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方] 渡红云
很突然的,把几年前的坑翻出来重写了,虽然改得面目全非……
*方锐第一视角,一发完
渡红云
一
“我是个特务,我说的话你也敢信?”
二
北都的掌舵人都换第三茬了。这事单看是看不出来。我离开这地方的时候它就这样,起风沙的时候跟长满了麻子似的天空、臊眉搭眼的柳条儿、黄突突的砖墙都没改变,连街上游行的学生规模也差不太多,只是手里举着的横幅上挂着的大名换了一个。上回那个我当时没见过,现在倒是以前的和现在的都见过了,前者见的是遗容。
我见到他遗容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这一般没什么,追悼会上也很多人。坏的是那不是追悼会,而是凶案现场。更坏的是我就是那个杀人犯。番禺的...
很突然的,把几年前的坑翻出来重写了,虽然改得面目全非……
*方锐第一视角,一发完
渡红云
一
“我是个特务,我说的话你也敢信?”
二
北都的掌舵人都换第三茬了。这事单看是看不出来。我离开这地方的时候它就这样,起风沙的时候跟长满了麻子似的天空、臊眉搭眼的柳条儿、黄突突的砖墙都没改变,连街上游行的学生规模也差不太多,只是手里举着的横幅上挂着的大名换了一个。上回那个我当时没见过,现在倒是以前的和现在的都见过了,前者见的是遗容。
我见到他遗容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这一般没什么,追悼会上也很多人。坏的是那不是追悼会,而是凶案现场。更坏的是我就是那个杀人犯。番禺的天空比北都澄澈得多,那天也是如此,白得像鬼一样的太阳把屋内照得跟烧起来了似的亮堂,一点都不像个死了人的地方。前大总统倒在沙发上,也不像个死人。他走的很安详,我虽然是个特务,他虽然是个坏蛋,但我是有原则的特务,他也是个有人权的坏蛋,所以我用了温和的方式送他上路。
大总统看上去就像在睡大觉,但我不能指望此时从房梁上跳下来的这个人也这么认为。况且我当时惊呆了,一时间思维短路,光打火花不通电,结巴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解释的说辞。一般来说在那种情况下惊呆和解释都是不必要的,但我见到的不是一般的闯入者。
房梁上跳下来的那个人是叶修,他是我的表哥,也是我的旧情人。
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第二个倒霉蛋在杀人的时候被亲戚兼老情人撞见现场。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我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也许有三十秒,或者一分钟,我忘记了,连脉搏也没有数,只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但我一脚尖刚一挪动叶修就看出来了,我听见他噗嗤一声笑了,说:“从小到大闯完祸就数你跑得最快,怎么,这次也要把黑锅扣我头上?”
我只好停了脚,没好气道:“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扣成功过?那不都是叶秋背我俩的么。”
“行了,这次替你背也不是不行,”叶修说,“反正咱俩目的一致。”
目的一致。我反应过来:他也是来杀大总统的,可惜被我捷足先登。这个事实让我有一丝窃喜。叶修总是比别人走得更快一步,想得也更快一步,用最近的话来讲,是个十足的进步青年。他干好事时如此——我们还在看小人儿书的时候他就去偷读叶姑父买的新书《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了,干坏事时亦如此——我们还在举着报纸打理论的口水战时,他已经只身南下,投身到星火最闪耀的地方去——俗称离家出走,把叶姑父气得砸了好几个古董花瓶。听见那些脆弱的瓷瓶炸开的时候,我很羡慕他。
没过多久,我申请去了荆港念书,船过珠江的时候,偷偷在番禺港下了船。那时候叶修已经离开了番禺,我有点遗憾,但转瞬便忘记了,更多的是听见了周围的瓷墙碎开的声音,我被装在那个瓶子里渡过江河湖海,最终被放逐到了天空,成了一片自由的云。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天空只是更大的瓶子。
三
叶秋猜测叶修看《查太莱夫人的情人》是因为里面有许多关于女人屁股的描写,我一度相信过,现在却半点不信了。因为叶修根本不喜欢女人的屁股,这是我亲身经历的。
那他读这本书是读到了什么呢?我给他念报纸上著名作家给此书写的评语,叶修只摘走了我的报纸,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看是因为叶姑父不让他看,如此而已。
要换做小时候,我也是会相信的,当时却不知道该不该信。或者说,叶修的一切言行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老林说,当我产生这种犹豫的时候,实际上我就不再信他了。老林还说,这是好事。
我没有去荆港,选择到了番禺政府治下的学校念书,认识了影响我一生的导师老林。林老师在旧学堂接受的基础教育,是第三批公派留洋的年轻学生,学成后在新式学校教化学,如此也算是博古通今、学贯东西了。实际上他也的确不仅仅是个化学老师。当时番禺政府的地盘不大,这种知识分子除了教学,也免不了在政府领一份差事。林老师因为懂德语法语英语,还精通各类炸药的制作手法,被番禺政府安排在统计局工作——所谓的统计局,也就是特别事务调查局,里面工作的都是特务。林老师是番禺政府的特务,我作为他的嫡系门生,还没毕业就落实了工作,也成了特务。
自我和叶修前后离开北都,再重逢时,我已经拥有了这个身份。所以老林觉得我不信他是件好事,因为我是个特务。他说做学问要有怀疑一切的精神,不然就找不出真理,做特务也是如此,不然就找不出破坏北伐大业的奸细。
但我信不信他,都没能影响到我和他谈恋爱。
我小时候也没想到会跟表哥谈恋爱。放到旧社会,说到表哥表妹,众人都会露出默契的暧昧笑意来,但绝不会对表哥表弟如此——这四个字只会让人想到偷鸡摸狗、上房揭瓦、欺良霸善之类的混账事,这种混账事我和叶修是干过不少,不过另一种混账事也一样。所以我有底气说叶修不是冲着女人屁股去看书的。
特务最没资格谈感情说承诺。但一片云与另一片云的融合又如何能阻止。北伐开始的时候我跟随大军到豫章,在千古有名的落霞孤鹜、秋水长天之下与叶修重逢。他比离家出走的时候看上去老成多了,胡茬子像是半个月没剃,在下巴颏上毛茸茸的一搓。我现在还想得起来,他戴着蓝色的羊毛呢礼帽,身上是同色的羊毛呢大衣,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好一张斯文败类的脸,但我还是透过这陌生的扮相一眼看穿了他作为叶修的本质。毕竟哪个洋派绅士不剃须?
后来叶修解释说他是在尝试蓄一个络腮胡来改换形象。但当时我对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得意洋洋。或许是北伐大业进展顺利,或许是头天晚上林老师告诉我统计局人均涨两块银元的薪水,又或许只是因为那天烟紫色的晚霞像酒一样醇厚,让两片云以为到了最自由的天地,一切外物都被遮蔽在外,没有旁的光亮照透这一片浪漫的混沌。我脑袋发热,走上前去一把抓走了他的银边眼镜,然后撒腿就跑,跑到江边石柱背后,等到他一把揪住我的后领子,说:“跑不了吧,你这小贼!”
