次那个梦，这次看清楚了——雾气中是个橙发的少年，那少年转过身跑来的时候就像太阳坠落，光和热裹挟他的身体，少年的手臂化为黑羽的翼直直刺向影山的眼。呼，他猛然睁开眼睛，小阳正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散发热量，这呆子，影山像撕一块膏药那样把它扯下来放在旁边。 

那晚的所有似乎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影山照旧去上学，训练之前他在排球筐里找到了心情很好正在补觉的小阳，全然没有之前半点虚弱模样。影山稍微安心了一些，他毫不客气地伸手，如同握一个排球那样紧紧抓住了小阳，把它挤得噗一声快爆炸。这次训练结束之后教练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初中综合体育大赛的男子排球项目，他们将要参加。

躺在排球筐里的小阳忽然睁开了眼睛，影山又在它身上看见了那种许久不见的耀眼的光，但他无暇顾及这个——因为教练和所有人都转头看过来，影山在那刻恍惚产生了一个错觉，仿佛他站在什么很高的地方，随意移动一步就会沿着金碧辉煌的台阶一路滚下去粉身碎骨。

他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形容他的，但无人能发觉此刻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盘踞在小小的王者头顶，像太阳融解成一顶皇冠。

 

7

小阳不见了。

姐姐以前看的电影里会出现这种情节：长大以后就看不见异世界的生物，又或者是失去了某样信物便被剥夺了重要的东西。他不确定究竟是触怒了哪里的神明，但如果允许的话他期盼无论圣诞老人也好九尾狐妖也好，可以把他童年的幻想伙伴还给他。

显然，神会偏爱孤独的孩子。

影山在走廊里偶遇了那场争执。橙发少年瞪着一双明亮的棕色眼睛，被两边结实高大的后辈夹在中间，他倔强地抬起脸，阳光从当下这个瞬间洒进来倾倒在少年柔软的发丝上，把他照得像一团小小的、小小的火。影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起来，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呢？他迟钝地思考着，下意识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峙。少年说话的音调很高，夹杂着一些可能是不舒服和紧张导致的破音，他弯曲身体的模样像一只羽翼未丰的鸟：“我也正打算教训他们呢！”现在影山飞雄非常确信——他童年时代的幻想伙伴以某种荒谬的形式化作了实体，出现在他身边。这让他觉得有些无措，大概是因为他从没想过小阳能变成一个喜欢排球的…矮个子。

一个不会调整自己状态的，看起来草率又冒失的家伙。影山不喜欢这样，要不然神灵还是把他变回去吧？但那只稚嫩的鸟儿向前迈了一步，他说他是来赢的，他能跳，他绝对不会放弃。少年将牙紧紧咬得脸颊都鼓起，从他身上似乎能冒出燎人的火星。

噢，这还不错。影山皱起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身从墙壁的阴影处走出来，跨入被光线覆盖的领域。他很快地很迅速地向前直到能看清对方闪闪发光的眼睛——影山飞雄很少很少发表什么听起来雄心壮志的言论，他只向重要的人阐述他的未来。

“能获得胜利并留在球场上的人是我。”

小火苗——抑或说是那个少年，眯起了眼睛。

两头青涩的小兽都露出尖牙，影山毫不意外地在对方眼中捕捉到了那些他早就为之熟悉的情绪。幻想梦境与弥漫着残酷但热辣气味的现实混合在一起，影山确定那绝对是他啊，像火像利刃像日光的眼睛，隔着球网也会灼烧身体的温度，在将近十年的漫长岁月里，影山飞雄始终记得，他已经等待很久。

爷爷说得没错，只要向前走就好了。

Fin

*赤苇单性转

枭谷学园排球队新来了一位女经理。

木兔听说后踮脚扒着窗栏往外看，大脑袋占了两人位，猿杙和木叶一左一右，牢牢占据次佳位置。

“干什么，还练不练球了。”小见捡起排球砸向木兔的屁股，他只能看到一堆运动系男子的背部，很不爽。

“别急嘛，我好像看到了！”木兔说，“比白福高，很白，短发！”

“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小见说，“行不行啊，不行我来看。”

“呃！白福发现我们了，快跑！”木兔感受到一阵压迫，马上跑回球场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木兔你好怂——”木叶和猿杙跟在身后边跑边喊。

“快点快点，要来了！”木兔把皱起的衣服扯好，抱了颗排球掩饰兴奋。

白福一脸神秘地推开大门，把掌心拍响，眼神扫过木兔时多停了两秒，“这是枭谷新来的一年级经理！”

闹哄哄的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啪嗒——木兔手中的排球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到新经理的皮鞋前停住。

一年级后辈穿着整齐校服站在门边，齐肩短发下洁白衣领一丝不苟地立着，拉链拉到最高。她捡起排球，三两步走到木兔身前站定，弯起一侧别在耳后的纯黑头发落下细碎几缕，看起来和镜框下显眼的长睫毛一样轻盈。

“你的球掉了。”漂亮经理嘴角微微翘起，双手把球递过去。

“哦…哦！谢谢你嘶！”木兔盯着她扎紧袖口下的精致腕骨和葱白细指，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他嘶嘶吹气，赶快也双手接过球，紧紧搂在怀里。

木兔心怦怦乱跳，好漂亮的经理，喜欢。

后辈重新站回白福身侧，嘴角变得平平：“大家好，我是一年a班的赤苇京子，初中时当过二传手，很高兴能成为枭谷的经理之一，请你们多多指教。”赤苇的声音并不大，细细的，有种山泉般的清冷感。

木叶用胳膊肘戳了戳木兔的腰，挨过来悄悄说：“高冷黑发，是我的菜。”

“冷吗？”木兔也悄悄的，“刚刚她还对我笑了。”

