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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酱肉丝菜

文轩‖不识爱05

学者综合征教授(25)x温柔治愈助理(28)

年下 微救赎

请勿上升


注:文中关于病痛症状的描写纯属剧情需要,请勿当真


05

自从刘耀文跟着宋亚轩吃过一次正常的午饭之后,似乎已经对自己的营养餐出现了强烈的不满,开始跟孟承舟提各种各样的意见。


孟承舟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在发病时间可控的情况下,允许刘耀文每周可以有一天不吃营养餐。


宋亚轩倒也乐的清闲,每次刘耀文说要吃他做的饭时就在孟承舟允许的情况下变着花样给他做饭。


“这还没多久呢,胃口都快被你养刁了。”


孟承舟开着玩笑,看着宋亚轩从电梯里取出今天的餐盘,这周刘耀文都没发病,被允许少量吃一些带盐味...

学者综合征教授(25)x温柔治愈助理(28)

年下 微救赎

请勿上升


注:文中关于病痛症状的描写纯属剧情需要,请勿当真


05

自从刘耀文跟着宋亚轩吃过一次正常的午饭之后,似乎已经对自己的营养餐出现了强烈的不满,开始跟孟承舟提各种各样的意见。


孟承舟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在发病时间可控的情况下,允许刘耀文每周可以有一天不吃营养餐。


宋亚轩倒也乐的清闲,每次刘耀文说要吃他做的饭时就在孟承舟允许的情况下变着花样给他做饭。


“这还没多久呢,胃口都快被你养刁了。”


孟承舟开着玩笑,看着宋亚轩从电梯里取出今天的餐盘,这周刘耀文都没发病,被允许少量吃一些带盐味的肉,宋亚轩就炖了排骨,香味飘了一上午都没散。


“宋先生有空跟我出去走走吗?”


孟承舟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走向厨房的宋亚轩,宋亚轩回过头两人对视一眼他就知道是孟承舟有话想说。


“我能先刷个碗吗?”


“放着吧,这家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某些人可不能光吃不干活。”


说着孟承舟走到旁边讲一楼的窗帘拉上没开灯,客厅的光线立马暗了下去,站在厨房的宋亚轩都快看不清水池里的碗了,也只好作罢,擦擦手跟着孟承舟出了门。


“他真是会下楼刷碗?”


宋亚轩还是不太相信,他在这那么久,除了上次喝水,就没见刘耀文下过楼。


“宋先生,刘耀文确实是个病人,但他不是三岁小孩。”


事实上,刘耀文的病没有宋亚轩想象中那么严重,或许是一开始孟承舟说的太过谨慎让宋亚轩对此产生了一定的误区,但那些症状只在发病的时候才有,并不是每时每刻。


“之前你一直想知道他怎么患上了这病,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只是把这事当成一个故事讲给身边人听或者觉得可怜他。但经过那么久得观察我觉得宋先生不是这种人。”


“叫我亚轩吧。”


宋亚轩本来就是个随性的人,孟承舟一声又一声的宋先生,反倒让他揉揉耳朵听着不适应。孟承舟一顿随即点头,开始叙述刘耀文的故事。


“他的自闭症是天生的,家族里也有几个亲戚在幼年查出这个症状,基本可以判定是有遗传因子。但他很幸运,症状不严重,而且家里不缺钱,从小接受干预治疗,让他的自闭症没有严重下去。”


这就是刘耀文最幸运的地方,孟承舟曾无数次设想过如果刘耀文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如果他的自闭症没有得到控制那后果会是什么样。但转念一想,如果他们家没那么多钱,或许刘耀文这一辈子也只会得自闭症。


“他的父母是商人,没有时间去照顾孩子,哪怕是一个自闭症孩子,而是请了保姆,刘耀文幼年时的保姆自己就经历过丧子的创伤,她确实对刘耀文很好,把刘耀文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养。但这个好在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只是个保姆的时候渐渐变成了一种病态的压迫,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应该算pua。”


对一个孩子而且是患有自闭症的孩子长期进行语言心理上的打压是很容易摧毁世界观的,所以刘耀文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开始抑郁开始变得不能跟别人交流,等刘父刘母发现问题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控。


“好在他那时候年龄太小,不懂什么叫自杀。”


孟承舟笑了笑,一个本应该活泼可爱的孩子整日望着天空,双目无神的样子,和夺走他的生命又有什么区别。


“那他长大之后有过自杀的念头吗'?”


宋亚轩一直都在旁边静静的听,他一直以为刘耀文的病是天生的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故事。


“有过,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他终于学会了上网,在网络上发布的第一个帖子就是最快的死亡方法。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真的给他提供了不错的自杀方式。你要知道刘耀文是个学者综合征患者,他很聪明,比你想象中还要聪明,他想自杀是很容易的。这也是为什么那栋别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的原因。”


这些事,孟承舟从来没跟前几任助理说过,因为他不想让刘耀文变成别人茶前饭后的故事,不想让那些助理下班跟朋友聚餐时提起刘耀文就是这样一个形象。


他愿意告诉宋亚轩是因为信任,因为宋亚轩在职的这段时间刘耀文的各方面都很平稳,甚至有些时候还能够得到微微的提升,哪怕时间短暂,但也足以说明宋亚轩同那些人不一样。


“我能做什么,帮助他更快的好起来吗?”


宋亚轩心软,现在听了刘耀文的事情唯一到想法就是让他好起来,至少像正常人一样能走出别墅。


但孟承舟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他们试过很多方法,没有哪一种方法是好的有效的,因为刘耀文有自己的一套思维,很难改变他的想法,只能靠他自己。


“他没有压力没有动力,除了那些科研项目,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能留住他的东西,即便他有想要治病的心,也没办法跳出那个刻板牢笼。很难啊……”


孟承舟叹了口气,但最后还是跟宋亚轩说了一些方法,多给予他鼓励何肯定,让他有归属感和依赖感。不要否定他,不要对他失望,不要同他争执也不要把他当个病人或小孩。这些方法他也交给了前边几位助理,但没人做得好,因为实在是不足挂,在普通人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人在外面转了一大圈,最后孟承舟没进门直接开着车走了,宋亚轩回了家下意识看了眼厨房,果真打扫的整整齐齐,甚至比宋亚轩自己收拾的还要干净呢。


宋亚轩立马从玄关处抽了一张纸然后写好字塞进电梯给刘耀文送上去。


刘耀文听着铃响写报告的思绪飘了出来,起身走到门口,手放在握把上停了停,想开门去拿但又不敢,他甚至能猜到是宋亚轩给自己写了东西,他想看看是什么内容。


纠结了十多分钟,刘耀文牙齿一紧按了下去,卧室门打开走到电梯旁抽走纸条攥到手里又快步返回。


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宋亚轩感觉自己听到了二楼的动静微微抬了抬头,但以为是听错了并没有在意。


刘耀文小心翼翼的讲纸条展开,上面写了很长一句话。


“谢谢你把家里厨房收拾的那么干净,比我自己弄的还要好,看来以后我要向你请教一些打扫卫视方面的问题了。对了,今天的饭菜怎么样,可以给个好评吗?喜欢的话下周继续给你做。”


刘耀文来来回回把这段话看了好几遍,最后又小心翼翼的铺平夹到空白笔记本新的一页然后放进抽屉里。


结果就是,宋亚轩当天晚上拿资料的时候还拿到了一个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两三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看的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不知道到还以为是什么一字千金的论文呢,原来只是教授亲笔写下的刷碗小妙招。



第六章预透在彩蛋里


hareyup·

  妈呀吉赛尔拍照是真的好好看,还有宁宁给妈妈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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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酱肉丝菜

文轩||打一p就复合

娱乐圈

破镜重圆

乐坛巨星(30)x顶级R&B歌手(33)

请勿上升

一发完 6.3K+

内容和题目关系不大


00

上过床,就不能再说分手了哦。


01

#宋亚轩 回国#

#刘耀文#

#刘耀文 宋亚轩#


不知名娱乐号:有消息说@宋亚轩要复出了?目前正在准备复出单曲,真是时代的眼泪,还能听到宋亚轩的R&B是歌坛的荣幸。


:要哭了谁懂,宋亚轩宣布退出那年我刚十八岁

:到底谁把他从新请出来的,我跪谢他

:有没有可能是……刘耀文🤔

:老铁,死去的cp突然攻击我

:想当初谁没嗑过这对,那都不算追星


宋亚...

娱乐圈

破镜重圆

乐坛巨星(30)x顶级R&B歌手(33)

请勿上升

一发完 6.3K+

内容和题目关系不大


00

上过床,就不能再说分手了哦。


01

#宋亚轩 回国#

#刘耀文#

#刘耀文 宋亚轩#


不知名娱乐号:有消息说@宋亚轩要复出了?目前正在准备复出单曲,真是时代的眼泪,还能听到宋亚轩的R&B是歌坛的荣幸。


:要哭了谁懂,宋亚轩宣布退出那年我刚十八岁

:到底谁把他从新请出来的,我跪谢他

:有没有可能是……刘耀文🤔

:老铁,死去的cp突然攻击我

:想当初谁没嗑过这对,那都不算追星


宋亚轩要复出了,十八岁成名二十五岁退隐,他曾经被誉为歌坛天才的一个人,在自己最红的时候选择了离开舞台离开大众视野,在这个更新换代飞速的时代消失了八年。


而宋亚轩的复出被提及到的最的多人,莫过于是和他同时期签约的训练生刘耀文。两人十五岁进公司,因为关系好,两人的cp也是大热,只要是同框,那势必会被粉丝拿出来反复品读。


两年后出道,在各自的领域都取得了卓越的成绩,成为了乐坛最闪亮的两颗星星。一颗,提前陨落令人惋惜,而一颗不断向上,直到今天还屹立不倒。


“真复出,没骗你。”


这已经是宋亚轩今天接到的第十个好友的电话了,娱记们不知道从哪知道了他要复出的消息发到了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不少好友还怕是虚假消息,特地跑来向他求实。


在朋友一句又一句“你终于想开了”“你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价值了”里,宋亚轩挂上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年他远离了舞台,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搬到国外去生活,跟国内仅有的联系就是时不时会有人找他作词,那些大多是大型经纪公司,开的价很高,也答应严格保密词曲人的身份,宋亚轩也没打算找别的工作,毕竟从十八岁开始,他只会写歌。


“复出?消息准确吗?”


“嗯,确实有人拍到宋亚轩回国了。”


网络消息传的飞快,刘耀文想不知道都难,但听到宋亚轩回国复出他还是惊讶了一下。


“照片我看看。”


刘耀文伸手接过经纪人递来的手机,手机上的人哪怕带着口罩帽子,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谁。


他跟宋亚轩,从不是训练伙伴也不是大家口中的cp,他们是在一起谈过五年恋爱的真情侣,从刚入公司,刘耀文懵懵懂懂的十五岁里就只剩下宋亚轩一个人,他追随宋亚轩的脚步出道,成名,分开。


他永远不会忘记八年前的那个晚上,在大吵一架之后宋亚轩提出分手,怒火上头的刘耀文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可等第二天他冷静下来再想找人道歉认错,才发现宋亚轩已经发布了退圈通知,更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一个人飞往了国外。


刘耀文恨过宋亚轩,恨他一声不吭的走,可他又没资格那么恨,毕竟当时宋亚轩提分手的时候,他答应了,宋亚轩是跟他分完手才走的。


这么多年,两人没有联系,他也不知道当年宋亚轩发生了什么让他执意到离开这个圈子,离开他最爱的舞台。


宋亚轩回国的第二天下午三点零四分,启用了尘封八年的微博,发布了复出消息以及全新单曲。


宋亚轩:久等。


这消息一出,迅速登上了微博热搜,半个娱乐圈的歌手都跑过来转发他的微博,给他的歌做宣传,粉丝也是一拥而至,评论区下面一片泪流满面。


:哥😭我的神😭

:谁懂啊那么多年了,还是宋亚轩的R&B最对味

:宋亚轩是R&B的神

:跟着我男神来的,宋亚轩跟我男神居然认识

:宋亚轩的人脉圈子那么广吗?好多大咖

:他们啥时候跟宋亚轩成为朋友的????

:排面好足

:大家都好开心,唯独我,刘耀文没有转发😭

:cp粉狠狠地伤心了,刘耀文为什么没出现

:早就说他们是假的了吧,八年过去了,说不定宋亚轩复出是给孩子赚奶粉钱的呢

:八年过去了,唯粉的嘴还是那么硬

:冬天到了,果然在秋天离开的人是不忍心让我们再挨过一个寒冬的。


宋亚轩的复出像是激起了乐坛的水花,八年前舞台演出和音乐重新被翻了出来,再一次狠狠惊艳了众人,时间到底在宋亚轩身上留下了什么?是更沉稳成熟的曲风,是更富有故事感的文字,是熟悉的腔调。


复出的总公司给宋亚轩安排了专门的工作室,一切任务由专业的工作团队接待。


“看什么呢?”


会议室里,宋亚轩翘着腿翻看着乐谱,这都是他让助理搜集来的这些年他出过的所有曲子,R&B风格居多,否则他也不会被封做R&B的神。


“没…没什么。”


助理是个挺年轻的小姑娘,听宋亚轩那么一说立马扣上手机,把手放到膝盖上,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耳机漏音,我听见了。”


宋亚轩被小姑娘的动作逗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会议室就她们两个人,他能听到对方耳机里放的是自己从前的一首老歌,但其中夹杂的人声又不像他。


“宋老师,我就是好奇,看一看,没别的意思……”


被当场抓包小姑娘也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一脸心虚的把手机屏幕打开,宋亚轩撇了一下,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某次公司举办的年会上他和刘耀文的合作舞台。


宋亚轩疑惑的看了看助理,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想起这个视频。


“宋老师,现在网上好多人……好多人……”


“好多人在刷我跟刘耀文的cp是吧。”


看着助理点头,宋亚轩挺平静的,只是没想到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人关注他和刘耀文的cp。


“原谅我真诚的问一句,您跟刘老师……”


助理还是太年轻,cp正主就在自己旁边根本忍不住好奇心。


“谈过,退圈前分了。”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宋亚轩相信对方不会乱说,看着助理呼吸一滞然后逐渐瞪大又逐渐迷离的双眼宋亚轩就知道她现在的内心有多复杂无奈的摇了摇头。


今天嗑到了吗:姐妹们呜呜呜呜呜

:??咋了

:咋了姐妹

今天磕到了吗: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我又开心又难过😭😭😭😭

:说来听听

今天磕到了吗:不能说,说了工作不保,但我现在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助理含泪在嗑糖群里发了十几个哭泣的表情包,那么大的消息,她却只能独自承受,痛苦也太大了。


02

宋亚轩复出的消息影响力果然很大,年末的歌曲大赏上,宋亚轩的新单曲断层夺冠,获得了年度最佳新曲,被邀请到场参加晚会。


在邀请名单上看到刘耀文的那一刻,宋亚轩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这是不可避免的,刘耀文每年都能获奖,最佳金曲都不知道蝉联多少次了,他在自己热爱的世界里过的很好。


原本刘耀文当天跟另外一个活动撞了行程,像这种颁奖晚会他去过太多次,偶尔一次不去录个发言VCR也没人会说什么。但今年不一样,今年宋亚轩也会去。


说白了,八年他还是没放下宋亚轩,宋亚轩是他的初恋,是陪他走过嘀咕的人,不管是十五岁还是三十岁宋亚轩在他心里依旧是无法被代替到存在。


典礼当天下了两场雪,气温骤降了好几度,宋亚轩穿着单薄的衬衫彩排,下场时手指都冻的发红了却坚持要看看显示器效果,这是他复出后的第一个舞台,他想尽力做到完美。


“辛苦了,辛苦各位老师。”


最后一遍彩票唱完,宋亚轩长舒了一口气,拿着纸杯的手都有些发抖,最终被经纪人用长羽绒服裹着送回了休息室。


等到颁奖典礼正式开始的时候,刘耀文和宋亚轩坐在两个毫不相干的位置上,镜头不时地扫过就能引起粉丝的一阵阵尖叫,刘耀文抬头望了望头顶上方的显示屏,刚好看到了宋亚轩缩在羽绒服里的脸。


印象中宋亚轩一直很怕冷,即便穿了很多,每次牵手也总能冰刘耀文一下,从前宋亚轩就喜欢宽大的衣服,因为有安全感,所以刘耀文的衣服经常会跑到他身上,袖子一缩就能把他全部裹住。


很快,到了刘耀文表演的时间,宋亚轩微微抬眸往台上看,三十岁的刘耀文,台风更成熟了,唱的是这次获奖的歌曲。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两人的视线在某些时刻对上了,像是刻意的又像是顺其自然的。


表演结束,刘耀文被主持人留到了舞台上聊天,问了许多关于歌曲和私人的问题,刘耀文回答的也很完美,一看就是官方故意写的策划调解气氛的。


现场的导播也知道大家想看什么,刘耀文说话的时候另一个拍摄台下嘉宾的镜头三番五次的扫过宋亚轩,每扫一次周围的粉丝就要尖叫一阵子,想忽略都难。


“大家今天怎么那么激动啊。”


刘耀文忍不住笑了,主持人为了全场也只好把话题放到了那群激动燥热的粉丝身上。


“因为有个重要的人来了!”


不知道谁的嗓门那么大,竟穿透了整个会场,传到了每个人都耳朵里,导播也在此刻把镜头对准宋亚轩,一时间现场的氛围更没办法控制了。宋亚轩笑着把衣服压了压总算是露出了整张脸,缩在袖子里的手悄悄露出一节手指冲着镜头摆了摆。


“看来大家都很关心刘老师和宋老师的关系啊,是不是因为刘老师没转发宋老师的新歌啊。”


主持人也明白了导演想要的爆点,把话题引到了宋亚轩和刘耀文身上。台下的粉丝激动的不行,扯着嗓子说是,甚至还有人大胆的直接喊刘耀文回家跪搓衣板。


“我家可没有搓衣板,我家用洗衣机。”


刘耀文还在开玩笑,但落到粉丝眼里自然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一时间叫喊声差点要掀翻会场的屋顶。


“宋老师新歌那么多人喜欢,也不缺我这一个转发吧。”


被点名的宋亚轩又获得了一个镜头,宋亚轩摸了摸额头然后无奈的笑着点点头冲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算是回应刘耀文了。


很快,终于到了宋亚轩表演,领完奖的刘耀文并没有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的比谁都认真。


这八年宋亚轩的变化真的很大,背后的灯光穿透他的西装,映出纤细修长的身段时刘耀文伸手摸了摸下巴。


他的音乐依旧那么有魔力,事实上刘耀文比任何一个人都熟悉,躲在不开灯房间的凌晨,那些共用同一个耳机安静夜晚,记录了太多的旋律。


这些年宋亚轩虽然没有出现,可他写的每一首歌,为别人做的每一支曲子他都能听出来,那个对别人来说陌生又神秘的化名,是和他有过美好时光的人。这些他都知道,宋亚轩瞒不过他。


“欢迎亚轩!”


主持人突如其来的讲话把刘耀文从过去拉了回来,他也同样被留在了台上说一些口水话。


“复出首唱,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奇妙,有种回家的感觉。”


宋亚轩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这些年虽然他没在台前出现过,但他从来都没放任过自己,身材和严重那么久都还保持在巅峰状态。


“能跟我简述一下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吗?”


“没做什么,就一个人。”


宋亚轩话说的似有似无,但也另一方面打破了谣言,最近不少人传他已经结婚生子了。相信的人不少,也包括刘耀文,所以当他听到宋亚轩一个人的时候猛地抬起了头,悄悄在下面握起了拳头又松开。殊不知被突然打过来的镜头记录了个完完整整。


于是乎,颁奖典礼刚结束两人就冲上了热搜。


不重要娱记:两人的气氛好微妙啊……


:谁懂啊,两人互动的时候我要哭了

:三十三岁状态还那么好,早期内娱是什么神仙打架啊

:我还是想说,现在的内娱在高贵什么

:宋亚轩摆手好像小猫呜呜呜,心动了

:难道就我一个人注意到宋亚轩说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刘耀文猛的抬头了吗

:我也注意到了,看来这些年是真没联系过

:说不缺他一个转发的时候,真的不是在吃醋吗

:他还说没有搓衣板!这是重点吗!

:握拳了谁懂啊,他之前说过心跳加速就会不自觉握拳😭

:他还在心动😭

:所以这俩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孩子都会跑了,还没嗑明白这俩人


颁奖典礼结束嘉宾散场,刘耀文特地停了一会,果然在后台休息室碰到了宋亚轩,宋亚轩已经换下了表演时的那身衣服,穿上了厚厚的大衣和围巾,出门碰上刘耀文的时候脚一顿,似乎想等他先走。


“宋老师,要走了?”


“嗯。”


“那么久没见,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我没转发的道歉。”


刘耀文站在宋亚轩面前,两人平静的对视,其实一个转发而已,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就是在堵,堵自己在宋亚轩心里到底还有几分重。


“好啊。”


宋亚轩的眼神在刘耀文两眼之间流连,最后答应了他的邀请,身后突然传来物品倒塌的声音,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原来是宋亚轩的小助理不小心弄到了化妆台上的东西。见都在看她头都不敢抬只是不停的道歉。


“她怎么了?”


“cp粉太激动了。”


刘耀文跟在宋亚轩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后台,只剩下助理一个人边整理自己弄倒的东西一边激动到手直发抖


今天磕到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磕到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姐妹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今天磕到了吗:今天磕到了😭

:哈哈哈你咋反应慢半拍,我们都嗑完了


助理含泪看着群里的人,她们不会懂的,永远不会懂的。


两人吃饭的地方就现在宋亚轩家附近,找了个暖和的包间,点了几瓶酒,几个暖胃的菜。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时隔八年还是他们两个人。


“这次要待多久,还回去吗?”


刘耀文夹了口菜随即放下筷子,倚着座椅靠背猛灌了一口酒,看着宋亚轩细嚼慢咽的把菜送进嘴里。


“不走了,待到退休。”


在国外宋亚轩从来不喝酒,因为他就一个人,喝醉了没人送回家,喝死了也没人管,但今天他也拿起了酒杯,喝点似乎也没关系。


“挺好的。”


心里有太多话一下子说不出来,刘耀文埋头喝了两大瓶,开第三瓶的时候手顿了顿,然后猛地把瓶盖打开,声音大的连宋亚轩都忍不住抬头看他。


“当初为什么走。”


刘耀文像是醉了,咬着口槽牙又灌了一口。宋亚轩看着他,看到不小心从嘴角渗出来的酒水滑过下巴和喉结藏进衣领里。


“不重要。”


“那他妈的什么重要!你说走就走,我呢?哥哥,我呢?”


刘耀文眼眶似乎红了,用力抹了抹嘴边残留的酒渍望向宋亚轩,他已经够委屈的。


“八年前,我们争不过资本。”


宋亚轩放下酒杯,八年前宋亚轩遇到了资本控制,对方极力的想要把自己挖过去,否则就要毁了他的星途。宋亚轩拒绝了,他说自己宁愿不要,可对方却说要连带着刘耀文一起。


那时候的刘耀文,二十二岁,意气风发的少年,原创歌曲获得了好多提名奖项,站在每一个舞台都能闪闪发光,正是一生之中前途最光明的时刻。


宋亚轩跟资本做了个赌注,他赌对方毁了自己就不会毁掉刘耀文,所以他选择退圈远远的离开。事实证明是幸运的,刘耀文在自己的星途上一路高歌,咏唱不衰。


“现在不好吗,我们都不受资本控制了。”


这也是宋亚轩选择回来的原因,刘耀文在这个圈子里站稳了脚,没人能威胁到他。而自己本就一无所有,如果运气好得了庇护能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运气不好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我不好,宋亚轩我不好。”


刘耀文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绕过椅子拉着宋亚轩的手腕就往外走,要不是提前付了钱别人还以为这他们要逃单呢。


“去哪?”


两人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刘耀文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全程没松开宋亚轩的手生怕人像八年前一样,一下就不见了。


“你家。”


两个人去了宋亚轩的家,一进门打开灯刘耀文就被面前的景象震住了。正冲着玄关的尽头有一面墙,墙上的架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从出道至今刘耀文出过的所有专辑,包括已经绝版的黑胶唱片,每一张都按照发行的时间顺序排列着。


“你……怎么有这些?”


“托国内的朋友买的,国外买不到。”


宋亚轩走进厨房给他倒了杯水,刘耀文手臂一挥杯子从宋亚轩手里飞出去落到了玄关出的地摊上撒了一片还好没碎。而他的身体几乎是下一秒就被刘耀文搂进了怀里,力度大到胸腔和骨头之间被挤压的都有些发疼。


“为什么要买它们?”


“因为我不想错过你的任何一步。”


亲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宋亚轩没有躲,手臂紧紧搂住刘耀文的脖子,两人站在灯下接吻,然后滚到床上,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像八年前一样。


“哥哥,上过床,就不能再说分手了。”


“好。”


彩蛋剧场里是小小后续


摇滚羊

顽石 21

破镜重圆


房间中暗影重叠。


墙上悬着的那盏壁灯,划分着乍泄的光影,数着这涌动的时间,宋亚轩却觉得视线模糊,是他完全看不见这人的轮廓,他努力睁圆些眼眶,企图将刘耀文看得更清楚些,轮廓、脸颊、五官,都重新且认真地看一回。


飘窗上的窗帘晃动,周围寂静无声,一切都来得不真实,或许只是他一个眨眼,一个晃神的功夫,瞬间会成虚幻的泡影。


口腔中残存了些酒精,再度将宋亚轩的躯体彻底点燃,他靠在床背垫上,只觉得胸闷到喘不过气,因为刘耀文的这几句话,又或许是其他。


一切交汇,竟成了个隐匿的开关,猛地一声,宋亚轩绷紧的神经瞬间松懈...

破镜重圆




房间中暗影重叠。

 

墙上悬着的那盏壁灯,划分着乍泄的光影,数着这涌动的时间,宋亚轩却觉得视线模糊,是他完全看不见这人的轮廓,他努力睁圆些眼眶,企图将刘耀文看得更清楚些,轮廓、脸颊、五官,都重新且认真地看一回。

 

飘窗上的窗帘晃动,周围寂静无声,一切都来得不真实,或许只是他一个眨眼,一个晃神的功夫,瞬间会成虚幻的泡影。

 

口腔中残存了些酒精,再度将宋亚轩的躯体彻底点燃,他靠在床背垫上,只觉得胸闷到喘不过气,因为刘耀文的这几句话,又或许是其他。

 

一切交汇,竟成了个隐匿的开关,猛地一声,宋亚轩绷紧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

 

“98句…”他控制不住,心颤了一下,哭得尤为狼狈。


刘耀文将手自然垂下,又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反反复复,目光扫过了宋亚轩的正脸,对方忽而笑了起来,声音很轻,似从不知名的地方冒出了这句话,“上次在对话框说的恭喜不算数,我想,那就从今天开始数吧——”


刘耀文停顿了几秒。


然后说。


“我会把每一句都补上,你能替我计数的吧。”


一天一句也好。


如果觉得太频繁的话,就宽其时间。


我的意思是——


我们永远不再说分开的话,如同身后的这盏灯,它不止是点缀,也会在归家时亮起。


留下来吧。


迟来了五年的恭喜,终究了却了贫瘠人生的几个奢愿,分明是句携有温度的话语,也再度将彼此黏合成一体,宋亚轩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过。


你瞧——人又能有几个坦荡的五年呢?


时间一翻一合,大家总是爱说些劝诫人又警醒的话,往前走、往前看,可存在既会有痕迹,该如何抹去,哪怕沿途的风景再值,人普遍惦念着曾经的精神寄托。


宋亚轩默然地抬头了半晌,如此的偏颇的余光中,却甘愿为这点视线主动撬开了一道小口,他能清晰地看见刘耀文朝自己一步步踱来,近到相听呼吸声,再也不会有比现在更近的距离了。


他等了那样久,刘耀文亦是。


叶闻忱和许嘉是电影。


他和刘耀文是现实。


现实与荧屏有壁,故事也向来是为别人演绎、勾勒,可谁又能说电影不是衍生自生活,至少重逢的那一瞬,帷幕中闪烁的光线从缝隙中溢了出来。


最后将昏黄的房间落了个彻亮。


攀折进入的光线无比通透,如同久违的清晨,用力挥断这漫长雨季。 


“和你分开后,好像身边的每个人都在跟我提建议,想为我解决问题,有说让我忘记你的,也有让我去国外谈过一场新恋爱的,哪怕听了那么多意见,可是现在,我依旧想听自己的心。”

 

刘耀文仿若被扼住喉咙。

 

终于,脚步已经逼近了尾声,他垂坐在床边,缓缓抵近宋亚轩。


从小巷走到床边,每一步皆在倒带这上千个日夜,衍生出了彻骨的思念,心灼烧后的窟窿补不齐,而这些年下来,他也学会了贪//婪,譬如现在这个重圆时刻,他竟期许着此后醒来的每一个清晨,都容有宋亚轩在旁侧酣睡的场景。

 

“我已经有了答卷,可我仍是觉得不够,我想再贪心点,还想听你的。”


刻骨的爱意顺着缝隙渗了出来。

 

“宋亚轩——”刘耀文顿了顿,喉咙已经有了轻微的颤音。

 

“我不知道其他,我只知道,真的爱一个人一定不会留退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

 

“五年前是,现在也一样。”

 

宋亚轩一时怔愣,全身发僵,他抖落了一下湿腻的眼眶,心中有什么在疯狂盘旋、挤压,快要爆炸。

 

他想说,明明是你等了我五年,刘耀文。

 

他还想说,你不可以再对我这么心软了,也不可以对着我像今天这样流泪。

 

宋亚轩抬手遮住眼眶,眼泪濡湿了整个手掌,嗫嚅着,“…你,别骗我。”

 

眼前的这张脸早已哭得一塌糊涂,刘耀文逼近对方,他的声音与平日全然不同,“我不骗你。”

 

“醒来也要作数。”宋亚轩使劲抹了一下眼睛,心酸到下一秒会变成一团拧巴的纸团,还余有清晰的痛觉。

 

“一个承诺换一个,会一直作数。”

 

“刘耀文…”


宋亚轩听着这人的承诺,他被无限程度的击溃。


刘耀文没有听到后面那句话,他缓慢地将额头贴进宋亚轩的肩窝,鼻息扑热,是他抱着宋亚轩,替对方捋顺了气,他捧起这张脸,抹去上面的每一束泪痕,宋亚轩却难过地看着自己。


对方问他:“可以把香薰吹灭吗?”