然后我笑嘻嘻地把眼镜架回他的鼻子上,说:“叶修,认出我没?”他一边闭着眼睛让我施为,一边说:“要不是认出来是你,我就懒得追了。”
那天晚上我们飘在江上,喝了很多酒,喝得半醉半醒,从诗词歌赋聊到理论和主义,那应该是他最没有保留的一次交谈,可惜我的酒量还没有练到现今的程度,他的酒量也烂得让他坚持不了太久,所以我已经不太记得到底聊了些什么,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我俩都没穿裤子,两位兄弟精神头很足,而我俩的黑眼圈一个赛一个的大,活像靠大烟吊命的病痨鬼。
草草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叶修提出带我去看电影。我感到一阵莫名,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和我谈恋爱。先性后爱,叶修连恋爱都谈得如此前卫。不过当时我傻不愣登,在电影院门口一定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叶修大概离家太久,好久没见过我这一号浑人,一时有些难以招架,难得支吾了半晌,最后别过脸去,丢给我一个比那天霞光更烧红的耳廓,说:“我总得负责吧。嗯,我想负责。”
我一贯是伶牙俐齿的,老林总说我油嘴滑舌,老阮也说我口花花起来不似好人,楚姐姐更评价我干特务的路子和为人处事都滑不溜手猥琐得很。但那刻确实瞠目结舌。我想我的脸色也不比叶修更清白。
两团火烧云就这么飘进了影院的黑暗中去。看了什么电影全没进脑子,只记得叶修的嘴唇很烫,脸也很烫,和清早他那兄弟一样要把人烫出个窟窿眼儿。但最滚烫的还是他说的话。我那时候忘了自己还是个特务,但不知道他忘没忘。
四
我成为特务的过程乏善可陈,归结为冲动也未尝不可。但这不意味着我对此有任何悔恨。人只会对自己真正的欲望产生冲动。面对不想做的事情,人才会犹豫再三,找遍万般理由,最后不得不去实行,而对于吃饭、睡觉、追求理想以及摸爱人的屁股,人总是欢天喜地、冲动无比的。所以我会做特务,实在是自己愿意去做的结果。即使中间少不了老林的缘故,但也不能全归咎于他。他所谈起的思想对那时的我来说极富魅力,我感到我就是为此而生的,德先生和赛先生,民主民生民权——无论哪个都值得我肝脑涂地。去留肝胆两昆仑。好罢,一个崭新的、朝阳般的国家,总是需要它的排头兵,我愿意作日出前守卫地平线的云……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我猜测叶修或许也是这般,所以他也成了一个特务。不知道他又是被谁忽悠走的。如此想来竟有几分醋意。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在跟马老爷子吃醋,实在大不应该。况且我早该知道,以叶修的德性,除了他认准的道路,哪有人能忽悠得动他。
五
叶修作小厮打扮,嘴上黏着两撇小胡子,看来他最终没能蓄出什么像样的胡子,只好如此替代。说来奇怪,每次我俩分别之后再相遇,他都打扮得不像叶修,好像把真实的自己藏在千变万化里,但我又总能看破他的变化,或者是他愿意让我看破。
叶修蹲在大总统的尸体前,用戴了白手套的手指扒开他肥厚的嘴唇,看他糟糕的口腔状况,一边看一边问:“喂的药?”
“差不多吧。”我说。实际上是混在雪茄烟里的。
叶修看起来也不指望得到什么具体答案,不过以他的本事,事实如何略作观察可得。我没指望能瞒过他,只是出于特务的本能话不说尽。他拍拍手,说:“行,撤了。”
干脆利落,跟上回别过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是指我俩分手的时候。
此地确实不宜久留,我俩一前一后离开现场,只是在岔路口我鬼使神差地告诉他:“我要回北都。”他好似听见了,又好似没有,总之并未回应我一句,提着钱袋进了一家土布店。我又鬼使神差地站在路口没走。等了一会儿,他出来了,看见我还在那伫着,也不吃惊,伸手就递给我一个荷包,说:“回家的时候拆开。”然后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他这个“家”是指我在番禺租的小房间还是北都的叶公馆,但我就不想如他意,于是在他转身之后就开始动手,结果从里头拆出一把光滑的铜钥匙,上面还带着暖烘烘的气息,似乎被谁一直贴身收着,又时常摩挲。在掏出钥匙的那刻我就认出了它,它是“家”的钥匙。
叶修指的当然不是租房,也不是度过了童年的叶家,而是北伐打进北都后,我们在女子中学旁边租下的二层小洋楼。那里又有数百个难以忘怀的昼夜,有柔软的床榻、淋漓的汗水和文学与诗歌,也有疲倦的应和与欲说还休的戒备,以及冷静的分道扬镳。
我以为他早就把钥匙扔进了滚滚向前的江水,看来他也这么认为,所以特地把钥匙交给我。可惜我们也有猜错彼此的时候。我把另一枚钥匙也丢进了荷包里。
想到在北都的那两年,我至今仍十分怀念。《查太莱夫人的情人》虽然描写的是男女之情,但想来还是给叶修提供了不少灵感,以至于我得承认在这方面也还是他先我一步,让我不得不去找了《金瓶梅》之类的读本,妄图用民族文化战胜西洋做法的全面入侵。
事实证明咱们国粹也不无优势,在这个国际环境极为不善的当口,我至少在一床之地的范畴里跟叶修战得不相上下——时常会把他逼得大喊:“让我来教教你猥琐怎么写!”然后我会回应一骂:“蛋!”
具体不足为外人道也,总之没闹出什么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我们的战争是高尚的、正义的、双赢的。如果洋务派还当世,必定要表彰我俩,此事促进了世界文化的融合发展,真正体现了什么叫“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拿私人感情去贴国运属实不要脸,但不得不说我们在北都的日子正如北都国民政府(也就是以前的番禺政府)的日子,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正是一团热烈的好时候,以至于忘了注意底下一触即发的干柴烈火。
六
游行的学生队伍逐渐走远了,我戴上瓜皮帽,快步穿过渐渐恢复人流的马路。头一个迎接我的是苏沐橙,她是叶修的挚友的妹妹,也是他的同事,与我关系也好,是一个可以用绝代佳人来形容的美丽女子,并且很有才华。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和叶修谈了两三年恋爱又分手了的人,时常觉得惋惜,认为都是时运牵绊,我俩本不该如此。但照我看来时运才是避不开的大势。
早些年我认为自己是打破了瓷瓶的云,渡过了江河湖海,要直上到最广阔的天地去,后来发现所谓老天也不过就是“大气层”,谈不上无边无际,飘在空中也照样要被雨打风吹去。卢梭说人生来就带着枷锁。没有一片云是真正自由的。
叶修说世间没有绝对的自由,但有相对的自由。这我同意。实际上,他说过很多,有的在床上,有的在床下,我大体都同意,尤其是在床上的那部分。但我没有同意就要跟随的自由。比起当年想在番禺提前下船就敢于这么去做的我,倒是更不自由了。
叶修比我更甚。我知道他是地下党。但两年前他尚不是,那时道路未到分岔的时候,老林还做着统计局的话事人。现在叶修在地下,他在左边,总之都不合用。新来的长官我不认得,只知道比我年轻,有着一腔的冲劲和干劲,我不知道他又是为谁蛊惑而来,也不在乎了,也轮不到我在乎。我是老林的嫡系,眼下自然不再做那劳什子的副局长,挂着个虚衔做些不深入核心的工作,倒也合我心意。
从苏沐橙那里出来,我在门口再次碰到了叶修,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三次久别重逢了。这回他打扮得像他又不像他,端得风流倜傥、形容笔挺,我思考了半晌,想起来这是叶秋的形象。
叶修现在的身份是不能见光的,这两兄弟便轮流做“叶秋”。至于叶秋什么时候也被拉下水的,我不得而知,只是会感慨叶老爷子若是知道一门双胞胎都做了红匪是什么感想。
“你现在住哪儿?”叶修极自然地问,好像他确实是那个快十年没见过表弟的富家公子,“有落脚的地方吗?”
我回答:“有。”
“我送你一程?”叶修侧身指了指门口的汽车。
我只好同意。我同叶秋没有丝毫情感纠纷,太过冷漠便不正常。叶修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还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但还是坐进车里。
车子发动后气氛才正常了许多,叶修漫不经心地开车,问我钥匙带着没。我见到他的时候就在这儿等着了,那两把钥匙从拿到的那刻起就在等如今。我告诉他:两把都在。然后满意地看到了叶修随着年岁增长越发八风不动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皲裂,透出当年那个赤红耳廓的青年。
但他什么都没说,我也早有预料。
我在楼上看着叶修驾车远去,屋内是早已等着的接头人。例行谈话总是要有的,好在见苏沐橙和遇到叶秋都是常规事件——苏沐橙是北都大学的副校长和女子中学的掌舵人,这是有叶家在背后撑着的,我去见她本就有局里的安排。
谈话最后对方例行问了叶修,我告诉他我已经三年没见过此人,或许掉进珠江里了也说不定。
“方副还是喜欢胡说八道。”
确实是胡说八道。他要是掉进珠江,我为了捞他能拼出个浪里白条的名号。说来似乎轰轰烈烈痴情得紧,但我俩分手的时候再平静不过,虽然外头捉红匪的声浪震天,但二层小楼内,我俩只是完成了最后的两党合作,只是接了一个跟当年一样滚烫的吻,只是看到眼睛里同样滚烫的火焰和火焰后深沉的灰烬。我问他是不是不打算继续负责了。他拍了一把我屁股,笑着说:“我是个特务,我说的话你也敢信?”