“得了吧，见到她你连球都拿不稳，丢人。”木叶哼了一声，转头问小见什么时候一起去要新经理的联系方式。

本来就是笑了嘛，木兔无意识扣着球皮，正好是经理递过来的那一块地方。他又把目光投向赤苇，对上森绿眼眸，赤苇定定看着他，木兔就跟被粘住似的无法移开视线，眼睛变得酸涩。直到好一会儿赤苇把目光移开后，木兔才用力眨了眨眼，挤出一点水花。

他想，赤苇也是我的菜。

被勒令训练结束才能要line的众人在队长宣布解散的瞬间齐刷刷往新经理方向看去。

赤苇刚搬来一箱水放在椅子下，袖子卷起堆叠至胳膊肘，露出一截白藕般的手臂，她正在拿着小本子记东西，眼睛低垂很认真的样子，自成一副淡雅的画。

一群人对着长椅方向排排站，你推我我推你，像一群东倒西歪的列兵，没人敢打破这一场景。

“你去。”小见努努嘴。

“你先去，我就去。”木叶默默后退。

“不是你的菜吗，快上啊木叶。”猿杙挡住他的退路。

“总感觉现在去会被讨厌的。”木叶摇摇头，

“对了，木兔呢，让他先去，他不是都看呆了吗。”

“他已经去了。”鹫尾说，“正同手同脚的走。”

木兔深吸一口气，他根本没听见朋友们在说什么，只认为现在不去要联系方式会后悔一辈子。直到站在赤苇面前，木兔脑子里还是空白，不过被绿色眸子一看，立刻就变成一片疯长的草原。

“打扰了呃，那个就是…”木兔努力控制舌头朝希望的方向移动。怎么舌头不能像腿一样听话，让它往哪动就能往哪动呢，难道他需要锻炼一下舌肌？

“什么？”赤苇放下本子，木兔迅速一瞥，看见上面娟秀的字工整写着他的名字。

木兔心咚咚狂跳，好漂亮的字，好喜欢。

“能不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木兔低头盯住赤苇小巧的鼻尖，是谁说紧张时不要盯着眼睛看，为什么他看哪里都没用，心脏要飞出来

了。

“好啊。”赤苇从制服裙子里摸出手机，上面垂着张开短短四肢的粉色圆球。

“是限量款吧啵酱吗？”木兔眼睛一亮，他的手机上也挂着吧啵酱，是红色的，家里书桌上还摆了一排，但没见过这款。咦，手机呢？

木兔摸了又摸，裤兜翻出垂在腿侧，他想起手机还在运动包里，而包被他存进柜子里了，急得冒出一头汗，竖起的头发耷拉下来。

要搞砸了。

“对，上次限量抽选1000个正好中签了。”赤苇递过一条毛巾，“木兔前辈请用，运动后要及时擦汗。”

木兔把毛巾搭在脑袋上没有动，支支吾吾解释：“我手机放在储物柜里了。”

“没关系。”赤苇好像看出木兔的紧张，伸手虚扣住木兔手腕，大拇指抚过掌根向上推，拿笔写下账号。

木兔觉得很痒，笔尖落在手心，比蚂蚁爬过还不紧不慢。赤苇的手好小，细长五指张开才勉强环住自己的手腕，指腹凉凉的，贴在虎口像躺在荷叶边缘的露珠，轻轻摇晃就会掉入水中消失不见。

啊，消失了。

赤苇嘟起嘴巴吹干笔迹，抬头朝木兔微笑：“好了前辈，您回去加这个就行。”

木兔心跳得要从嘴巴里蹦出来，赤苇吹气好温柔，更喜欢了。

“好！”他还想说些什么，“可以麻烦……”下一秒木叶带人呼啦啦涌上来，撞了下木兔的肩膀对他使了个干得漂亮的眼神，然后也开始依次要赤苇的联系方式。赤苇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立马被周遭热情淹没。

木兔寡不敌众，被挤到球场里，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他捏紧拳头恨恨咬着嘴巴，真讨厌，明明是他先来的，又赶快把手张开以免字迹糊掉，还好，漂亮的字母还好好呆在手心。

木兔自己抛球扣球捡球，足足扣完了两推车的球。体育馆慢慢安静下来，他用毛巾擦掉汗，回头一看，围绕在花朵身边的蜂鸟一个个退却，诺大的场地里只剩下两人。

木兔终于等到了机会，大步走上前在赤苇面前站定，赤苇显然有些疲倦叹了口气，把眼镜往上推，换上一副完美无缺的表情重新抬眸向木兔晃了晃手机，“刚刚木叶前辈把我拉进排球部群聊，我已经向您发送了申请，所以前辈回去直接确认就好。”

“噢！”木兔想到自己在群里的id，烤肉山大王，早知道换一个帅气的了，一指王牌怎么样？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木兔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去，认真看向漂亮经理，“赤苇，我还有别的事想拜托你。”

“您说。”

“能不能拜托你当我的二传手，木叶逃跑了，但我还想再练一会扣球。”

赤苇森绿色的眸子微微一滞，富有教养的微笑也破开些许裂痕，她以为会和以前一样，是一些关于书店和咖啡馆的邀约。

木兔很耐心地等待，手藏在身后做手指操，觉得她一定会答应这个请求。

赤苇慢慢转过身，背对木兔将外套脱下，露出一对匀称白皙的小臂和纯棉校服下尚未发育完全的胸脯。她推着球框走到网边，从中拿起一个抛在手心转圈，“来吧，木兔前辈。”

木兔助跑起跳，球正正好好停在最高处，肌肉形成记忆顺着威力最大的轨迹鞭打，爽快扣到对场压线飞出，角度、路径、分毫不差。

“真是个好球！”木兔落地后马上看向赤苇，“第一次就能传出这么舒服的球，赤苇好厉害！”

