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吴雩(一)
ooc致歉
私设解行复活了
众所周知,我们的玉面小阎罗吴雩是,江教授的独宠,五桥分局的团宠和步重华的独爱,吴雩很开心,他这么受人欢迎,但是,他最想让一个人宠他,那个人就是,解行。
有一天,吴雩又受到了五桥分局各位的团宠,辣条,薯片,布丁,奶茶,应有尽有,吴雩在这么多宠爱下,想起了解行,他想解行了,如果解行在,一定也特别宠他,所有他请了假,去看解行了。
吴雩坐在碑前,自言自语道
“解行,今天我想吃零食,杨成栋他们就给了我好多零食,你要是在,是不是也给我买。”
“解行,你还记得停停吗,就是江停,他对我可好了,小馄饨可好吃了,你要是还在会不会给我包啊。”
...
ooc致歉
私设解行复活了
众所周知,我们的玉面小阎罗吴雩是,江教授的独宠,五桥分局的团宠和步重华的独爱,吴雩很开心,他这么受人欢迎,但是,他最想让一个人宠他,那个人就是,解行。
有一天,吴雩又受到了五桥分局各位的团宠,辣条,薯片,布丁,奶茶,应有尽有,吴雩在这么多宠爱下,想起了解行,他想解行了,如果解行在,一定也特别宠他,所有他请了假,去看解行了。
吴雩坐在碑前,自言自语道
“解行,今天我想吃零食,杨成栋他们就给了我好多零食,你要是在,是不是也给我买。”
“解行,你还记得停停吗,就是江停,他对我可好了,小馄饨可好吃了,你要是还在会不会给我包啊。”
“解行,你,你要是还在,就好了。”
吴雩擦了擦眼睛,站起身,往前走,却撞上一个人,吴雩刚要说对不起,就听见那人开口“阿归,你想吃小馄饨,我给你包啊”吴雩愣住了,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是解行,是他,吴雩不敢置信的碰了碰他的脸,是热的有温度,他回来了。吴雩抱了上去,解行也伸出手抱住他。
他突然感觉肩膀湿了,是吴雩哭了,他太想念解行了,激动的哭了出来,还说着“是你,是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解行紧紧抱住他,一下一下的顺着背,温声道“回来了,我回来了,阿归”
吴雩好不容易不哭了,刚放开解行,想带他回家去,退后一步时,他腿软,往后倒,解行赶紧拉住,一下就把吴雩拉进怀里,他把吴雩背起来。
“解行,你放我下来吧,我就是哭累了,腿软了一下。”
“没事,阿归,你好像轻了”
“没有吧,是你高了,领导天天给我吃营养餐呢”
“领导是谁?”
“是步重华,我和他,和他,嗯,结婚了”
解行一下顿住了,吴雩吓了一跳,赶紧问“怎么了”,只见解行微微偏头,惊魂不定的说“男的?”吴雩愣愣的回答“是,是啊”解行还是惊魂不定,又问“你,你是下面那个?”吴雩把头埋在解行的颈窝处,闷闷的回答“是”,解行感觉他的世界观崩塌了,他那曾经一个可以打十个的好阿归,变成了一个,0?!
吴雩见他还没动,把头抬起来,动了动说“别想了,回家和你说,你去开车”解行回答了一声嗯,就去车边上,把吴雩放进副驾驶,自己去开车了,吴雩看他还是神游天外,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解行,你怎么回来了”
“我其实之前成了一只阿飘,在红山刑房里出不来,直到你最近你和我说话的频率高了,我才飘了出来,来到这里就看见你说要吃小馄饨。”
“你现在不是阿飘了吧”
“不是了”
“那,呜呜X﹏X,呜呜呜呜”
“阿归,怎,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只嗝,只是好久,嗝,没有和你进行,嗝,有问有答的,嗝,对话了”
“好了,我回来了,到家给你包小馄饨”
“解行,你终于回来了宠宠我了”
1小时后*
步重华家*
解行背着哭累睡着的吴雩,走到他家门口,愣了愣,这是吴雩家,我没钥匙啊,还有这是密码解锁,没密码啊,他就把吴雩放在门口的墙上,开始在吴雩衣兜里找,看看吴雩会不会把密码写在纸上,放在衣兜里。
“叮”步重华提前回来,走出了电梯,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看到的景象就是,一个比吴雩高的人,在靠在墙上的吴雩的衣兜里摸,然后拿出一张字条,把吴雩放在自己身上,开始摁密码,步重华赶紧冲上去,说“你是干什么的”
吴雩一下就醒了,解行也很懵,两人同时看向步重华,步重华一个急刹车,愣在了原地,他当时觉得自己看到了两个吴雩,但是再看一眼就发现是两个人,吴雩直接说“领导,你今天回来这么早,你看解行回来了”说完靠在解行肩膀上,闭着眼睛,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步重华和解行对视。
解行/步重华‘他是步重华/解行’
解行先开口“你,你好,我是解行”
步重华说道“我是步重华,先进去吧”
解行摁完密码先进去,把吴雩放在沙发上,吴雩感受的熟悉的沙发,缓缓的睁开眼,看到步重华和解行都在,就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2小时后*
吴雩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和步重华的关系,解行和步重华都听的很认真,包括吴雩肚子饿的声音,解行说“步重华,借一下你们家厨房,我去做小馄饨”步重华刚要说我去吧,吴雩就拽住他说“解行,你去吧,你知道我想吃什么╮( •́ω•̀ )╭”
吴雩和步重华坐在沙发上,吴雩抱住步重华,别有一番撒娇风味的说“领导,我可以请假和解行去找停停吗,好多年没见了,今天可以让解行陪我睡觉觉吗,领导~”步重华知道吴雩和解行很多年没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解行也有一边,亲了吴雩一下就说“当然可以,我给你们订机票,晚上别聊太晚”吴雩开心的回答“领导真好”如果他此时此刻有一条尾巴,一定晃得都有重影了。
吃完饭已经9点半了,吴雩带解行去洗漱完就和步重华道了晚安,然后和解行躺上床,聊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步重华无奈的笑了笑,去了客房,躺在床上,看着和他爸爸妈妈的合影,想“如果他们可以回来多好啊”
吴雩今天特别困,聊聊1个小时,就抱着解行胳膊睡着了,解行看了看吴雩有掐了一下自己,疼痛让他知道,这是真的,他不是阿飘了,他见到吴雩了,他复活了。
新合集
ooc致歉
下集预告,步重华父母回来了
写这个的时候,我难受的哭了T﹏T
不拆官配不逆cp,官配以外只有妯娌情和哥弟宠情,放心看❤ (ɔˆз(ˆ⌣ˆc)
旷野,人是妈生的还是卵生的?
蛋。
蛋?
蛋!
在石心十人会议室的长桌上,砂金总监见过许多非同凡响的事物。测不准匣、星际大乐透、天使型谢债发行机、整个星球的沙盘模型……乃至于琥珀王的圣体基石。
但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奇景。
清晨,石心十人的专属会议室里,宽阔华美的长桌上,一字排开,摆着一溜儿圆滚滚的……蛋。
因为手上的工作拖延,他是最后一个应召赶来的。这时,翡翠已经大致传达过了钻石的命令,其他的同事全聚在会议室里,默然无语,对坐愁城,充满了蛋蛋的忧伤。
这葬礼般的惨淡场景,就算是在给钻石出殡吃席,大家也不会这么悲伤得如此同步。
看见砂金走进会议室的瞬间,同事们阴郁的面孔,齐刷刷浮现出了怪异的笑容。
砂金...
蛋。
蛋?
蛋!
在石心十人会议室的长桌上,砂金总监见过许多非同凡响的事物。测不准匣、星际大乐透、天使型谢债发行机、整个星球的沙盘模型……乃至于琥珀王的圣体基石。
但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奇景。
清晨,石心十人的专属会议室里,宽阔华美的长桌上,一字排开,摆着一溜儿圆滚滚的……蛋。
因为手上的工作拖延,他是最后一个应召赶来的。这时,翡翠已经大致传达过了钻石的命令,其他的同事全聚在会议室里,默然无语,对坐愁城,充满了蛋蛋的忧伤。
这葬礼般的惨淡场景,就算是在给钻石出殡吃席,大家也不会这么悲伤得如此同步。
看见砂金走进会议室的瞬间,同事们阴郁的面孔,齐刷刷浮现出了怪异的笑容。
砂金在公司金字塔尖摸爬滚打,已经磨炼出强大的职场素养,一眼认出,这种笑容出现在同事脸上,唯一可能的含义就是“职场太冷,你来殉我。不光死贫道,也要死道友!”。
虽不知这帮同事为何又要拉他陪葬,砂金还是故作镇静,看看桌上这一排蛋,笑问:“这是什么?难道我们战略投资部,要改名为【创意孵化中心】了吗?”
托帕没有理会他的冷笑话。这位职业丽人伸手指着桌上的蛋,沉重而冷酷地宣布:“挑一个回去吧,这将是你的宝贝。”
听到这话,砂金也无法继续维持脸上的镇静笑容:“怎么?公司终于研发出了真正的数码宝贝蛋,要求我们身先士卒地孵化出来?”
托帕遗憾地摇头:“不,这就是鸡蛋。食堂统一采购的黄心无菌蛋。”
“那就更奇怪了。莫非钻石良心发现,要请我们吃牛肉寿喜锅,给大家一人发一颗生食级别的无菌蛋,来做蘸料?”
砂金早起喝了杯凉水便投入工作,跟着又被急召参会,现在还粒米未进。说到这里,他想起裹满金黄蛋液的牛肉片,记忆中香浓嫩滑的口感让他不禁舔了舔唇。
可惜,会议桌边,性格最狠的欧泊抱着双臂,开口就是冷嗤:“别傻了。如果是这样,大家还会垮起个批脸坐在这儿吗?”
翡翠叹气,曲指敲敲桌面,示意砂金入座。
待砂金也在这葬礼席面上坐定,她这才娓娓而谈,和盘托出:“是这样的——为了提升大家对企业文化的领悟,公司决定,对部分高层员工展开一项特训比赛,名为【护蛋大行动】。”
“【护蛋大行动】?”砂金眉毛一挑,想笑又觉得不合适,“这名称听起来,好像是公司准备跟峨眉山的流氓猴子们打群架,为了防范【猴子偷桃】的阴损招数,特意对员工展开防身训练。”
欧泊发出一声幽幽的冷笑:“哼,我宁可去跟峨眉山的猴子打群架。老子一个单挑它们一群。”
翡翠接着往下说:“这项特训的具体内容,就是:给每人发颗生鸡蛋,随身携带,保护它在一天之内完好无损。”
靠北,还真不如去峨眉山跟猴子打群架。砂金从未如此赞同欧泊的意见。他犹疑道:“呃,我个人没受过学前教育,但还是觉得,这应该是属于幼儿园小班的游戏吧?跟企业文化有何关系?”
翡翠微笑,用前辈语气循循善诱:“小孔雀,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公司的统一企业文化是什么了?”
砂金还当真忘了,迅速回忆了一遍公司同事们的已出立绘,尝试找出共同点:“是……奶窗?”
邻座的托帕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被迫和这样的傻叉当同事,她似乎感到非常绝望:“是【存护】!我们的董事长可是星神克里珀啊!你自己的变身台词,还喊‘一切献给琥珀王’呢!”
“没错。”翡翠朝托帕赞许地颔首,顺带谴责地瞥了一眼砂金,“公司领导认为,通过亲身保护脆弱的新生命,大家可以更好地领悟自己的存护之道,更能与琥珀王的伟业雄图同呼吸,共命运。这场特训比赛的《具体细则》.pdf,已经发到了工作群里,请各位自行领会学习。”
这也太他爹的神经了。
砂金没把这句话讲出来,但从在场各位同事的脸上,他都读出了同样的想法。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这很神经。”翡翠款款道,“但没办法,这项特训比赛的参与人员,不光是我们,还有其他部门的高层,市场开拓部那帮信仰狂热分子也在其中。奥斯瓦尔多主管早早放话,说要借比赛良机,证明市场开拓部远比战略投资部更懂存护之道。他们开拓部已经喊出全体口号,声称会拼上性命保护这颗蛋,就像保护老大的蛋蛋一样。”
砂金立刻了然。市场开拓部的老大奥斯瓦尔多•施耐德,与战略投资部的老大钻石,两位风格迥异的部门主管,素来互相看不顺眼,为了董事会理事的唯一空缺席位,正在激烈角逐。这个紧要关口,他们在任何方面的公司比赛中,都不可能甘居下风——哪怕是比赛给几颗食堂采购的鸡蛋当爹当妈。
“所以,大家都各选一颗蛋揣起来吧。”翡翠轻车熟路地总结陈词,“然后散会,照常行动。同时,请尽你们的最大努力,保护鸡蛋安全不破损。”
所有人都微微松了口气。感谢琥珀王,钻石毕竟没有将这些蛋比作自己的睾丸来强调其重要性,与开拓部那帮疯子相较,还算是多了几分理智。
砂金率先响应翡翠的指示,从桌上随意拿了一颗鸡蛋,端详手中脆弱的蛋壳,脑子转得飞快:“那我直接把生蛋煮熟,就不容易破了。”
“绝对不行。”托帕跟着轻轻取了一颗鸡蛋,对他的提议嗤之以鼻,“比赛细则里说了,这场护蛋大行动,重点就是存护脆弱的新生命。按照你的方法,新生命还没出壳,就变成QQ弹弹的溏心蛋了。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欧泊伸手抓起一颗鸡蛋,恶狠狠地咬牙说道:“碎就碎了,怎么着,打死我?”