“为什么。”刘耀文愣了一下,望着桌前的香薰,“我点燃它,你就可以睡个好觉。”


宋亚轩摇摇头,哽咽道:“我舍不得,舍不得点燃它,我怕醒来香薰烧完了,就再也没有了,连你也没有了。”


才听了几个字,刘耀文眼梢通红,颤颤巍巍吸了口气,他吹灭了正在燃烧烛芯的香薰,情绪不可控般,他张开唇用力地大口呼吸了一下,试图让自己不那般酸涩。


眼前的景象早已模糊成一片,宋亚轩看见那簇火光熄灭后,似乎得到了点安全感,他低着头,安静了几秒,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黝黑的瞳仁带着醉意和糊涂,笑了一声:“…那以后我可以每天把它放在床头吗?”


“可以吗?”宋亚轩又认真地祈求了一句。


“…嗯。”刘耀文才说了一个字,就听见了自己哽咽的声音,他用力地眨着眼眶,掌心覆盖住宋亚轩的腕骨,“可以,当然可以,我会治好你的,你不会再失眠的,我们永远不用香薰了。”


他想说的话太多,想问的也一个接一个。


为什么这么晚才去治疗?


你应该早就去的,为什么不这样。


思绪茫然,刘耀文平复了几秒钟,让彼此的距离彻底缩小范围,声音很低:“为什么不早去接受心理治疗?”


脑中有团火将宋亚轩焚寂,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出神的看了一会儿,凭借本能意识回答起所有问题,“我不想…”


“我不想那样,第一次失眠的时候很痛苦,非常痛苦,可是后来我习惯了它,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以前几乎经常梦见你,我总是能梦见你,你会跟我说话,会跟我生气,无论是哪种,可我们会见面。”宋亚轩维持着这种静默的姿态,他回想起治疗的这段时间,每一个有药物参与的夜晚,好像有点委屈,“可吃了药后,我不再有这样的梦了,我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梦见过你了。”


啪嗒。啪嗒。


有热流正顺着下颌轮廓滴落,清晰地淌在了刘耀文的手腕上,每一滴皆不同,万千情绪蕴在其中。


睡眠障碍必然会多梦。


不是好梦,又何来所谓好梦。


他不要这样的梦中相遇,不需要,他不需要宋亚轩这样。


那不是在报复你自己——


而是我。


苦痛被扯平,每个人都身在这样的劫数中,竟没有一人遂愿。


“你…”猝然,刘耀文低低地哭出声。


宋亚轩似乎听见了这阵呜咽,他脑袋发晕,忍着眼泪去看对方,眼神却带了点平时未曾有过的懵懂,“你不是答应过我了,不会为我再哭了。”


他等了那样久。


却迟迟未没听见下句开口。


直到宋亚轩快眯着眼困着,视线却紧接着就暗了一片,这人用额头与他相抵,往下是鼻尖。

 

隐忍禁锢的这五年,化身为重逢后的一吻。

 

温度传递,口中余有苦涩、咸湿,每一处都未曾落下,刘耀文握住对方的手,又吻了吻冰凉的腕骨,却发现宋亚轩轻轻抖了一下,竟细微到不可察觉。

 

他想,怎样才是爱一个人呢?

 

是爱固有一万种表达,哪怕最后一种是放手,倘若可以选择,人还是努力把握爱的那个人,人生苦短,除了生死,没有什么可以分开。

 

他又怎么舍得放手呢。

 

——那就别再分开。

 

真诚可贵,真心难得。






-

 

Sandy孤身前来咨询室的时候,刘耀文刚结束完上一位患者的治疗,时间还差十几分钟,离下位患者预约还有些间隔空隙,用来治疗的小单间再度陷入昏暗,被他轻声带上。

 

只见身着风衣的干练女人站在门口,四目相接,对方似乎刚来不久,刘耀文愣了一下,“Sandy小姐?”

 

Sandy秾丽的面容染上了愁意,在见到刘耀文的那一瞬间时,她勉强露出个浅笑,“不好意思刘医生,没有跟你提前打声招呼就跑过来了。”

 

“没关系,离预约就诊还有些时间。”刘耀文摇头,静静地看着她,“Sandy小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本来早就想过来了,可惜我最近又在外省出差了几天,上午才落地。”

 

“我一直没有时间来亲自了解亚轩的治疗情况,很多东西其实跟当事人问,显得白费,他怕我会担心,更不会主动告诉我,大部分的情况还都是他的助理秦川向我透露的。”

 

Sandy说完看了刘耀文一会儿,大约有那么几秒。

 

“其实我能明白你的担心。”刘耀文眼睫微动,说了句中肯的话。

 

反观Sandy却深陷沉默。

 

半晌,她才一声轻笑,闷着如骤风旋在寂静的房间,这句话倒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刘医生怕也觉得我是个不合格的经纪人,对吧?”

 

刘耀文倒没有衍生出如是想法,他能看得出来,宋亚轩和Sandy的交情颇好,也不止应付于这段表面的工作关系,“坦白说,我回国工作的这两年,也确实接诊过一些小公司的艺人,他们的经纪人的确不如你,或许我是个外行人,但Sandy小姐,你很负责。”

 

并非假话。

 

利益关系,高于一切,Sandy已经是鲜少的个例存在了,

 

Sandy瞥了刘耀文一眼,平静之下却衍生出了意味不明。


她的视线几经转移,倏然落在了桌面附近,Sandy用手指拿起那张钢琴谱,随口问了句:“刘医生也会弹钢琴吗?”

 

“不会。”刘耀文淡声解释,“这是上一位患者的,一位小姑娘,十七八岁,算是天才钢琴少女了,琴谱是治疗的时候所用到的东西。”

 

——天才少女啊。


这样的称号总是令人唏嘘。

 

Sandy将目光投掷更远处,透过正前方坚硬的玻璃窗户,抵达了屋外,附着在玻璃上的霜花悉数脱落,还需几时温度才能彻底回暖,这个冬天似乎还有些时日。

 

“我记得亚轩被公司签下的第一年,我曾在年会上看过他弹钢琴,他的手生得很漂亮,就像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钢琴家手指一样。”

 

时间线从她的嘴中竟扯得有些遥远,宛若昨天这四个字,也并不适合用来描述这段记忆。

 

“可我也记得。”几瞬,Sandy深吐了一口气,“后来他腕骨附近多了处长疤,那个时候我的工作范围只有他一个艺人,亚轩也没有现在的地位高度。”

 

“那道伤疤挺长的,倒像是…像被利器割到的。”

 

说到这,Sandy耷下了鸦色的长睫毛,她深陷恍惚,“我从来没有问过他那道疤是怎么来的,哪怕他说不小心,编造理由来瞒我,我很清楚,亚轩不会告诉我真相,而我也不敢去往最坏的地步猜测,譬如——自己划得,因为那段时间太痛苦了,才划伤了腕骨。”

 

又或者,其实那根本就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划伤。

 

那该是什么呢?

 

呼之欲出的回答,是她不敢去想的。


世事磨人,最后能将人完全锻造成哪副模样,给不出个确切标准,唯有断骨后的一身淤青才是磨砺存在的代价,如何撑住往前,只能用自愈这套说辞以此来模棱两可掉身上的痛意。

 

宋亚轩也不例外。

 

Sandy永远记得闯进房间的那天,里面被黑暗笼罩,窗帘紧密垂地,她嗅觉极为敏锐,捕捉到股极淡的血腥味,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宋亚轩也愣了一下,在门框边缘处朝她笑了下:“Sandy。你不会是特意赶回来来祝我生日快乐的吗?晚啦,我都过完了。”


她想,幸好幸好。

 

Sandy的喉咙不自觉哽了一下,想说怎么敲半天才开门,为什么打电话发消息不回,昨天你母亲来公司几乎翻遍了整栋公司,说你是不是出事了。

 

还有——

 

别在我面前伪装成这副轻松模样。

 

我很了解你,宋亚轩。

 

这抹笑,令她瞬时头疼欲裂,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作身心皆被人用力罹难,话全然堵死在喉咙,训斥的、劝导的,无论哪种,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她走了过去,抱了抱这人,指尖直犯哆嗦。

 

兴许是在那个时候,宋亚轩的情绪就所剩无几了,Sandy想。

 

刘耀文双瞳骤缩,不再能听得进这些残酷真相,他想要藏起自己的疼痛,指腹不停在笔杆上摩擦,隔着些距离,Sandy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三年前吗?”


“嗯。”


Sandy说:“直到因为现在接的这部戏,由于拍戏要求,导演曾说过他手上的这条疤不上镜,不符合角色外貌。”


“所以我才亲自带他去进行修复手术。”Sandy潋滟的脸增添了几分苦涩,“哪怕做完了手术,他那个时候也会经常卡戏,记不好台词,总是拍不好那场弹钢琴的戏,导演是个暴脾气,不止当着全剧组的人数落了他好几次。”


“我记得,他笑着跟我说——他说Sandy怎么办,我好像不能好好去拍戏了,这么简单的一场戏他都拍不好了,他说他以前除了拍戏最喜欢的只有钢琴了,他还说哪怕疤被消除了,他仍然没办法去完成这场钢琴戏,是不是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可他是谁啊,他可是宋亚轩,是一拍戏就有代表作,被人称赞成天才怪物的人,他却跟亲口我说,他再也演不好了。”

 

Sandy哑着声音,抖着嘴唇,她静了好一会儿,再度回想起了那个时刻,宋亚轩怔怔地望着前方的某处,想透过那堵墙去看到谁一般。

 

墙外有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

 

数一数工作的这些年,遇到状况时,她是怎样安慰旁人的呢?


Sandy喉咙微动,想照惯例去用些柔软的说辞,说没关系,这个角色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也是你自己试镜打动导演的,哪怕外界的说辞再如何,我们捂着耳朵不去听。

 

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竟感到肩膀一片潮湿。

 

宋亚轩哭了。

 

天边尽是一道道昏沉,是被落寞浸染的黄昏,她听着这人吃力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犹如一位医生亲口宣布,说自己这双手以后不能再握起手术刀。


宋亚轩说。


他当不成演员了。


心被针狠狠扎透,Sandy隐忍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昏暗之中,她浑然惊觉眼角处的湿腻,她是经纪人,不抵纯粹的朋友关系,决不能随意这样啜泣,挫杀这人信心,只能忍着眼泪。


Sandy又等了一会儿。


她以为宋亚轩的偶尔软弱会是个撬口。


偏偏不然,Sandy始终没有等来宋亚轩的哭声,连最基本的低声哽咽都全无,他仅是背对着自己,沉默地宣泄伤痛。

 

几分钟后,门拉出了一道宽敞的光亮。

 

她眼睁睁看着——看着这只偶尔滞留在肩头的雀鸟,压着残缺的翅膀费劲离去。


门里门外,是全然相反的两个世界,宋亚轩将身躯停靠在了门口,又转头朝她一笑,对方说地如同平常的语气,叮嘱她早点回去,不然路上会很堵车。

 

笑容和三年前如出一辙,她恍惚了一秒钟。

 

尔后,是漫长的回荡,她的心被全然揪起,Sandy只顾望着那人身量单薄的背影,一秒又一秒,硬生生地从眼角捱下了这记汹涌泪花。

 

她独自在楼梯口掩面,哭得妆色全无。


“刘医生,他有跟你谈起过这些东西吗?”

 

刘耀文敛下眼,心脏被扯了一下似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缺氧般,需要蓄力于呼吸。

 

他想起自己亲吻腕骨时,宋亚轩本能的抖动。

 

更想起入睡前,宋亚轩语气含糊的那几句话。

 

刘耀文像是被冻住般,全然僵在原地,觉得心被绞了又绞,到头来竟什么也不剩,他死死地咬着牙,连牙根都咬得发酸,却仍遏制不住翻涌的疼痛。


有什么东西清晰地穿过神经那根弦。


满脑子全是宋亚轩以前在台上弹琴的片段。


那样风流蕴藉。


若不是现实因素的束缚,或许对方会是个出色的钢琴家,旧事透了一道光,刘耀文的胸腔快要裂开,他想起学生时代的汇演,下了台后无名角落,宋亚轩的下巴搁在肩头,说如果以后不能演戏的话,那就去酒吧当个自由驻唱,还可以免费蹭琴。


两处赤忱高地,竟全然被主人磨平。

 


半晌。


他牵强地勾了下嘴唇,压着舌根:“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从来没有。


连同这宿醉后的糊涂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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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羊

顽石 20

破镜重圆


刘耀文想,他那样执拗。


人有一半时间总在疯狂和自己较劲,才因此游走在极端的痛苦之中,既要把一个人拟作顽石,便妄想着要去突破这座不可撬动的磐石。


这是不可逆转的循环,他陷入了死胡同。


人非草木,哪有人能真正隐匿,又可以做到情绪全无。


犹如这一瞬,相望无言,他却读懂了宋亚轩残存的眼泪。


这种错觉,并没有半点荒唐的出入,甚至交替在了从前,如同曾经的自己一样,停留在每个辗转反侧的深夜。


刘耀文心中自当有根衡量的标杆,关于去判断爱与恨,判断是否能真正放胆说声告别,每每当他想要放下,却又无法做到时,刘耀文更想彻底憎恨这人,做到一回爱恨皆自由。...

破镜重圆




刘耀文想,他那样执拗。


人有一半时间总在疯狂和自己较劲,才因此游走在极端的痛苦之中,既要把一个人拟作顽石,便妄想着要去突破这座不可撬动的磐石。


这是不可逆转的循环,他陷入了死胡同。


人非草木,哪有人能真正隐匿,又可以做到情绪全无。


犹如这一瞬,相望无言,他却读懂了宋亚轩残存的眼泪。


这种错觉,并没有半点荒唐的出入,甚至交替在了从前,如同曾经的自己一样,停留在每个辗转反侧的深夜。


刘耀文心中自当有根衡量的标杆,关于去判断爱与恨,判断是否能真正放胆说声告别,每每当他想要放下,却又无法做到时,刘耀文更想彻底憎恨这人,做到一回爱恨皆自由。


心中所想皆是理想国造物,现实如弦,一拨动,便将他扯了回来。


是他没有做到。


从写下那些信笺开始,就未曾做到。


衡量出现了偏离,不再以分开后所滋生出的尖锐情绪,作为标尺,更非重逢时被刻意制造的冷漠。


那该是什么。


他在确认。


——爱是需要见面的。


三年前中途归国的夜晚,飞机平稳落地,离别与返程皆是启航,当他从检票口出来的那一秒,十几个钟头,数不清的里程,只为那样遥遥一眼。


而那张空白的答卷,早已搁置在了刘耀文的面前。


之所以没去填写,或许是他确定不了,难以甄别这一切是否真正结束,他悬悬而望着,渴望某天宋亚轩能在自己面前漏出一丝马脚,一点点就好,再多即是奢求。


从残枯的思念,再到遮掩的医患关系,每复盘一次这种念想,就会在心中多一层茧丝,裹得那样紧,密不透风。


分别与重逢,听起来是截然相反的两个节点,承载的情绪却有相交的区域,就像今天这样纯粹、简单的一面,宋亚轩却透过壁垒,轻而易举地就钻了进去。


将他彻底击溃。


余文渊与他相交多年,他没有一个谎能轻易逃过对方的眼睛,虽嘴上不饶人,甚至唾弃他的这点荒唐的执念,却也无意中提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


的确——又何来真正的自由人。


他们两个都困在其中。


宋亚轩的声音穿透这无尽黑夜,衬得周遭格外静谧,“刚分开的时候,这种痛苦的感觉没有被刻意放大。直到我遇到一件很委屈的事,回过神来,想跟你倾诉,却发现你不在时候,我才愈发能明白为什么会流眼泪。”


“我们有差不多将近十年的时间,都待在一块,我好像总是无时无刻都在依赖你。”


“以至于好笑到连炒菜炒糊了,遇到不如意,拍戏挨骂了,好像有太多太多这样琐碎的时刻,我都在重复这种痛苦,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真正离不开的人从来都不是你,是我。”


“分开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知道你很恨我,可能你不信,但我不是坏人,我的初心也是陪你走到最后。”宋亚轩醉得一愣一愣的,神志不清地又笑了一下,“再后来,我又看到了那些信,我才突然知道其实你不恨我了,但是我留给你的美好,可能…越来越少了。”


“好可惜。”


刘耀文眼角的眼泪再度停摆,快被这几句话彻底逼出来,他想,好奇怪,这人为什么要笑,怎么能这样轻松地说出这句话,真顽石当上瘾了。


他只觉得心被割据成一片片,却强作镇定,“你别骗我。”


宋亚轩的语气有些难过,眼眶透着红意,“我再也不骗你了。”


“我还一直很想问你,你现在还喜欢男孩吗?”


“我要是说不喜欢呢。”


刘耀文顿了顿,停在原地说。


“是吗?”这两个字小小声,甚至攀附在身上,蜷缩成一团,宋亚轩低下了头,醉意嘟囔:“那很好…不喜欢好,你不会再难过了。”


“那很好。”这人继而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脖颈间在冰凉与温热中来回交替,早已变得湿腻不堪,每滴眼泪错落在身上,“我不希望你哭,现在的我好像没有办法去替你擦眼泪,我也知道我的安慰只会给你带来苦痛。”


“真话吗?”就在宋亚轩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候,刘耀文回过头来。


——四目相接。


对方望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不比平时好看,像哭,瞳孔附带周围的一圈都略显混沌,不够纯粹。


“刘耀文。”


“嗯。”


“戒指很好看。”


“…我知道。”


宋亚轩摇头,只对着路灯露出一个白皙的侧脸,“你不知道,所以我才说的。”


他还听见这人说,“因为把它扔掉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这句话。”


似乎想到什么,宋亚轩嗓子黏糊,顿了好几秒,才说了几个字就开始哽咽,“谢谢你把它捡回来,其实…那天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会准备戒指,我那样怕,根本就不敢去看你手里的戒指,谢谢你把它捡回来,再次在纸盒中收到它的时候,我戴上过。”


“你为什么把它又戴上了。”刘耀文咽了下喉咙,试图控制住眼泪,却哗啦盘旋。


失控般。


“因为很好看,因为想到是你送的,可我就只戴了几秒,不敢再戴了。”宋亚轩喃喃:“我想起我把它丢在地上的场景,就再也不敢戴了。”


“这些年我没戴过戒指,除了这一枚。”


心被紧紧地揪在一起,刘耀文止步,颤颤巍巍吸了口气,“你不是说要把戒指还给我,我改变主意了,你把它还给我吧。”


“不能留给我吗。”宋亚轩说地竟有些委屈。


刘耀文没有退让,却笑了,“不是你说还给我的吗?”


“你要把我放下来了吗。”


“我背得动,再走一段吧。”


宋亚轩将脸贴在背上,心脏贴着那层布料,没有最近的距离,现在已是咫尺,宋亚轩又问:“一段是多长?”


刘耀文没有回应。


半空中的风挤压头顶,天冷街头无人,他肩头唯有这点儿绵延的呼吸声,清晰地传进耳侧,刘耀文收紧了下颚线,他悄然一眼,哭得眼皮微肿的男人竟趴在自己身上酣睡。


好笑中又有点可怜。


分离的这几年,更像是一场断骨后的彻底成长,究竟给了彼此怎样的答卷,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无人知道,他背着宋亚轩重返了那条昏然小巷,一步一个脚印,耳畔风声骤起,他又像是回到了旧时筒子楼的时光。


蹲下,起身,都那般熟稔,是刘耀文背过这人这么多次。


他根本用不着回溯,即能细数清自己曾背过宋亚轩多少次,他记性那样好,什么都记得清。


去数昨天,究竟从哪一页翻起篇章,就当懵懂的十六岁也好,青涩的十八岁也罢,最后一次——是别离的二十一岁,兜兜转转,他们始终顺着沿途磕绊前行,竟也悄然走至二十六岁的深冬,若说变了,太过笃定,可说没变,更像是个谎话。


十六岁的宋亚轩不会趴在他的肩头流泪,因为不相爱是第一前提。


当谈论起十八岁时,更不会有如此荒谬的举措——


恣意且明朗的时间,每天都堪比热恋期,迅速萌芽的爱意让他们只看得见彼此,又何来钝感情绪。


那现在呢。


流泪的原因是什么。


好似成年人最终选择流泪这种方式,唯有疏解不了的苦痛,自愈不了,彼此捧着碎掉的东西,越靠越近,而被冻结住的那一瞬,似乎每一滴眼泪都在重新缔结羁绊。


他将门缓慢拉开,在低下头的那一瞬,磕到了坚硬的车门,硌人同时,额角的肌肤撞得有些疼,却不太打紧,刘耀文将宋亚轩放在了宽敞的后排,好让对方睡得舒服安稳些,脆声盘旋,门再度关上。


刘耀文没有立刻踩油门,他静静地坐在驾驶位上,已是深夜一点多,该去哪呢,送回宋亚轩的酒店吗?他不知道送到哪间房,而现在去打扰Sandy更不合适,根本解释不清为何俩人会独处到夜深。


他给余文渊发了条信息:宋亚轩明天拍戏吗?


余文渊的确没睡,哪有会按时早睡的夜猫子,当然也不意外,对方回得不留情面,就单单两字占据了屏幕——滚蛋。


刘耀文又耐心地重发了一遍,“他拍不拍,明天?”


“你——大——爷。”余文渊被磨得人烦心,直接骂了句语音过来,“你他妈半夜不睡觉,这问得什么破问题?”


他并没有点开听,直接将语音条转化成了文字。


余文渊:“真摊上你算我倒大霉,肯定拍啊。”


“那你知道他酒店地址在哪吗?”


“……”余文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继续交流下去,“我弹个视频过来,你到底在哪?”


刘耀文不撒谎,他说:“别弹,不方便。”


不知道是彻底沉默于这点无用的耿直,还是余文渊懒得再去跟他争论,足足隔了好几分钟,屏幕的对话框上才多出一行字。


“柏东路汇泽酒店。”


得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回复,刘耀文草草结束对话,他将导航定位到余文渊发过来的地址上,还是回宋亚轩的酒店吧,房卡应该在对方身上,实在不行的话,他开过另一间房让宋亚轩今晚好好睡一觉。


车轮顺着路面轱辘,方向盘被人转动,刘耀文往另一侧方向行驶,路上车辆稀疏,一路无阻。


当他抵达酒店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车在地下停车场寻觅到了个车位,图链将宋亚轩从后排位置扶出来时,这人醉得糊涂,眼睛都没睁开过,刘耀文垂下眼睫,没有斟酌,全凭第一反应,他细心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平盖在了对方的头上,只露出了小截白皙的下巴。


旁人什么都窥探不出,只会误以为这人是在躲避户外的霜雪罢了。


刘耀文扶稳宋亚轩的身躯,为了防止对方摔倒,确定好位置后,他又将手样侧旁伸直了些距离,顺利从口袋中摸到了房卡,房间在九楼。


酒店的大堂很空,有脚步的回音,除了正在办理入住手续的几个路人,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电梯门缓缓关闭,彻底隔绝了外界,在这封闭的一秒内,他心有苦楚,为每一滴眼泪也好,还是彼此被凌迟的这五年,刘耀文想,又或许这就是天意呢,要兜一大圈,才能回到原点。


门卡被刘耀文插上,房间中的灯光彻亮,里面很整洁,像是平日里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他把宋亚轩小心扶到了床上,又替对方脱下鞋子,宋亚轩睡得毫无知觉,蜷缩在被褥上,被掩藏在阴影中那半面侧脸愈发令人酸楚。


刘耀文抬起头,环了一眼这四周。


桌子上略显凌乱,刚刚那句话他说得过早,刘耀文替对方盖好被子,放缓脚步一点点靠近靠墙的位置,上面有一盏台灯,有被珍藏的相册,有迟来的信笺,还有他的香薰。


一样又一样,勾勒了现在的场景。


他盖上药瓶的盖子,又偏头去看床头柜上的红酒,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刘耀文心被扯疼,痛得厉害,他怔怔望着孤独被人遗落的高脚杯,蓦然想起了自己与赵嘉河的对话。


还在餐馆时,他曾问过赵嘉河,两个人究竟喝了多少瓶。


赵嘉河随之愣了一下,讷讷地指着桌上密集在一块的啤酒瓶,“我也不清楚,反正桌上全是,我倒是没看出来,他酒量竟然这么好了,差点都把我给灌倒了,我喝一杯他能喝两杯…”


刘耀文想说不是这样的,但顿了顿,他还是说,“他以前酒量很差的。”


赵嘉河坐了过来,笑道:“那你都说了是以前了,人是会变的,酒量也可以被锻炼出来的,只要愿意。”


只要愿意——


时间从碎片中流逝,他望得出神,好似真能从只言片语中窥探得到从前,窥探得到宋亚轩那些失眠的夜晚,是独自窝在床边,一杯又一杯,哪怕胃中翻涌,也要磨砺自己吗。


刘耀文抖了一下腕骨,他说地很轻,“可你酒量那样差。”


“怎么后来非要喝酒才能睡得着了。”


不能想,很疼。


他将香薰点燃,替宋亚轩收拾好床头柜上的东西,每一样都恢复原位,拾掇好这一切,刘耀文又坐在床边凝望这人,他没有眨眼,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心脏被人又填了些东西进去,不再如同往日般,那样空,什么都没有。


刘耀文垂着手,就这样坐在椅子上。


一眼望穿般,他试图将宋亚轩剖析、看透。


上半夜令人昏睡,当刘耀文从浴室中抽完烟走出来的时候,他微楞,才发现床上的男人竟睁开了睡眼。


宋亚轩的眼睛恢复了不少清明,却仍有雾气,“谢谢你把我送回来。”


刘耀文看向对方的侧脸,问:“戏快拍完了吧。”


“快了,在收尾了。”


刘耀文眼睫稍抬,对上了宋亚轩的眼睛,“忘了告诉你,你演得第一部电影,我其实看过。”


“校园片,拍得很好,我第一次看你演戏,可惜国外没有排片,我在手机上看的。”


他想起来了。


穿着校服在荧幕上的宋亚轩,那样入戏。


这部片子,他曾看过不下十遍,每句台词都滚瓜烂熟,每个情节都刻在脑子中。


宋亚轩尾指颤了一下,几乎快失去知觉,他牵强地扯起嘴角,“没想到你竟然看过了,可我演得不够好。”


“不好吗?你演得很好,这是我第一次看你演电影,也是第一次看你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出现,你在里面好像叫叶闻忱吧。”


名字都记得那样清,刘耀文站在那儿,手插在兜里,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你在这里面等了女主角多少年吗?”


“记得。”宋亚轩慢慢眨了眨眼,头顶的灯光倒映在眼底,“第一部电影,当然记得,三年。”


“——才三年而已。”


是啊,三年,也才三年,宋亚轩的心却被糅成一团,他快听不清对方的话。


“你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曾问过我,是不是你留给我的只剩苦痛了,那些好的东西都快被消磨殆尽了。”刘耀文靠着墙壁,他喉结滚动,声音有点低哑,“那现在你还想听我的回答吗?”


蜷缩在床上的宋亚轩默了一秒,他清楚,这已是最后坦诚时分,“我愿意听。”


刘耀文笑了笑。


“爱和恨,或许是一个此消彼长的东西,当我爱你的时候有多爱,而你抛下我之后,我就应该会有多恨你。如果一定要遵循这样的定律,那我明明该恨透了你,可是很奇怪,在每次想起你的时候,我却还是能想得起你的好,就好像现在。”


“它压倒了所有不好的东西。”


终于,刘耀文的话继而响起。


“恭喜你——”


“恭喜你,成为大明星。”


他说,恭喜你。


满世界密集的哗啦声,视线倾覆,宋亚轩哆嗦一下,听见了这句话,他迟缓着将脸从被子中捞出透气,如同幻听般,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眼泪飞速滚落。


最终他抿着唇,声线不自觉发抖,“你…”


“——还差98句。”


“我会说给你听的。”


刘耀文声音不大,每一个字旋转而来,恰好钻进他心中,安静的空气簇拥在一块,靠近、黏合,变得有点潮湿,两个人,一个空间。


是回忆与现实彻底重叠。


唯有此刻,才是俩人坦途别离后的真正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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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个彩蛋,喜欢请给我留评谢谢大家。

摇滚羊

顽石 16-17

破镜重圆

ps:有点长,推荐首好听的歌给大家,先打开听再看。《半句再见》


16

余文渊的话周旋在耳廓,一句又一句,接踵而至,不让宋亚轩有一丝思考的时间。

他无心阻止此刻的流泪丑态,心脏仿若被人用上蛮劲,不留情面地撬开,刀片直背自己,倏然,划开了这座成堆顽石的壁垒。

宋亚轩不由心想,有时候还真庆幸他是一堆无谓的废石,现在又恼恨为什么他不会结痂,为什么会将裂痕完好无缺地留在石壁上,风吹雨打,也磨不出个光滑。

夜深霜重,他湿泞着眼眶,睫毛成簇,大幅度遮盖住了眼底浮起的难过,大抵是意料之中的话,为何还觉得无比心痛?

或许归根结底,是长久积郁在他心中的感情,每一次复盘更...

破镜重圆

ps:有点长,推荐首好听的歌给大家,先打开听再看。《半句再见》

 


16

余文渊的话周旋在耳廓,一句又一句,接踵而至,不让宋亚轩有一丝思考的时间。

他无心阻止此刻的流泪丑态,心脏仿若被人用上蛮劲,不留情面地撬开,刀片直背自己,倏然,划开了这座成堆顽石的壁垒。

宋亚轩不由心想,有时候还真庆幸他是一堆无谓的废石,现在又恼恨为什么他不会结痂,为什么会将裂痕完好无缺地留在石壁上,风吹雨打,也磨不出个光滑。

夜深霜重,他湿泞着眼眶,睫毛成簇,大幅度遮盖住了眼底浮起的难过,大抵是意料之中的话,为何还觉得无比心痛?