“谢谢前辈，看来刚刚记录的数据比较准确。”赤苇抿着嘴巴，没有过多激动的表情。

“什么数据？”

“前辈的助跑步数，打击点高度，扣球方向，落地习惯之类的。”赤苇说，“不过只用眼睛看还是有误差，刚刚那球是不是传高了一些？”

“没有，正正好！”木兔凑过去，“原来经理要记这么多啊，那你需不需要记身高体重胸围什么的，我可以告诉你！”

赤苇飞快偏过头咳嗽一声，“这个不用。”

“噢…”木兔退回四号位，伸手要球，“再来一个！”

赤苇源源不断传出稳定的球，从4号位，到3号位，再到2号位，他们配合的一直不错，木兔甚至一时兴起从后排起跳要球，当然没成功。

赤苇低头看自己发红的掌心，力量不够，准度也不够，当然，就算能力达标也不可能一起比赛。但起码，能近距离看到这个人了，不是远远在看台，不是努力挤到场内，不是追出去时看到上巴士的背影，而就在这个球场，两个人，圆一场梦。

木兔感觉到从侧方射来的，不加掩饰的，在身上停留的视线，赤苇始终保持着仰视的姿态，他的仰视一点也不卑微，精致如绿宝石般的眼睛源源不断传来灼热的力量。

在只属于一人的注视下，木兔跳得更高，挥臂更快，扣球更猛。

木兔越打越兴奋，转头看见赤苇手撑膝盖，眼镜滑落到鼻梁下方，头发一缕一缕黏在脸颊，累极了的样子。然后直起腰把球平举身前，手腕发力准备继续上抛。

从来没有人陪他加练还毫无怨言，木兔一直知道，自己对排球的执着远超常人，因此需要双人练习的时候，总是不能尽兴，就连好朋友木叶，也经常在传了50个球后就想办法溜走。

木兔心跳渐渐从运动中平复下来，他喜欢赤苇喜欢得不知说什么好。

“不打了！”木兔止住她的动作，“我来捡球，你先去旁边休息吧。”

赤苇坐在椅子上举起水瓶小口小口啜饮，看木兔跑来跑去，手上夹了五六个排球，连头上都顶着球，一下就把球框填满了，她没忍住轻轻笑了。

“走吧！”木兔顺手接过女孩的包背好，自己的包挂在头发上摇摇晃晃，“我送你回家吧！”

“对了，你家在哪来着？”

赤苇攥着手机走在内侧，他习惯在路上听歌，可现在耳边只有木兔哼地不着调的小曲。

“赤苇，周末要不要来我家？”木兔开口，眼睛不住往赤苇手里瞟。“我家有一个柜子专门收藏吧啵酱，各种年份都有，你想去看看吗？”

原来是这样，赤苇笑了笑自己荒诞的想法：“可以啊。”

木兔听闻更加滔滔不绝，从便利店买到的第一个吧啵酱到比赛拿到名次和奖牌一起送到手中的吧啵酱，一直追溯至他攒两个月零花钱高价收来的纪念版，最后补充：“但是还是没有赤苇的那个！”

赤苇举起手机张开手指，粉色吧啵酱蹦蹦跳跳弹出来，“前辈这么喜欢的话，可以送给您。”

“不用不用！”木兔摆摆手，这个学妹人也太好了，好到他无敌爆炸程度的喜欢，“赤苇，你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说这话！”

他神秘兮兮竖起手指，“你知道这个吧啵酱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很贵！赤苇可要好好收好，小心不要被骗走了更不能被抢走了，要不然我每天送赤苇回家吧。”木兔越说越激动，包快要掉下来，被赤苇一把抓住带子。

天渐渐暗了，他对上学妹蒙上云翳的绿眼睛，一下子安静下来。

“应该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赤苇说，利落拆下吧啵酱塞到木兔手里，“如果前辈因为这个理由要送我回家，那还是把它给您好了。”

如果守点报名、用遍各种玄学获得的吧啵酱，换来这样一句说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的提议，那还是送给需要它的人吧。赤苇一点点的留恋在接触木兔亮起的眼睛后彻底消失，她夺过自己的包背好。

木兔捏着想要好久的吧啵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之前也因为莫名其妙惹姐姐们生气向木叶求助，木叶说这种时候要先道歉，然后打直球。

打直球是什么意思，打小斜线不行吗？木兔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回复的，被笑了一通后他明白原来就是说出心中想法的意思，好吧，一字一字复述心底的话，这种程度他还是很擅长的。

“对不起赤苇，不是因为这个理由而送你回家。”木兔将吧啵酱重新递给赤苇，“是因为喜欢你，如果不是男朋友的话，每天送女生回家很奇怪吧？”

“所以赤苇可以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木兔悄悄低头看身侧学妹的表情，太暗了，什么也没看清，他有些慌张，果然还是太突然了吗？

“对不起！是我太冒犯了对不起！这样突然很奇怪吧？赤苇别觉得我是坏人啊，你、你就当没听见好吗！”木兔结结巴巴说完，捧着吧啵酱的手还停在半空。

“可是我听见了。”赤苇说，轻轻勾住圆环，手指蹭着掌心。

“是您的话就不奇怪。”赤苇长久注视眼前头发凌乱表情沮丧的木兔。

那次也是这样，木兔输了比赛，正被队友围在中间揉头发安慰。人群渐渐散场，身旁观众看了眼手表口中叫着让一让往外跑，赤苇站起身想要走到更前面的位置，被人一撞长裙系带勾在座位旋轴上，赤苇扭头去解，但因为卡在里面手够不到，更糟的是，总有人从她身边走过碰到椅子，系带越缠越深，长裙渐渐有下落的趋势。