语气听上去竟然有几分我无法想象的湿润。
“想什么呢,我也是个特务,”我回敬了他一把,“当然有怀疑一切的精神。”
七
叶修来北都到底执行什么任务,在那之前我始终不得而知。他在做特务这方面是不世出的天才,即便是在床上也能随时把好嘴上的门。
在北都重逢的第二天我们就滚回了当年的战场,事实证明这档子事也得时时操练方能有善战之兵,不然老情人都容易搞出流血事件,属实有些丢人。好在我们特务总是有一百二十万分的耐心和隐忍。
这也导致你很难在一个特务脸上看出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那天晚上暴雨倾盆,雨点像子弹一样打在窗框上,比一百只鸡更加吵闹。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一些说不出口的话似乎就能说出来了。我告诉他,老林已经离开了央统,现在主事的是谁,北都的负责人又是谁。叶修的呼吸始终很平稳,但瞳孔微微放大了些许又缩回来。我知道他听到了,但我不知道他愿不愿信。这不能苛求,毕竟我也没把话说全,老林虽然脱离了统计局,但去了哪里,自然不能叫红匪知晓。
那晚之后,我再也没在北都碰见过他,只在偶尔回小楼时,能看到前几天他留下的痕迹,仿佛我俩专门算好了时间,交错回到这里。
我觉得这情形有点好玩,于是尝试开启一种新的游戏。这次离开的时候,我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个桃心的刻痕。果不其然,下一次回来,就看到上面被加了一支羽箭。或者是留下一个猪头,然后看到旁边歪歪斜斜的名字缩写。这实在是很幼稚,但也是北都压抑的氛围里最活泼的那一小团空气。
只身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那天完事后,我靠在床头给叶修读《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的书评:“……写英国贵族社会的空疏、守旧、无为而又假冒高尚,使人不得不对这特权阶级发生厌恶之情。他写工人阶级,写有生命力的中流妇人,处处满持着同情,处处露出了卓见……”读着读着,叶修抽走了我手中的报纸。他的手指积累了许多握笔握枪留下的茧巴,却比当年是个富家小公子时如玉的手掌更充满美感。我捉住了他的手,把自己的手贴上去对比,心想我这一只有名的百发百中黄金右手也不比他的差。正当我欣赏自己和情人的肢体之美时,叶修猝不及防地发力扣进指缝,十分牢固地握住我。这让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便把胳膊往后一带,要去别他的肩膀。他也没想到牵个手也能引起我骤然发难,于是也跟着肌肉反应来格挡,我俩竟在床上大打了一架,直接把木床搞塌了。一对正是浓情蜜意的情人竟然不是因为互诉衷情太过热烈,而是因为打架压垮床,这简直光着腚拉磨——转着圈儿地丢人。幸好叶修不知从哪学了一手木工活儿,我给他打下手,忙活一晚上总算把床凑合修好。天亮的时候我们累得躺在地板上,身上还光溜溜的,看着对方大笑不止——也不知这比光腚拉磨又有脸到哪去。
那会儿跟叶修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时常会忘记天下大事,时常会忘记自己是个特务,时常会忘记自己是个责任深重的成年人,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一旦责任逃无可逃了,爱情就像烟紫色的迷雾,天亮了就会稀薄散去。
八
后来我还是知道了叶修的任务是什么,他要送北境的专家到苏区去。但那时已经于事无补。我和叶修的秘密据点终究被发现了。其实从到北都,我决定要去那里开始,就知道依照局里的严密程度,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我还是去了。不但去了,还留下了诸多的记号,他们有的只是桃心和猪头,有的不仅仅如此。
叶修把首尾收拾的很干净,央统找到的时候,那幢房子已经烧得烈焰冲天,烟紫色的雾气和深沉的灰烬在长满麻子的天空下肆意飘荡。
刘副在楼前显得愤怒异常,我却只想乐,这一刻我又听到了瓷瓶爆裂的声音。想必叶修也能听见。我不知道他此刻在哪,有没有离开北都城,但这已经不是我顾得上的事情了。
回到局里的时候,局长脸色白得像鬼,让我想起毒杀前大总统的那个赤条条的白昼。他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的问我叶修怎么会在北都,我说你问我?我是个特务,我说的话你也敢信么?
我跟叶修说我闭着眼睛都知道央统的地下监狱怎么走,有的是办法出来。这话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我是个有原则的特务,可惜别的特务大都没有原则。
在牢里的时候我反复想起那座小楼里,每次我们打完仗之后,叶修给我念的那些小册子和报刊文章,它们时常让我热血沸腾,又不得发泄,只好拉着叶修再来一次。
我们在小洋楼住了两年多,他给我念的文章从小短文逐渐进化到马老爷子的大部头,实在是卷帙浩繁,于是以为自己都忘记了,没想到这会儿回忆起来,却又历历在目。据说人死前会像走马灯一样回顾自己的一生,也许是我的一生还不够长,所以一幕幕放得很慢,又格外清晰,连在落霞秋水下、江心小舟中那些醉语都想了起来。那年我才二十岁,叶修也不过二十四,还没练好假作真时真亦假的本事,那些话想起来竟然字字肺腑。他说要一个劳动者的政府、要平民能活得好的社会,他说他想投身时代的浪潮,他想要理想,他想爱。
叶修总是比我想得更快更远,因此周密,也因此疲惫不堪。那时的我不想那么多,回答他的是:爱了再说吧!
叶修说你不再想想?我说别想了我怕我后悔,你也别想了,我怕你也后悔。
现在我们都又想了很多年。叶修从不后悔。而时间看来也没有给我带来更多改变。如果是现在的我来回答,我也只能说:人都是要死的。就像云终究会被吹散,或者零落成雨,哗啦啦地下下来,再被太阳一晒,就没了。
所以要做晚霞,就做漂亮一些。
我打定主意要做最美的霞光,因此尤为威武不屈。其实他们讯问我也没什么用,我又不是红匪,我只是红匪家属,逃跑路线计划我一概不知。就算我不是有能力的特务,只是个一打就痛哭流涕全交代了的街溜子,也吐不出半个有用的字来。上头似乎也逐渐意识到了这件事,这天的日子轻松了许多,我心里知道是月亮该升起的时候到了。
忽然,我又闻到了那栋房子烧起来的火星味儿,看到了醇厚如酒的烟紫色雾气升腾起来,雾气里还有个穿着绿军装的影子。那影子愈来愈近,露出叶修灰扑扑脏兮兮的脸庞,这是最像他的一次,却是我头一次没认出来。我以为我在回光返照,直到他拍了一把我的屁股。说来也奇怪,前头那么多天,我哼哼都少有,他这一巴掌却把我拍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叶修却由衷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又听到了那少见的湿润。
九
二十岁的时候,我没想过自己也会变成红匪,实在是时运所致。但其实叶修并没有这么要求,我是在病床上自己要求的。叶修问我为什么的时候,我说我有一股冲动,就像我现在想摸你屁股一样迫切,如果不行,我就去投江。
叶修说摸屁股不行,这是医院,注意影响。完了左右看了看,忽然伸手过来:我先摸了再说。
十
或许是无法抹平的注定的年岁差异,叶修做什么都先我一步,连死亡也如此。他死在战场上,那天有烟紫色的晚霞。我答应过他谁后死谁就要坚持到看到理想实现的那天。但我是特务出身,嘴里哪有什么准话。人总是要死的,我本以为在火烧小楼那天我就会死,没想到活到现在,由此可见老天爷嘴里也没什么准话。但我不怀疑会有那么一天。相信也是一种冲动,没什么道理可讲。既然已经做了云,那就燃烧吧,烧到秋水共长天一色,烧到暮色四合,再用灰烬守着朝阳喷发,阳光从南到北掠过迢迢江水。云散尽了。
乐园小镇(无限流)(世界观有参考)
正文是刘小怂中心向的,世界观在前篇,前篇戳合集
枪龙特辑
作者碎碎念:两个part,一是34在一起之前(故事设定是怂进游戏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所以这part类似于前传之类的),第二个是游戏关服之后(会有轻微剧透)。两个都是lgl第一人称视角。
给一下两个人的技能具体内容吧。
汪靖奇技能武器名称是玩具枪,技能具体内容是击中一名玩家,使其在8小时内免疫所有类型的攻击,冷却时间24小时,连续两次“攻击”不能命中同一名玩家。
李国龙技能武器名称是生死镜,原本是一个放大镜形状,分生死面,目光透过生面的同时说出一名玩家名称可使其生命值回复至满值,(该局游戏...