翡翠左手优雅地拈起一颗鸡蛋,右手晃了晃她的通讯终端:“刚才钻石发来新消息,宣布:如果这次我们输给了市场开拓部,那今年的年会表演,他就给我们报一个《十小天鹅》的集体舞蹈节目。”
这下,连欧泊都打了一个寒噤。所有人不再交谈,把鸡蛋珍而重之地抱在怀里,默默离开了会议室。
在二十四小时内,随身携带一枚脆弱的生蛋,竭力保护它的完整与安全。这听起来是个不小的挑战,让人费尽思量。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上帝给领导的脑袋开了一个窗,就相当于给员工的世界关了一扇门。
可砂金是何等样人?上帝给他关了一扇门,他就直接跟上帝玩密室逃脱。
这个上午,第一真理大学,迎来了建校以来最有活力的一堂早八课。
那时,拉帝奥教授正一如往日,手持粉笔,迅如疾风,在黑板上唰唰写着无穷无尽的板书。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半死不活的大学生们猛然苏醒,好像《植物大战僵尸》里被种上咖啡豆的蘑菇田,终于在白天支棱起来,惺忪困眼睁得一个比一个大,充满了旺盛的求知欲。
但这些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并非看向拉帝奥教授的黑板,而是教室的窗外走廊上,那个突兀出现的人影。
此君衣着华美,面容昳丽,神情哀伤地站在教室门外,西子捧心般捧着一颗……蛋。
他手捧蛋蛋,默默凝望着讲台上的拉帝奥教授,整个人充满了蛋蛋的忧伤。
背后学生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专注板书的拉帝奥不禁皱眉,转过身来,正要喝令肃静,眼角余光却看到了门外西子捧蛋的砂金。
啊。
被待机掉落的苹果砸了这么多次,拉帝奥的天才脑瓜也从未如此嗡嗡作响,好像挨了一记来自命运的油锤灌顶。
拉帝奥教授站在讲台上,手握粉笔,望着门外,教学生涯中首次出现这么久的呆滞忘词。
幸好,此刻,真理第一大学的下课铃非常识趣地敲响了。
拉帝奥深深吸气,将语调控制得波澜不兴:
“下课。今天就讲到这里。十天之内,作业提交到我的教学邮箱。”
学生们应声起立,离开座位,陆陆续续地向门口走去,背着单肩包,拿着笔记本,与同伴讨论着今天的食堂菜色。在经过砂金身边的时候,年轻的学子们纷纷致以钦佩又好奇的注目礼。
砂金见学生散去,施施然走进教室,捧着蛋来到拉帝奥面前,开口便是石破天惊:“我的蛋。你负责。”
教室里响起了一片大受震撼的抽气声。
拉帝奥回头看去,还有几个没走的大胆学生,磨磨蹭蹭地在座位上收拾文具,可能是想多听一耳朵八卦,好去校园论坛发篇热门帖子——《教授抛妻弃幼子,师母抱蛋哭上门!》。
“你们很闲?课外时间这么充裕,不如作业提前一天交吧?”
拉帝奥用几句威胁打发走了八卦的学生,转身盯着满脸看戏的砂金,咬牙道:“该死的赌徒,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会亲手把你扔出校门,就像这样。”
说着,他发动【偶像塑造】秘技,挥手召唤了一个“掷铁饼者”姿态的等身雕塑,砰然落在砂金身旁,散发出凛凛威压。
可即将变成铁饼飞向天际的砂金,却笑颜依旧,不慌不忙,将前项事一一道明,临末了,惺惺作态地解释:“公司的这场护蛋比赛,非同小可。这哪是一颗鸡蛋,分明是我们老大的蛋蛋啊……我没读过书,想不出什么高招,只好来找博闻多识的教授,为这颗蛋讨一个万全的主意。”
听完事情始末,教授的脸色依然比石膏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低声怒道:“你就是为了这么愚蠢的理由,来扰乱我的课堂?”
砂金抱着蛋,装出满脸委屈:“我怎么扰乱课堂了?我一直就安静站在教室外面,和蛋宝宝一起乖乖旁听呢!”
拉帝奥冷冷一哂:“那好,请旁听生同学说说,我们这堂课讲了什么?”
“你们在讲,呃,哲学诗歌?”巧舌如簧的总监难得卡壳,“好像是什么【旷野,人是妈生的】,还是什么【旷妈,人是野生的】,或者【哦耶,人生是妈的】……”
拉帝奥听不下去了。他已经不想告诉砂金,那句原话是【妈妈,人生是旷野】。他只想用自己锻炼有素的肱二头肌告诉砂金,什么叫作【妈耶,狂野人生!】。
TBC
彩蛋——第一真理大学校园论坛热帖《是的,他们有一颗蛋!》
砂金和拉帝奥到底生没生气?
浅浅从自己的理解解析一下,拉帝奥和砂金这场假“背叛戏”,两人带了多少真情实感。
先说结论,我觉得俩人多少都是有点真生气了的。
解释一下俩人生气的点。
大家都知道,朝露公馆三个人都在演,都处于哪种“我知道你的计划”“我知道你知道我的计划”“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的计划”无限套娃中
首先我们来完整的解析了一下这场戏
砂金从进门开始,就看到了桌上蒙着两块基石。并通过拉帝奥的站位,和进门后既没有和星期日寒暄也没有引荐,而是直接站在了老远的阴影,判断出对方拿的是背刺剧本。
[图片]
那么他需要在短时间内对桌上的两块基石迅速得到判断:
......
浅浅从自己的理解解析一下,拉帝奥和砂金这场假“背叛戏”,两人带了多少真情实感。
先说结论,我觉得俩人多少都是有点真生气了的。
解释一下俩人生气的点。
大家都知道,朝露公馆三个人都在演,都处于哪种“我知道你的计划”“我知道你知道我的计划”“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的计划”无限套娃中
首先我们来完整的解析了一下这场戏
砂金从进门开始,就看到了桌上蒙着两块基石。并通过拉帝奥的站位,和进门后既没有和星期日寒暄也没有引荐,而是直接站在了老远的阴影,判断出对方拿的是背刺剧本。
那么他需要在短时间内对桌上的两块基石迅速得到判断:
1、两块都是假的,星期天一块没搜到,只是产生了存在两块基石的怀疑,找形状相似的两样东西唬他的。拉帝奥只用了是自己的“全套计划”换取了信任
2、两块都是真的,一块是托帕石,一块是翡翠石,拉帝奥用打开匣子里的托帕石,和揭发背包里完整的翡翠两块基石换取信任。
3、两块都是真的,一块是翡翠石,一块是拼好的真砂金石,而星期日正等着自己乖乖打开匣子交出托帕石啪啪打脸。
极小可能性是星期日这个智商妖怪真能从一堆稀碎宝石里看出端倪,硬生生拼出来砂金石,再顺藤摸瓜翻出来外表相似的翡翠石。现在就等着逼砂金乖乖把匣子打开再得到砂金石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拉帝奥把三块都卖了,在确认匣子中并非砂金石,提包里的翡翠也不是砂金后,等着砂金打开丢人。
4.还有一块是真的,一块是假的等等可能性
不管是哪种可能,作为同一阵营的拉帝奥本应在见到星期日前或者期间对他进行提示。
星期日在验谎那里,虽然砂金硬着头皮撒了谎,双方就已经知道匣子里装的不是真正的砂金石了。但砂金本人定然很疑惑星期日怎么会往那个方向想。
他不愿意让基石冒一点风险,甚至对基石的颜色也进行了谎言的包裹。
基石出现任何问题、任何怀疑,都只有在拉帝奥卖了他的情况下才能得到验证,星期日对基石的颜色、外表、特质一无所知
星期日把匣子推给砂金时,砂金第一反应是有点慌,下意识去看拉帝奥,因为他知道除了自己,拉帝奥也能打开那个匣子。他想用眼神询问拉帝奥之前和星期日交涉是否打开了这个匣子,以安排自己做出合适的反应
——“真理医生快给我透个底!”(当然这里他知道自己被星期日拆穿,也有演的成分在)。而拉帝奥却转头回避砂金的视线。
不仅是此时此刻,从见到星期日开始,拉帝奥就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拒绝和砂金进行任何眼神交流,这并不符合两个打配合的演员的行为方式。这也导致砂金自入场后极为被动,完全靠临场反应。
镜头频频给出拉帝奥游离于两人交流之外的画面,砂金肯定一直在用余光观察拉帝奥是否给过自己提示。一开始还能当成是拉帝奥“饰演背叛者”的一种表演方式,但在最危急而又完全没有暴露风险的情况下,拉帝奥的转头就显得格外可疑。
注意,此时的拉帝奥站在星期日背面,这时他是不需要演的,他完全可以用眼神或者身体语言来稍微暗示一下砂金,哪怕只是一个抬下巴或者坚定的眼神,也足够安抚对方。
但拉帝奥怎么干的呢?他却选择了最让人不安的动作:“心虚”回头,拒绝交流。
拉帝奥一直以来的行为已经让砂金极大的失去了安全感
而随之打开的空匣子,砂金有那么一瞬间绝对产生过怀疑,以为拉帝奥真要卖他。
但星期日随之揭开的布下的翡翠和托帕却告诉他,拉帝奥鬼着呢。
拉帝奥能明确辨别出托帕的石头,自然也能分得出翡翠和砂金的区别。如果他真心当了叛徒,那提包里的碎片照样也能被搜到。
这里砂金有个很明显的笑,显然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信息处理量过大快憋不住了,又飞快压下了唇角。他笑的不是瞒过了星期日,笑的是拉帝奥没有背叛他,这场戏可以继续演下去了。
但公馆事后,砂金虽然知道了拉帝奥虽然没有背叛他,但确确实实有意搞他心态。
注意,在砂金眼里,拉帝奥虽然为人严厉,说话刻薄,但从来都是只局限在口头。对于非目标“患者”,从不会出于私人感情故意打击报复某人。
而拉帝奥在公馆的不配合却早已大大超过了演戏的范围,那么砂金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拉帝奥真的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却不得不与自己合作,于是极尽所能的在不影响计划的情况下给自己添堵。
砂金其实很在乎真理医生对他的评价。这一点在语音中有所体现。在公司能入拉帝奥眼的人并不多,砂金就是一个。即使看不惯砂金的作风,但摆明就是很欣赏他。砂金对此并非毫无察觉,但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却很难承认这一点。【砂金对拉帝奥的语音评价,小道消息不放截图了】
他和拉帝奥知道一直有人监视,从一开始在心照不宣地半演戏,演“关系不好”,但问题是从砂金的角度看,拉帝奥本来看起来就不算喜欢自己,他并不能确定拉帝奥的所言所行几分演戏几分出于真情实感。更不论两人连通气的机会都没有,演什么全靠临场发挥。
砂金还没有到花火和桑博那种彻底超脱了的境界,单纯在命途上跑的肆无忌惮,说到底还是个活在现实的普通人(指和那群意念挂逼比),也是在乎别人的看法的。他本来就不确定真理对他的看法是什么,而拉帝奥那攻击性极强的嘲讽,加上演戏成分在更是刀刀入魂,砂金一路上被嘴的有点破防了。
我倾向于砂金的计划里绝没有想过让拉帝奥用基石做投名状,多出来的基石都是用来应付星期日的怀疑(和未来的计划),敲碎砂金石只是三重保障。兹事体大,把自己的敲碎了可以,但同事的基石毕竟是人家的,不能随便做赌资。
开匣子这件事实在是拉帝奥给自己加戏,毕竟那么重要的玩意,人家说打不开也合情合理,不点明是砂金石星期日也无从求证(同谐测谎仪也不好用的太频繁吧,更何况拉帝奥身份摆在那儿)。砂金的处境本来就很逼仄了,拉帝奥这一出等于说又把他逼了一步。
一开始他的打算最多只有让拉帝奥用自己的完整计划玩玩反间计,虽然做好了聪明人的心照不宣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拉帝奥演得好,玩的大,直接靠揭他的基石上位,自己都被唬了一跳。
这点也侧面验证了砂金何其谨慎,能在进入匹诺康尼前就直接做这么大的投入做万无一失的准备,每一场赌局都只是表面上的洒脱,其实并没有在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拉帝奥先前不知道另外俩基石还有其他作用的,也难怪砂金有点急了。
目前来看,无论有没有砂金哪一出,翡翠和托帕石只要代入匹诺康尼内部就算任务完成,砂金不会想把托帕基石那么快拿到明面上,毕竟就算后面使用基石后暴露了其是假货,放在匣子里总比暴露在外面安全,没想到拉帝奥亲自下场给皇军带路。
大街上的拉帝奥和砂金其实没必要演的那么真了。两人从公馆里出来对星期日在公开放水这件事是板上钉钉心知肚明,但两个人语气还是很不好。
出了公馆后,拉帝奥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被诅咒的砂金的身体状况,连演戏都顾不得了
没想到对方不领情,反而开始怼他
砂金:“好好好,就你会演是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在难为我。给自己加了那么多戏不说,在公馆里为什么连我都演,我给你使眼神你看不到吗??”
砂金再想赢,也不想被逼成这样啊。
好不容易安慰一下被同谐折腾的惨兮兮的小孔雀,连续被怼后,拉帝奥又开了嘲讽:
“呦,真生气啦?你不是很爱赌吗?我可是按着你的剧本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砂金虚弱的模样还死鸭子嘴硬,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他是真有点急了
此时此刻拉帝奥已经看出,三块基石早已超出备用方案的投入了,战略投资部所图甚大。于是用公司来劝他不要实施危险的计划,砂金也马上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并且要求拉帝奥代他传递信息
拉帝奥又开始罗列他寻死计划的实施难度,劝砂金甭冒这么大的风险
拉帝奥看实在劝不动砂金,给出了自己的“医嘱”。气的转身离去
注意!!用的是“死到临头”,而非“死了以后”,这有很大的区别
这里砂金肉眼可见的开心了,也不演戏了,语气特别轻快地说了句“这什么玩意”
这个“戏剧性”是双关,表面是夸拉帝奥演的层次分明,又让监听器以为他在说拉帝奥卖了自己又装假好心。
实际想说的是:表面对我爱答不理,结果还是会想办法救我的嘛!给个巴掌再来个甜枣,你是懂先抑后扬的戏剧表现手法的。
砂金被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相信砂金此时的情绪已经从“让你演我我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转变成“行吧行吧我不和你计较了”。
到了被同谐控制的时候,幻想中的自己又开始夸帝奥演技好。
哭死,砂金真的很好哄!!
想到拉帝奥有可能背叛他还是有点生气,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但我相信砂金从始至终对拉帝奥都是信任大于怀疑的。
赌徒做不到完全信任某个人,拉帝奥段位太高随时可以卖了他全身而退,是唯一一个他用任何手段都无从拿捏仅靠道德水平约束的存在。这段戏里毕竟演是他的命,在完全没通气对方还演的那么真,而且拉帝奥的所作所为就算真卖了他也是逻辑自洽的,一时间有点左右摇摆也很正常。
打开那张医嘱后就发现人家比自己想象中更聪明,不仅从一开始就直接看透梦境求死本质,更早早洞穿了自己的全套戏份,彻底对拉帝奥心服口服
星期日的立场虽然不明,但我们从他问的几个问题可以推断出,前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是为了验证真正想问的两个问题的正确性,即是否真的想对匹诺康尼做点什么以及“失去了这两枚基石后”还是否有能力做到。在得到肯定的判断后,他甚至根本不在乎砂金的手段和有没有第三枚基石,果断给砂金下了降头,逼迫砂金立刻实施“毁灭世界”计划。
然后我们再来说说拉帝奥的角度:
作为六边形学者,在遨游匹诺康尼的过程中先不说身份带来的便利,只凭拉帝奥的学术水平,都更容易从科研角度判断出梦境死亡的真相。他很清楚砂金在举步维艰的情况下得知真相远比他困难的许多,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亲身实践。
也就是说,真理医生的角度看砂金在干啥呢:全靠只言片语的猜测,在完全不能保证成功率的情况下,为了验证梦境死亡直接把自己当实验对象。
在医生眼里有手术成功率,但对于患者来说却只有零和百分百。真理医生怎么可能容忍“患者”乱搞??