赤苇不敢动了，双手牢牢攥住裙子，夹紧双腿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地面，默默等着人群走光。

就在这时，刷——划破空气的声音，赤苇抬头，看到难以忘怀的一幕。

木兔单手撑住观众席栏杆，金澄眼睛看向她，左腿一蹬腾空而起，乱糟糟的头发肆意飞扬，侧翻跳过障碍，大步跨过台阶转到她身后，一阵窸窸窣窣，裙带被解开了。

谢字还没说出口，木兔已经跑向出口，只剩一个小小的背影印在眸中。

能在自己低落时，在一群人中看到需要帮助的对象，并且马上飞奔过来施以援手，最后什么也不说就走了的人，某种意义也不是常人吧。

赤苇重新挂好吧啵酱，歪歪脑袋，“木兔前辈，我答应你了。”

“不过木兔前辈，您要不要先把嘴巴闭上？”

第二天木兔牵着赤苇的手出现在排球馆里，迎着队友们错愕的目光，木兔看到小见做口型说怎么回事，他偷偷回头去看赤苇线条优美的侧脸，下一秒感觉手心被捏了捏。

赤苇开口说话，声音比自我介绍时暖和许多，像小猫挠在心口。

“大家好，我是木兔光太郎的女朋友，赤苇京子。”

原作：全职高手

cp：微双花，真的很微

warning：张佳乐中心，一些方公主出没，造谣了方乐绝赞友谊。一点张佳乐黑历史。时间线是世邀赛后，日常正副队配平。

聚会厅、KTV、宵夜摊，酒一轮一轮喝过去，张佳乐已经迷糊得差不多了。

有人起头，杯子轻碰两下桌子。

圆咱乐乐一个冠军梦，走一个。

张佳乐今晚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转换了多少身份，不断有人叫他带头走一个，替百花缭乱，替孙哲平，替百花，替霸图。

总之，张佳乐，带头走一个嘛。

张佳乐也高兴，有时候手里拿着酒水，有时候端着一杯橙汁，感觉一辈子的快乐都被灌进去了。

一路喝到酒店，张佳乐感觉得左右拉个人，絮叨絮叨自己的那些光辉战绩，才能以稳健的步伐走进房间。

可还是没人能消停下来。冯主席的总统套房，左左右右坐了国家队的所有人。

黄少天和喻文州打一副不知道从拿掏来的扑克，黄少天尤其激动，嘴里叨叨个不停，大声说着他扑克可打得巨好，今天非得让喻文州把罚酒全都喝光。肖时钦在旁边给他做指导，一会给他使使眼色，一会又看看喻文州的脸色，生怕黄少天赢不了。周泽楷负责监督。当然是被黄少天硬拉过来的。

周泽楷静静坐着的样子，和黄少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黄少天是打个牌都要上蹿下跳的类型，可把他累死了。连坐在对面喻文州都感到有些好笑，眼睛弯了起来。

有些兴奋的，比如方锐，一通越洋电话拨到林敬言那，林敬言也很高兴，退役了一年还是没变，依旧温温和和的。时差不一样，中国那里是下午左右，林敬言说自己等了一天的比赛，直道他们打得精彩，方锐就差没把鼻子翘到天上去了。

手机环顾一圈房间，方锐把所有人都照了个遍，兴致勃勃地让林敬言来个身临其境。

直到他发现呆在一侧的张佳乐。

方锐左瞧瞧，右看看。

张佳乐此人目前，眼神迷离，脸像苹果，呆呆地盯在某一个地方，眼珠连转都不转。简而言之喝多了。

“诶呦，乐乐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给他抬回去啊。”方锐也是出于对队友和前辈的担心，试图用“乐乐”唤醒待机中的张佳乐。

黄少天朝这边瞄了一眼便惊讶得不行，然后压低声音悄咪咪说了句：“卧槽，脸跟他头发一个色了，好厉害。”

不过众人也没有大惊小怪。只要跟张佳乐喝过酒的人都知道，他喝酒的上脸速度极快，几乎是一口就上。所以每次总有新队员觉得张佳乐喝酒猛，千杯不醉。这时候也会有人蹦出来破除谣言，张佳乐才喝了几杯啊，上脸快而已啦，也是一种优势。

“要不还是看看吧，万一喝猛了给胃弄坏了就不好了。”王杰希总是很擅长照顾队友，无论微草在哪，队员在哪，总能看到王杰希的身影，由此被黄少天称为微草妈妈。此时的微草妈妈正在打视频电话，坐在沙发的一角微笑着讲话。闻言他过来看了看仍未启动的张佳乐。

张佳乐微微仰头，身上还套着国家队队服，红白款，是张佳乐很喜欢的配色。拿到衣服的第一天他就开始夸冯主席绝赞的审美，一路夸到了苏黎世。

他穿上也的确好看，衬得他整个人白得发光，一头红发被苏黎世的阳光一晒，连发尖都映着金黄。张佳乐赶紧让张新杰多拍几张，回去当宣传照。张佳乐还发了朋友圈。他站在赛场的大门口，比了个大大的耶，队服在风中扬着，颇有一种披风的感觉。他单手叉着腰，笑容灿烂。

朋友圈配文：冠军，我们来啦！

下面叶修评论道：别太猖狂。

张佳乐立马回怼：比你的“呵呵”差远了！

微博上倒收敛了很多，一样的图片，配文变成了：你哥帅不帅！

下面的粉丝倒比他猖狂多了，叽叽喳喳地说道：这么自信是要拿下冠军了？我就知道。

还没等王杰希摸摸他的头，他的手机就先行行动了。一声爆笑在稍稍安静了些的房间里炸开，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卧槽这么精彩的场面我要记录下来啊！张佳乐你是不是喝傻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知道谁的，多年不听还真有点想念。