或许归根结底,是长久积郁在他心中的感情,每一次复盘更伤一次,滔天滚滚般,朝宋亚轩扑过来。

五年啊,也就五年,这日子就好似掐着表过,分秒之间不过是眨眼一瞬,所能改变的事情太多了,错过的信笺,分道扬镳的两路人,彼此的羁绊还在吗?爱还会在吗?日复一年,递增的是年岁、阅历,心境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也不该因为这样一个香薰,来判断对方是否余情未了。

——是他不能如此模糊揣测。

旁侧的余文渊稍作停留,望着他这副心神俱伤的模样,忽而问起宋亚轩一句话:“你很难过?是因为好不容易的希冀再度落空,还是因为他说不会和你重蹈覆辙这句话?”

他只字未语,用手背麻木地揉擦泛红的眼眶,每一下,肌肤淌过滚烫的眼泪,越擦越狼狈,洇湿的部分逐渐扩散。

好酸。

又酸又疼。

得不到回话,余文渊悄然转过身来,心不知为何竟被撞了一下,感慨之余,更多是好笑,“你的心痛来得实在够迟,他当年比你难过多了,宋亚轩,你本该比我更明了,他本来是个天之骄子,是你把刘耀文变得支离破碎,也是你让他陷入长时间的颓废,自愈有多难,你应该比我了解吧。”

怎么能不了解。

如何形容这二字,倒不如说是他这一生好似都活得如履薄冰,在忙前忙后地治愈自己,而刘耀文与之相反,出身优渥,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骨子里盛满了骄矜。

本该是没有交集两个世界,止步于书声琅琅的教室。

在苗头滋生的那天,他该挺身阻止这段离经叛道的情愫滋生,拒绝刘耀文的赤忱靠近,或许是那人太真挚了,每每望向对方时,交汇的眼神早已拉丝,他曾侧卧在那间窄小的床榻上,听过自己无数次祷告的心声。

不要分开,不要走散——

就让时间停摆在这一瞬,他可以稍微留恋这样一份像样的真挚,再慢些,慢些。

“他为什么去学心理?你不了解?他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开导照顾你。”余文渊咄咄逼人,语气也厉色几分:“你应该比我了解多了,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刘耀文的人生轨迹应该是循规蹈矩,别有一番灿烂,他因为你改变计划,甚至与家里长辈冷战。”

同性恋、放弃原定计划,在这样一段不被容许的感情中日复一年,最后还祈求远归的雀鸟偶尔看自己一眼,宋亚轩并非远归的候鸟,更不会来年返途。

又为何要将这人拟作雀鸟,倒不如说——宋亚轩更像只抓不住的风筝,彻底断线后,天高海阔,再也寻不到踪影,日月经年,唯剩手中的残线。

 

 

见宋亚轩踩油门离开,余文渊留在原地,他抽了根烟,车窗被摇下,他还是给刘耀文的对方框发了一段语音:“宋亚轩今天跑过来找我,他问我香薰是不是你买的。”

刘耀文几乎秒回:?

看见这个刺眼的问号,余文渊心中蹬上细细的烦躁,不想再管这个男人,随对方去吧,他没好气地回了句: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露出马脚,让他发现了。

像刘耀文这类人,刀子嘴豆腐心,最为可怜。

 


 

-

门外风声呼啸,屋内却暖意充斥,宋亚轩独自窝在一隅之地,他面前端上的淮山排骨粥早已端上桌一刻钟,食物从热气腾腾逐渐温热,其分量却毫无变化,好似主人未曾开动过。

午夜十二点,他将车停在巷口,本该要回酒店休息,却在途中看见这样一家陈旧,又足矣缅怀从前的小餐馆,像极了以前读书时候,刘耀文喜欢领他去的一家大排档。

宋亚轩坐在椅子上,莫名涌上疲倦,这点微不足道的倦意,竟那样空虚地填补伤疤累累的内心,好似黑洞,如何都填不满。

餐馆老板是个热络的中年大叔,见他迟迟未下筷子,放下手中擦拭桌台的毛巾,过来善意地提醒他:“小伙子,你要再不吃真就冷了,现在这天气东西冷得比较快,冷粥味道可不比热气腾腾的时候。”

闻言,宋亚轩愣了一下,笑了笑,“老板你这营业到什么时候啊?”

“哦…我这啊,是专门做夜宵的,五点才打烊,没事你可以多坐一会儿,反正今天天气不好,也没什么人,位置肯定是够的。”老板回他。

他放下勺子,又问了句:“你这有啤酒吗?”

老板头往后捎开些距离,朝冰箱瞧了一眼,点头说:“有的,不过我这只有一个牌子,雪花啤酒,天气冷,冰柜的啤酒比较冷,如果你要喝的话我就重新拆一箱,拿几瓶给你。”

 

屋里保持恒温,他却依然手脚冰凉,灯光比起走廊有些暗淡,宋亚轩用起子撬开了一瓶又一瓶,恍惚着往杯中倒,差点溢出都浑然不知,酒液下肚,喉咙滚过这股冰冷的液体,滑下干涩的喉咙。

好似这样才能缓解他的麻木,填补他的内心,总该满地,用这么多瓶酒,可以去填满这一切吧?

一杯又一杯,接踵而至,他从未喝得这么快,连吞咽都来不及,没有所谓的麦芽味道,徒留涩意在口腔中。

单扇玻璃门被外来到访者推开,穿着咖色的大衣的男人抖了抖肩膀的霜雪,朝手掌哈了口气,他走到点餐台,抬眼看了下墙壁贴着的菜单,“老板来个爆炒花甲,凉拌黄瓜,再来盘炒面吧。”

老板望着门外的茫茫夜色,招呼对方:“先坐着,倒杯热水暖暖身体。”

天气恶劣,店中客人除了宋亚轩再无旁人,男人随手找了个位置落座,与宋亚轩正好只隔了一桌,俩人是面对面的位置,在不算宽敞的空间中视线一览无余。

男人微微抬眼,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人了,怔了好几秒,不由咂舌,撑着手扶了一下眼眶,指着宋亚轩又不确定道:“你是…宋亚轩?”

忽尔从哪处听见有人提及自己的名字,宋亚轩猛地清醒,他努力睁大眼,试图辨认着眼前的男人,是粉丝么,还是…他恍惚了好几秒,直到对方把银色镜框取下,一脸兴奋地朝自己晃手,“我啊——我老赵,赵嘉河,记得吗?”

“你不记得我了?”赵嘉河看他这副茫然的模样,颇有无奈,只好将椅子拖至宋亚轩的边上,再度解释:“老同学,我俩当年可是一个组的,班长你都忘啊?”

班长,赵嘉河。

赵——嘉——河。

老板从后厨提着垃圾桶走出来,玻璃门吱呀一声,露出条细缝,如约而至的冷风从后颈剐过耳背,让宋亚轩猛地打了个寒颤,逐渐从酒醉中周旋出来,他认出了眼前的男人,“你是…赵嘉河,赵班长?”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没想到原来是你喝酒喝懵了,好久不见。”赵嘉河哼笑一声,朝宋亚轩的臂膀用力拍了一下。

自从高考结束后,班上大部分的人合赴前程,加起来差不多有前前后后的数着年岁,赵嘉河已有十年未见过这人,这次是恰好路过出差,晚上想出门觅个小餐馆做夜宵,未曾想到,竟会在这处遇到了宋亚轩。

赵嘉河这才再次抬眼,正用眼神细细打量面前的男人,唉声叹气:“当真是岁月只对我无情蹉跎,我说你怎么没老似的,明星就是明星,老天赏饭吃,这张脸还这副模样,以前班上就你和刘耀文属最招小姑娘喜欢。”

提及刘耀文的名字,宋亚轩心一动,手指不自然的蜷缩在酒杯处,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反驳起对方的自嘲,“是吗,你也没老啊。”

“十多年咯,哪能不老。”赵嘉河摇头,自暴自弃地摸摸自己泛有青色胡渣的下巴,“对了,你怎么出现在这附近啊?”

“我在这边拍戏,酒店离得也不算远。”

拍戏啊,那怎么还跑出来喝上闷酒了,赵嘉河望着边上一排空空如也的酒瓶,果然行行都有烦恼,他本还以为明星光鲜亮丽,名气、金钱坐拥在手,没想到还是要像他们这群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一样,借酒消愁。

“那也不能一个人喝闷酒啊,得了,今天老同学重聚,也是个好日子,我陪你喝两杯。”赵嘉河抬手,朝老板又要了几瓶酒,他往杯中倒满酒液,“对了,今年过年我筹划着开个同学聚会,不过这事我还在商量,毕竟人可能不那么齐,我是想着老班现在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吧,前阵子听说查出个肝硬化,下次再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咯。”

听见曾经的班主任患病,宋亚轩心有感慨,“可以啊,如果我过年没有什么工作安排,我一定会准时到场的。”

 

 

 

17

边上的啤酒悉数被倒成空瓶,边聊边喝,时间局促而过,宋亚轩早已醉得不知天南地北,铆足了劲趴在木桌上,像是昏睡过去般,赵嘉河倒还好,仅是胃有点恶心翻腾,他推搡了一下毫无动静的男人,“宋亚轩…宋亚轩,你还醒着,还有意识吗?”

空气寂静无声,果然是真喝醉了。

赵嘉河招手,示意老板结账,他重新走到座位,居高临下地看着醉得一滩软泥的男人,随之慢悠悠地叹气,一时犯难,“妈的,这下可难搞了,我也不知道把他送到哪去啊?总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吧。”

思来索去,时间也不早了,赵嘉河焦急地踱了几步,脑中灵光一现,忽尔想起了一个人,他点开手机,在微信搜索栏搜了三个字,又朝对方的聊天界面,发了条消息:在吗?

足足间隔了四五分钟,刘耀文才回他,“有事吗?”

似乎有些唐突,赵嘉河沉思了半晌,手指删删减减,打了一大段,读书时候宋亚轩实在孤僻内向,是他检索了大脑半天,也只能联想到刘耀文这一个人,当年这两人的关系跟铁兄弟似的,现在…也应该差不多哪去才对。

赵嘉河耐心等了十几分钟,仍等不到回音。

他心一咯噔,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两人有什么误会,早已分道扬镳,关系不如从前,赵嘉河不由地在地图搜索附近的酒店,念在老同学一场,也不能不管不顾,不如给宋亚轩直接开间房得了。

正当他欲扶起宋亚轩时,屏幕骤然亮起光,是刘耀文这才回复:把定位发过来吧。

 

 

宋亚轩趴在桌子上良久,手臂至手指全然麻木,他维持这个姿势,睡得十分不安稳,头顶的白炽灯衔下,隐隐约约,他仿佛听见耳边有好一阵交谈声,时大时小,最终又恢复成梦中死气沉沉的世界。

一个颠簸,他被人稳妥扶起,酸疼的小臂似乎接触到温热的臂膀上,太久太久,他没有感知到这股莫名的温度,竟让宋亚轩贪恋起这一秒。在出了餐馆后,午夜的冬天总是凛冽万分,冷风在高空盘旋撕扯,最后落在宋亚轩身上,这阵冷意实在来势凶猛,竟刮得宋亚轩一激灵。

终于——在耳侧有鸣笛声重重地刷过神经时,他睁开了迟缓的睡眼,眼睛半晌才适应环境,茫然无措地望着这漆黑的夜景,屋外没有行人,这又是在哪?是梦吗?那为什么边侧传来脚步声以及清晰的呼吸声。

宋亚轩将目光一点点投过去,这一眼僵持,他竟辨别出那个熟悉的轮廓,隔着这段呼吸可闻的距离,原本喧嚣的血液陡然冷却,他张了张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刘耀文。

…可怎么会是刘耀文呢。

 

 

他不得不误以为是自己是醉得滋生出幻象,眼前这一切却如此清晰,不是梦境边缘,也非午夜徘徊,宋亚轩睁着迷蒙的双眼,使劲眨了下眼眶,试图赶跑错觉。

“是赵嘉河让我来的,他说你喝醉了,他找不到人帮忙,所以才联系我。”刘耀文照例是副冷清冷性的模样,仿佛不为宋亚轩的情绪有半分动容,他微微蹙了下眉,替对方解惑。

宋亚轩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差点将两人齐齐绊倒,他只有五六分理智,窘迫着一张彻底坨红的脸颊,静了片刻,小声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没事,酒店在哪,我送你回去,这个点,要我打个电话给你经纪人吗?或者让他派车过来接你。”刘耀文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正欲联系Sandy,他耳边擦过一道微弱的祈求声,伴随着频频呼出的热气,燎得人直心烦意燥。

“不要,要是Sandy知道我喝酒,她会担心的,而且这么晚了,我不想再麻烦他,我打辆的士回酒店吧。”

刘耀文冷声,从容不迫地望着他:“你既然不想让Sandy小姐担心,不如少喝些酒,她上次咨询我说你酗酒厉害,宋先生,为了治疗,还是自爱身体。”

听见这句半训斥半冷的话意,宋亚轩愣了一下,一时五味杂陈,他只好强撑起精神,勉强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也没做什么,情分之内,毕竟你是我的患者。”刘耀文的面色缓和了不少,却始终界限分明,一句医患关系,彻底将俩人划分至两个岔道口。

意识到这份尴尬,接下来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彼此无言走到巷道口,刘耀文的车似乎临时停放在那。

腹中的酒精因子持续挥发,宋亚轩只能默不作声的低头,他不敢继而开口,害怕一说话就将自己原形毕露。

那样丑态可掬,为什么连这种时刻他都在麻烦刘耀文。

就像块过了期的牛皮糖。近乎发指,令人无法忍受。

 

 

他抖了抖几欲麻木的小拇指,一阵胸闷,不知觉望着旁侧身姿挺岸的男人,宋亚轩盘旋起余文渊的话,须臾之中,铺天盖地的疼意卷来,再次砸动着麻木的心脏。

车门已被打开,宋亚轩却迟迟未上车,他阖上眼,趁着醉意话没过筛理智,“…你不该来接我的,你也…不该把香薰送给我。”

沉冷的空气侵蚀他的神经,在极致的安静中,宋亚轩忽而听见很轻微的脚步声向他靠近,他从黑暗中挣脱开来,却发现刘耀文将视线聚焦到自己的脸上。

分秒过去,刘耀文眸光漆黑,如同不可触摸的寒冰,再靠近仅会被褫夺掉体温,他毫无暖意地看着宋亚轩,“这不是你该向我问的东西,没有意义。”

 

就算你知道是我做的,又能怎么样,如同当年寄出的绝望信笺,一桩又一桩,还不够少么,苦作伤悲事。

冷意扑打在面上,宋亚轩只好将手掌缩紧衣兜中,指尖传来冷金属的触感,戒指就躺在口袋中,隔着薄薄布料,魂牵梦萦的人也只差几步之遥,站在自己面前,一切犹如梦一场,随醒随灭。

那么冷的目光,那样生分的语气,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得宋亚轩喘不过气,他声如蚊响,“戒指…对戒,你的对戒。”

可惜,刘耀文还是没有搭理他。

门被啪嗒一声关上,远处透过的光线,照得刘耀文冷峻的眉目不染一丝纷杂,一字一句道:“你不觉得现在和我说这些很可笑吗,戒指,我丢了,那不是我的戒指。”

丢了…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宋亚轩艰难喘气,情绪在喉咙滚了一遭,似乎每说一句话,都要痛到扁桃体发炎,他心有翻涌,不知为何簌簌落泪,心有万分寒意滋生。说来奇怪,明明透过远处,万家灯火,却再也没有一盏为自己停留,他独自周旋在这样一个彻冷的世界中,从前、现在,心有万分苦痛,却言不由衷,无人知道他那样夜不得寐,过得压抑和糟糕。

他本以为,自己本不值得那样温良的好意。不值得有人为他掏心掏肺,他仿佛被人遗留于世界,缺爱的人可怜,原生家庭的破碎注定了这份不幸,像他这样泥泞的一滩死沼,却被人飞蛾扑火地注入温度。

是刘耀文曾对他那般好,好到从坚硬的石壳中展露柔软躯体,好到他误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

命运多舛,一瞬而过,就再也捕捉不到。

“你的戒指。”宋亚轩眼睛砸下一滴泪,不知为何竟骤然哽咽,借着酒意,他说些出格的话,“物归原主,我收到了…收到了,你的快递。”

他从兜中掏出了那枚环绕光泽的戒指,风吹动着被宋亚轩翘起的发尖,飘动,恢复平静,刘耀文的眸正悄然注视着自己。

晚了,错过时间了。

听见对方提及所谓的可笑快递,刘耀文目眦欲裂,心被人用脚尖碾碎,他强撑着,冷下声调:“我不要了,收回去,我说了——我不要了。”

“物归原主,我不能…”宋亚轩没忍住,他将头低下,眼神涣散,努力将最后半句话说完整,颤动的睫毛洇上了这点可怜的眼泪,“我不能要。”

这是你的戒指——

刘耀文,这从始至终都该是属于你的。

咣当一声,刘耀文的手背倏地擦过他的手指,明明递过一股温热,他却感觉那样森冷,似乎就在这被搁浅的一秒,宋亚轩心被撕裂,他又听见刘耀文的声音,“都不想要,那就直接扔了。”

“…别——”他还未说完,戒指陡然被打落在地,竟跳跃着滚入泥潭,宋亚轩瞳孔微缩,僵持着现在的张唇姿态,却眼睁睁看着戒指从自己的指尖滚落。

得曾未有,最为可悲。

他仿若游走于悬崖边,连峭壁上的最后一株救命稻草被连根拔起,坠入深渊。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宋亚轩慌忙蹲下身,趁着吞噬一切的黑暗夜色,他用手掌摩挲地面,试图去捡那枚遗弃的戒指。

泥潭很脏,但戒指不可以脏。

所以,不能被这样丢掉,不能。

宋亚轩蜷缩着疲倦的身躯,他在心中死命重复这句话,回忆于这刻,也酷爱充当个刽子手的角色,容不得他轻松。五年前,自己也是这样甩开了刘耀文的手,再后来,对方究竟是怎么捡回来的,明明是层层阻挡的灌木林,是那样无穷无尽的冷风,潮湿的雨滴。

不知为何,继续思索下去,宋亚轩慌得发抖,哭着摇头,眼泪流得愈发汹涌,即将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就好似天崩地裂,没有什么能够好好支撑他再走一遭,喝再多的酒,吃再多的药,全是徒劳,他浑身的力气都殉在无穷无尽的眼泪,丧生在这样不够温良的冷夜。

再也没有了。

他终于身临其境了这一切,其实当初提分手的时候,是他心有软弱,并不想把事做绝,可宋亚轩清楚,长痛不如短痛,是不是自己做得狠些,败光所有的感情,彼此何时才能真正斩断羁绊,好好说声再见?

 

 

呼吸声,耳鸣声,交错塞满宋亚轩的耳骨,如同诅咒的话语再度盘响,“刘耀文说,他是不会和你重蹈覆辙的”,好似啃咬骨髓的剧毒,伴随着疼痛交缠而上。

当宋亚轩的手掌快碰到泥潭中的戒指时,旁侧袭来的那双手用力桎梏自己,他茫然地睁大眼睛张着嘴,下一秒,被人拽起,背撞在石墙上,沉重一声,划破沉默嘶响。

刘耀文仍然面无表情,指甲几乎嵌进自己的手掌,他只是微微俯身凑近对方,说,“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想要怎样,宋亚轩——你告诉我。”

不是你要先行离开的,你怎么能这样阿,怎么能这样凌迟我的,我当真是边缘的草木,任你踏足,为什么现在又要用眼泪这个缺口对转我?

 

 

“对不起…”宋亚轩脸上是横纵相交的泪痕,他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流泪时不那般狼狈,眼泪濡湿手背肌肤,从细缝中渗出,他只能不停重复这句话,“对不起,我像你一样痛苦,我早就是了,我向你道歉。”

心中的最后一点逞强全然崩塌。彻底压死了他。

四面八方有数不尽的风往身上拂过,雪落肩头,刘耀文终于仰起头,喉咙彻底滚了一遭,眼眶泛着触目惊心的红,“在你所拥有的一切中,我难道不是最容易被你放弃的那一个吗,竟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去捡这枚不值钱的戒指。”*

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这样?

分明是你丢掉了这枚戒指,也是你无谓在半道上把我抛下,为什么你能面不改色的做到这一切,而我却始终不能?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宋亚轩再也站不住,呜咽着身子,他隔了很久,听见自己卑劣的哽咽声,他忽尔抬头,眼泪滑过一小截下巴:“不是,是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舍去的,真正属于我的,只有你一个。”

走马观花的一生本该坐拥无数漂亮筹码,有太多珍贵的、体面的东西傍于身侧,可刘耀文,我好像就只有你这一颗星,这一颗坠落,即再难追踪的星。

——我能放弃的,也只有你这一个。

刘耀文骤然止住,鼻腔一酸,被这股情绪操控,他们彼此止住在昏暗的小弄堂中,当年几时,当友情与爱情的分界线被人真正划分开时,亦是如出一辙的巷道口,在这样寂寥沉重的夜色里,他终于看见对方眼中残缺的泪光,汹涌、脆弱。

兜兜转转,如一场磅礴大雨,将两人淋得彻底。

 

 

 

 

 

 

 

tbc

好久不见喔,因为疫情最近一直在家忙线上工作,本以为是类似休假没想到事情还更多了😫,终于抽出空写一写了,7k多字,一时没刹住,索性就拆分成两个章节好了。

(ps:带*的对话改编自电视剧《那年我们》,不妥会删,喜欢的话请给我多多ping论,感谢大家。

摇滚羊

顽石 15

破镜重圆


佩戴只是一瞬间,很快地,他便觉得这枚戒指万不该戴在自己手上。宋亚轩将戒指取下,重新放回盒子中,他的睫毛上盈有细细的水珠,目光涣散地凝视着远方。


如此簇拥的车身内,宋亚轩却攥紧这些东西,他的心脏被人踩了又踩,时间转瞬,他从六点待到了整整八点,是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终止了他的游离。


“喂,秦川?”


电话中的嘈杂疯狂滋生,搅乱了信号,连同秦川的声音他都听得有些不确切:“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哪呢,你今天还回酒店么?”


“嗯回的,我现在准备出门了。”


“行吧。”秦川不太放心,随手叮嘱他:“时间不早了,你开车的时候慢点开。你大概什么时候到酒店,告诉我一声,我...

破镜重圆




佩戴只是一瞬间,很快地,他便觉得这枚戒指万不该戴在自己手上。宋亚轩将戒指取下,重新放回盒子中,他的睫毛上盈有细细的水珠,目光涣散地凝视着远方。


如此簇拥的车身内,宋亚轩却攥紧这些东西,他的心脏被人踩了又踩,时间转瞬,他从六点待到了整整八点,是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终止了他的游离。


“喂,秦川?”


电话中的嘈杂疯狂滋生,搅乱了信号,连同秦川的声音他都听得有些不确切:“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哪呢,你今天还回酒店么?”


“嗯回的,我现在准备出门了。”


“行吧。”秦川不太放心,随手叮嘱他:“时间不早了,你开车的时候慢点开。你大概什么时候到酒店,告诉我一声,我提前打包一份夜宵给你吃。”


透过听筒,宋亚轩的喉咙低哑,像是被一场重感冒润泽过般,声带不复平日,拨得人心痒痒,却找不准这股痒意从何而出,“不用了,我不饿的。”


“不吃夜宵也行,那你吃晚饭了么?”电话暂且陷入了缄默中,秦川一猜便知,是这人真把自己当成了铁打的胃。


他没有读心术的本领,或许是宋亚轩向来不太会撒谎,每当如出一辙的沉默时,即代表着对方的谎言早已不攻自破。


相较于身份,秦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助理,劝诫的话倒不如Sandy来得更有效,他只好提高了音量,“不说话是想着招糊弄我吧,要是开车胃疼了怎么办?你想想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好了伤疤忘了疼?”


无论是从前,又再者是现在,宋亚轩很瘦。


对方的身形偏瘦,却又是拔个般的身高,在同龄男艺人中算是高挺,唯独肉再匀称些,挂在骨上会更衬托宋亚轩的身姿。明明还未到三十,新陈代谢也未走下坡路,秦川总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竟如此瘦削,好在结实的骨架冲散了这股违和感。


秦川仍在断断续续开口说话。


上次在医院的场景历历在目,宋亚轩全然记起他与刘耀文的对峙场景,那般咄咄逼人,仿佛在泄愤般,这缺失的五年又怎能从如此细窄的缺口中,全盘宣泄出来。


他没有在办公室如期等待刘耀文。


当刘耀文望着那间空荡荡的办公室时,又会作何感想,觉得他是个名副其实的骗子,一次又一次,耍的对方团团转。


一想到这,宋亚轩未免有些心酸,这股溃逃的涩意无人述说,他整理好思绪,回秦川的话:“我车上有备胃药,你别担心了,我要开车了,秦川。”


回到酒店,宋亚轩果真收到了秦川喊跑腿小哥送来的夜宵,是大排档的山药排骨粥,他随手含了几口,胃酸往上反,食之无味,却又不好辜负秦川的心意。


他扯紧垂地的窗帘,终于注意到床头柜上搁置的袋子。


是余文渊上次送的香薰。


东西的包装被他缓缓撕开,一张卡片从香薰盒子中点了出来,宋亚轩显然没有太在意,当他弯下腰,拾起了这张精美的小卡片,桌前的香薰也被点燃,如同昏黄的一盏灯,忽明忽暗。


宋亚轩有些恍惚,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味道,像是漂泊在海上,一个晃眼,又被遣送到另一处寂静之地。


气味不浓郁,却值得反复回味。


正当他准备将卡片归置原处时,仅是多看了一眼,背面附上的内容却赫然眼前。


Dear Mr. Pause,

Thank you very much for your purchase. I hope aromatherapy can bring you a high-quality sleep.

                                                Sincerely yours

                                             Ce Aromatherapy


壁灯而下,冰冷的光线将宋亚轩的身躯扎了个透彻,他几乎第一时间滞住,最上面的称谓跳跃进自己的视野中。Pause…pause,他呆呆地望着这一行英文字,情绪从模糊到清晰,突如其来的热泪竟涌到了宋亚轩的眼底中。


彼此再遇时的片段,一个个被冲散,全然从海马体中浮现进宋亚轩的大脑中,彼时,他想起了办公室中刘耀文的冷淡疏离,又想起了替他包扎伤口的刘耀文,甚至那些不知道何时装进口袋中的创口贴。


譬如更多。


他缓慢地笑了一声,容色冷白,比哭还难堪,他竟从这张卡片中里觅出了自己的狼狈,“pause…”


——刘耀文的微信名,也是pause。


当时当日,他还在冥思这究竟有什么涵义。


“刘耀文。”宋亚轩哽了一下,他本能张口唤那个名字,这恍惚的一秒钟,迫使他痛苦极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自一切相较于刘耀文散发出的冷漠,要来得更为锋利,隐晦的细节终于落幕。


他就这样发了许久的呆,这股尖锐冷意战战兢兢扑打身躯,像极了在办公室时,刘耀文的乌眸淬冰,每个细节复盘,每处真相拨开,裹携走脸颊处那点微不足惜的红。


香薰的火苗被他吹灭,消息也发送出去。


“方便见一面么?”


过了二十来分钟,余文渊回他:现在?我可是在酒吧。


“哪个酒吧,定位给我,我来找你。”


余文渊怕了他,回道:可别,等会Sandy知道又该念叨我了,既然有事随便找个地儿谈,就你酒店附近吧。


半个小时后,临近深夜,余文渊穿着大衣全副武装的出现在定位定点,他瞥了眼对面的男人,“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需要当面说?”


宋亚轩鲜少会单独找他。


这些年碍于刘耀文,彼此是进水不犯河水。


宋亚轩的眸光闪了闪,重复了一遍问题:“为什么把刘耀文介绍Sandy。”


他试图从余文渊的眼睛中读取些什么,又像是旁击侧敲的证明自己心中荒唐的猜想。


“我上次回答了你一次,怎么了,答案不满意么?”余文渊将烟放在嘴里抽了一口,眼前男人的下一句接踵而至。


“那这次的香薰呢。”


听见他问香薰,余文渊挑眉,几瞬,忽而笑了,他深吐一口烟,“医生都给你介绍了,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给你介绍了心理医生,失眠也治一治,我反正也用不着,放我这岂不是浪费了。”


“还想问我什么?”余文渊说,“不如一次性全问完。”


“他…”宋亚轩滞住,他的手正在一点一点收紧,“这些年还好么。”


余文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很怪异,真是风水轮流转,他难得地感到一点细微的愉悦。


是问关于刘耀文?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他以为这人当真如顽石般,怎么撬都撬不出半丝裂痕。


“说句实话,我并不乐意在你面前提起刘耀文,因为我觉得你已经脱离了他的生活,无权知道他的事。”


余文渊将脸颊的方向转到宋亚轩这边,他忽而笑了笑,“但是,能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我似乎突然想改变了主意了。”


正中下怀般——


是宋亚轩的反应验证了他的猜想,余文渊仿佛拿捏住了什么结论,他采用了一种逆推的思维方式,被昔日恋人漠视的这种痛意,仅是短促的、不值一提的。


或许得反其道而行才好,唯有让这个人明明白白,彻底痛一回,那些刘耀文做过的愚蠢事迹,对比是最强烈,足以消杀疯长又不息的情绪。


“其实那天你问我为什么把刘耀文介绍给Sandy,我的说辞并不是真相。”


笑弯的眸被收起,余文渊静静地看着宋亚轩,“Sandy在语音聊天中,偶然间提了一句,问我认不认识什么靠谱的心理医生,刘耀文就坐在我旁边喝酒。”


他随手回了句我不认识。


Sandy在电话中难以置信,“你不认识?你的人脉都快赶上我了,我可以付双倍的钱,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沾边的。”


余文渊漫不经心地旋转着虎口的玻璃杯,冰块贴着杯壁,朝每寸肌肤传递冷意,他照旧是一如既往的语气,“再说吧,Sandy你不要告诉我,是你要找心理医生?”