拉帝奥用丰富的知识和精密的大脑计算得出的结论,结果看到砂金随便在街边问了俩人,观察了点现象,得出个跟自己大差不差的结论。但俩人都没法做实验验证理论,咋办呢?转头一看,那货已经对自己开始磨刀霍霍了……
这就好比你接的病人为了治好他的病日日熬夜挑灯夜读,终于得出了a药可治此病的结论,结果进病房一看患者在打着吊瓶看《求医不如求己》,看你来了呲着个大牙说“医生,营销号上说这病a药就能治,我已经买了三板吃了”
虽然得出的结论都大差不差,这心态能不炸裂吗。
拉帝奥即使惊叹于他敏锐的直觉和惊人的心计,也很不爽对方对自己生命的敷衍和不尊重,察觉了砂金极强的自毁倾向。他作为学者对于科学实验的严谨,也很难支持一个成功率完全没有保障且没有理论支撑的实验,而且实验的后果还是一条人命。
虽然已经手握正确答案,但拉帝奥知道砂金是靠猜的,沙金全靠赌。
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给砂金兜底的打算,并反复劝告砂金使用更稳妥的方式。但砂金非但不理睬反而越加我行我素,甚至早就在入场前就下了巨大的赌注,以至于拉帝奥被迫失去了所有主动权。
我相信即使砂金什么也不干,拉帝奥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方法完成任务。
拉帝奥生气的点一直在“该死的赌徒”,这个称呼随着剧情的发展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作为悲天悯人的真理医生,拉帝奥的底色是人道主义的。
砂金的口头禅是:所有,或一无所有。
真理医生看到的是:不成功,老子就死
拉帝奥连世人的愚蠢都想救一救,怎么能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玩命?
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你是赌赢了,猜对了,再不济还有我给你兜底,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能保证次次都赢,次次都活着回来吗?
反复劝告砂金不要把生命赌在如此危险的计划中
斗嘴期间他们多次提到死,而此时拉帝奥面对砂金即将到来的未来已经对这个话题忍无可忍,离星期日越近他就越焦虑,医生特质发作已经强忍着职业习惯不去“教育”砂金一顿健康的生命观了,后期脸臭已经不需要装了,化愤怒于嘴炮,都是真情实感(笑~
在发现翡翠并非砂金石后,拉帝奥很容易就能推断出真正的砂金石被打碎隐藏在珠宝间。他看到砂金在分发宝石,无处不在的监控使砂金连从袋子里挑挑拣拣都做不到,通过快速分发的手段来偷偷找出完整的基石,基石就连藏得地方都没了,送完珠宝也就是砂金的赴死之时。
还有一个小点,拉帝奥很不满砂金把列车组拉下水。匹诺康尼那么多势力齐聚一堂,砂金只可着咱列车组这几个老好人软柿子捏,咱主角他是接触过的,萌新小可爱一枚,列车组也是全组大好人,本来就是半个局外人,却被砂金这个赌徒拉着做危险的事。引起拉帝奥这个护犊子人的反感了。
注意!!是“死到临头”看的,而不是“死了后看”
如果砂金真的在到达了死后的梦境内层,那这段话只是对事实的重复而已,拉帝奥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也就是医嘱的原本作用是,拉帝奥怕砂金死到临头又撑不住了,慌张下真出点什么事,特地送个定心丸。
所以最后的医嘱我的理解是:
狂妄的赌徒,现当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你已经死到临头,莫慌,死不掉的。梦境里的死亡是沉睡,从一开始你就没必要赌,之前我就是故意看无知者在恐慌中挣扎而缄口不言。相信这回你总能吃个教训了吧?
就算你是死了之后看的,那我祝你好运,内层也不好混,注意安全,少赌少作死,活着回来。
义父!!!!
我相信这件事过后,两人都会对彼此有了全新的认识。
砂金彻底明白了真理医生那嘴硬心软的调调,坚定不移的正直,拜服于那种洞悉一切的智慧和悲悯万物的心肠。
拉帝奥也能体会小孔雀并非是单纯狂妄的赌徒,而是深入理解砂金作为最后的茨冈尼亚人,对死亡的超脱和极致的追求,燃尽生命只为璀璨盛大的一刻前的隐忍谨慎,是向死而生的涅槃凤凰。
理砂,好嗑!!!!!!
【明主】接吻许可
**某种意义上两人很默契,但明智吾郎不承认
今晚的卢布朗很热闹,怪盗团的成员们聚在一楼,热火朝天地聊着天。
明智吾郎端着咖啡倚靠在吧台边,始终和人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实话,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怪盗团的聚会,雨宫莲却坚持要他也来参加,明明已经当着他们的面撕下了伪装,温文尔雅的侦探王子早就不复存在,待在这里也只是游离在谈话之外。
明智看着被围在中间有些慌乱地吃着同伴们夹过来的菜的雨宫莲,“啧”了一声,抿了一小口咖啡。
大概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吧,笑话自己没有同伴这种深厚的羁绊,看他像个团宠似的被同伴簇拥着。
...
**某种意义上两人很默契,但明智吾郎不承认
今晚的卢布朗很热闹,怪盗团的成员们聚在一楼,热火朝天地聊着天。
明智吾郎端着咖啡倚靠在吧台边,始终和人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实话,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怪盗团的聚会,雨宫莲却坚持要他也来参加,明明已经当着他们的面撕下了伪装,温文尔雅的侦探王子早就不复存在,待在这里也只是游离在谈话之外。
明智看着被围在中间有些慌乱地吃着同伴们夹过来的菜的雨宫莲,“啧”了一声,抿了一小口咖啡。
大概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吧,笑话自己没有同伴这种深厚的羁绊,看他像个团宠似的被同伴簇拥着。
真恶心。明智移开视线,想着要不喝完这杯咖啡之后就回家好了。
“喂,明智。”正准备放下咖啡杯的明智顺着声音抬头看过去,只见龙司冲他抬了抬下巴,又指了指桌上的大餐,“你不过来吃吗?要是饿肚子可没人管你哦?”
“不饿。”明智回答得很简洁,丝毫没有要过去和他们一起享用美食的意思。
“那可随便你啊。”龙司大概也只是象征性的问这一嘴,他的眼里只有那一桌的美味。
明智重重地叹了口气,刚准备提着手提箱离开,转头就看见原本还在埋头吃饭的雨宫莲不知何时朝他看了过来,他们距离稍微有些远,明智看不清他的眼神是什么样。
在对上视线后,雨宫莲忽然抬手扶了一下眼镜,而后整理了一番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最后干脆把眼镜摘了下来。
看到了这一系列动作的明智愣了片刻,随后不耐烦地再次叹了口气,却重新放下了手提箱,在吧台边坐了下来。
“怎么突然摘眼镜了?”杏边吃边问。
“镜片上起雾了,有点影响视线。”雨宫莲说着,又悄悄瞥了一眼吧台旁不知什么时候又要了一杯咖啡的明智,稍稍放下心来,而后委婉地告诉同伴们不用再给他夹菜了,他快吃不完了。
明智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注意力却不完全落在手机上,另一边吵吵闹闹的谈话声不停传进他的耳朵,混乱但他又能精准地从中分辨出某个人的声音。
他在同伴面前似乎不是话多的类型,更多的时候都在倾听,偶尔被cue到了会说几句。
明明在自己面前总是叭叭说个不停,这会儿忙着干饭,所以熄火了?
就在明智摩挲着咖啡杯思考时,怪盗团那边忽然安静了一秒,明智疑惑地看过去,发现雨宫莲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和同伴们说了声“先出去了”,便离开座位,转过身前又有意无意撇了明智一眼,而后迈着步子离开了卢布朗。
唉,真麻烦。明智默默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喝完了第二杯咖啡,而后提着手提箱,一点和怪盗团其他成员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径直离开了。
在座的其他人也许是压根没注意吧台边的那个人已经离开,又或者是猜到他在这里不会待太久,总之没有人分一些注意力在他身上,更不会有人把他的离开和刚刚走出去的雨宫莲联想到一起。
刚关上卢布朗的门,明智便听到不远处路灯照不到的暗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呼唤,他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过去,果不其然,不久前离开的人此刻像个乖乖等人的猫似的,蹲在墙边抬头看他。
“对不起啊。”雨宫莲站起身,看到明智略带不满的神情,在对方开口之前抢先一步道了歉,“我没想到他们搞了惊喜派对。”
也不知明智吃不吃这一套,反正先把态度摆出来就对了!
明智“哼”了一声,弯腰把手提箱靠着墙放下,而后双手抱胸,说道:“我就应该在他们进来的时候离开。”
“别这样嘛,我补偿你啊。”雨宫莲嘿嘿笑了两声,习惯性地抬手想推一推眼镜,手都摸到了鼻梁上,才反应过来眼镜早就摘下来放在卢布朗了,“明智之后哪天有空?我随时都可以奉陪。”
“不用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有谁给你准备个什么惊喜。”明智故意拔高了一些说话的语调,拒绝的话说起来倒像是在内涵谁,“怪盗团团长日理万机,还是忙好自己的事再说吧。”
“都说了今天是意外,约你的时候真的不知道龙司他们准备了这些。”
虽然一下子就听出来明智话语中的不满,但雨宫莲明白,还能这样好好站在面前损人,就说明他大概率已经没有很生气了。
“要怎么做你才能高兴一下呢?”
雨宫莲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摩挲着下巴发出沉思的低吟。
“改天再约?我保证下一次不会被打搅了。”
“要是想立刻兑现的话,我待会儿要去便利店买些饮料,要和我一起……”
雨宫莲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嘴巴被两片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他先是惊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仰,带动着脚也往后挪了一步。这些细微的动作让身前这位本来心情就不佳的人更加不满,抬手按住雨宫莲的肩膀,稍一用力就带着人朝身后退了过去,直到雨宫莲的后背撞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明智的力气不算大,但后脑勺还是不留神磕了一下,雨宫莲吃痛地发出一声呜咽,但声音都被堵在了嘴里,最后传进明智耳朵里的就只剩下一声细微的闷哼,听起来不像是被撞痛了,而是亲舒服了。
不过雨宫莲也很快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闭上眼的同时,略显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微微抬起头让接吻变得更方便一些,垂在身侧的手也摸索着明智的衣角,顺着布料向上,最后停在了明智因为身体有些紧绷而微微凸起的脊梁骨上。
指尖隔着布料和皮肤上下轻柔地抚摸着坚硬的骨头,闭上眼失去视觉后,指腹传来的触感在黑暗中被放大了数倍,当然也包括唇上不停舔咬摩挲带来的酥麻感。
明智,好像有点瘦呢……雨宫莲抚摸他的脊梁骨,又顺势圈住他的腰,稍一收劲儿,明智就被身后推过来的力带动着又靠近了一些。
但好像离得有点太近了,明智额前的碎发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地刮蹭他的脸颊,痒意让雨宫莲有些别扭地想要扭过头去,可这场亲密之中明智还处于主导地位,雨宫莲试了几次,没能成功。
他有点想笑,但这种情况下如果笑出来,那明智刚消的气估计又会冒出来了。于是他就憋着,忍着,代价就是氧气消耗得更快了,胸口逐渐传来闷闷的感觉。
适时的叫停应该不会影响刚营造出来的气氛,雨宫莲收回了圈住明智的手,转而推了推他的肩膀。雨宫莲相信明智一定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没什么依据,但他就是相信。
事实是明智的确知道,但知道和照做是两码事,他抓住雨宫莲的手腕,自顾自地亲吻着,这一行为大致等同于小孩子气的报复,把之前受的气在这里报复回去。
因为明智知道,这种时候稍微欺负一下雨宫莲是不会出问题的,他不会逃跑,也不会挣扎,甚至可能会把这当作是某种情趣,哪怕在明智眼里可能并没有那一层意思。
无视请求的结果便是雨宫莲逐渐喘不过气,跟不上明智的步调,彻底乱了节奏。他试图张大嘴巴在接吻的空隙汲取可怜的氧气,但杯水车薪,窒息感还是一点点笼罩了他,耳鸣与眩晕一同袭来,使他眼前泛了白光,几乎要倒下去。
“喂。”
听到声音,雨宫莲喘着气睁开眼,自己的手腕还被抓着,就是力道太大,攥得他生疼。
他依旧靠在墙上,只是眼前的明智似乎比之前高了一些,此时低着眼微微俯视自己,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雨宫莲的视线逐渐清明,他瞥了眼被攥着的手,动了动手腕:“疼。”
但明智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更用力地攥住,而后扯着手臂把他向上提溜了一段距离。
原来不是明智变高了,而是自己腿有些软了,没能站直。
“不抓着你就坐地上了。”明智这才松开手,而后后退一步,让出了两人之间该有的安全距离。
“谁让明智不放开我。”雨宫莲抬手整理了一番额前的碎发,“明明提醒你了。”
“我不知道你那是什么意思。”
耍赖。雨宫莲在心里吐槽道,这人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么突然,不怕被人看到吗?”雨宫莲又整理了一番有些凌乱的衣服,问道。
明智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回答道:“不突然,你摘眼镜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知是哪一次,雨宫莲抱怨了一句戴眼镜接吻真碍事,之后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只要雨宫莲摘下眼睛,就代表着接下来直到重新戴上眼镜的这段时间,接吻都是被允许的。
“当然。”雨宫莲点点头,而后戳了戳明智的心口,“你看,你明明都知道我的意思。”
明智毫不留情地拍掉了他的爪子,弯下腰重新提起手提箱。
“就这样,我走了。”
“诶,不和我一起去超市买饮料吗?”雨宫莲扯了扯他的衣角。
“你自己去。”明智说着,瞥了一眼不远处亮着灯的卢布朗,“我可不想再回去看着你们吃饭。”
“好吧,还想着待会儿亲自给你做一顿好吃的来着。”雨宫莲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而后又重新振作精神,锤了锤明智的肩膀,说,“那就下次吧,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意外发生了!”