咋呼样跟张佳乐很相似，非主流得也和张佳乐如出一辙。

方士谦也算是二期里和张佳乐玩得最好的了，刨除孙哲平的话。二期都知道的，他们俩一天到晚在群里聊聊聊，八卦这个又八卦那个，感情好得不行，特像树枝上报团的小鸟，叽叽喳喳。

当然他俩到底是怎么熟起来的，也没人知道，可能是性格相近吧。一个花一个草，基地隔着得有半个多中国，草被天气热得蔫了，花依然在高海拔水润地挺立。

后来王杰希入队，方士谦又悄咪咪地跟张佳乐暗地里槽了他好几回，想念林队。张佳乐身为百花的副队长，知道林杰的不容易，也懂王杰希身上担的担子，是可以把他压倒的。可他没法跟方士谦小朋友讲这些，只能帮着方士谦说话，暗暗记下了方士谦和王杰希的这个仇。

直到第三赛季、第四赛季、第五赛季，张佳乐和方士谦的梁子正式结下。方士谦对王杰希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赞不绝口，开口就是“我们队长”、“王队”。当然“小队长”是绝没有叫过的，方士谦对粉丝说的这个事耿耿于怀，他严重怀疑是他黑粉造谣的。

但张佳乐与他心情不同。离冠军是那么近、那么近、那么近。

擦肩而过。

其中的苦涩、难过、怀疑他是难以言说的。

而且那一赛季孙哲平退役，他需要一个人、只他一个人担起百花。

方士谦在那时候选择闭嘴。张佳乐心中其实有一点点感激的，他其实有点怕，一旦方士谦开口说些什么，他就会往那方面去想，尽管他明白方士谦是绝不会落井下石的。但是他怕一旦难过开始滋长，就会发霉、腐烂，最后再也看不出原样。不过幸好方士谦只有叹气，对他说：“乐乐。”然后不再说什么。

于是他们从乐乐乐的友谊到怼怼怼的友谊一直持续到现在。第七赛季所有人都知道微草和百花的世仇算是有了，微草算是小半个豪门了，百花呢，什么都不是。空留张佳乐一个人背着身，静静地站在台上，只有一束光打在他身上，那么孤寂，就算是有无数恨铁不成钢的话就在嘴边，还是有百花粉酸了眼眶。

但是方士谦和张佳乐的友谊好像只在方士谦忙着出国，张佳乐忙着自省的那段时间断了一小会，之后又续上了。也算是很神奇。

方士谦那时候说：“我们乐乐……张佳乐选手是我非常非常佩服的对手。”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称彼此为对手。

之后方士谦退役，张佳乐第九赛季去了同样在夏天很炎热的青岛，这下花也蔫了。

之后张佳乐的微博有了很多很多海，一望无际的，他在百花的那时候从来没见过。海浪一遍遍拍打堤岸，反反复复，像永远不会停止一样，又好像一遍遍被打回去又一遍遍扑过来。

海边很晒，波光粼粼，太阳很大，他却长时间地站在海边，只抬头看远方，不知道想什么。

他拍了很多海，交到了很多新朋友，也学了很好笑很好笑的青岛话，连方士谦都嘲笑他土，直到张佳乐平静地讲道韩队有时候也讲青岛话，林敬言甚至经常拿腔拿调地学那种调调，方士谦就笑不出来了。

然后是现在，即使方士谦人不在瑞士，但他声音还是充满了对张佳乐的“关切”。

张佳乐动了动眼珠，好像一听那一声饱含着贱兮兮的“卧槽”就好像反应过来了似的，启动了。

“你想什么呢！”方士谦在视频里朝他挥手。“张佳乐！醒醒！”

王杰希无奈，把手机靠近了点。让张佳乐好好瞧瞧视频通话框里的那一团白玩意。

张佳乐眨了眨眼，见满屋子人都在瞧着自己。

“我刚刚咋了？”他疑惑道。

“喝傻了。”叶修抢先答道。“不过王大眼你为什么在和方士谦通话，人家都退役多少年了。”叶修的关注点总是很清奇。

“你少管！我们微草正副队感情好！”方士谦怒骂道，大家甚至已经能想象到电话那头方士谦跳脚的模样。

“下一句就是……”黄少天压低声音，打牌小分队的几人已经猜到了叶修下一句要说什么。

“呵呵。”叶修标志性的嘲讽笑。

王杰希看不下去方士谦和叶修的互骂，及时出声阻止了一场大战。当然叶修一般不骂，顶多让方士谦气晕过去而已。

“方士谦！”张佳乐“噌”地站起，双手插腰，颇有些他早年间的中二，后面的小辫子飞扬。“我拿冠军了！说到做到，满足你一个愿望！”

众人并不明白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小约定，一个个头顶问号地看向他，窃窃私语猜测着。但是方士谦知道。

第五赛季总决赛之前。

第五赛季，好久远的事情，他都快忘了，张佳乐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他们在休息室外面的走廊里碰见，互瞥了一眼，两个人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放狠话之类的？那是幼儿园小朋友才会干的事吧。

“喂，我们打个赌吧。”方士谦终于说话，打破了走廊里的寂静。

“干嘛？”张佳乐瞪他。“赌什么？”

两个人的队服是对比色，倒不是很配。

“嗯……”方士谦晃晃手指头，又歪头原地转了个圈，一下子靠在墙上，眼珠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张佳乐就在旁边像看智障一样看他。“我拿冠军你答应我一个必须实现的愿望，你拿冠军的话我答应你一个。怎么样？”