可惜是在电话中,Sandy没心思跟他揶揄,愁眉不展,“你少给我贫,不是我。”


“你让我介绍,我总得知道是谁吧。”还未等余文渊说话,对方瞬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看你不爱嘴碎,那我就告诉你得了,是亚轩,我给他找的。”


酒喝完,人也即将散场时,他却听见了刘耀文迟迟开口。


“把我推给你的经纪人吧。”


余文渊蓦然转头,沉沉盯着身旁这个冷漠的男人,仿若听到了笑话般,嗤之以鼻:“有病,刘耀文,我看是你病得不轻吧。”


他又不留情面的附送了一句敲打。


“理由呢?就因为他是宋亚轩?”


对方竟会拿双倍薪酬的拙劣理由来糊弄自己,着实可笑,这个理由无比离谱,纸醉金迷的名利场刘耀文都看不上,更无谓是这点钱了。


为什么破戒?你就这么点定力?


好好回想那些过去的痛苦日子,究竟意义何在,难道还不足以警示这个人——不要再去重蹈覆辙么?


刘耀文抿了口酒,嗓子黏糊,“不会有你想的事情发生,我也不会重蹈覆辙。”


言出必行向来是刘耀文的作风,究竟是哪出了差错,一切往偏离轨道的方向发展,昔日旧情人再遇,竟是一种诡谲的医患关系。


好坏参半,这本不隶属于亲密关系,却又游离在边缘。


是有人不自觉的频繁越界。


他开始读不懂刘耀文的所作所为,是报复吗?那为什么还会有这些悄然而行的举措?余情未了?那为什么又会如此冰冷似寒渊。


无论哪种。


他都觉得刘耀文有些可怜,爱的对立面是遗忘,不是冷漠,更非憎恶。


为什么不坦然向前呢,停留在这样一段痛苦的过往中,像只沉溺深海的蚁,窒息困倦游,到不了边境。


“他之所以过得非常不好——的确是因为你的离开,因为你的抛弃,又可能是当他想恨你的时候,却看到你现在过得不太好,所以于心不忍,但无论是哪种,归根结底,是你让他支离破碎的。”


余文渊说完看了宋亚轩一会儿,大约有那么几秒。


他将眼神扭转回来,明亮灯光将纤瘦男人的惨状照得一清二楚,他已经许久未这样端详过这个人,清清楚楚的近距离,也包括彼此罕见的目光对视。


这一眼让余文渊不知觉记起了些从前,当还未踏出大学那道门坎时,他也曾嘴欠问过刘耀文为什么会喜欢同性。


“喜欢嘛,哪能说得清。”男生转动着手中的笔,吐字分明,旋转不停的陀螺般,如数珍宝,“他眼睛特别特别好看,亮晶晶的,你见过小动物的眼神吗,一模一样,哪怕我狠话说再多,可我看见他的眼睛就心软,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还有什么算喜欢。”


——时隔经年,那双眼竟还是如此。


可惜这人照旧是这人,反而是如今的刘耀文,却成了一滩死气沉沉的苦沼,言不由衷,却始终因某个人而枯竭。


余文渊有些出神,又将对方上下看了一圈,“他将你丢掉的戒指捡起时,对比你当年的心狠竟不足十分之一,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替你把戒指再丢一回。”


那样在泥泞水坑中滚了一圈的东西,被人抛弃、附着了污渍,还值得么。


当情种可比扮冷漠要苦痛多了。


宋亚轩望着余文渊不表愠怒的脸,每一句话都将心脏彻底踩碎,“…香薰是他送的,是他让你送的吗。”


余文渊陡然笑了笑,没有马上回答他,也没有刻意回避过去。


当沉默了半晌的男人,再次憔悴地望向自己,余文渊笑而不语,仅停顿了半秒后,又当真在说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他说地很慢,“就在那天晚上,刘耀文曾亲口告诉我——他是不会和你旧情复燃的,所以我才照做,将他的名片推荐给了Sandy。”


话说完了。


宋亚轩喉咙发涩,挤不出半个字,眼泪挂在了眼睛里,眨一眨,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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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羊

顽石 14

破镜重圆


思绪逐渐缠乱,刘耀文缓慢地瞥开视线,他拿起被遗忘在桌前的手机,很快,又在微信上用抱歉的口吻给Sandy发送了一条信息。


“Sandy小姐,非常感谢你的邀请,再三思考还是仍想谢绝这顿邀请,在我看来,治疗患者本就是医生的本职工作,无功不受禄,而医生就更不该有受禄的想法,由衷地感谢Sandy小姐的费心。”


消息迅速从他的输入框中弹了出去。


约摸十来分钟后,Sandy这才明了地给刘耀文回了一条消息,“抱歉刘医生,的确是我周虑不全,并没有认真考虑到这一点,还望你不要误会。”...


破镜重圆

 

 

 

思绪逐渐缠乱,刘耀文缓慢地瞥开视线,他拿起被遗忘在桌前的手机,很快,又在微信上用抱歉的口吻给Sandy发送了一条信息。

 

“Sandy小姐,非常感谢你的邀请,再三思考还是仍想谢绝这顿邀请,在我看来,治疗患者本就是医生的本职工作,无功不受禄,而医生就更不该有受禄的想法,由衷地感谢Sandy小姐的费心。”

 

消息迅速从他的输入框中弹了出去。

 

约摸十来分钟后,Sandy这才明了地给刘耀文回了一条消息,“抱歉刘医生,的确是我周虑不全,并没有认真考虑到这一点,还望你不要误会。”

 

刘耀文往下扯了扯袖子,又继而回复:“没关系。”

 

Sandy:对了,刘医生,方便咨询一下亚轩最近的治疗情况么?我上次去酒店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喝了不少酒助眠,我现在很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上次。

 

是宋亚轩不小心拨视频电话过来的那次?

 

涟漪一层层往外扩散,他只是简单看了几句,即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对方。

 

很快,Sandy撤回了一条消息,“要是我能早点发现他的异样就好了,或许之前我就该带他去治疗。”

 

“我还是那样建议,如果可以的话,他需要去休整一段时间。关于喝酒的问题,还是少喝为妙,他有胃病。”

 

刘耀文的指腹倏然在半空中搁置两秒钟,是他总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置身于过去的位置,甚至是以这种身份去做任何事。当机立断,在捕捉到这种荒诞的错觉后,刘耀文又把后面半句给删除掉,话被修剪,涵义改变,只剩了一句普通又负责的叮嘱。

 

身侧的加湿器离刘耀文很近,缺口处喷出股细细弥散的白雾,欲将屏幕模糊掉,沾上层小水珠,或许是他不知道该以哪种口吻,又用何种身份,去说出这样一句关心的话。

 

待到晌午吃饭时,许奇州临时有事,并未与他们一块去巷子深处的小餐馆用餐。

 

在等待老板上菜的时间,对面的陈英忽而猫着腰将椅子拖了过来,她凑近了刘耀文,故而神秘兮兮地问了一句:“憋了一晚上了,我有个问题真的很好奇,还是很想问你。”

 

刘耀文不免瞥了陈英一眼,“什么问题?”

 

陈英有几分吞吞吐吐,她沉思了两秒,想起昨天下午在刘耀文办公室碰见的男人,问道:“昨天快下班的时候,你办公室的那个患者…”

 

她试探着补全了后半句话,“——是宋亚轩么?”

 

“宋亚轩?”刘耀文跟着重述了一遍。

 

陈英懊恼地微张唇,是她差点忘了这人根本就不怎么了解娱乐圈,没听过也正常,为了帮助对方辨认,她又随手点开宋亚轩的微博相册,“就是手机里的这个人。”

 

暖黄的光线一拥而至,大张旗鼓地从窗棂上爬进来,刘耀文骤然垂眼,他的面容照旧是云淡风轻,令陈英查不出半点端倪,“你认错人了,还有,我们操守的第一条忘了?医生得注意患者的隐私。”

 

“行了,你不懂我们这些探听娱乐圈八卦的吃瓜群众。”陈英扑哧,撑着手肘侧脸望着他,“我哪能忘,所以也就随便问问,毕竟昨天下午在你办公室的那个患者,又是戴帽子和口罩的,我哪能真看出什么。”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刘耀文顺着逻辑反问了回去。

 

“这个嘛…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注意,是昨天在旁边等你拿文件的时候,正好余光一扫,偶然发现他的眼睛有几分相像,毕竟宋亚轩的电视和电影我也没少看。”

 

刘耀文声音很轻,顿了顿,“不是你想的那个人,难道不好么。”

 

声音被主人降下些音量,陈英也没太在意,只顾咧嘴挑眉,“这不是显而易见,我昨天咯噔了一晚上,就怕是他,我还挺路人好感他拍的电影,但你说要真来我们这,除了治疗还能有什么好事。”

 

陈英似乎斟酌了一下语句,有些担忧地说,“我越想越后怕,他很久以前就受过大半年的舆论风波,应该是三四年前吧。”

 

“原因呢。”

 

难得刘耀文会对这些事感兴趣,陈英把玩着手中的矿泉水瓶,缓缓开口:“可能是那个时候他因为一部电影风头正盛,没背景又是新人,难免被一些有咖位有资源的人使绊子,造谣他欺压女艺人,结果被谩骂了大半年。”

 

“那时候他被网暴,我还在评论区骂过那些人呢,真是听风就是雨,真是吃饱了没事干。”陈英又义愤填膺,多嘟囔了两句:“哎,幸亏他现在不是小糊咖了,出圈的作品也有,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这是他第一次从外人的视角中窥探到这样的真相,关于宋亚轩过得不好这件事。

 

刘耀文杵在这样刺眼的光线中,他有些惊溃,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心脏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他没有办法去细细思索陈英的这些话,在呼吸停滞了几秒钟后,头疼欲裂,似乎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陈英。”刘耀文终于打破了一声不吭的状态,陡然喊住了对方的名字,低不可闻地开口,“吃饭吧,别说这些了。”

 

陈英张嘴,只得哦了一声,又将椅子搬了回去。

 

筷子夹起的食物早已食之无味,刘耀文恍惚在这股旷日持久的强烈疼意中,时间一对号,他难免想起昨日在对方微博看到的那条动态,又是在对谁隔空述说呢。

 

宋亚轩身边没人,就连琐碎的高中时期,也全都是自己出的头。

 

一个孤僻又细腻的不合群者,风来听风,受了委屈往肚子中吞习惯了,刘耀文教会对方的第一件事即是——学会依赖身边的人,学会依赖自己,学会如何在怀抱与肩膀中依偎缓缓而升的温度。

 

今时不同往日,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对宋亚轩。

 

他想,要是自己能再冷些就好了。

 

再冷漠些就不会痛了。

 




-

 

医院一别后,过去了整整一礼拜,俩人的对话框仍然陷在沉寂状态,药不需要再开,咨询是十天至半个月一次,也并未到再诊时间。

 

时间转逝,片场的拍摄已经临近了收尾的阶段,相较于从前,宋亚轩的时间相对宽裕了不少,好在今天只有一场分镜,收工时间提前了几个钟。

 

秦川百无聊赖的站在连锁药房门外等候,他看见宋亚轩从里面出来,不禁一愣,手中的烟被及时掐灭,秦川不明所以,定定地望着宋亚轩手中提着的几袋补品,“你这是准备去哪,提这么多东西?”

 

“难得有空,所以想去我妈那一趟,送点东西给她。”宋亚轩将东西放在后备箱中,关于何晴现在的居住地址,他记忆有几分模糊。

 

“我送你?”秦川笑了笑。

 

他摇头,拒绝了秦川的好意,“你回去吧,路途挺远的,我自己开车走。”

 

屏幕上的导航定位有些绕路,位置偏僻,是在城郊那块区域,对于宋亚轩而言,那一长串的具体地址竟显得陌生,或许是时间太久,连他的母亲再婚都已经快有十年。

 

车及时熄火,停在了旧巷口处,驾驶座的门打开,宋亚轩站了出来,他上次来这还是一年半以前——元宵节。

 

这附近的房子几乎密集的连在一块,斑驳陈旧,像是老城区过渡时的建筑,抛去种种因素,这些年何静的确过得清贫,在宋亚轩真正经济独立后,他也曾亲自转交过一张卡给对方,卡上有一笔不小的数额,除了平时日常开支,其余的三分之一是用来治疗何静脸上的伤疤。

 

兴许是何静自认理亏,也从未用过这张银行卡,对方甚至私下找到他,想要还回去,宋亚轩却淡声:“就当我给林轲的,不用还给我。”

 

思绪停止,他的指关节扣在门板处,敲了几下,并没有人开门,宋亚轩垂下眼,过来之前他并未和何静提过自己要来的事,是他怕热闹,也畏惧这样破碎的亲密关系。

 

宋亚轩又重重敲了几声,仍是无人,或许是何静不在家,正当他转身离开时,门被打开,里面跑出的小孩儿迅速抱住了他的大腿,“哥哥!”

 

他的身躯有片刻僵硬,沉寂了两秒,宋亚轩回过神来,居高临下地望了一眼小男孩,询问对方:“轲轲,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

 

“爸爸上班了,妈妈去拿快递了。”小男孩眨巴着眼睛,不忘冲他灿烂一笑。

 

宋亚轩没有说话,他将手中提着的几个礼品袋全部放在了那张圆形木桌上,又朝林轲低声说:“轲轲,东西我放在这了,回来的时候记得和妈妈说。”

 

见他要走,林轲蓦然扯住宋亚轩的衣摆,稚声询问道:“哥哥,你不在家吃饭,不等妈妈回来了吗?”

 

“不了,哥哥还有事,这是给你的零花钱,拿好了,记得放妈妈那。”他半蹲下来,将手中鼓起的红包放在了林轲的手掌上,宋亚轩继续叮嘱他:“乖乖呆在家,等妈妈回来给你做饭。”

 

当他即将拐出巷子时,身后渐起的一道急促女声打断了宋亚轩的脚步,“——亚轩!”

 

何静气喘吁吁,显然是小跑追过来的,“怎么来也不跟我提前打声招呼,这样的话,我可以提前准备做饭,你都好久没来过了。”

 

“没事。”宋亚轩说,“我就是来看看您,上次看到您朋友圈说腰疼,我买了些药和补品放在了桌上,按摩椅过阵子会送货到家,有说明书,不懂得东西再问我,风大天冷,您回去吧。”

 

听见他的话,何静的表情滞了滞,有些憔悴地垂下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对不起。”

 

终于,待到宋亚轩准备离开时,何静突如其来的这句道歉就这样停滞在半空中,久久盘旋。

 

“为什么突然要跟我道歉。”宋亚轩转头望着何静,忽而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他那样淡定自若,只有唇在动,仿佛在问什么不重要的事情般。

 

对面的何静身躯有些发抖,她半闭着眼 ,脸上露出踞促的神色,话中隐射道:“…因为我,亏欠你很多。”

 

“所以我也知道,你恨我。”

 

恨吗,他不知道。

 

宋亚轩恍惚,心脏犹如浇入水泥般沉甸甸,他敛下睫眼,避开了何静的这几句话,“您不该跟我谈这些,或许都过去了,所以再被提起也没有必要了。”

 

他对何静,以及对方于他,剪不断理还乱,这层蒙上了晦涩色彩的关系,自始至终都是复杂的、难以摘掉的,哪怕搁置于现在,也一如既往。

 

“我之所以追出来,其实是我有东西想要给你。”何静顿了顿,“本来你上次元宵节回来的时候,就应该转交给你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所以在那天,我犹豫了一次。”

 

何静口中的“他”,让宋亚轩的心如插进一根针般,搅动了几秒。

 

“是什么。”他问。

 

“…是刘耀文——寄给你的东西。”

 

“他寄到了我以前住的地址,但电话填的仍旧是你过去的号码,两年前,我带着轲轲路过附近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房东,她说这是误寄过来的,因为我换了号码,她联系不上我,所以才一直放在她那里。”

 

何静又说,“快递送达的具体时间是三年前,外面的快递盒破了,房东替你用袋子装起来了。”

 

对方将东西递给他,宋亚轩指尖有些蜷缩,没有立刻接过袋子,颤巍的寒意压迫性地侵袭而来。

 

会是什么呢。

 

关于三年前。

 

宋亚轩没有再回头:“谢谢您愿意把它给我。”

 

车在小路边缘停留了许久,他默然地看着手中的盒子,却始终未有下一步动作,黄昏将至,暗色笼罩住这辆车,最终还是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里面的东西零星散散,是堆起来的信笺,他又随手拆开了一封,字迹泛黄,写于三年前。

 

 

「无意间翻开了过去的手机,聊天界面的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了两年前的6月,我总在想,我会想这些过去的意义是什么,让自己记得你更久些吗。

 

你丢掉的戒指,那天晚上我就已经找回来了,现在仍然在我身边,这一枚是我的,或许我也本应该丢掉的,就像你做的那样,你留着吧,留在抽屉也好,再或者在你看不见的任何地方都好,无论怎样,都别再还给我了。

 

已经是第二年末尾了,我总以为我们很快就可以再次见面,所以那天没有好好道别,算了,其实当我写下这封信时,我就已经清楚——是我恨不起来,你身上永远留有我爱过的痕迹。」

 

 

本该在三年前抵达的东西,几经辗转,未果。

 

最后被人错过。

 

合计有十来封信笺,他只拆了几封而已,没敢再继续拆开,忽地,指尖碰触到了冰冷的金属,宋亚轩拿了起来,那枚戒指仍在这一刻掠过细微的光泽,旋转的过往记忆倒腾而下,紧紧贴住他僵直的脊梁。

 

他不禁呼吸困难,将戒指缓缓套在自己的中指上,尺寸绰绰有余,甚至还大了一些。

 

是对戒的另一枚。

 

刘耀文的那一枚。

 

灯光将镜子里的宋亚轩照得一清二楚,车内空荡荡,只剩他一个,他抬起目光,望眼欲穿,镜子中的那个自己。

 

被抛弃者去渴求始作俑者的回信,听起来像个残酷笑话。

 

眼中被水汽堵塞,他开始在冥想刘耀文是如何捡回那枚戒指,写这封信时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寄没有地址的信,等没有回响的人。

 

不知为什么,宋亚轩忽而在这一刻,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后劲,如何描述这种痛觉,他周旋于此,只能用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这封信上,像是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吓怕心脏的弱小动物,因为这个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

 

耳边嗡嗡作响,缓过几分神后,宋亚轩却不受控制般低低地哭出声来。

 

他清楚自己为何难过。

 

睹物思人也好,心酸过往也罢。

 

是错过的信笺,漂泊一路,戏剧性地再次出现,又或是因为刘耀文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反反复复滞在某个瞬间,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难过。


重逢后的尴尬拉扯,试探中的爱恨交织。

 

是时间携走了这最后一点残存的黄昏,自己立在这样的黑暗中良久,路灯离他那样远,无法靠近,始终照不穿这森冷的一隅之地。

 

宋亚轩阖眼。

 

我从来都不好,也只有你这个笨蛋才想要留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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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 8

破镜重圆


Sandy夹筷子的手就此停顿住,整张脸正视眼前的男人,问了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想换医生?是他治疗的不好吗?”

她却觉得可能性极低。


余文渊在给自己介绍时,她曾暗地里做过背调,刘耀文是心理行业的新秀之辈,对方一向口碑不错。在心理治疗师这一块,国内本就呈现不饱和稀缺的状态,早些年大家都忽视了心理这方面的问题,大家总爱用糙话来讲——就是矫情犯得,直至近些年,越来越多的平台相继发声,推翻过去根深蒂固的错误观点,大家才将焦点汇聚在这上面。


宋亚轩轻摇头,沉闷了半晌:“怎么会,他治疗的…很好。”

“那是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她又问。

余光瞥见对方支支吾吾,Sandy...

破镜重圆




Sandy夹筷子的手就此停顿住,整张脸正视眼前的男人,问了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想换医生?是他治疗的不好吗?”

她却觉得可能性极低。


余文渊在给自己介绍时,她曾暗地里做过背调,刘耀文是心理行业的新秀之辈,对方一向口碑不错。在心理治疗师这一块,国内本就呈现不饱和稀缺的状态,早些年大家都忽视了心理这方面的问题,大家总爱用糙话来讲——就是矫情犯得,直至近些年,越来越多的平台相继发声,推翻过去根深蒂固的错误观点,大家才将焦点汇聚在这上面。


宋亚轩轻摇头,沉闷了半晌:“怎么会,他治疗的…很好。”

“那是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她又问。

余光瞥见对方支支吾吾,Sandy颇有耐心的又等了几分钟,她仍旧是一头雾水,没有听到宋亚轩坚持换心理医生的理由,是一场匪夷所思的闹剧,还未临界高潮,却戛然中断掉。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Sandy心想,会不会是俩人性格间的摩擦?

心理治疗本就不等同一般的医患关系,仰仗的是有技巧的深度交流,达到心灵治愈的效果,又或许是因为刘耀文天生心性有些冷,与其他的治疗师相比,多多少少会有些亲和度不够。

可这样的理由,似乎听上去十分没有说服力,宋亚轩被公司签下后,即是她一手带到了如今的位置,知己知彼,对方鲜少会有任性的时刻,可谓是模范艺人代表,更是业界出了名的脾气好,一个冷一个温,明明是绝搭。


她放下了筷子,又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膀,苦口婆心的解释道:“哎呀…专业人士嘛,你也知道的,通常这类人的性子多少都会有些桀骜和冷,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我想你用不着放在心上。”


宿醉后的头疼这才明晃晃地返上来,迫使宋亚轩低下头,去缓解这阵不适,他将手撑在平滑的桌子边缘,平复住情绪后,又默不作声地咽下口腔中的食物。

这般厚重的沉寂,反倒让Sandy觉得可能是误打误撞猜对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得想个办法解决才行,总不能影响接下来的治疗。


思忖了一小会儿,Sandy瞬间有了主意,她向宋亚轩提议道:“要不然这样,我做东,下礼拜一我组个饭局,大家坐一块一起吃顿饭?”

事情这才开始逐渐偏离画风。

宋亚轩试图打断她,“Sandy,我…”

这一声却折败在对方的电话铃声中,Sandy侧过身说话,“王导,诶您好您好,我有跟文渊说将见面推迟到下礼拜,事出有因,大家都能理解的…”

“先跟您的助理见面先谈本子的事是吗?”

“今天吗,有空的,您把地址发过来我等会就过来。”



Sandy挂断电话,依稀是十来分钟的事了,她囫囵着喝了一大口豆浆,又拎起自己的挎包,含含糊糊朝身后的男人说:“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好好拍戏,我有空就来片场看你,先就这么定了。”

清脆一声,屋内只剩宋亚轩一人。

他叹了口气,一时间却食之无味,说到底,无非是Sandy并不了解这段过去,而自己呢,偏又拼命想要与刘耀文扯开距离,当然——念旧和藕断丝连的情愫皆是不可预知变量,他演了这么多戏,却没办法再次维持如今的谎言。

闹到最后,大家都会下不了台。


吃完早餐,宋亚轩将包装盒全部叠好,装进了皱巴巴的塑料袋中,狼藉的桌子被收拾干净,也包括昨晚床头柜上的酒杯酒瓶,当他解锁手机的时候,却愣了一下。

对话框中为什么会有被挂断的视频电话?

时间显示在昨天深夜,他陷入沉思,昨天洗完澡后,他的确从柜子中开了瓶红酒,倒得有些满,喝完后也醉得糊涂,剩下零星散散的画面再难拼凑完整,缺了个角儿。

他却偏偏记不得,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通视频电话。


——这场长达四分钟的闹剧。


刘耀文又该怎么想他,或许对方收到这个视频时,在酒吧的霓虹之中,兴许是嘲讽、冷眼,从Sandy找上对方时,再到彼此相见,甚至是这通视频,无不显示着自己究竟有多恶劣虚伪。

掺夹这样混乱的思绪他上了秦川的车,原本以为昨夜好眠值得欣喜,偏遵循有借有还的规则,以至于现在的自己心乱如麻。

快下车时,他发了句对不起给刘耀文。

直至宋亚轩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对方都没有回他。



他本以为这句话是如出一辙的命运。

哪知叮地一声,宋亚轩却指尖不由发抖,平复了半秒,才将视线挪过去,点开页面后,他本以为刘耀文不会回复,就算真的要回,最多也只是客套的回了一句。

可那个人却这样问自己。

“上次是谢谢,为什么这次是对不起。”



他被打个猝不及防,什么也说不出,被黏糊糊的浆液无情齁住了嗓子,第一反应是冷,好似冷得蹊跷,曾在无数次压倒自己的梦境中,他深切实际地感知过这股剐人的寒意,也亲眼瞧见对方憎恶、冷漠的眼神。

被演练过无数次。

宋亚轩离那个人那般远,束身在这豁冷封闭的冰室之中,用仅存的血液燃烧躯体,他记起了,自己也是这般道歉,而对方质问着他,“你把我推开的,你凭什么哭?”

是啊,他的心又硬又冷,似这块不起眼的顽石,如今再遇,刘耀文嘲讽着说自己置身事外。


所以,宋亚轩想过的,若有朝一日当真重逢,面临窘境之时,彼此应该说什么呢,至少怎么都不该是这样的场景,他出现在亮堂陌生的咨询室,而坐在对面,替自己治疗这一切的——是昔日旧情人。


这到底算什么?

替他治疗,给他包扎,偷藏创口贴。


如梦一场。


当年自己离开时这般狠,他对刘耀文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亏欠这人这么多,道不明的芥蒂如断桥横跨在彼此中间,而那本相册的命运归途又如何?答案揭晓之时,距离发车时间还剩十五分钟,这被倒数的时限中,宋亚轩退掉车票,风雨往返,恳求着房东让自己再进去看最后一眼。

房东在他身后说,“经常和你待在一起的男孩子,他上午来过了。”

门柄转动,在推门进去时,甚至回溯在候车区候车室,他曾预想过的,只有两种结局。

拿走或者就此遗留。



而事实上——都不是,相册在垃圾桶中。

方方正正的垃圾桶中套好了塑料袋子,其实很干净,所以相册的皮面未染风尘,也应是干干净净的,该庆幸,还来得及,还没扔到屋外,更没被转运到远郊的垃圾场。


他却被抽干力气般,脊椎紧贴着白色墙壁,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是他哭得那般狼狈不堪,眼尾湿腻,眼睑迟迟未褪去的红意。宋亚轩想,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赢了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屠了对方的心,刘耀文是这般恨,那就代表着能彻底结束了吧,忘掉从前种种,去浇灌冥冥中的另座花圃。


扔了好。

宋亚轩爬了起来,一个趔趄,差点蹭破膝盖那处的皮儿,可后来,兜兜转转,他还是带走了那本相册,唯独仅有的支撑物,被自己紧紧攥进怀中,房门关闭,一眼即五年。

这五年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宋亚轩病在这样虚晃的梦境中,偶尔囫囵,时而清醒。


迄今为止,好似自己过得不好,才足矣证明有人是对的,在这上百上千的日夜中,总会有刘耀文恨得舌尖都痛出窟窿的天数,鲜活又真真切切的爱,注定的舛途也只有一条——被漫无天际的恨意吞噬。

宋亚轩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心里滂沱一片,强撑着将这句发送,“没什么,是我欠你这句道歉。”

化妆师正在仔仔细细给他画特效妆,脸上坑洼、渗人的疤痕,犹如崩塌后的心境,一片废墟。



那处本该白白净净,如今有了伤,也有了痕迹。

宋亚轩就这般安安静静的阖眼,任凭化妆师摆布,柔软的化妆刷在眼窝处来回横扫,屏幕仍是暗着的,代表着刘耀文没有回复他,这句话,显得无比徒劳,更是不值一提的废话。


收到消息的刘耀文埋头,笔尖逐渐在白纸上凝滞个黑点,墨水渗透,他将报告整理好,上面密密麻麻,而他的字迹在日经月累中逐渐力透纸壁,从走廊经过的同事在喊话:“小刘,饭点了,还不去吃饭。”

“等会,还没忙完。”刘耀文抬头说。

同事又笑了一句:“这么努力,不会是准备赚老婆本吧?”

他顿住水性笔,附和对方:“是啊。”

“不会吧,什么样的,怎么没听你提过。”

路过的女同事杵了杵对方,笑着啐了道:“老许,你真八卦!”

话毕,刘耀文笑了笑,“你们先去吃吧,我等会来。”



又何须老婆本,他赚到钱了,甚至赚得满满当当,职场规划完整,前途无量,一切仿佛都在按着当年的路径走。刘耀文无声勾唇,是无言的讽刺,他拿捏着手机,视线中出现这句话。

这句道歉算什么呢?为昨天,还是为曾经?

昨夜你唤我名字的时候,难道你是真的想我,发毒誓。


宋亚轩,发毒誓给我听。

可你不会。


我也不会真让你这样做。



刘耀文觉得疼,他在思考,用已经废旧麻木的大脑去思考,最终他牵了牵嘴角,将这些被假设、被构造出的结论全部冷酷推翻掉,自己佯作在仲裁这一切。

对不起,没关系。

这些所谓拘于形式的东西。


他的喉咙被挤压撕扯,像只屈身在牢笼中舔舐伤口的狮子,他被人温情驯养,又被人用匕首断腿,最后却有人告诉自己——不要困在爱中,先救自己。

是他不要。


瞬时,屏幕亮起,刘耀文终于有所回音。

“你说得对,你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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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一般刀完以后就证明快甜甜了,我尽量哈。

大家可以留评论给我嘛⁽⁽ଘ( ˙꒳˙ )ଓ⁾⁾


摇滚羊

顽石 6

破镜重圆


刘耀文将车停在宅院时,正值屋内传来了准点报时的声音,刚好七点整。


屋内灯火通明,亮起的每一盏灯,都在等自己归家。


三人围坐在一块,餐桌处的白雾弥漫,伴随着饭菜的香气萦绕进鼻尖,气氛也算和谐,刘耀文这些年性子收敛,话也少了不少。


夹菜声,以及对面的电视音乐声,此起彼伏,穿插在客厅的每寸空气中,刘志忱本来是想看个综艺下饭,奈何在插播广告,他又随手调到了电影频道。


“许嘉,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


熟悉的嗓音透过空气。


刘耀文把筷子的手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微抬头,恰好与荧屏出现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宋亚轩身着熟悉的蓝白老式校服,成年人去出...