明智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听到他的话,犹豫半天还是回过头来,留下一句“你最好是”便走了,很快背影消失在了转角。
被留下的那个人耸了耸肩,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掏出手机翻看着备忘录里记下的同伴们对饮料的要求,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
【END】
Rewrite Ch 16. 主题6: 梦想与真实之间
by Justaminute (FFN)
免责声明:死亡笔记属于大场鸫和小畑健。本人不是俩者之一。
作者注:这部小说最初是为LiveJournal30个吻主题区而写的。我认为每个人都可以享受一些L/Misa的粮。海砂(或Misa)先遇到L而不是月的AU(另外的时间线)。准备好了吗? 那就开始吧。当然我永远欢迎理智的评论。
海砂讨厌讽刺的事情。她厌恶当期待已久的真相从眼前凭空消失时,却只是被截然不同的事物所取代。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与Funhouse合作的写真拍摄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尽管她在摄影师和服装设计师前的行为都差劲人意,但当海砂......
by Justaminute (FFN)
免责声明:死亡笔记属于大场鸫和小畑健。本人不是俩者之一。
作者注:这部小说最初是为LiveJournal30个吻主题区而写的。我认为每个人都可以享受一些L/Misa的粮。海砂(或Misa)先遇到L而不是月的AU(另外的时间线)。准备好了吗? 那就开始吧。当然我永远欢迎理智的评论。
海砂讨厌讽刺的事情。她厌恶当期待已久的真相从眼前凭空消失时,却只是被截然不同的事物所取代。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与Funhouse合作的写真拍摄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尽管她在摄影师和服装设计师前的行为都差劲人意,但当海砂走进镜头前的那一刻,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被点燃了。
一位Funhouse的代表第二天就给海砂的经纪人打了电话,通话中对这些照片赞不绝口。他们原本以为Misa-Misa会展现出她标准的营业笑容和故作羞涩的媚眼。但与之相反,他们看到了一个表情冷峻庄严的年轻女孩,她荒凉的双眸似乎能看透生死。最后结果是,他们对每一张样片都爱不释手。
Misa-Misa作为新星正冉冉升起,但弥海砂却正坠入深渊。
海砂讨厌这样。对这种讽刺,她深感厌恶。
夜神月是基拉,这是她亲眼所见。整整一年,她都在盼望与基拉碰面,终于他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海砂是如此激动难捱,想要冲向他,向他坦白一切。她要告诉他她的秘密和一个帮助他创造新世界的计划。
那样会多么完美啊。她会十分乐意成为他的双眼,他的工具。一个效忠于他的王国的仆人。她会杀了他最大的敌人,L,然后心满意足地等待他下次的召唤。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最终拯救龙崎。
但她发现,龙崎,不是“龙崎”。从头到尾都不是。
龙崎,在故事结局,变成了L。
龙崎是L。龙崎,她的龙崎。
她的龙崎根本就不存在。他是一个浮夸的谎言,一个被包裹在旧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里的谎言。一个虚构的产物,有着一双大眼睛和乱糟糟的头发,被她触摸时是出乎意料的柔软。
海砂讨厌讽刺故事。
oooo
“海砂?”这好像是雷姆第五次试图挑起对话。“求求你了,说点什么吧。”
除了偶尔地溢出几声颤抖,无法止住的啜泣,女孩几乎保持着沉默。她浑身颤抖,蜷缩着躺在床上,脸一直朝下埋在枕头里。
自从学校这次事件发生后,她几乎一直处于这种状态。雷姆一直担心地陪在她身边。她知道海砂会很难接受真相,但她没预料到这样的情绪崩溃。
“海砂,”死神再一次尝试。“如果说出来的话,你会感觉好些的。”
闻言,海砂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瞪着她的搭档。“好些?”她狠狠地啐出。“对什么感觉好些?Misa是个蠢货!她以为她是在保护龙崎桑,以为她是在做正确的事情,以为杀死L就能解决一切。”
“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她从来都没有看透真相。Misa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愚蠢,毫无意义的,因为有人对Misa说谎了。因为龙崎桑是L。在这世界上我最想保护的人……是我一直想杀死的人。”
她安静下来,直起身来跪坐在床上,茫然地盯着旁边床柱。一只手插进头发,划过凌乱打结的发丝,她喃喃自语道:“我为他杀了人。我杀了人。Misa很确定,他们中有一些是好人。我—我以为这可以接受,因为牺牲是必要的。基拉也牺牲了人,所以这不可能是坏事,不是吗?但……但是……”她的脸暗了下来。“我以为杀死L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我错了。那这样的话,也许一切都不是正确的。Misa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我现在是一个坏人,不是吗?”她自我反问,抱紧了胸前被泪打湿的枕头。“我杀害了好人,甚至还没有很好的理由!本来是有一个正确充分的理由的,这样牺牲就没问题。Misa所做的是合理的,Misa还会是好人!但既然龙崎桑是L,那些人就白白死去了。Misa浪费了他们的生命!”
“Misa太愚蠢了!”她哭喊着,瘫倒在皱皱巴巴的床上。
雷姆看着这一切,想不出怎么才能安慰这个悲伤欲绝的女孩。
“这不公平!”海砂叫着,突然蹦起扑向死神。“为什么龙崎桑和L不能是不同的人?这才是合理的!因为Misa讨厌L,而她......”她顿住了。“她不讨厌龙崎桑。所以,他们应该为两个人。这样,我就可以杀了L,并且仍然拥有龙崎桑。“
“那行不通,海砂。”雷姆温柔地回答。
“嗯,为什么不呢?”海砂固执地问,声音变得狂热。“我不想要L。我想要龙崎桑!我只想要龙崎桑。L应该消失!龙崎桑应该只是Misa的龙崎桑,就跟以往一样。他不应该是属于整个世界的L。”
“这不公平,”她不断重复,一腔怒火缓缓消退。“为什么他们不能是两个人,雷姆?为什么?为什么?”
轻柔地,雷姆伸出一只枯瘦的手,纤细的手指梳理着海砂的头发。“我不知道,海砂。”她坦诚地说。“这为无法改变之物。”
海砂噤声,变得沉默不语。她闭上眼睛,倾身靠向这温柔的抚摸。有什么东西,雷姆想,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好像被眼前的景象触动着,应该是她的心吧。爱上一个人类是多么危险。这不仅能威胁到人类的生命,也能威胁到死神。
“我仍然恨着L。”海砂轻轻低语。
“我知道。”雷姆应着。
“我仍然想跟龙崎桑在一起。”
“我知道。”
“我不能同时实现这两件事,是吗?”
“不行。”
沮丧地长叹了一口气,海砂伸抬起胳膊止住了雷姆的抚摸,然后轻柔地握住了雷姆的手。“雷姆是我的好朋友,”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你从始至终都在试图保护Misa,不是吗?但Misa没有听你的。对不起。”
死神歪了歪头,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人把她称呼为朋友,或者做错事情后向她道过歉。事实上,在死神界度过的几个世纪内,雷姆都完全回想不出来她有跟任何人亲近的时候。不知道是第几次,死神又开始思考,思考她到底是有多么在乎她的人类,有跟这个女孩关心她那满嘴谎话的侦探一样深吗?
“我只是……”海砂松开雷姆的手,躺倒在床上。“我只是不知道该再做什么了,雷姆。Misa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一切?”
雷姆能想到几十种解决方案,大多数都以 L 和夜神月的死亡而告终。然而,死神非常清楚海砂对此的反应,再加上女孩似乎终于开始冷静下来。雷姆觉得还是审时度势,谨慎一点较好,所以她接着保持沉默。
OOOO
在海砂发现真相之后,雷姆开始频繁地消失。若是平时,海砂都会好奇死神一般都飞去哪里了,但现在,她的思想被更紧急的事情所占据得满满当当。当命运背叛了她,她人生的一切都变得乱套时,她到底该如何继续前行。
即使当她好不容易拼接起破碎的自己,海砂仍然彻底不确定该做什么,或该怎么做。以前,当她以为自己计划好了一切时,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那么简单。但现在,她发现真相不仅比小说描写的更加诡异,还更加复杂。
更糟糕的是,Funhouse的广告席卷了几乎所有的杂志,引起了每个摄影师,娱乐公司和脱口秀节目的注意。她经纪人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到后来甚至专门聘请了一位秘书来处理大量涌入的委托。
Misa-Misa一夜之间变得炙手可热。
尽管知道忽视她目前的处境大概是一个愚蠢的行为,但此刻,海砂觉得必要的分心完全可以原谅。
还有,她提醒着自己,龙崎不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人。
“海砂,我不得不佩服你,”守梨称赞她。海砂可以听到背景里翻动文件的声音。“我不能说我很懂模特或其他任何类似的事情,但我真的很喜欢你那些Funhouse的广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拍摄严肃的照片。”
海砂调整着电话的位置:“真的吗?我都没有注意到我表现有什么不同。”
在另一端,守梨噗嗤一声笑了:“指望你这个神经大条。但,这些照片真的很不错,即使你看起来十分抑郁。”
“抑郁,”海砂咀嚼着这两个字。“嗯--,我们能聊点别的吗?Misa有点厌倦所有事情都绕着那些广告转了。”
“那好吧。事实上,我确实有想问你的事。或者说,想问的人。”守梨专门修正了语句。“侦探龙崎旱树。”
海砂的心一下直接跳到嗓子眼:“什么?”
“你肯定记得,毕竟是爸爸妈妈死后采访你的侦探。”守梨继续说。“那个我不记得有在他们案件的文档里出现过的男人。”
“这样的,我做了一点调查,发现这个家伙好像是一个前途不可估量的精英,业绩斐然。一个月内替这里的警察解决了大约十五起谋杀案,甚至包括三件悬案。”
“哦。”海砂随口应付,丝毫不相信。
“‘哦?’海砂,这明显很厉害!”守梨坚持道。“一定是由于完全缺乏证据,他才无法将杀害爸妈的凶手送上法庭。肯定不是因为他缺乏实力。从我努力搜集的资料来看,以前,他的能力十分令人惊叹。”
“以前?”
“是的。以前。”守梨叹了口气。“似乎在爸妈的案子发生后不久,他就辞职走人了,这里的侦探完全不知道原因。据说,他坚持要独立完成工作,甚至关于他的消息都很少听到,更不用说见到他了。而且没有一个高层有透漏过他为什么离开。这很有意思,对吧?”
海砂眉头紧锁。当然他会消失了。L过来是为了解决疑难杂案,解决后如果有一个更大的,酬金很可能更丰厚的案子找上门,他就会转身离开。他回到日本的最可能的原因,应该只是为了基拉案件的报酬。
龙崎根本就不是为了Misa回来的。L是为了基拉才回来的。
“海砂?”守梨唤着海砂的名字。
“嗯?哦,抱歉,”海砂有点不好意思,“我——我想这有点有趣。可是,Misa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哦,真的吗?”守梨听来有点无奈,她叹了一口气。“那么,接下来……嗯……那么你那个秘密男友怎么样?”她建议道:“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他的事情。”
海砂吓得几乎扔飞了手机。所有事情一定要围着他转吗?“Misa没有男朋友!”
“但——”
“没有男朋友!”
电话那边安静下来,很明显是被她的反应吓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守梨才开口:“好吧,抱歉我唐突了。”
听到姐姐有点憋屈的语气,海砂缩了缩脖子。归根结底,这根本不是守梨的错,她不应该倒霉的被Misa拿来撒气。
“守梨,我……真的,我……”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海砂结结巴巴的道歉。敲门的节奏古怪又熟悉。她浑身上下都变得僵硬,除了疯狂砰砰直跳的心脏。
雷姆的头从大门外探进来,一看到海砂在家里,她整个身子就穿过门,像幽灵一样飘到海砂身边。虽然她脸上无法显露太多表情,但她的独眼在紧张地打量四周。
“L。”她直白地讲。
海砂骤然倒吸一口凉气。所以说,雷姆消失的时候在做这种事吗?尾随龙……尾随L?海砂觉得这像是她的同伴会做出来的事情。保护欲这么强,太符合雷姆的风格了。当然的,海砂对来者身份心知肚明。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敲她的门,听起来总是像在即兴作曲。
“为什么他在这里?”海砂压低声音,僵住的身体逐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谁?”守梨问道。
“危机管理。”雷姆回答。“他怀疑夜神月是基拉。既然现在夜神得知了你是在校外认识的L,他想确保你不会再回到学校。”
“他在保护Misa?”她小声地问。
“哈?”守梨被搞糊涂了。
“或是保护他自己。”雷姆反驳,提出猜想。“认真想的话,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筹码。让夜神月再见到你会让他陷入危机。是我的话,我就会把他晾在门口不管他。”
海砂苦恼地皱起脸。雷姆说的有道理。她在学校的现身很可能对L的计划是个毁灭性的打击。如果她再和月碰面,这极大概率会让侦探的处境变得更糟糕。
又来了,他来见她不是因为龙崎想跟Misa待在一起。他来这里是因为L想掩盖他的踪迹。
想到这里,她大为恼火。哼!好吧,她才不在乎了!L是个骗子。基拉是她的真实。她想什么时候见夜神月就什么时候见他,L可以见鬼去吧。
但是,如果这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
“Misa想见他。”海砂提高声音,几乎跳着走到门口。而另一边,有节奏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见谁?!”守梨几乎咆哮起来,完全陷入了混乱。
海砂的手按在了门把手上。“Misa的秘密男友。”她漫不经心地回道。
“什么?但不是,我以为你-”
“Bye,守梨。”
如果守梨还有什么话要说,海砂也听不到了。她合上手机,把它塞进口袋里,然后伸出还在颤抖的手,猛地一下甩开大门。
她所熟知的龙崎,那个男人跟往常一样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他的拳头还举在空中。他古怪地盯了她一会儿,之后快速抬手又敲了三下门。
当她疑满眼问号地看着他的举动时,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起来。
“我应该把这写下来。”只给出了这么一句解释后,他才把注意力转向她。“我能进来吗?海砂桑?”