张佳乐当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毕竟两个人都没想过自己会输。

后来微草拿了冠军，方士谦的愿望憋了好几天。张佳乐跟他说如果脸都憋绿了的话就算了，没人逼你想愿望。

最后方士谦在比赛之后的一个月后用休假时间让张佳乐带他去昆明玩了两天。

说是张佳乐带，其实是花张佳乐的钱两个人偷偷私奔去了。粉丝看到偷拍都这么讲，也算是联盟里相当早期的一对跨队cp。百花粉气得昏过去了，去张佳乐微博质问他是不是打算滚蛋了。其他队粉倒是喜闻乐见地看起了热闹。

#张佳乐 方士谦 恋情#

#张佳乐 始终乱弃 孙哲平#

微草粉问方士谦为什么让王杰希一个人在家奶孩子，问他是不是拿冠军飘了。王杰希维护道是他放他去的，事实上其实是方士谦趁假期偷跑出去了，回去又被王杰希约谈了。

张佳乐最后不得不出面解释只是打赌输了，他会一直和百花站在一起。

到现在林敬言还暗戳戳地问过张佳乐是不是跟方士谦谈过，然后张佳乐被吓晕过去了。

现在张佳乐明显是喝多了。明明是他赢了该让方士谦满足他愿望，但他却自告奋勇地让方士谦说愿望。

方士谦面上不显，内心已经快笑过去了。他努力憋笑，嘴角直往上挑，自我斗争了半天，其实不应该占张佳乐便宜的，但是他前几天刷微博却看到了一个特别想让张佳乐做的事，他有点按耐不住，只能含泪对不起一回张佳乐了。

“倒是有一个。”方士谦正了正神色。“你记不记得第二赛季的时候你对霸图做过一个手势，比枪那个。”

“我想想……”张佳乐挠挠头，他也没想想方士谦为什么会知道。

打牌小分队里的几人却已经笑歪了。

这可能是联盟里只有张佳乐不知道的事了。

张佳乐第二赛季曾做过一件类似他黑历史的事，在当年那个热血时代其实没什么可羞耻的，大家都是年轻人嘛。

可现在毕竟不同了，二十来岁了，想想那个青葱岁月的时候多少都会点上一根烟。

我当年啊……

多么伤感的词。说明现在一切已经烟消云散了，都不复存在，不过是一场难以忘怀的、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梦，现在醒了。

张佳乐当时在百花全队面前对霸图开了一枪，还吹了吹枪口，学百花缭乱的姿势学得有模有样。

后来有队员在一个小采访上提到了这个姿势。

“当时乐哥就这样，“砰！”对着霸图放了一枪，对我们说“出发”。其实我们当时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战队，对上霸图这样的大战队，还有拳皇这样的，就算是之前一路赢了其实也挺忐忑的，没什么信心。但是乐哥这样一下我们就觉得特别热血沸腾了，我没办法描述当时那种感觉……诶……乐哥是个特别让我佩服的人。”

这段视频先是在弹药专家的玩家中传开了，有人开玩笑说弹药专家必须要学会这个动作，要不玩不好。独门绝技学不会就像弹药专家不带弹药，战斗法师不会连突，玩荣耀的不知道一叶之秋。

有人会问为什么要学这个动作，随后就会有一批弹药专家的玩家们就会大声喊道：“懂不懂第一弹药专家的含金量啊！”

后来全联盟除了张佳乐都知道了这个事，不过大家都很损地没有跟张佳乐提过，一旦有粉丝提起来就会被劝删，生怕被张佳乐发现，就像大家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黄少天还偷摸在私底下学过，不过还没吹枪就已经开始笑得捶地了。

“那我做一个，我说到做到。”张佳乐坚定地点点头。

希望他还记得那个动作的全过程，但凡少一点方士谦都不会同意的。

有人已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偷摸举起了相机，比如李轩，比如苏沐橙，还有一个黄少天在手忙脚乱地找着手机。

张佳乐不仅没忘，他还加了一点细节。

双脚岔开，张佳乐眯了一只眼。

“啪！”一枪放出去，时间好像一下子就倒回了第二赛季。

第二赛季的双花组合势不可挡，横扫全联盟。他们风光无限，张佳乐和孙哲平，百花缭乱和落花狼藉。那时候确实年轻得很，很得意，很自满，不像大心脏那样对什么事都看得那么透彻。不过是一路打，一路杀，一路赢，就觉得他们天下无敌了。

怕什么呢？张佳乐那时候心里在想。我们会赢的，就算是霸图又怎么样，叶秋我们也不会怕的。

他吹了吹枪口，一如那年那样骄傲。

后来他又喝了酒，可能是，也可能是水，因为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第二天爬起来头疼得不行。

一头凌乱的红毛，身上还是昨晚的那件T恤，已经皱了。

张佳乐凌乱地爬起来，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内一片混乱。

昨晚干什么了？拿了冠军，喝了一堆酒。

张新杰的床上没人，张佳乐抓起手机一看果然已经七点多了。张新杰是个蛮自律的人，这个点估计已经下楼吃饭了。

但现在他的关注点不在时间，在于方士谦怎么一晚上给他发了这么多消息。怎么感觉他拿了冠军方士谦比他还激动呢？

有猫腻。

点开一看，果然没好事。

张佳乐眼前一黑，昨晚的记忆突然翻涌而来，像甩了他一个巴掌，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不仅喝了酒，还他妈整了个特中二的动作？！

方士谦这个逼还给他录像了！

没关系。张佳乐安慰自己。不过是耍个枪而已，没人会在意的。

随后他看到了方士谦刚刚发来的消息。

“看我微博。”

“算了你还是看热搜吧。”