破镜重圆




刘耀文将车停在宅院时,正值屋内传来了准点报时的声音,刚好七点整。


屋内灯火通明,亮起的每一盏灯,都在等自己归家。


三人围坐在一块,餐桌处的白雾弥漫,伴随着饭菜的香气萦绕进鼻尖,气氛也算和谐,刘耀文这些年性子收敛,话也少了不少。


夹菜声,以及对面的电视音乐声,此起彼伏,穿插在客厅的每寸空气中,刘志忱本来是想看个综艺下饭,奈何在插播广告,他又随手调到了电影频道。


“许嘉,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


熟悉的嗓音透过空气。


刘耀文把筷子的手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微抬头,恰好与荧屏出现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宋亚轩身着熟悉的蓝白老式校服,成年人去出演一个少年角色,本该有壁,可那张何等出众的脸蛋,完全捕捉不到任何岁月痕迹,十年前如何,现在就该如何,犹如等比例放大般,毫无违和。


见他抬头,另外两个人也追随着他的眸光望过去。


钟仁瑾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佯作低低咳嗽了一声,刘志忱立马拿起遥控器换台,“还是看看新闻联播,好久没看了。”


欲盖弥彰,显得倒更为怪异。


“我上次和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你陈阿姨还等着我回话呢。”


刘耀文神色淡淡,“妈,我现在并不想结婚成家,我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并不想耽误别人。”


话毕,钟仁瑾放下手中的瓷碗,她知道对方不愿意听自己多言,食之无味般,“我没让你现在就要成家,我知道你工作很忙,这不是先了解了解,合适的话可以进一步发展……”


“妈,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刘耀文再次打断。


气氛陡然僵住,这仿佛才是刘家最真实的常态,钟仁瑾知道,论相像,其实他们彼此的性格才是最为相似,刘耀文遗传了自己的那点犟。


慈父严母。


有人沉闷,亦有人圆场,刘志忱笑着插话:“好了好了,吃饭呢,干嘛聊这些。耀文啊,其实你妈妈只不过是担心你,想你身边有个人能帮你分担些,有人知冷暖罢了。”


刘耀文没说话。


收拾完餐桌,一楼的客厅只剩夫妻俩人。


钟仁瑾气不打一处来,哼声:“调什么频道啊你,还非得电影频道。”


好好的看什么电视。


简直是嘲讽,都说怀胎十月,母子应该连心,可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琢磨不透。


见这阵仗,刘志忱拽着钟仁瑾的衣摆,递了个眼神过去:“我怎么跟你说的,说了别老跟他置气,这不也才是二十五六,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急他就能听你的了?”


钟仁瑾知道自己是个急脾气,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实在又气又笑。


“老刘,我承认我当年的做法的确不对,但那孩子的母亲接受了这笔钱,那就证明这件事,该翻篇了,你可以说我封建,我也清楚现在挺多人都能接受同性恋,但我……不是说不能接受,我只是觉得——耀文他本来就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耙耳朵归耙耳朵,刘志忱本来就心疼老婆,只好轻声叹气,搂着她的肩膀,“如果耀文心里还有那孩子,那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东西,我们先再看看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们也不例外。


归途的路有些堵,耽误了些时间,沿着导航,Sandy把宋亚轩送到酒店的楼下,“要不我送你上去吗,我看你真的醉的有点糊涂了。”


他摆手,笑笑:“不用,没醉,晚安吧。”


其实是明天下午剧组有场颇为重要的分镜要拍,回酒店总比赶回自己的住所要省去不少时间,Sandy一如既往地细心,一门心思想着去替他博得更多休息时间。


Sandy只是简单交代了些事,上车又迅速调了个头,匆匆赶回公司忙碌,这些年并不算顺风顺水的圈内生活,皆是她替自己一一细心打点。


所以对于宋亚轩而言,Sandy亦师亦友。


车上未曾看完的照片,他继续翻阅着,看着属于平行世界的另一个家庭,高科技发展,时代又变,现在的相机仿佛自带美颜效果,不去放大跟侦查似观察,是瞧不出某些东西。日月经年,母亲脸上的那条疤也淡去了几分,眼睛里的幸福,极其希冀的碎光,一点点充斥那双不算浑浊的眼眸中。


Sandy的话重新盘旋响起。


回家吗?


破碎的家庭,被驱逐出境的所有人,他仿佛一直漂泊,任凭风吹雨打也好,向来是哪有空地,就往哪躲。


完全收拾洗漱完后,宋亚轩又翻出小冰柜中储存的红酒,他用启子开了一瓶,恍惚的功夫,红酒都快溢出背面,摇摇晃晃,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倒多了。


满满一杯。


他抿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几乎完全滚入喉咙,激的他眯起眼来,宋亚轩瞥眼,对话框仍是沉寂,那句谢谢后,他和刘耀文再无后话,犹如自作多情般,那两个字显得无比突兀。


在成年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中,彼此皆是三天可见的动态,里面什么也没有,阻挡了外人所有的窥探欲。


宋亚轩笑了笑,在退出刘耀文的朋友圈后,手机的界面仍停留在微信资料卡上,他完全是俯趴在床上的姿势,试图让翻滚的胃平静些。


屋漏偏逢雨,连连神经那处也难忍疼痛,天晕地转,眼前如走马灯般花眼。


是真的喝醉了吧,彻彻底底。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宋亚轩仿佛彻底迷失在混沌黑暗之中,他的手仍搭在屏幕上,酒精因子将他带进睡眠中,是有人睡得不安稳,手指伴随着动作,不小心点到了下方的按钮。


视频瞬时被弹了出去。


而手机另端的刘耀文,本该忙于敲击键盘,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听见了这阵响,眉头聚拢,不明白宋亚轩究竟是什么意思,关于这通莫名其妙的视频电话。


在时间倒数的期限中,刘耀文迟缓接通。


手机抵在床头柜的红酒瓶前,壁灯摇曳昏黄,镜头里的男人侧对着自己的视线,不安稳的翻动。


休眠的海马体几乎是第一时间被强行唤醒,关于第一次,俩人相拥而眠的场景。


大三那年,宋亚轩的期末作业是小组拍摄一部微电影,彼此忙得不可开交,明明是同一个市,却变成了异地恋般。宋亚轩的拍摄很成功,也拿到了专业老师的高分评语,对方的小组晚上聚餐跑去庆祝了一番。


当他打车到ktv的时候,男生正缩在角落,眨巴着眼,有雾气般,仿佛是迷路的小孩儿,一直在等自己来接回家。


“不……就不,回去了。”在即将上出租车的时候,宋亚轩的脸滚成绯色,抓着他的腕骨,“学校……学校过门禁时间了。”


“说什么呢,我没带身份证。”


刘耀文又停顿了几秒钟,似乎试图证明些什么,反而越描越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本来就不带身份证才对的嘛。”


近乎微弱的嗓音旋开,直击人心,“我……带了。”


哈?刘耀文愣住。


砰地一声,有东西炸开,瞬间心花怒放般,刘耀文傻乎乎地跟着笑了一下,嘴角的尖翘弧,随着心跳的频率逐渐扩大。


他捏着宋亚轩柔软的耳朵,力度很轻,故意凑过去又欺负人,要令对方燥,他才能心满意足,刘耀文看着眼前的男生跟只小鹌鹑似的,“哦…那为什么要带身份证,是不是今天打算赖上我了,跟谁学的?”


最后他们开了间双人大床房。


在他的侧旁咫尺距离中,宋亚轩的头陷在蓬软的枕头里,颈窝还存留沐浴露的香气,男生乖巧地看着自己,醉酒的眼睛里全是锃亮光晕,刘耀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这个人,莫名有些好笑又可爱。


不过,醉鬼的话听听就好,他还想做个正人君子,


哪知宋亚轩却钻进了自己的怀里,他撑起上身,眼神些许凶狠地看着身下的宋亚轩,声音粗哑:“别动了,明天早上有课,笨蛋。”


“我……我想……想亲你。”


刘耀文浑身一僵,犹如过了道电,直达心房,将那处的心脏刺激得又痒又麻。


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反应。


剥开外衣后,白团子仍是抖成鹌鹑,呜呜咽咽,黏黏糊糊的,彼此都生涩不堪,一吻便能昏天暗地。


如果每天醒来两个人都能够相拥而眠,会有无数个好梦吧。


那就先圆第一个愿,实习的时候一起租房子。


老婆又乖又好养,在刘耀文仅有的浅薄认知中,宋亚轩向来是专业课名列前茅,所以——以后也一定会成为圈子中的大明星,星途璀璨,寒酸的租房多不匹配啊。他想要给对方最好的物质条件,必须规划好未来,努力赚钱,以后去给宋亚轩购置最好、最宽敞的二层小别墅。


男生被他紧紧裹在怀里,刘耀文又忍不住啄了下,亲吻着对方的眼皮,其实那处本没有什么好亲的,干涩的吻,在辗转中,被濡湿。


鸦色的长睫毛,浅薄的眼窝,哪一样他不曾是注视过上千次。


因为是宋亚轩,连索然无味的眼皮吻都被赋予独特的意义。


可什么都变了。


在刘耀文垂眼选择摒弃思绪的那瞬间,宋亚轩翻了个身,原本只能看见对方单薄的背部线条,随着侧翻,睡颜一览无遗。


刘耀文心想,宋亚轩兴许是喝酒了吧,为什么喝酒呢,是拍戏不顺,还是图个好觉,明明是几杯就倒的差酒量,所以这些年独自在娱乐圈,真的有好好锻炼自己的酒量吗。


自己像极了变态,选择去卑鄙旁窥,蚕食着宋亚轩绵延的呼吸声,心翻滚般,隔着屏幕如此近距离的一眼,却将他点燃,如火灼烧。


他本该在意识到这只是场闹剧后,迅速挂断这通荒诞的视频电话,那又为何变卦,无法左右起自己的理智。


刘耀文在踟蹰中,决定沉下心挂断听筒时,他却听见那人的低喃哝语,“……刘耀文。”


伴随着滔天猛浪拍打过来,刘耀文愣了一下,连指尖都开始打卷,蜷缩。


他的眸光终于禁不住恍惚,相较于白天的那副凌厉模样,现在的自己早已悄然退却了几分,然而待刘耀文真正反应过来,只一瞬间,神情就变了。


“刘耀文。”


“刘医生。”


……


究竟是为何又缅怀?


是自己仍芥蒂于这场落幕多年的恋爱,谁都有初恋情节,他也不例外,从初中坎坷走到高中,朋友要跨越恋人那道坎儿,本就是件难上加难的事,百转千回的试探、暧昧期的悸动,真正在碰撞中冲破时,是要蕴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才能终于修得正果。


——可宋亚轩不要他了。


这个人,若无其事的把自己丢下。


毕业那天,他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宋亚轩,又远又近,完全触摸不了,真正从骨椎渗出的冷血气息,对方就事论事般头头是道:“你说得对,的确是初恋,我们的确谈了这么多年,这不能算什么,拿时间来衡量感情,根本就不值钱,懂吗?”


分手说出的话永远是最难听、最伤人,宋亚轩多聪明,知道倘若不去耗尽这点微乎其微的颜面,以及不值一提的情愫,那就彼此很难真正去说再见。


被丢弃的尾戒,想伸出的手,通通被宋亚轩残忍挡回,徒留一句:“别发疯,不要让我讨厌你。”


他恍然怔在原地,这十年,从未听见过任何一句关于讨厌的话,哪怕是冷战,彼此也从未说过重话。


所以,这么多年,大家都只是练爱途中的牺牲品么?


毕业季,分手季。


他被答辩拖住了身影,再后来,刘耀文赶去宋亚轩居住的那间小房间时,人去楼空,房东朝他解释:“他已经搬走了。”


地面被原主人清扫的一丝无尘,什么东西都搬得一干二净,四面徒壁,依稀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踩碎的是心脏,是这些年彼此朝夕相处的画面。


再也没有居住的痕迹,好像什么都带走了,又好像并非如此,那本承载回忆的相册遗留在桌子上,对方笃定自己会找过来,选择故意将相册放在醒目的位置。


连他都能抛下,又外乎是这本不值一提的相册。


是天涯太远了。


谁又稀罕。


“宋亚轩,全世界都没有你会骗我,我还以为你只想呆在我身边,哪都不去。”


豁别重逢,关于这一声姓名,即是唤醒也是开关,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柔和气氛,又被划破个口子。当刘耀文艰难阖上眼的那瞬间,铺天盖地的回忆,倒垃圾般,情绪如碎沙湮灭。


本来就该这辈子都别再见。


最怕见到的那一刻,心里没有恨,只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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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菌菌

【文轩】秘密情书 09

师生恋,直掰弯,自行避雷

私设刘耀文比宋亚轩大

勿上升


郑凌前一天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今早刚刚来到教室,就听见大家伙儿说要出去玩,还要吃顿大餐。


“哟,去哪玩啊,居然不带我?”


一群人面面相觑。


郑凌回到座位上,看见了桌子上的一杯星巴克:“哟,不是说不请吗,怎么突然变阔气了?”


同桌:“这不是一直答应你的嘛。”


“话说我才请假一天怎么就感觉变天了,还出去玩,你们什么时候变那么有钱了?”


同桌低下了头:“这,这不好说,对方给了我们一人两百块的封口费。”


“那我给你三百,告诉我,成吗?”郑凌挥了挥手机。


“成嘞凌哥!”


微信支...

师生恋,直掰弯,自行避雷

私设刘耀文比宋亚轩大

勿上升




郑凌前一天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今早刚刚来到教室,就听见大家伙儿说要出去玩,还要吃顿大餐。


“哟,去哪玩啊,居然不带我?”


一群人面面相觑。


郑凌回到座位上,看见了桌子上的一杯星巴克:“哟,不是说不请吗,怎么突然变阔气了?”


同桌:“这不是一直答应你的嘛。”


“话说我才请假一天怎么就感觉变天了,还出去玩,你们什么时候变那么有钱了?”


同桌低下了头:“这,这不好说,对方给了我们一人两百块的封口费。”


“那我给你三百,告诉我,成吗?”郑凌挥了挥手机。


“成嘞凌哥!”


微信支付收款三百元……


“说吧!”


同桌凑到郑凌耳朵边:“昨天,隔壁班的罗霄来我们班,把一个文件袋放在轩哥座位上,之后给了我们一人两百块钱,叫我们不要给刘老师说他来过。”


“那里面是啥?”


同桌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下午,四班下了课之后大家都在各自娱乐,罗霄和一堆男生在后排打游戏。


“罗霄你给我出来!”宋亚轩走进了四班,指着后排的那堆人说到。


“哟,这不是我们的轩哥吗,怎么,来我们班有何贵干呢?”罗霄转着手机,看着门边的宋亚轩,对着旁边的小兄弟们笑了笑。


宋亚轩走下去,二话不说就把他从人堆中揪出来,抓起他的衣领往他脸上揍了一拳,血从他的鼻子中流出来。


“打架了打架了!”一些女同学喊到,推推嚷嚷挤出门外。


罗霄身边的兄弟想上前帮忙。


宋亚轩指着那群人:“打架可是会记过的啊,不想惹事的都给我出去!”


“出去个锤子啊,都给老子打!”罗霄喊到。


那群人蠢蠢欲动,其中一个站起来挥着拳头扑向宋亚轩,宋亚轩一手抓着罗霄的衣领,一脚踹在了那人身上,那人倒退几步摔在桌子上,又有一个扑上来,宋亚轩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拧得他叫了出来,然后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接着那人伴随着尖叫撞在了下一个上来的人上,两人双双倒地。


宋亚轩刚要揍罗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转头一看,一把美工小刀直直地插在自己肩上,血液打红了白色的校服,握刀的小子嘿嘿嘿地笑着。


“耍赖啊霄哥,怎么还带武器呢?”


宋亚轩扭了扭脖子,在那个小子还在笑的时候一脚踹在他腹部,他松开了手,闷哼一声坐在地上。


宋亚轩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刀,咬着牙用手拔下来,扔在地上,刀插在了那小子的指缝间,他吓得发抖。


旁边的人不敢动了。


“来啊,老子怕你们啊!”宋亚轩踹了踹旁边的桌子。


那群人识相,一个接一个跑出了教室。


罗霄看了看门外一个男生:“老孟,你不是喜欢人家宋亚轩吗,人家都过来了,不来陪陪人家?我现在被他这样揪着,说不定你撒个娇,人家宋亚轩就放了我呢。”


门外的人群开始躁动。


“挖槽,孟海辰你喜欢宋亚轩啊?”

“看不出来嘛。”

“快去啊快去啊,宋亚轩看你了呢。”


宋亚轩看见了门口一个对自己傻笑的男生,又回过头来对着罗霄:“我喜欢你妈啊!”


罗霄咋了咋舌:“啧,太暴躁了,老孟啊,听哥一句劝,还是要不得!”


下一秒,宋亚轩的拳头落在罗霄脸上。


“操你妈的!”罗霄抹了一把鼻血,起身扑到宋亚轩身上。


“轩哥我来帮你!”郑凌挽起袖子走过来。


宋亚轩躲过罗霄的一拳:“没事,小问题,你在旁边看着吧,看着你轩哥怎么教育畜生。”


四班教室里被搞得乌烟瘴气,桌椅东倒西歪,罗霄扑到了桌子上,上面的书全都掉了下来。


“我的书!某位同学喊到,却只能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老郑,捡书!”


“是,轩哥!”


郑凌不慌不忙地去帮同学捡书,捡完之后再悠哉悠哉出去上厕所,宋亚轩继续和罗霄撕打在一起,四班的外面围满了人。


罗霄一拳捶在宋亚轩的伤口上,然后宋亚轩一膝盖顶在他的裆部。


“宋亚轩!”刘耀文从门外挤进来,看见了把罗霄摁在桌子上暴揍的宋亚轩。


“刘耀……”


“宋亚轩!我跟顾皖真的没有关系,你误会我们了!”


宋亚轩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下一脸无辜的罗霄。


“操!你说什么屁话!”宋亚轩忍着眼泪往罗霄身上揍,可罗霄却故意不还手,让宋亚轩打了几拳,嘴里还一直喊:“我和她真的没什么,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宋亚轩松开了手:“你他妈闭嘴啊!”


“宋亚轩!”刘耀文大喊到,“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不是,不是这样的!”宋亚轩看着流鼻血的罗霄,“他撒谎!不是因为这个!刘耀文,那本书……”


门边的那群兄弟:“是啊宋亚轩,为了这点事情至于吗,我们霄哥都已经道歉了。”


门外的人群窸窸窣窣讨论起来。


“郑凌,郑凌呢!”宋亚轩四处张望,发现郑凌不见了,偏偏这个时候不见了。


“刘老师你听我解释,罗霄他……”


校长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到刘耀文旁边,刘耀文微微鞠了个躬。


“校长。”


“耀文,宋亚轩是你们班的吗?”


“是的。”


“惹那么大的事,平时不好好教育,还跑到别班打架来了,今天我必须要把这件事办清楚喽。”老校长推了推眼镜。


“知道了,您带他走。”


“刘老师……”


“宋亚轩罗霄,跟我来一趟行政处。”


罗霄摸了摸伤口,委屈地揉了揉眼睛,捂着肚子跟着校长走。


宋亚轩也走过去,走到他身边时,刘耀文才看见了他肩膀的一片血迹。


刘耀文拉着他的手臂:“你的肩……”


“放手。”


“你先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校长那边……”


“我他妈叫你放手!”宋亚轩猛地甩开刘耀文的手,拉了拉外套的领子,从人群中走出去。


后来,调了监控发现,的确是宋亚轩去找罗霄打的架。


郑凌去求情,说清了事情的真相,但是郑凌毕竟是宋亚轩的好兄弟,他的一面之词真的不足以证明什么。


下午,每个班级的广播都响了起来。


“通知,通知,现在播报一条处分决议,高三(5)班宋亚轩于今日与同学产生矛盾,殴打同学致伤,毫无认错态度,影响极其恶劣,经教育部和行政处商讨,根据xxx中学学生法规第三章,第26条规定,现给予宋亚轩同学记大过处分,并撤去其校篮球队队长身份,取消其所有大型比赛资格,望各位同学引以为戒!通知完毕!”


此时的宋亚轩坐在刘耀文的办公室里,刘耀文正在旁边给他上药。


广播的声音传进了办公室,宋亚轩嗤笑了一下。


“你知道错了没有。”


“我不知道。”


“宋亚轩!”


“我没错!!!”宋亚轩红着眼睛对刘耀文吼到,“刘耀文,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凭什么!凭什么受害的是我!被冤枉的也是我!记过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了,但是我在你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都是我自作多情。”


宋亚轩看着低头给自己擦药的刘耀文。


“你说的没错,我们不仅是师生,我们可以做朋友,上次那本书的事就过了吧,但这次的确是你先动手了。”


刘耀文刚蘸好药,正准备涂在宋亚轩肩膀上时,宋亚轩一把抓过棉签扔在地上。


刘耀文叹了口气:“宋亚轩你乖一点好不好,先把药涂了再慢慢说行吗?”


宋亚轩站起来把桌上的药全都掀到地上,那瓶药水全部倒了出来,办公室里充斥着药味,药瓶的滚动声和药片与药瓶的碰撞声。


“涂个屁涂。”


宋亚轩把衣领扯上来,踢开地上的药走出了办公室。


那天,郑凌走到讲台上,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同学们,你们还要藏着掖着到什么时候,就因为那点封口费?罗霄给你们一人两百,我给你们一人三百行了吧,虽然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先赊着嘛,我郑凌保证一定给!”


“宋亚轩已经被处分了,被记了过,可他是被冤枉的啊,你们不是都知道真相吗,为什么不替他说句话!他可能平时就是闹腾了一点,比较烦人,可他一直在为我们班做贡献啊,哪次运动会他没给我们班添过奖牌,班里的各种事务,什么黑板报,大扫除,不都是他带着大家做的吗?”


郑凌指着黑板边的一块加分板,五班是分最高的班,九分里面有六分是宋亚轩的功劳。


“现在他被弄成这样,你们真的要袖手旁观吗!”


班里静得害怕,刘耀文从教室外面走进来,宋亚轩不见了。


“郑凌在做什么,现在是自习。”


郑凌看了一眼刘耀文,再回过头看着台下的同学们。


突然,一位同学站了起来:“刘老师,宋亚轩是被冤枉的,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


“还有我!是罗霄把那个文件袋给宋亚轩的,我看见了!”


“同学们,我们到时候把那钱全部还回去,咱不要那黑心钱!”郑凌喊到。


宋亚轩这时从门外走进来,看见了讲台上的郑凌和刘耀文,然后还有台下闹成一片的同学们。


“亚轩快进来啊,同学们给你作证了,你可以去消除处分了!”郑凌挥了挥手。


宋亚轩的眼睛因为之前哭过,红成一片,对着郑凌笑了笑,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走出了教室。


“亚轩?轩哥?”郑凌追了出去。


“你还在难过什么,你可以消除处分了,罗霄那个畜生完蛋了!”


宋亚轩笑了笑,看着郑凌:“老郑,你还不了解我吗,我那么佛的一个人会在意记过吗,记不记我不都是老样子?在去四班打架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记过的准备了。”


“哎,其实我也不想被记过,但是记过也是在意料之中了。”


“我只是没想到,他会不信我……”


刘耀文走到两人旁边,听见了宋亚轩说的话。


“宋亚轩。”


宋亚轩转头看见了他。


“老郑,你回去自习吧,我请假,我下去走走。”


宋亚轩连请假都不给刘耀文说了,直接往楼梯口走。


“刘老师,你知道怎么给校长说了吧,宋亚轩呢我从小陪到大,他脾气确实臭,我都被他骂了不知道多少次,还老爱有歪主意,我有时候都看不惯他,但他人品我可以保证的哇,他很敏感的,也很重情义,之前初中的时候还为了帮我出头,把自己打住院了呢,我可是一直把他当亲兄弟,看见他被整成这样,我也是忍不下去啊。”


刘耀文失了神,从楼上看见了楼下树林里坐在草地上逗小猫的宋亚轩。


“你可能觉得我和他玩得来是因为臭味相投,我也承认我不是什么特别乖的孩子,但是我可以以人格担保……”


“刘老师你相信我,宋亚轩真的是个好孩子。”


刘耀文看了看楼下:“郑凌,你带着大家自习,我去看看他。”


“好。”


刘耀文跑到小树林里,却找不到宋亚轩,天下起了小雨,他也没有带伞,在树林里转了一圈,只看见了宋亚轩刚刚撸的那只小猫。


猫咪旁边的地上是宋亚轩沾着血的校服外套。


刘耀文抓起校服,叹了口气。


他走到操场上的时候雨下大了,他先站在主席台上躲雨,突然看见了操场上的宋亚轩,他淋着雨在操场上一脚一脚地轻轻踹着足球。


刘耀文把他的校服留在主席台,自己冲下去跑向他。


宋亚轩看见了跑过来的刘耀文,踢开了足球,往身后走。


“站住!”刘耀文的声音混合在雨中。


宋亚轩站住了,没有回头。


“我知道真相了,我会叫校长消除处分,下雨了你的伤口会感染,你先跟我回去!”


宋亚轩没有转身,反而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然后他听见了混着水声的脚步声,下一秒他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他被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雨水滑落。


“你,你放开我。”


刘耀文却抱得更紧,衣服湿乎乎地贴在两人身上。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听话一点,好不好,求求你。”






不二菌菌

【文轩】秘密情书 04

师生恋,直掰弯,自行避雷

私设刘耀文比宋亚轩大

勿上升


今天,虽然才下午六点,但网吧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五颜六色的光里,郑凌看着身边走过来一个人,随意地把书包甩到座位上,坐在了旁边的电脑前。


“哟,轩哥?这个点你不应该在刘老师家补课吗?”


“我才懒得理他。”宋亚轩甩了一句之后就拿着耳麦戴上了。


郑凌笑了笑,继续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最后宋亚轩越打越心烦,满脑子都是顾皖拿着题屁颠颠去问刘耀文题目的样子,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宋亚轩卖苦力在后面抱书,看着顾皖有一下没一下地贴一下刘耀文,虽然漫不经心,可是在宋亚轩眼里被放大无数倍,一次次挑衅着他。...


师生恋,直掰弯,自行避雷

私设刘耀文比宋亚轩大

勿上升




今天,虽然才下午六点,但网吧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五颜六色的光里,郑凌看着身边走过来一个人,随意地把书包甩到座位上,坐在了旁边的电脑前。


“哟,轩哥?这个点你不应该在刘老师家补课吗?”


“我才懒得理他。”宋亚轩甩了一句之后就拿着耳麦戴上了。


郑凌笑了笑,继续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最后宋亚轩越打越心烦,满脑子都是顾皖拿着题屁颠颠去问刘耀文题目的样子,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宋亚轩卖苦力在后面抱书,看着顾皖有一下没一下地贴一下刘耀文,虽然漫不经心,可是在宋亚轩眼里被放大无数倍,一次次挑衅着他。


宋亚轩想着要不是自己在这儿,刘耀文估计早就上手了吧。


“操他妈的!”宋亚轩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旁边的郑凌吓了一跳。


“又是因为顾皖啊轩哥?”郑凌笑了笑,“你还是早点告白吧,我看最近顾皖和刘老师越走越近了,你晚一步,说不定顾皖就跟人跑了。”


“跑你个锤子!刘耀文是老师,我就不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宋亚轩食指向下指了指。


“得了吧,宋亚轩你就是怂。”


“你给我闭嘴!”宋亚轩摘下了耳麦,“刘耀文答应过我,我要是月考数学及格,他就会远离顾皖。”


“哟,还数学及格呢,然后就跑来网吧打游戏了?”


宋亚轩扑在郑凌身上揍了他一顿,然后戴上耳麦继续打游戏。


十分钟后。


“郑凌,有纸吗,郑凌?”宋亚轩拍了拍旁边的人,手却被一下子抓住,和郑凌小学就有的感情告诉他那不是郑凌的手。


“靠,怎么是你!”宋亚轩吓得站了起来,连忙抽手,可刘耀文力气大得吓人,宋亚轩的手依旧掌握在他手掌里。


“你放手!”


“你最近越来越不乖了啊?”


“我乖不乖关你什么事,还从来没人教育过我乖!你谁啊!”


刘耀文勾了勾嘴角,捏宋亚轩手的力气突然增大。


“啊啊啊,痛痛痛,轻点!”


“我是谁?你再问一遍?”


“放开,放开我。”宋亚轩用另一只手救自己,刘耀文突然放手,站起来把宋亚轩后逼,宋亚轩坐到了椅子上。


刘耀文撑在椅子靠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宋亚轩:“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轩哥?”


宋亚轩赌气,没有和他说话,把脑袋偏到一边。


刘耀文起身,转过去戴上耳麦:“既然你想玩,那就玩一局?”


宋亚轩看了看他,然后戴上耳麦。


最后,宋亚轩恼羞成怒地将耳麦砸在了桌上。


“靠!”他踢了踢刘耀文的椅子,他没想到刘耀文打游戏居然也那么厉害,自己技术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是败在他手下。


宋亚轩忍着气冲出了网吧,刘耀文跟在他身后,宋亚轩加快步伐和他拉开距离,刘耀文又跟上来。


“生气了?”


“没有!”


“要服输呀宋亚轩同学。”


“我操!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话了,你是真的好烦啊!”宋亚轩拍掉了刘耀文捏他脸的手。


刘耀文笑了笑:“不跟你说话可以,但是你不要说脏话呀。”


“我……我不想看见你了!”宋亚轩用书包砸了一下刘耀文,然后气鼓鼓地走了。


走着走着,不小心崴到了脚,扑通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走开!不要你扶!”宋亚轩推开刘耀文,撑着花坛站起来,然后又一个趔趄扑在花坛上。


“靠,什么破运气。”


宋亚轩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刚坐下,刘耀文就蹲在前面撩起了他的裤脚。


“不要你管!”