正文是刘小怂中心向的,世界观在前篇,前篇戳合集
枪龙特辑
作者碎碎念:两个part,一是34在一起之前(故事设定是怂进游戏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所以这part类似于前传之类的),第二个是游戏关服之后(会有轻微剧透)。两个都是lgl第一人称视角。
给一下两个人的技能具体内容吧。
汪靖奇技能武器名称是玩具枪,技能具体内容是击中一名玩家,使其在8小时内免疫所有类型的攻击,冷却时间24小时,连续两次“攻击”不能命中同一名玩家。
李国龙技能武器名称是生死镜,原本是一个放大镜形状,分生死面,目光透过生面的同时说出一名玩家名称可使其生命值回复至满值,(该局游戏中)已死玩家亦可复活;目光透过死面后在8小时内敏捷度和攻击值翻倍,同时将获得一瓶毒药,该物品对所有生物(除去使用者)致命。两个技能不共享冷却时间,分别均为24小时。
后该武器被优柔改造成一副眼镜,使用方式改变为触碰镜腿,左镜腿对应生面,右镜腿对应死面,其余使用方法相同。
PART1
#牛肉干
汪靖奇废物,跟他一起进游戏准没什么好事。
【警告:玩家精神值下降至60,敏捷度和智力值减半】
我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靠在一棵树上,几乎是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身旁躺在地上的是汪靖奇。
“我的疲劳值快满了枪哥,”我张口说话的时候吓了一跳,没想到声音会这么哑,“敏捷和攻击值都快掉光了,就算一会儿我的二技能冷却结束了也基本没有攻击力。”
该说不说的,枪哥胆子是真的小,每次进游戏都要被吓哭,如果不是他现在脸上全是不知道谁的血,我想应该是能看见不少泪痕。
其实我们今天进这个游戏不应该这么狼狈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除去怪物之外,理应与我们合作的其他玩家也变成了我们的敌人。本来靠合作,不说轻松,至少能保证活着离开的游戏,因为玩家之间的内斗,变得无比艰难。
“龙哥你的智力值不会也掉没了吧,”他在我旁边开了口,“我的技能冷却马上好了,一会儿我守一下你,你睡个八小时的降一下疲劳,然后再用你的二技能啊。”
“那你呢?”
“我等你复活我呀。”
“汪靖奇,”我的头开始疼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把你的生命寄托在我身上,我会很有压力。”
“没事的龙哥,我要是死在这个游戏里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开始笑了,明明半天前还一边跑一边大哭了一场,
“龙哥你不会故意不救我的吧。”
“这个时候还有精力跟我撒娇我看你才应该吃一个自己的技能,在游戏里多待一会儿,锻炼锻炼。”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巨大的声音,怪物追上来了。
汪靖奇脸色变了变,挣扎着坐起身,险些又倒下,我只好搂了他一下,他便顺势抱住了我,随即我便感受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我的后心口。
“汪靖奇。”我警告式地开口,虽然心知肚明不论我现在说什么他都只会一意孤行。
“我刚刚兑换了个道具,”他的脖子抵着我的肩膀,声音闷闷的,“一个闹钟,只要五积分,已经给你调好了,六个小时,你醒来还有两个小时无敌时间,你要是成功攻略了游戏记得在结算胜利的时候复活一下我。”
“我精神值掉下去就记不得了。”
“那就忘掉吧。”
怪物的巨口此时大大张开,而它的口腔中正凝聚着一个能量球,能量球发着刺目的白光。
我从没有如此希望过怪物的攻击越快越好,让死亡带我逃离背负他人生命的责任感,逃离这个勾心斗角的副本,逃离这个只是想让人死得更加痛苦的游戏。
当能量球凝聚成功的时候汪靖奇还没有扣动扳机,也许是因为疲劳值过高导致的没有一点力气了,我竟觉得无比庆幸。
那道白光射出了,我闭上了眼。
“砰——”
冰凉的子弹击中了我的后心口,我蓦然睁开眼,炸开的白光让我瞬间失明了,五感在此刻只有听觉仍然作用着,只听见汪靖奇说:“别怕,睡一觉就好了。”
挺好笑的,进游戏以来,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在不停地害怕。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想多提,两个小时的无敌时间又要找游戏通关线索又要对付怪物,毕竟无敌时间过去之后这些怪基本上是一个人打不死的,而我又没有能合作的伙伴,同时在这个时候又会时不时想起自己身上还背着另一个玩家的命,不能随随便便就自我放弃。
其实也是因为精神值已经下降到40往下了,我也记不得哪些是真的怪,哪些是我的幻觉了。
更何况我觉得他的玩具枪一定是有一点杀伤力的,自从我醒过来之后我被子弹击中的地方就一直在隐隐作痛。
而就这两个小时中我终于搞清楚这个副本到底是怎么玩的了。
进游戏的时候我们被随机分成了ab两组,a组收到的任务是和其他玩家一起合作杀光怪物攻略游戏,b组则收到了两个任务,一个和a组一样,另一个任务是杀光a组所有玩家,两者完成其一便可成功攻略游戏。但b组任意一位玩家杀死a组任意一位玩家将获得他的所有累计积分。
b组玩家数量远远少于a组玩家,而且b组玩家的基础数值也远远不如a组,b组玩家眼中a组玩家身上会有明显标记,而a组玩家对此一无所知。
我是在查找怪物弱点的时候无意中听到那些玩家讨论的,他们说“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哪个任务更划算”。
在我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的第二个任务便也激活了。
【恭喜玩家发现自己被追杀以及玩家之间内斗的真相,玩家成功激活隐藏任务】
【任务名称:反击】
【任务内容:击倒所有b组玩家】
【任务奖励:杀死任意一位b组玩家将获得对方累计的所有积分,杀光所有的b组玩家将成功攻略游戏】
【任务进程:1/100】
1?我击倒过其他玩家吗?死在我面前的只有……
汪靖奇?