张佳乐拍了下脑袋，深深地感到一阵不妙。他把手机甩了，先去换了件衣服，冲了个澡，刷牙洗脸完毕后重新坐回了床上。

他颤颤巍巍地点进了微博，入眼的就是一个大热门，转发过了两万。

是方士谦发的一条视频，配文是：帮你们搞到了乐乐的名场面。[太阳]

什么名场面？我还有名场面？张佳乐皱眉。他没忍住好奇心去搜了搜，随后黑着脸出来了。

弹药专家的独门绝技？

他恨恨地点进二期群，一个字一个字地摁出几个字。

“我恨你们！”

然后他在群内轰炸孙哲平，这种大事都瞒着他，是不是跟那群人是一丘之貉。

视频张佳乐暂时还没有勇气去看，兜兜转转，手指在屏幕上转了几个圈手指一滑便翻到了评论区。

热评第一条：你们俩终于谈了？感人的二期情。

下面方士谦回复道：@张佳乐。解释。

张佳乐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转发这条评论，又在后面附上：王杰希你管管他！

接着往下看，无非是笑他好热血，或者是缅怀之一下S2辉煌的，也有不少弹药专家跑来跑去说终于见到真正的独门绝技到底长什么样了，也是一种全军复诵。

这段视频传来传去，很多职业选手都转发了，中国队夺冠了所有人都很开心，看到这条视频就更开心了。还有人专门给弹药专家整了一套3D动作。

直到他看到一个名叫”我永远喜欢弹药专家”的粉丝，头像还是他，留了一段长评，下面有一万多点赞。

张佳乐的目光一顿。

“之前第五赛季的时候已经久仰这套动作了已久，当时去看你们比赛。出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你们，我喊道：乐乐能不能再比一下那个手势。全队除了你都在忍笑，你也一扫输掉的阴霾问我什么手势，然后孙哲平出来对我说：等我们乐乐拿到冠军之后再给你比一个。不知道孙哲乎有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因为你，我也去说了弹药专家。那时候你比现在治跃好多，谁@你都回，我@你，你就回我弹药专家真的很厉害，期待得我能玩好这个角色。

现在你真的拿冠军了，我也把弹药专家玩得不错了。我特别特别替你高兴，你们什么时候回国，我要再看一次弹药专家的独门绝技。

虽然张佳乐严辞拒绝了这位粉丝的要求，但他还是感到眼酸。

直到方士谦给他发了好几条60秒语音，他才有所感应地回过神来。

方士谦兴奋地跟他说老一代选手终于在这一天拨云见日了。

从一个up主发的《第一弹药专家一张佳乐》开始，联盟里突然掀起了一股怀旧的浪潮。甚至当年的神贴《方土谦染白毛，是为情所困还是重新开始！》都被翻出来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谈资。联盟也趁机放出了最初几个季赛季的比赛视频。

“你知道现在b站上科普我的视频有多少播放吗？”

还没等张佳乐说话，方工谦便已经答了出来：“六十万！卧槽！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么火过！”

张佳乐对于他的激动有些无动于衷，他最关心的是：所以你为什么染白毛?

“不是你能不能别这样！叶修说联盟里方士谦算非主流第一名，那张佳乐算第二，我为什么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佳乐被方士谦逗笑了，他真心对方士谦言道：“关键是我觉得防风那白毛也不好看啊，我用了整整两个赛季才把你那发型看顺眼。”

然后张佳乐就收到了方士谦的语音轰炸。

“张佳乐你个没品的东西！防风那白毛明明是联盟里最好看的！你在苏黎世哪？坐标速速发来，我要飞去瑞士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喊到最后方士谦也没来，张佳乐骂他只会口嗨，方士谦解释道自己现在是大学生，没有那么多闲空去找他。

花：大孙？我马上回国了。要不要去看看你？

上飞机前张佳乐给孙哲平发了条消息，然后熄了屏。

先去北京参加庆功宴，然后再去找孙哲平，又得跨越大半个中国。

他感觉自从他去霸图之后，孙哲平对他的态度就有了些转变。让他觉得，不冷不热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内心的愧疚在作祟。

第九赛季他决定去霸图的时候知道自己对不起孙哲平。百花战队两位首创者、核心，最后一个都没留下，当年有多么风光，现在就有多么惨淡。说好的会一直守护百花的，最后还是没做到。

“你怎么忍心？”

这是百花粉质问他的话，也是他粉丝对他说的话。

“张佳乐，说真的，我宁愿你再退役一次。”

“衰神。” “万年老二。”多少个这样的词把他压得低下了头，像一个个耳光，把他抽得鲜血淋漓。霸图粉也掺和了进去，毕竟他的运气是有目共睹的。

看到这条评论的时候张佳乐一晚上没说出话来。

他没资格说。

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想拿冠军啊！

他想了一整天，在凌晨给孙哲平编辑了一大段文字发了过去。然后把手机扣上就睡了。

第二天孙哲平只发来两条消息。

“我都知道。”

“我相信你可以。”

张佳乐彻底被击溃了。他痛哭出声，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一滴滴的眼泪滚下来落在地上，一点一点把地板浸湿。

他可以的。

“占用大家一点时间，今天我想和大家说一点事情。”孙哲平举起话筒。

不要听。

“由于我个人伤病的缘故，我将在……”

不要。

“今后百花战队的队长一职将交给张佳乐选手担任。”

“以后就都交给你了，乐乐。”孙哲平朝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抓着他的肩膀。

孙哲平！

“乐乐？醒醒啦！”

张佳乐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机场抱着胳膊睡着了，整个身子瘫在椅子上，脖子相当疼，有人在试图唤醒他。

他睁了睁眼，北京的天万里无云，阳光刺进他眼底，让他有点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只能看到他的手正放在他肩上，见他醒了便朝他笑，连说的话里面都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第一弹药专家？睡迷糊了？起来该走了！”