“别乱动。”


刘耀文捏着他的脚踝看了一下:“有点点肿了,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回家敷一下就好了。”


宋亚轩看着他站起来:“回家。”


他把脑袋侧过去:“不要。”


刘耀文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七点了,你不饿吗,我可是已经准备好今天的食材了。”


宋亚轩的肚子偏偏不争气的在这个时候叫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眨巴着眼睛看刘耀文:“回家吃饭可以,但不可以补课,好不好。”


刘耀文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的保姆,你去我家真的就只为了蹭饭啊。”


宋亚轩切了一声,连忙挥手:“那你走吧,我才不要你管了。”


“行行行,不上课行了吧,回家。”


宋亚轩低着头:“可我好像走不了,要不等一下?”


刘耀文又蹲下,捞着他的手臂,然后把他带到自己背上,手顺着宋亚轩的大腿滑到关节处。


“喂,我不要你背我!”宋亚轩锤着刘耀文的背。


“多锤几下,我整天给你们批改作业背好酸的。”


宋亚轩借着生气的劲,往刘耀文背上狠狠锤了一拳。


“用点力,没吃饭吗?”


妈的,宋亚轩心里暗骂。


“不锤了,你自己酸着吧。”


刘耀文嗤笑了一声。


走着走着,宋亚轩居然有点困了,把脑袋埋在了刘耀文背上。


“困了?”


宋亚轩没有说话。


刘耀文身上的味道真的好好闻,居然让宋亚轩有些上瘾,他最后直接把整张脸埋到刘耀文背上。


刘耀文背着他回家,宋亚轩估计已经睡着了,他看着那双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两双又白又细的手吊在自己胸口,随着自己走路的节奏一上一下地晃着,低头还可以闻到宋亚轩动脉处传出来的淡淡香气。


回到家后,刘耀文回过头看了看他:“下来吧,到家了。”


“嗯~”宋亚轩在他的背上蹭了一下,丝毫没有要下来的迹象。


刘耀文摇了摇头,背过身轻轻把他放在了沙发上。


宋亚轩是真的困了,闭着眼睛瘫在沙发上,刘耀文拿他没办法了,也不忍心叫他起来。


刘耀文去房间里拿出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刚刚把被子盖到他的肩上,宋亚轩就倒下脑袋,把刘耀文的手压住了。


他脸上的肉贴在刘耀文的手背上,热热的,刘耀文的心瞬间就乱了套,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和软糯的脸,思绪一下一下地飘走。








不二菌菌

【文轩】秘密情书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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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宋亚轩被调到了墙角的位置,原因很简单,他太闹腾了,怕影响到周围同学。当然,调的人是刘耀文,在这个学校就只有刘耀文敢动他,也只有刘耀文能动他。


“宋亚轩。”


“干嘛呀!”宋亚轩一脸不耐烦看着门外的刘耀文。


“过来抱作业。”


“你好烦啊,把我调到这里,还喊我给你卖苦力?”


“不然呢,你真以为课白补的?”刘耀文揉了揉宋亚轩软软的头发,把宋亚轩摸出一身鸡皮疙瘩。


宋亚轩183的大高个,但他也只到了刘耀文的眼睛。


“刘耀文,不要以为你比我高就可以欺负我!”


“叫什么?我是你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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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刘耀文比宋亚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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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宋亚轩被调到了墙角的位置,原因很简单,他太闹腾了,怕影响到周围同学。当然,调的人是刘耀文,在这个学校就只有刘耀文敢动他,也只有刘耀文能动他。


“宋亚轩。”


“干嘛呀!”宋亚轩一脸不耐烦看着门外的刘耀文。


“过来抱作业。”


“你好烦啊,把我调到这里,还喊我给你卖苦力?”


“不然呢,你真以为课白补的?”刘耀文揉了揉宋亚轩软软的头发,把宋亚轩摸出一身鸡皮疙瘩。


宋亚轩183的大高个,但他也只到了刘耀文的眼睛。


“刘耀文,不要以为你比我高就可以欺负我!”


“叫什么?我是你的老师,况且我高不高都可以照样欺负你。”刘耀文把作业一摞一摞送到宋亚轩手里。


宋亚轩撇着嘴看着刘耀文居高临下的眼神。


课间宋亚轩喜欢趴在桌上睡觉,坐在后排也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吹到从后门吹来的风,简直不要太爽。


他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把他从美梦中惊醒,他正要开骂的时候,看见了顾皖的脸。


“顾,顾皖,怎么是你?”


“你可不可以帮我转交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呀?”宋亚轩乐开了花,可以帮女神的忙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顾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悄悄给了宋亚轩,粉色的还有小桃心,看起来像是情书。


“情书啊?”


顾皖点点头。


“刘耀文老师好帅啊,我好喜欢他呀,他为什么不来教我们班呜呜呜。”


宋亚轩一口水喷了出来:“你喜欢,刘耀文?!”


“对呀,你不知道吗,他刚来学校就斩获了一大堆人的芳心,他的迷妹可多了,光是我们班就有好几个呢!悄悄告诉你,我们语文老师好像也喜欢他!”


“这……”


“求求你了,帮帮我嘛好不好?”


宋亚轩看着顾皖眨巴的大眼睛,心跳得不行,迷茫中点了点头。


“嘿嘿嘿,我就知道亚轩你最好了!”


该死,自己从刚认识顾皖的那一刻就一直和她发展兄弟情,就连喜欢上她之后都没勇气表白,而如今她要向一个比自己大六七岁的数学老师送情书?还是让他送?


不过有一说一,刘耀文的确很帅,宋亚轩不否认这点。


不过哪有帮自己喜欢的女生递情书给别人的啊。


但是没办法,宋亚轩就是那么仗义,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会办到,况且刘耀文是老师,他们怎么说也不可能,最多也就玩玩而已。


下午下了数学课之后,宋亚轩走到讲台上,漫不经心地丢给刘耀文一个信封,刘耀文收书的手停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宋亚轩就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刘耀文把信封带到办公室,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想了半天才把它拆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的一瞬间,他的脸红到了耳根,连忙把信纸塞到抽屉里。


下午刘耀文回到家后,宋亚轩正坐在家里乖巧地等他来补课。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刘老师也会逃课呢。”宋亚轩边说边关掉手中的游戏,从沙发下面坐到沙发上。


刘耀文站在门口也不进来,盯着沙发上的宋亚轩,他像是中了邪一样,一动不动,眼神也空洞得吓人。


“你怎么了,灵魂出窍了?”宋亚轩站起来走到刘耀文面前挥了挥手。


他看见刘耀文脸有点红,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哦~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了,你看了?什么感觉呀?”宋亚轩把食指对着刘耀文,笑了笑。


“宋亚轩……你……”


“怎么了,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收到情书吧?情绪那么激动干嘛?”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脸越来越红。


“你干嘛这种反应,不过话说回来,你答不答应呀?”


“宋亚轩你出去,今天不上课了。”


宋亚轩一脸疑惑:“喂,不是你叫我补课的吗,我难得那么主动,我还有题没问呢,喂!”


刘耀文把他推出去,关上了门。


第二天,顾皖跌跌撞撞跑到五班找宋亚轩,宋亚轩慢悠悠从教室里走出来。


“宋亚轩,那个情书你交过去了吗?”


“给了啊,怎么了,我办事效率很高的!”


顾皖欲哭无泪。


“我和我们班一个男生一起写了情书,用的是同一种信封,他是给我们班另一个男生写的,我们拿错了,我的在这儿!”顾皖拿出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信封。


“这你都能搞错?”


“你快拿回来吧!”顾皖拍了拍宋亚轩的肩。


宋亚轩趁刘耀文不在办公室,偷偷摸摸进去偷那封情书。


“会放在哪呢。”宋亚轩抠着脑袋巡视了一周,最后在抽屉里翻到了它。


看见信纸的一瞬间,宋亚轩真的想连夜逃离地球。



我喜欢你,只不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男孩子啊?



关键是,还没有署名!?


这封信,是我丢给刘耀文的……

他昨天那个反应不会是……

等等,我昨天对他说了什么?!?!


宋亚轩疯狂扇自己耳光。


“宋亚轩。”


身后阴森森传来一个声音,宋亚轩吓得猛然回头,差点撞到刘耀文的脸,那股属于刘耀文的气息又扑面而来。


“我靠,你离那么近干嘛!”


宋亚轩急忙背着手,试图把信封塞进抽屉,刘耀文突然俯下身,下巴压在了宋亚轩肩上,胸口和宋亚轩靠在一起,把宋亚轩抵在了办公桌上。


身后的纸被刘耀文抽出,刘耀文也起身离开了宋亚轩。


宋亚轩惊慌失措地凑上去抢,刘耀文一躲,宋亚轩扑在了对面的桌子上。


“嘶——”宋亚轩的腰磕在了桌子角上,疼得他发抽。


他扶着腰伸手去拿刘耀文手里的东西:“你给我,你都知道了,有什么好看的嘛!”


他扑上去夺,却一不小心抓到了刘耀文的手,冰冰凉凉的。


宋亚轩正想松开,下一秒刘耀文就搂过了他的腰,宋亚轩又重新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在宋亚轩腰上揉捏起来。


“疼吗?”


“你……你手拿开!”


“你是校队的吧,腰摔坏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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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要开学了,一天一更是更不完了,考虑一下一天几更🤔











喝豆浆有利于美白

扑街仔 21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专业知识严谨度有限,望谅解

*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阿舍把所有事情交代完,包括了裴龙从他的家乡回来后一路和他有过密切交易关系的几人。


涉及的交易范围还算是在可控制以内,也有几起是跨市或是跨省,处理起来要交接沟通的方面比较繁琐,刘圳和宋亚轩一个是局里的重要负责人,一个又是这件事的专案小组组长,不免因为这件事,还要流连几个城市出差。


云城民众对这件事的关注度也很高,警方陆续对在此前的报道也作出回应,包括一些一直不了...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专业知识严谨度有限,望谅解

*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阿舍把所有事情交代完,包括了裴龙从他的家乡回来后一路和他有过密切交易关系的几人。

 

涉及的交易范围还算是在可控制以内,也有几起是跨市或是跨省,处理起来要交接沟通的方面比较繁琐,刘圳和宋亚轩一个是局里的重要负责人,一个又是这件事的专案小组组长,不免因为这件事,还要流连几个城市出差。

 

云城民众对这件事的关注度也很高,警方陆续对在此前的报道也作出回应,包括一些一直不了了之的民生问题,以及不久之前陈强案件与裴龙的联系。

 

报道里的裴某以及外籍少年瞬间成为网络上人人喊打的罪人,营销号标题上大大的“蛇鼠一窝”字眼看得刘耀文没忍住笑。

 

他们是没公开过裴龙和阿舍的名字的,但消息四通八达,总有人能够知道他们叫什么,把他们两人的名字真的搭配这成语,有点过分合适了。

 

彭小宇听着他的笑声转头,问他是不是闲了。

 

刘耀文点头,今天确实是这段日子里最闲的时候。

 

审完阿舍之后其实还和裴龙磨了一段时间,最后起因经过结果都搞明白了,一切程序走完了就把他们交给法院,剩下的就是媒体公众以及背后牵扯出来的几些人,但这些都有相关的部门和人员在做。

 

这突然一下的,工作做完了,真的有点空虚。

 

而彭小宇可没刘耀文这么闲,他结完这边的案子还被派去听讲座培训,收拾了笔记本和刘耀文呛了两句就出去。

 

办公室少了个熟人,这就更闲了。

 

刘耀文盯着手机,关于裴龙和阿舍的报道刷来刷去都是那些话,渐渐失去了兴趣,点开微信,除了工作群在冒着红点,也没有人找他,和宋亚轩的聊天记录都是在五个小时以前。

 

是自己给他发的一句吃饭没,现在都没回。

 

刘耀文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午饭吃没吃不知道,现在该问晚饭了。

 

又一句吃饭没发送出去,刘耀文盯着聊天页面三分钟,依旧没收到回复,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

 

这恋爱谈得,有点难过啊。

 

告白于水深火热,谈情在刀山火海,拨开云雾见青天了结果还要异地恋。

 

人家记录员姐姐连续加班一整周,下午做完工作美美地和男朋友煲着电话粥,下班点都还没到就美滋滋换了便服说要和男朋友约会,临走前还不忘对着刘耀文撒点狗粮,炫耀今晚要去烛光晚餐。

 

刘耀文很不给面子切了一声,拜拜都不说,低头嘟囔谁还没有男朋友似的,只是他的男朋友现在忙得没空搭理他罢了。

 

难得能卡着点准点下班,刘耀文出了警局下意识往出租屋的方向走,迈了两步才想起来局里今天刚把房子退掉,卧底生活算是告一段落。

 

他只能转身回局里,在刘圳的办公室翻出了他车的钥匙,把这些天没几件的行李打包,是该想起来得回家了。

 

 

 

 

 

 

刘家父母并不知道小儿子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生死磨难,一直当他是被派去封闭训练。

 

看到刘耀文时也是感叹臭小子回来得太突然,谁让他进门的时候老两口还在厨房你侬我侬,转头看到小儿子一眨不眨盯着他们,老脸都红了。

 

刘妈妈忙活着要多加两个菜,嘴上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实际路过餐桌都要叼两颗草莓坐下来歇会儿,全程只有刘爸爸忙里忙外,又是杀鱼又是炖汤。

 

刘耀文已经习惯父母恩爱的画面,也正因为是他俩十年如一日的甜蜜,导致他和刘圳能有那么大年龄差,而且从小到大也是刘圳带着他长大,大部分时间他的父母不是在谈恋爱就是去度蜜月。

 

陪着妈妈坐了会儿,看着年近五十的女人依旧和少女一样天真灵动,说话天马行空得刘耀文有点头疼,和她聊几句就有点累了,一边苦恼自己爸爸是怎么和她交流,一边找着借口说先回房洗澡。

 

或许是太久没有回家,也或许是案件终于告一段落,刘耀文被热水从头淋下的时候,毛孔张开皮肤酥麻,全身都觉得舒坦,精神也是放空着的,在浴室里待了挺久,直到热气的烟雾缭绕得视线过于模糊,才关了水,擦着身子慢悠悠走出来。

 

家里的隔音效果一般,房间外传来锅铲翻炒的烟火声和父母的拌嘴声,听得刘耀文更加犯懒犯困,也不顾头发还湿着,趴到床上,不想出去当灯泡,不如自己待着玩会儿手机等他妈来喊他。

 

刘耀文把头发往后拨弄,甩出来的水滴落在他脸上也被他随意蹭在被子上,一套过分随意的动作做完,拿起手机解开屏幕时才发现。

 

五分钟前,宋亚轩给他打了个视频。

 

刘耀文瞬间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甚至低头看到自己被子上一处水渍,莫名的心虚。

 

在出租屋和宋亚轩同住的时候,刘耀文就很喜欢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跑出来,在房子里这走那走,满地板都是他滴下的水珠,屋子因为他看着潮潮的就算了,喷嚏一个接一个打他也不在意。

 

宋亚轩一开始只当刘耀文忙着写资料没空吹头,住多两天才发现他就是懒,几次湿着头发在屋里晃晃悠悠没事找事,最后坐到他身旁,连眼睛也是湿漉漉的,一口喊一个哥哥。

 

全身的血液像是都被唤醒似的沸腾冒泡,宋亚轩在刘耀文的目光下皮肤每一秒都在变得更红,那会儿也没确定关系,害羞的应急反应就是上手,掐着刘耀文的大腿让他好好吹头,占着刘耀文也不舍得还手,每天都让他吹干头发了再出来。

 

想起出租屋里的点滴刘耀文还是会不自觉勾着嘴角,却同时还是惧怕着宋亚轩因为他不吹头发而不高兴,跑到客厅去找了吹风机草草吹了一会儿,留着微湿的发尾,迅速又跑回房间里。

 

给宋亚轩回视频电话的等待间隙,刘耀文有些紧张,算起来这还是他和宋亚轩第一次同通视频,对着屏幕上自己放大的脸,别扭地摆着角度。

 

宋亚轩那边很久才接听,画面很暗,连他的脸都没有对准。

 

刘耀文兴奋地喊了句哥哥,却没有获得回应,画面帧数卡了好一会儿后才从昏暗里看到亮光,忽然打在宋亚轩脸上像躲在雨雾后的皎月,良久后网络状态良好了,他才朝着刘耀文笑。

 

“下午太忙了没顾得上回复你,已经吃了,一日三餐都不落。”

 

“那就好。”

 

“你这是在哪里?不在警局?”

 

刘耀文嗯了一声,“我回家了,今天下午小美姐退了出租屋,把行李都拿回来了,对了哥哥,你的一些衣服和东西也都在我这。”

 

“嗯,那你把我的行李也一起带回你家了?”

 

刘耀文接着点头,“是啊,衣服都要洗,你很忙,我帮你洗了。”

 

宋亚轩被刘耀文乖得有些说不出话,在明亮的灯光下能看到脸颊上微微红起来,脑袋转着看附近没有人,才小声地对刘耀文说其实不用,他自己能洗的,天气要转凉了,洗那么多衣服手要冷死了。

 

“哥哥,不用心疼我,我用洗衣机洗。”

 

屏幕一段一阵沉默,原本只是微红的脸瞬间爆红。

 

宋亚轩回想刚刚自己不聪明的关心只觉得丢人,咳嗽了几声,借口说这边很忙要挂电话,刘耀文连忙哥哥师父地叫着不让他挂,趴在自己的手臂上,脸上堆着两坨肉,盯着宋亚轩没命地撒娇。

 

“我那个,我是真的有事。”

 

“可是你脸好红啊。”刘耀文耍赖般,只装做听不到他的解释,“我不想别人也看你脸红,你就陪我说说话,等脸不红了再去忙,行吗?”

 

问句的结尾总是带着音调往上的委屈,宋亚轩发觉刘耀文每次这样他都没办法抵抗。

 

从头至尾为他破例的次数太多次,似乎也不差这一次吧。

 

不远处刘圳正朝他招手示意他们过会儿要走了,宋亚轩却指着手机说了句等一下,又换了另一个地方,无奈地看着屏幕上刘耀文得逞的笑容。

 

“那再聊一下。”

 

“好。”

 

刘耀文心情好极了,抱着手机不断地翻身又翻身,像只因为主人应许了今日多一根香肠零食的宠物狗,边自己打着滚边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这几天的工作。

 

还会穿插几句直白的想念,把原本都要红晕消失的宋亚轩又逗得害羞,刘耀文承认自己有一些故意的成分,就想让他一直脸红着,反正答应的是脸不红了再说再见。

 

宋亚轩哪能读不懂他那点小心思,也不点破,等到最后刘圳催得急了,宋亚轩才稍显匆忙。

 

“好了,你别闹我了,我真的要去忙,回去和你说。”

 

“哥哥,我跟你说过没啊?”

 

宋亚轩的再见卡在喉咙里,轻轻问了句什么。

 

“你真的好可爱好可爱。”

 

“知道了。”

 

 

 

 

 

 

 

宋亚轩回云城是在三天后,因为这阵子连轴地执行任务,关于裴龙和阿舍的事也已经在慢慢收尾,刘圳看宋亚轩憔悴又倔强的样子,给宋亚轩放了两天假先调整一下状态。

 

这可苦了刘耀文。

 

听说宋亚轩早上回来,一大早早早来上班,进了办公室却扑了个空,跑去找他哥,见着了人,看刘圳在悠闲地吐着茶叶梗,那说明他们都出差回来了啊……

 

“宋亚轩呢?”

 

刘圳抬头说他没礼貌,对师父怎么能直呼名字,刘耀文根本没在听,坐下来从口袋里摸了一包饼干给他哥,那是昨天办公室姐姐看他太颓废送他的。

 

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他和刘圳关系还算和谐,虽然还是一个爱管一个说教的,但起码刘耀文在被宋亚轩影响下,说话总归没那么冲了。

 

“哥,我师父去哪里了?”刘耀文还把饼干包装袋撕开了,“还没回来吗?他昨天说的今天回啊。”

 

刘圳被他狗腿的样子逗笑,故意逗他,“回了,给他放了两天假,下高铁直接让他回家了,怎么了,他没告诉你吗?那你俩感情也不怎么样。”

 

刘耀文属于一点就炸,但最近成长了些许,不爱听的话也没甩脸,只是饼干没送出去又让他自己拿回来吃,一整天在办公室里都郁郁寡欢的,姐姐再来送他饼干他也不收了。

 

他想给宋亚轩打个电话的,可是转念又想到他难得休假,又一大早赶回来应该很累,不敢打扰他。

 

直到中午刘耀文发了条消息,宋亚轩才回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家里,要刘耀文好好工作,刘耀文腻着他打了半小时电话,人才精神了点,下午没那么蔫巴了,就是临近下班点,卡着时间跑出去。

 

上次去宋亚轩家已经都记不得多久前了。

 

刘耀文最后的冷静大概是留给敲门和安静等待,宋亚轩隔了两分钟才开的门,手上湿湿的,面对开门后刘耀文扑过来抱着他,有些无措。

 

“怎么了这是?先进来。”

 

“我想你。”

 

网络上看过一句话,小狗的爱忠诚直接。

 

宋亚轩暗笑原来有一天他也会因为一个人记起这些酸溜溜的话,甩干了手上的水珠,边拍着刘耀文的背,边拉着他进来,把门关上。

 

“你想我吗?”刘耀文靠着他的肩膀问他,眼睛还看到厨房内漂染的白烟,心里头暖烘烘的。

 

可宋亚轩没有说想,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了,拍了拍刘耀文的脑袋让他先别抱,厨房里正煲着汤。

 

刘耀文倒是听话地松开了,像尾巴一样跟着宋亚轩进了厨房,看着他切着葱花撒在汤上,关了火后用勺子在汤锅地转了两圈,舀起一勺子奶白色的汤汁,轻轻吹了一口,用手护着喂到自己面前。

 

“尝尝。”

 

刘耀文没有犹豫地吸溜一口,很烫,宋亚轩吹过还是烫到了他的舌头,条件反射皱了下眉。

 

“急什么,烫到了?”

 

“好喝。”

 

刘耀文笑得很傻,握着宋亚轩的手腕扶稳,又喝了一口。

 

最近降温得快,浓郁的鱼汤下肚整个人毛孔都暖和得张开,宋亚轩出差这段时间偶尔闲下来会和刘圳聊天,得知了刘耀文还挺喜欢鱼类的,难得有空又知道刘耀文这性子一定会来找他,索性摸索一个下午,给他煲点汤。

 

“这是我第一次做,好喝就行。”

 

“因为我吗?”

 

宋亚轩正用同一个勺子也尝了一口,没听清,抬头问他,“什么?”

 

“是因为我才第一次做吗?”

 

“嗯。”

 

宋亚轩听清了,回答也是小小声的。

 

刘耀文看着他耳朵红到脖子上的一片,直到粉色渐变为白皙。

 

他故意低着头,在他耳边笑。

 

“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怎么不好意思说?”

 

 

 

 

 

tbc.

 

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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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街仔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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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裴龙被刘耀文折磨得不成人样,也不明确告诉他宋亚轩回来后有没有把阿舍带回来,只是提了一嘴,往后裴龙崩溃的任何咆哮,刘耀文只装作没听到。


刘耀文说的,你不会好好说话,那我也不会。


要么配合着把他们把阿舍以及他自己所有经历的,贩卖走私的一切一五一十说出来,要么就这么耗着,反正他刘耀文有的是时间。


阿舍当然没有被宋亚轩带回来,此刻正被彭小宇和两个人跟...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专业知识严谨度有限,望谅解

*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裴龙被刘耀文折磨得不成人样,也不明确告诉他宋亚轩回来后有没有把阿舍带回来,只是提了一嘴,往后裴龙崩溃的任何咆哮,刘耀文只装作没听到。

 

刘耀文说的,你不会好好说话,那我也不会。

 

要么配合着把他们把阿舍以及他自己所有经历的,贩卖走私的一切一五一十说出来,要么就这么耗着,反正他刘耀文有的是时间。

 

阿舍当然没有被宋亚轩带回来,此刻正被彭小宇和两个人跟着,宋亚轩离开之后他也没有走出大学城,而是就在原来那条小巷子里待到了天黑。

 

蛋糕最后也还是被他站起来拿了,缩在小角落里吃得很慢,慢到跟着他的人都有些不耐,对讲里询问着宋亚轩要不要直接把他带回去,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只好继续等着他。

 

宋亚轩说,让他慢慢吃,不用催,离天亮还早。

 

那蛋糕终究也没吃完,甚至剩下很多,阿舍站起来的时候彭小宇等人都跟着提高了警惕,可他没有跑,而是等着商业街上的人群稀少后,才从巷子里走出来,也没往彭小宇等人那边看,慢悠悠地一个人走。

 

走了很久,走到了蛇龙口。

 

彭小宇把情况告诉了宋亚轩,可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按兵不动,他们只能在不远外的栏杆后等着,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阿舍。

 

因为蛇龙口已经被贴上了封条,阿舍来到了其实也只能站在门口看一看,站累了他便蹲下,手里还抱着没有吃完的蛋糕盒,没过多久又直接席地而坐,蛋糕放在一旁,双手撑在身后,看着面前装修得堂皇的赌场。

 

本来他不想这么装修的,可是裴龙说,这样看上去华丽,也才能让人知道他们过得好,他还问过裴龙,原来要这样才算过得好吗?

 

裴龙那会儿挺忙的,电话刚挂,匆匆说了句不是的,是小舍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他都可以帮忙实现,那样才算过得好。

 

要是定义是这样的,阿舍觉得,他好像从来没有过得好。

 

“喂。”

 

空荡的大街上,阿舍突然喊了一嗓子,传来有些许诡异的回音,彭小宇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立马戒备地摸着夹在腰上的手枪。

 

只见阿舍转过头,看向了他们,轻轻地笑了一下。

 

“跟我一天了,累不累,过来坐会儿。”

 

彭小宇没有动,和他还是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阿舍看他们不愿过来,也不强求,只是声音又放大了些,让他们能听到,其实他想找人说说话,“你们知道蛇龙口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依旧没有人回答他,街道上除了他的声音,就仅剩不知躲在哪里的流浪猫叫声,和凌晨吹得有些胡乱的风。

 

阿舍指着建筑上三个大字,笑得淡淡的。

 

“龙是裴龙,蛇是我的名字,是舍,两个字在中文里念起来很像,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懂,但是裴龙说舍这个字在中文里寓意不太好,要换成蛇,蛇是冷血的动物,他说希望我能成为那样的人。”

 

“你在听吗?”阿舍又一次转头看着彭小宇,“但是很可惜,我成为不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对宋亚轩的执念,大概现在的情况不是这样的。”

 

彭小宇的手依旧是扶着胯后的枪支,只是察觉清楚了阿舍现在是精神松懈的状态,才慢慢地向他靠近。

 

“只是时间问题,你们犯法了,就终有一天会被正义和法律制裁。”

 

“你说得也对。”

 

阿舍看到了他手上的动作,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在他的故乡里,他见识过很多,那里远远比不上这个国家安全。

 

在那个国家里,路上行走的每一个人不会像在这里一样安然地享受街边的蛋糕或是奶茶,他们只会随时警惕和恐慌地打量任何一个出现在视野里的人,担忧着会不会一不小心丢失了性命。

 

“不用拔枪,我反抗不了什么的。”

 

“宋亚轩不是说天亮之前吗?我还能再在这里坐儿。”

 

“快天亮了,我就跟你们走。”

 

去见裴龙,去自首。

 

 

 

 

 

 

 

蛋糕化得一塌糊涂,可阿舍跟着彭小宇回警局的时候,坚持拿着一起走,彭小宇没有多说什么,手背铐着阿舍,拿着他的蛋糕上了警车。

 

天刚刚亮,一路上小摊贩才刚刚拉着车占住位置,可警局里已经连续忙碌着不知道第几个小时了。

 

阿舍下车的时候就能看到宋亚轩站在门口,和印象中在蛋糕店系着围裙的男孩不同,眼前的是一个挺拔严肃的男人,穿着警服,肩上是他身份的象征和责任,背后是高高飘扬在风中的国旗。

 

那一刻阿舍才真真正有一种实感,他和他心目中的那抹柔光的差距不仅再是天上与地下,更多的是纯白和黑暗,他们永远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来了。”

 

宋亚轩先开的口,看了眼阿舍,还有彭小宇手里提着的蛋糕盒。

 

“小宇,你带他进去安排好后,上午回去休息一下吧。”

 

“好。”

 

彭小宇点点头,带着阿舍进去把他交给别的同事,安排好对接后碰上了刚从宋亚轩办公室出来的刘耀文。

 

他看上去应该是在办公室里眯了一会儿,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很疲惫,看到彭小宇也没有平时的兴致互相耍宝呛两句。

 

打了声招呼,闲聊几句各自的任务进度,刘耀文说裴龙已经在心理溃破边缘,彭小宇拍着他的肩膀打气,也回赠了一个他把阿舍带回来了的好消息。

 

“但是跟你说个怪的,你师父昨天给阿舍买了个蛋糕,他没吃几口,现在蛋糕化得不成样了,他还坚持要带回来。”

 

彭小宇往后瞥了眼,确认宋亚轩不会突然出现后,在刘耀文耳边低声提醒,“我听过很多执行任务投入太深的恶,任务结束都无法自拔的,虽然我觉得宋警官不是一般人,但你自己也多留一个心眼。”

 

刘耀文知道他说的意思,但是他不认同彭小宇的说法。

 

“我和宋亚轩是在暴露了身份之后才在一起的。”

 

“啊?这就开始不喊师父了?”

 

刘耀文没理会彭小宇奇怪的注意点,又继续解释,“所以不存在他难以自拔的情况,宋亚轩这样的人,要是难以自拔不会接受一段新的感情的。”

 

“行,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也就是提醒你一下。”

 

“嗯。”

 

刘耀文了然兄弟的好意,又聊了两句彭小宇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拿起外套告别说要先回去休息,跟着他一起走时正好撞上在和同事核对资料的宋亚轩。

 

宋亚轩工作的时候是绝对的百分百专注,刘耀文看他正交谈认真也就没有打扰他,接了杯热水站在旁边,一边等他一边一起听。

 

等事情说完了宋亚轩抬头,才发现刘耀文站军姿似的杵在眼前,小小吓了一下,看到他手里端着的水还在冒着热烟,心头突然一暖。

 

“给我接的水?”