【玩家精神值下降至20,即将开启狂暴模式】
串联上了。刚进游戏的时候汪靖奇犹犹豫豫地问我具体任务内容,听到答案之后还反复向我确认;遇到其他玩家的时候,有一些人看我和他的眼神非常奇怪;在其他副本里绝对不会和其他玩家进行任何交流的他在这个副本里主动要去和其他玩家沟通,让我留在原地等他……
等来的是我和他一起被追杀了,而我当时居然还在想汪靖奇这个人只会给我惹麻烦。
【任务进程:2…3…滋滋……
【警告:玩家的精神值已下降至10,若清0将被怪物同化】
【警告:玩家的精神值下降至……
【恭喜玩家成功攻略副本:生存】
【即将进入游戏结算……】
我抬手触碰我的眼镜:“汪靖奇。”
登出游戏的时候我在家躺了好几天,后来听说歪哥难得在公会里发了火。
哪个玩家进哪个游戏一直都是优柔用他的道具眼镜看了之后推荐的,我们也一直都很相信他,这次也确实不是他出了问题,而是他的眼镜被人掉包了,隔壁公会一直有人眼馋我们这个道具可以让我们在进游戏之前得到提示,而他们也确实做了个仿制品,只是那个作品太过于简陋,只有外表相似,实际作用却是差了远了。优柔当天因为刚修完好几个武器,不太清醒,也没发现有问题,等到我们进游戏玩了一会儿才发现眼镜被人掉包了,以为让我们进的是普通的三级合作副本,实际上是我们最讨厌的含有对抗元素的机制副本。
隔壁花了大价钱让一个我们公会的玩家偷偷掉包了这个眼镜,那个玩家被发现之后被赶出了公会,后来有没有被隔壁收留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没有的,因为他的基础面板已经被清空了。
在家躺的几天我一直在做噩梦,一会儿是我和汪靖奇被怪物追杀,汪靖奇冲我开了一枪,然后自己被怪物吞掉了,一会儿怪物又变成了长着大嘴的玩家,一会儿又变成汪靖奇用他的枪的普通攻击击中了我的额头,一会儿又变成他用技能守了我,而我却用毒把他泼了。
在他被绿色液体溶解的时候,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冰凉,睡衣黏在身上难受的紧,而嘴巴又很干,我挣扎着去够我床头的眼镜,摸到了一只手。
“要喝水吗?”
“你妈的汪靖奇,下次再和你一起进游戏我是狗。”
“你对老子态度好一点,你刚刚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都录下来了。”
“我就应该兑一个录像道具,把你在游戏里哭哭啼啼唧唧歪歪的场景全部录下来给你看。”
在梦中,只有一个场景在反复出现,我坐在地上,他抱着我,左手拿着枪抵住我的后心口,枪声响的一瞬间他便消散了,连雾都不剩,而我每次都会觉得,有什么随着枪声的响起,碎了。
先碎碎念一小波(我好喜欢说废话)
这段故事设定是基本上他们那些人刚进游戏那段时间(除去刘小怂之外所有人进的时间都很接近),因为公会刚建起来有很多事情都很麻烦都还在摸索阶段,而且因为进游戏不久对于游戏不同副本的了解也比较少,而且正好还碰到公会赛时间,再加上进这个游戏之后多多少少都会对日常生活有影响,他们所有人的压力其实都是比较大的。而且除去jyclub几个玩家的游戏技能有点开挂的意思(跟生命值沾边,像wjq和lgl的),就再也没有见过类似的技能了,所有玩家的生命值掉了就是掉了,没有加血的道具(后期jyclub出名也有一定原因是因为他们很多高层玩家技能都跟生命值沾边,当然一旦保命能力强,攻击力就会相应减弱,jyclub真正的输出其实很少),lgl见过的所有在副本里死去的玩家都是真的死了,所以他在这个副本里看到wjq基本算是自杀的举动之后会是这个态度。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lgl不能确保自己精神值一会儿还会不会下降,下降至失去理智出现幻觉之后还能不能记得复活wjq,又怕自己成功攻略游戏但是忘记复活wjq这个后果所以……
其实这也算得上是在我的故事线里lgl真正对wjq动心的原因,也能算是吊桥效应吧,进游戏之前在日常生活中双方对彼此最多算得上是喜欢,关系在朋友往上一点,但到不了很动心的程度,进游戏之后生死之际就对彼此的了解就多了。
后期wjq动心的原因(因为我可能不会写就在这里说一下)就是因为李老师看着娇娇小小的实际上有点疯里疯气的,仗着生死技和wjq的守有点不要命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漂亮又强的疯子玩家)。
然后还有一个小彩蛋就是lgl在精神值已经降到10以下的时候还能记得复活wjq。(kdlkdl)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经常会用这个套路,尤其是在玩家对抗赛的时候,对面以为已经打死一个了,结果过了一会儿把人复活了。
然后PART2因为是游戏关服之后的事,会有轻微剧透,给不喜欢剧透的家人们开个分割线
-------------我是分割线-----------
PART2
#李国龙
周二又通宵和汪靖奇打游戏了,刚睡下没多久闹钟就响了,才想起来周三还是有京城大师赛,一瞬间我产生了咕咕咕的想法,但仔细想了想,估计如果我真的咕咕,歪哥能把我的头拧下来给新嘉宾当球踢,只能忍着困意爬起来,洗漱完之后戴上眼镜,在摆眼镜的地方旁边看到一个戒指,看着很熟悉,感觉自己已经戴了很久,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为什么戴的,只记得是戴在自己左手小拇指上。
左手尾戒好像是单身的意思?戴了这么久突然不记得了,睡眠不足真的会让人记忆力出大问题。
匆匆忙忙出门,结果又差点迟到了,刚坐下来就看见汪靖奇盯着我左手尾戒看个没完,问他怎么了又不说。
一会儿嘉宾就开始给摄像头打招呼了。轮到他的时候,他说完自己的名字,就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李国龙,都带上戒指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会儿让他自己跟你们解释一下,好我过了”。
好久不见?渣男,我们昨天晚上还一起通宵打游戏来着呢。
“左手尾戒什么意思枪哥不会不知道吧,”镜头转向我,我转头看他,“不会吧汪靖奇,活了二十多年这都不知道呀。”
5号是优柔,他开口:“我相信玩具枪老师一定不是不知道男性左手尾戒是有对象且关系很好的意思,他问你应该是因为他对你为什么带这个一无所知。当然我也觉得他不知道这件事确实是个大问题。”
“我靠,”我凑到汪靖奇旁边轻声说,“男性左手尾戒是非单的意思吗?我真的记错了?”
“左手尾戒什么意思龙哥不会不知道吧,”他压扁了声音回我,语气显得很轻快,“不会吧李老师活了二十多年这都不知道呀。”
“滚啊。”我锤了他一拳。
打完游戏之后他们说要出去喝酒,我实在是太困了,婉拒了说要回去睡觉,汪靖奇也和我用了一样的理由,成功收获一大群人的起哄,他们纷纷都表示应该开个户外让直播间的观众都看看我俩的“嘴脸”。
我说是我和他昨天晚上连麦通宵打游戏了,还说直播间观众都知道这回事,结果陈彬这厮还在嘴什么他怎么没被邀请和我们一起连麦打游戏。
“因为是双人小游戏,你也配?”汪靖奇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随后我的腰似乎被他环上了,我也就顺势靠在他身上。
“是我不配了,”ks一边说一边小步远离我俩,“是我唐突了。”
“你别影响人家小情侣调情。”jy走过来把陈彬拎走了。
“走吧?”汪靖奇松开我的腰,我一时间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又开口:“我今天忘记定酒店了,李老师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呀?”
“你睡大街吧。”
“李老师家里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呀?不会吧龙哥,你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诶呀这都被你发现了,那你既然知道了就别过来了,多不方便啊。”
“可我怎么记得有人记得左手尾戒是单身的意思呀。”
“汪靖奇!”我瞪了他一眼,佯装生气往前快走了两步,他跟上来扒拉我的头发,我伸手想把他的手打掉,结果被他抓住了左手手腕。
我想往回缩手,他不肯放手,我们在原地僵持了半晌,我放弃了,任凭他抓着我的手腕,右手从兜里摸出手机打算打车,结果发现打不到车。
“打不到车我们就走回去吧,你新租的房子不是很近的吗。”
“二十分钟呢。”
“没事,”汪靖奇一边说,一边他的右手从我的手腕一点点滑向我的手掌,然后把手指慢慢卡进我的指缝,“就二十分钟,走走就到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他便抬起我的手,把我左手的尾戒拿了下来。
“归我了。”他笑嘻嘻地和我说。
“你怎么不再串个绳子套脖子上呢。”
“好注意,就听你的,”他把我的戒指揣在了兜里,“走吧,二十分钟呢。”
说完他就开始往前走了,我犹豫了一下发现确实是我家的方向,刚想开口说他走得那么自信,带错路了岂不是很尴尬,正巧碰上他转头看向我的时候。
我看向他,产生了一种他的眼镜比路灯还亮的错觉。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啥,幸好我没开直播。
我避开他的眼镜,盯向因路灯光线变短又变长的两个人影,左边的影子伸出长长的手去够右边的影子,而当他们的手我在一起时,个子又变得矮矮的。
我想如果影子能有颜色,右边那个大概会是浅红色。
在影子们再一次变高时,握着我左手的人开了口:“我们明天牵着手打大师赛吧,”说着晃了晃我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就现在这样。”
你疯了吧,我在心里嘴了一句,开口却变成:
“好呀。”
最后的碎碎念(我怎么一篇更新要说三次废话):游戏关服之后所有玩家对于游戏中发生过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lgl和wjq确实是不记得他俩在一起了,因为是在游戏中确认的关系,但现实生活中互动确实也是小情侣互动所以其他人已经默认他们就差一句话的事情。
戒指是游戏里的道具,是定情物之类的小东西,lgl也确实当左手尾戒戴了很久了(左手尾戒的意思我的工具人优柔老师在文里面也说了)。
别的也就不多废话了!kdl就好!