“呃,可以。”她小声应着,试图让自己的目光聚集到他脸上,而不是他头顶闪烁的名字。关上门,她看向他,谨慎又好奇:“真是吓到Misa了。她没想到龙崎桑会来。你一直都很忙。”
“确实。”他嘴里咬着拇指,视线穿透过她射向厨房。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台面后,他皱起眉头:“海砂桑,你没有准备甜点。”
她有点窝火,哼了一口气:“当然没有了!只有当龙崎桑要来时Misa才会做那些让人发胖的东西。而且你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过来了。没有甜点要怪你自己。”
“哦。”他嘟囔着,看上去很是失落。然后,他又充满希望地看向她:“你不会不给我泡茶吧,不会吧?如果你还没有把那些糖扔掉的话。”
海砂无语,木然地看着他。真是被打败了,她泄气地扬起双手 :“好好,泡茶。我想橱柜里还有些糖。”
这似乎让他振作起来,于是他坐到沙发上他平时的位置。一切像往常一样,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海砂想,就像她仍然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龙崎的真实身份是L,不知道他的拜访只是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似乎这只是龙崎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拜访,聊天并席卷掉任何她准备好的所有含糖食物。
“我那一天没有想到会碰见你。”他突然开口。
突如其来的话题把海砂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差点打翻了手里的茶。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就算表面上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但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翻地覆。
“哦?那天Misa只是在重要的拍摄前消磨时间。”她解释着,祈祷自己实际的声音并没有像自己耳朵听到的那样高了半个八度。
“啊。”他低声附和着,一手接过递给他的茶,一手已经伸向她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方糖。“是那个Funhouse的拍摄吗?”
海砂眨了眨眼,有些愣神。她本来以为他会继续谈论她在学校出现的事。“呃嗯,是的。”
“那些广告似乎很成功,”他接着说,手指尖拈着方糖,让他们一个一个地落进茶里,不断地发出微小的“噗通”声。他明显在享受这种小小的乐趣。“它们现在随处可见,而且我注意到你更频繁地出现在电视上了。”
“是的。”她点了点头,仍然不理解这对话的走向。“Misa现在很受欢迎。她甚至被要求主持一些节目。”
“这真是太好了。”他称赞道,喝了一大口他糖分超标的茶,然后脸上突然闪过严肃的表情。“海砂桑,我有一个小小的忏悔。”
海砂屏住呼吸。他不会要告诉她他是L,对吧?不会地,她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肯定不会这样。他完全没有道理这样做,而且这样做也很危险。不过,但还能是什么呢?也许他至少会承认他在学校做调查案件。他很可能会长篇大论地教育她,说她再也不应该到那里去,指责她如何差点搞砸了他所有的努力。
越想越生气,她咬紧牙齿,下巴绷紧。“真的吗?”她问道,无法完全控制话语里的怒火。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是的。还有,拜托了,请不要觉得冒犯。”
她挑起一边眉毛。冒犯?他真的要说很过分的话吗?"……好吧。”
他侧头斜视着她。“你看,”他的语调毫无起伏,“我真的不喜欢那些Funhouse的广告。”
房间里完全地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海砂听到从她背后某处,雷姆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像噎住了一样的声音,她听起来像是不知道该困惑和还是该愤怒。
就当事人而言,海砂目瞪口呆:“哈?”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他接着说,听起来几乎满是歉意。“这些照片都很好看。只是,他们在我眼里看起来不对劲。”
还陷入混乱的海砂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Misa的照片不对劲?”
“是的,在这些照片里你都没有笑,这就是问题所在之处。”他解释道。“阴郁着脸并不怎么迷人。”
迷茫瞬间就被怒火取代。“你在说Misa丑吗?!”她咆哮起来。
“准确来讲,并不是丑。”他立马改口,可能为了避免遭到物理攻击。“只是看上去不像你。我总结出了一个原因,比起皱眉,我更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在美学的角度上讲,这更贴合你的面容和风格。”最后他又补充了一点,像是刚刚才想到这个原因一样。
然后海砂又陷入混乱了。她的一部分,还把她身边的男人当做龙崎的那部分,感到心花怒放,还有些躁动不安。另一部分,清楚她身边的男人是L的那部分,仍然焦虑不安地等待着定时炸弹的爆炸。
她确信,他迟早会说些什么。他不可能就这么让事情悬搁着不理不问,不是吗?不然的话这会很奇怪,尤其是,雷姆说过,他过来是为了封口。现在这情况代表他什么都不会说吗?也许他会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或者更糟糕,也许他会离开,会永远的消失,这将会是最后一次跟他见面。
这种猜想让海砂的焦虑直线上升,她终于憋不住了:“龙崎桑没有生Misa的气吗?
“嗯?”他歪了歪头,食指敲着下唇。
“龙崎桑不生气Misa......Misa在学校碰到他了吗?“她开始玩弄裙摆,手指紧张地揪动缠绕着裙边的布料。“Misa知道她大概不应该出现在那里。她真的不是故意搞砸事情的。
“真的,Misa最近一直在非常努力让一切变得完美,”她袒露出自己的心声,低下头,让头发滑落到脸颊旁。如果她开始哭泣的话,这样就可以遮住她的眼泪。“但一切似乎都错了。我做了很多......错事。我真的很傻。太傻了!所以,我明白如果龙崎桑——”
“海砂桑。”他打断了她。
“嗯?”她抬起头看向他,忽然间觉得全身发冷。她就应该乖乖闭上嘴什么也不说的,就应该装傻充楞下去。现在,一切都晚了。
“我的茶喝完了。” 他说。
她盯回去:“什么?”
“茶,”他重复了一遍。“我没了。我可以再来点吗?”
海砂被激怒了。“你难道忽视了刚刚Misa说的所有的话吗?”她气势汹汹地责问。
“没有。”他这样说道。“我只是不在乎。”
“什么?”她的理智崩坏,怒火是蹭蹭的往上窜。
“这无关紧要,海砂桑。”他解释道,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虽然我们尽可以谈谈这件事,但真的没有道理来这么做。你似乎已经有些明白我为什么在那里。而且,鉴于我不能,并也不会去进一步详细说明这个情况。那么,谈论它有什么意义?”
“老实讲,我真的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的人。”他直白地讲,被啃得残缺的指甲敲了敲杯壁。“我宁愿不多做讲解,尤其是这种不需要解释的场合。还有就是,当我在这里时,我更喜欢谈论其他事情。我希望能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海砂桑。”他转身看向她:“你不这么想吗?”
海砂没有说话了,她静静地凝视着他。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难道说仅仅想和她在一起, 这就是他这次过来的原因吗?她希望能相信,相信她重要到足以让他只是想和她待在一起,相信她不仅仅是他在调查基拉案期间一个方便的消遣。
但他头顶的字母把她拉回了现实。他和那个人是同一个人,这永远不会改变。
所以,海砂做出了一个决定。她闭上眼睛避开了那个该死的名字,向前探身搂住了瘦弱的侦探。他僵住了,但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时,他没有拒绝。
“Misa想龙崎桑了。”她小声说。
"..……啊。“他的回应听起来有点别扭。
情不自禁的,她用唇轻蹭了一下他的脖子,看到他浑身一颤,她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
海砂并不笨。她知道她怀里的男人是L,是那个电视里用扭曲的低沉声音发誓要把基拉送往死刑台的人。然而,他所做的一切,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她眼里,他仍然是龙崎。当他讲话时,不是L那种冷冰冰又坚决的语气, 而是柔和悦耳的男高音。L说着基拉和正义。龙崎讨论糖果以及她如何漂亮。
她知道自己无法真地做到将两者分开,但海砂忍不住地去来欺骗自己。骗自己相信她怀里的男人是龙崎,只是龙崎。因为,即使她仍然讨厌L,但她非常非常喜欢龙崎。而且事实上,龙崎从始至终都是她那个重要的人,不是吗?
所以海砂决定,现实在她的幻想面前就不再那么重要。龙崎就是龙崎,没有其二。她愿意做任何事情来保护她的龙崎,并确保他在她的身边。无论做什么,她心甘情愿。
翻译:不行了,雷姆🥹。我要给这章打上雷砂。死亡笔记第12集可以看到雷姆掉入爱河的瞬间,对,就是那句“好凄美的死法“。
【理砂】砂金先生正式落幕的学生时代
*全文1w字,公司组cb向
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砂金揉了揉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稀松平常的生活始于每日清晨公司成员都要收听的《星际参考》资讯。
砂金一边往面包上涂上些果酱,一边确认起了今日的工作日程。
平淡时光的变动源于砂金在公司群里看到了他设置特别关注的拉帝奥教授转发的推送。
“关于遴选星际和平公司成员赴第一真理大学进行为期一年的高等教育进修深造的通知…”
枯燥日子的齿轮需要点不一样的欢悦作助兴。
星际和平公司的高级干部,石心十人成员,个性张扬的风险爱好者,如果还要说什么别的标签,追求刺激的赌徒,有着漂亮眼睛的茨冈尼亚人,埃维金人最后的血脉,总之,砂金先生不平凡的一天要开始...
*全文1w字,公司组cb向
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砂金揉了揉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稀松平常的生活始于每日清晨公司成员都要收听的《星际参考》资讯。
砂金一边往面包上涂上些果酱,一边确认起了今日的工作日程。
平淡时光的变动源于砂金在公司群里看到了他设置特别关注的拉帝奥教授转发的推送。
“关于遴选星际和平公司成员赴第一真理大学进行为期一年的高等教育进修深造的通知…”
枯燥日子的齿轮需要点不一样的欢悦作助兴。
星际和平公司的高级干部,石心十人成员,个性张扬的风险爱好者,如果还要说什么别的标签,追求刺激的赌徒,有着漂亮眼睛的茨冈尼亚人,埃维金人最后的血脉,总之,砂金先生不平凡的一天要开始了。
金发青年目不转睛地浏览着那条第一真理大学招生简章推送,确认了公司今年确实有一个公费学习名额——名额有限,机不可失啊,朋友。
砂金狠狠按耐住心中的躁动,心说今年公司可真是下了血本,为了提高员工素质竟愿意如此破费。
钻石转发的推送消息和来电提醒音就在这时突然响起。
砂金愣住了。看着钻石电话的接听键,他竟然前所未有地感到了些许紧张。
电话的内容倒是和他想象的大差不差。钻石问他是否有看到第一真理大学的招生简章,又询问砂金是否对这个学习机会有兴趣,如果愿意,那接下来一年钻石会适当调整砂金的工作安排,确保他能在时间充足的情况下完成学业。显然,这话里话外都是很想让砂金报名的意思。
钻石语气真诚,也确实不是强求,而砂金心里也清楚社会人士重新进入高等学府求学的不易。更何况,不管是星间旅行还是做公司高管,多一门学问总不是坏事,仙舟古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嘛。
挂掉电话,托帕正好发来消息,问砂金看到推送了吗,怎么考虑的。
砂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打字光标,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房间的书架。那上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本书,都是他兴致上来的时候买的,但是因为工作繁忙,所以几乎都没怎么翻开过。
金发青年又看了看桌上的日历。一年,感觉时间也不算很长。
砂金先生即将重返的学生时代来源于一时冲动。
他低下头,郑重其事地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
“多谢关心。我决定报名了。”
一时冲动就报名入学却没有细致了解过第一真理大学课程设置的后果是一头撞上南墙。
砂金坐在超大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着教室里满满当当的学生,居然许久未见地感受到了一丝不适应。
毕竟他没有上过学,这么想,倒也就不奇怪了。
总之,混入无数个平常大学生中的砂金和其他学生一样,对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充满了好奇。
不过好奇的持续时间并没有多长,因为他看到了走入教室的老师。
“拉帝奥?”砂金极小声地惊呼出声。
瞧瞧,朋友多的感觉就是这样,你无时无刻不会感叹这世界可真小。
而砂金看到拉帝奥的眉毛挑了一下。
嘿,还好砂金视力不错,这样都能看清。
不过这样小小的成就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砂金在听到自己这门课程的负责人就是维里塔斯•拉帝奥以后,直接感觉脑袋上被浇了一盆冷水,心拔凉拔凉的。
开玩笑,教授负责的课,每次期末考试及格率才多少?让他来学习,这所谓的“为期一年”的进修深造机会怕是要被无限期拉长了吧!
砂金有些绝望。
他意气风发的学生时代才颤颤巍巍的刚开了个头,就已经可以向延毕的结局招手了。
“最后一排的同学,集中注意。”
一根粉笔直勾勾砸在砂金的脑门,砂金被打到整个人一个后仰。
天…可以啊教授,准头不错。
砂金揉揉脑袋,不敢再多分神了。
噢,瞧瞧,还有一件事。
他忘了带笔。
砂金有些抓狂,学生这么难做的吗,文具原来不会由学校统一准备?
总之,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的前排借了支笔后,砂金先生的学生时代总算是正式开场了。
开场就是地狱难度,不过没关系,相信我们的砂金总监——此刻他正费力地辨认着拉帝奥在黑板上板书的各种运算符号——一定能踩着及格线度过这门课的结业考试的。
中午的放学铃声终于响起,拉帝奥整理了一下讲台上的教案,如同学们所愿的宣布了下课。
几个好学的同学很快围住了拉帝奥。砂金好奇的凑过去听了听,意识到这些人似乎是在问课堂上没听懂的地方。
于是,最后一个提问的学生走后,拉帝奥这才发现,砂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第一排,正亮着眼睛看着自己。
“嗨教授,好久不见。“砂金习惯性地想抛出自己的筹码,却发现手里只有一只圆珠笔。
于是砂金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
孔雀开屏了。
拉帝奥有些无语地看着对方想抛筹码无果、只能按一下圆珠笔的动作,“我上午看到了你的档案。听说公司和学校今年会有一个合作办学的公费进修生,看来就是你了。”
“对咯,教授。接下来我的这门课程还得请你多指教了。”砂金冲着教授眨了眨眼,“所以,你总不能让公司代表在这门课程里拿个不及格吧,那影响多不好。”
“这取决于你的学习态度和结课分数。”教授不为所动。
砂金于是当场摊开了自己的课本,向教授展示了自己满满当当的笔记,“相信我吧,教授。我可是真的有在好好学习。”
“笔记的丰富程度不代表它在人脑子里的记忆程度,我们还是结课考试见分晓。”拉帝奥扫了一眼砂金的笔记,还确实做的挺有模有样,于是他又看向砂金,“以及,恐怕你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砂金愣了一下:“什么?”