 

刘耀文点头,“医生说的你要多喝水。”

 

“没事,我都能熬个通宵还这么精神,身体应该恢复得挺好的,不是让你在办公室睡会儿吗?这么早醒?”

 

“没事,我也不累。”

 

宋亚轩大概还想说点什么,比如能休息就抓紧机会休息一下,人不是铁打的,彭小宇都回去补觉了,你们同期进来,不用这么拼命。

 

像是心有灵犀,这些话还没出口刘耀文就知道他要说,握着他的手替他把热水送到嘴边,“你现在不许教训我,明明你才是最需要休息的。”

 

“扑街仔呀,现在师父都说不得你了?”宋亚轩皱着眉不爽。

 

刘耀文也跟着皱眉,毫不畏惧的,低沉地说了句快点喝,宋亚轩拿他没办法,顺着他喝了半杯水。

 

见刘耀文满意了,他才继续,“说不得你?”

 

刘耀文得意地哼哼,学着宋亚轩说话。

 

“现在男朋友都管不得你了?管不得你?”

 

“……”

 

 

 

 

 

 

没把阿舍和裴龙放在一起审,是因为两人的经历绝大部分重合,长时间的相处默契,怕他们有警方无法留意到的暗号。

 

但是阿舍却异常地配合警方的所有执行措施。

 

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要见刘耀文和宋亚轩。

 

这些都算是意料之中,宋亚轩让刘耀文穿好警服带好纸笔,两人一前一后进到阿舍的审讯室,看到他松弛地靠坐在椅子上,手铐着的手平放在面前的桌板,眼神也是淡淡的,和隔壁的裴龙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亚轩穿上警服,也不会像昨天在街边那样,如老友见面般和他寒暄,问他吃没吃饭,他正襟危坐在审讯台,和刘耀文及记录员交代了几句,才对阿舍开口说第一句话。

 

“阿舍,你来这个国家的时候几岁?”

 

“18。”

 

“你也是同一年遇到裴龙的,对吧?”

 

“对。”

 

“在遇到我,也就是在蛋糕店门口那一次,是同一年?”

 

“是。”

 

宋亚轩点点头,理着纸上的时间线,又看一眼刘耀文手上的纸,一片空白,有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

 

“在同一年里,你遇到了裴龙,又为什么会那么落魄地出现在街头乞讨,毕竟同一年里,裴龙正在五金店打工,你也跟着在五金店里,需要过上乞讨的生活吗?”

 

这才是深挖着过往的第一道铲,要面临的过往对于阿舍来说,是迟早的事。

 

“因为不乞讨,会饿死。”

 

那年别说裴龙在五金店打工能带给他什么了,裴龙自己在五金店里,也不一定能吃饱,那个老板不是什么好人,贪财爱赌又吝啬暴戾,裴龙对于他来说就是无依无靠可以无限剥夺的下等人。

 

多么可笑啊,在底层社会做最底层的下等人。

 

刚来这里的时候阿舍身上还有点干粮,尾随着五金店老板去到店铺,躲在屋后碰到了在垃圾桶翻找的裴龙,人性本善的他知道裴龙在做什么,把最后一包珍贵的饼干给了裴龙。

 

那会儿他听不懂中文,裴龙说什么他也傻傻的,只是一个劲地指着饼干和他的嘴巴,干瘪的饼干噎得他难受,阿舍只是看着眼前比他高好多的男人哭了出来,不知所措。

 

自然而然的,他们抱团取暖,相依为命。

 

裴龙会从五金店里偷摸拿点东西给阿舍吃,教他讲中文,直到有一天给阿舍拿半截玉米的时候被老板发现了,裴龙护着他不被打,螺丝刀划过眉头留下一辈子的疤痕,他谎称阿舍是他的亲戚,求着老板收留他。

 

“所以为了能够吃饱,又不被五金店的老板打?你就跑出来乞讨?”宋亚轩用手指点着桌面,眉头皱得很紧。

 

阿舍点头。

 

“另一个话题,那你们知不知道五金店藏毒的事?”

 

“当然。”阿舍也毫不掩饰,“我来到这个国家就是靠着贩卖Deapi的商船偷渡过来的,当时五金店的老板也在这条船上,我看到了他包里的Deapi。”

 

也是因为Deapi,让裴龙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阿舍在语言上异常有天赋,和裴龙相处半年多的时间已经能基本说一些日常交流,偶尔一次两人饿得慌,闲聊着转移饥饿的注意力时,阿舍讲起了老板在私下贩卖毒品的事。

 

那也是裴龙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他听着阿舍说他的故乡,以及所谓故乡特产的Deapi,是能够带来幻觉并且极其容易上瘾的恶魔。

 

恶魔吗?可在当时的裴龙看来,那是天使。

 

饱腹的幻觉,安逸的幻觉,都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偷偷在五金店里翻出了Deapi,从偷偷吃点东西,到偷偷吸毒,一次两次三次,最后被发现。

 

随即挨打,随即逃跑,随即大闹,随即……

 

不小心引来了警方的注意,陷入了被调查的漩涡,老板最终被绳之以法,裴龙拉着阿舍躲避了警方,这下他们真的没有归所了。

 

四目迷茫相望,竟产生双方都是被故乡抛弃的无助感,可阿舍想了想,他不算被抛弃,他是主动离开的,也还是可以回去的。

 

他问了裴龙,我来过你的故乡,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故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两人在某个夜晚,再次偷摸上了不正规的商船。

 

“后来的事,就简单了,裴龙在我们那如愿以偿继续吸到了Deapi,其实他很聪明,对Deapi有了更深的了解后,滋长了野心,他不甘心一辈子活在别人脚下,带着我回国一起慢慢做起了这条产业链,再后来你们也知道了,走私贩卖毒品赚到了钱,开地下赌场,用赌博洗钱,用赌徒拓市场。”

 

阿舍讲完这些,突然觉得也并没有想象中疼痛,反而除了有些麻木外,脑子异常地轻松。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要问的问题当然还有很多,宋亚轩盯着阿舍,在他可怜的往事里,依旧秉着正义又坚定的目光。

 

“那你知道你的行为是犯罪吗?在这里贩卖毒品,洗黑钱,偷渡走私,都是犯法的吗?”

 

“知道。”

 

“那你知道你所做的这些会波及许多无辜的人吗?”

 

“知道,可我有什么选择?我也无辜,不是吗?”

 

宋亚轩点着桌子的手突然停下,身子往前倾,“是,但这并不可以成为你犯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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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

  

最近会有点忙 小扑街应该快完结了

喝豆浆有利于美白

扑街仔 18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专业知识严谨度有限,望谅解

*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宋亚轩和刘耀文都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刘耀文还能坐起来,幸好玻璃没有扎得很深,只是被撞被踩导致伤口感染,医生在车上就先替他消毒清理包扎伤口,痛得他全身冒着冷汗,不亚于他上次不打麻药缝针。


还没到医院刘耀文已经简单处理好了伤口,而宋亚轩只能在医生控制下稍微冷静下来,还要等到去医院才能替他洗胃,但因为喝了太多酒,春药的药效也太大,宋亚轩看上去整个人都像是处在水深火热里。...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专业知识严谨度有限,望谅解

*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宋亚轩和刘耀文都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刘耀文还能坐起来,幸好玻璃没有扎得很深,只是被撞被踩导致伤口感染,医生在车上就先替他消毒清理包扎伤口,痛得他全身冒着冷汗,不亚于他上次不打麻药缝针。

 

还没到医院刘耀文已经简单处理好了伤口,而宋亚轩只能在医生控制下稍微冷静下来,还要等到去医院才能替他洗胃,但因为喝了太多酒,春药的药效也太大,宋亚轩看上去整个人都像是处在水深火热里。

 

“哥哥。”

 

刘耀文在医生的允许下才坐到宋亚轩的旁边,用没受伤的手替他擦掉额头上大把大把的汗,擦完后又让他牵着。

 

他尝试把宋亚轩抱起来,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叫着他。

 

宋亚轩不是完全没意识的,他能隐约能听到刘耀文刚刚处理伤口时的痛吟,现在也能认清眼前的人,被他扶起来的那一刻,贴着他的身体让自己燥热得到了抚慰。

 

其实刚刚被裴龙挟持的时候他的身体也有这种渴望,他明白是药物所致,所以他撑着理智在那样高压的情况下不做出任何拖累行动的事,现在终于放松了警惕,刘耀文身上熟悉的体温和味道牵绊着他,让他只想贴的他很近,最好皮肤都缝合着。

 

可残存的理智,让宋亚轩又害怕自己碰到他的伤口,整个人显得局促和着急。

 

刘耀文看着他这样,心疼得不行,又享用宋亚轩这么黏腻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喉结滚动一番,小心翼翼地用没受伤的手蹭着他的脸颊,调整了姿势,让宋亚轩整个人能靠在自己身上。

 

“哥哥,快到医院了,坚持一下。”刘耀文忍不住偏过头,亲着他湿哒哒的额头。

 

一旁的医生自觉的别开眼,中的是春药,这种时候能有人在他旁边替他缓解不是什么坏事,在到医院之前,让宋亚轩憋着也容易出事,于是贴心地走开,替他们拉上了一条帘子。

 

宋亚轩看着医生的动作有些难为情,可也就仅仅一秒,他身体里的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着他的细胞,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清晰的知道自己极度渴望着和刘耀文再亲近点。

 

那是他的徒弟,他是他的师父,按理不能够越界。

 

“耀文,你要不要……亲亲哥哥?”

 

宋亚轩归错在药效,他等不到结案,等不到一切风平浪静,等不到那个时候再好好接受和去感受刘耀文给他的偏爱,什么狗屁理性,他坚持不住了。

 

刘耀文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在听到宋亚轩的话之后低下头吻他,用力地吻他的嘴唇,希望他的唇色能够变得红一些。

 

而宋亚轩在他刚沾上的时候就失控般地吮着他,汲取着他的水份和味道,身体自觉地往他身上靠过去。

 

他们其实早在之前踩过师徒的红线,或是平时也一直在危险的边缘徘徊,却没有哪一次像此刻这样毫无顾虑,接着一个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身体的吻。

 

中途停下,刘耀文抵着宋亚轩的额头,唇间还是触碰着,喘着气问他,“哥哥,好受一点了吗?”

 

“没……”

 

宋亚轩唇色终于红润,不仅如此,眼眶也是红润的。

 

这是什么无底深渊,亲密不能够缓解,反而拉深了他的贪婪,沾染上一点甜头,就只会想要更多。

 

“没有……耀文,还要亲……”

 

刘耀文挽着宋亚轩,手掌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推向自己,继续吻。

 

 

 

 

 

 

到了医院的时候,宋亚轩马上就被推走了,刘耀文也被送到另一个科室进行伤口处理。

 

因为伤口不断被摩擦和感染,原本以为处理完就能去等宋亚轩,却被护士告知还要打两瓶点滴,不是刘耀文不尊重医嘱,是此刻的他真的根本顾及不上自己的身体,宋亚轩当着他的面抬下救护车的时候,眼神里布满的是有人把他们分开的委屈和无助。

 

他在车上像火炉般的身体,精神涣散到眼里只视他为支柱,他边向自己索求着吻,边把自己努力里缩小躲进自己的怀里。

 

那样子的宋亚轩,让刘耀文心疼得在滴血。

 

他问护士能不能不打,或者能不能在宋亚轩的手术室外打,一堆堆无理的要求都得不到回应,还耽误了别人干活。

 

刘圳等着宋亚轩被推进手术室后来找刘耀文,刚进门就看到他烦着护士死活不肯好好打针的样子,走过去在他包扎好的伤口上不轻不重戳了一下,转头对护士说。

 

“要是不行就给他打一针镇静剂或者麻醉药,你看他听不听话。”

 

刘耀文脸都青了,张嘴想说话,又被刘圳戳着脑门打断,旁边的护士见状赶紧拉起他的手臂给他用棉签沾毒找血管。

 

“你那宝贝师父在做手术,你现在过去是能帮医生递刀还是怎么样?好好打针,别跟个弱智儿童似的,不然你师父醒了第一件事不是骂你就是嫌弃你。”

 

“他不会……”刘耀文嘴硬地别开眼,却不再反抗。

 

刘圳在心里好笑对付刘耀文果然还是搬出宋亚轩好使,他就纳闷了他们一家人,怎么就出了刘耀文这么个大情种,要有时间真该找宋亚轩一起探讨一下,到底给刘耀文喂了什么迷情药。

 

“行了,我还要回局里解决裴龙,这本来可是你和你师父的活儿啊,我这是在帮你们加班。”

 

刘耀文切了一声,目送着刘圳离开,看着他走到门口了又不放心地喊了他一句,“那现在有没有人在手术室外等我师父啊?”

 

“彭小宇在,你放心,知道你那宝贝师父金贵着,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打针吧。”

 

刘圳说完没有一丝拖沓就走,抓获裴龙之后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他和宋亚轩都是这个案件主理,等他们处理好身体,就是穿着病号服也得回局里帮忙审。

 

刘耀文突然觉得刘圳这哥当得真失败,什么叫老老实实打针,换做宋亚轩,肯定会摸着他的脑袋和他说乖,打完针就好了。

 

真没劲儿。

 

 

 

 

 

 

宋亚轩手术是要洗胃,本来是个小手术,但因为又喝了酒又喝了药,手术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刘耀文还没打完点滴,躺在床上盯着水滴一点一点往下掉,头发都被他薅断了几根。

 

好不容易等到护士帮他把针管了,让他用棉签按住伤口按和两三分钟再走,也不差这一会儿。

 

偏偏这时候彭小宇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宋亚轩走来,别说两三分钟,刘耀文腾身就想跑过去,护士才刚松手让他自己扶着棉签,被这么一弄,针口又在往外冒血。

 

“刘耀文,你他妈是猴啊?你伤口在流血!”

 

彭小宇走进就看到他手背上的血滋滋往外,叫了得很大声,连面色正虚弱的宋亚轩看着也皱着眉,有气无力地盯着他。

 

刘耀文没理彭小宇对自己大呼小叫,只是看到宋亚轩坐在轮椅上,嘴唇明明被他亲得红润现在又变得苍白,整个人像经历了一场大劫难似的脆弱。

 

他心疼地蹲在轮椅旁,去碰宋亚轩发冷的手,“哥哥……”

 

“刘耀文。”

 

宋亚轩声音也是哑着的,实在没有力气去教训他,被他牵着的手缓缓收回,看到他身后的护士拿着新的棉签走来,手搭在他的脑袋上,不言而喻。

 

刘耀文起身乖乖地让护士帮自己清理掉血迹,因为害怕他又不受控制,这次护士直接把棉花用胶布贴在他的针口上,走之前还烦躁地嘟囔了一句,好歹是个警察也太不配合工作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乖呢?”

 

看到他处理好了宋亚轩脸色才好一些,刘耀文半蹲在他面前,贴着胶布的手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抓着他的手揉搓着,似乎是想给他微凉的手暖暖。

 

可这个笨蛋,输液完的手明明也是凉的。

 

宋亚轩心软得一塌糊涂,也不在意身旁的护士和背后的彭小宇,前倾着身子,手从他手里抽回来,捧着他的脸颊和他额头相贴。

 

“耀文,怎么就这么不乖?”

 

“哪有啊。”明明他都听他哥的话好好在这里打针了。

 

“是么?”

 

宋亚轩笑着,整个人还是很虚弱,可全身都是温柔的。

 

刘耀文盯着他的眼睛,现在已经没有药物的作用了,他的眼睛里不是原始又浑浊的欲望,看着他的时候也不再是带着目的性的渴望,是很清澈的一股山泉,是初春的回暖,倒映着他。

 

“是啊,哥哥,我已经很乖了……”

 

刘耀文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撒娇,他轻轻蹭着他的掌心,“你说什么我都一直听你的,哥哥,我真的真的已经很乖了。”

 

“嗯。”

 

宋亚轩轻轻点头,鼻尖蹭过他的鼻梁,捧着他脸的手顺着肩膀往上攀,想从轮椅上起来,想抱着他。

 

彭小宇在背后轻咳了一下,尴尬地转过头,“刘耀文,你来推宋警官回病房吧,我想起来有个信息还没处理。”

 

三人心照不宣,宋亚轩的拥抱被打断,老老实实坐回了轮椅上,任由刘耀文推着他回去,在电梯口分别,回到宋亚轩的病房时碰上了正在巡房的医生,看到刘耀文推着宋亚轩走过来,皱了眉头。

 

“病人才刚刚手术完,怎么能乱走?先好好歇一会儿,有什么事情能比身体重要的,还要记得现在还得多喝点热水,尽量吃清淡的。”

 

医生滔滔不绝叮嘱,刘耀文听得很认真,一边点头为宋亚轩不听医嘱抱歉,一边又细心记下注意事项,宋亚轩坐着安安静静盯他,觉得有点可爱。

 

这会儿会乖乖听医生说话了?

 

因为宋亚轩身份特殊,害怕案后报复等一系列隐患,给的病房是独立的,里面很空,被子都还是没有很深的褶皱,说明主人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刘耀文扶着宋亚轩坐到床上,毕竟有过不久前的经验,现在一只手受伤也能替宋亚轩拉好被子,又去接水烧水,做完这些了才能停下来,摸着视线一直在他身上的人,抚开他微长的刘海。

 

“师父。”

 

“嗯。”

 

“哥哥。”

 

“嗯。”

 

刘耀文喊着他,身体满满往前,宋亚轩给他让了一半的位置,让他靠着床头,自己贴着他身子,去碰他包扎好的手臂。

 

“刚刚你想说什么?”

 

在输液室的时候,因为人太多被打断的浓情和没说出口的话,那呼之欲出的,会不会是他期待很久的奖励。

 

裴龙被捕了,阿舍跑了,案件虽然还没有完全结,可是卧底生活结束了,案子迈进了一大突破。

 

“哥哥,我喜欢你。”

 

刘耀文在想,是不是要有这样的台阶,垫在他的脚下。

 

“在赌场的时候,我恨不得替你受折磨,在车上的时候,我又很糟糕地借着你难受,在悄悄地享受你那样对我,可是当你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又后悔了,后悔答应你用自己去勾引阿舍。”

 

“其实一直都很后悔,我知道那是你身上的责任,但是看到你受伤的时候真的比自己受伤还要痛苦,而且……哥哥,我好像是个很自私的人,明明知道那是任务,我还是会因为阿舍吃醋,我不敢告诉你。”

 

“但是我都有忍,宋亚轩,我真的已经很乖了。”

 

“宋亚轩,你能不能奖励我了?”

 

刘耀文的告白是宋亚轩见识过最可怜兮兮的。

 

说喜欢的时候很直接,没有理由的喜欢,可是说起委屈和心疼的时候他能滔滔不绝,他好像真的把自己当作宋亚轩养在身边的一条宠物犬,听他的话忍耐,听他的话行动,听他的话收起一身反骨。

 

听他的话变得很乖,变得只听他的话。

 

可宋亚轩却从来不觉得是自己在驯服了刘耀文,就算有这样的感觉也是在很久之前了,反而在相处越久,他只会觉得自己的情绪被他牵着走。

 

这只小狗,有没有会照顾自己一点,有没有……多喜欢自己一点?

 

“小扑街。”

 

宋亚轩摸着他的脑袋又骂他,刘耀文嗯了一声回应,但语气还是委屈的,都这么和他告白了,怎么还是骂自己呢。

 

可他不懂,宋亚轩呢喃着这句只有他会喊的称呼时心有多软,他拉下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边轻轻亲了一下。

 

“奖励只是在一起,你的要求就这么点?”

 

刘耀文眼睛亮了亮,又不敢相信,“不是,那我除了奖励,还能要别的吗?”

 

“能,你想要什么?”

 

“想接吻,哥哥。”刘耀文说着,都已经低头吻上,“那我们是在一起了吗?我是你的男朋友吗?”

 

“你说呢?”

 

宋亚轩觉得好笑,下一秒被用力吻住。

 

无关任务,无关药物,无关任何,只关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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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

 

终于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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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街仔 17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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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宋亚轩就像被操控着的提线木偶,裴龙揽着阿舍,把口袋里的Deapi扔在赌桌的中间。


“三十秒,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倒计时。”


阿舍抓着裴龙的手臂要挣脱他,可身高身型的差异让他没办法反抗,他嘴里不断呼着宋亚轩的名字让他别犯傻,转头让刘耀文救救宋亚轩,可刘耀文已经偏过头不去看这个局面。


他把希望转置源头,抬头看着裴龙,“裴龙你真的疯了...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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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宋亚轩就像被操控着的提线木偶,裴龙揽着阿舍,把口袋里的Deapi扔在赌桌的中间。

 

“三十秒,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倒计时。”

 

阿舍抓着裴龙的手臂要挣脱他,可身高身型的差异让他没办法反抗,他嘴里不断呼着宋亚轩的名字让他别犯傻,转头让刘耀文救救宋亚轩,可刘耀文已经偏过头不去看这个局面。

 

他把希望转置源头,抬头看着裴龙,“裴龙你真的疯了!你做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吗!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好,就算你不想之前的辛苦,那你想想我呢?我不喜欢你这样!”

 

“可是我也不喜欢你这样!”

 

裴龙失手,暴露的青筋掐着阿舍的脖子,看着他瞪大了眼睛用力呼吸,心揪起来的痛。

 

“凭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啊?!我们这辈子都是一路人了,你只能在我身边,他又算什么!?”

 

能够刺激到裴龙的永远只有阿舍,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地维护宋亚轩让他的防线崩塌,他甚至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贪图一点市场,让刘耀文帮他养蛊,不然阿舍也不会再重新遇到宋亚轩。

 

裴龙当然知道他们两人现在的一切来之不易,更加知道他今晚做的一切对他们的前途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要是玩大了,会引来围观,会引来警察,他们随时都会处在危险边缘。

 

可是裴龙做不到,做不到看着他的小舍为了所谓愿意给他一点善意的人再也看不见自己,明明他才是最爱他的,他可以给他的小舍更多宋亚轩给不了他的东西。

 

所以凭什么?就因为宋亚轩比他裴龙干净吗?

 

可是他的小舍啊,他又有多干净呢?

 

“喝!”

 

裴龙朝着宋亚轩吼,喊了人开始计时。

 

宋亚轩仰着头举起酒,闭着眼睛灌着自己,因为喝得太急,不少的酒都从嘴里溢到身上,打湿了一大片,中途还被呛得停下咳嗽,生理泪水被逼得不断在流。

 

阿舍眼睛都红了,被裴龙掐着本就呼吸浅薄,看着宋亚轩这样他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

 

到底是为什么,为了毒品,他们做到这个地步。

 

裴龙松开阿舍,看着他急促地呼吸,低头在他耳边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小舍惊讶什么?从小到大,瘾君子你见得比我多多了,吸毒的人为了毒品能做到什么地步你最清楚的啊。”

 

“裴龙,你让他停下……”

 

阿舍的声音都在跟着抖。

 

可不用等裴龙叫停,计时的铃声响起,三十秒到了,宋亚轩没有喝完,还剩下四分之一。

 

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的手跟着放下,已经有些站不住地摇晃,何况酒里还有药,他整个人已经泛着不正常的红,眼神也慢慢变得涣散,想说话,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是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刘耀文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没有人比刘耀文更清楚宋亚轩身上到底有多烫,刘耀文靠近了才摸到宋亚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的手腕处的皮筋圈了很多圈,压着他的血管让自己清醒,整个手都快变成紫色。

 

他握着宋亚轩的手,低声在他耳畔提醒,“师父,可以了。”

 

可他的手被宋亚轩反手握住,随后很快被推开,宋亚轩没有多余的力气,刘耀文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离远了两步,看着宋亚轩撑着赌桌站稳。

 

“龙哥……能再给我个机会吗?”

 

宋亚轩死死地盯着在桌面中央的Deapi。

 

阿舍整个人如虚脱的,后背靠在裴龙身上,身前横着他的手臂,看着自己这些年来遇到的唯一一个纯洁无暇的男孩被他用来谋生的毒品,残害得没有任何光芒。

 

他还只是刚染上一点,要是今天这袋Deapi也吸了,只会越来越像个傀儡。

 

裴龙说的对,他出生就在那个毒品遍地的小地方,吸毒的贩毒的对他来说已经不奇怪,为了毒品杀害陌生人,杀害亲人,杀害自己,数不胜数,宋亚轩这样的,充其量也只是一点皮毛。

 

人的执念有时候很奇怪,就像裴龙这些年和他相依为命,他当然记得他的好,但就是没办法比得上一眼就让他沦陷的珍珠。

 

“阿龙……你放过他,好吗?”

 

阿舍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在不受控制地掉,像极了他刚刚偷渡过来时,没有人可以依靠的可怜样,裴龙那时候替他擦了眼泪,可现在不行,他的眼泪是为宋亚轩在流的。

 

“阿龙,不要……”

 

“还愣着干什么!”裴龙无视他的话,让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药洒进新的一瓶酒里,推在宋亚轩的面前,“喝!什么时候三十秒能喝完一瓶酒,什么时候这包Deapi就是你的!”

 

宋亚轩毫不犹豫接过新的一瓶酒,上一瓶药效在体内已经开始发作,整个身体都是软着的,就这个状态怎么也不可能三十秒喝完一瓶酒,不过就是赶鸭子上架,瘾君子演到这个份上不能停,何况裴龙和阿舍已经在崩溃了。

 

他只能继续拖,拖到裴龙嘴里再能说出别的,另一方面,毕竟今天这个事是裴龙突然的动作,拖到局里来支援。

 

他刚把酒瓶举起来,还没对着嘴喝,手腕被人掐住,手里的酒被抢走之后,手腕上的皮筋被悄悄拉断。

 

宋亚轩转头看着刘耀文的动作,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不要意气用事。

 

“他喝不了的,喝到死都喝不了。”可刘耀文却无视了他的眼神,悄悄地扶着他的身子,“龙哥,阿舍喜欢他,你就算弄死宋亚轩,他也喜欢他。”

 

“关你屁事!滚开!”

 

宋亚轩拉着刘耀文想让他别说话,可是靠近刘耀文就会感觉到身体里的燥热被他肉体上的冰凉缓解,让他忍不住要索取更多,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毒品让他欲罢不能,身体越来越软,连握拳都觉得困难,脑子里浑浊得快失去意识。

 

“小舍看到了吗?”裴龙指着宋亚轩在阿舍耳畔开口,“他现在还能做你的白月光吗?他和路边的狗有什么区别?现在只要是个人,他就能贴上去发浪,小舍羡慕吗?小舍也想要过去是不是?”

 

“是。”

 

阿舍干脆抛弃所有,裴龙软硬不吃让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裴龙,你不是说帮我吗?那帮啊!让我去和他上床!”

 

裴龙听到这眼睛都红了,伸手一巴掌挥在阿舍脸上,看着他肉眼可见泛红肿起的脸,裴龙立马心疼地去抱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舍,我……”

 

阿舍偏过头躲开他的手,趁着裴龙此刻不注意,抓着刚刚喝过的酒瓶子砸在赌桌上,锐利的玻璃划过裴龙的手臂,让他条件反射吃痛,放开了阿舍。

 

“裴龙,我不想要这样的。”阿舍举着带满血液的玻璃碎片,“你不听我的,你不听我的,你不听我的。”

 

裴龙也没有想到阿舍为了宋亚轩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如果说刚才还是崩塌着的防线,此刻就该灰飞烟灭了。

 

他盯着自己手臂的血缓缓往下流,和那些玻璃片不知所措的阿舍,以及已经完全无法自己站立而靠在刘耀文怀里的宋亚轩,突然笑了。

 

笑得怪异,他推开了阿舍,拣起刚刚阿舍摔碎的玻璃碎片,冲向宋亚轩,冲动得只想就那么杀了他,刘耀文说就算杀了他小舍也会喜欢他的,可那又如何呢,反正无论这个人活不活,小舍都不会喜欢自己。

 

阿舍抓不住他,朝着刘耀文大喊,“刘耀文!”

 

刘耀文反应迅速地抱着宋亚轩躲开。

 

“他妈的你别多管闲事!”裴龙被躲得踉跄了一下,眼睛猩红地瞪着刘耀文,“你不是想要钱吗!要多少我都给你,帮我杀了你抱着的人!”

 

“刘耀文!不要!”

 

阿舍尖叫,他知道人心到底有多恶,他真的害怕刘耀文为了钱把宋亚轩推出去,他控制不住裴龙,只求刘耀文能不要站在他那一边。

 

都到了这个程度的混乱,没有必要再演下去,刘耀文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裴龙杀害宋亚轩,抱着他的一直躲避他的攻击,可裴龙一个常年混迹在江湖的贩毒分子,身上的功夫也深,何况刘耀文还要护着意识不清醒的宋亚轩,躲避起来也很困难。

 

特别是裴龙被惹怒到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铁了心要杀了宋亚轩,阿舍起身阻止也被他用力推在地上,两人被裴龙逼到墙角,玻璃向他们再次刺过来,对着宋亚轩的脖子,刘耀文知道这位置没办法在跑着躲,下意识举起手臂挡着宋亚轩,玻璃狠狠扎进了他的肉里。

 

他顾不得疼痛,用脚踢着裴龙的要害,却让他更加急躁地抡起身旁的椅子要向他们砸过来。

 

刘耀文背过身,把宋亚轩整个人抱在身下,闭着眼睛准备承受这份重击,而终于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声枪击。

 

“不许动!全部举起手!”

 

暴力被制止后,外面的警笛声才渐渐清晰。

 

刘耀文低头看扶着自己不断贴上来的宋亚轩,扶着他的腰,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在他的脑袋上揉着。

 

“没事了,哥哥,别怕。”

 

他想把宋亚轩抱起身,才后知后觉被玻璃扎着的手臂痛得无法用力,不断流出的鲜血沾红了宋亚轩的衣服。

 

警方就在外面,只要他能带着宋亚轩出去就好了,可这件简单的事现在对于他来说很困难,他转头看到彭小宇和刘圳,还有许多熟悉的同事,向他们求助,而裴龙却在他们走过来前用力地抓着宋亚轩,掐着他的脖子。

 

“不许过来!你们敢动一下!我立马掐死他!你们可以试试!”