【刘小怂中心向】乐园小镇(无限流)(世界观有参考)
前篇看主页/戳合集
2
#刘小怂
“为了给游客带来丰富的体验,各位游客在离开欢乐谷之前须至少体验十个不同种类的游乐项目并进行打卡,随后使用打卡完毕的门票获得离开欢乐谷的机会。请注意哦,先到先得。”
刘小怂在检票口旁边顺手拿了份地图,展开之后就在最下方看到了这一排红色的小字。
“看见什么了?”他身旁突然传来一句说话声,刘小怂迅速转过身,出乎意料的,他看见了一个熟人。
“戴士?”刘小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也进来了?”
jy沉默了一会儿,避开了这个话题:“你刚进来吗?”
“对啊,”刘小怂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了,随后把手中的地图递给jy,“你看,想要离开这个...
前篇看主页/戳合集
2
#刘小怂
“为了给游客带来丰富的体验,各位游客在离开欢乐谷之前须至少体验十个不同种类的游乐项目并进行打卡,随后使用打卡完毕的门票获得离开欢乐谷的机会。请注意哦,先到先得。”
刘小怂在检票口旁边顺手拿了份地图,展开之后就在最下方看到了这一排红色的小字。
“看见什么了?”他身旁突然传来一句说话声,刘小怂迅速转过身,出乎意料的,他看见了一个熟人。
“戴士?”刘小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也进来了?”
jy沉默了一会儿,避开了这个话题:“你刚进来吗?”
“对啊,”刘小怂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了,随后把手中的地图递给jy,“你看,想要离开这个欢乐谷要玩十个项目,咱俩早玩完早出去吧,这儿阴森森的,不想呆了。”
jy接过地图开始端详,一边说着:“所以你没有任何技能。”
“对啊,”刘小怂说着看了一眼jy脑袋旁边的空气,“你这个攻击力牛逼啊,凭什么?”
“你能看见我基础面板?”
“对啊,你看不见我的吗?”
“看不见,”jy把地图叠吧叠吧塞回刘小怂手上,“你这个属于技能范畴了,应该是官方出bug给的补偿吧。”
“啥bug啊?”
“你进的不是新手教学副本,你进的是二级游戏,”jy拍拍刘小怂的肩膀,“我刚刚看见你我都惊了,在这个游戏没玩个个把月的是进不了二级游戏的,这bug太大了,回头不得给你补偿个几个亿的积分呐。”
#游戏大厅
汪靖奇怀揣着一种复杂的情感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集中在刘小怂的屏幕前,一时间除了戴士牛逼也想不出更多的话语来。
jy自从和他们一起创了jyclub这个公会之后就开始在狗积分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平时游戏直播的时候就会不断地用各种话术诱导观看直播的观众给他刷礼物,有时候甚至还会给出榜一进公会保平安这种条件,游戏结束之后录屏回放更是动辄需要几百上千万积分观看,而他现在居然把直播关了,给刘小怂直播间引流的意图就摆在台面上藏也不藏。
“我现在丝毫不担心好哥哥可能在游戏里挂了,”优柔刚被汪靖奇从公会大厦里拎出来,气还没喘匀就看见眼前这一幕,“我甚至觉得就算刘小怂现在就要硬闯那个乐园大门歪哥也能给他开出一条血路来。”
#戴士
jy今天刚进入游戏就在论坛区看到有好几个帖子都在嘴jyclub的玩家都是没什么实力的保命玩家,而他们公会的会长也是明摆着在收保护费,是在这个游戏中的公开作弊,挤压其他游戏玩家的生存空间。
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几个没有脑子的蠢蛋,jy饶有兴致地把这些帖子一个个看了个遍,不出意外地在评论区看到双方公会玩家在进行激烈的争论,从两方公会高层谁的技能更强到如何问候亲人显得更有礼貌一些。
“你看这事儿闹的,”jy把这几个帖子隔空投递给一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优柔,“怎么能白让人家蹭咱热度呢,能不能处理一下。”
优柔从桌上惊醒过来,看着面前弹出的面板,苦着脸说:“我刚趴下没五分钟。”
“不会吧优柔老师,”jy划开今日新游列表,“进游戏这么久了,连游戏中休息不恢复精力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啊,你还不如下线去睡呢。”
“你不来我哪儿敢下线睡觉啊,”优柔直起身子戴上眼镜看了眼jy面前的挑选游戏面板,“这个欢乐谷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优柔老师说眼熟那就进这个了,有什么提醒没有。”
“前面是自选小关卡,死亡率不一,看运气的,最后一个大关卡用来调控死亡率的,”优柔扶着眼镜看了良久之后谨慎地开口,“总体而言应该是个比较简单轻松的二级游戏。”
#刘小怂
jy从刘小怂这里得知他除了能看见其他玩家的游戏面板之外,刚刚在大门口经过时,下滴的颜料都会被标一个红色的“危险”标识。
“nmb,”jy骂了一嘴,“怎么这个游戏还有easy版本啊,老子过门的时候提心吊胆了半天。”
刘小怂刚要开口嘴回去,突然看到离二人不远处的空气呈现着不自然的波动,向戴士示意了一下。戴士向那团空气开了一枪,击中了一个不大的金属物体。
“应该是类似于监视器之类的,这个游戏其他玩家的道具吧,”jy开口说道,“二级游戏允许玩家互相攻击,击倒别人能拿到他的积分。”
“击倒?”
“就是杀死,在游戏里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jy走到刚刚被击落的金属物旁将它捡起,“也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
“这么小你也能击中,牛逼啊。”刘小怂凑过去看。
jy意外地没有回应他地话,端详了一会儿手中的金属球之后把它扔到了地上:“走吧,十个项目,抓紧时间。”
“找几个有意思的呗,来都来了,玩得开心点。”
“你心是真大。”
二人边走边聊,经过一个过山车的时候刘小怂面前弹出一个面板。
【恭喜玩家解锁《逃离欢乐谷》副本第一个游戏怪物】
【怪物名称:古木游龙】
【攻击方式:通过高速、颠簸、失重等使玩家进入混乱状态,所有基础数值下降20%;行驶过程中将会有小怪(空中)攻击玩家】
【攻击值:小怪每一次攻击均为10点生命值或10点精神值】
【攻略方式:享受完此次过山车之旅】
【怪物书《逃离欢乐谷》解锁进程:1/10】
刘小怂把他看到的告诉了jy。
“你这真的太变态了,怪物书我们都是得至少攻击之后才能解锁的,还不一定能解锁全部,你这经过就给你公布了,要不你在这园里逛一圈直接出门算了,我觉得那大铁门那儿那俩小丑说不定还能给你开门。”
“你看,戴士,你找着大腿了吧,我就是这个游戏未来的神。”
“别扯了,赶紧刷完走,首通还有奖励。”
“?”