“看来公司还没有和你说过。”拉帝奥从教案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砂金本学年的课程安排,“公司和学校商议的结果是,来学校学习的这名公司代表,所有的课程都归我负责。”
砂金忽然觉得眼前一黑。
没事的砂金,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进修深造这1年,将是他人生中最充实的2年,只要好好规划这3年的时间,那么在这4年中,他会成长的非常快,等毕业的时候,回首这5年,他一定会觉得有意义…
“有人说过吗教授,你们学校的食堂真的好小,到处都是人”
然而,觉得生活变得痛苦起来的不止砂金一个人。
“没有,你是第一个。”拉帝奥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砂金拿着自己的饭卡在食堂里四处张望,干脆随他去了,“以及,你得习惯没有单间用餐位的日子,赌徒。”
“你这话说的,不能给我换个名字吗?现在我可是你的学生了。”砂金端着几份炒菜和两份餐具坐在了拉帝奥对面,又笑着冲教授眨了眨眼,“老师?”
拉帝奥无意间对上金发青年极具特色的眼瞳,呼吸一滞,平日里无比习惯的称呼从对面那个人嘴里说出来,音调却像是拐了好几个弯,直直地挠在了他心里,带起一阵心悸。
或许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身份的转变。
“还有,教授,难道也没人说过你上课的样子很迷人吗?我刚刚在台下的时候,觉得你可帅——”
“…聒噪的孔雀,”刚刚一瞬的心跳加速像是错觉,拉帝奥感觉自己的右眼跳了一下,于是他拿起自己从不离身的书拍了一下砂金的脑袋,“吃饭!”
下午五点,拉帝奥收拾好了一会要交到博识学会的材料,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却被一辆装饰堪称奢华的豪车拦住了去路。
“嗨,教授,又见面了。”砂金坐在驾驶座,笑眯眯地冲拉帝奥招了招手。
拉帝奥挑了挑眉,径直绕过了砂金的车。
“嘿,别走呀教授,你是不是要去公司?”砂金的脑袋像向日葵似的绕着拉帝奥转了一圈,“我也去,不搭个顺风车?”
“不必了,我还是更喜欢安静一点的通勤工具。”
“就当是我谢谢你借我饭卡的人情啦教授,”砂金把脑袋搭在车窗上,看着车外抱着胳膊的拉帝奥。
“再说了,我也可以不说话的。”砂金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拉帝奥懒得和开屏的孔雀多费口舌,沉默了一会,还是坐上了砂金的副驾。
天知道砂金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方法来说服自己,这次也是,上次收复边陲星球让他做技术顾问也是,上上次公司临时开会让他帮忙代签到也是,还有那次…
“这是我第一次以学生的身份上课,拉帝奥。”等待红绿灯的间隙,砂金突然开口。
拉帝奥本想下意识道你不是说自己可以不说话吗,却又在听清对方的话语后狠狠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那么,感觉如何?”
砂金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说真的,还不错。学习知识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艰难一点,毕竟很多东西我都没有接触过。不过大学生活确实比我想象的要有趣…”
紧接着,砂金回头,冲着拉帝奥轻笑了一声:“今天下午的课间,我前桌的两个朋友带着我玩了一把搭积木,哈哈,真有意思。你记得我说过的吧,我以前从来没玩过那东西。”
金发少年讲话时逆着夕阳,发丝透出一圈带着粉的灿金色,脖颈出的印记则是被衣领微微挡住,看不真切。
拉帝奥忽地哽了一下。
良久,他终于垂下眼眸,似是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我很抱歉…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和你一起,确保你拥有一段难忘的学生回忆。”
可惜,教授的耐心并未保持太久。
因为半夜十二点,拉帝奥收到了砂金发来的私信。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晚上好啊教授,这是我的作业。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向你发送了一个文件]
【维里塔斯•拉帝奥】我似乎在课上说过,作业统一交给课代表。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那个我听到了,但是抱歉呀教授,我的联系方式太私人了,不方便给出去呢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毕竟也是公司高管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万一信息泄露怎么办?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我也是考虑到公司的信息安全嘛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再说了,老师,您不是我的教学总负责人嘛
[维里塔斯•拉帝奥已接收你发送的文件]
砂金仰靠在办公室的座椅上,眼角噙着笑地看着拉帝奥默不作声地接收了自己文件的信息。
可惜,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教授的下一条消息。或许他是休息了,砂金抱着手机,就这么安慰自己道。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啦,老师?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晚安
然而,书房里,拉帝奥正看着电脑上满面红色批注的砂金的课后作业,死死忍住了当场打一个电话过去将砂金骂一通的冲动。
凌晨三点半,拉帝奥终于把修改好的文件发给了砂金。
【维里塔斯•拉帝奥】你的作业,零分
[维里塔斯•拉帝奥向你发送了一个文件]
【维里塔斯•拉帝奥】明天坐到教室第一排来,我要确保你上课注意力集中
【维里塔斯•拉帝奥】下次如果作业再做成这个
样子,我会把你从教室里丢出去。
于是,第二天清晨,这位昨天白天上了一天课,晚上还加班加点到凌晨三点二十的砂金总监,哦不,砂金同学,在看到拉帝奥老师的深夜留言后吓得没了一丝瞌睡。
“开场白的白痴气场强大到足以让读者立即关闭文档。不用说这么多废话,简明扼要即可。”
“叙述方式很独特,像是一名侠客站在山顶大喊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多看书学习别人的叙述方式,不会的来问我。”
“恭喜你,你的作业创造了一个新的文体体系,现代混沌体。动笔之前不妨先动动脑子,理清思路和结构再写答案?”
“……”
砂金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向教授服软认错,包括但不限于表示自己先前因为从来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所以知识基础薄弱,接下来一定好好学习改过自新,绝不让教授再多操一丝心云云。
而手机那一头,同样刚刚睡醒的教授在看到砂金的消息后也一样没了睡意,只得赶忙回了一句抱歉,并表示自己无意冒犯,接下来也会协助对方打好基础。
“早上好教授,这是给您带的早餐。”
好不容易收拾好熬了个大夜的心情后的拉帝奥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和砂金撞了个正着。
一份馍馍卷,还有一杯烈焰浓茶。都是仙舟特产。看样子这个罪魁祸首为了弄到这份早餐还多半花了不少功夫。
“不用了,我吃过了。”
拉帝奥打开办公室的门,结果砂金倒也熟练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教授诧异地看向砂金十分自然地坐在自己办公室后面那张空桌子的动作,而后者则是一脸无辜地摆了摆手:“教授,我上学期间还要处理公司的事物,但是又没有自己的工位…您就好心,收留我吧?”
虽说是询问的语气,但拉帝奥分明看到砂金已经把电脑杯具课本文具等一系列东西开始往桌上摆了。
“教室和图书馆有空座位。”拉帝奥依然不为所动。
“教授,「石心十人」的事物可是涉密的,我在这些地方不方便呀。”砂金死缠烂打。
“……”
“随你便吧,我工作的时候记得保持安静。”拉帝奥放弃了抵抗。
“谢谢教授!”得了便宜的砂金立刻变回了开屏的孔雀,坐在座位上便开始边吃馍馍卷边学习了。
拉帝奥瞥了一眼砂金的电脑屏幕,惊讶地发现对方真的已经沉下心来开始准备修改昨天的作业了。
“…昨天的批注,你趁着上午没课,仔细看看。我下课以后再来指导你。”
砂金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谢谢,那我就放心占用老师课后的私人时间啦,教授?”
拉帝奥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端走了砂金没来得及喝的烈焰浓茶,带上教案便准备去上课了。
砂金一边改着作业,一边也没闲下,眼睛不受控制地描摹着拉帝奥动作时流畅的肌肉曲线。
不愧是教授,身材真好。
下一秒,粉笔头砸到了他的脑门上。
“嗷,疼疼疼。“砂金夸张得捂住脑袋。
“集中注意。”拉帝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还很有劲。
砂金边敲电脑边在心里补充。
中午放学,拉帝奥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早已在教室门口等候多时的砂金。
“烈焰浓茶的味道如何,教授?”砂金得意地冲拉帝奥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饭盒,“公司高管的爱心午餐,两人份的,想尝尝看吗?”
“就提神的效果来看,还不错,避免我因为某些人熬了个大夜后打不起精神。”拉帝奥和金发青年一起走向办公室,“学习成果如何?”
砂金深吸了一口气,“文章思路还在调整,后天应该能有进展。有几个地方我有疑问,放学我就去找老师提问。还有格式学习有点耗时间,叙述方式的学习也要花点功夫…”
拉帝奥拿课本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砂金的脑袋,“说重点。”
砂金讪笑了一下:“上午干了很多事,就是还没有什么成果。”
但至少修改了以后的第一段像模像样了许多,不再像一个绝望的白痴了。
拉帝奥扫视了一眼砂金的作业,在心里下了个评价。又打开了砂金口中的公司高管爱心午餐的包装。
那分明就是公司的员工午餐外送。
他在期待什么。
拉帝奥有些牙酸地看向砂金。
“这样我们的教授就不用去食堂排队了,办公室也算单间用餐位,不是吗?”砂金笑着解释。
“的确如此,但是如果这里能没有某个聒噪的家伙,恐怕我会更开心。”
“但是这样我很开心,相信现在的情景下我们两个的开心指数的总和与你说的情景下的开心指数总和是一样的。”砂金软磨硬泡。
“你在说什么…”拉帝奥扶了扶额,拿起了筷子:“算了,我为什么要和你争这个。”
夜晚八点,刚刚结束指导的砂金和拉帝奥终于走出了教学楼。
“我送你回去吧,教授。”砂金转动着手里的车钥匙,那上面赫然多了一把新的钥匙,是拉帝奥办公室的,“老师陪我修改作业到现在,我可要表示感谢的。”
拉帝奥也不推拒,直接坐在了副驾。毕竟,忙到现在才下班,有人送他回家当然是好事。
像是想起了什么,拉帝奥抬眼看了看正准备系安全带的砂金,“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砂金调整了一下座椅,又冲教授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当然,一直记在脑子里的。”
“…等等,你从哪知道的?”
“咳…今天天气不错啊,教授。”
“…砂金!”
总之,不管双方愿意与否,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学习生活就这么戏剧性地进行下去了。
砂金一般都只上半天课,剩下的半天一般用来完成作业,而晚上用来处理公司事物,时间安排的还算充实,或者说,拥挤。但好在他适应的很快。
拉帝奥则显然要对此感到头大一些,毕竟他宁静的清晨生活往往会从收到一只聒噪的孔雀的早安问候消息开始被打破,然后他会避无可避,括号,或许也是他自己不想避,地和对方一起共进早餐午餐还有晚餐,紧接着再放任对方熟练地送自己回家。之后,他会在夜间安静的泡澡时光中收到令他气得抓狂的白痴作业。
“负分,给我滚!”
时间过得也快,好像没多久就从砂金还能给教授送糖炒栗子的秋天来到了漫天飘雪的冬天。
拉帝奥接过砂金送来的号称是公司高管爱心保暖设施的围巾。
他勾了勾嘴角,刚想说谢谢,却又在下一秒被砂金砸到脸上的雪球弄没了情绪。
“哈哈哈,教授,你也有今天…”砂金看着满头是雪的拉帝奥,笑弯了腰。
拉帝奥则拍掉头上的雪,毫不犹豫地也抓起一把地上的雪砸到了砂金的身上。
“嗷,命中靶心!”砂金没觉得疼,反倒是开心得笑出了眼泪,说出的话也跟着拔高了音量,“教授,我可真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
“不用大喊大叫我听得见,”拉帝奥又一次躲开砂金投来的雪球,上前去整理了一下对方因为打雪仗而有些散乱的头发,“玩够了就该回去了,外面冷。”
砂金任由教授帮自己整理发型,还不忘凑到对方耳边挑逗对方一句:“谢谢关心,教授,有你真好。”
不远处,原本是来探望砂金的钻石和托帕路过,看到这份景象后,直接掉头,选择了打道回府。
我们以为你在第一真理大学饱受拉帝奥教授的地狱模式教学的折磨,结果你在这里和人家玩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他适应学生生活的节奏比我预想的快。”钻石查看了一下砂金已经结束的几门课的成绩。
“他很聪明,学的很快。不过,或许也和那个很照顾他的教授有关系。”托帕又回头看了看他们,砂金这会已经拽着拉帝奥的手腕准备带对方回教学楼了。”
“那么,期待他真的能在这场学习中有所收获。”
习惯了两人生活后,突然变安静的生活反而让拉帝奥有些不习惯。
快春天了,本该是复习期末考试的时间,砂金却突然被通知去参加了好几个月没有去过的外勤任务。
拉帝奥沉默地看着熄灯后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两张桌子。没有聒噪的孔雀在一旁吵着要送自己回家,心里竟滋生出一丝不适应。
干我们这行的,长期不做本职工作,脑袋和四肢都会生锈的。
脑袋里回响起砂金向他当面提出提前期末考和请假出外勤时的话语。
批准。以及,没想到你还有脑子,认真的?
最后的分数还不错,虽然远不及拉帝奥心中的标准,但若要说及格线,砂金也算达到了。
他确实聪明,能做到公司P45级别的位置,除了有好运加持,不可否认也与他的胆量、计谋,还有智慧有关。
一直到泡完澡后坐在电脑前整理起要交给公司的工作报告,拉帝奥才突然想起,他今天一天都没有收到砂金的消息。
令人怀念的安静。
手机屏幕就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拉帝奥几乎是立刻就拿起了手机。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睡了吗,教授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我还在外面呢,目标到现在还没出现,可让我一顿好等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好久没出来施展身手了,感觉依然很不错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不过这里的人都没你好说话,说真的,我都有点怀念你的粉笔头了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我恐怕还要好几天才能回去呢,别太想我,教授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图片.jpg]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看,这个地方有极光,真漂亮
……
砂金突然开始在他手机里絮絮叨叨起来,看样子是白天工作太忙,这会终于有空,便想起来骚扰我们教授了。
拉帝奥一条一条的看下来。
【维里塔斯•拉帝奥】还没睡,在准备下周交给公司的材料
【维里塔斯•拉帝奥】保持警惕
【维里塔斯•拉帝奥】虽然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别把自己的命放上赌桌
【维里塔斯•拉帝奥】如果本人同意的话,我不介意在你回来后立即执行
【维里塔斯•拉帝奥】不会
【维里塔斯•拉帝奥】嗯
拉帝奥看着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的系统提示,没再多说,只是又点开看了一眼那张极光的照片。
很绚烂的颜色,让他没来由的想起那人的眼睛。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一点也不想?教授,你这么说,我会难过的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流泪.jpg]
拉帝奥自己都没发现他在看着砂金发来的消息时眼角染上的笑意。
他想了很久,最后慢慢敲出来两句话。
【维里塔斯•拉帝奥】任务结束以后早点休息
【维里塔斯•拉帝奥】晚安
拉帝奥前去提交工作报告的时候,意外发现砂金办公室的门是微微敞着的,里面亮着灯。
里面传来一阵血腥味。
关心则乱。拉帝奥突然慌了神,连敲门也忘记了,下意识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砂金?”