 

“你妈的!”刘耀文扑过去要从裴龙手里拉回宋亚轩,却被裴龙还了一脚,摔倒时撞到了伤口,疼得他睁不开眼。

 

“你他妈跟我装什么!不是你他妈喂他吃毒品的?”

 

裴龙冷笑着,掐着宋亚轩的手臂全是青筋,警察拿枪指着他们,他却没有一丝畏惧,反而是阿舍搀扶着桌子站起来,恐慌地看着裴龙。

 

Deapi就在桌上,宋亚轩被下药,刘耀文被刺伤,这一件件事他和裴龙都脱不开关系,单独拎出来都足够让他和裴龙被上好几年的刑事责任,他们好不容易逃离的地狱,才慢慢见到太阳的生活……

 

“听着!放下人质,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裴龙……”阿舍喊他,眼里全是害怕。

 

裴龙看着他眼泪夺眶而出,眼神里的依赖让他慢慢收回了理智,他只会在受难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即便是这样,裴龙还是在享受他的依赖,起码他总有一刻眼睛里能看到自己。

 

“别怕,小舍。”

 

裴龙突然温和和他说了一句话,像烈火里突兀的一滴水蒸气,马上又消逝,他看着拿枪指着他的人群。

 

“让他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宋亚轩。”

 

“我数到三,让他出去!”

 

“三、二……”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燥红的身子越来越脱力,全身只有嘴唇发白,“好!刘圳!让他先走!”

 

阿舍看着刘耀文能喊出警察的名字,整个人微微愣着,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为什么今天到这个时候裴龙把蛇龙口情场之后警察会来得这么快。

 

那宋亚轩呢,宋亚轩也是……

 

“小舍!快走啊!”

 

裴龙没有时间在意这些,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所谓刘耀文和那群警察是什么关系,他必须要让阿舍先离开,至少出事了,也能让他一个人背。

 

阿舍被吼得回神,在裴龙一再的催促下,跌跌撞撞地跑,他没走前门,而是跑向刘耀文经常出入的小道,不敢回头。

 

而在等到阿舍消失在视线里,裴龙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释然地笑,可他食言了,并没有放过宋亚轩,而是更加用力地掐着他。

 

“裴龙!你他妈放开他啊!”

 

“警察是吧?嗯?”裴龙蔑视着刘耀文,边掐着宋亚轩,还边用脚去踩着刘耀文受伤的手臂,“也就阿舍善良点,能被你们骗成这样,你们都该死!”

 

刘耀文疼得闷哼,却还在尽可能冷静地想办法。

 

警察也不敢开枪射击,裴龙的情绪一直不稳定,这个情况怕射击误伤了人质。

 

突然的,在受伤的拿手附近摸到了还有残留的玻璃块。

 

大概是因为这个手受伤了让裴龙少了防备,刘耀文艰难地曲着手腕够到了玻璃块,握在手里却不断冒着冷汗,这只手其实已经用不了多少力气,可刘耀文还是咬着牙,强迫自己举起来,用尽身上的力气狠狠地把玻璃扎进裴龙的小腿上。

 

裴龙因为突然的一击失力地放开了宋亚轩,也是在这时警察朝他开了枪,子弹穿过的肩膀,整个人跪倒在地。

 

宋亚轩和刘耀文都得以解脱,可刘耀文无暇顾及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臂和手掌,撑着身子挪向宋亚轩,用一只手扶着他,让他靠着自己。

 

滚烫的皮肤像是要灼烧人,他一边像濒临绝境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边撑着最后的理智靠近刘耀文,贴在他身上寻着安全感。

 

“耀……耀文,耀文……”

 

 

 

 

 

 

 

tbc.

 

有彩蛋.

 

知道大家想看什么,我知道你们急,但先别急(不是 对手指),确实这篇讲案子会有点枯燥

因为还是想正经地走一下剧情,不想就这么无脑do了,当然我这篇写得很肤浅很多漏洞,某种角度也是无脑,真的写的有点心虚,太感谢一直在追的人每次给我的评论了,感恩感恩(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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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街仔 14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专业知识严谨度有限,望谅解

*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因为宋亚轩,原本只会在蛇龙口等刘耀文的阿舍,总是在八点不到就守在出租屋楼下。


刘耀文当然不爽,站在窗边看到他的人影也不和宋亚轩说,有意磨着时间让他多等一会儿,宋亚轩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权当是给他工作压力泻个火。


他要磨蹭,宋亚轩就拿着手机处理信息,消化他不在局里时的相关会议记录,他是专案组组长,本来事情也多,现在晚上的时间要到蛇龙口,除去睡觉的时间,宋亚轩几...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专业知识严谨度有限,望谅解

*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因为宋亚轩,原本只会在蛇龙口等刘耀文的阿舍,总是在八点不到就守在出租屋楼下。

 

刘耀文当然不爽,站在窗边看到他的人影也不和宋亚轩说,有意磨着时间让他多等一会儿,宋亚轩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权当是给他工作压力泻个火。

 

他要磨蹭,宋亚轩就拿着手机处理信息,消化他不在局里时的相关会议记录,他是专案组组长,本来事情也多,现在晚上的时间要到蛇龙口,除去睡觉的时间,宋亚轩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忙。

 

这两天跟着刘耀文在蛇龙口赌了几场,一开始还担心会发生那天晚上的情况,因为这张脸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可自从阿舍跟着他们,但凡对宋亚轩散发出猥亵信号的,没过一会儿总会有各种理由离开。

 

宋亚轩和刘耀文心知肚明是为什么,身旁的阿舍殷情地问着宋亚轩各种问题,天真纯良的笑容仿佛这一切他都不知情。

 

转眼间已经十一月,这个案子从陈强开始,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了,局里的人心也浮躁,在这个期间案子还在瓶颈,而因为蛇龙口为首的地下赌场引发的各种小打小闹依旧不断,这一片的治安管理压力也越来越大。

 

阿舍除了那晚在刘耀文面前露馅,往后就再也没有犯过这种低级的错误,和他说话总是围绕着宋亚轩,试探过几次把话题抛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也总是能够巧妙地躲避。

 

这不由让刘耀文怀疑,他那晚在自己面前露馅会不会是故意的?

 

毕竟仔细一想,他说漏嘴自己从小在大街上野蛮生长,也仅仅是让他们确定他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其余的也一概无从查询,而这不痛不痒的代价,却可以换来宋亚轩经常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果这个逻辑是正确的,那么阿舍就应该知道刘耀文和宋亚轩是警察,既然如此,为什么又愿意放任警察在自己身边做卧底?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新的消息。

 

自从检测出裴龙私下贩卖的毒品是Deapi,持续跟踪搜索了这么久,终于查询到了有关于Deapi的走私路径。

 

这条产业链是从金三角边缘一个小村庄做起来黑色生意,但这在当地并不全是一项非法行为,也因为这种毒品偏门且不流行在国内市面上,所以让非法分子钻了这个漏洞,交易一般都是现金也查不来流水,借着客巴来往的人打工的名义人肉运输这些毒品。

 

而根据调查,这个小村庄并不仅限于对Deapi的生产,如果客户给的利益足够,也会帮忙做第三方的毒品运输,偏偏这群客户的花名册里。

 

就有裴龙曾在五金店打工的那个老板。

 

云城公安局立马联系上一级求助,并与当地政府协商经过同意后,安排人进入了小村庄里进行考察,这里的村民也不是都十恶不赦,生产毒品对于当地他们来说,不违法,也仅仅是一份工作。

 

警方尝试拿阿舍的照片问了村子里一个看着最年长的老人,只是例行多问一嘴,却在老人口中得到了令人惊讶的信息。

 

认识,小舍,我也好久没见到这孩子了。

 

老人的原话,询问的警官立刻提高了警惕,不由多问几句上次见到这孩子是什么时候。

 

可是老人白发苍苍,眼睛里都是破碎的岁月,别提回忆,讲一句都觉得用了大力气。

 

他说他不记得了,小舍这孩子可怜,无父无母,才长高了一点就出去了,回来过一次,后来再也没回来。

 

 

 

 

 

 

 

宋亚轩和刘耀文知道这些消息是在出门前,刘耀文的手都放在门把上了,被宋亚轩紧急叫住。

 

他站在窗边看到了倚在路灯上的阿舍,拉上了一半的窗帘,眼神示意了一眼,两人一同拿起电脑回到房里。

 

各自用最快的速度浏览完了局里发给他们的资料,看完之后又紧锁着眉头消化着。

 

“所以,阿舍是来自金三角的一个小孩,并不是国人?”

 

刘耀文先开口,在脑海里搜索着和阿舍的记忆,他的中文很好,根本听不出不是本国人,按照这个受访的老人家来说,阿舍已经是完全有自主意识之后,自己选择了路。

 

“嗯,老人说他只回去过一次。”宋亚轩盯着这个字眼不放,突然想起什么,“刘耀文,你还记不记得,裴龙在五金店藏毒事件后,消失过一段时间?”

 

“记得,而且目击证人的证词上来看,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了阿舍的出现,他是和阿舍同时消失的。”

 

“所以这段时间,很有可能是阿舍带着他回了村子避风头。”

 

如果真是这样,这也就能够解释出来为什么裴龙会在蛇龙口为阿舍撑腰,别的不说,阿舍曾经带着他躲避风头这份情也足够他回报。

 

其余的信息两人也不能花更多的时间继续消化,阿舍还在他们的出租屋楼下等待,久了肯定要起疑心。

 

刘耀文把两人的浏览记录删除后,才和宋亚轩加快了脚步一前一后下楼,阿舍每次都很敏锐,在宋亚轩还没到楼下时他就已经跑到楼梯口去等他,张着他的笑容热情的打招呼,再顺便看一眼刘耀文。

 

今天也如此,宋亚轩其实一直在顺着阿舍的意思,慢慢地在刘耀文和阿舍之间显得和阿舍更加亲密。

 

面对阿舍的热情,他已经自然而然地回应,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走在刘耀文的前面,一路上阿舍话会很多,基本要把宋亚轩从小到大好玩的事都问了一遍。

 

“阿舍,你小时候玩过弹珠游戏吗?那个很好玩。”

 

宋亚轩不经意提了一嘴,阿舍眨着眼摇头,“没有耶,那是什么样的游戏?”

 

“就是两颗玻璃珠,用手指弹,如果一颗珠子先撞到另外一颗,那么被撞的就出局了。”宋亚轩耐心解释一遍,随后又好奇道,“那你小时候玩什么呀?我感觉大多数小孩小时候都是要这种幼稚的小游戏。”

 

其实宋亚轩就是故意说一个只有本国人小时候才常玩的游戏去试探阿舍。

 

果然阿舍拖长了尾音思考着,他不知道这个游戏,也或许在他的童年里,那个贫苦孤独的环境,连一个玩伴也没有。

 

“他啊,他一个孤儿能玩过什么?”

 

阿舍没有说话,反而是刘耀文先开口。

 

这话听上去的针对性太强,宋亚轩不满地瞪了一眼刘耀文,小声说了一句不要这样子。

 

刘耀文耸着肩膀无所谓的样子,越过了两个人走在前面,宋亚轩拍着阿舍的肩膀安慰他,让他别和刘耀文计较,他也是孤儿,只是讲话不好听。

 

“没事。”

 

阿舍摇头,和宋亚轩走在路上说着话,大抵是刚刚刘耀文随口那一嘴太伤人,宋亚轩聊天的时候变得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开了很多能延伸的话题。

 

那种温柔是阿舍只要抬起头就能被直击到的。

 

上一次这样,是几年前他从宋亚轩手里结果那块马上要过期的蛋糕。

 

 

 

 

 

 

今晚的阿舍有点心不在焉,几次刘耀文喊他都在发呆。

 

一直到裴龙出现在赌厅里,阿舍才往他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宋亚轩顺着这个机会拍拍他的肩膀。

 

“裴龙今天怎么会在这待着?”

 

宋亚轩跟着来蛇龙口的这段时间里看过一两次裴龙,但都是匆匆一眼,裴龙就只是从眼前经过,身后跟一群人,好像很忙的样子。

 

阿舍摇头说不知道。

 

宋亚轩又问他,“你应该比刘耀文来得还久吧?我听刘耀文说,那个人好凶……我现在看也怕,眉头上还有刀疤。”

 

“是挺凶的。”阿舍看着裴龙的外表,又安慰起宋亚轩,“没事,以后尽量绕开他走就好了,我们不去主动得罪他。”

 

宋亚轩同意地点头,但话到嘴边又拐了弯,“其实也还好吧,我还听刘耀文说他给了他点好东西,跟面粉一样的,刘耀文说那东西是快乐,我觉得也是。”

 

“什么?”

 

阿舍听到宋亚轩的话瞳孔放大,椅子往后推了一下发出了刺耳的滑声,周边的人被他吓到,刘耀文也看了过来。

 

“你给他吃了Deapi?”阿舍指着宋亚轩问刘耀文。

 

“嗯。”刘耀文很自然地承认,扬起下巴指着裴龙的位置,“不这样的话,我没办法向他交差。”

 

“你不是喜欢他吗?!你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我更需要钱。”

 

刘耀文的回答只让人觉得浑身发冷。

 

是啊,他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自私,冷漠,能为了不让阿舍接近宋亚轩欺骗他,能鄙夷说出孤儿就是没玩过那些小玩意,能为了生存引导喜欢的人也堕落。

 

阿舍明明看过很多这样的人,所以不该吃惊刘耀文如此的……

 

宋亚轩很无辜,但说到底,他们又谁是不无辜的呢,所有人都如此,无辜又可恨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阿舍。”宋亚轩拉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的阿舍,像是没发现他的异常一般,问道,“你比刘耀文来这里久,我问你,我想找他有点事,你能帮帮我吗?”

 

“你找他干什么?”

 

“要那个呗。”宋亚轩捂着嘴,凑近阿舍的耳边,“刘耀文没有那个粉末了,我只能自己去买,你放心,我有钱。”

 

宋亚轩还说,求你了阿舍,帮我想想办法吧。

 

如同现在沙漠边缘,一边是没有尽头的恶劣风沙,一边是随时可能消失的海市蜃楼。

 

阿舍知道Deapi的危害有多大,没人比他更加清楚,他也没有资格去指责刘耀文为什么要把宋亚轩带到这个深渊。

 

只是他不会想到,面前这个在印象中温柔得如月光般的宋亚轩,有一天也会向他展露出瘾君子的无奈和贪婪,求着他帮忙。

 

大概在半小时后,裴龙离开了赌厅,往后面走去。

 

宋亚轩又一次求着阿舍,语气卑微至极。

 

当阿舍点头时,当阿舍真的把宋亚轩带到了蛇龙口后面的房子里时,他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把这一切都做得太过顺手了,以至于宋亚轩走进房子内的时候,他拉不住他。

 

刘耀文也跟着过来,在阿舍第二次想拉住宋亚轩时阻止了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别坏他的事。

 

“刘耀文,你可真行。”

 

阿舍恶狠地瞪他。

 

 

 

 

 

 

 

这个房子就是第一次刘耀文被抓的那个小别墅,裴龙依旧在那个位置上叼着烟,看着刘耀文和宋亚轩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惊讶的,却在看到阿舍的身影时,手指微顿,

 

随后很快又移开了眼,看着刘耀文,“这就是你带来了新朋友么?”

 

刘耀文点头,没有说什么话,宋亚轩倒是不害怕地打量着这个房子,随口夸了一句这里的装修不错,也不在意这压迫的氛围,就近在沙发的一角坐下。

 

一旁的阿舍刚想叫住他,却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只是担心地盯着裴龙,生怕他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

 

而这眼神也被裴龙全部收入眼底,一直被他叼着的那根烟突然取下,用力地压灭在崭新的玻璃烟灰缸里,香烟成了扭曲的形状,足以看出他的情绪不满。

 

“龙哥?听他们说是这样叫你。”宋亚轩只装作没看到,直接开门见山,“我想买Deapi。”

 

“哦?你有钱吗?”

 

“有。”

 

裴龙又瞥了刘耀文一眼,“第几次吸?”

 

“第二次,刘耀文给我的不多。”

 

裴龙招来了人,让人去拿一袋过来,放在宋亚轩手里,又叫刘耀文先出去。

 

刘耀文当然不肯,但也没有表现得和你在强烈。

 

他们这一出戏都是演的,要是留宋亚轩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或者被强迫吸食,后果都是不堪设想,可裴龙也不在意他同意与否,直接让人架着他的胳膊往外拉扯。

 

阿舍把所有看在眼里,一动不动地继续待着,也根本没人理他,宋亚轩倒是不在意的样子,余光瞥见,阿舍盯着他那种担忧的眼神。

 

他心里笑着,鱼儿终于要上钩。

 

“这一份是送给你的,你的朋友有,你也有,第三次的话再收你钱,我也跟你讲讲情谊。”

 

裴龙站起来,走到宋亚轩身旁。

 

“但是我要你在我面前吸一次。”

 

“没问题。”

 

宋亚轩答应得迅速,把粉末倒在掌心里,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跳快要跳出来了,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克制着自己不要手抖。

 

他在赌,在倒数。

 

终于在手掌接近嘴唇,只剩不到两厘米的距离时,他的手拍用力拍开,白色粉末散在空气中,宋亚轩的头被阿舍按着往另外一个方向,避免吸到。

 

“裴龙,他不行。”

 

没有人阻止阿舍这样放肆的举动,似乎多么正常。

 

裴龙也是,他看着甚至对阿舍的举动在意料之中,坐了回去,上下打量着宋亚轩。


“你喜欢他什么?让你这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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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街仔 13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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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刘耀文像头炸了毛的狮子,极力反对着宋亚轩要把自己当做诱饵的计划,在宋亚轩说出口自己作为攻破口的那一刻,他把人死死扣在怀里,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和你谁才是领导?”宋亚轩好笑地问他。


“我管你是什么领导,不可以!”


颇有无理取闹的感觉,宋亚轩叹了很大一声的气。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和他解释,案子越拖只会越难办,但凡有一点办法都应...

文轩/ HE/ 勿上升/ 破案/双强/反向驯服/

*专业知识严谨度有限,望谅解

*有关案情,纯属虚构

 

 

 

刘耀文像头炸了毛的狮子,极力反对着宋亚轩要把自己当做诱饵的计划,在宋亚轩说出口自己作为攻破口的那一刻,他把人死死扣在怀里,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和你谁才是领导?”宋亚轩好笑地问他。

 

“我管你是什么领导,不可以!”

 

颇有无理取闹的感觉,宋亚轩叹了很大一声的气。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和他解释,案子越拖只会越难办,但凡有一点办法都应该去尝试,不能因为一点私心就阻碍了行动,这不是一个人民警察该有的素质。

 

刘耀文都懂,可他一想到阿舍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不说他喜不喜欢这种尚为浅薄的,他身上的谜团还不知道会给宋亚轩带来多大的危险,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他当然不希望宋亚轩冒险。

 

“可是刘耀文,你不也是义无反顾地冲在危险里吗?”

 

宋亚轩用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温柔,摸着他脖子后,惊讶地发现那里有一颗挺可爱的痣,手指便绕着颈后的痣转。

 

“我也从来没有听你说过累和害怕,都是同样的出发点,我也会担心你,会害怕你受伤甚至牺牲,但我也不会阻止你,所以耀文,你也要乖点。”

 

刘耀文无话可说,抱着宋亚轩一点反应也没有,良久后宋亚轩又摸着他的头,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回响,他又说了一句乖。

 

一下没辙了。

 

“那你千万不能真的喜欢上阿舍啊……”

 

宋亚轩愣住,没一会儿笑出声,清澈干净的笑声让周围的静谧一下显得生动。

 

刘耀文本来就疙瘩还在,被宋亚轩这么一笑又是生气又是烦躁的,推开了他的拥抱,自己板着张脸看着远处,全身透露着不来哄我这次真的不会好的信号。

 

宋亚轩笑完也觉得自己有些缺德,清了清嗓咳了几句,两个手指去扯刘耀文的衣服。

 

“生气了?”

 

“没有。”

 

“嘴硬啊小扑街。”宋亚轩发现自己是恶劣的,以前都没发现逗狗这么有意思。

 

“我说没有!”

 

“行,没有就没有吧。”

 

宋亚轩妥协地顺着他的话说,顺着刘耀文的视线也看着远处发呆,长腿往前面伸,小幅度地摇摇晃晃,心情好得不行。

 

但没过两分钟,刘耀文就沉不住气了,转过头一脸哀怨地看着宋亚轩。

 

“你就不知道哄哄我是吧!”

 

“噗。”宋亚轩再一次没忍住,又紧急收住了笑容,牵住刘耀文不知何时握住的拳头,替他放松,“放心,我不会喜欢他的。”

 

“你最好说话算话。”

 

“嗯,毕竟我先答应了另外一只小狗别的事了。”

 

 

 

 

 

 

刘耀文被宋亚轩撩得头昏脑热的,本来脑子里也没放多少事,现在每天都想着怎么样能推进案情,做梦都想一睁眼结案了然后美美地和宋亚轩谈个恋爱。

 

这件事还得报备给刘圳,和队里里里外外打好了招呼,宋亚轩才收到批准和刘耀文一起当了卧底,背着一个同款小破包敲响刘耀文的出租屋那一瞬间,刘耀文都不知道是该开心还该不开心了。

 

他把本来自己睡的那间房打扫得一干二净的,害怕这小小的地委屈了他视作宝贝一样的师父,自己捯饬了一下沙发准备睡客厅。

 

宋亚轩说他不必这样,两个大男人挤一挤也没什么的,每天出任务本来就累,睡沙发哪能有什么好的精神状态。

 

刘耀文内心戏一大堆,和宋亚轩躺在同一张床上的这件事他不是没试过,上次受伤住他家一起睡了一张床,那晚刘耀文快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压制住心里的浮躁和龌蹉,生生睁着眼到天快亮,精神状态更加差。

 

“不用了师父,我在这睡是有点吃苦,但这样我才有动力迅速地破案。”

 

最后刘耀文脸不红的扯了胡话借口。

 

宋亚轩居然也点头觉得有道理,提着他那点行李走进去,门也顺带关上,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套衣服,应该是特意找的,跟刘耀文那几件破了洞的裤子衬衣异曲同工。

 

不同的是宋亚轩的四肢要更加纤细和白皙一些,这样破旧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头发又没了往日里的整齐精致,乱糟随意地被他撩在后面,整个人看着有种破碎美。

 

“师父,你这样也好好看。”

 

刘耀文忍不住夸他。

 

“好看吗?”宋亚轩反问,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故意道,“好看就行,阿舍应该也喜欢这种类型,你觉得呢?”

 

原本因为宋亚轩走近,炯炯有神的小狗眼睛突然扫兴地失去光芒,继续手里的整理工作,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开口。

 

“我觉得丑死了。”

 

 

 

 

 

晚上两个人如计划一起去蛇龙口,这次是刘耀文像前辈一样,出发之前把蛇龙口所有细节,包括哪些常见的人的性格特征,以及赌桌上的潜规则都告诉了宋亚轩。

 

宋亚轩一边记,一边欣慰地盯着他,手不自觉地碰他的脑袋,不吝啬地夸他细心能干。

 

刘耀文顿时和打了鸡血似的,带着宋亚轩去蛇龙口,寸步都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即便刘耀文一再低调地在这里活动,但常常出现,也算得上半个熟悉面孔,带着宋亚轩这样生得白净俊俏的人走进来,还是比想象中的更加招人目光,这些人有的没有下限,玩得花,油腻赤裸的眼神就这么在宋亚轩身上就连。

 

宋亚轩完全能无视,刘耀文却不如他能沉住气,一想到宋亚轩被人觊觎他身上就有无形的火,是好在宋亚轩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掐,暗暗警告着,刘耀文才收着他身上的戾气。

 

带着宋亚轩坐到他平时常在的那台桌,这里的规矩是新来的人先摸牌,宋亚轩来之前做过功课,很自如地拿牌翻牌,不出所料地前几局都赢了。

 

坐他们对面的两个中年男人,幽幽地张口,一嘴黄牙笑得猥琐,“小帅哥,赢了挺多钱的,一会儿结束跟哥几个一起去吃个夜宵不?”

 

“不用了,谢谢。”宋亚轩礼貌地拒绝,又张望了一下周围,偏头小声地问刘耀文,“阿舍还不出现吗?”

 

刘耀文摇摇头,他也摸不清,正常这个点阿舍早就在了的。

 

两人打算再等等,又玩了几局,而有趣的是宋亚轩的牌面就算再烂,他也能够一直赢,虽说赌场的潜规则是饥饿营销,让你赢了之后再一直输,但也没有宋亚轩这种赢得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

 

明显是有人故意操作,赌桌上就四个人,除了刘耀文和宋亚轩,也只能是那两个不怀好意的中年男人。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阿舍依旧没有出现,刘耀文没耐心再看宋亚轩陪着这群恶心的人玩,给了他一个眼神之后两人就想走。

 

出了蛇龙口,走完了门口的那一条街。

 

刘耀文却在路口突然停下,看了一眼宋亚轩,两人默契地往另一个方向走。

 

轻身躲进了一处废弃的木板后,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果然着急地跑上来,透过木板缝隙能看到两个人影摇摆,宋亚轩和刘耀文一动不动,能看出那两个人就是刚刚和他们玩牌的男人。

 

“他妈的刚刚那两人怎么不见了?”

 

“跑得可真快。”另一人随口吐了痰,“老子现在想到刚刚那小男孩嫩得,跟丢了真他妈可惜,好歹老子还故意给送钱。”

 

“急什么,有的是机会再见到,我不信他不来,就他妈的他那小胳膊小腿,不得给我们玩死。”

 

伴随着一阵比一阵大声的意淫和笑声,渐行渐远,宋亚轩又等了两三分钟,才从木板里出来,顺便拉开木板,把刘耀文从木板后拉出来。

 

毫不意外地看着刘耀文面色铁青,脖子上和手臂的青筋都爆起,隐忍得他双眼都泛着红,在夜光下就如同一头要用利牙撕碎人的野狼。

 

宋亚轩当然知道为什么,双手捧着他的脸,企图用最简单的方式让他放松,只是揉了一下,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

 

这不是第一次拥抱,到宋亚轩依旧觉得这小子抱人总是太过用力,每每他都有些难以呼吸。

 

“哥哥,我后悔了。”

 

“要不你回去吧,你别在这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哥哥。”

 

刘耀文的声音和他此刻的外表一样,压抑得像在撕裂的边缘,宋亚轩再也笑不出来,不舍得再逗他,手指抚过他凸起的青筋,一遍又一遍地给他顺毛。

 

“没关系,他们只是嘴上说,我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

 

“说也不行。”刘耀文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弯着脖子和腰埋在宋亚轩的肩头,抱着宋亚轩把他压在了废弃木板上。

 

“好了,你乖,先回家好吗?”

 

“我不想乖了。”

 

宋亚轩顺从他,“那你要怎么不乖?”

 

刘耀文也说不出来,近在咫尺的,他能做的,是对着宋亚轩露出的脖子的一小块皮肤,犹豫地用嘴唇碰上去,只是轻轻的一下。

 

宋亚轩没有推开他,就如那天他犯浑去强吻他一样的。

 

刘耀文脑海里闪过这些画面,却又与今晚宋亚轩被泡在那些恶心的目光和臆想下的画面撞在一起,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他们没有区别。

 

既有这个想法,刘耀文猛的放开了宋亚轩,看着他带着红晕的脸不断地道歉,又自责自己做的事也和他们一样是畜生,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不是,你和他们怎么能一样啊?”

 

宋亚轩伸手捏他的耳垂,手熟络揉着他的脑袋。

 

“刘耀文,你在我这里一直是不一样的。”

 

 

 

 

 

 

正事没干,倒是招来了一堆恶心,刘耀文心情一直有些低落,宋亚轩也不是话多的人,一路上却努力地找着话安抚他的情绪。

 

刘耀文知道宋亚轩的心意,心情才刚好一点了,打算听着宋亚轩的话回去洗个澡明天再继续,走到了出租屋楼下,就看到铁门外蹲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下巴抵着膝盖在地上玩着小石子。

 

那个身影刘耀文再熟悉不过,抓着宋亚轩的手臂提醒他,他们不用主动走过去,要等阿舍发现他们。

 

果然也等不了多久,阿舍是个很能察觉环境动静的人,很快就抬起头看向他们,因为背着光,他认出了刘耀文,却定着眼瞧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宋亚轩。

 

小人影子立马站起来,有些跌撞地跑过来,站在宋亚轩面前不敢置信地开口。

 

“你……好久不见!”

 

“嗯,我记得你。”宋亚轩抿着笑,停顿了一会儿,“我记得你,你叫阿舍,是吗?”

 

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居然记住了自己的名字,阿舍高兴得看着刘耀文寻求确定,也顾不上两人还是情敌关系,见刘耀文不想理他,也不恼,朝着宋亚轩点头。

 

“是的,我,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宋亚轩,我叫宋亚轩。”宋亚轩十分大方地介绍自己,伸出手主动和阿舍握手,“那也算认识了个朋友,我和刘耀文也是朋友,上次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阿舍忙摇头。

 

“我最近有点事,暂时和他住一起,有空可以一起玩,现在也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阿舍还没说话,刘耀文倒是没好气地接话,“能干嘛,他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就是等你出现,现在好了,他算是得逞了。”

 

“别这样说话耀文。”宋亚轩佯装教育他,松开阿舍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今天也很晚了,想和我玩的话以后有很多机会,先回家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亚轩身上有什么奇怪的能力,阿舍居然听话的点头,明明看着就是还有一堆话还没有说,但还是乖乖说了句晚安。

 

刘耀文在旁边看着,也不需要掩饰他的烦躁,本来就和阿舍说了他也喜欢宋亚轩,反而他这样的反应不会让阿舍起疑心,倒是让阿舍得意得很。

 

“刘耀文,你什么眼神?”

 

宋亚轩说了一句,阿舍便马上接话。

 

“没事的亚轩,耀文一直是这么看着我。”

 

妈的,绿茶吧。

 

刘耀文干脆别过脸。

 

 

 

 

 

tbc.

 

有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