那人拖起他的行李箱，把他拉起来。

张佳乐被他拉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跑了起来。

张佳乐也笑起来，停不下来，都要岔气。红发飞扬在光中，带着喜悦。

他们奔入北京明媚的秋日中，奔向无限的风光。

“孙哲平你慢点好不好！”

just一些口嗨，可以当片段灭文看，基友让我发上来（。

乐队AU：

北一（交响乐团）解散，影山去乌野（金属乐队）应聘吉他手，虽然作为吉他手名不见经传，但弹得异常不错

泽村:我们的传统是双吉他，你和日向好好磨合唷

影山:恕我拒绝，他太菜了

泽村机敏地一把薅住日向的头毛，按下他的暴跳:我们演唱会保留曲目都是双吉他的谱子

影山:我来改

泽村和菅原交换一个眼神:那你想怎么改？

影山:删个吉他加个小提琴

菅原:？谁来拉

影山:？我啊

泽村:不，编曲是一回事，磨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影山:努努力就可以吧？

泽村微怒:总是一副什么都能干的样子，你知道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替一支队演出的吧？

菅原:额，其实有合成器……

话音未落，影山从屁股下面抽出一把小提琴，刚拉了两个音就全场震惊:他居然用一把小提琴拉出了《弦乐小夜曲》弦乐团四重奏乐团的效果！四个声部用一只手就搞定，此手巨大无比，小指长得仿佛神佑，看上去在高把位独自优雅，但同时又拉出来相当厚实的低音，乐章处理丝滑流丽，非常精妙，看上去毫不费力，但一众把玩过弦乐的人看到他握弦的手，自己的手指就开始幻觉抽痛了，此等变态的演奏实在是让人不知如何面对。

一曲奏毕，大家沉默半晌，泽村艰难地开口:所以你其实是小提琴手？

影山:之前确实一直表演的小提琴

菅原:不过看你的指法是练过古典吉他的？

影山:是的，虽然吉他有品格会容易一点，但是复杂的和弦让我琢磨出一些有趣的演奏方式

日向:有趣……的演奏方式…………（揉弄自己并没有受到变态演奏拷打的手指）

入队以后泽村：不如我们遵循大部分乐队的传统，把贝斯给吉他弹得比较拉的那个人负责（玩梗

影山：？和我有什么关系

泽村：你教教他贝斯

影山：贝斯还需要教？（只是真诚地吃惊，因为觉得触类旁通自己练练就会了，没有嘲讽的意思）

日向难忍此等羞辱和他大打出手：不许看不起贝斯啊混蛋！

影山：原来你之前是贝斯

日向：额哈哈哈，这个嘛.....倒也不是，就是看不惯你很拽的样子啊！给我向贝斯道歉！！

教了几天影山主动挂起来贝斯，日向想要感动但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警惕地：你这么好心？

影山：贝斯太重了，再给你压矮点到时候舞台全景都不好给

日向蓄力要跳起来打他膝盖（不

影山：而且弹贝斯腰长一点才好看，你这小身板各处都不够匀，看着太可怜了

月岛是键盘，但本尊是搞电子音乐的油管主，家里很多稀奇古怪的合成器，机械公司社畜山口经常来帮他焊接。合成器诸如德国的心形电子合成器 ，根据触感和湿度来发声，意味着要用古早点钱方式舔舔手指去摁它，月岛买来用了一次就不用了，因为总是怀疑有别人玩过。电子合成罐，内置光和动作的传感器等等。

珠宝设计师au

影山擅长隐秘式镶嵌，偏好铂金➕钻石的白色系夜用珠宝，常以自然为设计灵感，（和日向一样，但日向镶嵌技术很一般。）最出名的系列便是以“鸟儿起飞那一瞬间般的灵动”而扬名。总的来说趋于“珠宝是物件而非消费品”的老派观念，不喜欢设计轻奢。

日向经常设计万用珠宝，且偏爱黄金➕彩宝，镶嵌技术不太行，经常用分成来委托影山镶嵌。最出名的设计是一只复古百宝匣，行内外褒贬不一，影山倒是蛮喜欢的。被人赞美说“匣子下方的曲线仿若长茎向日葵躺进姑娘臂弯”，影山觉得很扯淡。对珠宝本身的文化价值没有什么兴趣，不如说入行之前的风气就把珠宝已经当作消费品了，不反对这种观念，对影山的想法也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影山嘴很笨说出个啥。

日向是去法国学的结构，所以对人体很有认知。 擅长万用珠宝，设计的珠宝经常有很多小机关。

影山去意大利学的金工，手上活就很细。两个人很适合合作设计，加之感兴趣的理念来源都差不多。

日向的第一个作品基本可以说是影山开后门拿自己的资源工匠甚至宝石让他做的，因为日向虽然创意很好 但是手绘功夫实在是有点惨。很多人看不懂他的创意， 就算手舞足蹈讲懂了也不敢让他来做。

影山是谁？影山也是拟声词大师！

看了图觉得，这么菜的人也敢来搞设计？先给我拿坦桑石和莫桑钻做做得了。

做出来影山觉得，嘶，这家伙好像有点前途啊……给他找了个资助人，问他要不要去英国学点当代艺术，看你很有创意的样子。日向觉得现代艺术就算了，虚头巴脑的，去法国学点结构才是正经事。

日向毕设拿软陶做了花卉主题的一套设计，光顾着好看，材料没整好，脆性太大，影山过来拿起来随便看了看就碎他手里了，日向那一瞬间想好了一万八千字的遗嘱，结果影山捏着几个碎陶花瓣，憋了半天说，我再帮你做一个……日向起死回生，感激涕零，过了很多年才知道当时影山以为是自己力气太大给它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