没人回应,他于是往里走近两步,试图找到血腥味的源头。
是砂金,他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沙发上,呼吸倒还算平稳,看上去只是睡着了。
听到动静,砂金猛地睁开双眼想要自卫,却又因为牵扯到了左手的伤口而又发出一声痛哼。
“呃…”
拉帝奥看到了砂金额头上瞬间冒出的冷汗。
“怎么回事,砂金,发生了什么?”
“…啊,好久不见,教授。抱歉,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砂金强打起精神,试图坐起来,却又因为手受伤了使不上力气,“哈哈,不用担心,没什么事…不过是一点小伤。”
拉帝奥连忙上前去搀扶对方,“这么多血,你觉得我会信吗?”
“那都是别人的血,教授。”砂金借着拉帝奥的力道,歪倒在他的颈窝里,“我很好,刚刚还给钻石交了工作报告。只是有些累了。现在不过是想要…休息一会……”
“别睡,砂金,看着我。”拉帝奥有些慌了,他轻轻拍了拍砂金的脸。
“没事的,他们评估过了,我这只有手上有点伤而已。公司的医疗人员马上就到,我不过是,先睡一会…”
砂金靠在拉帝奥肩膀上昏了过去。
“手部和腿部两处骨折,六处软组织挫伤,还有身上十几处的皮肤擦伤。”拉帝奥把切好的苹果递到了砂金嘴边,“或许你还记得自己上次去萨尔索图出任务时向我许诺的不再赌命。”
“我确实没有,教授。”砂金咬下一口苹果,语气毫不心虚,“这只是一点小意外。”
拉帝奥放下苹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他忽然有些想斥责对方,为什么总是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总想下意识赌命,为什么伤成这样还总是仿佛事不关己,为什么,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别人对他的在乎。
他是在乎的。
话噎在口中,因为拉帝奥忽然意识到,他没有一个向对方说出这些话的身份。
老师,又或者是同事?
那些话太沉重,又太暧昧,从哪个角度出发都不合适。
拉帝奥忽然觉得心跳又在加速了。
“至少,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请照顾好自己。”拉帝奥垂下眼眸看着他。
说完那句话后,拉帝奥几乎是从房间里落荒而逃,他靠在与砂金一墙之隔的门外,抚摸着自己胸口加速跳动着的心脏。
拉帝奥垂下眼帘。
他总不可能是爱上了那个人。
良久,他喉间又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可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他本就是一介庸人。
在那之后便放了寒假,他们之间的联系大部分停留在工作上的往来。
砂金偶尔会分享一些生活日常给拉帝奥。拉帝奥心系对方的恢复情况,却依然不过是逐一回复对方的消息,并不主动过问。
没了课上的交集,两个人的聊天次数完全比不上上学的日子。
砂金恢复得很快。
再开学时,他已经完全又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桀骜不驯的模样。
春天了,孔雀又来开屏了。
看着坐在教室第一排冲他眨眼的砂金,拉帝奥习以为常地开始了今天的授课,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些。
或许依然是关心则乱,拉帝奥这次居然都没想起来要拿粉笔头惩罚上课心不在焉的同学。
恋爱情绪会使人变傻啊,教授。
砂金在办公室里认真编辑着他的毕业论文,拉帝奥便没有问他午饭是否需要自己帮忙带,准备直接给他捎上一份了。
毕业论文是项大工程,砂金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的课业,这剩下的百分之十,他也相信对方能顺利解决。
结果等他刚打完饭回到办公室,便看到砂金满脸兴奋地凑上来,要拉着教授去欣赏他的毕业论文致谢。
“教授,我可把你写到我的致谢里喽!”砂金冲他眨了眨眼,“你一定要好好看看!”
拉帝奥一下子跌进砂金充满蛊惑性的眸子里,好些时候才回过神来,看起了砂金的致谢。
“……”
但拉帝奥看着看着就红了脸。
“师生恋不合规矩。”半晌,他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噢,是吗。”砂金笑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然成功了一半。
毕业典礼那天,砂金穿着一身学士服,刚下台就四处找寻起了拉帝奥的身影。
拉帝奥呼唤着他的名字,砂金闻声望去,这才注意到对方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
“恭喜,你毕业了。”拉帝奥把花送到砂金手中,和对方一起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他们一起走了一年。
“是呀,要回去继续当公司的高管喽。”砂金看着拉帝奥,笑得灿烂,“谢谢教授,这一年里,还好有你。”
“你毕业了,已不再是我的学生。”拉帝奥看着砂金肆意的模样,忍不住伸手为他抚平了方才对方向自己跑来时被风吹乱的头发,“接下来的路,山高水长,你大可以自己去把握。所学的知识也会在一些情景下化身护符,保你平安。”
拉帝奥和砂金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砂金却径直把门落了锁。
“是呀,我不再是你的学生了,那教授,你先前所说的师生恋不合规矩,是否也不算数了?”砂金咬字暧昧,凑到了因为砂金锁门这个动作而有些诧异的拉帝奥耳边。
“……”
“我说真的,教授,我很喜欢你,我感谢你对我传授的知识,也贪恋你对我独一份的偏袒和纵容。我想要这样的日子再久一些,那你呢,你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拉帝奥沉默,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瞳,并不言语。
良久,他轻轻侧过头,吻住了他的心上人。
答案已然明确。
当晚,十心十人例会刚结束,托帕打开好友圈,一个没忍住,便发出了一声惊呼。
[AAA战略投资部砂金发布了一条新的好友圈]
“毕业快乐。”
那条好友圈的配图是穿着学士服他和教授牵着手的合照。
“我*,可以啊砂金,终于成了!”
托帕招呼着大家前去捧场,这个消息很快也在公司内部传的沸沸扬扬。
各种评论纷纷到来,大家的祝福映入砂金和拉帝奥的眼帘。
钻石:恭喜
托帕:这一对,希望他们官宣的可是非常的多.jpg。等好久啦,恭喜!
龙晶:你小子,怎么公费进修还能把对象搞到手?啥时候的事?
翡翠:终于官宣了,恭喜
………
至此,砂金先生重返的学生时代终于圆满落下帷幕,他也将再度开启自己在银河中的旅行。
不过这一趟下来,竟有两个人都收获颇丰。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砂金的致谢】
行文至此,我这来之不易的学生时代也终于要正式结束了。
回想自己的求学之路,颇有坎坷,却又有些不舍。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回想起一年前我决定报名来到第一真理大学进修深造的那个上午,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同时兼顾读书和工作不是易事,这也使得“充实”成为了我生活的常态。这一程算不上坚定,我吃了不少苦,但也有同等价值的收获——知识、经验和一些相遇。
由衷地感谢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姐姐。感谢你们对我的养育,对家人的思念曾无数次抚慰我入梦前的焦虑,给予我片刻的平静与真实。
感谢我的上司和同事们。在我面对外勤任务与毕业的双重折磨时,是他们在我的背后帮我解决了问题,替我安排好了工作,让我能够无所顾及的顺利完成学业。
共拂晚风,不觉路远。如果要说在我的学生时代间最让我感到幸运的事是什么,那一定是遇到了一位无比负责又严格的指导老师。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善于搞学问的人,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学生朽木难雕,是他始终耐心指导我,循序善诱,传业解惑。承蒙教诲,心存感激。
【白色的字体】我也一直认为自己在感情上尤为迟钝。而维里,我得承认,我确实是这般深爱着你。感谢你在过去这么多年的生活里愿意做我的支撑,陪我走过各种坎坷与颠沛流离、收藏我难以向他人言说的脆弱与胆怯。再次感谢你愿意陪我走过这般种种,那么请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感谢不够聪明却又始终坚持努力的自己,从未因疲惫而选择停留。
故事尚未终章,愿我勇敢开启未来新生的篇章。
END.
Rewrite Ch 15. 主题 19: 猩红
by justaminute from FFN
免责声明:死亡笔记属于大场鸫和小畑健。本人不是俩者之一。
作者注:这部小说最初是为LiveJournal30个吻主题区而写的。我认为每个人都可以享受一些L/Misa的粮。海砂(或Misa)先遇到L而不是月的AU(另外的时间线)。准备好了吗? 那就开始吧。当然我永远欢迎理智的评论。
我只想说,对最近发邮件或信息给我的人,请原谅我没能回复你们。这两周我都在帮别人照看家,上网时间就很少了。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怎么完成这章的。等我一回家能用电脑时,我会立马回复所有人的。我保证。
“雷姆,”从......
by justaminute from FFN
免责声明:死亡笔记属于大场鸫和小畑健。本人不是俩者之一。
作者注:这部小说最初是为LiveJournal30个吻主题区而写的。我认为每个人都可以享受一些L/Misa的粮。海砂(或Misa)先遇到L而不是月的AU(另外的时间线)。准备好了吗? 那就开始吧。当然我永远欢迎理智的评论。
我只想说,对最近发邮件或信息给我的人,请原谅我没能回复你们。这两周我都在帮别人照看家,上网时间就很少了。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怎么完成这章的。等我一回家能用电脑时,我会立马回复所有人的。我保证。
“雷姆,”从青山回到家后,海砂一进家门就立马宣布。“我不要跟你讲话。”
雷姆干巴巴地道了一声抱歉,但语气毫无悔意。然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海砂在青山的计划失败了。当她到达时,天已经变黑,人流量也比她预期的要多。由于时间所剩无几,海砂决定冒险直接前往Note Blue,心里祈祷着基拉的智商足以让他发现这条线索。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店里的演唱表演吸引了大批的观众,人群随着音乐舞动并一直在变化,海砂只能看见无数扭在一起的名字和数字。海砂意识到,除非基拉在她身边,否则即使他人在店里,她也没办法把他辨认出来。
她在那里又待了几个小时,直到夜幕完全笼罩大地。但是她的搜寻宛如大海捞针,没有任何结果。即愤怒又沮丧,海砂就这样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家。
她完全将整件事怪罪到雷姆头上,而死神只是半真半假地抗议了一下。在海砂眼里,雷姆看起来对她的失败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死神在这件事上毫无同情的行为,对她来说就是火上浇油。
雷姆难道不明白她是想帮助龙崎吗?
现在海砂别无选择,只能再改变她的计划,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又制造一份视频或日记本?但到底该给出什么线索才能隐晦地暗示基拉她错过他了?承认自己去了青山对她来说算不上风险,她的伪装掩饰了容貌。而且她相信基拉也做了变装,因为根本无法想象他会笨到以原本的身份前往青山。
也许这次基拉会抢先行动。至今为止,她都是主导的一方。如果她什么也不做,他很可能会意识到她没有看见他,接着他会主动制定一些计划。如果他想见到她,他必须得这么做。而且他一定是想碰面的,她这样坚信。毕竟,他知道她拥有什么,而他没有的这双眼睛,是如此强大的武器。
“Misa现在要等基拉行动。” 一周后,当她终于原谅了雷姆时,她告诉了雷姆自己的决定。“因为我没有联系他,他一定得知了我在青山没有看到他。Misa确信基拉会想出一个更好的碰面方案,不会像Misa的这么失败。”
“如果他不这么做呢?”雷姆好奇的问道。
“他会的。毕竟,我有这双眼睛。”海砂提醒她。“基拉肯定想用它们来解决L。我敢肯定,他会想出办法的。”
--
尽管海砂胸有成竹,但自从青山回来后的两周内,基拉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与她联络。让雷姆惊讶的是,海砂对这点接受的还不错。虽然可以一眼就看出来女孩在逐渐丧失耐心,变得焦虑不安,但作为一名杰出的准女演员,她用上了自己备受赞赏的精湛演技来维持着冷静的面具。
是因为那个吧,雷姆干巴巴地想着,是因为龙崎在这段时间打来了两次电话吧。好像每当海砂跟那个侦探聊天时,她整个人都变得特别有精神,简直容光焕发。
“哎唉--,龙崎桑。”海砂拖长声音对着电话抱怨,手里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你什么时候会再来看Misa啊?”
“恐怕我不知道,海砂桑。”他充满歉意地回答。“我现在的案件占了很多时间,我相当忙。”
她眉头紧蹙,耷拉着脸:“我决定,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的老板。”
“哦。是吗?”他的语气隐隐含笑。
“是的。”海砂想起了几个月前她从龙崎手里抢走的手机,还跟一个老男人通了话。那个男人,通过她的推测,肯定是L。“他对Misa很不好。”
“为什么你这么觉得?海砂桑。”龙崎询问着她的理由,海砂听到他喝了一大口东西的声音。海砂觉得,十有八九是糖分超标的咖啡。
海砂走到床边,趴到床上继续翻看着杂志。本来杂志里应该有她代言的口红广告,但是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他给你太多工作了,”她回答。“你以前可以每周或每两周来一次,但现在Misa几个月都没有见到你了。就好像龙崎桑不允许有私生活一样!”
“优先事项必须被执行和遵守,”他对她解释。“即使你不喜欢它们。”
“那么……”海砂孩子气地撅起嘴。“Misa在龙崎桑的优先事项里排在哪里?”
“我最近还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如此诚实的回答。
面对他的答案,海砂选择对话筒胡乱地尖叫起来。当听到他发出了痛苦的吸气声,她才稍微有些报复成功的满足感。
“龙崎桑糟透了,糟糕到底了!”她高声宣布。“你是说我不重要吗?完全不重要吗?”
“恰恰相反,海砂桑。”龙崎小声翼翼地辩解。“但是现在,我有且仅有的优先事项是这个案件。等它结束了,我就可以重估排列所有事情。我向你保证,你会是其中之一。”
“真的吗?”她问。“因为Misa对龙崎桑很重要?”
又一段沉默过后。“是的。”
他的语气传达出没有丝毫要解释的余地,这种含糊不清在不久前还可能困扰着她。但是现在,海砂能接到一直都在神出鬼没的龙崎的电话就很开心了,即使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能成为她的全世界。
“我仍然认为你的老板是个压榨人的混球。”海砂重申自己的观点。由于没能找到她的化妆品广告,她的声音越发烦躁。“我觉得他因为我训了他那次而试图报复我们。”
“嗯?哦,”龙崎嘀咕着,声音里一瞬间的困惑迅速消散。“你认为他这么小心眼吗?”