“同期新人首通有永久技能获得,”jy指了指自己脑袋旁边,“你看到的我的技能,”又展示了一下自己刚刚从枪带里掏出来的枪,“还有我的武器都是这个时候获得的。”
“哥,歪哥,”刘小怂一听立刻改变了自己的态度,“这首通就靠你了。”
“这二级游戏里估计同期新人就你一个,就算你最后一个爬出去都能有技能。”
“要不我们去玩个旋转木马或者碰碰车什么的吧。”
“……”
二人扯了一会儿,还是上前老老实实排起了这个项目的队伍,队伍不短,身前身后几乎都是目光呆滞的npc,刘小怂把脑袋探出队伍,只看到没几个头旁边带面板的,游戏玩家似乎并不青睐这个项目。
“我们要不换一个?”刘小怂犹犹豫豫地开口,“我刚刚说的旋转木马和碰碰车可以考虑一下。”
jy摇摇头:“不用,这个项目对我来说挺轻松的,你在我旁边躲好就行。”
刘小怂闭上了嘴。
队伍移动得很快,看着几百人打底的队伍几分钟就排到了。
刘小怂再一次开了口:“说真的,我们换一个吧。”
jy斜了一眼他:“你怕过山车?”
“你怂哥我怎么可能会怕过山车!”刘小怂最后嘴硬了一句。
刘小怂坐到过山车椅子上到时候终于开始后悔,这个东西的安全带都破破烂烂的,看着就随时要断,过山车整体更是全木质结构,一眼看过去棕色中还夹杂着一些黑色,一整个结构好像还在随着风在摇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
一旁的喇叭开始播放:“请系好安全带,我们的游戏马上开始。”
刘小怂仔细地看了看一整个过山车,惊恐地发现中间那些黑色的似乎是生物,一个个的都在木质结构的大大小小的空隙中蠢蠢欲动,那些生物的大小和整个过山车比起来十分迷你,但目测大概也就比人体小一圈。
“我操!这你妈是小怪的大小?!”惊慌中,刘小怂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戴士的身上。
“没事,大了好瞄准,”jy系上安全带,右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刘小怂的后背,左手紧握着一杆手枪,“怕就闭眼,过山车很快的。”
#游戏大厅
越来越多的玩家被“首次游戏便进二级游戏的99点幸运值的新人玩家与他的大腿jy”这个口口相传的“噱头”吸引到了新人区,如果这个时候刘小怂点开自己的直播间页面会发现自己的直播间已经获取了几乎所有新人玩家不敢相信的积分。
“诶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作弊公会又要收新人了。”人群中突然有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出来。
明显是使用了扩音道具的声音让在场的几乎所有的看戏玩家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大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是一直和jyclub公会不对付的公会的几位高层,迅速心里也有点数了。
两个公会似乎是在游戏外便有纠纷,二者的高层均用狼人杀元素作为噱头来描述自己的技能,至于哪个公会的高层技能更强,玩家中间一直众说纷纭。
“nmb,一天到晚就知道bb这个,你说nm呢,有那闲工夫赚点积分把你们公会大楼那门修修,老子上次拆的我看你们现在还没积分修呢。”寂静到有点诡异的氛围中,jyclub的一个高层开口说道。
“舔上鸡儿歪的日子就是好过呀。”
前者似乎还想骂两句,被汪靖奇拉住了:“龙哥,阿龙,再在这里骂起来回头歪哥又要说我们给他们蹭我们热度的机会了,”说着瞟了对方公会那里一眼,“反正排位赛他们也没有赢过我们,算了。”
一位玩家突然发出一声惊叹,打破了因为安静显得有些尴尬的气氛。
“快看快看,歪哥又秀技了。”
汪靖奇闻声也抬起了头,看到屏幕里jy光是击杀飞到面前的小怪还是不够,甚至连经过的路途中呆在过山车木质结构中没有出来的小怪也要逐个击杀,顿时有些无语。
“你们快给这个直播间刷礼物呀,”优柔幽幽地开口,“jy把自己直播间关了给他引流就是想让你们给他刷礼物的,这还不懂啊。”
那些被引流过来的粉丝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开始动动手指开始刷礼物。
“他们尴尬地跑了。”王成龙开口。
“不骂了?”汪靖奇揶揄道。
“没必要,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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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碎碎念part有一些剧透内容,不想看到的可以划走,啵啵
#作者碎碎念
看到jy武器是枪其实就可以判断出来他对应的角色不是猎人就是狼王,具体是谁就不用多说了。
具体技能就是使用枪的时候百发百中,没有子弹限制,这个和狼枪的枪有关系;还有就是可以进入狂暴状态,这个状态下敏捷和攻击数值直接平方,生命值清0不死,精神值清0不会变成怪,最长能持续8小时(目前没有用过这么长时间),但解除该状态后会进入虚弱状态,持续时间为之前的狂暴状态持续时间的2倍,敏捷和攻击变为基础时的一半,生命值和精神值下降速度为原来的2倍,且用枪没有百发百中buff,没有子弹也打不出。
前一章评论里有人猜说刘小怂的技能可能会和女巫或者梦魇有关,其实不是,其实已经有暗示了,就是刘小怂能直接获取其他玩家无法直接得到的信息,这个技能其实是和官狼白神的人设有关的,可以去b站看看有玩家刷过白神的好感度,他的剧情很有意思。
而且白神莫林很撩,我其实最喜欢的角色就是白神。
本来也想过预言家的,但想来怂哥这种话痨体质,要是说什么什么就成真,哈哈,那真是太不幸了。
优柔是个武器师傅,然后是本文的工具人(哪里缺补哪里那种,哈哈,辛苦了优柔老师),具体技能不剧透,但这章里他看东西那个是因为他的眼镜是个道具,和他本人的技能无关。
汪靖奇就是玩具枪,不会有人不知道吧。
玩具枪和牛肉干对应的角色是守卫和女巫,因为官狼守卫和女巫设定是一对,哈哈。
这篇文会带王成龙玩,因为需要一个挨骂的我方团体角色(不是),但王成龙的技能确实不太讨喜,他对应的角色是白狼王,具体就是献祭自己的生命值,带走指定的玩家/怪物同样百分比的血量。在玩家对抗赛中十分容易挨骂。
可能会带ppp和ggg玩,他俩很适合猎魔人和摄梦人的人设,而且猎魔人和摄梦人很配。
【刘小怂中心向】乐园小镇(无限流)(世界观有参考)
#作者碎碎念
世界观基本参考《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流+游戏直播&对抗+狼人杀元素,但不含这本说有的scp和克苏鲁元素。(这本小说很好看,晋江首发,喜欢这种题材的可以去看看。)
这篇文主要是刘小怂中心向,会有大师赛嘉宾群像+多cp。
小可爱们食用前注意避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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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怂
刘小怂从一阵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一辆公交车上,这辆公交车挤得几乎像是沙丁鱼罐头,闷热与车上的异味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除了他之外车上的人都异常兴奋,但细看会发现那些乘客都透露着一丝丝说不上来的诡异。
“欢迎来到游戏...