“绝对是这样!”海砂点着头,坚定不移。“他只想要龙崎桑只属于他,哪怕是Misa先拥有龙崎桑的。”
“我对你来说是人还是东西?海砂桑。”龙崎毫无感情地发问。
海砂没有回答。相反,她恼火地抱怨出声,听起来很是泄气。“我找不到!”
“抱歉?”
“Misa在找她为Cutie拍的新广告,”她解释着。“它应该会在这个月被刊登到很多杂志上,这能帮Misa-Misa成为一个大明星!但我哪里都找不到。”说完,她不开心地鼓着脸颊,嘟着嘴。
“36页。”
她睫毛眨了眨,一脸困惑。“嗯?”
“36页。”他仅仅重复了这句话。
满心好奇,海砂按照指示翻到那页。不出所料,口红广告就在那里,盛装打扮的海砂映入眼帘。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次拍摄的成品。像小孩子一样兴奋,海砂感到开心和满足。编辑大概过度修饰了她的脸颊,但这让她的皮肤看起来和陶瓷一样细腻,这更能衬托出她闪闪发光的金发,娇艳欲滴的红唇,就好像读者真的能亲吻到页面上的女孩一样。
“Misa看上去好棒!”她兴奋地惊呼,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
“是的,非常。”
脸红了,海砂害羞地笑着:“我很高兴。”
“因为你的广告很好看?”他追问。
“不,”她摇了摇头。“因为龙崎桑也喜欢。”
“……啊。”
“Misa该挂了,”她叹着气,非常不情愿。“她明天还要拍摄,这次是给Funhouse拍的!所以我一定要展现出最棒的面貌,这非常重要。”
“我明白了。那么我就挂了。晚安,海砂桑。”
“睡个好—”她止住了,皱着脸,又改口。“能睡觉就行了,好吗?龙崎桑?”
他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没有应答,然后就挂了电话。
--
海砂对这次拍摄还挺失望的。她早早就到了拍摄场地,很积极地想试图去讨好摄影师和这个公司。Funhouse对海砂来说是一个能展现她才华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的服装正好符合她的品味。她的经纪人说服了他们,声称没有其他模特能像Misa-Misa一样如此适合,而弥海砂要用行动去证明此话不假。
可是,摄影师还没有到。而且,这个公司的服装设计师只看了一眼海砂,就决定他选择的衣服完全不适合他,然后把她打发走了,说他需要重新考虑他的模特人选。
当雷姆低声说海砂穿着“那些该死的袋子”肯定会很好看时,海砂才感觉好一点。
“没事的,雷姆。”海砂安慰着自己的同伴,两人漫步在大街上。“让他考虑吧。Misa希望在拍摄时展现最棒的一面,惊艳全场,他们也许会让Misa成为长期签约的模特呢。那样的话,Misa-Misa绝对会变成明星!”
雷姆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海砂有这样的目标,但在心底决定,如果这能让这个女孩开心,那么就足够了。
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海砂兴高采烈地拽着不情愿的死神去逛街。如果其他人能看见这一幕,而且忽视雷姆可怕的形象的话,肯定会觉得很温馨搞笑。
海砂已经养成了在这种场合假装打电话的习惯,这样当她跟雷姆讲话的时候就不会引人注目。当然,如果听到这些对话的人稍微有注意谈话内容,他们就会发现,明明女孩在询问对她正在挑选的衣服的意见,但她从未向电话那端的人做出任何关于衣服的描述。
海砂一直持续着这个游戏,直到最终她感到无聊。这时,她眼角注意到一个标识。她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一眼金箔框架里的标语。读完后,她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然后迈开步伐走进大门里。
背后传来了雷姆的呼唤:“海砂,你确定你可以进入这里吗?”
“也许不能,”海砂无所谓地耸耸肩。“但是这里又没有警卫。还有啊,Misa一直都想上学!拜拜了,雷姆。”说完后,她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
对此,死神满脸的不赞同,但她的同伴已经把手机放回包里了。这意味着无论她说什么,海砂都会忽视掉,而且完全没有讨论的余地。她不喜欢海砂耍这种小花招。在这种时候,女孩都不公平地占据了主权,而且她很清楚自己的这种优势。
而另一方,海砂正享受着这种冒险,毫不在意自己是非法闯入。这个校园非常漂亮,但是连海砂都可以发现这里的植被都太过整整齐齐。男生们都穿着工整笔直的长裤和衬衫,而女生则穿着修身的紧身长裤或得体的裙子,搭配上精美的上衣。这一切对海砂来说都太过优雅完美,如果对自己、或是对自己的外表没有那么自信的话,她会感到非常格格不入。
但观察行色匆匆的学生还是很有意思的;有人对同伴喊道要迟到了,还有一些人眼睛似乎一直都黏在书上。她甚至注意到了有几个学生的注视,似乎他们认出她来了。但是他们没有围过来,海砂现在也不是很希望他们这么做,也许可以等到她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再跟他们打招呼。跟一小群粉丝会面总是很有趣,但雷姆总觉得他们有些烦人,也许雷姆的反应就是她乐趣来源的一半。
正当海砂穿过这群学生时,前方几米远闪过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了下来,心跳陡然停止,身体逐渐发冷,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这些错觉都是如此真实。
她紧咬着下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这一定是弄错了,她肯定由于期望和焦虑而出现了幻觉。不然,她的运气不可能这么好。
尽管如此,海砂还是想要确认。忽视了雷姆的疑问,她跟在一群学生后面,但只是因为其中那一个人。他周围的人会时不时地扭头向他搭话,包括他身边一个高挑美丽的黑发女孩。但是这栗发少年说话时一直直视前方,从来不会转头,这让海砂的死神之眼很难捕捉到她想要的信息。当他调整手中的书的位置时,只有那么一瞬间,海砂窥见了他的外表。但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海砂可以发誓,他没有寿命,这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
她内心的一小部分告诫她不要抱有希望,但其余部分,她的心和灵魂,都告诉她继续前进。因为,如果她是对的,如果他是她认为的那个人……一切都会非常完美地回归正轨。
她是如此全神贯注地盯着她面前的男孩,以至于没注意到死神震惊的抽气声。
“海砂,”雷姆的声音紧绷。“我们走吧,好吗?你会迟到的。”
“等一下,雷姆,”海砂直接答道,不在乎是否有人听到她。“Misa现在很忙。”
“可是,海砂——”
太迟了。黑发女孩张口说了什么,然后这个年轻男人带着礼貌的笑容看向她。这一刻,海砂的眼睛看到了所求之物,鲜艳而血红。
夜神月。
别无其他。
胜利的笑容绽放在海砂的脸上,女孩仰头看向身旁的死神,眼里满是兴奋。她忽视了雷姆痛苦的表情,觉得她的同伴只是又产生了不必要的烦恼。眼前的男孩是海砂所希望的,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但随即海砂开始有些慌张。该怎么自我介绍呢?她又不能直接走过去说,她知道他就是基拉,但是她也不能任他离开,因为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了。而且,她等的越久,龙崎就越来越危险。
“嗨,”她听到身后有人窃窃私语。“她看起来是Misa-Misa!”
“什么?”另一个人听起来毫不相信,小声反驳。“模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们学校。”
两人在她身后又争辩了几分钟,她低着头,默默他们不要再探究更多。终于,持怀疑态度的那方成功说服他的同伴离开了,海砂不用担心会被认出来,可以继续行动。
但这两个人的对话让她灵机一动,笑容又回到了海砂的脸上。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直接跑过去和夜神月搭讪可能会显得奇怪,但Misa-Misa可不是一般人。模特和英俊的年轻男人约会可是常有的事。如果关系处理的好的话,时不时地交往帅气男友对模特的事业大有好处。她觉得夜神月可以完全通过这个标准,他长得非常好看。
她差点咯咯地偷笑出声,她的英雄真地看上去像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一样。现在,就缺公主向王子介绍自己。海砂带着梦幻的神情叹了一口气, 等待他身边的人群散去。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说话,尤其是他身旁的年轻女孩。如果这女孩是他女朋友那就麻烦了,虽然并不是海砂的对手—海砂觉得她太过朴素无趣,根本没有自己漂亮!但是为了大局找想,她不希望计划有任何差错。
当海沙等待时,她迅速用手指打理着自己的头发,整理着裙子,确保一切完美无缺,不漏过一个小细节。
终于,身份为基拉的男孩在一张长椅前止住脚步,开始跟坐在上面的人交谈。由于夜神月站的位置刚好挡住了海砂的视线,她看不到他谈话的对象,但她也没有在意。事实上,人群开始散去,包括那个黑发女生。现在只剩下基拉,和在长椅上的那个人。机不可失,这是她出场的时候。如果只有一个外人,那就没什么大碍。毕竟她只是去简单自我介绍,利用自己的魅力约他出去。之后约会时,她会在一个更私密的场所透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稍微抖了抖腿和胳膊,海砂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向自己的目标移动,双眼紧盯着他头顶闪着红光的名字。她想,如果只看着它,就不会到最后关头变得慌张得不知所措。
“海砂。“雷姆恳求道,几乎要抓住她。“现在离开吧,拜托了。海砂,拜托了。”
海砂对死神的恳求置若罔闻,完全没有打消念头的意思。当海砂走到他身后时,死神还在请求她离开。他很高,海砂心不在焉地想着,她好奇他是否比龙崎还高。
“不好意思。”海砂语调轻快,轻轻地清了清嗓子。
夜神月转过身,在那一瞬间,只是仅仅的一瞬间,海砂觉得好像看到了他眼里的烦躁,但那眨眼间就消失不见。然后他露出了一个英俊但有点困惑的微笑。“嗯,怎么了?”
她展现出自己最羞涩的表情:“我的名字是弥海砂,然-”
“嘭!”,长椅那里传来一声巨响,两人转身去看。海砂的心脏骤然跳到了嗓子眼,她没有错过耳边雷姆猛的抽气声。
跌倒在地上的龙崎回望向她,还搭在长凳上的身体几乎扭曲。他的黑眸比平时瞪得更大,沾着糖果的嘴巴微微张开,这是迄今为止,海砂在他身上看到的最接近震惊的表情。而这,让她坐立不安。
“龙崎桑?”海砂疑惑地出声。话音未落,夜神月猛然回头,眼神发亮,她越发困惑不解。
“流河,”他转身面对龙崎,“这个女孩认识你?”
“流…河?”海砂重复着,一脸茫然,然后她的目光从龙崎的脸移向他头顶上跳动的数字和文字。
她双眼突然瞪大,瞳孔剧缩,心脏骤然一沉。一切,一切都完全让她理解不了。龙崎的名字……错了。完全错了。他名字应该是龙崎旱树。那么为什么,与之相反的是,这些鲜红的字母拼写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外国人名字?为什么这些字母突然灼烧着她的眼睛,刻印在她的心里,嘲讽着她?
雷姆之前的话语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龙崎也提到了基拉,他在试图找到他。”
“海砂,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其中一个一定会死。”
“另一条规则?死神不能告诉人类其他人的真名和寿命。”
他的真名。
那是一个多么奇特的名字,血红的字体让其显得越发诡异,几乎是在指责她,几乎是在诅咒她。Misa是多么愚蠢。愚蠢、盲目的小女孩,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
海砂感到双腿发软。
月被吓到了,向她伸出手:“小姐!”
但她已经被那男人,被那个她叫了一年多“龙崎”的男人头顶鲜红的字体所淹没,以至于都没察觉自己正朝地面倒去。
“小姐!”
那个名字晕染成一片红雾,在那一刻,世界不复存在。
--
当海砂醒来时,月和雷姆都一脸关切地低头看着她。龙崎站在几米开外,用力咬着拇指,但除此之外没有露出任何情绪。海砂感到恶心,侧过身移开视线,避开那刻在他头顶的红色谎言。
“小姐,你还好吗?”月询问着,伸出一只手扶她坐起来。
“Misa觉得没事,”她谨慎地回答,握住了他的手并坐了起来。“她只是有点头晕。”
“嗯,那很好,”他笑了笑,松了一口气。“你刚刚把我们俩都吓坏了。不是吗,流河?”月看向后面耷拉着身体的年轻人。
龙崎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是的。”他说,语气冷淡。
流河。Misa眉间微微皱起。他到底用了多少假名?深吸一口气,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等一下,”月抗议道,跟着在她身旁站起。“你不应该这么快就起来。”
海砂挤出一个笑容,她的基拉非常善良。如果她现在没有觉得自己的内心在逐渐僵硬死去的话,她会沉醉于他的关心。“没关系。反正Misa要走了,有一个很重要的拍摄,她要迟到了。”
月看上去没有信服。“那么你不应该一个人走。流河,跟着她。”他的视线直戳戳地射向龙崎。“她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龙崎迎上他的目光,毫无动摇。海砂看着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不禁觉得,如果她现在一言不发地离开,他们俩都不会察觉。
所以,她在身前摆了摆双手。“不,不用了。Misa没关系。”她向月保证,无视那个乱糟糟的男人。“我只需要走走就行。”
月皱起眉:“但是-”
“真的,我没事。”海砂打断他,已经在往后退,极其渴望离开这里。“还有我现在真的得走了。”
“如果你这么确定。”月终于同意了,看起来不太乐意。
“是的,Misa很确定。再见。”她快速地向月挥了挥手,仍然无视龙崎,然后回身加快步伐离开,全力抑制着自己狂奔而去的渴望。
回到拍摄现场时,她已迟到了二十分钟。摄影师一脸不满地皱着眉,那个服装设计师发了一通火。当她用沉闷的语气告诉他们她需要上厕所时,他们更为不满。没有听他们的抗议,她走进拖车上的更衣室。
“海砂?”在毫无一人的车里,雷姆试探地问。
“雷姆,”女孩说道,声音几乎毫无生气。“别跟着Misa进入洗手间。”说完,她关上了身后的门。
用麻木的手指,海砂打开水龙头,不断地向脸上泼洒冷水。她几乎感觉不到脸上的冰冷。她深深地呼吸着,抬头凝视着镜子里的人,看着睫毛膏像眼泪一样从她的脸上流淌下来,像是对她无法哭泣的嘲讽。她抬起眼皮,向上看到她的名字闪烁着绯红的光芒。她的名字。
他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
海砂哽咽着,但抽噎声被她的胃打断了。自暴自弃,她跪倒在地上,控制不止地呕吐着,吐到直到她体内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剩下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