#作者碎碎念
世界观基本参考《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流+游戏直播&对抗+狼人杀元素,但不含这本说有的scp和克苏鲁元素。(这本小说很好看,晋江首发,喜欢这种题材的可以去看看。)
这篇文主要是刘小怂中心向,会有大师赛嘉宾群像+多cp。
小可爱们食用前注意避雷哦。
------------我是分割线-----------
#刘小怂
刘小怂从一阵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一辆公交车上,这辆公交车挤得几乎像是沙丁鱼罐头,闷热与车上的异味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除了他之外车上的人都异常兴奋,但细看会发现那些乘客都透露着一丝丝说不上来的诡异。
“欢迎来到游戏《乐园小镇》,请点击确认游戏开启新手教学副本。”
刘小怂看着面前浮在半空中的确认游戏按键,陷入了一阵沉思。
这个游戏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就是他昨晚下播之后在电脑上下载的新游戏了,直播完一个游戏之后问了弹幕有什么新游戏好玩,结果所有弹幕都开始刷乐园小镇四个字,他立即去搜索这个游戏名却发现找不到,再次问弹幕的时候收获了满屏的问号,所有人都否定自己刷过这四个字,刘小怂去翻弹幕历史也发现没有这四个字。
“天哪,你喝多了。”
“这点儿小b酒。”
刘小怂面对所有的弹幕,在自我怀疑中,关闭了直播。随后他不信邪,再次搜索这个游戏名,这次第一个弹出来的就是顶着这四个大字的游戏,分类属于轻松益智类解谜游戏,游戏封面也很可爱,像美式动画片。点击了下载之后他的电脑突然黑屏,之后不论他再怎么动他的电脑都没有反应。最后他无奈地发了条微博:“游戏找到了,下载之后电脑死机了,明天修”,迅速收获了一堆评论。
“根本没有这个游戏啊,好哥哥不会是下载了一个病毒吧。”
气死我了,刘小怂看着评论,恨恨地关了手机。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睡着的瞬间。
“请点击确认游戏开启新手教学副本。”
甜到发腻的女声再一次说了同样的话,这次的语调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真的太奇怪了,刘小怂心想着,随后点击了面前的悬空按键。
“欢迎来到新手…滋滋…副本《逃离欢乐谷》,游戏开始前请确认游戏面板与您的基础属性。”
女声这一次听起来欢快不少,除去中间的电流声之外都挺令人愉悦的。当然,显示出来的游戏面板就显得没那么友好了。
【副本名称:《逃离欢乐谷》】
【等级:二级(死亡率>50%)】
【模式:多人模式】
【注意事项:1.副本地点游乐园中的指示为重要信息。2.请与其他玩家友好相处哦。】
【玩家名称:刘少天】
【生命值:100(生命值清0玩家将会死亡)】
【疲劳值:5(随着疲劳值的上升,玩家的敏捷和攻击均将下降)】
【敏捷:30(您的肢体意外地僵硬呢)】
【攻击:30(您的攻击力意外地低呢)】
【智力:80(您意外地聪明,这对您来说或许是一个惊喜)】
【幸运:99(难得一见这么高的幸运值,但那缺失的一点到底会让您在什么地方倒霉呢)】
【技能:?(您?没有??任何技能)】
【精神:100(精神值竟然是100,太令人意外了!您真的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游戏吗?)】
注:精神值下降至60时会导致玩家精神错乱,敏捷度与智力值减半;下降至40时将导致玩家出现幻觉,此时玩家将同时与副本中怪物和幻觉中怪物为敌,副本难度将大大提升;精神值精神值下降到20时玩家将进入狂暴模式,敏捷和攻击均将随机大幅提升,之后随着精神值的进一步下降,玩家的敏捷和攻击将进一步提升。玩家精神值清0时玩家将失去理智被怪物同化,停留在副本中。
【玩家初评级:D?】
“我大学毕业之后除了狼人杀规则基本就没看过这么多字了,”刘小怂看完之后嘴了一句,“而且为什么我的幸运值和精神值都那么高我还只是D级?”
“所以您拥有一个问号。”
“……”
刘小怂沉默地点击了悬空的确认面板按键,屏幕上又弹出来一个新的面板。
【请给你的直播间起个标题吧:_】
刘小怂习惯性地输入我是刘小怂五个字之后点击了确认,突然反应过来:“这尼玛是什么?”
【您的直播间“我是刘小怂”已成功进入新人板块,目前观众为0,订阅量为0,粉丝牌为0,礼物数为0】
“所以这和我那个直播平台差不多?”刘小怂看到这个熟悉的面板瞬间算是明白了大半,“那我收到礼物能换钱吗?”
“您的数据和流水均将转换成游戏积分,游戏过程中也可获得积分,积分可以在游戏中兑换各种道具,也可以兑换成您在现实中使用的货币等物品。”
“行了,我差不多算是明白了。”
“那祝您好运,请努力在游戏中生存下去吧!”
随着女声的消失,刘小怂面前的悬空面板也消失不见,同时,公交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乘客一窝蜂地涌下车,刘小怂跟在那些乘客们一起下了车,随着人潮走到了一个游乐园门口。
乐园的大门是一个大敞着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两侧各有一个小丑,目测大约有五六米高,颜色饱和度极高,神情也很逼真,两个小丑各高举着一只手,手里是一个巨大的木质牌子,写着“欢乐谷”三个赤红色的大字,颜料还在往下滴,似乎是新做的。
刘小怂跟着游客一同往前走着,突然一滴颜料滴在了他前面那人头上,那滴颜料开始逐渐腐蚀那人的头发,发出诡异的滋滋声,奇怪的是那人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往前继续走着,而周围其他人似乎也没有发现被这怪异的颜料滴到会有什么后果,只是不断地向前走着。
刘小怂走到检票处,摸了摸口袋,果然找到一张门票,正当他要交给检票员检票时,走在他前面的那个被颜料滴到的人一脚踏过检票口的瞬间被腐蚀了个干净,留下一地的红色液体似乎还在腐蚀地板,发出不断的滋滋声。
刘小怂的手顿在了口袋里。
“我们这里经常下雨,”检票员此时张口,声音嘶哑到刘小怂顿时想给他送上一些人文关怀,“牌子上的颜料会掉,所以需要新的颜料。”说完冲着刘小怂用力地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嘴的黄牙和血红色的牙龈,随即转身拿了身边看着像吸尘器一样的东西把地上的液体吸了个干净,接着朝刘小怂伸出手:“只有颜料会变成颜料。”
刘小怂犹豫着把手中的票递出去。检票员迅速在上面打了个孔,又露出了牙龈笑着说:
“欢迎来到欢乐谷。”
#游戏大厅
新人区的屏幕瞬间亮了一大片,不少玩家驻足仰头观看。
“今天的新人的教学副本很轻松嘛,是个电影副本。”
“可不是吗,这个副本死亡率连20%都没有,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过,就看谁最快了。”
“……”
“我趣,那是什么??”在一阵讨论中,突然有个玩家突然惊叫起来,指着空中的一个屏幕。
“?怎么了?”
“我草,”另一个玩家忍不住口吐了一句芬芳,“我看见了,那个新人进的不是新手教学副本,是《逃离欢乐谷》。”
“那不是个二级游戏吗?游戏系统出bug了?这个新人运气也太差了吧,怎么一进游戏就遇见bug。”
“我尼玛……”另一个玩家点击了屏幕之后欲言又止。
“怎么了?”
“这个新人的幸运值居然是99,他到底幸运在哪儿了。”
“而且他的精神值居然是100,他真的是新人吗,别是系统分区分错了吧。”
“算了,”一个玩家点击了订阅,“冲着他幸运99我就订阅了,希望能看到躺赢游戏。”
“我也点了,”另一个玩家咧着嘴,“如果真是一个幸运新人我倒是想看看他怎么幸运地挂掉。”
不远处两个玩家一同从副本出口走出,与同行的其他玩家不同,他们看着没有一点疲劳,只是其中个子较高的那个看着有些惊魂未定,他抬头看向中间一大群玩家簇拥的地方,歪头冲身边人说:“又来了一批新人,跟优柔老师说一声让他看看有没有要捞进我们公会的。”
“干嘛要我说,”他身边那人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刘海,“你没有手啊。”
“行行行,我说我说,”他有些无奈,右手一挥,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联系人面板,随即便愣住了。
“怎么了?”另一人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游戏玩傻啦?”
“我操,”他目光直直地看向新人区的屏幕,“那是怂哥吗。”
“早晚的事,”另一人并不惊讶,“我们都进来了,他迟早也得跟着来,再说了新手教学副本又不会死人的。”
“不是,他现在好像在一个二级游戏里,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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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发,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好妹妹喜欢看这种题材的同人,然后其实就是基本说了一下这个游戏的设定,和我在文前提到的小说的世界观其实大差不差,细微地方有一些区别,还有就是我的故事里狼人杀元素会有很多,就是可以看到人物面板有“技能”,然后好哥哥自己以及身边的人的能力大概就是和狼人杀逃不开干系的,如果感兴趣可以在评论区赌一下各个嘉宾的技能跟狼人杀哪个角色沾边,也好让我知道一下有没有人想看我脑的这个文。
没有我就咕咕咕👊